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7章 如你所言
“感觉错过了很多东西啊。”
周舒叹道，“早知道圣人之门里都是仙界意志，又可以帮忙你渡劫，我就该在每个三十三天上都留一株建木，那现在……三十三天的圣人之门都没了吧？”
“我看你想太多了，这根本不可能。”
建木不觉道，“造化劫不可能影响到所有三十三天，其中大多数界还是听仙界话的，你今天放下建木，明天就能被人拔起来，没有那么多漏洞可以钻，再说好些界都换了位置，圣人之门也不在原地，想毁都不可能，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宁愿毁掉圣人之门，也不想获得它们？”
周舒微微一滞，“什么意思？”
建木沉声道，“圣人之门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在谁手里，它都能发挥作用，将来也可能被你利用，简单的说，如果你的意志主宰了圣人之门，你就可以随时守护三十三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周舒愣了愣，恍然道，“是啊，我还没有想到利用这个。”
建木缓缓道，“圣人之门只有集合圣人天神之力，亦或创世法则之力才能将其毁掉，你要改变仙界，不如考虑如何从这方面着手，得到一个圣人之门，就意味着得到一个在仙界的基地，还能随时进入并控制三十三天，得到了所有圣人之门，基本就得到了大半个仙界。”
“我明白了，你应该早告诉我，我也可以早点想办法。”
周舒点点头，微叹口气，“可惜仙界的核心现在是罗浮界，那边没有圣人之门。”
建木想到了什么，“他们不想一直受三十三天限制，才会重建一个核心。”
“说明他们更想按自己的想法打造仙界，而不是延续过去，这其实是个不错的想法，换了我可能也会这么做，”周舒托着下巴，似有所思的道，“建木，你知道罗浮界那巨量的资源来自何处么？我去看过，那里真的有数不清的仙玉矿，整个仙界的仙玉资源有八成以上都出自那里。”
“我看不到罗浮界也没去过，如何知道？”
建木想了一会，叹道，“巨量的仙玉矿么……仙玉矿最初源自造化，罗浮界应该是利用了创世法则，也许那里有一个和我类似的存在，也能生产造化资源，没有他的话，仙庭很难建一个这样的核心。”
“我想也是。”
周舒跟着道，“我还见过一个以修行者形态存在的圣器，看来要进入仙界，罗浮界是最麻烦的地方。”
建木似乎有一些担忧，“多做些准备罢，没那么容易的。”
周舒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对端明天了解多么？”
建木顿了顿，“你是说神之国？”
周舒有点疑惑，“那时候就说神之国了？”
建木很淡然，“没什么奇怪的吧，时间越早，强弱层次，等阶分布越清晰，所谓的神也是那时候出现的，我对神之国了解不多，端明天是我感知到的比较好的界，但去了那里的人自命为神，很早就知道遮掩自己，连我的感知都很难突破进去，出于这种背叛，我就放弃了他们，把通往端明天的传送门关闭了。”
周舒微微一震，“这么说，去端明天的人其实很少？”
“肯定不多。”
建木迟疑了一会，“记不清具体了，不超过百人，种族也就五六个吧，但他们的确是当时玄黄界最强的一批人，我对他们期望很大，才会把最顶端的通道给他们用，但我开辟三十三天通道，不是为了让他们完全脱离玄黄界的，一旦出现背叛行为，我立刻就断开了通道。”
周舒轻轻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在那个年代，大多数去三十三天的人都算不上强者，短时间跨越虚空去其他界的可能性很小，去了什么界，就会长时间待在那里，直到繁衍发展了很多年后，才逐步扩展到三十三天周围的界，最终连到一起成为仙界。
看起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有些错误。
端明天的强大，不是靠三十三天的强者聚集到一起，而是它一开始就是神之国，凌驾于其他三十三天之上。
之后的仙界，端明天占据主导位置也不是三十三天联合推选出来，而是他们压倒了其他三十三天，也就是说，仙界自成立开始就是端明天的下级或说臣属，端明天是高高在上的地位超然的天子，控制着仙界。
最后这点，周舒还有大多数仙界宗门早就明白，但过程和周舒想得不一样。
建木缓缓道，“端明天上应该有很独特或者异常丰盛的资源，在我感知范围外，要不然那批人不会成长得这么快，远超过其他三十三天的成长速度，所以他们很早就开始了背叛，而其他三十三天，至少等到了联合成为仙界、修行者成为主宰以后才能做到。”
“要能去看看就好了。”
周舒不觉摇头，端明天的资料信息，他几乎没有，仙界根本不会透露，其他种族就更不用说了，都没去过，而建木的感知也不清晰，记忆不全，而且时间很少，只知道是一个比较出色的界。
建木哼了一声，“他们说不定也想来看看你和我。”
周舒心神一滞，连忙道，“我会看好的。”
建木自信的道，“直接过来我倒不怕，便是天神圣人，想要毁掉我也很难了，经历过一次死亡，我也有所领悟，再不会轻易失败，但是……”说着说着就担忧起来，“我有点担心罗浮界那边有类似我的生灵，虽然不可能比我强，但也会是个巨大的麻烦。”
“对面也有建木的话，那真是很糟糕，但我肯定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和你一样，你是创世法则的集大成者，仙界那边最多就是半成品，半吊子，只会生产没有灵智，也无法创造生灵，”周舒笑了笑，“你放心吧，如果真和你一样，仙界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去过很多次仙界，仙界暮气沉沉，一副死期将近的样子，和仙舒城这边完全两个模样。”
建木顿了顿，有些欣慰，“希望如你所言。”
周舒摆摆手，往前方走去，“玲珑天那边的通道在哪，我需要你帮下忙，我找玲珑天仙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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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8章 天仙霸气
玲珑天仙正在发怔。
现在玲珑天的情况让她很是烦恼。
半年多前，玲珑天有十七位弟子失踪，而且都是核心弟子。
本来玲珑天是不会放人出去的，但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天仙不得不把她们派去常荣天，结果去了三个月，都没有任何消息回来。
根据她们留在宗门里的神魂印记来看，她们都还活着，而且所在地离玲珑天很近，天仙怀疑就是罗浮界搞的鬼，周舒走后，玲珑天封闭这么久，他们早就起了疑心，但她派人去查自己也上门去找，都没有结果。
就在前些天，有十一位弟子的神魂印记同时消失，说明她们已经死了，神魂俱灭。
这让天仙很是愤怒，直接去了罗浮界，以玲珑天威胁悬铃宗，要求百里千山三个月内给出交待。
百里千山答应了。
不过也有好事，这些天弟子们的实力提升速度快得出奇，短短十几天，就有四百余人晋阶，其中包括三位准圣，问她们怎么晋升的也说不清楚，多年来的桎梏在正常修炼时突然就被冲破了，原本以为无法建立的灵魂之桥突然就连到一起了，总之莫名其妙，而有几个晋升混元金仙的则察觉到了一些自我的改变，但也是悟性大涨之类无法形容的原因。
问题肯定出在万灵丹上，修为提升的弟子都吃过，只是不知道为何变化这么大这么快。
看着匣子里的万灵丹，她有些出神，早知道自己也吃几颗好了。
看着看着，一颗万灵丹上突然显现出了周舒的面孔，她不觉愣住了，难道自己的神魂混乱了？
“天仙。”
居然还说话了。
玲珑天仙定了定神，“你是周城主？”
“对。”
周舒笑着点头，“天仙，你那边有什么变化没有？弟子有没有伤亡？”
天仙想到就来气，“我派了十七个核心弟子出去做事，结果全都失踪了，其中十一个同时死了，肯定是罗浮界搞的鬼，我已经找了罗浮界，让百里千山给出交待，不然我决不客气，宁可不要玲珑天，也要让罗浮界明白，我玲珑天的弟子，绝不是好惹的！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真以为我不敢动罗浮界么？！”
看她神色，显是动了真怒。
这些年来，玲珑天能够安然留在罗浮界旁边，还靠罗浮界提供仙气，靠的就是强硬的威胁，如果态度不够硬，罗浮界早就把玲珑天吃进去了。
周舒心里一动，“什么时候死的？”
天仙微皱着眉，“十一个弟子同时死的，就在二十天前。”
“原来如此。”
周舒立刻明了，笑道，“罗浮界这是帮了玲珑天啊。”
天仙脸色微变，“帮了玲珑天？你在说什么？”
周舒缓声道，“二十天前，建木正在渡劫，因为玲珑天弟子服用了万灵丹，她们也会承担一定劫数，仙舒城那边就是这样的，天神巫神借助仙舒城的某位城民附体，成为建木的劫数。”
天仙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是说，那十一个弟子变成了建木的劫数？”
周舒点点头，“肯定，劫数多数会应到心志不坚的人身上，我猜她们几个是被罗浮界带走，之后又被悬铃宗收服答应为悬铃宗做事，或是在左右摇摆，总之是她们对玲珑天的心志发生了改变，才会成为劫数，从而没有影响到玲珑天的其他弟子。”
“另外六个还是坚持住了？”
天仙突然有种挫败感，居然超过半数的人都会生出反叛之心，自己是不是高估了弟子对玲珑天的忠诚？
“如果她们也被收服，那十七人就该回来了。”
周舒显出许多庆幸，“如果她们回来，那么劫数毫无疑问会发生在玲珑天，但现在十一人的劫数应在了罗浮界里面……真是有趣，那天罗浮界有什么变化么？”
天仙思忖几息，恍然道，“从外表看不出来，但那一天的仙门没有供给我们仙气，之后几天的仙气也稀薄了很多，我以为是百里千山故意的，被我骂了以后，就靠这个排遣怒火，还说他不像是个仙庭长老……还有就是，悬铃宗的宗主又换人了，就在前几天，不知道刘希牧是怎么回事。”
周舒似有所思，“百万万灵丹，来自数千片建木之叶，玲珑天要分担的劫数不小，哪怕十一人分开承担，也有足够的力量，现在这些力量都去了罗浮界，他们应该吃了不小的亏。”
“活该！”
天仙突然笑出了声，说不出的得意，属于自己的劫数被别人承担了，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么？
周舒跟着笑，“悬铃宗啊，他们指望用内应来获取玲珑天的情况，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天仙笑了一阵，霍然站起来，“不好！我还有六个人在那边，全靠她们才没让宗门遭难，不能再让她们受苦，我现在就去把她们要回来！”
周舒滞了滞，“等一等。”
“没什么好等的，现在我有了确凿的真相，不怕他们不还。”
天仙丢下一句话，转眼就不见了，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再次出现，带着满足的笑，“周城主，人我要回来了，果然是他们带走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可笑。”
周舒叹了口气，“没事吧？”
“她们还好，元气有些损失但都能弥补回来，我的核心弟子，百里千山也不敢做得太过，我问过了，她们被悬铃宗分开关在不同的尘埃空间里面，即便和周围隔离，依然能感知到相当浓郁的仙气，我猜她们所在的尘埃空间多半在矿区里面，”天仙完全压不住笑意，眉眼都弯了，“我还从未见过百里千山那种表情，肯定有几个矿区被毁掉了，嘿嘿。”
