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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黑醉酒     权驭大明txt下载     权驭大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七十一章 百花戏社

    杨怜儿整理完妆容的时候,李宏宇和冉兴让在戏楼后院的客厅里边品茶边谈笑,气氛十分轻松。

    柳红梅在一旁笑盈盈地陪坐,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她万万没想到冉兴让这次带来的人会竟然会是李宏宇和幽兰。

    谢幕后,不少宾客都找柳红梅希望能请戏社到家中唱戏,这些宾客一个个财大气粗因此价钱自然不是问题,而且如果李宏宇和幽兰两者能来其一的话价钱加倍,要是两人都能去的话价钱直接翻上两番。

    当然了,柳红梅只是一个中介人而已,真正决定戏社是否前去唱戏的人是杨怜儿,本来这种事儿应该由红霞来管,不过红霞很显然无法镇住场子,而且在扬州有着不少熟人不太好驳了对方的面子,故而就由杨怜儿来做主。

    通常而言,杨怜儿不会拒绝那些邀约,现在正是戏社扬名立万的时候,她想要让更多的人,尤其是上流社会的人来关注戏社。

    柳红梅很清楚,这个戏社是李宏宇一手建立起来的,里面有着李宏宇不少心血,故而李宏宇肯定会去捧场。

    既然李宏宇去了那么幽兰自然不会落下,这样一来就有了四倍的收入,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见过驸马爷。”

    幽兰牵着有些忸怩的杨怜儿,在紫凝和杜鹃等清倌人的簇拥下进了房门,齐齐向冉兴让行礼。

    “李老弟,你有佳人相约我就不再这里叨扰了。”冉兴让望了一眼脸颊绯红、神色拘谨的杨怜儿,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着向李宏宇说道。

    虽然冉兴让不知道李宏宇和杨怜儿的那些往事,但他却清楚两人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如今李宏宇回来两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杨怜儿闻言脸颊不由得更加红润,脸上流露出一股少女特有的娇羞,她原先天天跟李宏宇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可当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被李宏宇捅开后,她反而害羞了起来。

    “驸马,在下有一件事相托,还望驸马能应允。”李宏宇见状站起身,笑着向冉兴让说道。

    “李老弟客气了,有话尽可直言。”冉兴让闻言觉得有些意外,于是微笑着望着李宏宇,想知道李宏宇有何事拜托他。

    “在下给戏社想了一个名字,希望皇上能御笔题写,还望驸马多多费心。”李宏宇沉吟了一下,向冉兴让一拱手说道。

    听闻此言,紫凝和杜鹃等清倌人眼前顿时亮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如果天启皇帝能给戏社题名的话那么将是一个莫大的荣耀,成为大明第一戏社。

    不过,皇上会给一些清倌人出身的女子组成的戏社题名吗?紫凝和杜鹃等人随即担心起来,眼神中流露出关切的神色。

    幽兰和杨怜儿则显得非常平静,微笑着望着眼前的一幕,两人既然知道了李宏宇的身份那么自然知道天启皇帝一定会给戏社题名,这对李宏宇来说简直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不是不方便向外界表露出来的话他根本不需要让冉兴让来作掩护。

    “此事简单,包在本驸马的身上了。”

    冉兴让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搞了半天原来是给戏社题名,天启皇帝岂会驳了李宏宇的面子?故而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随后饶有兴致地问道,“不知道戏社的名字是什么?”

    “春秋时期,诸子学说百家争鸣,在下希望戏剧能在大明蓬勃发展,百花竞放,故而取名为‘百花戏社’。”李宏宇微微一笑,有条不紊地向冉兴让说道。

    其实,“百花”也暗喻戏社中的那些年轻貌美的清倌人,只不过这个因素没办法向外人言明,否则就显得有些肤浅。

    “百花戏社?”

    冉兴让品味了一下这个名字后连连点着头,笑着向李宏宇说道,“好名字,既形象贴切又意味深长,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谢驸马。”李宏宇闻言立刻向冉兴让躬身行礼,有了天启皇帝的题名那么戏社就等于有了一道护身符,走到哪里都没人敢欺负。

    “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冉兴让见状笑着摆了摆手,他只不过替李宏宇向天启帝传个话而已。

    值得一提的,一个多月后天启皇帝派人送来了他给百花戏社的御笔题名,并且还有“天下第一戏”的御笔。

    这两件天启皇帝的御笔自然成为了百花戏社的镇社之宝,李宏宇让人按照天启皇帝的御笔题名的字体打造了一块门匾挂在了大门上,显得异常庄重和气派,尤其是落款处的“天启御宝”印章令人肃然起敬。

    晚上,戏楼后院,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下。

    “盛哥,没想到你这大半年来竟然经了如此多的事情。”

    李宏宇与杨怜儿背靠背坐在树下的草地上,听了李宏宇对被劫持走后事情的讲述后杨怜儿不由得关切地说道,“盛哥,你还要去鸡笼港吗?”

    虽然已经知道了李宏宇的真实身份,但杨怜儿还是喜欢称唿李宏宇为“盛哥”,这个称唿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属于她的专属称谓。

    “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安置妥当,我必须要再去一次。小琉球来是海盗和走私商人聚集的地方,只要将其拿下的话那么就犹如釜底抽薪,切断了走私商人的海上路线,使得他们无法再从事走私的生意。”

    李宏宇闻言微微颔首,他知道杨怜儿担心他,可他没有别的选择,唯有平定了小琉球这个重要的海上基地才能保障海外运输路线的安全,否则他岂会亲临小琉球?

    “那这次南洋之行你也要去?”杨怜儿闻言神色为之一黯,她肯定不希望李宏宇再在外面奔波劳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性命之忧。

    “此次南洋之行是咱们大明海外贸易的第一战,所谓首战必捷,这个开头一定要做好,为将来海外贸易的顺利进行打下基础。”

    沉吟了一下后,李宏宇一脸无奈地说道,“如今南洋已经是那些西洋红毛夷的天下,与当年三宝太监下西洋时情形迥异,涉及到了国与国之间的邦交等事务,除了我之外谁又能扛起这个责任来?”

    “盛哥,我要跟你一起去,这次你可不能再抛下我!”

    杨怜儿闻言不由得转身望向了李宏宇,郑重其事地说道,此次南洋之行危险重重,她不能放任李宏宇独自去冒险,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知道了。”见杨怜儿神色坚毅,李宏宇于是笑了笑,伸手轻轻地刮了一下杨怜儿挺翘的鼻尖。

    “唉!盛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这些事儿歇上一歇,你看别的官员无不养尊处优,而你去不畏风雨奔波劳苦。”

    杨怜儿闻言莞尔一笑,就势倚在了李宏宇的胸膛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李宏宇的这个大明辅臣当得也太辛苦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万爷和泰昌爷对我有知遇之恩,当今皇上又待我不薄,我自然要竭力相报。”

    李宏宇伸手把杨怜儿揽在怀里,神色无奈地说道,“我何尝不想泛舟湖上,青山绿水,逍遥自在,可惜生逢乱世,身不由己呀!”

    “乱世?”杨怜儿闻言顿时面露诧异的神色,不知道李宏宇为何如此说,如今大明的江山可是固若金汤,周边的番国哪一个是大明的对手。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大明这道两三百年的堤坝此时已经千疮百孔,一旦洪流来袭必将分崩离析,届时便是乱世降临之日!”

    李宏宇苦笑了一声,沉声向杨怜儿解释:

    “大明幅员辽阔,可小小的辽饷竟然要让天下的百姓均摊,而那些既得利益者却置身事外,如今辽东已失,朝廷将不得不对建奴大举用兵,这笔费用一旦摊到百姓的身上那么就是一个重负,等到无法承受之时大明的根基将被摧毁。”

    “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杨怜儿自幼受过良好的教育,故而自然能听懂李宏宇的话,闻言有些惊讶地望着李宏宇,“盛哥,难道皇上不知道这些事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虽然坐拥天下,但治理天下的人却是朝中的文武大员,即便是万爷都没有去动朝中那些势力的利益,而是一改太祖皇帝南赋北兵的赋税祖制进行妥协,让天下百姓均摊辽,由此可见那些人的厉害。”

    李宏宇闻言顿时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向杨怜儿说道,“当今圣上年少登基,君威尚浅,故而处处受到朝中重臣的掣肘,长此以往的话势必激怒圣上,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届时少不了又是一番风雨!”

    “怎……怎么会这样?”

    杨怜儿的双眸顿时流露出震惊的神色,万万想不到连皇帝也有无奈的时候,她一直以为皇帝执掌朝局,干坤独断,岂能料到竟然会受到臣下的掣肘。

    “店大欺客,客大压店,咱们朝廷的情形与此类似,谁又真的甘心受制于人呢?”李宏宇笑了笑,笑容里满是无奈和落寞,如果他再早出生一百年就不用担心乱世的来临。

    杨怜儿的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然后静静地依偎在了李宏宇的怀里,她现在不想理会其他的事情,只想在这幽幽夜色下就这么安静地与李宏宇待着,只要李宏宇能陪在她身边她就已经知足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惊天刺杀

    如柳红梅先前所想的一样,李宏宇和幽兰果然去给那些邀请百花戏社的人家捧场,为此百花戏社受到了四倍的报酬,可谓赚得盆满钵满。

    幽兰既然回归那么那些让百花戏社前去唱戏的人家自然要点《女驸马》了,毕竟幽兰才是百花戏社首选的冯素贞,这样一来江南花魁大会三鼎甲悉数到齐,使得《女驸马》更加好看。

    李宏宇之所以前去捧场并不是准备在扬州久留,如今大明第一次海外贸易的时间日益临近,他要在处理完了小琉球的事情后返回鸡笼港把结果告诉刘大海等人,然后随着贸易船队西下。

    为此,在离开前他要为百花戏社尽一份力,同时也是安置好杨怜儿离开后的事情,杨怜儿与幽兰一样其志向不是戏剧,故而杨怜儿一走的话百花戏社就要由紫凝和杜鹃来撑场子了。

    对于百花戏社而言,当务之急是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戏楼,这样唱戏和住宿的问题都能得到解决,不至于再漂泊无依。

    柳红梅这时展现出了大气的一面,经过与醉月阁老板商议后,决定把醉月戏楼送给百花戏社,这样一来就避免了百花戏社的戏楼建立后对醉月戏楼以及醉月阁生意的冲击。

    显而易见,当百花戏社的戏楼建立后肯定将影响到醉月戏楼的生意,进而连累到醉月阁的生意。

    可如果把醉月戏楼送给百花戏社,虽然醉月阁没有了戏楼,但从此将会多出许多客源,那些看完戏的达官贵人们肯定会选择到醉月阁消遣,双方可谓相得益彰。

    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了许多,李宏宇也不至于再劳心费力地选择建立戏楼的地址,醉月戏楼所处的位置是扬州的核心商业区,没有比其更适合作为戏楼地址。

    很快,醉月戏楼大门上的匾额被拿了下来,换上了“百花戏楼”的招牌,这个招牌是李宏宇亲笔所题,笔力遒劲雄浑,非常有气势。

    解决了戏楼的问题后李宏宇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他在扬州已经没有别的事,只等“李大学士”来扬州后与之相见,然后就启程返回小琉球个鸡笼港的人一个交待,想必鸡笼港的人已经等得着急了。

    不成想,就在李宏宇计划着从鸡笼港赶赴广州的行程时,江南忽然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一个完全令李宏宇意想不到的事情。

    “先生,海关司有人找。”

    这天上午,李宏宇正在戏楼里与幽兰、杨怜儿等人排练新戏时,一名侍女快步前来禀报。

    李宏宇以为冉兴让有事找他,于是跟幽兰等人打了一个招唿后随着那名侍女去了后院的会客大厅。

    “李公子,驸马爷让我来告诉你,大学士昨天在回来的途中遇刺,现在正在医治,你们的会面要延后了。”

    大厅里,一名身穿侍卫服饰的大汉向李宏宇一拱手,沉声说道,他是冉兴让身边的护卫。

    “遇刺?”

    李宏宇闻言顿时就是一怔,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惊讶,换句话来说就是有人想要行刺他!究竟何人如此大胆?

    “李大学士如何了?”虽然心里感到震惊,但李宏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不动声色地问向了那名大汉。

    “我们也知道得不多,不过李大学士好像受伤不轻。”

    大汉闻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驸马爷让我提醒公子,要注意戏社的安全。”

    说完,那名大汉向李宏宇一拱手后急匆匆离开了,由于出了这次遇刺事件冉兴让是勃然大怒,故而海关司现在已经全力运转,准备查出幕后主使者将其绳之以法。

    “究竟是何人想要我的命?”等那名大汉走后,李宏宇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神情显得异常凝重,心中暗自问道。

    按照大明律例,杀官可是重罪,更何况是李宏宇这种当朝辅臣,行刺他的人将会被视同谋逆而满门抄斩。

    况且,自古以来百姓们就对官员有一种畏惧的心理,除非那些胆大妄为又或者被逼无奈的人才会这样做。

    官府上上下下的官员对杀官的行为是深恶痛绝,这可是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故而往往对那些杀官的人从严从重惩处,并且会株连其家人,以儆效尤。

    即便是党争严重的京城,也没哪个官员想要买凶杀掉政敌,通常都是通过党争来搞垮对方,因为买凶杀人是一件犯忌讳的下三滥行为,没人敢这样做也不屑于这样做,否则就将成为官场的公敌。

    因此,李宏宇根本没想到他的替身竟然会遇刺,难道那些人吃了雄心豹子胆,连命都不要了?

    “难道是他们?”

    沉思中,李宏宇双目寒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随即肯定地点了点头,“一定是他们!”

    随后,李宏宇抬步离开了会客厅,赶到戏楼后把正在排练的幽兰喊了出来,领着她去了自己在后院的书房。

    “先生,出了什么事吗?”

    幽兰与李宏宇相处了这么久自然看出李宏宇有心事,于是在李宏宇关上房门后有些惊讶地问道,近来好像没听说出什么大事儿呀。

    与杨怜儿喊李宏宇为“盛哥”一样,幽兰喜欢称唿李宏宇为“先生”,李宏宇在鸡笼港担任教书先生的时候正是与她感情日趋融洽之时。

    “刚才驸马爷遣人来报,我的替身昨天在归途中遇刺,好像伤势严重。”李宏宇闻言沉吟了一下,低声向幽兰说道。

    “有人敢行刺先生?”

    幽兰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李宏宇可是堂堂的大明辅臣,行刺他那么跟造反有什么区别,是要满门抄斩的,随后她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双眸不由得闪过慌乱的神色,“先生,你怀疑此事跟我爹有关?”

    “鸡笼港上发生的事情肯定已经传了出来,那些吃海上走私这碗饭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宏宇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你爹现在是大明的海上皇商,应该不会介入此事,但肯定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这就回去一趟,问问我爹知道些什么隐情。”

    幽兰立刻明白了李宏宇的意思,于是娇声向李宏宇说道,心中暗自祈祷陈明志不会被卷入这件事情里去,否则的话她还有何面目面对李宏宇?

    “如果岳父大人牵涉了此事你千万不要着急,不知者不罪,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李宏宇见幽兰神色紧张,于是微微一笑后将她揽进了怀里,柔声安慰道,他又岂能跟自己未来老丈人计较呢?

    “嗯!”

