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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聆听日出     大宋说书人txt下载     大宋说书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章 不声响就是一个局

    王学士与李龙图坐的那个位子,是刚进门不远处的一个位子。

    不能说这个位置不好,而是因为那个位置只是个下首的位置,而那上首的位置,则是处于正对着大门屏风的正位处。

    两位老大人坐着的位子,已经不能说是下首位了,而是快到末位那样子。

    高衙内一看两位老大人坐下,他正想也找个位置坐下,可回头一看陈进才没动,福至心灵地也没有动。

    倒是那几个太学生中有两个居然傻不拉及了坐在两位老大人边上了。

    陈进才可不敢坐,只是没有想到两位老大人如此阴险,这不声不响的考校就开始了。

    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二位老大人,这考校,还是明着来的好,小子还少年,可轻不起老大人们这般吓唬,可是会吓死人的,还请上首座吧!”

    说完对首座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位老大人不上座,你叫小子又怎么敢入座,这论道又从何谈起?”

    高衙内这时才惊出汗来,他平时浪荡惯了,以前没拜入高俅膝下时又只是个街面上的混混,对于礼仪这一方面的,确实是他的短处。

    别看高衙内以前是个混街头的浪荡子,可是也正因为他曾经混迹过街头,经历过那市井之间很现实的起落。

    所以他更知道,自己之所以可以在东京城内横行,不过是借了他老爹的势,一旦他老爹失势,平时跟在他跟前比狗还乖的浪荡子们绝对不会拉他一把,而且还有可能会踩一脚。

    而他爹哪怕是官居太尉,也是个武人,而且还不是统管天下兵马之太尉,而是殿帅府太尉。

    殿帅府是个啥,这玩意又叫殿前司,高俅的正式职务(差遣,也叫职事官),应该是殿前都指挥使司的都指挥使、开府仪同三司,下属也尊称他为“殿帅”,又或者太尉,那也只是个尊称而已。

    真正军部的最高长官是枢密使,那就算是军部的最高职使,可那在大宋历史上,除了一个狄青,就从来没有武人能做到那个位置。

    所以说别看高衙内他爹被人尊称为高太尉,其实也只不过是现代京城军区的一个司令。

    这样的人在文人把持朝堂的大宋,都有可能是文人们想撸就能撸下来的货色。

    当然,没有把柄当然是无从下手,而且为何高俅能当上太尉而文官们无动于衷。

    一个是高俅无甚真本事,没真本事就对文官们的统治没有威胁,皇帝也就借不了势,主。

    相比换上另一个稍有些本事的人来坐这位置不好掌控,文官们更想让高俅这样没有威胁的人来坐这个位置。

    可首先是不要跟文官们过不去,这一点高衙内可是听他老爹说过不少回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看到文官就有点灰溜溜的感觉。

    文人是最要面皮的,同时也最是阴险,有时候甚至一句话就可能把一个人的一生给毁了。

    就比如刚刚陈进才的一句道德不修,特别还是在妓院青楼这种闲杂之地传出去,怕不要一天就能传遍整个东京城。

    到时候这些人就真的毁了。

    而现在两位老大人也是,只是一坐下,那就是一个局,以彼之矛击彼之盾。

    刚刚陈进才以礼义廉耻斥责太学生,两位老大人又用礼做了这个局,若不是这陈进才精明,怕是今天不止是他毁了,自己也毁了。

    不知礼倒是一个小罪名,甚至连罪名都算不上。

    可你一个少年,还有一介武人之子,居然敢让一个翰林,一个龙图坐在末位而你居然坐在上首。

    你想做什么?儿子是这样跋扈,那当爹的高太尉是不是也想着什么时候骑到文官头上?

    当然,是个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就算是不可能,那对大宋文官这种爱面子的生物来说,也算是受了很大的侮辱。

    而文官们面对这种来自武人的侮辱通常会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弄死你。

    现在,高衙内对眼前这个比自己要小个十来岁的少年是又佩服又有些恨意。

    要是自己刚刚怂了那时候这小子跟自己走了不就没有这些事了?

    不过想想自己在他那个岁数的时候还去邻居家偷鸡出来烤了吃,而眼前的少年居然在跟两个朝中宿老交锋,这是让他对眼前的少年起了敬佩之心的原因。

    看到陈进才的架势,王翰林与李龙图不由得苦笑了下,其实他们本心并没有那般的狠,设这个局,不过是想挫挫眼前少年的锐气。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遏。

    他们当知眼前这个叫陈进才的少年是个人才,比眼前的这些太学生要强上许多。可怎么说这些太学生也是他们的学生,总不能就此让他们沉沦下去。

    其实文人交锋与武人交锋形式虽然不同,但后果都是差不多的。

    就如同小孩打架,如果一个小孩跟另一个小孩打架被打输了,那么在他以后的日子里,心理上总是会认为自己会比那个打赢了自己的那个人差,除非是再打一次,把输的那次给赢回来。

    而现在他们的学生,可以肯定的是,纸是包不住火的,等今天的事情传回国子监,那眼前这几个学生的未来堪忧。

    而他们现在就是这么打算的,他们先做个局,把这个少年的锐气给挫挫,然后再交给自己的学生去交锋,只要学生们能在这次交锋中不说胜利,只要占到些许便宜,那对心里的阴影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大。

    那样,学生的未来就算是救回来了。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少年虽小,他们做的局也微妙,但最终还是没成。

    没成,还被少年给点了出来,那就是输了。

    丢了老脸了,两个老家伙加起来一百多岁了,合起来算计一个少年,居然还让人给识破了。

    不过,怎么说是人老了,经历的全是人生,人生的风沙经历的多了,久经风沙磨砺的脸皮也终将无敌。

    所以哪怕是被少年给识破,两位老大人脸上马上出现了赞许之色:“不错的反应,看来尊师确是高人,能教出这等弟子,却是着实不错啊!”

    陈进才笑笑,看两位老大人并排坐在首位,他便拉着高衙内走到左边下手第一个位子一屁股坐下来,高衙内犹豫了下,也挨着他坐在左边第二个位子。

    几个太学生一见,顿时火起,正想指责这少年有何资格坐在左手第一位,那不是说他就是两位老大人之下,他们所有人之上吗?

    王翰林与李龙图又暗暗摇了下头,这些学生的气度,唉!

    你自己不去抢,别人抢了又想指责。

    但还是那句话,谁叫他们都是自己的学生呢!

    这回到李龙图发招了:“陈进才,我且叫你进才吧!”

    陈进才跪坐起来(这是一个姿势,就是跪坐的时候直起身来,算是尊重的意思):“谢过长者亲厚!”

    “好!”李龙图顺势接过话头:“既然你尊老夫为长,那作为长辈,岂能看后辈沉沦。

    你早慧而聪敏,辩才了得,却又为何自己失了身份,与那浪荡子厮混,老夫念你还小,交友不慎,岂不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乎!”

第15章 打听宫禁,所为者何

    李龙图这话阴险,尽挑拨之能事,这些才是他作为一个龙图阁大学士的本事,言语间就可置人于险地。

    看似关心,看似恨铁不成钢,但最终却是冠冕堂皇的阳谋。

    一句话接过陈进才敬他为长者一言,再以长者的身份斥责进才行为不端,交友不察。

    这样,受到训斥的陈进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而两条路都是死路。

    第一条,承认高衙内是不值一交的损友,可这样的话,就得罪人了,首先就是高衙内这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会跟他翻脸。

    而高太尉呢?对一个让他儿子丢了如此之大颜面之人,怕也是恨之入骨,君不见那林冲现在都被逼得上梁山落了草了么!

    第二条路,那就是抵死不承认高衙内是个浪荡子,可要证明高衙内不是个浪荡子比上天摘星难度小不了多少。那么一来的话,不听劝告,与污烂人为伍之名,就可以让陈进才在仕林里寸步难行。

    两条路都是死路,王翰林和李龙图已经决定好一会放他一马,毕竟这么小已经可以跟他们放对,那长大以后一定会是个不错的人才。

    但教训还是要教训的,就像刚刚王翰林说的那样,浑身棱角刚极易折,容易伤人的同时也容易伤己。

    那些太学生已经面露喜色,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李老龙图话里的意思,不过就算是话面上的意思就已经足够份量。

    特别是那个十**的举人,你特么考上举人真是你自己考的?欢喜得都快站起来斥责陈进才以报他刚刚那被训斥之仇。

    心性不定啊!

    不过也难怪他欢喜,要知道刚刚他们可是在那地狱边沿转了个身,差点就掉下去了。

    到现在他背心还有冷汗呢!道德不修对他们来说就像个重磅炸弹。

    就算是刚刚那小子已经说一切已经过去,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青楼,消息逸散最快的地方,怕是从刚刚到现在也就这么短的时间里,刚才自己几个太学生被一个十四岁少年训斥得哑口无言的消息已经快要传遍整个东京城了吧!

    不过现在好了!这个少年已经被李老龙图一言而决给逼到悬崖上了,不管他走哪条路都对自己等人没什么威胁了。

    此刻的举人同学特别想唱歌,也许,如果他是从后世来的话一定会唱上一句今天是个好日子。

    因为不管这个陈进才的少年选择哪条路,都注定了他立身不正,一个立身不正的人的指责有几人当真?

    他们认为这样就能把陈进才给干掉了吗?

    “不知两位老大人,可曾听说过孟尝君?可曾听说鸡鸣狗盗之典故?”

    陈进才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要去混仕林,但有些时候,别人打来了,那你就得接着,然后挥着你的巴掌,扇回去。

    “鸡鸣狗盗,这是一个好久远的典故了,意思是齐国有个有爵位的人,可以称君,人们称他为孟尝君。

    (别跟小岛国学,那什么人都称君,要知道,他们学去中原之礼仪时候是汉,到唐,身份尊贵,有爵位之人才称君。

    就跟中土宋元明清人称呼人为公子一样,古时候的公子一般指的是王之子,才能称得上是公子。)

    孟尝君有个毛病,喜欢招揽门客,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喜欢招揽。

    谁叫他有钱呢!没法子,门客最多时有三千余。

    门客里有一人是做贼的,还有一个学口技的,就是学什么动物叫就像什么动物。

    门客里大多都是有些本事的人,大多都看不起这两个,纷纷劝那孟尝君田文把这两人赶走。

    孟尝君没有,还是一样好吃好喝待着。

    直到有一天,齐王派他出使秦国,这事情发生的好奇葩。

    秦王本来是已经把田文给封成秦国的宰相了,可后来又把相位给收了回来,还要杀了这孟尝君田文。

    这知道自己要死了咋办,这田文听说秦王有一宠妾,特别招秦王喜爱,就派人去见这个秦王的宠妾,问什么条件才可救孟尝君一救。

    那宠妾只有一个条件,孟尝君来见秦国时,给秦王送上一件上好的白狐裘,那宠妾也想要上一件。

    可这白狐裘当时世间只有一件,而那唯一的一件已经被秦王给收到库房里去了。

    这个时候,那做贼的现本事的时候到了,当天晚上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别说偷东西了,就是偷人,都没人能发现你的。

    那哥们就出发了,以他狗盗门偷遍天下无敌手的本事,轻易地把那白狐裘给偷到手送给了那个宠妾手中。

    得了好处要卖力呀!那宠妾得了孟尝君的好处,在秦王睡她那的时候,枕头风吹得那叫一个好。

    于是,田文就被放了。

    可是刚放不久就后悔了,心想着那女人为啥替田文说情,是不是跟他有一腿了,于是就想把孟尝君田文抓回来问清楚。

    而那孟尝君哪是个等死的客,他直接就溜了,跑得飞快。

    可过秦国最后一个城关时完了,据说当时尚无计时器具,只好养了几只鸡来报时,只要鸡叫才可开城关。

    于是那个口技了得之人用处来了,引颈一鸣竟与那公鸡鸣叫无甚区别,一时间竟骗得城关军士打开了城门,让孟尝君逃过一劫得以顺利回到齐国。”

    陈进才满意地看了眼那听得津津有味的太学生们,然后看了眼两位跪坐得很端正的两位老大人,说道:“这鸡鸣狗盗尚且还有用处,更何况高衙内比之鸡鸣狗盗之人强上那么许多。”

    李龙图抬了下眼皮子:“强在何处?”

