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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蟋与蝉     阴阳食谱txt下载     阴阳食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说教

    徽嗣杺说让我脱|衣服上(和谐)床,简直是耸人听闻的要求。

    对此,我赶紧拿被子护住自己的胸口道:“你要干嘛!我告诉你这可是公共场所,不能乱来哈。”

    听了我的话,徽二丫头“咯咯”笑了两声,随口对我言道:“你害臊什么呀!我给你上膏药呗!”

    “膏药?”我愕然看着她手里的瓷瓶子,随后摇头道:“不行不行,你给我留下吧,回头我让水荷,老赵他们给我上,用你......我用不起!”

    “可你不用我也得用呀!”说话间,徽嗣杺又伸出她的小拇指道:“咱俩拉过勾的,你忘了?”

    “拉钩里......有这一条?”我愕然道。

    “当然!我说过没有么?”徽嗣杺说话间一把抢过了我的被子道:“你别害怕,这东西我以前老给我娘揉,就和和面一个道理......”

    哎!能吧和面和涂抹药膏联系在一起,我估计除了赵水荷,也就是她徽嗣杺了。

    不过面对着这个女人的强硬要求,我还是无耻的“从了”,毕竟谁也想活命,而且我真的没什么理由再去辩驳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徽嗣杺要这样对我,也不知道她曾经这样对过多少人。

    或许,这仅仅是她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仅此而已吧。

    ......

    当我穿上衣服的时候,我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轻松了很多,当然,这其中可能和我内心的主观因素有关,也可能是她徽嗣杺和面......或者按摩的技术起了作用。

    反正,我感觉自己好了一些。

    “别忘了你的承诺!”徽嗣杺收拾齐她的东西,冲我提醒道:“你和赵海鹏不能帮我弟弟哦。”

    我点头,同时好奇道:“有件事我不懂,二小姐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么?”

    “尽量!”她笑道。

    “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呢?”我笑道。

    我的话其实是很犯忌讳的,因为这是人家的私事,不过……我还是问了。

    我看的出来,徽家这三个兄妹,互相提防对付,和防贼没区别。

    徽嗣杺治疗老父亲的病情时,首先顾忌的是封锁消息,不让她的兄弟们知道,而徽嗣檀收购一只猴,更是“独狼行动”,瞒着自己的姐姐和亲哥,就连最没本事,甚至“寄人篱下”的徽嗣柱,也对自己的姐弟们微词颇多。

    真的不知道……这些徽家的人在想什么,但我看的出来,他们除了没拿刀子明面硬拼之外,互相的算计阴险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所以,我很好奇。

    面对我的问题,徽嗣杺停下了脚步,也没有回身。

    在短暂的,如死寂般的沉默中,她身体在微微抖动。

    那是愤怒的先兆。

    然而,徽嗣杺并没有爆发,而是叹了口气后,说话道:“我大哥42岁,我今年24岁,我弟弟23岁……你不感觉奇怪么?”

    “这个……”我支吾着,同时的确感觉到了明显的奇怪。

    老大徽嗣住和二丫头,三小子之间有一个明显的“断层”。而这种巨大年龄断层的出现,往往只有一种可能……

    我恍然道:“你父亲有两个妻子?原配生了你哥哥,另一位生了你和你弟弟?”

    “不!”徽嗣杺带着悲哀的口气道:“我父亲有三个妻子,我大娘生了我哥,大娘死后,父亲续了妈妈,生了我,然后又娶了三老婆,生了我弟弟。”

    听完话,我的脸抽动了一下。

    “为什么?”我不解道:“照这么说,你爸在你出生之后一年多就不要你妈妈了?不至于吧?”

    “这……是交易。”徽嗣杺扭头对我道:“因为我哥哥很差,老爷子失望透顶,所以他想要一个新的继承人,而谁能给他生出儿子来,他……才会要谁。”

    徽嗣杺说完这话,我才真正了解了这个女人在家族里地位的尴尬,同时也明白……她的能力真的很强。

    徽嗣柱是大少爷,徽嗣檀是正统继承人,而她一个二丫头夹在缝隙中,却还能把自己的事业弄的和“花”一样,很牛了。

    真的很难想象,如果她是一个男人,会怎么样。

    因此,听完徽嗣杺的言辞,我点了点头道:“明白了,活着不易,二小姐珍重。”

    “霍老板是聪明人!”徽嗣杺扭头过来冲我笑道:“所以我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和你合作。”

    我回应以笑,不置可否之余,又补充道:“徽小姐和我说这么多,不怕我漏兜么?对你多不好。”

    “呵呵!不怕。”徽嗣杺笑着伸出手,露出她的小拇指道:“咱俩拉过勾,而且霍老板其实和我是一类人,咱们都是……夹缝里的苍蝇。”

    苍蝇……她比喻的还真贴切。

    ……

    徽嗣杺的药很管用,五天之后,我就出院了。

    不过在第三天的时候,我听说这徽二小姐真正了解到“一只猴”饭店那一晚的真相之后,很发了一通火气。

    当然,我不担心她会因为我骗了她而停止对我的治疗,更不会担心她在我治疗的药物里放什么猫腻。

    因为我清楚,我们是一类人,而且我们俩……拉过勾。

    总之,她才不会动我呢!

    也拜徽嗣杺所赐,第五天一早,我就风风光光的出院了,而且这一出院,又遇见了一件让我高兴的不行不行的事情。

    在医院门口,我除了看见海鹏水荷和蔡记者在,居然……还看见了我那久未见面的族弟张阿四!

    阿四自上次时妖偷孩子的事情之后,脑子就被女时妖的迷药烧坏了,一直神志不清,整天神神叨叨,说什么“石榴妹呀!石榴……”听的我耳朵根子发软。

    在后来,医生和我都实在没辙,也就把他弄到市郊的康复中心去保守治疗了,虽然好的慢,但也让我省了不少心。

    阿四那边我不常去,但一直和他的医生有联系,所以这几天,我也知道这小子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今天出院能看见他来接我,这还是让我兴奋的很。

    在兄弟俩劫后余生的庆幸激动中,我走过去,一把扣住阿四的肩膀,狠狠给了他胸口一拳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阿四一脸不好意思的回答我道:“我三哥!”

    他三个字出口,我喜急间打了他脑袋几下道:“不是石榴了呀!你接着叫我石榴呀……”

    在我的打骂间,阿四被我逼的服软了,他一边抬手告饶,一边冲我开脱道:“三哥我错了三哥,我请你吃饭……赔罪!”

    “请个屁!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娶媳妇吧!”我勒住阿四的脖子,冲海鹏,水荷和蔡记者他们说道:“今天我和我弟弟出院,大家谁都不许走!我饭店关门,大家去外边吃饭,庆祝,我请客……”(未完待续。)

第五章:鬼迷心窍

    我始终认为,相熟的兄弟朋友或亲戚吃饭,最好别讲究排场,互相之间距离越近越好,排场越大,房间越宽,桌子越大……反而会拉开大家的距离。

    因此,但凡我请客,一般都会找街边野店,涮锅小炒一类的地方。

    所以今天开车,我便带大家去了本市“五经路”上一个非常小的店面,叫“乔二小店”。

    这个店,特别有意思,因为他的店主是我以前的一位包工头,其人性乔,“江湖”人称乔二哥。

    二哥这个人的一生特别“励志”。六年以前,原本是带着我们接工程的,后来出了工伤,得了骨折加骨髓坏死的恶病,下了两回病危通知书。

    为了治疗这个病,乔二哥花光了所有积蓄,浑身换了三处关节,打了两排钢钉,大小手术三十多回,把自己整的和个“金刚狼”一样,又躺在医院里三年多,这才勉强保住了一条命。

    人倒霉到这个地步,按理说也真就给整趴下了。但我们乔二哥身残志坚,居然瘸着腿,又转身借钱干起了餐饮生意,从地摊烧烤一步步起,没用五年,便干出了十二张桌子规模的门面。

    这种身残志坚,二次创业的人,在什么行当也会引人敬佩的,而且乔二哥烧烤和家常菜也的确不错,尤其他亲手做的东北“锅包肉”更是好吃,是我们工友聚会时必不可少的吃食。

    驱车前来,这饭馆和以前一样,依旧看见二哥亲自在烧烤店门前迎来送往,小光头和白衬衫上一尘不染。

    乔二哥虽然说腿脚不好,但总是热情好客,喜欢亲自接送每一位客人。

    因此,当我们这一店人驱车下地时,也就可以想见我乔二哥有多么的兴高采烈了。

    见面握手,二哥看着昔日的兄弟登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亲自把我们迎进来之后,转身就要把我们带领到二楼上的雅间。

    见状,我赶紧摆手制止道:“别,二哥!您腿脚不好,迎来送往的多不利索,我们在大厅就成!兄弟我还想和你喝一杯呢。”

    闻言,二哥舒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告诉我道:“我给你们做锅包肉去,都稍等,回头我出来,咱们好好碰碰杯。”

    我点头,回了一句“多谢二哥”,便看着乔二哥瘸拐着远去了。

    人走之后,赵水荷碰了碰我的肩膀道:“我说,你这二哥行不行啊?腿都那样了还做菜?我怕他吃不住!”

    我苦笑摇头,把二哥励志的故事对水荷,蔡记者他们说了一遍,又敬佩道:“这二哥在工地的时候事必躬亲惯了,又在病榻上闲了三年多,现在你还让他闲着,就和要了他的命没什么区别。”

    听了乔二哥的事迹,蔡秋葵这位正义天使也不住点头道:“的确,这样的人,真让人敬佩的很,要是我能量够大,一定给他做一期专访,多宣传一些这样的社会正能量才成……”

    这时,张阿四也插嘴发话道:“就是就是,这样的人就得多宣传,而且我石榴妹子也是励志的好榜样呀!她为了给自己的弟弟治病,每个月从我这拿两千块钱,而且绝不多要,还免费给我挖鸡眼……”

    张阿四嘴溜子跑路间,我听到了一些非常让我气愤的内容。

    每个月,他给泡脚屋的石榴妹2000块?可他的钱……从那里来的呢?!

    我立刻想到了年后的一件“怪”事!

    “停!”我叫停阿四,同时站起身子,勒住他的脖子。

    看着一脸担惊的阿四,我气不打一处来间,挑嘴冷笑。

    我道:“阿四,从年后跟开始,你每个月多和我要两千块钱,说是给我婶子治疗脚气和自考大学买资料的钱?”

    “我……”阿四哑口无言。

    看着阿四漏兜的表情,我“轻轻”抚摸着他那颗脑袋道:“……然后你再给你石榴妹两千块钱,让她回去给家里人治病?”

    “这个……”张阿四表情半哭半笑的对我道:“三哥,我就是想办点好事,你别往心里去。”

    “就是……”一看情形不对的赵海鹏赶紧劝慰我道:“小孩子不懂事,教育教育就行了,而且那石榴也不一定是坏人……”

    “好人会利用我这个傻弟弟要白钱么?”我反问,同时又冲我弟弟阿四道:

    “阿四呀!和哥开了几年饭店长本事了,学会‘曲线救国’了哈!那哥出道题考考你呗,你说的上来,我就饶你这一回。”

    一听有门,这阿四立刻拍着脑袋冲我道:“明白了哥!你说吧!我听着呢!”

    “好!”我点头,同时伸出根指头来,冲他说道:“阿四,去年你从老家出来的时候,我婶子给你定的目标是什么?”

    “这个……”阿四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道:“让我好好跟着你干,年底……赞三万块讨老婆钱。”

    “那你现在赞了多少了?”我冷笑。

    “这……”阿四扭捏道:“还差点……”

    “差几万?”我详细的问道:“和大伙说说,别嫌丢人。快说!”

    我的话让张阿四异常难堪,他掰开指头数了数道:“现在,还……还差四万!”

