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兵临通道（一）
通道位于湘西南湘桂黔三省六县交界之地，北倚湘西，东北连湘中，南靠桂粤，西接黔滇，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是湖南到广西桂林、柳州的重要通道。历史上桂湘两省南北经济、文化交往大多通过通道县城进行。通道又是个多民族聚居区，是有名的侗乡，侗族大歌、侗家菜、侗族婚俗是后世民俗文化研究的热点之一。青山绿水、世外桃源般的环境，让后世来这里旅游的人们把通道称为湖南的香格里拉，足见风景之美。可惜刘一民和红18团的战士们来的时候已经是12月9日了，天气趋寒，满山遍野，百草萧索，只有树木还依然苍翠。
凭着后世对长征历史的了解，刘一民知道此时通道地区敌人兵力薄弱，县城以外的农村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防御力量。因此，红18团走出大山后，在侦察排找来的向导带领下，直接上了连接湘桂的公路，光明正大的沿大路向通道县城急进。
9日傍晚，刘一民率18团赶到了通道县城县溪附近。
侦察排报告县城只有一个地方保安团，约有600人左右，由于想不到红18团会急行军奔袭通道县城，所以敌人没有作作战部署，仅仅是正常的岗哨警戒。
刘一民考虑以侦察排和一连的实力，如果偷袭的话，完全可以达到先制人、攻敌不备的效果，但是如果硬攻的话，说不定伤亡就会很大。他记不清楚历史上小平同志率红七军曾经攻打过一个湘西的还是桂北的小县城，守城的也是地方保安团，结果攻了五天没有攻下来，反而伤亡了200多人，最后只好撤退。想到这里，刘一民就让通讯班传令第三梯队迅跟上来就地警戒，先锋一连随他冒充湘军偷袭，第二梯队战斗准备，随先锋一连后面前进，待先锋偷袭成功后，迅占领县城，实行戒严。
麻子胖是通道保安团的一名老兵油子了，他觉得自己在通道当保安团的小班长很美，虽然军饷不高，但外快多。值班站岗的时候，那些南来北往的商人都要表示表示，本地的大商户都有后台惹不起，小商户和外地的商户只要从县城过，不给弟兄们孝敬是绝对不行的。如果哪个王八盖子的不开眼，弟兄们两枪托上去他就老实了。有了钱，小日子那个滋润啊，喝点小酒，耍点小钱儿，还可以到白寡妇家去串门子。这日子，换个神仙咱也不做。最近情况有点不对，**在追击红匪，听来往的商人说**和红匪在湘江边激战一场，死了好多人，湘江的水都让红匪的血染红了，吓的下游的人不敢喝湘江水、吃湘江鱼。麻子胖想不通，都是中国人，打个啥仗啊？蒋委员长楞是想不通，象自己这样弄点小钱，喝点小酒多好啊。该不会是蒋委员长的老婆没有白寡妇白、没有白寡妇水、没有白寡妇会疼人，让蒋委员长不舒坦，他老人家一不舒坦就想打人，就象自己不舒坦了就想拿枪托揍那些不给银元的过路商贩一样。可是将委员长不舒坦和自己不舒坦不一样啊，他老人家这一打，把商路上来往的商人都给打没有球了，老子这班岗算是白站了，鬼影子都不见一个，哪来的小钱儿啊。操他姥姥的！
“班长，快看，来人了！”一个哨兵的喊叫惊醒了心里正在暗自腹诽的麻子胖。麻子胖一抬头，娘的，真的来人了，还不少呢。再仔细一瞅，来的怎么是湘军啊，好像有一个连。麻子胖忙喊道：“弟兄们，精神点，都把腰板给老子挺直了，别让这群正规军的丘八看不起咱保安团的爷们！”
城门口警戒的一个班的保安团团丁轰然应声：“是！”
眼看走来的湘军队伍都到自己的哨位前了，麻子胖示意了一下，一个小兵马上端枪喊道：“站住，干什么的？”
湘军队伍里走出一个象是通讯兵的士兵，说道：“我们长官奉刘建绪司令官的命令前来通道督察军务，还不快让开。”
麻子胖一听，娘的，是刘建绪司令派来督察军务的。再一看，这装备，乖乖，一色的七九式步枪、花机关枪、驳壳枪、捷克式轻机枪，不用再问口令什么的了，光看这装备就知道是精锐中的精锐，一定是刘司令的卫队，保卫的也一定是大官。麻子胖忙让保安团士兵移开路障，跑到队伍跟前说道：“不知道长官们驾到，多有得罪，长官们请。”
湘军队伍根本就不理麻子胖，非常整齐的通过哨位，走进城门。
麻子胖感觉很无趣，娘的，不就是一群打仗的丘八么，这么操蛋，老子热脸贴冷**了。心里正在骂的时候，队伍最后一个班的湘军士兵走了过来，一个象是班长的兵对他说，长官要见他们的县长和团长，要他和弟兄们去带路。
麻子胖心里想着还不是离不开老子们么？嘴上却说愿意为长官效劳。然后就自己跑到湘军队伍前面带路直奔保安团部去了。至于城门口站岗放哨的问题，麻子胖没有想。麻子胖可是老兵油子了，他可是知道站再好的岗也是白搭，什么都没有巴结长官重要。如果他回头看一下的话，就会现城门口又上来了两个营的桂军，在他的弟兄们的带领下分头向警察局、邮政局、县政府等要点迅扑去。
可惜麻子胖是不会回头看的。
通道保安团团部大院里现在正热闹着呢。本来是吃晚饭的时候，团丁们都集中在团部大院等着吃晚饭，加上今天晚上团座请县长和县党部书记、警察局长、税务局长、商会会长吃晚饭，商量筹措军费抵抗红匪的事情，勤务兵正忙着往团座的客厅上菜，一盘盘大鱼大肉眼馋得保安团士兵咕嘟咕嘟的往肚里直咽口水。
麻子胖带着刘一民和一连进来的时候，除了门口站岗的两个哨兵，其他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现。麻子胖心想，这帮憨货一天就知道吃，看老子，今天可是中了头彩，刚才一个长官看自己很机灵，就说让团座给提拔个排长干干，这人要是走了运啊，神仙都挡不住。麻子胖心里想着美事，脚下也利索，带着刘一民一帮人，一会功夫就通过了院子，到了团部门口刚想张嘴喊报告，就被一只大手给提溜了起来。这一提溜起来不要紧，麻子胖的头也终于向后转了过来，张眼一看，妈呀，长官的士兵怎么端着枪把院子里的弟兄们全部围了起来啊？
麻子胖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通道警察局门口，两个刚换岗的警察背着枪百无聊赖的看着空荡荡的大街。看了一会，街上依然是空无一人。哨兵甲就说：“老弟，你看今天是不是有点邪门啊？天刚黑街上就没有人了，平时好象不是这样的吧？”
哨兵乙回答说：“你是不是有些日子没上哨了啊？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正和江西跑过来的红匪打仗，不太平。天一黑，城里人家早早就关门了，满大街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岗哨站的也太没有意思，想看个女人**都看不上，更别说捞点油水了。”
哨兵甲笑着说：“老弟，别净想好事了，这年头你还想捞油水，别说捞不着，就是捞着了还不得交给局长和队长啊？你看局长的腰子都粗成啥样子了？几个娘们都搂不住啊！”
哨兵乙咽了口唾沫，鳖了半天，咕嘟出一句：“王八盖子滴！”
街那头似乎有脚步声。哨兵甲警觉地支楞起耳朵，是，真滴是脚步声。天爷啊，终于有人来了，生意就要开张了。哨兵甲忙捅了捅哨兵乙：“老弟，打起精神，有人来了。”
哨兵乙仔细听了一下，说：“不对啊，怎么是一群人啊。”
说话功夫，从街那头走过来了一支队伍。两个哨兵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也看不清楚是什么队伍。直到队伍走近了，才现是一个保安团士兵领着一队很整齐的桂军部队开过来了。哨兵甲像模像样地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领头的保安团士兵大声说：“没长眼睛么？这是李宗仁长官的部队，是来帮我们打红匪的。叫你们警察局的人集合，长官要训话。”
哨兵乙扭身就要跑回去喊人，不想被哨兵甲一把拉住。只听哨兵甲说到：“长官们远来辛苦。不过这里是警察局，是维护治安的。我们局长去保安团开会了，军事上的事我们不懂，还是请长官们到保安团去吧。”
话还没说完，从**队伍里就走出一名士兵，一把夺过哨兵甲的枪，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不料这个哨兵甲是个泼皮出身的油子，属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货色，人躺倒在地，嘴里还在大喊：“快来人啊，**打人了。”哨兵乙一急，哗啦一声就拉开了枪栓。不等他瞄准，几个**士兵上前就把他按倒在地。旁边的那个保安团士兵还兴高采烈的大声说道：“王八盖子滴，警察局很牛么？敢和正规军叫板。”
一群人蜂拥而入，进到警察局大院，很快就把正在吃饭的几十个警察捆成了几串。那个保安团士兵看着**的行动有点不对，刚想撒腿跑路，一个战士拿着一根绳子走过来笑眯眯地说：“该你了，兄弟。”保安团士兵惊惧地问：“你们是？”红军战士依旧笑眯眯地说：“记住了，我们是中国工农红军。”保安团士兵看着手腕上捆着的绳子，喃喃地说：“想不到啊，真的是神兵天将啊。”
类似的事情同时在县城几个城门和要害部位上演，很快，红18团不费一枪一弹，就控制了通道县城。
第十七章 兵临通道（二）
刘一民坐在保安团团部的太师椅上，看着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瑟瑟抖的通道县长、县党部书记、保安团团长、警察局长、税务局长、商会会长，说到：“诸位不是正在商量筹集军饷抵抗红军么？我们来了，怎么都不说话了啊。各位继续啊！”
看着几个家伙都不说话，警卫班长李成毅上去对着保安团团长和警察局局长就是两枪托：“哑巴了？我们团长问你们呢，敢不回答我们团长的问话，欠揍是不是？”
保安团长战战兢兢的说：“报告红军长官，我们是正在商量筹饷，刚说完，准备吃饭呢，你们就来了。长官有什么吩咐，我们一定照办。”
刘一民问道：“你们商量的结果是什么啊，准备筹多少军饷啊？”
保安团长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说了点什么，刘一民喝道：“都是一群顽固不化的反动派，全部拉出去毙了！”
警卫班战士一拥而上，一个人提溜一个就要向外走，县党部书记吓的大喊：“长官，我说，我全说。”
刘一民笑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早说不就结了么！”
听了县党部书记交代，刘一民一下就乐了。原来，他们都接到了上峰要他们提高戒备、提防红军攻打通道的命令。但是上峰却没有增派兵力。他们知道光靠保安团是守不住县城的。所以几个人一合计，就以保安团长的名义请几个头面人物来商量筹饷问题，准备用钱去向刘建绪行贿，让他派部队来驻守通道。商量的结果是先把税务局应该上解的30万大洋税款截留使用，商会摊派5万大洋，县政府从财政支派5万大洋，凑够40万大洋。刘一民心想，这个小小的通道县城不愧是南北商旅交通要道，这么有钱，恐怕保安团、警察局的钱也不会少了。为什么历史上红一军团占领通道后没有缴获大洋的记载呢？估计是红军一路打来惊动了敌人，这些家伙藏匿了财产。正在想的时候，蔡中、刘建立、李清和几个营长都进来了，刘一民一挥手，警卫班的战士就把几个县长啊团长啊的家伙带了出去。
刘建立说部队全部进城了，几个城门和警察局、县政府、邮政局、财政局等要点全部控制，现在应该派部队占领县城周围的山头。
刘一民回答说不用了，敌人根本就想不到我军占领通道，短时间内通道县城很安全。部队长征以来没有好好休整过，要利用好这个短暂的机会。电台立即向师部和军团部报告我军已经占领通道，教导队负责城门警戒和维持城内秩序，特别注意不要违反党的民族政策。新兵营负责清点敌人俘虏和缴获的武器弹药，参谋长带团直属部队押着俘虏的敌县长、县党部书记、保安团长、警察局长、税务局长、商会会长迅对税务局、财政局、保安团、警察局、县政府、县党部、邮政局进行彻底搜查，缴获敌人资金，扩大战果。特别是注意深挖这几个家伙的私人财产，让他们把贪污的民脂民膏全部吐出来。政治部主任负责组织力量做好宣传动工作，主要宣传红军政策和北上抗日的意义，晚上要张贴标语，明天一早老百姓上街的时候就要看到满街都是我们的标语。同时要尽量扩红，动员年轻人参军。政委要做好商会会长和商人的工作，让他们尽可能提供红军急需的物资。如果有可能，要连夜组织人赶制棉军服，争取让新参军的同志都能有一套红军军服。各营除配合政委、参谋长、政治部主任工作外，抓紧机会安排战士们好好吃顿饭，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团部就设在保安团部，等军团长回电后再决定部队行动。
红十八团的战士们感觉这个夜晚象是在过年。不，比过年还幸福。保安团团部食堂现成的热喷喷的饭菜，让长征以来从没有吃过一顿正常饭菜的战士们算是满足了一次口福。饭菜不够，保安团伙房里米、面、油、菜多的是，十八团团部炊事班的老班长领着各营的炊事兵直接上阵，在保安团的伙房里可劲的造，让战士们一个个吃的小肚溜圆。就这，老班长还可着嗓门在喊：“够不够？不够再添点。”
吃饱了饭，接下来就是烧水洗澡，战士们以连为单位，把能用的大锅全部支上，把能用来洗澡的大木桶等家什全部用上，整个保安团大院里简直成了一个大澡堂子。老红军、新战士你呼我唤，互相搓背、挑脚上的水泡，偶尔还数数彼此身上的伤口数量，边洗澡边交流各自家乡的美景趣事，有的战士还不断喊着泡的舒服、过瘾。至此，通过西延整军诉苦谈心洗礼的新老战士们算是真正溶为一体。
当负责收缴敌人资产的刘建立带着战士们挑着一筐筐银元返回团部的时候，整个红十八团都沸腾了。这么多银元啊，挑了这么多挑子，天啊，这是多么大的一笔收入啊。自从中央红军打漳州缴获100万银元以来，好像红军历史上这是最大的一次缴获了。红军战士们忘记了疲劳，一群群围着参与收缴财产的战士们听他们大摆龙门阵。
一个战士唾沫乱飞：“呵呵，你们不知道，我们带着白狗子的税务局长，到了税务局，打开仓库一看，好家伙，那些银元都用纸包着，一筒筒的，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一清点，还真的是30万，一块不多一块不少。然后我们又押着税务局长这老小子到他家里，他老婆哭天抢地、撒泼打滚，我们直接把那臭婆娘捆了起来，这下老实了。我们在他家搜查，就找到百十块大洋和一些饰，参谋长说这家伙干税务局长时间很长，不会就这点钱，一定是把钱藏起来了。我们就在院子里挖，结果就在院子里的大樟树下挖出来三口大缸和一个小铁箱子，每口大缸里都是20万块银元，铁皮箱子里是金条。乖乖，六十万块银元、50根金条啊！我说怎么我们这么穷，合着钱都让这些白狗子贪官给藏起来了啊。”
另一圈的红军战士在听一个战士讲搜查警察局和警察局长家的故事：“我们到警察局一看，一群警察都被我们的战士捆起来了，一个个象粽子似的。警察局后面就是个监狱，我们把里面关的人全放了，还救出几个红六军团的战友。再把警察局的内务提来一审，就找到了警察局的钱，没有多少，也就几千块银元。我们想啊，警察局专门干坏事，欺负老百姓，一定有不少钱，可是这钱在哪里呢？没办法，只好审警察局长，谁知道这老小子这会儿装骨气了，就是不说，还一味哭穷。我们只好自己搜了。这一搜不打紧，现局长办公室的墙是夹壁。打开夹壁，好家伙，里面都是好东西，金条、银元、珠宝什么都有，光是银元就有30万块。国民党反动派真***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小县城的警察局长就弄了这么多钱，还不知道他害了多少人呢。”
一个参加搜查保安团团长家的战士挤进来说：“你们搞的没有我们搞的精彩。我们到保安团长家的时候，保安团长家有三个人，一问才知道一个是贩军火的、一个是贩大烟的，还有一个是专门贩卖壮丁的。都是通道人，和保安团长合伙干坏事。***，没有一个好东西，撞到老子们枪口上了，楼草打兔子，我们马上分出三拨人捎带着把他们也收拾了。光是这三个家伙家里就搜出来30万块银元。那个保安团长竟然在家里床下面挖了个地窖，我们把床板掀开，进到地窖里一看，里面全是钱啊，银元、金条、铜圆，好多好多的，弄出来一清点，50万块银元、60根金条，铜板都懒得数数了，都挑回来得了，这得干多少坏事才能弄这么多钱啊。最可笑的是这个保安团长的小老婆竟然追着我们排长问能不能让他丈夫到红军部队继续当团长。你们想想，这婆娘还有这想法，可能她觉得我们红军的团长和她丈夫一样呢！”战士们一下就笑成一团了。
一个老红军扭头就对一个新战士说，你看看，你们在卖命，他们在搂钱。我说你们保卫的是坏蛋吧你还不信，自己看吧。只有当红军，把这些家伙消灭了，我们穷人才会有钱过日子。那新战士半天憋出了一句话：“丢那妈，揍他***！”
第十八章 兵临通道（三）
18团的几个主要干部感觉这个夜晚简直是做梦，没有打一枪、没有一个伤亡竟然就占领了一座县城，而且是一个富的流油的县城。谁都没有想到战果是如此辉煌，桌子上摆放的金条、珠宝和屋里、院子里摆放的一筐筐白花花的银元，晃的人眼花。
刘建立激动的对刘一民和蔡忠说：“团长、政委，丰收啊，绝对的丰收，我活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我们共缴获银元305万7千260块，金条215根，其中从税务局仓库缴获银元30万块，税务局长家搜出银元60万块，金条50根；从警察局搜出3260块银元，警察局长家里搜出30万块银元，金条40根；保安团军需处搜出银元4000块，保安团长家里搜出银元35万块，金条60根；三个大烟贩子、壮丁贩子、军火贩子家里搜出30万块银元，财政局金库搜出银元15万块，财政局长家里搜出银元5万块，可能是这家伙干的时间太短，搜刮的还不是很多；商会会长家里搜出银元50万块，金条45根；邮政局搜出商业汇兑资金20万大洋；从县长和县党部书记家里合计搜出银元30万块，金条20根。铜圆不是很多，只有25600块，这些家伙似乎平时不怎么需要花钱，所以铜板很少。珠宝无法估价，不知道值多少钱。另外缴获电台1部，电话机6部，还有不少电话线。”
不等刘一民和蔡忠说话，李清就开始盘算这么多钱能买多少支枪、多少子弹，对了，有钱了，得让团长买炮，最好买点飞机，白狗子再进攻，就炸他***。几个营长、副营长也是面面相觑、嘴里直吸冷气，乖乖啊，这么多钱，怎么花啊，最好买武器、弹药，给战士们更换军装，特别是鞋子，一定要买耐穿的皮鞋，这草鞋、布鞋太容易破了。再买点猪肉、大米，让战士们天天开荤，养的壮壮的，拼刺刀的时候一个顶仨，看看白狗子还敢打我们不敢。
看着干部们的嘴里流着哈喇子的模样，蔡中也乐呵呵的说：“确实缴获很大，应该是红军建立以来最大的一次缴获了。我们应该尽快把这个喜讯上报军团和中革军委，让长们决定这笔资金怎么处理。团长，你看呢？”
刘一民心里其实也很吃惊，在他的印象里，1934年的时候，蒋介石政府的货币政策实行的还是银本位制，废两改元，各地一律实行银元结算，国民政府年财政收入也不过3亿元，还不够维持他的嫡系中央军年需3.5亿元的军费开支。到了1935年11月，国民政府才废除银本位制，开始行法币。想不到在这个后世若干年都还很贫穷的山区小县城缴获了这么多银元，可见通道的贪官们是因为这里连通湘桂黔商路才聚财有术的。联想到历史上红军曾在通道地区镇压4个有名的土豪、缴获1万多块银元的事实，刘一民心想要是有机会，就派部队到周围乡下打土豪分田地，扩大战果，反正这个时代的土豪劣绅基本都是无恶不作的主儿，杀一个就能救不少穷人。
想到这里，刘一民回答蔡中到：“同意政委意见。为了扭转我军湘江激战后的颓势，鼓舞红军战士士气，在向师部和军团部报的同时，可以直接上报中革军委，并报**同志、周副主席、朱总司令、张闻天同志、王稼祥同志和一军团林、聂长、五军团董军团长、**同志和34师陈师长、程政委。”
李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不知道**是不是能看到我们的电报。”
屋子里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感觉到了屋子里气氛的变化，刘一民笑道：“应该能看到吧！”
屋子里登时就像吹进了一缕三月的风，活泼泼的。
三军团和六师的回电很快就到了，彭总表扬了红18团动作迅、战果极大，命令18团暂时防守通道县城，晚上加强戒备，至于明日行动，等候进一步指示。
中革军委的回电随后也到了，以朱总司令名义签的电报命令18团坚守通道县城，妥善保管缴获的资金，明日上午要大力筹集洋油、药品、粮食等物资，一军团二师明日下午赶到县城，要18团做好后勤准备，军委纵队和随行的一军团一师11日上午赶到通道县城与18团汇合。一军团的回电是向18团学习，坚决消灭一切敌人。五军团和34师的回电是祝贺英雄的18团为红军又立新功。
