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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蟋与蝉     阴阳食谱txt下载     阴阳食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二章:老邻居

    乞丐没有进店门,让赵海鹏也有些失落,不过晓是如此,他还是回过头来,冲我安慰道:“这个……没关系,我在找找原因,看是不是吴……”

    就在赵海鹏想说些安慰话时,我突然看见玻璃窗外的那个乞丐竟去而复返,他透过窗户看了看我的店里,最后与我对了一个眼色。

    看着我在,那乞丐仿佛看见了什么亲人一般,冲我一笑,紧接着伸出手,用脏兮兮的抹布在我的店门上擦了起来,一边擦,一边还大声冲我们喊道:“新店开张!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呀!”

    乞丐破锣嗓子般的恭贺是我这几天以来,听过的,最为曼妙的声音。

    刀灵……压制住了那些死人产生的怨气!

    极度兴奋之下,我和赵海鹏高兴的手舞足蹈,在乞丐诧异的目光中,我们俩一个健步冲了出去,拉住那乞丐的肩膀,生拖硬拽给弄进了饭店。

    我高兴,冲乞丐大笑道:“哎呀!就盼着您来了,快坐,想要钱是吗?要多少,说,我给包红包!”

    那乞丐被我搞得有点毛,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的说话道:“不是……大哥呀!俺不讹你,俺就是饿了,想要点钱,买煎饼吃,把你门店搞脏了,你……你可别打俺呀!”

    听着乞丐的话,赵海鹏立刻点头道:“有有有有!咱这里东山的泰安煎饼,东北的大酱煎饼,淮扬糯米煎饼,要啥有啥,我和厨娘挨个给您做一套,你要是感觉吃着干,我在给你做一盅乌鱼蛋海参干贝三鲜汤,保证你喝的舒坦!”

    说着话,赵海鹏赶紧往地下室的厨房跑,我则不惜一切把想逃跑开溜的乞丐按在凳子里,同时冲睡眼朦胧的赵水荷,张阿四吩咐道:“都起来!贵客上门你们还不赶紧马骝伺候着!开张大吉了!”

    ……

    就这样,我的第二家门店,鲁味居,以一种异常艰难的方式开门营业了,于是在营业的第一天,我的顾客也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一个乞丐,就着一大碗乌鱼蛋海参三鲜汤,在吃六套各色煎饼,饭店老板和伙计非但不恼,却还在陪着笑脸,唯恐他跑掉……

    那一天,我的营业下来,赚了八百块钱的毛利润。

    这么多天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赚到真正意义上的钱,虽然少,但却足够让我们所有人,乐呵的和花一样。

    毕竟,这是转运的开始,从此,我们才真正稳定了下来,开始和吴妖老,长达三年的拉锯之战!

    以后的日子里,刀灵压制住我的店面,让这个埋藏着六位冤死鬼的黑虎街铺子重获生机。

    况且,我们的班底非常“牛”,既有赵海鹏这样的鲁菜大方丈压阵,又有赵水荷这样的淮扬小厨娘登场,所以我对以后的经营还有信心,对自己的命还有信心。

    有了好厨子,在加上以诚待人,自然会有更好的客源的。

    至于我“收复”的那位刀灵,她到底带给了我什么实际的好处,也不怕各位笑话,这个叫竹诗的小妖精除了帮我镇住怨气之外,实在没啥实际的好处。

    除了......一点!

    自从供奉上竹诗后,我脑子里偶尔会听见一种类似收音机调频般“沙沙”的杂音,起初我不明白,但赵后来告诉我,那估计是她在厨房看见什么好吃的了,想让我孝敬孝敬。

    除此之外,似乎刀灵竹诗和鸡爷成了不错的朋友,因为我总看见鸡爷出来溜达的时候,爱去地下室对着供奉菜刀的神龛“咕咕”,初一十五晚上有时候睡觉,我偶尔还会梦见竹诗那个小鬼头抱着鸡爷,看圆月亮唱歌。

    当然,她唱的都是一些姑苏软语的情话歌子,估计是活着时在青楼学的,我又在梦里,实在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或者想通过那些缠绵而略带悲伤的声调表达些什么。

    招了这刀灵做“小弟”,虽然有这些麻烦,但人家帮我压制住怨气,便是足够大的功劳了,要不是她在,我不可能平平安安,度过那一天天忙碌而平静的时光。

    半个多月下来,我们店做的菜品因地道量足,虽然还是走比较低端的路线,可也渐渐有了些口碑,最重要的是,我又有了常客,有了老主顾的照应。

    而在这些常客中,我最为熟悉的,也最经常来的,就是我饭店隔壁,那古董铺子的老板。

    几次接触之后,我知道那位开业首日,给我送花篮的老板姓佟,祖籍东北,黑虎街老板都尊称其为佟掌柜。

    佟掌柜为人五十岁左右,满脸的白色络腮胡子和短发,大老远一看,像头上顶着一个白毛刺猬,他很热情,看不出古董商应该有的那股子市井劲儿。

    佟掌柜和善,豪爽,又架不住我隔三岔五送些赵水荷做的千层油糕给他吃,三下五除二之后,他便成了我饭店里的常客之一,每天中午饭肯定来我这儿吃,偶尔还会带生意上的朋友过来请客洽谈。

    后来,随着接触的逐渐深入,佟掌柜渐渐告诉了我一些,我们这间饭店地下,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往事”。

    而且让我意外的是,他的身世和我这饭店的小洋楼,还是很有渊源的。

    居佟掌柜讲,他家以前是东北的,祖上还干过土匪,后来九一八事变东北沦陷,他爷爷就将家人送出东北,孤自加入了抗联,血染疆场,佟掌柜他爹则辗转流离,逃难到鲁北地界扎下了根,几十年下来,渐渐干起了古董店的营生。

    现在,佟掌柜接承了父辈的买卖,在黑虎街继续经营他的祖产,据他说我们这间门面以前都是他家的,但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在加上十年浩劫时的种种冲击,才卖出了三分之一,到了我房东高太太的名下。

    在饭桌上讲完这些之后,佟掌柜突然压低了声音。

    他看了看四周的食客,冲我低沉道:“我说霍贤弟,我吃了水荷妹子那么长时间的千层糕,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有些事,我感觉还是告诉你的好,如果哥哥有说话不对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看佟掌柜神经兮兮,又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猜不出他想说啥,不过想来以佟掌柜的阅历,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耸人听闻的。

    于是,我赶紧给人家续上一杯酒,问掌柜道:“有话您说,咱们邻里邻外,又是老主顾,但说无妨。”

    佟掌柜得了我这句话,这才放心的告诉我道:“霍老弟,你自从搬进这黑虎街的门店以后,这店面里……没遇见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

    不干净的东西?我闻言心中愕然,想当然的以为,他说的是我地下室里那六个“常客”。

第十三章:洋楼往事

    中午吃饭间,隔壁古董店的佟掌柜告诉我道:“霍老弟,你自从搬进这门店以后……没遇见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

    佟掌柜的话,听得我心底咯噔一声!

    踏破铁鞋无觅处,看来这佟掌柜,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搞不好,他知道我饭店地下室墙壁里埋着的那六位,到底是谁。

    保险起见,我含糊的回应佟掌柜道:“您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感觉有那么点阴森,最近还有点不顺,这是为什么?掌柜能和我说道说道吗?”

    佟掌柜打开了话匣子,一听我呼应了,这位上了岁数的掌柜立刻点头继续。

    他点拨我道:“这洋楼以前是我们家的产业,所以其中的因由我也知道一些,居我爹说,这里在民国时代,是发生过许多许多故事的!”

    佟掌柜首先告诉我,这间洋楼建立之前,是一户深宅大院,在当时,我们的市区没这么大,黑虎街叫黑虎村,是一个靠种稻子为生的市郊村镇。

    黑虎村深宅的第一个主人并不是黑虎村本地人,但很有钱,据说是前清时bj一个隐退的大官,姓甚名谁接不可考,人人都称其为鹰老爷。

    鹰老爷特别有钱,来到黑虎村之后,开始大肆购房置地,花钱如流水一般,很是置办了大量的田产宅第,没多久便成了远近闻名,当地第一号的大地主。

    在后来,这位地主和旧社会所有土豪一样,开始收姨太太,他的要求只有一个,除了漂亮之外,一概来者不拒,更不问出身德行如何。

    这一下,和轰动了十里八村。

    人人都知道,这位鹰老爷可是远近第一号的大财主,他家佣工都顿顿吃的上白米饭,要是嫁过去当姨太太,那还不天天锦衣玉食,妥妥麻雀变凤凰的节奏么?

    于是乎,说媒拉线的人踏破了鹰老爷的门槛。

    在之后,这位老爷就像开闸放水一般,在五年中娶了六个姨太太,个顶个水灵剔透,谁看了都感觉眼馋,佩服这老爷财钱阔绰的同时,也怀疑他以前到底是做什么官的,能争到如此多的扣子钱(黑钱)养老。

    当然,这些只是猜测,并没有人知道真相,而这位出手阔绰的地主老爷,也非常会保护自己,不让任何人染指他的秘密。

    可就在鹰老爷刚娶过第六位姨太太之后,这一切,却都在鹰老爷的手里,奇奇怪怪的结束了。

    原来在六房进门的新婚之夜,有一个邋遢道士磨样的人求见鹰老爷,那人据说给鹰老爷算了一个卦,随后便大笑着离开了。当天晚上,这位鹰老爷就开始整天闭门不出,连新婚妻子的盖头,都没有揭开。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

    第三天一早,鹰老爷生性大变,亲自用枪枪杀了他的六个姨太太,又用火坟尸,完事之后,又让家丁们推平了自己亲自督造的大宅院。然后变卖田产,离开了黑虎村,从此再没有回来过。

    有关这位老爷发狂杀人的原因,没有人知道,因此民间产生了许多的版本。

    那些乱弹中,有人说那那六房姨太太里有人偷汉子,有人说那道士是狐狸精变的,上了鹰老爷的身,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事情过去之后,鹰老爷的宅院变成了废墟,废墟又被别人买下,建立了小洋楼,而鹰老爷杀妻,毁宅的原因,也就永远的隐藏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向我说完这些,佟掌柜又说回自己道:“后来,我爹从东北下来,买了这黑虎街上的洋楼做古董生意,这些故事,也都是我父亲道听途说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心里却有了另一番盘算。

    听完这佟掌柜的话,自然让我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虽然不能尽信,但我推测,这洋楼墙壁里埋着的六个人,保不齐就是黑虎老爷那六房姨太太?

    但,为啥他们的尸体会被铸进洋楼的墙壁里去呢?是黑虎老爷的授意还是这其中又有什么不得而知的故事?我不知道。

    眼下里,我唯一能确定的是,那六个人的怨气不小,而且已经被我们家小竹诗压制住了。

    既然大事已经化小,我也就没必要深究那些,更不能让佟老板知道这地下室里的种种猫腻,给自己的生意徒增麻烦。

    于是,我心照不宣,对佟掌柜赔着笑脸道:“我说掌柜,你说的这些挺有意思,可是都是陈芝麻烂谷子,我店里又是后起的洋楼,那些事……对我没什么影响吧!”

