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耽美小说阴阳食谱TXT下载阴阳食谱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阴阳食谱全文阅读

作者:蟋与蝉     阴阳食谱txt下载     阴阳食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九章:坟纸鞋

    我弟弟阿四呼唤我之后,我也回身看见赵海鹏正盯着一颗松树在看,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眼前,寻找阴女梅的线索一度中断,故而他那低头凝思的态度立刻刺激了我的神经。

    急切中,我不顾一切跑过去,伸头望向老赵看着的那课树。

    随之,我心中一阵狂喜!

    在那矮粗的树木下,有一个比较隐秘的树洞,洞穴外散落着不少新近的,燃烧过的冥币冥纸,甚至还有灰色的香灰,除此之外,松树皮上还被人挖取了一片,歪歪扭扭的刻着五个字。

    “水仙草之龛”。

    我对这个墓穴或者这颗松树本身不感兴趣,更不关心水仙草是个什么草或者人,我所关心的是,除了那些劳什子的玩意之外,还看见了一只鞋!

    一只被遗落在那树洞口的,粉白相间的舞蹈鞋。

    鞋的出现,让我忍不住的激动,因为我记得很清楚,这鞋是梅子昨天在乔二哥处打菜时穿过的东西。

    这也就意味着,我的小梅子,很可能就被藏匿在地下这个,仅能拱一人爬进爬出的小土洞中。

    眼看着有门,我即刻脱掉外套,把鞋扯掉,又将自己的裤带尽量勒紧以减少体积,准备下洞。

    同时,我回身冲老赵和阿四道:“你们等着,我下去看一眼,要是梅子在,我把她带上来。”

    赵海鹏拿过我递给他的衣服,又看了看我的手道:“老三,你手都那样了,还是休息休息吧?我替你下去。”

    “不用!”我坚决摇头,同时凝眉敞亮道:“梅子的事情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解决不了,你们也别在掺和,这洞本来就只能下去一个,要是里边有啥问题,人多了根本就退不出。”

    说完话,我急不可耐的趴下了身子,忍受着泥土湿润所造成的阴冷,一手握紧手机,如游蛇样往里边爬去。

    过程中,我竭尽所能的去摸爬,但是无奈那洞口太小,有些地方,我甚至蹭掉了一层皮才能通过,而更多的地方,我真的只能像条蠕虫般滚来滚去。

    但说回来,这洞口窄小,却也有窄小的好处,比如借着手机的光亮和贴近的观察,我从洞穴的壁石间发现了许多不一样的“物证”。

    其中之一,便是头发。

    一路爬行而来,除去树洞口那只女梅的鞋外,我还看见了不少的毛发,那些头发都很长,许多还带着亮泽,一看就是女孩子最近所遗留的东西。

    除此之外,我还在那土洞的洞壁上看出了许多挖掘的痕迹,而那些痕迹,也很值得人寻味。

    眼近看处,土洞壁垒上是某种动物用爪子勾挠出来的爪痕,那些痕迹很密很深,极端规整,显然是当初的开凿者留下的,可到底是什么动物呢?我不得而知。

    不过我想,这个洞不管是什么东西挖掘出来的,它一定和女梅的失踪,和洞口处那些燃烧过的黄纸,和那松树上“水仙草之龛”的文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种联系,一定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胡思乱想中,我努力爬着,终于磨蹭出了这洞穴最狭窄的地方,虽然在往前的洞口依旧不能让我直立起身体来,但是我终于可以抬头做深呼吸,更不用一直压着自己的肺部。

    就这样,又走了大概五六几米远,我转过一个弯曲后,发现前面不见了土道,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砖墙。

    砖墙是青砖的,和我刚进入松树林子时所看见的那种砖一样,砖头磊切的很齐整,让我感觉这不是墓道壁垒,就是夯墙地基一类。

    最重要的是,在那一面墙正对我的地方,还露着一个勉强能过一人的“狗洞”。

    相对于墙的面积,这个狗洞可就要大很多了,原本封堵的砖头斜着散落于洞口四周,正有一股股腥臭的阴风,从洞口里往外刮着。

    那些黑暗的风的味道,让人作呕,可那作呕的感觉又刺激着我的头脑,让我忍不住去想女梅的梦。

    风!又是风!

    带着冥冥之中的期待,我忍受那腐臭的阴风,一面拿出匕首,一面用手机的光亮,往黑暗的空间中照着。

    在洞穴的那一边,大概是一个十几平方的地下空间,我从外边粗略看时,发现这个地方非常规则,整个地区是一个正方形的地下室,又或者是一个储藏室,再往里,没有通道。

    除此之外,我还主意到,在这个地下室的四周,陈列着五六个酒坛子一般的东西。

    黑褐色带釉面的陶土坛子很大甚至能装下人,表面也都十分光洁,有好的,也有裂的。

    那些坛子在砖墙四角阴风的吹散下发出腐臭的气味,更让人闻着浑身难过。

    仅仅凭借那些味道,我就知道,这些大坛子里是有非常不好的东西的,可具体是什么……我想都不敢想。

    面对充满未知的坛子,我忐忑而踌躇,既想看,又怕看,但最终我对女梅的执念压倒了我内心的畏惧,更让我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迈开腿,抽出匕首,往那狗洞里钻去。

    进墙,一股阴冷到不能再冷的寒意迅速压抑而来,就仿佛两只冰凉的手,轻轻掐着我的脖颈。

    那股无所不在的寒冷中,我浑身颤着伸出手,轻轻用手机照明,往仔细往距离我最近的缸里看去。

    只是第一眼,我便差点把胆汁给呕吐出来。

    那缸翁中……是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很久,浑身腐烂殆尽的人。

    忍着臭味,我看见那人的尸体蜷缩在大缸中,许多地方布满了白色的长毛。

    他一只手捂住喉咙,一只手揪住额头,似乎保持着临死时特别的痛苦。

    而这具骸骨最令人惊恐的是,他的额头处有一处最致命最凄惨的创伤。

    那处顿伤让这个人的头颅有三分之一塌陷了下去,原本光滑的头变成了一个深深的凹洞,整个脸从眼眶往上的部位都变形的厉害,显然是被人击打过许多次才形成的。

    伤口过于骇人,换谁也不想多看,因此我赶忙转身,往另外一个缸口中望去。

    而那里边,又是一具骇人的尸体。

    这位仁兄,腐烂的程度比那一位低一些,但额头,口腔也开始长毛尸变,他额头的皮肉上同样有伤,显然也是被什么顿器致死的,不过他最惊人的,还是胸部。

    除了额头的伤之外,这个人胸部还有许多被某种东西,爪挠过的痕迹,那些痕迹星星点点,布满了我所能看见的,他的每一处皮肉,似乎是生前被人虐待过许久。

    最骇人的是,我用手电机他的胸口时,发现在他胸口的伤里还有许多晶体,那些晶体密密麻麻,细细去看,发现是一片片插在胸口内外伤口处的……玻璃碴子。

    看到这里,我已经想吐了,可是为了找梅子,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拿着手机,往第三个缸口中看去。

    纵然有前两个尸缸的借鉴,但当我探头,看清第三个缸里的东西时,那画面依旧非常让我意外甚至诧异。(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第三个缸

    如果第三个缸里还有一个人的尸体或者遗骸,我不会感觉诧异,因为有前二个玩意打预防针,这能让我多少有点心里准备。

    但当我把手机的光圈照向那个缸底时,所看见的并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昨天晚上,被我用树棍子戳穿了喉咙的......黄狗。

    原来......在这儿么?

    此时那狗已经死了,但它依旧张着口,露着我插出来的血洞做嚎叫状,两只早以无神的眼睛依旧带着一丝狠意,看的人心底有点发毛。

    狗是死的,死的不能再死了,但看着这条死狗,我心里的疑问重重叠叠,非但没有缓解释然,反而感觉更加闹心上头。

    既然狗死了,是谁把它放进去的?这每一个缸里都放一具死尸是什么意思?而且现在只剩下两个缸了,女梅会在里边么?如果在的话,是和他们一样变成一具尸体,还是……

    头脑中刚刚产生那些乱七八拉的想法之后,我就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徒劳的,没有意义的。

    在苦恼的漩涡中,我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伸手,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下而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继续看下去,找下去。

    我不放弃,就还有希望,梅子就还有希望。

    抱着那残存的希望,我继续看向倒数第二个缸口,而这个缸口在我手机的晃动下,出人意料的……空空如也?!

    一个空缸,没有任何东西。

    虽然这口空而有裂的缸让我失望,但同时也缓解了我内心巨大的紧张,于是我在调整了一番心态之后,终于伸头,望向了最后的一个海缸里。

    那里边……蜷缩着浑身苍白的阴女梅。

    梅子!我的小梅子!

    看见女梅在缸里蜷缩的瘦弱,我内心猛然舒展释然了一秒,但紧接着就被巨大的危急与惶恐感替代了。

    满心担忧中,我来不及想其他的,收匕首,先将梅子从这死人缸中抱拉出来,随后伸出忍不住颤抖的手,去摸她的鼻息。

    还......有一丝气息。

    小梅子抱在我怀里,不夸张的说,完全和个冰坨子一样寒冷,但即便如此,其实我也很享受这个过程,这个抱着自己内心里朝思暮想的,小女神的过程。

    人有的时候,是有点贱哈。

    情绪彻底释缓后,我不敢停留,双手发力,把女梅蜷抱起来,随后扛着她,便要顺原路出去。

    弯腰,起身,可就在我扛着梅子走到那黑洞洞的砖头洞口时,仿佛我的动作开启了什么东西,随后我突然听见身后响起了一丝“破碎”的动静。

    “咯吱,啪啦啦......”

    这动静不大,好像手压鸡蛋壳的动静一般,在默静阴冷的地下暗室中听的非常清楚,而且声音是连续的,调门还有扩大的趋势。

    那种动静响起的时候,竹诗在我脑子里的警告声同时大作!两种声音混合于一起,左右打的我脑仁都发痛!

    本能而焦急中,我回头过去,望向那个声源产生的地方,随后用手机仔细的照射着光亮观察。

    瞳仁猛收,我看见在我的背后,有一面青砖墙上的许多砖头......正在缓缓的往出移动抽送着。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抽动它们一般?!

    因为现下特别关注的原因,我这才突然发现,那面砖头墙上,以前似乎是有个半圆形的门洞,只是那门洞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用砖头堵截了起来,而往出掉落的砖,就是封堵那个门洞的。

    虽然砖头封闭的很严实密集,但是并没有用白灰封堵,所以门洞的形状看的分明,故而我很快辨识了出来。

    我不知道是在刚才的移动中触碰了某种机关,还是说我抱梅子的举动触怒了某种“阴邪”,总之那些封堵门洞的墙壁砖头开始一块块往出剥落着,而每掉落一块,就有一股褐红色的“汁液”,往出渗透。

    那些汁液没什么味道,也看不出里边有什么威胁,但铁锈一般的红色很是耀眼,我看着那东西,回想着头脑里竹诗的警告,转身立刻便走。

    总归,那砖头堵漏的墙壁里,绝对没有什么好东西!

    拔腿迅疾,就在我先行把女梅从砖石狗洞中送出去的时候,我突然听见身后的砖石的破解声迅速扩大变急,而红色汁液流淌的声音也开始扩张。

    硬着头皮,等到我把梅子送墙洞去,这才有时间去管那身后的事情。

    回身,在手机光线的照耀下,我身后的状况,立刻呈现了出来。

    问题,远比我想象的要来的严峻。

    那一面因砖头塌陷而不断渗透液体的拱门,已经随着一声巨大的崩裂而显露七七八八了,我看见在那一片封堵拱门的砖头后边,又露出了一面石头的墙壁。

    令我惊异的是,虽然石头墙壁只露出了十之五六,可我依旧从那石墙上看见了古人的浮雕。

    那上边画着的......是一只“鸟人”!