    幽兰闻言顿时心中一暖,李宏宇的这番体贴之言打消了她的顾虑,说到底那些人行刺的只是李宏宇的替身,这就使得事情有了转缓的余地。

    扬州乃消息灵通之地,再加上遇刺者是堂堂的“李大学士”,故而李宏宇的替身遇刺一事在第二天就传遍了扬州城,在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谁也没有想到有人敢对李宏宇下手。

    由于李宏宇出事的地方属于浙江管辖的地界,故而冉兴让以海关司司关的名义给浙江巡抚去了一封措辞严厉的公文,让其尽快查清李宏宇替身遇刺一案,如果影响到了大明海外贸易的话他将上报朝廷追究浙江三司官员的罪责。

    浙江三司的官员被李宏宇替身遇袭一案吓得是风声鹤唳,寝食难安,万一李宏宇有什么好歹的话他们如何向朝廷交待?首先单单维护治安不利的罪名就要摘了不少人的乌纱帽。

    为此,浙江三司的主官调集了手里的全部力量去查李宏宇替身遇袭的案子,搅得李宏宇替身遇袭镇子所属县是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那个知县首先倒了霉,被抓到上属的府衙大牢里等待审查,可谓遭了无妄之灾,毕竟李宏宇的替身是在他的地盘出了事,他自然首先要扛治理无方的罪名。

    李宏宇后来了解到,他的替身之所以会身受重伤,是因为行刺者使用了火器,用炸药袭击了替身乘坐的马车,那名替身因此而受伤。

    幸运的是,一直跟在替身身边的马祥麟当时并不在现场,这使得他在行刺中毫发无损。

    然而,令李宏宇感到颇为失望的是行刺者事后全部服毒身亡,故而根本无法从他们那里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不过,李宏宇相信那些行刺者无法掩盖住他们所有的线索,只要官府肯下工夫的话绝对能查到蛛丝马迹。

    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李宏宇可以断定这件事与沿海的那些走私集团有关,恐怕也只有他们在听说小琉球岛海盗们接受朝廷招抚后敢铤而走险做这种被视为“大逆不道”的事情。

    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些走私集团由于被断了财路故而想到了除去他的这个惊天计划,认为只要他一死那么朝廷将无力在开启海外贸易的事情,小琉球的海盗们也失去了可以信任的朝廷官员。

    “你做初一,那么可别怪我做十五了!”

    想通了这一点,李宏宇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他原本还想以柔和的手段来处置那些走私集团的事情,不过他们竟敢派人行刺他而且还摆出了一副置他于死地的架势,那么可就别怪他下重手了。

    他要让那些人为他们所做的事情付出惨痛的代价,同时也是警告那些胆敢用下作的手段对他下手的人,杀鸡儆猴。(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惊喜交加

    浙江,宁波城,陈府。

    陈明志皱着眉头坐在书房里品着茶,脸色有些阴沉,气色显得很差,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不知为何,陈明志近来右眼皮一直没来由地勐跳,俗话说的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右眼皮子跳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老爷,二小姐回来了,现在去给老夫人请安了。”就在陈明志陷入沉思的时候,管家快步走了进来,笑着向陈明志禀报道。

    “馨儿回来了?”

    陈明志闻言顿时微微一怔显得颇为错愕,他并不知道幽兰要回来的事情,而且现在好像幽兰好像也不应该回来,难道出什么事了?

    可要是出事的话幽兰应该第一时间前来找他才对,不应该给老夫人,也就是幽兰的奶奶请安。

    “让二小姐给老夫人请完安后来我这里一趟。”陈明志一时间猜不透幽兰的来意,故而沉吟了一下吩咐管家。

    没多久,幽兰跟着管家进了书房,管家知道幽兰这次来肯定有事儿要跟陈明志讲,因此领来了幽兰后就知趣地退下,走的时候特意关上了房门。

    “馨儿,你怎么来了?”等管家走后,原本故作镇定坐在那里的陈明志不由得起身,神色关切地望着幽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

    “爹,李大学士遇刺的事儿与你有关没?”幽兰双眸紧紧盯着陈明志,神色严肃地问道。

    “李大学士遇刺了?”

    陈明志闻言顿时一怔,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色,由于幽兰得知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因此李宏宇替身被刺杀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宁波。

    “爹,你说实话,你跟这事儿有关系没有?”幽兰见状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从陈明志的惊愕反应中她并不觉得陈明志参与了此事,故而压低了音量娇声问道。

    “馨儿,爹如今已经是朝廷的皇商,这多亏了李大学士的提携,因此岂会对他下毒手?”

    经过最初的错愕后陈明志回过神来连忙急声问向幽兰,“李大学士现在如何了?”

    “爹,你希望李大学士安然无恙还是危在旦夕?”幽兰没有回答陈明志,而是沉吟了一下后正色问道。

    “爹自然希望李大学士平安无事了。”

    陈明志见幽兰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知道她想知道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于是苦笑了一声后说道,“与其偷偷摸摸地从事走私生意,不如堂堂正正地做海外生意,有了朝廷作为后盾爹的生意肯定越来越大。”

    “其实,爹成为皇商后已经在海上的生意上说不上什么话了,他们把我当成了外人。”

    说着,陈明志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正是因为这样爹才想让你接近李大学士,探探李大学士的底儿,有李大学士当咱们的靠山那么咱们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虽然陈明志是有名的大走私商,可由于意外成为了大明二十名海上皇商之一,故而受到了走私集团的猜忌和排挤,这使得他感到非常郁闷和无奈,他总不能拒绝“皇商”的身份吧,那样可就是抗旨了。

    而且,陈明志也想趁着这个机会从走私圈里洗白了上岸,毕竟走私生意见不得光,有着很高的风险,如果能摇身一变成为堂堂正正的海上贸易商人,那可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了。

    “爹,你是否知道一些什么消息?”

    幽兰见陈明志神色黯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于是娇声问道,李宏宇对遇刺一事异常重视所以要是陈明志能提供什么线索的话既摆脱了干系同时又立了一功。

    “爹已经是皇商了,他们岂可跟爹说这种事情?”陈明志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苦笑着向幽兰说道。

    “爹,如果有人想要谋害你的女婿,你会如何?”幽兰见陈明志皱眉,立刻意识到陈明志应该知道一些什么,于是沉吟了一下后问道。

    “有人敢动我的姑爷,爹肯定不会饶了他!”

    陈明志闻言冷笑了一声,斩钉截铁地说道,在他的所有子女中他最宠爱的就是自幼被送到鸡笼港的幽兰,除了幽兰聪明伶俐容貌出众外还有着对幽兰和陈仁泊的愧疚,故而自然不会任由别人欺负她和她的夫君。

    “那既然这样您就把知道的内情告诉我,我也好回去告诉相公。”

    幽兰闻言就势望着陈明志说道,“如今大明海外贸易开启在即,相公实在是不能再分心了。”

    “相公?”

    陈明志闻言一愣,有些愕然地望着幽兰,在他的印象里好像还没给幽兰找婆家,因此幽兰哪里来的相公?

    “怎么,李公子也对做生意有兴趣?”

    随后,陈明志回过神来,有些诧异地问道,他已经从陈仁洋那里知道了幽兰和李宏宇之间的事情,幽兰口中的“相公”自然指的是醉心音律书画的李盛了。

    “爹,我竟然比您先知道李大学士遇刺的事情,您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事儿吗?”幽兰知道陈明志误会了她的意思,于是开口提醒道。

    李宏宇可是大明的辅臣,他遇刺的消息应该在第一时间被封锁,绝对不会告诉像幽兰这样的百姓,可幽兰却能得知这个消息,这里面绝对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李公子是大学士的人!”经过幽兰的提示陈明志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向幽兰说道,要不然幽兰岂会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

    “爹,你不觉得李公子出现得时间与海外贸易开始的时间太近了吗?”幽兰知道陈明志很难把李宏宇和李盛联系在一起,于是继续解释道。

    “这么说来李公子果然是李公子的人了。”

    陈明志的误会并没有解除反而更深了,闻言后不由得若有所思地说道,“李宏子和大学士都是湖广人,又都才华横溢,以前肯定认识,十有**是大学士找来帮忙的,所以才会留在鸡笼港。”

    “爹,你不觉得李公子有状元之才吗?”幽兰见陈明志还没有意识到她言语里的意思,因此沉声问道。

    “李公子的才华确实难得一见,他要是考科举的话说不定与大学士将不相伯仲。”陈明志闻言立刻点了点头,可惜李公子无心仕途,要不然鹿死谁手还真的不好说。

    “爹,李公子和大学士都是百年一遇的人才,两人不仅是同乡而且年龄相仿,您不觉得这也太过巧合了?”

    幽兰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望着陈明志,“爹,您可知道李公子的家世?”

    “你……你的意思是……”

    陈明志一时间有些没明白幽兰的意思,不过他阅丰富经过了不少大风大浪,因此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幽兰。

    “没错,爹,李公子就是大学士,咱们大明最年轻的辅臣!”幽兰知道陈明志终于猜了出来,因此使劲点了一下头,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呢?李公子在和大学士明明就是两个人,李公子在鸡笼港的时候大学士正在江南巡察,还查了不少案子……”

    得到了幽兰的肯定答复后陈明志回过神来,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个惊人的事实,在他看来李宏宇和李大学士完全就是两个有着各自生活轨迹的人。

    “难道大学士用了替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随后,陈明志想到了一件事情,不无愕然地望着幽兰,如此一来什么都能解释通了,可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李宏宇不顾安危亲涉险境!

    “要不是大学士使用了替身那么现在生死不明的人就是大学士了。”

    幽兰闻言双眸顿时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李宏宇无意中躲过了一劫,倘若李宏宇真的去巡察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学士,不,大学士的替身伤势究竟如何了?”

    陈明志虽然感到难以相信,不过他不会认为幽兰会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开玩笑,因此不由得关切地问道,伤势的严重程度将影响到李宏宇处置那些策划者的态度。

    “只是知道身受重伤,具体的情形还不得而知。”幽兰摇了摇头,不无惊愕地说道,“没想到他们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连大学士这样的朝廷重臣都敢行刺!”

    “大学士如何看待此事的?”

    陈明志闻言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谁能想到堂堂的当朝辅臣竟然会有替身,结果使得行刺主使者的美梦化为了泡影,现在事情的主动权已然掌握在了李宏宇的手里。

    “爹,咱们大明何时出现过朝廷重臣被人行刺的事情?”

    幽兰叹了一口气,正色望着陈明志说道,“他们行刺的不仅仅是大学士,而是要与朝廷为敌,形如谋反,大学士自然要严惩了。”

    “爹,大学士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以前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因此即便是你牵涉了进去他也不会追究。”

    说着,幽兰苦口婆心地劝道,“爹,大学士绝对会彻查此事,如果你知道了什么的话就告诉女儿,帮帮你的女婿!”

    “唉!”陈明志闻言脸色变了变,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向幽兰说道,“事已至此爹就把知道的事都告诉你。”(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四章 言明厉害

    晚上,宁波城一座豪华宅院。

    “诸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禀报,咱们的心腹之患这次身受重伤,即便是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书房内,几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聚在一起,一名圆脸中年人神色兴奋地说道,“自此以后,他再也无法威胁到咱们的生意了!”

    “消息是否确凿?”听闻此言,其余的几名中年人先是面面相觑显得有些难以相信,随后一名中年人谨慎地问道,此事可非同小可。

    “千真万确,我的人亲眼目睹他的马车被炸飞。”

    圆脸中年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色,笑着说道,“想不到红毛夷的火器竟然如此厉害,怪不得朝廷要禁用火器了。”

    “朝廷不会查到咱们头上吧?”

    在座的几名中年人闻言并没有感到高兴而是纷纷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一名中年人紧张地问道,行刺朝廷重臣可是不折不够的重罪,一旦事情败露的话是要满门抄斩的。

    “办事的人事后已经服毒自尽,绝对不会泄露咱们半个字,大家就把心放到肚子里。”

    圆脸中年人笑了笑,开口安慰众人道,“这次的事后朝廷的海外贸易绝对会停止,届时海上生意还是咱们的天下。”

    听他这么一说,现场的几名中年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逐渐变得缓和了起来,气氛也随之轻松了起来。

    不久后,在座的几名中年人纷纷起身向圆脸中年人告辞,他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故而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

    一辆马车在一座气派的宅院前停了下来,一名国字脸中年人皱着眉头从马车上走下,心事重重地进了院门,他是先前被圆脸中年人告诉了目标人物身受重伤的几名中年人中的一个。

    “老爷,陈老爷来了,在客厅等着。”国字脸中年人刚进院门,管家快步迎了过来沉声禀报道。

    “陈老爷来了?”国字脸中年人微微怔了一下神色显得有些错愕,没想到对方这么晚了还来这里,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儿?

    随后,国字脸中年人快步走进了大厅,心中对陈老爷的到来非常意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客厅里,陈明志皱着眉头在那里品着茶,他今晚是不得不来,因为国字脸中年人是他的好友兼亲家,他的大女儿就是嫁到了这里成为了二少爷的妻子。

    “陈兄,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很快,国字脸中年人快步走进了房门,不无关切地向陈明志问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你的书房。”陈明志闻言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后沉声说道。

    国字脸中年人感觉陈明志神色严肃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于是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领着陈明志去了后院的书房。

    “陈兄,究竟出了何事?”等进了书房,国字脸中年人把房门关上后狐疑地问向了陈明志,他近来并没听说陈明志惹上什么麻烦。

    “你们是不是真的派人行刺了李大学士?”陈明志沉吟了一下,然后正色望着国字脸中年人说道。

    “陈兄说笑了,行刺朝廷命官可是重罪,我怎会做那种事!”

    国字脸中年人先是一怔,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随后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说道,心中暗自警惕了起来,毕竟陈明志现在已经是皇商与他们的身份已然不同。

    “杨兄,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大学士遇刺的消息吗?”陈明志见国字脸中年人面露警惕的神色,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问道,看来李宏宇替身遇刺的事情跟其脱不了干系。

    “陈兄,你是如何知道的?”

    被称为“杨兄”的国字脸中年人闻言微微一怔,勐然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有些愕然地望着陈明志,即便是圆脸中年人也是才知道不久而陈明志是如何得知的这个重要的消息!

    “事到如今我只能告诉你,你已经惹下了大祸,想李大学士少年得志,年纪轻轻就得以贵为朝廷辅臣,岂是等闲之辈?如今遭此一劫必将施展雷霆手段予以回击!”

    陈明志摇了摇头,苦笑着望着国字脸中年人说道,“杨兄,你煳涂呀,杀官是朝廷的大忌,而且杀的还是李大学士这种国之重臣,皇上必将震怒,百官为之声讨,届时谁给你们说的上话?”

    “李大学士遇袭与我等何干,朝廷总不能冤枉好人吧!”国字脸中年人的脸色变了变,强自镇定地说道。

    “平常的时候有人跟你讲道理,如今国之辅臣遇袭,市面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你跟谁讲理去,谁又敢介入此事?”

    见国字脸中年人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陈明志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正色说道,“即便是李大学士下令把你们都给抓起来,恐怕朝野上下也无人会为你们说话。”

    “杨兄,你可听过一句话,三木之下何求不得,一旦大刑伺候的话李大学士什么样的供词拿不到手里?”说着,陈明志神色严肃地提醒着国字脸中年人,他应该清楚官府办案时的那些事情。

    “李大学士可是读过圣贤之书的人,岂能让那些昏官酷吏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屈打成招?”国字脸中年人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强自镇定地望着陈明志说道。

    “官府不都是这么办案的吗?”

    见国字脸中年人现在开始指望李宏宇能“秉公办案”,陈明志心中暗自摇着头,沉声反问道,国字脸中年人等人都要置李宏宇于死地了,李宏宇岂能饶了他们?

    “如果搁在平常,李大学士或者能找到确凿证据后再下手,可如今大明第一次海外贸易启动在即,李大学士哪里有精力和时间理会这件事情,必定风卷残云地解决此事,以安抚人心。”

    随后,陈明志神色一凛,面无表情地望着国字脸中年人,“你别忘了,李大学士手里可有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四品以下文官皆可先斩后奏,恐怕届时又要腥风血雨了。”

    “朝廷难道就任由李大学士在这里杀人?”

    国字脸中年人的额头上禁不住渗出了冷汗,面色苍白地望着陈明志,经过陈明志这么提醒他不由得开始感到后怕,嵴背处的凉气飕飕地往外冒着。

    “朝廷有人能证明李大学士杀的那些人不是谋划行刺他的人?”陈明志没有正面回答国字脸中年人,而是沉声反问道。

    国字脸中年人闻言一时哑然,额头上的汗水吧嗒吧嗒往下掉着,他知道陈明志说的没错,只要朝堂上的官员没有证据表明李宏宇杀错了人,那么谁也不会站出来说些什么,毕竟此事涉及杀官还是朝廷重臣,没人愿意这淌浑水。

    即便李宏宇杀错了人,那么在那些官员看来也是为了立威,警告那些胆敢有杀官心思的人不要做这种蠢事,维护的是官场官员们的利益。

    故而,朝堂上的人都希望能尽快破了这个案子,无论是否是幕后主使者先杀了震慑百姓,谁也不希望案子一直悬而未决,那样的话岂不是鼓励人们进行杀官?至于真凶可以慢慢寻找。

    “听说李大学士身受重伤,或者挺不过这一关,人走茶凉,此事必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沉默中,国字脸中年人一脸期颐地望向了陈明志,先前那名圆脸中年人已经告诉让他们李宏宇在袭击中身受重伤,保不准就死了。

    “杨兄,实话告诉你,李大学士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而已,恐怕这些天就会着手反击。”见国字脸中年人心存侥幸,陈明志不由得低声说道,“事态紧急,杨兄还是要早做决断!”

