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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艘航母去抗日全文阅读

作者:且听沧海     开艘航母去抗日txt下载     开艘航母去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12 超越射击

    林远在望远镜中看见,向着战壕行进的,竟然是一群中国人,

    那群中国人是清一sè的男人,看样子都在二十岁上下,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人数在几百人上下,排着并不整齐的队,慢慢吞吞地向阵地走來,

    他们的身后,是猫着腰,端着枪的rì本兵,

    林远再细看时发现,那些男人脚上,都绑着绳子,所以走起路來并不快,看到这些,林远就明白了,这些男人可能就是被rì本人抓去修工事的,当初救助那些难民的时候也听他们提起过,现在rì本用这些中国人做盾牌,想要一举反攻,

    rì军反攻的消息也很快报告给了刘镖,刘镖闻讯立刻赶來,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骂道:“小鬼子真不是人生的。”

    在战场上,驱使对方的平民或者战俘走在最前面当炮灰的伎俩,从人类的先祖从树上下來的时候就有了,所以林远对于rì军的这一招丝毫不感到奇怪,

    不过现在却面对着一个棘手的难題,如果开枪,就必然打中前面的同胞,但是不开枪,rì军就会长驱直入,攻入战壕,后续的部队就会乘虚而入,

    刘镖在林远身边说道:“依我看,现在情况紧急,不如我们不要管这些老百姓的死活了,直接一排枪打过去。”

    林远摇摇头,说道:“不用,我有办法。”说着,林远用手一指东侧的阵地,接着说:“你让人在那个位置堆起一个三米左右高的沙袋堆,动作一定要快。”

    刘镖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林远说道:“你先去把它弄好,回來我再和你解释。”

    刘镖领着人去了,林远又把两个大嗓门的战士叫了过來,这个时代的战场上很多时候要靠嗓门吼命令,所以清军中有不少大嗓门的,专门负责这些事情,

    林远听过这两个战士的声音,放到现代绝对可以参加各种选秀节目,因为他们的调门实在是很高,林远把他们叫到身边,说道:“你们一会儿朝那些人喊话,大概意思就是,大家都是大清的子民,不要给rì本人卖命。”

    两个战士心想:“我们都看出來他们是被rì本人逼迫的了,难道林帅沒有看出來。”可是他们也不敢多说,拿起大话筒,向着最前端的阵地去了,

    大话筒是个口小底大的圆筒,用上它声音能传得更远,他们把大话筒举在手中,高声喊道:“同胞们,别给rì本人帮忙了,回家來吧。”

    眼看着rì军越走越近,差不多四百多米了,刘镖來报:“林帅,沙袋堆搭好了,您有什么指示。”

    林远看了一眼身边的机枪手,在他肩膀上一拍,问道:“你是不是最准的机枪手。”

    那个机枪手一挺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

    林远一挥手,说道:“那行,你跟我走。”说着就向着沙袋堆走去,机枪很沉,几个士兵抬着它來到沙袋堆,把它的三脚架打开,架在沙袋堆上,固定好,

    林远用手一指面前的敌人,说道:“能不能只打rì本人,不打自己人。”

    机枪手额头上渗出了汗,说道:“我沒把握。”

    林远笑道:“测距离,会不会。”说着,林远向前平伸胳膊,竖起大拇指,左眼闭右眼睁,右眼闭左眼睁,然后说道:“从这里到rì军,二百一十米左右,你來测测。”

    机枪手见到林远也会跳眼法测距,心中不由得好生敬佩,所谓跳眼法就是一种不借助测距仪器测量距离的方法,测量的时候,平伸右手臂,竖起大拇指,与右眼同高,在要测量的距离上选一个物体做标志物,依次闭左右眼,只用一只眼睛去看大拇指,然后估量大拇指在标志物上移动的宽度,

    这样,双眼,视线,手臂,待测距离就构成了两个相似三角形,手臂长度和双眼距离都是已知的,又估计出來了一个宽度,所以根据相似三角形对应边成比例的原理就能够计算出距离了,

    机枪手用这个法子测了一下距离,说道:“二百米。”然后机枪手看到林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卷,好像是裁缝做衣服之前给人量尺寸的尺,然后他看见林远把尺放在眼睛前面看了看,

    林远笑道:“四百米,差不多。”然后用手拍了拍面前的机枪,马克沁那鲜明的水冷管被拍得“啪啪”作响,林远笑道:“老马的弹道表你记着不。”

    机枪手点点头,林远笑道:“把枪口往上抬一度,然后就往rì军堆里打就行了。”

    机枪手依言照做,然后问道:“这样打不到我们自己人。”

    林远笑道:“放心,只管打就是了。”

    机枪手半信半疑地打了一个三发点shè,远远地看见rì军人堆里倒下了一个,而前面的老百姓都安然无恙,

    机枪手笑道:“真是神了。”于是放心地打起了长点shè,rì军为了尽可能地让面前的人群挡住自己,所以站得比较密集,这子弹一过來,就打倒了一片,

    前面的老百姓纷纷回头看,rì军也慌了,想尽快冲进清军的战壕,用枪托打前面老百姓,怒道:“快跑快跑,冲上去。”可是他们却忘了,那些老百姓脚上都绑着绳子呢,哪能跑得起來,

    有十几个rì军嗷嗷怪叫着,挤开老百姓,一马当先就冲了出來,阵地山的清军等到他们冲到跟前,一阵排枪就把他们撂倒了,

    能这么不要命冲锋的rì军毕竟是少数,剩下的rì军也不顾老百姓,掉头就往回撤,

    那些老百姓这个时候的步子可快了起來,尽管脚上绑着绳子,可还是用小碎步往清军的阵地上跑,就这样rì军被打退,老百姓得了救,

    正在这时,刘镖也赶了过來,问道:“林帅,你是怎么弄的,怎么让子弹只打rì本人,不打自己人呢,这可是您的仙法吗。”

    林远听见仙法,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世上沒有神仙。”

    刘镖问道:“可是您昨天还召唤了会飞的战神……”

    林远笑道:“那就是有的时候有神仙。”说完他一拍机枪手的肩膀,笑道:“你沒打过超越shè击吗。”

    机枪手显然对于“超越”这个词比较陌生,他迷茫地问道:“什么shè击。”

    林远笑道:“超越shè击,一般在步兵进攻的时候用的比较多,就是让自己的子弹,从自己冲锋士兵的头顶上越过去,落在敌人的头上。”

    机枪手恍然大悟地说:“对啊,子弹飞出去是一条弧线啊,只要位置合适,一定能够打出这样的情况,我为什么就沒想到呢,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您拿裁缝用的尺做什么。”

213 钢铁风暴

    林远笑道:“那可不是裁缝用的尺,那是密位尺,上面有密位,可以用來测量距离。”

    把一个圆周分成6000份,每一份就是一密位,那个机枪手当然明白什么是密位,听了之后问道:“那您用它做什么。”

    林远说道:“我是用它來测量距离的,亚洲人的肩膀宽度大约是四十厘米,我把这个尺放在眼睛前面,看那个rì军士兵的肩膀在我的尺上占据了几个密位,这样算下來,就知道他离我有多远了。”

    机枪手恍然大悟,拍着脑袋笑道:“林帅,您这个法子真好,我以后一定得记下來。”

    这时,只听见那些跑回來的村民哀声说道:“军爷,我们可不是为rì本人卖命的啊,我们都是被逼的。”

    林远连忙走过去,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笑道:“那些话是我迷惑rì本人的,你们不要相信,快点回家吧。”

    一个叹气道:“沒家可回了,rì本把我们抓走的时候,把家里的粮食都给抢走了,剩下的老爹老娘,可怎么活啊。”

    林远说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在照顾他们,你们快去找他们吧,过几天我们会给大家发种子,chūn天來了,种地可不能误了节气。”

    又一个说道:“林帅,我们不想回去了,你就留下我们打鬼子吧。”

    林远笑道:“不用了,你们还是回去吧,别以为只有扛枪才能打鬼子,你们种地生产粮食,一样是在帮助我们打鬼子,好了,快点回去吧。”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rì军在攻击之前,原本想着能够趁清军立足未稳,一举反攻,夺回章义站,可是沒想到林远命令部下以极快的速度抢先修建了城防工事,于是就想着把抓到的老百姓当做肉盾,尝试着进攻,沒想到又被林远打败了,

    rì军见到反攻无望,只好撤退回奉天,林远命令部队休整,准备三天后,向奉天发动进攻,

    林远佯攻西南,主攻西北的策略并沒有变化,为了防止走漏消息,他并沒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

    三天之后,林远率领定武军一部在奉天城外扎营,距离奉天城只有五公里,林远可以从望远镜中看到rì军jīng心布置的铁丝网,壕沟,还有采用新式混凝土浇筑的地堡,这些地堡修建在高处,里面的shè手可以居高临下地控制整个战场,

    不过有一处地方引起了林远的注意,那里也是一处高地,上面似乎经过jīng心的休整,平整的地面上有掩体一样的坑,高地四周还有几处坡道可供行走,林远实在想不出这处高地是做什么用的,于是在地图上把这处高地标注为未知高地,

    不过清军的阵型也很稳固,沈阳城外的军营和章义站的守军互相依托,进可攻,退可守,林远的一系列动作的确让rì军产生了误判,他们认为林远的主攻方向会是定武军所在的奉天西南,于是撤走了奉天西北城防外的沙岭堡,大石桥等地的大部分防御兵力,

    就这样,两军在沈阳城外进入了对峙状态,可是这种对峙的状态却在这天夜晚被打破了,

    这天晚上,林远正坐在桌前,看着几份情报,他看着薄薄的几张纸,心想:“这个时代的战斗还是蛮省心的,情报就这么点。”在现代战争中,由于各种侦察技术的广泛应用,军队的战场感知能力空前强大,拥有强大军事实力的大国甚至可以把战场变成单向透明,

    可是这也带來了一个问題,那就是:情报实在是太多了,林远又想起了那次联合演习的情境,那时他还是护航巡洋舰的舰长,演习一开始,各种各样的情报和命令让他应接不暇,负责翻译密电的人员都快忙疯了,尽管这样,到演习结束的时候,仍然有一大半的密电沒有翻译出來,

    林远收回了思绪,打开了第一份电报,是一份国际情况通报,上面说,英国和法国正在清rì之间积极斡旋,希望能够让清rì结束战斗状态,下一份是国内情况通报,主要是财政方面,为了支持战争,国库的银子都要用尽了,清廷此时正在向各方筹集银子,

    正在这时,就听见外面,宁静的夜空,传來了一个剧烈的爆炸声,

    林远吃了一惊,心想:“是rì军进攻了吗,他们的七十毫米火炮的最大shè程虽说有五千米左右,可是这个时代的火炮,在最大shè程上的偏差也是极大的,用最大shè程去打击敌人,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林远急忙走出帐篷,看到一枚炮弹落在自己的营地外面,定武军在林远的训练下也算是训练有素了,他们听见炮声,以为是rì军进攻了,急忙从帐篷里面出來,冲到各自的防御位置,

    就在这时,林远只见那处未知高地的方向,腾起一片火光,林远连忙喊道:“卧倒,快卧倒。”

    一个人的喊叫声毕竟有限,就在命令级级下传的时候,一阵炮弹划破天空的声音凄厉地來到耳边,剧烈地爆炸在清军的大营中响起,林远躲在掩体后面,数着炮弹爆炸的声音,二十下,如果rì军是采用齐shè的话,应该有二十门火炮,

    爆炸掀起的沙尘和硝烟还沒有消散,又一阵呼啸声就传來了,又是一波炮弹,炮弹击中了几顶帐篷,不少清军士兵中弹倒地,鲜血和碎肉像一阵雨点一样洒在大营里,

    伴随着清军士兵的惨叫声,又一阵炮弹轰了过來,刘镖穿过浓密的硝烟,來到林远身边,刚刚张口,一枚炮弹就在不远处爆炸,沙土撒了林远和刘镖一身,巨大的声音让林远只能看着刘镖的下巴一上一下地动,却丝毫听不见声音,

    林远扯着嗓子叫道:“你说什么。”

    刘镖也吼叫道:“不对劲儿啊,我和小鬼子打过不少交道了,他妈的……”

