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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蟋与蝉     阴阳食谱txt下载     阴阳食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鬼工图

    我叫霍三思,思是深思熟虑的思。

    前几天救回小梅子之后,我所能做的只剩下等待,虽然医院一直告诉我梅子的脑电波越发活跃,情况大大的好转,不过总不见人醒,我心中也不是个滋味。

    心里难受,因此我越发焦虑,一连三天常驻医院,寸步不离的守着梅子,店面只能暂时交给阿四,赵海鹏打理。

    因此在这段时间,老赵和水荷阿四他们肩膀上的担子是很重的,尤其是老赵。

    闲暇之余,我这位赵大方丈还每天都抽有限的时间,研究那支从女鬼水仙草处得到的,画着两个恶鬼的……食盒。

    据说,赵海鹏对食盒的研究可谓事无巨细,他甚至还影印了那支食盒上的所有内容,在网上翻来覆去的查着资料。

    他这么做,自然引起了我的察觉,故而有一回,我问过赵海鹏,为什么他对那个食盒如此上心,又为啥他感觉这食盒子里边有我们所不知道的门道和学问。

    是不是,他通过那画着鬼的食盒,已经知道些梅子被勾魄的内情?

    对此,老赵略微摇头道:“这个……挺复杂,我简单说就是,那食盒上的图案叫‘鬼工图’,我以前见过。”

    “你见过?”我略微惊异,随后说道:“不会梅子丢魂的事情……和咱五脏庙里有关系吧?”

    “这不是五脏庙的道道,你听我从头说。”赵海鹏说话间,告诉了我他过去的一件往事……

    老赵说,他祖家的籍贯是鲁南赵家楼村,在那个地方,从他第一代宫廷御厨祖宗开始,赵家人便一直生息繁衍,到现在有将近六百年的历史。

    这其中,明代中后期,赵家楼最为辉煌,全村三百多号赵姓家族的人一直和宫廷御膳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许多当家的族长,长老甚至庶出子弟,都在明朝宫廷里干过署正,监膳等传营美食的官职。

    在后来,明末清初,赵家楼衰败了一阵,但随着清代中后期乾隆的满汉全席,和慈溪太后那穷凶极欲的寿宴诞辰,赵家人又有了进宫任职的机会,进而又断断续续荣枯交替,挣扎了一百多年。

    可到了近代,尤其是民国之后的时间里,整个赵家便开始了极具且不可逆转的衰败的过程。

    没了宫廷的背景,又不会经商,再加上二次大战和内战的反复洗礼后,赵家那象征团结和血脉的赵家古楼塌了,赵家族人逃难的四分五裂。

    最后,赵家楼村便只剩下一个地名,真正居住在那里的赵姓人家,只剩下了爷爷赵青山,亲爹赵德广,和儿子赵海鹏赵海鹍这一脉一户。

    建国以来,这赵家楼唯一的一户赵家,则更是遭遇了灭顶之灾。

    那段悲惨的因由,怪只怪赵海鹏的爷爷赵青山过去太能折腾,民国时入过堂口,名气很大,人称“厨侠”,又常年和军阀特务称兄道弟,后来还把站错队的兄弟送到了台弯。

    正所谓树大招风,天下一变,厨侠就侠不起来了,而且在十年运动的时候,他的这些老黄历很快被人翻检了出来,头两年武斗的时候直接当“****斗了个底朝天,大雪天坐着土飞机掉树上打,很快就一命呜呼了。

    赵青山一死,他的家产也就当反动证据上交了国家,抄家的时候,只留下极少的东西给儿子聊以糊口。

    再之后,赵青山的儿子赵德广也很自然得了连坐的罪,天天写检查报告,语录心得不说,老大岁数了还没讨到媳妇儿。到最后好不容易从村东头娶了个常年帮衬的小寡妇,结婚生子,却还落了话柄。

    再之后,这一家人在山沟石窝棚里一住六年,每天给大队养牛、劳作挣工分过活。

    六年之后浩劫结束,邓爷爷平反,国家把赵青山的祖宅还给了赵家,虽说宅子空了,赵德广依旧一贫如洗,可好歹也有了住的地方。

    而赵海鹏的童年,就是在赵家那空荡荡的大院子里渡过的。

    记得是在那大宅里过的某一个新年,赵家的生计在年关上又犯了难处,赵海鹏的爹赵德广手里没余钱,别说年货,就连平常的吃食也不好对付。

    但,赵家毕竟是赵家楼的土著,又是“阔绰”过的人家,再加上前几年娶小寡妇,受过不少赵家楼村民的白眼,指点,因此面皮上挂不住。

    这个年,赵德广就是没法过,也得过!

    为了过年,赵德广拿出仅有的一点儿积蓄,从村头杂货铺卖了两张红纸让媳妇做窗花,写对子,又上庙赶集,拿鸡蛋换了盐,三两猪肉和半块豆腐熬菜。

    回来时这位爹又给两个孩子买了一毛的炮仗和古巴糖,年关前还杀了一只不下蛋的母鸡,说要讲究一回,施展祖宗留下的手艺,做“黄焖鸡”打牙祭。

    就这样,赵德广为了过个体面年,倾家荡产花了一块五,喜气洋洋,让孩子和媳妇的脸上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笑容。

    年二十九一早,赵德广拿祖家的菜刀收拾了鸡等,准备妥当,便带着大儿子和媳妇去帮老丈人收拾东西……当然顺便也要点米,只留下不满八岁的赵海鹏在家,看着那少的可怜的年货。

    赵海鹏当时岁数极小,个子很低,用农村的话叫“顶不上人”故而没去。而且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根本就管不住自己,总爱干些突发奇想的事情,去了也没用。

    赵海鹏看着年货起初,他还能盯着那些年货坐一会儿,但时间长了,孩子好动的天性表现出来,他便再也不能待住。

    赵海鹏明白,所谓看着年货,说白了就是防着老鼠,这光天化日的除了老鼠,别的都不需要提防。

    因此,赵海鹏玩了个小心眼,用家里的锅盖盖住桌子上的鸡肉和猪肉,自以为万无一失后,便把父亲买给他的小鞭炮拆开,用灶王爷的香火头子一颗颗点着,在院子里放。

    那时候的小炮,五十个一鞭,炸的声音还不如个屁响,不过农村孩子稀罕,玩着也特带劲,还能玩出花来,弄个“土地雷”,“水葫芦炮”什么的乐趣多多。

    炮仗是稀罕货,故而赵海鹏放的也格外小心,个把个钟头过去了,这孩子才放了二十个不到,随后他心满意足间,小心翼翼的把剩下的杂炮收进兜里,想回屋舀飘水喝。

    开门,进屋,但就在赵海鹏喝足了水,本能的抬眼望了下内屋的吃喝年货时,突然傻了。

    他看见,原本盖着锅盖的鸡豚肉类上,竟有胆大的耗子在偷东西吃!(未完待续。)

第二章:耗子劫

    赵海鹏为了防耗子,用一口大锅盖罩住了桌上的年货,才放心大胆的跑院子里玩炮竹去了,可没想到当他从外边玩完回来之后,还是看见了令人费解的一幕。

    他看见在桌台上,正有五六只巨大的老鼠……在推锅盖。

    那年月,人穷的露腚,鼠饿的成精,为了一口吃食,人能把耗子当粮食,也为了一口吃食,耗子能逼出人的计策来。

    况且,这鼠害原本就是天下数得着聪明的存在,轮头脑,比猫狗都要灵光,要不然怎么能当十二生肖的头领呢?

    赵海鹏想靠一个锅盖就挡住年关饿疯了的老鼠,未免太过“天真”。

    当赵海鹏看见那些老鼠的时候,这些鼠辈以经如人般推着锅盖走了好远,盖着鸡肉年货的锅盖被推到了桌子边上,漏出了一个小缝隙,正有一个胆大的顺着缝隙撩味。

    眼看着这些鼠辈都欺负到人头上了,赵海鹏当时便急了,不过他毕竟太小太年轻,一时的冲动反而酿成了祸患。

    愤怒中,赵海鹏踢下了布鞋,伸手就当“暗器”,冲鼠贼丢了出去。

    赵海鹏丢鞋,用的是他爹教他的手法,呼喊叫呵间有他爷赵青山的遗风,不过可惜功夫不到家,他那鞋贴着耗子脑袋滑了过去,却……正中在家里锅盖上。

    赵海鹏丢鞋,用的是十二分的力量,再加上锅盖被老鼠推到了边缘,也是岌岌可危。

    一鞋下去,“咣当”一声,这鞋便把锅盖和鸡猪肉菜全打了个底朝天,食菜散落了一地不说,还摔碎了两只盘子,家里唯二的两只“景德镇一厂”白瓷盘子。

    赵海鹏这一下,自知闯了大祸,但让他恼怒的是那些鼠辈畜生竟然还欺负他这个“小人”,简直让他气的跺脚。

    被飞鞋惊散的耗子没逃出几步,便又被鸡肉的血腥味道吸引了回来,其中两只灰白杂毛的老耗子更是“艺高胆大”,一只叼了一个鸡屁股,另一只咬了一只鸡后退,摇晃着往墙根里彻。

    老鼠接二连三的挑衅,让赵海鹏彻底发狂了,他脱下了另一只鞋,追着那叼着鸡腿的老鼠就打。

    孩子追老鼠跑,磕磕绊绊的把身上搞得青紫不堪,但依旧咬牙,追着报复。

    他可以不管鸡屁股,但不能不管鸡腿,那是黄焖鸡的主料。

    穷追猛打,赵海鹏逼得那小贼在墙角乱窜,可都那样了,这耗子还死命拽着鸡腿不放,回过头还呲牙咧嘴,威胁小赵。

    耗子负隅顽抗,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三下五除二的一片狼藉过后,赵海鹏把那畜生逼到了内屋墙角,一步步紧迫着。

    就在赵海鹏思考怎么把这畜生虐待致死的时候,这鼠辈似乎也感受到了绝望。

    终于,小畜生把鸡腿肉放下了,随后不甘心的冲赵海鹏叫了几声,扭头加速,往墙上撞去。

    耗子撞墙自杀,这可是有够新鲜的,而更加新鲜的是,这耗子撞墙非但没有死,反而……还把墙撞出了一个窟窿。

    “噗通”的一声过后,耗子从那撞出的窟窿中逃遁了,只剩下赵海鹏立在原地,看着那灰毛小贼撞出的黑色大洞傻的出神。

    这耗子成精了么?和自己叫板不说,还能一头在砖石土墙上撞洞逃遁,战斗力也太彪悍了。

    对此,小赵海鹏诧异之余,也对那个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蹲下去甚至顾不得鸡腿,先仔细研究起了这个墙洞。

    小赵海鹏细心胆大,用手扣了扣洞后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原来这墙壁上的洞只是一层很厚的半卡纸,有小手掌大小,上边刷了包墙的大白,从外边看和真墙一样,但不知过了几年之后,卡纸已经酥了,只要找准点,略微发力,他也能够戳破。

    这是欲盖弥彰的设计。

    这样一个巴掌大的洞,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赵海鹏不知道,他亲爹赵德广也是没有说过,要不是人称“土地精”的耗子逃命,估计就是永远的秘密了。

    不过赵海鹏明白,这小洞既然被人用草卡纸塞住,显然是刻意而为,在隐藏什么东西。

    孩子的好奇心重,因此在收拾完残存的鸡肉之后,赵海鹏拿碎瓷片子把那个洞扩大了一些,渐渐有了新的发现。

    赵海鹏很快察觉,在草卡纸的那一边,居然有一个夹层,夹层不大,一掏一手黑灰,应该是过去人烧火用的烟道遗留。

    赵海鹏是村子里的孩子,从小野惯了,根本闲不住,更何况他恨那老鼠到压根痒痒,也很想把耗子窝抄个底朝天。

    在报复心和好奇心双重作用下,赵海鹏顺墙洞挖开了那个墙壁上的窟窿,又一边够着,一边伸手往里边摸。

    而当墙洞足够大些后,赵海鹏也确实摸到,看到了一些非常……不一样的东西。

    在那墙壁的夹缝间,老赵弄到了一口箱子。

    箱子不大,如个铅笔盒一般,因为在烟道里太久了,整个都被侵的黑漆漆的,看不出材质来。

    此外,这盒子有明显被碳火烧灼和耗子啃食过的痕迹,不过先前的劫难并没有破坏盒子的整体结构,估计也没能伤到里边的东西分毫。

    拽出沉甸甸的盒子,赵海鹏惊奇之于,不免又去想那盒子的来路,不过他感觉这是枉费力气。

    毕竟,赵海鹏家这祖宅院子不是三五代人积累下来的了,更不知道住过多少人口。

    这些人中,谁没些小秘密一类的呢?把自己视作珍宝的东西封存起来,后来又忘了,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相对于这盒子的来历,小赵海鹏更加关心的是盒子里的东西。