    张阿四一开口,顿时引来全堂愕然,鸦雀无声之后是满坐的诧异,赵水荷紧接着笑的前仰后合。

    那妮子拍着桌子对阿四狂喊道:“嘿嘿嘿!太人才了……距离三万的存款还差四万,哈哈哈哈……”

    在赵水荷的嘲讽中,我冷冷看着阿四。

    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伤他的自尊心,只是想让他明白,他那原本是老婆本的四万元存款,都去了什么地方,而且,他其实并不是只差四万……

    这个时候,阿四把求助的眼睛望向我道:“三哥,我说对了吧?你可以饶了我吧?”

    “饶你个屁!”我面色严肃道:“我告诉你,你到现在差的不是四万,是八万知不知道,两万块钱你‘曲线救国’的钱,还有两万你进康复中心治病的钱!回头全从你工资里扣!”

    “啊!三哥……”阿四一脸愁容道:“不用这么狠吧!”

    我凝眉,站起来拍了拍阿四的肩膀头子道:“乱世用重典,育人用扣钱,这个中的道理,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阿四听了我的话,一脸的困苦愁容无法附加,可就在他想为自己开脱开脱的时候,他背后的门……突然开了。

    随后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一屋子里便喊道:“老板,还是那三道菜,我带走……”

    看着那女人,我心中一窒!(未完待续。)

第六章:女神

    就在我教训张阿四的时候,乔二哥也拿着他制作的“头菜”锅包肉走了出来,与此同行,一个女人从饭店的门外同时进门。

    那女人说话声我非常熟悉,她悦耳的声音略显疲惫,上来便冲乔二哥道:“老板,还是那三道菜,我带走……”

    银铃般的声音听的我心中窒息,随后我急忙抬头,往阿四身后那女人的方向望去。

    那个人是......阴女梅!

    此刻的阴女梅,眼神望着刚出来的乔二哥,完全没有发现我,她披散着长发,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运动服,框外显得身材凹凸,气质脱俗,只是脚上套着的一双粉白色舞蹈鞋有许多泥灰,似乎和她清新的气质有些不搭调。

    女梅......从宜宾老家回来了!为什么她不告诉我?!

    自阴五甲火化之后,女梅便抱着阴老爷子的骨灰回老家安置了,去的时间还挺长,据说过了七七才会回来。

    等老爷子七七之后,我和女梅之间的联系却一度中断,后来我从她舞蹈学校那方面打听到,这女梅护送完阴五甲的灵柩之后心情不太稳定,所以又请了半个多月的假,散心去了。

    这一次,在乔二哥处巧遇阴女梅......简直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呀!

    正所谓“天意不可违”!有了这样的好机会,又有蔡秋葵这样的“榜样”给我助阵,我不可能在把我的女神放过去,也不可能再把我心中的感情在压抑个五六七八年还不去表白!

    老子要表白!老子要争取!老子要霸王硬上弓!

    于是,在阴女梅看见我之前,咱抢先站起身来,直接横在她和乔老二之间,抓住她的双肩,便在一众人目瞪口呆中径直开口!

    我大言道:“女梅!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你音信全无,我有多想你呀!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你知道么?!”

    我的话声行并茂,顿时让空气中有一种琼瑶狗血剧的感觉,就连赵水荷这样的大咧女孩都看不下去,更别提一脸懵逼和神情错愕的乔二哥,赵海鹏。

    或许他们以为......我脑子秀逗了吧。

    但让我奇怪的是,我这样蹦出来,阴女梅都没有被吓到,她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我,似乎.....并不感觉意外。

    这样都不意外,难道在进店之前她就发现我了么?我诧异。

    这时,女梅总算开口,但却说出了一句让我倍加“怀疑人生”的话来。

    她居然对我说:“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小梅子......说他不认识我?

    她据然说,不认识霍三思,不认识这个五年前救过她一次的男人?不认识她爷爷曾经的老板?不认识......我?!

    只不过两个多月没有见面而已,不至于吧!

    为了保险起见,我赶紧收回了手,先试探着问道:“你......是阴女梅么?”

    女梅听了我的话,居然略微回想了一下,随后才张开樱口,点头道:“是,我叫阴女梅。”

    不知道为啥,女梅说话的声音非常机械,不过既然她答应了,也便让我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于是,我再次握住她的肩膀,唤醒她的回忆道:“既然是你,那就别和哥开玩笑,你三哥还以为你失忆了呢。”

    我或许在阴女梅的生活中不是很重要的角色,但也不会让她仅仅在三个多月中便忘得一干二净吧,这个自信,我还是有的。

    女梅经过我这一说,这才恍然般冲我伸出指头来道:“三哥......你是霍三思?!你不是在四眼街开饭店么?怎么跑这里来了,我去四眼街也没找到你。”

    “哎呦!”我负罪一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我移店了,现在在黑虎街,本来想通知你,但是联系不上,不过我告诉你学校的人了。”

    我说完话之后,这小梅子点了点头,随后又扭向乔老二,继续重复道:“老板,还是那三道菜,我带走……”

    在之后,这梅子便不在和我答话,而是坐在我们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将右手中拎着的一个木质的食盒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静静的等着乔二哥上菜。

    我就这样被......凉在了一边。

    小梅子冷淡至极的态度让我诧异,可就在我想进一步问清我那里得罪了她时,老赵从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告诉我道:“别去了,我去问问吧!”

    阴五甲对赵海鹏有知遇之恩,因此他也是和女梅认识的,虽然不如我相熟,但也能搭上话。

    老赵出马,首先走到女梅对面,隔着桌子坐下后,伸出手,敲了敲桌子,以吸引小梅子的注意力。

    随后,他才开口道:“还认识我么?”

    “你是......”阴女梅一脸茫然着支吾道。

    “我姓赵!有映像么?”赵海鹏如提示孩子一般诉说道:“赵家楼,以前在你爷爷的饭店干过。”

    “赵海......”阴女梅说了前两个字,随后思考了一番,似乎她不知道她面前的到底是赵海鹏还是他哥哥赵海鹍,又或者她真的得了某种健忘的疾病。

    须臾后,女梅终于想起了海鹏的名字,随后略微带着愕然道:“赵海鹏!你不是去当兵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海鹏笑,随后什么都没有再说,便坐起了身,径直离开了小梅子的桌子。

    在之后,阴女梅仿佛从来没见过这海鹏来一般,又冲那乔二哥重复了一遍道:“老板,还是那三道菜,我带走……”

    说着话,她又拍了拍自己那木头的精致食盒子。

    女梅这第三遍重复,已经让我感觉到了非常的异样,不过在赵海鹏的摇头示意下,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轻举妄动,更没有再去打扰她。

    随后,大家在乔二哥上菜的时间中,静静的坐着,坐等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这期间,我是最为留意小梅子的人,因为我关心她与众不同。而她的状态,也的确让我揪心。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阴女梅,和行尸走肉都没有什么区别,她在上菜之前的那段时间,一直盯着她面前的食盒看着,嘴里絮絮叨叨,似乎在对那个盒子......说话?

    她为什么要冲着一个盒子去看呢?我好奇,同时也把目光投放向那个食盒。

    (未完待续。)

第七章:三个菜

    小梅子在闲坐等待的时候,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略显颠躁的“奇异”状态。

    那种状态中,她的头总是轻轻的“点”,并且始终以眼睛盯着她面前的食盒。

    为什么她总盯着那个木头盒子呢?我非常诧异。

    因此,我眯瞪着眼睛,仔细观察着那个盒子。

    远远看着,那食盒是很普通的食盒,四四方方,暗红松木的那种,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雕刻痕迹,但是也给人种古色古香的味道。

    食盒,自然是用来装盛外带食品的。但在这个普遍用铁饭盒和便当盒来装盛食物的时代里,就显得有些突兀,甚至格格不入。

    当然,对此我并不感觉怪异,毕竟小梅子是川南宜宾的老家,生活习惯上必然和我们这些北方人有很大的不同,偶尔拿他们老家的东西来盛放食材,也经常是有的。

    比起那盒子,我更加关心的是,她今天要三个外带的菜,是拿给什么人吃的?

    很明显,从小梅子刚才不停重复的话来说,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到乔二哥的店里,而且她一次性要了三个菜,那显然也绝不是她一个女孩子家能吃动的。

    这个中的原因是什么,女梅又是为谁打了这些餐饮,为什么梅子神情如此恍惚,我都迫切的想知道!

    就在我思考的当间,乔二哥已经把小梅子要的三个菜用方便盒打包拿来,递给她。

    梅子接过菜,递过钱,然后又把那些**辣的菜品全部整齐的码放在那食盒里边,站起身,转身便要走。

    眼看着我的小梅子要出门,我也即刻起身,去给她拉门。

    打开饭店玻璃门的同时,我趁机问梅子道:“梅子,你拿这么多菜,给谁吃的呀?”

    闻言,小梅子突然停止了自己的脚步。

    她茫然抬头看着我,以一种空虚中略显温柔的甜蜜笑容“劈”了我一雷!

    她……居然告诉我说:“我这菜啊?是给我男朋友吃的!我男朋友对我可好呢,我的好好照顾他……”

    说着话,女梅自顾自离开了二哥的店,只剩下我一个人,浑身绝望的发抖,好像过了十万伏特的电压一般。

    女梅……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那个贱人是谁?!阴老爷子骨灰刚凉就挖墙角!还要不要脸!

    这样的消息,让人错愕迷茫,可就在我想拉住梅子,进一步质问她那个贱人是谁的时候,赵海鹏却一把拉住了我的袖子。

    他眼光如刀,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老赵在我心中的炸药即将爆炸的时刻,抽走了我心里的雷管。

    面对着患难的兄弟,我点点头,随后强行按下了自己的火气。

    我回身,抑制着自己的愤怒,目送梅子离开。

    当饭店里只剩下自己人后,我立刻问赵海鹏道:“什么意思?”

    老赵没有直接回答我什么,而是急忙转身,问乔二哥道:“二哥,刚才那位女士……点的什么菜?”

    乔二哥略微一愣,随后张口就来道:“这个……炒鸡心,夫妻肺片,红烧大肠。怎么了?”

    乔二哥说完这几句话,赵海鹏脸上的肌肉明显跳动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惊恐。

    随后,老赵又问乔二哥道:“我刚才听女梅的话说,她来你这儿取‘带送’也不是一天了吧?”

    “是!”二哥说着话,掰开指头数了数道:“有……五天了!每次就这三个菜,拿上就走。”

    闻言,赵海鹏凝眉默念了一句“不好!”

    随后,他如念咒一般从口中喃喃道:“三道菜是心,肺,肠……那其实就是……尸狗,伏失,臭肺!”

    赵海鹏一会儿狗,一会儿贼的,完全让人听不懂,但他一脸的惊恐诧异,我看的却明白的很。

    急切中,我忙开口问赵海鹏道:“我的赵哥呀!您别和我念咒了成么?梅子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说句明白话?”

    赵海鹏抬头看了我一眼,依旧没有下定论,他只是告诉我道:“挺麻烦……老三,你自己去吧!……现在赶紧追出去,跟着女梅,看看她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还有……”

    说着话,赵海鹏突然把自己的头贴近我的耳朵边:“跟着梅子,你注意三件事!第一她手里的那个食盒,第二,她最后到达的地方,第三……”

    赵海鹏说道第三的时候,特意拍打着我的肩膀道:“千万记死!不管你看见任何特殊的,不可理解的现象,都不要出手,更不要被发现,千万记死了!看完了,就回来!”

    张海鹏把“记死”两个字说了两遍,足见这个问题的严肃性,我又怎么敢不认真对待。

    点头过后,我先冲乔二哥说了一声“麻烦照顾下我朋友”,便急匆匆跟了出去。

    在门外人头攒动的街道间,我一眼便辨识出了阴女梅那略显瘦高的苗条身姿。

    女梅走路并不快,但也不慢,因此在这些些时间,她走出了出半百多米的距离。

    明确目标后,我急忙走过去,一步步跟着。

    整个过程,我都与她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范围左右,并按照老赵的吩咐,尽量不去扰动女梅的行踪。

    观察了一会儿,我便感觉出了她更多的,极端的异样。

    阴女梅在走路时,始终以一种极端匀称的速度行进着,每一步都仿佛丈量好了的大小和急慢,机械而诡异。

    在人头攒动的市区街道间,她双手提着那暗红色的松木食盒,走过五经路,走过十经路,走过历后区,走过才神庙……

    不坐公交和出租……就这样干走么?!