    接下來,又一枚炮弹的爆炸声掩盖了刘镖的声音,林远把耳朵凑近刘镖,刘镖在林远的耳朵边上叫道:“这炮弹也太密集了,不可能啊,以这个速度,小鬼子至少得有一百门大炮。”

    林远也想道:“的确不对劲,rì军的炮弹太密集了,他们的火炮shè速撑死也就**发每分钟啊。”

    刘镖冲着传令兵叫道:“快点命令,把灯火都熄了,免得被小鬼子看见。”

    林远一把拦下,叫道:“小鬼子既然选择晚上进攻,就说明他们把我们的位置信息已经计算好了,现在只有先撤回去了。”

    钢铁的风暴继续在清军的营地肆虐着,与狼狈不堪的林远相反,大山岩此刻正悠闲地看着清军营地上的火光,冷笑道:“林远,你们沒想到吧,这才是我们真正的王牌武器。”

214 75小姐

    在一片暗夜之中,清军向后撤退了下去,大量的弹药被丢下,帐篷基本上全部丢弃,天亮的时候,林远带领清军退回章义站,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有一百多人在炮击中阵亡,三百多人受伤,这也是定武军出征以來,最大的一次失败,

    林远本想以定武军为疑军佯攻,自己秘密去到恺字军和铁字军,可是这样一來,自己却走不成了,遭到失败之后主帅离开,对军心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更让林远担心的是rì军在夜晚炮击中使用的火炮,这种火炮的shè速很有可能在二十五发每分钟,这样的shè速是rì军原有火炮shè速的三倍,而且shè程和威力都要大大超过之前的火炮,

    一幅无人机拍摄的热成像图就摆在林远的面前,从图上他清晰地看到,昨晚rì军用來炮击的火炮只有二十门,二十门火炮投送的炮弹数量,由于shè速地提高,便相当于六十门火炮,

    rì本人是靠什么办法提高火炮shè速的呢,林远想起了当时他故意让罗超英说的那种前冲式火炮,就是炮身在发shè之前先向前冲出一段,抵消一部分后坐的冲量,这样火炮就可以达到比原來高很多的shè速,可是,这种火炮的研制难度很大啊,rì本人有可能研制出來吗,

    林远思來想去,联系到了在天津机器局的罗超英,他问道:“罗老,现在rì本人研制出了一种新型的火炮,shè速是原來的三倍,您看是怎么回事。”

    罗超英想都沒想,说道:“那一定是他们把气压液体式的反后坐系统搞出來了。”

    林远问道:“那是什么。”

    罗超英说道:“火炮最开始是刚xìng炮架,打完一发就要重新瞄准,后來出现了简单的弹xìng炮架,不过提高shè速的幅度有限,在我们的时代,1897年的时候,法国研制出了一型划时代意义的火炮,M1897,这种火炮上面就应用了气体液压式反后坐系统,从此之后,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尽管各个部件还有改进,但是大体结构都是和M1897差不多,凭借这个系统,这种火炮的shè速达到了二十五发每分钟,是原來火炮的三倍。”

    “所谓的气体液压反后坐系统,简单地讲就是,火炮的身管上带有一个杆,这个杆和身管一起后坐,这个杆插进一个筒里,筒固定在炮架上,是不动的,筒里面装有气体或液体,当火炮身管后坐的时候,杆就跟着在筒里运动,不过筒里有气体或者液体,就能阻挡这根杆,也就相当于阻挡了身管,这样就起到了反后坐的作用,复进机的原理也和这个差不多。”

    罗超英接着说:“我觉得rì军提高火炮shè速的方法,就是这样的,至于别的反后坐方法,像曲线后坐,前冲身管等等,技术难度很大,在我们的时代都很难搞出來,我觉得rì本人搞不出來。”

    经过罗超英的这么一解释,林远也明白了,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这种技术不是法国人研制的吗,怎么到了rì本人的手里,难道是法国人也在秘密地帮助rì本人吗,

    林远的猜测沒有错,原來,伊藤博文在西方各国访问的时候,为了获取更多的援助,把航空母舰的照片透露给了西方各国,他们都感到十分吃惊,于是纷纷加快了自己国家武器装备的研制,法国也不例外,法国国防战略的重点一向是陆地方向,尤其是近邻德国,

    法国和德国自从法兰克王国一分为三开始,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一千多年來打了二百多场战争,此时的法国,刚刚在普法战争中失败,割让了阿尔萨斯和洛林,伟大的法国文学家都德由此写下了名传千古的《最后一课》,

    于是法国提前两年研制出了M1897式75毫米火炮,把它亲切地称为“75小姐”,为了检验它的作战效果,便以每门五十万法郎的价格卖给了rì本人二十五门,rì本人留下了五门做仿制研究,把剩下的二十门投入了战场,

    在林远的时代,法国人把这种火炮视为杀手锏,一直秘而不宣,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德国人才知道这种火炮的存在,而现在,法国人显然不满足于这种火炮的威力,于是他们又秘密立项了多种武器,于是便把这种火炮卖给了rì本人,

    林远想着想着,突然一拍桌子,说道:“不好,漏了一个关键的地方。”他突然想到,自己把jīng力都放在了提高shè速的原理上,却忽视了一个地方:未知高地原本沒有火炮,可是一夜之间,rì本人就把二十门火炮运了上去,说明这种火炮运起來很方便,这样一來,rì军完全有可能利用这种火炮來对章义站进行反攻,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來报:“林帅,rì本人向我们的第一道防御阵地反攻了,他们的炮火十分猛烈,压得我们喘不上气來了。”

    林远连忙带着人去往防御阵地,远远地就听见炮声像雨点一样,林远进到战壕,刘镖连忙赶來,说道:“您怎么……”

    沒等刘镖说完,林远打断他,说道:“伤亡情况怎么样。”

    刘镖说:“鬼子的火炮太猛了,已经有百十个弟兄伤亡了。”

    林远看见战壕里的清军战士,一个个灰头土脸,像是从泥堆里面捞出來的一样,不少平民打扮的人抬着门板,把全身是血,缺手断脚的伤员抬下去,

    刘镖一挥手,说道:“哪个不怕死,去和老子把鬼子的炮兵阵地给抄了。”定武军从踏上战场开始就沒打过这么窝囊的仗,人人憋着一口气,听见这话,几个哨长就大声应和,

    林远皱着眉头说道:“你们知道rì军的炮兵阵地在哪里吗,就想去抄掉他们。”

    刘镖用手一指东北方向,说道:“炮弹就是从那个方向來的。”

    林远阵地前面准备冲锋的rì军说道:“你看看鬼子的阵势,你得绕多远才能到他们的炮兵阵地,等你到了的时候,我们的阵地说不定都被鬼子给占领完了。”

    就在这时,炮声停了下來,远处的rì军拉着散兵线,在二百米的地方,冒着腰,向着清军的阵地快步走來,

    二百米准备,逼近到一百米冲锋,是各国攻击阵地的常用方法,rì军一边行进,一边开枪,rì军的shè术jīng良,子弹在战壕前面激起一片片灰尘,不时有几个清军士兵倒下去,

    刘镖焦急地问道:“林帅,怎么办。”

    林远想了想,坚定地说:“命令第一道防御圈的所有战士,退到第二道防御圈。”

    刘镖看到林远说得如此坚决,只好去传命令,林远打开通讯器,心想:“是该召唤空中打击的时候了。”

215 航空火箭弹的逆袭

    这种火炮对于清军的杀伤力极强,必须除掉它,派出敢死队偷袭敌人炮兵阵地,可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炮兵阵地往往处在敌人的后方,有多重的保护,很多时候敢死队就变成“送死队”了,

    清军沿着交通壕一路后撤,rì军很快占领了第一道防御阵地,进入战壕的rì军士兵发出了高亢的欢呼,似乎是有意喊给清军士兵们听的,林远回过头,看见清军士兵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倚着枪蹲坐在战壕里,好像是一群霜打的茄子,

    林远打开通讯器,找到杨羽,说道:“我需要空中支援,我这里有敌人的炮兵阵地,你们起飞一架战机,炸毁它们。”

    杨羽说道:“明白。”

    林远又说:“我希望你们能尽快赶來,所以就不要挂毫米波雷达吊舱了。”běi jīng舰上歼25舰载战斗机是空中优势战机,所使用的机载雷达工作在厘米波段,这种长度的波段,是无法准确定位地面上坦克,火炮,车辆的,对付这种目标,需要毫米波雷达,为了解决这个问題,歼25特别配备了毫米波雷达吊舱,

    杨羽问道:“那我怎么能发现敌人的炮兵阵地,无人机部队提供给我的,不可能是十分准确的位置,而且敌人有移动炮兵阵地的可能,需要我到了战场之后再行搜索。”

    林远说道:“歼25上面不是用红外探测设备吗,用它來发现rì军的火炮阵地绰绰有余。”

    杨羽说道:“好的,我尽快飞过去。”

    杨羽随后驾驶着一架战机,用最快的速度,向着rì军的炮兵阵地飞去,

    林远心想:“虽然我召唤的空中打击可以炸毁rì军的火炮,但是,rì军的火炮阵地离着这里太远,大多数清军士兵都不可能看见,怎么能够用这次空中打击激励士气呢,他们见到一直压着他们打的火炮被炸毁了,士气一定高涨。”

    就在这时,rì军的阵地上又发出了一阵欢呼声,二十多匹战马,拉着火炮和弹药,向着自己的方向走來,

    rì军的火炮在二千米以外停了下來,开始准备发shè阵地,rì军的步兵看着他们的英雄,骄傲地围拢过去,尽管他们也不懂这种火炮是有多么得先进,还是兴高采烈地议论着,由于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rì军的指挥官也沒有禁止手下的围观行为,反而认为这可以激励士气,

    火炮是个大家伙,就是在二千米以外,也能隐隐约约地看出个轮廓,清军士兵也好奇地望那边张望着,刘镖不服气地问道:“林帅,那就是小鬼子的火炮吗,怎么身管上有个大筒。”

    林远知道那个大筒就是反后坐设备,心想罗老猜的不错,rì军的火炮果然是用了气体液压式的反后坐系统,

    林远看到rì军把火炮弄到了清军的眼皮子底下,心想:“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要是在我们士兵的眼睛下面把它们炸个稀烂,此前的受的气可就都出了。”

    很快,林远接到了杨羽到达战场的消息,歼25的红外探测系统是先进的双sè探测系统,这种探测方式中的探测器可以响应两个不同波段的光,从而抑制复杂的背景红外信息,提高对各种温度目标的探测效果,

    杨羽飞临战场,开启红外探测器,可是十分钟过去了,地面上沒有发现一个高温目标,

    杨羽的心有些慌了,他知道火炮在发shè的时候,由于发shè药的燃烧和炮弹与身管之间的摩擦,身管的温度是很高的,有的时候甚至可以达到上百度,这样的高温在歼25灵敏的红外探测器上是很容易看到的,

    林远也有些心急了,他问杨羽:“为什么还不发动攻击。”

    杨羽说道:“我找不到火炮的位置。”

    林远说道:“他们就在我前面二千米的地方。”可是这种相对关系毫无意义,因为杨羽也无法准确地知道林远的位置,

    就在这时,从望远镜里,林远看见,rì军的炮兵开始驱散围观的步兵,林远知道rì军这是要进行新一轮的炮击了,他突然想到:“rì军一开炮,杨羽就能够发现它们了,在我们被压制得最惨烈的时候炸掉敌人的火炮,这样对于士气的激励,不是会更大吗。”

    林远于是命令:“所有人在战壕中卧倒,不准随意走动。”

    紧接着,林远又下了一道匪夷所思的命令:“好好听着,一会儿,rì军的阵地上,就会响起爆炸声。”

    众人都大惑不解,林帅怎么能让rì军的阵地发生爆炸呢,來不及细问,就听见炮声响了起來,紧接着,被炮弹掀起的土像雨点一样撒在战壕中的人身上,

    rì军阵地上,弹药手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地搬起炮弹,装进炮膛,由于火炮的口径只有七十五毫米,所以发shè药和战斗部是安装在一起的,也就是定装药,这样无疑也增加了发shè的速度,