    为了一窥究竟,赵海鹏不顾老爹的三令五申,把他家的菜刀弄在手里,使劲在那黑盒子上搞来敲去,最后竟然真就把那盒子撬开了。

    盒子打开,里边干爽发青,用发黄的细缎子包裹着一些东西。

    好奇中,赵海鹏把那缎子面拿开,看见了一张羊皮纸,以及上边一张写着字的纸。

    小赵海鹏拿着那蓝油笔写字的纸,略看了一下。

    那时的他还不认识几个字,但供销社和大字报看多了,他还是能辨认出其中写着的“十九妹……存”等几个简单的汉字。

    把纸条叠好,放起后,小赵海鹏便又扭头望向盒子的内壤,打开了那羊皮包裹着的内里。

    紧接着,他被里边的东西看窒息了。

    他看见了一打钱。厚厚的一打人民币!(未完待续。)

第三章:规矩

    赵海鹏从墙壁里发现的盒子,可谓收获惊人。

    把盒子打开之后,小赵惊奇的发现那里边有一张纸条和一卷羊皮纸,而当他把那一抖搂羊皮纸彻底弄开的时候,直接傻眼了。

    那羊皮纸里边包裹的……是一叠厚厚的钱。

    钱厚三指,捆绑它们的绳子有些黄了,显然也放置了有些年头,不过那些钱全是建国后的货币,却是能用。

    赵海鹏把钱拿在手里,忐忑而激动的数了一数,发现都是些五毛,一元的票子,真正的大团结只有一张,不过全部算下来,竟然也有五十元的巨款!

    巨款……没错!

    在那个穷困的时代,赵家四口用卖鸡蛋的一块五就能过个年,他们全家前几年挣工分,全年的收入也才八十块不到,大队里会计的工资补助也才五块半每月,就这还让多少人羡慕,天天有小丫头送茶叶蛋倒追……

    那个时候的五十元,还真就和现在的一万块没啥区别。

    拿着钱,赵海鹏心情激动至极,而且他想当然的以为这房子是他们赵家的祖产,钱自然也是赵家的某个先辈人留下的。

    赵海鹏那时候还小,对钱财没啥具体概念,不过在他的记忆里,这小纸片能淘换不少古巴糖和小炮仗倒是真的,顺便……可能还够换他刚刚打碎的两个盘子。

    总之,有了这些发现,他至少不会因为已经的过错而挨打受罚了吧?!

    满心期待中,赵海鹏收拾了家具,把钱拿在手里,盒子重新装好,便等着父母的回来。

    中午,给丈母爹帮忙的赵德广终于带着她娘和大小子回来了,爷俩一见面,那赵德广便拿着手里的布口袋冲小儿子咣当着。

    “爹从你姥爷那籴了半升米,给你们做黄焖鸡米饭吃,咱家的手艺,肯定和‘吉玲园’的一个味!”

    看着爹高兴,赵海鹏也高兴,于是他赶紧走过去,把钱和盒子都交给亲爹赵德广道:“爹,爹我找到钱了,好多钱,咱们籴米去,刮糖去……”

    赵德广看着儿子的兴奋和他手里的盒子,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竟然还在……”赵德广冷问:“你从哪儿找到这东西的?”

    “墙里!墙里!我扣出来的……”赵海鹏兴奋的说着话。

    赵德广沉默了。

    “爹,爹,咱有钱了!钱……”赵海鹏依旧兴奋着,把那一叠钱在不断塞进赵德广手里。

    但他的兴奋……却只换来赵德广越来越铁青的脸色。

    “啪!”的一声过后,赵德广重重的给了赵海鹏一嘴巴子,随后在那孩子激烈的哭声中,骂着道:“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大过年拆房扣墙!造反么?”

    赵海鹏当时太小了,又没说清前因后果,因此被父亲误会了,这一巴掌下来更是只知道哭,完全忘了辩解这一回事。

    反倒是赵海鹏的哥哥,以长成半大小伙子的赵海鲲聪明许多,当时便跪在地上,捡起钱给弟弟求情。

    他急忙道:“老二贪玩,也是无心,而且这钱能贴补家用……”

    “这钱不是咱们的,不能花!”赵德广断言道。

    听见这一句话,赵德广的寡妇媳妇不干了。

    那年月,寡妇敢顶着村里的闲话白眼嫁赵德广,其性格也就可以想象有多泼辣凶悍,而且这俩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那个亲娘会看着不心疼呢?

    亲娘冲过去,护着自己的孩子,当时便指着鼻子问赵德广道:“你嘴咋这损呢?这宅子自打前清那年月就是老赵家的,从墙里刨出来的钱,还能是土地精的不成?为啥不能花?”

    媳妇的话,赵德广不敢不听,于是他赶紧解释道:“不是!这钱和那盒子是我爹一个叫……十九妹的朋友留在我家里的,爹死的时候交代过,别人的东西不要碰,她来了就还给她,也千万别从她那里得好处,按老规矩……”

    “我呸!”赵德广的辣媳妇啐了她男人一口道:“家里都借米过日子了,你还犯五脏庙的混?再说,都快十年了,兴许人家早忘了这档子事儿……”

    ……再后来,赵海鹏的娘和爹为这事吵了一晚上,年也没过成。

    第二天一早,赵德广便把那盒子重新封了起来,还告诉赵海鹏哥俩,说这东西不是自己的不要碰,做人的讲究良心。

    临了封盒子时,赵海鹏看见自己的父亲把那里边的羊皮纸展开包钱,那羊皮纸他这一回看的仔细,发现上面画着一副有意思的图画。

    他这一次看的很明白,羊皮纸上的图画像是门神,左右对称,全部金甲金盔,还带着兵器。

    有意思的是,他们手里除了兵器之外,其中一个拿着一条蛇,另一个拿着一朵骷髅样的红色花朵。

    一人一花的组合让人看着非常诧异,于是少不更事的赵海鹏问亲爹那是什么神魔为啥拿那些古怪玩意?

    赵德广听儿子问,当时便也回复说他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古代一个邪教的图画,据说叫“鬼工图”,这图里的小鬼能压人生魂,行压胜法,用好了发财,用不好害人等等,都是些古来的封建迷信。

    那个时候的人,刚经过十年运动的洗礼,信这些的很少,因此赵海鹏,赵德广都没当回事。老赵也只是随口追问了一句,说那是个什么“邪教”呀?

    对此,赵德广张口回道:“你爹我也记不清,不过你爷爷说过,好像叫啥黑头教……”

    那是第一次,赵海鹏听见“黑头教”这个称谓。

    ……“黑头教……”我重复着赵海鹏的话,心中突然明白了赵海鹏的一些想法。

    显然,他也在查赵青山所经历的过往与我们这个时代,我所经历的事件的联系,而且他也很担心,担心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黑头密教的人活着,正在以某种方法,做着某种不能见光的事情。

    否则,这平白无故出现的,画着鬼工图的松木食盒是从那里来的呢?引诱小梅子到幽冥池水边,给水仙草当替死鬼的“阿黄”又是什么人呢?

    一系列疑问中,我抬头,追问赵海鹏道:“那……这么多年下来,在你家寄存五十块钱和鬼工图的十九妹回来过没有?她是不是就是你先前说的鬼子特务阴十九?”

    闻言,赵海鹏摇头道:“没回来过,后来那墙壁里的钱让我娘陆续花了,家里不好过,人口又多,我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图最后让耗子啃了,毕竟那盒子密封破损又经常拿取,早晚的事……”

    突然,赵海鹏话锋一转,进而继续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心里也挺奇怪的……”(未完待续。)

第四章:好消息

    赵海鹏说起阴十九和他爷爷赵青山的往世时,突然话锋一转。

    他不解道:“不过,有一件事我特别奇怪,阴十九如果就是在我家寄存东西的十九妹,那有矛盾吧?我记得我爷爷和阴十九是死敌,而且在抗战的时候……”

    “哎呦!我的赵哥呀!这你都不懂?”我嘲笑道。

    赵海鹏愕然,续而问我道:“懂什么?”

    面对赵海鹏的疑问,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长久的敌人,也没有长久的朋友,甚至没有长久的人……再说了,人家阴大特务长的漂亮,又欣赏赵青山的本事,后来擦出点火花来,也是正常的呗!”

    我的调侃,让赵海鹏脸上青一下红一下的,特别尴尬,他好半天才支吾着反驳我道:“这……不可能,我爷爷不是那种人,一辈子他除了我奶奶,谁都没碰过。”

    面对着赵海鹏的反驳,我却觉得这个八卦越发有趣了起来,说不定还有深挖的价值。

    因此,我提着兴趣继续调侃赵海鹏道:“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连你爷爷面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种人呢?”

    我的话,纯粹是在诡辩戏弄,不过也看的出,赵海鹏是很崇敬,很维护他这位爷爷的,只是他在嘴上差那么一丢丢……有点茶壶煮饺子的味道。

    可就在我这近乎说单口相声的过程里,梅子特护病房的门忽然开了,随后值班的医生和护工走了过来。

    医生问我俩道:“你们谁是阴女梅家属?病人醒啦,来个人。”

    医生的话,真如平地一声雷起,炸的二月桃花开,三声大笑开电光,四时晦暝起风雨。

    我被这雷炸了一下,惊愕的连话都说不出口,虽然心中对这一刻早有准备,可是……依旧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

    看着我喜急而呆,赵海鹏匆忙推了我几下,随后冲我喊道:“别愣着拉!赶紧去吧!”

    赵海鹏的话,恍然如浇了一瓢凉水,我随之浑身颤抖了一下,这才急急忙忙跑过去,进到梅子的病房里边!

    ……上午在斜射的光线下,梅子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窗外,她头脸上的呼吸器已经摘除,留露着难得的美好笑容。

    唇红齿白,明媚如虹。

    听见我进来,梅子缓缓的转过头来,歪着头,冲我笑着。

    久违的,阳光般的笑。

    “你醒了……”我释然,以最简单的言语张口问道。

    “嗯!”梅子点头,同时伸展那令人喷血的身姿,然后冲我说话道:“我感觉我睡了好久,脑子里朦朦胧胧的,什么都是乱的。”

    “没关系……”我微笑,走到她床头,坐下后安慰道:“你刚大病了一场,一直昏迷,有什么事,我以后会全告诉你的。”

    说话间,我轻轻拽住她的手,微笑道:“没事了,我会有一直陪着你的,天涯海角。”

    听着我的话,梅子回应以感激的笑,然后冲我开口道:“谢谢你了,王叔叔,我阿公在么?我要见他。”

    王……王叔叔?!我怎么变成王叔叔了?还有他见阴五甲干嘛?那老头已经变成灰,认不出来了呀?!

    梅子的话,句句堪比雷击,足以劈的我外焦里嫩,以至于我身体晃了一晃,差点摔倒。

    眼看我古怪的样子,梅子这个丫头居然还雪上加霜道:“你怎么了?王叔叔?是不是又喝酒,和婶子吵架了?”

    王叔叔,婶子……我的心呐!

    痛苦不能解决问题,因此我勉强耐住性子,冲一脸诧异殷勤的梅子摆手道:“你等会儿,梅子,你知道你大名叫什么么?”

    “阴女梅!”梅子清脆的回答我道。

    “那……你是那里人?”我继续。

    “川南宜宾人,家在鲁北,怎么了?”梅子诧异。

    挺……正常的吧。我心里嘀咕。同时问最后一个问题道:“那,你记得你是干啥的么?”