“仙玉矿……”
周舒心里一喜，这下可把罗浮界坑到了，“那我们真要庆祝了，这劫数帮了大忙啊，天仙，百里千山没为难玲珑天么？”
“他敢？！”
天仙面色一冷，“自己做出来的好事，还想找我的麻烦？我不追究他的责任就够好了！真要惹怒了我，大小玲珑天现在就可以不要，连着罗浮界一起炸掉，我带人去你的仙舒城！”
周舒竖了竖拇指，笑道，“天仙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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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9章 不能同意
玲珑天仙微微一滞，笑容隐没下去，叹道，“还是有十一个弟子死了。”
周舒缓声道，“她们心志不坚，被劫数所趁，怪不得天仙。”
“道理我懂，可我不明白。”
天仙眉毛挑起，凝然道，“自我建立玲珑天以来，从未有过弟子背叛，每一个弟子都对玲珑天忠心耿耿，但这次，一次就有十一个生出违逆之心，悬铃宗到底是怎么弄的？我必须要弄清楚这个问题。”
周舒似有所思，“许是圣器或圣人出手了吧。”
天仙顿了顿道，“的确有可能，但圣器感知不到建木么？那些人都吃了万灵丹的。”
周舒淡然道，“当然，只有建木渡劫时才会显现出来，从丹药辨别不出来的。”
天仙点头，带着一丝冷笑，“都用到圣器了，还真是看得起我玲珑天啊，我会弄清楚的。”
周舒笑了笑，“天仙，建木已然成功渡劫，你这边也感应到了吧？”
“我又没有吃万灵丹，如何感应得到？这天大的好处我一点都没分到、”
天仙眼里有一丝幽怨，很快笑道，“多谢建木，弟子都得到了机缘，短时间内就有很多人晋阶，还包括三位准圣，还有不少人都说即将突破……周城主，这段机缘会持续多久？”
周舒转过头问了问建木，回身道，“三年左右，你们承担的劫数不小，回报也多一些。”
“那可太好了！”
天仙掐指一算，满脸欢喜，“三年的话，玲珑天就能超越云顶城，和蜀山都有一比，成为名副其实的掌管宗门。”
“天仙你太谦虚了，”周舒不觉笑道，“你们有圣器，早就就名副其实的掌管宗门，这次晋阶过后，便是仙界最强的几个宗门之一，任谁也不敢再轻视。”
“嗯。”
天仙看着周舒，不自觉的叹道，“我没想到，我们辛苦这么多年，突破只因和你结缘。”
“天仙说错了。”
周舒摇摇头，“这不是我的功劳，是玲珑天自己的奋斗，是建木渡劫，是天仙独树一帜在罗浮界建城的结果。”
“呵呵。”
天仙淡淡一笑，“城主不必自谦，没有你点醒我，我至今还在命运长河里挣扎，找不到出路，那建木不也是你培养起来的么？既然城主不想听，那就不说了，建木渡劫后需要什么帮助，请尽管开口。”
周舒思虑了好一会，“看着罗浮界，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天仙很快应下来，“好，百里千山还欠着我的，我以后天天去，让他一点点的还。”
“还有，杭依怜大符师托我传话，”周舒摸了摸鼻子，“她想让天符门搬迁到仙舒城，麻烦你去一趟，她说仙舒城不仅有完全复苏的建木，还挡住了两位魔主率领的魔潮，自身丝毫未损，显然仙舒城和周舒就是诸天修行者众望所归，万灵汇聚之地，如今玲珑天和炽凤城都已经投效，天符门再不去就晚了。”
天仙掩口而笑，“这肯定是她的原话吧？”
周舒一脸正气的道，“这当然是她亲口说的，要我自吹自擂是不可能的。”
天仙点点头，仍在笑，“我等会就去，然后护送他们过来，免得仙界阻扰。”
周舒心里一松，相比玲珑天，天符门还是很弱，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还是天仙想得周到，不过玲珑天这边没问题吧？罗浮界应该也会察觉到玲珑天的变化。”
玲珑天仙很淡定，“水天仙天天都看着的，我也留下分身守护，不要紧。”
周舒沉吟几息，“天仙送到炽凤城就可以了。”
“什么？”
天仙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些疑惑，还有不满，“城主是不欢迎我去仙舒城么？”
“当然不是。”
周舒连忙摇头，温声道，“是我没解释清楚，天仙勿怪，我估计再过二十年，仙舒城就建立和炽凤城的云通通道，到时候天仙可以直接从炽凤城传送到仙舒城，省了时间，也免去旅途奔波之苦。”
经过建木的提点，又得到了更好的材料，如今林珠的探源阵效果是原来的数十倍都不止。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十七个探源阵可以组合起来，形成一个探测范围更大的探源阵，把圈在其中的空间之力全都找出来。
上百个探源阵一起出动，在仙舒城周边范围就发现了七个可用的空间节点，只花了不到十天时间，虽然这些节点远不如三十三天，但建立一些小型的远程传送阵绰绰有余——小型传送阵只是不能传送大型物品，人肯定没问题。
有了这样的发现，足以说明虚空里的空间节点比想象得要多，那么让速度快的跑一圈，把几个重点同盟势力用云通连起来，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啊？！”
天仙愣了好几息，呆呆的道，“你们的云通已经能连到炽凤城了，这么远啊？”
周舒笑着点头，“是啊，其实距离不是问题，关键是有没有能接收的地方，只要有云通，就能互相传送，外域盟友那边仙舒城会尽快解决，保证在百年内都能和仙舒城连为一体，但仙界里面就不行了。”
天仙似有所思，“直接在玲珑天修建云通的话，肯定会被仙界阻拦。”
“嗯。”
周舒显出几分凝重，“我倒不是怕他们阻拦，空间之力是拦不住的，但仙界意志也许能干扰到空间之力的运转，那就会造成很多不利的影响，传送地点出问题还是小事，把人分成几块传送到不同的地方那就糟糕了，这样的影响，我可承受不起，用的人也不想承受，所以仙界是万万不能的。”
天仙看着周舒，“要是他们主动来求结盟呢？还开出很好的条件？”
周舒笑了起来，“看到外域连成一体，修行者来去自如，今天仙舒城明天就在许昌界，仙界的仙路优势完全没有了，那他们多半会来的，不过我肯定不会同意，不管多好的条件都不可能，只有仙界意志不存在了，或者彻底为我所用，云通才有可能建到现在的仙界里去。”
天仙嘴角弯起，微笑道，“对，就不能同意。”
周舒点点头，相视而笑，天仙这样的回答让他很满意，显然，不管发生什么，玲珑天肯定都会站在自己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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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0章 该说什么
看了一圈盟友和三十三天的情况，周舒颇是满意。
虽说渡劫给那些地方带来了不小的影响，但渡劫成功后获得的好处则远多于坏处，值得一提的是无极天，天幕是破了一大块，但里面却比原来好了很多倍，没有仙界干扰，终于有机会插手无极天的建设，建木显然用了很多心思。
唯一没有看到的是玄黄界。
受到了某些干扰，渡劫后，建木没有开通玄黄界的门户。
但不用担心，玄黄界不仅有建木还有蒲牢，它得到的好处其实是最多的。
“这边差不多好了，该去玄黄界了。”
周舒满意的点头，打算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诸天之沿，终厄之力，要建设好玄黄界，这些必须要弄清楚，或者控制。
建木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周舒思虑几息，“好像没什么界需要现在去的吧？”
建木沉声道，“别的地方可以不管，自己的仙城也不管了？”
“这边的事都有人处理啊，难道是魔族还会来，又或是仙界，不对啊，他们就算要来，也应该在百年后……”说着感觉到有点不对，周舒小声道，“不是还有你和本源么？”
“你带回来的，你自己解决！”
建木没好气的道，“渡劫前你是怎么说的，现在出了问题也丢给我？”
话音未落，一道绿影飞过来，周舒跟着就不见了。
“这是……天工界？”
看了几眼，周舒想起了什么，“出了问题？还真是……”
天工界是仙舒城新建的界，用来安放天工坊的，负责的是钱天工，周舒找回来的天工大师。
界上看起来很忙碌，和其他建设中的界差不多，一个个傀儡来回走动，上上下下，但完全不知道它们在做什么，好像是在找东西，而不远处，本该指挥这些傀儡的钱天工靠在傀儡战车上，眼神茫然，好像呆傻了一般。
周舒走到车前，关切的道，“大师，你这是怎么了？”
“都不见了……都不见了……”
钱天工浑然不觉，看都没看周舒，自顾自的唠叨着。
“什么不见了？”
周舒四下一扫，顿时恍然，“后土泥都没了？”
这些年通过几大商家和仙舒城的联合收集，仙舒城几乎把仙界和诸天的后土泥都收集过来了，堆起来跟一座山似的，正打算做天工坊的，但现在却一点土渣都看不到，完全没了。
难道大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这些后土泥是他来仙舒城的重要原因。
用后土泥建造天工坊是大师毕生所求啊。
“居然有人到仙舒城来偷窃？”
周舒脸色微变，沉声道，“大师放心，我很快就帮你找回来。”
“不是……啊？创道者，周城主，你来了。”
钱天工回过神来，身体一颤，连忙站起来行礼，“之前忘了恭喜城主，是老朽的不是。”
刚来仙舒城的时候，他颇是倨傲，认为自己是地位尊贵的客卿，仙舒城都要配合服从自己，谁都不放在眼里，但了解仙舒城，尤其是看到仙舒城居然有建木，还顺利渡劫以后，他很快就转换了态度，不敢再自大，把自己的角色一下调低了五级，成了最好的城民。
“大师这是在说什么，没能照顾好大师，是我们的不是。”
周舒还了一礼，似有所思的道，“这边是什么情况，大师？”
最近仙舒城的造化之力太多，把痕迹都掩盖住了，用轮回法则也看不太清楚。
钱天工还在行礼，“城主来得真快啊，我刚才让小潘去找你，你这就到了。”
周舒微微一笑，顺手一股清风拂出，帮钱天工清醒心神。
钱天工愣了下，一把抓住了周舒，“城主，那些后土泥，是自己跑的！”
“自己跑了？”
周舒好像明白了。
在渡劫期间，天工界没有留人，前些天才正式开通云通，钱天工带着弟子和傀儡第一时间过来工作，来的时候发现后土泥的颜色有些变化，土黄色里夹杂了一些青色，但也没在意，还是继续做天工坊的准备工作，谁知道后土泥的颜色每天都在变绿，越来越深，钱天工不得不放下工作，仔细查看。
但还没去看呢，那些后土泥竟然自己组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人形。
钱天工也是万凶榜高人，心知肚明，后土泥是有生命的泥，但绝对没有灵智，变成这样肯定是有人在操纵，他试图通过神识找到藏匿在暗处的奸人，但没有发现任何神识神魂的迹象，正疑惑间，那后土泥变成的人突然就飞起来。
没等人反应过来，后土泥人就穿过天幕不见了。
周舒点点头，温声道，“放心，我现在去把他找回来。”
钱天工神色凝然，“城主，要小心啊，能在阵界里操纵这么多后土泥的人，绝对不简单。”
什么操纵，什么偷窃，都不是，就是后土泥自己成了精。
之前周舒嘱咐过建木，天工界关系到未来仙舒城的大计，最好多给一些造化过去，（也不止是天工界，还有不少界也得到了优待），建木渡劫后肯定是给了造化，而这些造化落到界上后，则被后土泥吸收进去了不少。