    那只鸟人,与我先前在石鼓上看见的更加清晰完整,但表达的意思神态不无二致。

    那镶嵌在砖墙后的石壁大约有多半人高,“鸟人”我看不见全身,但一颗生长着鸟喙的狰狞脑袋却看的清清楚楚。

    那圆睁着的眼睛和鸟喙仿佛怒火冲天,而先前从砖头间渗透出来的“鲜血”,全是从那鸟儿的凸起尖嘴中急速流淌出来的。

    随着墙砖的快速裂解,鸟喙中流淌的汁液越来越多。当我回身去看的时候,那砖头密室内已经积攒了许多的液体。

    我先前检查过的五个缸都被浸泡在那些液体里边,每一个都发出哭泣般的嗡鸣响动,而先前裂缝的地方,则填充满了那些红色的液体。

    仿佛.....缸在吸血?

    看着那五个缸口急速变化,我瞳孔猛然收缩!

    此时刻,原本储藏着三具尸体的尸缸中,有两只从内部向外慢慢展露着两个尸头,其中一个是早先**程度比较轻微的白毛尸体,另一个,则是我昨天干掉的那只尸狗。

    这一尸一狗,如“大梦初醒”一般,正从被怪睡浸泡的血水大缸中缓缓抬头,睁开那干瘪的眼睛,愤怒的望着我和梅子。

    这些从鸟人嘴里喷溅出来的红色液体……会让死物“诈尸”么?!

    尸眼对视,我内心一阵恶寒。

    绝望中,我更知道已经被逼近了绝境。

    来时那狭窄的路口根本不允许我和小梅子同时全身而退,而如果不想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尸体,就只能再消灭掉他们一回,让他们由诈尸,再便回尸体。

    破釜沉舟!我没有犹豫,为了梅子,更顾不上多想!

    面对着这两个催命的“鬼”,我急忙拔出在裤裆掖着的断头匕首,飞快跑了过去,在那只尸狗即将跃出那缸口的时候,一刀戳中了那尸狗的脑袋!(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尸狗

    这种死狗“诈尸”的事情,我没有遇见过。

    但,凭借在工地时那些盗版僵尸片的熏陶,我还是本能的以为,砍下这些怪物的头会更好一些。

    况且,老子连油狼儿那样变态快速的畜生都对付过,处理这么一只被我干掉过一回的尸狗,有毛的可怕,大不了让它再死一次!

    迅疾间,我用手里的顿匕直接戳向那畜生的脑袋。

    刀骨相交,那畜生的头颅发出“咔嚓”的一声脆响,随后被我的匕首扎了个穿透。

    狗头骨的硬度比我想象的要高,虽然我用全力刺透了那狗的头骨,但并没有能完全戳下来。

    也因此,那被我击中脑袋的尸狗仅仅是迟滞了几秒,随后又继续抬头,缓慢的冲我张口,做撕咬状。

    狗头染血,浑身腐毛,张口闻臭,两眼凶光,那东西让我多看一眼,都感觉恶心,更何况丫的还想咬我,简直耸人听闻。

    眼看着要被死狗咬,我绷紧的神经简直崩溃,手里的刀更是在飞快中连续**,不停地击打着那死尸的脑袋。

    还别说,这港片里的招式还有点用处,因为就在我砍到第四或者第五刀的时候,那畜生的脑袋终于被我的暴力切了下来,整个身子也随之瘫软了下去。

    但就在狗头落地的同时,我的身体也被什么东西捉住,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我背后袭来,扼制着我的脖颈,不可阻挡的将我扔了出去。

    巨大的牵引力过后,我的背重重的撞击在身后的墙壁上,疼痛难忍中,我睁眼,看着那个把我倒着扔出去的“人”。

    那一位,正是和黄狗同时起尸,浑身略微霉变腐蚀的“诈尸”。

    显然他是在我对付狗尸的时候,趁机脱离了海缸的束缚,袭击了我的后颈。

    他这一投虽然没有对我造成明显的伤害,可也足够让我痛贯心肺,而更加让我痛贯心肺的是,这个混蛋在丢掉我后,又突然回身,用他那生长慢**绒毛的脑袋,望向砖墙那边的小梅子。

    随后,这个混蛋迈腿,一步步往狗洞的方向走去。

    我立刻意识到,这些“诈尸”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女梅!

    眼看着梅子即将再次陷入危机,我的神经紧绷,肾上腺素也跟着膨胀。

    不顾一切中我站直了身体,在竹诗热烈的警告中捡起匕首,随后踏着那些血红色的液体,猛然冲向那诈尸,跃起直下!

    我的匕首毫无意外,插进了那家伙的脖颈!

    匕首入骨,在我重力的作用下使劲向下割裂着,而这个已经看时**的家伙仿佛无视我一般,仍然继续走向梅子!

    他前进,我向下,在这一前一后的拉力作用下,我的匕首从后颈贯穿了这死人的背部肌肉,更从后边彻底撕裂了他的身躯。

    崩裂而巨大的伤口中,那具原本已经腐烂的尸体突然流出了许多铁红色的“血”,不过那些血似乎没什么味道,怎么看怎么和我脚下的“红汁”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在电光间,我很自然的想到,死人诈尸,肯定是那些红色的液体导致这些尸体走活动起来的。

    危机中,我没时间详细的去思考这其中的道理,而是在一击失手之后,再次反手划出匕首,又一次插进了那诈尸的脑袋!

    这一击,我正中头骨,同时也终于惹怒了那个扑向梅子的行尸走肉!

    那个木偶一般的东西终于回过头来,用他那长着青白菌毛,只剩一颗的眼睛珠子看着我。

    而就在同时,他也伸出手,再次击打向我的身体。

    第一次打击的痛楚还在我胸膛里流转,因此我没法选择灵敏的后退,而只能凭借经验和侥幸,将匕首和一只胳膊相互交叉,以防御他这突如其来一击!

    “砰!”的一声过后,我手里的匕首再次贯穿并击碎了这诈尸的手臂,而与此同时,巨大的惯性也让我接连后退几步,随后重重的摔打在那些不断增加的红色汁液里。

    口鼻间呛了一口水后,我艰难的爬起身子,随后一边摸索掉落在泥水中的匕首,一边望向那尸体的动静。

    一击之后,那家伙机械木偶般继续攻击向我,用那一只没有被我割断的好手抓起我的脖颈,再次扔在地上,随后又如提起小鸡一般将整个身体高高提起。

    僵尸再次打击向我的时候,我的匕首还没有找到,现下能用的,只剩下我用来照明的手机。

    万般无奈中,我伸出最后的手机,狠狠的砸向那东西的面门!

    虽然我知道这个方法又贵又烧钱,还不一定好使,可是万般无奈之下,这也是狗急跳墙的奇葩招式。

    出手飞快间,我连续用手机在这丧尸的头颅上击打了十几次,直到我手机防撞壳都烂掉了,那家伙的腐烂脑袋终于被我砸扁去很大一块,漏出一个巨大的脑洞。

    即便如此,那丧尸也没松开我。

    我被他一只手死死的举起在半空,越发朦胧的眼睛甚至能看见那家伙脑子里的血管和浆糊,看的我一阵恶心。

    身体在因为缺氧而彻底失去控制之前,我决心最后一搏!

    捉急中,我狠心横手,扔掉手机,双手扒拉住那死尸的脑壳,从他额头巴掌大的缺口间拼命往开拉着,想用“扒瓜”的方式,彻底给他来个“开瓢”。

    伸手扒头,我顶着恶心使出全身最后的一点力量,从尸体的头伤处,把双手伸进他头顶的洞中往两边“掰”。

    撤掉他的脑袋,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被我抓住开始,那死人的头便一直咯吱咯吱的响,几乎同时那死人的尸体也发出一阵阵哀鸣的声音。

    眼看有门,我更加快速的加急了攻势,吐着舌头,拉开那死人的头骨,直到那伤口处出现了裂缝,直到那头盖彻底被我掀飞!

    “啪!”的一声脆向过后,那家伙整个脑瓜被我裂开,满头的“豆腐渣”散落了一地,与此同时,他遏制住我喉咙的只手也终于松了开。

    晃动着,这个悲惨的家伙摔倒在地上。

    摆脱死人的纠缠之后,我脖颈火辣辣的疼痛,同时也由衷对我先前的行为感觉恶心着。

    亏得这是一具半腐朽的尸体,又在先前被我割断了一只手,否则我被他掐死甚至掐断脖子,完全都有可能。

    劫后余生,拼命喘息,可就在我立于红色水泼中,气还没有喘息匀称的时候,又有一只手,悄然耷拉在了我的肩膀。(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出坟

    就在我弄烂诈尸的头,大口喘息的时间里,一只人手,再次耷拉于我的肩膀。

    那只手的出现,让我内心彻底崩溃,因为从种种迹象判断,这手估计是第三只缸中,久未诈尸的那具骸骨所拥有的。

    毕竟,前两位都“炸”了,这最后一个再不炸,似乎也有些……对不住兄弟。

    接二连三的打击和古怪,让我恼怒而恐惧,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再和一具尸体纠缠搏斗了。

    我的身体已经在刚才的拼命中到了极限,我现在连喘息,都感觉胸口生痛。

    真是往死里逼呀!

    绝望里,我索性横眉一笑,随后冲身后那家伙近乎悲壮道:“要吃你丫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老子还等着……”

    话没说完,我却突然听见那身后东西的一声狐疑。

    随之我背后有人开口道:“咦?三哥!你说啥呢?谁要吃你?”

    这声音……很是熟悉!

    惊闻诧异中,我回头过去,这才发现那家伙并不是什么诈起的尸骸,而是我族弟张阿四。

    “阿四?”我纳闷道:“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我还要问你呢!”阿四诧异的对我道:“我一下来就看着你拉着梅子姐的手,又是亲又闹的,还掐自己脖子,你做白日梦呢?”

    阿四说完这话,指了指我的右手。

    这个时候,我才愕然发现,自己右手正握住小梅子那冰冷的手臂,人也依旧站立在那口黑漆漆的缸前,一动不动。

    此时刻,梅子依旧蜷缩在缸口中,双目禁闭,满脸霜白,而在另外的两个缸中,那黄狗的尸体和死人的尸体依旧在,也并没有“诈尸”。

    诧异中,我拍了拍脑袋,又拿阿四的手机照了照墙壁,并没有发现被封堵的圆洞和渗透的红水,更遑论所谓的石壁和鸟人。

    一切,难道又是幻觉么?

    眼看着周遭的现实,回身间,我又看着蜷缩在缸里的女梅,心里有些迷茫。

    如果从我接触到女梅手之后的经历都是幻觉?可为什么如此真实?又为什么只有我产生了那种奇怪的幻觉,而阿四不受影响呢?我猜不透。

    看着我的呆滞,张阿四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脊柱,会心道:“三哥,是不是又看见啥不干净的东西了?一会儿出去之后,咱们再合计吧!而且梅子姐还晕着呢,的赶紧运出去抢救。”

    阿四的话,把我从沉思拉回了现实,我点了点头,随后在阿四的帮助下,将女梅从大缸中弄出来,准备离开。

    起身,抱人,但就在我即将出去的时候,这阿四突然一脸纳闷的叫住了我。

    他伸手往梅子的那口缸里捞着,同时对我道:“三哥,这东西咱们拿上去么?”