    “知道!”梅子想当然道:“我现在上小学六年级,是红领巾二小六年三班的学生,班主任叫马育红,她舞蹈特别好,我可羡慕了……”

    红领巾……二小……三班?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神经麻木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梅子,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别和我开玩笑,我是谁?”

    “隔壁老王叔叔咯!”阴女梅想都没想的回答我道:“您有个爹叫王解放,是运河管理处的,对吧?”

    听见梅子的最后一个回答,我百分之百的确定,这梅子是……失忆了呀!

    得到梅子那些乱七八糟的答复之后,我彻底不能淡定了。

    再淡定,我就该蛋疼了。

    不顾一切的,我轻轻拽住梅子的肩膀,略微激动的告诉她道:“梅子,你别吓唬我,你不是小学生,你现在是舞蹈老师,你阿公早死了,你刚从宜宾回来,后来碰见一个叫阿黄的混蛋,给了你一个食盒,那盒子里油条白鱼,它勾了你的魄,还记得么……”

    随着我的话,梅子的态度和表情越来越紧张了起来,而当我提到“阿黄”两个字的时候,梅子更是突然大叫了一声!

    “啊!头痛,我头痛~!”哭喊中,梅子紧紧捂住自己的头,死命掐着。

    在后来,特护病房中陷入了一片不可抑制的凌乱。

    小梅子的尖叫声出我意料,在情绪激动中我手足无措,一次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互相挣扎着。

    这个时候,听见声音不对的大夫和护工跑了进来,赵海鹏更是在随后拉着我,拖拽了出去。

    走廊过道中,我抱着头,一脸不信也没法相信,连连质问自己的同时,也抬头问赵海鹏为啥梅子说自己是六年级小学生,是不是他给梅子治疗鬼病的时候,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对此,赵海鹏神情尴尬道:“这个……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不过按理说没错。剩下的问题,只能看医生的了。”

    老赵的话,让我无言以对,我的确也不能抱怨什么。

    毕竟,我们都不是老手。

    在焦急而无奈的等待中,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特护病房中的大夫才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五章:坏消息

    一见到我的面,那大夫首先诟病着对我说道:“这家属,以后见病患,别那么激动,很容易受刺激造成二次伤害。”

    “是,是,是!都怪我!”我无奈中连连点头,同时急忙追问医生道:“那梅子怎么样?脑子没问题吧?”

    “这个……你先别激动!”医生上来先给我打了一剂“预防针”,才续而说道:“病人从种种表现来看,应该是脑部海马体受损造成的连续性记忆损伤,先做个脑ct观察一下,再确诊。”

    “真失忆了?”我愕然,随后不甘心的问道:“是这辈子就这样了么?不会永远都忘了我吧?!”

    “这个,不敢保证!”医生同样无奈道:“先做化验和保守治疗吧,这种病,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话,医生最后对我补充道:“先生,我知道你现在情绪激动,但千万不要在像刚才那样一股脑儿告诉病患很多记忆信息了,她受不了,反而有可能恶化她的病情和情绪。万事……循序渐进。”

    说完这最后的嘱咐,医生离开了过道,很快消失在了医院的楼梯拐角处。

    至于我,则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我看着那医生的背影,听着梅子在病房中微微的喘息,心中没着没落。

    我甚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梅子,该怎么告诉她一切了。

    ……那一天,我带着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梅子,东奔西跑,不停的做化验,结果完全和先前医生判断的一样,是脑部海马体受损所引起的失忆。至于为什么受损,失忆的时间有多长,医生没有给出解释,他们只是告诉我们估计是遇见了撞击,或者内因性病变所引起的。

    那些医疗术语和词汇,我没一个听懂的,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和赵海鹏他们略微合计了一下后……只能按照给梅子做保守治疗。

    梅子的爷爷对赵海鹏,对我都有恩惠,因此抛开我个人的私欲,也是应该尽五脏庙的情意,全力救助的,当然这是外话。

    可是治疗了半个多月后,我发现……这失忆全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保守治疗”四个字,我也终于明白了它的阵地。

    在我的理解,保守治疗四个字,其实可以简化成两个字,那就是“烧钱”。因为除了我每天要烧一百多的住院费和各种不能报销的化验费,进口药物费用外,我没见到一点儿效果。

    为了梅子,钱我不怕花,也不能怕,但花钱见不到效果,我真就想骂娘了。

    梅子是病人,不是医院的提款机。

    当然,如果说小梅子住医院没有一点儿好事,也不确切,因为经过我,赵海鹏,赵水荷,蔡记者的轮番努力,我们至少让梅子艰难的明白了那么一点儿重要信息,比如她爷爷已经不在了,我也不是他隔壁王叔叔。

    虽然她现在依旧只有六年级的智商和阅历,但好歹不用见谁都敬少先队礼,或者天天问学校的作业和老师是谁了。

    最重要的是……老子腹黑了一把。

    面对着几如一张白纸般的单纯梅子,我抓紧这难得的机会,在这几天在不屑于力的告诉梅子一件事……我是她男朋友,是她爷爷临终时指定的未婚夫和“接班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她的亲人了,是她梦里骑着白马,以后要娶她的那个人……

    我的谎话,说的很扯,甚至有诱拐小学生的嫌疑,不过我并不自责,因为那是老子内心挣扎了好几年的想法……从来没说出来的想法。

    因为不道德,所以我的“诱拐”,很快遭到了女性朋友,特别是水荷与蔡记者的反感,尤其是蔡秋葵,更是对我冷嘲热讽。

    甚至有一次,蔡秋葵还单独把我叫医院过道里,指着鼻子冲我道:“我说霍三思,你要点脸啊!天天让梅子管你叫‘未婚夫’你有满足感是么?她现在智商六年级,你这个变态,时妖!”

    “你教我的喽!”我咧嘴,一边抽烟一边笑道。

    “我教你的?”蔡秋葵诧异,反问:“我教你诱拐小孩?还教你给别人洗脑?”

    我把烟拿开,续而咧嘴道:“你说过吧?看见自己的幸福就要努力争取,再说了,是谁看上赵海鹏死乞白赖非要追的?你是我的偶像呀!没你的光荣事迹,我也想不到这么干。”

    我的话,让脸皮堪比城墙的蔡秋葵都脸红,不过蔡大记着心理多强大呢?!当时她便反驳我道:“我那是光明正大,不像你,诱拐,哄骗,我呸!”

    我冷笑,无所谓道:“就算是我诱拐,也是正大光明的诱拐……行了,别说我了,你和我们赵方丈关系咋样?最近听说进展不错?”

    我最佩服蔡秋葵的,就是这个女人的坦白,她很聪明,也很真诚,她身上没有八卦,也不在乎任何八卦。

    我的问题,蔡记者径直回答道:“还是那样,不冷不热,不过对我的态度明显好很多了。也不拒绝……”

    我点头,同时明白,这赵海鹏基本上已经被拿下了,他俩应该只差一张窗户纸,以及一个捅破那层膜的机会。不过我明白赵海鹏这个人心里应该还有别的牵挂,否则不会三十岁,个人问题还没着落。

    他心里,应该还有放不下的羁绊。

    说过赵海鹏后,蔡记者突然又话锋一转,紧接着对我言道:“对了,最近电视台有一个宣传的机会,你可要把握好,我也会帮你的。”

    一听说有了上电视的机会,我内心猛然激动了一番,随后赶紧问蔡秋葵是怎么样的一个机会,对我们的店面有多大好处?

    听我一问,蔡记者续而告诉我道:“有个台弯商人,要在咱们市开一届‘美食展交流赛’,促进两岸饮食文化交流,三个电视台和两个网络频道并机播出,还有明星嘉宾……很火哦。”

    “很火?有多火?”我不解。

    “这你都不知道?你这饭店老板怎么当的呀?”蔡秋葵故作神秘道:“你在医院陪梅子这几天,外边发生了很多事情哦。”(元旦福利,假期三天每三更,谢谢各位书友支持!书友群还有小红包哦。)(未完待续。)

第六章:展交赛

    蔡秋葵这次来医院,除了数落我卑鄙的行为之外,还带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蔡记者说,几个月前有一个很有钱的台弯商人回国,说为了两岸饮食文化交流,要在我们鲁北搞一个面向全国,扎根鲁菜的“美食展交赛”。

    为了扩大影响,那个商人很早就联系了本市和网络上的大媒体,准备综合报道,预热。

    “展交赛”,自然是展示交流第一,比赛第二,但听说那商人财大气粗,还是为大赛设置了丰厚的奖金,据说比赛得第一的人,还有神秘奖品奉送。

    而最重要,最吸睛的是,这次比赛不光有美食,还有一个叫金巧雅的女人担任大会代言和宣传大使。

    这个女人,我是听说过的,据说有毛里求斯,大陆,柬埔寨和琉球四国混血血统,十六岁就在台弯当嫩模,混的左右逢源。

    再后来,金嫩模参加了一个什么内衣模特大赛,还得了冠军,一跃成为了一线模特,前几年还拍了个电影叫啥……《九仙十煞》,在里边演了个女土匪加狐狸精的角色。

    借助那个电影,金巧雅一下子火了,有一大堆八零九零粉丝不说,还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隐隐有成为港台一线明星的潜质。

    这样一个有名气的形象大使,再加上财大气粗的台商大佬出金,那么这届“展交赛”的名气和作用,也就可以想象了。

    尤为有意思的是,三天前电视台和网媒刚播放出金巧雅要担任展交赛形象大使的采访时,她还说了一句话,正是这句话,彻底引爆了与比赛媒体和备赛人员的疯狂。

    这个粉红出身的女人,居然在新闻记者会上明确告诉记者和粉丝,如果谁赢得了本届“展交赛”的头号冠军,她就会在颁奖典礼上当众献吻给那位厨师和他的团队……

    这不摆明了是**裸的诱惑么?

    如此出格的宣传,再加上主办方的财大气粗,展交赛的事情已经在网络上沸沸扬扬了。因此如果能在那个赛事上得个好名次,甚至比赛能上专门的纪录片专访。

    毕竟,现在是网络时代,娱乐至死,观众就好这口。

    听完蔡秋葵的介绍,我很激动。

    嫩模献吻,大赛奖金,神秘奖品这些捞金子的,我不指望,不过我想以赵海鹏的能力,赵水荷的面案再加上我的整合,应该能拿个不错的名次。

    对别的,我没自信,但是对五脏庙的厨艺和我们赵大方丈的本领,我却是自信满满的。

    在我思考的时间里,蔡秋葵又续而告诉我道:“……我和王策划商量好了,做报道的时候让你当嘉宾跟着我解说,这样你不就有露脸的机会了么?到时候你让海鹏哥参赛,再拿个好点的名次,我们再跟进报道你的店……”

    蔡秋葵的话让我豁然开朗。我也由衷的佩服蔡记者,太人才了,怪不得能当上法制独眼的一姐。眼光独到呀!

    “哦!谢谢哈!”我兴奋的冲蔡秋葵点头。

    虽然蔡记者的所作所为有和赵海鹏示好的嫌疑,不过对我也有利,你好我好大家好,何乐而不为呢?

    我点点头,又问道:“那展交赛多会儿开始呀?去那里报名?”

    蔡秋葵淡然,挥了挥手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把你的事情和何芝白说了,只要你点头,报名参赛的事情她们会安排……”

    “何芝白?”我诧异,续而道:“徽唯本的大弟子何芝白么?这事徽家也要参与?”

    “当然!”蔡秋葵点头道:“你感觉他们不参与可能么?”

    蔡秋葵的话,不无道理。

    想他徽家是鲁北地区数一的餐饮家族集团,这么大动静的展交赛不可能没有他们支持。

    况且既然有比赛的内容,便少不了评委,而餐饮比赛的评委也往往都是本地餐饮业德高望重的“龙头”,否则光弄一帮外地和台弯人来,不能服众。

    看来,我要想借着这次展交会的机缘搞出点名堂,是绕不开徽家的。

    对我说完这些基本情况,我冲蔡秋葵感激的点了点头,刚想说些好话,却听见身后梅子叫我道:“未婚夫叔叔,护士阿姨找你!”