    但……事实的确如此,我感觉似乎她的走动没有尽头,步伐坚定间却又目标明确,马不停蹄,整整走了一个上午!

    不夸张的说,我一路跟下来,腿肚子都开始的发软,除了在街边买了两瓶水外,我没进口过任何东西,可我依旧坚定的跟着,走着,绝不让梅子从我眼睛里消失。

    我已经百分之百确定,她现在的状态异端的不正常!而她要去的真正目的地,也绝不是什么好地方。而她口中的男朋友更不是什么好鸟!

    我道要看看,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小梅子在和他交往之后,整个人变的失魂落魄,连走路都和发条娃娃一样机械无助,整个人也像是得了健忘症一般疯疯癫癫。

    我迫切想知道,那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未完待续。)

第八章:尾随

    小梅子的表现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形象一点形容的话,她整个人就像个被人控制的提线木偶一样,所有的行为,思考,运作,都是那么的机械。

    精确而恐怖的机械。

    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顺着那条看不见的“木偶绳”,把那个暗地里操作这一切的混蛋给我挖出来。

    那个家伙,百分之九十九,是梅子口中,所谓的新男朋友!

    找到那个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拥有这样坚定的想法,足以让我扫去一切疲劳和痛苦。我强忍着自己的疲惫和心性,继续尾随着小梅子一路前行,从财神庙又跟到芙蓉道,八一路,大华寺,三空泉……

    最后,我们在太阳即将落山之前,出了市区,到了南郊的……一座山里!

    那坐山,我叫不上名字,但记得住路线,说来也怪,这地方自太阳西斜开始,便有淡淡的青雾缭绕,四周树木不多,可都生长在阴森的奇山怪石之间,给人种异常压抑的感触。

    进山没有公路,但不知何时修出来的石子土路还是非常宽阔的,小梅子的白色舞蹈鞋走在那些石子上,发出轻微的“刷刷”声。

    寻着那声音,我则弯腰走在路边的草丛中,虽然我感觉梅子现在的精神状态,真不一定能发现我,但我还是尽量隐藏自己。

    毕竟,我还有一个潜在的威胁没有解决呢。

    入山之后,天气骤凉,我浑身哆嗦,咬牙跟着女梅,于山道上走入几百米后,眼前狭窄的山道便豁然开朗。

    在群山环绕之间……居然有一片湖?

    那湖波不大,但在夕阳西下,新月初升的晚霞中也显得波光粼粼,星星点点,在配合上四周点缀于山峦之间的低矮野坟和小片松林,框外给人一种寂静妖异的感受。

    看到这里,我忽然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小梅子现在的男友会住在这里么?打死我也不信,除非那男人是水里的鬼,又或者是坟上的魂,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来这样的地方和梅子见面……

    于是乎,一个让我感觉到心底发冷的恐悚想法……生成了。

    难道说……女梅也遭受了阴灾?被野鬼迷住了心窍不成?!

    就在我心生惊异之时,一阵小风从湖面吹过,掠向我的面门。

    湖面那淡淡的水腥味道让我为之一抖,同时我抬眼看见,三十米开外的女梅……突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女梅停下脚,反而让我心中一慌。

    因为我看见,她距离湖还有几十米远,距离那些环湖山上的野坟,也更是远到不必复述。

    这样奇奇怪怪,在道路中间停下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发现我了?

    就在我刚动了这个念头的时候,女梅突然轻轻转头,似乎要望向斜侧后我的方向。

    见状,我本能的反应,一把扑倒在路边的褐黄色野草堆中,低着头不敢去看。

    寂静片刻后,女梅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笑?

    闭着眼睛我也知道,那笑声是女梅的,但和过去清脆爽朗的笑声比,她现在的笑声显得疲惫和脆弱。

    如果我被发现了,她铁定不会对我笑,可如果她不是对我笑,又是冲着什么人或者东西笑呢?

    我怀疑,进而悄悄的抬起了头。

    立刻,我被眼前的景象搞蒙了。

    目光所及,我在杂草间朦胧发现,女梅回头根本就没有看我,而是在侧头盯着……她手里拎着的那个食盒!

    此刻的食盒,盖子的一角被什么东西从里侧顶开来,漏出了一条缝隙,在那黑色的缝隙间,我正看见有什么黑色的玩意在拼命往出挤着。

    那食盒里一团黑乎乎的玩意,我根本看不清,可是它在内外翻滚间,漏出的几根又细又长的触须……我还是看的见的!

    黑色的触须,有一手之长,从那松木食盒间翻滚时,看的我头皮都发麻发痒。

    面对如此诡异的玩意,我真不理解为什么梅子不丢了食盒跑路,反而在那里傻笑,似乎还挺喜欢那里边的怪物!

    偏在这时,女梅又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她手中的诡异盒子道:“别闹了小鬼头,马上就能见到你爸爸了,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说完这话,女梅又如爱抚孩子一般爱抚了那食盒几下,随后那盒子便如个听话的婴儿般停止了扰动。

    须臾,那食盒里的“怪物”将黑色的须收了回去,同时食盒中发出了阵阵沉闷的响声。

    那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笑,但又更像是……什么东西在磨牙!

    总之,伴随着那动静,食盒终于不再胡乱晃动,原本被那触须顶起来的一角,也渐渐的平静了下去。

    等一切再次恢复平静之后,水荷又迈着轻快的步伐,往面前那荡漾着新月涟漪的湖边走去。

    我愕然看着这完全不可理解的一切,脑子有种短路的感触。

    那盒子里的,被阴女梅称作小鬼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那小鬼头的爸爸又是个啥?最重要的是,女梅拿着的那三道菜到底是给谁吃的?总不能……是水里的鬼吧??

    为了搞清楚这一切,我决定在走进女梅一些,最好是一个能够居高临下,的地方,同时能看清女梅的脸和她面前的湖才好。

    很快,我选择了一个地方。

    在距离小梅子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小丘,那丘越上同样长满了杂草,正适合我隐藏身形。

    选定目标,我快速翻滚起身,随后四肢着地,拿出我能拿出的,最轻盈的步伐,移动到那矮丘边上,轻轻探头,观察着小梅子的方向。

    此时此刻,阴女梅已经打开了食盒,那盒子中并不见先前长着触须的“小鬼”,所见的只有那三个菜……

    居然还冒着热气的三个菜?

    当女梅打开那三个菜的便盒,整齐码放在湖边的湿土地上时,我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早先女梅出来,到下午我跟他到这里,想想也过了七个多想钟头了,这菜怎么可能还热?

    女梅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完全不能够理解,然而更加让我不可理解的是,女梅接下来……居然冲着那湖水说话了!(未完待续。)

第九章:镜花水月

    梅子突然开口,对着一个死水的湖说话,本身就够匪夷所思!而且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她说话的内容。

    她居然对着那个湖面……叫人?

    “亲爱的,你快出来吧,出来!我把你最爱吃的菜带来了的……”

    女梅呼喊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抑制的疲惫,那疲惫感十足的声音回荡在山谷湖面间,仿佛凄凉的歌声。

    而伴随着那声音的,是圆形湖面的异变。

    女梅呼喊了几声之后,那个圆形的湖面里并没有出现人,而是悄然的……伸出了一只“手”!由水组成的手!

    说“手”,是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一种合适的词汇去形容那种现象,具体来说就是那个原本还算平静的湖突然无风出现了一波浪,那一波浪就像有目的,有思想般,只向阴女梅的方向卷来。

    很快,那一波浪在女梅脚下形成了一片略带蓝色的积水潭。

    水潭呈长条形,大约有五六米宽,起初只淹没到梅子脚面的高度,在后来逐渐发展,抹掉了女梅脚下的所有菜品,食盒,直到她的脚踝。

    这一圈奔腾而反复流动的水,完全像一只手,一只抓住了小梅子脚部的手!

    诡异中,我由衷为女梅的安危担心着,但是遵循着老赵的嘱咐,我又不敢贸然出去。

    毕竟,当初吴妖老的事情还在面前摆着呢,我在健忘,也不至于到了伤疤还没好便忘了疼的地步。

    只要梅子没危险,那么我能做的,也只有看着,静静的记录着。

    恰在这时,那一涌浪汇集在女梅脚下,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四周因为那水浪卷起的泥土花纹,更呈现着优美而不可理解的形状。

    时间过去不知道多久之后,女梅脚底下的水波才平静了下来,而且是真正的平静,如镜的水面。

    月光的照射下,湖水宛如镜面,女梅轻轻闭眼,就站立在那镜面的正中。

    她侧脸向我的方向,微微低头,嘴角轻挑,似乎在笑。

    她的怪异动作,让我眼仁猛然一收!

    因为在她那颇能玩味的表情中,我不光看见了梅子,还看见她身下水面的倒影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就立在女梅的影子边上,轻轻拿手抱着她的……男人?

    看着那水中并不存在的人,我心中一紧,手抓草地,越发仔细的看着那如镜的水面……盯着那个人!

    随后,我心中一窒!

    那个在镜花水月中看见的人……是我!

    我狠命揉了揉眼睛之后,又仔细的瞅,随后发现在那水镜中和女梅靠在一起的人,的确是我!

    水镜中,女梅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她将全身的重量依靠在后,任由“我”从背后揽住她的腰。

    “我”的头则轻靠在女梅的耳朵边上,满面窃笑着,对她诉说着什么。

    随着他的话,女梅突然抬头,一边笑一边应承着:“你是个蠢货,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说呢?五年前你就应该告诉我的,我爷爷说你是个瓜娃,可我看你就是个呆瓜……”

    听着女梅的喊话,我的心都在滴血!

    我不知道我所看见的这些,是幻觉还是什么,我只是感觉我对她有责任,那种责任和使命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让我不顾一切,想保护好这个姑娘……仅此而已。

    而如果梅子的呼唤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的话……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当然,我内心的幸福和激动只维持了不到十秒钟,因为紧接着,我便在对那湖面深入的观察中……看见了我脑子完全难以理解,以及愤怒的一幕!

    水镜中的“我”,从衣服到面貌与咱一模一样,只是神情猥琐许多,连笑容也看的让人恶心,更不用提他还毛手毛脚,简直让我无法直视。心中一团烈火更是愈演愈烈!

    我已经完全明白,我小梅子铁定被水中的某种阴邪之物迷惑了心智,所以她才会带着那些吃喝,每天来这里喂那个精怪。

    这里的湖,分明就是个妖湖,它假扮我来骗取女梅的感情,让她沉醉在一种虚无的幻境之中,简直令人发指。

    而且除了湖之外,这儿的一切无不危险而诡异重重。从那个会动的食盒,到远山处星星点点的坟茔,无不让我感觉到一种扭曲的阴森。

    这不是人该待的地方。

    虽然我很想跑过去把梅子从那诡异的水潭中拉出来,但是我还记得赵海鹏给我说的话。

    他让我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插手,有什么事,回去再做商量。

    或许,他已经预见到了这里的麻烦,所以才特地提醒我的。

    有前车之鉴,再加上赵海鹏的惊醒,因此我心中虽然忐忑不安,可依旧没有,也不敢轻举妄动。

    又看了一会儿这些令我瞠目的画面后,我忍痛决定离开!

    不能耽搁,必须马上回去找到对策,否则女梅只会在那湖水的幻境里越陷越深。

    拿定主意,我便准备起身,可就在这时,那原本于幻觉中一动不动的梅子,却又有了新的变化!

    这时候,女梅脚下水镜里的“我”突然离开了梅子的肩膀,于倒影的月光下,抓着她的手……往湖心里走。

    跟着倒影中的“我”,女梅的眼睛半闭半睁,如痴娃样,也伸出了手,随着那倒影里的拉扯……一步步往水里走去。

    与此同时,那湖水下突然有一条条黑色的东西,如章鱼的爪子般延伸向梅子的脚踝。

    眼看着女梅往这小湖的水深送死,我彻底淡定不能了,因为那湖不大,但也绝不算小!那水月幻境里的人拉着她往水里走,分别就是想要她命的感觉!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梅子被个水影子要了命!