后土泥本身就有生命，虽然短暂，但也是诸天里罕有，货真价实的生命，本来这些带有生命的后土泥会融合钱天工的意志，成为天工坊，成为自然的器道师，可还没有到这一步，它们就先得到了建木的造化，造化可是从无到有，造化到了连石头都能生出灵智成为生灵，何况这些本就有生命的后土泥呢？
两者一拍即合，后土泥吸收了大量造化后，已然具有了灵智。
还不知道是许多灵智还是单纯的一个灵智，但这些后土泥显然已经有了自我意志，成了真正的生灵。
对建木来说，这次渡劫创造出了新的生灵，总算圆满，而对仙舒城和钱天工来说，却不一定是好事，这些后土泥材料多半是要没了，且不说它们还有没有过去的功能，周舒也不可能强迫有自我意志的人为自己服务。
看了眼钱天工，周舒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土泥不难找回来，但天工坊恐怕是真的没有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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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1章 带给你
和建木交流后，周舒很快确定了泥人所在。
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新界，建城以来，仙舒城就在不断的建造新界，一方面吸纳各族人口，一方面为了恢复建木，同时也可以更好的加强阵界，这种做法被证明切实有效，目前数量也还没有达到极限，只要核心的建木能承受，造界的工作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那高大入山的后土泥人，就站在空荡荡的界上，动也不动。
周舒微微皱眉，“建木，你不觉得他很奇怪么？”
建木不在意的道，“有什么奇怪的？”
周舒缓声道，“太稳重了，神情特别严肃，但目光却涣散没有焦点，这不是一个初生生灵该有的状态吧，我现在怀疑他不是因为造化之力才生出来的，而是被某些神灵蛊惑，遵从着他们的意志，变成了傀儡，说不定要破坏……你看他的样子就很像傀儡，方方正正的，看起来一点都不灵活。”
“想太多，这就是我创造出来的生灵。”
建木毫不留情的道，“阵界没有漏洞，根本不可能有神灵意志绕过我进来，城里是有人传道传教，但都在规则允许内，没有人逾矩，哦，你的舒之道能够无视规则到处乱跑，可这东西，难道还能是你的天生信徒不成？”
“那这是怎么回事？”
周舒摸了摸鼻子，从这泥人身上，他是感觉不到半点舒之道的痕迹。
建木叹了口气，“还能是什么，就是太笨了，灵智太低，想点小事都要半天，没有太多需求也就不知道要做什么，至于像傀儡一点都不奇怪，你那天工界上全都是傀儡，一个初生的生灵除了能学傀儡，还能学什么？”
周舒明白了什么，“还是你见识广，大多数初生的生灵都是这样的？”
建木点点头，“大多数是，不过这个有些不一样，毕竟是后土泥生成的。”
周舒似有所思，“难道和传说的一样，后土泥是盘古开天后的产物？”
建木摇头，“听你说的，那盘古窟只是模拟了一点混沌初开的情境，就算有产物也不会是真的能蕴育出生灵的混沌土，这后土泥应该是构建盘古窟时用到的模具材料，建成后也没有丢掉，用来保养盘古窟，但盘古窟消失它们也就没用了，流散在诸天里，它们的生命只有百年，里面的混沌之力无法长期保留，很快就会消失无踪。”
周舒眼睛一亮，“等等，这些后土泥里是有混沌之力的？”
很意外，修行者朝思暮想的混沌之力，原来就存在于某个时间段随处可寻的后土泥里。
“肯定有啊。”
建木缓声道，“盘古窟里的混沌之力也是真实的，后土泥也得到了一些，但你别想太多，这些混沌之力不被诸天接纳，你想找出来或是利用都是不可能的。”
周舒叹口气，“那真是可惜了。”
建木很淡然，“没什么可惜的，本来就不该有。”
周舒想了想道，“建木，你知道盘古窟是怎么来的么？看你分析得挺好的，不如再帮我想想。”
“你这求人的态度，谁会理你？”
建木嗤之以鼻，不屑道，“别说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周舒呸了一声，“不知道还教训我。”
“这盘古窟在我死前没出现，死后我又没见过，如何知道？”建木不满道，“你那些见闻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我能说出这些来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要求什么？你这家伙，太也不知好歹。”
“我的错，我的错。”
周舒告饶，心里却颇是欢乐，建木渡劫以后，恢复了记忆，明显多了许多人性，和之前相比显然是好了很多。
“本来就是你的错，每次都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要刨根问底，还提出不切实际的要求，谁跟着你都要倒霉，”建木带着些不悦，“以他的灵智，对阵界和仙舒城没有威胁，只要对他好点，应该也会帮你修建天工坊，你自己把他弄回去，我走了。”
周舒连忙道，“等一等，我还有几个问题。”
半晌没有回音，周舒也是无奈，叹道，“你自己创造出来的都不管，还要我来。”
说归说，做归做，仔细打量了一会，周舒唤出尘埃空间把这泥人装进去，一路带回天工界。
听完周舒的解释，看着面前这高大的泥人，钱天工愣了一会，眼里就发出激动的光来，有生命不说，还有了灵智，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更符合天工坊的需求，简直完美。
不用再想办法把自己的意志融入进去，这泥人本身就可以遵从自己的意志。
周舒猜透了他的心思，缓声道，“大师，你要的建的天工坊，可能他一个人就能做到了。”
钱天工头也不回，只是傻笑，“我也这么想，一个可以移动有生命有灵智的天工坊，实在太让人兴奋了……但如何让他听话，我还没有想到，不过这不是问题，我对傀儡有足够的经验，只是需要时间去更好的了解他，然后……”
“钱大师。”
周舒沉声道，“我不管你怎么做，你可以想方设法让他听你话，但不能做出格的事情，他的自我意志必须保留。”
“当然保留，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钱天工回过头，皱眉道，“对待傀儡都如同家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他的，他坚持不做，我也不会逼他。”
“这句话你说过了，我也相信，”周舒点点头，“但你对待生命的态度，让我还有些怀疑。”
“你我对生命的理解不一样，这点你我都讨论过好几回了，我再说一遍，我绝不是不尊重生命，只是生命于修行者有更重要的意义……”看了皱起眉的周舒一眼，钱天工无奈的笑笑，正声道，“周城主，我跟你保证，我绝不会违背仙舒城的规矩，在建木面前，我也不可能去做。”
周舒笑了起来，点头道，“我相信你的保证，尽管去建造天工坊吧，你有什么需要就找我。”
“好，多谢城主。”
钱天工立刻道，“我现在就需要一些建木的枝叶，当然是建木不要的，这对天工和后土泥人都有很大帮助。”
周舒滞了下，“你还真不客气的，好吧，等会我带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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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2章 他活该
回到万木亭，周舒说了钱天工的要求，又嘱咐道，“建木，还是多看着点他。”
建木淡淡的道，“我知道了，你总是考虑太多，但事无巨细不是人皇必须的素质，可能还是累赘。”
周舒皱眉，“别说我，那可是你创造出来的生灵，很可能是复苏后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你就不关心么？”
建木很淡定，“你怕他成为傀儡？”
周舒缓缓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钱天工擅长的就是这个，可他的天工坊确实很有价值。”
“你还是想得太多。”
建木叹了口气，“我创造出来了无数生灵，其中能成为傀儡服从他人意志的都是运气好的，大多数连这个机会都没有，早早就湮灭了，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生存法则你不会不明白吧？靠个人意志去逆转这个，不是你人皇该干的事情。”
周舒很认真的点头，“我明白，但在仙舒城里，还是尽量少点好。”
“行了，我会看着的了。”
建木颇显无奈，几丛枝叶掉了下来，“你给他吧，要说清楚，我这里可没有不用的东西，让他别浪费。”
这点事自然不用自己去，找一粒尘埃，瞬时到达。
“有人要进来。”
建木突然道，“你看看。”
“书老？还有一个人，难道是鼎老？看来是来报恩的啊。”
打量着阵界外的人影，周舒想起了什么，嘴角浮起笑意，但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建木，疑道，“建木，你不会不认识他们吧？”
“你都认识，我会不认识么？”
建木没好气的道，“这些个神器，当年受我的恩惠说都说不清，就过来的那个神农鼎，要不是没有渡劫后送去的造化之力，他到现在还是块破铜烂铁，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叫他们书老鼎老那么尊敬，却对我总是直呼其名？”
周舒滞了滞，“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到大的，总感觉有些叫不出口……要不，建老？”
“滚。”
建木挥起枝条，一下把周舒甩了出去。
山海经和神农鼎立在阵界前，感知着阵界里的气息，神情复杂。
“真想不到，我们还有机缘感受建木的灵气，这一晃都过了多少年了。”
“太美好，太舒服了，我想沉醉在里面再也不出来。”
“不过浓郁程度不如过去，建木应该还没有恢复完全，也可能是我们没有进去的缘故。”
“这个阵界细看下去，真的太玄妙了，这就是那位人皇的杰作吧？光这个阵界，我觉得他就不比当年的轩辕差，不过怪不得轩辕，当年他无缘见到建木，也不知道他和建木会有这样的合作。”
“玄黄界有了建木还有这样一位人皇，肯定能从诸天之沿里出来，希望我等也能顺利回归。”
“你怎么不说话？”
神农鼎看了眼山海经，“难道你得罪了建木？不应该吧，就算有也不是问题，建木传给了我那么多的造化之力，显然没有把恩怨当一回事，我们也不需要管别的，就是做我们该做的事情，全力守护建木，守护玄黄界。”
“那就是得罪了人皇？”
神农鼎似有所思，“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好像你们是有些冲突吧？你不要介意，那是我的原因，是我想……”
“行了，你真啰嗦。”
山海经摆了摆手，“我没得罪谁，就是感觉太快有点不真实，离我上次离开还没有多少年，仙舒城就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和仙界都差不多，我是小看他了。”
“他，你说的是人皇？”
神农鼎意识到了什么，不觉道，“我觉得你也应该称人皇了，他做的事情无愧于这个称号，我们过来的时候听到了无数传言，有几个不承认的？加起来不超过一巴掌吧，而且那些人心里也默认了。”