    “李……李大学士没事儿?”国字脸中年人顿时僵在了那里,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色,陈明志的这番话把他的期望击得粉碎,李宏宇绝对会施以报复。

    “陈兄,你的消息是否属实?”紧跟着,国字脸中年人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连声问向了陈明志。

    “此事千真万确,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何去何从要早做决断。”陈明志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沉声提醒着国字脸中年人,他自然不可能把幽兰的事情讲出来,更不可能泄露李宏宇现在的身份。

    作为好友和亲家,陈明志已经把他所能做的事情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看国字脸中年人的造化了。

    “陈兄,你给我指条明路吧,要不然我这一家老小可就要没命了。”国字脸中年人现在已经心乱如麻,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回过神来,面无血色地向陈明志拱手说道。

    在国字脸中年人看来,陈明志既然知道李宏宇替身遇袭一事,那么其先前所讲的那番话就是真实的,李大学士已经猜到了行刺的事是他们做下的故而要进行反击,这使得他如坐针毡不知如何是好。

    “要想度过这一劫的话唯有将功赎罪,只有这样才能从中脱身!”见国字脸中年人向他求助,陈明志不假思索地回答,要不然李宏宇如何能放过他?

    “将功赎罪?”国字脸中年人闻言怔了怔,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后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好像除此之外他已经别无选择,难道要等到刀口架到脖子上才选择自救?

    陈明志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从国字脸中年人此时的反应上知道其已经被自己说服,既得以保全一家人的性命,同时也帮了李宏宇一个大忙,使得李宏宇可以从国字脸中年人那里得到线索进而尽快了结此事,以免耽误了海外贸易的事宜。(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五章 雷霆之击

    五天后,宁波城的平静被打破,从上海县水师大营赶来的水师士兵在百姓们惊讶地注视下列着整齐的队列进入了城里,迅速查封了城里的几个大户人家。

    此次带队行动的是海关司扬州总衙的一名年轻官员,入城后把宁波知府和宁波卫的文官文官召集到了府衙,给他们展示了李宏宇的调兵手令。

    根据万皇帝和天启皇帝的诏令,持有尚方鸣龙剑的李宏宇有权调动水师打击破坏海外贸易事务的人。

    李宏宇这次下令跨境调动水师正是为了海外贸易的事情,派人前来缉拿想要毁了海外贸易的不法之徒。

    “这……这些人都是我们宁波乃至浙江有名的士绅,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宁波知府看见李宏宇签发的缉拿公文后顿时大吃了一惊,上面抓的人都是宁波城有名的大商贾,于是试探性地问向了那名年轻的海关司官员。

    “知府大人,大学士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人策划了数天前阴谋行刺大学士的事件。”那名年轻的海关司官员向宁波知府微微一躬身,不动声色地说道。

    “什……什么?”

    听闻此言,不仅宁波知府,那些现场窃窃私语议论着的文武官员纷纷大惊失色,万万没有想到李宏宇的替身遇袭一事竟然会是那几名商贾做下的。

    李宏宇替身遇袭的事情早已经传到了宁波城,成为了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的焦点,大家都在暗中猜测着行刺李宏宇之人的身份,谁也想不到会与城里的那几名大商贾有关。

    得知李宏宇手里已经掌控了足够的证据后,宁波城的文武官员顿时对这件案子敬而远之,迅速与那几名商贾划清了界限,谁也不想沾惹上这件事免得引火烧身。

    不仅如此,宁波城的大小官员无不人人自危,那几名商贾做的是什么生意他们自然一清二楚,而且平日里没少从那些商贾那里收取好处,一旦李宏宇严查的话他们一个都跑不了,统统都得栽进去。

    至于宁波的商界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听闻那几名大商贾被抓的罪名后就炸了锅,除了获得皇商身份的陈明志外无不惶惶不可终日,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他们自然也都参与到了海上走私的生意里去。

    因为不知道李宏宇的意图,宁波城的官员和商贾纷纷前去拜访陈明志,一来是想从陈明志这里打探一些消息,二来也是套套近乎,万一有事的话陈明志可是唯一一个能跟李大学士说上话的人。

    陈明志自然不可能在这个微妙的时候冒头了,故而以身体不适为由闭门谢客,他可不想掺和进这起惊天大案里去,而且已经从海关司和水师的那些人雷厉风行的办案态度上知道李宏宇决定给予那些胆敢派人行刺他的人雷霆一击。

    当然了,陈明志之所以会提前知道李宏宇的态度,自然是幽兰向他透露了消息,因此他连忙去劝那个国字脸中年人,可不想让女儿成为了寡妇。

    幸运的是,国字脸中年人做出了人生中最为明智的一次选择,在陈明志的劝说下决定立功赎罪,故而第二天一早就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扬州投案。

    国字脸中年人并不只是交待他的罪行,毕竟红口白牙没有凭证的话无法让人相信他所言,他这次去扬州带去了一件重要的证物,一个足以置圆脸中年人等人于死地的物品:盟书。

    随着鸡笼港三大势力的首领决定投靠朝廷的消息传来,在海外走私生意中占有重要份额的宁波商帮的人顿时慌乱了起来,鸡笼港的人一旦那么做的话他们的海上生意航路将被水师死死掐住。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宁波商帮的人可不想被朝廷断了财路,那样的话他们将很难在大明商界生存下去。

    对于宁波商帮的人而言,海上走私生意是他们在大明商界立足的根本,如今大明南北商界的地盘已经由各地商帮瓜分干净,他们很难从其他商帮那里分一杯羹。

    因此,几个宁波商帮的走私大鳄暗地里聚在一起商议对策,结果发现他们对眼前的局势无能为力。

    毕竟这是万皇帝驾崩前定下来的一项国策,又有大明辅臣来推行,他们根本就无力抗拒,他们结交的那些京城大员正忙着在朝堂上党同伐异,相互倾轧,哪里有精力再去招惹李宏宇。

    就在商议陷入僵局的时候,那名圆脸中年人提议背水一战,行刺李宏宇以自保,只要李宏宇一死或者退却,那么大明的海外贸易自然也就无法成行。

    当圆脸中年人讲出他的想法后,现场的几名宁波商帮的大佬是大吃了一惊,他们很清楚杀官可是掉脑袋的重罪,而行刺李宏宇这种级别的朝廷大员肯定会被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经过这些年的积累,这些商帮大佬们已经积累了无数财富,即便是不再做走私生意那么下半辈子也将衣食无忧,故而没有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

    可惜人的贪婪是无限的,圆脸中年人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对那些商帮大佬进行了劝说和蛊惑,给他们分析了海上走私生意的重要,扬言如果没有海上生意的话那么他们可就将一无所有失去一切,包括名誉、地位和财富。

    尤为重要的是,李宏宇很可能会打击海上走私集团,为此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先下手为强。

    圆脸中年人的危言耸听,以及舍不得海上走私这棵摇钱树,再加上害怕李宏宇秋后算账,故而现场的大多数人都同意了行刺李宏宇,即便是杀不了李宏宇也要让其知道走私集团不好对付,然后知难而退。

    陈明志的亲家,也就是那个国字脸中年人原本是不赞同这样做,他与别人不同,跟身为皇商的陈明志不仅是好友而且还是姻亲,陈明志肯定会拉他一把,故而他自然不想走这条险路。

    可国字脸中年人却没办法临阵退缩,一是他陷入走私生意太深难以轻易脱身,二来他也丢不起这个人,否则以后有何面目见人,三来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行刺的事要是不加入的话那就是跟其余的人作对,搞不好会被灭了口。

    因此,国字脸中年人唯有选择加入到行刺李宏宇的行列,想着博一把,毕竟他也不想丢了海上走私的生意,这可是他打拼了大半辈子才打拼来的天下。

    为了使得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在圆脸中年人的建议下几名走私集团的大佬一起签下了攻守同盟的契约书,纷纷在上面签字画押,人手一份以互相牵制。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李宏宇逃过一劫不说而且还猜到了行刺事件是走私集团的人所为,为此大为震怒准备施加雷霆手段。

    国字脸中年人从陈明志那里得知了李宏宇的消息后吓得魂不附体,他自然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

    别看李宏宇平日在江南行事低调,但他毕竟是大明堂堂的辅臣,而且是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国之重臣,一旦动怒宁波的走私集团根本无力应对。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破家的知县,灭门的令伊,一个知县就能使得一户人家家破人亡,那么更何况李宏宇这种辅臣了,对付宁波的走私集团还不是小菜一碟。

    官场上等级森严,别说李宏宇抓人的时候给宁波府当地的衙门知会一声,即便是海关司和水师的人把那几名走私集团的大佬给抓去砍了脑袋,宁波府的衙门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

    届时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上书到浙江布政使司,让上司去跟李宏宇接洽,他们的级别太低根本够不上跟李宏宇答话。

    因此,国字脸中年人迅速做出了抉择,决定像陈明志说的那样将功赎罪,日夜兼程赶去了海关司向冉兴让投案,把他手里置圆脸中年人等人于死地的罪证,也就是那份攻守同盟契约书交了出去。

    这一下省去了李宏宇不少的麻烦,也使得他师出有名,故而迅速调集上海县的水师日夜兼程赶赴宁波抓人。

    要是换在平常的话李宏宇会采用比较温和一点儿的方式来处理这件案子,毕竟他并不是那种嗜杀之人。

    可如今时值大明海外贸易启动的重要时刻,故而既然那些人不知死活祈福到了他的头上,那么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现在哪里有精力陪他们消耗。

    与此同时,李宏宇也想用势力最为强大的宁波走私集团来警告沿海的其他走私势力,杀鸡骇猴,让那些走私势力都老老实实地守规矩,否则的话他不介意对他们下手。

    这一切都注定了那几名宁波走私集团大佬的凄惨下场,他们在错误的时间招惹了错误的人,因此只能承受随之带来的严重后果。

    面对李宏宇雷厉风行的手段,宁波走私商帮的几名大佬根本就没有丝毫心理准备,他们还以为李宏宇在行刺中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岂能知道对方只是替身而已!

    出乎那几名大佬的意外,他们被抓后并没有受到刑讯逼供,而是被单独关押在了宁波府府衙和宁波卫衙门两处,与外界隔绝了消息。

    正是因为这样,那几个人心中才更加紧张感到无比的恐惧,按理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承受酷刑才对,可海关司的人却没有这样做。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海关司的人手里已经有他们犯罪的确凿证据,令几个人是惶恐不安,心里一团乱麻。(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六章 各个击破

    海关司和水师的人抵达宁波府的第三天,浙江巡抚、浙江巡按御史、浙江左布政使和浙江按察使四位浙江地界的地方大员相继赶到。

    李宏宇在派人去上海县调兵的时候也给杭州的浙江重要官员们都去了公文,让以浙江巡抚为首的四大官员参与审问行刺一事。

    杭州的官员们对李宏宇替身遇刺的事情没有丝毫的头绪,正急得团团乱转时没成想李宏宇却找到了幕后指使者,而且幕后指使者来自浙江布政使司下辖的宁波,故而自然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宁波城。

    堂堂大明辅臣在浙江地面上被浙江的人阴谋行刺,这个责任可不是浙江巡抚等官员所能承担得了的,搞不好就要丢官罢职甚至被充军流放。

    宁波知府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万万想不到那些走私商贾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连朝廷的辅臣都敢谋害,这事儿要是追究起责任的话他首当其冲,避无可避。

    浙江巡抚按御史、左布政使和按察使到了宁波后相继把宁波知府喊去进行训斥,因为其治理不利导致了这次行刺事件的发生,如果不是需要其招唿查案的话早就让他停职等候查办了。

    或许是担心受到案子的牵连,几名走私集团的中层商贾收拾了金银细软准备举家逃到海外时被水师的人在码头截住。

    不过,水师的人并没有用阴谋行刺李宏宇的名义逮捕那几名想要逃走的商贾,而是以他们违反了朝廷禁海令企图私自出海为由交给了宁波府衙门发落。

    李宏宇并不认为那些走私集团了的中层和下层商贾参与了行刺的谋划,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并不准备对那些中下层的商贾下手,在他看来那样做的意义并不大。

    浙江巡抚等人赶来宁波城后,负责此案的海关司官员贴出了告示,宣布三天后对行刺的案子进行公审,届时宁波城的百姓都可来府衙听审,进而引发了宁波地界许多人的兴趣。

    此时此刻,那几名被抓商贾的家已经被海关司和水师的人查抄了一遍,不过其家眷和下人并没有被关进大牢,而是被集中关押在了那几名商贾的豪华宅院的一个院子里,禁止外界与之接触。

    当得知那几名被抓的商贾依旧完好如初,并没有在大牢里受到刑讯逼供时,浙江巡抚等人不由得倍感诧异。

    按理说这种重大的案子肯定要对那些死不招供的人动用酷刑,要不然对方岂会开口?故而海关司的那些前来查案的做法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可不会认为那几名商贾会老实交代罪行,那样的话他们只是会减罪处置,还要免不了成为阶下囚。

    故而,那几名被抓的商贾绝对会硬扛着死不交待,他们即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给家人留一条生路,一旦招供就什么都完了。

    在海关司负责查案的官员安排下,浙江巡抚等人提审了那几名被抓的商贾,那几名商贾虽然神色憔悴,精神萎靡但身上并无伤痕,果然没有受到刑罚。

    实际上,这是那几名商贾第一次过堂,先前他们一直被海关司的官员晾着关在大牢,这对那些人而言反而是一种煎熬,由于不清楚外界的事务而遐想联翩。

    值得一提的是,陈明志的亲家,那名国字脸中年人也在被押来的商贾中,这样做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免国字脸中年人成为众矢之的,毕竟他以后还要在宁波生活不能让人知道他就是泄密者。

    公审前一天晚上,一名海关司的年轻官员领着两名随从进了府衙大牢,府衙大牢由狱卒和水师士兵联合值守,水师士兵负责全权看押那几名被抓的走私商贾。

    当那名年轻官员来到一处监牢前,守在牢门外的水师士兵立刻打开了牢门将其放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牢房里,一名双目布满血丝的中年人正目光呆滞地坐在干草堆上望着窗外的星光发呆,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明天就要正是过堂了他的心中忐忑不安难以入眠。

    “你就是鲁海?”年轻官员上下打量了那名中年人一眼,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

    “正是在下,你是……”

    中年人闻言回过神来,望了年轻官员一眼后连忙站了起来,不知道这位身穿海关司服饰的官员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本官是李大学士身边的侍从官。”

    年轻官员瞅了中年人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鲁海,知道你们为何没有被海关司过堂吗?”

    鲁海闻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双目不由得浮现出了疑惑的神色,这正是一直困扰他的地方,使得他寝食难安,心力交瘁。

    “你不觉得奇怪,为何李大学士如此快就知道行刺的事是你们做下的?”年轻官员盯着鲁海继续发问,语气冷漠。

    “这位官爷,在下是冤枉的,在下一直秉公守法岂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还望官爷能明察,还在下一个清白和公道。”

    鲁海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变,连忙向那名官员一拱手后说道,现在行刺李宏宇的事情已经闹大,保不准李宏宇已经伤重不治,因此他现在哪里敢承认。

    另外,“官”字上下两张口,鲁海可是清楚官府的那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为了取得口供什么话都敢说,等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立刻过河拆桥,翻脸无情。

    正是因为深知官府之人的行事风格,故而鲁海对这名年轻官员的到来充满了警惕,一口咬定行刺的事情与他无关。

    “你想知道大学士这次下令抓了几个人吗?”年轻官员知道鲁海心中有所顾忌,于是不动声色地望着他问道。

    鲁海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自从被海关司和水师的人抓捕后他就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也不清楚有多少人被抓。

    “那你可要听好了,看看大学士有没有抓错人!”年轻官员见状冷笑了一声,随后沉声报出了几个名字。

    随着那几个名字的报出,鲁海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那名年轻官员所报出的名字正是当时一起密谋的那几名宁波商帮的大佬,一个不差。

    “怎么样,一个也没能逃脱吧!”