    说话间,从梅子先前待着的那口缸中,阿四提取出了一只松木的食盒。

    而那只暗红的盒子,正是先前梅子去乔二哥家打菜的那只,也是从里边伸出莫名触须的那只。

    这只古怪的盒子和女梅简直如影随形,不能不引起我的注意,因此我决定拿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我对阿四道:“你确定一下,里边有没有暗箱(机关),安全就拿上上去。”

    阿四点头,随后略微查看了一下食盒,又看了几眼那些黄狗和尸体,便与我随着顺原路回到了地面。

    一路险阻艰难下来,我们三个人每个都灰头土脸,当再次到达地上时,坐在树根上抽烟的赵海鹏几乎认不出大家。

    退出来之后,我们仨把梅子平躺下来,又详细的检查了一下她的生命体征,最后发现她体温极低,脉搏时有时无,分明已经游走在生死边缘了。

    马不停蹄,我将梅子背出了庙头口的草洼地,取车直接将梅子送到了市人民医院……

    ……医院里,一直到晚上八点,急救室的灯还一直是亮的,我们三个人守在门外,除了等还是等。

    我坐着,心里没法平静,我担心梅子的安危,可也知道这样干等着无助于事。

    焦急中,我索性去医院问询处拿来了一套纸笔,把今天这一切的过往回忆着写在上边。

    奇怪的,近乎和现实无缝连接的幻觉,鸟人浮雕,被变成“鬼粮娃娃”的梅子,“水仙草”的坟龛,纸钱,七星坟,晚上能看见白天却消失的妖湖……当这些杂乱的信息整合在一起的时候……我他(和谐)妈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毕竟,这些线索乱而杂,有古代的,有现代的,而且梅子的昏迷中邪又全和这些东西找不到直接的关系,我先前的幻觉也不知从何而来。

    沉闷中,我脑子越来越乱,最后索性把整张纸揉捏成一个纸团,一把丢出去,顺便发泄一下我胸口的闷气。

    手中击飞的纸团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弧线,带着我的愤怒,蹦跳着到了赵海鹏的脚边,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老赵,正端着阿四从地下拿出来的食盒进行研究,当纸团碰到他的脚时,才低下头去,捡起那张纸。

    张海鹏盯着我胡乱写下来的内容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抬头,冲我笑了笑。

    他突然道:“老三,你觉不觉得我这个人有点怪?”

    “我们都很怪!”我无奈道:“莫名奇妙惹阴灾,身边的人一个个中邪,就好像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样……”

    赵海鹏又笑,还是自顾自的开口道:“我和你说过吧?我不信神鬼,但是我本身又懂得许多治疗鬼病和妖精的法子,所以,你一直不理解我的想法和道理?甚至还感觉……我这个人特别矛盾?”

    赵海鹏的话,说的完全没错。

    而这,也真就是我对他的基本印象。

    而且,这个印象本身就是一个驳论。

    这就好像说一个人没有腿却能跑的飞快一般,而相类比于赵海鹏,如果他不信有鬼的话,他就没有治疗鬼疾的基础,没有这个基础,那他所做的一切,似乎也就无从谈起了。

    我点头表示道:“的确有那么一点,但为什么你能‘看见’鬼却不信呢?”

    “呵呵!很简单……”赵海鹏伸手,指了指我的大脑道:“因为看见的东西不一定是真实的,比如你最近产生的幻觉,哪一个不是和真的一样?可到头来呢?”

    赵海鹏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和好奇,而为了解释他内心那“见鬼却不信鬼”的奇葩理论,老赵又和我进行了一连串的沟通……(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唯物主义与天机

    赵海鹏是一个受过正统唯物主义哲学教育的人,他的核心思想永远停留在夫子庙儒家和马列主义之间。

    可能也因为这个独特的角度,老赵在很小的时候,便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那就是“鬼”是什么,那些他爷爷和父辈所经历的离奇事件,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

    这个问题困扰了赵海鹏多年,而老赵当兵之后,这个问题也渐渐在他当兵锻炼的过程中变了性质。

    赵海鹏想,如果有鬼的话,那它们应该是产生于精神的一种概念,而精神又是产生于人主观思想中的一个概念。

    如此等价,问这个世界存不存在鬼,那就等于在问人的主观思维能否客观的存在于这个世界。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毕竟,人类凭借主观意识已经客观的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许多面貌,而人的主观思想又诞生于客观世界,以此类推的话……

    赵海鹏最后的结论就是:“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的意识就是这个客观世界的一部分,是唯物的物质,而‘鬼’或者阴邪这个概念,本身就应该是物质的一种……”

    “你等等……”我诧异道:“我怎么听你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了?你不是说不信鬼神的存在么?怎么现在反倒说信了?还说鬼是物质?”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赵海鹏摇头道:“我的意思是说,鬼这个概念是人思维和环境共同创造出来的,是思维通过某种客观环境的放大保存,才变成了我们能看见的‘鬼’。”

    老赵最后演义自己的结论道:“所以说,鬼其实是人的生物意识在配合特殊的时间,地点,空间,遇见电磁场等特殊介质后,出现的特殊物理现象。是物理现象,你不感觉么?”

    赵海鹏最后的一句点睛,让我有醍醐灌顶的效果。

    瞬时想来,我发现的确有这么一层意思。

    我最早接触的鬼是竹诗,而竹诗本身就附着在一把非比寻常的御赐菜刀上,从某种程度上说,竹诗就是刀,我所看见的一切都是这把刀和我头脑相互运用所产生的“幻觉”。

    至于后来我碰见的“头僵”和油狼儿,其本身也更加符合这样的存在,而且都有相应的附着物,只不过前者是活生生的人,而后者,是一个被邪教加持过的瓶子而已。

    它们都是通过某种方式控制住人,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的。

    由此,我又若有所思间,对赵海鹏总结道:“……所以说,但凡变成‘鬼’的阴邪,生前死后必定有一段奇遇,如拥有强烈的情绪,或者接触了某种特殊的物理环境,而但凡见鬼撞邪的人,又都在见鬼前后有一段特殊的因由!对吧!”

    “对!”赵海鹏拍着大腿道“所以我始终认为,鬼和闪电,打雷,放屁一样,都是特定环境下形成的特殊物理现象,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形成它的因由,咱就能对症下药,找到解决它们的办法!”

    我听的出来,这赵海鹏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在变着法的给我提气,但他说的的确有理,也确实正确。

    不过,我还是有不理解的地方,比如说……吴妖老这个妖精的存在。

    对此,我又问海鹏道:“可……吴妖老怎么解释呢?他可是活了几百年的真妖,不依附任何东西……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对此,赵海鹏脸色低沉了一些,不过他并没有慌张。

    略微沉默后,老赵抬头,对我说出了一句颇为费解的话来。

    他居然道:“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猫妖应该是人……但又不是人。”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吧?!

    见我不理解,赵海鹏详细道:“……以前和你说过吧?我的五世祖曾经也招惹过一只妖精,并中了阴灾。”

    赵海鹏的话,我是知道的。

    还记得我刚撞阴灾的时候,吴妖老和赵海鹏都说过,赵家曾经有一位祖宗叫“赵卜准”,以前招惹过一个经历了六十四劫难的妖精,后来双方“斗法”,赵卜准赢了妖精。

    也多亏了赵家老人的那一段经历,赵海鹏才能想出“打赌”躲阴灾的办法来,进而暂时保住我的命。

    因此,我立刻回答道:“知道,不过你祖宗招惹的哪位妖精,那妖精又和你家有什么瓜葛……你没说过。”

    闻言,赵海鹏罕见的留露出了自豪的微笑,那种笑我从来没见过。

    不过我看的出来,那一次“赵卜准”躲阴灾的事迹,绝对是赵家这个大家族最为光荣的一页历史。

    即使几百年之后,这赵家后人提起来,还是脸上有光的很。

    带着那种家族的荣光,赵海鹏告诉我道:“这太具体的故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个大概吧,嘿嘿……”

    赵海鹏说,当初他五世祖的奶奶招惹了京城郊外一只有名的白狐大仙,那家伙非要灭了赵氏全族人才能解气。

    可后来,这妖精在上门讨命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着就变卦了,居然同意他五世祖赵卜准,两边用打赌的方法来抉择全族人的生死。

    后来,双方你来我往,打了十年的“长赌”,期间互有胜负,难解难分……

    “最后你祖宗赢了,保住了全家的性命?”我挠头。

    “何止赢了呀!”海鹏异常得意自豪道:“那狐狸精输的连身家都没了,还给我五世祖生了两个孩子,分别是我六世祖赵狐儿和我祖舅爷赵正白,到现在我们老家还说狐狸和我家沾亲,是‘娘家兽’……”

    ……这赵海鹏的话,我听的是相当的无语。

    感情这赵家人都是狐狸精的后代呗!也太扯淡了。

    我上高中的时候,生物学的不好,但也知道“种间隔离”,“杂交劣势”等等,就算是人和狐狸真的能生“子一代”,那也是杂交产物,绝对没有继续繁衍的可能,除非……

    突然,我被自己的推论惊愕了!

    瞬时间,我立刻问赵海鹏道:“人和狐狸不可能有后代,除非那狐狸精是以某种方式变成了人?!又或者她们本身就是人?”

    赵海鹏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而且我五世祖临终时就有遗言,从他那遗言里,似乎也能从侧面证明这个猜想!”

    语罢,赵海鹏又告诉我说,他这位五世祖因为娶了狐妖的原因,窥探了“天机”,知道了妖精修炼的真相,也明白了这动物,是如何一步步变成“人”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遗言

    赵海鹏说,他五世祖赵卜准可是他赵家的古往第一牛人,不光赢了狐妖,还成功“反杀”,把那妖精娶回家里,当了媳妇生了娃。

    借着这一层关系,白狐精向赵卜准展示了许多只有妖才能涉猎的东西,也让赵卜准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妖兽,是如何一步步变成人的。

    那些经历和内容匪夷所思,常人也很难理解,因此赵卜准大开眼界之余,也有了著书立说,把他妖精媳妇修炼和渡劫的内容都留存后世的想法。

    可这个想法,却在付诸于行动之前,被他的妖精媳妇劝阻了。

    那女妖告诉赵卜准说,这种“修炼”的法子,本身就是逆天而行,是机缘巧合下他们偶然得到的,甚至违背伦理,怎么能留存后世呢?

    而且,如果后世人知道这种能“改换物种”的事情行得通,以人类的聪慧贪婪,又自然会大加模仿,肆意妄为。

    到时候,整个世界便会“乾坤颠倒”,人不是人,兽不是兽,连人兽都不分,又如何能去维护正常的伦理纲常,民生安泰?

    总之,将那些法门留存于世间,所能带来的,仅仅是世界的混乱。

    赵卜准能娶妖精,那自然是大贤大智之人,他听了妻子的话后,也由衷赞同这女妖的想法,并从此绝了逆天的念想,一生都没有再去窥探和记录那些奇异的法门,更没有修炼。

    之后的日子平静中带着和美,但赵卜准必定是人,他又拒绝狐妖的加持和修炼,因此许多年后,还是要死。

    临死之前,他知道自己一去,这狐狸精也会遁入深山,永不复出,到时候好好的一个家,只会剩下赵狐儿,赵正白两个后生苦苦支撑。

    而这两个孩子打从小起,便对自己的身份非常芥蒂,甚至心病。

    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亲娘是妖精,自己的身份在大明朝尴尬而低劣,在这个人的社会,他们从小便承受着异样。

    因此,赵卜准这位老父亲在临死前,决定试着解开他们的心结。

    于是把他的两个儿子全叫到了病榻之前。

    见面,他便问儿子道:“你们可曾见过自己的母亲变狐?”

    两个儿子摇头。

    赵卜准笑,又问自己的儿子道:“那你们可曾看见自己长出尾巴?”

    两个儿子愕然,随后继续摇头。

    说至此,赵卜准哈哈大笑,随后猛然做起来,拍着两个孩子的肩膀道:“起来吧!你们是人,生而为人,不是狐狸,永远不是……”

    “可……”大儿子心中最后疑问道:“我们不会有一天又变回狐狸吧?”

    这一句话,是两个儿子最大的担心,也是他们心中阴影的真正来源……

    对此,他们期待着父亲的解答,也期待解答不会太坏。

    闻言,赵卜准嫣然一笑,用最后的力气说道:“你们的娘……是妖……妖……不是兽……”

    语罢,赵卜准闭目长逝,永绝天年。

    ……赵海鹏意味深长的重复着那句话道:“……妖不是兽!这说明这些妖拥有某种方法,能让自己变成人。而且是变不回去的,只不过这种方法……我们暂时不得而知!”

    听完赵海鹏家的离奇经历,我整个人有点石化的感觉。

    不由自主的,我很想知道那赵卜准到底在自己的妖精老婆身上看见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又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机”能让一只畜生连基因序列都改了,从里到外变成人的样子。

    满心疑问,无从诉说,而就在这个时候,阴女梅那急诊室的提示灯突然灭了,随后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

    那人见了我们三,便开口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我立刻站立起来,举手道:“我!我是她男朋友!她怎么样?”