    梅子唤我,咱立刻回身,正看见梅子穿着病号服,在走廊门口冲我笑着。

    虽然梅子天真无邪的回答听的特别别扭,不过我心里可是乐的很。

    这几天的教育看来很有效果,已经朝着我想要的方向发展了哈。

    兴奋中,我直接忽略掉蔡秋葵那充满鄙视的眼神,乐颠颠跑过去,拉住梅子的手道:“梅子,不好好休息干嘛跑出来呀?不听大人话,小心被拐跑。”

    “护士阿姨让我出来的!”梅子眨巴着大眼睛道:“她说运动对我恢复有好处。”

    说完话,阴女梅回身指着走廊尽头的护士站重复道:“叔,阿姨叫你,估计有要紧的事情……”

    我点头,吩咐蔡秋葵帮我暂时看护一下小梅子,随后我自己兴冲冲跑到医院护士站里,问情况去了。

    在护士站,我说明来意后,那值班的护士连眼都没台,直接递给我一张单据道:“押金没了,交费去?”

    我把单子拿在手里,略扫了一眼,随后愕然。

    “三万?”我诧异道:“半个月前不是刚压了五万么?这梅子又有医保,怎么用的这么快?”

    护士一如既往的死驴脸道:“我怎么知道,想问这个自己去问询处查去。”

    说完话,这护士便起身查房去了。

    护士的张狂让人无奈,不过我没时间和她叫板。

    找回来一口气又能如何呢?梅子的病还得治,钱还的花。

    无奈中,我只好拿着预付款单子,去银行取钱,同时心中又有了一丝新的担忧。

    自换店面这一阵以来,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接连不断,搞得我们头昏脑涨之余,也严重影响了正常经营,虽然因为房东高太太给了十万年租的“地价”,我们不是很赔,但也严重影响压缩了运转资金。

    而这一次,梅子所患的失忆症更是雪上加霜,我没想到她脑部治疗的费用如此惊人,五万三万的往里扔钱,让医院已经把我门仅有的利润和积蓄快彻底榨干了。

    必须采取特殊措施,否则在这样下去,不等吴妖老找我,我先买块豆腐撞死得了。(未完待续。)

第七章:特殊措施

    当了这么多年老板下来,我明白在这种节骨眼上要想挺过难关,最重要的就是开源节流,一方面要抓住一切能挣钱的机会挣钱,另一方面则要能省就省,绝不让任何一分钱资金用在不当的地方。

    因此在迅速的头脑运转中,我做出一系列特殊的决定。

    ……从明天起,饭店不许再让赵水荷单做早点吃,一律统一去街对面买沂蒙煎饼,丫头一天光早点就要十几块,也不怕吃胖么?权当帮她减肥了。

    再有,给客人的醋和酱油里也的适当掺点水,要不然一天光免费调料钱就好几十,我可受不了。

    茶叶的收钱,餐具的收钱,筷子的收钱!另外赵海鹏的茶叶蛋不许再放十几种调料,弄再好也是一块五,还只有台弯妹吃的起,至于么……

    再有,这菜单也要换,中文一份英文一份,最好在整个日文的,价钱依次递增,凭什么外国人来了咱国内就得享受天朝的国民待遇呢?不坑他们坑谁?

    ……就这样,我取钱之后,在往医院交费口走的过程里,一边掰扯一边盘算,还就把开源节流的方法多想出几十条来,甚至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有才了,真如赵水荷所说,应该开个不挂灯笼的黑店,才能施展我的才华?

    可不管我怎么做,怎么说,梅子的病我的治,这三年的阴灾,我的躲!

    思思想想中,我有点失魂落魄,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却渐渐想通了,那就是这次展交赛是我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我把握住,那么很可能让越来越窘迫的经营局面瞬间逆转,如果把握不住……老子我就会被沉重的负担一点点压死。

    思虑重重中,我拿着钱和预交单据,来到交款处。

    在那里,一位带着眼睛的大妈在打盹,因为过了上午高峰,所以窗口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很快把条子交给了她。

    一番敲击键盘之后,我的预交单据被扔了出来,随后老太太没好气的对我说道:“逗我玩呢?钱都交了,还交?”

    “交了?”我诧异中赶忙追问道:“谁交的?”

    “我那儿知道呀!问自己亲戚去。”老太太说完话,又自顾自的打起了盹。

    看着老太太睁而又闭的眼睛,摸着兜里的三万块积蓄,我心中一丝庆幸都没有,因为我感觉能做出替我补交梅子医药费的人就俩。

    一个是我二舅,另一个就是……

    就在我想到那个人的名字时,我兜里的电话,也突然响了。

    拿起手机,我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之后,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还在那儿思考什么呢?为啥省了钱都不笑?”

    电话那边,一个女人的声音道。

    听着那动静,我根本也笑啊出来。

    冷冷的,我疑问道:“不知道二小姐在什么地方观察我呢?能不能露个脸?”

    “蠢货!”电话那边嗔怪我道:“抬头看二楼!”

    闻言,我抬起头,很自然的望向医院大厅二楼的楼梯口。

    此时此刻,正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脑后插着一个跟五脏庙厨娘标志性的竹木筷子,手提手机的女孩子,冲我明媚的笑着。

    那人……毫无意外的是徽家二丫头,徽嗣杺。

    因为先前已经想到是这个女人帮我补交的医药费,因此对她的出现我并不意外。非但不意外,而且我还大概知道她来是为了什么事……

    看着她那张美如蛇蝎的脸,我放下电话,快步走上楼去,照面开口就言道:“徽二小姐,眼够长呀,您这次大驾光临,不光是为了接济小弟吧?”

    我这一次的直白,同样换来了徽嗣杺的直白。

    她点头开口道:“我当然不是接济你,帮你给那个女人治病,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这个回答满意么?”

    “很好!”我冷笑,随后摊手道:“老子穷的都快露腚了,您肯定不是想嫁我,赵海鹏你又挖不动,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我略一沉吟,随后单刀直入道:“你们徽家在这次台商的展交会上有布置,你想让我在‘展交赛’上帮你做事情?让你露脸?”

    “霍三思,我发现一个问题!”徽嗣杺圆睁着眼睛愣道:“你上辈子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虫呀?我爹都没这么了解我呢!”

    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我心中反倒有那么一丝轻松。

    徽嗣杺所在的徽氏家族内部倾轧的厉害,展交赛上让我帮她露脸,那么她就会给我好处,而好处,是实实在在的。

    开门见山之后,我发现我们两个人越来越有默契,如果不是互相猜忌,或者地位相差太过悬殊的话,我挺想和这个女人狼狈为奸,干一些大事的。

    可惜,立场不同,不相为谋呀。

    得到徽二小姐的话后,人家又说了一句里边谈,便带着我到了医院二楼的一处天台。

    在那里,何芝白大姐同样也在等着,而在她一侧,则是一脸期待的小梅子。

    梅子手里拿着一块糖,见到我便挥手道:“未婚夫叔叔,这位阿姨给了我一块太妃糖,可好吃了。”

    “梅子!”我看了眼何芝白道:“不是老早就告诉过你吗?别吃外人的东西,怎么不听话了?”

    听了我的话,小梅子一脸委屈道:“可是……可是,我可爱吃这糖了,过去阿公在的时候,总给我买……”

    阴女梅提到阴五甲,免不了又哭了几鼻子,我这时恍然想起了医生的嘱咐,因此急忙安慰,最后我无奈中只好让何芝白与蔡秋葵先陪着情绪刚刚稳定的梅子,一个人和徽嗣杺谈起了展交赛上“合作”的事宜。

    在医院二层的阳台上,我开门见山,问徽嗣杺道:“说吧,你对那展交赛了解多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不会直接参赛!”徽嗣杺道:“而且你的团队就算是参赛,也拿不上什么名次。你单独参赛,没有一毛钱好处。”

    听了她的话,我突然感觉这次事情估计有我不知情的内幕,甚至很可能掺和着她徽家乃至五脏庙内部的争斗。

    于是,我进而道:“既然那展交赛如此复杂,您就从头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闻言,徽嗣杺长叹一声,满面惆怅的问我道:“你知道鲁北饭店联合会和本市的坐地三虎么?”

    “坐头三虎?”我重复着那三句话,心中猛然一紧。(未完待续。)

第八章:坐头三虎

    坐头,在火工语中是“老大”或者“大佬”的意思,坐头三虎,则是我们市区最牛的三个餐饮界大佬。

    其实,在本市,他们真正的称呼应该是“坐头四虎”,而这四虎中最大的,就是他泰山起家的徽氏集团。

    徽氏集团叶茂根深,自然没得说,可除了徽家之外,另外三家声势也都不错,虽然形不成跨国跨省的局面,但在本市,也还是有一番天地的。

    这其中,有一个人我很熟悉,他就是本市饭店联合协会的主席“胡老二”,他哥哥胡一霸和弟弟胡三可都被我砸过,我和他虽未蒙面神教,但却是深仇大恨。

    另两位,我也都听说过,一个是主营私房菜的厨娘,叫瑞木钧,转走高端路线,菜贵的冒烟,另一个是开着几百家连锁扒鸡,肉禽门店和养鸡场的厨界新秀葛令瑶,专爱搞批发连锁一条龙的中端餐饮事业。

    这三位,胡老二有黑道背景,瑞木钧有白道关系,葛令瑶异军突起,最为神秘,简直是身世不明。

    因为这些关系,这“三只虎”在行内的人提起来,分别叫一黑,一白加一灰。

    对号入座,黑虎是胡老二,白虎是瑞木钧,灰虎则为葛令瑶。

    至于最大的徽家,行里则直接称之为“插翅虎”,表示他们都快飞到天上去了,不是一城一地的瓢把子那么简单。

    本市餐饮业的基本门道,我都是清楚的,而且我很自然的联想,莫非这次台商的展交会,这些名人大佬也要掺和参赛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热闹了,而且以他们的名誉声望,包揽一二三名是很容易的。我就算是去了,还真就只有给人家当绿叶的份儿。

    ……满心担忧中,我问徽嗣杺道:“你提坐地三虎?意思是他们也要参赛?”

    “不!他们有人不参赛!甚至都不当评委。”徽嗣杺的回答让我意外,于是我进而问道:“不参赛,那你提他们干嘛?”

    “这正是我想让你干的!”徽嗣杺告诉我道:“我想让你和赵海鹏做的,就是想方设法让他们接受邀请,参加这场展交赛,最次也得让他们当评委。”

    “这我可就不明白了!”我看着徽嗣杺阴沉的脸色道:“我听你口气,你们徽家想在这展交会上露脸吧?他们要是参赛或者当评委,那你们还露什么脸?”

    面对我的疑问,徽嗣杺无奈摇了摇头,进而把这次展交赛的“内幕”简单告诉了我。

    而也借助她的口,很快我了解到了许多比赛之外的……尔虞我诈、欺骗利用和勾心斗角。

    原来,这次展交赛,还是和徽家的内部倾轧,以及坐头四虎的势力角逐密切相关的。

    鲁北坐头四虎中,数“插翅虎”徽氏集团势力最大,无人能撼。不过,这徽家自从族长徽唯本中风倒下,安心静养之后,便渐渐开始了空耗和内斗。

    而内斗……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在本市餐饮巨头里,瑞木钧和葛令瑶虽然有背景,但盘子太小,对徽家形不成什么竞争,可饭店联合会的胡老二,则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胡老二,为人阴险狡诈,人送外号胡疯狗,是个靠强收会费和买卖会员名额起家的主。

    近几年,仗着软硬手段,胡老二从中小餐饮店面收抽头钱,地盘极速膨胀,是个心比饿狼,肚比蛇蝎的狠角色。

    他的胃口,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很早,这位“疯狗主席”便想把手伸进由徽家把控的中高端餐饮和食品加工业,而这一次徽唯本的到地,则给了他一个难得的机会。

    利用这个机会,胡老二找了外援,也就是那个举办餐饮展交赛的台弯商人,并利用明星金巧雅的名气,精心策划了这次比赛宣传。

    如此煞费苦心,他为的就是给自己打口碑铺路,而内部评委,安保,参赛者,也多为他的安排。

    ……听至此,我恍然明白了他胡老二的想法。

    进而,我开口道:“胡老二想用这次大赛提升自己店面的名气?如果他的店能获得本次比赛第一的话,那么他就有资本一下子跨入高端餐饮行业的门槛?”