    况且,那个水影子还是他(和谐)妈冒名顶替的“我”!

    看着心爱的女人被阴邪魑魅戏弄,我要是还能淡定,那就不是个男人了!

    急切中,我弯腰起身,刚想飞奔出去,却突然被身后的什么东西紧紧的拽住了外套!

    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它拽我拽的很紧,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手或者钩子,总之不让我再往前移动半步,原本想靠蛮力挣脱,却也无助于是。

    眼看着女梅在水里越走越深,我却不能从这土包上脱身出来,急切中我暗自骂娘。

    最后,实在无法挣脱那桎梏的我无奈回身,到要看看那个拽住我身形的是个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第十章:青雾

    阴女梅眼看就要被那水镜倒影中的“我”拉进深潭,我自然不能等闲。

    不能看着她“自杀”!

    因此,急切间我猛然起身,但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拽的死死的。

    如果不是身后那个拉着我的东西,我早就冲出去救她了,故而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我对身后绊住我的玩意感觉到恼怒异常。

    暗骂,转身,可就在我想对那“玩意”发飙的时候,却突然没了火气,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深深的震惊!

    因为在我身后拉着我的……是竹诗!

    我的刀灵竹诗,居然就低着头站立在我的身后,她依旧是那副死人模样,胸口贯穿刀疤,浑身血迹遍布,小孩的脸复仇的心,吓死人不偿命的架势,如果没有心理准备,准会把魂都吓出来。

    一阵惊慌过后,当略微于震惊中略微平静,在仔细看这小鬼丫头时,发现她和以前比......还是有那么一丝变化的。似乎,她身上的刀疤和血迹少了那么一点儿,脸色也好了几分。

    对竹诗的外貌变化,我吃不准,也没兴趣研究,相比于她,我更关心的是女梅,更关心的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湖水吃人,食盒有怪,环山的野坟,现在就连一向只在我脑子里嗡嗡的竹诗都“跑”了出来?

    完全……不是正常的世界!

    迫切间,我索性开口问竹诗道:“你出来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救人?”

    刀灵低着头,依旧死死的拽着我的衣角,故而我一如既往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她那张紫红色的小嘴却在我疑问之后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字!

    她好像在很小声的和我说……跑?!

    就在我刚刚明白了那个字的含义时,我身后的湖面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悠长,阴沉的笑!

    那笑声悠悠然传递开来,环绕在我们的四周,钻进我的耳朵,甚至穿透我的灵魂。

    那声音像是女梅的,但又不太一样,听的我耳朵根子发麻之余,更让我猛然回身,去寻那湖水中梅子的安危!

    而此时的湖里……已经不见了阴女梅?!

    女梅的失踪,让我浮想甚至惊恐,我无助的往四周湖岸甚至山峦上看去,却只换来了更加的恐悚恐惧!

    因为,我隐约间看见围湖山上的孤坟……居然在动?

    起先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可是随后我发现……我并没有看错!

    目光所致,那些坟茔的确都在微微的颤抖,有些倾斜的墓碑在往土地里陷,有些墓碑则在往外边拱。

    但不管往里还是往外,那些碑的确在颤抖,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般!

    形势诡谲间,我头脑中又响起了一声竹诗发出的,急切的“嗡鸣”,那嗡鸣声与众不同,在穿过我脑锥的同时,还如哀嚎般明确的“说”出了一个字!

    “~逃”!

    竹诗的破锣嗓子犹如一把沉重的锤,猛然敲醒了我混沌的脑。

    立刻,我回身向后,这才发现刚才“实体”的竹诗自己不见,我从我后侧拽着衣服的……仅仅是一根树叉。

    幻觉么?绝对没那么简单!

    来不及分辨那竹诗或者树叉谁真谁假,我拔腿跑下了土丘,随后在那湖面的妖异笑声中,快速跑路,唯恐那些坟地里潜伏的东西追上来。

    一路狂奔,当我走到进山的山口附近时,才停下来,喘息了几口粗气。

    惊魂未定中,我为女梅的去向担心着,同时又对那些所有不可理解的玩意感觉诧异。

    我知道,自己很可能进入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甚至时空,但……我完全无从理解。

    思绪略微平静后,我觉得,既然现在的一切都那么不可琢磨,便索性不去琢磨。

    毕竟,我有一个团队,我相信依靠大家的力量,能够解决这些问题,能救出梅子的……

    抱着这样的心,我整个人略微放松了一些,随后拖拽着身上沉重的步伐,往这环湖山脉的山口处走去,心思疲惫之间,忍不住为我小梅子的安危担忧着……

    踉跄间,我即将走出这一片阴霾之地,抬眼在望甚至能看见出山的路口,在往前走,或许我就能摆脱这似梦似幻的地方。

    可这个时候,我头脑中竹诗突然再次“警报”了起来,那声音急切的频率和当处碰见油狼儿时,很有几分相似。

    有情况!!!

    在竹诗的告警下,我心中明了之余,也不由的走的慢了些。

    为了防身,我随手从路边拿了一块石头,放在衣服袖子里,随后扭头转身,继续往山间石路的出口处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山峦间环绕的青色雾气突然压的很低,雾气汇集间,狭窄的山谷出口渐渐被雾水的气息所掩盖,消失……

    随着雾气的汇聚,我面前的山峦开始模糊不清,脚下的石路在走着走着的过程中,也开始变窄变细。

    抵压的雾气中,竹诗在我脑子里的叫声越来越急,而当那声音连成一条线的时候,我立刻停下了脚步。

    因为与此同时,在我面前充斥大雾的路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豆丁大的“火苗”。

    那火苗猩红猩红,隐隐绰绰的,蹦跳着往过走,仿佛是夜里催命的灯火。

    随着那光影的接近,我站在原地,凝神戒备。

    与此同时,一阵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渐渐响起,伴随着那声音的,是一个人形的影子渐渐浮在在雾气火苗的那一边。

    我看着那影子,一动不动,而当影子彻底从雾气中浮现出来时,我则对着那人面露惊讶。

    那家伙……是赵海鹏?

    此刻的老赵,正叼着他的北戴河烟卷在抽,我看到的那个斑斑点点的火光,便是那烟蒂的明暗。

    老赵看着我,一见面便道:“阴女梅呢?”

    从老赵出现,到他开口,我头脑中的竹诗一直在以高分贝的方式警告着我。

    因此,我心中已经觉得,这家伙恐怕不是赵海鹏,甚至他与这雾气一起,都是这山里的某种东西变换出来的。

    一切,就如阴女梅在湖水中倒影的幻觉!

    有了这个基本的判断,我自然不会对其加以信任,但无奈他和赵海鹏长的实在太像,为了防止误伤,我还是觉得应该用言语试探一番,在决定是否干掉他不迟。

    心念一定,我咳嗽了一声,随后问道:“梅子去山里后便失踪了,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赵海鹏”一听我问,嘴倒是接的挺快。

    他略抻迟了一下,便回答我道:“这个……我其实早就跟着你了,怕你有危险。”

    “哦,那谢谢赵哥了!”说话间,我又伸手指了指赵海鹏的左手道:“赵哥,你手腕子上的伤不要紧吧?天气阴冷,别旧病复发。”

    闻言,赵海鹏特意活动了一下手腕道:“这个……不要紧!咱们赶紧进山吧!晚了我怕女梅出事。”

    我点头,同时心里已然明白,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赵海鹏!

    他,甚至不一定是人……(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不是人

    赵海鹏的手的确是有旧伤,但那伤不是在左手手腕,而是在右手肩膀。

    这样明显的错误,我想除了不知之人,任何当事者是不会犯的。

    有了这个基本的判断,再加上竹诗的警告声,我已经拿定了主意,要不惜一切的除掉这个冒牌货,绝不能让他们像欺骗梅子一样,再欺骗我。

    那怕是......杀掉他!

    定念后,我在隐忍中偷偷把袖口里的石块准备好,满握在手心,伺机待发。

    随后我开口,回身指着那进山的山路道:“顺着这路走就到了,我带你去找找吧,说不定能找到梅子的下落。”

    那个“赵海鹏”点了点头后,便跟着我又往回走去。

    起初我们并排而行,但就在两个人走出十几步远的时候,我逐渐开始放慢了脚步。

    我走路间,和他走出了一个“步差”,利用那个渐渐拉开的差距,我很快便到了能用余光看见他后脑勺的地步。

    我知道,机不可失!如果再拉距离,那他估计就发现我了!

    电念间,我猛然挥出袖口中藏着的石头从斜侧后狠狠的打在“赵海鹏”的后脑上!

    “碰!”的一声沉闷中,那个赵海鹏当场血溅三尺,抽搐了几下,瘫倒在地上。

    随后,他发出不住的哀鸣。

    “唔!唔!唔!”

    那哀鸣声极端不正常,从某种程度上说根本就不是人的,而更像是猫狗或者别的什么动物的,极端难听之余,还让人背脊梁上汗毛倒立!

    最为重要的是,我都那么使劲的给了“赵海鹏”一下了,他居然还能叫出声,翻滚着,当真......太扛打了一些吧!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我当初在工地打架时学到的第一点,你的敌人在失去战斗力之前,那怕已经站不稳了,但还是有可能突然窜出来,抱住你的腿啃!

    绝不能心慈手软,更不能让他再有爬起来的几会和力量!

    于是,我又冲过去,不想那么许多,一脚踹在那“赵海鹏”的后背上,用石块不停的击打着他的后脑。

    一下,两下,三下......

    在血腥的味道和骨骼的碎裂声中,发狠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击打了多少下,直到那“东西”一动不动,我这才喘息着停了下来。

    我拿着自己手中的石块,颤抖戒备着,向大概山口的方向倒退,在越来越浓的夜中,一面又捡起路边的一根松木树杈防身,另一边辨识着方向,往雾气外退。

    认路,转身,可就在我即将迈腿离开的时候,我忽然又听见在赵海鹏的那个方向上......又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哀鸣!”

    “唔~!”那声音嘶哑中带着愤怒,更让我听的不住停下脚步。

    我机械的转身,把树枝和石块都护住胸口,凝眉往那“赵海鹏”的死尸处看去。

    果不其然,他......又动了起来。

    即使遭受了那样的创伤,“赵海鹏”居然还能动,还能往起站立,这根本就不可能!

    愤怒和惊异中,我破口大喊道:“你他(和谐)妈到底是什么东西!别披着别人的皮招摇撞骗!给老子现原形!”

    随着我的话,后脑已经被我砸出一个血洞的“赵海鹏”突然扭头,用殷红充血的眼睛望着我。

    随后,他哼了一声,整个人的身体急剧变矮,萎缩,最后......整个人都坍缩进了赵海鹏的衣物中。

    “缩水了?”我愕然,旋即很快意识到自己错了。

    那“东西”并没有缩水,而是变成了......一条狗的模样!

    狗!从赵海鹏的衣服里,走出了一条黄狗!

    完全想不出来,老赵的衣服极速退却,消失之后,居然从里边走出了一条黄狗。

    狗距离我大概十几米远,因为中间隔着一片薄雾,所以我看不太分明,但是那黄狗双眼幽蓝色的光泽,以及它外漏的雪白獠牙,我还是看的见的。

    看着这样“人变狗”的场面,我自然知道,那绝不是一条普通的狗那么简单,甚至保不齐,乃是一只能幻化人形的……狗精?