    佟掌柜凝着眉,冲我点头道:“老哥哥我以前也不信邪!但你不知道,自从三年前开始,我就总在晚上听见隔壁你这儿有女人抽泣的动静,而且……”

    说到这里,佟掌柜又把声音压的更小。

    他附在我耳朵根子上,冲我尽言道:“你房东高太太以前请过不少和尚道士做法,结果都被吓的屁滚尿流,还有两个当天晚上就自杀了,据说死的时候脑门子上还插着一根绣花簪……”

    佟掌柜与我说完这些,我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真不知道是该感谢佟掌柜,还该骂他丧门星。

    最后实在无奈,我说了两句勉强的玩笑话,算是结尾,尽快将佟掌柜的热心打发了过去。

    临走时,佟掌柜似乎还不“放心”,他信誓旦旦的向我告诫,要是遇见了那些鬼怪,撑不住就趁早搬家,实在想待,就去他那里买个“宝贝”辟辟邪。

    “……我这儿有秦始皇的照妖镜,从土夫子那里花六百块钱淘换的,让云(和谐)南少林寺的圆通法师开过光,哥们原价买给你。肯定能消灾……”

    听完佟掌柜的推销,我眉心一条黑线暴起,立刻明白他为啥给我讲那些耸人听闻的故事了。

    敢情,是为了卖他的什么照妖镜做铺垫!

    这佟掌柜看着老实,可实际上骨子里还是一个市侩的古董商。

    况且,他的照妖镜要是真的灵验,那这房子也就不可能空了三年都租不出去,更何况他大晚上的都能听见鬼叫,我也没见他那些奇珍异宝有什么特殊的好处。

    什么都不如我家的小竹诗。

    听完佟掌柜最后一句话,我终于了解了这个人老实外表下的真面目,因此非常不屑的冲他陪了个笑脸,亲自开门,给他打发回去。

    送走急欲推销照妖镜的佟掌柜,我顺手又迎进来一家三口就餐的青年夫妻。

    客人上门,我便叫了我跑堂的族弟张阿四做招待。

    递给那三口之家菜单后,我特地吩咐阿四道:“……你帮人家点菜,另外记住了,以后别再给古董铺子里的佟掌柜送任何吃食,烧饼渣都不成,丫就一财迷,连闹鬼的钱都想挣,这种人,深交无益。”

    吩咐完,我冲那一家三口陪衬了一个笑脸,转身离开,去收拾佟掌柜走人之后,留下的残羹碗碟。

    可就在咱刚刚转身之时,我的头脑中,突然听见了一些不一样的“唦唦”响动。

    那声音……是刀灵竹诗的嗡鸣。

第十四章:示警

    自从驯服那个小冤鬼之后,竹诗便和我建立了某种心灵上的联系。

    而真正认识并解了这种联系,也是耗费了我许多时间的。

    自刀灵“入龛”后,我在店里工作时,偶尔能听见一些类似收音机调频时的嘈杂声,那声响与众不同,我捂着耳朵也能听见,后来请教过赵海鹏才明白,那是刀灵呼唤主子的响动。

    这种响动赵海鹏也没有听见过,不过据他家老辈子人说,那响动声和远近距离没有关系,就像科学上所说的量子纠缠太一样,实时传送,一般都是刀灵或者主子身边有什么状况,它进行的一种提示或者警示。

    和刀灵有心灵上的沟通,我一开始高兴不已,总感觉自己掌握了某种牛逼哄哄的超能力。

    但,当我深入了解这个能力的内涵之后,我就感觉这个所谓的“能力”,有够寡,够无聊了。

    多半个月的饭店营业下来,我听见这竹诗的“刀鸣”之音有五六回之多,鬼丫头只响不说话,咱就只能靠猜来揣摩它的意图。虽然说废了不少力气,但慢慢的,我也了解了一些它“说话”的意思。

    而刀灵小鬼的那些意图一但揣摩出来……却实在不敢让人恭维,目前为止就三个字:“吃,喝,玩!”

    说出来不怕笑话,头两回刀鸣,那鬼丫头是看见赵海鹏做的一品豆腐好吃,让他孝敬孝敬。

    后两回她叫,则是看重了赵水荷手里的布袋豆腐皮香,非要跟她争。

    还有一回更无语,大早晨把我拽起来,居然是为了要和鸡爷玩,直到我把鸡爷从笼子里放出来,她才从我脑子里消停下去。

    而最无厘头的,还是两天前的那一回,那天我早晨起来没吃早点,就将就和赵海鹏在地下室吃了一包泡面,一包面!

    我不知道那一包面触碰了她的那根神经,居然也能让这小东西盯住,非得夹几筷子,放小碟子给她供奉了才成。

    有了以上经历,我由衷的怀疑这刀灵竹诗到底是饿死鬼还是冤死鬼,对吃如此执着,怪不得会附身在菜刀上边。

    所以这样一次,当刀灵竹诗那杂音再次回响于我头脑中时,我并不惊奇,只是对今日略微有些奇怪而高频的震动,有那么一丝诧异。

    这一次,刀灵的回响声与前几回与众不同,像是焦急的窃窃私语,又像是焦急的告警。

    刀灵在我脑子里不停的嗡鸣着,仿佛发出某种告诫或者提示。

    奇怪中,我先忍住那一份困惑,收拾了佟掌柜留下的碗筷,才跑到地下室,与赵海鹏和赵水荷碰面,同时想让他们帮我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

    厨房里,我见到赵海鹏之后,立刻说道:“今儿个奇了,刀灵又在我脑子里嗡嗡,动静还挺大。”

    “动静大?”赵海鹏放下手里切菜的菜刀,疑问道:“是不是和警报一样?”

    “这……”我又仔细听了一下,随后点头道:“有那么一点儿,反正和以前不一样。”

    赵海鹏闻言,先放下手头的活,看了一眼被供奉在福位上的菜刀,随后才问我道:“上边是不是来什么客人了?”

    我答:“一家三口,俩大人一小孩,我亲自迎进来的。”

    我语必,赵海鹏略一凝眉,随后冲我询问道:“他们点了什么菜,把菜单给我。”

    我闻言,不敢怠慢,赶紧跑出去,问张阿四要了那一家人的点菜单,给赵海鹏看。

    赵海鹏看完菜单之后,又仔细盯了我们那把供奉的菜刀一会儿,随后才严肃着脸冲我说道:“这家子人有问题,咱们俩上去看一眼,保不齐的动手!”

    赵海鹏看过一眼菜单便说要动手,我自然好奇。况且,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和顾客动手呢?

    碍于常识的判断,我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拿回这三个顾客的菜单,仔细看了一眼他们点的东西,却……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三碗清汤面,加一个荷包蛋。在平常不过的吃食,能有什么问题呢?

    我不解,自然会问,但赵这一次却连让我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他冲我又是一个制止的手势,然后快速吩咐赵水荷按单下菜碟之后,便扭过身子,急匆匆往上跑。

    看着他上去,赵水荷也对我说道:“老三,你也赶紧上去看看吧,那三个客人绝对有问题,要不然赵海鹏不可能那样。”

    “有问题,他为什么现在不和我说?”我诧异。

    赵水荷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你还没看出来?赵海鹏是守老规矩的人,而五脏庙三律三严四不做中有一条叫严律己,意思就是不胡乱说话,更不能在某些事情未查明之前诽谤客人……”

    听完赵水荷的话,我停止了抱怨,随后也跟着赵海鹏的步子走了出去。

    我明白,对于赵这样一个看重老规矩的人来说,只能按照他的规矩,一步步来。

    再次回到饭店大厅,我免不得将注意力集中在新来的那三位客人处。

    三个客人中,一个是穿着军绿色上衣的小伙子,他个子不高,但很壮实,旁边则坐着他们的孩子,那孩子大概五六岁左右,嘴里吹着鼻涕泡,一股子憨笑可爱的听话样子。

    除了他俩之外,那个原本坐在孩子另一侧,身披红花袄的女人已经去了厕所,我听见厕所中水龙头的声音很大,似乎是女人在洗手。

    真的很普通的一对夫妇,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来。

    于是我又转身望向赵海鹏。

    让我奇怪的是,原本迫不及待想看一看这一对年轻夫妻的赵海鹏,此时却如无事人一般坐在别处桌子上。

    老赵不知道从那里拿了赵水荷爱吃的油葵瓜子,又找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嗑,时而看看报纸,时而看看窗外。

    但,他却绝不往那一桌夫妇处看一眼。

    赵海鹏样子奇怪,也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因此本能的,我多看了那带孩子的男人一眼,没有动作。

    仅仅一眼,男人望着我的突然出现,立刻表现出下意识的警觉。

    毕竟,我是开过五年饭店的,自认看人还算有一套,男人的下意识警觉虽然隐蔽,可并没能瞒过我的观察。

    他刻意的提防我干什么?

第十五章:厕所里的水

    根据竹诗的提示与赵海鹏的行动,我知道饭店中新来的这一家三口绝对有问题,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行当的,便是经营着某种非常邪乎的买卖。

    可我明白,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让男人意识到我在刻意提防他。

    咱反应也算迅速,在那年轻男人望向我,并感觉出更大的不正常之前,我立刻抢先一步,拿着菜单,走到男子身边。

    我弯下腰,冲他的孩子笑了笑,又对男人说道:“先生,我在确认一下,你要的这个清汤面里放葱花么?”

    “不要!”那男人冲我回应的笑道:“我和你那个伙计说过的,只要面,葱花香菜都不要。”

    “哦!”我点了点头,又说道:“我们这新开张,买面条送咸菜,您是要张北的‘酱疙瘩’,还是要保定的‘春不老’?您说一下,我好给您送。”

    “这个……”男人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摇头道:“我们家人不爱吃咸菜,谢谢了。”

    听完男人的话,我点了点头,佯装转身,冲厨房下喊了一嗓子,便顺势坐到赵海鹏处,也跟着吃瓜子去了。

    第一次接触,我没感觉这男人有任何的不正常。他下意识的紧张虽然奇怪而过激,但谁被人无端盯上两眼,估计都会多少有点反应的。

    看不出顾客的问题,我也不好明着和赵海鹏讨论这些,于是与赵海鹏对视坐好之后,胸里纵然有千万的疑问,却也如茶壶倒饺子一般吐不出来,搞得自己非常郁闷。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咱五脏庙的看家本事~~“火工语”。

    几天以来,我为了更好的融入五脏庙的世界,和赵水荷那丫头有意无意的学了不少的火工暗语,虽然依旧不能说大段的“整暗”,更不会斗茶阵,可与老赵用“火工词”商谈一些简单的问题,应该还是办得到的。

    况且,现在这个不能挑明的场合,不正是我检验“学习成果”的大好时候么?

    于是,我用从赵水荷处学来的,那一点儿粗浅的火工语,与赵海鹏开始了“春点”。

    首先,我指着赵手里的报纸,小声问赵海鹏道:“我说老赵,你看这报纸里写的什么呀?有没有你‘父母’的消息?需要帮忙支会一声。”

    赵水荷说过,火工语中,父母是“食客”的意思,因为五脏庙的厨子相信,顾客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而自己真正的父母,则被称之为“严慈”。

    我问赵海鹏有没有父母的消息,自然是在暗示赵有没有从顾客身上看出些什么明堂来,要动手的话提前说,好让我安排一下。

    面对我的暗示,赵海鹏合起报纸,冲我说道:“里边寻人启事那么多,一时看不过来,有门子我自然告诉你,不过你也知道……”

    赵海鹏略一停顿,暗示我道:“我父母有病,要是那一天变‘老苦瓜’了,我也没辙。”

    老苦瓜三个字从赵海鹏嘴中说出来后……足够让我的心里一冷!

    立时,我明了了这句话的意思与其中蕴含的危机感。

    因为“苦瓜”在火工与中是一个重要的形容词,而不是名词!

    吃过苦瓜的人都明白,那东西老了不好吃,人不到万不得已很少吃老苦瓜。

    而且老苦瓜内部的籽呈现一种鲜血般的红色,吃的时候必须要把红籽甩出来,整个过程形象点说,简直就和杀生放血是一个样子。

    总之。就是要“见红”。

    综合以来,老苦瓜的意思也就不难理解了。

    五脏庙中说要“变老苦瓜”,就是被逼无奈,很可能要动手见红的意思,若说‘吃老苦瓜’,那就是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只能要动手见红了。

    结合上下文,我也很快明白了赵海鹏整段话的含义。

    他是在提醒我,先耐住性子观察一下这三位顾客,如果没事最好,但如果需要动手,则大家要有准备,省的临乱抓瞎。

    两人三言五语,借着火工语的便利,互相明白了对方的心意,随后我便静静的等,等着赵海鹏看出这一对年轻夫妇的“真面目”。

    大概又过了三五分钟之后,厕所中水龙头的声音停了,那孩子的母亲走了出来。

    红花袄女人长的一般,但手足眼眉之间透着一丝媚态,引得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出了厕所,冲男人示意道:“快去吧!”