    那医生看了我一眼,随后说梅子现在刚脱离危险,体温依旧很低,而且脑电波不活跃,让我们去交钱,并且……做好病人“脑死亡”的准备。

    “脑死亡?”我愕然道:“什么叫脑死亡?能不能和我说点我听的懂的?!”

    看着我的急切,那大夫摆手道:“这位家属你别激动!通俗来说,脑死亡就是‘植物人’,主要你妻子脑电波特别低,而且有越来越弱的趋势,我们正在找原因,会尽量挽救的……”

    说完话,这医生似乎是怕我情绪失控,于是快速带上口罩,又回到急救室去了。

    余音绕耳,我一个人干愣愣的站了片刻,脑子完全一片空白。

    想什么呢?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

    那种状态中,在过去了不知道多久或者多短的时间之后,一只手突然耷拉在了我的肩膀。

    随后,我耳边响起赵海鹏的声音道:“梅子的魄不在她身体里,她丢了一魄,你还记得么?她现在是鬼粮娃娃。”

    闻言,我急忙回身,看着老赵阴郁的面孔,后知后觉道:“你的意思是说,女梅的魄还在庙头口七星墓里的某种阴邪扣着?对么!”

    “对!”老赵说话间,回身看了一眼他放在凳子上的松木食盒道:“但是万事有因果,我们必须的有足够的物证和线索,才能知道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知道了,我才能对症下药。”

    赵海鹏说话间,一直在过道椅子中小憩的阿四突然睁开了眼睛。

    “……物证!哎呀!”阿四说话间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仿佛回想起什么一般坐立起来。

    随后他匆忙摸索着上衣兜,片刻后拿出一张卡片交给我。

    那是……一张身份证?

    身份证是一代身份证,古老不说还有进水的痕迹,那身份证上画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具体名称看不见了,除了后几位身份证号码,唯一可见的信息是出生年月和半个籍贯住址。

    拿着那身份证,阿四不好意思道:“这个是在松树林子地下洞里无意捡到的,估计是缸里死人身上的东西。”

    看着那张证件,我内心一阵激动,随后拍打着张阿四的脑袋就骂道:“你今天早晨吃拧了是吗?这么重要的东西,现在才给我!”

    “我错了!”阿四捂着脑袋道:“刚出来那么乱,我也没顾上啊!你赶紧看看,看能不能救梅子姐吧?!”

    没好气间,我拿过那张进了水的身份证,随后往那证件唯一,也是最有价值的籍贯住址上看了过去。

    “……灵益县……##村……”

    当我看见灵益县三个字的时候,我瞪圆眼睛,咽了一口唾沫。

    这个地方,我还真的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身份证

    “灵益县我知道!”拿过那身份证,我指着上边的地名,回忆道:“这个县城在我们老家旁边,乔二哥就是那里人……等等!”

    头脑中,我猛然醒悟!

    乔二哥……是灵益县的人,而这张在“水仙草之龛”里发现的身份证,也是灵益县的……

    我突然间,有了一个连串的想法,更突然发现,我忽略一个可以说非常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变成“鬼粮娃娃”的梅子非要连续去乔二哥处买“七脏菜”呢?她完全可以随便找一家店面的!

    七星坟,松树下的墓洞,缸里的死尸……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这张身份证的出现而串联了起来。

    猛然醒悟中,我狠狠拍打了一下阿四的脑袋,张口便兴奋道:“老四!你立功了!这梅子身上的阴邪,有突破口了。”

    “你行?!”阿四略微惊愕的看了看我道。

    “废话!要不我是你哥?!”

    言语间,我转身,冲赵海鹏道:“赵哥,听我一回成么?这次我安排,梅子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做。”

    赵海鹏被我突如其来的自信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点了头,问我怎么办。

    对此,我微微一笑,或莫如深。

    首先我打电话,让找水荷过来替我照顾梅子。

    之后,我又让赵海鹏打电话拜托蔡秋葵,让她通过关系帮我去警察局查一些东西。

    再之后,我把我快坏的手机交给阿四,让他把里边的鸟人石鼓照片给冲洗出来。

    而在这些前期工作置办的过程中,我只抽空看了梅子一眼。

    急救过后,我的梅子静静的趟在床上,头戴呼吸器,满面苍白,却……又像一朵苦傲的梅花。

    我没有想到这么长时间不见,梅子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梅子经历了什么,让她被庙头口的“阴邪”盯上。

    但我知道,我要保护她,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去做,因为这是我当初就决定的,无从更改。

    因为,她是我饭店的一部分。

    ……第二天上午,我早早带着老赵,阿四一起,拿着蔡记者收集到的资料,直奔乔二哥家的门店。

    在那里,我们身残志坚的二哥依旧笑脸迎客。

    他站起身,见到我们一脸阴郁,当时便也焦急问道:“怎么了老三?你女朋友还没找着呢?”

    我台眼,看了下乔二哥的光头,又顺眉略微摇了摇头。

    见状,乔二哥又非常关心道:“别灰心,我昨天刚发动了咱以前的工友,铁定能帮你找到。”

    “二哥,我问您点事行吗……”我说话间又抬头,看着一脸热心真挚的二哥,眼睛里却欲冒火。

    乔二哥被我突如其来的架势搞得莫名其妙,不过他的热心还是让他点了头。

    见状,我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首先凝眉,向乔二哥道:“咱们……去楼上雅间说成么,外边不方便。”

    面对我进一步的要求,乔二哥满面狐疑,不过他没有理由拒绝我,因此便也点了头,迈着瘸拐的步伐走上了楼上雅间。

    全过程,我都在搀扶着我的这位命运多舛的前包工头。

    当进入二哥家烧烤店的店门后,我让阿四在外边放风,自己则拿着蔡秋葵为我准备的材料,与赵海鹏一起,和焦急诧异的乔二哥对视着。

    开口摇头,我首先直问道:“乔二哥,您和我说句实话……你认识水仙草么?”

    我的提问让二哥眼眶子明显颤抖了一下,随后他企图用咳喘掩饰了自己的惊慌。

    略微干咳了几声之后,二哥略摇头道:“不……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植物。”

    “水仙草不是植物!”我挑明,同时把蔡秋葵从民警系统为我们查询的资料扔给乔二哥。

    而当乔二哥颤抖着手,捧起那些资料去看的时候,他的脸色彻底不能镇定了。

    眼看着他面色沉变,我却继续镇静着,把那些写在调查报告中,我早已烂熟于心的内容冲他背诵了出来。

    我开口道:“水仙草是人!姓水的不多,所以全国失踪人口记录上也只有一个水仙草,四川雅安人,十年前来本市打工,在一个雨雾天外出失踪。”

    说完这些,我又把那张只有身份证编号和籍贯住址的证件扔给乔二哥。

    指着那张模糊不清的身份证,我又劈头道:“这个你肯定认识,我查过身份证号,它的主人叫曾纹,是灵益县人,您的乡党,一年前失踪,时间恰好是十年前在水仙草失踪的同一天,也就是水仙草的忌日……”

    说完这些,我轻轻伸手,抓住乔二哥那因紧张而冰凉的手掌道:“二哥,水仙草是你和你的工友曾纹他们杀的对么?杀了之后,你们把她埋在了市南郊区庙头口的松树林子里?那么第三个人是谁?为什么曾纹和那个人都死了,只有你活着?你是不是把他们都......”

    “我没杀!”乔二哥汗出如雨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您?”冷笑中,我站直身体,又扔给乔二哥一张内存卡。

    “这是什么?”乔老二惶恐不解道。

    “交警大队的视频监控……我脱关系找来的。”说话间,我指着那内存卡道:“二哥,近三年来,你每年都会在一个特定的日子取车外出,从南郊的快速路口下车进黑谷山。为什么?”

    乔二哥闻言,彻底不做声了。

    见状,我乘胜追击道:“恰巧的是,你去黑谷山的那一天……还是水仙草的忌日!你在她的忌日进山,还烧纸……心里有鬼么?”

    我最后一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乔二哥的精神垮了,整个人也跟着耷拉了下去。

    一声长而沉闷的叹息过后,乔二哥无奈摇头。

    他开口,冲我说话到:“我……躲了十年了,这十年我一年比一年难受,近三年,我总梦见水仙草死时候的样子……我知道,报应要来了!”

    说话间,乔二哥那命运多舛的脸庞已经挂上了两行泪滴。他伸出布满刀疤和缝合线伤口的干瘦手臂擦了一把脸。

    “我都告诉你……”乔二哥一边哭一边说道:“但愿我说的东西,能帮你和你女朋友……”

    接下来,乔二哥把他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经历,缓缓的告诉了我们……(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异心

    乔二哥说,认识水仙草的时候是十年前,那时他也只是工地上的一个小工,刚和同村的曾纹,刘全等人来到大城市。

    打工的生活我是非常了解的,除了一个“累”字没有别的形容。

    前几年压榨最严重的时候,建筑工人一天要干十个钟头的活,一个月只有一天休息,除了中午有肉,其余全是馒头咸菜,更不用提夏天烈日高温时的种种罪孽,简直和身在地狱没什么区别。

    而且非常残酷的是,夏日里做工后,人的衣衫后背一定会长出一层又臭又白的坚硬结晶,那是人汗水里极少量盐分迅速蒸发和结晶的结果。

    那种衣服,只能穿一天,第二天如果还不把那些盐分洗掉,人的背部就会被那些盐分和尿素蛰的红肿起泡,甚至溃烂。

    也因为那种磨人日子的摧残,乔二哥他们当年和我一样,每天上下班最重要的准备工作就是脱掉衣服,把被汗水沁透的旧衣送水房洗掉,然后换上新的内衣外套。

    水房洗衣,工地人不会干,这种活一般是找人外包出去的,而当年的包工人,就正是十七八岁左右的水仙草。

    据乔二哥回忆,水仙草是川西坝子上的人,早早的结了婚,丈夫是给工地做菜的厨子,借着工程经理的亲朋关系才得了这份工作。

    水仙草人如其名,她带着雅安女孩的特有白细,生的小巧水灵,虽然结了婚,但也是工地上许多青壮年汉子的梦中情人,甚至有人偷偷在换洗的衣服里放情书公开给水仙草示爱。

    当然,这些东西,那女孩子是不屑于看的。

    再后来,在工友不屑于力的观察或者说窥探中,这乔二哥一伙发现了这女孩子身上一些奇怪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却又渐渐盖过美貌,成了男人们茶余饭后的奇怪谈论。

    最先,有工友疑问,说这水仙草为啥皮肤那么好呢?一天冲洗五六十件衣服,也不见她双手起皮红肿,而且烈日里走过大太阳地也不见她身上起汗。

    最有意思的是,在工地干活,难免磕磕碰碰受一些小伤,但这水仙草每次在受伤之后两三天里便能快速愈合,皮肤依旧光滑的如缎子面一般滑溜,甚至有一回水仙草被一颗钉子扎穿了手掌,竟然也能在两个星期内痊愈。

    这些反常现象,在普通人看来近乎无聊,但在工地的男人们看来,却显得有趣的很。

    一便便谈论之后,那些男人心底的疑问越来越多,对水仙草的好奇更是与日俱增,甚至有自制力差的还把在厕所墙头偷窥,更有人为了多和这女人套近乎而争风吃醋。

    这个迷一样的女子,引得全工地上的男人如惹祸上的蚂蚁,而为了窥探水仙草的“秘密”,乔二哥和同乡的三个人则把眼光投射向了他男人的身上。

    水仙草的男人是工地上的厨子,二十郎当岁也很年轻,据说两个人定的是娃娃亲,也早在老家完了婚事,只因为水仙草没有成年的关系而没有领证。

    当然,这些在农村来说,都是次要的事情,挣钱生娃才是主业。

    水仙草在工地里受待见,那么她的男人自然也非常……不受待见,不过那些都是暗自里的,更多的是工友用一些荤段子和玩笑话,偶尔刺激一下这位还没领证的丈夫。

    对此,这水仙草的丈夫却是大咧的很,每当有人夸赞他媳妇的漂亮能干时,这个人总是笑着接受,而每当有人说这水仙草皮肤“好的过头”时,这男人又爱夸赞他媳妇有“秘方宝贝”养颜。

