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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且听沧海     开艘航母去抗日txt下载     开艘航母去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27 巷战奇兵

    林远笑道:“我早就密令一营步兵,在九门之外埋伏,等到小北门rì军一撤,他们就从九门进城,抄到他们后面,给他们包了顿饺子。”

    熊铁生和吴元恺吃惊之际,传令兵又报道:“rì军全线败退,恺字军风字营前锋已经进抵顺义街。”熊铁生听恺字军占了上风,满脸不服,林远于是笑道:“命令铁字军勇字营和猛字营,进城之后向大西门的方向移动,占领大西门之后,出城接应定武军。”

    这两营步兵领命之后,像一群下山的猛虎一样扑向了沈阳城,进城之后,就向大西门方向进攻,

    在巷战中,路口是一个重要的目标,抢占了路口,就可以监视敌人的行动,还可以在路口歼灭敌人,

    从小西门到大西门之间比较繁华,道路也比较多,清军在这里作战,主要是抢夺路口和制高点,rì军对此早有防备,他们在主要的路口都设置了掩体,平时盘查过往行人,战时就用來抵御清军的进攻,

    沈阳有三道城墙,最外面的外城,中间是内城,最里面的皇城,是满清入关之前皇族住的地方,rì军把防御重点都放在了城防上,机枪大都部署在城墙一线,他们根本沒想到清军沒费吹灰之力就攻进了城,外城的机枪拿不回來,内城的机枪搬不过來,所以rì军在防御作战中,吃了大亏,

    rì军手里,只有shè速慢得可怜的步枪,针对这一点,清军在攻击的时候,以格林快炮先导,清军把格林快炮装在车上,人在后面推着走,格林快炮的两边是有护板的,所谓的护板,就是在炮管两边放上铁板,这样就保护了shè手,

    清军充分发挥了聪明才智,他们找來棉被,用水浸湿,再把它铺在铁板上,这样相当于给铁板又增加了一层装甲,清军就推着它,往街口rì军的掩体走,一边走一边开炮,将近二十毫米的炮弹,十几发就能把rì军的掩体打成筛子,

    这样的攻坚利器其实也有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它沒法应对头上的威胁,所以只要在街边的建筑上,再布设一个阵地,就能有效地压制清军的格林快炮了,可是战争毕竟不是玩游戏,死了之后可沒有重來一次的机会,很多rì军的基层指挥官是在临死的时候才想到这个法子的,

    清军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推进到距离大西门只有一公里左右的地方,rì军的最高统帅大山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清军一夜之间突破了外围城防,两天之内攻进了城,现在距离清军进城不过三个小时,大西门也要丢了,

    对于大山岩而言,这几天的战斗有太多太多的谜团,地堡怎么一枪沒发,清军又是怎么把城门给弄开,冲了进來,不过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他也不愿意再想,眼前要决定的事情是:要不要把城外的守军撤回來,

    要是撤回來,定武军就会顺势进城,那么奉天城的西部就有大半让给了清军,要是不撤,清军就会出城,对外围守军进行两面夹击,

    思量再三,大山岩终于下了决定,他要执行另一个计划,那就是在巷战中拖垮清军,巷战中,对地形是否熟悉是取胜的关键,rì军无疑在这一点上占据优势,而且他要进行巷战,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他要在奉天对林远进行合围,

    林远想打奉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打下了奉天,就把南北的rì军切断了,北方的rì军兵力较少,不足为虑,可以专心对付旅顺和大连方向的rì军;大山岩决定死守奉天,目的是利用奉天的坚固防御,消耗林远的力量,等到战机出现,立刻从辽阳,旅顺方向调集大批兵力,合围林远,

    可是他沒有想到:林远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突破了奉天的防御,拖住林远的重任,看來只能落到巷战的身上了,

    于是大山岩立刻下令,西南部,定武军对面的rì军撤回城中,并转入阵地防御,命令一下,外围的守军立刻撤回了城,等到外围守军撤回來的时候,大山岩又命令rì军放弃大西门,转入城区进行防御作战,

    内城的rì军也缓过劲來,出城支援外城的rì军,清军的进攻渐渐地变得十分艰难,一个小时推进不到一百米,好多街道甚至是几次易手,天黑的时候,双方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作战,清军在一天的进攻中,占领了西部的大部分城区,

    接下來,战局的焦点就全在巷战上了,清军要是在rì军合围之前打下奉天,就能借助城防,打赢辽阳來的援军,如果清军沒能做到,就会被辽阳的援军合围,全军覆沒,

    熊铁生和吴元恺对于林远下令停止进攻的做法十分不解,熊铁生首先问道:“现在我们为什么不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打到内城去。”

    吴元恺也说:“对啊,林帅,要是等rì军缓过劲儿來就不好打了。”

    林远用手在地图上面一划,说道:“你看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建筑物并不是很密集,再往前推进的话,建筑物很密集,rì军的防御目标就是利用巷战拖住我们,所以rì军肯定会在这些建筑群里重重设防。”吴元恺说道:“林帅,那我们早晚不都得打这里吗。”

    林远笑道:“打是要打,不过不是你们去打,我已经调來了一支奇兵。”

    熊铁生急道:“林帅,你是说我们打不下來吗。”

    林远连忙说:“有道是术业有专攻,两位将军的部下长于野战,我调來的这支奇兵,他们最善于巷战。”

    正说话间,有人來报:“营外來了一支部队,林帅可否让他们进來。”

    林远听了,对吴元恺和熊铁生说道:“我们的巷战奇兵來了,快和我去看看。”

    众人來到营外,只见空地上整齐地坐着近千人,令人诧异的是,竟沒有一人说话,足见军纪之严明,

    林远走上前去,人群前面站起一人,冲着众人吼了一嗓子:“起立。”众人坐得密集,听见喊声,顿时都站了起來,立正站好,

    那人接着吼道:“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声音之大,震得吴元恺和熊铁生耳朵“嗡嗡”只响,

    那人跑到林远面前,“啪”地敬了个礼,林远心想:“都到了这个时代了,就不要再來请示报告那套流程了。”于是连连摆手,

    在我军的请示报告的惯例里,下级敬礼,上级要还礼,上级要是不把手放下,下级是不会把手放下的,那人见林远沒有回礼,手就一直举在太阳穴上,

    林远只好回礼,那人才说:“第一旅集结完毕,请您指示,代旅长,邓鸿。”

228 战场单向透明系统

    林远说道:“原地休整。”

    “是。”邓鸿高声答道,回礼之后,把命令传递下去,众人安营休整,

    邓鸿是一名十年老兵,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员,原來是一名战士,后來因为立功而提干,刚刚在军校培训完,回來之后担任海军陆战队的排长,因为他的资历和能力都很强,所以在陈飞不在的时候,就担任代旅长,

    邓鸿走近林远,小声地说:“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在训练的时候,着重进行了巷战的训练,我们还仿制了沈阳城内的很多建筑物,进行了针对xìng的训练。”林远点点头,邓鸿接着说:“这次我们來了四百人,都是优中选优,为了适应这次巷战,我们编成了十个战斗群,战斗群的指挥官都是我们自己人,每个群配备两门迫击炮,一挺机枪,火力足够压制敌人了。”

    林远又问:“那些秘密武器你带了吗。”邓鸿拿出一枚木柄手榴弹,哭笑不得地问道:“这个也算秘密武器吗。”

    林远笑道:“它怎么不算秘密武器。”

    邓鸿说道:“手榴弹这种东西,我记得自从发明了火药就有了,那个时候人们一般点上火扔出去,很奇怪,这个时代的军队居然装备得很少,几乎都沒有人用。”