    男人点了一下头,便也跟着起身,往厕所方便,洗手去了。

    我这黑虎街的门店实在不大,因此只能勉强搭建一个蹲位的小厕所,一个人站住,那么剩下的人就得等,这是所有小饭店的通病,没有办法。

    按理说,上厕所这样简单的事情我不应该看出什么端倪来,可是那男人上着上着,我还是察觉了一丝异样。

    因为,这男人上厕所的时间……太长了。

    自男人进入厕间之后,我那洁厕用的水龙头就一直开着,期间哗啦哗啦的流水声音不断,那巨大而嘈杂的声音响了大概有七八分钟,才渐渐变小。

    谁会没事干,洗那么长时间的手呢?

    立时,我感觉到,这男人去厕所,绝不是小解,洗手那么简单,保不齐,还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又或者,他以水龙头的响动,掩盖了某种我不知道的动静或者行为。

    绝对……不正常。

    男子从厕所出来就餐的时候,他们的面条早就上了,而且近凉。赵海鹏用余光扫了一眼坐下准备动筷子的男人,随后跟着起身,又回到了厨房。

    看着赵海鹏的离去,我知道他似乎心中有了盘算,更可能已经从刚才男人的行为中,明了了这看似正常的一家三口,到底是干什么龌龊买卖的家伙。

    于是,我在略微掩饰了一会儿后,收拾了瓜子和报纸,才跟着赵下了厨房,急不可耐的去问他个中原由。

第十六章:时妖

    在地下室的厨房中。赵海鹏与我一碰面,便立刻开口道:“老三,赶紧给警察局打电话,报警!一会儿让阿四守住饭店的门,千万不能让这仨人跑了。”

    赵海鹏又转身冲赵水荷道:“水荷,从里边锁好厨房的门,省的他们一会儿跑的时候狗急跳墙,在伤了你。”

    最后,赵海鹏又冲我吩咐道:“老三,一会你拿把家伙,和我上去,要是这俩敢反抗,就直接动手。”

    赵海鹏面色严峻的说完这些,我才敢开口问道:“老赵,给咱交个底,这仨人到底干嘛的?值得咱摆这么大阵仗么?”

    “他们?”赵海鹏冷哼一声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妖,时妖!”

    “时妖?”我愕然追问:“什么意思?”

    赵看了一眼表,随后一边在厨房里找合适的家伙事,一边冲我说道:“时妖就是拍花子贩孩子的,装神弄鬼,盗女偷婴,无恶不作。”

    “那你说拍花子的不就完了,为啥管人叫妖?”

    “他们不是人!没人性的。”赵海鹏斩钉道:“古来贩卖人口,掘坟盗墓,采生折割三外行被称作妖行,干的都是断子绝孙的损事,所以被称作‘三妖道’。”

    赵水荷点头同意,又详细说:”这三妖中,贩卖人口的被称作‘时妖’,挖坟盗墓被称作‘棺妖’,采生折割被称作‘医妖’。”

    三妖道中,以时妖最损,医妖最狠,棺妖最阴。

    而我们今天碰见的那一家三口,便是专门贩卖孩子的“时妖”。

    听着水荷的话,我立时想起了那个坐在年轻夫妇身边,非常乖憨的小孩子。

    我本能道:“照你这么说,那孩子不会是他们拐来的吧?可我见那小孩挺听话的,还管那夫妇叫爹呢?不像呀!”

    “嘿嘿,”赵海鹏冷笑,接茬回我道:“肯定不像,这二位会旁门左道,拐孩子的技巧高了去了,没那隐藏的本事,我才不会管他们叫‘时妖’呢。”

    说着话,赵海鹏一边找刀,一边又简单的,把那孩子为什么这么听话以及他如何看出这一对“夫妇”真面目的因由告诉了我。

    赵说:“之所以那孩子不闹腾是因为那俩人给孩子吃了‘蒙心药’,一钱曼陀罗,两钱牵牛花,加药酒放在冰激凌或者可乐里,根本就尝不出来。孩子吃下去,再进行催眠,就变成傀儡了。”

    “你连这都知道?”我愕然道:“可你怎么看出来他们是时妖的呀?”

    我说话间,赵已经拿了一把开鱼的剪子,藏进袖口。

    “厨子是吃的老祖宗,这些我在不知道,白当方丈了,至于我怎么看出他们是妖的......”他暂时停下手头的准备,冲我道:“那两个夫妇洗手的时候,你看见没有?”

    我点头。

    随后,赵告诉我,他们时妖这个行当因为干的是损人利己的买卖,故而有一些非常明显的特征,比如互不信任,注意清洁等等。

    所以,这些时妖在吃饭时,不会点味道浓厚的食品,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同伴也是很提防的,怕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同伴下药在把自己卖了。

    两个时妖在一起吃饭,为了相互提防,他们只会点几乎没有任何味道的面汤之类吃食,即使是夫妻,父子,也无不如此。为的,就是在有人下药时,能够通过灵敏的味觉变化提前品尝出来。

    再者,时妖非常注重清洁,特别是手部的清洁,因为经常拍花子用药,难免手上会沾染到残留的药粉,伤到自己。

    故此,他们吃饭前,一定会用七八分钟的时间净手,那是一种职业习惯,改不了,为的就是怕误食蒙心药,导致不可收拾的局面发生。

    而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在厕所里洗那么长时间的手,除非有强迫症。

    说完这些,赵海鹏一边往自己身上塞做饭的佐料,一边总结。

    他继续道:“一个人口味寡,想吃尼姑面,那两个人都口味寡么?一个人有强迫症,要在厕所洗七八分钟手,那另一个人也有强迫症么?有些事情一次是偶然,两次就是必然!”

    老赵说完这些,我不由得恍然大悟,大悟之余又感觉到那么一丝冷汗连连。

    这些拐人口的时妖,连自己的同伙都不能信任,处处提防小心,已经到了神经质的地步。

    我们虽然只是一个小饭店,但是想想那可爱的孩子被人喂药拐带,还不知道以后要受多大的罪,便不能坐视不管!

    想到这些,我顿时感觉热血沸腾,先前对时妖的那么一丝神秘与恐惧也被愤怒所替代。

    必须采取行动,让这两个拐带孩子的混蛋认罪伏法。

    心念一定,我的行动也就没有那么踌躇了,我先打电话报了110,又在赵水荷的面案上找了一根小胳膊长的擀面杖,藏在袖口里,便和赵海鹏一前一后,往大厅走去。

    临走出门时,赵海鹏又一次嘱咐我道:“随机应变,时妖是会旁门的,保孩子第一位。”

    我点点头,自然明白。

    鲁味居饭店的大厅中,那“一家三口”人此刻面碗已将见底,穿红花袄的女人正拿着餐巾纸给孩子擦嘴。

    女人的动作很轻盈,她一边微笑着为孩子擦拭,一边冲那孩子挑逗道:“乖张嘴,妈妈给你擦干净。”

    女人说话间,我格外注意她的动作,因此发现那女人在给孩子擦嘴的过程中,将某一种类似药丸的东西快速塞进孩子的嘴里,其动作之迅速,如若不是我仔细去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果然......是拐带孩子的时妖!

    最终确定身份后,我赶紧找到在门口打盹的阿四。

    拍醒他后,我脸色沉****:“老四,看好门,咱们要打架,别让那三口子跑了,保护孩子。”

    张阿四是我兄弟,我们一起玩耍打拼了许多年,心意也算想通,我说了这几句话,他虽然不明白因由,但看着我的表情,在看看那两口冲我们俩投射来异样目光的年轻夫妇,他还是明白了几分。

    阿四点了头,关死店门,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出去,然后找来一把凳子坐在店门正中,小眼门神一般。

    有他守着,我这才放心,随后我径自扭过头去,与赵海鹏一起,坐在那对夫妇对面。

    正戏,开始了。

第十七章:钱雨

    在我观察女人喂孩子**药的时候,那负责瞭望的男人就已经盯上我了,他示意女人想起身离开,但没想到自己慢了一步,让张阿四把门封了个严实。

    随后,我与赵海鹏一起,端坐在那两个时妖的对面,互相看着。

    开场,我递给这二位一个手机,那手机上写着110的号码,一眼便能看出是什么意思。

    微笑后,我开口道:“二位是干什么的,自己心里最明白,我已经报警了,所以劝你们识相点。”

    男人看着我俩,不惧而笑道:“那你们二位什么意思?”

    “好说!”赵海鹏回应道:“我在给你们添俩菜,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们只管等警察来,省的大家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那女人突然行动了。

    老赵说完话,那穿着红花袄,长相有些媚态的女子突然伸手,从裤兜中拿出一万块现金来。

    她将钱码放在我面前,冲我和赵示意道:“让二位明路子的看出来了,那花钱买个方便呗,放了我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一万......块钱!

    这时妖的出手阔绰,简直让我惊异。

    我看着那厚厚一叠子毛爷爷,心里不活络是不可能的。

    不是我贪财,要知道,哥们最近让吴妖老这个畜生整的不轻,赔尽了身家才勉强稳定了形势,这半个多月的经营下来,争的毛利润也就是一万左右。离三百万的豪赌数额差距大不说,还没我以前那个饭店半个月争的多呢。

    所以,我很有失落感。

    这唾手可得的一万,足以让我的资金运转活络不少,最起码不用让我和阿四起大早,天天去菜市场买处理菜了。

    为了更好的生存,哥们非常可耻的冲那女人说道:“你们要有这种觉悟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谈,但......”

    “不可能!”赵海鹏斩钉截铁,否定我道:“古来的规矩,上三妖的行当,人人得而诛之,把孩子留下,钱拿走,等警察来。”

    赵海鹏的话,说的太没水平了,丫让他们把钱和孩子都留下不就完了,非要赶尽杀绝么?鱼死网破又没有好处。

    我不能理解,更不能看着事态朝硬碰硬的方向发展,于是我赶紧赔笑,希望气氛缓和一下。

    平心而论,为了那一万块钱,我真心是想在谈谈,可……时妖男人没有给我那个机会。

    看见赵海鹏义正言辞的样子,拐带孩子的男人略一冷笑,随后伸出手,拿住那一万元现金。

    他将钱掂量在手中,一边数钱,一边斜着眼睛看着赵道:“既然你们不要……”

    突然,男人猛的出手!

    迟快之间,男子将手中一叠子毛爷爷猛然向赵海鹏脸上甩去,又借着金钱飘散的功夫,将手插进衣兜,把一把寒芒凌烈的匕首拔了出来,刺向赵海鹏的胸口!