    陈进才笑了笑说道:“像高衙内这等人物,这东京城里,怕不下几十个,都是家中有人官居高位而子弟却不思进取之人。”

    “而这些人平日里在市井厮混,市井里的东西没有人能比他们更熟,哪里有个辽国人,哪里有个西夏人,还有那大理暗探又在何处,只要他们细心些,哪一个坊间有几个陌生人他们这些厮混的纨绔会不知晓的?”

    “同时,他们还知道朝廷里的事物,往往是朝堂上刚出的决定,隔天就传到了辽国君臣手中。”

    “还有,小子还知道前天大宋皇帝吃的是五菜一汤,嗯!看来这个皇帝还算是节俭!”

    听到这里,两位老大人“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戟指一指陈进才,大喝一声道:“你是何人,无故打探宫禁,所为者何?”

第16章 费尽心思终无用

    陈进才笑了:“如小子是间,可会当着两位老大人面前说出,可能两位老大人心想,若小子不是间,那又为何费尽心思去得到宫禁内的消息。”

    他说着便站起来:“君不密则失其臣,臣不密则失其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刚刚小子就说了,这便是浪荡子的能力之所在,刚刚皇帝那天的膳食,便是小子在高衙内口中得知。

    用得好了,像高衙内这样的浪荡子,能让小子知道今日西水门进了多少船货,上了多少个人,其中有多少外国人,分别都是住哪的,城里还有几个异族人,都是哪个国家的。

    而一个不注意,这些个浪荡子们,就会像高衙内被小子套出皇帝吃什么一样,套出大宋的各种机密。”

    “这便是我与高衙内给二位老大人的提醒,你该谢我俩才是!”

    其实这个才是陈进才的大招。

    从听到高衙内说的那句翰林院的王编修与龙图阁的大学士那时候的表情时开始,他就琢磨了这么一个局,一个能把高衙内装进去的局。

    太学生的上门挑衅是他预料之外的,他本来打算是自己去挑衅太学生的。

    现在好了!这一手一出,高衙内最近一定会被禁足,他手下的人马也一定会有所收敛。

    特别是那些个游荡于张教头府院边上的军汉人马,更是要撤走的。

    这样自己就可以更安全地把张教头一家给送出城。

    陈进才费尽心机,要的就是这一刻,但是,前提是眼前这两个老学士不会把自己当成奸细。

    当然,两位老大人已经想通了其中关节,也没有真的把他当成奸细,不过看向他的目光却惋惜了许多。

    “进才啊!本来,老夫觉得你是个人才,若是能把这棱角给磨圆滑了,那便入得朝堂,可你毕竟是个小孩子,聪慧过了头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少了算计了!”

    王学士摇头叹道,李龙图也是一样,而对面坐着的太学生们却喜不自胜,如果不是两位老大人在此,他们怕是就要跳起来庆贺。

    有时候,说实话是很得罪人的,其实流连于街头的浪荡子大多是并没有刚刚陈进才说的那样能力,而有能力把朝庭宫禁之内的消息往外散发的,除了有家人在朝为官的纨绔们,还真的没有别人。

    就比如说,刚刚陈进才说的皇帝吃几菜几汤,都什么菜,换个人来都不知道,可刚巧那天高俅陪了皇帝吃饭来着,回来说了那么一嘴。

    再然后是高衙内跟陈进才这么一现,得,事情就是这样出了。

    而刚刚陈进才这样的话,会得罪一大批纨绔,还有纨绔身后的官,可以这么说,就算是无人报复,那才十四岁的陈进才在朝堂上有这么多仇家,那他以后的仕途将会前途无亮。

    此时的高衙内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按说这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少年刚刚卖了他,他应当愤怒才是。

    可如今他心底却无半点怒意,只是有点怜悯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再不说二话,只是转身带着亲随,朝两位老大人叉手,然后无视眼前嘲讽现于面部表情的士子们,走了。

    他不用再想法子为难那少年,他认为那少年这样做只是在两位老大人老学士的步步紧逼中做出的最好应对。

    在市井上厮混的官宦人家浪荡子有很多,相信过得不久,那个少年就会不知不觉地消失在东京城的地下水道或者护城河里,哪怕他才高八斗智计过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扯淡。

    “你最大的靠山已经放弃你了,莫非你还有底气坐于我等面前侃侃而谈?”

    还是那个十**岁的举人,刚刚听他与两位老大人通报姓名居然是姓周,而且还是大才子周邦彦的侄子。

    陈进才笑了笑道:“我若是你,就不会关心我的问题,而是你今晚回转家去,你叔父听说你来观赏李大家歌舞会是什么反应。”

    那周姓举子让他说得一噎,别人不知他叔父与李师师关系,他又如何不知,对于叔父与皇帝抢女人这事儿,他可是听说过的,前几年叔父被外放,便是这抢女人惹下的祸端。

    不过幸好后来李师师为叔父求了情,后来才把叔父给召了回来。

    让陈进才顶了一顶,那周姓举子不再敢说话,怕眼前少年再说出些更让人难堪的话来。

    倒是两位老大人对看了一眼,对少年还如此淡定有些不解,便问道:“看你脸上神色,却无半点一丝懊悔,莫非不知刚刚那番话,会让自己再也进不得仕途吗?”

    “哈哈哈哈!”陈进才对两位老人拱拱手:“不瞒两位老大人,小子自幼随家师居于深山,此次出山,家师曾说,不得入仕,只可游戏人间即可!既然不入仕途,那便用不着顾忌许多,所以小子打算做个说书先生。”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说书先生是什么营生,没听说过啊!

    他们当然没听说过,说书前身就是评书,而评书出现于宋的中晚期,也就是南宋时期。

    后世所谓的四大名著,不过也只是明清时的评书话本收集整理而成。

    “说书?”王学士看了眼李龙图,见他也是眼露疑惑。

    见李龙图也不甚了解,就直接对陈进才问道:“说书是何营生,莫非与那些个落第秀才一般,在乡间私塾教授课业?”

    “非也非也……”这时从外挤进来一个腰悬长剑的书生,惊慌也似地快步走到陈进才身边,在他耳边说了那么一句话,就让他脸色大变。

    这个书生便是王伦,他来告诉陈进才,高衙内居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想强抢林家娘子张贞娘了。

    在他来的时候,高衙内已经冲击过一次张家庭院,只不过张老教头不愧曾经任过禁军教头,一手丈长枣木棍使开来,竟让那十几个军汉一时进不得半步。

    王伦以前毕竟是贼,自是不敢在东京这样的大城来与军兵为敌,一时竟然束手无策。

    只好着急地急奔来寻陈进才,盼着这小官人给拿个主意。

    陈进才这一听那还得了,这高衙内分明是知道只要两位老大人把奏折往上这么一递,他们这些官员家里的浪荡子必然是要被禁足的,哪怕他有个殿帅府当太尉的老爹也一样,这是要在自己被禁足前强行拿下林冲的娘子啊!

    想不到他居然还是个果决之人,陈进才一边在心中叹道,一边站起,朝两位老大人一叉手道:“两位老大人,今天小子有急事,说书之事,一时解释不清,待小子开始说书之时,必请两位老大人到场,现下里先失陪则个!”

    说完一礼,然后也不等两位老人回话,扭头就走了。

    边走还边想,任他费尽心思,到头来人算不如天算,哪想到高衙内居然果决到这份上了。

第17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陈进才跟着高衙内进御香楼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的当口,而等他现在出来时,居然已经差不多月上中天,不过那月亮太小,弦一样的没甚光亮。

    他带着王伦出来的身影让一个姑娘看到了,揉了揉眼,再看走在他身后的王伦,那姑娘这确定自己认的没错。

    姑娘马上跑到屋里,看着还在梳妆的冷艳女子,她跑过去拉起那女子,大声说道:“我又看到他了,又看到他了!”

    那冷艳女子展颜一笑,仿佛那雪莲花开,天下间众花齐齐失了颜色,她笑道:“你这丫头,看到谁人让你如此急切,莫不是哪个才子?”

    那姑娘原来是曾经给陈进才同学烹茶的女子,而这个在众人面前笑靥如花,可在自己独处之时却冷艳非常的女子居然是李师师。

    烹茶姑娘吃李师师这么取笑居然完全不管,着急地说道:“他来了,又走了,就是那个……那个小神仙,说什么都中的小神仙。”

    李师师还没有反应过来,烹茶姑娘急了:“就是那个说白狐唱白狐还断牛二生死,断杨志刺配大名府的小先生,小神仙。”

    烹茶姑娘说的那么明白了,还反应不过来的就不是李师师了,不过一听明白她也急了:“那小神仙现在何处,快带我去!”

    那烹茶姑娘拉起她的手,推开门直冲向那临街的厢房,无视那屋里正吃喝玩乐的客人惊讶神情,推开窗口费劲地把两个小脑袋探出去。

    然而在那朦胧的黑暗中,只看到两个渐渐远去的身影。

    李师师遗憾地回头问那烹茶姑娘:“那小神……小先生刚刚在哪个雅间,你帮我去打听一下他姓甚名谁。”

    回到自己的房间,李师师着急中等到了打探结果:

    “他叫陈进才,是跟着高衙内来的,来了为了雅间之事还与那群太学生争执起来,还把那群太学生给训斥了一通,

    最后还是翰林院的王学士与龙图阁的李大学士出面,他才放过那群太学生,然后到了竹厅以后,两位学士给他设了两个局,都让他破了开去,

    并且还将了朝堂上的兖兖诸公一军,说这朝堂上诸事不密,连他这种刚来到东京城的人都能探出官家前天与谁吃了饭,都吃了啥!”

    说到这里,烹茶姑娘期期艾艾地说道:“周邦彦先生的侄儿讽刺了他几句,结果让小先生顶了回去,说是……说是……说是他来看你的歌舞,他的叔父周帮彦可曾知晓!”

    李师师惊到了,她与官家与周邦彦之事,只有当事三人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周家子弟,知道的也就是最近官家把周邦彦召回来后才知晓一些,那小先生是如何知道的?

    不过一想,那小先生都能断人生死,知人运数,想来知道她与周邦彦和官家之间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奇怪。

    烹茶姑娘又说道:“还有还有,我叫那些个士子说,因为破开两位老大人设下的死局,小先生用了一招两败俱伤的招数,

    指责朝堂上的兖兖诸公诸事不密,官家中午吃的甚么,晚上东京城里的如意酒楼就能做出一份同样的菜肴,所以以后小先生入仕之路断了。”

    李师师一听,仿佛感同身受,难过非常,全身软倒在座上,喃喃说道:“仕途断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烹茶姑娘笑道:“不打紧的,我打听出来了,那小先生说了,他出山之时,他的授业恩师曾说过不让他进官场,所以他打算当个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李师师疑惑,她也不知道何为说书先生,不过一听说那小先生开始说书之时会邀请两位老大人,她心中一动,如果跟两位老大人说一下,等他们得到邀请时能否带上她。

    心动不如行动,李师师便是这般做的,两个人悄悄地出现在已经把学生驱散的两位老大人面前,说出自己的请求。

    两位老大人对李师师之请求当然是没二话,这放到现在来说二位可是李师师的粉丝。

    偶像让自己办件小事,怎么可能不给办,于是事情也就是这样定下来了。

    路上,王伦虽然加快了脚步,可是总是跟不上进才同学,总是要时不时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陈进才回头问道:“你出来之时,张教头可曾露出颓势?”