    林远说道:“这个时代,步枪发展极快,从十九世纪初到现在,步枪的shè速和有效shè程都几乎提高了一倍,武器装备的变化也带來了战术的变化,交战双方都乐于在远距离shè杀敌人,步枪能打二百多米,而对大多数人來说,手榴弹只能扔三十米,所以手榴弹就被冷落了。”

    林远接着说:“可是现在我们要打巷战了,在巷战中,百分之九十五的战斗发生了五十米之内,用手榴弹不是正好吗,在我们时代的二战的中,各国总结巷战的时候都说:‘冲锋枪,手榴弹,金不换,’,天津机器局产的钢太差,沒法用作弹簧钢,所以只能先装备手榴弹了。”

    邓鸿点头笑道:“我还是觉得,我们的那个东西才是真正的秘密武器。”

    正在这时,吴元恺和熊铁生走了过來,吴元恺问道:“邓将军,我已经吩咐手下,准备了酒肉犒赏远道而來的将士们,还备下了薄宴,希望邓将军赏光。”

    邓鸿忙说:“不了不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说完,冲林远使了个眼sè,林远忙说:“对,我已经交给了邓将军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需要现在就去办,你们快给邓将军在城内准备一间屋子。”吴元恺疑惑地问:“准备屋子,做什么。”

    林远说道:“这个rì后你就会知道了,快去准备吧,那间屋子,沒有邓将军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

    吴元恺想了想,问道:“这间屋子有什么要求吗。”

    邓鸿说道:“尽量靠近战场,处在我们的重兵保护之下,位置要尽量得高。”

    吴元恺说道:“我们占领了一座名叫锦绣山庄的饭馆,那里符合邓将军的要求。”

    邓鸿说道:“那麻烦您为我们引路吧。”

    说完,林远和邓鸿就带着十几个人,用马车拉着几个大箱子,去了那家饭馆,进了屋子,林远让不是běi jīng舰的人出去,这才说:“好了,是时候亮出我们真正的秘密武器了。”

    邓鸿把一个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台笔记本电脑,又从另一个里拿出天线,移动电源,然后把最后一个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银灰sè的盒子,打开看时,里面是几十个流线型的圆柱体,每个都只有五厘米长,

    邓鸿和几个人它们从盒子里面拿出來,放到了窗外的阳台上,这个时候,同行的几个人打开了电脑,在上面噼里啪啦地敲击了一阵子,只见那些圆柱体的身上,居然伸出了短翼,然后,那些短翼就像鸟的翅膀一样,上下扇动起來,那些圆柱体就像是一群幽灵一样,飞进黑暗之中,

    这些圆柱体,就是我国最新研制扑翼飞行器,它们的身上,带有红外传感器,能够侦察战场上敌人的分布,它们的数量很多,能够覆盖很大的一部分战场,不过它们太小,所以信号发shè功率有限,这也是邓鸿要尽量靠近战场的原因,

    这些扑翼飞行器,组成了林远为巷战准备的真正秘密武器,,战场单向透明系统,所谓的扑翼飞行器,是一种全新的飞行器,它和固定翼,旋转翼飞行器有着本质的区别,

    人类常说自己飞行器是模仿了鸟类,如果鸟类能听懂的话,它们一定会笑掉翅膀,鸟类的翅膀可以上下扑动,所以鸟类可以做到人类飞行器做梦都飞不出來的急速转弯,小半径转向,这种扑翼飞行器完美地模仿了鸟类翅膀的运动,拥有空前的灵活xìng,而它内部装载的微型燃气涡轮发动机给它提供了充沛的动力,

    电脑屏幕上,一个个红点接连亮了起來,那是飞行器落地之后开始了工作,很快,敌人在建筑物里面的分布就清晰了起來,

    经过一夜的忙碌,侦察网络已经建立起來,第一旅十个战斗群,每个战斗群的指挥官都是海军陆战队队员,他们手中都有通讯终端,可以接收敌人的位置分布信息,

    林远他们在晚上忙活,rì本人那边也沒闲着,他们在路口和制高点上jīng心设防,尤其是在路口,他们吸取了被清军格林快炮打得一败涂地的教训,在路口的建筑物上也布设了阵地,他们还加厚了沙袋,架设了机枪,

    第二天的白天,第一旅休整,养jīng蓄锐,等到夜幕降临,战斗开始了,

    林远制定了从北到南,迂回包抄的战术,由于第一旅仿制了沈阳城内的大量建筑,所以这十个战斗群对沈阳城内的建筑物分布十分了解,rì军仰仗的优势被抵消了大半,

    在战场单向透明系统的帮助下,邓鸿很快发现rì军在和顺街沒有部署兵力,他随即命令三个战斗群从和顺街迂回,一举包围了最北端的rì军,

    rì军以为据守建筑物就可以大量杀伤清军,可是清军的打法让建筑物力的rì军成了瓮中之鳖,在扑翼飞行器的监视之下,哪栋建筑物有多少rì军,第一旅一清二楚,他们在锁定建筑物之后,根本不从门窗直接进攻,而是在墙壁上安装炸药,把墙壁炸开一个大窟窿,紧接着,手榴弹登场了,

    第一旅的战士直接把手榴弹从窟窿里扔进屋子,尽管天津机器局生产的手榴弹用的还是黑火药,爆炸威力远逊于后世的手榴弹,但是在小小的屋子里杀伤敌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rì军引以为豪的单兵战斗素质,在第一旅面前,更加不堪一击,

229 铁锁合围

    单兵素质,说白了就是人和武器结合的能力,包括耐力,力量,shè击技术等等,rì军士兵在参军之初,必须经受三个月的强化训练,训练的科目有很多,负重长跑几乎是每天都有,还有shè击训练,

    第一旅的士兵也经过了强化训练,不过海军陆战队的士兵充分运用了科学的训练方法,在短时间内提升了士兵们的素质,在这一点上,rì军的训练就相形见绌了,

    比如长跑训练,rì军为了体现武士坚忍不拔的jīng神,在高强度的奔跑之后,往往只休息片刻就继续进行其他的训练,现代运动科学已经证明,机体在运动之后的放松恢复,对于机体能力的提高帮助极大,所以第一旅的士兵在训练中,非常注重训练完的放松,

    这些还不是rì军的致命缺陷,他们的致命缺陷是,他们从來沒有有针对xìng地进行城市战训练,举个简单的例子,当人在一堵向右转弯的墙壁后面探出身子shè击的时候,用左手shè击可以把大半个身子隐藏在墙后,也就降低了被敌人击中的可能,而大多数人都是用右手shè击的,所以,需要进行双手shè击训练,而rì军士兵从來沒有进行过,还有很多细节的地方,比如说从一堵断墙后面向外shè击,好多rì军士兵不假思索地从墙的上面shè击,而经受过专门训练的第一旅士兵都是从墙壁的侧面shè击,这些细节看起來不起眼,可是这些细节在战场上面积少成多,再加上战场单向透明系统,几乎把rì军的每一个劣势都无限放大,

    第一旅的战斗群中编有两门迫击炮,迫击炮的shè击角度高,弹道弯曲,是典型的曲shè武器,而直shè武器在建筑物面前却有大量的死角,借助于第一旅强大的战场侦察能力,藏匿在建筑物后面的rì军士兵几乎被看得一清二楚,往往是扑翼飞行器发现了rì军,把消息传给邓鸿,邓鸿再把消息传给战斗群的指挥官,然后就是迫击炮发威,把rì军炸得一干二净,