看完电报，刘一民明白部队在通道县城可以好好休整两天了。征求蔡中和刘建立、李清的意见后，刘一民命令各营派出警戒，安排部队宿营。
为了确保部队宿营时的安全，刘一民特意要求以后部队宿营安排岗哨时，除明岗外，必须安排游动哨和潜伏哨。排级单位宿营岗哨一明两暗，连级单位宿营除岗哨一明两暗外，增设一个轻机枪组暗哨，营级单位宿营增加游动哨，全团宿营增加重机枪组暗哨。排以上单位宿营时正副职干部按班查哨。暗哨位置设置由各单位军事主官和政治主官亲自设定，其他人不得过问。
对于有干部提出暗哨是不是太多、会不会影响战士体力恢复的问题，刘一民的答复是红军擅长游击和偷袭，我们会的敌人稍微一动脑子就明白，经常偷袭别人就要防止别人偷袭自己，设置暗哨是保证部队安全的必要措施，目的是为部队争取预警时间，因为战斗力再强的部队，宿营时都是最虚弱的时候。
后来，这条规定被军史学家称为通道训令，成了红十八团及其由它衍生展的所有部队的一个传统，在为建立新中国而奋斗的战斗征程中，无论是蒋军，还是日军，甚至日军的特种部队，都没有对红十八团及其衍生部队偷袭成功的战例。
考虑到红十八团本质上属于重组部队，新兵多，成分复杂，编成后还没有经历硬仗、恶仗的洗礼，而西延整军时只是完成了部队编组，在干部配备、兵种设置和思想政治工作上急需加强。特别是各连基本没有党支部、班排没有党小组的状况必须改变。刘一民和蔡中商量，迎接到军委纵队后，要求上级多派政治干部和参谋、后勤、炮兵、骑兵、工兵、通信等技术干部，最好是红军学校毕业的，团部增设参谋处、后勤处，直属部队增设工兵连，战斗部队连以上军事主官和政治主官均按一正两副的比例配齐干部，恢复把支部建在连上的光荣传统。
蔡中认为参谋、后勤、政工、工兵、通信干部都好说，炮兵和骑兵干部不好说，一是我们没有炮和马，二是红军各团都没有设炮兵和骑兵。
刘一民直接回答说，大炮就在敌人哪里，很快就是我们的，到时候缴获了大炮，总得有人会使吧？至于骑兵，我们先搞点川马，将来有机会再搞新疆马、蒙古马甚至东洋马，关键是先找来教官训练，免得将来缴获了战马没人会骑，只好杀掉吃肉。
看刘一民言之凿凿、信心十足，蔡中也来劲了，说你的设想很好，我们努力争取吧。
刘建立请示俘虏怎么处理，刘一民想到后世历史记载的还乡团做的恶和造的孽，就交代政治部主任李清明天组织召开一个公审大会，除了把商会会长放了外，其余的县长、党部书记、警察局长、保安团长、财政局长一律枪毙，俘虏的邮政局职工、财政局职工有愿意参加红军的尽量动员参加红军，其他职工明天就放了。至于保安团士兵和警察，挑选年轻体壮、素质较好、身世清白的动员参加红军，加上明天扩红的新兵，一律交由新兵营负责训练，其他的先关着，我们撤退的时候再教育释放。个别特别反动的要坚决镇压。
李清建议说应该由苏维埃政府组织公审，我们公审可能违反政策。
刘一民思考了一下，说我们现在没有条件成立通道县苏维埃政府，这些人又罪大恶极，如果不镇压，红军走后，他们必然向帮助过红军的群众反攻倒算，还是公审枪毙的好。如果感觉与红军政策有抵触，就以红十八团名义向中革军委请示。
最后李清还是跑去向中革军委报请示了。
这个晚上，通道县城可是热闹了。老百姓先是看见一群**进了城，接着又是穿灰军装、戴着镶着红五角星八角帽的队伍跟着进了城，再接着就是队伍封锁了县城出口和县政府、税务局、警察局、邮政局等衙门，然后就是戴着镶着红五角星八角帽的队伍押着县长、党部书记、警察局长、保安团长、税务局长到衙门和他们的家里起浮财，再然后就是一群带着镶着红五角星八角帽的士兵开始在街上摸黑贴标语、逢人就说他们是红军，是**领导的穷人的队伍，让乡亲们不要怕，该做什么做什么。
看到红军态度和蔼，不拉夫派款，老百姓不害怕了，开始有人和红军接近了。
红军干部在群众的带领下，把县城的裁缝全部集中起来，买空了县城所有的布匹和棉花，开始连夜制作军服。
消息很快传开了，县城和附近村里的老百姓听说做一套军服、一双军鞋、一条军被给一块银元，纷纷找红军干部要求领布料、领棉花做衣服，红军干部就让染料作坊负责染布、裁缝负责裁剪、群众以家为单位缝制，整个县城一夜灯火不息，家家户户都在为红军加工军装。
谢谢各位书友的厚爱和支持，你们的关爱是我创作的动力和源泉！本书已与起点签约，读者大大们，赶快用你手中的票把俺砸晕吧！谢谢奥！
第十九章 新颖的战术动作
第二天天刚明，起床号就吹响了。
这是刘一民穿越以来，第一次听见红18团的军号声。自新圩突围后，无论是在湘江东岸实施的一系列偷袭，还是在西延山区行军，为了隐藏部队意图，刘一民都严禁吹军号。所以一听见起床号，刘一民的感觉还是蛮新鲜的。等他收拾好走出门外，现蔡中、刘建立已经带着团直属部队整整齐齐的列队站在保安团大院里，等候他出早操。
看见刘一民走过来，团部警卫班长李成毅跑过来啪的一个敬礼，大声喊道：“报告团长，红18团直属部队集合完毕，正准备出早操，请指示。值日班长李成毅。”
刘一民还礼后，满意地扫了一眼队伍，说道：“出操吧。”
李成毅回答一声：“是”。转身跑向队伍，喊道：“全体都有：立正，向右转，跑步走！”
薄薄的晨雾下，红军队伍早操的脚步声在空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震耳，蔡中甚至都产生了幻觉，似乎又回到了苏区火热的生活中。
队伍一路跑到了城外。真应了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那句话，迎头就遇上了一营长高原正带着部队训练单兵战术。刘一民一问才知道，四个战斗营都在城外展开了训练，用高原的话说，那都是让团长给刺激的，谁不想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啊，谁不想成全军尖刀啊？几个战斗营都在较着劲训练呢。
刘一民很喜欢部队这种你追我赶、互相竞争、勇夺第一的气势。
看着战士们在空地上练习单兵动作，刘一民有点心痒。当场就开始纠正几个战士的动作。
高原看刘一民指导的技巧很高，就故意说：“说的好未必做的好，做的好未必战场上拼杀效果就好。团长不会是光说不练吧。”
刘一民知道高原的意思，笑笑说：“一营长，你还别刺激我，我还真想做一下示范呢，让你们也见识一下什么是规范的战术动作。”
听说团长做示范，战士们都停止训练，围了过来。
蔡中心里直打鼓，这个红军中提拔最快的团长参军时间很短，不可能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要说智谋百出可以是悟性高、读书多的结果，那步兵战术动作是不可能从书本上学来的，需要训练才行。再说除了军校，其他地方也没有这种战术动作训练的书啊。难道教他打枪的那个猎户是个军中奇才？奇怪了，怎么越看越觉得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是迷啊。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样的战术动作，千万别出洋相，要知道，现在的红18团，战士们可是对团长信任的很，甚至都有点盲目崇拜了。这要是一出洋相，那可是对士气的打击啊。
刘一民也不客气，拿起一支步枪，先做了持枪卧倒、端枪卧倒示范，然后就开始做敌火下匍匐前进的低姿匍伏、高姿匍伏、侧身匍伏、高姿侧身匍伏，接着又做了敌火下滚进的停止间滚进、行进间滚进。以刘一民的身手，做这些基础性的单兵动作自然是如行云流水一般，标准规范。看得战士们眼花缭乱，心里直叹原来战术动作可以做的这样好啊。
匍匐前进和滚进战术动作做完后，刘一民站起身，躲了跺脚，站在了队伍面前:“同志们。我刚才做的这套战术动作叫敌火下单兵运动战术动作。实际上就两个大动作，一个叫匍匐前进，一个叫滚进。同志们都是枪林弹雨中拼杀过来的，这两个动作应该都很熟悉，我要强调的是，战术动作做标准了，做熟练了，熟的就像起床穿衣服、睡觉脱裤子一样，那你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机会就比别人多，这是保命的本事。”
看干部战士听的认真，刘一民喊道：“王大湖，出列。”
一连长王大湖应声而出。
“我们红军最宝贵的财富是什么？回答。”
“是武器。”
“错，我们红军最宝贵的财富是每一个红军战士的生命。我再问你：我们红军革命的目的是什么？”
“推翻蒋介石反动统治，建立苏维埃新中国。”
“对头。我们每一个红军战士都是一颗种子，都会芽长大，**一批批新的红军战士，共同为建立新中国奋斗。因此，必须熟练掌握战斗技术，消灭敌人，保存自己。我问你，消灭敌人，保存自己，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过硬的军事本领。”
“说的好。过硬的军事本领从哪里来？只能从训练中来，从实战中来。也就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现在，你给大家示范动作，我来讲解。”
“是”。
“卧倒！”
王大湖右手持枪，左脚向前一跨，就扑倒在地，并迅出枪，向前瞄准。
刘一民喊道：“起来吧，你卧倒很迅，并能迅出枪，说明你是历经战火考验的老战士。但是你的动作不规范，这样容易使自己受伤，而且会影响下来的射击精度。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听到卧倒口令或现敌情后，左脚迅向前迈出一大步,同时上身前倾,尽量压低自己,当胸脯贴近左腿大腿时,左臂前伸,左手五指并拢,指尖指向右后方,臂肘向前,依次以手掌,手肘的顺序着地。着地后,利用肘部支撑,左腿迅向后伸展,同时右手持枪迅前送,身体正向下方,左手以肘为轴接枪,右手后撤握住握把,三点一线,完成瞄准动作。”
刘一民说一句，王大湖做一下，说的明白，做的认真，一个动作做完，又连贯起来做几遍。王大湖做熟练了，旁边的战士也都看清了。
一营长高原一看，机会就在眼前，直接挑出6个班长，跟着王大湖，让刘一民手把手指导。
参谋长刘建立是带直属部队的，哪能吃这个亏啊，赶紧从教导队、侦察排、警卫班各挑出一名班长，和王大湖他们一起练习。
接下来，刘一民又把敌火下屈身前进、跃进、匍匐前进、滚进、跳入几个动作的要领、作用分别进行示范讲解。
毕竟这10个人都是老红军，又都是战斗骨干，都是身经百战的主，知道战场上需要什么，所以一点就通，战术动作掌握的非常快。
刘一民大喜，心里头直夸老红军的军事素质过硬，毫不犹豫的就把单兵利用坎、坑、壕沟、土堆、树木、高苗地、丛林地等不同地形的战术动作进行了示范讲解，现场带领十个老红军进行演练，并对单兵如何利用墙壁、墙角、门窗做了模拟演练。还特别演练了利用地形对空射击动作。
最后，刘一民把后世解放军步兵单兵战术动作训练的“三方便、三不要、一避开”，也拿了出来，把利用地形要便于观察和射击、便于隐蔽身体、便于接近、利用和变换位置，做到不妨碍班组长指挥和战友射击、不几个人拥挤在一起、不在一地停留过久和避开独立、明显、易燃、易倒塌物体和难以通行地段。王大湖等10个老红军把刘一民讲的和自己的战斗经验一比对，觉刘一民讲的把他们以前战斗经历的长处全总结出来了，还纠正了许多造成伤亡的的不正确的动作，新颖、实用、好使，真想不到团长是从哪里学来的。
等刘一民带着10个满头大汗、浑身泥土的老红军结束训练时，才现四个战斗营的营、连长都站在一边观摩。再一打量，现一营找的这块空地还真不错，有坑、有沟、有小山包，还真是个理想的练兵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搞个步兵班山地攻击演习，让这几个班长做示范，带动全团战术水平上台阶。刘一民心里想着，嘴上就对九个班长喊开了：“听口令，步兵班战斗准备。”
王大湖退后，9个班长迅检查弹药，整理装备，站成一排。
只听刘一民喊道：“与敌遭遇，命令你班迅抢占前方制高点，打退敌人进攻。”
9个班长简单会商后，警卫班长李成毅举起拳头，成了班长。然后迅成一字队形，向前方跑去。
蔡中、刘建立和一群营、连长都跟在后面跑，急着要看看刘一民是怎么训练的。
刘一民边跟着跑边喊道：“快，敌人正在抢占制高点，快点，晚一步你们就会死在敌人枪口下。”
班长们立即散开，成正三角阵型，加快跑步度。
刘一民接着喊道：“有敌机空袭。”
班长们几乎同时猫腰，加快奔跑度。
只听刘一民又是一声：“前方现壕沟。”
班长们助跑跃进，跨过壕沟。
刘一民接着就是一句：“敌机投弹。”
班长们马上卧倒，开始高姿侧身匍匐前进。
刘一民马上喊道：“笨蛋，想让敌人炸死你么？度，只有度才能救你们。猫腰跑，快，再快点。”
班长们爬起身刚猫腰奔跑几步，就听刘一民喊道：“敌机机关枪开始扫射。”慌得九个班长又做行进间滚进动作。
刘一民又喊道：“一组组织对空射击，掩护二组、三组抢占阵地。”
只见九个班长立即变换队形，两组成梯形继续滚进，一组仰面卧倒，持枪对空瞄准。
刘一民急切的声音又响起了：“空袭解除，敌先头分队冲上制高点。把敌人突击下去。”
九个班长成倒三角阵型边冲锋边投弹边射击。手榴弹炸的前方尘土四起。
刘一民喊道：“注意利用地形，隐蔽身形，提高射击精度。”
刚才训练的效果出来了，九个班长的动作迅捷有力，依靠地形掩护，快向前冲击。
高原是红军主力团长出身，这几个老红军的表现让他赶到非常惊异：组织有序，攻击有力，动作规范，敏捷迅，这是一种全新的步兵攻击战术，与以前红军作战冲锋的队形完全不一样，如果每个战士都能这样，那能减少多少伤亡啊！
高原心里正在感叹，就听刘一民喊道：“冲上去，将敌人赶下去。”
等九个班长气喘吁吁地冲上小山包，占领阵地，刘一民接着就喊：“敌人炮击。”
班长们又折回山包背面，分散隐蔽。
随着刘一民一声敌人上来了，九个班长一跃而起，迅进入阵地。
看着九个班长表现优秀，出了自己的预期。刘一民宣布演练结束，解除战斗警戒，然后又对演练中的失误进行了点评。
等刘一民点评完，高原和刘建立几乎是同时提出按照今天训练的战术动作和演练模式在全团推开训练。
不愧是红军主力团长出身啊！敏锐性强、眼光独到，有全局观念。刘一民满意的看了看高原和刘建立，直接命令让这9个班长做标兵，训练校正全团战术动作，两天以内必须让每个战士都演练三遍。几个等待的营长这下放心了，马上就和刘建立、高原商量如何分配这9个班长的问题了。
见终于没有人缠自己了，刘一民马上和蔡中一起结束训练回团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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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一
此时的通道县城里到处都贴着红军的宣传标语，行人的脸上都有一种兴奋的表情。
在原保安团团部大门口，做好衣服的群众排成长队向红军交衣服、领取工钱。已经交了衣服的又忙着回去领布料继续做，做多少红军买多少。
那个年代，银元的购买力很强。一块银元在上海能买7斤猪肉，在通道这种比较偏远的地方买的会更多。所以，通道县城和县城附近的群众做军服的积极性很高，特别是贫困人家，哪见过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所以，负责布料的红军干部忙得不亦乐乎。
商人们一早就打开了店门，他们已经知道红军公买公卖，布料行、裁缝铺、染料行都已经和红军做成了生意，布料行的存货全部卖完，很是赚了一笔。得赶紧开门，看红军是不是需要采购他们的货物。
红军干部们带着一队队战士挨家挨户到各商店采购物资，洋油、食盐、药品、粮食、香烟、白酒等等，凡是部队用得上的都买，县城仅有的几家饭馆也在为红军加工干粮，连铁匠铺都在忙着为红军打造工兵镐、工兵铲，乐得做生意的老板们笑歪了嘴，直说红军真是文明之师、仁义之师。
11点左右，红军在县城中心召开公审大会，对抓获的县长、县党部书记、警察局长、保安团长、税务局长、财政局长进行公审。
原来,红十八团要求公审几个罪大恶极的罪犯的电报出后，中革军委立即回电同意，要求以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名义进行公审。一大早，十八团政治部就将召开公审大会的通告贴到了县城街上和附近乡村，闻讯而来的县城居民和周围乡村的老百姓早早的就赶到了会场。
老百姓本来就知道这些当官的都是坏蛋，但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坏的那么离谱。所以，当红军干部把几个坏家伙的斑斑劣迹和贪污数目一公布，老百姓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干一年，最后都进了这些家伙的腰包，现场立即群情振奋，红军战士趁势引导，高呼“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坚决镇压反革命”等口号，大部分群众也跟着高呼口号。很多人开始往这些家伙身上扔石头、土坷垃，捡到什么扔什么。最后，红军干部宣布将贪污数额巨大、民愤极大的县长、县党部书记、警察局长、保安团长、税务局长、财政局长执行枪决。
公审结束后，被判死刑的几个家伙被当场枪毙。
红军干部接着又宣布把这几个家伙抢占的土地分给贫苦无地农民，开仓放粮。
这下让老百姓彻底振奋了，都围着红军干部反映情况、要求分地。连红军扩红招兵的桌子前都排满了长队，到吃晌午饭的时候，已经招到了500名新兵。加上从保安团和警察中动员挑选的300人，新兵营一下就有了800名新兵。
喜的新兵营长雷鸣、教导员常化雨一直跟在刘一民**后面要武器装备，说是给他们三个月时间就可以上战场。
刘一民被缠的没办法，只好说用缴获的通道保安团和警察局的武器弹药先进行训练，重点训练投弹、射击、拼刺刀。谁知道见过了几个战斗营的武器的雷鸣竟然不要，说保安团的枪膛线都磨没有了，不能用。最后还是刘一民答应再有缴获优先补充才把雷鸣打走了。
下午，红一军团二师赶到通道县城。
红一军团是红军主力中的主力。这支英雄的传奇般的部队，历经南昌起义、秋收起义、创建中央苏区、历次反围剿的战火考验，已百炼成钢。长征开始后，一军团和红三军团一样，一直都是开路先锋。湘江战役时，一军团扼守脚山铺阻击阵地，在飞机和大炮狂轰滥炸下，凭血肉之躯抵挡着湘军16个团的疯狂进攻，与红三军团的光华埔阵地构成了一左一右两道屏障，保证了中央纵队从界渡口安全度过湘江。最危急的时候，湘军小部队曾经攻击到军团部，差点危及军团长的安全。历史上，遵义会议后，红一军团被缩编为2师6团，占中央红军12个团的一半。来自后世的刘一民知道，长征历史上奇袭遵义、强渡乌江、飞夺泸定桥等等等等一系列经典战斗都是这支红军开路先锋部队的杰作。由一军团衍生出的部队，在以后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中，一直都是我军精锐中的精锐，为共和国的诞生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看着眼前军服破旧不堪、神态疲惫的红二师战士，刘一民百感交集，这可都是百战精英，每一个人都是当之无愧的人民功臣。他交代负责后勤的李清，好好安排食宿，给二师的战士们换新军装，保证战士们能吃好、睡好。
由于十八团后勤准备充分，二师的干部战士在通道县城得到了休整。用二师一位团长建国后回忆录上的话说，长征以来在通道第一次吃了热热乎乎的饭菜、第一次洗澡、第一次理、第一次换上新军装、第一次睡了一个不怕敌人来进攻的安稳觉。陈光师长和刘亚楼政委也表扬了红十八团。
第二天早上，短暂休整的一军团二师带上十八团准备的干粮向四乡、马路口侦查入黔道路，继续他们红军开路先锋的征程。
11日上午10点，红一军团一师、军团部和中央纵队急行军赶到通道县城。
为了欢迎中央长和一军团的战友，也为了展示18团编成后的精神风貌，鼓舞红军的士气，刘一民安排没有警戒任务的部队穿上崭新的军装在城门口列队欢迎。
按照刘一民的要求，部队以连为单位，高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和八项注意。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
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群众对我拥护又喜欢。
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功，努力减轻人民的负担。
三大纪律我们要做到，八项注意切莫忘记了。
第一说话态度要和好，尊重群众不要耍骄傲。