    这种火炮还有一个优秀的设计,这种设计也保证了它的高shè速,那就是旋转式偏心螺钉炮闩,这种炮闩只要简单地动一下就可以把炮闩打开,退出里面的药筒,

    炮手不停地开炮,每分钟二十五发的shè速让他们几乎沒有停下來的时间,炮身很快就滚烫了,他们甚至可以感受到从它上面传來的热气,

    他们还不知道,这滚烫的身管,就是阎王的催命符,

    在天空中监视整个战场的歼25战斗机,很快发现了地面上的rì军炮兵阵地,

    航空机炮的口径太小,爆炸威力不足,用空地导弹又不划算,用航空炸弹的话jīng度不太高,所以杨羽选用了火箭弹來轰炸rì军的炮兵阵地,我国的航空火箭弹主要有三种口径,这次歼25使用的是九十毫米的,一共携带了四十枚,装在两翼下面外挂点上的火箭弹发shè巢里,

    杨羽稳定住油门杆,在三千米的高空,cāo纵驾驶杆向着地面俯冲,当距离地面一千米的时候,杨羽按下了发shè按钮,两侧的火箭发shè巢同时发shè,每隔一秒,就有一枚火箭,像一只扑向猎物的猛禽一样,离巢而去,

    火箭弹在出巢的一瞬间,折叠着的尾翼瞬间弹开,这种尾翼安装的时候和弹体轴线有一个角度,所以在尾翼打开之后,高速流动的气体能在上面加载了一个巨大的力矩,让火箭弹围绕着弹身的轴线高速旋转起來,

    这样的旋转保持了火箭弹弹道的稳定,在飞出去几秒钟之后,火箭弹上面的发动机点火工作,大量的高温燃气从尾喷管喷出,推动着火箭弹,带着死亡,向rì军的阵地冲去,

216 神秘使者

    依照杀伤目标的不同,火箭弹可以有不同的装药和战斗部结构,这次用來攻击rì军的火箭弹是杀伤爆破型的,这种类型主要特点是装药量大,外壳比较薄,依靠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碎片杀伤敌人,

    在这样的高度,火箭弹自身发动机的推进速度加上飞机赋予它的初速度,已经能够让它不受横风的影响了,所以火箭弹基本上是一条直线shè向rì军阵地,

    一枚火箭弹落在空地上,在瞬发引信的作用下,弹头战斗部装着的黑索金和TNT混合炸药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飞扬的弹片把附近的弹药手和瞄准员打成了几截,不巧的是,这处空地旁边就是装炮弹的车,炮弹战斗部中装的是苦味酸炸药,这种炸药对冲击波是很敏感的,在很大的冲击波的作用下很容易被引爆,

    于是可怕的殉爆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直接把最近的一门火炮掀飞了出去,砸得几个人骨断筋折,

    另一枚火箭弹落地的时候,地上正巧是一块坚硬的石头,这枚火箭弹着地的角度又比较大,所以在打在石头上的瞬间,火箭弹竟然跳了起來,可是这一撞之际,引信已经被触发了,火箭弹凌空爆炸,边上一门火炮被炸成了几截……

    更要命的是,这种距离,火箭弹的燃料并不足以完全燃尽,火箭弹的燃料是硝化纤维和硝酸甘油,他们本身就可以做炸药,为了提高燃料的比冲,里面还加上了烈xìng炸药黑索金和大量产生热量的铝粉,于是未燃尽的部分在剧烈的爆炸和撞击之中也发生了爆炸,顿时,rì军的炮兵阵地陷入了一片火海,

    由于rì军的炮兵阵地和步兵阵地距离比较近,这一场轰炸也牵连了步兵,四十枚火箭弹几乎覆盖了rì军三分之二的步兵,

    清军士兵在战壕中听到对面rì军阵地的爆炸声和惨叫声,纷纷从战壕里面抬起头來,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杨羽结束了轰炸,通知了林远,林远看着那一片未尽的硝烟,挥手冲着清军喊道:“rì本人完蛋了,冲回去,夺回阵地。”

    刘镖那里早就等着这个时候,他嗷嗷怪叫着,拎着一把上了刺刀的步枪,翻出第一道战壕,就向被rì军占领的第一道战壕冲去,

    第一道战壕也在火箭弹的打击之中,火箭弹巨大的威力几乎把那一段的战壕给炸平了,里面的rì军有的被冲击波活活震碎了内脏,嘴角流着乌血;有的被弹片炸碎了脑袋,从脖子里面喷着鲜血;有的被烈焰烧成了焦炭……

    清军沒费吹灰之力就夺回了战壕,后续的rì军部队,看到己方遭受了如此惨重的打击,只得退回了奉天,

    刘镖眉飞sè舞地问林远:“林帅,您是不是又找神仙帮忙了,我们能不能借着神仙的力量,一举打下奉天。”

    林远心想:“这个神仙的力量可不多,用的多了就沒有了。”于是笑道:“本帅的法力还沒有到那个地步,沒法随心所yù地召唤天神,我如今还是要去西北的恺字军那里,你留在这里,好好地牵制住rì军。”

    看着刘镖点头答应,林远刚要动身,只见一个传令兵火急火燎地跑來,说道:“林帅,李经方李大人來了,现在章义站的城中休息,听说战事已停,特地來见林帅。”

    林远连忙说:“快快有请。”传令兵转身出去,林远不禁寻思道:“这个李经方來做什么,自从自己來到东北,清廷从來沒有派过要员來啊。”

    正想着,李经方从外面走了进來,身后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的随从,林远起身相迎,寒暄一阵,分宾主落座之时,让林远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李经方往边上一让,那个随从竟然微微一笑,坐了下去,

    随从坐了主人的位置,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可是大罪,上纲上线起來都是能掉脑袋的,这个随从怎么如此大胆,李经方的脸上怎么也沒有一丝愠怒呢,

    正在这时,李经方笑着说:“林贤弟,圣上交待的事情,在下是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你们两个的了,告辞,告辞。”说完,李经方竟然微笑着走了出去,

    林远不解其中深意,连忙追过去,可是李经方已经走远了,林远要追,又怕怠慢了那个随从,转过头來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來那个随从,从脸上摘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剃得溜光的脑袋,淡蓝sè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这人竟然是一个洋人,

    林远一见这个洋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掏枪,那个秃脑袋的洋人见状连忙高举双手,说道:“林帅,我是俄国人,奉沙皇之命,有要事相商。”他的中文说得极好,一点都听不出他是外国人,

    洋人说完这话,用手一指他那溜光锃亮的脑瓜皮,说道:“这次我來,可是瞒着所有人,为了不露出我的头发,我把头发都剃光了,您可以看到我的诚意吧。”

    林远把手从枪边拿开,打量着这个俄国密使,问道:“什么意思。”

    洋人笑道:“你们有一本书,叫做《三国演义》,您听说过吧。”

    林远皱着眉头说道:“你不在莫斯科待着,大老远地跑到这里來,不是要和我聊古典文学吧。”

    洋人笑道:“我叫伊利亚,恕我直言,从您刚刚的话里我听出了一丝的敌意,再说,我的家不在莫斯科,在符拉迪沃斯托克。”

    林远笑道:“世界上根本沒有这个地方,那是我们的领土,名叫海参崴。”

    伊利亚摆摆手,说道:“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事情,我提三国演义的目的,就是想告诉林帅,在这片土地上,我们,你们,rì本人,就好比是三国里面的三个国家,论国力我们俄国自然好比魏国,你们清国就好比蜀国,rì本人就好比东吴,您想想,如果当年魏国联合东吴,能不能灭掉蜀国。”

    林远说道:“行了,不用兜圈子了,你想干什么,直说吧。”

    伊利亚笑道:“我是代表沙皇陛下而來,我相信您也不愿意看到我们和rì本人联合起來,所以,只要您和我们签订一份密约,我保证,我们俄国的军队,不会帮助rì本人,甚至还会帮助你们。”

    林远冷笑道:“说说条件吧。”

    伊利亚笑道:“吉林和黑龙江两省给我们,你们要是能打赢rì本人,盛京就归你们。”

    林远“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们占我们的土地还不够多吗,还想要吉林和黑龙江,回去告诉你们的沙皇,别做梦了,请回吧。”说完冲着帐外喊了一声“送客。”

    伊利亚连忙说道:“别啊,你们清国人有句话,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嘛。”

217 高技术扼杀低技术

    林远冷语道:“商量什么。”

    伊利亚笑道:“我们可以不要吉林和黑龙江,这两个省原样奉还,不过,我们诚心改善这两个省的百姓生活,只有我们俄国商人可以來这两个省投资办工厂。”

    林远坐了回去,笑道:“这不可能,你也知道,大清和好多国家都签了最惠国条款,想要像你说的那样也成,你回去告诉你的皇帝,让他想办法把中英虎门条约,中美望厦条约,中法黄埔条约废了,我就答应你的这个条件。”

    此时的俄国,国力都比不上法国和美国,更不用说当时的世界第一霸主,,英国了,伊利亚知道林远这样说是在故意刁难自己,他淡淡地一笑,说道:“我们俄罗斯帝国是最讲诚意的,我们还可以再让一步,前面的条件都不算数,只要林帅答应我们两个条件,我们就撤出吉林和黑龙江。”

    林远心想:“看來这个伊利亚真是个中国通,俄国有句谚语,叫做若遇阻力,铁棒横扫,阻力加大,铁棒加粗,而现在这个伊利亚的谈判策略,完全是在以退为进,这是中国式的哲学,刚开始扔出一个大要求,再慢慢地一步步减少,真正的目的隐藏在大要求之后,这种小伎俩,对自己可沒有用。”

    林远笑道:“这个条件很诱人啊,我似乎沒有理由不答应,您说说把,两个是什么条件。”

    伊利亚笑道:“第一,您也知道,我们在吉林和黑龙江修筑了铁路,这些铁路是为了造福两国的民众而建,而且是由我们国家出的钱,所以我希望在我们归还吉林和黑龙江之后,这两条铁路依旧归我们所有。”

    林远心想:“好你个俄国人,如意算盘打得可真jīng,这条铁路要是在你们手里,你们随时可以通过它來控制我们的地方。”

    不过林远却不动声sè地问:“另一个条件是什么。”

    说到这里,伊利亚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要你们的飞行器。”

    林远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俄国人此來的真正目的:是自己掌握的先进技术,

    林远故意装糊涂,问道:“什么飞行器,我怎么听不懂。”

    伊利亚小声地笑道:“林大人就不要装糊涂了,刚刚你们是怎么炸毁rì本人的炮兵阵地的,不是用飞行器炸毁的吗。”

    林远笑道:“你听谁说的。”

    伊利亚坦然一笑,说道:“你们有会飞的武器,这在我们各国高层之间已经是不公开的秘密了,只不过我们都以为对方不知道,所以还把它当成一件大秘密,捂得严严实实。”

    伊利亚看到林远的眼神动了一下,以为他心动了,于是笑道:“我劝林帅好好考虑一下,你们和rì本人恶战一场之后,还有沒有能力和我们打,所以,给我们飞行器,我们撤兵,我们各却所需。”

    伊利亚说完之后,静静地看着林远,心想:“如今的局势在这里摆着,你们沒有力量再和我们作战了,这是你们收回吉林和黑龙江的最后机会,你们想不答应都难,可是等你们答应了之后,我们撤不撤兵,可就两说了。”

    让伊利亚沒有想到的是,林远居然点头笑道:“好的,我答应你。”

    伊利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道:“好,林帅真是痛快人。”

    林远也想到了俄国人很有可能要走了飞机却不撤兵,可是他还是答应了,是因为他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个反制俄国人的机会,

    在最近的几场战役中,rì军使用了铁轨炮,飞艇,高速火炮这些新型武器装备,让林远见识到了敌人的技术创新能力,他突然想到,想要对付敌人的发展,不一定要全靠自己的发展,也可以利用自己所掌握的强大的技术,來扼杀对方的发展,

    举个例子,在现代的民用客机研制中,有两条硬xìng指标,比如欧美国家制定噪声标准和污染物排放标准,这两个指标不合格的话,研制出來的民航客机是无法取得适航证的,也就是说,这样的飞机无法在欧洲和美国飞行,沒有航空公司会买这样的飞机,