    “对!不过你说的不全面……”徽嗣杺摇了摇小手指道:“胡老二自己一个人再能折腾,也就是条阴沟里的鲶鱼,真正的威胁……是和他合作的那个台弯商人。”

    在徽嗣杺的介绍下,我也很快了解到了那个台弯商人的恐怖背景。

    美食展交赛的金主,姓宽,叫宽天渡,此人是弯弯有名的海投(海外投资)商人之一,专门经营餐饮和农产品的辐射业务。

    这个人,手伸的很长,产业覆盖很广,据说除了主业,在医药,农林,甚至军工和房地产领域都有布置,其人在美国,台弯有许多地产,甚至还在迪拜投资过“度假村”,论经营规模,不在徽氏之下。

    宽天渡做海投,没有别的诀窍,凭借的就是敢打敢干的闯劲和眼光,因此在胡老二主动勾搭之下,这个人也很快发现了鲁北餐饮业所蕴藏的商机。

    就这样,两个野心家一拍即合,胡老二当狗腿子,宽天渡当开山炮,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很快结成了战略同盟。

    说至此,徽嗣杺危机感十足道:“只要这次展交赛成功了,宽天渡就可以顺势进来,到时候咱们本土的餐饮业,就会遭受灭顶之灾。对你霍老板这样的个体户,也没任何好处。”

    别看徽嗣杺说的悲天悯人的,其实我心里明白,她是怕正处于艰难的徽家遭受灭顶之灾,我们这些小鱼小虾米,也就是顺带提那么一下,装点装点。

    不过这个台弯人进来,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当他和胡老二狼勾搭成奸的时候。

    饭店联合协会主席胡老二是什么人呢?我自然知道,让他得了势,只能让联合会更加黑暗,让门店都变成一只猴那样的黑店,到时候整个业界全无原则,会变成恶性循环的。

    必须阻止胡老二的算盘,这一点,我和徽嗣杺空前一致。

    “强敌联合,你们徽家有什么应对打算?”我说完,又补充道:“还有……这种维护社会和谐的任务,和我这个小脸老太太有什么关系?”

    徽嗣杺见我问到了节点,便也跟着开门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们的对策,就从大赛本身开始。”(未完待续。)

第九章:彼之道

    提起徽家的应对,就不能不提这次展交赛的评委制度。

    简单的美食比赛,都是找评委试吃打分的,因此不管怎么安排,评委是关键,而评委又必须得有一定资质才能服众。

    当然,这届展交赛的评委大部分都是和胡老二,宽天渡有交情的,只有小部分是徽家的势力,不起决定性作用。

    有了那帮评委,展交赛获胜的人选就完全可以被胡疯**作,只要钱给足了或者威胁的够狠,就算是端上盘狗粪来,这帮人也得伸出大拇指说好吃。

    而徽嗣杺要做的,就是评委委员上的文章。

    “如果评委能多安插一些我们,或者中立的人,那么结果就要好很多。”徽嗣杺说道。

    “说的轻巧。”我摇头道:“整个大赛都是人家安排的,你说插人就插人?可能么?”

    “当然有可能!”徽嗣杺坚定点头道:“如果是坐头三虎的另外两只要加入进来,这个面子胡老二不能不给。”

    说着话,徽嗣杺把她的计策说了出来,而她的计划,与“坐头三虎”中的另外两虎,瑞木钧与葛令瑶息息相关。

    瑞木钧与葛令瑶这二位,虽然盘口略小,但也是鲁北持熊掌的存在,他们的面子,徽家都不敢不给,更何况地痞起家的胡疯狗呢?

    而且,只要这二位主动加入评委团,那么仰仗他们的关系和威望,胡老二和宽天渡就定然有所收敛,决计不敢乱来。

    到时候,徽家依靠自己在餐饮业的影响,再配合另外两虎的势力,很容易挫败胡老二的如意算盘,甚至让这届餐饮比赛,变成别人的“嫁衣裳”。

    听完徽嗣杺的话,我略微有些恍然,但转而一想,又疑问道:“让他们做评委,您徽二小姐去请不就完了,这里边又有我什么事?”

    听了我的话,徽嗣杺不无遗憾道:“我请不动……不光我,我弟弟徽嗣檀也请不动。”

    说至此,徽嗣杺又把她家请这两只虎的不愉快经历告诉了我。

    她说,这白虎瑞木钧和灰虎葛令瑶都是地头蛇一般的家伙,徽家动不了,也不想碰,在加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惯了,所以平日里都是如白水的交情。

    这种交情,想让人家看在徽家的面子上出山很难,而且现在徽家不稳,胡老二上位,在形势明朗之前,他们也不想贸然出手。

    毕竟,枪打出头鸟呗。

    因此,徽家二丫头和三少爷都派过人去,却全都碰了壁。

    徽嗣杺不无遗憾道:“我弟弟徽嗣檀派人连请过三回,都不成功,据说明后天还要请第四回呢,我看也没戏,如果这个时候我能请的动,对徽家,对你我都有好处哦!”

    徽嗣杺的话,没有挑明,但都说道这份上,我也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

    他是想让我去做说客,请二虎出山的。

    让我们去请那二位,如果成功,功劳就是她徽嗣杺的,到时候在家族的竞争里,老爹徽唯本会更赏识她,这样无疑在争夺家产的斗争中占据了先机。

    很……聪明的小女人。

    听了徽嗣杺的话,我不由的翻了徽二丫头一眼道:“您二小姐还真不把我当外人哈,和我说这么多,就不怕我把你的话告诉你弟弟,让你漏兜?”

    “呵呵……霍老板可不是那种人哦!”徽二丫头得意而自信的笑道:“况且,你在一只猴的时候,已经把我弟和他副手丝兰都得罪了,现在想示好,可能么?”

    “那我凭什么就得当你的马前卒呢?”我质问道:“你对我也没啥好印象吧?而且我们似乎……”

    似乎之后的话,我没说出口,不过徽嗣杺却替我解答了疑问。

    “让你去说服二虎,是因为我感觉你有资本,你有赵海鹏,也有赵水荷,还有你的脑袋。”徽二小姐说完这些,又转过来强调道:

    “而且,我感觉你和别人不一样……”

    “我不一样?!”我苦笑,随后道:“比别人多个脑袋?!还是说比别人多个催命的妖精?!”

    我的调侃,丝毫没有影响徽二丫头的认真。

    她告诉我道:“不和你开玩笑霍老板,通过这几次的接触后,我发现我小瞧你了,你很聪明,懂得借力打力,把我和我弟弟耍的团团转。但你凭借的不是口才,而是阅历和……情商。”

    徽嗣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冒火,更让我感受到了她那被戏谑过后的愤怒。

    毕竟,我干掉油狼儿住院的时候,人家满心欢喜,搞了一堆抗尸毒的药,本想趁我快死的时候将我一军,却万万没想到被我三言两语,弄了一出捉放曹,简直……在侮辱人家的漂亮脑袋。

    总之,我已经是把这徽家的主要人物都得罪完了,她不恨我,那是不可得的。

    不过万事万物,有因必有果,有祸必有福,我也借着这件事成了徽二丫头心里的“能人”,从圈外人变成了一颗她感觉能派上大用的棋子。

    大概,这就是她要找我出面说和“两虎”出山的原因吧。

    呵呵,咱现在的处境……非常微妙。

    我感觉,徽二丫头我现在得罪不起,而且我过去又得罪过胡老二,让他上位得势,也的确对我没有好处。

    由此想来,即使从自己的切身利益出发,在展交赛这件事情中,我和徽嗣杺的利益完全一致。

    而利益一致,便是合作的根本前提。

    想通了这一层,我当即点头道:“我帮你去请瑞木钧和葛令瑶,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很多!”徽嗣杺一听见我问好处,当时便乐开花道:“不管成功与否,你女朋友整个医院疗程的钱我出,等你请到他们,我额外给你十万,等你真正参加展交赛了,我会想办法利用我的能力,让你得一个理想的名次。”

    “呵呵,一言为定。”我痛快道。

    “和霍老板合作很有意思……那么既然定了……”徽嗣杺伸出小指道:“拉个勾呗?”

    徽嗣杺的要求未免有些幼稚,简直不像是她这种女人能提出来的,不过我不在乎。

    因为我俩已经有过一次了,不在乎再来个二次三次的。

    而为了梅子,为了饭店的命运和所有伙计的身家前程,我必须来这一把。

    伸出手去,我拉住徽二丫头的小指头,略微开弓后,与她定了誓约。

    松手,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明后天就去找坐地三虎,不过徽二小姐,您的把他们每个人的资料尽可能详细的给我弄来,尤其是他们的嗜好,能力和饭店。”

    “自然……”徽嗣杺点头道:“一切,我都会让芝白大姐为你准备妥当的。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干!我也会跟着你,当陪衬。”

    说完这个,徽嗣杺不无感叹的对我言道:“霍老板,我说句题外的话,您真的很有意思,如果你有我的高度和身世,我相信您会成为我最可怕的对手。”

    闻言,我竖起耳朵警觉道:“您这话什么意思?”

    徽嗣杺微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您一下,千万不要和我作对哦,因为……我怕你。”

    我笑了笑,当做没听见……吧?(未完待续。)

第十章:第一个目标

    与徽嗣杺那次愉快又令人胆寒的见面之后,我内心的压力陡然而增。

    之后的两天,我白日里哄梅子,黑夜则挑灯夜战的研究何芝白给我的资料,想赶在展交赛开始前找出一个能让瑞木钧,葛令瑶出山当评委的方法。

    而且我知道,在我行动的同时,我还有两个隐藏的对手徽嗣檀,和胡老二,如果让他们占据先机,那么我做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时间……并不站在我这一边。

    明白自身的处境安危,我很自然的加快了行动的步伐,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制定可行的方案。

    哎!有句话说的好呀!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而人是事儿逼出来的,因此在思前想后之下,我还就真的……有了行动的方向。

    首先,我把行动的目标对准了坐头三虎中,唯一的女人,瑞木钧。

    从何芝白的资料来看,“瑞木钧”只是她的“艺名”,她的真姓为陈,祖籍是南方江浙人,淮阳两祖殿的出身,据说很讲规矩。

    这个女人的家族简历,在家乡时的过往不甚明确,但是在鲁北时的发展却清楚的很,从何芝白的资料上,我看见了一张如狐狸般阴魅的脸,还有她的真名,陈八妙。

    二十多年前,陈八妙的父亲陈风帆举家从南方来到鲁北打拼,几年下来,为陈八妙打下了不错的基础。

    另外,陈八妙在家排行老二,她有一个姐姐,叫陈七巧,还有一个妹妹,叫陈九儿。

    这三个人里,陈八妙“瑞木钧”是当家,七巧和九儿负责帮衬,她们的手艺门面,规矩传承,都继承自父辈的衣钵。

    瑞木钧这个女人,在鲁北的地位非常特殊,据说她二十**岁年纪,和许多达官显贵关系暧昧,但却没有男人,没入行会,甚至没有门店。

    她所有的身家,仅仅是……一条船,一条叫“笑渔舸”的三层木船。

    但凭借那一条船,这位瑞大小姐现在已经是鲁北挚熊掌的存在,并成了鲁北私房菜体系的标杆,号称是鲁北最最顶级,最最有名的“江舟厨娘”。

    据坊间传闻,要想登上她的“笑渔舸”,吃到那上边招牌的“大筵”,至少得提前半年预定,而要想吃到这笑渔舸上最著名的头菜“白烧河豚”“江刀过鲫”等,则只能提前一年预定,并只能在特定的月份吃到,过期不候。

    总之,在鲁北五脏庙和餐饮业里,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吃瑞木钧一条鱼,比姜子牙钓一条鱼还难。

    瑞木钧的菜有多好吃,老子不清楚,她做的头菜有多神奇,我也不关心,不过我明白,瑞木钧这个漂亮女人应该有骨子傲气,也很会营销自己。

    也因为这股不能驯服的傲气和“菜品”,那些达官显贵才趋之若鹜的。

    这个道理,叫哄着不走打着走。

    这样一个女人,见她必须要拿捏好分寸,而且她见过的达官显贵很多,能做到今天的地步,一定也是应付自如的主,非常不好对付。

    但是这次,我偏要拿她开刀。

    很快,我把我的想法与这次行动的主要参与者,对徽嗣杺,赵海鹏说了。

    三人相聚,听了我的想法,徽二丫头首先皱眉道:“按你的说法,这个瑞木钧根本就是块难啃的倒刺骨头,为什么要先从她开始呢?”