    王伦喘了口粗气后说道:“不曾,老教头老当益壮,一杆枣木棍便封住了十几人的去路,不信邪的都已经让老教头挑翻了几个,现在就没敢上前,不过听高衙内的口气,他已经去调人了,怕是大队人马一来,老教头孤掌难鸣。”

    路不远,转眼便到了自家院子后门,陈进才与王伦进得家里,吩咐人把几个孩子带入地道,然后明面上留几个人照应,剩下的都躲在地道里。

    地道虽然本意是用来挖通后救那张贞娘所用,谁知道这还没挖通就出事了。

    不过地道虽然没挖通,藏几个人还是能藏的。

    照这么看来,原著上也有一次高衙内实在不想耗了然后强攻,而老教头虽然勇力尚在,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于是张贞娘一看祸事全是自身引来的,便用一条白绫,了结了自己,了结了高衙内的占有欲,同时也了结了林冲还活在世上的希望。

    “衙内何必苦苦相逼,天下好女子多不胜数,衙内何苦只见一个张贞娘,不妨归去,小老儿再拿些银钱给几位被小老儿失手伤了的官人吃酒,此事便揭过了如何?”

    张教头虽然老了,一手的棍棒功夫还是那般了得,一人一棍守住了院门,虽然面前有十多个彪悍的脱了军衣的军汉,不过却无一人敢往老教头跟前走。

    院里使女锦儿手持一根削尖的长棍,墙上但有一人露头她便闪电一般扎去,一时间竟让她扎了好几个落地,甚至有一人眼见就不活了。

    高衙内脸色铁青,站在门前不远处,听了才老教头这番话,面皮抽了抽道:“老教头,别不省事,老不以筋骨为能,你虽有本事也不过两人,且待本衙内搬来人马,一拥而上,看你能打得几个!”

    正说话间,巷子口当真传来人马脚步声。

    听到这脚步声老教头脸色一变,奔跑起来还这般齐整,这定是那高太尉挑了殿帅府精锐。

    他回头看了看屋里,扬声叫道:“贞娘,你家老父对你不住,今日怕是要一起往阴世里走一遭了!”

    “锦儿,一下老夫拼死打开个口子,你且去罢,找到林冲,老夫一家三口的仇,就靠他了!”

第18章 正是家破人亡时

    高衙内狠声道:“今天,本衙内得不到,那便毁了去,既然毁了,那便毁彻底些,你们都一起去了吧!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老教头发急,越发催促锦儿,锦儿却不动弹:“锦儿幼时随我家林冲相公学那枪棒本事,亦学得那忠义之理,岂能独活而偷生!”

    说着又是一棍捅去,再把一个爬上墙头之人喉咙捅了个对穿。

    高衙内也听到身后传来之脚步声,不由得哈哈大笑,这时候,能来这里的除了他的人马之外不会再有别人。

    胜券在握的高衙内志得意满。

    一个满面横须的军汉带着二十来人赶到高衙内面前,叉手道:“禁军枪棒教头李玄领人马听候衙内差遣,衙内但有吩咐,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但说半个不字,便不是好汉!”

    “好!”高衙内知道有人马来,但不知来的居然会是一个枪棒教头,看来这事让他爹知道了,要不然高衙内自己却是调不来这枪棒教头李玄。

    “本衙内要你把眼前这个张老头拿下,本衙内要让这个老头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本衙内抱入洞房!”

    那李玄一看老教头,面露难色道:“禀衙内,本来衙内吩咐了,可李玄打不过这老头,这老头虽然老了,可他手上的枪棒工夫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不如这样,李玄尽力将这老头拦住,余下等人一起涌入院中,量那院中女子一人也顾不得几面院墙。”

    高衙内一听,便说了声好!

    正当是一大堆子人正缓缓逼向张教头家,他家院里,那林家娘子张贞娘已经从地窖处搬出出来。

    她已经换好了平日里最漂亮的衣裳,细细画了眉毛,往脸上扑了些胭脂,一时间竟变得如那画里人模样。

    怪不得那高衙内敢为了她而犯天下之大不讳,在东京城里因一己私利而调动军兵。

    就这容貌,便是换一个人去,怕也得会生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之感啊!

    穿上自己平日里也舍不得穿的绣鞋,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张贞娘喃喃地说道:“今兮往兮,思兮念兮,官人,贞娘去了!”

    一条白绫被抛上房梁,贞娘缓缓踏上锦墩,把脑袋伸入那绳套中,就要把锦墩给踩倒。

    房门忽地一下打开,冲进来的是张老夫人,她进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已经把自己给打扮得美丽到让人窒息,但却把脖子给伸到绳套里。

    张老夫人没有惊慌失措,她只是痛苦地看了那已经把肚子套进了绳子里的女儿一眼就转过头去,泣声道:“决定要走了吗?”

    贞娘脸上并无愁容,而且还有一抹淡淡的笑,听到母亲的问话,她轻声道:“母亲原谅,贞娘决定好了,现在就走,只是苦了爹娘,今生,父母大恩是报不了了,来生,来生贞娘还做爹娘的女儿,还做……还做官人的娘子。”

    说完轻抹了下眼角又流下的泪,笑道:“女儿好不容易才整好妆容,可不敢让泪水给弄花了,母亲,劳烦代我与父亲说一声,贞娘不孝,先走一步了!”

    张老夫人抹着抹不完的泪,泣声道:“去罢,你先走一步,只是到了下面,一定要认清你爹娘,你爹娘会死于刀兵之下,可能要难认一些的,你可要认清楚,只是可怜了锦儿!”

    说完走了出去,轻轻掩上门。

    贞娘看着母亲走出去,脸上淡淡地笑,说了声:“相公,下辈子再见了!”

    然后一下踢翻了垫着脚的锦墩。

    张老夫人走出女儿的绣房,回到自己的屋,也对镜子拢了下头发,然后伸手于门后拿出一杆花枪。

    看到自己老妻手拿花枪走出来,老教头突然仰天嚎叫,声音凄厉如狼,突然后退两步,伸手自背后拿出一个精钢打造的枪头,套在那丈多长的枣木棍上,一拧,就成了一杆长枪。

    沙哑着声音问道:“贞娘去了?”

    张老夫人点了点头,紧握住手中花枪,淡然道:“去了,妆容我也看了,很美,贞娘她走得很美,我已经让她慢些走,等等我们!”

    老教头脚下一踉跄,复又重新站好,悲声说道:“好!今天我们一家三口一起上路,不过,我们得拼着在死之前撕开一个口子让锦儿冲出去找到林冲,替我们报仇!”

    锦儿哭着摇头:“娘子已经去了,锦儿回到相公跟前也无颜相见,既是如此,锦儿便不走了,今日便陪了教头老爷与夫人一起去与娘子相见。”

    老教头一听怒道:“你不冲出去找到林冲,他又怎知我等是如何死的,此仇不报,叫我在地下如何能瞑目!”

    锦儿还是摇头,眼泪不要钱地流,只是还是倔强地摇头:“此间大事,何人不知,若相公有意报仇,那便是无锦儿去寻,他也能打听到,若相公无意报仇,难道让锦儿此去死于相公面前吗?”

    老教头听到这里,又哪不知道锦儿是打定了主意不愿意独活了,不由得一通豪情涌上心头,仰天大笑道:“好好好!既然老天不让我等活,那我等就算是死,也要战个痛快!”

    说完把枪杆往腰间一收,端了个四平枪势,喝道:“你们跟在我身后,能杀一个便是够本,杀上两个便是能替贞娘的那份给捎上,冲!”

    说着后腿一蹬,人已如箭一般蹿了出去,一枪就把当在自己面前的军汉给扎了个对穿,随手一抖,便把那挂在枪头的尸体甩掉。

    身后张老夫人手中虽然是杆花枪,但她手中枪每次递出,便有一人中枪倒下,甚至比老教头还要狠辣些。

    锦儿也跟在身后,她那削尖了的木棍已经换成了杆大枪,动作间虽然无教头的狠辣,也无张老夫人的刁钻,可中规中矩的枪法无比的扎实,甚少有人能在她轻过后还没倒下的。

    转眼间李玄带来的二十多个军汉就少了一半,而张老教头一家冲刺的却是高衙内的方向。

    一把刀从预料不到之处闪起一片寒光后没入老教头腹中,随着刀的抽出而喷出的鲜血也把老教头的力气给带走了。

    是李玄,明知当面打斗是赢不了老教头的他让手下的军汉先上,然后他拿着把短刀闪在一边侍机而动。

    果然让他一刀就把老教头给放倒了。

第19章 丐帮马大元

    李玄一击即中后随之远遁,闪到高衙内边上,亡命之徒若还没有断气,就不能掉以轻心,这便是李玄曾于西军效命时总结出来的经验。

    果然,他没猜错,老教头落地之时,耗尽全身气力猛地把手中长枪投出,直射正在远处观战之高衙内。

    李玄一刀把飞射而来的长枪劈开那么一点,可这么一点竟也救了高衙内的命,长枪擦着高衙内的衣服钉入了他身后的地上。

    李玄手里的刀已经握不住了,看了眼那颓然倒下的老教头,恨声说道:“高衙内且再往后些,这老狗飞枪力大,李玄手中虎口震裂,怕是要护不住衙内。”

    高衙内刚从死亡边缘转了一圈,现在两个腿肚子正在打转,如何能走得动。

    李玄只好走过去,扔下本就握不住了的刀,用自还在发抖的双手扶住高衙内,再退远一些。

    老教头这么一倒下,张老夫人连忙扔下手中花枪把他扶住,伸手按了按他的伤势,笑道:“老头子,多年不上阵,这是生疏了,防不住刀了,不过没伤着要害,但只怕这流血能流死了。”

    老教头艰难说道:“成吧!那老夫就死慢点,且看你二人能杀多少贼子,赚个够本吧!”

    两人这么一停下,锦儿亦停在一边守护,对面贼人居然不敢近前,怕是被老教头困兽犹斗伤了性命。

    张老夫人点头,伸手拿过边上死掉军汉的刀枪,刃尖插入地面,握把顶住老教头身体,让他半坐在地上,能看得到眼前的厮杀。

    说道:“你且看着,看我与锦儿杀个够本!慢死些,等着我们一起上路!”

    说完拿起花枪,站直了去。

    锦儿也抹了一把泪水,亦站在张老夫人身边,随她一起冲进敌人堆里,一往无前。

    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两人拼着身上中刀,中枪也要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给扎死,然后再往前冲。

    一时间竟让两个女人给杀了五六个。

    看着一步步逼过来手握长枪满身血的女人,高衙内两腿抖得都快站不住了,李玄一个劲地在叫前面的人顶住。

    几十个军汉居然差点让两个女人杀了个对穿,不过毕竟是女人,气力总是弱了些,最后实在是杀不动了,两人防护着就往后撤,一直撤到老教头倒地处。

    全身上下好几个口子正往外冒血,虽然都没老教头身上的口子大,但口子好几个,时间长了,流血都能流死了。

    张老夫人拨掉支着老教头的刀枪,挨着他的背坐下:“老头子,我也没气力了,不过,往脖子上抹一刀的气力还是有的,今天杀的人不少,够本了!”

    老教头接过老妻递过来的短刀,笑道:“够本就行了,快些上路吧!总怕贞娘在路上等得久了厌烦,一家三口聚在一起,黄泉路上也不会让游魂野鬼欺负,她可不会拳脚。”

    张老夫人轻斥道:“什么一家三口,是一家四口,锦儿也在呢!”

    对锦儿轻说:“来,挨着我们坐,死的时候不至于倒在地上,都是些畜生的血,脏!”

    锦儿低头应了一声,也捡起把刀挨着二老坐下,轻声说道:“只是不知,我们死后可有人帮着收尸,不过应当是没有的。”

    看着三人坐下,几十个围着的军汉呼啦啦地走上去围了一圈,只是拿刀兵指着三人却都不敢上前。

    老教头看着围过来的军汉,笑道:“可不敢让你们把老夫捅死,还是我自己来吧!你们的手脏!”

    说着背转刀锋,挨着自己的脖颈,对身后两人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这时候突然一声大喊:“老教头且慢,贞娘我等已经救出,且不可自寻短见!”

    老教头手中刀一顿,讶然地看向从自己宅院中走出的几个身影,当先一人稍矮,后面几个皆是昂藏大汉,几人脸上都蒙了巾,许是怕人识得。

    此刻都是手持刀枪棍棒与宅院中涌出。

    高衙内一看事有变故,急忙大声叫道:“快杀了那老狗!”