    刀锋尖锐,划过钱纸,直直的刺向赵海鹏的心胸。

    突然的进击,让我们都有点猝不及防,眼看着那刀即将刺入赵海鹏的胸口,可赵手里的剪子却还于袖口藏着,急切里怕拔不出来。

    万钧一发之时,没想到赵海鹏还是早有准备的,他冷哼出手,化解了这男人的攻势。

    眼看那时妖手中的刀划过两张红票子,即将接触到老赵上衣的时候,赵大吼一声“小心”同时把桌子掀翻,抓着桌下横档,死命往夫妇那里砸去。

    桌倒椅飞之后,盘碗面汤溅了一地,在飘散的“钱雨”中,桌子变成了我们与那男女之间的一道临时屏障。

    借着这道屏障,在加上赵海鹏本能向后一闪的功夫,老赵幸运的躲过了那一次直击偷袭,男人的刀则直直的钉在了我那厚重的枣木桌子上,可能还扎碎了一个盘子。

    “碰啦!”的一声脆响,仿佛比赛开始的枪声。

    一击失手之后,男人顿时换了一副面孔,他没了先前虚伪的笑,取而代之的是冷立的竖眉,扭曲的五官,外漏的门牙。

    活脱脱,一副“妖”的样子。

    一招既失,男人冷哼,又往怀里摸索去,随后把手一甩,将一种雾气样的东西撒向我们的面门。

    钱雨下,赵海鹏似乎对这一手也是早有提防,他在电光之中拍打了我的胸口一下,让我往后连退几步,避开那雾气。

    随后,老赵也将手伸进自己的裤兜,拿出了一包纸袋包裹的东西,猛然向那男人的方向砸了过去。

    那一包东西从赵海鹏手里脱出后,便如长了眼睛一般,精确的砸在时妖男子眼睛位置。

    一股不大的,红色烟的雾,瞬间覆盖了男人整个头颅!

    紧急着,那男人嚎叫着捂住脸,一副痛苦到不能再痛苦的样子,满地打滚。

    看着红雾,我忽然知道,赵海鹏扔出去的那一包东西……是辣椒面。

    男人甩出的粉末恐怕是******药一类的东西,虽然量大浓厚,但毕竟像一阵雾气般来的缓慢,在加上大家心里都有准备,因此赵海鹏和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捂住口鼻。

    相比之下,赵这一招就要狠许多了,那一包辣椒面是用薄纸袋装着的,封成一团,速度快,打的准,直打在男人眼睛上,又能顺力道炸开一片,只要中招,“必死无疑”!

    一击得手,赵海鹏游龙一般窜出去,于红色的钱雨中越过桌子,飞起一脚,踢打在那男子捂着脸的面门上。

    “嗷!”的一声惨嚎过后,时妖男人口吐出几口鲜血与牙齿,闷声倒地。

    赵海鹏不顾还没有完全散去的迷幻药剂,冲过去脱掉男人的裤子,同时冲着我侧前的一个方向喊道:“抓住那女人!”

    闻言,我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女人的方向。

    从男人出手,到赵海鹏踢烂他的脸,全过程连十秒都不到的时间中,大家精神都集中在这男人身上,当我再次看向那女人时,正发现他要抱着孩子开溜。

    女人看着男人被击倒,似乎也知道不能指望自己的姘头了,于是如个老鼠一样,在我的饭桌下边游弋着,逐渐往门的方向前进。

    我看着女人的样子,赶紧抽出手里的擀面杖,追截她行踪的同时,冲守在门口待阵的张阿四道:“老四!死守住门,别让她跑了!”

    阿四闻言,坚定的点头,立刻抱起一个凳子,于门前便严阵以待。

第十八章:妖色

    女人毕竟是个女人,虽然她逃跑的本事和泥鳅有的一比。

    躲闪腾挪间,这女时妖身体如个体操运动员一般柔软,竟然在桌椅间游弋了许久,我拿着擀面杖连追带堵,却无奈怎么样都抓不住。

    但是,我却并不着急。

    毕竟,门被阿四死死守住,通向后厨的方向也被赵水荷锁好,我这店五十多平米,她纵然折腾出大天来也不过是困兽之斗,一会儿等人民警察来了,那一样的乖乖就擒。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也不死逼她,最后那女人跑的累了,自己也渐渐退进了饭店的死角。

    手拿擀面杖,我看着那女人,一边喘息一边得意道:“跑哇!你接着跑哇!”

    女人在我的威慑下,一步步往饭店墙角退,最后她于墙根处立住,表情阴媚而诡怪。

    她冲我媚笑一声,说话道:“我不跑,那你敢过来么?来呀!有胆量你就过来。”

    说话,女人伸出指头,冲我勾了勾。

    就在女人说话间,赵海鹏轻轻咳喘了几声,我用余光看他,发现老赵正坐在那晕死男人的身边,眼神呆滞,有些混混沌沌的样子。

    看着他的样子,我忽然意识到,赵海鹏在刚才制服男人的过程中,应该吸入了不少那男人抛洒的颗粒物,现在那些迷药一类的东西已经起了作用,开始让他的神志陷入模糊了。

    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自己的口腔中有那么一丝苦楚的味道,舌头都跟着发麻。

    果然,那男人甩出来的是麻醉至幻的药物。

    回过神来,想明了这一层,当我在看那女人此刻表示出的诡异的笑时,便陡然间感觉没那么轻松了。

    我现在也中了一定量的麻药,要是贸然接近那女妖,保不齐她再给我来那么一包粉末,哥们就彻底废了。

    碍于此,我没有过去逼那女人,毕竟狗急跳墙并不好,而且她已经被我逼进死角,门口又有阿四守着,完全不可能逃脱。

    综合以上,我明确的选择了退后,估摸着退到这女人不太可能用药粉伤到我的位置,停下,手里擀面杖一横,冷面而峙。

    我冲那女时妖道:“年纪轻轻,干什么不行?当妖精?”

    “用你管?呵呵,”女人轻视的撇嘴,随后开口道:“你不过来,不要后悔哦!”

    女妖说话极端轻佻,明显有看不起和挑火的意思,但咱好歹是经历过市面的老店主,这激将法其中的道理,我懂。

    我索性坐在椅子里,冲那女人冷道:“收起你那风骚劲,别和我玩这套,最多三分钟警察就倒,到时候,你和人民公安**去吧!”

    我的话,让女人面色惊了一下,随后她突然又恢复了诡笑的样子,一脸阴谋着冲我道:“既然老板不过来,那么......我可过去了!”

    女妖说话间,身形再次闪动,做出了一个让我吓的直流冷汗的动作!

    她居然把手里那个表情呆滞的孩子,猛然扔向我前方的地上。

    而在那个方向,有一个刚才打斗中摔碎的碎碗瓷片,瓷片尖端朝上,正好能扎入孩子的眼睛!

    不好!我高喊着,本能的扑过去,伸手便要接住那不幸的孩子。

    那一刻,我打心眼里问候这个没人性的女人及其十八代祖宗!

    这女人是困兽之斗,扔孩子自然使出十二分的力气,纵然我接住了孩子,可那巨大的惯性还是让孩子向下移动了不少,眉心轻轻碰到了地上那锋利的瓷片。

    一滴血,流了出来。

    孩子自女时妖喂过药物后,和个傻子没有区别,纵然被这狼心般的女人扔出来,也没有乱动和叫唤,但这一下轻扎,却让那孩子如大梦初醒一般,没完没了的哭泣了起来。

    这女人真够狠,为了逃跑,竟然将个孩子当成金蝉脱壳!

    孩子被我抱着,又因疼痛而胡乱抓挠,我无暇顾及别的,这女人便趁着这个机会,如脱牢之兔般跳过桌子,接出一个空翻,跃过意识有些混沌的赵海鹏,直接奔着张阿四镇守的店门而去。

    电念间,我冲阿四喊道:“拦住!”

    咱兄弟张阿四是农村出来的小伙子,精明能干的很,堪称我的臂膀,他一得了我的指令,便死死顶住门,又拿起椅子,准备往时妖那里砸去。

    看着阿四门神般的动作,我心里得意的很。

    不亏过去和我闯荡过南北,阿四这一招“辕门虎踞”只凭自身的重量便能把门顶住,完全不给那个泥鳅般的女人任何逃窜的机会。

    丫在有本事,也不能从阿四肚子上钻过去吧!

    可是……我错了。

    纵然阿四矮壮的身体横立门楣,女妖依旧不管不顾的冲向他的方向。

    好像……真想穿过去?

    那女人游蛇一样快速而灵动,片刻不到,就立在了阿四的身边,阿四举起椅子欲打,那女人却歪头笑着,摆出一副勾魂摄魄的样子。

    女人虽未动手,但已经让我心底里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

    果然,就在张阿四因为女人的笑而有些踌躇的一瞬,那女妖毫不迟疑抓住了这个机会!

    她猛然伸手,抱住张阿四的脑袋……一口吻了下去。

    两个人,四片唇,和胶漆黏住一般,整整四秒。

    简直是禽兽一般的举动!

    四秒种的惊人湿吻,我并不羡慕,因为看着阿四那不断蠕动的喉头,我已经明白,这女妖精是在以这样的方式给阿四灌什么“**汤”呢。

    时妖的迷药,我只吸入微量,就感觉口腔发麻,赵海鹏则反应越来越迟滞,坐在那里不停喘息,这女妖嘴对嘴给阿四灌下去……画面太美我不敢猜。

    眼看着自己兄弟中招,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但无奈咱也不是清闲人一个,急切里并腾不出手来。

    此时刻,我身上那被瓷片扎中眉心的小崽子依旧在疼痛的刺激下嚎啕大哭。

    他哭也便算了,却偏偏还死命抓住我的头发口鼻,根本就不给我一点儿自由发挥的余地。

    因此,在孩子的乱闹牵扯中,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在四秒的湿吻结束后,将舌头从阿四的嘴里抽出来。

第十九章:湿吻

    妖精的湿吻,可不是普通人能消受起的。

    女妖把舌头从阿四嘴里抽出来后,看着眼神逐渐迷离的阿四,用手轻轻划过他的鬓角,笑着小声道:“我是谁?”

    “呵呵……”阿四流露着白痴一样的表情,冲那女妖精回答道:“你?你是我石榴妹子,妹子,给我洗洗脚呗,顺便把我脸上这俩鸡眼给去了……”

    听着阿四蠢猪一般的回答,我心里充斥着愤怒。

    一边加快把那胡乱抓蹭的小孩子从我脑袋上拽下来,同时冲阿四吼道:“你那俩眼泡……还不如鸡眼呢!那是石榴么?你看清楚!”

    “是,是石榴妹……”阿四的回答另我失望。

    女妖看着彻底变成傀儡的阿四,又示威般回身看了一眼我。

    随后,这不要脸的妖精冲阿四道:“哥哥,有坏人欺负我,你帮我收拾他好么?”

    说着话,女人将手指向刚把孩子放在桌子上的我,便站在旁边一处,等着看我们兄弟相残的好戏。

    耳听着这女人的指令,阿四魔障的走向我,他手里抓着凳子,摆出一副痴呆加拼命的架势。

    看着阿四的架势,我有点吃惊,既吃惊于这女人妖术的诡异,也惊讶于阿四还真是……听话?

    阿四如头重脚轻的布娃娃一般,冲我冲了过来,嘴里咿咿呀呀的,竟然向我怪吼道:“老三,你敢拆散我们,看老子不把你……”

    说着话,阿四就要冲我扔来椅子。

    阿四后边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但“老子”两个字,我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我靠!他敢自称老子?我老子都死了七十多年了,我都没见上,也是他敢自称的?

    哥们,彻底不能淡定了。

    老虎不发威,他以为我是软柿子?随便来个人就能捏?

    不行!

    盛怒之下,我的手刚把孩子放下,后便挑起桌头的擀面杖,往白痴阿四和阴笑女人的方向迎去!

    人挡杀人,妖挡捉妖!