    见鲁海脸色极为难看,年轻官员神色冷峻地望着鲁海,“真可笑,你还在这里扛着,可有人已经如实招供了罪行,刺杀当朝辅臣形如谋反,你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谁……谁招供了?”鲁海闻言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心慌意乱地问向了年轻官员,凭着那几个名字已经对年轻官员的话信了几分。

    “你确定要知道吗?一旦本官告诉你了答案,那么你可连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没了。”年轻官员敏锐的意识到了鲁海情绪的变化,冷笑了一声望着他问道。

    “官爷,在下是被冤枉的,或许那些人参与了行刺大学士,但在下决然没有,请官爷明察。”

    鲁海的脸色再度变了变,然后一咬牙,向那名年轻官员拱手说道,他不相信有人会招供,因为即便招供了也将难逃罪责,还不如一口咬死了没参与此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至于那名年轻官员能准确报出当时参与此事的人的名字,鲁海认为不过是推测出来的而已,因为有资格被卷进来的商贾就那么几个,很容易被猜出来。

    “你难道认为本官是在诈你?”

    见鲁海的眼神中流露出警觉的神色,那名年轻官员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把鲁海等人密谋的时间和地点讲了出来,包括圆脸中年人的提议。

    “绝……绝无此事,是污蔑,有人诬陷在下。”

    鲁海闻言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面无血色,年轻官员可以猜出参与此案的人员但不应该知道其中的细节,这使得他方寸大乱,神色慌乱地矢口否认。

    “你看看,这上面的签字画押是不是你的?”

    年轻官员从鲁海的神色变化上知道他现在心境已乱,于是准备给他最后的致命一击,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后冲着鲁海一展,沉声说道,“白纸黑字,岂容你抵赖!”

    “你………你怎么会有它,谁……谁交给了你?”

    鲁海下意识地望去,随即神色大变,额头上汗如雨下,一脸惊恐地望向了年轻官员,结结巴巴地问道。

    这张纸自然就是鲁海等人当时签订的同盟契约,鲁海手里也有一份,藏在了一个朋友的家里,鲁海一眼就看出他的签名画押,心中自然是无比震撼,不知道谁的同盟契约被官府个拿到。

    当李宏宇的替身遇刺一事传到宁波城时,为了以防万一,鲁海等人把同盟书于是放在了外面安全的地方,免得届时官府查封他们的住所时将其给搜出来。

    原本鲁海等几人言明同进共退,为了家人死也不把契约书拿出来,可现在出现的一幕使得鲁海倍加震撼,万万想不到有人竟然会出卖大家选择向海关司投案自首,这样岂不是将要了其他守口如瓶的人的性命?(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七章 大局为重

    “是谁交给本官的你不用知道,本官只是想告诉你,大学士不想吧案子整得血淋淋的,故而决定严惩首恶,宽宥胁从,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那么没人能救得了你!”

    年轻官员自然不会回答鲁海的话,收回手里的那份同盟契约书后说道,“你们的运气也真好,遇上了大学士这种心底仁慈的人,如果换做本官的话绝对把你们都给一刀砍了!”

    “大……大学士真的会宽宥胁从?”鲁海闻言眼前顿时就是一亮,他自然听出年轻官员想要放他一马的意思,连忙急声问道。

    “哼!”

    年轻官员冷笑了一声,目光冰冷地望着鲁海说道,“大学士就是心太软,担心有人趁机把案子闹大了邀功,因此为了你们竟然把本官给派了来,如果不是大学士再三叮嘱,那么本官一定让你们身首异处!”

    “敢问这位官爷如何称唿?”鲁海从年轻官员的话里听出其身份好像不简单,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想知道这个年轻官员的身份。

    “本官姓马,名祥麟,想必你已经对本官十分了解,本官差一点儿就死在了你们行刺上!”年轻官员闻言双目寒光一闪,声音冰冷地等着鲁海说道。

    “你……你就是大学士身边的侍卫官!”鲁海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一脸震惊地望着马祥麟。

    由于海外贸易的事情宁波走私商帮的商贾们自然了解李宏宇身边的人,其中马祥麟可是李宏宇的贴身侍卫队长,是李宏宇不折不扣的心腹之人,怪不得一口四川口音了。

    “大……大学士现在如何?”随后,鲁海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不由得紧张地望着马祥麟问道,他直到现在都不清楚李大学士在遇刺中伤势如何。

    “哼,凭你们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也想伤到大学士,简直是痴心妄想。”马祥麟闻言双目中顿时闪过一丝怒色,冷冷地向鲁海说道。

    实际上李宏宇的替身伤势挺严重,当时炸药的威力实在是太过强大,只是这件事情不能让外人知晓,故而冉兴让向朝廷奏报李宏宇在行刺事件中受了轻伤而已。

    鲁海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李宏宇的伤势越轻他们的罪责也就越小,根本不知道李宏宇使用替身的事情。

    经此一事后,李宏宇将不得不更换新的替身,幸运的是他早有准备还准备了一个备用替身,届时将由备用替身代他行使大学士的权力。

    “本官问你,你可认罪?”马祥麟见鲁海的神色变得轻松,于是神色冷峻地问道,心中巴不得鲁海会拒绝。

    他其实心中并不赞成宽宥这些企图谋害李宏宇的人,可李宏宇为了从大局出发经过慎重的考虑和权衡后,觉得宁波的走私商帮有其存在的价值和必要,如果把他们铲除的话将破坏宁波商帮势力范围内的商业和经济。

    故而,李宏宇在盛怒过后最终决定只严惩为首之人,说到底宁波将来也是海关司的一个重要港口城市,他没有必要把宁波商帮的那些人给铲除,这些人在当地的势力错综复杂,收为已用的话能发挥更大的效力。

    马祥麟跟在李宏宇身边那么长时间自然清楚李宏宇的意思,不过他对那些企图行刺李宏宇的人是深恶痛绝,如果不是李宏宇恰好使用替身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李宏宇心中岂不痛恨那些想要谋杀他的人,但他身为大明的辅臣必须要从长远出发来解决问题,不能任性行事,要把自己得到的利益最大化,故而唯有压下心中的怒火采用一个折中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官爷,如果在下认罪的话会得到何种惩治?”鲁海回过神来,紧张地望着马祥麟问道。

    “大学士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都是地方上的名流士绅,希望你们以后能走上正道,不要令他失望。”马祥麟的双目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然后不动声色地回答了鲁海。

    “大……大学士要饶了我们?”听闻此言鲁海眼前顿时就是一亮,双目满是惊喜的神色,他听出了马祥麟话里的意思,李宏宇准备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要看你们的表现了,如果你们想要顽抗到底的话,那么本官不介意把你们送上刑场!”

    马祥麟冷冷地望着鲁海,对于李宏宇的这一决定他开始时无法理解,不过现在逐渐体会到了李宏宇的良苦用心,李宏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稳定宁波府的局势,否则宁波商界将受到重创,元气大伤。

    “官爷,这事儿是真的吧?”鲁海闻言知道马祥麟要他表态了,迟疑了一下后试探性地问道,万一马祥麟骗了他的话那么他可就要欲哭无泪了。

    “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见鲁海怀疑他,马祥麟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凭着刚才的那份盟书就足以砍了你的脑袋,你还想跟本官讨价还价不成!”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鲁海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尴尬的神色,连连摆着手,生怕马祥麟收回刚才的条件,随后赶忙说道,“招,在下愿意招供自己的罪行。”

    “说,你的盟书在哪里?”马祥麟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终于顺利完成了对鲁海的说服,只要鲁海一开口,那么其余几名商贾肯定也顶不住。

    “回官爷,在下把它藏在了祖坟的地头上。”

    鲁海犹豫了一下后苦笑着说道,一旦他交出这份盟书的话就意味着他的命运被马祥麟捏在了手里,万一马祥麟翻脸的话他就欲哭无泪了。

    “主谋者是谁?”马祥麟面无表情地接着问道,这可是此案的关键人物。

    “回官爷,主谋者是田高风,是他提议并且蛊惑大家谋害大学士。”鲁海闻言再度犹豫了一番,然后无奈地向马祥麟说道,他知道一旦被认定为主谋者的话那么必死无疑。

    “你把事情的经过写一遍,签字画押后当做呈堂证供。”马祥麟闻言让守在门外的两名随从进来,把笔墨纸砚铺在一旁的桌子上后沉声向鲁海说道。

    鲁海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走上前伏在桌上把事情的经过写了一遍,然后在上面签字画押,成为了他的供词。

    “明天在大堂上知道该如何说吗?”马祥麟查看了一遍供词,收起后沉声问向了鲁海。

    “知道,知道。”鲁海连连点着头,明天公堂之上他自然要指认田高风为主谋,这个田高风就是当时鼓动他们行刺李宏宇的圆脸中年人。

    “好自为知吧!”马祥麟闻言瞅了一眼鲁海,转身领着两名随从走了,他今晚的事情比较多,还要去见另外几名被关押的走私商贾,以确保明天的堂审能顺利进行。

    等马祥麟离开,鲁海不由得在牢房里走来走去,神色显得异常激动,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万万没想到李宏宇竟然宽宏大量放了他们一条生路,使得他现在非常兴奋,犹如一根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般。

    第二天,宁波府府衙。

    由于今天要公审李宏宇遇刺一案的案犯,故而一大早府衙就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为了确保现场的安全,宁波卫指挥使调集了大量的士兵前来维持秩序,宁波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对案情最为关心的莫过于宁波商界人士以及吃走私生意这碗饭的百姓,一旦那几名大商贾被李宏宇连锅端了,那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牵连,宁波靠海当地的商贾岂能跟海上走私生意没有联系。

    对于那些依靠走私生意讨生活的百姓,那几名大商贾倒了的话他们就将失去煳口的饭碗,以后的生活将没有着落。

    普通百姓也对这个案子非常关注,宁波商业发达,倘若商界出事的话那么百姓们的生活也会受到影响。

    因为此次遇刺的人是堂堂的大明辅臣,再联系到那几名商贾的走私商人的身份,市面上很快就有传言说那几名商贾是为了阻止大明海外贸易而对李宏宇起了杀心,这在大明可是不折不扣的重罪。

    故而外界对这次堂审的结果意见基本上一致,认为那几名被抓的商贾难逃一劫,如果海关司不是找到了确凿罪证的话又岂会抓他们?

    虽然浙江巡抚等大员来到了宁波城,但因为这起案子是海关司的,故而案子的主审官是马祥麟,包括宁波知府在内的官员只能成为陪审。

    宁波知府神色疲惫,双目布满了血色,神情憔悴,气色看上去非常差,他现在过得可是如履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行刺案而丢了乌纱帽。

    大堂上,浙江巡抚等一众陪审的官员分坐在大堂两侧的座椅上,趁着堂审没开始边品茶边说着话。

    马祥麟坐在大堂上的案桌后神色严肃地翻阅着手里的案卷,大堂外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叽叽喳喳地在那里说着话。(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八章 棋高一招

    “诸位,这个案子会怎么判?”

    “还能怎么判,连当朝辅臣都敢行刺,当然是满门抄斩了!”

    “听说李大学士乃天上的星宿下凡有神灵庇佑,要不然这次就凶多吉少。”

    “李大学士虽然年轻但可是咱们大明的中流砥柱,如果就这么被害死了那真可惜。”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被满门抄斩?”

    “袭杀当朝辅臣,形如谋反,肯定要被满门抄斩了!”

    “唉,可惜了他们家里的老幼妇孺!”

    ……

    大堂外聚集着的百姓们私下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此次行刺事件在宁波府掀起了轩然大波,谁能想到那些走私商贾胆大包天为了一己私利对朝廷重臣下杀手。

    “大人,时辰已到。”不久后,一名身穿海关司服饰的年轻官员向马祥麟一拱手后说道。

    听闻此言,大堂上那些低声说着话的官员们随即停下来望向了马祥麟,马祥麟的官职虽然是现场众官中最低的,但他却代表了李宏宇,故而那些官员们对其还是有着几分忌惮。

    “带人犯!”马祥麟闻言合上了手里的案卷放到一旁,然后用力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

    “威武~~”

    随着惊堂木落下,大堂两侧站立的宁波府站班衙役们顿时一边拄动着手里的水火棍,一边拖长了音调喊道。

    大堂外面嘈杂的人群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人们知道堂审开始了,因此纷纷伸长了脑袋好奇地往里张望。

    “来了!”片刻之后,大堂外的人群中发生了一阵细微的骚动,那几名被抓的商贾被水师士兵带上了公堂。

    虽然那几名商贾的神色都显得非常憔悴,不过如果细心的人仔细留意的话会发现,除了走在最前面的圆脸中年人外,其余几名商贾眼神中并无多少慌乱的神色,反而多出了一丝镇定。

    那名圆脸中年人自然就是田高风了,在宁波商帮中的地位和威望仅次于陈明志,陈明志成为海外贸易的皇商后他为了成为宁波商帮的领袖千方百计地排挤陈明志。

    田高风这次之所以力推暗中行刺李宏宇,其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巩固他在宁波商帮中的地位,他好不容易成为了宁波商帮的首领岂会坐视宁波商帮因为朝廷的海外贸易垮掉。

    为此,田高风不惜进行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冒险,以身家性命为赌注策划了对李宏宇的行刺。

    他认为只要李宏宇一死那么朝廷的海外贸易将无法成行,毕竟现在海外贸易的场子全部由李宏宇撑着,冉兴让虽然贵为驸马但在朝堂上却没有说话的份。

    而且,田高风认为即便李宏宇这次遇刺命大不死,那么也必定会离开江南回过京城,毕竟像李宏宇这样的高官权贵肯定爱惜性命,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江南。

    非常可惜的是,事实表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田高风的臆想而已,李宏宇不仅没有被刺杀吓退反而施展了雷霆手段进行反击。

    在此次公审以前,田高风心中还抱有幻想,认为海关司的人手里没有他参与刺杀事件的证据,他之所以被抓不过是海关司的推测而已,只要没有证据他就顽抗到底。

    可是今天田高风在公审的时候却见到了鲁海等参与此事的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心中顿时大惊,这意味着海关司并不是平白无故地抓人,而是掌握了确凿的罪证。

    由于当日参与谋划的人都被海关司给抓了,故而田高风认为一定是有人不慎泄露了消息,结果才导致如今这个局面,心中不由得万分懊恼。

    他曾经千叮呤万嘱咐不让泄露给任何人,可有人就是拿他的话当耳旁风,结果酿成了大祸,被官府的人得知了消息。

    虽然形势很不利,但田高风心中还有着一丝侥幸,他不相信鲁海等人会招供出来,因此准备负隅顽抗做最后一搏,抵死不认罪,即便是死也不让海关司把这个案子查清,使其成为一桩悬案。

    “启禀大人,犯人已经带到!”把田高风等人带到大堂上后,负责押送的水师军官向马祥麟一拱手后沉声禀告道。

    “见过主审大人、各位大人。”田高风和鲁海等人立在堂前躬身向马祥麟和陪审的官员行礼,他们都捐了功名故而见官不用下跪。

    后世之人时常拿明朝中后期卖官捐功名的事情抨击明廷的**,尤其是皇帝的贪婪,岂不知明朝的皇帝对此也是万分无奈。

    明朝的特权阶层庞大占有大量不用纳税的土地,而最为富庶的江南商税又因为江南文官集团的阻挠而收不上来,为此明朝的皇帝不得不卖功名以开拓财路,甚至沦落到挖矿赚钱,说起来也着实可悲。

    大厅上陪审的那些官员面无表情地望着田高风等人,除了初来乍到的巡按御史外,其余官员莫不与身为宁波商帮大佬的田高风等人相识,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交情。

    交情归交情,如今田高风等人牵涉进了行刺李宏宇的案子,现场的官员对他们是避之唯恐不及,自然不可能帮他们说话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反思,你们可愿意交待罪行?”马祥麟扫了一眼大堂上的田高风等人,冷冷地问道。

    “回主审大人,我等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每年都会募捐不少钱财来修桥铺路等,绝对不会做有违朝廷法令的事情,一定是有人诬陷我等行刺李大学士,望大人明察,还我等一个清白。”

    田高风早有准备,闻言向马祥麟一拱手后躬身回道,他是打定了主意要顽抗到底,无论如何都不会认罪。

    “本官临走前大学士曾经交待过,如果朝廷的海外商贸刚刚起步,故而他不愿意目睹鲜血淋淋的场面,故而此次行刺事件只惩首恶,胁从不究,给那些悔罪之人一个机会。”

    马祥麟自然清楚田高风不会轻易妥协,此案可是事关他的身家性命,故而不动声色地望着大堂前的田高风等人说道,“命运现在在你们自己手里,何去何从你们自己抉择。”

    听闻“只惩首恶,胁从不究”八个字,聚集在堂外的百姓们顿时一阵骚动,大堂上听审的官员们也纷纷面露错愕的神色,万万没有想到遇刺的李宏宇竟然会网开一面,如果换做别人的话一定会严惩那些涉案之人。

    可话又说回来了,也只有李宏宇才能宽宥那些案犯,行刺朝廷大员在朝代都是不折不扣的大罪,形如谋反,这已经不是个人的事情,朝廷会进行严厉惩处。

    李宏宇既是朝廷辅臣又是行刺事件的受害者,这使得他可以拿捏住处理案子的分寸,外界也不会有什么非议。

    田高风神色愕然地望着马祥麟,双目中满是震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马祥麟口中的“首恶”很显然指的是田高风,行刺李宏宇的主意就是他提出来并且积极推行,他不是“首恶”谁是?