第二买卖价钱要公平，公买公卖不许逞霸道。
第三借人东西用过了，当面归还切莫遗失掉。
第四若把东西损坏了，照价赔偿不差半分毫。
第五不许打人和骂人，军阀作风坚决克服掉。
第六爱护群众的庄稼，行军作战处处注意到。
第七不许调戏妇女们，流氓习气坚决要除掉。
第八不许虐待俘虏兵，不许打骂不许搜腰包。
遵守纪律人人要自觉，互相监督切莫违犯了。
革命纪律条条要记清，人民战士处处爱人民。
保卫祖国永远向前进，全国人民拥护又欢迎。
一个连队接着一个连队唱，唱着唱着，各个连队就比试上了，你的歌声还没有结束，我的歌声就起来了，此起彼伏，很是壮观。
一军团和军委纵队的干部战士都被18团的歌声吸引住了，边走边好奇地打量着这支威武的红军部队。
**、张闻天和王稼祥到城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停在路边，听战士们唱歌。
张闻天说：“老毛，这个歌我们怎么没有听过啊。”
**说：“词是我们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曲子也很熟悉，好像北伐时候就有这个曲子，不简单，好听。”
王稼祥说：“叫他们过来问问就知道了。胡班长，你喊他们团长过来。”**的警卫班长胡班长答应一声就跑去了。
刘一民一听**在这里，心里激动的热泪盈眶。**啊**，我终于要见到你了，穿越真他娘的好啊，可以直接和伟人见面，以后还要跟着伟人南征北战，幸福啊幸福。对了，要是有可能，就请**把他的诗作多写几幅给自己，将来留给孩子们做传家宝，要是万一自己还能回到21世纪的时空，光凭混来的主席手书，就能把自己那些北大牛人同学和国防大学的将军梦想者雷晕。
看着刘一民一会流泪、一会痴痴呆呆的，胡班长忽然感觉很好笑，看来这个团长没有见过**，一听说主席叫，就激动成这样。**很平常么，多少红军干部战士都和他很熟悉啊，这个团长不会真的象大家说的那样，是一个新兵蛋子吧！想到这里，胡班长喊道：“刘团长，**和几个长在等着你呢。”
刘一民终于醒过神来了，娘的，光顾着自己意淫了，忘了战士们都在看着呢，丢人，丢人啊。忙对胡班长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走，我们去见**。”
到了**、张闻天、王稼祥面前，刘一民一看，根据后世画像和电影电视里的形象，就确定了几个人的身份，略微一整军容，立定敬礼：“报告**、张主席、王主任，红三军团六师十八团代理团长刘一民报告，请长指示。”
**用他那浓重的湖南口音说道：“请稍息。你就是那个当天参军当天当代理团长的刘一民啊？你的事迹这几天我都听到了，了不起，有胆有识，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还重创桂军和湘军，挽救了不少红军战士的生命，真是我们红军的传奇英雄啊。”
刘一民忙说：“报告**，当时在新圩战场，我是根据审讯俘虏和战场形势判断出敌人正围攻界渡口，我军中央纵队应该已经通过界渡口，才建议34师陈师长放弃中革军委划定的行军路线，出奇兵奔袭桂军后直扑凤凰嘴的。说实话，主要还是因为红军战士英勇顽强，34师领导决断正确，要不然也不会成功。”
**笑道：“不错，年轻轻的就知道不居功自傲，很好。我听战士们唱的歌很不错，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么？”
刘一民回答到：“报告**，这是我自己把红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编成歌词，填入曲子，让战士们作为行军歌唱。目的有两个，一是教育战士遵守纪律，二是提高士气。”
**哈哈大笑，“洛甫、稼祥，你们两个看看，我们的红军战士多么有创造力啊，我们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么一唱，不但红军战士知道，老百姓也知道了，马上就清楚我们红军和国民党中央军以及其他军阀部队的区别。刘一民，干得好，这曲子的宣传作用顶得住好多支宣传队了，以后要教会所有红军战士，让人人会唱。”
刘一民说：“请**放心，红18团坚决完成你交给的任务！”
**又问道：“刘一民同志，怎么我看你这个18团队伍很齐整，好像人数很多啊。”
刘一民忙回答到：“报告**，我团在新圩阻击战中损失巨大，1500人只剩800人，到古岭头战斗后只剩500多人，后在湘江岸边整编的时候，34师陈树湘师长让34师尖兵连113人加入我团，又整编了湘江边除8军团外其他打散的部队和战士400多人，并将我们在战斗中俘虏的桂军和湘军900多名士兵编入我团新兵营，短期整训后加入战斗序列，现在全团2160人。另外今天在通道扩红征召新兵800人，兵力充足，士气也很高，就是缺少迫击炮等重武器，轻武器也不够，缴获的通道县保安团的武器都很破，现在所有新战士基本都是空手。”
王稼祥问道：“听说桂军士兵受反动宣传蒙蔽比较深，你们是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他们转化成红军战士的。”
刘一民说：“报告王主任，我们在部队中开展了两个活动，一个是谈心活动，就是干部和战士谈心拉家常，老红军和新战士谈心拉家常，一帮一，一对红；二是开展诉苦活动，诉国民党反动派带来的苦、诉军阀割据混战带来的苦、诉地主剥削的苦、诉不识字没文化的苦，使新战士很快认识到只有跟着**、跟着**、跟着红军走才能改变被剥削、被压迫的命运，所以整训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新战士都是自愿加入红军的。”
张闻天说：“稼祥啊，这个谈心活动以前我们红军搞过，但是诉苦活动，绝对是红军政治思想工作的一个创举，对我们以后扩红和转化俘虏有重大意义，18团走到了政治部前面啊。”
王稼祥说：“老毛、洛甫，这个18团的工作确实有创举，值得调研。对了，刘一民，你刚才说跟着**和红军走，这没有问题，怎么还有跟着**走啊？”
刘一民说：“报告王主任，我参加红军时间短，但是我参军前就知道国内所有的报纸把我们中央红军都叫做朱毛红军，老百姓都把**同志看作救星。参加红军这些天，我从干部战士的意见中了解到，红军战士盼望**带领我们打胜仗。和一些老同志学习的时候，我也了解了一些我们中央红军的历史。客观的说，**和朱总司令是我们中央红军的主要缔造者，是中央苏区的开创者。在老红军战士的心里，**就是红军的领袖，是红军胜利的旗帜。所以，我们提跟着**走是没有错的。”
**心里一股暖流在汹涌，自己靠边站这么长时间，红军战士心里还在想着自己，连刚参军的刘一民都知道自己对红军的贡献，可见，历史是人民写的啊。这个刘一民年龄虽然不大，但思维清晰，逻辑严密，英勇果敢，是红军中肯动脑子思考的智勇双全的战将啊，这样的同志是红军的财富。
稳定了下心思，**说道：“刘一民同志，红军在中央苏区取得的成绩应该归功于党的领导和全体红军指战员的奋斗。以后不要提跟着**走，我也是一个普通党员，提跟党走、跟红军走就可以了。”
刘一民说：“报告主席，这几天我思考了许多。从中外历史看，要想成就一番伟业，建设一个繁荣富强的国家，都必须有明确的奋斗目标和坚强有力的领导核心。”
看见三个领导人不动声色，刘一民继续说道：“这个领导核心如果是和平建设时期，应该着重加强民主机制建设，主要着眼点在于分权和限权，确保领导核心能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坚决摈弃个人专权和独裁。我国古代的宰相制度本质上是皇权和行政权分离的一种尝试，但执行的不好。世界上比较达的国家也在这方面做了许多探索，如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后实行的君主立宪制、美国实行的的三权分立、苏联实行的苏维埃代表大会制度等，都成了立国的根本制度。”
这个时候王稼祥在担架上侧了一下身子，刘一民忙问：“王主任，伤口又疼了？”
王稼祥艰难的摆了摆手：“没关系，你继续说。”
刘一民接着说道：“而战时的领导核心则必须突出领袖人物的作用，明确的奋斗目标、英明的领袖、正确的战略、坚强的军队，是保证战争胜利的最基本的因素。因为有了明确的奋斗目标，才能凝聚人心，形成团体，从中诞生领袖人物；有了英明的领袖，才能确定正确的战略方针；有了正确的战略方针，才能指挥军队无往而不胜。中国历朝历代的开国之战，从商汤伐桀、武王伐纣、秦朝统一、楚汉争霸、到唐宋元明清，所有的胜利都是这个道理。外国的历史也是如此，没有华盛顿就没有现在的美国，没有列宁就没有崭新的苏联。”
张闻天说：“你说的很有道理，能分析一下我们红军的情况么？”
刘一民说道：“我们红军的奋斗目标是建立苏维埃新中国，目标有了，坚强的红军队伍有了，缺少的是强有力的领袖人物和正确的战略方针。过去苏区为什么能够在强敌围剿中不断展壮大，一个很主要的原因就是有一个了解中国国情、知道老百姓想要什么、能给老百姓什么的坚强的领导核心；有一个知己知彼、多谋善断、能够制定正确的战略战术的统帅部。所以红军的政策能得到群众拥护，红军队伍能够不断壮大，根据地能够不断展。”
看着三个人都在品味自己的话，刘一民心想豁出去了。就继续说道：“五次反围剿以来，红军战士还是原来的红军战士，但苏区越打越小，最后导致全军战略转移，以致有后来的湘江大败，究其原因，不是我们的红军战士不勇敢，也不是我们红军各部队指挥员战术指挥不得当，更不是敌人太强大，而是最高指挥机构战略思想出了偏差，从而把红军一次次推向险境。”
张闻天又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么？”
刘一民回答道：“我参加红军时间短，学习的很不够，很多东西也没有思考成熟。既然长问，我就说了，不对的地方，请长们指正。”
张闻天说：“你说吧，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刘一民只好说道：“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本质上讲是我们党还处于建党初期，还很幼稚。理论上一味照抄照搬，不懂得把马克思主义原理同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思想上忽左忽右，不讲实事求是；组织上过分依赖共产国际，忘记了独立自主。这就造成了斗大字不识几个的向忠可以当党的总书记，一个只有炮兵团长水平的洋顾问德国人李德可以凌驾于政治局之上，靠地图上划线决定部队行动，指挥十万红军。这种现象违背党的指导思想，也违背组织原则，极不正常。如果不立即扭转，我们红军将面临全军覆灭的下场，我们的事业将会被个别人的错误葬送。湘江两岸烈士们的鲜血再一次证明，只有**的战略思想才是符合我们红军和中国革命实际的正确的战略思想。我们红军迫切需要**回到红军统帅岗位上来，率领我们杀出困境，去争取胜利。”
“哼！简直是一派胡言、蛊惑人心！”
第二十一章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二
其实以刘一民灵敏的感觉，早就知道有人悄悄的接近并听他忽悠了，只不过他加入红军时间太短，很多人不熟悉。加上后世对红军中反对**的那部分人基本没有保留下来多少图片资料，所以他判断不清来人到底都是谁。
考虑到现在是残酷的战争时期，子弹不长眼，虽然自己一身武功，又受过在这个时代来说是当然的级教育，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下一次战斗还能活着。所以，刘一民就想多和**交流。毕竟**这个人虽然雄才大略、丰功伟绩，但局限性也很强，建国后也走了许多弯路，出现了失误。如果自己能帮他理清思路、有所改变的话，那可就是国家之福、民族之福了。也不枉自己穿越一次了。
再说了，就是自己不说这些，凭借**人的智慧，也会按照历史惯性纠正这些错误的。不过走的弯路要长一些，牺牲还要大一点。至于说这些话会不会给自己和**带来什么不利，刘一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一想到红军战士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刘一民就控制不住自己，毕竟是个年轻的愤青，容易冲动。再说，按照湘江战役后的情况看，人心思变，估计对**也不会产生多大的不好影响，毕竟李德等人也不是完全不识时务的傻子。
听到有人出言不逊、讥诮自己，刘一民转过身来，看见六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刘一民一眼看出了周副主席和朱总司令，另一个高鼻梁的外国人一定是李德了，他身后跟着的可能是翻译伍修权，另一个戴眼镜、文质彬彬的应该是博古，说话的那个人不知道是谁。
看见自己尊敬的周恩来和朱德，刘一民上前敬礼：“报告周副主席、朱总司令，红18团代理团长刘一民报告，我团前日傍晚占领通道县城，没有人员伤亡，缴获丰富，现奉命在通道县城执行警戒任务，迎接中央纵队和一军团。请指示！”
未等周恩来和朱德说话，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又话了：“刘一民？18团代理团长？一个小小的代理团长就敢胡说八道，非议中央决策。我看你是活够了。”
“你是哪位啊？”刘一民问道。
周副主席说道：“斯通同志（这个人物名是虚构，请读者不要对号入座。作者的话），让刘一民同志说话么，不要拿大帽子吓唬人么。你就是刘一民同志啊，是我们的英雄啊，来，握个手。”
看见周恩来和刘一民握手，通过翻译听了刘一民说话最后一部分内容的李德不愿意了。他突然掏出左轮手枪，上前指着刘一民的脑袋咆哮到：“你是一个胆小鬼、不坚定分子、扰乱军心者，我要枪毙了你！”
**、张闻天、王稼祥、周恩来、朱德同时惊呼：“住手”、“小心”。
刘一民微微一笑，几个人都没有看见他的动作，李德就一个屁墩四面扬叉摔在了地上，手枪也到了刘一民手里。
斯通喊道：“刘一民，你怎么敢对华夫同志动手？来人，把刘一民捆起来！”
看了看周围的红军战士一动不动，斯通就要上前自己动手。
刘一民对他摆摆手：“你就是斯通同志啊，刚才李德拿枪要枪毙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手制止啊？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红军干部的么？”
“你妖言惑众，动摇军心，应该枪毙！”斯通脸红脖子粗的喊着。
刘一民看着斯通，这也是一个坚定的革命者，不过受教条主义影响太深了，得好好开导开导他。
“斯通同志，你说说，我刚才说的哪一点不对啊，哪一点是妖言惑众啊，哪一点是动摇军心啊。我们**人信奉的是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一个基本原则就是尊重客观事实，你说说，我听听，看我哪一点说的不对。”
“你说让**出来统帅红军，这就是否定中央的领导，这是阴谋。”
“是么？**动秋收起义，上井冈山，与南昌起义部队胜利会师，缔造红军，开创中央苏区，难道不是事实？**指挥中央红军打破敌人三次围剿、所向披靡，难道不是事实？全国老百姓都知道朱毛红军，连蒋介石都认为**是红军统帅，从没有听说过你斯通、李德是红军统帅吧。不让有正确的战略思想的**同志出来领导红军，难道还让导致丢失苏区、湘江惨败的博古和李德继续领导红军么？”
“李德同志是共产国际的代表，博古同志是王明同志指定的临时中央总负责人，现在是党的总书记，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们。”
“斯通同志，据我了解，李德是共产国际派来的军事顾问，而不是代表。你应该清楚，顾问的含义是别人有事情需要咨询他的时候，顾问可以提供参考意见，别人不问，顾问是不能表意见的。也就是常说的顾问顾问，顾到就问，不顾不问。在中国**和红军里，李德只有建议权，而没有决策权。如果斯大林同志能够确实知道李德的所作所为和他给红军造成的损失，等着李德的就是军事法庭审判和枪毙。你在苏联留学过，对这一点应该比我更清楚。”
“至于王明同志，我参加红军晚，没有见过他。但是，当我们红军在生死拼杀的时候，他在那里？无论你告诉我他由于什么原因在什么地方，我都要告诉你，在党和红军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一个领导人不和队伍在一起，无论他给自己披上多么华丽的遮羞布，都掩盖不了他胆小鬼、怕死逃跑的本质。这样的领导人我们红军战士不需要。再说，虽然我刚入党，但是我也知道任何一个政党的最高领导人，都必须是选举产生，王明有什么资格指定党中央最高负责人啊？别说他从没有当过党的总书记，就是当上总书记也不能自己指定党中央负责人。我们是**，不是封建帮会。王明的行为严重践踏了党的组织原则，是蔑视全体**员权力的事情。斯通同志，作为一个老党员，一个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你为什么不制止他啊？你张口王明、闭口王明，难道不知道你是在助纣为虐么？关于博古同志，虽然他是一个忠诚的**人，但也只是一个喝了点洋墨水的学生娃，你问问离了王明的遥控指挥和李德的瞎指挥，他还能干点什么？看看湘江两岸红军战士的鲜血吧，那可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啊。斯通同志，你只所以还能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那是许多烈士的生命保护的结果。假如再让李德和博古这样指挥下去，我们很快就会全军覆灭，到时候没人保护你了，你是打算自尽谢罪呢还是投降呢？斯通同志，你清醒清醒吧，你不会让我们的战士死不瞑目吧？”
看着博古和斯通苍白的脸色，刘一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和博古同志都是从莫斯科回来的，学了一肚子马列主义。但是，你们恰恰违背了马克思主义最基本的原理，那就是理论必须和实际相结合，接受实践的检验。列宁之所以能领导俄国革命取得成功，最主要的就是他把马克思主义原理同俄国具体实际结合，如果列宁不按俄国实际办事，照搬马克思说的无产阶级革命应该先在资本主义高度达的国家进行的话，哪里有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啊？所以马克思主义是展的科学理论，需要一代一代**人结合本国、本地区实际，不断地去扬创新。这个扬创新就是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通过实事求是，用革命实践来检验我们的革命理论。如果不懂得把马克思主义原理同实际相结合，那就是只懂书本知识的书呆子。这个道理很简单，比如你斯通同志，你的枪法到底怎么样？光说好或不好那不行，必须让你打几枪，打过以后就清楚了。再比如你想知道苹果的味道怎么样，那你亲口一尝就知道了。所以，实践是检验一切真理的标准。你们号称自己的战略战术最正确，通过五次反围剿以来的实践检验，你们的战略思想和战术原则都已被红军战士的鲜血证明是错误的。我想，作为一个真正的革命者，博古同志、李德同志、斯通同志不会连改正错误的自觉性都没有吧？难道非要成为红军的罪人、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才行么？”
看看几个中央领导都在深思自己的话，刘一民上前拉起了李德，把他身上的灰拍了拍，然后说道：“李德同志，你的军事理论是德国教科书上的理论，不要说用来指挥装备很差的红军不行，就是指挥装备精良的**也不行。你不是干统帅的料，也干不了参谋长，你已经给红军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如果你不想让红军战士永远鄙视你、唾弃你，如果你还愿意帮助红军取得胜利，建议你去做炮兵团长或红军学校的炮兵教员，实实在在做点事。否则，纵使我们不向斯大林同志报告你的情况，让你逃过苏联内务部的整肃和军事法庭的审判，湘江两岸战死的冤魂也会缠绕你一辈子。好自为之吧。”
伍修权吃惊的看着刘一民，刘一民说：“请你如实的翻译我的话。”
伍修权翻译后，李德睁着恐惧的双眼，惊呼：“het,het!”