    擀面杖在手,张阿四那个意志薄弱的就是个白痴,还没等他手里的凳子落下来,我便后发先制,手起棍落,把个棍子打在阿四的侧后脑上。

    这一下,也不是胡乱打的。

    好歹我小时候打过不少架,在加上前两年霍记煮鱼生意不好时,没少与地痞流氓较劲,所以这打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点的。

    一棍子下去,什么地方能打,什么地方不能打,什么地方至晕,什么地方致死,我都明白。

    也借着那些经验,在加上阿四中了**药,整个人都不利索,所以我这一击十分顺利,直接把他打晕在地,抽搐着昏睡了过去。

    在孩子的嘶嚎与满地的凌乱中,我来不急多管他,跨过阿四,直奔那女时妖逃遁的方向去了。

    女妖精自然是不会陪我们玩的,在阿四离开店门的那一刻,她便已经得空子钻出我们的饭店,混进黑虎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从我撂倒阿四,到跟着女人的身影跑出店门,全过程不超过五秒,但也就是这五秒钟……我就看不见人了。

    黑虎街是我们市最繁华的旅游大街之一,虽然正值中午,街上人流有所减少,可也依旧热闹。各种小商贩与旅游团穿梭期间,猛的一看,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焦急中,我迷失了目标,正在无从选择追击的方向时,突然看见隔壁古董铺子的佟掌柜,正拿着俩核桃在门口“蹭包浆”。

    立刻,我抓住佟掌柜的肩膀头子,冲他喊道:“老掌柜,看没看见我店里跑出去一个女人,往那个方向走了?”

    我这猛的一问,让老掌柜有点蒙圈,他死命护住他那俩宝贝核桃,好半天才回答我道:“哦!对!是有一个,往戏台子那边去了,她谁呀?”

    “妖!”我只回答了这一个字,转身便往我饭店右侧那大戏台的街道中追去。

    在身后,则是老掌柜冲我焦急的呼唤:“你家店果然有妖吧!那还不赶紧买我的秦王照妖镜,那可是yn少林寺……”

    我追击着,懒得理他的废话。

    顺着不大的戏台子,又跑出几百米后,我不得不喘息着停了下来。

    依旧……没有看见那个时妖女人的去向。

    面对着茫茫的人群和大家异样的目光,我感觉到了一阵无助,同时也恍然明白,这妖精一但进了人海,要想在抓住,恐怕很难了。

    毕竟,那女人有“轻功”,会迷药,在饭店里时,都和个长腿的泥鳅一般难于捉拿,更何况现在这妖女已经“龙入大海”,“虎入深山”了。

    那些熙攘攒动的人群,是她最好的掩护。

    失落,深深的失落。

    丢失目标后,我又走走停停,徘徊了一会儿,随后带着无可抑制的失败感,往饭店走去,一边想着该怎么和赵海鹏解释一切,一边安慰自己,至少我们还救下了孩子。

    可就在我往回走了六七十步之后,我的头脑中突然又响起了刀灵竹诗那特有的,传递信号的“莎莎”声音。

    那声音急切而复杂,带着一种我从没感受过的频率,仿佛……是一个人声嘶力竭的提醒声。

    它,又在提醒我什么?

第二十章:杀手锏

    赵海鹏说,刀灵和我有某种量子纠缠态的联系,粗略的可以理解为心灵感应。

    头几回虽然只是那鬼丫头要吃要喝的胡闹,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联系很明确,而这一次遇见时妖,她又是第一个示警的。

    现在,就在我跟丢那个女时妖的时候,又一次听见了那急促让人诧异的示警信号。

    这……绝不是偶然。

    虽然极端的情况是第二次遇见,不过有了上一回的经验,我很快明白,保不齐这小鬼头是在告诉我,那逃跑的时妖此刻就在我这附近蛰伏,让我赶紧抓住她。

    本能的,我放慢了脚步……往四周望去。

    依旧是熙攘的街道,四周除了卖小吃的便是卖水果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除此之外,因为是休息的时段,游客行人反到不多。

    除了一队老年骑行团,我便只看见了一个正在水果摊挑拣水果的白袍阿拉伯人,一个耍猴的hn大叔,再加两个不停在坐席上自拍腻歪,穿着暴露的年轻情侣。

    他们之中,有人有问题!

    我看着这几个可能的目标,似乎都不像那女时妖装的,又似乎都是。

    总之,没有特定的,特别明显的目标。

    虽然没有特定的目标,可我头脑中小竹诗那嘈杂的响动却是实实在在的,是她错了么?我感觉不会,如果那个时妖就潜伏在这些人之中的话,又会是谁呢?

    没有头绪,只能找出头绪,没有目标,我也只能试着排查目标。

    稳定了一下情绪后,我攥紧手里的擀面杖,看着那些人。

    首先我排除了老年骑行团。

    一群老头,老太太,不太可能窝藏个大姑娘,况且那些大爷大妈们人人都有自行车,让那女妖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出一辆来也不现实。

    耍猴的更不可能,这位hn大叔老的牙都掉光了,笑起来只露着口槽。

    猴子他不太可能变,而且就算人能易容,可也不能把牙都打掉,搞成这幅样子。

    最后,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个阿拉伯人与年轻情侣身上。

    相对而言,我更倾向阿拉伯人。

    毕竟,这货穿着身长袍,又胡子老长,看不清脸,怎么看怎么像伪装的,最重要的一点儿是,我们这里虽然是旅游大市,可也很少来这样的外国人,猛不丁出现一个,却实可疑。

    于是,我把擀面杖捏在手里,悄悄接近着这行踪可疑的家伙,我准备趁其不备,先伸手揪他的胡子试试。

    要是那人并非女时妖装扮的话,胡子应该揪不下来,反之则是,这揪胡子的试探虽然不礼貌,可也总比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便给他一闷棍的好。

    心念一定,立刻行动,趁着那大胡子还没发现我的时候,咱几个箭步走过去,绕过老年骑行团,无视耍猴戏的老头子,又走过那一对热吻的男女身边,便准备过去揪那阿拉伯人的大胡子去了。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头脑中那竹诗的嗡鸣声,又起了奇怪的变化。

    就在我经过那一对年轻恋人身边时,竹诗的警告声连城一条线般刺激着我的头脑,那声音的高度是我从没见过的,简直能和汽船的鸣笛声相提并论。

    为什么在经过那一对年轻人时它如此的兴奋?难道说……时妖在他们两个人中?

    心念一到,我立刻放弃了对大胡子的追研,转而将目光投射向那一对恋人的身上。

    通过闪回,我突然记起,就在刚才我观察的时间中,这对小青年一直在互相用手机自拍,他们摆姿势的时候很亲昵自然,但我好像始终都看不见……女孩的脸?

    躲着我么?

    最有意思的是,当刚才我直奔阿拉伯人而去的时候,这俩货的嘴就粘在一起了,纵然我现在回过头来看……他们还在亲亲?

    这就……太巧合了吧。

    虽然男人和女人的动作很自然,虽然他们的配合很密切,虽然我没有看见那女人的正脸一次,但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脑子里有刀灵的告警声,在加上我看见那男人与女人接吻时,眼神涣散迷离,和阿四与那妖精接吻后的状态如出一辙……凭借这些,我就足够拆穿那女人一切的伪装!

    她为了逃过我的追击,脱掉外套后,随便从街上随便拉了一个学生,用对付张阿四的那套迷惑了那学生的心智,为的就是躲过我的法眼……

    不过,真的很可惜。

    看着女人汗流浃背,身体微颤的样子,我心里顿生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之念。

    随后,我走过去,把擀面杖一横,便准备楞头给女妖一棒子,先打晕在说。

    我想法不错,行动也不慢,但实施起来……还是很有困难的。

    这个时候,我再次感觉到这人贩子为什么被赵海鹏称之为“妖”了,就在我身形刚一动弹的时候,那妖女便敏锐的察觉到自己暴露了。

    又一次,她施展着如泥鳅般的伸手,抓起那学生的书包,转身逃跑,同时还不忘推倒已经因迷药而呆滞的学生,以阻拦我的追击。

    女人的动作很快,没两秒便跑出十余米远。

    我不知道为啥那女人跑的时候非要顺走学生的书包,不过有一点我很肯定,那就是她跑的时候十分得意,跑出那么老远后,还不忘回头过来冲我抛媚眼示威,然后才扭着大屁|股,背着学生的包往远处走。

    看着那女妖自鸣得意得罪样子,我心中冷笑,也不慌张追击,只低下头去,于脚下捡起了一样我异常熟悉的杀手锏。

    那是一块水果摊垫秤的……砖头。

    没干饭店之前,我可是砖瓦工中为数不多的大学生,虽然学习不怎么样,但好待遇也有理论基础。

    可能也因此把,理论联系实践之后的我搬运起砖头来非常得手,没多久便掌握了利用抛物线原理高空接扔砖头的看家本事。

    不要小瞧这一点,因为居我们的包工头说,我这一手绝活很难练就的,头脑聪慧,小学学历的农民工少说也得练五年,中学四年,大学两年。

    而我从学到会……只用了一年!

    也因此,直到现在,我都感觉我自己在建筑方面,很有天赋。

    拿砖头扔人,小菜一碟!

第二十一章:丧心病狂

    借着扔砖头的这份天赋,我熟练的操起砖,感受着那份熟悉的,温暖的重量。

    与此同时,我心里也已经计算完成!

    随后,咱根本不给那艳俗的妖精任何反抗的时间,大吼一声“走你!”便将那宝贝疙瘩使巧劲扔了出去。

    人头攒动中,我手里的砖头划过一条通天的弧线,如美国人定点清除伊拉克的导弹一般,正打在女时妖的后脑勺上。

    “砰”的一声闷响过后,那女妖连喊都喊不出来,就被我击晕在了地上,虽然还睁着眼睛,但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我不急不慢的走了过去,看着倒地挣扎的女妖精,听着由远及近的警车鸣笛,意气风发的紧。

    我得意道:“扎任你百般奸诈,我只一招制敌。程咬金有三板斧,我霍三思则有一砖头,对付这些魑魅魍魉,足够!”

    说着话,我不急于将女人的手脚制服,而是先把那妖精拿走学生的背包拽过来,想看看里边到底是个什么。

    为啥她逃跑的时候,还要拿着包?

    拽过背包之后,我迅速感觉这里边的重量很不一般,那东西远比我想象的沉,而且软乎乎的,似乎有什么肉类被封在其中。

    诧异里,我拉开那男人的包,随即便被其中的奥秘所震惊了。

    那里边,居然是一个孩子?

    背包里的孩子陷入了深度的昏迷,因此轻易的,就被这女时妖“折叠”成了耸人听闻的形状和大小,正好能满当当的塞进书包。孩子眉心有一个被陶瓷扎到的伤口,此刻依旧有残血从未完全干涸的伤口中渗透出来。

    这......分明就是我刚才在饭店中救下来的那个小孩子?

    看着那熟悉的孩子,我心里一阵惊讶之余,也由衷的为时妖的阴险与缺德饿,而感觉到震惊。

    真正的震惊。

    这时,我全都明白了,在我追丢女时妖的这断时间中,人家并没有逃跑,而是在我追出几百米后,又溜回了我的饭店,给我来了一个回马枪的阴计。

    那时的饭店中,赵海鹏应该已经因为秘药的作用而失去了战斗的能力,阿四这个废物更不用提,保不齐是他帮着时妖把孩子塞进书包里的。

    而女人在回到我饭店之后选择带走孩子,而不是带走同伴的行为,也的确阴损。同时我也终于明白,在这些时妖眼里,果然人人只是赚钱的工具,他们在卖别人孩子的同时,也卖掉了自己的良心。

    时妖把孩子塞进书包,又随便于当街找了个男人下药接吻,可谓一招险中求胜的奇招,如果不是我有刀灵竹诗来指示目标的话,根本不可能再次发现这个大胆而技高的女人。

    不过现在,随着我那一块砖头,整个事件,已经尘埃落定了。

    就在我把孩子从书包中拽出来之后,警车嗡鸣着开到了我的面前,伟大的公安战警又一次胜利了,他们报走了孩子,抓住了主犯,顺便也拷了我......

    总之,功劳属于人民警察。

    被关进警车中后,那时妖女人被我击晕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一份,他看着前坐上冷冷与她对视的我,恶狠狠道:“事儿还没完呢小子,你敢惹我,我记住了!会有人收拾你的!”