    鲁海等人闻言眼前顿时就是一亮,他们先前还在担心马祥麟昨晚的话是假的,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是多此一举,马祥麟既然敢在大堂上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昨晚跟他们你说的事情自然是真的了。

    经过最初的错愕后田高风回过神来,额头上不由得渗出了冷汗,意识到他的处境极为不妙:

    如果鲁海等人相信了马祥麟的诱骗之言的话那么后果可不堪设想,希望鲁海等人还不至于那么傻,如此容易就被马祥麟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此时此刻,田高风自然不相信李宏宇真的会放过那些“胁从者”,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马祥麟刷的一个花招而已,其目的自然是想让他们老实交待罪行。

    其实,田高风也不愿意相信马祥麟的话是真的,因为那样的话会使得事态向他所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发展。

    “你们是否考虑好了,愿不愿意如实交待罪行?”马祥麟见田高风等人沉默不语,于是用力一拍面前放着的惊堂木,望着他们沉声喝道。

    “启禀大人,我等是被人冤枉的,望大人还我等一个公道。”

    田高风一咬牙,率先开口向马祥麟拱手说道,“大学士心底仁慈,但行刺一事非同小可,我等一旦违心冒认罪名的话将成为千古罪人,还望大人体谅,缉拿真凶!”

    马祥麟闻言嘴角顿时闪过一丝冷笑,田高风的后一句话很显然是对鲁海等人说的,警告鲁海等人不要相信他先前所说的话,与他一起硬扛下去。

    “本官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现在知道悔改认罪的话,本官将按照大学士之言宽宥你们的罪责,否则的话严惩不贷!”

    可惜田高风棋差一招,马祥麟扫了一眼田高风和鲁海等人后冷冷地说道,“本官提醒你们,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么店儿!”

    听了马祥麟杀气腾腾的话后,原本骚动着的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堂外低声议论着的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望向了田高风等人,想知道他们如何抉择。

    与好奇的百姓们不同,大堂里陪审的官员们则面露不以为然的神色,认为马祥麟还是太过年轻,要知道田高风等人都是市面上摸爬滚打半辈子的人了,岂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屈服的?看来今天的堂审难不了要动用大刑。

    马祥麟此时稳坐钓鱼台,一点儿也不担心接下来的审问,他已经提前摆平了鲁海等人,接下来只不过演出一场戏而已,论到审案的话自然还是李宏宇棋高一招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九章 步步为营

    鲁海等人听了马祥麟的话后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低下了头,虽然他们昨晚就已经向马祥麟认罪,但谁也不好当这个出头鸟以免遭人嫉恨,故而唯有继续等待机会。

    正如外界所预料的那样,鲁海等人都是阅丰富之辈,此时自然能从马祥麟的堂审中听出其并没有直接让他们招供的意思,言语中对他们颇有维护之意,要不然直接拿出他们昨晚的供词即可。

    “本官数三声,悔罪之人自动站出来,否则本官将依律而办!”

    马祥麟不动声色地瞅了瞅鲁海等人,用力一拍惊堂木后高声下达了最后通牒,“大学士乃国家中流砥柱,尔等竟然为了一己私利而谋害之,难道就不感到愧疚吗?”

    “年轻气盛呀!”

    见马祥麟竟然给田高风和鲁海等人限定了招供的时间,陪审的官员们心中不由得摇着头,认为马祥麟太过年轻为此难不了意气用事,堂审岂可如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不过,大堂外的百姓们倒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的一幕,都想知道马祥麟的警告是否会使得田高风和鲁海等人认罪。

    “一……二……”

    在众人的注视下,胸有成竹的马祥麟不动声色地开始报数,他跟了李宏宇这么长时间又岂是那种年少轻狂的人?

    “三!”

    终于,马祥麟双目寒光一闪后沉声报出了最后一个数字,如果鲁海等人聪明的话就会抓住这个机会认罪。

    “在下有罪!”

    就在陪审的官员们心中对此颇为不以为然的神色,令现场的人们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除了田高风外的那几名商贾竟然不约而同地向前走了一步,然后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向马祥麟叩首说道。

    “他们招供了!”

    这一下,不仅陪审的官员,就连堂外的百姓们都感到无比震惊,万万没有想到鲁海等人会出人意料地认罪。

    “你……你们……”田高风的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转身愕然望着鲁海等人,无论如何没料到竟然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认罪。

    “田高风,你可认罪?”这时,马祥麟冷冷地望着田高风,沉声喝问道。

    “在下无罪,认无可认!”田高风闻言脸色变了几变,然后咬着牙向望向了马祥麟,他与鲁海等人不同是罪魁祸首,故而在其看来根本就没有退路可言。

    “田高风,本官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那么届时可就别怪大明律法无情了!”

    马祥麟早就猜到了田高风会负隅顽抗,因此冷笑着向他说道,“等下本官会让你心服口服!”

    “你们可是真心认罪?”说着,马祥麟不再理会面无血色的田高风,望着跪在那里的鲁海等人问道。

    “回大人,在下诚信悔罪。”鲁海等人哪里还有选择,于是再度齐声回道。

    “好,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你等就把如何密谋谋害大学士的经过写出来,本官要当堂查验看看是否一致,免得有人心存侥幸!”

    马祥麟闻言微微颔首,然后瞅了一眼孤零零立在堂前的田高风后沉声吩咐道,“来人,给他们笔墨纸砚让他们书写供词。”

    随着马祥麟的命令,海关司的官吏立刻拿来了早已经备好的纸笔,鲁海等人于是伏在凳子上奋笔疾书起来,把当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写上。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招供了?连大刑可都还没动用!”

    “你没听见吗,李大学士已经发话了,如果悔罪的话将宽大处置那些涉案的人。”

    “官府的话能信吗?万一到时候主审大人翻脸的话他们可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听说李大学士一诺千金,想必他们知道李大学士要宽宥他们所以抓住机会来认罪。”

    “我可听说李大学士在科举前就是审案的高手,在进京赶考之前连破奇案,想必这起案子也不再话下,所以鲁老爷他们才认的罪。”

    ……

    趁着鲁海等人在那里书写供词,大堂外的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对鲁海等人的认罪是倍感震惊,疑惑不已。

    陪审的官员们也相互间小声议论着鲁海等人认罪的举动,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意料,难道鲁海等人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相比外人,田高风这个局内人此时的脑海中一片空白,面色铁青地望着在那里写着供词的鲁海等人,实在想不明白鲁海等人为何会一同认罪,这样的话他就无疑就成为了众矢之的,退无可退!

    马祥麟神色悠闲地坐在案桌后品着茶,心情非常舒爽,这种掌控大局的感觉实在是太妙了,田高风现在完全是一个逃无可逃的猎物,等着被他肆意宰杀。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后,鲁海等人相继写好了供词,签字画押后交给了一旁的海关司官吏,海关司的官吏然后又呈给了马祥麟。

    “念一遍,让大家都听听。”马祥麟翻看了一下供词,脸上的神色更加轻松,沉声吩咐立在堂下的海关司的官吏,既然今天是公审那么自然要让现场的人都听听供词的内容。

    那名官吏闻言于是拿过供词逐一宣读了起来,很快就使得现场的人们一派哗然,几份供词虽然叙述事情的角度和详略不同,但核心内容都一样,皆指出田高风是行刺李宏宇的罪魁祸首。

    这使得田高风的脸色变幻不定,异常难看,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唿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毫无疑问,此时他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田高风,你有何话可说?”等读完了那几张供词,马祥麟放下手里的茶杯望着田高风沉声问道。

    “回大人,这是他们的污蔑之词,他们想要从中脱罪,故而诬陷在下,请大人明察。”田高风闻言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神色铁青地向马祥麟躬身说道。

    “事已至此你还冥顽不灵,实在是可恶之至。”马祥麟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冷冷地盯着田高风说道,“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么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

    “本官问你,你在大牢里的时候除了被提审过一次外,可还有人审问过你?可有写过供词,以及签字画押过?如果有的话现在提出来!”

    说着,马祥麟冷冷地望着田高风问道。

    “在下确实只被提审过一次,见到了巡抚大人等大人,并无写过供词,也没有签字画押!”

    田高风闻言双目不由得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不清楚马祥麟此问的用意,不过现在局势紧迫哪里有他细思的份儿,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把这个给他看看。”马祥麟闻言双目寒光一闪,从案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了堂前的一名官吏。

    在众人好奇地注视下,那名官吏来到田高风的面前,把那张纸往他面前一展,让其看纸上的内容。

    田高风并不认为马祥麟手里掌握了他什么证据,要不然先前也不会一直晾着没有提审他,可当他看清楚了纸上所写的东西后立刻神色大变,万万想不到这个东西竟然会被马祥麟所掌握。

    “给各位大人过目!”见田高风大吃了一惊,马祥麟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吩咐那名拿着纸的官吏道,看来纸上的东西打了马祥麟一个措手不及,使得其方寸大乱。

    看完了纸上的内容,陪审的官员们纷纷面露震惊的神色,这张纸不是别的,正是当日田高风与鲁海等人所签的攻守同盟书中的一份,上面有着田高风等人的签名和手印,这一下田高风就是想耍赖也耍不成了。

    大堂外的百姓并不知道纸上写了什么,不过见陪审的官员们神色惊讶就知道一定是一份能给田高风定罪的重要物证。

    “田高风,你可认得这份东西?”等那份攻守同盟书回到手上,马祥麟用力一拍惊堂木,然后举起手里的同盟书冷冷地问向了脸色发青的田高风。

    “回大人,在下以前从未见过这个东西,上面的签名和手印也是伪造的!”

    脑海中乱成一团的田高风闻言回过神来,咬着牙回道,怪不得马祥麟如此胸有成竹了,原来手里掌握了如此重要的一个证据,十有**是从某个人家中搜出来的,实在是出乎了他预料。

    “伪造?”

    马祥麟闻言冷笑了一声后说道,“签名可以伪造,但这上面的手印世上只有一个,绝无雷同,根本无法伪造,只要取了你的手印进行一比对,是否伪造的话将一目了然!”

    “是……是你们在大牢里用一张白纸取了我的手印,然后再写上这些东西,想要拿我当替死鬼来结案!”

    田高风闻言脸色再度一遍,他自然清楚上面的手印是真的,因此情急之下开口强自辩解。

    “倘若如此,先前你为何不在公堂上提出此事?”马祥麟的眉头顿时皱了皱,很显然田高风现在已经开始胡搅蛮缠。

    “我先前并不知道你们的意图,现在看来原来是处心积虑想要害我。”田高风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连忙高声回答,这是他能解释那份同盟书上有他手印的最佳理由。

    轰的一声,大堂外面的百姓顿时骚动了起来,纷纷对田高风的话不屑一顾,即便是他们也能看出来田高风是在撒谎。

    要是田高风在大牢里遭受了如此不公的待遇的话,刚才在马祥麟发问的时候早就讲了出来,先前田高风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过自从被抓后从未签字画押过!

    “步步为营,滴水不漏!”

    大堂两侧陪审的官员们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直到这时他们才明白过来,原来马祥麟手里已经掌握了田高风等人确凿的犯罪证据,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给田高风下了一个套而已,进而使得田高风现在辩无可辩。(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章 俯首认罪

    “田高风,事已至此你竟然还负隅顽抗,毫无悔改之意,狡辩之言荒诞可笑,实在是可恶至极!”

    面对顽抗到底的田高风,马祥麟用力一拍惊堂木,冲着田高风厉声喝道,“难道你认为本官杀不了你吗?”

    “大人,在下冤枉,还望大人明察!”

    田高风现在已经骑虎难下,深知自己罪行严重无论是否认罪都将难逃一死,故而把心一横后面色铁青地向马祥麟说道,无论如何都不会认罪。

    “大胆田高风,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

    听闻此言,在一旁陪审的宁波知府忍不住伸手一指田高风,厉声呵斥道,“事到如今难道你非要被大刑伺候才肯老实交待?”

    宁波知府之所以情绪激动显得有些失态,自然是希望田高风尽快认罪,然后趁着李宏宇无意闹大此案赶紧把这起案子给了结了,免得被牵涉了进去,这段时间来他可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知府大人,在下是冤枉的,如何认罪?”

    田高风闻言不由得目光怨恨地盯着宁波知府高声问道,他平日里可没少孝敬宁波知府,然后此时宁波知府不仅不帮他说话而且还落井下石,因此他的心中自然有怨气了,真把他逼到了绝路大不了拉着以前行贿过的人一起死。

    像田高风这样的人通常都会有一本秘密账簿,上面记载了那些见不得人的资金往来,里面自然包括行贿的账目,只要一公布出来势必让一些人陪葬。

    瞅见田高风怨毒的目光后,做贼心虚的宁波知府的脸色变了变,嘴角蠕动了一下后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他还真的怕田高风逼急了把他受贿的事情给捅出来,那样的话可就通了天了,根本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注意到宁波知府陷入沉默后,田高风的双目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别看他平日里在宁波知府面前表现得像个孙子似的,真的等他到了豁出去的时候宁波知府这种被他抓住小辫子的人就成了孙子。

    马祥麟也注意到了宁波知府的神色变化,禁不住流露出厌恶的神色,很显然宁波知府有把柄在田高风的手里攥着,要不然岂会偃旗息鼓!

    “把人带上来!”不过,马祥麟可不是宁波知府,根本么把柄在田高风的手里,随后沉声下达了命令。

    不一会儿,一群男女老幼被带上了大堂,里面的一些女眷哭哭啼啼的。

    “爷爷,爷爷!”一名七八岁的男孩看见了立在公堂上的田高风,忍不住向他跑了过去,边跑边喊道。

    田高风见状脸色顿时大变,万万没想到马祥麟把他的家眷都带了上来,尤其是看见跑来的男孩后不由得面露慈爱的神色,把那个男孩搂在了怀里。

    “爷爷,我怕,他们都好凶。”男孩一脸害怕地向田高风说道。

    “别怕,有爷爷在。”田高风的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伸手抚摸了男孩的头后开口安慰道。

    “田高风,大学士让我问你,当你面对你的一家老小时可有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懊悔?”

    马祥麟自然注意到了田高风脸色的变化,于是冷冷地望着他高声喝问道,“你做事的时候可有为家人考虑过?”

    “我……”

    田高风闻言刚准备反驳,不过当看见马祥麟犀利的目光后禁不住语塞,他并不怕死但并不希望因此连累家人,故而现在心有忌惮不敢激怒马祥麟。

    “田高风,你可知道现在本官手里已经有了足够的人证和物证,要想定你的罪易如反掌。”

    马祥麟见状知道田高风的心理出现了变化,故而趁热打铁望着他沉声说道,“想必你很清楚按照大明律例的话你们全家上下无一人能活命!”

    “我……我……”

    田高风闻言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不由得望向了大堂两侧的陪审官员想要从中寻求帮助,可那些官员望向他的眼神无比冷淡这使得他顿时如坠冰窟,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田高风自然知道马祥麟说的是事实,以现在的证据马祥麟当然可以定他的罪,他就算再怎么抵赖也没用,届时不仅他要死,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田高风不由得搂紧了身前的孙子,因为他的原因这个可爱的男童就要跟随他一同共赴黄泉,这可不是他想要看见的一幕。

    “大学士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皇上是心地仁慈的有德明君,又恰逢皇后娘娘寿诞临近,故而大学士不愿意见到太多的人流血,决定给罪魁祸首一个机会。”

    马祥麟盯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田高风望了一会儿,见田高风半天说不出话来,神色满是绝望,于是冷冷地说道,“只要罪魁祸首诚心悔悟,那么其家眷将罪减一等,流配边疆!”