山海经顿了下，沉声道，“他没有做到我说的事情，我自然不会认。”
“杀轩辕？”
神农鼎转过头，看着浩渺的虚空，“现在到哪里去找？我也不明白，你怎么能恨这么久？你就那么肯定，糜竹是死于轩辕之手么？这件事谁也不知道真相，而且事情过了这么久，你的执念是不是太深了。”
山海经冷笑道，“你当然要为轩辕说话，当年要不是糜竹封印了你，你都要跟着轩辕走了。”
神农鼎皱了下眉，“这没什么吧，地皇嘱咐过我们，进入诸天后要全力相助轩辕，就和在玄黄界一样，人类和玄黄界的希望当时都着落在轩辕身上，我想去帮忙不是应该的么？”
“希望都在他身上，他有什么用？”
山海经有些恼了，“不务正业，去弄什么人道，坐视当年的追随者一个个死去，这是当初那个人皇么？遇到危难，非但自己不挺身而出，反而四处躲藏，要到魔界去寻求庇护，因此还害死了糜竹，这难道不是轩辕的错？你还想去帮他？”
神农鼎顿了顿，叹道，“轩辕没有说过寻求庇护，他去魔界有他的理由，只是没有告诉我们。”
山海经哼了一声，“有什么理由能让人类去魔界，还一去不回？说不定现在都是魔界的魔尊甚至魔主了，我敢肯定，糜竹就是因为轩辕的出卖而死的。”
神农鼎思虑了好一会，“我还是觉得，轩辕不会背叛人类。”
“要知道答案也不难。”
山海经缓缓道，“你记得吧，当年轩辕过来的时候，你为轩辕炼制了一炉丹药。”
“怎么可能不记得？”
神农鼎神色凝重的道，“把山河图作为材料的丹药，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这就对了，当年那一炉丹药，他没有全都带走，因为我事先取走了一颗，”山海经淡淡的道，“你很清楚，那丹药里面不仅有山河图的本源，很可能还有轩辕的魂念，毕竟山河图是他用得最久的法宝，就算破损了也依然……”
“你……你怎么能这样做？”
神农鼎身形一震，禁不住颤抖起来，“他要去魔界的啊，如果轩辕因为少了丹药出事……”
“那就是他活该。”
山海经笑了起来，冷声道，“他把玄黄界最重要的神器山河图都炼成了丹药，他已经背弃了玄黄界，就算出了什么事，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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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3章 去不了
“山河图被炼成了丹药？”
周舒出现在两人面前，面无表情的道。
不管是建木还是剑老壶老，都说过山河图是玄黄界最重要的神器，它本身就是玄黄界的一部分，如果玄黄界出事比如破裂等等，有山河图在，就可以利用山河图来恢复玄黄界，是帮助玄黄界保命的神器。
如果山河图被炼成了丹药，几乎可以断定轩辕人皇背叛了玄黄界，背叛了人类。
山海经看着周舒，“周舒，你现在明白，老朽为什么一定要你杀轩辕了吧？”
“阁下就是周舒？”
神农鼎滞了下，行礼道，“人皇，情况和山海经说得有不少差别，那山河图本身就已经破损了，不可能恢复。”
周舒举了举手，平静的道，“我们进去说话，在建木面前说，请两位随我来。”
两人还没有反应，就被裹进了空间，朝着仙舒城飞去。
山海经心神一震，当初他也对周舒这么做过，现在主次换了位置，都是无法防御，不同的是，那次是在自己幻化的小界，而这次是在建木所在的界，这说明建木非常认可周舒，两者紧密无间，仙舒城就等同于当初的玄黄界。
和建木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这个周舒，比当年的人皇犹有过之。
神农鼎仍在努力，执着道，“人皇，事情真的和山海经说得不一样。”
周舒淡淡的道，“建木分得清真假，到了他面前再说最好。”
听到这样的消息，就算是他也挤不出一丝笑意，山河图意味着什么，了解玄黄界的人都明白，轩辕人皇把山河图带走这件事就让诸多神器和玄黄界人类不满了，现在还干脆的被轩辕炼成了丹药，谁又能高兴呢？
周舒甚至有点后悔，当初对轩辕人皇是不是太过重视了？
如果一开始就把他认定为背叛者，背叛了人类和玄黄界，现在不会这么不爽，还省去了许多调查的精力。
“真宏伟啊，果然是建木，和当年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看着尘埃空间外的建木，神农鼎不自禁的感慨，暂时也放开了顾虑。
山海经神色凝重，“周舒，你真的很有本事，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只要你再杀了轩辕，老朽不仅承认你是人皇，也会奉你为主，任凭驱使。”
“到了。”
周舒打开空间，落在建木中间。
郁郁苍苍的建木，站在中间，四周密不透风，像一间密室。
周舒淡淡的道，“你都听到了吧，建木？”
“听到了。”
建木还是很平静，“神农鼎，你来说吧。”
神农鼎神色凝重的行了一礼，正声道，“多谢木神，鼎仆知道的是这样……”
轩辕带来的山河图，他看过，也仔细查验过，上面出现了很多裂口，足有数百道，其中的玄黄界气息虽在，但也断断续续不成样子，不能再和任何人沟通，从内到外，都看不出能修复的迹象。
轩辕说他已经尽了全力，依然不能将其恢复，如果他不输入力量维持，山河图立刻就要碎开变成粉末。
因此，轩辕才找到神农鼎，让神农鼎将其炼制成丹药，尽量保留住山河图的生机和气息。
这实在是个很艰难的任务，除去神农鼎谁也做不到。
“……他把山河图炼制成丹药，并不是想谋夺山河图的余力，提升自身，而是想让自己和山河图融为一体，这样山河图依然存在，而他也能慢慢找到修复方法，让全新的完整的山河图重现于世，”神农鼎缓缓道，“我知道，他这么做的确也不恰当，山河图并不属于他，属于玄黄界和玄黄界的所有种族，但除了这样，他想不出别的办法，他不能再靠自己继续维持山河图，消耗的精力实在太多，但山河图破碎，象征着玄黄界的神器不再存在，那玄黄界可能会受到很大损伤。”
“他的话，你就这么相信？”
山海经冷声道，“你又知道，他不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或者是为了给魔界一个投名状？吞噬山河图，和吞噬玄黄界也差不多，他得到的好处超乎想象，如果他意图修复山河图，为何此后就投身魔界，再也不见踪影？”
“轩辕是玄黄界最好的器道大师，他说这样能修复，一定有理由，我也相信他。”
神农鼎注视着山海经，“你难道没看到他当时的样子么？因为要不断输送玄黄界的本源来维持山河图，他憔悴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半点过往的王者风范，如果他意在吞噬，何必又过来找我炼药？他想吞噬早就可以吞了，都不用等那么久，一离开玄黄界他就有机会，直接吞下，也不用等几万年。”
山海经哼了声，“刚刚升仙，他还没有炼化神器的能力，后来大道受挫，他报仇有心无力，所以就想要吞噬了。”
“这都是你的猜测，而且没有任何根据。”
神农鼎微叹口气，“你是执念太深了，所以才这么说，你放平心态想想，轩辕根本就没有破坏吞噬山河图的理由，换成不懂器道不理解玄黄界神器的其他人，山河图破成那个样子，早就彻底粉碎了，也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山海经漠然道，“说不定山河图就是他自己想法打破的。”
神农鼎脸色微变，“你在胡说什么，山河图的属性你也很清楚吧，除非是圣人出手或是玄黄界出大问题，根本不可能损坏，他和我们这些神器不一样，根本不依靠法则。”
山海经若无其事的道，“他可以去找圣人，又不难。”
“你……”神农鼎指着他，“那时你对轩辕也是恭恭敬敬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周舒皱了皱眉，“你们都闭嘴。”
两人都定住了，旋即侧过头，好像都不想看到对方。
说起来也是有趣，两人相互依赖了这么多年，原来却有这么多化解不开的矛盾，这和世间凡人何其相似。
周舒看着他们，缓缓道，“山河图既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轩辕为何不去找玄黄界想办法，而是去找你们？当时玄黄界还在诸天里，作为山河图的创造者，他应该知道怎么解决才对。”
山海经顿了顿，“去不了的。”
神农鼎微显诧异，跟着点点头，“轩辕去不了玄黄界，而且去了也没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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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4章 就够了
周舒疑道，“去不了，为什么？”
山海经淡淡的道，“玄黄界离仙界很近，而且因为通天塔的事情，玄黄界成为仙界的重点看管对象，那里随时都有几大宗门的强者监守，不少于十个，轩辕可是万凶榜第一，他去那里就是找死。”
神农鼎点点头，“他失去了山河图，更加挡不住。”
周舒明白了什么，“去找也没有用？”
神农鼎缓声道，“自木神倒塌之后，玄黄界就陷入沉睡，好像完全失去了意识一般，再不和界里的种族交流，多年来没有任何神器出世，要不是这样，那么多神器也不会先后离开玄黄界，从盘古斧到东皇钟，很多都走了，而轩辕当时带走山河图，也有借此唤醒玄黄界的想法，他是这么说的，所以我不认为他会吞噬山河图。”
“人是会变的。”
山海经冷冷的道，“也可能一开始就是欺骗。”
建木突然开了口，“你以后少说话。”
山海经愣了下，恭谨的退后几步，“经仆知道了，木神。”
只是眼神里还带着些愤怒，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确是执念过深，可能是当初他也曾尽力帮助轩辕，有一些不同的想法但也不重，后面得知轩辕进了魔界还害死了糜竹，心态慢慢就崩了。
建木顿了顿，“山河图是怎么破碎的？”
“这点我不知道，轩辕从没有说过。”
神农鼎想了想道，“据说轩辕在无极天没有出过手，坐视弟子死亡，这不符合他的性格，鼎仆认为他是在这之前受了伤，有心无力，想阻止都不行，可能和玄黄界有关，通天塔那件事，他应该去阻止过，但是没有成功，反而自己受伤严重，连山河图也因此破碎。”
山海经想要嘲讽几句，但看了看建木没敢开口。
建木似有所思，“只是猜测？”
“嗯。”
神农鼎有点犹豫，“没有证据说明这点，但能让圣人出手的，那段时间可能只有玄黄界通天塔那件事，这是改变仙界根本的大事，任何和木神有关的事情，他们都不会留情，也不容许失败，表面上他们只是派去了两位仙庭长老和许多准圣，但暗地里，鼎仆觉得另有其人，多半是出动了圣人或是圣器。”
建木疑道，“和我有关？”
神农鼎点点头，“人类修行者的传送技术，应该来自木神残留下来的碎片，玄黄界修行者是从中得到了感悟，才做成了传送阵，进而又集中所有资源加上木神碎片为核心修建了通天塔，这不是鼎仆的猜测，是仙庭那边已有的结论，他们认为，没有木神，跨越数百个界的远程传送不可能做到，这都是我们调查出来的，你可以问山海经，很多事情是他找人去调查的。”
山海经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建木迟滞了几息，“周舒，你怎么看？”
周舒平静的道，“在你面前，他们说的应该都是真话。”
建木似笑非笑，“在你面前，就都是假话了？”
“也不都是假话，只是隐隐约约，未尽其详。”
周舒想了想，他对山海经自是不满的，执念太多，说出来的话的确不能相信，差点把自己都带进了弯路。