    “因为……”我晃悠了一下何大姐给我搞到的资料道:“虽然瑞木钧的背景很硬,但却是坐头四虎里场面最小的,只有一条船而已。况且……”

    我放下瑞木钧的资料,又指了指那开连锁扒鸡店的葛令瑶道:“和灰虎葛令瑶比起来,这个瑞木钧好赖在鲁地经营了两代人,身世清晰,资料齐全,我们能对症下药。”

    “有道理……”赵海鹏听着我的话,也赞同道:“画人先画骨,咱们能摸到瑞木钧的斤两,对付个狐狸精,总比对付个影子要好。”

    ……一番讨论之后,徽和赵两大骨干基本同意了我的想法,而且大家感觉,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要去找人,最好今晚就去。

    拿定主意之后,我让张阿四按照五脏庙的规矩,买了二斤“女儿红”,何芝白帮我们联系。

    在得到同意之后,便在晚间非饭点驱车,带着徽嗣杺,赵海鹏俩人,直奔瑞木钧的“笑渔舸”。

    我们市区是很有意思的地方,虽然这里地下水很多,泉眼和河流也多,但必定是北方,能放下大船的水域很少。

    所以我不用猜也知道,瑞木钧的大船,一定是在本市唯一大湖“启明湖”里逛游的。

    其实说实话,瑞木钧的船,我见过不止一次,虽然启明湖很大,但船并不多,多是些小型的观光艇和橡皮舟,而她瑞木钧的“舸”光上边有三层楼高,远远看去,在那些星星点点的小舟点缀下,真就像鹤立鸡群一样。

    不管是何芝白的资料,还是在我的印象中,“笑渔舸”都是超高端的豪华会所。

    因此在它靠岸的那个启明湖南口码头,我偶尔路过时,也总能看见几十辆过百万的豪车停在那码头上,更能看见一些电视和新闻里经常露脸的人物出现在那船上。

    总之,人家有人脉,有背景。

    不过我明白,即使再有背景,这徽家的三分颜面她还是会给的,就算是像徽嗣檀那样拒绝我们,也至少会见上一面。

    因为根据我的经验来说,这种左右逢源,在夹缝里成长的女人,面子上的事情,往往做的最好,甚至好过她的厨艺。

    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开着车,挨过了难熬的堵车来到湖边,又被迫停在了一个很可能交罚款的倒霉位置,随后才带着何赵两个人,夜赴“笑渔舸”。

    三人下车,刚一到了那启明湖的岸边,便立刻看见了一条三层楼高,金瓦灰柱琉璃釉的漂亮大舟,在水中静静的靠着,微微摇曳。

    那真是很漂亮的一艘船。

    远看,那船在香槟金色的光芒下泛着美丽的光晕,熠熠生辉间,宛如雕刻细腻的琥珀艺术品,而从那船只上隐隐传来的姑苏歌谣声,更让人以为是天女下凡的音籁。

    不知……天上人间呀!

    看着那奢靡的大船,我不由自主强咽了一口吐沫,随后对赵海鹏、徽嗣杺道:“大家随机应变,见面之后的场子话,得说的精彩。”

    “放心!”徽二丫头肯定的答复我道:“我说让你放手来,便听你的,你也别紧张。”

    不紧张……我估计我做不到。

    得到二丫头的回应,我紧张的心并没有缓解,但已经箭在弦上,那里还有退路呢?

    无奈中,我迈开步伐,往鲁北第一豪船,笑渔舸停靠的码头走去。(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一段往事

    “笑渔舸”这条食船,宛如启明湖上的一个琥珀珠,散发着金黄而奢靡的光泽。

    看着那水面上的美丽倒影,我感受着这船载间明晃晃的奢靡,心里略微有些犯嘀咕。

    徽家三少爷徽嗣檀的人三次都没有成功,我这次来,同样不好应对。

    可是……为什么这个瑞木钧始终不肯应承这件事呢?明明她这么做也会让徽家难堪,更不太可能讨好胡老二那条疯狗……

    胡思乱想里,我感觉头脑里越来越没有章法了,不过当我看见笑渔舸码头上那些迎来送往,百万级别的豪车和高冷的美女,看见那些满脸横肉,挥金如土的客人时,我心中又沉稳了下来。

    因为……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到那些百万豪车时的经历。

    一段我刻骨铭心的经历。

    那时候,我还是工地的一个小工,但我打工企业的董事长已经是有名的地产商人了,有一次他带着自己的女人视察工地,开的就是这样的百万豪车。

    老板视察工地,坐拥美人,看着在自己手下一点点建设,崛起的高楼大厦,看着为自己忙忙碌碌的工人,很是意气风发。

    当时,我们正在吃饭,因为前几年不太重视员工权益,所以我们的伙食也不是很好,虽说吃的是猪肉咸菜薯粉,但肉少的就像天上的流星。

    那位董事长看见我们吃饭,心情高兴,似乎也为了显示已经的慷慨,因此大手一挥,当时便许诺赏赐我们每人一个罐头,栗子鸡的那种,每人每天还额外发一瓶矿泉水。

    董事长发话,办事的效率自然也非常之高,当天下午,一卡车栗子鸡就拉了过来。

    鸡来了之后,那董事长又信誓旦旦,说不够还有,说反正他也再开罐头厂,以后大家的伙食他全包,保证顿顿都有肉罐头吃。

    龙颜大悦,我们也有肉吃,大家自然非常高兴,感恩戴德之余,全都感觉这老板人真不错,为这种人卖命,想想也有劲。

    就这样,我们一连吃了一个多月的优质伙食,期间对这位重言重诺的董事长多有褒奖。

    但再往后,一个意外的事件……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

    第二次董事长视察的时候,因为他对我们的好,大家早早自发安排了迎接仪式。

    说起来挺逗的,仪式就是一群晒的发黑发臭的大老爷子,整齐划一站在一起,迎接董事长,看着他那辆令人羡慕的跑车进工地,又看着他牵着那令人眼馋的老婆从车里出来,训话,续而视察工地。

    视察工地这种事情,其实就是走个形式,让董事长看着红火热闹就成,不过就算是形式,董事长夫人这种穿高跟鞋的女人也是来不了的。

    那个女人我到现在也是印象深深,是个细皮嫩肉水蛇腰的狐媚子,脸尖的和秋刀鱼一样,看我们从来不用正眼,却让任何男人都不免正眼看她。

    我在知道,这小女人是金丝雀,自然不会掩饰自己,我们这些搬砖工看在她眼里,只有“鄙视”两个字,

    那样的眼神不好,不过碍于董事长的体面,我们也就不再乎那样的眼光。

    毕竟……大家还是得挣钱的。

    迎接完董事长,我们便四散干活去了,不过期间我做工休息,拿着罐头和一瓶矿泉水路过人家的豪车美妇时,却被那女人叫住了。

    女人把豪车窗子摇开一个小缝,小声而冷傲的对我说道:“搬砖的,你过来!”

    俏夫人叫我,这可有够新鲜的。

    我好奇之中,便蹲下去,微微回应道:“夫人有事?”

    “嗯”,那女人眼皮都没台,便吩咐我道:“厕所在哪儿?你带我去!”

    人这东西,什么都可以装,唯独撒尿放屁装不了,什么都可以忍,唯有大便小便不能忍。这董事长的女人有需求,我自然也的帮人家解决。

    本以为举手之劳,于是我点了点头,当即便表示我能带她去,随后为了表示尊重,我还主动把她的车门拉开,把人家送出来。

    董事长夫人从车里钻出来,冲我拉开车的手皱了下眉头,但什么也没说。

    那是一个很高冷的女人,我带她去如厕的过程中,她除了因为道路不好而发了几声“哼哼”之外,在没和我多说过一句话。

    大概五分钟之后,我把她领到了最近的工地厕所,指着上边用白油漆写下的“厕所”两个字,对她说道:“就这里,您去吧?”

    工地的厕所,我估计全国都是那样,四块瓦楞板加八根无缝管便是全部,从外表看灰蒙蒙的,绝不高雅讨巧。

    那女人看着这简易厕所,当时便皱眉道:“哪个是男的,哪个是女的?”

    工地厕所还分男女,这我可真是头一次听说,因为一般工地上几乎全是大老爷们,弄一女厕所不是浪费资源么?

    于是,我尴尬的笑了笑,回应董事长夫人道:“这地方厕所不分男女,您去,我在外边看着。”

    我热忱的话,却只换来人家夫人的一声冷哼,她说了一句“没素质”,便走了进去。

    这女人的话,换谁谁也挺不爱听,我甚至想问问她,啥是个有素质呢?有素质就不用去厕所?还是说我们为她一个人单盖间茅房就叫有素质?

    我内心的抱怨还未平静,但没想到这位阔太太……继续给我添堵。

    阔太太穿着小皮裙,刚刚进去不到十秒,就跑出来抱怨着和我吼道:“这是厕所么?纸抽和烘干机呢?连马桶都没有!你们这些野蛮人拿手扣么?什么素质?”

    素质……她在工地上讲素质?脑袋进屎了么?

    我想骂他,不过幸亏我这个人比较含蓄,知道骂也不能太过分,太没素质。

    对此,我忍着怒火,回身伸手指着我们正在为他男人盖的高楼大厦道:“你说的那种厕所我昨天刚磊出来,不过没电梯,要是不嫌累,我带你上去。”

    我说完这话,那女人的脸色有多难看也就不需要我复述了,当时她便甩脸子走人,一边走还一边嘟嘟着。

    我这个人耳朵尖,所以就在她走向那豪车的当间,我似乎听见她气愤而毫无遮掩的嘟囔了一句道:“天天吃过期食品的,也就配用垃圾厕所……”

    说完这话,人家走到了豪车跟前,掏出张湿巾来擦了擦我为她打开过的门把手,才开车门,一头钻进车里。

    场面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吧咋着她刚才的话……(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猪

    “天天吃过期食品的,也就配用垃圾厕所……”

    这句话,大有深意。

    我吧咋着其中的味道,急忙低头,望向自己手中的栗子鸡与矿泉水,随后愕然了。

    董事长提供给我们这些小工的吃食,都是过期的东西……

    当时,我心中就不淡定了。

    因为我恍然明白,这些玩意都是懂事长家罐头厂卖不掉或者回收回来的过期食品,我们则成了为他处理这些的……

    什么呢?我当初没想出这个词来,不过过了一阵我想明白了,在农村,为家里处理剩菜剩饭的,不就是……猪么?

    当时没想通,但我好歹念过大学,知道吃别人不吃的过期食品,喝别人不喝的过期瓶水,还不明着告诉,本身就是对人人格的一种侮辱,只可惜我们这些小工每天朝五晚九,累的和三孙子一样,吃了半个月的过期食品,到现在才发现。

    是可忍孰不可忍中,那天晚上我便把真相一股脑告诉了工友们,并提议大家一起去找包工头,让他给大家讨个说法。

    但我的提议……却只换来令人胆寒的沉默。

    原来,这件事早就有工友发现了,但处于种种不自觉或者得过的心理,所有人选择了忍耐。

    甚至还有朋友告诉我说,忍忍算了,这过期罐头比别的食品“禁造”,绝吃不死人,大家乐的口福之余,谁还在乎这些呢?

    总之,没人响应。

    也因为没人响应……当天晚上,我一夜没闭住眼。

    可能我念的书比别人多一点的原因,又或者是我这莫名其妙的霍姓带来的敏感,我认为一个人,应该活的有尊严,这一个过期罐头,根本就不是吃不吃死人的问题,而是尊严!是尊重!