    见他说话,当先冲出那稍矮的汉子用脚挑起地上的一杆枪,拿在手里,往高衙内处用力一甩。

    李玄见状双手抱住高衙内滚到一旁,堪堪躲过那擦身而过的投枪扎入地上竟没尽枪头。

    被他们躲过之后,那稍矮的汉子就没再理他们,而是带着几人急冲而上,把那围着老教头三人想要动手的那群军汉打了个七零八落。

    特别是那稍矮的汉子,手里一根粗的过份的铁棒,只要一挨着,那便是筋断骨折。

    转眼间在场所有军汉通通都被打翻在地,只不过这些人打人都避开了致命部位,一时间竟没几个军汉死的。

    那稍矮蒙面汉子走到刚刚爬起要跑的李玄还有高衙内面前。

    那李玄没想到只是一照面,这事情就居然变成了这个模样,原先他们是猫对方是老鼠,现在居然掉了个。

    不顾虎口疼痛,李玄捡起地上一杆长枪,拦在路中间,对高衙内喊道:“衙内且先走,李某若战死,望衙内且帮看顾我那还小的不肖子!”

    高衙内爬起,急走,边走还往后看,生怕李玄挡不住来人。

    那矮汉子走到李玄面前,用一种很古怪的腔调哼声道:“想不到你也是条汉子,不错!放心,此行我等志在救人,却不是想伤人,不过看你也是条汉子,为何助纣为虐?”

    李玄傲然说道:“李某虽然本事不济,但也知生死大义,若想动手,那便快些,李某必拼死一搏,何故拿话辱我,李某做事但听军令,岂会助纣为虐?”

    说到最后时他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声音渐低。

    稍矮汉子的同伴已经背起老教头等三人,招呼了一声,稍矮汉子正想离开,李玄连忙急叫一声:“且慢走,与李玄一战!”

    那稍矮汉子回头看了眼李玄那连枪都握不住了的手说道:“明知是死也要一战?”

    李玄艰难说道:“我若在此不死,回去必死,迟早是死,不如在此间死了,我那不肖子还能得些实惠。”

    稍矮汉子一听,说道:“明白了!”

    回手一棒便把李玄给打断了一条腿,然后收棒就走!

    李玄痛呼一声倒下,见那稍矮汉子要走,急呼道:“且留下名号!”

    那汉子一顿,随即抛下一句:“丐帮马大元!”

    黑夜瞬间吞噬掉那远去的人影,只留下了一地伤兵,还有那念着“丐帮马大元”五个字的李玄。

第20章 躺枪的梁中书

    丐帮马大元,金大侠写的天龙八部里的一个不可或缺的关键性人物,虽然是死的,却能影响乔峰去留,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如今,终于在另一个时空,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可能说到马大元没几个人会记得,但如果说到马夫人康敏,想是没几个看过天龙八部的人会忘记那一个得不到就要毁去的狠辣女子。

    当然对李玄来说,什么丐帮,什么马大元,都谁啊?

    弦月微光,在漆黑的夜,依然努力地给人光亮,巷子里倒伏着数十人,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

    这便是开封府衙役来时所见到的场面,从今天开始,丐帮终于正式落入官府眼内,虽然不知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丐帮。

    但马大元的名头却响彻东京城的地下世界。

    然而,这世界真的没有丐帮的马大元,顶着马大元名头的当然是那个带着人背着张教头三人绕了一大圈才跑回自己院子的陈进才。

    把老教头三人送入地道之中,再把三人身上的伤口给处理下缝好,才对那流泪不止的张贞娘说:“林家娘子,你且照顾他们,等他们醒来后不可乱动,伤口再挣开就不好了!我先出去看看情况。”

    说完对围在边上的几个小孩子说道:“都呆在这里不要乱跑更不要吵,万一让人听到地下有声音就不好了,明不明白?”

    几个小孩一起点头,小九鼓着小脸更是保证绝对不会让弟弟妹妹们出地道一步。

    这里是地道里挺宽敞的一段,住上几个人那是没什么问题的。

    想不到王伦的手下里居然还有这种人才,据说这可是在大西北生活的手艺,在没有树木做梁的大西北,除了帐蓬以外如果想住房子只能在山体里掏洞。

    王伦带来东京那几个人没做沙盗前就是专业掏房洞的高手,据说他们以前掏的洞房就没塌过,一间也没有,那就是能吃用一生的高级手艺。

    且不管他们如何,弦月夜里,御香楼里高朋满座,李师师用一天的时间把陈进才唱出来的那首白狐曲子配乐弄好,当晚夜说白狐。

    一夜间那首凄美的白狐传唱到东京城所有青楼,所有喜欢逛青楼的文人墨客都知道了那一个白狐的故事,知道了那个相府的千金为了嫁给那书生弄死了那白狐的故事。

    此后几天,走到茶楼酒馆,无人不在谈白狐,行至酒肆茶蓬大车店,脚夫行人个个在说丐帮的马大元。

    “年兄,李大家所唱白狐,居然让人有种潸然泪下之感,还有那故事,如此凄美,当真令人感叹!”

    一书生举杯对同桌另一书生说道。

    “年兄所言极是,那书生艳福不浅啊!居然会有狐妖报恩,传说狐妖化人极美,那商纣王的妃子妲己,据说也是只狐妖。”

    “哦?看来年兄心里很是羡慕那得了白狐的书生啊!哈哈哈哈!”

    “年兄不羡慕?”

    “不,年兄羡慕书生得了白狐,可小弟羡慕的却是他得了相府的千金!”

    “哈哈哈哈!年兄真是直接,不过我也只是听说,李大家所说故事,居然是真的,年兄怎么看?”

    一说到这个,这两个互相尊称对方为年兄的读书人突然静了。

    不习惯这诡异气氛的年岁小点的书生定了定神,说道:“张年兄以为呢?子不语怪力乱神,小弟以为,白狐是没有的,李大家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以狐妖拟人含沙射影罢了。”

    年纪大点的那个接道:“难道李年兄认为,这故事真的是影射其人?如果真的这样,那谁会是那个书生?相府又是哪个相府?”

    原来这两书生一个姓李一个姓张,看来都是同一年考上的功名,所以都尊称对方为年兄。

    李姓书生笑道:“这还用得着说吗?这几年唯一一个嫁女儿的相爷是谁啊?”

    “嘶!”张姓书生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挨身过去低声说道:“李年兄说的是蔡相爷?那书生是梁世杰,知大名府那个曾任中书舍人的梁中书?”

    李姓书生虽然年轻,但为人却甚是谨慎:“那可是年兄你说的,小弟可不敢这么说啊!”

    那张姓书生倒是个胆大的,也没在意李姓书生把责任都给撇开给他,只是摄着牙花子皱着眉毛说道:“这不应该啊!这梁中书聚了蔡相爷的最小女儿也有三年时间,知大名府也有两年了,怎么现在才传出这些个话来?这不可能!”

    (因为梁中书此人在历史上是没有这个人的,所以适当虚构下,大家别骂我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与那梁中书还是同乡,他三年前金榜题名时我还去他家吃过酒,他本是一穷书生,也确是有一个从小就在他家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读书时家事一概不管,家中大小皆是那女子打理,那女子打理家财也是一番好手段,以梁中书当年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居然让那女子聚上一群女人开织坊,最后还能置上百亩田地。”

    张姓书生一听,八卦之心顿起,凑过去低声问道:“当真有此人?为何我去拜访过几次,却一次也没见着?”

    李姓书生左右瞄了一眼,然后低声说道:“没了,他们在上京之时一起来的京城,金榜题名时小弟去吃酒时还见。

    但到几月后,梁世杰娶相府千金之时小弟再去,却不再见那女子,直到如今再无音讯,据说当时梁世杰还去报过官,到最后也不了了之。”

    张姓书生沉吟道:“那正如李大家所说之故事,梁世杰被相府千金请去,示出委身下嫁之意,梁世杰不许,那相府千金就派人去把那女子给……”

    “再然后,梁世杰几个月找不着此女子,而相府逼得太过,所以只好顺水推舟把相府千金给娶了?”

    李姓书生想了想也赞同道:“可能真是如此,怪不得梁世杰新婚,小弟前去庆贺,却不见他脸上有半分笑意,当时总觉得他是攀上了相府,不把我等同乡放在眼里,原来竟是这个道理。”

    张姓书生也接口道:“梁世杰却不是个小看同乡之人,在东京城,谁不知道梁中书最为照顾同乡的,定是当时心中愁苦,陪伴自己从贫贱中走到富贵,却在富贵来时却不见了对自己最好的女人,如是我,也会遗憾啊!”

    李姓书生突然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小弟还奇怪,为何这梁世杰刚中进士,竟能在三月后坐上了中书舍人的位子,当时还以为相爷在照顾自己女婿,现在看来,怕是那相府千金心里过意不去,回去求的相爷,所做的弥补?”

    “怕是了,当时政务皆是蔡家二位相爷把持。”

第21章 东京城的丐帮

    “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御香楼里的姑娘说了,真的有狐狸,那狐狸真的在养一个婴儿,而那婴儿也只有几个月,

    所以说明并非你们说的三年前失踪的那位梁中书家的女子所生,若真如此,岂不是说那女子生的不是梁中书血脉!”

    这时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突然转过来又一个书生,突然插话说道,却是他们不知不觉声音高了些,这茶馆里听不到的不多了。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也曾说敬鬼神而远之,此言为证,圣人只是说读书人离鬼神远些,而不是让读书人忽视鬼神之存在!”

    那中途插话的书生干脆坐过来,接着说道:“所以,小生认为,李师师大家所说的狐狸确有其事,当时与小生说的姑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否这狐妖生子是真的,只不过有些像那哪咤托生一般,怀了三年才出生?”

    张李两书生一听,连连点头,鬼神之说在古代本来就很有市场,特别今天才在读书人当中流传的白狐之事,更是越炒越热。

    读书人大多是想象力异常丰富的人群,他们的见识面广,所以能容纳新奇事物,且对万物有好奇之心。

    听得白狐这首新奇的歌后面那个故事之后,他们中很多人的第一反应不是什么敬鬼神而远之,而是心想,为何那个白狐报恩的书生不是他。

    所以在羡慕之余,他们又深信这个故事,并将之流传后世,所以后世才有那么许多传说。

    比如什么白蛇传、什么柳毅传书,东晋志怪录里又传什么狐五十年为妇,修百年而成绝世佳人之类的传说。

    这一切的一切,都归于书生们的敢想,如果有摆在他们面前的,可能就是敢想敢做了。

    正如现在,他们给那故事找到了主,也找到了为什么三年前都离开了梁中书的女子会到最近才产下一个婴儿的理由。

    理由很强大,那就是那女子是妖,是狐,既然是能变化的妖,与人不同的妖,那就可能如哪咤一般,怀上个三五年才生下来都很正常。

    于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出来了。

    在千年以前,一个书生救了一只白狐,千年后白狐修成了人身,化为一个女孩找到了已经轮回成为一个叫做梁世杰的小孩,他就是那个千年前救了她的书生。

    然后女孩便陪着小孩长大,陪他读书,帮他料理家业,终于书生高中了,而白狐却被一个和尚给伤了。

    为了保住性命生下孩子,狐狸逃了,直到三年后才带着一个婴儿回到人间。

    然后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被李师师给知道了,于是她就作了这么一首歌,传唱天下,为的只是让天下人知道有那么一只白狐,有那么一个孩子。

    好!书生们的脑补能力强到非凡,李师师没有补充完的故事终于在他们嘴里得到了补充,而书生们也认为自己找到了真相。

    只苦了一个人,那就是梁中书梁世杰,他无缘无故地被人戴上一顶负心薄幸的罪名,最可怜还是那个蔡相爷家的女儿,也就是梁中书的夫人,无缘无故地变成了谋害一只狐狸原凶。

    可怜的人啊!