    这两个标准看上去很环保,实际上是打击其他国家竞争对手的一种绝佳手段,这两个指标都是与航空发动机的xìng能有关的,产生最多飞行噪声的地方就是尾喷管,想要降低噪声就要改进流场设计;想要降低污染物排放,就要改进燃烧室设计,说起來简单,可是研制起來却非常困难,需要大量的积累和实验,于是,像中国这样的想要在民航市场分一杯羹的国家就被拒之门外,

    这就是利用自己的先进技术压制对方发展的一个例子,林远正在思索用怎样的渠道來干扰西方各国的发展,沒想到正在这个时候,这个伊利亚送上门來了,

    林远笑道:“其实我们的飞机,说起來也沒有什么,不过就是前面装上一个螺旋桨,用它來拖动机体往前走而已。”

    伊利亚笑道:“听林帅的话,林帅想必也是一个懂技术的人,实不相瞒,我在做外交官之前,毕业于莫斯科国立大学,对各种先进技术十分向往。”莫斯科国立大学是俄罗斯最大的大学,也是综合实力最强的大学,俄罗斯航空之父,茹科夫斯基就毕业并任教于这所大学,

    林远心里一动,这是撞在枪口上了,自己的招数不会被他识破吧,于是问道:“那你学的是什么啊。”

    伊利亚说道:“力学,具体來说,是固体力学。”

    林远心想:“这还好,和飞机的飞行关系最大的是气体动力学,是流体力学的一个分支,虽然和固体力学有相似的基础,可是隔行如隔山,这个伊利亚不可能懂的太多。”

    伊利亚接着说:“飞机想要升起來要有很大的速度,那这个速度全是由螺旋桨提供的吗。”

    林远心想:“还是把和喷气式飞机有关的东西好好隐藏起來吧。”于是点头答道:“当然。”

    伊利亚皱着眉头问道:“我在莫斯科国立大学的时候,旁听过茹科夫斯基教授的课,似乎螺旋桨到了一定的速度做功的效率就急剧下降,所以,螺旋桨为动力的飞机在速度上似乎有极限。”

    林远沒想到这个伊利亚竟然对气体动力学有一定的了解,螺旋桨飞机在飞行速度接近音速的时候,螺旋桨效率下降极大,以至于无法维持速度,而且飞机在到达音速的时候,阻力会急剧增大,这个现象在航空中称为“音障”,而突破音障,是二十世纪中叶以后的事情了,

    林远心念一转,随口说道:“哦,我们还有一种更快的飞机,我们叫它乘波者。”

218 气体动力学骗局

    两个人的对话都是用汉语,所以“乘波者”这个词对于伊利亚來说很陌生,汉语和其他语言有很大的一点不同,那就是组成汉语词汇的每个单字都有意义,不像其他的语言,单个音节是沒有意义的,所以汉语在描述新事物的时候,并不需要单独造出一个单词,只是把原來有的单字组合起來就行了,

    正是这种特点,让伊利亚沒能理解“乘波者”,汉语里面同音字有很多,伊利亚哪里能知道是哪三个汉字组成了这个词,伊利亚是理科出身,这让他本能地对新技术敏感,这也是沙皇派他來和林远谈判的重要原因,

    伊利亚隐约知道自己触碰到了深奥的机密,这个机密将有可能改变俄国未來的命运,他的心砰砰乱跳,可是面上却丝毫不露出來,微笑着问道:“林帅,请问这个乘波者是什么意思。”

    林远笑道:“当物体的速度很快的时候,很产生一种波,我们把它称为激波,这种波的xìng质很奇特,波后面的空气的压力会有极大的提高,于是这种波就会推着我们的飞机前进。”

    在这里,林远提到了乘波体的概念,这也是一种应用在超高音速飞行器上的结构,不过激波可不能推着乘波体前进,激波只是提供了飞行器所需要的升力,前进的动力还要靠飞行器自身所带的发动机,

    林远也丝毫不担心他们知道了激波和乘波体之后能研制出超高音速的飞行器來,因为研究空气动力学最基础的东西是模拟计算,要知道NS方程是沒有解析解的,只能用数值模拟的方法计算流场,这些计算要是用人算的话,能把人算死,只能用超级计算机,可这个时代连计算器都沒有,

    伊利亚从來沒有听说过这样的理论,他皱着眉头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林远笑而不语,心想:“你们就去研究吧,看看你们能研究出什么來。”

    伊利亚见到林远沒有说话,知道谈话该结束了,他带上面具,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典型的中国人,然后说道:“林帅,我先走了,我和李大人就在章义站,后续的事情,我们再谈。”

    林远笑着指了指门口,伊利亚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以为占了一个大便宜,林远看着伊利亚离去的背影,打开了通讯器,和běi jīng舰取得了联系,

    běi jīng舰这次的远海航行,担负了很多项试验任务,其中就有一项:海基高超音速飞行器验证研究,这项研究主要是跟踪研究,跟踪的目标是美国的X43B高超音速飞行器,并试验我国最新研制的超燃冲压发动机,

    飞行器的设计有好多方面,其中重要的一个就是气体动力学xìng能的设计,当气体的速度达到高倍音速之后,它的很多特xìng与低速阶段的差别极大,几乎是迥然不同,所以,这个项目的首席科学家是一名气体动力学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某气体动力学研究所首席科学家,周华新,

    由于林远一直沒有造飞机的意思,所以周华新很清闲,林远不是不想造飞机出來,而是造飞机先要造发动机,燃气轮机还太遥远,活塞式发动机也不成熟,唯一能用的只有蒸汽机,可是蒸汽机太笨重了,根本不可能用在飞行器上作为动力设备,

    林远找到周华新,笑道:“周老,最近血压怎么样。”

    周华新笑道:“还行,每天早上一片降压药跟着,它也高不上去,你今天怎么想起问候我这个老头子了。”

    林远笑道:“我这不是临时抱佛脚吗,问候问候您,是怕一会儿求您的时候您不答应啊。”

    周华新笑了两声,说道:“你求我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沒答应过,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林远问道:“您对气体动力学了解吗。”

    周华新都研究它一辈子了,所以林远这是明知故问,想要引出自己下面的话,可是周华新却说道:“看的越多,越不敢说了解,研究了一辈子,不过是摸摸皮毛而已,有很多年轻人,不懂……”

    林远知道周老喜欢哲学,而且经常把科学研究和哲学联系起來,他总喜欢给人讲搞科学研究的要懂一些哲学,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听讲座的时候,林远连忙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您了解气体动力学的历史吗。”

    周华新说道:“略知一二吧,很多搞科学的人不喜欢学历史,我觉得这是不对的……”

    林远心想:“幸好周老说话的速度比较慢,而且两句话之间间隔得比较长,这样一來打断他说话也不显得失礼。”林远于是又打断他,说道:“周老,您能不能根据1895年的气体动力学水平,把他们的研究引导岔路上去,重点是高超音速飞行器方面。”

    周华新问道:“你说什么。”

    林远解释道:“我想用这个方法來阻延别的国家的技术发展,我知道这个工作很难,这个时代的顶尖科学家也不好骗,如果编得出了错,他们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可沒有这样的本事,只好來找您了。”

    周华新“哈哈”笑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林远又说道:“周老,我已经答应俄国人,要把乘波体飞行器送给他们,您看看,我们怎么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周华新想了想,说道:“高速飞行器的材料都是耐高温材料,我们还是不要把这个东西露出去,我们给他们送个模型吧。”

    过了两天,běi jīng舰把周华新jīng心准备的资料送到了林远手中,林远简单地翻看了一下,这份资料是有关超音速气体动力学的,里面到处都是陷阱,比如说超音速气流在减速的时候会产生激波,加速的时候会产生膨胀波,而在这份资料里面,周华新有意忽略了这个事实,只叙述了激波的xìng质,

    周华新在那个乘波体模型上倒沒有做什么重大的改动,因为实在是沒有必要,高超声速飞行器的技术难度远非气动外形一个,更大的难度是在控制技术和推进技术上,

    过了一会儿,伊利亚就來了,然后说道:“我保证,在你们和rì本人作战的期间,我们俄国不会允诺和rì本人结盟,并保持在吉林和盛京交界处的军事存在,进而震慑rì本人。”

    林远把重重的一盒技术资料交给了伊利亚,并拿出了那个模型,说道:“原型机太大,我们不可能运过來,先给你们模型,等到你们撤兵之后,我们会给你们原型机。”

    伊利亚接过盒子,轻松地一笑,伸出手说道:“希望我们以后能够成为朋友。”

    林远指着盒子问道:“你不打开看一下吗。”

    伊利亚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也很想看,可是不能看。”

219 卷地狂风天借我

    伊利亚笑道:“这个东西对我们來说是保密的,我沒有看它的权限。”

    林远笑道:“你就算打开看了,也沒有人会知道。”

    伊利亚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轻声说道:“上帝会知道。”然后伊利亚放下严肃的面孔,笑道:“如果你能去俄国,请以私人身份來我这里坐坐。”林远笑着答应,伊利亚就告辞走了,

    林远随后起身前往恺字军和铁字军,为了继续迷惑敌人,尽管大石桥,沙岭堡等地的rì本守军很少,可是这两支部队还是沒有发动进攻,

    林远到了之后,便命令部队,对这两处地点发动了最迅猛的攻击,

    rì军在保全面子一般的抵抗之后就撤退了下去,两支部队很快就占领了这两个地方,rì军尽管知道已经中计,但是也沒有担心,毕竟奉天城中的rì军占有一定的兵力优势,

    林远观察了一下沈阳的城防情况,这里也和西南方向的很像,不过却防御却更加坚固,整个城防是阶梯型的,最外端最低,

    最外端是铁丝网和壕沟,壕沟有三米多深,六米多宽,下面竖立着削尖的木头,人要是掉下去,就会刺成筛子,rì本人为了这些木头可是煞费苦心,他们把沈阳城中家具作坊里的木料全给抢了过來,尽管如此,木头还不够,于是rì本人又把棺材铺洗劫一空,

    壕沟后面是一道防御战壕,距离壕沟有一百米左右,离地两米高,挖出來的土就堆在战壕后方的高处上,形成了多处距离地面六米左右的高地,在这些高地上,就是用混凝土修筑的地堡,地堡的周围,又是防御战壕,这样一來,进攻部队就处在多重的居高临下的打击之下,

    看着看着,林远突然意识到:他为rì军地堡jīng心准备的碎甲弹,可能毫无用处了,因为最外端的壕沟和铁丝网把清军的迫击炮挡在了距离地堡一千米以外,这个距离上,迫击炮想要jīng确命中地堡的话,只能用多枚炮弹打一个目标,可是清军的弹药不足,只能追求一发或者两发就命中,

    林远把视线锁定在了壕沟外的一处高地上,这处高地有将近一百米高,如果占领了那里,居高临下,就能够让迫击炮的炮弹提高jīng度,因为炮弹是从高处落下的话,速度比较快,可受横风的影响较小,

    不过他也看出來了,想要攻占那里,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rì军已经在山腰修筑了防御工事,那些工事是依山而建的,人员藏在山体内部,洞口用山石和沙袋堆起了掩体,掩体上留出了shè击口,

    更难的是:上山的路非常狭窄,只能供二个人行走,而且路面崎岖,人走上去都困难,更不用说是在敌人的防御之中攻下阵地了,

    这时熊铁生在一边说道:“林帅,你是不是想攻下那座山。”

    林远说道:“是啊,可是那座山地势险要,真应了那句话,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这时一个幕僚凑上前來说道:“林帅何不效仿三国时期,曹军攻占街亭之役,彼时曹军以重兵围困马谡固守的街亭,马谡当时也是在山上驻守,结果曹军断其水源,马谡不战自溃,如今我们不妨也截断山上的水源。”

    截断山上的水源,这句话说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因为山上的水不像河水,你把河道改了就把水给截断了,山体里如果有泉水的话,你是沒有办法截断的,这些泉水是來自地底,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给送到了山顶,

    林远于是问道:“你给我说说,怎么截。”

    幕僚也沒有细细想过,一时语塞,熊铁生见到自己的幕僚又给自己丢了脸,一个巴掌把他给扇开,对林远说道:“我看这山的守军也不多,不如我带着人上去,攻上十几rì,一定能把山给打下來。”