    ……后来,这件事成了我下海经商的主要诱因之一,而且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对那无良董事长和他女人的报复,很快就来了。

    在我开饭店刚缓过来的第一年,我带着初尝甜头的兴奋,于年底邀请员工和交好的工友吃饭。

    当晚,我带着兄弟们一起吃饭,临了感觉还不助兴,便叫了一个ktv的订单,带着大家去唱歌。

    酒后高歌,正在兴头,我却看见一个老女人走了进来,问我们要不要“公主”。

    这种事,男人都懂得,我本人不太感冒,不过看着伙计员工们火辣辣的眼神,我还是决定送佛送到西。

    拍下了一千块钱,我吩咐了那老女人一句“好好招待我这帮弟兄”,便自己出去抽烟了。

    为什么这事,我不找呢?说实话,这并不是因为我有多高尚,而是因为我这帮伙计嘴够碎,回头有点暧昧,他们再给我传到阴五甲耳朵里,那就真亏大发了。

    毕竟,我可是一直在琢磨着他孙女的。

    但伙计们瞎闹,我一个人坐着装高洁也不可能,于是我很明智的选择了退却,跑到过道里透了几口气,便准备先期走人了。

    出来,抽烟,但就在我披上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在过道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形。

    我工地董事长的……那个老婆。

    此时的那个女人,和先前的高冷判若两人,她穿着艳俗的衣服和劣质的丝袜,脸上涂抹着厚重的护肤品与廉价的唇膏,一看就是在干那种说不出口的行当。

    女人走过我身边时,刺鼻的劣质香水味道扑面而来,不过显然她没有认出我。

    可能因为我盯了她许久的原因,那女人误以为我对她有兴趣。

    故而,女人在走到我身边之后,居然驻足了脚,随后她伸出手,轻轻勾搭着我的衣领道:“玩玩么?唱歌一百,包夜六百,还有你没见过的特殊服务哦!”

    说完话,这女人似乎还感觉诱惑力度不够,她看了看四下无人,竟然又把嘴凑过来,轻轻咬了咬我的耳垂。

    女人是很漂亮的女人,甚至惹得我浑身一麻,但是看着昔日董事长御用的金丝雀混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而且,她最漂亮的时候给我的印象就不好,现在这个样子,我更是鄙视中带着好奇。

    本能的,我扭头过去,问那女人道:“这不是x董事长的夫人么?您还记得我吧?”

    我一句话,让这女人陷入了极端难堪的地步,随后她后退几步,又仔细的审视着我的脸。

    “你,你是……”女人哽咽着,不知道是说不出口还是没认出来。

    “我是没素质的那个!”我淡然提醒,随后又补充道:“一个吃过期食品的猪……”

    最后的话,似乎触碰到了这女人最敏感的神经,随后她连连说我认错人了,然后带着哭腔,远远跑开。

    看着她的身形,我只能摇头。

    后来,我从工友那里打听道,她的董事长老公因为修改食品出厂日期和偷税漏税的事情进去了,估计这辈子没希望出来。原本留下的一点儿遗产,也因为这女人的大手大脚而败光。

    这种人,懒散惯了便不可能再苦起来,为了维持自己的开销,她又开始了勾搭男人的过程。

    不过,吃青春饭,总也有到头的时候,而且现在的富二代花花公子不缺女人甚至不缺男人,她一个半老徐娘,又能活跃多久呢?

    而且我一直感觉,青春饭这种东西,其实和赌博没什么区别,或许有人盆满钵满,但更多的人却倾家荡产,甚至急流勇退下,干越来越卑贱的勾当。

    而这个曾经冷傲的女人,显然便是赌输的那个。

    昔日,她嫌弃我们去的厕所脏,而现在,她变成了有钱就能上的公共厕所,这样的转变……只因为钱!

    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真正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个人的素质,并不一定是一成不变的,有些人是拿钱装出来的,而有些人,则是实实在在的。

    可……不管怎么样,一个人在社会里,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

    而真正看清自己的人,我相信绝不会来“笑渔舸”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纵横发泄!

    因为,这种地方只会让自己迷失、彷徨。

    看清……自己!我突然想通了!

    一念贯通间,我不在紧张恐惧,进而抬起头,再次望向笑渔舸这艘三层楼高,金碧辉煌的食船。

    我……知道这船里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又该怎么应对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入门

    金碧辉煌的笑渔舸,就停靠在启明湖的南口码头上。

    我带着徽嗣杺,赵海鹏,径直奔南口码头登船的位置去了,但还没进门,便看见两位熟人,耷拉着脸从里边走了出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徽家三少爷徽嗣檀和他的女助手丝兰。

    这二位,自从一只猴饭店一别后再没见过,不过我听说,因为一只猴饭店里我的报复,这徽三少爷非常不爽,只是又听说我和徽二丫头有关系,赵海鹏又救了他爹徽唯本的命,才没敢进一步报复。

    这一回,请坐头三虎中的灰白二虎出山,我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他徽嗣檀。

    三少爷为人聪明,不过太年轻,说白了就是太张牙舞爪,缺乏调教。

    看着他从笑渔舸出来,我立刻明了,这是亲自赔上了脸面和时间,来笑渔舸找瑞木钧的。

    徽三少爷亲自来,也一定是下着血本的,不过我却不担心,因为从他不悦的脸色上来看,丫肯定没成功。

    总之,徽嗣檀的行动是快,但无疑失败了。

    看见动过手的熟人照面,徽嗣檀的恼怒又舔旧堵,心情自然又坏到不能再坏。

    于是乎,他抬起头,理都没有理我们,而仅仅是问徽嗣杺道:“二姐,不在德州鲁壁阁坐镇,来这里干嘛?好像这黄河以南的事儿不归你管吧?还带了两头蒜!成何体统。”

    蒜头,在火工语里就是臭而难闻的意思。这句话可是深深的充满了鄙视。

    徽嗣杺性子沉,她听老三数落,为了不在外人面前难堪,因此估计不会说什么,不过我受不了这刺激。

    徽三少爷再有势力,我们也不是用来撒气的,而且他还说我和赵海鹏是两头蒜,这算啥?

    就算我们是蒜,他给剥皮么?!到时候流眼泪的,还不是他自己?!

    心有不爽,故而我立刻反驳道:“我们来干嘛?这一点儿我告诉您,我们来是给某些人擦屁股的。事儿干的臭烘烘,还有脸站着继续拉?”

    我话里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所以这个气盛的徽嗣檀脸色被我教育的比屁股还难看,但他刚想骂回来,其旁边的黑工装美女助手丝兰却一把拉住了他。

    “别忘了覃大家的话!”丝兰适时提醒道。

    覃大家是谁,我不知道,不过徽三少爷似乎挺忌惮这个人,听见丝兰提醒后立刻收敛了颜色,随后冲我道:“那……祝各位好运吧!”

    说完这个,徽嗣檀带着丝兰急匆匆离开来,钻进一辆豪车,扬长而去。

    送走司徒雷登,我丛丛肩膀,问徽嗣杺道:“这个……覃大家是谁?”

    “我们家的老舅爷,叫覃千尺,五岭殿那边的人,借着这层关系,他现在是徽家第三实权派,和三少爷一个壕沟里的人。”

    闻言,我略微感慨道:“呵呵,徽大少和你二小姐一个国,三少爷和老舅爷站一队,你们徽家够热闹,这是要玩楚汉争霸呀!还是要玩南北朝?”

    徽二丫头脑子够聪明,见我调侃,当时便回我一句:“是呀,我们是站好队了,不过你现在是什么?肉夹馍么……”

    这话……很形象。

    说完这些,徽嗣杺这女人解了气,便带着我引荐到了笑渔舸的门口。

    笑渔舸与南口码头链接处,有一个简易的铁梯,在铁梯那里站立着两个身强力壮的西服保镖,以及一位笑容灿烂的入门接待。

    那女接待穿着粉红色的高开叉旗袍,魅惑里带着极度淡定,在保镖的簇拥下自信的笑着。

    见到我们仨,当时女接待便开口道:“请问三位有预约么?”

    我摇头,回答道:“没有!”

    其实我们有何芝白的预约,不过还是成心说没有的。

    听完我的话,女接待又问道:“请柬呢?”

    我继续摇头,又回到:“没有!”

    “对不起!这地方不接受现定的餐饮服务,需要提前半个月打电话定位安排。”女人略微奇怪的打量我,似乎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主儿来。

    我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轻蔑。

    那种轻视是自然流露的,只怪这女孩掩饰的不是很好,被我抓住了。

    虽然我心里不爽,可也不想把她怎么样,不过既然她鄙视了我,总不能一上来就让人瞧不起吧。

    因此,我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回身问徽嗣杺道:“给这个丫头张名片!”

    徽嗣杺不解我的用意,更对我臭烘烘的脸色诧异,不过她既然把权交给我了,便还是遵从我的意思,给了她一张名片。

    “这是什么意思?”女孩子伸手接过来,不解道。

    之后,她看了那名片一眼,猛然变色。

    “徽家二小姐!您不是有预约么?”女孩子凝眉,抬头看着我身后的徽嗣杺。

    适时的,我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伸出手,我冲那女人的眼光晃了晃道:“你别看她,看我,我告诉你!你把这名片拿给你们当家的看就成,另外在告诉你们当家的……”

    说到这里,我奸猾的笑道:“这个叫徽嗣杺的女人现在是给我提鞋的,她好说歹说,才带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来这里做客,让你们当家的赶紧招呼!要单间,茶水伺候着。”

    说完这话,那前台女招待的脸色当即大变,她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了我,以及我身后极端尴尬的徽二丫头道:“徽,徽嗣杺给您提鞋?稍等!稍等!”

    女孩子匆匆转身而去,而我则忽略了徽二丫头如刀的目光,得意的笑着。

    没错……这就是我这个地痞搬砖工的计策,踩人上肩!

    我知道,这种高端饭店,最讲究人脉,普通饭店还得记住几个常客和地面上有脸的人有什么偏好什么呢,像笑渔舸这样大的高端食舟,更的如此。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的那个前台小姐的脑子里,应该有本市所有达官显贵和餐饮坐头的名字与职位。而徽嗣杺这样有头有脸的徽家门人,她更的知道。

    我这一次“卖弄”,绝就绝在利用徽嗣杺当垫脚石,抬高了我的地位,因为如果瑞木钧知道这次来拜访的人可以如此数落徽嗣杺,甚至让她提鞋的话……她尽可以发挥想象力猜测我的背景是啥。

    越猜,我保证她越猜不着,而越猜不着,便越急着见我。

    这种走高端路线的女人,绝不会冒得罪人的风险。(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笑渔舸

    女招待走人之后,徽嗣杺伸出手指,捅了捅我的腰眼道:“你刚才说,我给你提鞋?”

    我知道,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徽嗣杺毕竟是超大家族企业的大小姐,又当着人家面,面皮上自然挂不住的。

    莞尔一笑,我赶紧小声道:“对不住啊!情况需要,你将就将就,大不了我回去了给你提鞋,赔罪呗……”

    徽嗣杺白了我一眼,随后噘嘴道:“你说的啊!我记住了。”

    安抚完徽嗣杺的不满,那前门接待也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她一见到我,就深深的鞠躬道:“不知道贵客登门,三位里边请吧!我家船主有礼。”

    听言,我连头都没点,更没在多看那漂亮的女招待一眼,大踏步走了进去。

    上门登船,走过舢板,旋梯,我们被领进了笑渔舸的内部。

    刚进仓门,这艘船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静,出奇的静。

    和那些大饭局门店的红花热闹相比,这笑渔舸里静的邪性,就连刚才在船外偶尔能听见的苏州评弹和吴侬软语,进到船舱中也反而听不见了。

    恍然间,我知道,这是因为船舱经过了某种特殊处理,让每个饭局与饭局间的隔音做到了绝对封闭的地步,可能是为了让环境对客人的影响降低到最小,影响食客的用餐体验。

    如此细心的设计,我真是佩服的很,不过再佩服……我也不能留露分毫,因为会露怯。

    站在渔舸大厅当间,我对船舱内平静白粉的江浙装修风格并不感冒,唯独在抬头时,对看见的一块老匾颇为感兴趣。

    那是一块“门头匾”,匾很老,脱色黑褐,横向顺着木纹还裂开好几道,为了防止那匾额彻底裂解,边角还被人用亚麻绳固定了几圈。

    匾额估计是船上用的因故,所以比我们一般用的门头匾小三分之一。

    在匾额正中,写着“笑渔舸”三个字。

    我放眼看去,发现在时间的腐蚀下,那三个字已经依稀不好辨认,似乎……还多了一笔?