    不过有比他们更可怜的人,那就是整个东京城的乞丐。

    陈进才一句“丐帮马大元”威力巨大,直接就把东京城里的所有乞丐都拉到了东京开封府衙,禁军的对立面去。

    东京城有丐帮吗?丐帮是有的,可是这里的丐帮可没有金大侠书里的丐帮那样出些义薄云天的人物,也不是什么正派大帮。

    而是一群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家伙。

    话从那古开封城说起,开封城,城摞城;地上城一座,地下城几层,这是现代时开封那边的老话。

    据说从魏开始,到了唐宋时,都有两座城被埋在现在的这座开封城底下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现象,后世有人总结道,谁叫这里有一条飘忽不定的黄河呢!什么时候黄河大怒,那迎接东京城的,将会是再一次的被黄沙淹没。

    到了现代时,考古学家从开封城底下挖出六层开封城,都是黄河大水,然后黄沙没过开封城,幸存者又在废墟上建起了新的开封城。

    而这样一来,这开封城下就有了好多个地下城市,当然,在宋朝时没有六个这么多,两三个地下城市还是有的。

    而那些埋在地下的古开封城,虽说有很多地方已经被黄沙给压塌,但也有很多,并没有被压塌,还很完好地留在地下。

    在古开封城被黄沙埋于地下之后,幸存者们知道这地下有好东西,当然会往下挖,在地下挖出一个个的通道,连接着地下的几层古城。

    而上面所说的丐帮,大多说的是活跃在这些地下通道中的污烂人。

    经过了长年累月的挖掘,地下的通道交叉纵横,哪怕是最熟悉地下通道的人都不敢说自己已经完全了解了所有的地下通道,有时候不熟悉的人进去了甚至走到饿死那一天都不可能找到出来的路。

    而东京城的丐帮就是住在这里面的,如果带着孩子上街,突然回头,孩子不见了,再找不见的,不用说了,那一定是丐帮的那群污烂人干的。

    他们会趁你不注意,把你家的孩子偷走,然后让人与你联系,让你掏出一定的钱赎回你的孩子。

    如果你掏出了钱,那么很好,可能你就得回了孩子,也有可能得不回来。

    如果没钱,那么不好意思,他们会把这孩子卖到外地去,至于卖到了哪儿,只有他们知道了。

    也许不久会有一个被打断了手脚的小人儿扔在路上乞讨,如果有幸运的父母,就会看到那就是他们丢失的孩子。

    他们还拐卖妇女,东京城里哪年不失踪个几十个良家妇女,都让他们给趁不注意时抓进了地下,欺辱过后卖与外地青楼妓所。

    反正就是无恶不作,属于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烂人,跟金大侠书中的丐帮相比完全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丐帮如此猖獗,难道开封府没有清剿过吗?当然有,只不过第一地下通道错综复杂,不知觉进去有可能就永远出不来了。

    第二,你以为那些个污烂人弄来的那些个钱货到最后都到了谁手里,他们这些人最后的后台都是一些别人惹不起的存在。

    比如说宗室。

第22章 老鼠与丐帮

    “听说了吗?盘踞在老鼠洞里的那些个杀千刀的终于让官府给剿了!大快人心啊”

    一处酒肆,几个脚夫放下肩膀上的担子,刚坐下,正要叫老板上吃的,却听坐在旁边喝酒的那桌人说道。

    一个脚夫一听,激动地跑到那桌人面前问道:“这位哥哥说的可是真的?那老鼠洞里的污烂人都被官府给剿了?”

    那桌人正说的热烈,突然插进来一人,若不是看他满面惊喜激动,早就老拳挥过去了。

    又见这脚夫急切模样,只好放下心中不快,说道:“嗯!剿了!听说杀了不少人,还救出了不少女子,莫非你有家人陷进去了?”

    那脚夫一听只救出来女子,不由又急问道:“只有女子吗?有没有孩子?小孩子?**岁的小孩!”

    那人应道:“也许有,但没见着,只看到许多女子,大多都没了人形了,这些天杀的老鼠,也幸好官军清剿了他们!”

    这话刚落,角落那桌就有人接道:“官府清剿,这话也就你信,你问问这东京城的百姓,有谁信了!”

    原来说起那人奇怪了:“这位哥哥话中何意,难道官府告示中的是假的?那些老鼠洞里的杀千刀的没被剿?”

    角落那人应道:“被剿是被剿了,但却不是被官府所剿,而是被丐帮乔峰给剿了!

    至于官府,听说半个月前倒是想剿过,但兵马进入地下之后就晕头转向,让地下那些老鼠杀了不少,就想退出来,却没曾想竟在地下迷了路,一时走不出来。

    在地下呆了三天,饿得都快都不动道了,最后还是丐帮的乔峰带着人把他们给救出地面,此后他们再也不敢进入地下,绝口不提入地下清剿之事。”

    “丐帮?乞丐帮派?这东京城地下那些老鼠们不就是掌控着这东京城的乞丐么?怎么还有个丐帮救官府之人,哥哥莫不是玩笑?”

    原先开口那人不解,对于官府清剿地下的老鼠,他不过是看了官府的告示,这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可如今一听却不是那么回事,听着角落那仁兄像是个知道内情的,不由得说道:

    “哥哥一人坐在角落吃酒有甚意思,不若大家一桌,店家,来十斤豚肉,要肥肉,若是你上那没有半点油腥味的瘦肉,看爷爷给不给你银钱!”

    店家笑着切了盘那二指宽的肥膘送了上来,说道:“客官就算是拆了我这间小店,我也找不出十斤肥肉给客官啊!这年头有几家人能把猪给养肥喽?”

    “不如小店给几位送上几斤半肥瘦,不要钱,但请几位能把那东京城里老鼠洞之事给说个清楚明白,可否?”

    几个汉子一听有免费的肉吃,哪还不赶紧点头答应,拿两张桌子拼成一个大桌,几个汉子包括刚刚入席的那脚夫也坐在一起,就为了听这东京城里的希奇事。

    “半个月前的那次官军清剿老鼠洞,你们可知为何?”原先坐在角落里那汉子先夹起块厚厚的肥肉,一把塞进嘴里,嚼都不嚼就用舌头糊弄两下往下吞,“咕咚”一下咽进肚子又准备再夹一块。

    旁边一个脚夫看不下去了,要是他再这般吃下去,一会到自己嘴里的会不会连一块肥肉都没有了。

    所以他催道:“先且慢吃,把事儿讲讲,别卖关子,若我等清楚由来,哪还轮得到你卖弄唇舌!”

    那准备夹第二块肉的汉子不好意思地收回筷子,嘿嘿笑道:“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们,这事儿就得从那八十万禁军教头说起……李玄教头问他名号,你道那矮个子首领说了句啥,丐帮马大元。”

    丐帮的?听他说的人一阵发愣,那脚夫急问:“那丐帮是何方人马,竟如此义薄云天,救下那张老教头全家!我原先还以为丐帮是那老鼠洞里那些操纵乞丐之人。”

    说话的汉子趁人不注意快速又夹了块肥肉入口,接着说道:“丐帮人与老鼠洞那些当然不一样,当天,高衙内的人让丐帮的马大元带人全部放倒之后,开封府与殿帅府的人就都盯上整个东京城的城蛇社鼠了。”

    “然后在整个东京城一共找到了二十四个地下通道入口,当时官军一共出动了有五百多人,结果一进去等出来时已经少了有二百余,其余的都死在里面了!”

    “嘶!这些老鼠还这般厉害?”那脚夫惊道。

    “哪是老鼠厉害,你可知那地下世界有多乱,错综复杂的通道到处都是,随处可见的岔道让人晕头转身的,那分两头进去的五百人马有一半是迷了路,二百多人死剩下了一百五十七人,足足少了一百。

    另一队的走散失踪也有一百,全起来就是三层的伤亡,最后两队人还碰巧地合在一起。”

    “然后一直在里面转,一直转了三天啊!多少人被饿得腿软,甚至不用那些老鼠动手,他们就饿死了几个人。”

    “后来幸好丐帮的人找了进来,把这三百多人带出地下通道外,从那时候人们才知道丐帮与老鼠们的区别。”

    “经此一役,官府再也没有胆子提清剿之事,然后人们就觉得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那汉子说完,脚夫又急道:“你方才说那些老鼠已经全部让人剿了的,现在怎么又说官府不敢剿?”

    那汉子笑道:“本来是没事的,也正因为官府这清剿失利,那些老鼠便比往常更嚣张,谁知道离官府清剿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突然有一天作死了!”

    旁人正听到痒处,他却一下给停了,不再说,只是两眼直直盯着桌子上那肥肉。

    店老板一看笑骂道:“想吃便吃吧!一会我让伙计再切十斤,吃,吃饱了赶紧说,听得正过瘾。”

    那汉子一听还得了,赶紧下筷子夹吧!旁边人一看怎么得了,连忙也伸出筷子夹起盘里的肥肉塞进嘴里,一时间茶话会竟变成了菜市场。

    既然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那就要说了。

    汉子抹了下嘴角的油光,笑着说道:“这就得说说那些老鼠们的作死方式……”

第23章 作死的老鼠

    原来,在半个月前,陈进才带着王伦等人救走张老教头一家之时,留下丐帮马大元的名号,可就坑苦了那些开封府衙差捕快和官兵。

    高太尉的儿子受了委屈,这场子怎么也得找回来,于是这一大票子人冲进了地下,结果还没看到人在哪就被转晕,被人拿刀子在暗处杀了不少。

    后来还是被陈进才摸了进去把他们死剩下的三百人给带出来的,临走时那领头的让他留下个名号,好知道是谁帮了自己和手下的兵。

    结果陈进才又留下了个丐帮帮主乔峰的名头。

    受此一挫,官府也怕了,一下死了上二百人,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这是谁去谁死啊!

    高太尉也没了攻进地下的兴趣了,你道为啥?还不是陈进才带着那些个残兵败将出来时留下的名号,让他们知道丐帮的和老鼠洞里的人不是一个路子。

    既然那不算是什么仇人,那还进去找抽干嘛!至于死在地下的那二百官兵,谁认识谁啊!

    至于那地下老鼠们是不是为害一方的,有哪个当官的愿意管那么多,再说了,高太尉是军方的,地方上的事,得归开封府管。

    所以,就都安静下来了,就跟以前无数次的清剿一样,由于地下世界的神秘莫测,窝在里面的污烂人们又躲过了一劫。

    本来事情都平静了,一看事情平静陈进才就把孩子们从地道里接了出来,警告几个孩子不能把地道里的事告诉别人后就没管他们了。

    本来救到了张教头一家后陈进才就准备把他们一起带回兰州的,虽说兰州现在不太安宁,但也正是那样的不安宁,才够让他安排发展。

    留在开封?留在这里等死么,再有个六七年,金兵围城,浩劫过后活下来的还能有多少?

    可是张老教头受的伤太重了些,血流得有点多,虽然当时陈进才已经快速止血了,但还是失血多了点,还有张老夫人与锦儿,两人身上的口子也不少,所以只好在地道里养着伤。

    一切无事,一直到了差不多半个月之后,老教头身上的伤已经大好,陈进才正准备把老教头弄出城去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几个孩子一起出去玩,回来的只有一只狐狸,听狐狸凄厉的叫声就知道这些孩子出事了。

    二话没说拿起兵器带着王伦他们就出了门,跟狐狸来到了一个院子前。

    这时候可不是讲礼貌的时候,所以身后奔出两人,这两人的腾跃功夫不错,据说短距离内能与奔马并行,累时可跃上奔跑着的快马。

    一丈高的院墙拦不住这两人,奔跑,借力在墙上蹬两下后手就扒在墙头上,两手一使劲人就上去了,在墙头上小心看了下之后跳了下去,开门。

    进了门,心急如焚的陈进才却发现院里居然没一个人,狐狸在一旁着急地叫着,边叫边往里跑。

    等来到一只水缸面前,狐狸拼命地用爪子扒着那水缸底下的泥。

    水缸很大,也很重,不过在陈进才面前,比水桶重不了多少。

    挪开那水缸,就看到一个斜着进去的洞口,洞口很深,狐狸看到洞口就想冲进去,却被陈进才伸手捉住。

    拿出一条布带往狐狸身上套,边套边说:“你可不能跑太快,你跑得太快我们追不上你的,要是你跑丢了我们就找不到孩子们了。”

    狐狸低声叫了两声,没再跑快,但陈进才还是把布带一头拿在手里:“走吧!带我们去找孩子们!”