    虽然心中诧异,但形势诡恶之间,让我无暇深究它的来历,我只凭借我过往的经验,继续倒退着,往山谷口撤去。

    早在老家的时候我就知道,对付狼狗这类的畜生,绝不能给它后背,否则和投降没有区别,想要退敌,我手中的棍子是关键,另外夜里还需要一个光源……

    心念一闪,我扔掉手里的石头,拿出早就没有信号的手机,点亮光源。

    与我准备应对的同时,那个赵海鹏变成的狗或者狗变成的赵海鹏也开始移动,那畜生向我走出几步之后猛然一跃!窜进了周遭的青雾之中。

    我身边的雾气,此时并算不上浓,但那狗窜入淡雾后,还是意料之中的隐没不见了。

    在之后,我周遭的山石浓雾间飘散着“咯,咯,咯”的“狗笑”犬鸣,似乎那畜生渐行渐远,又似乎那畜生无处不在。

    听着那声音,我心中不住自语:

    “猫狗笑,鬼来跳……看来这老家的古谚,还是有些道理的。”

    孤自听着那声音,我却不再有半分恐惧,反而打心底里嘲笑,嘲笑这个鬼畜生的……无知。

    借雾顿形,我本是十分被动的,但是因为我头脑里有刀灵竹诗,反而就和生长了一个“夜眼”没任何区别。

    自上回打击油狼儿的事情之后,我就在和竹诗的配合中掌握了一些有意思的技巧。

    我已经知道,竹诗在我头脑中嗡鸣的频率,代表着威胁的远近,她能看见我看不见的,也能感知我感知不到的。

    我有眼睛,再配合着她预警的能力,又经过了磨合,我便等于有了许多预判的时间。

    因此,那只“孤魂野狗”即使依靠雾气隐藏了身形,但对我来说,意义大打折扣。

    因此,我沉着间,直立原地,头脑左右微微晃动观察之余,也仔细倾听着那电冲般的脉动,一秒,两秒,三秒……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竹诗的告警达到巅峰的直线时,我也知道了那畜生的袭击方向!

    既然我眼前没有,那么它……一定在我的后心,而想要一口咬死我,就一定攻击我的脖子!

    电念闪烁间,我毫不迟疑,猛然提起自己手中的木棍,既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而是在脖颈侧闪,躲避攻击的同时,猛然把树棍从我肩头往后一戳!

    一声惨叫,夹杂着血腥的味道,顿时升起。

    借势,我斜滚在地上,与那身后的畜生拉开一段距离,才抬眼去看。

    我……赌对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摄魄

    当我完成一系列攻击动作,回身去看的时候,发现现实结果完全和我设计的一样。

    那只狗在扑向我脖子的瞬间,被我支向后的树叉……戳穿了喉咙。

    略尖的树枝从恶狗的嘴中进去,从斜面的脖颈气管处穿出来,带出了乌黑的血,还有阴狠的叫。

    “咕噜咕噜……”即使嘴里插着树棍,它依旧叫的欢实,愤怒。

    这条黄狗……真的很怪,眼睛荧蓝色之余,还一直发狠,就算嘴中卡着那棍棒,居然也不悲鸣,更丝毫看不出痛苦的痕迹。

    那畜生在冲我发狠之余,还在更加徒劳的用爪拽着它喉咙里的木棍,想要拔出来,但遗憾的是……很不成功。

    毕竟,爪不是手。

    我知道,只要那木棍还卡在它喉咙中,这货对我就没有任何威胁,但能卡多久,我不知道。

    趁机,我这才略微放下心来,赶紧辨明方向,趁着当间,一口气跑出了这座闹鬼的山峦。

    在我背后,那怪狗的嚎叫声渐渐远去着。

    出了市郊南山,我不敢停留,一路烟小跑着,先找了一个有手机信号的地方,和赵海鹏他们联系了一下,顺便“请求支援”。

    当约定好我所处的地点后,我又马不停蹄,顺着城郊快速路小跑出二里多地,才和驱车前来接我的张阿四,赵海鹏碰了头。

    见面落座,我先猛的掐了自己和阿四一把,当感觉到痛楚和阿四的嚎叫时,才喝了车上备着的矿泉水,随后喘息着粗气,把刚刚我碰见的,堪称诡异绝伦的一切经历,尽数告诉了赵和张两个人。

    听完我的一切过往之后,赵海鹏脸拉的很紧,在橙红的车灯下,我甚至能看见他的眼框在跳。

    那种压抑的表情说明着一切,所以我急迫的问老赵道:“我说赵哥,给兄弟透个底,梅子到底怎么了?她被幻影拉进水里……还有救没有?”

    闻言,赵海鹏抬头,看着我走过来时的乌黑山脉,然后摇着头对我诉说道:“梅子……可能被那山里的什么东西‘摄了魄’!”

    “摄魄!”我与阿四同时愕然。

    赵海鹏点头,随后告诉我道:“古来迷信的讲……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失一魂便死,七魄失一魄便呆。”

    “可……梅子的状态不是呆!”我颤抖道:“她现在的状态是‘行尸走肉’!”

    老赵点头,随后详细道:“依照迷信,人的三魂七魄,如果能有一个被外部力量从身体中抽离控制的话,那整个人便会被彻底控制,假以时日,甚至会变成‘肉身傀儡’,供人驱使而不自知。”

    此外,老赵还说这七魄纵横交错,但个有分属,基本功能就是掌管人的七种情绪,而这七种情绪则为:喜、怒、哀、惧、爱、恶、欲。

    老赵说完,我又有些不解,也没法理解。

    “你怎么知道如此清楚的?”我与张阿四异口同声道。

    闻言,老赵继续告诉我们道:“我一个厨子,自然还是从菜里看出来的,你还记不记得早先时,女梅去二哥店中叫的‘外带’?”

    我点头,略微回忆道:“炒鸡心,夫妻肺片,红烧大肠,从中能看出她中了什么邪?”

    老赵点头道:“没错,因为这种被摄魄之后出来买菜的现象,古来五脏庙中有所记续,应该叫‘鬼粮娃娃’。而女梅……现在已经变成了给鬼运粮食的娃娃。”

    “鬼粮娃娃,女梅变成了鬼娃娃……”我自言自语,同时心底感到由衷的悲恸和担忧。

    老赵点了一下头,随后上了一支烟,一边抽着,一遍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告诉了我与阿四。

    据他说,“阴邪”控制人的方式有两种,一种叫“附身”,另一种就叫“摄魄”。

    附身无须在提,只要回想一下被油狼儿控制的王锐锋便能知晓。而摄魄,便如女梅,是正常人被阴邪魑魅“扣”住一魂后,变成的遥控木偶。

    两种“撞阴”,都会使人变的癫狂,也都会让人变成傀儡。

    但总的来说,被摄魄的人,危害比被附身者来的要弱,因为毕竟她只是被“遥控”的,而且她身体里没有害人的东西,所以不会异变。

    “总之,阴女梅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赵海鹏宽慰我道。

    不过接下来,老赵又话锋一转,说人被魑魅摄魄之后自然是要帮它们做事情的,而魑魅阴邪之物,让正常人做的事情,无非是两类。

    第一,报仇杀人。第二,助其成长。

    说话间,赵海鹏彻底挑明道:“这个藏在山里的家伙是第二类,它控制女梅,就是为了让女梅当‘鬼粮娃娃’,帮助它‘补魂’。”

    “用菜来补魂?很文艺的鬼呀!”我诧异。

    对此一问,老赵无奈摇了摇头道:“现在是用带内脏,阴气重的菜,等过一阵它强了,就会用生心生肚之类果腹,再往后……”

    老赵说至此,哽咽了一下,不由的忐忑道:“……在往后,很可能会附身在女梅体内,和当初的油狼儿一样,亲自操刀完真的。”

    ……老赵的话,听的我脑仁发炸。因为我无法把我的小女神和那阴险肮脏,浑身尸毒的油狼儿联系起来,更不敢去联系。

    终于,我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干了。

    一定要在那山中的魑魅还未强起来,彻底控制住女梅之前把她解救出来,否则一切晚以!

    “赵哥!我记得那个湖的位置!”我急切道:“咱们是现在去还是等着明天……女梅再打外带菜的时候动手?”

    “恐怕都不行!”老赵摇头,与我分析道:“你今天杀了人家一只狗,说明你已经暴露了,明天女梅未必会去,至于现在去那个地方……也不稳妥。”

    “有啥不稳妥的?”车座位前排的阿四不解道。

    赵海鹏抬眼,再次望向那远方的山,对阿四道:“你三哥刚才说过,他在湖面上看见了自己的反影,还看见了压根就不该为实体的刀灵,甚至还看见变成了我的狗,太……扯淡了一些吧!”

    “您这话我不懂!”老四挠头道。

    面对我俩的无知,赵海鹏一如既往细心道:“简单说……那个能把虚幻变成现实,把现实变成虚幻的湖可能是......”(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七魄

    赵海鹏听完我的遭遇,突然陷入了深思,我看他似乎是有话在嘴边,但是又吃不准他判断的对不对。

    片刻后,我见赵海鹏不急着开口,便抢先问道:“又想到什么了?梅子陷在山里,又被鬼魅扣了魂魄,咱们怎么整?”

    听了我的话,老赵终于不再沉吟,而是开口道:“......先回去,咱们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不能再贸然进山了。”

    闻言,我就又问赵海鹏道:“那咱干嘛?”

    赵海鹏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表,回答我道:“时间还早,耐一些性子,等公鸡叫了,那地方的阴气被压住,你再去也不迟。”

    老赵说完,可能是怕我反复,于是又特别强调了一遍道:“平心静气,你才能看见那里的真相。而知道了真相,咱才能帮梅子……”

    我点头,表示完全明白。

    在之后,阿四驱车,我坐着喝水,大家快速离开了市郊,往我在黑虎街的店面里走去。

    路途中,我问过赵海鹏一个有趣的问题,问他为什么能从女梅的三个外带菜中看出女梅是被“阴邪”摄了魂?

    对此,赵海鹏瞪着深邃的眼睛,一边看向远方的路,一边告诉我说:“这一切,还的从‘七魄’这个概念开始说。”

    ……古人云,人有三魂七魄,七魄者,据说分别控制着人的喜、怒、哀、惧、爱、恶、欲等七种情绪。

    控制这七种情绪的生人魂魄又各有名称,分别叫尸狗,伏矢,雀阴,臭肺,非毒,吞贼,除秽。

    七魄在则七情在,七魄无,则七情失,人没了七情,就会变成行尸走肉。

    控制情绪的七种魂魄,仿佛七个精灵,他们全部聚集在人的身体,又分别潜伏于七种脏器内,据说那借宿魂魄的七种脏器,是心,肝,脾,肺,肾,胆,舌。

    因为孤魂野鬼,总归是一缕留恋在人世间的残存怨气,故而七魄必定不全,因此它们也就本能的驱使被“摄魄”的人去购买,挖取,甚至自残,来夺取生物的七大脏器,进而从某种方面上弥补自己的不足。

    这也算是一种......吃啥补啥吧。

    因为阴邪失魄,所以像梅子这样被鬼魅勾摄的“鬼粮娃娃”,外出买带,一定只会买带包涵那七种脏器的菜品。

    也因此,那七种脏器制作的菜叫做“七脏菜”七脏菜被认为含有生物的七种残魂,是不太“干净”的菜品,吃的规矩和忌讳都比较多!

    以古来厨子行当的规矩和忌口,七脏菜不能在日月交替,否极泰来,亥子更新和夫妻交泰前后吃,否则容易沾染“鬼疾”,这七个菜,如无特殊原因,也绝不能用于祭祀,祈壤,做法和迎亲。所以我们寻常生活中,绝少看见在祭祀,婚宴中,有内脏类菜品的出现。

    因为那些菜和牛肉,狗肉一般,阴气重,不上台面。

    这些规矩,即使是寻常的普通饭店,也懂得避讳一些的,更不用提五脏庙,大家只要留心就能看出端倪。

    而且,女梅从乔二哥那买的三个菜就分别就对应着“心,肝,肺”。

    说至此,赵海鹏已然判断道:“在乔二那儿,我仔细观察过小梅子,她两眼无神,而且极端健忘,应该被阴邪夺取的魂魄,根据他买的菜品判断,被夺的不是尸狗,就是伏矢和臭肺。”

    “尸狗......”我自言,随后又抬头问老赵道:“那三个菜,也就意味着女梅丢了三个魂么?”