“闪烁其词比假话更麻烦。”
建木瞥了山海经一眼，沉声道，“好了，我不是问你对他们的看法，是对轩辕人皇的看法，我从未见过那位轩辕人皇，这方面我没有什么可指引你的，你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当然会帮你。”
山海经和神农鼎心神都是一震。
他们从未见过建木这么相信一个人，或许，也是他们极少正面接触建木意志的缘故，在玄黄界生灵眼里，他们是至高无上的神器，但在建木眼里，他们只是护卫，也是他们自称的神仆，神仆只需要遵从神的意志，并不需要亲眼看见。
周舒思虑几息，“建木，让剑老也过来吧，顺便把刚才的话都告诉他。”
没一会，轩辕剑就飞了过来，一脸激动的对建木行礼，只是偶尔看向山海经的眼神，却流露出异常的愤怒。
“之前你们没有见过吧。”
周舒温声道，“这位是剑老，也就是轩辕剑，经轩辕人皇之手打造的玄黄界神器，同样顺应天意，当初他被仙界偷袭，几近湮灭，没能进入诸天，被我找到后带进诸天，一直跟随我，他视我为主，我视之为尊长，他是最希望找到轩辕人皇的人。”
剑老举了举手，“两位，久仰了。”
两人还了礼，只是神情不一样，神农鼎显然很高兴，而山海经则有些麻木。
他们大约也看出来了，周舒没有改变之前的想法，也想找回轩辕人皇，不然不会特意把轩辕剑招来。
神农鼎看向周舒，笑道，“人皇你这里神器还很多啊，果然是众望所归。”
“出自玄黄界的神器的确有几个。”
周舒点点头，毫不避讳，“但还是少了，我希望所有神器都能回归建木，回归玄黄界。”
心里有一丝惆怅，壶老现在还算是神器么，完全成了自己的仆人，怕是连神器的本职都忘了罢，说到底，还是成为圣器的执念压倒了本心啊，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什么都可以放弃。
顺便说一句，小昆现在不在仙舒城，小昆得到过圣人的赐字，是仙舒城最可能成为圣人代言的家伙，虽然是个仁字，但周舒仍不放心，担心他渡劫时被圣人控制，所以把他放在了城外。
神农鼎连忙道，“这是应该的，我们的目的也是如此，今后就要打扰人皇了。”
山海经跟着点头，看起来有些许不甘，还牢记着职责的他，跟随建木毫无怨言，但跟随周舒却不太愿意，只是看周舒和建木的关系，好像都一样。
“仙舒城欢迎两位。”
周舒点点头，“既然人来了，我就简单说吧，对于轩辕人皇，我了解得应该不如你们多，但我相信一点，能创造出人道的他，不可能背叛人类，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发表意见，是好是坏，等找到他了再问清楚。”
“有这句就够了。”
神农鼎心里一喜，不住点头称是，和他差不多的还有剑老，只是表情更显激动，超出十倍。
山海经默默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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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5章 打开吧
对周舒来说，轩辕人皇的本质，在他和魔教没有关联的时候，就基本确定了。
只要轩辕没有背叛玄黄界，没有把玄黄界当成敌人，其他的都好办。
人皇也可以有正有邪，他只是人类的皇，不是整个诸天。
说回现在，周舒对山海经的好感几乎掉到了零，不是因为山海经了解很多事却不说，而是他的人品的确有问题，表面上恭恭敬敬的对待轩辕，和神农鼎一起帮轩辕，暗地里却偷拿了一颗丹药，说到底他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私心太重。
当然他有怀疑的理由，认为人皇想吞噬山河图，只是这种重要的大事，提前说清楚不好么？
神农鼎和山海经都是地皇带来的神器，共同控制魁隗界，两人地位相当，如果山海经执意反对，要弄清楚原委，神农鼎也炼不了丹药，气就气在山海经什么都没说，先同意神农鼎炼制，事后却又反悔，不仅偷拿丹药，后来还让糜竹封印了神农鼎。
如果当时说清楚了，确定轩辕是为了自己吞噬而炼制山河图，神农鼎当然不可能去炼制丹药，另一面，确定轩辕是为了玄黄界才炼丹，那么后面追踪过来的糜竹知道真相后，以糜竹的正义感，他会放过轩辕，那就不太可能死在魔界。
而且，轩辕那边也可能因为没有完整的山河图而陷入困境。
如今的结果虽不都是山海经的原因，但他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神器真的很麻烦啊，炼妖壶是这样，山海经也是这样，其实炼妖壶还好点，邪就邪得很彻底，跪也跪得很彻底，山海经是站在正义这边却因为私心做了一些看似正义的事情——偷拿丹药和封印神农鼎，不都很正义么？——，可结果反而更糟。
这私心，是来自于他的愿望法则么？那他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收起思虑，周舒看向山海经，漠然道，“山海经，你给我的丹药，就是你拿走的那颗？”
山海经定了定神，似是明白了什么，“是的，城主，就是那颗丹药。”
周舒淡淡的道，“你之前不让我打开，是什么想法，现在该说实话了吧？”
“当时我说的也是实话，只是……”看了周舒一眼，山海经收起辩解的念头，解释道，“我担心轩辕还有魂念寄存在山河图碎片上，真有的话，一旦打开玉瓶，他就能感知到丹药的存在，可能立刻过来，当时创道者的修为不足，遇到轩辕多半不是对手，可能遭遇不测，而且建木也在你这里，要是出事建木也很危险，所以我才再三提醒……”
山海经突然顿住，正色道，“现在肯定是时候了。”
周舒笑了笑，“你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实现我的愿望，书老啊，你可真是够尽心了，但那到底是我的愿望，还是你的愿望呢？”
山海经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看他样子，颇有种“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惆怅。
周舒没多理他，转向建木道，“建木，他能立刻过来？”
“如果他恢复了山河图，并把山河图和自身融合，就有可能做到，”建木思虑半息，“应该不是自己过来，而是把那颗丹药召回去，在我这里他做不到。”
周舒疑道，“别的地方就可以？山河图还有这样的本事，能够无视距离？”
“山河图本就是玄黄界的分身，自己的界，收回去有什么难的，你把轩辕当成玄黄界就行了，当然，前提是他真的融合了山河图，”建木顿了顿，“但我觉得这很难，你都做不到，要融合山河图，先用神农鼎炼丹是一个很不错的步骤，亏他想得到，这帮他跨过了一个难关，但真要山河图和人融合，还必须要得到玄黄界还有诸多种族的认可，承认他在玄黄界任何一处的使用权，这可不是靠炼丹就能绕过去的，你们说的轩辕能做到么？”
剑老忙不迭的道，“他当然做到了！”
神农鼎跟着点头，“当时的玄黄界，就没有谁不服从人……轩辕的。”
周舒似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我想，除了被他赶出去的龙族等等几个种族，其他种族基本上都信任他，玄黄界里的任何地方，他都可以去，也可以引动本源之力。”
“那没关系，被赶出去的当然不算。”
建木微微一滞，颇多赞赏的道，“山河图会忠实记录玄黄界当时的情况，当时不存在于玄黄界的种族，族群小和实力差的种族，对山河图都没有影响，看来他离开玄黄界的时候，已经得到了所有大种族的认可，这是个人才啊，据我所知，当时你离开玄黄界的时候，都没有做到这一步。”
“轩辕在玄黄界的成就，我自然不如，我只是为封闭的玄黄界开辟了一条出路，这功绩本来是做不了人皇的，不过是时势造人，”周舒也不在意，“那时没有山河图，对我好像没有什么影响罢，又不是说，山河图才是人皇的标准配置。”
山海经迟疑着道，“不是，但得到山河图，才好名正言顺的管理玄黄界。”
周舒淡淡的笑，“你要我杀轩辕，就是这个原因？那我该感激你啊，考虑得真周到。”
山海经又叹了口气，仰头看天，有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悲凉。
“我有点好奇这个轩辕了。”
建木平静的道，“能得到玄黄界诸多种族的认可，还自创人道，是个称职的人，周舒，把你的丹药拿出来吧。”
“等一等，我还有个问题。”
周舒摆摆手，“按你说的，山河图上是没有建木吧？如果你在图上面，他肯定没法融合，因为他没有你的认可。”
“之前绝对是有的，正中间那一块，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建木好像明白了什么，“如果他融合了山河图，那图里肯定就没有我，因为我没有感知到一点迹象，这么说你完全不用顾虑他，没有建木所在的山河图，融合了也不会有多大力量。”
山海经跟着点头，“当时玄黄界还在沉睡，只是偶尔有意识，而且山河图也不是完整的，他不会太强。”
“那今天就打开看看。”
周舒点点头，把藏在身体里的清尊玉瓶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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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6章 错过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清尊玉瓶上。
随着周舒开启瓶盖，几道目光立刻转了弯，直接往里面钻。
周舒亦然，还小心的布上屏障，避免丹药突然飞走，虽然知道外面有建木在，用不着自己出手，但能直接和轩辕人皇的力量碰一下，感觉应该也还不错。
过了几息，没有动静，瓶子没有，丹药也没有。
神农鼎看了山海经一眼，颇多诧异，山海经皱着眉，似在思忖什么。
周舒正色道，“几位，这里没有轩辕的气息，也没有魂念，是这样吧？”
“如果有，老朽肯定感知到了。”
轩辕剑点点头，眼里有许多失望，而心里近乎于绝望，还以为能得到人皇的消息，却还是空无。
“有点意思。”
建木平静的道，“周舒，把丹药拿出来吧。”
周舒没犹豫，把丹药倒了出来。
土黄色，就跟一块石头似的，看去平平无奇，感知不到任何气息。
轩辕剑一脸期待，恭谨的道，“木神，可是看出了什么？”
建木淡淡的道，“丹药炼成时，它就是这样的么？”
“不是，那时是青色的，上有丹纹九道，光华流转如龙，任谁看到都知道不是凡品，我的炼丹术都没有办法压制它，让其内敛，”神农鼎有些忍不住了，瞪向山海经，“山海经，你是不是提前调换过了？我可以肯定之前丹药绝不是这样的。”
山海经正声道，“老朽也可以肯定，老朽让姜黍带给周城主的时候，它还是原来的样子。”
神农鼎脸色微变，“姜黍会不会中途打开过？”
山海经很认真的摇头，“不可能，玉瓶上老朽的禁制还在，刚才周城主那就是第一次开启。”
“那怎么会？”
神农鼎眉头皱紧，“难道刚才那一下就变化了？”
“不对，是早就变了。”
周舒顿了顿，“我拿到的时候修为不足还感知不到，不过带到身边不久后，就能透过清尊玉看到外形，那时它就是这样的，土黄色没有神采，但我不知道原来是这个情况……如果山海经这次说的是实话，就只可能是姜黍来仙舒城的路上出了问题，也就是在路过魔界的时候，建木你怎么看？
建木淡淡的道，“和魔族可没有关系。”
周舒点点头，“那就是轩辕做的？”