    也因为那些话,乔二哥和他的同乡,曾纹,刘全便设下了一个“套”,想从水仙草男人的嘴中把这个神秘女人的“秘密”全挖出来。

    对此,他们进行了周密的准备。

    为了套话,这三位甚至花了一个月的工钱,集资买了茅台和红焖羊肉,又特地选择了一个水仙草不在的冷夜请他男人吃饭。

    那时候,大家都是二十一二的小伙子,所以很容易打在一起,而在茅台酒和羊肉汤的轮番招呼之下,水仙草的男人也渐渐开口,说出了许多有关于水仙草的“秘密”。

    而水仙草这个人,也远比乔二哥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据水仙草的男人说,这水仙草生在雅安青衣江边,母亲是苗人,爹爹是汉人,她母亲是被人贩子花五百块钱卖到贵西北川西坝头子的。

    水仙草长大之后,很快嫁了人。

    水仙草出嫁的时候,她妈妈送了她一块羊脂白,半贝壳状的暖玉,并告诉她这东西在汉地叫“清凉子”,也是她被父母卖掉时,唯一从老家带出来的东西。

    母亲还告诉水仙草,说这玉有冬暖夏凉,驱寒避暑的功效,如果身上有伤的话,只需要在结痂之后反复拿那玉石摩擦伤口,就可以使得伤口快速愈合。

    至此,水仙草的丈夫打着酒嗝笑道:“……这个东西呀!是我们家的宝贝,仙草一直挂在身上,没……离开过。”

    说完这些,这个嘴欠的男人便昏睡了过去。

    而听完这些话之后,乔二哥,曾纹和刘全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全部呆滞了。三个人六只眼滴溜溜的转过之后,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钱的痕迹。

    同时,他们也明白了互相之间的所思所想。

    冬暖夏凉,还能让伤口快速愈合,想必这东西是个罕见的宝贝,如果能弄到手里卖掉,绝对能换很多钱的。

    而且,在工地上这种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日子也实在折磨人,如果能有机会借此大赚一笔的话,说不定就会迎来人生的转机。

    那晚的三个人里,数着曾纹这个人想法多路子广,他当时便将一切记在心里,第二天便把他的两个兄弟叫上,合计从水仙草身上偷“清凉子”的事情。

    这件事,据乔二哥说,全部都是曾纹的注意,他不知道从那里搞来了一种药,说是时妖花子偷孩子时的迷药,人吃了之后就会变成傀儡,彻底任人摆布。

    为此,一个邪恶的计划,在曾纹的内心形成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绑抢

    为了实现计划,曾纹,乔二哥和刘全三个人尽量和水仙草一家套着近乎,乔老二又暗地里找来了一个没牌子的报废面包车当作案工具。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主谋曾纹选择了一个机巧的雷雨之夜,让刘全先行灌醉水仙草的丈夫,又亲自在雨雾中把晚归的水仙草用迷药弄晕。

    再之后,三个人碰头,乔老二借着夜色的掩护驱车,一直往市郊南方开,直开到靠近黑谷山的地方,才停下来。

    之所以他们搞得如此复杂,到并不是对水仙草这个女人有啥非分之想,只因为在这种高度紧张的环境中,大家都神经质乃至互不信任,所以三方约定互相监督,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在聚首从这女人身上“摸宝”。

    ……说至此,乔老二用颤抖的手抱住已自己阴紫的头,一边流泪一边说道:“我真的只想要财,不想害命,之后的事情,都是曾纹的主意,那小子太狠,太狠……”

    激动中,乔二哥把剩下的,最血腥的内容,全部告诉了我。

    据他说,他们三雨前雾气的掩护,把车开到山区里一条泥土路无人处之后,才停下来,往那女人的身上摸索去,不多时,便从那女人身上找到了一个鹌鹑蛋大小,乳白色,贝壳状的东西。

    据乔二哥形容,那东西像是贝类又像是羊脂玉,拿在手心里透心的凉爽,月光下泛着奇怪的白光,看着就是个好货。

    拿到宝贝,他们便把水仙草双手捆绑,扔下了汽车。

    按照他们的想法,等第二天,水仙草药力一过,自己就能醒来,虽然她手被困着,但并不妨碍她行动,顺着公路,这女人应该就能找回市区。

    或许她和他男人会报警,但他们可以互相制造不在场证据,在加上今晚将要下的雷雨掩盖证据,便绝对怀疑不到这三位的头上。

    但可惜的是,当这三个人把水仙草扔出去之后,却发现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一件无可挽回的错事。

    原来,那一天雨前雾多,加上这三个人精神紧张,因此许多细节没有注意到,比如他们停车的地方,侧面其实是一个十几米深的斜坡山谷,而他们……却以为是平地。

    于是乎,水仙草便被这三个蠢货一般的家伙扔下了山崖……

    眼看着女人消失在眼前,又听见不断的岩石滚动之声,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当这三个大男人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之后,也不约而同的跳下面包车,往山谷深处跑去。

    跃身,摸索,而当三个人于乱石间找到水仙草时,发现她全身是血,奄奄一息,急需要抢救才能活命。

    眼看着出了这种意外,三个贪财的家伙都有些慌张,而其中胆子最小的刘全,更是要救人,要把水仙草送医院去。

    对此,三个人中最为心狠手辣的曾纹狠狠给了刘全一巴掌,又吐了一口吐沫道:“你他(和谐)妈让这小狐狸精迷住了吧?把她送医院,咱们三都得进监狱!”

    “可……可你说怎么办?”刘全心思忐忑道。

    “简单!”曾纹说话间,双眼放凶光道:“杀了她!埋起来,一了百了!”

    曾纹的狠话换来了乔老二和刘全的诧异。而其中,那心慈手软的刘全更是下不去手。

    那家伙后悔道:“这……故意杀人,是要判死刑的!我不干了,我不要宝贝了……”

    说着话,刘全开始一步步往后退着。

    眼看着刘全反悔,曾纹自然知道会对自己和乔老二造成多大的潜在威胁,于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曾纹又发了狠心。

    就在刘全转身,准备逃离一切的时候,曾纹突然出手,以石块狠狠的砸烂了刘全的后脑,随后又搬起石头,将水仙草砸死。

    曾纹的丧心病狂,让乔老二看的傻了,以至于他全过程都在颤抖,既不能逃跑,也不敢反抗。

    直到那个刽子手拍打乔老二的脸,让他帮忙收尸的时候,乔老二自己也不敢在有任何的不从,挣扎和反抗。

    因为,他狠不过曾纹,也同样害怕遭受与刘全同样的命运。

    在之后,这两个人从容的收拾了现场,又在雨雾间把尸体拖进山谷深处,胡乱找了一个松树林掩埋好。

    在之后,曾纹这个人展示了他强大的犯罪心理和筹划能力,他回去之后广撒谣言,一面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一面说水仙草和刘全有染,刘全那晚是成心灌醉水仙草的丈夫,好两人私奔的。找到刘全,也就找到了水仙草云云……

    再之后,借助雨雾天的便利,他们本就遗留不多的痕迹被彻底毁灭了,介入调查的警方始终找不到指认凶手的有利证据,虽然曾纹一度被当成重点怀疑对象,可没法做实,这件事,也就慢慢不了了之。

    等事情过去之后,曾纹变卖了从水仙草那里得到的玉石,分给了乔老二三十万,而乔老二也凭借这笔钱开始单干,一跃从打工仔,变成了包工头……

    说至此,乔二哥不无悔恨的痛苦着。

    “……我有罪,这十年我也没怎么安生过,自从得了骨髓炎,我就知道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报应,可我没想到的是,三年前,我的报应才真的来了!水仙草……又回来了!”

    闻言,我心中一紧,又接茬急问道:“水仙草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回来,二哥你详细说一下。”

    老泪纵横间,乔二哥有点歇斯底里着,把水仙草“闹鬼”的经过略微向我们诉说了一下。

    他说,三年前,他的烧烤店刚刚开张的时候,那个曾纹找过他一趟。

    自劫财害命的事情之后,曾纹便从没有主动和乔二哥联系过,因此这一次前来,非常令人意外,也让乔二哥烦闷。

    毕竟,那样黑暗的经历,换成谁都不会主动去回忆。

    而且,曾纹的精神状态也非常的不好。

    那个时候,曾纹整个人吃错药了一样全身萎靡,全然没有当初的精明,失魂落魄间和个叫花子没有区别,就连眼神也呆滞木讷。

    见面之后,曾纹也只是在略微寒暄之后便开始喝闷酒,一直喝到烂醉如泥,不停哭泣。

    临走时,曾纹趴在乔二哥的耳朵边哭诉着告诉他道:“回来了你知道么?我看见水仙草了……她回来索命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人间蒸发

    曾纹只和乔二哥说了那一句莫名两可的话,然后就走了。

    在之后,人们传出消息说曾纹疯了,从此经常光着身子满世界跑,两年之后,他又彻底人间蒸发,音信全无。

    这些事,刺激最大的,自然是三个凶手中最后还活着的乔二哥。

    当时的乔二哥,整个人刚从骨髓炎的痛疾中走出来,情绪不稳定还特别信命,因此他在见过曾纹之后,便怀着内疚去了当年掩埋水仙草的松树林子祭拜,而这一去,他又吓的差点把魂吐出来。

    原来,当初掩埋水仙草的松树下出现了一个大洞,那洞深不见底,当年的尸体更不复存,仿佛真就应了曾纹的那句胡话“……水仙草又来了。”

    看着那洞,乔二哥为凶心虚,没有勇气下去,也没有勇气搞清楚这洞的来历。

    种种怪异,让心情本就糟糕的乔二哥乱套了,他如个疯子样满世界抱佛脚,找了好多大仙和尚做法,还给那树皮上剐了一面,写下水仙草之龛几个字。每年当菩萨一样的祭拜……

    说至此,乔二哥长叹捂脸道:“这几天,我一直做噩梦,梦见水仙草进我的店里,把我肚囊抛开,吃我的心肝肺,我就知道,水仙草变厉鬼了,报应要来了,报应要来了……”

    乔二哥说完这些吐血的倾诉,他陷入了极端的沉默和嗔痴,他又将那双因治疗骨病而满是刀口的手捂住在头上,不住的颤抖着……

    他的状态,看的我恨揪心。

    听完乔二哥的血腥过往,我心中虽然疑问满满,但我至少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了,也终于找到了水仙草变成“鬼”的某些原因。

    至于乔二哥,我只能对这个人报以最有限的同情,虽然……他丝毫不值得同情。

    在乔二哥的抽泣和赵海鹏的沉默中,我站起身,把我手里的所有证据资料都推到乔二哥面前。

    我指着那些东西道:“二哥,我没报警,除了我和老赵更没人再知道这些事情,是自首,还是就这么活下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些,我起身和赵海鹏阿四一起,离开了二哥的烧烤店,开着汽车一路向医院的方向往回赶着。

    坐在车里,我回想着乔二哥的话,一度有些迷茫,也有些不解,因为我想不通这水仙草的尸体去了什么地方。

    况且,就算她“诈尸”索命的话,为什么近一两年才开始行动呢?