    诧异中,我又揉眼仔细看了看,恍然发现,这笑渔舸的渔字与众不同,别的渔字左侧是三点水,唯独这个是“四点水”,最后一点儿还比别的点儿略大些。

    错别字么?应该不可能,可如果不是错别字,那么……

    看着那个异体的“渔”字,我只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有关于瑞木钧和笑渔舸真正来历的可能。

    为了试探那种可能,我回身问领我进来的小姐道:“我说,这块匾有年头了!是你们老板传家的宝贝?”

    “正是,先生好眼力!”前门招待挥手指着那匾额道:“这匾是我家姑娘祖辈从南方,带来的。有近百年历史了。”

    “哦!”我点头,再次问道:“那你们家小姐……是富春江人么?”

    “这……”门口招待见我说出富春江三个字,当时便慌张惊愕了一下,不过她职业操守和保密意识很好,依旧冲我摇头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我哈哈笑着,打马虎眼道:“带我们去见瑞木钧吧!”

    这一次,前台女招待看我如临大敌一般,丝毫不敢再有片刻的怠慢,径直把我们领进了渔舸内的一处雅间。

    这雅间不大,也就七八平的样子,但装修的非常细腻,船墙上挂着松梅竹兰四君子的扇面,窗台上还放着渔船上常有的烫酒小壶。

    窗户开着,我抬头,便能看见启明湖对岸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远处大厦高楼的灯光。

    船舱里并没有人,我们进去之后,女招待说了一句稍等,便关门出去叫人了。

    人去匆忙,我刚落座,徽嗣杺便问我道:“你怎么知道瑞木钧是富春江的人?这又意味着什么?”

    见徽嗣杺问,我便回应她道:“简单,这个牌匾上的渔字多一点儿是有特殊含义的,而这个含义……只有富春江地区的渔民懂得。”

    “你先别告诉我意思!”徽嗣杺好奇的上下打量我道:“我很好奇,你一个北方人,怎么知道这渔民的事情的?你去过南方?”

    “没去过,”我摇头坦然道:“但我以前是开鱼馆的,‘霍记煮鱼’,为了好好开,我在鱼上的研究可是很费心的,整整五年,我几乎天天都在研究鱼和渔民,所以说……”

    我抬头,看着这笑渔舸里的摆设,冲徽嗣杺道:“所以说,你找我或许真找对了,至于这笑渔舸的渔字为啥多一点儿,是因为富春江上有一种渔民,叫……”

    我的话还没能说完,就在这个时候,这舱室的门外传来一阵轻敲,随后有女人开口道:“里边的客人,方便么?我们船主有礼!”

    瑞木钧……终于来了!

    闻声而穆,我们仨停止了讨论,齐刷刷站立起来,迎接正主。

    这个时候,舱口的木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暗红色超短摆旗袍,长腿黑丝袜的女人,娓娓而来。

    瑞木钧的照片,我在何芝白的资料中见过,堪称绝色,可当见到真人时,我还是由衷的感到惊艳。

    这是个女画的女人,一双秋水眼,两叶杏花唇,看多了令男人心神荡漾,脑后盘着的金丝步摇与胸口典雅的金叶胸针又衬托着她的雍容。超短的旗袍和丝袜彰显着诱惑,淡淡的粉黛又体现着典雅。

    很……会捯饬的女人,懂得把自己身体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同时又不太艳丽,免得刺伤别人。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她这一身看似合理的打扮,却总感觉那里不对,好像……

    正在我思索间,这女人先对我们行了一个躬身,随后她扭头,望着徽二丫头道:“二小姐远来,照顾不周,还望海涵。”

    瑞木钧的话柔滑如绢,让人听着打心眼里舒服,徽嗣杺听人家俏声恭维,自然也不好绷着。

    但就在二丫头颔首,刚说了一句“好说……”,的时候,我却挺身把她的话硬生生顶了回去。

    我拦住徽嗣杺,旋即开口,大大咧咧冲瑞木钧这个狐狸精道:“喂!我说,我说!你上来就给徽二丫头打招呼算怎么个意思?今天和你谈判的正主是我!她徽二丫头,就是个给我打杂提鞋的丫头。”(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屁股垫

    常言道,真作假时真亦假,假作真时假亦真,话说多了,难免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而我要的,就是让瑞木钧搞不清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明白,以我的身份,若果我说是跟着徽嗣杺来帮腔的,那顶天也就是徽嗣杺的水平,依照瑞木钧那玲珑八面的脑袋,绝对不会尿算我。

    但如果我张狂一些,说徽嗣杺是给我提鞋的,那么我保证这个女人会晕头转向,搞不清我的来历目的。

    而胡乱猜忌,难免会漏出真实的想法来。

    有了这个打算,我才会尽情的“踩”徽嗣杺,让她这朵红花……甘当我的屁股垫。

    我这野路子,徽嗣杺和瑞木钧这样的人恐怕连想都没想过,因此在我狂言出口的瞬间,瑞船主整个人都是错愕的,更是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看我,又看看徽嗣杺,片刻后,她还是将头探向徽二丫头道:“这位是……”

    我遍踩的话,已经让徽二丫头气的脸都粉了,不过好歹这女人知道大局,现在不是拿我开刀的时候。

    于是乎……人家认了!

    徽二丫头点点头道:“没错……我给人家提鞋的,我只管引荐,有什么事您找他谈。”

    “哦?!”瑞木钧这女人对徽二丫头的语气和承认异常震惊、意外,于是她回过头来,非常沉稳,但又如临大敌的问我道:“您是谁?方便露个底么?”

    听着这女人的话,我冷笑一声,随后当仁不让的翘起二郎腿坐下,紧接着开口道:“下雨天打破伞,出门不怕淋?张口就抓龙抓虎的,抓住了你养的下?规矩呢?烧了?”

    我这话,是火工语,更是欲盖弥彰,头一句是在告诉瑞木钧,不要多问我的来历,问多了怕淋坏了伤身体。后一句则是告诉他我背景硬,说出来怕吓到她,反而“养不下”。

    可其实,我哪里有什么背景可言,无非是借力打力而已,而且按照我的计划,只要今晚能把这女人唬住,到了明天,我不怕他查我……

    听了我的话,瑞木钧脸色明显变的不那么游刃有余了,她连连点头之余,又匆忙开口道:“这位先生好大的源流,那我先报个堂口……”

    说完这话,瑞木钧缓缓抬头,细细审视着我道:“小女一张杨帆起,生于秦淮河人家,葫芦蔓子结着藤,鱼刺编篓背生娃。”

    瑞木钧的话,头两句是自己的来历,后一句是恭维与套近乎,最后一句则是威胁。

    用鱼刺编制的背篓怎么能背娃娃呢?还不把孩子扎死?她这分明是在告诉我不要挑刺,纵然我势力大,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不过可惜的是……我还真是她的对手,因为就在她用火工语报出她的“蔓子”(来历)的时候,我就已经看穿这个女人了。

    从那块四点水的渔字匾额,到这女人的装扮,从她唯唯诺诺的表情,到她隐隐扎扎的威胁,我确信我掌握了她的一个把柄。

    而做实了这个把柄……我便有办法让瑞木钧就犯。

    到时候,她想不去展交会当评委都不可能。

    听完瑞木钧的蔓子,我平静的笑了笑,随后冲她开口道:“陈八妙船主,咱们俩能不能借过一下,单独谈谈呢?”

    “单独?”瑞木钧陈八妙被我接二连三的咋呼和古怪的要求完全搞晕了,因此她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抬眼拧眉,仔细盯着我这个人。

    从她眉眼间,我看出这个女人在猜我,我的出身,来历,能力,背景……不过,她猜不透。

    我口气猖狂,不按照常理出牌,徽嗣杺却又对我言听计从,这女人屡次试探,却又全被我抵挡了回来,搞得莫名其妙。

    在我强大的烟雾弹下,她已经彻底懵了,而我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见瑞木钧不说话,我打了个哈哈,站立起来道:“到底约不约?不约,我就带着徽二丫头走人了,往后出了什么事,你可别后悔!”

    说完话,我撂挑子便走,但脚还没出阁门,后耳便听见陈八妙那个女人道:“这位先生请留步。”

    闻言,我把以迈出去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旋而道:“留了,怎么着?”

    瑞木钧请咬嘴唇,须臾后下了决定。

    她微笑道:“您赢了!要是想和我单谈,请跟我来吧!”

    说完话,这女人径自走出门去,冲门外侯着的服务员吩咐道:“给徽小姐和那位大哥上‘三盏十二宝’,细心伺候。”

    说完,这女人回身冲我,勾魂一笑道:“走吧!神秘的先生,我带您去个能单处的地方。”

    听了她的话,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随后别了徽嗣杺和赵海鹏,在瑞木钧的引领下,走出了临窗的雅间,再次进入了过道。

    跟在瑞木钧短旗袍的后边,我又在大而宽敞的船舱内穿行了许久。

    期间,我这才领略到了这位鲁北第一船主瑞木钧的……手段与能力。

    沿着船舱走来,我路过了七八个有客的雅间,只见每个雅间外都立着两个身穿粉色旗袍,风华标致的女招待。

    最让我称绝的并不是那些女人服务员的美,而是经过我略微的观察后发现,这些站立在门口的服务员……都是双胞胎!

    每一个雅间的门口,都站立着一对标致的姐妹花,她们从穿着打扮,到外貌特征,身高体态,无疑不保持着高度的一至。

    一对对姐妹花让人看在眼里,大敢惊奇之余,也不免赞叹这瑞木钧还真会安排,连服务员的挑选上,都如此用心用脑,匠心独运。

    这样的姐妹花招待,可是比一两个单独的美女吸睛的很,定然能让客人在笑渔舸上享用正餐时,处处体会到与别家大不一样的曼妙感受。

    用火工语说,这叫“典观”。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如此会做典观,说她家是鲁北最顶级的私房菜第一,过去我还有所怀疑,可现在,我全信了,而且……不服不行。

    在经营上,她瑞木钧真的很有独到。

    带着这份感叹,我跟着陈八妙一路走着,从船的正一层来到负一层,走过一个八面玲珑的转角楼梯后,进入到一个单独的小间。

    那小间更小,小到里没有桌子,进门便是一张双人木雕大床,床上放着个不知什么木的雕花床桌,桌子上摆设着两个下围棋的棋盒与一盏波斯水烟葫芦。

    显然,这里是供客人小憩休息的地方。

    瑞木钧引我进入之后,转身而立,又撩起腿,端坐在床上,一边歪头冲我笑着,一边开口道:“神秘的先生,有什么话,现在可以对我说了吧?”

    看着那女人娇媚的脸蛋和修长的美腿,我却微微摇头道:“你没有资格和我谈,因为我找的是瑞木钧,而不是个充门面的冒牌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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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食谱介绍:
(本文为《食咒》系列第二部作品。) 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行当是什么?盗墓?法医?算命先生?还是劫匪?或许吧…… 但在我看来,世间最恐怖的行当,却摸过于开饭店。 其实,大家只要打开电视便能看见,每年有多少人是死于盗墓,死于犯罪,死于抢劫的?似乎有,但绝对不多。 可大家在回想一下,每年又有多少人是死于饭店,死于食物,死于“吃”这个字的呢?我不说,您也猜得到。 我就是这样一个开饭店的倒霉鬼。 在开饭店的日子里,我亲眼见证过要人命的怪鱼,死人才吃的“阴宴”,小鬼附着的菜刀。也见识过被“怨”附身的食客,阴险莫测的厨子,以食为奴的厨娘,甚至黑灯瞎火的“鬼店”。 本文,将带你进入饭店的灵异世界,而你,准备好开饭了吗?阴阳食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食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食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