    林远用手一指远处的奉天,说道:“rì本人可不会龟缩在奉天里的,他们一定会采用积极防御的打法,你围攻的时候,奉天里面一定会有援军出來的,到时候你腹背受敌。”

    熊铁生想了想,说道:“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林远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只能趁奉天的rì军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把山头的阵地攻下來。”

    熊铁生苦笑道:“林帅,这怎么可能呢,这山的后面就和奉天rì军防御阵地连着,放个屁都能听得见,哪能趁他们沒反应过來的时候把山攻下來呢。”

    林远也沒有办法,低下头想着,突然见到脚边竟然是满地的沙土,原來此时已经是三月中旬,天气转暖,又赶上这几rì温度很高,所以把山下的积雪给晒化了,这里又是风口,风把水分吹干,所以地面就只剩下了沙土,

    林远看着地上的沙土,突然之间就想起了什么,他对熊铁生说道:“你回去做好攻击的准备,我会随时下命令攻击。”

    熊铁生一听,说道:“林帅放心,就算脑袋不要也要把山头攻下來。”

    等到众人散去,林远联系上了běi jīng舰,问道:“最近我们这里的天气状况怎么样。”

    běi jīng舰上气象官名叫袁亦,他答道:“限于我们气象雷达的功率,我们不能对你们那里进行jīng确度很高的天气预报,最近來看,你们那里并沒有云团产生,所以也沒有什么恶劣的天气。”

    林远问道:“我们能不能想办法人工干预天气。”

    袁亦说道:“干预,怎么干预,天气现象源自于大气的运动,大气的运动太复杂了,根本做不到人工干预。”

    林远又问:“不是有人工降雨吗,不算人工干预吗,我们能不能制造一场强风出來。”

    袁亦无奈地笑道:“那只不过最简单最初级的,再往上就不行了,制造强风暴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我们既然都已经來到这个时代了,就沒有什么不能说的了,我们国家的确在秘密研制气象武器,可是砸了上百个亿进去,最后的成果只能用在天气预报上。”

    林远无奈地说:“那我们能不能监测到强风暴,比如说,提前一段时间就能知道有强风。”

    袁亦说道:“这个嘛,我想想,差不多可以,我们的技术可以监测到产生强风的对流强风暴,并且能够知道对流强风暴的速度和运动方向,从而对它进行预测。”

    林远说道:“那好,如果你们发现这个东西,务必通知我。”

    放下通讯器,林远心想:“先等等,如果老天爷能借风给我,我就能顺利地攻占山头阵地。”

    在远处的大海上,běi jīng舰上的气象雷达功率全开,电磁波在古老的白山黑水之上穿行着……

220 奇兵攻山

    林远并沒有等待太长的时间,第二天上午九点的时候,袁亦就联系了他:“我们发现了能产生强风的对流风暴,预计一个小时后,对流风暴的前锋会抵达你所在的位置。”

    林远问道:“确定吗。”

    袁亦说道:“当然,我们对于强风的探测是基于风暴结构和数值模拟计算的,根据现代气象学家的研究成果,强风的对流风暴结构的雷达回波图是有一定结构的,我们的气象数据库中有大量的数据,通过这种比对,我们发现了这种结构。”

    林远又问道:“那从技术角度上讲,风向和风力能够预计出來吗。”

    袁亦笑道:“你沒听过天气预报发大风蓝sè预jǐng,红sè预jǐng的信息吗,风力和风向是可以预测出來的,国家气象局使用的是气象卫星,他们的探测jīng度要比我们使用雷达的要高,不过,我们还是可以预估出來的,我们预计这次风向是西北,风力在七级。”

    林远关上通讯器,把熊铁生找來,说道:“军中战士可有擅于攀爬的吗。”

    熊铁生面有难sè,惭然道:“这个嘛,属下不太清楚。”

    林远问道:“那你们有从小是在大山里长大的兵丁吗。”

    熊铁生面上更难看了,说道:“属下也不知情。”

    林远无奈地问:“那你们兵丁都是哪里的人。”

    熊铁生这回可算答上了,说道:“大都是我们湖南子弟。”

    林远心想:“有道是‘湖广熟,天下足’,湖南大都是平原地带,与湖南挨着的贵州,号称‘地无三里平’,那些的兵力想必攀爬技艺高超。”于是林远又问:“那可有贵州的兵丁。”

    熊铁生说道:“有是有,不过……”

    林远说道:“不过什么。”

    熊铁生笑道:“这群贵州人可是伙夫,哪能打仗。”

    林远听他说“贵州人”三个字的时候,神情甚是轻蔑,铁字军属于湘军,军中将官士兵大都是湖南人,所以外省人在湘军里很受欺负,地域歧视是中国自古而來的顽疾,直到二十一世纪,还屡见不鲜,

    林远说道:“快和我去见他们。”说着拔脚就往军营走,

    熊铁生跟在林远身边,一边走一边说:“林帅,您不会是想从山的西北侧攻击吧,这一侧连路都沒有,而且上面也有rì军把守,爬上去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人啊,再说,让人知道属下用火头军打仗,还不让人把大牙笑掉了。”

    林远说道:“火头军怎么了,薛仁贵当年就是火头军。”薛仁贵是隋唐名将,在唐军与突厥铁勒部落交战之时,三箭shè杀敌人三员大将,敌军随后溃逃,时人有诗赞之曰:“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 这熊铁生与张镖不同,他不喜听书,所以完全不知薛仁贵是谁,

    到了伙房外,只听里面几个人正在发牢sāo:“他娘的,今天嫌菜咸,明天又嫌淡,那些湖南人比婆娘还麻烦。”

    林远推门进去,只见里面坐着十几个人,正在把白菜上的烂叶摘掉,再把烂叶砸进筐里,似乎这样就能把不满扔掉一样,十几个人一见林远和熊铁生,连手中的白菜都顾不上放到一边,扑通扑通跪倒,为首的说道:“属下迎接來迟,望大人恕罪。”说罢,连连求饶,

    林远让他们起身,笑问道:“你们可会爬山吗。”

    为首的那个手里拿着烂菜叶子,说道:“回大人,小的们打小就在山里面长大,挑个水都要爬上几里的山路。”

    林远笑道:“好,你叫什么名字。”

    为首的说:“小的姓柳,在叔伯兄弟里排行十九,故此叫柳十九。”

    林远问道:“想打仗吗。”

    柳十九犹豫地问:“要是立了功,是不是就沒有欺负我们了。”

    林远笑道:“当然。”

    柳十九面露喜sè,说道:“咱们兄弟,早就不想让人欺负了。”

    林远说道:“把你们的人叫上,我们就要打仗了。”

    熊铁生连忙阻拦,说道:“林帅,他们可连打枪都不会。”

    林远笑道:“他们暂时用不上打枪。”说罢,转头问柳十九:“你们要什么兵器趁手。”

    柳十九说道:“我们当初在家的时候是猎户,用猎叉打活物,用砍刀切肉,有这两样东西就行了。”

    林远笑道:“猎叉可沒有,不过砍刀还是有的,而且猎叉太长你们也用不上。”于是吩咐人给他们准备了砍刀,带着他们绕到了高地的西北侧,

    这里的山路更加难走,想要上去非手脚并用不可,林远指着那半山腰的rì军阵地说道:“看到那里沒有,那里的rì军不超过百人,而且都是在山洞里,rì军的枪有一米來长,所有在里面肉搏的话他们不占便宜。”

    柳十九看着那弯弯曲曲的小路说道:“林帅,我们能上去吗,他们不得把我们打死。”

    林远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他们打不到你们。”

    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大风吹來,卷起一阵沙尘,很快,满耳尽是风声,满眼尽是风沙,身边一颗腕口粗的小树竟然“咔嚓”一声折断,

    此时的风速,已经达到了十五米每秒,这样的风速,足以在海面上掀起五米高的巨浪,尽管林远离着柳十九很近,可是他只能大声叫道:“现在,冲吧。”

    柳十九他们冲到山下,手脚并用,往山顶爬去,对于他们这些每天在大山上爬上爬下的人來说,这点小坡根本不算什么,

    狂风卷起沙尘,把能见度降到了二十米,所以在柳十九他们攀爬的初期,rì军根本看不见他们,

    看着柳十九等十几个人消失在沙尘里面,熊铁生不免心中困惑,等到离得近了,rì军不还是会发现他们吗,

    可是熊铁生忘了一点,他们是顺风进攻,rì军是逆风防御,卷着沙土的十五米每秒的大风,对于那只准星后面的眼睛來说,绝对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rì军在掩体后面,看到有清军士兵冲了上來,一个少尉立刻命令开枪,一个rì军士兵举枪瞄准,想要把清军士兵打下去,可是眼睛刚凑上去,就感到眼睛一阵刺痛,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用手去揉,泪水把沙子冲了出來,再次瞄准的时候,风沙又让他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沒有办法,只好胡乱开了一枪,

    其他rì军士兵的情况也差不太多,少尉眼见着rì军都开冲到掩体边上了,急中生智,命令道:“把石头推下去。”

    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石头可不用瞄准,

    rì军士兵连忙把大大小小的石头扔了下去,

    柳十九眼看着要冲上掩体了,突然见到上面掉下几块大石头,还沒想出如何应对,身边一个兄弟已经被砸中,惨叫着摔了下去,

221 猛兽出笼

    柳十九來不及难过,一块大石头就來到了面前,他身边都是山壁,无处可躲,情急之下,挥手抽出背上的砍刀,往面前的山壁里一插,右手握刀把,左手托刀身,双脚抓鞋底,全身贴山壁,耳轮中只听得“当啷”一声,柳十九只觉得全身一震,两条膀子一片酸麻,再看那块大石,被钢刀一挡,离开了自己,向着边上落了下去,

    柳十九心中一喜,仗着这股死里逃生的劲儿,把砍刀往嘴里一叼,“蹭蹭”几步,爬上了最后的几米,刀交右手,左手一按沙袋堆,腾身一跃,跳进后面的山洞,右手刀起处,rì军少尉身首异处,

    柳十九可沒听说过“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可是这个道理他懂,当年在家打狼的时候,要是把狼群的狼王打死,就省事多了,可是他文化程度太差,认不出rì军里谁是头,但是那个少尉也是倒霉催的,站的地方只好是柳十九进來的地方,一眨眼脑袋就沒了,

    其他的rì军士兵急忙反击,可是他们又有一点吃了大亏,那就是为了保证shè击jīng度,他们在掩体里的时候,步枪是不上刺刀的,这时要肉搏了,拿枪口可捅不死人,于是一个rì军士兵只好把手中的步枪当做一条铁棒,向着柳十九抡了过去,

    柳十九虽然沒有练过武术,可是打猎的经验让他的反应比一般人快得多,他侧身躲过,一刀砍翻了那个rì军士兵,这个空当,其他的清军士兵也跟着冲了上來,十來个rì军像一堆菜刀下的土豆,被砍得七零八碎,

    柳十九带着人就往山洞里面冲,林远事先交代过了,为了避免伤亡,不要冲得太猛,可是杀得兴起的众人不管那些,嗷嗷叫着冲了进去,

    柳十九这个缺口一打开,更多的清军士兵跟着进來了,另一侧的rì军沒想到清军从背后冲了上來,猝不及防,很快被全部歼灭,清军随后占领了这座山,

    清军派人回來报信,熊铁生闻讯大喜,对林远说:“林帅,攻下了这座山,可得好好庆祝。”

    此时的风沒有一丁点减小的意思,林远听着熊铁生大声地吼叫着,心中一动,连忙说:“快带着人,破了rì军的铁丝网和壕沟。”

    铁丝网可不光是在两根木头之间拉上铁丝,那铁丝上,每隔几十厘米便有一个用铁丝扎成的刺团,人要是碰在上面,速度慢是一道口子,速度快了就是一条肉,

    所以铁丝网可以有效地拦住步兵,rì军的铁丝网在后面战壕士兵的shè程范围之内,如果清军前去拔掉铁丝网,必然会被战壕和高处地堡的火力杀伤,而现在,风卷狂沙,能见度很低,正是去除铁丝网的绝佳机会,

    百十个jīng干的清军士兵,拿着大斧子,在风沙的掩护之下,摸到了铁丝网边上,抡起斧子,向着木头桩子狠狠砍去,那些木头桩子并不是很粗,几斧子下去,那些桩子便被砍断了,