    老赵摇头道:“应该......不至于,人丢一魄便是行尸走肉,丢三魄应该连话都不会说了,女梅除了健忘之外别的还算正常,所以她应该只丢了一魄。而那一个魄,应该就在控制着女梅的阴邪手中。”

    在我们说话间,车子终于回到了我们的“鲁味居”饭店,之后我们下了车,快速走了进去。

    店里,蔡记者已经回去,只剩下小水荷一个人无聊中看着店面,她自己似乎挺惬意,正自己给自己做了一碗“油菜茶馓”,热腾腾的放在碗里,正准备夜宵。

    看着那一碗吃食,我这才察觉自己一天来的强行军,已经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了,因此立刻厚着脸皮,问赵水荷要了那一碗热腾腾的馓子,三并两下吃下肚去,缓解了胃部的“革命”。

    如此这般,我们一店的人便坐躺着歇闲,期间水荷胡闹,非要拿女梅的事情羞我,而我则一直盯着被关进笼子里的“鸡爷”。

    我知道,等鸡爷叫唤了,我们就可以启程,去逊梅子回来,等我把她从山中救出来之后,我要牢牢的把她抓在手里,一辈子不让任何东西再碰她,不管那东西是人还是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很快,我在疲惫与煎熬中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我的头。

    朦胧中,我睁开眼睛,首先看见大家都在沉沉的睡着,颤声中并没有人起来。

    可依旧有什么东西,在用某种尖锐的利器,机械的碰触着我的脑袋!

    诧异中,我坐直身子,随后侧脸,望向那桌面上碰我脑袋的东西。

    随后,我呼吸变的急促。

    因为我回身,在桌面上看见的......是鸡爷!

    那只被我割掉了鸡冠子的公鸡,居然立在桌面上,冷冷的和我对视。

    看着那鸡爷愤怒的斗鸡眼,我脑子里翁的一声炸了!

    因为鸡爷......和我有仇呀!

    鸡爷自从来到我的店面,摧残它最多的就数我,因为两次放血,都是我操刀子来的,虽说只是为了保命,但次次都闹的这只十年生大公**飞狗跳,拼命啄我。

    也因为那些过往的“仇”,鸡爷记恨我的程度非常不一般,只要我喂的东西,人家一概不吃,而且我在,就绝不能从笼子里放出来,否则必定飞起来啄我的眼影鼻子,简直从一只报鸣的公鸡,变成了战斗鸡。

    也因此,我看着鸡爷立在桌子盯我,心中立刻满满的焦急恐慌。在那恐慌中我急忙站立起来,抬手便要护住双眼。

    但就在这个时候,从桌子底下伸出来了一双苍白的小手,那手抓住鸡爷的脖子和翅膀之后,便将它抱了下去。

    看着那双略带伤痕刀疤的手,我愣了。

    那是竹诗的手,我绝没有看错。

    可现在,竹诗出现在我桌子底下干什么呢?我现在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阴暗

    在一个似梦非梦的境界中,我看见了满眼怒容,秃冠子秃尾巴的鸡爷,也看见似乎是竹诗从桌子底下伸出了一只手,将鸡爷抱下了桌子。

    这......可就让我有些诧异了。

    见了“小鬼”,我并不害怕,但我非常纳闷。

    过去我一直以为,自从竹诗这个鬼丫头跟了我之后,从来不会在现实中出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连续两次,我都在虚虚实实间看见了竹诗,而且她面貌似乎不再像以前那般狰狞,整个人虽然还是血不拉几,阴气森森的,但多少在“品相”上,柔和了一点儿。

    最重要的是,丫头在我头脑中尖叫的声音,也不那么犀利刺耳了。

    我不明白这些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猜这和竹诗“吞”掉油狼儿有某些关系,因为我记得第一次竹诗吞并头僵之后,她似乎刀体便变亮了一些,而这一回,整个“鬼”也变的不那么重口了。

    或许这丫头能够通过吃掉“同类”,来强大自己......么?

    不解和忐忑中,望着那张竹诗钻进去的桌子,我心里略微大胆了一些。

    我低下头去,想要看看,这鬼丫头蹲在桌子下边,在干些什么。

    面对扇住桌布的桌子,我虽然有点忐忑,可我依旧坚定的弯腰下去,轻轻喊了一声竹诗的名字,随后歪着头,望向那桌面以下。

    起初......我只看见了一团漆黑。

    在之后,那桌子下的漆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张脸!一张苍白扭曲,披头散发,我看不分明的脸。

    脸在缓慢的接近着我,每斤一寸,我都感觉那张脸熟悉一分,但我愚笨的脑子却就是想不起来那脸的主人是谁。

    不过在那张脸接近到我面颊的最后一秒,我......看清了!

    那张脸并不是竹诗的,而是......女梅的!

    女梅那苍白而灵丽的脸被看清后,便立刻紧贴着我的面颊停住,随后她冲我说出一个词道:“救我......”

    女梅的声音极度虚弱,仿佛刚刚得过大病一般。

    那声音听在我耳朵中,揪心至极,更让我不顾一切想伸出手,抱住女梅那虚无中的身体。

    但是我试过一回之后,却没有成功,随后我突然意识到在那桌子下漆黑的虚无中......似乎只有女梅的头!

    微微叹息一口气后,女梅带着疲惫,又说道:“救......我!”

    那最后的一个我字,是拼尽全力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仿佛她的力量在迅速消失?

    那声音我听的急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醒的“做梦”!我明知道这个女人的头颅很可能只是我,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所制造出来的幻境,可是我依旧想把我的梅子留住,更不想在失去她。

    因此,我在试图抓住虚空中的女梅之时,也开口焦急的质问道:“梅子,我怎么救你!那在那儿?你为什么只剩下了一个头.......”

    我的问话还没有说完,便突然感觉自己面颊突然起了一股阴冷的寒风,那风让我为之一颤,也让女梅的“头颅”迅速往后退着。

    渐行渐远中,梅子轻轻张嘴,对我说出了最后的一个字!

    “风......”

    那个字似有似无,当寒风完全消失时,女梅的苍白面颊也彻底消失在了那桌子下的暗夜之中。

    处于人类的本能,我猛然冲那黑暗的方向冲去,伸手去够女梅飘散的发丝,希望能把她挽回来。

    但就在我的手刚刚伸出去的时候,从虚空中又突然伸出了另一个头!

    那条......被我在山区戳破了喉咙的黄狗!

    此刻的黄狗,口腔中没了我插进去的树枝,但血口狰狞间,依旧能让我看见我创伤出来的血洞,深处甚至能看见骨骼。

    那狗猛然从虚空中窜出来,口腔还在滴血,犬牙交错间轰鸣扯叫,眼看着便向我的面门扑来!

    焦急中,我对女梅的消失和黄狗的出现愤怒不已,因此我没有选择撤退,只一心想弄死这个难缠的畜生!

    狭路相逢,我甚至忘了这里是桌子底下,因此猛然闪身挥手!用全力打向那死狗的额头!

    头拳相处,就在我手臂击中那死狗的头颅之时,我手部感觉到了一阵狗咬的剧痛,但同时也听见那狗发出了一声悲惨的哀鸣!

    那狗被我打中的同时,居然开口说话道:“哎呦妈呀!你打我干嘛?!”

    听着那声音,我诧异愕然,随后定睛看时,发现那狗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我族第阿四,而我的手,则正好打在了他的面颊上!

    阿四出现的同时,我身边一切的幻象都消失了,虽然我依旧在桌子底下,可是我四周不在是朦朦胧胧的黑暗。

    在阿四的痛苦尖叫中,有人打开了饭店的电灯,随后我赶紧把阿四拖了出去,一脸歉意的问他道:“老四,对不住哈,你说你好好的,爬桌子底下干嘛呢?”

    “这还要问你呢?!”阿四捂着脑袋道:“哭呀喊呀的!还往桌子底下钻,丫梦游也没见过你这么活泛的,我好心钻桌子看看你吧,你还拿手打我,中邪了么?你到底梦见啥了?”

    阿四的话,让我无语,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那个“梦”过于真实,以至于我分不清那梦和现实的节点到底在那里,我什么时候进入的梦,又什么时候走出的梦。

    我只知道,在梦里梅子和我说了一个字,而那个字,是救她的关节!

    “风......”我自言自语道:“女梅在梦里和我说......风!”

    我的话,除了自己,没人能听懂,因此我也不抱着任何获得回应的希望。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说出风那个字的时候,我们身后的“鸡爷”,突然睁开眼睛,发出了嘹亮的鸣叫!

    鸡鸣天醒,万物复苏!

    在鸡爷高唱的声音中,我起身,开门,看着街道东方的鱼白,知道时辰到了。

    在我身后,赵海鹏和阿四都穿好外套走了出来。

    阿四一面捂着头,一面对我说道:“哥,咱该行动了,把梅子姐找回来,给我当嫂子呗!”

    “呵呵,”我笑着,一边回忆着那个“风”字,一边告诉阿四道:“放心,到时候,就在咱们店里办喜酒!咱们......不醉不归!”(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黑谷山

    天明之后,阿四驱车,我与赵海鹏拿着手机定位,再次回到了那个藏着小湖的山岭,只让水荷和乔二哥留在市区,死死盯着梅子出没的消息,以防“漏兜”。

    这一次,因为不像昨天那么捉急,所以在进山之前,我们略微做了一些准备,除去每人拿了一支匕首和神仙酿防身外,我也通过手机和互联网,查到了西南郊,这座女梅迷失的,“无名山峦”的来历。

    原来,我昨天去的地方,叫“黑谷山”,是我们市有名的市郊南山区余脉。

    黑谷山山如其名,其中山脉支离破碎,综合交错,整个山都被我昨天所遇见的那种峡谷水湖之类,割裂成七七八八的“碎片”。

    那些山谷凹深,湿度又大,阳光多不能直射,青雾环绕间终年不见天日,因此被本地人冠以“黑谷”之名。

    黑谷山和我们市区的许多大山名景一样,地下水资源非常丰富,因此往往在山谷的尽头,能看见许多泉眼和地下水汇集的小湖,那些水湖清泉有些有名字,但更多的,都是些无名之水。

    那样的水,当地人称之为“野泉子”。

    所以我估计,昨日晚上我碰见的,那个梅子迷失,我遇鬼的地方,也是一座由野泉山涧形成的小胡泊。

    开车,下路,当阿四在我的指点下驱车走下快速路,顺着泥石土路一直向南,开进我昨天傍晚进山的山口处时,我突然在石路的前方看见了......一滩黑血?!

    猛然,我意识到那血是昨晚被我创伤的,“黄狗”的血。

    可......尸体呢?

    现场既然有血,那就意味着昨晚的事情不全部是梦或者幻觉,但不见那黄狗的尸体,则让我浮想联翩。

    我想不通,也没法想通,这黄狗为什么会消失不见,是尸体被什么野兽抬走了,还是说和我昨晚的梦境一样,它并没有因为我的打击而死亡。

    这个地方,真的太奇异了,似乎这附近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扭曲了现实与幻觉的边界,又或者真有那些魑魅魍魉,暗地里控制着人的魂魄,让人在真真假假之余,迷失灵魂。

    每个人,都想知道真相吧?

    很快,车子开过了那摊黄狗吐出的残血,继续往前,一直开到再也不能前进的位置,停下,开门。

    路况不好,我与海鹏,阿四自然下了车,然后大家一起步行,顺着我的记忆绕过一个窄矮山口,便来到了那个小湖所在的盆地入口。

    然后......我被眼前的一切所搞蒙了!

    因为此刻,就在我们面前,根本就看不见所谓的碧波水湖,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草洼地,那洼地上看不见一点儿水,其间除了白草就是“狗尾巴”,居然还有一个农户在引着老黄牛放牧呢。

    昨晚还在的碧波荡漾之湖,突然变成了草洼地,这换谁谁也受不了,就连赵海鹏和阿四也都看着我,也完全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四耸了耸肩,问我道:“三哥,咱不会记错了吧?这儿没湖,有牛!”