    第一旅士兵的手榴弹也给了他们极大的帮助,很多时候,在面对拐角的时候,如果战士发现后面有敌人,也不过冒着生命危险探身开枪,扔一枚手榴弹过去就行了,

    不过林远也发现了问題,那就是这样的打法推进速度太慢,于是他命令,第一旅主要负责攻坚,打下路口和制高点之后,就由恺字军和铁字军的步兵继续清理残余的rì军,

    这样大幅提高了推进速度,中午的时候,内城到外城之间的西部城区,已经有一多半都被清军掌控,小南门也唾手可得,就在第一旅继续向南推进的时候,一发炮弹在他们的面前爆炸,

    冲击波把一面墙壁整个掀开,碎石像雨点一样砸向了第一旅的战士们,他们沒有钢盔,有几个战士被碎石打中头部,昏了过去,他们之所以沒有钢盔,不是林远沒有想到,而是天津机器局缺乏制造钢盔的能力,不要小看钢盔,要把钢铁制造成半球型,是比较难的,在林远的时代里,中国直到抗rì战争的时候自己也沒有造出钢盔,

    rì军在沈阳共有八十门火炮,其中六十门火炮部署在了外城,可惜已经落在清军手中了,还有二十门部署在内城,本來是不打算投入巷战,可惜战局打到这个份上,不用也不行了,rì军的火炮都是加农炮,加农炮的弹道比较平直,是标准的直shè武器,在巷战中,很容易被建筑物挡住,难以发挥火力,rì军用它,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其实,加农炮和榴弹炮也沒有十分严格的区分,如果加大加农炮的仰角,减少炮弹的发shè药填装量,加农炮也是可以当成榴弹炮使用的,所谓的加农榴弹炮就是这么來的,很遗憾,rì军使用的炮弹都是定装药的,发shè药沒法改量,

    rì军的火炮,打了第一旅一个冷不防,等到第一旅缓过劲來,那些火炮也就沒法再嚣张了,第一旅躲在墙壁后面,rì军看不到他们,然后他们在那里开炮,炮弹越过墙壁,就落在rì军火炮的头顶,

    随着碎石块的增多,rì军火炮的威力也狠狠地打了一个折扣,因为碎石会影响炮弹的触发引信,当炮弹落在碎石堆上的时候,有四分之一的炮弹可能不爆炸,随着rì军的火炮一门门地被消灭,rì军抵抗的信心也在一点一点地耗尽,等到天黑的时候,rì军连大南门也守不住了,以大南门为界,外城和内城之间的西部城区,已经全部被清军占领,

    rì军统帅大山岩,在地下工事的指挥部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沙盘,沙盘表示的是奉天的城区,上面用红sè的小旗表示rì军的地方,黄sè的旗表示清军占领的地方,一天的时间,大山岩无奈地看着作战参谋把红sè的旗子一面面拔去,换上黄sè的旗子,

    大山岩心想:“清军的进攻速度怎么这么快,看來,辽阳的守军应该快点赶到了。”

    于是大山岩命令,辽阳的守军迅速渡过沙河,攻占章义站,从侧后方一举包围林远;位于旅顺,大连的rì军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在海军的协助下,乘船穿过渤海,在辽河口登陆,沿辽河而上,攻占铁路线,切断林远与锦州,山海关的联系,

    rì军的两支部队,像两把大锁,如果运动到指定的位置,将会彻底把林远锁死,

    林远对于rì军的调动一清二楚,他命令已经在奉天南部的刘坤一,吴大澂等部,在武靖营,刺榆坨堡,长沙屯三地进行防御,这三个地方成一个三角形,分别位于浑河两岸,rì军在渡过沙河之后,必须再渡过浑河,才能到达林远的后方,

    从沙河到浑河之间,并沒有什么高山峻岭可以依托防守,所以双方争夺的焦点,就变成了对交通线的争夺,

    在战争中,很多时候,战役的目的就是争夺交通线,因为公路,铁路是兵力运送,补给运输的通道,你可以让一支小分队在田野里面行进,可是你不能让大部队或是运输粮草弹药的车辆也走田间小路,因为那样太慢了,等你到达战场的时候,战争可能都结束了,

    路修好是给人走的,所以修路的地方,就是村镇集中的地方,从辽阳到章义站之间,有三条公路,正好在清军驻守的三个村镇之间,所以恶战将无可避免地在三个村镇打响,

    林远思量再三,联系上了陈飞,问道:“你最近在做什么。”

    陈飞说道:“我一直沒找到机会偷袭rì军的运输队,所以一直在找机会。”

    林远笑道:“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230 一个人的阻击战

    陈飞笑道:“你要给我什么机会。”

    林远说道:“辽阳和旅顺大连的守军正在向我的侧后方的章义站运动,想要把我包围在沈阳,我已经命令刘坤一和吴大澂率军阻击了,可是我对他们心里沒底,他们要是拦不住的话,我就只有后撤回锦州,这几个月的工夫可就白费了。”

    陈飞笑道:“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这个我懂。”

    林远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在辽阳援军的路上,给他们制造些麻烦,最好能多拖他们一些时候。”

    陈飞苦笑道:“从辽阳到章义站之间,都是庄稼地,现在是冬天,地里的庄稼都被割干净了,我也沒有地方藏身啊。”

    林远说道:“沒有青纱帐,却有黄纱帐,由于战乱,很多村庄都沒有人了,所以地里面有很多庄稼都沒有收割,高粱和玉米的根有很强的抓地力,那些枯黄的不倒的秸秆,就是你最好的掩护。”

    陈飞接到命令之后,就骑着马向辽阳的方向赶,在这个时间里,清军继续和rì军在沈阳城内进行巷战,林远的战场单向透明系统作用范围毕竟有限,不足以覆盖全部战场,所以他把那些扑翼飞行器都用在了进攻上,而内城的rì军不甘心失败,向着西部已经被清军占领的城区发动了cháo水一般的反攻,后续进入的恺字军和铁字军则在占据了有利地势的条件下,一次次打退了rì军的进攻,

    第一旅在战场单向透明系统的帮助下,势如破竹地朝东部城区攻去,又过了一天,他们拿下了小东门,自此,外城只有东北部的城区还在rì军的控制中,清军已经把大部分的rì军包围在内城中,

    林远本來以为,仗打到这个份上了,大山岩一定会撤离沈阳,可让他沒有想到的是,大山岩居然一点撤退的意思都沒有,rì军在内城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准备依靠更加坚固的内城來拖住林远,林远和大山岩就像在进行一场豪赌,而阻击战,就是这场赌局中,两个人都必争的关键牌,

    大山岩静静地看着战局,默默地想道:“支那人有一句古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林远啊林远,你以为我就只有包抄你的后路这一招吗,告诉你,我还有一张更加致命的王牌。”

    陈飞进入辽河与浑河之间的地带,放眼望去,是一片片玉米地,已经成熟的玉米沒有人收割,在严冬之中,已经枯黄了,这为陈飞的藏身带來了极大的便利,

    一个人的阻击战怎么打,破坏对手通行的道路是一个绝佳的选择,陈飞隐藏在枯黄的秸秆当中,他注视着面前的公路,现代的公路,一般是以大块的碎石为路基,依照公路等级的不同,在上面铺上沥青混凝土或是水泥,而这个时代的公路,也用碎石做路基,路基高出地面一块,有利于排水,上面铺着土,这些土用重物夯实,看起來很平整,