刘一民又转身对斯通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叫不以成败论英雄，那是和平时期学者们研究历史得失的话。我们现在处于你死我活的血战中，必须以成败论英雄。谁能带领红军走出困境取得胜利，谁就是英雄。我们红军战士需要最高决策层思想统一、团结有力，率领我们去不断夺取胜利。斯通同志，你想一想，现在国民党的报纸上都公开报到了他们在湘西屯兵数十万的消息，我们还要抱着去湘西与二、六军团会师的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不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么？这个常识连刚参军的新战士都懂得，何况你这样满腹韬略的高级领导呢？”
斯通满脸流汗：“你说的可能有道理，我要认真的想想。”
刘一民想，既然下猛药，还不如一次下到位。就又对斯通大声说道：“斯通同志，学习马列主义最关键就是要学习马列主义理论联系实际的理论精髓，而不是学暴力**。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在寻找红军的路上听老百姓说，你的那个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同学夏曦，就是那个王明的铁杆支持者，在洪湖地区和红三军大搞肃反，专杀红军干部战士和革命群众，把2万多人的红三军杀的只剩下3000多人，听说他把自己的4个警卫员都杀了三个。我在想，蒋介石杀**，这些专门搞肃反的**也杀**。唯一的区别是蒋介石是飞机大炮明火执仗的杀，而且不一定能杀得了，你们是用**的名义杀**，一杀一个准。听说夏曦杀段德昌的时候，段德昌说不要枪毙，那样浪费子弹，让用刀砍。洪湖地区的老百姓说这些搞肃反的人是从北方草原上回来的披着羊皮的狼啊。”
“咚”的一声，斯通一**坐到了地上。
刘一民知道自己的话比8级地震还厉害。
李德感觉自己身上的筋好像一下子被抽掉了。
斯通甚至感觉自己的偶像王明好像被剥了画皮一样，是那么的丑陋，甚至自己也是那么丑陋。
周恩来在自责，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过去为什么就没有认真的思考呢？为什么王明指定博古做中央总负责人，自己明知道是王明设置的傀儡而不积极反对呢？回顾中央搬到苏区后的所作所为，似乎苏区的灾难都是中央来了以后造成的，这是犯罪啊！这个夏曦，得马上审查，不能再让他这样搞了。
朱德心里很不是味，中央红军是自己和老毛**来的，为什么博古、李德一来就让自己交权呢？以前光想着自己是党员，党叫干啥就干啥，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年轻娃子的动机纯洁不纯洁啊，他们能代表了广大党员不能啊？想想真他娘的窝囊！
老毛心里在感叹，总算有人说了公道话。了不起啊，真的是了不起，一个刚参加红军的代理团长，能把马克思主义指导中国革命的道理说的这么浅显透彻，把王明这帮拉大旗作虎皮的留苏学生的本质揭露的如此彻底，而且眼光还看到胜利后和平建设时期的领导核心制度问题，了不得啊，真正的大才啊！而且在关键时候说了关键的话、做了关键的事情，了不得，省了自己多少事啊！这个人可要好好培养啊。
张闻天在想，自己是注重学习研究的，大家都说自己是书生，怎么研究来研究去，连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这么重大而平凡的道理都没有想清楚啊，自己是凭能力水平还是凭资历贡献当的这个政治局常委啊？自己能代表了红军和党员的利益么？问心有愧啊。必须为党和红军做点有贡献的事，要马上行动起来，要求召开政治局会议，取消李德和博古的指挥权，不能做罪人啊。
王稼祥感觉这个刘一民怎么和老毛的思想一脉相承，不对，好像说的更透彻，他说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精辟啊，真的是说到了精髓，要把他的话整理出来，这本身就是对付最高三人团的檄文啊。还有那个夏曦、王明，自己怎么和这些混蛋是同学啊？要是红军战士都知道了他们的作为,天啊，简直不敢想象啊。
博古想，完了，彻底完了。自己虽然也搞肃反，也杀了不少人，可是没有想到夏曦竟然这样胆大，罪孽啊！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罪赎回来啊！
刘一民看着低头沉思的各位领导，知道该说的自己都说了，现在需要让这些伟人们稍微休息一下，毕竟长征以来他们和红军战士一样辛苦，甚至比战士更辛苦。就再次举手行礼：“**、周副主席、朱总司令，各位长，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中央纵队和一军团同志们的宿营处，做好了饭菜，还杀了12口肥猪，准备了酒、香烟，烧好了洗澡水，做了一部分新军装，请领导和同志们到住处稍微休息一下，吃过饭洗个澡，理理，换换衣服。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的干部战士随时候命。”
**笑道：“我说刘一民啊，你这个小家伙蛮懂事的么，准备的这么充分啊。”
周副主席也笑着接道：“泽东同志啊，你也知道了吧，刘一民他们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在通道搜缴了300万块银元、200根金条，这可是我们红军成立以来最大的一笔缴获了。刘一民同志，一会儿中央纵队会派人和你们办理缴获资金的交接手续，这次可真的是要谢谢同志们了。”
刘一民忙说：“报告周副主席，这些缴获都是敌人搜刮的民脂民膏，用来武装红军去争取人民解放，是物尽其用。你要说谢谢，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批评我们红18团政治思想工作还有差距、干部战士革命觉悟还需要提高啊！”说道这里，刘一民自己都笑了。几个领导也都笑了，气氛总算是没有刚才那么沉重了。
朱老总笑道：“恩来啊，你别光嘴上说谢谢，对这样的英雄团队应该通报全军嘉奖，。刘一民啊，说吧，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解决的？”
刘一民忙说：“报告总司令，我团人员充足，新扩红征召的新兵，训练后就可以补充部队，目前武器虽然不够，相信下次战斗就可补充完备，现在缺的是政工人员和参谋、炮兵、工兵、骑兵、通信、后勤管理干部，希望领导们考虑从红军学校或干部团调派一些干部来。”
朱老总说道：“你又没有炮兵和骑兵，要炮兵和骑兵干部干什么？”
刘一民回答：“报告总司令，中央军、湘军、桂军那里大炮多的是，战马也不少，就等着我们去拿呢。我相信，我们很快就有炮兵和骑兵了。”
朱老总又道：“你们十八团是打了胜仗，不过这次奔袭通道是巧仗，检验不出部队的战斗力，毕竟湘江战役后，十八团损失惨重，实际上你们是重组部队，要是真的和中央军对上了，能不能顶住还要认真考虑啊。”
刘一民啪地一个立正：“报告总司令，红十八团全体将士向您保证，我团愿意担任全军前锋或后卫，无论是中央军、桂军、湘军还是未来抗日战场的日军，神挡杀神、佛阻杀佛，坚决完成军委赋予的一切作战任务。请长放心，硬仗用我，用我必胜！”
“好！好！好!好一个刘一民，好一个红十八团，好一个硬仗用我、用我必胜。豪气冲天啊。”**口里赞叹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刘一民：“好好干，我们等着红十八团不断胜利的消息。”
周副主席说道：“好了，战事紧急，敌人还在我们身后咬着呢。你把资金移交后，把筹措到的物资也向中央纵队移交，完成后抓紧整训部队，随时都可能有战斗任务。不用照顾我们，只要你们打了胜仗，我们就安全。需要的干部随后就到你团报到。”
“是，坚决执行命令。请长们保重！”刘一民敬礼后依依不舍的离去。**笑着说：“伙计们，走喽，我们可以去解决肚子问题了。”
一行人在红军战士的引导下，向指定的住处走去。
第二十二章 一等红星奖章
正吃中午饭的时候，中央纵队派到18团的干部到了，带队的是在红军大学学习的一名副师职干部吴征。
总政治部干部部部长也随队前来，他宣读了红军总政治部三个命令：第一个命令是成立红18团党委，刘一民任团长、党委书记，蔡中任政委、党委副书记，刘建立、李清、吴征任党委委员，吴征兼任18团后勤处长。第二个命令是鉴于红十八团在攻占通道战斗中缴获丰厚，为中国革命立下了特殊功勋，经中革军委研究，决定授予红十八团集体一等功，授予十八团一营一连集体一等功，奖励全团经费5000块银元，全团每个战士奖励2块银元。第三个命令是鉴于刘一民同志参加红军以来，累立战功，为红军做出了突出贡献，经中革军委研究，授予刘一民一等红星奖章。
命令宣读完后，干部部部长亲自把一等红星奖章交到刘一民手上，拉着刘一民手说，中央红军建立以来，一等红星奖章只颁过几枚，都是颁给对中国革命和红军有巨大贡献的人，考虑到刘一民在红34师突围、救援红十八团和湘江边挽救溃散红军的特殊贡献，以及以零伤亡消灭桂24师两个团和湘军一个团的战绩，加上通道战斗的巨大缴获，中革军委决定授予他一等红星奖章，希望他不要骄傲，为革命、为红军再立新功。
刘一民激动的不知所措，一等红星奖章啊，传说中的一等红星奖章，自己的功劳没有那么大吧，神啊！看到刘一民又有点傻了，蔡中忙轻轻的碰他一下。刘一民一个激灵，忙敬礼说：“请长放心，为了中国革命成功，我一定生命不息、奋斗不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送走了干部部部长，刘一民从吴征手里接过了干部名单。仔细一看，包括政工干部和参谋、炮兵干部、骑兵干部、工兵干部、通信干部、后勤干部在内，足足220人。刘一民心想，中央领导真是大手笔啊，对红十八团那是下血本支持啊。不说别的，光是团长兼党委书记这一项，在红军中就前所未有。还有奖励的银元，每个战士2块，红军历史上恐怕也是第一次。再看看这些干部，除了技术干部外，那都是基层战斗骨干出身的红军营、连军事政工干部，选到红军学校培训的。仅炮兵一项，就是一个重炮营和一个迫击炮营的干部架子。这一下，参谋处、政治部、后勤部的干部配齐了，炮兵营、重机枪营、骑兵连、工兵连的干部有了，四个营的电台报务员有了，团部通信班可以再成立一个电话班了。将来如果战事顺利，再拉起十个营都没有问题。想到这里，刘一民就喊几个党委委员一起商量，最后决定团领导不再兼职，将部队再一次编组。
由于担心随时有可能接到任务，党委会决定利用吃饭时间直接开会。
当刘一民在饭场宣布红军总政治部的命令后，十八团战士欢声雷动，新来的干部们感觉到十八团似乎是个胜利团队，好像没有受到湘江惨败的影响。接着，刘一民宣布了部队编组和干部任命：成立团参谋处，张逸程任参谋处长；成立团后勤处，吴征任处长；成立团辎重队，队长由吴征兼任，指导员曹胜利，其他干部从红军总部派来的干部中选，战士从新兵营报名参军的新战士中选。成立团重机枪连，韦秀峰任连长，李逸任指导员，原火力支援排排长王润清任副连长，要在全团培养选拨最少40名重机枪射手；成立团工兵连，何明亮任工兵连长，任然任工兵连指导员；成立团炮兵连，李昌任连长，王山柱任指导员；成立团骑兵连，胡老虎任连长，鲍文任指导员；团通信班升格成通信排，设通信班、电话班和旗语班，张斯樵任排长；赵捷任一营教导员，李聪敏任二营教导员，胡雪融任三营教导员，刘毅任四营教导员；李亦默任教导队队长，韩前进任教导队政委，史然任教导队副队长；贺兴华任电台台长。新成立单位的副职干部和所属连排长从派来的干部中挑选，交政治部任命，战士从全团选。希望有工兵、炮兵、骑兵专长的战士踊跃报名。余下的干部中，炮兵干部、后勤干部一律编入炮兵连和辎重连，其他全部到新兵营训练新兵。各单位干部刻即到任。
吃完饭、洗完澡、理完，换上新军装的新到任干部就开始忙着在全团挑人拉队伍架子了。炮兵连的人最先找好，因为消灭桂24师的古岭头战斗中参军的新战士，有一部分就是炮兵，原先打散在各营，现在抽出来就是了。喜得炮兵连长李昌、指导员王山柱跟在刘一民**后面不走，嚷嚷着现成的炮兵有了炮就可以战斗。刘一民心情也很好，就告诉李昌中央军那里什么型号的炮都有，下次战斗把炮兵连拉上去，缴获一个连的迫击炮那是小菜一碟。如果能缴获一个营的炮就更好了，李昌可以直接当营长。谁知道这个李昌不简单，在苏联留学时学的就是炮兵，深受苏军大炮兵主义影响，听刘一民这样说，就两眼放光，打蛇随棍上，问刘一民那要是缴获的炮够装备一个团呢？刘一民笑呵呵地说，那你就是红军历史上第一个炮兵团长了。
旁边的骑兵连长胡老虎不乐意了，本来骑兵连的战士就不好找，找来找去，全团骑过马的也就20来个人，而且别说战马了，连一头毛驴都没有。看着李昌兴高采烈的样子胡老虎就来气，直接问道：“大炮能冲锋么？团长，你给我一个骑兵团，我就能把中央军撵的象兔子一样满山跑，还用得着他们炮兵浪费炮弹？”
刘一民很喜欢干部们这种求战心切的劲头，告诉哭丧着脸的胡老虎，战马会有的，马刀也会有的，关键的问题是你得训练出合格的骑兵战士。不要老想着用马刀去砍敌人的脑袋，要想着如何挥骑兵机动性强的优势，把战士们训练成马背上的神枪手、投弹手、和迫击炮手。要知道，美国的王牌部队骑一师已经把战马换成装甲战车了，在现代战争强大的火力面前骑兵太脆弱了。用马刀劈敌人，那是在敌人溃败的时候动追击才用的。
看看基本上各营连的主要干部都在，刘一民想有些新来的干部需要转化思想，就说道：“一个指挥员要智勇双全，一味勇猛不可取，我们十八团打仗，就是要调动一切因素，诱敌、惑敌、迷敌、骗敌，把硬仗、恶仗转化成巧仗打。战前充分侦查，分析情报，拿出切实可行的作战方案，特别是要拿出一旦失利部队如何撤退的方案。战斗时候要隐蔽接敌、偷袭攻敌，最大程度扬火力，原则是能用炮弹解决的问题坚决不用子弹解决，能用子弹解决的问题坚决不用手榴弹解决，能用手榴弹解决的问题坚决不用刺刀解决，红军战士的生命是最宝贵的，肉搏战能不生尽量不要生。因为我们作战的目的不是为了牺牲，而是为了消灭敌人，保存和壮大自己。当然，在现在条件下训练部队的时候，除了加强射击、投弹训练外，还要训练劈刺刀，因为只有敢于刺刀见红的部队才是真正过得硬的部队，才能做到守如泰山、攻如迅雷。”
刘一民的一席话说的一群干部鸦雀无声，大家都在沉思。要知道，由于红军一直是缺枪少弹，一般都是三子弹打过就起冲锋。红军的胜仗主要是依靠指挥艺术和战士的勇敢取得的。看着大家都不说话，刘建立问道：“团长，你说的我感觉很对，可是我们红军后勤补给困难，要扬火力恐怕很难做到。”
刘一民知道这是干部们的共同想法,就回答到:“我们红军没有自己的武器弹药生产工厂，后勤补给确实困难，但是我们可以从敌人那里缴获。这就要求我们每次战斗都力争做到伤亡小、缴获多。各级指挥员都要算战斗成本，没有缴获、伤亡又大的战斗是赔本的战斗，尽量少打。”
胡老虎愣头愣脑的说：“象湘江阻击战这样的战斗我们也得打啊，这不由我们啊。”
刘一民说：“湘江战役这样的战斗以后很难再生，我相信我军统帅部以后不会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但是阻击战一定会经常有。阻击战分主动阻击和被动阻击两种。主动阻击是为了达到战役目标由我方主动实施的，一定要提前做好后勤保障，纵深配置阻击阵地，火力配备前重后轻，兵力配备前轻后重。被动阻击要设法迅抢占有利地形，尽快化被动为主动，一旦实现阻敌目标，要交替掩护快撤退，拉开与敌距离，寻找时机再战。当然，无论什么样的战斗，关键还是看部队战斗力和战士素质。同样是战士，训练有素的战斗骨干可以一枪消灭一个敌人，而新战士可能打50子弹也消灭不了一个敌人。所以，作为指挥员最主要的任务有三点，一是训练部队，提高单兵和部队整体战术水平。二是搞好谋划，任何时候都要做到我攻敌有备而来，攻敌不备；敌攻我，事先筹划，列阵以待。永远都不能把部队置于危险处境。三是决心正确，是打是撤，要干脆利落，不能犹豫。”
胡老虎又说：“团长，按照你的要求，那就是要百战百胜了？”
刘一民笑着说：“恭喜你，回答正确。我们红十八团就是要成为百战百胜之师，成为我们红军的箭头。要让敌人一听到我们十八团的名字，马上就退避三舍。因此，全团都要牢固树立硬仗用我、用我必胜的信念，培养坚强的战斗意志，敢于消灭任何强敌。即令是陷敌重围，也要敢于和十倍于我、百倍于我之敌作决死之战。就像盛唐时期，唐军一个士兵就可以向上百人的敌军冲锋，并且夺取胜利。因此，我们要边打仗边练兵、边行军边练兵。我的目标是把十八团打造成能攻善守、人才辈出、纵横天下的百战之师、文明之师。”说道这里，刘一民两眼精光四射，从干部们的脸上扫过，大声喝道：“大家有信心没有？”
干部们一下就被煽动了起来，齐声回答：“有！”
刘一民满意的看了看大家，说道：“好了，大家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并且要向战士们传达。各部队抓紧时间休整训练，并做好战斗准备。后勤处抓紧赶制干粮，争取为全团和中央纵队、一军团一师赶制三到五天的干粮。”
后勤处长胡征忙说：“团长，我刚到任，后勤处的架子刚搭起来，情况还不熟悉，是不是派个领导协助一下。”
刘一民说：“找李清主任协助，这两天都是他在处理这些事情。给你一下午时间熟悉情况，以后就是你的事情了。暂时只有一条要求，就是不能让战士们饿肚子。等以后战斗缴获多了，就要统筹规划经费、武器装备、弹药供应。要知道，打仗就是打后勤。”
胡征一个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这天下午，红十八团的干部战士在训练中都在思索刘一民的话，用刘建立的话说，就是消化刘一民提出的崭新的战术思想。特别是胡老虎，琢磨了一下午怎么样才能让骑兵在马上成为神枪手、神炮手的问题。
只有新兵营长李昌没有想这个，因为一下午时间，他的新兵就被什么辎重队、重机枪连、炮兵连、工兵连、骑兵连拉走了400号人。他本来想着这些新兵训练几个月就可以上战场厮杀了，谁知道那几个单位的领导说他们自己训练。特别是炮兵连的李昌，专挑身体好的。一个新兵说自己没有见过大炮是啥样子，不能当炮兵，李昌是怎么回答的？他竟然说你不用知道大炮是什么样子，能扛装炮弹的木箱子就行了。简直和强盗差不多。好在团长把总部派来的干部往新兵营派了一批，这样，不但每个连都可以有两个副连长、两个副指导员，而且干部可以直接下到班。得抓紧时间训练，最起码得让新兵学会投手榴弹和开枪。要不然，自己的新兵很快就会被别人抢光的。
第二十三章 萌芽的狙击意识
这个下午，刘一民是在狙击排度过的。他来的时候，狙击排排长王同生正带领战士们在练习射击姿势。
看着战士们认真练习的情形，刘一民很满意，等了一会儿，他把王同生喊了过来，询问训练情况。王同生报告说，全排西延整军后人员增加了8个，现在共有30人。原来的22个人全是红18团和34师尖兵连中的好手，枪法都不错，新来的8个人是从湘江边整编的红军中找到的，都是老红军，枪法也很好。但是狙击排成立以来都没有经过实战检验，也没有打过靶，具体情况需要经过战斗才知道。
刘一民问王同生射击水平怎么样，王同生不好意思的笑笑说，100米以内出枪就有，150米要看目标情况，200米必须是固定目标。刘一民知道这是高手，因为红军没有专业的狙击步枪，靠普通步枪打到这个水平已经很不容易了。