    “不可能!”我摇头,伸手指着远处山上的那些孤矮坟茔和松树林子道:“那些坟和树我全部见过,和昨天的位置一模一样,这山还是那山,只是盆地里没有了水!”

    “这也太......扯了?!”阿四挠着头道:“按你说的,那可是一个小湖,这湖里的水,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彻底消失呢?除非闹鬼.....”

    阿四说出闹鬼两个字后,突然不说了,因为我们现在遇见的现象......似乎就是在闹鬼!

    “算了!”我摇手,指着那放牛的老汉道:“有什么事,先问问人家呗,说不定这本地人知道一些。”

    我的话,让所有人点头,随后我们三走到那老人面前,询问这里是否有湖,或者曾经有湖。

    见面招呼后,我发现那老人其实也并不太老,大概五十岁出头光景,但可能是风吹日晒的原因,额头皱纹很深,站在他放养的五头黄牛之间,显得异常老实和蔼。

    “老人家!”赵海鹏递给老头一支烟,随后开口问道:“这里是什么地界?原来是不是有个湖?”

    老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们,明显不知道我们仨是干嘛的。

    不过,他还是接过了赵海鹏的烟,告诉我们说这里叫“庙头口”,既不是景区也不是林区,更没听说过有什么湖,这里唯一有水的季节是在每年的七八月雨季,山上的雨水大时,偶尔能在这里形成一个积水的潭,但最多也就是没过脚踝的程度,充其量大水洼而已。

    老头的话,证实了阿四的判断,让我失望之余,也完全搞不清昨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如果是幻境的话,为啥攻击我的黄狗会留下一滩血,女梅又会真实的存在于世间,可如果是现实,又怎么可能这里没有湖,湖中没有水?

    连水都没有,又何谈泉和湖呢?

    眼看着难解的情况,我耸了耸肩,建议道:“要不大家分开找找吧?或许找着找着,就有啥线索了?”

    见我提议,阿四和海鹏就都点了头,随后我们在牛虻乱飞和黄牛乱叫中分散开来,仔细寻找着那草洼地里可能存在的一切线索。

    过程中,赵海鹏时不时在看他随身带着的军用指南针,阿四则小心翼翼的躲避牛犄角,而我,则继续思考女梅所说的话。

    小梅子在桌子底下和我说过一个“风”字,那么似乎想要救她,一切就都和那个字脱不了联系。

    可我放眼看了半天,真的找不到任何与风有关系的东西,而且这低洼的地势中被群山环绕,天气晴朗,更是感觉不到明显的空气流动。

    这个“风”字......是另有所指么?

    边思考边走路,我脚下难免一个没吃准,突然踩到了一个碎脆的东西上,那东西发出咔嚓的响声,随后略膈了我的脚心。

    异样中,我低下头去。随后看见那东西是......半个啤酒瓶。

    我弯腰,拿起啤酒瓶,刚想仔细研究一下,却又突然发现那瓶子地下还压着一个略带金属光泽的玩意。

    似乎......是个钱币??

    随手,我捞起那钱,看了几眼。

    那是一个腐蚀的非常厉害的古钱,除了它边缘棱角处残存铜意外,我几乎不能把它和金属制品联系在一起。

    锈蚀斑斑中,这古钱根本找不出年代名号来,仿佛泯灭于历史长河中的尸体。

    看我手中拿着铜钱,那放牛的老人收牛回家,恰巧经过我的身边,他伸手指了指我们对面山峦上的坟茔道:“甭看了,从山上冲下来的!那些坟墓有点年头,偶尔会冲下些玩意,不过你们可别打歪主意哈,那些坟不太干净!”(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野冢

    老人的话,足以让我心中一警!

    我很自然的,联想起了油狼儿的事情。

    试想,如果在阴五甲去世之后,女梅出来散心,依照她们舞蹈教师的文艺性格,来到这种看似青山绿水的地方“安静心情,陶冶情操”也不是不可能。

    在这里,我随手都能捡到铜钱,那么梅子如电视台王策划那般,捡到些能够勾魂的邪性物件,也绝对很有可能!

    而且,她出去给“阴邪”买东西的时候,不就是拿着一个会动的木头食盒么?而那盒子,又明显不是现代人经常用的物件!

    有了这一连串的联想,我赶紧走到那老人身边,把铜钱递给他看过之后,便向他打听起了那些古坟茔的来历。

    老人看着我手里的铜钱,微微摇头道:“俺也不知道太具体呀!只听说那些坟是建国前的玩意,有几个是济南城里土财主立的,还有几个是老道和尚的,后来十年浩劫的时候被挖过一批,改革开放之后又让人盗了一批,里边早没什么东西了,不过......”

    老人说到这,话锋猛的一转,随后低沉着对我道:“......不过呀!据说那几个盗墓的贼,都没好报,其中还疯了俩。”

    “疯了?文疯子还是武疯子?”我愕然。

    老人家摇头,继续道:“都不是,可邪性了,据说警察发现那俩贼的时候,全都躲在出租屋的角落里,怕光怕水,一看见水就满口胡言什么‘爹,娘,我要吃奶奶’......和小孩一样,古怪的很。”

    老人的话,更加让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里的古怪,看来确实和那些矮山上的坟冢,以及我昨天晚上看见的妖湖有关,保不齐在水中消失的女梅,我们也能在那山间古坟处找到的。

    抱着这样的希望,我抬头,再次望向那星星点点,错落四散的坟茔。

    细细一看之下,我忽然又感觉那些坟有些不正常,可那里不正常……却又描述不出来。

    空想无益,因此我认为,还是走过去实地考察一番,绝好过在这儿隔空望着,搞什么“地图炮”。

    告别了老者,我赶紧把海鹏和阿四聚都拢了过来。

    当大家听完我复述的,有关于那些野冢坟茔的故事之后,我们也很自然的达成了一致,既暂时将草洼地和湖水的搜寻搁置一下,先上山,看看那些坟茔在说。

    顺谷盘山,大家排成一字纵队,一面找路往山峦矮坟处攀援前进,另一面则仔细的寻找着杂草堆,希望找到那些可能的,古铜碎瓷之类的线索,好做进一步的判断。

    不过,这一路走来,大家也只看见了一些现代人吃剩下的酒瓶,子弹壳和炼渣一类,实在是没什么特殊的发现。

    蜿蜒曲折间,我带着期望,终于来到了那些半山之间的坟茔附近。

    那些坟,果然如放牛的老人所说,非常凄凉残破,碑石七零八落,分辨不清,而每一个坟头都被人挖开过,四周盗洞和炸洞生长着横七竖八的荆条和牛琬草,遮蔽的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有人最近进去过的痕迹。

    一路走来,我们细心统计着,发现坟墓陆陆续续,应该一共有七个。

    这七个坟分布的高度分布都不一样,但全部有一个共通的特点,那就是都被人挖过。

    那些被人扒拉开的盗洞形态各异,有的是只能容一人出入的“独耳洞”,有的又是被炸药,人力强行打开的“大坑”,顺着那些洞一步步走来,我们在坟茔外边还看见了许多现代人留下的物品,更多的子弹壳,啤酒瓶,注射器甚至小套套,都能看见不少,就连墓碑上,许多也都写着“###万岁”的字样。

    看来,这坟墓被人抛开之后的一段时间中,非常热闹,人来人往不说,大家还都留下了“纪念品”,框外给人一种车水马龙的感觉。

    这样的地方,我不是头一次来,因为在老家上坟的时候经常看见这种因为浩劫和贪财而被盗的野坟,因此并不意外。

    不过,我依旧纳闷。

    走着走着,我弟弟阿四突然开口,替我说出了我内心的不解。

    他道:“这种地方,不管定让人挖过多少次了,根本不太可能有啥古物件留下来呀!梅子姐就算是中邪,原因也不太可能是这里呗。”

    赵海鹏同样点头,也附和道:“没错,我也感觉是这样。”

    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和我不约而同,但是我不甘心,也不能甘心,更不能放弃。

    我知道,梅子就消失在这片环山地间,而我们唯一能想到的线索,也只有这些坟墓,和梅子所说的那个“风”字。

    总之,我不能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为了寻找女梅,我一遍遍劝说自己不要放弃希望,同时又告诉大家我们在试着找找,找找能否发现最后的线索,找找能否看见一些蛛丝马迹。

    最起码,我要尽全力。

    在我热烈而无奈的执念下,海鹏建议我们仨分开行动以增加效率,阿四去山峦附近找找,我和他往坟茔四周仔细寻觅,如果需要的话,还可以下那些所谓的盗洞里看看。

    这个要求,我们都非常赞成。我更是不惜一切的身先士卒,拿着手机照明,先后下了几个盗洞。

    里边,依旧什么都没有。

    起初,我们没有什么发现和感觉,但当我下到第七个墓穴的盗洞时候,我联想着在山下看见这些墓时的景象,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关联。

    这七个坟墓之间的关联。

    “赵哥!”从洞穴里爬出来,我回身问着老赵道:“这七个穴走下来,我感觉不太正常。”

    “怎么了?”老赵问我道:“你看出点啥?”

    急切中,我没有立即回答海鹏,而是转身,向着远处山包上的阿四吼道:“老四!你从远处看着这七座坟墓的排列顺序!像什么?”

    我说话的时候,阿四已经搜寻着,走到坟茔外围很远很远的山峦边了,他闻言回头,歪着脑袋端详了我们这儿一下,随后告诉我道:“啥也看不出来呀!”

    “蠢货!”我回了他一句,之后,冲阿四挥了挥手道:“往山下草洼子退!退到足够远的地方再说!”

    听完我话,阿四挠着头往后退去,没多时便又回到了山下草洼地的位置。

    这黑谷山上的无名谷山本就不高,因此阿四半个钟头不到便走出了老远,而当阿四走走停停,到达草洼地中的某一个角度时,他不然不动了!

    立刻,阿四冲着我们,突然使劲的挥手,口里喊着什么话。(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七星坟

    我们距离阿四很远,因此他呼喊的内容过了很久才传到我的耳朵中。

    那声音,是......“七星!北斗七星!”

    他的话,让我的内心豁然开朗。

    在上山探坟之前,我就意识到这七个坟头看似林乱,但仿佛是按照某种我熟悉的规律排列的。

    可到底是什么规律,我一时想不出,不过随着一路走来,当我把这七个坟墓用自己的“腿”当线连接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想通了。

    就是七星!北斗七星!

    得到印证的我,立刻对身边的赵海鹏道:“......这七个古坟,看似杂乱,内有玄机,都是按照七星的顺序排列于山侧的。看来这儿的门路很大,绝对不是个无名山谷那么简单。”

    说话间,老赵立刻拿出他的军用指南针,结合坟墓看了一下,随后略微颤抖着冲我点头道:“三子,观察敏锐呀!你说对了!这七个坟排列在南侧的山上,的确是七星,古来七星参北斗,但凡有七星,必有北斗。”

    闻言,我点头,随后俯瞰着身子看着那山下的草洼地,恍然感觉,那七个坟冢所指示的,所谓“北极星”的位置,应该就在那个草洼地的某个地点!

    “下去!”我急切中带着赵海鹏道:“找到北极星的位置,应该还有一个坟墓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老赵点头,随后跟着我,又跑了回去。

    在下山的这段时间中,我脑子转的飞快,全然在想着这北斗七星的玄机。

    我虽然上的不是啥好大学,但基本的天文常识还是有的,我知道北半球的星星不管日月年度如何变化,都会围绕着北极星运转,而能够指示北极星的最明显坐标,就是北斗七星。

    有意思的是,北斗七星日月交替,本身的位置也会不断变换,可无论如何变,勺头处的天枢,天旋两颗星所连城的支线,永远指向北极星的位置。而他们之间的距离乘以5,则正是北极星的所在。

    这个现象,就叫“参斗”!