“应该说是山河图，现在丹药里面的神器气息和力量全都没了，剩下的只是一些玄黄界本源残渣，”建木顿了顿，“之前这颗丹药里面，的确是有山河图和魂念的。”
“原来早就被他拿走了！”
山海经恍然而悟，霎时间眼里闪过几个大火球，忍不住呵斥道，“姜黍呢，他到底怎么搞的，连个瓶子都看不住？！”
周舒皱了皱眉，正声道，“在建木面前，注意点规矩。”
山海经心神一震，像是被锤子打了下，立刻委顿下来。
周舒平静的道，“你叫他来也没用，他不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山河图不是一般神器，他不遵循法则，只有在同等神器面前，他才会有所顾虑，在你手上的时候，山河图动不了手，但一离开你就是机会，清尊玉和上面的禁制都挡不住他。”
建木跟着道，“但能绕开清尊玉和这些禁制还不破坏掉，山河图应该恢复得很好。”
“看来我们可以确定两点了。”
周舒缓声道，“第一，当初的轩辕的确是在修复山河图，而且也做到了，第二，山河图这五百年内出现过，他在魔界，同时我们还可以假设，如果轩辕和他在一起或是一体，那么轩辕也还在，也在魔界。”
刚说完，轩辕剑就吼起来，“我就知道，轩辕人皇绝对不会背叛玄黄界！”
掷地有声，蹦蹦响，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得到确切的消息，他实在无法压抑情绪。
“你吼什么？”
建木不满道，“他恢复了山河图，不能说明他没背叛玄黄界，如果想获取玄黄界，显然有完好的山河图才更好。”
轩辕剑滞了滞，“建木前辈，我……我……我有些激动了。”
他是建木死亡后才诞生的神器，对建木的尊驾和其他神器不一样，不会自认神仆，也不会叫木神。
“剑老，别着急。”
周舒摆了摆手，温声道，“我和你想法一样，但建木说得没错，完好的山河图落在背叛者手里的话，对玄黄界的威胁更大，再说我们现在不能肯定轩辕一定活着，也不能肯定山河图一定在他手里。”
轩辕剑疑惑道，“他已经融合了山河图，两者密不可分，他们怎么可能不在一起？”
“融合了不代表两人在一起。”
神农鼎想了想道，“如果轩辕人皇的身体被炼制成了法宝，或是被魔族变成了魔卫，又或者别的情况，总之身体里没有轩辕人皇的意志，光有融合了的山河图，那也等于两人不在一起。”
轩辕剑一时愣住，脸都白了，“这……这怎么可能？魔卫，你一定是开玩笑吧？！”
“看起来匪夷所思，但不是没有可能。”
周舒点点头，“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人皇的踪迹，也不止是我们找，魔教那边也没有，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毕竟是谁也摸不透的魔界啊，剑老，我相信轩辕人皇仍在，但现在我们还是没办法确定。”
轩辕剑心神一悸，汗珠不断落下，“你们是说，他的神魂已经和身体分开了？这……”
他立在那里，身体不住颤抖，都要站不稳了。
“这只是一种可能，并不比其他可能大，剑老，你还是回去修炼吧。”
周舒摇摇头，“建木，麻烦你了，别让他想太多，错过了机缘。”
轩辕剑立刻就消失了，建木冷冷的道，“那你别把他喊来啊，你明知道他会情绪失控，根本来了也是白来，还让我多费些事。”
“他到底是轩辕的人，要是错过了轩辕魂念出世，还不知道要怎么怪我呢。”
周舒笑了笑，“对你来说，也就是举手之劳吧。”
“他和其他神器不一样，虽然本源一致，但意志却不同……”建木有些无奈的道，“算了，的确就是举手之劳，就不跟你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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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7章 可能性
“神农鼎，山海经，你们先去休息罢。”
周舒顿了顿，取出两枚玄黄戒，“这个给你们，我有事通过它找你们，凭此也可以使用云通，出入建木空间，还有诸多妙用。”
“这怎么能行……”
神农鼎连忙摇头，颇多惶恐，“守护木神是我们的本份，现在我们什么都没做，也没能帮上忙，不敢接受。”
周舒淡淡的道，“是建木给的，你们也不要么？”
神农鼎心中一震，连忙上前接过来，“长者赐不敢辞，只是鼎仆受之有愧。”
山海经犹豫着接过来，谢了一回，正把玄黄戒拿起来端详，忽而绿光闪烁，没留神间戒指就自己戴到了手上，光芒一闪即没，他想要去摘下去，却发现怎么都动不了，那戒指牢牢的镶嵌在手上，好像本来就是身体的一部分，和神魂都融为了一体，他甚至还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去掉戒指，自己都会灰飞烟灭。
不知不觉就中了套，这个周舒也是人皇，竟也这般狡诈。
“这是……你想做什么？”
山海经脸色一沉，几乎就要发作。
“既然你自称经仆，那就要侍奉主人的自觉。”
周舒漠然脸，也不多说，转向神农鼎道，“神农鼎，你的玄黄戒不一样，他不会束缚你的神魂身体，不过你也要谨慎对待建木，切记，私心执念可以有，但不能太重。”
神农鼎已经戴上了玄黄戒，坦然道，“我明白，但最好一视同仁，我也希望木神能时时约束我。”
周舒笑了笑，“你想得太好了，建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管你们，山海经也交给你，你的玄黄戒上有如何拘束他的法门，很简单，念咒就行，当初他禁制你那么久，现在该换过来了。”
山海经脸色一下黑了，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
神农鼎有些诧然，但很快就点头，“放心，我会做好的，绝不让他再生出祸端。”
两人旋即不见，隐约能听见几句争执，但很快就平息下去。
周舒似有所思，“这两个应该能帮上不少忙，尤其是神农鼎，你看看能不能帮你恢复。”
“也许用得上吧。”
建木缓缓道，“我对山海经更有兴趣一点，他能帮我恢复记忆。”
周舒想到了什么，“上面记载的那些生灵？”
建木道，“他们应该能让我想起很多事情吧。”
“你也可以控制山海经，让他把上面的生灵种族都召集过来，直接问可能更好，”周舒顿了顿，“山海经的力量做不到这一点，他最多就是限制，而你就能把他们都带到建木周围来。”
“不如说带到仙舒城来，这就是你留下山海经的原因？”
建木微叹口气，“你真想把仙舒城变成万族之城？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在玄黄界他们的争斗从来都没有停过，现在分开了这么久，习惯了各自的生活方式，要再集中起来，就算仙舒城能住下，他们也能把你这仙舒城彻底毁掉。”
周舒缓声道，“我当然知道，我也不是要全部过来，一个小族群就可以了。”
“我大约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为万族回归玄黄界提前做准备？”
建木想了想道，“其实形式并不重要，你不需要这么做来证明什么，不管是仙舒城还是玄黄界，都不可能是过去的样子，他们根本不需要万族，这个道理死了多年的我都明白，你还在执著么？”
“我不是执著要万族回归，我是想找到一些东西。”
周舒笑了起来，“没事，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而且以后肯定会有答案的。”
建木有点认真了，“从万族上找东西，是寻求力量？”
“是我个人的事情，和力量无关，对我来说，混沌法则也不如我的大道，”周舒顿了顿，不打算再说下去，那是谁也不可能知道的秘密，“我想起来一件事，山海经上的那些已经灭绝了的生灵，你能不能再创造出来？”
建木思虑了半息，“不知道，这应该也能让我想起一些事情。”
周舒点点头，“哦。”
建木有点不耐烦，“周舒，关于这两个的事情以后再说，轩辕怎么办，自身融合神器再恢复，连我都有些好奇，我有还种比较强烈的感觉，现在的山河图应该不比过去差多少。”
周舒微微一滞，“你确定？过去的山河图，可是有你在的，受过重创再恢复，怎么可能还有过去的力量？”
他清楚，建木说的和山河图的变化，不是指的修炼境界的晋阶，而是神器本质的提升。
建木很肯定，“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要不然我不会这么说。”
“那倒奇了，轩辕真能把山河图恢复到这种程度？这可不止是恢复，难道他在山河图里加入了和建木差不多强的东西？”周舒皱起了眉，想了好一会，“建木，除去感觉，你有没有别的，比如能不能感知到山河图的位置？”
“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
建木颇是意外的道，“一点都感知不到，出自玄黄界的神器，我都感知得到大致位置，至少能感知到方向在哪，但山河图则是一点痕迹都没有，明明还有但丹药在，但我什么都追索不到，真是奇怪。”
周舒郑重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建木沉声道，“原因可能有几个，第一是山河图已经不存在于诸天，第二是玄黄界本源被彻底抹去，和玄黄界和我再没有任何关联，第三是山河图或者轩辕理解了混沌法则，用混沌法则的力量去隐藏，那我多半感知不到。”
“我明白了。”
周舒轻轻点头，“一个个的分析，不存在于诸天，要么是彻底泯灭，要么去了诸天之沿之类的地方，彻底泯灭不太可能，几百年就完全死了不至于，去其他地方还是有可能的……对了，你感知得到更深层诸天么，也就是圣人待的地方？”
“你是说山河图成圣了？”
建木很快就否决了，“这不可能，他成圣的话，我不会是这种感觉，山河图很强，但还没有达到圣人程度，至于你说的更深层诸天，圣人居处，以前可以，但现在我做不到。”
周舒点点头，正声道，“那第一种可能，就是躲到诸天之外去了，其中诸天之沿的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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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8章 一个界
“山河图恢复了，就回去玄黄界了？”
建木思虑了一会，“你去诸天之沿的时候，有没有察觉到一点迹象？”
周舒摇摇头，“我只去了玄黄界和周围的几个界，玄黄界上多半没有，你在那边的小建木也没感觉？”
建木正声道，“我所知的混沌法则有三种力量，只有造化之力我可以利用，而且大部分只限于我身体里面的，至于混沌之力和终厄之力，我勉强可以抵挡，但没办法控制，也不可能绕过他们去感知什么。”
周舒顿了顿，“如果在诸天之沿，他的目标多半是玄黄界，那我们迟早能找到，也不用担心，我担心的是第二个可能。”
建木叹口气，“玄黄界本源被彻底抹去的话，那就是之前说过的结果了。”
“变成魔卫，或是身魂分离被魔族控制什么的，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魔界那边，只能等以后再去解决，”周舒看着建木，一字一顿的道，“如果轩辕人皇真的死于魔界，我绝对会为他报仇。”
他已经不考虑轩辕人皇背叛人类这种可能了。
建木缓缓道，“报仇什么的是小事，要提防魔族利用他和山河图夺取玄黄界。”
周舒滞了下，连忙道，“说的是，却是我疏忽了，我会着重注意的。”