    正在这时,一队rì军从远而近,陈飞举起望远镜,发现这是一个运输队,赶着十辆马车,车上盖着苫布,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每辆车上坐着两个rì军士兵,赶车的是中国人,最前面的车上,坐着一个挎着军刀的军官,看军衔是个少尉,

    陈飞心想:“好久沒有开荤了,今天就是你们了。”

    陈飞拿出了那支八五式微声冲锋枪,一百米不到的距离,陈飞沒有一丁点失手的可能,微微的“啪”的一声,少尉的脑袋上爆出一朵血花,连惨叫都來不及就摔了下去,

    陈飞立刻躲进了黄纱帐里,让枯枝败叶遮住了自己,这样一來,rì军士兵就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他了,

    陈飞在子弹上做了些手脚,他在弹头上用小刀划了几道,这样一來,子弹进入人体就翻滚了起來,所以那个rì军少尉的脑袋几乎都被掀开了,白sè的脑浆混着暗红的鲜血在地上流淌着,赶车的车老板瞥了一眼就蹲在地上吐了起來,几乎把胆汁都吐尽了,车上的rì军士兵见惯了死人的场面,他们更担心自己的生命,于是蹭地一下子翻到了车子边上,让大车挡住了自己,

    这个时候的rì军,都听说过神秘枪手的事情,看见少尉突然栽倒下去,一下子明白了过來,纷纷下车,躲在车后,陈飞看着像一群小白兔一样躲着的rì军,看准最后那辆车,一枪打在了马屁股上,子弹在马屁股上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马顿时受了惊吓,发疯似的向前跑了起來,跑过前一匹马的时候,身后的大车重重地撞到了前一辆车,

    马是群体xìng动物,这种动物的最大特点就是别人干什么自己也要干什么,别的马一见最后的马撒着欢地跑,以为是遇见了大危险,也跟着跑,rì军一下子就沒有了掩护,车老板一见马跑开,可吓坏了,这马车可是一家老小的命啊,就指望着它养家糊口呢,于是车老板在马后面就追,陈飞借着这个工夫,“啪啪啪”三枪,击毙了三个rì本兵,其他的rì本兵一看,也不顾车了,撒腿就往回跑,

    陈飞见到这些rì本兵沒有扔枪,知道他们不是逃跑,是跑回去叫人了,自己得抓紧撤,正在这时,他看见十个车老板赶着车往回走,受惊的马跑上一阵子就跑不动了,所以被车老板们赶上,车上的苫布已经掉了,有的箱子也磕坏了,里面撒出不少黄sè的晶体颗粒,

    陈飞也不说话,走过去一辆车一辆车地看,只见箱子里全是成包的这种东西,陈飞心中一动,这些可都是苦味酸炸药啊,

    陈飞看了一眼几个车老板,笑道:“想活命吗。”

    几个车老板见到陈飞手里拿着枪,连连点头,陈飞一指路基,说道:“在上面挖坑。”

    车老板们面面相觑,不敢动手,一个壮着胆子问道:“挖什么样子的坑。”

    陈飞说道:“挖得越深越好,挖的时候坑和坑之间不要离得太远,大约这么长吧。”说着,陈飞根据苦味酸炸药的殉爆距离估算了一下长度,有手比量了一下,

    车老板们有的搬下了马鞍子,有的卸下來车板儿,当做铲子开始挖路基,过了一会儿,在路基上挖出來十个不大不小的坑,陈飞一指车上的箱子,说道:“把里面的东西放进去。”

    车老板们照着做了,陈飞心想:“在路基上埋设炸药是破坏公路的绝佳方法,小鬼子,这下子你们的麻烦大了。”万事具备之时,陈飞突然想起來,自己还缺少一样关键的东西,

231 高玉被俘

    陈飞突然想起來,他沒有找到雷管,

    军用炸药对于安全xìng的要求很高,不能在一般的撞击,较低的温度下被引爆,否则就沒法用了,苦味酸炸药的爆炸威力要略强于梯恩梯炸药,之所以被梯恩梯炸药取代,就是因为它的稳定xìng不如梯恩梯,雷管里面装的化学物质,能够引爆炸药,陈飞思量再三,对十个车老板说:“你们把车上的东西卸下來,赶紧走。”

    一个车老板小心翼翼地问:“那车和马,您要吗。”

    陈飞哭笑不得地说:“我要你们的车和马做什么,卸完炸药,拉着车,赶紧走。”

    一个车老板刚把一箱子炸药放在地上,陈飞连忙说:“把箱子远远地扔到野地里去。”

    车老板心想:“放在哪里不是一样。”可是哪里敢说,他们把炸药远远地卸到田野里之后,拉着车,头也不回地跑了,

    陈飞看着那坑中的炸药,心想:“怎么能把它们引爆呢,用子弹去打,未必能把它们引爆,因为想要用高温引爆苦味酸炸药,需要三百多度的高温加热五秒以上,或者是强烈的撞击,而子弹打上去,一瞬间就穿过去了,不足以使它们发生爆炸。”

    陈飞想着想着,目光落在了那具尸体上,他发现这个少尉居然带着一长一短两柄军刀,他想出一个法子,他把那柄短军刀抽出來,刀刃贴着坑里的炸药,然后向后退了五十多米,

    他瞄准了那柄军刀,开了三枪,就听见爆炸声接连响起,路面顿时被炸开十來米长的大口子,

    原來陈飞利用了苦味酸炸药撞击稳定xìng差的特点,让子弹打在刀刃上,冲锋枪使用的是手枪弹,侵彻力不强,所以子弹并沒有击穿刀刃,而是推动着刀刃,重重地撞在炸药上,当第一个坑中的炸药爆炸的时候,殉爆效应就引爆了其他几个坑的炸药,

    陈飞之所以让车老板们把炸药远远地卸到田野里,是怕殉爆效应把它们引爆,毕竟自己离着炸药很近,那么多炸药,一但爆炸,自己的命就沒了,

    陈飞炸完公路,向后撤了几百米,联系到了林远:“我破坏了一段公路,这段公路似乎是rì军用來运输装备的。”

    通讯器中,陈飞沒有听见林远说话,却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那个声音十分焦急,叫嚷道:“林帅,您想想办法,救救高玉吧。”

    陈飞急忙问道:“是谁在说话。”可是沒有人答应,就听见通讯器里一片盲音,林远关闭了通讯器,

    原來林远正在和陈飞通话的时候,高金竟然闯了进來,按理说军营他是进不來的,可是高金却与众不同,他沒少给清军送东西,又是酒又是肉,他又运用自己在民众里的影响力,为清军的行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比如安排伤员在老乡家里养伤,找人抬弹药,单架等等,

    所以清军从上到下几乎无人不认识他,今天见到他火急火燎地冲进大营,也沒人阻拦,任他去找林远,

    林远见到高金满头大汗,双眼满是血丝,知道出了大事情,这才关上了通讯器,问道:“高堡主,出了什么事情。”

    高金说道:“我妹妹,被rì本人抓住了。”

    林远急忙问道:“消息可靠吗,在哪里抓住的。”

    高金说道:“可靠,都怪我妹妹不听话,您不是让她去奉天以东发展我们的势力吗,我特地给她安排了几个得力的手下,陪着她去,谁知道半路上她就变卦了,非要去辽阳打鬼子,几个家人拗不过她,刚过浑河,就和鬼子的前锋遇上了,一场遭遇战打下來,几个手下都死了,她的贴身丫鬟逃了出來,受了重伤,是她告诉我的。”

    林远心想:“不用说高堡主帮了我们的大忙,就是一个普通百姓落在rì本人手里,我们能救也得救。”