刘一民又问其他战士是不是都能达到这个水平，王同生还是那句话，要等下次战斗检验过才知道。刘一民告诉王同生，等战斗不太忙的时候，他会写一本专业的狙击手教材，带领战士们一起训练。现在随时有战斗任务，重点要训练如何寻找和建立狙击阵地，如何在第一时间现重点目标，明确狙击顺序。
王同生说我把战士们集合起来，请团长先简单讲讲。刘一民说可以。
一会儿功夫，战士们就围在了刘一民身边。刘一民让大家就地坐下，给战士们讲了如何选择狙击阵地、如何伪装隐蔽和转移阵地，注意两人一组互相掩护。然后告诉大家，战场上狙击手狙击目标的顺序，第一目标是敌人狙击手，不过现在**没有狙击战意识，不可能有专业的狙击手，充其量有个别神枪手。所以，和**作战的时候狙击排的第一目标是指挥官，特别是战场最高指挥官，鉴于**特别是中央军士兵战斗意识淡薄，凝聚力不强，干掉敌人最高指挥官很容易引起混乱，甚至导致溃败。因此，及时现并消灭敌人战场最高指挥官是狙击排的要任务，应该安排一号狙击小组承担这个任务。其次是敌人带队冲锋的中下级指挥官，干掉一个连长，可能这个连的冲锋马上就停止了，要在第一时间现并干掉这些中下级指挥官，造成敌人组织系统混乱。第二目标是敌人的炮手，敌人的大炮对红军威胁最大，干掉敌人炮兵并为我所用，是夺取战斗胜利的重要环节。第三目标是敌人的机枪手，特别是重机枪手，一定要在战斗中及时消灭。如果完成了上述战斗目标任务，我军即可立于不败之地。
一个战士问道：“要是消灭了这些目标，是不是可以撤了？”
刘一民说：“是。但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如果双方都在战斗中，狙击排应该马上进行掩护射击，消灭一切对我影响大的目标。大家想一想，狙击排是部队的精华所在，可以说一颗子弹就是一个敌人，基本弹无虚，在敌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你们一个排一轮射击干掉的就是敌人一个排，假如每人打十子弹，那就是将近三个连的敌人。所以狙击排投入战斗是至关重要的。”
又有一个战士说道：“那要是部队冲锋的时候，我们一上去拼刺刀就不可能那样瞄准射击了啊。”
刘一民说：“狙击排训练的是冷静射击，精确射击，是用子弹和敌人说话，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准命令狙击排参加冲锋和拼刺刀，100个敌人的命也不能换我们一个狙击手的生命。当然，你们现在离狙击手的要求差距还很大，只能算是特等射手。等我们红军将来重建根据地后，我们要设法购买带有瞄准镜和消音器的专业狙击步枪，进行专业训练，力争1000米以内干掉所有我们认为应该干掉的目标。现在条件不具备，没有好装备，也不可能进行专业训练，只能依靠在战斗中学习，积累经验。”
“1000米?乖乖啊，那是什么枪啊？”一个战士惊叫道。
“欧洲和美国一些军工达的国家都生产狙击步枪。如苏联的莫辛－纳甘狙击步枪，瞄准镜的放大倍率为４倍，战斗射达到1o－２o／分，杀伤距离２ooo米。德国的狙击步枪是k98步枪，和我们手里的七九式步枪同属于毛瑟步枪，区别就是配有一个瞄准镜，使用配有4倍瞄准镜的k98狙击枪可轻松射杀400米处的目标，若选择6倍瞄准镜则可射杀1000米处的目标。”刘一民回答道。
王同生一脸羡慕，好像前面就有一支崭新的狙击步枪似的，两手一搓，下死劲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刘一民看得好笑，就说：“王同生，是不是心痒了？”
王同生说：“团长，你不知道啊，要是有那麽好的枪，我们可以在二里远就开枪，等敌人现长官被我们击毙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悄悄的跑了，他们往哪里去追我们啊。”
刘一民说；“没有专业的狙击步枪，我们可以自己造啊。王同生，你去找个望远镜，找工匠想法把它分成两个单筒望远镜，然后固定在步枪上，试试效果怎么样。”
王同生说：“就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啊？”
刘一民说：“一个好的狙击手就是智力型战士，任何时候都要头脑冷静，多观察，多想办法。你到新兵营去看看，看有没有苗族、瑶族会使弓箭的战士，找几个来，教教我们的战士，狙击排不光用枪，也可以用弓箭进行无声战斗。”
王同生说：“是，坚决执行命令。”
一个战士说道：“我琢磨啊，团长说的狙击就是我们说的打冷枪。我们在战斗中也经常用，但是没有多大效果啊。”
刘一民说：“错。狙击和打冷枪有本质的区别。打冷枪是在战斗中挥特等射手的作用，偶然为之。狙击是有意识的培养狙击手，有意识的狙击敌人重点对象和重点目标。大部分时间，狙击手都是脱离大部队单独行动的。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有时候就可能改变一次战斗的结局，甚至是改变战争结局。”
战士们的眼神勾起了刘一民的兴致，开始了忽悠。
“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叫未开的一枪。话说美国独立战争的时候，英军有一个著名的枪械设计师叫帕特里克-弗格森，他也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当时，他使用的是一支老式的滑膛燧石枪，有效杀伤射程73米。而美军狙击手使用的却是肯塔基步枪，有效射程达180米。最致命的还在于燧石枪是前膛装填弹药，装弹药动作慢且无法卧姿装填，极易暴露目标。装备上的差异使弗格森在与美军狙击手对抗中总是处于下风。在一次战斗中，弗格森在先于对手现目标的有利态势下，由于武器射程达不到而没有击中敌人，反而因为开枪暴露自己被对手击伤。因此他决心研制一种后膛式装弹且射程在180米以上的步枪。后来他终于造出了世界上第一支后装步枪弗格森步枪，我们现在使用的各种步枪都是他的的子孙。1776年，弗格森在英国一家兵工厂进行表演射击。弗格森用他的枪击中了91米以外的一头牛的眼睛。英军高层当场决定生产100支弗格森步枪，组建一支使用弗格森步枪的特别部队。弗格森带着这支部队给美军造成很大伤亡。有一次，他们被美军包围。弗格森指挥部队采取卧姿射击的全新战术从容突围，无一伤亡。突围成功后，弗格森现一个美军官骑马转身离去，他迅瞄准那名军官的后脑勺。此时两个人间的距离只有114米，一击必中。谁知弗格森突然收枪，命令部队撤退。你们知道么？这个军官叫乔治.华盛顿，就是现在世界上最强大的美国的开国总统。”
“天啊，要是他开枪了，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美国了？”一个战士惊叫道。
刘一民看了一眼这个战士：“历史没有假设。不过历史学家也承认弗格森放弃了一个改变历史的机会。”
“那他为什么不开枪呢？”这个战士继续问道。
“他为什么没有开枪？我们不是当事人，不知道他当时的真实想法。不过很多人认为当时华盛顿背对着弗格森，英国人的绅士风度使弗格森不愿意从背后射击华盛顿。不管什么原因，弗格森终究没有射出那颗子弹。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弗格森在1780年8月7日的国王山战役中，被美军狙击手在411米的距离外打死。”
那个战士砸吧着嘴说“太可惜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刘一民问那个战士。
“报告团长，红十八团狙击排战士李水牛向你报告。请指示。”
看着李水牛标准的军姿，刘一民眼里满是笑意。短短的几天时间，十八团的战士们都从他身上学会了标准的军姿，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啊。刘一民回礼后，说道：“李水牛同志，知道么，还是在美国独立战争中，美军狙击手墨菲击毙了率队侦查的英军将领西蒙.弗雷瑟，导致英军突围计划破产。这次战斗是美国独立战争的转折点，墨菲射出了也许是人类历史上最有价值的一颗子弹。所以，要想成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在完成任务的时候，就不能讲什么绅士风度。狙击手学的就是枪枪爆头，不管他是脑门子还是后脑勺。”
李水牛说：“团长放心，我的子弹专打敌人的脑壳，吓死他们。”
刘一民又对战士们说：“大家想一下，假如下次战斗我军和敌人遭遇，狙击排能够迅建立隐蔽的狙击阵地，然后就是敌人军官、炮手、机枪手接二连三的被击毙，敌人还能和我们战斗么？恐怕敌人很快就会崩溃。”
王同生说：“就是。白匪军士兵基本都是拉丁拉来的，战斗意识极差，如果没有军官带领，队伍很快就会散的。假如敌人是一个团，假如我们先敌进入战场准备，一轮射击下来，很可能就把敌人的连排长干掉，那样的话，战斗就是一边倒了。”
刘一民拍了拍王同生的肩膀：“对头。你要和战士们一起琢磨，怎么样搞伪装，让敌人现不了，比如把衣服染成和枯草树叶一样的颜色等，怎么样寻找合适的阵地，怎么样编组搭配更能挥你们的射击特长等。记住，进入狙击排的战士除了要求文化水平高、射击水平高外，保密意识也要高，不能让敌人知道我们的新战法。”
王同生说：“如果这样做，那就是一种全新的作战方式，需要改善装备。”
刘一民感觉这个王同生接受能力很强，看来是具备特种作战素质，就说：“下次战斗有缴获的时候，狙击排要优先配备望远镜、手枪、匕和手表，其他装备慢慢添置。实际上装备一个合格的狙击手需要花很多钱。我们现在在转移中，条件不允许。你们先自己摸索，特别是把望远镜拆开装步枪上的事，马上试验。如果行，可以先用着。等将来条件好了，再按标准装配。”
看看还有时间，刘一民就教战士们学手语，想不到这些老红军接受能力还都不错，时间不长，基本都掌握了。
刘一民交代王同生带领战士们继续练习，并按照刚才说的进行讨论，最好按照两人一组的模式编队演练。王同生说请团长放心，他们都是老兵，一点就通，会认真演练的。刘一民笑了笑，拍拍王同生的肩膀，就和通讯员一起回团部了。
吃过晚饭，刘一民正和蔡中几个商量如何加快制作干粮、鞋袜的进度问题，红军总部一名通讯员跑来对刘一民说**找他和蔡政委。刘一民和蔡中商量一下，交代刘建立注意加强警戒，就和通讯员一道走了。
第二十四章 红军后卫团
**和中央领导住在通道的恭城书院里。虽然天已经有点黑了，刘一民和蔡中一路走来，还能看到一军团一师的战士们也都换上了新军装。可能是短暂休整让战士们恢复了精力，看上去一个个精神十足。刘一民心想，一军团不愧是百战雄师，红军精锐中的精锐，一个下午的休整就能恢复精神面貌，看来，重组后的红十八团还要努力啊。
进了恭城书院，入耳一片电台报的滴答声。红军总部严肃紧张，进出的人都是急匆匆的。刘一民心想，按照历史进展，红军很快就会转兵西进贵州了。不知道著名的通道会议会不会因为自己昨天的话而有所改变呢？
警卫战士直接把刘一民领到了**所在的大学堂。刘一民一看，屋里点起了几盏在通道县城买的马灯，很明亮。**、周副主席、朱老总、张闻天、王稼祥都在，忙和蔡中一起立正敬礼问好。
**笑呵呵地说：“刘一民同志啊，叫你来是有个重要任务，让朱老总给你布置吧。”
朱老总提着马灯照着墙上的敌我态势图说：“我军全军已进入通道地区，一军团为左翼，三军团为右翼，向贵州方向派出了侦查。敌湘军刘建绪部跟在我五军团后面，桂军夏威部、廖磊部跟在三军团后面，中央军周浑元部配合刘建绪部准备侧击我一、九军团。下午，中央政治局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全军分三路向贵州突击前进，一、九军团为左翼，中央纵队为中路，三、八军团为右翼，五军团随中央纵队跟进。我军攻占黎平后，寻歼黔军主力，席卷黔东南。刚才，中革军委已下达万万火急电令，要求各部队连夜开始转向贵州前进。为了达成战役目的，命令红十八团暂时脱离三军团建制，归军委直属，担任全军后卫，在通道地区阻击迟滞敌人最少6天。明天是12号，也就是18日前，要保证敌军主力不得进入黔境。刘一民同志，有问题没有？”
刘一民心里想，这下又耍大了。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又一次改变了历史，本来是12日召开的通道会议提前到11日了，**也提前登上历史舞台了，从刚才说话的情况看，显然**的主张已经得到政治局同志们的认可，伟人们对转兵贵州已经形成了共识，不知道历史上的黎平会议、猴场会议还用不用再开了。这样的话，红军在贵州应该有一番大作为。和蔡中两个对视一眼，同时立正报告说：“朱总司令，红十八团坚决完成任务。”
**接话说道：“刘一民同志、蔡中同志，之所以把这个艰巨任务交给十八团，主要原因是因为你团善打巧仗。要知道死拼硬守的话，别说一个没有重武器、轻武器也不全的十八团，就是我们中央红军全军压上，也不可能顶得住几十万装备精良的敌军。如果我们顶得住，就不可能丢了中央苏区到这里来了。所以，你们要多动脑子，使巧劲，任务是阻击迟滞敌军，就是要你们想尽一切办法缠住敌人、迷惑敌人，为我军经略贵州争取时间。如果你们完不成任务，在红军主力进入贵州作战时，国民党的重兵集团就会和以前一样追着我们的**打，使我们没有喘息之机，也不可能形成有战略意义的战役环境。因此，你们务必将敌重兵集团拖在通道6天时间，为主力开辟战略空间赢得时间。注意，要巧打，千万不能把部队拼光。完成任务后，如果有可能，迅沿我军进军路线追赶主力。如果陷敌重围，可以自主选择突围方向，另行开辟根据地或打游击。我们给你们高度自主权，由刘一民同志临机决断。蔡中同志，你明白么？我说的是由刘一民同志临机决断，不是党委会开会决断。你的任务是配合他掌握好部队。最坏的情况下，完成任务后，中央允许你们主要干部化装单独突围，追上主力。”
蔡中回答道：“报告**，我坚决执行命令。”
周副主席说道：“刘一民同志，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刘一民心头正是翻江倒海一样，一是想不到自己在主席心中地位这么高，连最坏的情况下允许脱离部队的事情都考虑的这么清楚，以自己的身手单独突围绝对没有问题。二是感觉任务太重，历史上红军二占遵义后，由于无法摆脱强敌挤压，就曾经牺牲一个团去诱敌，结果这个团全军覆没，后来军史上连提都不提。自己也曾经想过率领十八团佯动吸引敌人，掩护红军主力，但真的让承担这个任务的时候，又有一种被作为弃子的感觉。不会是自己昨天说的太多、太露、太狂，报应马上就来了吧。难道老子穿越一趟就这么快消失么？再一想，不可能，虽然政治斗争水很深，但自己参军时间短，还上升不到做牺牲品的那个层次。估计确实是伟人们看中了自己灵活机动的作战方式了。可不能把21世纪一些人遇事先想自己的臭毛病带到创造奇迹的红军队伍中来，多少英烈都是明知道前面是敌人的枪口而义无反顾地往上撞的，自己还怕什么呢？何况自己精研军史，对长征中每一次战役敌我情况都很熟悉，只要一个胜仗打下来，配齐了装备，什么湘军、桂军、川军、中央军，那还不是摆在自己面前的一桌丰盛的宴席么，哪个菜好就吃哪个，只要不撑着肚皮就行了。至不济，也可以跳出重围，利用自己来自21世纪的优势，以18团为基础，另辟根据地，打下一片新天地。何况昨天自己还向朱总司令庄严保证愿意充当全军前锋或后卫呢？
想到这里，刘一民回答道：“报告周副主席、各位长，我的初步想法是留一小部分兵力坚守通道县城，先集中力量，给前进态势积极的湘军来个迎头痛击，然后派出部队伪装我军各军团番号迷惑敌人，待敌迟疑不决时，再寻机歼敌中央军一小部，进一步迟滞敌人。然后集中兵力南下，在牙屯堡、团头一线伏击桂军，争取把桂军打疼，让他不敢继续追击我们。此时，敌军应该已经知道我军转兵进攻贵州的企图，同时也对我团形成了合围，我们会创造条件刺激敌军积极寻找我们报复，领着敌人去西延山区转圈。完成任务后，相机突围。如果有可能，我们会尽快追赶主力。如果无法追赶主力，我团可能会伪装敌军，向湘南或桂北突围，吸引湘军桂军回援，待敌回援后，我团再视情况向军委请示部队去向。”
**点了支烟，猛吸了一口，说道：“这个任务很艰巨，各军团今天晚上同时行动，不留掩护滞敌部队，整个通道地区我军只有你们十八团了。明日一早，敌人就会现我军主力不见了，他们会迅向通道扑来。一旦判明我军主力进军贵州，敌军一定会大举追击，正常情况下，十八团全部拼光也不可能挡住敌人。为了完成任务，给主力创造经略贵州的时间，你们什么办法都可以使用。我相信我们的十八团不会被敌人消灭的。就按你构思的战斗预想方案打，马上去准备，一、九军团、三、八军团已经向黎平、剑河方向前进了，殿后的五军团很快会脱离与敌接触，我们也要动身，通道和后面的敌人就交给你们了。”
刘一民、蔡中马上和各位长敬礼告别，临走的时候，刘一民又特意握着**的手说：“请主席保重，祝我们红军取得更大胜利！”
回到团部，刘一民立即命令参谋处按照他的构想拟定作战方案，命令后勤处制作一军团1师、2师、15师、三军团4师、5师、6师五军团34师、13师的军旗，2个小时内必须准备好。随即召集团、营、连干部召开了军事会议，决定三营派一个排留守通道县城，任务是制作干粮、服装鞋袜和伪装团主力,必要时可撤离县城，不做固守打算。侦察排从新战士中挑选熟悉通道地理的战士作向导，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侦查桂军动向，在翠屏山附近或团城、牙屯堡一线寻找合适伏击地点，及时与留守通道县城部队联系；一部分侦查湘军动向，重点侦查行动积极的湘军16师章亮基部、62师陶光部、19师李觉部动向，立即出，在驾马、小水一线寻找合适伏击地点。两部电台一部随团部行动，一部随留守部队行动。一营、二营带上湘军和桂军的服装，全团一级战斗准备，带上3天的干粮，2个小时后集合出。
安排好战前准备事宜，刘一民和蔡中、刘建立、李清、吴征赶到城门口为一军团和中央纵队送行。已经是晚上了，街道上家家户户的煤油灯散着微弱的光。一队队红军战士打着火把穿过寂静的街道向城门走去，慢慢地形成一条火龙向远处逶迤而去。刘一民和几个团领导站在城门口，看着远去的队伍默默无语。很快，中央纵队也过来了，骑在战马上的**、周恩来、朱德、张闻天、博古、李德和躺在担架上的王稼祥随着队伍到了城门口，刘一民几个忙上去敬礼，**挥一下手，说道：“刘一民同志，代我向十八团的战士们问好，我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我们胜利后见。”拔马向前方走去。
看着**和红军队伍的背影，刘一民热泪盈眶，这一去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见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再也见不到了，后世电视上《十送红军》的旋律自然而然的就飘出了口：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秋风(里格)细雨,(介支个)缠绵绵.
山上(里格)野鹿,声声哀号叫,
树树(里格)梧桐,叶呀叶落光,
问一声亲人,红军啊,
几时(里格)人马,(介支个)再回山.