建木很是凝重的道，“玄黄界对于诸天的重要性，比许多人想得要大得多，仙界当年摧毁我，真是不知道死活，没了玄黄界没了建木，就以为能摆脱过去的桎梏，毫无顾忌的主宰诸天么？这是自掘坟墓，他们根本不知道，没了玄黄界，诸天还能够存在多久都是个问题。”
周舒轻轻点头，虽然他不太明白建木的意思，但他能领会其中意味，“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反正在我看来，玄黄界是诸天起源，他不在诸天绝对是个错误，我一定会让他回归的。”
“嗯。”
建木的语气很淡很自然，就像父母对孩子一样。
“如果第三种的话，那我目前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周舒似有所思，“你是怎么判断出这种可能的？”
“他到底是修复了山河图，以一种完美的方式，玄黄界本源可以用轩辕自身去替代，但要真正重塑神器甚而进化，是要靠造化的，他做了少数圣人和我才能做到的事情，”建木缓缓道，“可能他是夺取了其他人的造化，又或是机缘巧合，但他了解混沌能够利用造化的可能性同样不小，假如他真的理解了混沌法则，即便他不在诸天之外，也可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周舒微微一震，“这么说来，你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
建木迟疑了几息，“也许吧，但我想不通他怎么能做到的，了解混沌法则还能利用力量，是圣人都达不到的境界。”
周舒缓缓道，“我也不太相信，但对人类来说，没什么不可能。”
“你是拿自己来比的吧？”
建木缓声道，“我听人说过，在盘古窟里，你其实有领悟混沌法则的机会，只是你放弃了。”
周舒也不否认，“是有机会，但我不确定能做到，而且相比混沌法则，我的确更信任自己的大道。”
“创道者执着于道是没错，但我要是你，不会错过机会，”建木有些凝重的道，“那是创世法则，是能够改变诸天的东西，如果你领悟到了，你现在要找轩辕人皇，要把玄黄界拖出诸天之沿，要控制终厄之力，根本都不是难事。”
“你这么说，我都有点后悔了。”
周舒笑了起来，“但没有后悔药可吃，所以还是不想了。”
建木叹了口气，“下次还有机会的话，你是不是还会做一样的选择？”
周舒不假思索的点头，“那是当然，上次突破，让我的舒之道有了和混沌抗衡的可能，如果再遇到下一次，说不定我就能让舒之道超越混沌法则了。”
建木冷冷的道，“在诸天里面，就没有能超越创世法则的存在，最多就是平齐。”
周舒似有所思，“这是无数圣人得到的经验？”
“无数圣人的努力，也只是得到了这点经验而已，离真正做到，还差得远，”建木正色道，“周舒。只要你是诸天的一部分，就不要想超越这回事了，你的大道，也许能成为最好的大道，等同于创世法则，但也仅止于此。”
周舒愕了愕，“突然这么郑重？”
建木哼了声，“我早就想这么说了，虽然你也不一定听，但不说总是不舒服。”
“建木的指引，肯定是有好处的，我明白了。”
周舒认真的行了一礼，当然心里是没在意的，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本身就不属于这个诸天，建木这样的存在也要被创世法则限制，他就不会，哪怕他只是刚刚看到桎梏，还没有真正接触，更不要说超越。
随着修为的增长，修行的不断进步，他的心境已经从融入诸天这个体系进展到跳出这个体系了。
当然，不会有人了解，他也不指望有人了解。
见建木沉默，大约也是不太相信，周舒缓声道，“大道暂且不提，以后我们再仔细说，建木，如果轩辕了解了混沌法则，那他可能就还在诸天，还在魔界？”
建木点点头，“就算他在仙舒城，你也找不出来，只有他来找我们。”
周舒摇头，“他不会在仙舒城的。”
建木淡淡的道，“为什么？”
周舒平静的道，“他在仙舒城，肯定就知道建木已经复苏了，如果他还是过去的人皇，他没有道理躲着你不见你，如果他不是过去的人皇，他会想办法夺取你摧毁你。”
建木不自觉的道，“这倒也是……”
“我觉得他很可能还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周舒思虑了好一会，“山河图也是一个界吧？”
建木点点头，“他可以是一个界，一个类似玄黄界的界。”
周舒想了想，又道，“一个被混沌法则遮掩住了入口的界？又或是一个不存在于诸天的界？”
建木滞了下，“都有可能，但你说的和我说的没有区别，境界到了，界和人和法宝不都是一样的么？”
“我觉得还是不一样的。”
周舒很执着的摇头，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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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9章 不怀疑
“你好像明白了？”
建木带着些疑惑，“有什么我不知道么？”
“之前你渡劫的时候，我和小苏一起迎战魔潮……”
周舒顿了下，“建木，你应该还记得吧？小苏手上的印记很可能来自轩辕人皇。”
“我知道，她非常独特。”
建木似有所思的点点头，“明明是魔族的部分远多于木族，还在魔族生活了那么多年，却强行把魔族那一部分完全抹除掉了，何等坚强的毅力，在任何种族里都是罕见的，而且她现在还能自如的修炼魔族功法，使用魔力，这种特殊的存在，我从未见过，应该是诸天里的第一个。”
周舒笑了笑，“的确很独特，但她未必是第一个。”
建木微微一滞，很快明白过来，“你是说轩辕？”
“嗯。”
周舒点头，“轩辕能使用魔力，所以被逼出仙界后，才选择在魔界落脚，之前我们就发现过能吸收并使用魔力的仙器，那是轩辕一脉独有的，更别说那个印记了，简直就是明示。”
建木思虑几息，“能使用魔力，能领悟混沌法则，还能创道，这家伙比你要厉害啊。”
“为什么不联系到一起说呢？”
周舒缓缓道，“魔力能生出后天混沌之力，和混沌法则也脱不了干系，也许魔力也是混沌法则的一种力量呢？”
建木立刻摇头，“不可能的，创世灭世本是一体，混沌法则里面的终厄之力就起到了灭世的效果，诸天没必要再多出来一种魔力，你自己也应该清楚，魔族和魔力就是为了摧毁诸天而存在的，大多数圣人都认为，魔族以及魔力是不该存在于诸天的外来力量，这也让圣人们相信诸天之外还有别的世界。”
周舒点点头，“圣人之言，应该是对的。”
“对于大道诸天的理解，每个人看到的不同，得到的感悟也都不同，你有你的想法没问题，但现在你就别纠结了，就说你为什么会觉得不一样……”建木顿了顿，“老是被你扯到大道上去，你是故意的么？”
“能和建木交流，多说点总没错，解了我不少惑。”
周舒笑笑也不否认，缓声道，“说回魔潮，小苏用印记创造核心，然后引发了魔力漩涡，转化并聚集了大量的魔力，据她所说，这些魔力实在太多，她根本不能承受，也没办法汲取，但这些魔力很快就自行消失了，这不是第一次，前些年她去魔界历练时也有过。”
建木很快明白，“人皇印记吸取了这些力量？”
“嗯，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答案。”
周舒神色凝然，“通过印记远程吸取大量力量，这是魔神手段，而轩辕显然不是魔神，据你所言也不是圣人，那他要做到，用一个界来实现的可能性比较大，坦白的说，换了我的话，我就会这么做。”
建木想了想，“界要做到同样很难，除非……”
周舒立刻道，“除非界上有一个建木，就能把散布在外域甚而仙界的诸多建木之力都收集过来。”
建木愣了下，“你是说轩辕也有？”
“你刚才还说过，山河图现在强得过份，是因为山河图里有一个和现在的你差不多的存在？”周舒缓缓道，“我怀疑就是这个东西在汲取通过人皇印记转换的魔力。”
“山河图变成了一个界，正在做你我做的事情，是这样么？”
建木突然一滞，恍然道，“我明白了，你是说，那个存在就是轩辕？”
周舒认真的点头，“嗯，我就是这么想的，山河图就是仙舒城，而轩辕就是建木，两者相辅相成。”
“你这设想也太大胆了，不过不得不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建木有些兴奋，“这样说来，山河图的恢复也不奇怪了，毕竟有轩辕这个建木，但有一点我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的？”
“轩辕能把魔力转化为自己可用的力量，这点是确信的，从他很早就做出来的魔力仙器就可证明，如果不是能利用魔力，他不会去魔界，通过魔界来逐渐恢复山河图，而把界隐藏在魔界里面不为人所知，连魔族都找不到，就只有他能做到，”周舒想了想，“目前我的信息不多，但多半跟混沌法则和人道有关，混沌法则我接触过，而人道，之前我就是看了看，现在我打算仔细修炼一遍，其中应该隐藏着许多我忽略了的东西。”
“重修一门大道？”
建木沉寂了一会，“这样的猜测很有趣，但未必一定是真的，万一你花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却什么都没得到呢？”
周舒笑着摇头，“修道对我来说不是问题，等消化了你的记忆，我有很多空闲去想这些。”
建木缓缓道，“你是确定了，不再打算去验证其他几种可能？”
周舒神色微凝，“其他的可能，我现在没有太多办法，唯独这种，我可以自己去摸索，如果能得到一些线索，就能顺着小苏的人皇印记挖下去，找到力量的去处，然后直接把那个界找出来。”
“说的也是。”
建木缓声道，“你一点都不怀疑，如果猜测是真的，轩辕这样大肆利用魔力，那他可能已经背叛了人类？”
“现在我不怀疑了，至今为止我们都没有找到他背叛的证据，反而有很多事情说明他还是忠于玄黄界。”
周舒缓缓道，“如果我是他，已经背叛人类，绝对会把人皇印记大量的放出来，尽早尽快的汲取力量，我还会收拢魔教，这对我来说毫无困难，然后让魔教中人都使用他的印记，而不是用魔教的火山印记，他要这么做了，现在可能谁也打不过他。但至今为止我就看到过小苏有人皇印记，说明他是精挑细选才决定的人选，入魔的复仇者或是背叛者都得不到。”
他仔细解释，“魔教的火山印记我研究过很多次，根本没有汲取魔力的作用，和人皇印记的形式虽然相似，但有本质的不同，而他们之所以相似，都是为了混淆魔族，大多数魔族根本分不清楚几十种魔神印记的差别，只要印记做得和魔神印记差不多，在魔界里就不会有人怀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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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0章 大丹师
“你都决定了，我没话说。”
建木沉吟道，“可能这就是人类和其他生灵的不同，人类喜欢猜测，而不是遵循已有的经验。”
周舒笑了笑，“这也许都不是猜测，只是我的想象。”
建木冷冷的道，“你是说其他生灵就不会想象么？”
周舒很确定的道，“或许有，但肯定比人类要少，把想象当成真实的事情去做，去努力，去付出一切，可能是人类最喜欢也最擅长的事情，人类也因此受益无穷。”
“这倒是，人类最喜欢不切实际了。”
建木哼了声，也说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你去想象吧，我要休息了。”
“打扰了。”
周舒举手行礼，一脸感激，和拥有无限经验的建木交流，的确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思绪很容易就清晰起来，如果是他一个人独立去思索，可能要花几百倍的时间，还未必想得出来。