    还有,最为令人费解的就是,女梅明明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她是怎么被卷进来的,又为什么被那鬼洞里的某种阴邪勾了魂魄。

    而找到梅子时那口密室里的空缸又是给谁留的呢?乔二哥?某个我不认识的人?古代的法师和尚?还是水仙草自己……

    我感觉,这事件还有许多我所不了解的因素在其中,而那些后天的因素,或许才是治疗小梅子性命的关键所在。

    因而,我想我必须做进一步的调查,整理,和搜集。

    后来,因为不想增添特别的麻烦,所以就和赵海鹏略微商议了一下,决定对这个杀人或者被杀的陈年案件先不通知“公家”,想等到女梅彻底康复之后,再去处理这些善后的问题。

    同时,我想给乔二哥一个改过自新的几会。

    一趟下来,我有所得知之余,又感觉处理梅子这个问题的关节,我感觉还是在庙头口这个诡异的地方上。

    庙头口的问题并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恐怕在建国之前,这个地方就有某种不正常的神秘力量在,甚至被古人盯上过,要不然不会有刻意的七星坟和那些古建筑残留,更不会有古怪的鸟人浮雕和密室尸缸。

    或许是因为那股力量,含冤而死的水仙草才变成了祸害人的某种阴邪,进而把曾纹和我的梅子卷进了她复仇的漩涡之中。

    对此,我忍不住问赵海鹏道:“老赵,我想该不会那庙头口的山洼地里有什么能让死人复生的办法吧?要不然这水仙草的尸体怎么会消失,又平白无故多了那么深的一个洞穴呢?”

    闻言,赵海鹏微微摇头道:“不可能,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依照乔二哥的说法,水仙草死去有十年了,这十年的时间,尸体估计早就只剩下骨头了,还怎么复活?”

    闻言,我们都陷入了无解的沉默。

    片刻后,我抬头,问赵海鹏道:“赵哥,你不是会一些招魂的食咒么?有没有办法把梅子丢掉的魂魄引回来,又或者……找出梅子丢魂的原因。”

    我的话,似乎提醒了老赵,不过老赵的脸在抽搐般“醒悟”了一下后又缩了回去,随后摆着手冲我说道:“这个……不好,乱弄会出人命的,而且……”

    老赵不言语了,不过至少我从他的表情上明白,他还是有方法能帮我解决眼前的危机,只是这种方法……他吃不准威力。

    “如果这勾魂的事情真的是厉鬼水仙草干的,那么梅子的魂在她手里......”赵海鹏一脸顾忌的对我说道:“而且那个庙头口的确有很大的问题,调查清楚前,不能贸然动咒。而且这个东西,我越看越古怪……”

    说着话,老赵伸手,拍打了一几下那女梅曾用来装放食物的松木食盒。

    赵海鹏看着那盒子,两眼放光道:“我到要先研究研究,女梅是怎么得到这盒子的,又为什这盒子始终透着一股阴气,同时我还想搞清楚一件事......”

    “你想知道,那拥有七星坟和古建筑遗迹的庙头口有什么猫腻,能让梅子丢魂,也能让我产生幻觉?”我如是道。

    再一次的,我们不谋而合,而与此同时,我们都从对方眼睛中看出来,各自知道该怎么办。

    ……当我们回到门店时,赵海鹏并没有急着做什么,而是把女梅早先提着的木头食盒拿着翻来覆去的研究,说等他看透了这个盒子在做定夺不迟。

    这段时间,我也不闲着,借助老赵钻研盒子的空隙,我问阿四要了庙头口鸟人石鼓的冲洗照片,去隔壁找佟掌柜,问那些浮雕图案的来历去了。

    或许,我能从这些浮雕间看出一些,有关于那庙头口古代建筑的来历和隐秘。(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照片疑云

    当我拿着鸟人石鼓的照片,再次来到佟掌柜店里的时候,我这位老财迷邻居正拿着一颗新入手的玛瑙珠子,得意的看。

    看着佟掌柜那得意洋洋,满脸堆笑的样子,我立刻明白,这货准定是又捡到宝了。

    应景间,我急走过去,轻轻敲了敲橱窗,冲佟掌柜伸手恭维道:“哎呦!我说老掌柜,您又收着宝贝了哈!恭喜恭喜!”

    这佟掌柜人精的和猴子一样,自然不肯把重宝轻易示人,因此在我吆喝出口的那一瞬间,人家立刻收起了他的玛瑙珠子,还不住冲我摆手道:“那里,那里,就是个东红的小物件,不值钱……霍老板来了,又有什么事呀?买长生牌位还是照妖镜?”

    “呸!”我没好气的吐了一口吐沫,回道:“谁天天买那种晦气玩意?我是来卖东西的,我这儿有俩宝贝,你给‘长长眼’?”

    可能是上次油狼儿养魂罐的事情吧,佟掌柜一听我又要问东西,远没有以前热情。

    他一脸狐疑的上下打量我一番后,指着我踹在兜里,握着照片的手道:“你的东西先别往出掏,咱俩提前商量好,你这玩意要还是特邪性,那就什么都别问,麻溜走人。”

    佟掌柜的话有点成心给人舔堵的意思,不过咱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根本就不去在乎。

    我点了一下头后,拿出兜里的照片,丢给佟掌柜,同时也不忘了回应他一句道:“就是两张照片,这东西再古怪,你烧了就完事。”

    说话间,我把照片递给佟掌柜手里,那老财迷边看照片,边皱着眉头驳斥我道:“也不尽然,有的时候烧了照片,反而会把照片里的东西留下……哎呦!”

    说着说着话,佟掌柜突然转口,丫一拍大腿,指着那照片上的鸟人石鼓,眼睛溜圆,仿佛冻僵了般。

    他“哎呦”完了之后,我本以为他又会说出什么长篇大论来,故而伸长脖子等了老半天,但没想到这位掌柜的除了那两个字,却就没了下文,非但不再去言语,反而还变得一脸不在乎。

    他把那照片一扔,登时转口回我道:“这东西是‘石活’,年代是有,不过不是精工,也不是官雕,值不了几个钱。”

    说话间,这老掌柜还时不时拿眼瞟我那些照片一下,似乎大有欲迎还休的意味。

    这一切,都不巧被我看了个正着。

    看着佟掌柜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十分上头的样子,我立刻知道我手里的这个东西绝对大有来头,而且“价格不低”,只不过他似乎不太愿意让我知道其中的门道,并似乎想以此借机压价。

    佟掌柜这种人,典型财迷人格,只要了解了他的活动心理,那么想要探他的口风,简直易如反掌。

    因此,我心中拿定主意之后,立刻佯装惊怪的问佟掌柜道:“我说老掌柜,我这照片里的东西到底值几个钱呢?您怎么不说了?”

    见我一问,佟掌柜的回答非常有意思,他非但不再惊愕诧异,反而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我道:“……什么钱不钱的,石头而已,又不是什么名家的东西,你要卖,三百块钱撑死。”

    闻言,我心中冷哼一声。

    古董还当有句特别经典的老话,叫“褒贬是买家”。

    这句话就是说,当买方对看似不感兴趣的东西刻意压低成本的话,那也就意味着这个东西很值钱,他其实很在意,只是想要获得更大的利润空间,顺便做一番试探。

    可其实呢?我手里的石鼓如果真只是破石头,他根本就不会花钱收,丫出三百块钱还嫌弃破,谁信呢?

    佟掌柜已经漏出了他的马脚,所以我也做出了相应的应对,非但不接茬与他讨价还价,反而还将照片收起来,摇着头往出走。

    我自顾自道:“三百,连运费我都合不住,那我何必去卖,不如就放在我店面门口,当招财鸟也不错。”

    我这招,叫以退为进。

    一看路子不对,我们财迷出身的佟掌柜果然急促了,人家当时便迈开腿,如袋鼠般蹦跳着追赶上我,一边往回拉我,一边不住说恭维的好话。

    他继续眼放金光的对我说道:“哎呀!价钱的事情咱们先放一放,谁不知道咱们俩是好邻居呢?既然是邻居,那你进来了连壶水都不喝,我心里过意不去……”

    佟掌柜盛情难却,生拉硬扯着把我弄回了店,我则顺势假装恼怒,半推半就着坐在他那张大圆桌上,开始吹茶。

    这一回,佟掌柜似乎也看出我是个难搞的主,因此态度远比刚才实诚。

    见我坐下之后,他开门见山道:“霍老板,咱打过不少交道,我见你也是个懂行的人,所以我这次给你出个实诚价,我一千块钱收你这对鼓如何?”

    “钱不是事!”眼看着佟掌柜眼睛放光,我想了一个故意诱惑他的办法。

    我装作一脸诚心道:“这东西是我去南边进货时偶然所得,我就是好奇这玩意的来路,所以想知道一二,如果您能不吝赐教的话,摸说一千,我三百卖你都成。”

    我坚信,钱是敲门砖,专门打财迷。

    被砖头打了脑袋的佟掌柜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对我道:“当真?”

    我点头,毫不在乎的表示同意,我也肯定毫不在乎,因为毕竟那东西我手里压根就没有,也看不上,他要真想要,等过头我家小梅子好了,他自己抛去就是。

    或许这佟掌柜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倒着搞价的,因此他满面狐疑的打量了我一番,既不拿主意,也不开口解释。

    直到好一会儿过后,我开始面露疲色了,这佟掌柜似乎怕我跑了,这才略微点了点头,告诉我道:“成,我告诉你这是个啥,不过霍老板,咱们做生意的的讲个‘信’字,这东西我定下了,你就不能再许给别人。”

    我点头,随后回道:“这是自然,我也只是对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感兴趣,想长见识,并不是喜欢收藏赚钱。”

    闻言,他佟掌柜这才开口,对我道:“这个呀,是迦楼陀!”(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迦楼陀

    佟掌柜开口,告诉我说那拍摄的石鼓里的鸟人,叫迦楼陀。

    “迦楼陀”这个词,我真是头一次听说,因此在好奇之余,也不由的感觉诧异。

    我感觉,这个词和石鼓鸟人的外形一样稀奇古怪,叽里拐弯的,肯定不是汉地的玩意。

    因此,它出现在鲁北的古代建筑遗迹中,难免让人觉得惶惑。

    故而,我诧异道:“迦楼陀,这听着像是个印度名字呀?这货不会是阿三的玩意吧?”

    闻言,佟掌柜又是一拍大腿,随声附和道:“还让你说着了,这东西就是印度佛教的三大护法神之一,如来佛祖的娘舅加坐骑,汉地的叫法是‘金翅大鹏雕’,泰国管这东西叫迦楼罗菩萨,斯里兰卡叫秃尾巴鹌鹑,缅甸那边……”

    “哪儿那么多废话,说重点!”我不耐烦道。

    “西游记!”佟掌柜这次了当道:“西游记里,吃人的那个!这你总知道吧?!”

    听完佟掌柜的解释,我顿时茅塞顿开。

    我这个人,对古董知识的认识几乎是零,不过对于西游记的认知还是有一二的,特别是电视剧版的西游记,我记得自打家里有了电视,我只认真的从头到尾看过这一个节目……不下一百遍。

    在西游记中,金翅大鹏可是很牛逼的存在,印象里是除了五庄观的牛鼻子老道以及如来佛祖之外,唯一把孙悟空压的团团转的家伙。直到最后被降,还是如来亲自出马才搞定的存在。

    小时候,我很不理解为啥一个妖精会这么牛,后来长大上了学,在图书馆看见西游记的原著后这才明白,这金翅大鹏“树大根深”,辈分比佛祖都大,又有一扇翅五万四千里的本事,论本事特别是“人脉”,的确是在孙猴子之上的。

    为此,我问佟掌柜道:“佟掌柜你也真有意思哈,直接和我说金翅大鹏就完了,还整个印度名出来,学问多也不带这么卖弄的呗!”

    听我恭维他学问高,佟掌柜自然高兴的很,而且似乎这古董商就是喜欢在顾客和同行业之间“卖弄”他们的专业知识。

    如果能正中下怀的话,这佟掌柜为了卖弄,肯定会对我多吐一些实情的。

    而事情,也的确在冲我意料之中的方向发展着。

    听我一问,佟掌柜在漏出得意神色之余,用手点着茶杯冲我说道:“霍老板这就不懂了吧!之所以我叫它迦楼陀而不是金翅,是因为造像的艺术特点不同,雕刻方法不同,所表达的内涵也不同。”

    佟掌柜的话,说的更近了一步,因此我也赶紧瞪大了眼睛,想听听这迦楼陀和金翅大鹏,有什么不同点。

    说话间,佟掌柜又指了指我的照片道:“比如说你这个吧!如果口雕大蛇,如金雕翱翔那才是大鹏,像你里边这种鸟头人身,背升双翅的样子,那就是迦楼陀。”

    佟掌柜还说,这迦楼陀的艺术形象特别广泛,在西藏,印度和泰国运用很广,但唯独汉地不多。纵观中国上下五千年,也就是元朝时期,西域密教于中原相对流行时,在鲁北,有过那么一批与此有关的建筑。

    “元朝?”我略微思索了一下后,又问佟掌柜说:“这东西是密宗的,又出现在元朝,和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黑头密教’,有点联系不?”