    狐狸得到许可后连忙往里走,把布条拉得紧绷。

    看着黑暗的通道,又看身后拿出火折子照明却几等于无的王伦几人,

    陈进才轻声说道:“把外衣撕了结成绳子,用绳子把几人连在一起,免得走散,我们可不敢再步官军后尘啊!他们可是在这里面死了二百多。”

    “这对小官人来说不算什么吧!要知道上次可是你进来把这些官军给带回地上去的。”王伦笑道。

    身后一人突然说道:“王大哥,听说东京城这里都是叫大郎的,叫小官人好像很乡下。”

    “那就叫大郎,总不能让东京人看我等显得土气,大郎觉得如何?”王伦说着话手上动作可不慢,一会就和几个兄弟把衣服撕成了条接在一起。

    “叫什么无所谓,最主要是你们的绳子要结实,免得走着走着就散了。”陈进才看着他们把绳子弄好,便拿起一头走了进去。

    孩子都被抓进这里差不多快一个时辰了,再不快点,万一他们把孩子给转移走了怎么办。

    王伦见陈进才着急,也不再说话,手里拿着短刀(就是后来说的单刀,一米多长的叫短刀,匕首般长的叫短刃,加了长柄的叫长刀)。

    地道很宽,比一人高一些,人在里面完全可以直着走路,但如果拿长兵刃就不行了,转都转不过来。

    几人一路急走,走过了不少的岔道,突然狐狸就趴在地上轻轻地慢慢地往前挪。

    陈进才一看这是前面有敌人,拍拍狐狸的脑袋让它在这等着,顺便也阻止了王伦他们再往前走。

    他手提大剑往前摸上几步,在转角处的一个岔口居然看到两个火把下摆着张桌子,桌子边上坐着两个人,正在那里喝酒。

    在喝酒的两人边上挨墙靠着两把短刀。

    看来这两人就是这里的守门的。

    “来……喝!今天张三就幸运了,带人去抓了几个小娃娃,中间有个**岁的女娃娃长的就特别嫩,长得也不错。

    这卖到那些暗门子里,调-教个几年,出来又是一个李师师,就是那些个男娃娃,打断了手脚,舌头挖掉,扔在东京城里要饭,一年也能要上不少,看来这次张三发财了啊!”

    “那是,以前小娃娃还好抓些,可最近这家里有孩子的都防范得紧,若是不去城外的农家,还真的很难抓到小娃娃了,可那农家娃娃家里没钱啊!

    只能打断手脚扔坛子里养上半年才能挣钱,可是今天张三抓回来的孩子都是富贵孩子,做肉票的话,应该能换回不少银钱,打断手脚当乞丐就亏了。

    实话说,我出手十趟都没有今天张三出手一趟挣的多啊!”

    (从古到今的人贩子拐到孩子后如果家人赎不回去的话,通常后果只有三种,一是卖给别人养,这种在现代有些,在古代,就算是自己没有孩子,也会找亲兄弟的孩子来过继,很少有人买孩子来当儿女养,基本没有。

    第二种,模样俊俏的,女的可以卖给那些专门训练清馆的婆子,这些婆子会在买到女娃后用手段让她屈服,然后训练琴棋书画,等学成后卖与青楼。

    男娃可卖与男风馆,这些在古代,特别是在唐宋都是有的,那些个变-态的年代有点变-态的事情也不奇怪。

    第三种,也就是最普遍的一种,模样不俊俏的,如果不急,他们会把孩子放到一个坛子里养着,养上半年一年,全身都在坛子里只有脑袋露出来,

    半年后孩子除了脑袋正常外别的躯体会特别的小而畸形,这样的畸形人扔在街上后同情的人会很多,很能挣钱。

    如果没有那个技术,养坛子人也需要技术的,没有技术的会怎么样呢?他们会打断孩子的手脚,或者挖掉孩子的眼睛,不给治。

    半年几个月后这孩子就残废了,而这种孩子也是很能引起别人的同情,挣钱能力同样不俗。

    而这一种,从古到今从未断绝,所以到了现代,人们经常地在地铁上,广场上,街道旁边看到那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残疾人在乞讨,这些残疾人怎么来?

    所以奉劝,看到乞丐,不要施舍,也许这世界上还有不是别人特意弄残的真自然残疾人乞丐,可大多是怎么来的大家都懂。

    只有那句话,没有利益就没有伤害,只要乞丐要不到钱,那拐卖孩子去弄成残疾乞讨的事就会少一些,所以看到乞丐,不要给钱,做一个真正有爱心的人)

第24章 摸进地下魔窟

    “你还羡慕人家张三,想想你一个月前绑的那几个小娘子,你享受过了还卖给了暗-娼门,挣的也不少了吧!虽说要上交五成,可就算那剩下五成也够你吃喝不愁许久。”

    陈进才听得一阵火起,拐卖儿童,制造残疾,拐卖妇女,东京城地下世界的老鼠们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时候,不弄死他们,陈进才都没有脸再进东京城。

    不过,这一切都要到救出几个孩子之后了,现在几个小家伙还在对方手上,自己可是投鼠忌器,所以一切都等把几个小家伙救出来再说。

    看了眼那个岔道口里面,里面是条弯道,看不清那里面如何,不过自己这里到那两个正在喝酒的放哨者那里还有段距离。

    正准备冲过去把这两人一脸解决掉,却不料还没冲过去,其中一人就说了:“行了别喝了,我俩还在看护关口,防着官军摸进来呢!”

    另一人还是不管不顾地喝,边喝边说:“甚么官军,官军还有胆子进来?上回老子可是杀了有三四个官军的,那黑夜坑道里,摸着上去,一刀一个,过瘾!”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自己好像飞了起来,在翻滚中他看到了自己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个酒碗,只是没了脑袋。

    一剑削下两人脑袋,陈进才闪身避过那飙飞着像水枪一样从没了脑袋的脖子里喷出来的血雾,奔到那岔道拐弯处往里看,幸好没人。

    让王伦他们拿了火把,继续跟着狐狸往里进,这样的关卡他们碰到了五个,每个都有两个或者三个人。

    一路杀过来陈进才不可避免地变成了血人,有时那飞喷出来的血雾不是想避就能避得开的,毕竟这里的通道那么小。

    他们现在的任务是偷偷地潜入,偷偷了救得孩子们,所以一切都要小心翼翼。

    很庆幸他们养有一只狐狸,也庆幸狐狸养着胡宝儿,只要是狐宝儿走过的路,狐狸就能闻得出来。

    虽然别人的气息狐狸也能闻得出来,可是狐性胆小,为了别人它会不会进入这地下世界就不知道了,在它眼里,胡宝儿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它的胆小,也被克服了。

    狐狸又趴下了,这又证明前面有人,可这回狐狸趴下的时候是往后退的,证明前面对它来说会很危险,而陈进才的理解就是那前面有很多人。

    轻轻地走过去,悄悄地探出头,没人,不过前方还是拐弯处,已经看到灯光了。

    再摸过去,果然有好多人,也有好大一个空间,这里原来像是一条河的河底,而那个空间看上去是在一条古代桥梁的底下挖空而成。

    空间很大,看上去得有三四十人在一起喝酒吃饭都没有嫌拥挤。

    在他们不远处,是一个用木头做成的牢房,碗口粗的原木栅栏把里面和外面分割成两个世界。

    在里面的地狱里关着几十个小孩子,有男有女,但都是小孩,可是那里面的情景你看了一次就不忍看第二次。

    里面有几个坛子,坛子里装着孩子,还有几个孩子手脚扭曲地躺在地上,还有几个刚刚被砍了手脚没几天,伤口才刚刚结疤。

    还有几个眼睛里还是有血水流出来,显然是刚被人弄瞎了。

    看到这里陈进才心都揪了起来,里面还有一个火把照不到的角落,不知道小九几个是不是躲到那里面了,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也遭受到了这种折磨。

    王伦拉了下正做准备要往里冲的陈进才,把他拉回来轻声说道:“大郎,且不可鲁莽,如果孩子们都在那个牢里,现在也无甚危险,我等虽然能把这些老鼠们杀掉,但却防止不了他们逃跑。”

    说着指了下几个方位道:“刚刚我看了下,那个地方一共有三个出口,只要有事,他们就可以直接钻进那些出口扬长而去,这不是好事!”

    当然不是什么好事!曾经有过一个东京城的捕快都头,也是条没遮拦的好汉,刀枪甚是了得。

    他有一好友,夫人和孩子上街时被这些个污烂人掳进了这些个地道里。

    那都头一听二话不说就拿着刀冲了进来,救出朋友妻儿之时还在这地下世界大发神威,砍杀了不少老鼠一样的污烂人。

    却没曾想,半年以后,他的妻子儿女全被人绑了,绑到了这地下折磨至死。

    本来那都头开始也防着的,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防着防着总有防不住的时候,所以妻儿就没了。

    那都头也疯了,手拿一把钢刀直接就冲进地下,据说把这地下世界杀了个血流成河,最后力遏死于敌人乱刀之下。

    当那些污烂人把都头碎成几块的尸体扔到护城河里时,东京城一时人人自危。

    从此哪怕是那些手段高明的强人侠客,哪怕是天下无敌也不敢进地下一步,除非你有保证自己家人安全之策,否则……

    王伦担心的就是这个,他没有保证以后那些孩子们上街都万无一失的能力,所以只能从另一个方向想,不让那些贼人知道谁进了这里,自然也就报复无门了。

    陈进才明白他的意思,暗叹道回去得督促孩子们练武了,要不然就算是上个街都不安心啊!

    但瑞不是感叹的时候,于是急问王伦:“你有法子?”

    王伦微笑着指了指正想往另一个方向走的狐狸轻声说道:“大郎,我虽不知怎么去下一个路口,可胡娘知道,让它带我等过去,此地狭小,留下两人便可。”

    说完一指身后四人中的两个说道:“此二人原来在大漠里也算得上是好手,留下此二人守于此处,可阻一阻逃窜的匪徒。”

    “然后我跟着胡娘到下一个洞口处,再留下两人,最后一个洞口我去守着,大郎便进去大开杀戒,只要是没有弓箭,以大郎步战无敌的武艺,如砍瓜切菜矣!”

    陈进才也不知道狐狸能不能从这些岔道里找到去下一个出口的路,只好把它抱起来问:“你能帮我找另一条路么?”

    狐狸居然点头,看来真是妖孽,居然还真的能听明白这么复杂的话。

    虽然陈进才心里还有些怀疑,但总得试一试吧!于是把狐狸放下轻声道:“好!那就带我们去下一个入口!”

    狐狸马上蹿了出去,把布带拉得笔直,陈进才只好苦笑地跟上。

第25章 难道要舍弃这些可怜的孩子吗

    在这个地下世界里四通八达也有个坏处,坏处那就是像现在的陈进才一样,可以轻易地通过那四通八达的通道带着人来到那剩下的两个那个大空间出口处。

    剩下的两个手下守一处,王伦则守最后一处,不是他的武力比较强,而是陈进才要从这里冲出去砍杀那些丧心病狂的贼子。

    正如王伦刚刚说的那样,陈进才只要是步战,那是绝对的无敌,三百六十斤的轩辕剑就算不是削铁如泥使了开去就已经足够他所向无敌了,更何况这宝剑居然削金断玉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而陈进才碾压式的进攻造成了势如破竹的效果,无数的贼人还没有来得及把手里的酒碗放下就已经发现那吃酒的脑袋已经不在自己脖子上了。

    反应过来的众匪第一时间当然是逃,就算是那个坐在最上首的感觉像是个小头目一样的人,他的行动是最快的,跑的也是最快的。

    只不过他跑的时候忘了拿那扔在地上的刀子,所以当他冲入逃跑通道时看见那一道刀光闪过,手里没刀的他只好用自己的手臂去挡。

    然后,他的手臂和脑袋一起掉了下来。

    作为一个曾经做过刀口舔血沙盗的汉子,守在通道口的表现足以让他们自傲,哪怕是十余人的冲撞也没有让他们后退半分,一刀一个的战果让他们热血沸腾。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没有悬念,只有一个守着通道的兄弟伤了手臂,毕竟刚刚冲来的人太多了,就算他们再彪悍一个措手不及肯定是要受伤的。

    没有去管那血流成河的场面,陈进才紧了紧那蒙着脸的布,一剑劈开所有的木笼子牢房,然后慢慢地走进去,火把照不到的地方太黑了,看不清。

    “是哥哥……呜呜……哥哥来救我们了!”木牢房深处冲出来一群小孩子子,是小九她们,就连一直被小九抱在怀里的胡宝儿也在。

    胡娘这只狐狸着急得团团转,它想看看胡宝儿是不是还好,陈进才松开弟弟妹妹,从小九怀里抱起小胡宝儿,再从地上抱起狐狸。

    胡宝儿看到狐狸,急得呀呀直叫,狐狸一听就着陈进才的怀卧了下来,把腹部向着小胡宝儿的脑袋,这时陈进才才知道小胡宝儿这呀呀声是饿了呀!