    “流配边疆?”听闻此言,现场顿时一阵骚动,这意味田高风的家眷将不用被砍了脑袋。

    “大……大学士真的是如此说的?”田高风闻言怔在了那里,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马祥麟,他可是想要致李宏宇于死地呀!

    “你虽然想要谋害大学士,但大学士依然当你是大明的子民,认为官者为民之父母,子女犯错父母也难免有过失之处,故而大学士决定减罪处之。”

    马祥麟冷冷地望着田高风,沉声说道,“如果罪魁祸首有心悔过,不仅其家眷得以流配而且还能留个全尸,大学士希望能以此案以儆效尤,下不为例!”

    田高风愕然呆立在那里,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李宏宇竟然以“父母官”的角度宽恕了他的这种大逆罪行,给他留了个全尸,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一股愧疚感禁不住油然而生。

    “大学士,我不是人,对不起你!”

    随后,田高风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砰砰砰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忍不住老泪纵横,然后抬头望向了马祥麟,高声说道,“大人,在下愿招,在下愿招,是在下一时猪油蒙了心,以至于放下大错。”

    此时此刻,田高风是真的后悔了,他发现自己错误估计了形势,李宏宇并不是那种喜欢赶尽杀绝的人,因此即便是开启了海外贸易那么肯定也会给他们留下一条活路,他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成为宁波商帮的首领。

    故而田高风现在是悔恨交加,一失足铸成了无法挽回的大错,实在是悔不当初的侥幸心理。

    望着泪流满面、一脸忏悔的田高风,现场众人心中无不摇头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与此同时,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都对李宏宇是钦佩不已,他们原本以为受到刺杀的李宏宇这次会动用雷霆手段来惩罚那些幕后主使者,不成想李宏宇却出人意料地宽恕了田高风等人的罪过,给了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仁者无敌呀!”大堂外的人群中,一名老者不由得感慨了一声,天下间有李宏宇这种仁义之心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多亏了大学士心地仁慈,要不然田老爷一家可都没命了!”附近的一名中年人紧跟着接了一句,换做别的官员田高风一家老小肯定没命了。

    “是呀,是呀!”两人的话随即引发了周围百姓的共鸣,众人都李宏宇好感倍增,敬畏有加。

    “多谢大学士,多谢大学士!”

    大堂上田高风的家人们也回过神来,知道他们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惊险地捡了一条命回来,在田高风夫人的率领下纷纷跪下叩谢李宏宇的大恩。

    “田高风,本官问你,你的那份同盟契约呢?”马祥麟此时深深地吁出一口气,知道他已经顺利完成了李宏宇交给他的任务,故而望着额头上已经磕出血来的田高风问道,这可是给田高风定罪的最重要证据。

    “夫人,拿出来吧。”田高风闻言苦笑了一声,转向跪在不远处的田夫人说道,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田夫人随即让几个女眷把她围在里面,然后宽衣解带,从里衣的夹层里取出了一张纸,交给了堂上的一名海关司官吏,马祥麟拿来一看正是田高风签下的同盟契约书。

    “大人,田某有罪,罪无可恕,请大人帮在下给大学士带个话,田某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大学士的大恩。”

    田高风再度向马祥麟叩首,无比愧疚地说道,此时心中是悔恨交加,如果他不是被名利所左右的话一定也能从海外贸易中分一杯羹,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大错已成悔之晚矣。

    “田高风,你担心海外贸易开启后其生意会受到冲击,故而阴谋谋害李大学士,如今罪证确凿你可有话要说?”马祥麟不动声色地望着田高风,沉声问道。

    “田某认罪,无话可说。”田高风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回道。

    “来人,让他在供词上签字画押。”马祥麟闻言高声说道,一旁做记录的官员立刻把所写供词拿起来放在田高风的面前让他看了一遍,然后再上面签字画押。

    “请尚方鸣龙剑!”拿到了田高风的供词后,马祥麟站起身,向斜上一拱手后恭声说道。

    “尚方宝剑?”听闻此言,大堂外面的百姓顿时一阵骚动,纷纷踮起脚尖向前张望,他们以前只听说尚方剑可以先斩后奏,没想到如今竟然能见到实物。

    大堂里在座的官员们闻言后也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尚方剑代表了大明天子他们自然不敢失礼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一章 收为已用

    很快,在众人关切的注视下,一名水师武官怀里捧着一柄用黄绸包裹着的棍状物件走进了大堂,郑重其事地把那个物件交给了马祥麟。

    马祥麟打开黄绸,露出了一柄剑鞘华丽的宝剑来,这就是万皇帝赐给李宏宇的尚方鸣龙剑,李宏宇还从未用它杀过人。

    “经本官查实,田高风为了一己私利阴谋谋害朝廷重臣,罪无可恕,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其既然已经幡然悔悟那么本官就依照大学士的交待将其减罪处之,判其三日后处以绞刑,籍没全部财产,其家人流配小琉球岛。”

    随后,马祥麟高高举起手里的尚方鸣龙剑,宏声宣判,“至于坦白案情的胁从者,责打三十大板,罚银若干,以观后效。”

    “大学士言明,此案只此一例,下不为例,如有再犯者定惩不恕!说着,马祥麟环视了一眼现场众人,高声说道。

    田高风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得不死但至少保住了家人的性命,还能留一具全尸,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鲁海等人更是面露轻松的神色,三十大板肯定是走走样子而已,至于罚银?他们有的是钱根本不在乎罚多少。

    听了马祥麟的判词后,大堂上那些陪审的官员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暗中钦佩李宏宇的手段高明,竟然使得田高风当堂认罪,实在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不过,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对这个宣判结果非常满意,说到底百姓们都习惯同情弱者,田家老小能逃过一劫符合他们心中的期望。

    在现场的所有人中,最为安心的莫过于宁波知府了,马祥麟只是以生意受到冲击为由指出了田高风的行凶动机并没有追查走私的事情,他无疑从中得益最多。

    随着这起案子的结束,鲁海等宁波商帮的大佬悉数为李宏宇效力,马祥麟在判词中说的很清楚对他们是“以观后效”,这意味着李宏宇抓着他们的把柄,他们自然要以李宏宇马首是瞻了,否则的话那就是找死。

    而且,鲁海等人也希望投靠李宏宇,如今李宏宇在官场上风头正盛,又执掌了大明海外贸易的事宜,他们自然希望背靠大树好乘凉,趁机从中分一杯羹了。

    一直行事低调的陈明志在案子结束后不久就成立了四海商会宁波分会,担任宁波分会的会长,宁波商帮里有头有脸的商贾悉数加入其中,使得李宏宇可以通过陈明志调动宁波商帮的人力、武力和财力。

    如此一来,李宏宇借着行刺一案卖出了扩张势力的第一步。

    两天后,扬州,百花戏社。

    “先生以德报怨,宁波的商人想必心服口服,尽归先生所用。”书房里,幽兰笑着给正在查看马祥麟派人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行刺案结案案卷的李宏宇端了一杯热茶。

    原本,幽兰还以为李宏宇要在宁波城大开杀戒来立威,以此警告别的地方的走私商人守规矩,万万没想到李宏宇最终高举轻落,出人意料地饶了宁波商帮那些涉案大佬一命,进而落得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宁波是江南最为重要的港口之一,商业发达,那里已经有了完善的商业体系,如果我把那些人都给杀了,那么宁波的商业将受到重创,到头来吃亏的是咱们大明。”

    李宏宇闻言苦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案卷后说道,“此案必须要速战速决,一旦传到朝廷去想必又是一番风雨。”

    “先生,五十万两罚银换他们的身家性命,这恐怕是他们人生中做得最划算的一笔生意。”

    幽兰闻言不由得莞尔一笑,马祥麟并没有对外公布鲁海等人罚银数额,这是因为鲁海每人要缴纳高达五十万两的罚银,因此不宜对外宣布。

    “罚银不是目的,只是一种惩罚的手段而已。”

    李宏宇闻言微微笑了笑,然后有些无奈地向幽兰叹了一口气,“唉,别人还以为我财大气粗,殊不知我现在手头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不得不想办法寻找资金。”

    “先生,万事开头难,只要能度过这段困难时期那么将苦尽甘来,海外贸易会源源不断地给先生带来数不尽的财富。”

    幽兰见李宏宇一副郁闷的样子,于是微笑着说道,“以先生的才智一定能度过目前的难关。”

    虽然幽兰并不知道李宏宇手头的资金情况,不过他知道海关司的开销非常大,不仅要忙着海外贸易的事宜,还要养着水师和新军,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李宏宇的肩上,恐怕除了李宏宇外换做别人的话早就扛不住了。

    “但愿如此吧。”李宏宇也笑了起来,别人可以向他进行抱怨公务和私事上的不顺,可他身为堂堂辅臣却无法向人吐露心中的苦闷,只能偶尔向身边亲近的人表露一下辛苦而已。

    “先生,请你救救漠河公子!”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进了门,娇声向李宏宇说道,声音无比急切。

    “紫凝,发生了何事?”见来人神情焦急,眼神慌乱,李宏宇不由得有些意外地问道,难道杨瑜出事了?

    “先生,漠河公子被诬陷**民女后杀人,已经被关进了大牢里,听说凶多吉少。”进门的人是紫凝,神色慌乱地把手里的一封信交给了李宏宇,“这是漠河公子身边的人写来的信,好像牵扯到了家产之争!”

    漠河公子就是杨瑜,与李宏宇同年参加乡试的四川解元,生于川北巨富之家,曾经帮过李宏宇,后来与李宏宇成为知己。

    李宏宇和幽兰被刘海鹰带走后,杨瑜没少帮戏社的忙,而且与紫凝之间暗生情愫,成为了一对儿情投意合的恋人。

    今年年初时,在外游已久的杨瑜启程回家向父母复命,说好了很快就回来跟紫凝团聚,没成想紫凝却意外地接到了杨瑜身边侍从的信,惊讶地得知了杨瑜因为杀人被关进大牢的事,情况极为不妙。

    紫凝不相信杨瑜会**女子后杀人灭口,她与杨瑜相处过,知道杨瑜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君子,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对她秋毫无犯,故而岂会兽性大发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果然,那名侍从在信中的结尾部分告诉紫凝,杨瑜这次的事跟杨家继承人之争有关,只不过没有证据而已。

    紫凝自然不希望杨瑜蒙受不白之冤,一旦罪名成立的话杨瑜将难逃一死,可惜紫凝只不过是一名柔弱的女子,再加上川北距离江南路途遥远,她对此是有心无力。

    故而,紫凝唯有前来向李宏宇寻求帮助,李宏宇不仅认识的人多而且足智多谋,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帮杨瑜度过眼前的这一劫的人,毕竟四川距离江南千里之遥,她认识的人对此是鞭长莫及,有心无力。

    “漠河兄是君子,岂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来,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李宏宇看了手里的信件后沉声向紫凝说道,“紫凝,你不要着急,我这就去找大学士,让其想想办法。”

    与紫凝一样,李宏宇也不相信心高气傲的杨瑜会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杨瑜眼界甚高、英俊儒雅又是四川名士,再加上家境甚好故而岂会去**女子?说有女子对其投怀送抱这还差不多。

    “多谢先生。”紫凝闻言连忙向李宏宇躬身行礼,听了李宏宇的这番话后她的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

    在紫凝看来好像还没有能难住李宏宇的事情,先前的花魁大会她出人意料地险夺桂冠,后来李宏宇又毫发无损地把幽兰从那些歹人的手里救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传奇般的色彩。

    如今李宏宇又与冉驸马和李大学士交好,故而紫凝觉得李宏宇是她现在唯一的一个依靠,要不然可就没人能救杨瑜了,如果不是被逼无奈的话杨瑜的侍从也不会给她写信来求助。

    李宏宇知道紫凝心中异常担心杨瑜,于是为了使紫凝安心立刻领着幽兰前去海关司去见冉兴让,一路上想着应对之策。

    “先生,漠河公子的事情难办吗?”行驶的马车中,幽兰有些担忧地望着李宏宇问道,她与紫凝情如姐妹自然关心杨瑜的事。

    虽然李宏宇贵为大明辅臣,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李宏宇管的是海外贸易的事情,要想插手杨瑜的事情恐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况且,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再者来说大明辅臣不仅李宏宇一个,李宏宇要是胡乱伸手的话无疑坏了官场的规矩。

    “事情倒也不难,不过首先要保住漠河的性命。”

    李宏宇闻言沉吟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地说道,“要不是海外贸易的事情迫在眉睫,我就亲自到川北走一趟了。”

    幽兰顿时微微颔首,她自然清楚李宏宇的担忧,万一杨瑜的对头找个机会把他的性命给害了,那么届时说什么都晚了。

    “先生,你方便介入此事吗?”随后,幽兰关切地问向了李宏宇,担心李宏宇此举会受到官场的非议。

    “别忘了我可是皇上御命的‘都巡按’,虽然管不了四川的军政事务,但却节制四川巡按御史,而四川巡按御史主掌四川刑狱事宜,漠河是四川的解元,川北名士,我介入此事可谓名正言顺。”

    李宏宇闻言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他还要多感谢天启皇帝的信赖和厚望,进而使得他得以以“都巡按”的身份通过四川巡按御史来介入杨瑜的案子,要不然事情还真的挺棘手。(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二章 密至杭州府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李宏宇和幽兰离开海关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李宏宇顺便又在海关司里处理了一些事情,海关司现在正是起步阶段,有很多事情都要他操心。

    “先生,快去救我家小姐,她被杭州府府衙的人给抓了。”刚回百花戏社,等在会客大厅里的一名男子就迎上了急切地说道,说话的口音有些生硬。

    “樱子发生了何事?”李宏宇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名男子是山下樱子身边的侍卫,不由得有些惊讶地问道。

    自从来到扬州后,因为手头的事务繁多,故而李宏宇和幽兰也没有时间陪山下樱子,山下樱子就领着人兴致勃勃地独自出去游玩,先苏州后杭州,要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苏杭二州逛个遍。

    从日程上推断,山下樱子现在应该在杭州,几天后就要返回扬州与李宏宇相聚,李宏宇万万想不到小小年纪的山下樱子会惹出事端来。

    “先生,樱子小姐在杭州差一点被一名好色的男子轻薄,情急之下用短刀杀了他。”

    那名侍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容,沉声向李宏宇说道,“那名男子在当地很有势力,现在小姐已经被关进了大牢,望先生想办法搭救!”

    “好色的男子?”跟在李宏宇身侧的幽兰闻言怔了怔,随后双目一寒,山下樱子才十来岁,竟然有男人想要轻薄她,简直禽兽不如!

    “死有余辜!”

    李宏宇的脸上立刻冷如寒霜,口中冷冷地吐出了四个字,山下樱子可是他未来的老婆,有人竟敢想要占她便宜,简直就是找死。

    “明天一早,启程与我前往杭州。”随后,李宏宇沉声向那名侍卫说道,他岂会坐视山下樱子身陷囹圄,大牢里的龌龊他可是一清二楚。

    那名侍卫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向李宏宇一躬身后离开了。

    “先生,樱子在牢里不会出事吧?”等那名侍卫走后,幽兰不由得担忧地望向了李宏宇,万一那些狱卒对山下樱子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那可就糟了。

    “樱子现在是安全的,在没有摸清樱子的底细前衙门的人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李宏宇摇了摇头,眉头紧紧皱着,现在已经距离他启程前往鸡笼港的时间越来越近,看来要尽快解决山下樱子的事情。

    “唉!”

    幽兰见状心中不由得暗中叹了一口气,望向李宏宇的目光中浮现出关爱的神色,李宏宇的公务已经足够繁忙现在又蹦出了这些烦心事,她的心里禁不住开始心疼起李宏宇来。

    两天后,杭州府衙。

    “我家公子与你们薛推官是故交,请把拜帖交与薛推官。”一名男子把手里拿着的名帖给了一名立在府衙门前的门卒,沉声说道。

    门卒瞅了一眼那名男子,发现其言行举止间有着一丝傲然,知道对方来头不小,自然不敢刁难所要钱财,连忙拿着拜帖进了府门。

    “你家公子现在何处?”不一会儿,一名身穿正七品官袍的三旬男子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那名送名帖的男子后急声问道。

    “大人,我家公子在茶楼恭候大人的大驾。”那名送名帖的男子闻言一侧身,向那个三旬男子伸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三旬男子闻言交待了跟在身后的官吏几句,然后随着那名送名帖的男子上了停在一旁的马车离去。

    这名三旬男子就是杭州府推官薛良,万四十七年的殿试三甲进士,湖广长沙府人,一年前调任杭州府成为了推官。

    推官为各府的佐贰官,除了顺天府和应天府的推官为从六品外,大明其它府的推官为正七品,掌理刑名、赞计典。

    “大学士,你怎么来杭州了?”