也没离开建木，而是飞了几步。
说是几步，其实也有上千里。
蒲牢躺在建木上打瞌睡，感知到周舒，懒懒的睁开眼睛，“又来做什么？快说，我还忙着呢。”
周舒温声道，“我什么时候能去玄黄界？”
建木渡劫后，蒲牢和建木达成了交易，蒲牢和应龙一族永世镇守建木，树在人在，树亡人亡，也因此蒲牢从渡劫里分润到的好处非常多，几乎能和周舒相比，对一个神魂来说，这么多好处也没啥大用，大多数都用在了玄黄界那边。
于是，蒲牢打开了一条通往玄黄界的通道。
这是建木没有开启玄黄界通道的原因，有人代劳了。
通道不止是能传递神魂，连本体都可以传送过去，不过人数和时间都有限制，不能时时开启，不可能传递太多人，而且是单向传送，去可以，回来还是要靠穷极之门，这不是通天塔，想把玄黄界的人都通过通道转移过来，那是不可能的。
蒲牢打了个哈欠，“别急，第一次开启不能出错，我需要更多准备。”
“好罢，我再等等。”
周舒点点头，有点无奈，要看到玄黄界的变化，看来还要等。
“比你想得要好。”
听到蒲牢的话，周舒微微一滞，但想再问时，蒲牢已经闭上了眼，笑了笑下去了，他也知道玄黄界肯定在变好，但越是这样说，就越想早点看到。
建木下，一个娇怯的身影正在徘徊。
愁眉苦脸的样子，小小的脸上堆着大大的烦恼。
周舒走了过去，关切的道，“牧师妹，你怎么不去修炼，可别错过了机缘。”
虽然牧颜自己都不明白，但也算是为渡劫出了大力，自然就也该享受成果，她的玄黄戒被调到了很高的权限，仅次于那些管理者，也有在建木空间修炼的机会。
“啊？师兄！”
牧颜如梦初醒，连忙点头，“我马上就去。”
周舒顿了顿，“你有心事？很麻烦？”
“也不是什么心事……”
牧颜迟疑起来，自己做的梦虽然很奇怪，也带来了不小困扰，但好像不应该用这个来打扰日理万机的周舒师兄。
周舒一眼看穿，笑着道，“我正空着，有事就说，就算帮不上忙，也比不说强吧。”
“嗯。”
牧颜心神一定，用力点头，“师兄，我前几天又做梦了，还是在那个房子，我还是在炼丹……”
周舒温声道，“等一等，说清楚一点，又做梦了，之前也做过吗，什么样的梦，什么房子，什么丹药？”
牧颜拍了下脑袋，不好意思的道，“看我糊涂的，之前我好像不是和你说的，是和师姐说的，那我重新再说一遍好了，就是我之前总是做一个梦，一个在塔里炼丹的梦……”
周舒认真听着，似有似悟，“荆师姐说得其实没错，可能是你心神放松后的想象，也可能是因果命运的牵扯，又或者是游荡的轮回之力被你遇到了，让你感知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过去的事情。”
牧颜点着头，但眼里带着疑惑，“嗯，我之前也这么想，都忘记了，可是前几天又开始做梦，还有些不一样。”
周舒温声道，“怎么不一样了？”
这件事其实不小，修行者的本心不能被外物干扰，梦里也一样，长期如此，说明她多半被牵扯到了某些因果命运之中，可能会滋生心魔，甚而神魂都被占据，
牧颜有点紧张，“我炼丹的时候，听到他们说诸天有不好的变化，还几次都提到了建木。”
“建木？这是现在发生的，不是过去了的事情。”
周舒似有所思，“师妹，会不会是你平时想建木想得太多了，所以梦里也想着。”
牧颜很认真的摇头，左晃右晃，“我很少去想建木，想到的时候，也不可能觉得不好。”
周舒神色微凝，“你把塔的形状，还有遇到的人的样子，再仔细描绘一遍。”
牧颜想了好一会，“梦里我就看到过一次，也看不分明，上面大下面小，人都是影子，看不清楚的，只知道有的两个头，有的八个脚。”
“能做梦，说明心神很放松，很难记得清楚，没事。”
周舒在记忆里过了一道，似乎没什么异常，应该也没有见过这两个种族，大约是想象出来的。
“这些我记不清楚，但有些我就记得很清楚。”
牧颜靠近了些，小声道，“我今天按照梦里的方法去炼丹了，把慈心之力当成那团火，材料也按照里面的来，只是少了一点，结果真的炼制出来了！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周舒微微一滞，“真的炼制出丹药了？”
“那还能有假？”
牧颜嘟起了嘴，很快掏出一个小玉瓶来，“你看，我问过水长老了，她说是九品丹药！我都没有想到，我从来没有炼过丹，居然能炼出九品丹药！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也太奇怪了，是吧，师兄？”
“梦里传丹道？”
周舒也是一脸诧异，端详着丹药，眼里疑惑更多，“这是长生丹啊？很少见的九品丹药，帮混元金仙洗体，辅助凝聚命宫的，只有仙界才有极少量出产，丹方据说是悬铃宗不传之秘。”
“嗯嗯，水长老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真的想不明白。”
牧颜用力点着头，疑惑中还有一些欢喜，“我突然就成了大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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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1章 一个人
周舒笑了起来，“能炼制出长生丹的，在仙舒城是独一份，当然算是大丹师了。”
“嘿嘿，我都想不到我有这么厉害。”
牧颜美滋滋的点头，只眼里还有些担忧，“不会是什么阴谋吧？”
“丹药做不得假。”
周舒把丹药递还给她，温声道，“这算是一种大机缘，该你的就是你的。”
“这颗丹药我打算给师姐，她应该也快要晋升了，”牧颜接了过来，又道，“师兄，我把丹方给你吧？你炼丹比我厉害，肯定能炼出更多来。”
“这样大的机缘，随便就给出去了？”
周舒看着她笑，“给了别人，你就不是独一无二的大丹师了。”
“我给师兄，不给别人。”
牧颜撇了撇嘴，小声道，“师兄把我想得太笨了。”
周舒温声道，“你留着吧，没事多炼炼丹，虽然复杂但很适合你，用的慈心之力，材料不算贵，仙舒城里很多需要这种丹药的修行者，你可以去拿丹药换些别的机缘回来。”
“水长老也是这么说的。”
牧颜下意识的点头，突然疑惑道，“你们怎么知道材料不算贵的，我好像没有说过材料是什么啊？”
“我是通过回溯看到的，水长老多半也有类似的办法，我们能看到，是因为你炼丹炼得太干净太纯粹了，一般来说，好的丹药，炼制之前和炼制之后，都要做许多手脚，掩盖材料气息，抹去痕迹等等，越是好的丹药，这方面要动的脑筋就越多，长生丹这种极品，费的心思怕是要比炼丹还多呢。”
周舒稍微解释了几句，长生丹他以前就让小招带回来过，但什么都没看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难道你们都知道了。”
牧颜恍然而悟，笑着怨道，“我还说给你们丹方，其实你们早就知道了，哼！”
周舒微笑道，“就这一次，下次就不会了，只要你在仙舒城里炼丹，这方面的事情就不用担心，建木和我会帮你抹去痕迹，任谁都看不出来。”
牧颜点点头，却是带了些苦恼，“炼丹也这么麻烦，唉。”
“师妹。”
周舒忽而郑重起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牧颜滞了下，眼睛睁得大大的，认真道，“师兄你说。”
“这件事，除了我还有师姐和水长老，不要再和别人说，”周舒沉声道，“下次如果还做这样的梦，试着把接触过的人看清楚一些，说过的话也尽量记住，可以吧？”
“这有什么难的，就是记梦啊，我知道了。”
牧颜用力点头，松口气道，“我还以为要我去哪传道呢，吓我一跳。”
周舒定了定神，沉声道，“虽然就是记梦，但也不简单，有一点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被梦里的事情迷惑，因此而迷失本心，如果我发现你有这样的迹象，我肯定会阻止，让你再也做不了梦。”
“我知道了，师兄。”
牧颜看着周舒，很用心的答应，“修行者要坚定本心，我不会被梦里的事情影响的，我就是我，和梦里没有关系，梦里给我机缘我就留下，不是机缘的我就……我就告诉师兄。”
“对，当好旁观者，你明白就最好了。”
周舒微笑点头，感觉轻松了不少。
现在的情况有些诡异，但能猜出一些情况，和轮回命运关联不大，牧颜的神魂应该是受到了外来的干扰，接收到了一些属于别人的信息，炼丹，塔等等皆是如此，而关联两者的，多半是慈心之力。
牧颜在慈心之道上，有很特别的天赋。
——虽然还没有表现得足够明显，但从慈航大仙借助她使用永恒之域能看出一二，周舒到现在都不觉得那真的是一个巧合，为何偏偏选中她呢？
与其说是巧合，倒不如说是天命，而与之相似的，还有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
可能在神之国的杨梅。
他现在希望，牧颜从梦里得到更多的信息，来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测。
当然，他明白两个人是不一样的，虽然他很想早日得到确切的消息，和杨梅取得联系，但他绝不希望牧颜被梦影响，神魂失去自我，甚而变成梦里的那个人。
“师兄，我去修炼了。”
牧颜笑着挥挥手，一道绿光闪过，转眼就不见了。
远处不少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他们都知道玄黄戒的功能，那道显眼的绿光，就是开启建木空间的标志，那可是开启连自己都可以进去的独属空间啊，且不说里面的修行环境怎样好，更重要的是保命，有了空间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几乎没人伤得到。
“别人能进去建木里面修炼，我们就只能在树下面打坐，仙舒城真不公平。”
“嗯？你在胡说什么，不公平？小心我把你揍飞！”
“就是，已经很公平了，做多少贡献就得到多少好处，那个小丫头你看着不起眼，她可是拯救了仙舒城数百万人的，要不是那时她出手，你我还能在这里打坐修炼？早就死透了！”
“喝水别忘挖井人，小子！”
“仙界的仙城那才叫不公平，掌管宗门的弟子想做什么都行，杀人放火城主都不会管，要是他们有了建木，你还想在下面打坐？早就被仙庭收走，拿去罗浮界自己享用了！想想那些仙玉矿，还不都是他们从其他界抢过去的？！”
“像仙舒城这样，把建木摆在城里，任凭城民利用的，可是绝无仅有的。”
“正因为创道者这么无私，仙舒城才会越来越好。”
“现在连建木都来了，以后肯定会更好，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污蔑仙舒城！”
“你们……是我说错了，对不起。”
“一句说错了就够了？你要跟城主和牧仙子道歉。”
那人纠结了一会，灰溜溜的走了，剩下人发出不屑的笑声，继续羡慕的看着建木。
“还是要努力赚贡献点啊。”
“可是很多啊，要达到开启建木空间的程度，要近千万贡献。”
“就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能做到，虽然仙舒城现在的任务很多，但一个也就几十上百点，要做一辈子。”
“一辈子能做到就好了，我用十辈子都愿意，自己做不到就让子孙继续做……”
“其实成千上万的任务也多，就是很艰难，但想要贡献，不拼命怎么行？”
“说起来，我今天看到有个任务有一百万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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