    小九眼泪八岔地趴在陈进才身上直哭:“刚刚好可怕,里面有好几个被人挖掉眼睛的小孩,又有被人砍掉手脚的小孩,还有被打断腿的,还有那被锁在一个罐罐里的小孩子。

    他们都好可怜,小九好害怕哥哥没来救我们,那小九就会被挖眼睛砍手脚锁罐子里。”

    陈进才一手抱着小胡宝一手抱着狐狸,实在分不出手去安慰这些趴在自己身上吓坏了的弟弟妹妹,好在王伦一个个地检查过地上的没死的补上一刀之后走了过来。

    陈进才赶紧把手里的狐狸和胡宝儿递给他,才伸手抱着这些小家伙们安慰。

    可突然想起了什么,怒道:“从没离开王家村之时哥哥就说过,不论什么时候都要随身带着刀子和袖箭,可你们为什么不带?”

    在王家村的时候陈进才就感觉这个世界并不安全,所以在听到王崎老头打算让这几个孩子跟自己来见识下的时候,就已经给孩子们打造了算得上是这个世界最先进距离杀伤性武器的袖箭。

    要是这次出来时带上这些武器,那起码这几个孩子在遇险时会有很大的帮助。

    可巧的是,刚好这次没带,刚好就出事了,若是这几个小孩子都带了武器,那抓他们的那几个污烂人怕是讨不到好去。

    教训,只一次就足够了,相信这次几个孩子回去后一定会将那小刀与袖箭每天都随身带着,不敢再让这些武器再离开自己半步的。

    王伦手里抱着吃饱喝足了的胡宝儿,狐狸已经下了地,他朝陈进才说道:“既然几个小娘子小哥儿已经找到,那我们赶紧出去,这只是地下世界的一个角落,这样的败类还有很多,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带着这些小孩是出不去的。”

    当然要带着那些小孩,看到牢房里的那些惨状,就是陈进才是铁石心肠,也不敢让眼前的这些悲惨的小人儿在自己看到后却无动于衷地弃之而去。

    他做不到。

    而做不到的话他们就惨了,王伦加上四个手下,而这里最起码有十多个走不动的孩子。

    “来!小九抱着宝儿,马天才你抱着狐娘,你们得救,还是狐娘带着哥哥来的,你们以后要记得狐娘可是救过你们的,对宝儿好点!”

    陈进才把王伦手里的胡宝儿交给小九,把狐狸放进马天才的怀里,然后让王伦去外面在墙壁上用血写上几个大字:“杀人者,丐帮帮主乔峰!”

    等弟弟妹妹们跟着王伦走出去,边走还边问王伦怎么样才能把里面的那些可怜的小朋友一起带走,还说一定要带这些小朋友走,他们都好可怜。

    王伦也不知道,这十几个不能走的孩子怎么才能带走,他们只有六个成年人,就算是一个成年人背两个孩子也背不完啊!

    等弟弟妹妹们都出去了,陈进才方在里面这些孩子惊恐的目光中仔细打量点数。

    “我是来救你们回地面的,但是我们只有六个人,背不了那么多孩子,如果你们还能走动,就努力站起来,跟着我们往外走,

    能走的带一下那些眼睛被弄瞎的孩子,腿不好但还能走的别人帮扶一下,实在走不动的一会我与几位叔叔背你们。”

    可是当所有能动的孩子都走出这个牢房之后陈进才痛苦地发现,就算是他与王伦五人一人背两个也背不完,因为被砍断手脚的,打断腿的,放在坛子里的孩子一共有十六个。

    把孩子带出去的机会只有一次,王伦已经往这边走,陈进才知道这是来催自己了,地下世界里丧心病狂的贼人太多了,就他们六个人,就算个个都是万人敌也不可能在这种地形里护住这么多孩子。

    更何况自己这六人还不是万人敌!

    难道真的要舍弃一些孩子吗?究竟该舍弃谁,又不该舍弃谁?

第26章 丐帮乔峰

    这选谁都不对,留给陈进才选择的时间不多。

    不过幸好看到了那些让他砍断了的牢房的原木,那些碗口粗的原木都有两三米长,这让陈进才两眼一亮。

    在这里绳子绝对不难找,毕竟这里的污烂人大多都是靠着绳子混饭吃的。

    用木头做了三个大担架几个小担架,大担架抬四个小孩,小担架抬一个小孩,大担架几个大人抬,小担架把那些孩子中能走的还有点力气的找来抬上。

    终于费尽周章地把孩子们送到了地面上。

    上了地面就好办了?不怎么好办。

    陈进才与王伦他们几个身上都是一身的血,血腥气重到刚刚一只狗看到他们老远就夹着尾巴跑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现在不管是王伦身上,还是他那四个手下身上都有一个大大的包袱,别说陈进才自己身上了,哪怕是小九几个身上都有一小包的金银珠宝和铜钱。

    这些东西可不能现于人前啊!摸着自己身上这个大得惊人的包袱,陈进才觉得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马上回家去。

    于是,把这些救出来的孩子们带到一个角落,趁着现在自己等人蒙着脸,敲开一个街边住户的房门。

    一个银饼子扔到那有面容有些精明现在却惊慌欲狂的房主面前,王伦沉着声音对那人说:“这个,是给你的惊吓费!”

    又一个银饼子,王伦又说:“这个,是让你做些好吃食给外面这几个可怜的孩子,这是我们从老鼠洞里救出来的,都是可怜人,莫要亏待他们。”

    再一个银饼子,王伦再说道:“这个,是让你明日去找些大夫,把孩子们身上的这些个伤口病痛都给治治,找些干净衣物给他们穿上,然后把这些孩子们给我送到官府去,让官府帮他们找回亲人。”

    说完阴冷地盯着那个已经稍微缓过神来的精明住户说道:“三件小事,给你三个银饼,我可有亏待于你?”

    那住户忙摇头,说不曾不曾,不敢不敢。

    “既然不曾亏待于你,那你就得对这些可怜的孩子做到不亏待不亏心,可否?”王伦见差不多了,便松了气势道。

    那住户连忙点头,这时王伦转头对那群孩子说道:“你们都先进院里呆着,一会这位善人会与你们衣物和吃食,等天亮后会找大夫给你们医治伤口,治完伤会送你等去官府,到时官府会帮你等找到亲人。”

    这些孩子一听就知道眼前的这几个把他们从地下救出来的人要抛弃他们了,顿时不知所措,一时间只是哭。

    陈进才见一切都安排妥当,便转身与王伦一起走向远处的几个小家伙。

    这时后面追来那个精明住户,他叫道:“官府问起,如何称呼!”

    陈进才突然恶搞心起,回头粗着嗓子沉声道:“在下丐帮帮主乔峰,若官府问起,直说便可,但若有丝毫对这些小孩不住,乔某饶你,乔某的降龙十八掌却饶你不得!”

    说完一掌拍向路边一根碗口粗的坊旗旗杆,只听一声响,那碗口大的旗杆便从中而断,上截飞将开去。

    打完便飘身而去,只留下那住户愣愣呆呆地看着那被一掌打断的旗杆发傻。

    “丐帮帮主乔峰?降龙十八掌?丐帮帮主……嘶……前半个月把那三百官军给带出来的那个大英雄也叫丐帮帮主乔峰,这两者会是一人?”

    看着那碗口大的断茬,本来还想再多昧点银钱下来的住户也没了那个胆量,把孩子们都叫进院里后叫出躲在房里瑟瑟发抖的浑家,让她开伙给这几十个孩子做吃的。

    他那浑家心里有些不愿,那可是几十个孩子呢!得吃多少东西,直到两个银饼子扔到她面前,她这才欢天喜地地烧起灶。

    回到家,把孩子们全身都察看了没有伤痕后才放心地把这几个让人操心的赶去洗澡。

    王伦却不让他闲,手里拎着好几大包东西找过来了,说道:“大郎,我们发财了,想不到这老鼠洞里就这么一个点就如此多财宝,还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啊!”

    陈进才笑着问道:“还怀念你那沙盗岁月呢?”

    王伦嘿嘿笑道:“哪敢啊!俺不是觉得这老鼠洞里的烂人们做的这些个缺德事不配拥有这些财富嘛!”

    陈进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之后说道:“很好!学会与人讲德行了,不怨我把你从沙盗首领的位子上打下来了?”

    王伦一听那还得了,急忙笑道:“哪能呢!以王伦这能力,可以在大郎身边效力那是荣幸。”

    这可不能怪他,陈进才表现出来的这一切都让他匪夷所思,不管是那些把四百多集结起来的沙盗一锅端掉的大爆炸还是那断人生死的预言都确实了陈进才的不凡。

    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永远不会明白这个时空人的心思,他们不是现代那些有着电视,看着什么探索发现的人,像陈进才这样的人在他们看来那就是神奇。

    而在这么神奇的人底下效力那只有荣幸,而没有什么憋屈。

    “行了!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眼馋那些老鼠的财富嘛!过了今夜,我们去取!我本不想惹事,奈何事却总是惹上我!”

    就算王伦不说,他也不想让那地下的老鼠们还活在这个世上,实话说,哪怕这些人明明白白地抢也引不起他如此反感。

    能把如此残酷之手段用在自己的族人身上的人,在他眼里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畜生。

    对于能危害到人,甚至已经危害到自己身边的人的时候,还留着这些畜生那就不是仁慈,而是犯罪。

    所以把孩子们安全地送回来后,陈进才已经在考虑怎么样把这些老鼠洞里的老鼠都一网打尽的法子。

    这打这些老鼠,就如同打蛇,俗话说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而打这些老鼠也是一样,只要让他们跑掉几个,那等自己等人一松懈,家里人就有可能会遭受到报复。

    这是陈进才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这时候他想起了个人,就问道:“云老头现在到哪了?为何让他办点事都这么久?”

第27章 平板电脑的再次出手

    云老头自从看到陈进才断定杨志杀人那一刻起,就已经下定决心,怎么着也得缠着这个神奇的少年。

    可是正待他想着怎么样才能与这个少年把关系再搞近点时,高衙内这边就开始搞事了。

    于是陈进才在准备去救贞娘和老教头几人之前就已经把云老头给安排出去了,据说他也有门路可以在夜里出城。

    安排云老出去有两个用处,一个是他身上伤还没好,不宜动手,免得伤上加伤,另一个就是让他帮着在城外安排一个可行的退路,免得出到城外后茫然无措。

    可没想这云老一出去就去了半个月,到现在还没回来,按云老那性子绝对不可能会一去不回来的,只能说是云老也出事了。

    王伦知道大郎说的是什么,接口道:“怕是出事了,云老虽然行商半生,在商路上也厮杀了半生,可现在毕竟是老了,而且还受着伤,这次出去这么久没回来怕是出什么事了!”