三送(里格)红军,(介支个)到拿山,
山上(里格)包谷,(介支个)金灿灿,
包谷种子(介支个)红军种,
包谷棒棒,咱们穷人搬,
紧紧拉住红军手,红军啊,
洒下的种子,(介支个)红了天.
紧紧拉住红军手,红军啊,
洒下的种子,(介支个)红了天.
五送(里格)红军,(介支个)过了坡,
鸿雁(里格)阵阵,(介支个)空中过.
鸿雁(里格)能够,捎来书信,
鸿雁(里格)飞到,天涯与海角,
千言万语嘱咐,红军啊,
捎书(里格)多把,(介支个)革命说.
七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五斗江,
江上(里格)船儿,(介支个)穿梭忙.
千军万马(介支个)江畔站,
四方百姓泪汪汪,深情似海不能忘,
红军啊,革命成功,(介支个)早归乡.
深情似海不能忘,红军啊,
革命成功,(介支个)早归乡.
九送红军,上大道.
锣儿无声鼓不敲,鼓不敲.
双双(里格)拉着长茧的手,
心象(里格)黄连,脸在笑.
血肉之情怎能忘,红军啊,
盼望(里格)早日,(介支个)传捷报。
十送(里格)红军,(介支个)望月亭,
望月(里格)亭上,(介支个)搭高台。
台高(里格)十丈,白玉柱,
雕龙(里格)画凤,放呀放光彩,
朝也盼来晚也想,红军啊,
这台(里格)名叫(介支个)望红台。”
寂静的夜里，刘一民浑厚哀婉的歌声传出很远很远，听的红军战士们泪流满面，似乎又想起了中央苏区，想起了于都突围送别时的情景，想起了一路上不断倒下的战友的身影。张闻天策马跑到**跟前：“老毛啊，这个刘一民不简单啊，他的歌声让我们想起了许多往事啊。”**说：“是啊，牵动愁肠啊。我们不能辜负我们的战士，不能辜负苏区的人民啊。通道通道，通天大道，胜利在望啊。走！”
通道县城保安团团部大院内，红十八团3000名将士打着火把、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在那里。刘一民从第一排的排头走到排尾，替每个战士整整军帽、军服。然后在中间站定，大声喊道：“同志们，我们的炮兵连成立了，但是没有炮。我们的骑兵连成立了，但是没有马。我们的战友负伤了，但是没有好药。这些东西哪里有？敌人那里有。凭什么他们骑马我们走路啊？凭什么他们用大炮我们用步枪啊？凭什么他们用好药我们用草药啊？你们说这公平么？”
战士们雷鸣一样喊道：“不公平！”
刘一民满意的看了看战士们：“我带你们去抢他***，好不好！”
战士们又是一阵雷鸣：“好，抢他***！”
刘一民满意极了，大手一挥：“出！”就带着红十八团走出院子，隐入茫茫夜色。
第二十五章 初战小水
小水只是通道杉木桥乡的一个小山村，在刘一民原来的那个时代之所以有名，是因为红六军团1934年9月在此与敌李觉的湘19师展开过激战。18名掩护主力突围的红军勇士在弹药消耗殆尽、突围无望的的情况下集体跳崖，谱写了一曲英雄壮歌。
熟悉军史的刘一民知道，历史上，13日早晨，敌湘16师经驾马、小水一线向临口方向截击红军。小水就是敌人必经之路。
既然由于自己的到来，使通道会议提前了一天，红军主力也提前一天向贵州转进，那么湘军也一定会提前一天追击的。因为历史上湘16师、62师只所以于13日早上向通道方向截击红军，就是因为接到了红军主力与敌脱离接触的报告而采取的措施。再加上，刘一民在后世曾经研究过湘16师的战报，红军转兵贵州时，湘十六师穷追不舍，仅在通道地区执行清剿时就造成红军殿后滞敌部队和掉队人员2000余人伤亡。因此，他决心先敌赶到小水，在小水迎头痛击攻势积极的湘十六师。
1934年12月12日早晨，经过一夜急行军的红十八团赶到了小水。提前赶到的侦察排长罗延带着侦查员们控制了小水村，地形也已侦查清楚，而且分别向绥宁和城步两个方向放出了20里侦查警戒线。见到主力赶到，罗延忙向刘一民简单介绍了小水村的简单情况和地形情况，刘一民听后，交代团部设在一家四合院里，架设电台和布置战地救护所，然后就带着几个团领导、参谋处和各营、连长、教导员、指导员去看地形，让战士们在小水村隐蔽休息。
初冬的小水，山坡上的草已经开始枯黄，但树木依然苍翠。刘一民他们一群人站在小水村的一个山坡上向对面看去，一条土公路从远处的群山中逶迤而来，在小水村附近进入峡谷，峡谷很窄，公路紧靠西面的山壁修建，山坡上树木葱茏，可以隐蔽部分部队；公路东面的平地不宽，没有障碍，宽约70米左右；平地尽头就是刘一民所在的山坡，林子茂密，便于隐藏部队，挥火力。稍远处进峡谷的地方靠公路一面的山头，虽然不高，但坡度缓，射界宽，易于布置阵地。
看完地形，刘建立说：“如果敌人真的从这条公路上过，他们就死定了。只要我们把两头一堵，敌人无处可跑，只能向公路对面跑，那样，我们的火力就可以展开。真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地形啊！团长，打吧。”
几个营长也跃跃欲试，红军大学毕业的参谋处长张逸程领着几个参谋直接开始画阵地草图。
刘一民不说话，带着干部们从山坡上走下来，沿公路走了约3000米，反复观察地形，又上到公路一侧的山梁上，往下甩了几颗手榴弹，当然是没拉弦的，然后才放心地往回走。
回到团部，参谋处很快就将作战方案、阵地布置、火力配置图拿了出来，刘一民看了看，感觉基本可以，提出两点：一是轻重机枪要集中使用，但在拦头、兜尾部队各布置三挺轻机枪；二是为了确保战果，狙击排隐蔽阵地距离公路不能过60米，保证做到第一时间干掉敌军官。参谋处修改后，蔡中、刘建立、李清都认为可行，刘一民随即命令召开战前会议。
看着院子里席地而坐的各营、连长，刘一民心里有点恍惚。在原来的时空里，他曾和同学们反复推演我军一个个战例，当时想的是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真正指挥一次战斗。想不到穿越后把当时的心愿算是彻底实现了。虽然新圩突围的时候战果不错，但那时候自己只是带了一个排、一个连，偷袭通道算不得什么真正的战斗，唯一的收获就是缴获丰富，让一军团和中央纵队有个休整时间。这次伏击湘16师可是真正的大战，这可是自己指挥意义上的真正一战。不急、不慌，再想想还有什么遗露没有。
看着团长神情恍惚而干部们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蔡中忍不住提醒道：“团长，开始吧。”
刘一民一个激灵，妈的，怎么又跑神了。回过神来，说道：“大家都看过地形了，对在这里设伏有什么意见没有？”
干部们齐声喊道没意见。
刘一民又用眼神扫了一圈，看干部们都是一幅求战心切的神态，就开始下达作战命令：
一、敌情通报：据分析，我红军主力各部队昨日夜间与敌脱离接触后，敌军今日早晨即将对我实施追击。敌湘62师将由乐安卜经溪口、太平头、牯牛口、寨头堡向菁芜州方向截击我军；敌湘16师3个旅六个团将由小水驾马向临口截击我军。估计敌湘16师以48旅2个团为前卫，向小水、驾马搜索前进，47旅随后策应，46旅殿后。
二，我军作战意图：我团3000人，半数无枪，但手榴弹充足，并有重机枪6挺，轻机枪27挺和部分冲锋枪，自动火力优势明显。因此，我决心在此全歼敌湘16师。第一波伏击目标敌前卫48旅，要求集中火力，半个小时解决战斗，不得使一人漏网。打扫战场后，加强火力。第二波伏击目标敌湘16师师部和47旅。第三波伏击目标敌46旅。
三、作战部署：狙击排建立隐蔽狙击阵地，第一时间干掉能够现的所有敌军官，尔后干掉敌可能架设的火力点；侦察排继续前出侦查，掌握敌人动向，并带上望远镜，在距离伏击点1000米处设立前沿观察哨，用电话和我联系，注意观察哨要设在公路对面这边，便于架设电话；警卫班隐蔽在小水村西头，任务是敌搜索尖兵通过小水后将其干掉；重机枪连指挥六挺重机枪和21挺轻机枪，按参谋处方案布置机枪阵地，要求每挺机枪都提前标好射界，确保火力覆盖整个伏击圈内的公路路面，不留射击死角，开火前阵地必须是隐蔽的，不能被敌现，在部队起突击后，重机枪掩护射击，所有轻机枪随部队突击，注意不要造成误伤；我率一营二营部署在公路对面的山坡上，担负向敌突击任务，其中一营要派出一个排控制大坡界主峰，防止有敌人绕路向我进攻；参谋长、参谋处率三营带三挺轻机枪，部署在峡谷入口处山坡上，待敌进入伏击圈后扎口袋，向敌后尾突击；政委率四营10连和教导队带三挺机枪在小水村口隐蔽，准备拦击敌军。如敌前卫部队距离大队比较远，可以放其通过小水村，由教导队负责敌前卫连，四营10连负责阻击敌大部队；政治部主任率四营11连、12连和新兵营、炮兵连、辎重队、工兵连、骑兵连隐蔽在公路一面的山坡上，集中全团手榴弹，对敌进行集中投弹。特别是新成立的单位，干部要下到每个排，组织好以排为单位的集中投弹。
四、战斗结束后各部队打扫战场，补充武器弹药。敌人俘虏集中后，由教导队和四营10连看管。政委要立即组织教育转化俘虏，争取动员一部分俘虏战场调转枪口打敌人。各部队无论谁缴获敌电台和报务人员，都要在第一时间控制俘虏，防止敌报务员销毁密码本，然后立即上缴团电台贺台长处，如敌师部电询问生什么事情，电台要回答已经击溃红匪后卫一个团，并已开始追击，诱敌加快行军。
五、第二波伏击：第一波伏击打扫战场后，侦察排前沿观察哨所再前移1000米；四营10连以一个排立即抢占小水西面要点，构筑阻击阵地，防止敌62师向我方向攻击；三营阵地不动，变兜尾为拦头阻击；一营、二营、狙击排、重机枪连阵地位置前移500米，仍然担任截击和突击任务；四营11连、12连率辎重队前出1000米，担任断敌后路、兜尾攻击任务；新兵营率工兵连、骑兵连将阵地前移500米，担任投弹和阻敌抢占制高点任务。
六、第三波伏击：第二波伏击结束后，敌情如无重大变化，各部队任务和第二波伏击任务相通，只是位置再向前推进。
七、通信排立即扯线，架通前沿观察哨和我的电话。战斗生前，各营联系用旗语联系，全团以我的枪响为号起攻击，开始攻击时不得吹冲锋号，一、二营随我攻击，其他部队看到一、二营冲锋也立即冲锋。记住，一、二营不冲锋全团谁也不准冲锋，以免被我机枪火力误伤。
命令下达后，刘一民炯炯有神的目光再次扫向所有的干部：“任务明白没有？”
干部们齐声喊道：“明白！”
“有什么意见没有？”
蔡中说：“团长，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太胆大了啊，敌人是一个主力师，三旅六团，1万多人，我们一个团只有一半人有枪，而且还有800人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啊。敌我力量对比6：1，悬殊太大，要是拿不下怎么办。”
干部们都在看着刘一民。
刘一民看了看蔡中，耐心地说：“政委，敌人不知道我们会敢太岁头上动土，根本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伏击他们，在他们想来，我们现在跑都来不及呢，哪里有时间还手啊。以有心算无心，加上这么好的伏击地形，敌人兵力无法展开，有枪等于无枪，有炮等于无炮，再说敌人虽然是三个旅六个团，兵力六倍于我，但我们是分段伏击，每次只伏击敌一个旅两个团。敌我力量比是2：1，悬殊不是很大。只要第一次伏击打完，我军就会武器弹药充足，那时候，我们的兵力、装备就相当于两个红军主力团，再打敌人基本就是一打一了。这一仗我们胜定了。”
刘一民又看了一遍干部们：“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干部们齐声回答：“坚决执行命令！”
刘一民说：“大家记住，硬仗用我，用我必胜！狭路相逢勇者胜！马上行动！”
干部们鱼贯而出，迅奔向自己的部队，做伏击准备去了。
第二十六章 初战小水（二）
这会儿，红18团最忙的应该是政治部主任李清了。
按照团长的命令，李清率四营11连、12连和新兵营、炮兵连、辎重队、工兵连、骑兵连隐蔽在公路一面山粱上的树林里，任务是等敌人到来时向公路上集中投弹。
地形很好，山梁距离公路直线距离也就是二十米左右，而且崖壁陡峭，不易攀爬。
李清把三营长陈大勇、副营长李德光、教导员胡雪融、新兵营长雷鸣、教导员常化雨、炮兵连长李昌、辎重队长吴征、工兵连长何明亮、骑兵连长胡老虎叫到一起，分配作战任务。
按照李清的本意，是让三营的两个连和炮兵连、辎重队、炮兵连、工兵连、骑兵连的老兵布置在一线，新兵营和几个新成立单位的新兵布置在二线，如果一旦战场情况有变，新兵们撤起来也方便。谁知他把想法一说，就遭到了新兵营和几个新单位领导的一直反对。他们的理由只有一个，新兵们已经学会投弹，战场是最好的练兵场。
新兵营长雷鸣最过分，说是新兵营没有武器，要是放在二线，等他们赶到战场时，好家伙早就让别人抢跑了。新兵营哪儿也不去，就守在一线。
想想也是，新兵只有经过战火洗礼才能成为老兵。
李清和几个干部商量的结果是兵力全部压上，分段把守，不留空缺，干部全部下到班，提前试投，确保投准。
任务明确后，各营、连迅到位，以排为单位做了试投演练。李清还不放心，一个班一个班的挨个检查隐蔽伪装是否到位，直到感觉敌人搜索部队不近距离观察就不会现为止。
好不容易布置停当，擦把汗，一看表，竟然过去了一个小时。再一看对面一营、二营伏击阵地，静悄悄的，不露一丝痕迹，李清不由嘟囔了一句：“新兵蛋子，麻烦！”
狙击排的阵地设在距离公路50米的平地上。按照刘一民在通道提出的做好伪装隐蔽的要求，王同生指挥战士们在平地上散散落落的挖坑，然后把新土运走，战士们爬在坑里，上面盖上树枝和谷草。看上去就像懒惰的庄稼人田里没有及时运回去的小柴草堆，别说一般人看不出什么，就是敌军也绝不会想到这一个个不起眼的小柴草堆下面有要命的枪口。
敌48旅旅长刘济人心里很奇怪，昨天还和红匪保持战斗接触，一个晚上红匪就不见了。一大早师长就命令自己全旅向小水搜索前进，搜索了这么久，别说红匪主力部队了，一路上连个老百姓都没有见到。路上的山头搜索了，沟沟岔岔搜索了，尖兵不断报告没有现敌人，前卫部队的弟兄们爬山头钻山沟已经弄得筋疲力尽了，就是没有红匪的人影。难道红匪主力都跑到通道县城休整去了？如果红匪去通道县城怎么不留下掩护滞敌部队啊。难道是向贵州方向流窜了？对，一定是红匪向贵州逃跑了，只有向贵州逃跑才会跑的这样彻底，连小股掩护部队都不留。如果红匪向贵州方向流窜，那委员长花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构筑的湘西防线不就失去作用了么？贵州王家烈的那些双枪兵不知道能不能挡住红匪呢。得加快追击度，红匪湘江战后已成疲兵，就是跑也跑不快、跑不远。
想到这里，刘济人不再迟疑，立即命令部队停止搜索，整队沿公路向小水跑步前进。
敌参谋长小心翼翼地建议是不是部队行军不要太快，拉开行军间距，提防红匪伏击。
刘济人张口就说：“伏击个屁，我的大参谋长，你太小心了，现在的红匪可不是在苏区的时候了，他们士兵的枪里还有没有子弹都很难说。你忘了在脚山铺我们和他们的主力一军团交手时，他们丢下的枪都是空的么？现在是我们追得他们屁滚尿流的时候，打落水狗谁不打啊？放心吧，就是有伏击，我也不怕，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快走吧，去晚了，红匪就会跑到贵州去的，62师那帮家伙就会抢在我们前面光复通道的。驾！”
红十八团的战士们在阵地上隐蔽已经2个小时了，初冬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不少战士的手脚都冻麻木了。偶尔有新战士想活动一下腿脚，出的声音立即就会招来干部和老战士制止的严厉眼神。
刘一民自己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历史生改变了，湘16师改变路线了，或者干脆就没有出来。
罗延终于打来电话，前出侦查的侦查员报告，敌一个旅约4000人正向伏击方向搜索前进，刘一民立即命令旗语班旗语向各营通报敌情。
15分钟后，罗延第二次打来电话，观察哨现敌人，敌尖兵班在队伍前面500米，后面是3路纵队，奇怪的是敌人放弃了搜索，在跑步前进。
5分钟后，罗延第三次电话，确认敌人成三路纵队向伏击点跑步前进，刘一民立即命令旗语准备战斗。
罗延第四次电话报告敌人尖兵通过观察哨位置不久，刘一民就看到了敌人尖兵班，9个人，枪都扛在肩上，什么也不看只管向前跑步。刘一民嘴里咕噜了一句21世纪的新国骂“傻逼！”
很快，敌人尖兵班通过伏击圈向小水村西面跑去，大部队也进入了伏击圈，士兵们都把步枪扛在肩上、重机枪四个人抬着，迫击炮拆开在士兵肩上背着。
看着敌人前锋就要到小水村口了，后尾也已进入伏击圈，刘一民感觉是时候了，用枪瞄准一个骑在马上的军官，“打”字出口的同时扣动了扳机，红军阵地上的枪声马上如惊天霹雳般响起。
狙击排的神枪手们第一时间就干掉了自己瞄准的敌军官，湘军士兵听到枪响就看到军官头上在冒血，还没有反应过来，红十八团的六挺重机枪和21挺轻机枪构成的火网，就向镰刀一样向湘16师行军队伍中间拦腰挥去，血雨肉雾骤然迸，湘十六师这个正在行走的巨人被拦腰一刀截断。几乎是同时，公路一边山粱上下冰雹一样落下了1000多颗手榴弹，有凌空爆炸的，有落在湘军士兵身上爆炸的，有掉到地上打着滚冒白烟的，一点死角都不留，炸得湘军士兵鬼哭狼嚎。
队伍前端比较剽悍的湘军士兵看着小水村就在眼前，想着只要冲进村里就有依托和掩蔽物，端起枪就往前冲，试图突出去，村口三挺轻机枪和步枪的齐射把他们打的转身就向后跑。没跑多远，一个反应过来的军官砰砰两声，将带头跑路的两个士兵打倒在地。军官狂喊：“跟老子上，冲过去，再退一律枪毙。”军官刚刚喊完，一颗子弹就钻进了他的脑壳，湘军士兵看见军官头上爆出的血雾，往后撒丫子就跑，迎接他们的依然是机枪、步枪子弹和头顶上落下的手榴弹。
跑在行军队伍最后面的士兵们在稍微愣怔后就明白被伏击了，赶紧掉头，希望能够占领刚刚路过的小山包。谁知道不等他们掉头，背后就射来了密集的子弹。那么狭窄的公路，那么密集的队形，湘军士兵们就像后世高公路冰雪天汽车追尾一样，前赴后继地向前倒下。
有几个湘军士兵动作很麻利，扑到地上就架起机枪向对面的红军阵地扫射，一个弹夹没打完，机枪手的脑袋就冒血了。副射手刚握住机枪，额头上就出现了个血洞。旁边的班长骂了一声“**”，拉过机枪想支到两个射手的尸体上射击，不等他开火，头一歪，机枪就滑落到了一边。剩下的两个湘军士兵吓得肝胆欲裂，爬起身就跑，两颗子弹飞来，这两个湘军士兵软绵绵的倒到了地上。
十八团的机枪火力开始向队伍两端延伸射击了。子弹铸就的镰刀挥了一遍又一遍，哪里敌人扎堆就往哪里挥。山梁上落下的手榴弹也是哪里人多往哪里投。一会功夫，整个48旅就死伤大半，个别跳下公路的也被步枪子弹射倒，机灵一些的士兵已开始躺到地上装死。
刘一民看到48旅已经垮了，抓起自己那把冲锋枪，喊了声同志们冲啊，就跳出阵地向公路冲去。一营、二营的战士立马跟随团长起了冲锋。
虽然距离很短，虽然他们度很快，但等他们冲到公路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抵抗了。到处是湘军的尸体，到处是枪支弹药，俘虏们自动的蹲在路边的地上举着双手等候收容。