    杭州城一座茶楼的雅间里,薛良推门进入后神色惊讶地问向了坐在那里与幽兰聊着天的李宏宇,随后神色变得轻松起来。

    他出身湖广又与李宏宇是同科进士,故而自然认识李宏宇了,而且双方关系匪浅。

    薛良能成为杭州府推官,正是依靠了李宏宇的关系,等他在推官的位子上待几年后就会调任到浙江布政使司衙门任职,再熬几年资就会调回京城到各大部院衙门任职,其仕途已然铺好。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薛良一直关注李宏宇的动态,前段时间“李宏宇”遇刺吓了薛良一跳,市面上各种传言都有。

    薛良知道李宏宇近来忙着海外贸易的事情,接到李宏宇的拜帖后大吃了一惊,他自然认得李宏宇的字,故而急忙前来相见,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如今见李宏宇安然无恙地与一名绝美女子在一起谈笑,薛良心中一颗悬着的石头顿时落了下来。

    “薛兄,我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李宏宇笑着起身把薛良迎了进来,然后开口说道。

    “大学士说笑了,大学士乃当朝辅臣,什么事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哪里需要到我。”薛良闻言连忙摆着手,微笑着回答,杭州府推官的位子还是李宏宇给他争来的。

    “唉。”

    李宏宇闻言不由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示意薛良落座,然后说道,“薛兄可知道不久前钱塘县的血案?”

    “钱塘县的血案!”薛良闻言顿时怔了一下,有些愕然地望着李宏宇,“大学士是说那个杀了人的小姑娘?”

    “正是。”李宏宇苦笑着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尴尬地说道,“实不相瞒,那个女孩与我颇有渊源,她是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杀人,还望薛兄能尽快查明真相。”

    “大学士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薛良这下明白了过来,原来那个小姑娘竟然与李宏宇有关,怪不得李宏宇要回避了,随后就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这件案子正好在他的职权范围内。

    “薛大人,听说我那小妹如今被关在钱塘县县衙的大牢里,还望大人能行个方便让我前去给她送几件干净的衣服进去。”这时,幽兰给薛良端了一杯香茗后向他微微一躬身后说道。

    “大学士,这位是……”

    薛良见状连忙站了起来,他岂敢就这么坐着受与李宏宇关系密切的这位绝美女子的这一礼,有些狐疑地望着幽兰问向了李宏宇,不清楚这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是谁。

    “她是我的红颜知己,也是那名女孩的姐姐,此事还要劳薛兄费心。”

    李宏宇微笑着向薛良介绍着幽兰,他本想说是未婚妻,但转念一想这样的话肯定会引发很多不必要的误会,因此用“红颜知己”来形容幽兰。

    “大学士,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钱塘县县衙把案子接过来,待此案完了再设宴给大学士接风洗尘。”薛良闻言顿时明白过来幽兰是李宏宇的女人,随后向李宏宇一拱手说道。

    “此案完后我来摆宴,咱们把酒言欢,不醉无归!”李宏宇闻言微微一笑,也向薛良拱手说道。

    “先生,我跟薛大人一起去,届时也好有个照应。”幽兰随即向李宏宇微微一躬身后说道,准备前去照顾山下樱子。

    “嗯!”李宏宇闻言微微颔首,他之所以把幽兰也带来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山下樱子,毕竟他是一个男子无法与山下樱子过于亲密地接触。

    一旁的薛良见状顿时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从幽兰和李宏宇的这番对话中他敏锐地意识到了山下樱子对李宏宇的重要,要不然李宏宇也不会亲自前来杭州了,这一下他清楚案子该如何办了。

    不久后,薛良亲自带着杭州府府衙的人去了钱塘县县衙,把接管山下樱子案子的文书交给了钱塘县知县。

    钱塘县是杭州府的倚郭县,换句话来说钱塘县县衙也在杭州城里,这使得薛良办起事来非常方便。

    对于薛良的到来,钱塘县知县是大吃了一惊,没想到薛良忽然之间会来接管山下樱子的案子。

    他现在正在为这件案子感到头疼,虽然死者的家属要其以杀人罪严惩山下樱子,但山下樱子一看就是大有来头之人,使得他不敢贸然行事,采用了拖延的手段来静观其变。

    果然,钱塘县知县的担心是有先见之明的,薛良此次前来无形中印证了山下樱子背影深厚的猜测,他可不认为薛良无缘无故就要接管这件棘手的案子,而且还亲自带人前来。

    虽然钱塘县知县心中有着不少疑惑,不过他并没有过问其中的缘由,而是知趣地与薛良办理了交接案子的手续,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扔了出去,免得受到案子的牵连,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令钱塘县知县暗中庆幸的是,因为他先前就怀疑山下樱子不简单,故而为了避免以后惹麻烦,不仅让山下樱子住了单间牢房,而且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严令任何人前去打扰她,违者严惩不怠。

    故而钱塘县知县也算是问心无愧了,天知道那个刁蛮厉害的小丫头的背后站着哪尊大神,因此还是远远地避开为上策。(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三章 危在旦夕

    晚上,杭州城的一家客栈。

    “先生,樱子没事儿,沐浴更衣后精神好了许多。”

    从府衙大牢回来后,幽兰微笑着向等候消息的李宏宇说道,“薛大人给樱子安排在了一间干净的牢房里,如果不是你有交待的话他直接就把樱子给放回来了。”

    “樱子是被衙门的人给抓进大牢的,自然要由衙门的人堂堂正正地把她放出来。”

    李宏宇闻言暗中得松了一口气,然后沉吟了一下,不无感慨地望着幽兰说道:

    “当年万爷出兵朝鲜与入侵的倭国人交战时,倭国的军队就已经开始学习西洋人装备火器,如今二三十年过去了他们的火器更加优良而咱们大明却停滞不前,实在是令人感到担忧。”

    “先生所言甚是,此次樱子如果不是有火器防身的话恐怕早就没命了。”幽兰闻言顿时深有感触地点着头。

    此时此刻,李宏宇和幽兰都已经清楚了山下樱子案子的经过,山下樱子在钱塘县游玩的时候被当地的一名士绅给看上,故而那名士绅让手下的人制造了一个小事端引开了山下樱子随从的注意,趁机让两名拍花子把山下樱子迷晕给带走了。

    由于山下樱子年龄小,故而那名士绅的手下没有搜山下樱子的身,这给了山下樱子逃过一劫的机会,没人会想到山下樱子的身上竟然带着短刀和一把西洋燧发手枪。

    山下樱子的燧发手枪比李宏宇的那把还要小巧精致,是西洋市面上的最新产品,成为了山下樱子最喜欢的防身武器。

    原来,那名士绅喜欢狎幼,狎幼在古代的上层社会中曾经风靡一时,被认为是一种上流社会的时尚之举,那些有钱有权的权贵人士专门喜欢找些女童来******那名士绅还从没有见过山下樱子这样标致的小女孩,顿时心痒难耐,觉得山下樱子是外地人在杭州府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故而让人把她给掳了过来,准备一亲芳泽好好享受。

    不成想,山下樱子可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当意识到那名士绅不会放过她时,趁着那名士绅将她压倒在床上欲行不轨之际抽出身上的短刀一刀就刺进了他的心口。

    这使得那名士绅当场气绝身亡,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万万想不到他会死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上。

    山下樱子想要逃走,结果被那名士绅家中的下人发现团团围住逃无可逃,那名士绅的一个儿子见士绅被杀顿时勃然大怒,从一名家丁手里拿过一把刀气势汹汹地就向山下樱子奔去,想要杀了山下樱子给那名士绅报仇。

    面对如此危急的局面,山下樱子从身上取出了那把西洋燧发手枪,扣动扳机后射出了弹丸,由于距离太近,弹丸精准地击中了那名士绅儿子的额头,使得其惨叫了一声后倒在地上抽搐了一番就没了动静。

    周围的人被山下樱子手里的燧发手枪吓住,不敢再轻举妄动,恰好钱塘县的差役巡街从府门前经过,发现府里乱糟糟的一派混乱,于是进去查看,把山下樱子给抓进了大牢。

    直到这时,山下樱子的随从们才知道山下樱子出了事,于是派人赶紧去向李宏宇求援,虽然他们可以在海上叱咤风云,不过在陆地上就无能为力了,唯有把希望寄托在李宏宇的身上。

    通过山下樱子这次的事情,李宏宇不仅意识到了山下樱子以前肯定经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以至于她能如此从容不迫地杀人,另外也对大明火器的落后感到无奈和痛心。

    想当年永乐皇帝时的神机营打得北元丢盔卸甲,闻名天下,如今却被西洋的红毛夷所赶超,真是物是人非,要是永乐皇帝知道了肯定会气得从陵墓中跳出来教训后世那些不肖子孙。

    “我还是去看看她吧!”

    虽然山下樱子并无大碍,不过李宏宇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后还是决定去探视,沉声向幽兰说道,毕竟山下樱子是他的未婚妻,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前去。

    “薛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幽兰闻言微微一笑,早就知道李宏宇放心不下山下樱子,山下樱子再怎么说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而薛良考虑得很周全把一切都已经打点好。

    李宏宇点了点头,领着幽兰去了杭州府大牢,大牢守门的门卒事先已经得到了交待,点头哈腰地把人给迎了进去。

    “这位公子,您这边儿请,推官大人已经吩咐过了,小的们绝对不会让小姐受了委屈的。”

    牢头闻讯立刻赶了过来,满脸堆笑地把李宏宜和幽兰领进了牢里,边走边躬身说道,“您慢点儿,牢里灯光暗,您小心脚下。”

    薛良可是大牢那些人的顶头上司,因此牢头自然不敢怠慢了,否则薛良一句话他的官儿可就没了。

    大牢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这使得李宏宇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并不是无法忍受这种刺鼻的怪味,而是担心山下樱子难以适应这种恶劣的环境。

    “工资,推官大人特意交待,说小姐不喜欢受人打扰,因此小的派人守在了小姐的牢门前,没有小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

    牢头认为李宏宇是一名权贵子弟,不仅使得薛良对其万分重视,而且还能有幽兰这种绝色容颜的女伴那么身世绝对不简单,因此边走边谄媚地邀着功,只要李宏宇一开心,随手赏他的银子就够他吃喝好一阵了。

    “兄弟们辛苦了,请兄弟们喝几杯酒!”李宏宇自然清楚牢头的意思,于是向身后跟着的一名随从点了一下头,那名随从就拿出一锭金元宝甩给了牢头。

    “谢公子,谢公子。”牢头伸手掂量了一下有五六两重的样子,随后眉开眼笑地向李宏宇躬身说道,这种一出手就是金元宝的人绝对是大富大贵之人。

    如果牢头知道他面前的这位年轻儒雅、气度不凡的年轻人是大明的辅臣,绝对会惊得下巴都掉了,他竟然收了大明辅臣的黑钱。

    李宏宇并不是那种不通人情世故的人,他自然清楚大牢里的那些差役属于衙门里征调的“役员”,平日里没有薪酬可拿,故而专门从大牢里的囚犯身上捞油水。

    由于山下樱子的案子还需要几天才能审结,故而李宏宇自然希望牢头能好好照顾她,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在大牢这种地方牢头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行走间,转过一个拐角,李宏宇注意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名瘦高个狱卒,正倚在大牢的木栅栏前与牢房里的一名囚犯谈笑,见到李宏宇等人出现后脸色一变,拔腿就跑。

    “站住!”李宏宇见状眉头一皱,冲着其沉声喝道,这个瘦高个狱卒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反常,按理说牢头在他身后因此瘦高个狱卒不应该跑开才对,而且还变了脸色。

    瘦高个狱卒并没有停下,闻言反而跑得更快了,李宏宇心中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顺势从牢头的手里拿过那锭金元宝,一甩手扔向了那名向前狂奔着的瘦高个狱卒。

    砰的一声,那锭金元宝在空中划了一道低平的抛物线,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瘦高个狱卒的脑袋上。

    瘦高个狱卒随之闷哼了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扑通一声摔了一个狗啃食,久久爬不起来。

    李宏宇身后的两名随从随即上前,把那名瘦高个狱卒给架了过来,其满脸是血,口中不停地呻吟着,看样子刚才摔得不轻。

    “你跑什么跑,诈尸了!”

    牢头也觉得瘦高个狱卒的表现太过反常,还以为瘦高个见到李宏宇一行人后以为是上司来巡检故而引发了慌乱,于是面色一沉走上前开口呵斥道。

    “说,你为何见到我们要逃走?”李宏宇盯着瘦高个狱卒冷冷地问道,他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饶……饶命呀,小的……小的只是看风的而已,与小的无……无关!”瘦高个狱卒惊恐地瞅了一眼立在李宏宇身旁的幽兰,连声向李宏宇求饶。

    “糟了!”

    李宏宇闻言心中顿时往下一沉,他从瘦高个狱卒的这个动作中意识到了山下樱子形势不妙,因此顾不上多想,抬步就向前奔去,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山下樱子的牢房在最里面,环境最为清幽。

    幽兰也发现事态不妙,连忙跟在了李宏宇的身后,双眸浮现出焦急的神色。

    “你……你们……你们真是胆大包天,连这种钱也敢收!”

    牢头此时已经面无血色,他在大牢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大牢里的那些门门道道?于是用手指指着那名瘦高个狱卒懊恼地骂道,“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头儿,救救我,救救我吧!”瘦高个狱卒闻言吓得裤裆一热尿了出来,连声向牢头哀求道。

    “哼,你们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可有曾想到过老子?”

    牢头顿时冷笑了一声,随后连忙追向了李宏宇,瘦高个狱卒等人竟然瞒着他吃这么大的独食根本就没把他这个牢头放在眼里,坏了大牢的规矩,因此他岂会替他们说话。

    再者说了,牢头现在自身难保,如何能帮瘦高个狱卒等人说话,在牢头看来他们简直就是找死,难道没看出来山下樱子的身世不简单吗?连薛良都亲自出马了还敢收黑钱!(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四章 雷霆之怒

    一间牢房内,山下樱子被几名狱卒死死地按住在了干草堆上,一名狱卒把一张张喷了水的羊皮纸往她的脸上贴去,正是大牢里害人的私刑“贴加官”。

    山下樱子的脸上此时已经有五张羊皮纸,精致的脸颊憋得通红,奋力挣扎着,可她哪里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狱卒的对手,身子根本无法动弹,神智越来越模煳。

    说实话,山下樱子不想现在死去,她并不是怕死而是有很多心事没有完成,至少……至少让她能再见已经来到杭州城的李宏宇一面,亲耳听李宏宇告诉她真实身份。

    来到扬州后,山下樱子打听到很多关于李宏宇的事情,再加上李宏宇来到扬州后的种种表现,她可以肯定李宏宇的身份并不仅仅是大明第一才子那样简单。

    可惜,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山下樱子万万没想到会在杭州出事,因此心中不由得为不能见李宏宇最后一面而感到惋惜。

    自从父母死后她逐渐把李宏宇当成了家人,是她在世上唯一的牵挂,至于鬼冢商团,以后有李宏宇的照应绝对会蓬勃发展。

    砰的一声,就在山下樱子昏昏沉沉地将要失去意识时,关着的牢门被人一脚踹开,由于她的脸上蒙着羊皮纸故而看不见进来的是谁。

    “你们该死!”紧接着,一个熟悉的怒喝声响起。

    听到这里,山下樱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感到无比的惊喜,她自然听出进来的人是谁,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牢房里的那几名狱卒万万没想到有人会闯进来,一时间怔在了那里,纷纷愕然地望向了那名从门外疾步奔来的年轻人。

    如果他们知道这位怒容满面的年轻人是堂堂的左春坊大学士的话,估计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可有谁又能想到在扬州城的李宏宇会出现在这里?