    于是林远说道:“高堡主请放宽心,我们一定会想法子把她救出來的。”

    高金看着林远,半晌说不出话,竟然“扑通”一声跪在林远面前,说道:“我知道现在战局很紧张,我不该求您救我妹妹,可是……”说到这些,竟然哽咽起來,说不出话,

    林远知道这些绿林中人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不要说给人下跪,就是认个错服个软都比杀头还难,林远赶忙把高金扶起來,说道:“高玉姑娘是我们的同志,救她是应该的。”高金尽管不太懂同志是什么意思,但看到林远诚恳的样子,这才安心地回去,

    林远联系上陈飞,说道:“你想办法救高玉吧,她被rì本人抓住了。”

    陈飞惊讶地说:“怎么又被抓住了。”高玉第一次被rì本人抓住的事情,两个人有约定,所以谁都沒有说,陈飞这下说出了“又”字,林远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叫‘又’被抓住了。”

    陈飞说道:“沒什么,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战局怎么样。”

    林远知道陈飞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如果战局紧急的话,就不去救高玉了,林远说道:“我看得出來,高玉简直就像高金的命,我担心rì本人会拿高玉要挟高金,那样的话,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所以,你放心地去救高玉吧。”

    陈飞关上通讯器就开始想:“高玉会在哪里呢,如果rì本人知道她是高玉的妹妹,一定去找高金提要求了;可是现在并沒有这样,是不是他们还不知道这一点呢。”

    想到这里,陈飞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要是rì本人把她当成一个普通女孩的话,下面会发生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而rì本人对待中国女人,不单单是发泄yù望,他们还会残忍地折磨她们,高玉恐怕凶多吉少了,

    正在这时,陈飞听见秸秆哗哗作响,他知道有人进來了,急忙向声音传來的地方查看,过了一会儿,只见两个rì本兵,悠闲地走进玉米地,

    一个对另一个说:“你说山田君说的对吗,支那人虽然沒有收割这片玉米地,都一个冬天了,还会有玉米棒留下來吗,还非叫我们进來找。”

    另一个说:“谁叫他是老兵,对了,你听说了吗,神秘枪手又出现了。”

    先前那个惊讶地问道:“神秘枪手不是抓到了吗,听说还是个女的,长得十分够味。”

    后來的那个嘲笑道:“你竟胡说,你每次说够味的女人,沒一个能看的。”

    先前的那个说道:“这个支那女枪手过几天要在东里村示众,够不够味你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陈飞听完,心中一动,这个女枪手八成就是高玉,陈飞看着这两个鬼子,心想:“就抓住你们好好问问。”于是抽出匕首,握在手中,

232 黄雀在后

    陈飞把匕首握在手中,静静地等待着猎物,

    两个,干掉一个,抓一个当舌头,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几个声音响了起來:“你们两个在里面做什么呢,快点出來,我们要走了。”

    陈飞心想:“他们还有同伴,那就不要动手了。”于是看着两个rì军士兵慌乱地跑出去,

    等到rì军的脚步声消失,陈飞才取出地图,瞅准了东里村的方向,赶了过去,

    陈飞一直潜藏在村外的树丛里,等到天完全黑下來,他才慢慢地接近村子,这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所以陈飞可以清楚地看见村子的一切,

    这是一个有百十户人家的村子,整整齐齐的一大片砖瓦房,看來这个村子的人比较富裕,不过陈飞看了半晌,只发现房子里有rì军进出,中国人的身影却是一个都沒有发现,也不知道他们是逃跑了还是被rì军杀害了,

    但愿是前者,陈飞心里想着,他看着众多的房子,心中想道:“高玉到底被关押在哪一间呢。”

    正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只见村口來了几匹高头大马,陈飞从那几匹马身上就能看出马上的人身份不一般,他们都是中层军官,那几个人下了马之后,就被几个rì军士兵接进村子,进到一间屋子里面,过了一会儿就出來,上马走了,

    陈飞立刻做出判断,他们进的那间屋子,应该就是关押rì军口中,那个“女支那神秘枪手”的地方,那些军官來看,是为了把这个消息带回到自己的部队,稳定军心,

    房间前面并沒有加双岗,巡逻队二十分钟能够巡视一次,也就是说陈飞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干掉守卫,救出高玉,

    陈飞算好了路径,等到村子里房间的灯都熄灭的时候,悄悄地溜进村子,摸到了那间房间旁边,手中的微声冲锋枪对准哨兵的眉心就是一个点shè,子弹jīng确地切断了哨兵的脑干,哨兵顿时全身瘫软,倒了下去,

    陈飞走到门边,轻轻推开门,屋子里面亮着灯,灯光之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被绑得粽子一样,躺在炕上,借着灯光,陈飞看出來,她正是高玉,

    陈飞把枪交到左手,右手抽出匕首,割开高玉身上的绳子,高玉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看到陈飞,美丽的眼睛里面顿时闪动着泪花,蠕动着嘴唇,似乎要说什么,

    陈飞一边飞速地拿走她身上的绳子,一边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太狗血了。”

    高玉不明白“狗血”是什么意思,被绑得酸麻的胳膊被陈飞一碰,疼得要命,“都说梦里面是不会疼的,看來这是真的,不是梦。”高玉想到这里,把头靠在陈飞肩膀上,她想哭,可是她知道不可以发出声音,只好死死地咬住嘴唇,

    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陈飞想着,把高玉拦腰抱起,扛在肩膀上,刚走到门口,看到外面满是rì军士兵,心中惊叫一声:“不好,中计了。”

    陈飞一脚把门踢上,一口气吹灭油灯,这时窗子一响,陈飞抬手就是一枪,一个rì军士兵惨叫着摔到窗子外面,

    陈飞打开通讯器,找到林远,飞速地说:“我找到了高玉,中了敌人的诡计,快要被敌人抓住了,有空把我救出去。”说完,陈飞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蜡丸,吞了下去,这个蜡丸里面是一枚无线电发shè器,发shè的无线电足够běi jīng舰找到他了,

    沒等林远说话,门“哐啷”一声被撞开了,陈飞抬手两枪,两个鬼子中弹倒地,可是鬼子实在是太多了,陈飞的弹匣里只有三十发子弹,很快就打光了,越來越多的鬼子涌进來,陈飞拔出匕首,刀锋闪动之处,血光飞溅,很快几个鬼子就倒下去了,

    正在这时,一个鬼子高叫一声:“住手。”

    众人一停手,陈飞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鬼子狠狠地向后拉着高玉的头发,高玉疼得向后仰着头,露出來的雪白脖子上,架着一把幽蓝的军刀,

    高玉嘶哑的声音叫道:“快逃,

    陈飞知道再打下去他们就会伤害高玉,他淡淡地一笑,把手中的匕首往边上一扔,做了一个举手投降的姿势,

    几个鬼子上來,一个用一块毛巾堵住陈飞的口鼻,陈飞知道这里一定是放了**,也不反抗,很快,陈飞就人事不省了,

    等到陈飞醒來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被三道镣铐绑在扶手和椅子腿上,陈飞不由得想起了看过的电影,那里的怪物,享受的也就是自己这样的待遇,

    陈飞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正在这时,门一开,一个rì本军官走了进來,陈飞大吃一惊,不光因为这个军官是一个女人,更因为她的领章,上面一粗两细三条红杠,两颗银sè五角星,她居然是一个中佐,那个女人坐在陈飞面前的桌子上,这时外面进來几个rì本兵,抬着两个大箱子,放下箱子,转身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女人和陈飞,女人首先笑道:“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樱井若美。”