部队立即开始打扫战场、清点战果。此役共消灭敌军一个旅部两个团，击毙敌人2620人，击伤500人，俘虏400人，缴获电台一部，60迫击炮12门，炮弹660。重机枪12挺，轻机枪72挺，冲锋枪142枝，手枪144枝，步枪2100多枝，手榴弹20000多枚，还有一些枪支被炸坏，子弹来不及统计。全团没有阵亡，轻伤21人。大部分是冲锋时候窝住了脚或被荆棘挂伤。
红军战士们象过节一样，个个喜气洋洋，搜缴武器弹药，甄别押送俘虏，忙得不亦乐乎。最高兴的是那些新战士，每人都拿上了武器，把子弹、手榴弹可劲的往兜里揣，还不忘互相询问投了几个手榴弹、炸死了几个敌人。
炮兵连长李昌激动的吆三喝四，指挥炮兵连的战士们扛炮背炮弹，还不忘跑到刘一民面前请示是不是立即构筑炮兵阵地用于下一波伏击。
刘一民笑眯眯地说，可以构筑阵地，但没有命令不准开炮，这里地势狭窄，用机枪和手榴弹就够了，不用浪费炮弹，再说一会还有一个炮兵营的装备呢，那可是福卜斯山炮啊。听得李昌哈喇子直流，忙着去布置迫击炮阵地了。
只有骑兵连长胡老虎不爽，一个旅的湘军只有30匹战马，大部分还被打死了，连一只马枪和马刀都没有，直骂何健老王八蛋抠门。
刘一民笑着告诉他，湘军可是有一个骑兵团，是何健的起家部队。刺激得胡老虎直问在什么地方，刘一民说总会遇到的。胡老虎这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看看阵地打扫差不多了，刘一民命令部队立即转移阵地，把重机枪全部加强到重机枪阵地，全团会使重机枪的干部和战士一律去重机枪阵地，轻机枪按照每班一挺标准配备，不够的下一次战斗后再补。全团恢复战斗准备，迎接敌47旅的到来。
第二十七章 再战小水（一）
刘一民随一营、二营刚转移到新阵地，电台台长贺兴华就报告敌师长章亮基来电询问48旅在什么位置，生的战斗结果怎么样，已按战前部署回答，敌师长率47旅正往这里前进。
刘一民问是不是俘虏了敌报务员？贺兴华回答说不但俘虏了敌报务员，而且这个报务员说自己是地下党，把密码本拿出来了，积极主动和敌人电台联系。刘一民说等战斗结束后向中央报告时把这个情况也报上去，请政治部门核查。
罗延也电话报告，前出侦查员报告现敌军，但敌军是正常行军度。刘一民就交代贺兴华电催促敌军加快行动步伐，贺兴华答应一声就跑回去了。
等待是最熬人的，已被刚才的胜利刺激得嗷嗷叫的战士们都在盼望着47旅快点来上菜。
老战士们想起了在中央苏区**带领大家开展运动战打敌人伏击的往事，胜利感、荣誉感、豪迈感往上直涌。
新战士们的感情很复杂，在通道报名参军的新战士虽然在新兵营学过射击，但还没有开过枪，感觉打仗就这么简单啊，急着等敌人来打一枪试试身手；从通道保安团参军的新战士是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武器、这么大的阵仗，大多数人想的是这才是军人，这才是打仗，这比当团丁拿个烧火棍吓人强多了；从湘江战役俘虏中参军的战士经过谈心和诉苦，感觉自己以前走错了路，现在是立功的时候到了。
干部们特别是总部支援的干部，感觉团长太神奇了，怎么就能清楚敌人必走这条路，连兵力配置也清清楚楚，好像就是他在指挥敌军一样。神奇啊，跟着这样的指挥员，想不打胜仗都难啊。
其实，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罗延报告，敌军已经开始急行军，还是成三路纵队向小水奔来。刘一民立即命令准备战斗旗语，整个阵地一片沉寂。
湘16师师长章亮基应该说是个职业军人，毕业于保定6军军官学校第三期，从排长、连长一路提升上来。原先在别的部队做了很长时间的参谋，加入湘军后备受重用，10月份刚由46旅旅长升任16师师长。
历史上的章亮基是个复杂人物，先后在多个部队任职。红军时代，章亮基追随何健，积极参与对红军作战，双手沾满红军战士的鲜血，积功升至师长。1937年4月晋中将衔，升任**18军副军长，后任第九战区中将军法执行总监。1941年8月，在江西宜春检查战防工程时，遇日机轰炸，以身殉国，为他的军人生涯画上了最绚丽多彩的一笔。现在的年轻读者多对他不熟悉，但提起一个人大家马上就会对他有印象，那就是著名的铁道游击队政委李正。章亮基是李正原型文立正烈士的亲姨父。
最近章亮基的心情很好。刚升了官，就率部参加了湘江战役，在脚山铺与红军主力红一军团打了个难解难分，虽然红一军团完成了掩护红军过江任务，但湘16师也打出了自己的威风。自己的一支穿插部队甚至攻到了红一军团指挥部附近，要不是士兵们上刺刀时候刺刀的反光惊动了红一军团警卫战士，湘江战役的结果可能就要重写。
章亮基心里也承认，红军是他见过的最勇敢的部队。尤其是号称红军主力的红一、红三、红五军团，冲锋号一响，潮水般的往上涌，根本无视**的机枪、大炮、飞机构成的火力网。在脚山铺战场，明明是飞机、大炮都把红军阵地炸了个底朝天，可每一次当自己的士兵冲到阵地前时，总有从炸弹炸出的虚土中爬出来的红军士兵在射击、投弹，宁死不退。每一块阵地都是经过反复轰炸、反复冲击、反复争夺、在红军守卫部队全部阵亡后才能拿下来，双方士兵的血染红了脚山铺的每一寸土地。和这样勇武的部队作战，别说不可能胜，就是胜了，那也是残胜。
在科班出身的章亮基看来，红军指挥员战术指挥的也很高明，只要自己露出来一点破绽，红军马上就会还以颜色，让自己鲜血淋漓。
但是，时也、运也、势也，再勇敢的步兵也不是飞机大炮的对手啊。何况，经过湘江战后的红军差不多应该是一支叫花子队伍了，听说湘江战役时开小差的就很多，现在的红军会不会快溃不成军了啊？
反观自己的16师，由于湘江战役表现好，部队伤亡迅得到了补充，后勤补给更是充足，三个旅都增设了迫击炮连，每团都增设了重机枪连，每个步兵连都有三挺轻机枪，排长以上军官都配备了崭新的可以连射的20响驳壳枪，班长们和师部警卫连一色的花机关，刘占绪司令官甚至把28军炮兵营都交给自己指挥，要知道，这可是湘军系统所有的山炮了啊，足见上峰对16师战斗力的重视啊。
湘江战役后的十几天来，自己率领16师一直追着红军**打。虽然何健主席一再要求要和红军主力拉开一天路程的距离，刘建绪司令官也反复告诫小心红军偷袭，自己也确实做到了小心翼翼，前锋、后卫、侧翼，保护的严丝合缝，始终与红军保持接触，不过分逼迫，但一路追击下来，战果还是不少的。虽然没有湘江战役的战果那么大，但至少16师一直是占上风的。谁知今天一大早就接到剿总命令让追击红军，自己也接到前沿阵地报告说红军跑了。
跑？往哪里跑？跑得了么？委员长布下的大网足以把缺粮少衣、缺枪少弹的红军残兵败将网住。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反正是个死，何不给16师的战绩再多添几笔光彩呢？
好在自己动作快，接到命令后就命令48旅追击，自己率47旅接应，46旅保护辎重随后跟上。刚才47旅前锋连报告小水方向似乎有激烈枪声，电询问48旅，说是遇到共军一个后卫团，已被击溃，正在追击，并且要求师部和47旅迅跟进，担任增援。
是得加快行军度，免得48旅遇见红军主力吃了亏，这年头打胜仗自然有奖，打了败仗可就惨了，蒋委员长光头上那双眼睛可不是白长的，比何主席的眼睛凶狠多了。
想到这里，章亮基就对身边的参谋长说：“传令46旅加快度，跟上主力。”又对47旅旅长成铁侠说道：“成旅长，48旅正在与敌激战，我们带有炮兵营，要快前进，为48旅提供火力支援。这样的行军度不行，要跑步前进。”成铁侠马上就对副官说道：“传师座命令，全旅跑步前进。”敌47旅登时人喊马叫，短暂混乱后，成三列纵队，跑步前进。
敌前锋连连长是个老兵了，参加过无数战斗，北伐的时候就曾跟随何健北击北洋军，在湘军中属于资历很老的那种基层军官。可惜不识字，入不得何健的法眼，要不然在何健滚雪球一样的快展中，早就弄个旅长团长的干干了。官职没有升上去，但丰富的战斗经验却是实实在在的。现在虽然是在跑步前进，但他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是觉得路边山头上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这种感觉很不对头，似乎是一种警兆。他本来想让部队停下来向上峰报告自己的想法，可刚转过一道弯就看见了远处的小水村是那么安详，就觉得自己多心了。正要继续跑，忽然鼻子里闻到一丝血腥气，对，就是血腥气，是中原大战时成千上万士兵死亡时候那种血腥气。敌连长再不迟疑，马上喊道：“停止前进”。话刚出口，就听到一声枪响，自己的脑袋一颤，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章亮基在第一声枪响的时候就滚下了战马，掏出了手枪。他身边的警卫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都被子弹击穿了脑袋，白花花的脑浆和鲜血混合在一起，喷在章亮基的战马身上，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章亮基躲在战马背后向对面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山林里伸出了一长溜重机枪，枪口正在向自己的47旅喷吐着火舌。听枪声还有无数的捷克式轻机枪和冲锋枪在扫射，这是红军的什么部队啊，火力这么强大。刚想喊传令兵命令部队就地卧倒，就听到头顶传来“咝咝”的响声，他知道那是成群的手榴弹即将落下时的声音。
完了，自己完了，47旅完了，先前的48旅一定也完了，那封48旅的该死的催促自己加快行军度的电报，一定是红军俘虏48旅电台报务员后的杰作，该死的报务员，该死的48旅，死就死了，还拉自己垫背。章亮基又悔又怒，举起手枪就要朝对面射击，一块弹片飞来，击中了他的手腕，手枪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一个湘军士兵刚把枪取下来，还没有打开保险，就听见“噗、噗、噗”的声音在自己周围响起，他知道，那是机枪子弹射入人体时的响声。四下一看，自己周围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了，就“妈呀”一声怪叫，一个箭步向公路边的平地跑去。忽然，一个踉跄，就仰面倒在了地上，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上的云彩。
第二十八章 再战小水（二）
白大贵现在是红18团一营一连一排的战士了。西延整训时候，白大贵在新兵营副营长陈大中的鼓励下带头诉苦，感染了许多新战士，他揭露出来的吃人心营长和几个人渣军官，也被红军枪毙了。弟弟的仇报了，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就一心一意当红军了。
参军这些天来，白大贵感觉自己就像是生活在梦中。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一支这么好的部队：红军长从不打骂士兵，宿营的时候看谁情绪不高就和你拉家常，特别是那个陈副营长，帮自己挑了两次脚上的水泡，长这么大，除了父母还没有见过第二个人对自己这么好的；士兵之间也从不斗殴、耍钱，行军中遇到陡坡山险，你搀我扶，互相照料，说是一群亲兄弟一点都不为过。虽然苦了点，累了点，也没有军饷，但是一想到西延山区行军时团长、政委和自己一样饿肚子、一样睡草地，红军又帮自己报了仇，白大贵就觉得再苦再累也值。反正老娘死了，弟弟也死了，家也没有了，以后红军就是自己的家了。
西延整训结束时，领导看他表现好，让他留在新兵连配合干部们教育新兵。白大贵一听这哪成，这世上不知道还有多少象吃人心营长那样的恶魔呢，自己打猎出身，枪法好，还得多消灭敌人呢。于是他找李清、洪远、陈大中死磨硬缠，要下战斗连队。李清看他身世清白、表现积极，就把他分到了一营一连。
白大贵来到这个据说是团长从红34师**来的尖兵连，就感觉好奇怪，这个连行军打仗的时候总是走在最前面，空闲下来不是练战术动作，就是练班组配合。全连精神饱满、士气高涨，但又沉稳凝重，好像一把磨得锋利的藏在鞘中的刺刀，随时都可能出鞘刺向敌人的心脏。
最想不通的是，一连的战士行军间隙特别爱学文化，据说是团长说的，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所以，团长**的这个尖兵连从连长到战士，每人每天都得学写三个字，指导员按时检查，完不成任务不让睡觉。谁知道几天下来，自己竟然会写白大贵三个字了，要是老娘活着该多高兴啊。
偷袭通道县城的时候，白大贵领到了一支保安团的破枪。刚才第一波伏击湘48旅的时候，白大贵打响了有生以来对**的第一枪，可惜这枪太旧、太破，瞄的准准的，还是飞了。结果先后打了5枪，好像才打中一个。丢人啊丢人，想不到自己打了十几年猎还有这种出丑的时候。
总算是等到战斗结束，白大贵跟随部队冲上公路，找到了一支9成新的七九步枪，又收集了100子弹和6颗手榴弹，算是装备齐整了。刚检查了枪件，校正了标尺，部队就转移阵地了。等隐蔽好，做好战斗准备，敌47旅就赶来送死了。
白大贵就埋伏在公路对面不到70米远的一连的阵地上，眼看着47旅象出早操似的整整齐齐地跑进了伏击圈，耳边终于响起了班长的开火命令。白大贵一勾二拇指头，砰的一声，对面一个敌人就应声而倒。
身后机枪阵地上的重机枪沉闷的响声和捷克式轻机枪清脆的响声连成一片，湘军队伍被打得东倒西歪。扎堆的敌人白大贵不用考虑，成群的手榴弹和强大的机枪火力足以把他们炸晕撕裂，白大贵和他的战友们的步枪对付的是那些企图跳下公路的敌人，这不，一个家伙刚提着枪往公路下跳，白大贵的子弹就把他打的来了个自由落体。
在这样集中、猛烈的火力打击下，湘军士兵保命的唯一法子就是躺到地上装死。任何抵抗都会招来对面和前后的机枪、步枪子弹以及头顶落下的手榴弹。
手腕受伤的章亮基感觉自己的47旅现在就在地狱的烈火上烤啊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想投降似乎都没有机会，对方只是用轻重机枪、冲锋枪、步枪在反复的射杀，直到这一片没有人站着为止。章亮基恨恨的想：这他娘的不是在打仗，简直是在屠杀。
这支红军队伍和别的红军队伍是不一样啊！别的红军队伍都是开三枪就吹号冲锋，那样，自己的部队还可以就地抵抗，说不定还能打退进攻，至少可以跑出去一部分。这支部队好像子弹不要钱，除了射击和投弹，根本就听不到冲锋号的声音。
章亮基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也不再想。
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章亮基才听到自己耳边传来一声“缴枪不杀，红军优待俘虏”，总算是结束了。睁眼一看，一个红军战士正用枪指着自己，步枪上的刺刀都挨着自己的鼻尖了。
章亮基慢慢地站起来，用左手拍拍身上的土，又整了整自己的军装，慢条斯理地说：“敝人是国民革命军第16师少将师长章亮基，我要见你们的长官，我要告诉他，这样搞偷袭，我输的是很不服气的！”
新兵营长雷鸣感觉自己的新兵营今天表现的真是出奇的好，第一波伏击的时候，新兵营战士虽然没有枪，但是团长给新兵营每个战士了6颗手榴弹，以班为单位，班长喊1、2、3就一起扔，不等手榴弹投完，敌军就垮了。第二波伏击的时候，整个新兵营已经是武器精良、弹药充足了。考虑到新兵营战士枪法差，自己和老常一商量，就实行集中投弹后以排为单位打排枪。刚投了两轮手榴弹、打了两轮排枪，就看见公路上的敌人死伤满地，再投了一轮手榴弹，就看见团长带着一、二营冲出了山林，重机枪也停止了射击，感觉该轮到新兵营表现了，一挥手，新兵营的战士就一拥而上，率先扑向了敌人。想不到这些新战士这么勇敢，遇见敌人抵抗不是手榴弹招呼就是开枪招呼，还有的直接用刺刀干。等团长带着一营、二营冲上来的时候，老子的新兵营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相信经过这场真刀实枪的战斗检验，团长不会再让自己的新兵营做新兵营了吧。呵呵，老子原来就是5师的主力营长，在十八团也该弄个战斗营营长当当了。
看见刘一民冲上了公路，雷鸣马上迎了上去。“啪”地一个敬礼：“报告团长，新兵营正在打扫战场，请指示！”
刘一民看了一眼这个自己还不是很熟悉的新兵营长，还了礼，说道：“新兵营打的不错，让战士们抓紧时间打扫战场，准备迎接第三波伏击。”
雷鸣又是一个敬礼：“是，坚决执行命令。”
刘一民笑了：“我说雷鸣啊，你还有完没有？记住，战场上不准向长敬礼，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伤亡。你把我这个命令向全团传达。”
“是，战场上不准向长敬礼。我一定传达到全团。”
刘一民刚要说“去执行命令吧”，就见雷鸣又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团长，我的新兵营现在兵强马壮的，是不是该叫五营了啊？”
刘一民说：“在通道的时候你不是说给你三个月时间才能形成战斗力么？”
雷鸣说：“那不是咱没有干过新兵训练的活么？咱在五师那可是主力营营长，干的都是冲锋陷阵的活，啥时间干过领着新兵蛋子过家家的营生啊。”
刘一民又打量了一下雷鸣，感觉雷鸣身上那股桀骜不驯的战意和农民式的狡猾怎么那么象电视连续剧《亮剑》里的英雄李云龙啊，就说：“我知道了，去执行命令吧。”
雷鸣刚乐呵呵的跑开，炮兵连长李昌又找了过来，原来真的是缴获了湘军28军直属炮兵营的所有装备，炮弹都是五个基数。李昌是来向他要人的，毕竟他的炮兵连干部虽然足够，战士人手不足，刚才已经缴获了12门迫击炮，大部分战士都有活干了。这么多炮没有人可不行。
刘一民不耐烦的说：“我哪里有人，你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把山炮炸了。”
李昌一听就急了：“团长，战前可是你说的，缴获一个炮营就让我当炮营营长的，你把炮炸了，那不是不想让我当营长么？不行，你不能耍赖。”
刘一民气的乐了，指着李昌说：“你个猪脑子，还是在苏联留过学呢，怎么这么不开窍啊。你不会在俘虏里面选战士么？”
“政委说俘虏需要教育，还要征求他们意见是不是愿意当红军。”
“你就不会自己教育吗？光靠政委教育怎么能行啊，你想把政委累死啊？”
李昌激动的一把拉着刘一民的手说：“是啊，把政委累着怎么办？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啊。我的好团长，你真是太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叫打哪就打哪，炮兵营绝不含糊！”
气的刘一民照着李昌**就是一脚：“你这家伙，少肉麻，炮兵营还没有成立呢。滚！”