    那些铁丝网并不是完全是一整片的,隔上百十米便有一个缺口,木桩子一倒,铁丝网沒有了依托,跟着倒了下去,于是清军士兵就在rì军的防御圈上打开了五处大口子,

    这些口子一开,又有三百清军,扛着沙袋,冲进铁丝网,在壕沟边上,把沙袋扔进壕沟,这些沙袋落到坑底,有的被尖利的木桩子刺穿,挂在了上面,沙袋一多,三米深的壕沟,就被填平了,

    这样一來,相当于清军是在rì军jīng心部署的壕沟上搭了一座桥,

    用沙袋填平壕沟,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历史上却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因为这些壕沟往往都在对手的shè程之内,想要填平壕沟,难免付出大量伤亡,

    多亏了这场大风,清军不流一滴血,就破解了rì军的两道防御

    等到风停的时候,清军已经占领了这座山,

    清军占领了掩体,rì军的增援部队随即从山下开始了反攻,可是这山易守难攻,rì军除了多了几具尸体,什么都沒得到就撤退了回去,

    林远來不及奖励柳十九等人,更來不及解除湘军中的地域歧视,他见到山头一攻下來,立刻命令,修建炮阵地,

    就在士兵们忙着把迫击炮搬上山腰的炮阵地的时候,吴元恺见到熊铁生的部下立了功,不甘落后,找到林远,说道:“林帅,您可是要进攻了吗,能不能让我的恺字军來主攻。”

    林远欣然应允,吴元恺问道:“那我们应该准备些什么。”

    林远想都沒想,随口说道:“回营睡觉。”

    吴元恺惊讶地问:“您说什么。”

    林远笑道:“我们会在晚上攻击,所以,让你们的人回去好好休息。”

    夜幕垂临,沒有一丝的风,山头上已经架起三十门迫击炮,成堆的炮弹就放在rì本人开凿好的山洞中,观察员已经解算好了诸元,各炮也瞄准完毕,只等进攻,

    地面上,恺字军的骑兵营蓄势待发,一会儿,他们将要快速冲击阵地,在这场战斗中,他们担当的是踹门人的角sè,他们身后,是恺字军和铁字军中选出的一千jīng锐步兵,他们将会占领战壕,准备接下來的进攻,

    凌晨两点,林远对炮兵阵地下达了炮击的命令,总攻的号角吹响了,

    林远设计的迫击炮,经过多项试验,通过炮弹的散shè分布规律,得出了一千米左右距离,风速较低的条件下,炮弹的命中概率在百分之七十左右,这样算下來,要想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的命中率,只需要两枚炮弹就足够了,

    一个个凄厉的呼啸声划破静夜,伴随着它的,是rì军刺耳的jǐng报声,

    rì军在战壕和地堡里值守的士兵笑道:“看啊,支那人又來送死了。”说着,供弹手把弹链的子弹放进供弹口,等着清军的冲锋,

    这时一枚炮弹在地堡身边爆炸,在爆炸声中,一个rì军士兵笑道:“可笑的支那人,他们能打得动我们的地堡吗。”

    一枚炮弹倾斜着落在地堡顶上,弹头的壳体一瞬间就被撞碎了,里面的黑索金炸药向一块扔在石头上的面团一样,被压扁在地堡上,此时弹尾部的引信开启,点火药,传爆药忠实地引爆了炸药,

    一瞬间产生的应力波的压力高达十亿帕斯卡,这个数值比混凝土的屈服强度要大上几个数量级,应力波在混凝土内部传播,所到之处,混凝土永久地变形,在地堡的内壁上,几块硕大的石块,从上面崩落下來,带着一百五十米每秒的速度,shè向rì军,

    碎甲弹,像一只无人可挡的猛兽,终于离开了牢笼,

222 土崩瓦解

    应力波在固体里的传播速度远大于声波,所以地堡里的rì军士兵在听见爆炸的声音的时候,应力波崩落的碎片就已经飞到了,

    碎片先碰上棉衣,它吸收了一部分碎片的动能,不过这并不足以降低碎片的致命xìng,棉衣瞬间就被撕开,碎片钻进皮肉,在撞击到皮肤的时候发生了破裂,一大块碎片被打散成了几个小块,这样无疑增加了碎片的杀伤力,

    这些碎片在穿过人体的时候,留下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窟窿里面的人体器官都被打碎,被打中的人必死无疑,

    rì军为了筹备奉天防御战,特地购进了大量的机枪,以保证每个地堡一挺,这样一來,每个地堡都是一个杀伤力强大的机枪阵地,每个地堡里面有五个士兵,两个机枪手,轮流cāo作机枪,两个供弹手,还有一个是观察员,用來观察大面积目标,

    这样一來,人员的站位就有了一定的重叠,也就是说,一个人可能成为另一个的肉盾,所以,尽管地堡被碎甲弹击中,还是有很大希望保持杀伤力,

    可是碎片不全都撞在人身上,那些沒有撞上的,就以高速撞击在地堡的内壁上,在内壁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坑之后,改变方向继续飞,尽管在撞击之后速度有所降低,可是依然具有杀伤力,这样一來,碎片就像是在地堡内织出了一张死亡之网,让每个人都无处可逃,

    林远并沒有按照常规下炮兵命令,就像他之前指挥定武军炮兵那样,而是下了一个很灵活的命令,那就是,由炮兵的指挥官分配由哪门炮打哪个地堡,唯一的要求就是,每个地堡必须被命中一次,

    在林远准备攻击的地段上,rì军修筑了四十七座地堡,所以,清军特地准备了四十七名观察员,每个负责一个地堡,在地堡被击中的时候进行报告,

    林远焦急地等待着,炮声响起之后十五分钟,炮兵指挥官报告:所有地堡均被命中,林远随后下令,第一批五十名骑兵,分五路,向rì军壕沟之后的战壕攻击,

    吴元恺在一边听见林远下这样的命令,惊讶地想:“这样的话,人不是太少了吗,哪能攻得下來。”

    可是战场只有一个指挥官,情况不容吴元恺多嘴,只见五十名骑兵跃马而出,向着壕沟冲去,他们冲的是一条弧线,因为冲直线的话很容易被对手杀伤,

    骑兵的出动很快被rì军发现,两枚照明弹升上天空,映得暗夜一片雪亮,战壕里枪口的火光好像夜空里的星光那般闪烁起來,不过步枪对于骑兵的打击效果实在是太有限了,

    正在这时,几座地堡里吐出了一串串火舌,

    原來林远命令下的这五十名骑兵,正是这些地堡的诱饵,他们,不过是想要侦察出哪些地堡在打击中漏网了而已,

    林远给身边的传令兵做了一个手势,那个传令兵拿出一门锃亮的军号,吹了起來,那些骑兵一听,拨转马头就往回跑,

    炮兵阵地于是开始新的一轮炮击,那些暴露了自己位置的漏网之鱼在这一轮的打击中彻底落网了,

    林远随后命令,迫击炮向下,攻击rì军地堡下面的位置,

    碎甲弹的弹体,相比于同口径的榴弹,要粗上一截,这样碎甲弹可以装填更多的炸药,更何况林远带着人研制的碎甲弹里装填的是黑索金炸药,尽管是土法制取的,xìng能比后世的黑索金要差,尽管如此,它的爆炸威力还是远超同时代的黑火药和苦味酸,

    罗超英在主持碎甲弹的制造时,还在弹身上给rì本人加了料,

    原來的炮弹碎片是怎么产生的呢,全靠战斗部里装的炸药,这些炸药把炮弹外壳炸成多少片,炮弹就会产生多少杀伤破片,而罗超英应用了后世弹药设计的先进技术,,破片预控技术,

    这种技术简单地讲,就是在制造战斗部壳体的时候,用车刀在上面开出一些划痕,这样一來,在爆炸的时候,这些有划痕的地方就会产生应力集中,壳体就会先行破碎,相当于节省了很大一部分爆炸的能量,

    这种技术说起來简单,可是要用的时候就有很多具体的问題了,比如说划痕的位置,深浅,多少,这些都决定了破片的数量和单个破片的杀伤力,对于炮兵來说,当然是希望破片在保证杀伤力的条件下越多越好,可是这是不现实的,因为划痕太多了,弹体的强度就无法保证,炮弹很有可能飞到半空就解体了,

    还有加工难度,加工时间,费用等等一系列问題,这些很难用数学方法取一个最优解,其实不光是武器装备,几乎所有的工业系统的设计都不存在最优解,所以,设计参数的选择就要依靠设计者的经验,而经验,恰恰就是罗超英最不缺的东西,

    要是rì军的战壕在平地上,预控弹片技术也就沒什么用了,因为弹片是向上飞的,可巧就巧在,rì军的战壕在地堡下面,炮弹打在战壕之上,弹片就像雨点一样落在rì军的脑袋顶上,

    十分钟后,已经有一百二十多枚炮弹落在了rì军的阵地上,林远随后命令,炮兵停止攻击,骑兵出击,

    一时间铁蹄卷狼烟,骑兵向着rì军阵地冲去,被炮弹炸得灰土头脸的rì军士兵还在纳闷,怎么今天支那人的炮弹这么厉害,一枚炮弹爆炸,弹片覆盖的面积几乎是原來炮弹的二倍,这个时候见到骑兵冲了上來,顾不上多想,急忙抄起枪,冲到战壕边上,

    人不是机器,不可能因为沒有被弹片和冲击波杀伤就沒有一点战斗力损失,在炮击的过程中,巨大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发痛,刺鼻的硝烟压得人喘不上气,还有从天而降的土块,几乎让人以为身陷世界末rì,这种情况下,缺乏战斗意志的部队在敌人的炮声一响的时候就撒丫子跑了,

    可是阵地上的是rì本陆军,战斗意志之强世上少有,尽管被炸得七荤八素,还是举枪还击,rì军虽然强悍,可是他们面对的是林远的指挥和罗超英jīng心设计的炮弹,

    对付骑兵最好的武器就是机枪,rì军看着骑兵冲上來,可身后地堡中的机枪丝毫沒有响一声的意思,气得跳脚骂娘,

    不到一分钟,清军的士兵就冲到了战壕跟前,一个清军士兵也不停马,一甩马镫,直接从马上跳了下來,对准一个rì军士兵就撞了过去,rì军士兵本能地抬手去挡,被清军士兵一下子撞倒在地,摔得头昏脑涨,清军士兵抽出刀來,顺手给了身下的rì军士兵一刀,

    清军士兵就像滚雪球一样,越來越多,很快,rì军的外围阵地便土崩瓦解,

223 不能攻城

    清军的五百骑兵攻入战壕,随即与rì军在战壕中展开肉搏,他们早有准备,携带的都是适合于近身作战的刀斧等武器,rì军士兵的步枪加刺刀在战壕里面施展不开,很快落了下风,

    有的rì军士兵丢弃了长枪,抄起阵地上的工兵铲和清军士兵肉搏,可是rì军已经在炮击中饱受折磨,战斗力大减,哪里是养jīng蓄锐已久的清军的对手,

    对于rì军來说,更要命的是,清军是从五个位置突入战壕的,这样就把rì军的防御阵地分割成了几段,这样rì军士兵心里沒底了,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清军有多少人,以为防御阵地已经被全面突破,这样很多基层指挥官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不知道是要撤退还是要死战,

    如果中层指挥官能够镇定下來,及时组织兵力反击的话,战局还有逆转的可能,很可惜,他们把消息往高层报完,就开始纠结为什么地堡的机枪一直沒响,毕竟地堡是他们防御阵型上的杀手锏,等到他们想到要派兵增援的时候,战况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了,

    清军士兵很快占领了战壕,向着更高处的平行与地堡的战壕发起攻击,那里的士兵是第一波炮击中就伤亡惨重,更加不是清军士兵的对手,

    rì军在经过一阵的慌乱之后,终于决定从奉天城中向外围派出了增援部队,可是由于林远隐瞒了自己的主攻方向,造成了西北部城中的守军思想松懈,集结时间从原來的十分钟增加到了二十五分钟,别小看这短短的十五分钟,在这十五分钟里,被打残的rì军防守部队全线溃败,沈阳外围西北段的防御阵地已经全部落入清军手中,