    陈飞点点头,笑道:“我叫陈飞。”樱井若美笑道:“在开始审问之前,你能解答我一个疑问吗。”

    陈飞坦然地一笑,说道:“当然可以。”

    樱井若美举起一个手掌大小的方块,问道:“这是从你身上找到的,你能告诉我它是什么吗。”

    陈飞看到那是他用來和林远联络的通讯器,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被换过了,

    陈飞说道:“那是一个微型的电话。”

    电话在这个时代已经有比较广泛的应用了,所以樱井若美听懂了电话是什么意思,在她的印象里,电话都是有线的,她隐约感到自己触碰到了高深的技术,她微微一笑,不再问下去,把通讯器放到了一旁,

    樱井若美刚把它放下,就听见陈飞大声地吼叫道:“你别以为抓住了我,你就能得到什么,告诉你,你什么都得不到,得不到。”

    从樱井若美进來到现在,陈飞一直都是一幅淡然自若的神情,好像被抓住的人是樱井若美一样,可是陈飞突然气急败坏了起來,这让樱井若美很是意外,可是她却很高兴,因为人一但出现这种表现,就说明他的jīng神已经开始崩溃了,当一个人的jīng神完全崩溃的时候,不管你问他什么,他都会一五一十地回答,

    樱井若美自豪地笑着,说道:“你们支那人有个小故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是那只黄雀。”

    陈飞心中冷笑道:“你不是那只黄雀,林远才是。”

233 恶毒逼供

    陈飞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发现,樱井若美在拿通讯器的时候,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按键,陈飞的通讯器的屏幕不同于后來的手机屏幕,它可以调整成暗屏模式,就是屏幕不会发光,这样做是为了在夜间尽可能地少发出亮光,

    不发出亮光,使用者也看不见屏幕,所以它采有一个巧妙的设计,那就是,使用者可以定义按键的功能,不用看屏幕也能知道和谁联系,樱井若美触碰到的那个,恰好就是联系林远的,

    于是陈飞才大吼大叫,告诉林远不要发出声音,只在一边静静地听,从中获取有用的消息,

    樱井若美笑道:“这就是我布下的局,我对外大肆宣扬那个女人是支那的神秘枪手,可以稳定军心,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引出那个真的枪手,沒想到你真的送上门來了。”

    陈飞又恢复了平静,笑道:“我不是那个神秘枪手,你找错人了。”

    樱井若美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陈飞的微声冲锋枪和一颗弹头,把他们放在陈飞面前,笑道:“这颗弹头,是从小王村外观察站的尸体中取出來的,这是你的枪,从弹头上的膛线痕迹可以知道,这颗子弹就是从这支枪里面shè出來的。”

    陈飞用赞许的眼神看了看樱井若美,笑道:“很jīng彩。”

    樱井若美又问道:“那你枪前面装着圆筒是什么。”

    陈飞不想透露消声器的事情,沒有说话,樱井若美点点头,问道:“这个我先不问,我对于弹道学也有很深的研究,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用这把枪,在八百米的距离上打中目标的。”

    陈飞还是沒有说话,樱井若美接着说:“子弹的jīng准度和枪管长度有很大关系,枪管越长,膛线越长,子弹旋转加速的时间越长,所以jīng度越高,而以你这把枪的身管长度和子弹口径,连五百米可能都打不到;而且还有一点,八百米之外,人的身体已经变得很小了,依靠眼睛的能力,已经很难看清了,而且还在黑夜里,你是怎么看清楚的。”

    陈飞轻蔑地一笑,说道:“你知道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吗。”樱井若美问道:“什么古话。”

    陈飞哈哈大笑,说道:“那句话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的枪怎么打不到八百米,要不你把它给我,我打给你看。”

    樱井若美淡淡地一笑,说道:“你不用想办法激怒我,沒用。”樱井若美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圆筒,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在上面按了一下,那个圆筒顿时闪烁出亮光來,

    陈飞一下子就看出來,这是飞行员用的闪光标位器,难道她见过失踪的徐峰吗,

    樱井若美说道:“我见过用这个东西的人,他还有一堆别的东西,而你有一支shè程在八百米的枪,你们的身上,都有连西洋鬼畜都沒有的东西,于是我一下子联想起了那艘神秘船,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你们都是那艘船上的人。”

    陈飞大笑起來,笑了一阵才说:“什么神秘船,什么shè程在八百米的枪,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樱井若美胸有成竹地笑着,说道:“我会让你说的。”

    陈飞说道:“你想对我用刑吗。”

    樱井若美伸出纤白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眼神温柔得如同看着一样心爱的玩具,陈飞笑道:“你想对我使美人计吗。”

    樱井若美笑道:“不不不,你的身体是大rì本帝国的,你将会被送到研究所里去,所以,我不会弄伤你的身体的。”

    沒等陈飞说话,樱井若美转身把另一只大箱子打开,从里面拎出來一个绑着的少女,重重地扔在陈飞脚下,然后说道:“我们的人一用她要挟你,你就放弃了反抗,说明她在你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的。”

    高玉躺在地上,散着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樱井若美走上前去,伸出穿着军靴的脚,拨开高玉的头发,用鞋尖挑起她的下巴,笑着对陈飞说:“小脸粉粉嫩嫩的,一捏都能出水,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不是这样。”

    樱井若美拍拍手,从门外走进几个民工打扮的人,樱井若美说道:“这几个都是朝鲜人,听不懂汉语和rì语,他们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不过,对漂亮女孩的yù望,我相信哪个国家的人都一样。”樱井若美转过头,用朝鲜语对那几个民工打扮的人说道:“女人的衣服,要一件一件地脱才有意思,一会儿,我每给你们一个命令,你们就脱她一件衣服。”说着,在高玉小腹上踢了一脚,把她踢到几个朝鲜民工面前,

    高玉闷哼一声,痛得声音都变了,对陈飞说:“什么……什么……都……别说……”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咳嗽打断了,

    陈飞知道越是表现出关心,越会让rì本人变本加厉地折磨高玉,于是陈飞坏笑道:“快点脱啊,我等着看呢。”

    樱井若美问道:“说吧,你们的神秘船在哪里。”

    陈飞想都沒想就说:“在大海上,渤海,黄海,东海,都有可能。”

    樱井若美冷笑道:“你们的神秘船总不能一直漂在海上吧,它一定需要补充燃料,它补充燃料的地方在哪里,它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这个问題还真把陈飞问住了,他也不知道航空母舰的具体位置,他信口说道:“停在旅顺港了。”这个时候的běi jīng舰,正在渤海上游弋,舰上的无人舰正在为林远他们提供中继通讯,

    樱井若美冲着几个朝鲜民工说了一句话,几个朝鲜民工如聆天音,动手撕扯起高玉的衣服來,他们可不光撕扯衣服,还隔着衣服在她的身上乱摸,高玉咬着牙一声不吭,

    樱井若美冷笑道:“我们的军舰就停在旅顺港,rìrì夜夜在找神秘船,你可真会编故事。”

    这时几个朝鲜民工已经把高玉的棉衣撕扯成一条条的了,露出了里面贴身的衣服,樱井若美制止了民工,走到高玉身边,在她的身上抚摸着,坏笑道:“陈飞,你要是还不说的话,他们可就不光是脱她的衣服了。”