    “呵呵!”我冷笑,随后回敬道:“想让我死的东西多了去了,想要我命,你先排队吧......”

    ......三天之后,我被放出来了。

    虽然我对警察叔叔的调查取证和拘留所的伙食多有微词,但能被放出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最重要的是,我从警察那里打听了,那个外号叫燎菊的女时妖和他那个男伴是网上在逃的通缉犯,光经过他们手拐卖的孩子,没一个百也有八十,这一次进去,只那一条拐带孩子的罪名,不叛死刑是不可能的。

    至于刀灵为什么会在时妖出现的时候示警,赵海鹏则在后来告诉,我他也不很清楚,估计这或许和刀灵过去悲惨的某些身世有关。

    总之,通过这次的事情,我终于知道自己那小竹诗不是一个只会好吃懒做的小鬼头,而是一个能帮助我许多忙的小精灵。

    不太听话的小精灵。

    知道了这一条,我心里便乐呵的和吃了蜜糖一般,虽然三天以来连油腥都没见过,可也依旧高兴,大早晨看守所的门一开,我就跟着屁颠屁颠的跑出了看守所的大门。

    看守所门外,有我的车,赵海鹏和赵水荷正站在车边,早早的等着接我。

    再一次看到亲人的心情是极其兴奋的,我高兴的忘乎所以,快速跑过去,老赵要和我握手,我却给了他一个熊抱,不过在我松开老赵,又扑向水荷的时候,那小丫头却尖叫着逃开了。

    和他们打完招呼,我下意识的去找我弟弟阿四,但是……却没看见人。

    我诧异道:“阿四呢?咋没来?”

    赵水荷听见我问阿四,立刻漏出了非常鄙视而轻蔑的笑容道:“别提了,中了女妖的**药,现在都还没醒呢,天天和个傻子一样坐在店里,看见女人就石榴妹,石榴妹的叫,我怕别人告他,就先关起来了。”

    “哦!”我回应着,为张阿四的遭遇感觉到悲哀的同时,又突然感觉那里不对……

    什么呢?我把目光汇集在我的汽车上,突然想通了什么。

    “老,老赵?”我看着自己的车急忙问道:“阿,阿四不在,那你们来看守所,是谁开的车?不会是……”

    说话时,我已经想到了一个非常不可能的结果,而那个结果……居然不幸的应验了。

    “就是我咯……”赵水荷大大咧咧的笑着,指着我的车道:“放心,没划了,就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没看清,闯了几个红灯,顺便逆行了一回,这不怪我,只因为你们这路况太复杂了,还有……”

    随着赵水荷的话,我内心的世界是快速崩溃的。

    后来,我粗略算了一下,因为赵水荷的那一趟开车,我光罚款就得交一千多块。

    最可恨的是,赵水荷根本就是无照驾驶,丫不可能帮我消分,为了不让这小妮子进拘留所,我只能……拿张阿四的驾驶证顶包。

    这妮子……简直丧心病狂,她应该改名,叫马路杀!

    ……赵水荷说完那些不幸的消息之后,我被“无罪释放”的好心情消失殆尽,回去的路上越开车心里越不顺。

    窝火中,我冲赵水荷“夸奖”道:“水荷,你可真是人中龙凤呀!一大早晨就给我带来那么多的好消息,太让我意外了。”

    我的话,赵水荷自然听的出弦外之音,那小妮子漏出虎牙,呵呵一笑。

    她摆摆手道:“哎呀!这算什么好消息呀!更好的消息还在后头呢!给你……”

    说着话,赵水荷将一张打印纸递进了我的视野。

    虽然在开车,我还是借着人疏的时候看了一眼赵水荷手里的单据。

    我发誓,只有一眼,但就那一眼,我差点车毁人亡。

第二十二章:雪上加霜

    赵水荷从后边递给我看的单据,很是惊人的。

    不仅仅是惊人,单子里的内容完全可以用耸人听闻来形容,以至于我看明白之后,立刻冒着车胎爆胎的危险,于快速路上极速刹车,将车靠边停下。

    随后,我一把抢过赵水荷手里的单据,一遍遍核对着上边的信息。

    真的是……损失惨重。

    确认无误下,我指着单子质问赵水荷道:“和时妖打斗的时候,只不过是掀翻了桌子,打了几个碗,为啥重新装修购置家具等等,花了一万多?”

    赵水荷白了我一眼,轮番指着我和赵海鹏着道:“你们两个败家的玩意,都快把饭店炸了知道吗?还不用提你们居然给那个中迷药的孩子垫钱治病,一共才花一万,很少了。”

    “等等?”我愕然打断赵水荷的话,反问道:“给那个中迷药的孩子垫钱?我没这么干吧?是谁……”

    “是我!”赵海鹏满带歉意,冲我坦白道:“孩子后来中的迷药很厉害,医生说,已经肾衰竭了,需要动手术换血,所以我就用……”

    “您就用店里的钱……当活雷锋了?”我愕然。

    赵海鹏点了点头道:“我做的要是不对,你,你从我工资里扣吧……”

    赵海鹏说完这些,我没有回答或者责备,事已至此,我说了又能怎么样?而且他是我饭店的主力,不扩大“人民内部矛盾”这一点儿为人处事的原则,我还是懂的。

    沉默中,我再次发动车子,晃晃悠悠的往市区开,脑子里却满是这件事情的阴影。

    我知道,从人性上说,他做的没错。

    但关键问题是……他是不是得考虑一下饭店的实际情况?

    赵的见义勇为,无可厚非,但他拿店里钱,却是不妥当的。

    毕竟,我们现在的钱不是钱,而是命!是我们和猫精吴妖老三年生死豪赌的“赌资”。

    那些钱,是交完房租物业,最后的一点儿剩余,是饭店最后的周转资金,解燃眉的钱。

    有了这些钱,我可以维持饭店的正常经营,可以用于门店宣传和缴纳物业费,更可以购买更换防火设施保证店面的安全,应付麻烦的检查。

    总之,那一万块钱,对于我这个接连遭受霉运,已经捉襟见肘的“小脸老太太”来说,是最后的资金保障。

    没了它,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老板……真的没法干了。

    顿时间,我有一种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末路之感。

    而且,我在看守所的时候也听说了,那个被人家偷了的孩子到现在为止都没人认领,况且就算是有人认领,他的家人会还我们那一万块钱么?

    我表示怀疑,不是对这个孩子的父母没信心,而是对这个社会缺少信心。

    如此这般,脑子里胡思乱想着那些复杂到不能再复杂的问题,我先前大好的心情,完全被磨灭没了。

    从与吴妖老打生死赌,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店里的经营没有丝毫起色,更让我看不见未来的方向。

    困窘……深深的困窘。

    自己那一摊子事情没有解决的办法,我整个人感觉脑子里乱哄哄的,感觉头越来越大,最后我甚至不知道多闯了几个红灯,如喝醉酒一般,侥幸回到了黑虎街的店面。

    可我不知道的是,接下来,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在等着我呢。

    刚到饭店门口,我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

    那一位爷似乎早就在等我的归来,一见到我的车,便高兴的挥手示意,简直乐呵的不要不要的。

    但其实……这是一位我真最不想看见的存在。因为他是我所有痛苦的根源。

    那站在饭店门口第一个迎接我的……居然是吴妖老。

    我非常纳闷,为什么哪里都有他?而且总是在事情成败前后出现,八成又是来看我“雄起”失败之后的落魄来的。

    看热闹也就看了,但我想,这只猫妖就不能低调一点么?清早站在我门口,穿着条大花裤衩,手里还拿着半个煎饼吃算怎么回事?

    车子停稳之后,我看着妖老那让人蛋疼的奸笑表情,和装扮,一脸黑气。

    于是,我下了车,第一个便冲他吼道:“老妖精!你来这儿干嘛?挡住我门店做生意了你知道吗!”

    面对我愤怒的质问,吴妖老倒是圆滑的紧,这家伙摆出一副比贱人还贱的样子冲,同样我叫嚣着。

    他扯着嗓子居然道:“站在你这儿怎么了?老子有‘猫生’自由,上到**,下到******,不管我走到哪里,只要咱遵纪守法,谁也不能拦着我。”

    吴妖老的话,顿时让我汗颜无语。

    我去……这妖精的思想觉悟还真高,就连赵海鹏这样喜欢讲规矩的人恐怕在他面前都说不出什么来,更何况像我这样的小虾米。

    妖老金光闪闪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赵海鹏代替我,冲那老妖精说道:“妖老大驾光临,有什么事情您不妨直说。”

    “好的!”吴妖老贱嘻嘻的看了一眼我,随后小声开口道:“我今天闲着没事,算了一挂,得知你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釜底抽薪的地步。所以……过来看看你们有多惨,是不是连流动资金都没有了?”

    老东西的话,句句说的和针扎一般痛。可这是事实,我们无从辩驳。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我胸口里憋着一股气,有那口气撑着,我在气势上也不能输下去。

    我冲他愤恨道:“老东西,没钱我可以贷款,可以卖车,可以卖房子,总之这窟窿能补上,用不着你来费心。”

    “你看你这孩子!不懂事了不是?”吴妖老一边嗔怪我,一边说出了一句让我想都没有想到的话。

    他居然道:“知道你们困难,所以我这次来,其实……是帮助你们的!”

    “帮助我们?我怎么感觉像黄鼠狼给鸡拜年呢?”我讽刺。

    “拜不拜也得听完我的话再说吧?而且……”吴妖老看了看街上日渐增加的人群,又道:“你们就在这里和我谈?这五脏庙连尊老爱幼都不懂了,到门口不让进去坐?”

    听着吴的话,我和赵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后回应吴妖老道:“算我们招呼不周,咱们进来谈吧。”

    说话,我们三个人极端不情愿的,将这个老妖精领进了饭店。

第二十三章:阴损之妖

    (尊敬的各位读者,因为我的写作出现了疏忽,接下来的存稿和原稿需要进行大量改动,所以在近一两天之内,只能每天一更了,请大家放心,一旦修改完成,我定然三更爆发,把欠下的陆续补上。希望大家谅解。)

    饭店里,四杯茶,三个人,一只妖,除了深深对吴妖老有恐惧感的赵水荷之外,我们所有人对坐于一起,冷颜而视。

    空气中弥散着冷战的味道。

    吴妖老坐定,首先看了看我饭店四周的布置,有些敬佩的冲赵海鹏说道:“姓赵的,不得不说我小瞧你了。徽家的刀灵能被你请来,而且还能叫你驯服来压胜,把个集尸地变成了旺铺,很厉害哈。”

    面对吴妖老的夸赞,赵海鹏还是一副静寂的表情。

    妖老说完话后,他开门见直道:“您来这儿绝不是单夸我的,有什么不妨直说,我们还要做生意呢。”

    “好!”吴妖老摆出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冲我们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说了吧,我不想和你们打那个三年的赌了,咱们就此散了,一刀两清,怎么样?”

    吴妖老说完这话,我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在看过赵海鹏和赵水荷的反应之后,我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赵水荷这个无端卷进来的小丫头,一听吴妖老要放过自己,自然是最高兴的。

    她带着忐忑和难以抑制的兴奋,对吴老头确认道:“妖……伯伯,你愿意就这么放了我们?”

    “原意……那是不可能的,嘿嘿。”吴妖老大喘气的回答后,将目光定格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那里。

    我看着老头子贼亮贼亮的眼神,突然感觉他在算计着我们。

    果然,就在下一刻,吴老头又话锋一转,冲我们提条件道:“放你们容易,不过……你们的给我一样东西。”

    吴妖老前说出口,赵海鹏便立刻回应道:“你是不是看上徽家的祖传菜刀了,想让我们交给你?”