    我们教文史的老师还提过一句,因为这种独特的“参斗”现象,北极星被中国古典文化,特别是道教,佛教和儒家文化赋予了非常多的特殊含义,往往和帝王,长生,护禄,方位等事物联系的非常紧密,更具有指示坐标的功能。

    既所谓有七星必有北斗。

    所以,刚才我很自然的联想道,这七个坟墓如果是坐标的话,应该就是在指示某种更为强大甚至深层次的东西。

    顺着这个想法,当回到草洼地后,赵海鹏立刻运用他在军队时的地里测量技巧,很快找到了这个草洼地的一个“点”。

    那是一处非常不起眼的微凸土地,除了外边泥土间覆盖的青苔和白草外没有什么特别,但看在我的眼里,那却是希望。

    “挖!”我坚决着,拿出了匕首。

    之后,顺着这个点,赵海鹏与我们略微向下用刀手挖了挖,却......依旧没能找到任何线索。

    “没东西!”看着这一切,阿四有些气馁的对我道。

    但相对于阿四,我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我心里对女梅的执念始终在命令我不停的挖!那怕我手里的匕首折断,哪怕我手指间流血碎甲!

    我要知道,我的梅子去了什么地方,我要知道,这里这里为何如此怪异,我更要知道,这里到底埋藏着什么东西!

    舍命努力,十指沾血,就在我不顾一切,挖到大约三尺深左右的时候,或许是老天爷怜悯我,又或者是老天爷嫌戏谑我的程度不够,总之,我终于在那黑色的土壤间碰触到了一个坚硬而非比寻常的东西。

    那是......一颗牙!

    牙齿在土壤的覆盖下,已经出现了乳白色的钙化,不大也不小,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人的。

    而这颗牙的出现,就像是一个信号般,挑动着我大脑的神经猛然一收!

    我知道,这东西间接应征了我们的判断,恐怕在这“七坟”所指示的地方还有一个墓,就算是没有墓穴,恐怕也埋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是什么呢?!我焦急中拭目以待!

    眼见我挖出了一颗牙齿,原本已经有些放弃的赵海鹏和阿四再次提起了斗志,大家拿着匕首和木棍,以最原始的工具轮流挖着,继续挖着。

    泥土又下去几公分之后,我们陆续发掘出了一些碎旧乌黑,完全不可辨认的针织品碎片,两三颗牙齿,还有一个金属的瓶盖和玻璃碴,但再往下......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尸体和线索的痕迹了。

    又挖掘了一会儿后,我突然碰到了一个极端坚硬的物品,其材质硬度和我已挖出了的任何东西,都不相同。

    起初,我对那个挖到的硬物信心满满,可是随着浮土的除去和挖掘的扩大,我很快绝望了。

    那地下的......只是一块巨石?

    石头灰黑色的,沾染着水汽,是天然的,它很大,更挖不见边际,但是我用手和匕首感觉的到,那东西不是一两个人力,靠原始工具能挖的动的,而且......不可能有谁被埋在如此巨大的石头下吧!梅子也不能在这石头下。

    这儿......什么都没有么?

    绝望中,我不甘心,也不能甘心,于是用那匕首狠狠的砸着那湿硬的石头,可就在我两次打击那石块之后,赵海鹏突然伸手抓住我的右臂,阻止了我的徒劳。

    他看着我的左手道:“指甲已经裂了,在弄,你手就废了。”

    经他提醒,我才看见自己左手中指的指甲已经开裂,一半还粘在手上,另早不知道在挖掘到那一层土的时候掉落了下去,只翻着白花花的肉。

    指甲没了,还可以在长,但梅子没了,我又去那里翻找呢?

    在手指阵阵隐约的恍然疼痛中,我一边流汗,一边大声喊道:“我不甘心!梅子明明就在这儿消失的,明明这里有个湖!明明这里有问题!”

    ......歇斯底里,我当时的状态只有歇斯底里。

    失魂落魄间,赵海鹏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随后他从兜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些液体,浇灌在我那受伤的指甲上!

    那些液体刺激在我的伤口,仿佛是浇灌了一瓢浓硫酸般的痛苦。

    如此突然而高强度的刺激,换谁谁都无法忍耐,因此在“嗷~!”的一声喊叫后,我同时捂住了手,整条胳膊都在虚弱的颤抖着。

    身上,立马起了一层毛汗。

    “清醒了?”赵海鹏看着手里的醋瓶子道:“疼就说明你还在现实,还活着,活着就有戏,你那样痴痴狂狂的和个石头较劲,能救人吗?”

    的确......是不能的......

    一疼二点,老赵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失态,随后我点头,又站起身子,拖着疲惫,挤出一丝惨淡的笑,续而问道:“带劲......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回去吧!我在向各个方面打听一下。”赵海鹏无奈道:“如此邪性的地方,或许问的人多了,就能问出个一二三来。”

    说着话,阿四过来扶我,而我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跟着他们暂且出山去,另想办法。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轻微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随后我因为汗水浸透而敏感的皮肤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是“风”!

    女梅在那似梦非梦的桌子底下告诉过我,似乎救她的关节,是风!

    立刻我停下了脚步。(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风

    第十八章:风

    见我停下脚步,扶着我的阿四也回过头来,问我道:“三哥,你又发现啥了?”

    “风!”我伸手指着自己的耳朵,对阿四说道:“你们听见没有?风的声音?”

    眼下,阿四比我冷静,他听了我的话,也跟着细细听了一下那耳边的响动,随后开口道:“有点微风!这声音是松涛,是那边松树林子被风打出来的动静。有问题么?”

    松树林子!风吹松涛……

    恍然间,我感觉这似乎是这里唯一能被风刮出动静的东西了吧?

    “风!”我再一次兴奋,指着那一片树林道:“昨晚上做梦的时候,梅子和我说过,救她的关键是‘风’。”

    听了我的话,赵海鹏和张阿四一动不动,态度明显没有我积极。

    我知道,我的执着或者说幻觉,让大家有些不耐,又或者我因为幻梦中的一个字去胡乱判断,本身就很不靠谱。

    但……我心中就是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

    凭借着那梦里的“风”字,我再次让自己尽量抖擞振作起来,恳求赵海鹏和阿四最后带我去一趟那两片半山之上的松林,让我们最后在搜寻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梅子失踪的线索。

    只因为一个梦,一个字,就要去寻找一片林地的面积,这个要求本身就真的很扯,但好在我兄弟和我弟弟都很仗义,虽然怀疑,但还是同意了我的想法。

    于是,我们又一次折返,往那一片松树林子里寻觅。

    在这片环绕抱圆的山区里,一共有两片稀稀落落的松树林子,那两片树林恰巧种植那七星坟茔的两侧,其中一片只是在山根略靠上些的地方,我们很方便就能到。

    故而,那最近的林子便成了我们第一个探索的目标,而到达那林地之后,我们果然也很看见了些.....不一般的东西。

    刚进入林地,我首先抬眼,便看见了一颗劲老的松树,那树并不大,但根筋粗壮,树瘤很多,枝杈稀疏间,似乎很有年头。

    那树本身虽然老,但并不怪异,它之所以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是因为我在树的主干下,我看见了……一块砖头?!

    外表看去,这一块砖头应该是那种古建筑上经常用到的“青砖”,它奇就奇在其本身是“生长”在树木根基的部分,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体积被松树的根须缠绕,仿佛斜插的小小墓碑。

    就是这样的一个“小碑”,立刻引起了我无限的遐想。

    因为我突然记起来,先前放牛的老爷子告诉过我,这块山谷地叫“庙头口”,是一个不怎么经常有人光顾的山谷小隘,几乎已经被世人遗忘。

    而“庙头口”这个名字,本身就非常吸引人的注意。

    结合这块砖头,我不由的去联想,或许这个所谓的庙头口以前有过一个“庙”,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庙宇不在,空留下一个庙头口的称呼而已。

    顺着这个想法,我伸手指着那砖头,问赵海鹏道:“老赵,你说这里会不会过去盖过庙宇一类,这砖头正是古庙的遗留?”

    赵海鹏看着那砖,也恍然点头道:“有可能,这种树能生长到把砖头包起来的地步,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达成的。”

    “这就有意思了……”阿四挠头,环身看着四周那些林林耸耸的树木道:“再分头找找呗,说不定找着找着,就能找到梅子姐。”

    老四的话,说进了我的心坎中,于是我们又各自分开,以尽可能快的速度仔细搜寻着这片不大的林地,寻找着任何可能的,有关女梅和这里怪异问题的线索。

    在这个过程中,我又于这片松林间发现了更多的建筑碎块,如瓦当,钉子甚至条纹大石,它们似乎都在印证着我之前的判断。

    这里以前的确有个建筑,而且规模似乎不小,但这建筑具体是庙宇,是道观还是别的什么亭台楼阁,恐怕不是我能够判断出来的。

    就在我寻着这些遗迹,走出很远之后,我突然在另一颗低矮的松树下看见了两个洁白的圆形规整石块。

    那石块的颜色青中泛白,线条圆滑,远远看着还略露着些人工雕琢过的痕迹,和我刚才看见的任何建筑材料都不一样。

    看着那与众不同的石材,我内心有些好奇,于是走过去,用匕首使劲划拉开那松树枝杈间的盘绕,方才发现那是一只看门的“石鼓”。

    石鼓这种东西,我们老家也经常看见,所以我知道它其实和石狮子一样,是一种看门的“护卫”,上边往往划刻着祥瑞进才的图案,非常漂亮。

    所以我很自然的想,或许这个石鼓也是类似的图案吧?上面刻画着的不是花就是凤。

    抱着这想法我进一步用匕首挑开石材上爬散的藤蔓。

    之后,我发现我判断错了。

    用破碎的匕首挑开那石鼓壁上最后的一丝树根后,一副还算完整的图案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团图案近圆,上边画着的东西,是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鸟人”?

    整体看去,那鸟人呈现一种鸟头人身的样子,背后生翅,脚下为爪,脖颈上还挂着一条骷髅和攀蛇的项链。

    总体来说,这“鸟人”看着和西方的天使形象有点相似,但却比其更加威严,也更加阴森。

    看着那石鼓的图画,我诧异的很。

    这样的玩意,我从来没见过,因此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些图案能表达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这只长的和沙和尚一样的丑陋东西是个啥。

    不过,我还是长了一个心眼,在发现这石鼓怪兽之后,我立刻拿出手机,从多个角度拍摄了几张相片,随后揣进怀里,准备在回去之后,和赵海鹏甚至隔壁的佟掌柜好好请教一番。

    毕竟,佟掌柜懂古文化。

    原本,我想拍摄个六七张备用,可就在我刚刚摄到第三张照片的时候,阿四突然急匆匆跑了过来。

    老四绕过松树枝杈,一见到我,立刻便大喊着拽起我道:“三哥!快和我走,有发现。”

    闻言,我心中猛然一收,收起手机的同时,又凝眉忐忑,问张阿四道:“老四,你是不是找到梅子了?”

    “不是……”阿四摇头摇手道:“是冥币,好多冥币……,还有……”

    说着话,阿四回身一指。

    顺着他的手,我很快发现在我斜侧的山坡上,赵海鹏立在一颗松树边子上,正凝眉低头,盯着什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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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食谱介绍:
(本文为《食咒》系列第二部作品。) 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行当是什么?盗墓?法医?算命先生?还是劫匪?或许吧…… 但在我看来,世间最恐怖的行当,却摸过于开饭店。 其实,大家只要打开电视便能看见,每年有多少人是死于盗墓,死于犯罪,死于抢劫的?似乎有,但绝对不多。 可大家在回想一下,每年又有多少人是死于饭店,死于食物,死于“吃”这个字的呢?我不说,您也猜得到。 我就是这样一个开饭店的倒霉鬼。 在开饭店的日子里,我亲眼见证过要人命的怪鱼,死人才吃的“阴宴”,小鬼附着的菜刀。也见识过被“怨”附身的食客,阴险莫测的厨子,以食为奴的厨娘,甚至黑灯瞎火的“鬼店”。 本文,将带你进入饭店的灵异世界,而你,准备好开饭了吗?阴阳食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食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食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