    樱井若美看见地上的高玉在轻轻地发抖,知道她心里害怕极了,只是强忍着而已,樱井若美看着陈飞,轻轻抚着高玉乌黑的头发,爱怜地说道:“多好的女孩啊,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陈飞看向高玉,正碰上她那绝望无助的眼神,眼神一碰的瞬间,高玉闭上眼睛,扭过头去,樱井若美解开了高玉身上绑着的绳子,对着几个朝鲜民工一摆手,他们如狼似虎地冲上來,高玉的衣服很快被撕开,露出一片片雪白的肌肤,

    陈飞突然说道:“放开她,我把秘密告诉你。”

234 大山岩求见

    樱井若美听见这句话,咳嗽了一声,几个朝鲜民工悻悻地退到一旁,高玉立刻把双臂紧紧地抱在胸前,蜷缩着躺在地上,白嫩的腰身从衣服的破口里露出來,不停地颤抖着,

    陈飞说道:“在村口东头一千米外,有十七棵并排长着的松树,第七棵下面,就埋着我的枪和装备。”

    樱井若美笑道:“但愿你沒有骗我。”说完,叫进來一个rì军中尉,耳语几句,那个中尉就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中尉才回來,告诉她的确发现了一个背包和一把枪,

    樱井若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终于得到宝贝了,沒有抓到徐峰的遗憾和悔恨一扫而空,能打八百米远的枪,能在黑夜中看见敌人的设备,这样的东西,足够让自己的肩章上再多加一颗银sè的五角星,还有自己的家族,也能够获得更大的荣耀,她那一直想让她做贤妻良母的父亲会骄傲地对别人说:“我的女儿多么优秀……”

    不过樱井若美并不打算一次把陈飞身上的好东西都榨出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道理她也懂,只有不断地从陈飞身上挖东西,上峰才会一直关注自己,

    樱井若美点点头,对陈飞说道:“我们这次的合作很愉快,希望以后也能如此。”说完,几个rì本兵进來,抓着高玉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拎起來,把她架了出去,然后才把陈飞从椅子上解下來,把他的双手反铐在背后,脚上也扣上短镣,高玉还在他们手中,陈飞并沒有反抗,几个鬼子把陈飞推进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很不错,一看以前就是有钱人家住的,樱井若美把陈飞当成摇钱树,自然要对他好一点,

    陈飞刚进去,就听见床幔帐后面传來一个熟悉的女声:“对不起。”

    陈飞连忙走过去,看见高玉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用被子遮盖着裸露的肌肤,黯淡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被rì本人欺负的时候她都沒有哭,可是现在却哭了,陈飞连忙坐在她的身边,安慰道:“沒事的,你别担心。”

    高玉一下子大哭起來,说道:“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任xìng,他们就不会死,你也不会被抓住,你也不用把枪给他们,你和我说过,不要把那支枪的事情告诉任何人,那支枪对你很重要,为了救我,你却把它给了rì本人……”

    然后她就哭得说不出话來了,陈飞想把她抱在怀里,可是他的手被反铐在后面,他只好柔声地说:“沒事的,林远会來救我们的,到时候枪也能拿回來。”

    高玉抬起头,说道:“你骗人,他怎么能知道我们在哪里。”

    陈飞看看自己的肚子,笑道:“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林远在通讯器里听到陈飞的吼叫声,就知道他正在被rì本人审问,于是他安安静静地听着,从里面找到了一条对他來说最有用的信息:rì本人一直在寻找běi jīng舰,

    这为林远下面的计划,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林远迅速联系了běi jīng舰,制定了营救方案,

    林远在听樱井若美审问陈飞的时候,特地交待,所有的军情都报给吴元恺和熊铁生,这会儿听完了,他才从帐篷出來,问道:“刚刚有什么消息。”

    吴元恺说道:“我军已经打下大东门,现在奉天的外城已经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目前我们的部队正在肃清残敌,已经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集中兵力,进攻内城。”

    林远点点头,吴元恺又说:“根据刘大人传來的消息,辽阳方面的rì军在浑河和我们交上手了,战况很是激烈,双方正在一个村子接着一个村子的争夺,很多村庄几次易手,辽阳的援军共有五千多人,我军已经歼灭六百多人,我军伤亡五百多人……”

    林远说道:“帮我转告刘坤一刘大人,我不要伤亡数字和战损比,我只要我的背后沒有rì本人。”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來报:“林帅,外面有rì军的信使,给大人送來了一封信。”

    吴元恺接过信封,只见上面写着汉字“林远亲启”,那汉字写得大气磅礴,吴元恺取出信封中的信,递给林远,林远看过之后,眉头一皱,

    吴元恺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林远说道:“大山岩想要见我。”熊铁生拍手大笑,说道:“这个老东西是不是要投降啊。”说完就知道自己的话欠妥当,连忙改口,说道:“肯定不是要投降,我看是有yīn谋诡计,林帅您千万不要去。”

    吴元恺问道:“那他说时间和地点了吗。”

    林远答道:“他说时间和地点由我们定,大山岩要见我说什么呢,不会真是要投降吧。”

    林远问道:“rì军的信使是不是还沒走。”

    传令兵答道:“是的,林帅,鬼子信使在等您的回信,他说不管什么时间和地点,只要您指出來,大山岩就同意。”

    林远说道:“好,你告诉他,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在内城的西门外见面,就在空地上。”

    交战双方的主帅在战场上会面这种事情,对于双方都是一件大事,都担心对手会趁机使诡计伤害自己的主帅,所以双方都排好了阵势,

    rì军内城的城防不比外城,沒有那么复杂,只有两道战壕,林远到的时候,远远地看见空地上放着一张桌子,十几个rì军士兵守在桌边,

    清军派出一名信使,他交涉一阵,回來说道:“rì军统帅很快就到。”说话间,只见一个胖墩墩的老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了桌边,

    林远从望远镜中认出,他就是大山岩,对周围人点了点头,顿时,清军的机枪,步枪,迫击炮都瞄准了大山岩,林远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也來到了桌边,

    大山岩摆了摆手,他的部下很快就退到了一百米开外,林远也是如此,

    大山岩点起一支雪茄,悠闲地吸了起來,面上满是喜悦,

    林远心想:“你已经被我包围了,怎么还这么高兴。”

    大山岩从那支jīng致的雪茄盒里拿出一支雪茄,递到林远面前,笑道:“吸一支吗。”

    林远笑着摆摆手,问道:“大山将军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大山岩笑道:“这场战争,你很快就要输了。”

    林远问道:“大山将军从哪里看出來是我输了呢。”

    大山岩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大山岩已经被你林远包围了,我怎么还大言不惭地说你要输了呢,你可以看看地图,我们的辽阳守军和旅顺守军已经在向你的后方进攻,你们很快就要被包围了。”

    林远笑道:“兵來将挡,水來土掩,你就那么确定能攻破我的防线。”

    大山岩吐了一口烟圈,骄傲地说:“当然。”

235 岌岌可危

    林远不知道大山岩的自信从何而來,而且大山岩在这段对话里,根本就沒有解答他最关心的问題,大山岩找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大山岩拍拍自己鼓起的肚子,羡慕地看着林远,笑道:“年轻真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像你一样,英俊,潇洒,穿上笔挺的军装,那些女孩们都是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现在不行了,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说完,爽朗地大笑了起來,

    那一瞬间林远几乎怀疑自己又穿越了,这里可是生死攸关的战场,大山岩居然把自己找出來聊家常,大山岩捏了捏肚子上的肥肉,自言自语地说:“法国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他们的牛排和葡萄酒,我也不会有这么多肉。”

    林远双手一撑桌子,把椅子向后一退,说道:“要是聊家常,我就不奉陪了,告辞。”

    大山岩急忙说:“别啊,都怪我太高兴了,所以说了这些废话。”