    “没错!不愧是赵卜准的后人,聪明的狠哈。”妖老头拍打着手说道:“既然咱们把话挑明白了,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是看上你们手里的菜刀,那刀给我,咱们两清,各位好好活着,珍惜生命,快乐玩耍,多么皆大欢喜?”

    老妖精的话,让我恍然大悟。

    果然无利不起早,看来这徽家的菜刀他也是早盯上了,要不然不可能再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问我们要。

    同时我也很不解,他一个妖精,不吃饭估计都能活几百年,要一把刀作甚,刮胡子么?

    不解,自然要问,所以我开口道:“你要把菜刀干嘛?况且那刀是我们借徽家的,三年之后还要还,做不了这个主!”

    “我不需要你们的刀!”吴妖老冲我补充道:“你们要是为难,把刀里那个小鬼给我就成,刀我没兴趣,你们拿着一样可以交差。”

    “让我把刀灵给你?”我重复。

    吴妖老点头,又对我们进一步道:“实话不怕告诉你们,我近一阵要渡劫,有了那小鬼当养料,我渡劫要轻松不少。你们留着他也没有用,转手卖给我,换自己一条命,不是挺值得的么?”

    吴妖老说完这话,每个人都没有盲目的肯定或者否定,所有人将决策的目光投递给我,给我这个刀灵的主人。

    他们,在看我的表态。

    说实话,这是一笔不错的买卖,把竹诗交给这妖精,就可以轻松换回我们的命,但是我心中一想到要把这个身世悲惨,且刚刚建立稳定心灵关系的小家伙拱手送给一个老妖精时,心中却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对她有感情么?应该不是,毕竟我和那小刀灵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我连她的正脸都没能见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自己不能把这小鬼当成一个普通的小鬼,或者工具来看待,可原因是什么,我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想不起。

    后来,我先问吴妖老道:“妖老,你和我透个底细,如果你得到刀灵,她会怎么样?”

    “一只鬼呢怎么样?”妖老坦诚道:“被我吃掉而已,我可不像你们这些五脏庙的家伙,喜欢养鬼为用,犯王法的。”

    “吃掉?那就是死咯?”我惊道。

    “不能这么说!”妖老纠正我道:“她都已经死过一次了,怎么可能再死?用你们人间的话应该叫......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那不是很惨?”我愕然愤恨。

    “哎呀!你不要这么教条!”吴妖老看我有不从的意思,赶忙“开导”我道:“你不把她给我,你们会死的比她更惨。霍小弟,你仔细想想,就你们这个破饭店,半个月才赚一万多,三年之后能有几毛钱收入?还不说可能的各种意外,撞邪,被坑等等,前几天时妖的事不就是教训么......”

    在之后,妖老和我说了许多大道理以及软磨硬泡的话,我听在耳朵里,却全都是一个意思。

    他要把那小东西的当成自己“渡劫”时的养分吃干榨净,让那个小鬼替他去“死”。

    吴妖老说的越来越愤怒,但我心中却听得越来越明白。

    在妖老阴损虚妄的外表下,其实是又一个诱拐孩子的“时妖”,只不过这一次从美女换成了猫妖,而孩子,变成了鬼丫头。

    听完吴妖老吐沫星子衡溅的话后,我一声嘲笑,随后回忆着刀灵竹诗死亡时的种种痛苦,回忆着她背上那指头宽厚的深深刀口,许久。

    最终,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没有在犹豫,我对妖老说道:“刀灵,我不能给您。”

    “什么?”这头脑有些大条的老妖精当时惊愕道:“小子,你可想清楚了!拿你们三个人的命护一个小妖精?划得来么?”

    “划不来!但是......我亲自感受过那刀灵死亡的苦楚。那种感觉,我忘不了......”

    说话间,我想起了那孩子抽泣时的样子。

    平心而论,我不是一个像赵海鹏那样坚守原则的人,但这并不代表我没底线。我爱财,爱命,但同样爱讲理。这刀灵死的惨,又帮我挡住了地下集尸地的怨气,已经非常对的起我了。

    纵然她是我的灵,我的跟班,但我不能像那些“时妖”一样不讲一点儿良心,完全把她当成一个工具来用,更不能,看着她变成别人的养料。

    于是,我斩钉截铁冲吴妖老开口道:“不给就是不给,至于原因,我给你想一个......”

第二十四章:妖发狂

    和吴妖老对峙中,我忽然想起了我的老主厨阴五甲,想起阴五甲为年少的赵海鹏一人挡刀时的情景。

    不由自主的,我也学着他的口气,冲吴妖老道:“我是饭店的老板,当老板,不就得护着自己的伙计么?”

    是的,这就是我拒不交出刀灵的真正原因。

    我是五脏庙的老板,在徽家把刀灵借给我三年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是我饭店里的伙计了,而老板,应该保住自己的伙计。

    这是规矩,更是一个老板安身立命的底线!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刀灵竹诗突然在我头脑中响起了一阵悦耳的,如丝竹般的嗡鸣声,似乎她在感谢我,感谢自己的主子,把她这样一个小鬼,当成人看了一回。

    我的回答,自然得到了赵海鹏的猛烈回应,这个讲原则的退伍兵当时便如吃了什么兴奋剂一样,大笑着拍打我的肩膀道:“老霍,你选的对,阴老爷子没看错人,你有原则,是能挑大梁的老太太。咱们心正,就不怕魑魅魍魉,饭店,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赵海鹏的话让我不好意思,也让那吴妖老火冒三丈,这老东西不知道那根弦不正常了,突然换了一副面孔!

    在我们高兴间,我只见他“嗷~”的嚎叫了一嗓子,随后空翻,如唱大戏般跳上桌子,一脸紫青的阴气环绕面颊,双眼通红的像对灯泡。

    老东西的指甲在迅速变长变黑,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凝固了起来。

    他冲我高喊道:“卖你脸你不要,当真找死!拿命来~!”

    迟快之间,吴妖老猛然将已经变成爪子的手臂抓向我的喉咙。

    赤眼震魂,血爪勾命,一击以至退无可退。

    妖祖的本事有多大,自不必说,面对着吴妖老这样的真妖发狂,我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很快,他的指甲便到了我胸口,虽未穿透,但我已经感觉到一股透肤的寒气刺来。

    情况紧急之下,赵海鹏抢声,适时冲妖老大喝道:“妖老,杀了他你就输了赌!”

    这一句话,成了我性命的护身符。

    赵刚“提醒”完,只看见这妖老发疯的表情突然逝去,虽然还立在桌子上,但已经又迅速的变回了一个普通变态老头的模样。

    那老妖精的手因为惯性,还是接触到了我的胸口,但已经没了先前的力道,几乎让我感觉不到痛。

    他顺势拍了拍我的外套,然后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将一个东西放在我面前。

    那两指之间,是一只苍蝇。

    “我杀他干嘛?”妖老回完赵海鹏,又冲我挑眉毛道:“你胸口有只苍蝇,爷爷我帮你拿下去。下次注意饭店卫生,要是飞进盘子里让客人吃了,多不好?”

    看着他阴阳怪气的样子,我的心,落了下来。

    吴妖老说给我拍苍蝇,鬼才相信,谁们家抓苍蝇会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还爬在桌子上放黑气的?太扯淡了。

    全凭赵海鹏的那一句话,我又保住了自己的命。

    经过妖老上几回一惊一乍的哄吓后,我的心里素质明显上了一个台阶,在最初的惊恐之后,我立刻恢复了相对平静的心情。

    妖老给自己找台阶下,咱也不好在绷着。

    所以,我摊在椅子里,第一句话便是冲他微笑道:“既然苍蝇没了,那您就从桌子上下来吧?这桌子是我让水荷新买的,挺贵,怕您赔不起。”

    我轻蔑的调侃让吴妖老不爽,似乎在他眼里,我这样的倒霉鬼就应该屁滚尿流冲他下跪求饶,又或者寻求赵海鹏的庇护才对的。

    心里不爽,妖老就自然要发泄,他没有立刻下桌子,而是插着腰,穿着大裤衩,在桌子上冲我奸笑。

    他继续腻歪我道:“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儿早晨我给你算了一卦,你现在是栋桡大过,泽灭木火之像,马上就要被压垮了,还冲大头,你这是逆天,要遭死罪的。”

    “遭个毛!”我不满的对妖老道:“你这个封建迷信,收起你那一套骗人的把戏吧!要真有老天爷,我不信他能眼睁睁看着好人遭罪,坏人得势,更不信这天下人会被你这样的妖邪捉弄而不管。”

    我这番的话义正言辞,第一次真正的让这老妖精感觉到了碰壁,他面色难堪,指着我们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东西,被我气的够呛。

    偏偏这个时候,门外又响起了一阵阵鞭炮的响声,紧接着锣鼓喧天,似乎有什么队伍,到了我们门口。

    这突然的动静,惊了妖老一跳,在大家都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饭店的门又被推了开。

    随后,有两个青年男女,抱着我先前从时妖手中救下的孩子,在内外过客伙计的围观注视下,眼泪汪汪的走了进来。

    那应该是……被拐卖孩子的父母。

    孩子的父母进店之后,一个劲的问我们谁是老板,等确定了我的身份,便不由分说的“咯噔”两声,双双跪下,嘴里张口闭口的“恩人,恩人”。

    这种叫法,我是第一次听,根本就习惯不了,好说歹说才把这两个心情激动的父母拽起来,按在椅子中坐好。

    孩子的母亲于哭泣间,伸出手,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两万块钱,他哽咽着说一辈子牢记我们的恩情,这些钱里,一万是我们垫付的医药费,另一万是感谢我们救命的谢金。

    总之,要知恩图报。

    不得不说,看着那两位感恩戴德的父母,我的内心是很激动的,有他们在,有他们送来的钱,那吴妖老满口的胡言便不攻自破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感恩的好人的,我也根本就不像老妖精说的那样,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看着年轻夫妇手里的钱,我心情登时好了起来,一边说着好话,一边接过钱数的同时,还不忘斜眼去找那个已然打脸的老猫妖。

    可此时此刻,在夫妇二人高兴的感谢与窗外围观群众的赞扬声中,那只老妖精以不知在何时,灰溜溜的离开了。

    没有看见吴妖老阴谋失败后落魄的背影,这让我挺扫兴的,而且我知道,恐怕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他。

    因为这个老东西说过,他要去“渡劫”了,他渡劫,也让我耳朵根子和眼睛都清净不少。而当他再出现的时候,我想我的饭店会是另一番景色。

第二十五章:谢恩钱

    吴妖老灰溜溜的走,我顾不上管他。

    剧情急转直上后,咱快速的数完年轻夫妇给我的钱,随后把它捏在手里,说了一声“谢谢”,便赶紧揣起来。

    我知道,在某些人眼里。我做好事收钱的行为是非常不道德,不高尚的,可本来我也不是一个高尚的人,而且看见能救我命的东西,我能不要么?