战场很快就打扫完了，俘虏和伤兵都被转移到小水村去了，战果也基本统计出来了，共歼灭敌湘16师一个师部、一个旅部、两个团，击毙敌人3512人，打伤320人，俘虏敌师长章亮基以下320人。之所以击毙的多，俘虏的少，主要原因是经过第一次战斗，十八团的火力成倍加强。缴获电台两部，一个山炮营的12门山炮和5个基数的炮弹，12门60迫击炮和5个基数的迫击炮弹，重机枪12挺，轻机枪72挺，冲锋枪250枝，各类手枪188枝，步枪2200余枝，手榴弹2万多枚，子弹无数。
看着那么多的武器弹药，刘一民有点愁，这么多武器都得要人来使啊，总不能炸掉或埋掉吧，要是红军主力在这里就好了。看来，部队还要扩大啊。
第二十九章 三战小水（一）
贺兴华又来报告，说敌48旅来电报，报告正在以急行军度追赶师部。刘一民说好，让他们加快度，特别是辎重营，要快点，就说前方正和红军激战，急需补充手榴弹和机枪子弹。
贺兴华走后，刘一民就带着18团各部按战前部署进入阵地。为了全部缴获敌辎重物资，防敌破坏物资，刘一民特意命令新兵营抽调一个连，加强到四营。万事俱备，就等46旅上菜了。
一个小时后，敌46旅沿着公路奔来。
敌46旅从旅长到士兵没有一个人想到，那封由师座来催促加前进的电报是一张催命符。
要知道，当时的军阀部队中，能和湘军在战斗力上一比高低的，少之又少，也就是广西的桂军和青海的回回骑兵还可以与何健的湘军相提并论，在湘军官兵甚至普通老百姓眼里，其他军阀部队那是不值一提的。一句“无湘不成军”道尽了当时的风评舆情。
而16师又是何健的看家部队之一，中原大战、争霸湖南等历次战役中都有上乘表现，鲜尝败绩。中央苏区建立后，湘16师多次参与围剿红军，说来也奇怪，在和红军交锋中，湘16师几乎没有受过多少大的打击。红军两次围攻长沙，湘十六师一次是何健收复长沙的主力，一次是坚守的主力，两次任务都完成的可圈可点。
红军长征开始后，湘16师再次踏上何健围剿红军的战车，堵截、追击，无役不与，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几次拼杀下来，特别是湘江一战下来，湘十六师的自信心极度膨胀，中下级军官们都把追击红军看成是升官财的通天大道，争先恐后，趋之若鹜。特别是这个46旅，由于旅长章亮基荣升师座，别说是中下级军官了，连普通小兵平时走路都恨不得把两个鼻孔一直朝到天上去，仿佛自己也成了师座一样，骄狂不可一世。
今天早上，师座命令全师出动截击红军，46旅的任务是全师后卫，保护辎重。许多军官心里老大不情愿，明明是红军已经跑了，这个时候应该追上去狠狠咬他一口，捉住一个至少也是两块大洋啊！要是运气好的话，能捉住**、朱德等脑人物，那可是把子子孙孙多少代的荣华富贵都挣下了啊！弄了半天却让担任后卫，这活是46旅干的么？再说，辎重营这帮家伙，干活磨磨唧唧，又是骡马，又是大车，又是挑夫。好不容易收拾上路了，行军度却上不来，害的46旅主力行军也跟着变得慢腾腾的。
终于等来了师座命令加前进的电报。敌旅长心头一阵轻松，直接对参谋长命令道：“传令全旅急行军，尽快赶上师主力。告诉弟兄们，红匪就在前面，功劳就在前面，大洋就在前面，女人就在前面。去晚了，别人吃肉我们连汤也喝不着。你亲自去督促辎重营，胆敢拖全旅后退，军法从事！”
看着旅座命令传达后，全旅迅变成三路纵队，嗷嗷叫着跑步前进，敌参谋长拍马就来到了慢腾腾的辎重营。
不等辎重营长解释，敌参谋长的马鞭就劈头盖脸地抽了上来：“王八盖子滴，你想拖全旅后腿么？旅座命令，全旅急行军追赶师主力，违令者军法从事。”
敌辎重营长一边躲闪着皮鞭，一边掏出手枪，“砰砰”两声，朝天就是两枪：“弟兄们，都给我听好喽，让骡马跑起来，全营急行军。谁敢磨蹭，别怪老子的枪子不认人。”
敌辎重营马上就行动起来，骡马嘶叫声，士兵呵斥声、民夫的叫骂声交织一起，人慌马乱的，好不热闹。
忙乱中，一个挑夫的挑子被碰的东倒西歪，挑夫一急，索性撂下挑子，跳脚大骂：“王八盖子滴，挤什么挤，急着赶去吃枪子么？”
敌营长冲过来对着挑夫就是砰砰两枪，队伍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敌营长阴森森的说道：“都给我听好了，哪个不执行命令，老子的枪子就找他算账。”
就这样，敌46旅紧赶慢赶，一头撞进了红18团的伏击圈。
没有任何悬念，敌46旅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在狭窄的谷地公路上，再度加强了火力的18团各营，用子弹和手榴弹给46旅上了一堂什么叫攻敌不备、什么叫火力突击的课，短短5分钟，46旅这支在追击红军方面从不落人后的湘军主力旅就被十八团用密集机枪火力和手榴弹群构成的烈火神鞭打得瘫痪在地。
也许有读者会质问，你也忽悠的太邪乎了吧，一个旅几千人呢，别说是打仗了，就是杀猪也不会那么顺利。
其实，还真的就那么顺利。你想一想，那条公路是靠山修建的，一面是山崖爬不上去，遇到伏击的时候，只能向前冲、向后退、向对面冲锋或就地卧倒。向前？机枪封锁。向后？机枪打的刮风一样。向对面冲锋？一溜30挺重机枪和100多挺轻机枪正在喷吐着火舌，那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火网，何况还有两个主力营战士手中的步枪、冲锋枪呢。咋整也不行，卧倒总可以吧？不行啊，老兄，头顶上落下的可是**自己造的手榴弹啊，那质量，比红军苏区造的草绳手榴弹的质量可是高多了。
还有读者会问，那你怎么在第一波伏击的时候，还写到了湘军士兵向前冲锋和就地抵抗的情景啊，而且也没有说这么快结束战斗啊。
晕，第一波伏击的时候，18团只有六挺重机枪、27挺轻机枪，那么长的行军队伍，机枪火力不可能一下子覆盖的，总有湘军士兵有时间作反应动作的。要不是有头顶落下的成群的手榴弹配合，说不定湘军还可以把战斗打成个胶着状态呢，甚至使战局翻转。难道读者大大忘了红军最年轻的军团长寻淮州率领红十军团一个师伏击王耀武的独立旅、结果反被王耀武击败的往事了么？第三波伏击的时候和第一波大不一样啊，那么多的机枪早就把行军队伍覆盖的严严实实。别说是一个2团制的旅，就是一个师又能怎么样啊？
另一个读者说，那是一个旅，而且是战斗力强劲的旅，你怎么忽悠的啊，红军竟然没有一个阵亡，天上的神仙都不信。
很简单，敌人是一个旅不假，战斗力强劲也不假，但是行军的时候连步枪都是关着保险的，何况机枪大炮呢？问题是刘一民就不给他们组织射击的机会啊！其实，红军战史上消灭敌人而自己没有伤亡的战例还有，读者留意去看就知道了。
有个读者不愿意了，上来就砸砖头，你净瞎忽悠。明明红军长征时候是被**追着**打的，你倒好，把**变成了待宰的羔羊，排着队让红军屠杀。
豫西山人只好呆呆的站着挨砖头，头破血流的时候忽然想起，追着打的一方也要防着对方布下的死劫啊。君不见，红25军3000疲兵袁家沟伏击杨虎城一个旅，中央红军二占遵义后歼灭敌中央军吴奇伟一个师和王家烈黔军主力。那可都是追击的**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啊。
豫西山人想了半天才整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红军是一支创造奇迹的部队，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谁要是认为红军已经被打的无还手之力，那他就离覆灭不远了。骄狂的湘16师就是个明证。
不忽悠了，书归正传。此役，全歼敌46旅旅部和两个团又一个师属辎重营。击毙敌人2450人，打伤450人，俘虏700人。这次俘虏敌人之所以比前两次伏击多，主要是战士们不舍得击毁敌辎重营车辆，让辎重营的大部分士兵有了投降机会。缴获电台一部，60迫击炮12门，重机枪12挺，轻机枪72挺，冲锋枪146枝，各类手枪140枝，步枪2150枝，从46旅士兵身上搜缴手榴弹2万枚，缴获山炮弹、迫击炮弹、重机枪弹、步枪弹、手榴弹、干粮、药品等物资76大车，银元5万块，金条60根。
刘一民和团、营领导们站在公路上，看着战士们押送俘虏和搬运物资。
公路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湘军的尸体，满地血污。
一个红军战士身上背了5、6枝枪，手里还端着枪在尸体中间翻动，检查是不是有装死的敌人。
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个军官脸朝下爬在死人堆里，但抖动的**还是暴露了他。红军战士走上去恨恨的说道：“***，你们也有今天，学会装死了啊！你们不是很能打么？起来吧！”
那军官只好爬了起来，悻悻地看了一眼红军战士。红军战士马上喝道：“看什么看？不服气啊？”那军官只好乖乖地向俘虏队伍走去。
红军战士们兴高采烈的精神面貌深深地感染了干部们。一营长高原喃喃自语：“胜利了，我们终于胜利了，苏区保卫战以来我们被敌人撵兔子一样追着打，牺牲了那么多战友，今天总算是痛快淋漓的打胜了。老郭、老张，你们看见了么，我们胜利了！”说着说着，泪水就流了出来。干部们也唏嘘一片。
蔡中告诉刘一民，高原说的老郭、老张，是他的两任政委，全部牺牲在苏区保卫战中。
刘一民知道，大战过后人心激动是正常的，再一想，曾经不可一世的湘16师就这样被消灭了，何健这个老牌反革命知道后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说不定会嚎啕大哭、抚胸顿足吧，便忍不住豪气大，套用后世陈毅元帅名诗的格律，曼声吟道：
小水村前鬼神嚎，湘十六师无处逃。
手榴弹落烟似海，机枪声起弹如潮。
拦头击尾敌丧胆，中锋突击匪魄摇。
山色日光相映处，红军个个逞英豪。
李清默默地念了一遍，击掌说道：“好诗，此情、此景，和我们的空前胜利，这诗全部描摹出来了，英雄气概，战意滔天。我要用电报把这诗往《红星》报，鼓舞我们红军去取得更大胜利。”
刘一民说：“你就别出我洋相了”。
蔡中插话道：“确实是写的好，我同意往《红星报》。”
刘建立问这么多物资怎么办？刘一民考虑了一下，说只能全部带上。刘建立又说，实在是太多了，恐怕带不了。刘一民说带不了也得带，不能留给敌人。然后刘一民就问蔡中转化俘虏的工作做的怎么样。蔡中说困难很大，前两批俘虏720人，经过做工作，只有100人愿意参加红军，大部分人都说要回家种地。个别顽固的还骂我们就会偷袭，有种就摆开阵势好好打。刘一民笑了笑说：“摆开阵势打？老子没那兴趣。参谋长，向**、朱总司令和中革军委电报捷。走，我们去看看那些俘虏。”
第三十章 三战小水（二）
小水村口的空地上，1400人的湘军俘虏士兵被红军战士分成了3个方块，愿意参加红军的100人站在东边，有的在吃干粮，有的在喝水。中间的一块是坚决不愿当红军的，都蹲在地上，四周是红军战士雪亮的刺刀。西边的一块是刚押来的第三次伏击战中的俘虏。刘一民来的时候，教导队的同志们正在这一块挨个做动员，炮兵连长李昌也带着战士在里面拉人，有点乱哄哄的。
看到刘一民和几个团领导来了，教导队长李亦默和政委韩前进赶紧跑了过来，双双啪地一声敬礼，李亦默大声喊道：“报告团长、政委，教导队正在做俘虏转化工作，请指示。”
刘一民举手回礼后说道：“请稍息。李队长，你们转化俘虏工作做的怎么样？”
李亦默回答说：“报告团长，有难度。第一、第二批争取了100人，第三批正在做工作。”
刘一民说：“你把敌军官甄别出来，关到房子里去，把士兵们集合起来，我给他们讲讲。”
李亦默马上立正敬礼：“是”，转身喊道：“教导队、10连全体都有，立即将俘虏整队，接受团长指示。”
很快，战士们就把章亮基等20个军官押到一所民房里去了，将俘虏的湘军士兵进行排队。等俘虏全部站好，李亦默报告后，刘一民站到了俘虏们面前：“全体都有，立正！”
湘军俘虏不自觉地都服从了命令，立正站直。
刘一民满意的看了一眼，“稍息！请坐下。”
“弟兄们，我就是这次全歼湘16师的红十八团团长刘一民。”停顿了一下。看着俘虏们满脸的震惊，刘一民继续说道：“也就是我们团和红34师配合，在古岭头消灭了桂24师两个团，在湘江边消灭了湘军一个团。今天又消灭了你们湘16师。”
看着湘军士兵都痴痴呆呆地不说话，刘一民说道：“我给弟兄们提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家里有三十亩地、两头以上的牛、骡子、马的请举手。租种地主家的土地不算。”
没有人举手。
“家里有10亩地、有一头牛或骡马的请举手。”
没有人举手。
“家里有生意铺子的请举手。”
没有人举手。
“读过书、有中学以上文化程度的请举手。”
没有人举手。
“有小学文化程度的请举手。”
没有人举手。
一个湘军俘虏大声喊道：“长官，你别问了，有地的、有钱的、识字的谁当兵啊？”
刘一民笑了笑，“这位弟兄说的好，有地有钱有学问的都不当兵。只有穷人才当兵。我要问大家的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富人不当兵而让穷人当兵呢？谁能说说啊？”
没有人回答。
刘一民笑着说：“刚才说话的那位兄弟，对，就是你，你来说说，为什么富人不当兵而让穷人当兵呢？”
那个士兵站起来说：“长官，我说不好，不过，我知道，富人都和官府的人关系好，抓壮丁的时候一般不抓富人子弟，就是偶尔抓住了，他们打个招呼或花点钱就放了，抓住穷人的话没有钱就只好当壮丁了。”
“这位兄弟说的好，富人和官府关系好，其实他们不只是关系好，实际上他们就是一伙。国民政府就是富人们的代言人。大家都看到了你们家乡的乡长、保长动不动就抓穷人当兵、坐牢，谁见过他们抓过财主家的少爷去当兵、去坐牢的啊？我的第三个问题是：我们都是人，为什么他们富而我们穷呢？”
这下有许多人站起来回答。有的说富人命好，有的说富人能干，还有的人说富人的祖上就是富人。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
刘一民看俘虏们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心里暗笑，咳嗽了一声，看看慢慢地没人说话了，开始说道：“大家说的都有些道理，但都不正确。比如大家说富人命好，那么穷人为什么命不好呢？要知道大学问家早就说过人生而平等，大家都是人，命是一样的。再比如说，有人说富人能干，那好，大家可以想一想，我们同样去种地，到底是富人种地种的好呢还是穷人种的好啊？再比如有的人说富人的祖上就是富人，那么大家再问一句，富人的祖上的祖上是怎么富起来的呢？”
又一个新兵站起来，举手敬礼，刘一民还礼后说：“这位兄弟你说吧。”
“报告长官，我琢磨着啥都不是，是这个社会就不让穷人变富。因为要是穷人都富了，那岂不是也可以当官做老爷了？富人岂不是不能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了？”
刘一民赞许地点点头：“这位兄弟说的对。根本原因是社会制度不合理。人生来是平等的，那就应该是人人有地种，人人有书读，人人有工作，人人有饭吃。可是现在国民政府的政策是有钱的越有钱，有地的地越多，没钱的只能受穷，没地的只能扛长工，这公平么？我们也是人，我们也要有土地，也要读书，也要吃饭。既然蒋介石的国民政府不给我们土地，这个社会制度如此不公平，我们为什么不推翻它，建立一个人人平等，人人有地种、人人有饭吃、人人有书读、人人有工作的新社会呢？我的第四个问题是国民政府抓我们穷人当兵，是让我们打谁的？哪个弟兄来说说啊？”
气氛活跃了。士兵们开始议论，有的说是打日本，有的说是谁造反打谁，还有的直接说打红军。
刘一民说：“大家说的很有道理。比如打日本，日本人把我们东北占了，我们应该打他们，这是军人的本分。可是国民政府怎么不派军队去打啊？几十万东北军一枪不放就撤了。红军要北上抗日，你们不去打日本鬼子，反而打去抗日的红军，这是什么道理啊？这不是谁抗日打谁么？再说说谁造反打谁，历史上造反的都是穷人，当兵的是穷人，造反的也是穷人，这不是让穷人打穷人么？我们红军是穷人的队伍，代表的是穷人的利益，打红军也是打穷人。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吧？国民政府抓你们当兵，不是为了保家卫国，打财主恶霸，是让我们穷人打穷人，这种傻子才干的事，我们能干么？”
等了一会，看湘军士兵都已陷入了沉思中，刘一民又说道：“弟兄们，我想告诉大家两个秘密，不知道大家有兴趣听没有啊？”
看着湘军俘虏都支楞着耳朵，刘一民说道：“第一个秘密是，几天前，我们占领了通道，从县长、警察局长、保安团长家里搜出了上百万的银元。上百万的银元啊，一个农民在家种地一年连几块银元都赚不到啊。弟兄们一年的军饷才有多少钱啊？一个小小的警察局长、保安团长都这么有钱，你们的旅长、师长、军长、司令家里该有多少钱啊？那些国民政府的大员们该有多少钱啊？可是只有我们红军才能从他们那里缴获，你们不能，你们是**，你们得保护他们，要是你们敢去他们家里拿一块铜板，他们就会枪毙你们的。弟兄们，不当这个窝囊的**了，跟着我去杀光这些坏蛋，分他们的地，分他们的钱，好不好啊？你们敢不敢去啊？有种的喊一声！”
“好！”俘虏们出了参差不齐的回答声。
刘一民接着又说：“我说的第二个秘密是，10天前，我刚参加红军，从一个新兵被提拔为排长、连长、代理团长、团长。你们湘军里有这样的提拔度么？你们那里普通士兵想当军官不送礼行不行？没有后台行不行？特别是中央军，不是黄埔毕业的不行，不是中央军校毕业的不行，不是浙江人也不行。弟兄们，只有我们红军，不问出身，只要你有能力，立了功，很快就会当班长、排长、甚至团长师长。大家想一想，等我们革命胜利了，建立了新中国，那个时候，红军战士不但人人是将军、军官，而且是国家行政权利的管理者。牺牲了的，名字刻在纪念碑上，年年节日国家祭拜，那是真正的青史留名啊；负伤致残的，我们可以在风景好的地方修建疗养院，让光荣的红军战士疗养。弟兄们，等我们革命成功，红军战士人人都是人民和国家的功臣啊！弟兄们，你们说当红军好不好啊？”
俘虏们大声喊：“好！”有一个俘虏直接跑到刘一民面前，扑通一跪，哭着喊道：“长官，你收下我吧，我要当红军，给爹娘报仇！”还有一个俘虏也跑了过来说：“长官，我跟你当红军，打那些王八盖子滴！”教导队政委韩前进趁机带着红军战士高呼“参加红军光荣！”“红军万岁！”等口号，气氛一下就热烈起来。
刘一民趁热打铁：“同志们，欢迎你们加入光荣的中国工农红军。大家不要乱，原地站好，让干部们帮你们登记一下，会用机枪的，到机枪连去，是炮兵的到炮兵连去，是工兵的到工兵连去，能骑马的到骑兵连去，喜欢冲锋陷阵的，到战斗营去。李亦默、韩前进！”
二人一步跨出：“到！”
“你们尽快把新战士按个人特长编组，除去挑到重机枪连、炮兵连、工兵连、骑兵连、辎重队去的，其他人每150人编一队。”
“保证完成任务！”
很快，俘虏士兵编组完成，炮兵连去了120人，重机枪连去了80人，辎重队去了200人，工兵连去了40人，骑兵连去了30人，16个医护兵去了团战地救护所，14个电话兵去了通信排，剩下的900人编成6队在等候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