    陈进才也点头,他也猜是这样,只是心里还不愿意承认,毕竟一起生活了好一段时间,对于熟人,他总不希望有事发生。

    虽然觉得要去找一下云老的踪迹,不过现在目前的最重要任务是把威胁到自己家人的东西去掉,比如那老鼠洞里的污烂人。

    没有睡意的话一夜很难过,可没有睡意的人心里想着事的话就会发现,哪怕是黑夜也会很快舍你而去,时光总是匆匆的。

    好久没有去翻牛车里的夹层了,在陈府里,有一间房子是不让人靠近的,那就是放着陈进才那辆从现代带来的四轮牛车。

    这辆他diy出来的牛车用的可是又轻便又坚固的钛合金。

    什么?用钛合金来做牛车?你有没有说错?很严肃地告诉你,没有说错,陈进才在现代时就是这么任性。

    所以为什么路上碰到那老虎时陈进才让孩子们进车里后升起车蓬后就放心了。

    那就是因为就算是老虎都不可能会对这牛车做出哪怕是一丝的破坏,因为这牛车上下都是钛合金。

    好奢侈!

    别人不知道的是,陈进才所有的实验纸质材料都锁进了这钛合金牛车夹层里,而打开这个夹层,却需要只有陈进才只知道的机械密码。

    好吧!这样的严防死守,在这个世界里也算得上是最世界最难偷的东西了。

    就算是你感觉自己偷不到,想把里面的东西给烧毁那也是不可能的。

    在钛合金车厢夹层里还有一层隔热材料,如果给这车厢里的夹层防护一个评价的话,那只能说:天衣无缝!

    现在陈进才就是打开这里面来拿东西,比如,太阳能充电器,比如,小型强信号定位器。

    说起这个小型强信号定位器,这个可要说说来历了。

    这玩意还是陈进才去广西的一个神秘溶洞时买的装备,哪怕是地下,强烈信号也能穿过百米的泥土把定位发到他手中的平板这里。

    不过就算是如此,他当时去探索那个可怕的神秘的溶洞时也用上了好几百个这样的定位器。

    不过幸好这样的定位器体积很小,电池的电量能用很久,电量用完后充电也很方便,放太阳底下晒就行。

    把平板插上充电线,然后再把定位器洒到阳光底下晒着,跟钮扣差不多大的定位器是今天晚上夜探地下世界的重要装备。

    当然平板也是。

    手里拿着平板,想打开看,却因为平板还在充着电就停了手。

    不管是手机也好平板也好,只要是还在充着电就最好不要使用。

    说多了大道理也听不懂,那就说个最浅显的道理,如果你一边吃着一边拉,习惯了之后,你的肚子里还能存得住东西吗?

    陈进才解开手里大剑身上包着的布,把剑从剑鞘中拔出来,昨晚杀了不少人,这剑上虽然两面都有着浮雕,但还是滴血不沾。

    那是杨志卖刀时所说的杀人不见血?

    王伦来了有一会了,没什么急事,所以就没有打扰陈进才,当看见陈进才手里拿着那把巴掌宽的黄铜色长剑就像拿着一把木剑一样轻巧时,他都有个错觉,那把黄铜色长剑根本就是纸片做完之后染的色。

    可是他明白,事实上那把剑如果往自己身上倒来,就算是剑面压着他也能把人给压死,要知道自己虽然是个书生,可力气不小,上次去搬这剑时用尽力气却连抬起来都难。

    看着那巴掌宽的剑面上全是浮雕,他一时嘴快就问道:“大郎!这是甚么剑,怎么这剑是全是浮雕?”

    陈进才还在专心地擦着剑,听到问话就随意地回答道:“哦!这剑叫轩辕剑,上面的浮雕都是些天地日月,鱼虫花鸟,农桑和兵事。”

    王伦眼睛亮了,假装不在意地轻声问道:“这轩辕剑的名字有些大,是怎么来的?”

    陈进才有些奇怪地看向王伦:“你还是个读书人?轩辕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仙人聚于首山,以首山之铜铸剑,上有天地日月、鱼虫花鸟、农桑与兵事,赠与轩辕黄帝,帝以此剑伐蚩尤,后此剑名为轩辕剑!”

    王伦闭着嘴,可是还是听到自己牙齿在不停地咯咯咯打架,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大郎,我先出去安排下晚上的事!”王伦突然感觉呆在这里有很大压力,找了个理由要出去。

    “好!”陈进才点头,看了眼走出去的王伦,眼中精光闪动。

    谁都不是傻子,王伦不是,陈进才更不是,王伦已经在慢慢地摸自己的底细,自己又怎么会不知。

    只是现在手中无人可用,只能用他们,可用归用,敲打还是要的,免得起了什么不应该起的心思。

    相对起武力来,宗教力量控制人心的方法要强的多。而刚刚陈进才所说的都是有据可查的传说。

    再说一把看上去只有十多斤的铜剑谁会想到居然会有三百多斤削铁如泥?

    还杀人不沾血,种种神异再加上传说,还有谁会不认为自己手里的会是几千又或者几万年前的人皇剑。

    那么剑,只有自己能用的剑已经是这样了,那用剑的人呢?

    这是陈进才刚刚自学到的掌控人心的方法,从小说里学的,虽然很粗糙,但目前看来还是有些用的。

    看着还在晒太阳的平板电脑和强信号小型定位器,今晚就要看你们的了。

第28章 杀戮开始了

    开封城下的地下世界,哪怕是势力最大的地下霸主也不是全部了解,可是今天居然在陈进才的手下慢慢地现出原型。

    平板里有一个软件,可以根据信号源的远近强弱形成一个立体图形,指明通道在哪,这也是陈进才为什么原来能在那个神秘的死亡溶洞中活着走出来的原因之一。

    陈进才没有让别人一起跟来,今天晚上只是来探个路而已,人多了反而不好。

    从平板上的图形处看到一个从来没有走过的路口,陈进才走了过去,走到尽头才发现,这里没有往下的洞口啊!

    难道定位探测器的信号波出问题了?

    陈进才蹲下来敲了敲图上显示的往下的那个位置,两声空洞的回声传来让他十分兴奋:这底下真的有个洞。

    把背上的轩辕剑拔下来轻轻往地上画了一个圈,往上一挑就把那个土块给挑了起来,低头一看,还真的有一个空洞。

    看了下平板电脑上显示的地形图,这底下还有很大一个空间,强光手电拿在手里,今天白天可是拿着太阳能充电器充了好久,现在正好拿出来用。

    强光照过,底下的一切尽收眼底,眼中看到的一切让他惊得差点叫出声来,这是一片城市,这是一片地下城市。

    不是什么地道通地道的地下世界,而是一个城市的一角,在这片城市的上方还看到上面一层的另一个被埋在地下的开封城的地基。

    也就是说,现在陈进才所在的这一层的开封城所还存在的那时候,有人进入了当时的开封城底又挖出了更深一层的城市一角,并以此为据点,至于以此为据点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这挖出来的空间,确实被人用来做基地所在,看着那些个一看就知道是粮仓和兵器房的地方。

    再看那改建成的明显就是个训练场所在的地方还有那密麻的小屋。

    这里当年就是个屯兵地。

    甚至这里还引着一条暗河从训练场前流过,千百年了居然没有涨过,甚至都没有在训练场上留下一丝有水浸过的痕迹。

    因为不管是那训练场,还是粮仓,兵器房,还是那些小屋似的兵营,又或者是那看上去像主帅府的大屋,都是灰尘满满。

    陈进才没有进去,他轻轻地把那挖起来的土块盖回去,又往上面洒了些灰尘,直到看不出痕迹了,才站起来离去。

    几个小时后,陈进才从另一个洞口闪出了地下世界,到了现在,他已经在强信号定位探测器的帮助下画好了整个地下世界的地图,再过几天,他要进入地下世界大开杀界。

    只是,那地下世界的出口多了些,不过这一切都难不倒拥有强大破坏力的陈进才先生。

    他有可以让这个世界人都感觉到天崩地裂的火药,不就是关闭几个出口么?不是难事!

    往后的几个晚上,很多药材行里总是会闪过一个鬼影,如果只是找硝石和硫磺,药材行里是最多的,当然要除了道观以外。

    这次配黑火药陈进才并没有让人知道,特别是看得出王伦心思有点怪的时候。

    其实对一个以前喜欢独自窝在山上研究金属材料搭配的人来说,看人心真的是很陌生很陌生的活。

    既然不会看人心,那就只好摆出你的肌肉,让你的对手,你的下属看明白你的实力,仔细思考志你为敌又或者背叛你是否明智。

    这是现代时不知道谁说的话,又或者是哪本小说里看到的,陈进才认为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炭也在炭行找得足够,谁也没有想到过,在东京城,炭行居然是一个很强大的势力。

    东京城一百五十万人口左右一天得用多少薪炭,如果不来到这里,甚至不知道粮商炭商在这里的地位。

    不过陈进才并没有去碰西水门附近的炭行总部,而是从分布在东京城所有坊市里的薪炭铺里拿走一袋袋的好炭。

    也许那些炭铺老板会在天亮后看到这铺里的货少了许多,可一巴掌拍进柜台面的银饼子想来会让很多人闭嘴并且偷偷地欢喜。

    陈进才需要好多炭,所以他背了好几个晚上,这些炭并没有让他全部做成火药,而做火药的其实只是一部分而已。

    那一袋袋的坚炭,都让他背到地下世界的深处,不显眼的地方,每一袋炭的边上还有一小罐的火油。

    把火药给配好后,陈进才开始进行埋雷行动,他的目标是把这些个地下世界的人渣给全部干掉,所以在陈进才进入地下世界查探以来找的最仔细的就是出口,和关人的牢房。

    在强信号定位探测器的帮助下,不管是有人发现的还是没人发现的洞口,都被陈进才发现了。

    不是十几个,也不是二十几个,而是多到了三十六个洞口,不过有十多个是还没有人发现,灰尘杂草与昆虫遍地。

    但不管是有人发现还是没人发现,除了陈进才特意留下来的洞口之外,所有的洞口薄弱处已经让他安放了可以抹平这里的火药。

    陈进才用了三天才把一切都给搞定,而且他还发现,里面的几个牢房里现在都没有人了,应该是受到前几天自己救人后的影响,他们直接就把人都给卖到外地去了。

    这样也好!省了好多事了。

    这些个地道,其实如果科学地扩大一下,也会有陈进才刚发现的那一角地下城市里的规模,只是这些老鼠们太懒了,只会祸害人而不会建设。

    陈进才现在打算,只要自己能把这些老鼠一网打尽,那他就要利用这下面的地道和那一角地下城市,在六七年后的那场浩劫中做点什么。

    不过那也只是打算,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这些老鼠一个个弄死在地下世界里。

    坚炭没什么烟,好炭都是这样,没什么烟火气,却能燃烧得很猛也很久。

    陈进才把放在所有不起眼角落里的坚炭全点着了,然后用几根线香,把所有的爆炸点都设成同一时间引爆。

    再然后他搬起一块好几百斤的大石头,封住了最后一个没埋火药的洞口。

    大概有两分钟左右,大地一阵轻微震动,如果不注意也许还不能发现。

    只有陈进才知道,杀戮开始了!

    只是就这么杀掉几百人,虽然都是一些残害儿童妇女的渣滓,真的应该吗?

    陈进才不知道,他在纠结的同时也在想,如果不杀不理,那这份贩卖残害妇女儿童的手段会传承数百年直到后世,想着那天在那些牢房里看到的孩子惨状,再想想那些被着急转移卖掉的另几个牢妇女儿童的下场,陈进才喝下一碗酒,然后居然醉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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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白牛拉着牛车,牛车里是一个少年,手拿平板,背着一把山寨版轩辕剑出现在山贼屠村的大宋时空。 如果让你在这说水浒、天龙八部,射雕英雄,神雕侠侣,倚天屠龙鹿鼎记怎么样?不如再来说说大国崛起? 妖言惑众罪名很大啊!再说你说的都是什么朝代?怎么你说的有夏商周,还有秦汉三国唐宋元明清? 唐宋我明白,可元明清是什么鬼?大宋说书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说书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说书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