    因此,虽然赵海鹏和赵水荷都向我投递来异样的目光,虽然窗外看热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可我依旧把钱收起来,盘算着怎么用这些救命钱翻身。

    ……之后的几天,我成了黑虎街上的“名人”。

    因为昨天那对年轻夫妻的敲锣打鼓放鞭炮的感谢,从时妖处勇于救人的消息才炸锅一般不胫而走。

    同时,我手头也有了两万块钱的流动资金,这无形中对我们的经营都非常有利,因此虽然阿四还因为女时妖的秘药而神志不清,住在医院近乎废人,可我毕竟多少也有了点值得高兴的事情。

    没有了集尸地的阴怨,没了吴妖老的威慑,我浑身轻松自在,每天早晨便叼着煎饼果子迎接客人,打点生意。

    可能因为我有了点小名气的原因,后几天,每日从中午到下午的时间中,客人比平时多很多,又过了一阵后,我拿着计算机刻意计算了一下,发现这几天以来的经营,居然比以前多出三分之一还强。

    兴奋和欣慰中,赵海鹏拍打着我的肩膀道:“看见了吧?这就是见义勇为的好处,咱们现在站稳脚跟了,不愁经营得不到改善。”

    能多挣到钱,我自然是非常乐意的,但现在争的钱只是比平日中多了小几千而已,还是毛利,距离那三年三百万的积才,太杯水车薪了。

    因此,我无奈摇了摇头道:“是不错,可照咱们这个速度,一年下来撑死争四十万,距离那三年三百万的赌钱,差的太远了。”

    “怕了?”赵海鹏看着我乐极生悲的样子问道。

    “还行!”我微笑道:“困难重重,但有你在,有五脏庙的祖师爷在,我感觉有希望,这也是我活着最有意思的时候,也许真像你说的那样,人心正,便会时来运转的。”

    我说给赵海鹏打气的话,却让他投射来赞赏的目光,以至于他伸出大拇指冲我夸赞道:“这才像个老板。你放心,咱们饭店的饭菜好,要是像上次那样,在适时扩大点名气,会越来越好的。”

    正和赵海鹏说话谈笑间,我们的店门,突然被两个提着摄像机的小年轻推开了。

    那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其中一个体型干瘦的男孩扛着摄像机。

    另一个是个身材瘦的如照片般的小妹子,黑衣黑裙黑丝袜,长相甜美娇小。

    妹子则似乎是个带头的,刚进门,黑裙妹子就冲我们喊到:“你们哪位是鲁味居的霍老板?我是市电视台的,想给你们做一次采访。能配合么?”

    听了那女孩子的话,我和赵海鹏面面相觑的看着,随后都流漏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表情。

    刚想着做宣传,这就来了电视台的人,真是否极泰来,难得的顺利。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可要好好把握。

    赵海鹏和我如中大奖一般,立即笑脸相迎,把这两位青年记者请了进来,沏茶倒水,好一阵殷勤。

    不得不说,市里的记者就是专业,人家正色而坐后,并没有理会我们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而是直奔主题,把这一趟的来历和我说了个清楚。

    原来,负责采访的女记者叫蔡秋葵,扛摄像的叫周寿机,都是我们市区法制节目组的外访记者,主要负责报道各种突发事件和社会法制新闻。

    他们这次来,还是为了采访一下时妖偷孩子,我们见义勇为的事情。

    毕竟我也看电视,虽然蔡记者不是“名记”,但在她自我一番介绍之后,我还是能知后觉的想起,好像自己也偶尔看她的节目。

    在我的记忆中,这蔡秋葵是个漂亮的瘦弱妹子,但大部分上电视的时候,都是和一群大老爷们以及公安干警立在犯罪现场,相当淡定的紧。

    犯罪现场的触目惊心,血了吧唧,与蔡秋葵的娇小干练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对比,那视觉冲击稍微想想,就感觉……太强烈了一些。

    大男人都看着反胃的画面,这位蔡记者没事人一般,报道风格本身就很另类。再加上可能是因为犯罪现场去的多了,蔡小姐从来不苟言笑,就连做人物采访,也都和警察审犯人一样辛辣刁钻,常常把那些所谓的名人问的欲哭无泪,欲笑无声。

    她自己特立独行的采访风格,可能就是她到现在都不温不火的原因吧。

    闲暇无聊,我偶尔也看看法制节目和娱乐节目,权当消遣,因此有印象,尤其是每次她审犯人一般,把那些大小名人搞得下不来台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酸爽。

    这位蔡秋葵在我的心里,算不上是女神,但也大小是个偶尔能想起来的脸熟,算是名人吧。

    今天有幸让这样脸熟的名人记者来采访我……我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宾主相见,各取所需,我和老赵与她对坐,待摄像周瘦机师傅调节好摄像头后,这位蔡大记者便问我道:“霍老板,采访就要开始了,您准备好了么?”

    心里想着第一次上电视,我自然有些紧张,但转念一想马上能为自己的店面进行宣传,便忍不住的有点小激动。

    我点头表示可以。

    见我点头之后,这位有点小鸟伊人样的女记突然板起脸,瞬间恢复了我在电视上经常看见那那副死人表情。

    进入工作状态后,蔡秋葵先转过身,先冲摄像机念了一段“开场白”。

    她说道:“夜半母猪悲惨的饥鸣,是谁人偷吃了猪食?隔壁大叔屡丢内衣,是何人下的黑手?男厕所里突现母狗,又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变态?这一切的背后,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是饥渴的灵魂还是法制的失落……一切的答案,尽在本期‘法制独眼’,本台记者蔡秋葵,将带您从独特的视角,探究犯罪份子变态的心灵……”

    哎!虽然知道这是她每次做节目必不可少的招牌话,可我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

第二十六章:蔡记者

    蔡记者是市电视台的“铁嘴“。

    ......前几天我听过一个八卦传闻,说有个犯人在被蔡记者做过一期“法制独眼”的节目之后,得了忧郁症,差点自杀。

    起初我以为那是假的,但当我听完这蔡记者的开场白,并亲身感受了一下她的说话的惊悚风格后......我相信那很可能不是空穴来风。

    怎么说呢,我感觉挺凌乱的。

    这个时候,我突然也有点理解那些被她“洗礼”过的明星罪犯等等,有多尴尬难堪了。

    ……沉长的节目介绍,案情叙述之后,蔡记者终于将话筒递给了我。

    “霍老板?”蔡秋葵面无表情,如审犯人一般对我问道:“在镜头前,你有什么想和观众朋友们坦白的,请讲。”

    说话间,蔡秋葵又小声的冲摄像周寿机道:“切换,给特写。”

    特写?我愕然的同时,知道这可是我露脸的大好时机,自己如此近距离面对电视观众,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咱毕竟是开过好几年饭店的“老太太”,对于大场面也算有点经验,于是面对镜头,我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思路,我便想好了演讲的主题。

    开场,我首先说话道:“这个......首先感谢法制频道给我这个机会哈,我心情很激动,我们店......”

    话我只说了个开头,就在咱想继续表现的时候,这位负责主持的蔡记者突然问我道:“霍先生,心情很激动是吗?那我能问您几个问题么?”

    “我啊!可以!”我本能回答道。

    得到我的许可,这位一身黑的女记者突然掏出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笔记本,翻过两页后,清了清嗓子。

    她问我第一个问题道:“霍先生,我听说你在见义勇为后,还收了那孩子父母的感谢金?”

    涉及金钱,是比较敏感的问题,我本不想回答,但转念一想,又感觉自己饭店的宣传离不开人家,还是顺着点好。

    于是,我不太情愿的回答道:“是!”

    “听说收了人家两万?”蔡秋葵又道。

    我点头,算是承认。

    接下来,蔡秋葵突然把手里的录音话筒送到我嘴边老近的地方。

    她问我:“霍先生,有人说你这种做了好事还要索取钱财的行为很无耻,也不符合时代精神,请问您有什么看法?”

    无......耻?索取?精神?我都听愣了。

    我救人,是光明正大的救人,我收钱也是光明正大的收,我怎么就无耻了呢?怎么就成索取了呢?

    女记者这么说我,有些太过分,怒气上头间,我有一种被人闷棍的感觉。

    故而,我冷笑质问道:“说这话的人才无耻呢?救人的时候跑到一边躲着,等救完了跑出来指指点点,这和小人有什么区别?把自己的‘高尚’建立在别人的出生入死上,要脸吗?”

    说完这一番长篇大论,我自己已经气的不要不要的了,只是碍于镜头的所在,才没有发火。

    可偏偏这个时候,这位不知好歹的记者却转过身,又冲镜头说一番我非常不愿意听的话。

    她居然对观众们说道:“刚才的采访中,饭店老板拿了钱还理直气壮,显然救人的动机非常功利,为什么他会产生如此不堪的想法,是这个社会出了问题,还是人性的扭曲,欢迎各位观众踊跃投票,参加讨论,法制独眼的网址......”

    “记”字拐着弯,前靠一支笔,今天......我算彻底见识了。

    听了女记者如此扭曲事实,夸大其词的话,我是彻底无语。而且这一身黑的女人说话也真够黑,我好好的一个见义勇为,转瞬间就成了不要脸,贪钱卑鄙,还扭曲的变态存在。

    不服气,深深深的不服气。

    脑子里有火,我自然要辩,但我刚想说几句这位嘴欠的蔡记时,她居然又转过身子。

    蔡秋葵继续把话筒递给我,问我道:“霍老板,你拿人家的钱,良心没有受到一点儿谴责么?你就不感觉自己的行为对不起自己受过的教育么?”

    哎!我不知道蔡秋葵是来采访的还是来搓火的,如果是前者,那么她很失败,如果是后者,那恭喜她,已经完美的达到目的了。

    面对着满嘴跑火车的记者,我实在淡定不下去了。

    爆发中,哥们一把抢过那女人手的录音笔,指着丫的鼻子便质问道:“你他(和谐)妈是来找事的是吗?说!吴妖老那个混蛋给了你多少钱来坏我们的名声,居然欺负到我们头顶上来了!”

    被我抢走录音笔的蔡秋葵同样勃然大怒,这记者不知道为啥,和只疯狗一般死命和我作对,而且头脑发热间,还杠上瘾了。

    蔡秋葵瘦弱的身体猛然向后一退,青眉倒竖间,张大嘴骂了我一句:“敢行凶?狐狸尾巴漏出来了吧!寿机!冲出去报警!”

    在蔡秋葵的命令下,那个叫周寿机的男人扛着摄像机便往出跑。

    要跑,我自然不干,那麻杆手里可有整个视频的录制内容,拿到电视台,再给我剪切剪切,断章取义那么一下,对我们饭店的影响可就太坏了。

    麻杆男人跑,但他扛着个十斤多的摄像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跑的。所以我虽然走的慢了,还是很容易便追上了他。

    我一个下踢,直接将那头重脚轻的周摄像撂倒在地,摄像机也跟着咕噜咕的滚了出去。

    大杀四方之后,我懒得理那两个歇斯底里的蠢货,只一心想走过去,捡起机器,把内存卡拿出来。

    这么丢人的事,怎么能让他拿到电视台去。

    人冯不爽,难免疏忽大意,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身材瘦弱的蔡大记者,突然冲到我面前,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蔡秋葵挡在我面前,起初挺让我意外的,因为我实在想不出她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孩子,就算挡住我又能怎么样呢?

    还有,为啥她老和我作对?

    其实我现在想想,她说话的内容非常过激而且处处针对我,非常不像一个记者应该用的言辞,她这么说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又或者对我有什么偏执的看法吧?

    记者在前,我不能继续前进,但就在我想推开她或者对她说几句讲理的话时,那女人突然做了一个让我诧异乃至愕然的动作。

    这位蔡大记者,居然把手突然伸进了自己的......胸罩里?

    打不过,要**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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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食谱介绍:
(本文为《食咒》系列第二部作品。) 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行当是什么?盗墓?法医?算命先生?还是劫匪?或许吧…… 但在我看来,世间最恐怖的行当,却摸过于开饭店。 其实,大家只要打开电视便能看见,每年有多少人是死于盗墓,死于犯罪,死于抢劫的?似乎有,但绝对不多。 可大家在回想一下,每年又有多少人是死于饭店,死于食物,死于“吃”这个字的呢?我不说,您也猜得到。 我就是这样一个开饭店的倒霉鬼。 在开饭店的日子里,我亲眼见证过要人命的怪鱼,死人才吃的“阴宴”,小鬼附着的菜刀。也见识过被“怨”附身的食客,阴险莫测的厨子,以食为奴的厨娘,甚至黑灯瞎火的“鬼店”。 本文,将带你进入饭店的灵异世界,而你,准备好开饭了吗?阴阳食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食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食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