    对此,佟掌柜挠头道:“偌说有,多少也有点,毕竟那个邪教也是从藏地里来的。不过那时候的密宗派别千千万万,谁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人留下的呢?值钱就得了呗,再说……”

    话说到一半,这佟掌柜又不接了,不过我看的出,这家伙接下来所说的,应该是非常有意思的内容。

    佟掌柜略微沉吟了一下后,又进一步说道:“这迦楼陀的寓意很好,也特别适合我们古董店的老板当‘招财石’。”

    “寓意好?”耳朵直立间,我急忙补问道:“它到底有什么寓意?”

    “不懂了吧!”佟掌柜一脸得意道:“我从头给你讲讲,你就明白了!”

    ......根据佟掌柜的说法,金翅大鹏迦楼陀是佛教的护法神鹰,也是存钱进宝的第一神物。尤为庇佑古董和钱柜商人,也尤为被与“存储”业息息相关的行当所看重。

    为什么呢?因为根据传说,这迦楼陀是吃龙的,而且一天就要吃一只龙王和五百只小龙。

    当然,那个龙的概念是印度人所说的龙,如果直接从佛教经典来翻译的话,那东西并不是龙,而是蛇!也就是长虫。

    闻言,我有点诧异道:“找你这么说,这玩意就是一只吃长虫的鹰呗,和招财进宝不搭调呀!”

    佟掌柜等着眼睛,驳斥我道:“怎么不搭调,你只知道这东西吃长虫,却不知道这东西吃完长虫拉什么吧?!”

    “招财进宝......那它吃了长虫,拉金屎?要不怎么叫‘金屎大鹏’呢?”我相当然道。

    “呸!不许打岔,听我说!”

    愤怒中,佟掌柜告诉我道,这个金鹏吃掉长虫之后也不好受,它的身体里会富集毒蛇的毒素,而且越攒越多,越多越吃。

    直到最后,它会形成一个奇怪的循环,迦楼罗依靠吃毒蛇生存,而最终毒蛇的毒素又会毒死它。

    因此根据传说,迦楼罗在将死之时,浑身的毒素都会发作,剧毒攻心之下,疼痛难忍,最后以毒化火,欲火焚身,上下翻飞七七四十九次,便被毒火灼烧殆尽。

    当燃烧完全之后,迦楼罗便会魂体分离,精神的部分变成一股英灵之气,直奔大雷音寺佛祖处正法,**化成一颗千锤百炼的“精纯琉璃心”为万载不世之宝贝。

    那颗精纯琉璃心有多好呢?据说此物上天为星辰,入地为冥泉,落海为岛屿,入世保太平。龙蛇得之,可以立地成仙,金刚不坏,人若得之,可以知过去未来,令死人复活,令活人长生。

    ......说至此,佟掌柜不无感叹道:“这迦楼陀以毒蛇为食,最后囤污化宝,正是我们这些古董商人想要的效果!谁不希望自己手里的破烂卖出个琉璃心的好价钱呢?所以我要他,是想讨个好彩头,我的意思霍老板懂吧?霍老板?霍老板?!”

    ......佟掌柜叫了我三遍,我才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随便附和了一句后,我又打起了自己的盘算。

    我忽然觉得,自己拿石鼓照片来找佟掌柜这个决定是无比正确的,也因此,我知道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突然感觉,或许这个梅子迷失灵魂的庙头口,就是那迦楼陀的“埋骨地”。(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纯青琉璃心

    当佟掌柜说到那迦楼陀死后变化的纯青琉璃心时,我心中便有了一个设想。

    按照传说琉璃心落地为泉,入天为星,能让死人复活,能知过去未来,而我恰好在庙头口看见了死人复生,黄狗幻化的假象以及如星辰排列的坟冢和那一口夜有日无的泉水。

    结合这鸟人迦楼陀的石雕来看,我感觉这不是简单的巧合,甚至有可能,那是所谓的纯青琉璃心的“陨落之地”。

    毕竟,这纯青琉璃心的功效和描述真的和我的遭遇非常相近,如果那玩意真的能落地为泉,知道过去未来的话,或许能解释我所见到的幻想和庙头口的部分问题。

    当然,如果非要“科学”一些来讲的话,那么或许是古人在庙头口那块地方发现了什么与泉水有关系的宝物。

    因为宝物的外貌和功用与佛教中纯青琉璃心的描述类似,因此他们才在那个地方建立古松古庙,七星坟茔一类的祭祀标注。

    在后来,那个变成“厉鬼”的水仙草应该通过某种方法,与那个所谓的“宝物”相互作用,进而才产生了这一连串的恶性效果。

    我的想法,佟掌柜自然是不知道的,因此他还在一脸期待的望着我,而我,则已经开始思考怎么“脱身”了。

    不过在临走前,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那就是早先问乔二哥时,他提到的那个所谓的宝玉“清凉子”。

    乔二哥说过,那东西是一块贝壳状态的圆润玉石,它被水仙草挂在身上,有清凉解暑的功效,而且似乎还能加快伤口愈合,真的是很神奇的一块玉石。

    而且,乔二哥和曾纹得到那块玉石后,也卖出了很不错的价格,所以我不用想也知道,那玩意应该是非常值钱和稀罕的存在。

    心念所想,我就开口问财迷但是见多识广的佟掌柜道:“我说老掌柜的,咱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您,您知道啥是个‘清凉子’么?”

    佟掌柜听我说起那三个字,当时便略微惊奇道:“哎呦!霍老板人才呀,连那种稀罕玩意都知道?我没见过,只知道是一种化石变成的玉,据说能加速伤口愈合,反正挺神奇的。怎么,您有?”

    我摇头,表示只是问问。

    佟掌柜点头,话锋紧跟道:“我说霍老弟,那咱们别东拉西扯了,这迦楼陀石刻的事情......”

    抬头,我看着佟掌柜“真挚”的眼神,随后开口道:“老掌柜,这石鼓好是好,不过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说了。”

    “啥?你不会没有吧?”佟掌柜诧异。

    我拍打脑袋,一边站起身子往外走,一边冲佟掌柜“恍然”道:“是这么回事,这玩意呀!我拿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一块,我怕品相不好,所以找石匠修补去了,您要是想要,等我修补回来,亲自给您送来,哈哈!”

    说完话,我也退出了佟掌柜的门楣,之后又和避瘟神一般快步小跑,离开了他的店里。

    后边,那佟掌柜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霍老板,千万别给我修残了,钱好说,好说呀!”

    ......

    回到店面,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随后急匆匆找到在厨房中继续研究那盒子的赵海鹏。见面开口,我急切道:“老赵,你知道迦楼陀么?”

    赵海鹏摇头。

    看老赵不懂,我于是急忙抛出了自己的所有假设,还顺带把所谓纯青琉璃心的种种奇妙都与赵海鹏说了。

    听完之后,老赵木讷了半响,他看着面前那木质的食盒,略微思索了间隙后,抬头忽然告诉我道:“老三,有些事你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似乎我爷爷赵青山那一辈人,提到过一次纯青琉璃心,和金翅大鹏雕的事情。”

    “你爷爷?就是霍海龙要去济南五味居找的赵青山?他知道纯青琉璃心?”

    老赵点头,一面宽慰我,一面说话道:“那是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了,那件事可能对于咱们解开女梅中邪的因由,有一些帮助。”

    急切间,我立时开口道:“您说,我听!”

    老赵点头,随后把他家的,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告诉了我。

    ......赵海鹏说,他的爷爷叫赵青山,这个人生活轨迹很长很乱,从清末一只活到建国初年,他久居山东,在济宁济南地界都混过,是赵家几百年来数得着的五脏庙大方丈,为人非常仗义,也和我“爹”霍海龙一样,爱管家国天下的事情。

    赵青山一生最为辉煌的时候,是在济南五味居当大厨的日子,那一会儿,赵青山曾凭借五脏庙的力量和日(和谐)本宫内厅御厨们于济南府,胶州,青岛等地进行过“貔灵斗菜”,甚至还救过大军阀韩向方的命。

    也因此,赵青山张扬的性格得罪了许多人,尤其让屡次碰壁的日军恨之入骨,为了除掉五脏庙和赵青山这个钉子,关东军特高课和黑龙会甚至专门制定过暗杀计划,全面侵华战争开始之后,更是把赵青山等一干五脏庙人物列为反满抗日份子,扬言五百大洋要他的脑袋。

    那年月,侵略者的刺刀不是闹着玩的,五脏庙又不是正规军,因此很难在敌占区保护赵青山等爱国志士的性命。

    再后来,赵青山便在中统特务局,济南广(和谐)州会馆和五味居的安排下,乔装南下粤桂,躲避日本人的追捕。

    按理说计划周密,本来出不了什么差错,但无奈这济南五脏庙里出了个叛徒,让侵华日军截获了五脏庙和中统安排的南逃计划,并派了一个特务队,伏击了赵青山的车队。

    一番激斗之后,毫无准备的赵青山和五脏庙众人被打的七零八落,几次死里逃生,赵青山和两个随行的五脏庙“连筋子(兄弟)”逃入了济南郊区的深山,以躲避日本人的追拿。

    当时,跟随赵青山的人分别叫“吴半瞎”和“雷阿牛”,两个人都是济南广州会馆的“五岭殿”出身,其中雷阿牛还有军职,先后为韩复榘,叶秀峰,黄伯韬等人效力过。(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粮食

    赵青山和吴半瞎,雷阿牛一起,在济南南部的山区里跌跌撞撞,一连躲避了三天三夜,直到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才从日军特务队的围追堵截中死里逃生。

    但也因此,他们丧失了所有的保命家伙,手里除了赵青山从不离身的祖传菜刀,以及吴半瞎的文明棍外,再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安身的武器食品。

    逃脱日军包围圈后,按理说赵青山一伙应该一路赶紧南下才对,可无奈这三个人中却偏偏有一个拖后腿的,也因为那人的存在,导致赵青山一直深陷南郊山区半个多月,差点把命都搭进去。

    这个人,就是当时以年近六旬的吴半瞎子。

    吴半瞎人如其名,是半个瞎子,此人非常奇葩,赵青山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从五脏庙方丈沦落到了给别人看门为生的地步了。

    吴半瞎之所以叫“半瞎子”全是因为他一只眼睛早年被流弹打瞎了,只剩下一个黑洞,另一只左眼也高度近视,三米之外不能视物。

    这样一位爷,带着他前进,简直就和带着个人肉包袱没什么区别。

    也因为这位爷的存在,一路上可苦了赵青山和雷阿牛,俩人轮番背着他走,一天也不过十几里地的样子。

    走走停停,当大家坚持到第七天的时候,同行的雷阿牛首先坚持不住了,他趁着小便的功夫把赵青山叫来,商量是不是应该“舍车保帅”,丢了吴半瞎子,自己逃命。

    不过,赵青山这个人很讲究义气,当时便黑着脸否定了雷阿牛的合理建议,他说这吴半瞎子以前在济南时帮过自己大忙,而今恩人落难,他怎么能说跑就跑呢?太不合夫子殿中仁义的规矩了。

    因为赵青山的坚持,这一次谈论不欢而散了,而当雷阿牛垂头丧气回去背吴半瞎子的时候,又被人家数落了一顿。

    那瞎子推开雷阿牛道:“我不用你背,自己走,回头你要害我,我才不跟着你呢。”

    闻言,这雷阿牛当时就惊异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害你!刚才的话你全听见了?”

    “呵呵!你以为我是个半瞎子就啥都不知道么?”吴半瞎子咧嘴奸笑道:“我半瞎子除了眼睛不好,啥都比你这个敲钟的强,就连你刚才上茅房尿里有血,我都知道!”