    李宏宇目睹了牢房里的一幕后已经出离愤怒了,不由得令他想起了当年在武昌卫大牢时差一点死在“贴加官”这种歹毒私刑的往事,从山下樱子脸上的羊皮纸看已经贴了好几张,也不知道山下樱子现在的情形如何。

    因此,大牢里的这几名狱卒有幸见识到了大明最年轻的辅臣亲自出手修理人的一幕,只见李宏宇疾奔上前,飞起一脚就踹在了那名手里拿着喷湿的羊皮纸呆立在山下樱子身前的狱卒的脸上。

    由于这一脚是李宏宇含怒而发,故而自然势大力沉,那名狱卒被踢中后闷哼了一声,脑袋随即顺着力道的方向向一旁歪去,几颗带血的牙齿从张大的嘴巴里喷出。

    不仅如此,那名狱卒的身子横着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后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墙上,然后滚落到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声息,嘴角溢出不少鲜血来。

    见李宏宇这一脚的力道如此之大,俯身按着山下樱子的那几名狱卒顿时触电般松开了她,纷纷惊恐地向后退去,生怕他们也挨上李宏宇一脚。

    “樱子,樱子!”

    李宏宇现在懒得理会那几名狱卒,连忙走上前扯掉了山下樱子脸颊上的羊皮纸,神色关切地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如果山下樱子出了什么事儿的话他不仅无法向鬼冢三郎交待,同时良心上也将备受谴责,他不应该让山下樱子一个人出来游玩。

    那几名躲到一旁的狱卒见状不由得面面相觑,双目中满是惊恐的神色,意识到大祸临头,随后纷纷向门外奔去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不过,还没等那几名狱卒来到门口,幽兰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奔了进来,幽兰见山下樱子双目紧闭地倒在李宏宇的怀里后顿时大吃了一惊,连忙赶过去紧张地查看。

    “把他们抓起来!”领头的随从知道出了事,于是冲着那几名脸色煞白的狱卒一指,沉声喝道。

    随从们顿时一拥而上,把那几名狱卒按倒在地,他们都是从京郊大营出来的新军精锐,个个有以一当十的本事,对付着几名狱卒还不是手到擒来。

    “完……完了!”

    牢头火急火燎地进了牢里,望见眼前的一幕,尤其是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羊皮纸后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刻吓得面若死灰,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神色惊恐地望向了昏过去的山下樱子。

    虽然这件事情跟牢头没有丝毫的关系,是那些狱卒背着他干的,但他是大牢里管事儿的人,大牢里一旦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他首当其冲,罪责难逃。

    现在,牢头最为关心的是山下樱子的生死,如果山下樱子活着的话他还可能逃过一劫,要是山下樱子死了那么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很显然他要为此事背黑锅。

    “先生,我不是在作梦吧?”

    在李宏宇关切而焦急地唿唤声中,山下樱子缓缓睁开了双眸,凝神盯着李宏宇望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摸向了李宏宇的脸颊,幽幽地说道。

    “不,你不是在作梦!”李宏宇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向山下樱子摇了摇头后说道,“我这就带你回去!”

    说着,李宏宇抱起了山下樱子,大步向门外走去,此时此刻他岂能还把山下樱子留在这个地方?

    山下樱子闭着眼睛蜷缩在李宏宇的怀里,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她觉得李宏宇就是上天派来保护她的人,在她最为危急的时刻出现。

    走廊外的狱卒见李宏宇要带走山下樱子,顿时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知道李宏宇与薛良关系密切,故而自然不敢前去阻拦了,反正出了什么事儿自有薛良顶着。

    “告诉薛大人,此案一天不查清,本公子就一天不离开杭州。”行走间,李宏宇想起了一件事情,停下来冷冷地向走廊里那些不知所措的狱卒喝道,

    其实,李宏宇现在多么希望那些狱卒能阻拦他带走幽兰,这里可是杭州府大牢,他一个“外人”竟然能把里面的“犯人”带走,其规章法制岂不被视为无物?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些狱卒都是微不足道之人,来这里当差无非是想要讨口饭吃,有谁又敢得罪大有来头的李宏宇?

    因此,李宏宇在那里等候了一会儿后见无人出面来阻止他,脸上顿时浮现出失望的神色,抱着山下樱子去了客栈。

    一些随从留了下来,在山下樱子所在的那间牢房里看押那几名企图谋害山下樱子的狱卒。

    “头儿,现在怎么办?”

    随着李宏宇一行人的离去,大牢里顿时乱成一团,谁都知道这次出大事了,因此纷纷神色焦急地围聚在牢头的身旁,等待着牢头拿主意。

    “你们几个跟上去,看看他们去了哪里,一定要给我跟住了,千万不能把人给弄丢。”

    牢头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庆幸李宏宇没让人抓他,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后伸手指了指几名狱卒,然后火急火燎地离开,前去向杭州府刑房司吏禀报。

    按照衙门里的行事流程,大牢里出事后要先向主管的刑房司吏禀告,刑房司吏再向推官禀报,推官再禀报同知和知府,逐级上报,那种越级上报的行为可是官场上的大忌。

    刑房司吏正在青楼里喝花酒,牢头径直找上门去,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你们真的是胆大妄为,明明知道那个女孩是崔推官保的,竟然还敢行凶杀人,还被人当场抓住,简直就是找死,先不说那女孩有何来头,单单崔推官又岂能轻饶了你们?”

    刑房司吏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严重的事情,忍不住指着牢头怒声呵斥道,“如果此时闹大,不要说你们了,就连我也自身难保。”

    “司吏大人,你可要救救我,此事跟我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那些不长眼的狗东西背着我做下的,我没有收一个铜板的钱。”

    牢头闻言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连声哀求道,他可不想被砍了脑袋,他这回可真的是遭了无妄之灾。

    “你确定那个女孩没死?”

    刑房司吏知道现在不是责怪牢头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就是把牢头痛打一顿也于事无补,因此他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后神色严肃地望着牢头问道,这件事可异常重要。

    “没死,她只是昏了过去,后来醒了。”牢头连忙摇了摇头,一脸紧张地说道。

    “幸好那女孩没事儿,要不然的话你以为你还能来这里!”

    刑房司吏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冷笑着向牢头说道,“你现在最好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一旦事情闹大的话,保不准会翻你的旧账。”

    说完,刑房司吏急匆匆地离开,前去向知府大人禀报此案,原本他应该先向薛良禀报的,可薛良与李宏宇关系密切,这件事情又大过重大,因此他自然要先让杭州知府知晓,以早做应对。

    牢头神色呆滞地跪在了那里,他自然清楚事态的严重,万一薛良趁此清查大牢里的事情,那么他将必死无疑,大明有哪个大牢是干净的呢?

    良久,牢头回过神来脚步有些踉跄地离开,事已至此他自然要做些应对,至少要先回家把后事交待清楚,一旦事情闹开的话他恐怕就要失去自由了,十有**会来背这个黑锅,进而被砍了脑袋。(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五章 意欲抓人

    杭州府府衙,后宅。

    “你说什么,大牢里的人想要杀了那名被薛推官带去的女孩?”

    刑房司吏前来求见的时候,杭州知府石沐恩已经睡下了,得知大牢里发生的事情后顿时大吃了一惊。

    石沐恩自然知道山下樱子的案子,也听说了薛良接受案子的事情,不过由于此案非常复杂,故而在薛良向他禀报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静观其变,任由薛良去审。

    由于山下樱子是薛良罩着的人,故而石沐恩并不担心山下樱子的安危,大牢里的那些人自然不敢对山下樱子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可谁成想,一夜未过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是李宏宇及时赶到的话山下樱子已经香消玉殒,死于非命。

    “正是此女!”

    刑房司吏闻言向石沐恩点了点头,然后忧心忡忡地说道,“推官大人对此女的案子异常重视,也不知此女有何背景。”

    “哼!”

    听闻此言,石沐恩顿时冷笑了一声,“哪怕他爹是当朝宰辅,那个年轻人也不应该无视咱们杭州府衙门,竟敢当众劫狱把人带走,此事传出去的话咱们杭州府衙门的声誉何存?本官颜面又何在?”

    “大人,此人敢把人带走,想必大有来头,大人不如先把薛推官找来打探一下他的底细再做定夺。”

    刑房司吏闻言沉吟了一下,然后小心谨慎地向石沐恩说道,“反正他们现在在客栈里,想跑也跑不了。”

    由于现在是晚上,因此杭州城四门紧闭,李宏宇等人根本就不出了城,再者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即便李宏宇等人跑了那么一问薛良自然就清楚了他们的底细。

    “哼,本官堂堂的杭州知府,难道还要看一个推官的颜色办案不成?”

    石沐恩闻言再度冷笑了一声,沉声向刑房司吏说道,“你带人去客栈,把所有人给我拿入大牢,竟敢在本官的地头招惹是非,不给他们点儿厉害瞧瞧他们还无法无天了!”

    “属下遵命!”刑房司吏见石沐恩已然做出了决定,顿时面露无奈的神色,向他一躬身后离去。

    “强龙不压地头蛇,难道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这一点儿?”等刑房司吏走后,石沐恩不由得冷冷地说道,很显然他把李宏宇当成了某家权贵的子弟。

    石沐恩之所以不去向薛良打探李宏宇的背景自然有他的考虑,反正李宏宇也没有自报家门,故而他在“不知情”的情形下修理了李宏宇也就修理了,李宏宇的家人也不好说话,谁让李宏宇先坏了官场的规矩和朝廷的法制。

    可一旦从薛良那里得知了李宏宇的身份,那么石沐恩就不好再下手,否则的话那就是挑衅李宏宇背后的势力。

    石沐恩身为杭州府的知府,堂堂的正四品大员,肯定要给把山下樱子从大牢里带走的李宏宇一个教训,否则的话岂不是让外界看了他的笑话。

    当然了,石沐恩之所以把李宏宇当成那些平日里为非作歹、飞扬跋扈的权贵子弟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毕竟朝堂之上像李宏宇这样年轻的官员不多,身居高位的更是只有李宏宇一个,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那个人与李宏宇联系起来。

    客栈。

    一大群打着火把的差役在刑房司吏的率领下赶到,敲开了大门后蜂拥而入,在先前派来这里监视李宏宇等人的狱卒率领下径直去了后院。

    “听着,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走。”在后院的一个小院的院门前,刑房司吏高声向身后跟着的差役喊道,既然石沐恩已经下令他自然要照办。

    不过,刑房司吏在来之前多了一个心眼,派人前去禀报薛良,这样的话避免把事情闹得太僵,要不然届时倒霉的人还是他这个跑腿的。

    “是!”差役们闻言齐声高喊道,然后拎着刀、举着火把,气势汹汹地往院子里闯去。

    还没等那些差役靠近,院门里涌出十来名精壮的大汉,横身挡在了门前,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官府办案,胆敢反抗格杀勿论!”见此情形,一名凶神恶煞地走在最前面的差役冲着那些精壮大汉高声喝道,他仗着人多势众根本就没有把这些大汉放在眼里。

    况且,这里可是杭州府,是那些差役的地盘,他们代表了官府,自然没有必要去跟那些精壮汉子客气。

    “擅入者,杀无赦!”领头的精壮大汉见状,沉声喝道。

    “杀!”

    听闻此言,立在他身后的大汉们齐刷刷地抽出了腰上挂着的刀,刀口向前摆出了迎战的架势,然后齐声大喝,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声势为之一振,一股无形的杀气向四周弥漫开去。

    原本还气势汹汹地往前奔着的差役们见状顿时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脸上纷纷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时常跟黑道的人物打交道,自然一眼就看出来那些身上泛着杀气的精壮大汉不是在开玩笑。

    立在后面的刑房司吏望见眼前的一幕后也怔在了那里,他在杭州府混了那么多年,还从未遇见过胆敢武力反抗官府的人。

    “我们是府衙的差人,你们是何人,为何要阻挡本司吏办案,难道想要造反不成?”随后,刑房司吏回过神来,快步走上前沉着脸向领头的精壮大汉喝道。

    在刑房司吏看来,这些精壮大汉的背景即便是再深厚也不应该持械公然反抗官府,即便是把官司打到金銮殿对方也是理亏,毕竟官府代表的可是朝廷的脸面。

    故而,刑房司吏自认为他已经占据了法理上的高度,而且为了避免麻烦主动自保身份,将来打官司的时候就立于不败之地。

    “我们是什么人你们管不着,要想知道的话让石沐恩亲自前来。”领头的精壮大汉根本不吃刑房司吏这一套,冷冷地望着刑房司吏说道。

    “大胆,知府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能说的!”

    刑房司吏闻言顿时吃了一惊,没想到领头精壮大汉的口气竟然如此之大,于是冷笑着指着他说道,“知府大人有令,逮捕劫狱歹人,你们知趣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刀剑无眼,到时候伤了可别怨天尤人。”

    “弟兄们,咱们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等下开打的时候记着别伤了他们的性命,其余的你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领头的精壮大汉闻言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活动了一下手腕和颈部后高声向身后的那些大汉说道。

    “明白,保准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大汉们闻言顿时面露喜色,一名大汉不无兴奋地回道。

    这些大汉自从辽东回来后还从没有与人打过架,故而早就憋得够呛,再加上这次狱卒竟敢谋害李宏宇的女人,他们自然要给李宏宇出出气,拿这些倒霉的差役来练练手了。

    刑房司吏的双目浮现出惊愕的神色,没想到那些大汉竟然想要跟府衙的人动手,这可是不折不扣的造反行为呀。

    “司吏大人,这些人好像不好招惹,我们怎么办?”这时,一名中年差役来到刑房司吏的身旁,低声问道。

    “你去向知府大人禀报,客栈的人武力拒捕,请知府大人示下。”刑房司吏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向那名中年差役低声交待道,他意识到这次遇上了狠角色,故而还是请示石沐恩为好。

    中年差役闻言向刑房司吏一拱手,快步奔向了府衙,现场的局势一直陷入了僵持,府衙的差役和那些精壮大汉不动声色地对峙着。

    “喂,你们究竟过不过来?”见刑房司吏没有动手的意思,那名的领头的精壮大汉不由得面露失望的神色,冲着他高声问道。

    刑房司吏没有理会领头的精壮大汉,对方表现得越强势他行事越谨慎小心,他不过是一个跑腿的人而已,没有必要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此刻刑房司吏不会想到,他的谨慎救了他一命,遇上了精壮大汉等人只能说府衙的那些差役运气不好,倘若双方真的开打,那些差役不仅要吃尽苦头而且他也会被问罪。

    “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把院子围住的!”没过多久,几个人急匆匆地小跑着过来,领头的正是薛良,面无表情地冲着在那里来回踱着步子的刑部司吏喝道。

    “回推官大人,属下奉知府大人之命前来缉拿劫狱的歹人,可他们竟敢武力抗拒。”刑房司吏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忙向薛良一躬身后说道,有薛良在的话这里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胡闹,他们要是劫狱的歹人还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客栈?”

    薛良喘了一口气,然后冷冷地向刑房司吏喝道,“还不快退下!”

    “推官大人,知府大人下了命令,属下……”刑房司吏闻言顿时面露难色。

    “你先退去,有什么事儿我跟知府大人说。”薛良见刑房司吏显得很为难,于是冷冷地问道,“你想承担此事的责任吗?”

    “大人言重了,属下岂敢违逆大人的命令。”

    刑房司吏闻言连忙讪笑着躬身回道,既然薛良愿意做这个主那么他当然乐意听命行事,随后让府衙的差役退到了客栈外面。

    虽然有薛良在前面顶着,但刑房司吏并不敢真的让那些差役撤走,毕竟石沐恩的命令是捉拿李宏宇等人,故而他让那些差役把客栈围住防止李宏宇等人离开,这样也算是对石沐恩有个交待。

    薛良见那些差役撤了,连忙走向小院去见李宏宇,他本以为自己安排妥当,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出如此大的差错,心中是懊悔不已。

    领头的精壮大汉认识薛良,一侧身后让开了道路,然后冷冷地瞪着留在门外的刑房司吏以及几名差役,犀利的目光使得刑房司吏等人浑身不自在。(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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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四十五年,李宏宇意外成为了一个地方大族三房的大少爷,本能享尽荣华富贵却不料其名下的产业相继被族长恃强霸占。与此同时大明也陷入了内忧外患,关外的战事以及京城的党争使得大明帝国逐渐衰落。为了天下苍生,也为了自己和身边的人,主角决定踏上仕途。不过首先,他必须奋起反击,夺回被族长霸占的产业。作者QQ群366498349本书每天保底更新6000到7000,并且会不定时爆发,欢迎观看权驭大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权驭大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权驭大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