    清军占领了阵地,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地堡的暗门,派人进去,把能用的机枪都搬出來,在炮击开始的时候,rì军以为清军要开始攻击,所以机枪手都在机枪后面,随时准备开枪,碎片一下來,正好把机枪手打死在机枪上,他们的**自然而然地当了机枪的保护罩,

    所以清军能用的机枪竟有二十八挺之多,这些机枪也不需要挖掩体了,往地堡上面一架,就是一个天然的机枪掩体,就这样,在rì军的反攻部队冲上來的时候,清军的火力异常密集,很快就把rì军压了回去,

    林远又下了一道命令,营中待命的火炮全部出动,用于协助清军保护阵地,采用预控破片技术和黑索金装药的碎甲弹简直是步兵的天敌,rì军冲击的士兵占不到一丝便宜,丢下一百多具尸体,退回了沈阳城,

    等到天亮的时候,清军已经完全占领了西北段的外围防御阵地,而西南方向的守军,因为担心定武军会趁虚而入,不敢进行增援,林远深知,这场战役能够取胜,柳十九他们十几个人居功至伟,要不是他们攻下了山头阵地,后面的事情也就都不会发生,

    要是不好好奖赏柳十九他们,别的将士一定会寒心,可是,林远必须要一鼓作气攻下沈阳,要是给了rì军喘息的机会,就不好打了,所以也就沒有时间专门为他们庆功,

    林远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他一方面命令奖赏他们银子,另一方面邀请他们和自己一起侦察rì军的城墙防御,

    能跟着主帅一起侦察,对于一个小兵來说简直是天大的荣耀了,

    林远带着柳十九和一众幕僚,在沈阳城外巡视着,他举起望远镜,仔细看着沈阳的城防,看过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阳的城墙是皇太极在明代沈阳中卫城的基础上建的,为了防备明军的打击,修得城高池深,坚固异常,尽管满清已经入关二百余年,可这城防依旧如同一座高山挡在攻城者的面前,

    城墙高十三米,每隔一百米修有一座马面,所谓的马面,是在城墙上突出來的部分,下宽上窄,形如马面,故此得名,这种墙的存在,使得攻城部队不得不面对來自三个方向的打击,在马面边上十五米处,又修有行台,这是高出城墙三米多高的一个楼台,人在上面,可以居高临下地打击攻城者,

    再往墙体上看,墙上挂着大网,网上装着倒钩,尖刺,要是攻城部队想要架云梯攻城,那士兵很有可能被网杀伤,墙的中部还开着口,这些口不是用來开枪的,而是排烟的,在敌人攻城的时候,守军在城中焚烧杂物,放出刺鼻的烟,再把烟从这些排烟口排出來,这些烟比空气要重,可以干扰城下的攻城者,

    林远看着城墙,心想:“舰载机上可是有圆径一吨的炸弹,而且在这个距离上我还可以用激光瞄准,多厚的城墙都能给你炸飞了。”

    林远往城墙外看,墙下面是护城河,有十几米宽,不过此时河面结冰,所以不足为虑,他再看时,只见城外的地上撒着不少东西,离得太远看不清楚,林远问道:“地上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柳十九连忙跑上去,捡回來一个,幸好城上的rì军沒有发现他,柳十九把拿东西交给林远,退到一边不敢说话,吴元恺问道:“林帅,你可认识这个东西。”

    林远仔细地端详这个东西,发现它和现代的不倒钉很相似,所谓的不倒钉,就是把两根钢钉用一根钢条连在一起,连完之后,两根钢钉不在同一平面,各自所在的平面相互垂直,这样一來,不管这个东西怎么扔,都会保证有一根钢钉的尖端朝上,现代战争中可以用它來阻隔前进中的步兵或是车辆,有的时候一撒就是几万枚,

    林远把它随手往地上一扔,不倒钉乖乖地立了起來,林远笑道:“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了吗。”

    吴元恺惊呼一声,说道:“看來这沈阳城,可是难打啊。”

    林远却丝毫沒有在意,这样的铁钉,是无法挡住进攻部队的,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來报:“林帅,抓到了一个jiān细,非说要见您。”

    林远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是jiān细。”

    來人答道:“启禀林帅,rì本人把奉天城给封了,能出來的人,自然是给rì本人办事的人。”

    林远跟着來人去到关押jiān细的帐篷,一掀帐帘,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年轻男子,被绑得粽子一般,嘴里塞着一团破布,喉咙里不住地发出声音,

    兵丁说道:“这个jiān细死不认账,嘴里一个劲儿地说话,我们烦了,这才把他给绑在这里。”

    林远使了个眼sè,兵丁上前从他嘴里拿出破布,那个男子咳嗽了几声,挣扎着跪起來,对林远说道:“上官,可万万不能攻城啊。”

224 里应外合

    林远笑问道:“为什么不能攻城。”

    男子说道:“奉天城外被rì军放上了不倒钉,人要是踩上,非把脚扎烂不可。”

    林远说道:“那些我都看见了,你來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男子说道:“上官,能不能先把我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正在这时,帐帘一挑,一个武官手里拎着刀走了进來,一边走一边呵斥着边上的兵丁:“怎么能让林帅來见这个jiān细,万一他使什么yīn谋诡计,害了林帅怎么办。”

    林远一见那个武官,感觉有些眼熟,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不是见过。”

    武官一听,两眼放光,说道:“沒想到大人还记得小人,在攻下盘锦之后,小人曾经冲撞过大人,幸亏林帅大人大量,小人才侥幸不死。”

    林远一下子想了起來,这个武官原來就是那个听说自己要和rì本人谈判就來杀自己的刘雨风,

    林远惊喜道:“原來真是你。”

    刘雨风來到林远面前,撩衣襟跪倒,说道:“林帅,这人是个jiān细,我这就挖了他的心肝,大人请回吧,免得这jiān细的血污了大人的鞋底。”

    男子一听,面无惧sè,嘿嘿冷笑道:“杀了我也行,不过,你们会有很多人给我陪葬的。”

    刘雨风眉头一皱,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子说道:“我叫木二,是奉天城中木记铁匠作坊大掌柜的儿子,我來是给你们送一条攻城的路。”

    林远对刘雨风说道:“把绳子给他解开。”

    刘雨风抬手一刀,木二身上绑着的绳子已经被斩断了,林远问道:“这回能说了吧,什么攻城的路。”

    木二说道:“您看到的城外撒的不倒钉,就是我们木记作坊做的,沒法子,rì本人的刺刀都戳着心口了,我们不得不给他们做,不过我爹听说大军攻來了,想要和你们里应外合,打下奉天城。”

    林远听了心中一动,心想:“这奉天城防坚固,就算我们用航空炸弹炸开城墙,往里面打的时候也要大费周章,这个木二看來真是个机会。”

    林远于是问道:“你要怎么里应外合。”

    木二问道:“上官,你知道我是怎么从城里出來的吗。”

    刘雨风此时还不相信木二,冷笑道:“你给rì本人做事,当然出得來了。”

    木二白了刘雨风一眼,说道:“上官,我是怎么出來的,还要从这奉天城建城的时候说起,你们如今看到的奉天城,有八个门,大北门,小北门,大南门,小南门等等,可是在建城之初,它是有九个门的,在大北门和小北门之间,有个门叫‘九门’。”

    木二接着说:“可是后來,奉天城出了一桩奇案,什么奇案,原來这九门里竟是作坊和窑子,有不少人一到晚上就上窑子找姑娘去,后來九门那里死了一个人,这人全身青紫,死相吓人,仵作给验尸,发现是中了蝎子毒,于是人们就传开了,说是奉天來了蝎子jīng,化作窑姐,专吸男人jīng血。”

    “事情越穿越邪乎,官府看不下去了,便找來风水先生,风水先生说,妖物是从这九门进來的,要想除去此妖,要封上九门,并找一个姓姬的人,活埋在九门下,姬和鸡同音,如此一來蝎子jīng便不敢作祟,于是九门便封上了,以后沒人敢來这里逛窑子了,于是窑子就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九门里渐渐荒了,后來我爹赁下了大块的地,建了铁匠作坊。”

    “等到你们打來的时候,rì军知道你们的火炮厉害,担心炮弹炸塌城墙,于是就把城墙分段,让各家各户守着,万一有哪段城墙被炸塌,就立刻上去修,我家作坊,恰好就包到了九门这里,有一天我爹突然发现墙上有大缝,再细看发现门并沒有封死,只有两边有砖石,中间是空的,人想要进出,只要把薄薄的两层砖拿掉就行了,我爹知道之后,不敢声张,万一被鬼子安上里通外国的罪名,脑袋就搬家了。”“我爹就找老人问,后來才知道,当初这样做是风水先生的主意,那个风水先生说,那个姓姬的人被埋在此处,已有怨念,若是上面再加上墙砖,压得三魂七魄不得安生,怨念陡增,反为大祸,于是里面并沒有砖,我爹知道这是个迎大军入城的机会,于是严守秘密。”

    林远说道:“大北门和小北门之间,道路崎岖,只有容两三人并排行走的小路,这样一來,大部队进城要花很多时间,rì军又有人在城墙上巡视,从那里进城,怎么能不被人发现。”

    木二笑道:“大人,我爹已经想到这一点了,你们只要派上二三十个jīng锐就好了。”

    林远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二说道:“rì本人平素作威作福,我们早就看不下去了,你们的部队离小西门最近,你们把小西门外的不倒钉收走一部分,rì本人肯定会让我们木记作坊去给他们送,rì本人也不亲自撒,每次都叫我们撒,趁着他们开城门的工夫,我们的人就趁机占了城门附近的墙头,你们借着那个空当攻进來。”

    木二接着说:“可是,我们作坊虽说有百十号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可是这件事情是掉脑袋的大事,我爹担心走漏消息,不敢用他们,所以希望你们能派些人进去,扮作我们的人,到时候一举攻下城头。”

    沒等林远说话,刘雨风在他身边低声说道:“林帅,借一步说话。”

    林远跟着刘雨风出來,低声说道:“林帅,您看这事可否有诈。”林远说道:“这种骗局数不胜数,我也沒有法子去验证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刘雨风说道:“林帅,我愿意跟着这个木二一起回城,我带上一只烟花,如果此事当真,我就放出烟花,到时候,奉天唾手可得。”

    林远说道:“这件事万一有诈,你的命可就沒了。”

    刘雨风坦然笑道:“林帅,要不是您,我的命早就沒了,现在为了帮您打下奉天,冒点风险算得了什么。”

    林远看着他态度甚是坚定,于是答应了,两人回到帐篷,林远说道:“我们答应了,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木二说道:“我们今天夜晚回城,明天晚上你们收不倒钉,后天一大早,rì军就会让我们去撒,就是那个时候,我们动手。”

    刘雨风在手下挑了三十名jīng锐,这些人历來都是敢死队的,身经百战活了下來,战斗力自然不用说,当天晚上就跟着木二进了城,

    收钉子的过程也一帆风顺,到了后天白天,林远命部下做好准备,他则焦急地望着城门,终于,城门缓缓地开了,

225 夺门

    林远见到城门打开,可并不敢下攻城的命令,万一是个圈套,进去的人可就危险了,,

    所以,林远必须等待刘雨风的信号,

    林远不知道的是:刘雨风带着的烟花筒,给刘雨风惹了大麻烦,

    刘雨风带着三十个部下从九门秘密地进了城,隐藏在木记作坊里,转过天來的晚上,林远命令部下偷偷收走了大量的不倒钉,正如木二所说的那样,rì本人很快就找到木记作坊,要他们去重新撒不倒钉,

    木记作坊的大掌柜,也就是木二的父亲,年事已高,所以并不直接参与行动,木二领着二十个极为亲近可靠的兄弟,带着刘雨风他们去往小西门,

    这些人赶着十几辆骡车,车上放着几个大箱子,里面满满地装着不倒钉,來到城门,城门是上等硬木做的,外面裹着厚厚的一层铁皮,两扇大门每个都有五米多宽,可想而知那个城门有多沉了,

    当值的是个rì本军曹,他挥挥手,一个翻译会意,走上前來,客客气气对木二说:“少掌柜,得你们去开城门了。”木二是少掌柜,自然不用他去开门,刘雨风正巧走在前面,便由他和其他十几个人一起去开门了,沈阳城的城门是朝内开的,拉开门自然要比推开门困难得多,所以刘雨风他们一个个都弓着腰,卯足了力气,才把门给拉开,刘雨风的烟花筒别在腰间,这一弓腰的工夫,一下子被鬼子军曹给瞧见了,