    闻言,雷阿牛赶紧去捂自己的裤裆,而赵青山更是出来和稀泥说他肯定不会把吴半瞎扔掉,否则天打五雷轰。

    赵青山表态,吴半瞎子当时便点头笑道:“有赵大方丈开金口,我老瞎子自然放心,我也不拖各位后退,今儿个我就略展本事,给大家指条明路。”

    说着话,吴半瞎子伸手,指着他们隐藏的一片林子东北角道:“在这林子后有一条土路,顺着那路往出走二里地左右,有一条河,河后入山有一座庙,咱们在那儿应该能休息休息,顺带找到一些吃喝。”

    吴半瞎子的话说的有板有眼,不像是假,也另雷阿牛和赵海鹏惊奇不已。

    雷阿牛更是挠头诧异道:“你说的这么准?你看见了?”

    “嘿嘿!”吴半瞎子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鼻子说道:“没有眼睛,但还可以闻,也可以听,之所以咱能知道远方有庙,是因为我有‘顺风听’,能听见那古庙宝塔上的铃铛声音。”

    说着话,吴半瞎子起身,抓住雷阿牛的手就道:“我说赵青山呀!要不是我早先听见马蹄声提醒你们,你们早就让曰本鬼子的挺进队一锅端了,你可不能忘恩负义,把我老人家留在这荒郊野岭等死。”

    雷阿牛被吴半瞎子抓着手,略微尴尬道:“这个.....吴大师,我是阿牛,不是赵师父。”

    雷阿牛的话让吴半瞎子窘迫的紧,不过这个老东西人也滑头,知道认错了人,当时便丢了雷阿牛的手,还反咬一口道:“啊?!哦!那你伸什么手!滚一边去!”

    半瞎子扔掉雷阿牛的手后,又抓住赵青山的手臂重复了一便他的话,然后便由他亲自“带路”。一群人“快悠悠”的往他说的庙里赶去。

    吴瞎子眼神不好,但闻声听辨的本事却是一流,等大家走到他说的那个地点时,一行人果然在郁郁葱葱的松树间看见了一方深山古刹。

    远远看去那庙还算齐整,隐没在一片松树间,只露出两个屋檐和一处七重宝塔,宝塔上果然有几个铜黄色的铃铛在随风飘曳,偶尔发出清脆的叮铃铃声。

    看见深山宝塔,吴半瞎子得意,雷阿牛欣喜,只有赵青山紧锁眉头,不言不语。

    赵青山指着那拥有宝塔的庙宇道:“塔顶残砖,屋顶露瓦,不像是有人住宿的地方,这里栖身可以,但找吃食就......”

    “哎呀!”随行的雷阿牛摆了摆手道:“赵师父短见了哈,现在兵荒马乱的,破庙没修正常,而且你没打过仗不懂,这有庙宇呀!一般真就一定有米粮吃的!就算是没有米粮,咱们也可以吃庙儿郎呐!”

    这话,赵青山真就是头一次听说,不懂之余,他连忙问雷阿牛怎么个讲究,为啥有庙就一定有米粮。

    雷阿牛此人与正经五脏庙出身的赵青山不同,他是野路子半道出家的“和尚”,学成技艺之后,又参与过不少军阀混战的勾当,经常在死人堆里爬来爬去,因此对于生存的门道,反而要比赵青山懂得多些。

    依照雷阿牛的经验,这些庙宇里大都有神像,和常人认知所不同的是,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的神像,肚子里都是空的,必须要装上宝贝才能显灵,谓之“装藏”。

    古人相信装藏是雕塑的灵魂,没有装藏的雕塑只能叫“造像”,而有了装藏的雕塑,才能叫“神像”。

    说来,这神像里的装藏只是取个彩头,里边放什么都成,讲究点的地方会放金银首饰,差的就放五谷杂粮,在差的放些经卷破铜意思一下就成。

    因为雷阿牛当过兵,几年军阀混战参与下来,没少干打家劫舍抢钱砸庙的事情,所以非常清楚这庙宇装藏里的学问,更是知道那些僧人在逃离寺庙时喜欢把金银细软和拿不走的米面钱粮都放进神像肚子里。

    “......所以说您想呀!谁会动神像呢?我估计连日本人都不敢干!那咱们去了,把神像打碎,把那些装藏的粮食掏出来,不就有粮食活命了么?”雷阿牛得意道。(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造像

    雷阿牛这个人自幼闯荡,干过海员也当过兵痞,所以对逆境中的生存非常在行,更是知道如何在乱世波涛中寻找生存的养料。

    这砸佛像的学问,便是他屡试不爽的保命绝招。

    经他这么一说,吴半瞎子和赵青山有点无语,不过二人思前想后也的确找不到什么别的出路,于是在雷阿牛的怂恿下也就默认了他砸佛像的计划。

    仨人点头加快了脚步,往那群山环抱的破庙神龛中走去。

    虽说是加快了速度,但带着吴半瞎子这个残废,雷阿牛和赵青山也仅仅是蜗牛变龟速,直到太阳西斜,晚霞余韵之时,这三位才来到了那古刹宝塔的所在。

    深山古刹藏庙门口,当大家好不容易来到这破庙门前后,都不约而同的感叹于庙宇的破败。

    放眼去看,这破庙居然连门都“省”了,半人高的石墙多处塌陷,只留下一个偃月形状的豁口,算是“正门”。

    那正门透过天王殿的废墟残骸,又正对着已经彻底惨败不堪,但好歹依旧挺立的“大雄宝殿”。

    这样一个地方,连先前信誓旦旦的雷阿牛都跟着打鼓,因为如果这庙宇荒废太久的话,估计神像肚子里的粮食早就霉变了,到时候别说吃喝,不弄坏肚子便是可以。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也实在是没有出去的道理,况且还带着吴半瞎这样的累赘,大家也急需整备一下,在寻思出路。

    故而,仨人还是相互扶持着,一步步迈进了古庙的院落门墙,冲着正对的灰黑色的“大雄宝殿”踱步而去。

    没有走出几步,赵青山感觉这庙宇不太正常。

    赵青山是五脏庙里的老人,接触那年月的三教九流非常之多,因此他很有些江湖经验。进庙之后,赵青山便立时觉得这庙的布置格局有些问题。

    古来寺庙,如无山峦地狭的阻滞,那么排列的方式无一列外为坐北朝南的布置格局,将佛像菩萨放在北面,供善念信女供奉朝拜。

    而这座庙最为奇特的是,它残破的正殿不是对着南北的,从太阳余辉的角度来看,那殿门正对着西方,整个建筑群的规模,是东西走向的。

    这东西走向的寺院在佛教建筑中,真就不可思议,甚至有些乾坤颠倒的意味。

    赵青山不解这寺院布局的含义,于是只能暗中握住腰间的家传菜刀防身,另一边打着头阵,先期走进庙里的大雄宝殿试探。

    大雄宝殿的内部,也和整个庙宇的外门一样衰败不堪。

    殿门内的规模,约莫有十几丈见方大小,木柱腐朽林立,残瓦满地堆积,期间夹杂的鸟粪,腐草不计其数,估计的有十几年没人打扫过了。

    巨大的殿体展现着庙宇昔日的辉煌,但今日的衰败却和那种恢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庙宇正中置放着三座丈余高的雕塑,正中是释迦摩尼,左右分别是阿难尊者和迦叶尊者。

    佛由人修,相由心生,这宝殿内屋瓦暴露困像满地,也就不难想见这三尊金身塑像的处境如何了。

    赵青山看着那雕像时,三位的金身都已经破败不堪,虽然金漆描线和当初的彩绘依旧能看出一些,可是泥胎破损露出的衰败,却是让人最为记忆犹新的。

    见面入庙,赵青山依照那时候的古礼抱拳,对大殿四角行过“四方拜”后,才冲那三尊佛像抱拳道:“鲁南夫子殿赵青山入住宝刹,代圣人问礼,借贵地躲避兵乱,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还望佛祖爷海涵。”

    说完这话,赵青山收礼,才抬头看向上,去看那略微前倾的释迦摩尼塑像面庞。

    随后,他瞳仁猛的一收,甚至口中不自主喊出了一声“哎呀!”

    原来,赵青山这抬头的一眼,猛然发觉释迦摩尼的残破塑像里原来“内有乾坤”。

    依他所见,这尊露出泥胎的塑像里竟然还有一层,那头脸处破损的夹层只露出脑鼎至左侧耳根的一片。却留露着完全不一样的内容。

    从那泥胎暴露剥落出的核心来看,释迦摩尼像内部应该还有一尊略微小的塑像,内部的塑像皮肤青色描金,凶神恶煞,额头正中还有一只竖立的眼睛。

    原本庄严仁慈的释迦摩尼塑像内,泥胎里猛不丁露出这么一副真面目来,赵青山吓了一条,这才不自主叫出了“哎呀”一声。

    闻声之后,雷阿牛以为赵青山着了什么歹人,立刻丢了扶着的吴半瞎子,抬腿往宝殿内走去,却只看见赵青山一个人孤自站在那泥胎之下,抬眼望着那黑乎乎的造像。

    “哎呦!”雷阿牛感叹一声,嗔怪赵青山道:“我当出了什么事呢,不就是一个塑像么?把您赵大方丈吓成这样?”

    赵青山听了雷阿牛的话,才从初见鬼像的莫名中抽魂出来,随后他略微咳喘了一下掩饰尴尬,转问雷阿牛道:“你刚才不是扶着吴半瞎子么?他人呢?”

    经过赵青山这么一提醒,雷阿牛这才想起被他急切间扔在地上的吴半瞎子,随后转身忙回去扶他。

    吴半瞎子被雷阿牛摔打的不轻,骂骂咧咧又叫又打的,还说等回了广州要开香堂灭了他,雷阿牛自知理亏,也只好挨着骂,还得“爷爷长,爷爷短”的陪好话。

    就这样,在雷阿牛的搀扶下,吴半瞎子终于是进了这大雄宝殿的正厅。

    进庙之后,吴瞎子被雷阿牛的赔不是声搞得异常烦闷,最后挥了挥手,终于表示把他当成个屁放了,并说他如果真的有孝敬心,就赶紧给搞点粮食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他过去搜刮钱粮的手段。

    吴半瞎子的话,让雷阿牛咧嘴一笑,又露出了兵痞子的气息,他当时便抡起袖子,往大殿三相中右侧比较小的一尊菩萨处走去,先用瓦片敲碎了泥塑四周的灌浆,又找来一根落地的梁木当杠杆,随后咧嘴笑着准备将佛像推到。

    雷阿牛恬不知耻道:“各位不懂了吧!我这招百试不爽,只要佛像一到,那他自己的重量就会把自己跌碎,到时候这佛像里有什么东西,也都一览无余了。”

    说话间,雷阿牛手腕猛然发力,那一尊造像便在他巧妙的用力支撑下轰然倾斜倒塌,随后破裂成无数的碎块和尘土。

    一阵霉旧的味道,迅速弥散开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3650/ 第一时间欣赏阴阳食谱最新章节! 作者:蟋与蝉所写的《阴阳食谱》为转载作品,阴阳食谱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阴阳食谱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阴阳食谱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阴阳食谱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阴阳食谱介绍:
(本文为《食咒》系列第二部作品。) 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行当是什么?盗墓?法医?算命先生?还是劫匪?或许吧…… 但在我看来,世间最恐怖的行当,却摸过于开饭店。 其实,大家只要打开电视便能看见,每年有多少人是死于盗墓,死于犯罪,死于抢劫的?似乎有,但绝对不多。 可大家在回想一下,每年又有多少人是死于饭店,死于食物,死于“吃”这个字的呢?我不说,您也猜得到。 我就是这样一个开饭店的倒霉鬼。 在开饭店的日子里,我亲眼见证过要人命的怪鱼,死人才吃的“阴宴”,小鬼附着的菜刀。也见识过被“怨”附身的食客,阴险莫测的厨子,以食为奴的厨娘,甚至黑灯瞎火的“鬼店”。 本文,将带你进入饭店的灵异世界,而你,准备好开饭了吗?阴阳食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食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食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