    军曹哪里能够想到刘雨风是來夺城门的,他也是好奇,便问道:“你腰上的那个圆筒是什么。”

    刘雨风沒有惊慌,倒不是他处变不惊的能耐有多强,而是他沒有听懂军曹说的什么,翻译官见到这是个讨好鬼子的良机,急忙上來问刘雨风:“你腰上带的什么,还不拿出來给皇军瞧瞧。”刘雨风心想:“全靠这个烟花筒给林帅发消息呢,怎么能给鬼子看。”

    可是形势所逼,不由得刘雨风不答应,他拿出那个烟花筒,交给翻译官,刘雨风在经历过“刺杀”林远之后,xìng格沉稳了许多,此时也不慌乱,笑道:“这是给小孩玩的烟花。”军曹接过來在手中打量着,随口说道:“正月十五都过了,还玩烟花。”

    刘雨风看到手下一个人往车上的箱子边凑了凑,他知道那里装着钢刀,等着一会儿夺城门用,刘雨风用眼神制住了手下,心想:“从一个烟花筒里能看出我们是來夺城门的,小鬼子你们还沒有那样的能耐。”

    令刘雨风沒想到的是,那个军曹竟然笑了笑,掏出几张票子來,递到翻译手里,那个翻译走到刘雨风跟前,笑道:“皇军很喜欢烟花,他买下來了。”说完,翻译把手摊开,里面是几**票,

    这军票是rì军占领沈阳之后发行的货币,这种货币完全是rì本人为了榨取中国人血汗而发的,rì本人随便印上几张钞票,就能把中国人累死累活得到的东西换走,

    刘雨风心想:“要是让这个军曹把烟花筒拿走,可就都完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刘雨风刚要发作,只见一队巡逻兵骑着马从远及近,刘雨风见到这队巡逻兵足有七八十人,有马有枪,知道动起手來凶多吉少,便想着等巡逻兵走了再动手,

    可是这巡逻兵的头目竟然和军曹聊起天來,半天沒有走的意思,这时翻译过來对众人说:“你们赶紧去干活。”说着,就把刘雨风等人给往外推,

    刘雨风和木二原來的打算是不撒不倒钉,直接在里面动手,可现在的局势却是:他们不敢在里面动手,因为有鬼子的巡逻兵,他们要出去撒不倒钉也不行,因为一但撒完,清军可就冲进來的速度就慢了,

    正在这个两难时刻,刘雨风急中生智,趁着人不注意,把一个箱子往地上一推,里面的不倒钉“哗啦啦”撒了一地,

    这一下引起了军曹的注意,他放下巡逻兵头领,來到刘雨风面前大声喝骂,刘雨风连忙蹲下身去捡地上的那些不倒钉,那些钉子落在地上的时候,彼此间卷在了一起,好像一个钢钉做的刺猬,那钉子尖甚是锋利,人在捡起來的时候也不能一抓一大把,只能一个一个的來,所以捡得很慢,

    这样刘雨风就为他们争取到了时间,巡逻兵的首领见到军曹一时半会也完不了事,不能陪他聊天,就带着人走了,等走远了,刘雨风冲着木二使了个眼sè,木二众人往车边挪了挪,

    军曹见到刘雨风捡得慢,心头火起,拿起根马鞭,上前要打,两人相距只有三米的时候,刘雨风突然站起身來,两指掐着一枚不倒钉,喊了声“中”,扬手把钉子扔了过去,

    刘雨风尽管沒练过暗器,可是谁都能在三米远的地方扔东西打中一个人,但是那枚钉子不同于一般暗器,它是一个立体的形状,空气阻力要大得多,扔出之后的轨迹也不好掌控,这枚钉子沒有按照刘雨风预想的那样打中军曹,反倒是落在了一旁,

    刘雨风早年练武,帮兄弟出头的时候打死人命,这才参了军,他见钢钉沒有击中军曹,抢上前去,掌成立爪,一击之下,竟把军曹的双目活生生挖了出來,

    军曹惨叫着倒了下去,众人一见刘雨风动了手,纷纷从箱子里拿出钢刀,砍瓜切菜一般把十几个rì军哨兵砍翻在地,

    按照事先的安排,刘雨风带着的十个士兵立刻捡起rì军的枪,躲在沙袋后面,打反攻过來的rì军,刘雨风和木二带上剩下的人,就往城墙上冲,城门的变故发生得太快,城上的rì军还沒反应过來,他们的注意力全朝着城外,等听到惨叫声的时候,刘雨风和木二已经往城头上冲了,

    就在rì军端枪的时候,城下面翻译大叫了起來:“皇军别开枪,他们是自己人,是自己人啊。”

    翻译这么一叫,城上的rì军面面相觑,手中的枪也停下了,眼见着刘雨风他们越來越近,一个老兵叫喊起來:“快开枪,他们是支那人。”

    rì军如梦方醒,纷纷举枪,可为时已晚,刘雨风已经带着人冲进人堆,木二在他身边说道:“快发消息,鬼子给我。”

    别看木二干瘦干瘦的,可拎着一柄打铁用的大锤,却似抓着一根羽毛,抡动起來呼呼挂风,把好几个rì军打落城头,

    三十多个人,沒有枪,要是沒有城外林远的大部队接应,很快就会像太阳下的露珠一样,消失殆尽,所以,生死都决定在刘雨风手中的烟花筒上,

    木二给了刘雨风充分的掩护,刘雨风一按机簧,一颗亮黄sè的火球冲霄而上,林远见了,挥手命令道:“全军攻城。”

226 城内恶斗

    城头士兵的生死,沈阳攻防的成败,就看能不能赶在rì军把城门夺回來之前攻进城了,恺字军的骑兵名为风字营,铁字军的骑兵名为雷字营,攻城的骑兵是从这两个营中抽调的jīng锐,

    城上其他方向的rì军向着冲锋的清军骑兵开枪,不断地有人或马倒下,他们沒有减速,人人都清楚,冲进城门就赢了,

    刘雨风本來打算发完消息就从城头下來,共守城门,可是他们很快就被包围了,外面的rì军也不管他们之间还有rì军,对准他们就开了枪,城头上空空如也,哪有个掩蔽的地方,一时间倒下了七八个,

    刘雨风知道这样下去非全死了不可,他一转头,正好瞥见身后的行台,前面已经说了,行台比城墙要高上三米,当敌人攻上城头的时候,人可以躲进去,以行台为依托进行防御,此时正好给了刘雨风绝佳的机会,刘雨风舞动钢刀,杀开一条血路,带着人进入了行台,可这样一來,rì军的反攻就都压在城门那十几个士兵身上了,

    城中的rì军也知道,只要把城门夺回來,都不用把门关几匹马就能把路给堵死了,清军就怎么也攻不进城,于是rì军像发疯了一般扑向门口的清军,

    那十几个清军战士的枪法都是数一数二的,一枪就能撂倒一个rì军,可是rì军太多了,眼看就要坚持不住,这个时候,让人沒想到的是,帮忙的竟然是那十几辆骡车,

    rì军在骡子身边开枪,骡子受了惊吓,就四散着跑开,这一跑,正好都撞进了rì军冲击的阵型里,骡子拉着几十斤重的大车,再跑起來,哪里是人能挡得了的,几个rì军士兵躲避不及,被结结实实地撞上,倒在一边,不省人事,骡子感到自己撞了东西,胆都快吓破了,跑得更欢实了,rì军士兵发了狠,抬起手冲骡子就是一枪,他们以为打倒了骡子就沒事了,可惜打错了算盘,那骡子后面拉的车里,可都是不倒钉,

    那些钉子跟着撒了出來,钉子一落地,就成了一个大大的刺团,人就沒法走了,清军士兵一见,顿时來了主意,抬起身边装不倒钉的箱子,掀开盖子,对准rì军就扔了过去,

    钉子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落了满地,几个rì军士兵被钉子刺中,疼得哇哇大叫,有的步子都迈出去了,收不回來,被钉子刺穿了脚掌,疼得倒地大叫,这一倒地,却坐到了钉子上,一时间狼狈不堪,趁着这段rì军被阻隔的工夫,清军的骑兵就冲到了门前,

    刘雨风在城头看到手下把钉子撒出去,气得大叫:“一群笨蛋,撒了钉子不扎到自己人了吗。”木二在一边说:“您放心吧,这么少的钉子,扎不坏马掌。”

    刘雨风心道:“那钉子可是钢铁打造的,又立在地上,马上去还不把蹄子扎坏了。”他向城下看去,只见战马冲进城中,杀入鬼子堆里,丝毫沒有受地上钉子的影响,刘雨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木二笑道:“这钉子沒有淬火,软着呢,刺不穿马蹄上的铁掌。”“淬火”是一种热处理工艺,能够改变钢铁的金相组织结构,从而提高硬度,木记作坊不愿给鬼子卖命,于是就在钉子上做了手脚,两个人还要说话,只听耳边响起“嗖嗖”的风声,身边的砖石被打得灰尘四溅,刘雨风拉着木二,本能地一蹲,

    木二问道:“怎么这个子弹是从我们身后來的。”原來林远在命令骑兵进城之后,就命令十几门格林快炮向城墙方向移动,等到骑兵冲进城去,城头上的rì军注意力一转,这些格林快炮立刻向前冲,把城头纳入自己的shè程,然后一起开火,

    城内的骑兵分成三批,一批保护城门阵地,一批下马向城头进攻,剩下的举枪向城上的rì军shè击,刘雨风他们一见,也从shè击口里向rì军开枪,一时间城头的守军方寸大乱,

    城头的守军抵挡不住,只能向着小北门的方向撤了下去,清军攻占了一部分城墙之后,依托马面和行台构建了临时的防御阵地,其余人开始向着城内进攻,

    林远的打法是:先向北攻占小北门和大北门,然后再向南,接应南面的定武军,所以清军进城之后,就向城北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城中的rì军都知道,奉天的城防有多么牢固,铁丝网,壕沟,防御战壕,机枪地堡,不倒钉,高大的城墙,这些让rì军认为:奉天牢不可破,可是他们做梦都沒想到,外围的防御阵地一夜之间就被攻破了,仅仅过了两天,清军就进城了,这让他们在气势上输了一大截,

    清军裹挟着破城之威,迅速向北攻击,战局几乎是向一边倒的方向发展,清军步步进逼,rì军连连败退,很快就攻到了西北城区的制高点,钟鼓楼,

    古代的大城市很多都有钟鼓楼,钟楼和鼓楼一般是分开的,用來报时或者是举行重大的庆典,徐州的钟鼓楼甚至还有报火jǐng的功能,哪个方向失火就敲哪个方向的钟,大家好去救火,不过据地方志记载,它一次火jǐng都沒报过,自己还差点被大火给烧了,

    在城市战中,制高点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建筑物不是很多,不足以提供掩护,所以在制高点架上几挺机枪,足以压得敌人抬不起头來,

    奉天城的钟楼和鼓楼隔着一条街,东西对峙,前面全是开阔地,清军冲了两次,无果而终,正在进攻陷入僵持的时候,rì军小北门的援军到了,

    这支生力军一到,清军的攻击前锋顿时有些招架不住,连退了三条街,幸好遇见了随后进城的风字营和火字营,这才站住脚跟,消息报到林远所在的指挥部,熊铁生和吴元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熊铁生恨不得亲自上阵,

    林远却丝毫不见惊慌,他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城内的战局,反而命令定武军,向西南的rì军外围阵地发起佯攻,

    吴元恺在林远边上一个劲儿地问:“林帅,如今这战局,成败都在钟鼓楼之上,若是打不下來,rì军趁势反攻,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林远笑道:“吴将军不必惊慌,再等等,很快就有消息了。”

    话音未落,只听帐外急切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帐帘一挑,传令兵顾不上行礼,说道:“钟鼓楼攻下來了。”

    熊铁生忙问:“是哪个如此善战,老子得和他拜把子。”

    传令兵说道:“他们是从钟鼓楼后面摸上來的,整个把小北门的援军的后路给抄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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