    林远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大山岩,问道:“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大山岩扔掉了手中的雪茄,胖脸涨得通红,说道:“林远,你是第一个让我败的这么惨的人,从锦州城外的第一战直到现在,都是你赢,可是现在,我终于要赢了,而且是赢得最后的胜利,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大山岩看着林远茫然的目光,笑道:“林将军,你说有什么事情,是比战胜一直压着你的死敌更让人高兴的。”

    大山岩看林远沒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说道:“那就是把怎么战胜死敌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林远,我來给你讲你为什么会输,你的阻击部队,也就是刘坤一和吴大澂的部队,他们的战斗力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强,他们能给我带來的麻烦,甚至都不如你派出的那个神秘枪手。”大山岩接着说:“可是你的神秘枪手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了,还是个漂亮姑娘,我们帝国的小伙子们看來要尝尝新鲜了,你的阻击部队,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战斗中,就溃退了五公里,现在浑河以南的武靖营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而且我得到消息,刘坤一已经扔下部队,自己逃回了锦州,浑河以北的清军已经乱成一团,我们驻守旅顺的部队,已经沿着驿道向盘锦进发,很快就可以把那里给打下來。”

    林远听见这话,大吃一惊,难道是刘坤一给自己报了假消息吗,

    大山岩死死地盯着林远,说道:“瓮中之鳖在理论上还有爬出來的可能,而你们,连这一点可能都沒有,因为我们在昌图的守军,已经开始向奉天调动,他们会在你们的北面进攻,你可能觉得昌图的兵力薄弱,不过和昌图守军一块儿來的,还有我手中真正的底牌,,俄国人的军队。”

    这个消息让林远如遇雷殛,俄国人不是说不会干预任何一方吗,不过一瞬间的惊讶之后,林远又平静下來,在大国角力之中,诚信是最滑稽可笑的东西,

    大山岩笑道:“你们支那人有一句古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那只叫高金的地头蛇也帮了你们不少忙吧,你们也指望不上他了,我们也沒想到,神秘枪手居然是他的妹妹,现在,高金再也不敢帮助你们了,至于他为什么不敢帮你们,你回去就知道了。”

    大山岩说完之后,兴奋得好像乞丐当上了皇帝,哈哈大笑起來,笑着笑着,被风呛到,剧烈地咳嗽起來,

    林远耸耸肩,说道:“原來你叫我來,就是对我炫耀一番。”

    大山岩终于停止了狂笑,说道:“怎么样,历史一定会浓墨重彩地记录下这个场景。”

    林远轻轻摇摇头,苦笑了一声,又长叹了一声,说道:“人算不如天算啊。”然后神情落寞地说:“大山将军,告辞。”

    说完,林远转身回去,双方的随从人员距离得很远,所以谁都沒有听见林远和大山岩谈话的内容,林远一回來众人便问,林远笑道:“沒什么,大山岩就是一个疯子。”林远刚刚的无奈与落寞,都是表演给大山岩看的,目的就是让大山岩继续狂妄下去,乐极生悲,狂喜中的人往往容易不由自主地犯错误,

    林远让无人机把浑河两岸的侦察结果发给自己,果然,浑河南岸的武靖营已经被rì军占领,而且rì军的前锋已经开始了渡河,看來刘坤一部下的战斗力的确很差,他们根本挡不住rì军,

    林远又让无人机侦察昌图方向的动静,的确,俄军秘密进入昌图,和rì军合兵一处,向奉天进发,

    林远又发现,大山岩在和自己的谈话之中,还故意欺骗了自己,旅顺的援军沒有走陆地上的驿道,而是走了海路,看來大山岩的心思缜密,心机很深,

    三面包围,看來局势岌岌可危,

    正在这时,有人來报:“高金求见。”林远一下子想到,刚刚大山岩告诉自己,高金再也不会帮助自己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林远吩咐道:“快快请他进來。”

    帐帘一挑,只见高金红肿着眼睛走了进來,双手抱拳,深深地施了一礼,说道:“林帅,对不住了,我不能再帮您了。”

    高金的声音嘶哑,显得异常悲伤,林远连忙扶起他來,说道:“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高金说道:“林帅,如今清军大营之中不少的民工,都是我从盘锦带來的,而如今,我要把他们都带回去了。”

    林远知道这里一定是有rì本人在搞鬼,于是问道:“高堡主,是不是rì本人和您说什么了。”高金长叹一声,说道:“今天,rì本人给我送來了一样东西。”说完之后,哽咽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那是舍妹的一件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rì本人说了,一天之内,我要是再不把民工带回去,送來的就不光是衣服了。”

    高金接着说:“林帅,高某自幼父母双亡,只有这么个妹妹在身边,我们小的时候……”说完就像个孩子一样抽泣起來,

    一起经历过痛苦和磨难的人感情才深厚,林远能想象到他们兄妹是怎么走过來的,他笑道:“高堡主不用担心,过了今夜,我就把您的妹妹送回來。”

    高金犹豫地问:“真的吗。”

    林远说道:“高堡主,你要是不嫌弃我,我们以后就以兄弟相称,高玉也是我妹妹,您该放心了吧。”

    林远倒了两杯水,把一杯递到高金面前,说道:“战场之上,无暇设摆香案,喝了这杯水,您就是我大哥了。”

    高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林远在他的心中就如同天神一般,高金连声答应,等到高金一走,林远就联系běi jīng舰,他还沒说话,那边就说:“想救陈飞,我们有一个很大的困难。”

236 特种救援

    林远连忙问:“有什么困难。”

    běi jīng舰负责救援行动的人叫范振海,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名排长,从军校毕业刚两年,他说道:“我们刚刚和技术部门的同志交换了一下意见,我们已经检测到了陈飞同志的定位器发出的无线电波,可是由于误差的存在,我们只能把陈飞同志所在的位置定位在一个半径为五十米的圆里,所以我们无法知道陈飞同志关在哪间房子里。”

    林远想了想,说道:“你们可以事先进行化妆侦察,有手持的无线电测向设备,找到关押陈飞的屋子。”范振海又说:“您不是还要我们救一个叫高玉的姑娘吗,她会和陈飞关在一起吗。”

    林远说:“他们一定会用高玉要挟陈飞的,所以他们被关押的地方应该不会太远,这个你们在先期侦察的时候就弄清楚。”

    范振海连忙答道:“是。”

    林远的声音严肃起來,命令道:“我还有一个要求,零伤亡。”

    听到范振海响亮的回答,林远关上了通讯器,随后就联系到了在盘锦的第一旅,他命令第一旅向辽阳方向运动,从侧后方打击辽阳的援军,这样一來,就能迟滞rì军的行动,

    三架直升机在东里村外降落,黑夜下的玉米地分外幽静,范振海和一个名叫郑新的战士换上了一身长袍,袍子上面绣着八卦,活脱脱两个道士,他们钻过玉米地,沿着进村的大路向里面走去,

    最近的清军在十几公里之外,所以rì军并沒有布置暗哨,两个人走近村子,拿出无线电探测仪,开始寻找陈飞的无线电信号,

    范振海看着接收机的屏幕,郑新拿着接收电磁波的天线,大摇大摆地进了村子,发shè源会在接收机的屏幕上形成亮点,根据屏幕上的刻度,可以读出发shè源的位置,

    两个人寻找了一会儿,确定了关押陈飞的房间,他默默地记下了位置,正在这时,只见三个鬼子从远处走來,用枪指着两人,有生硬的汉语问道:“你们,什么的,干活。”

    范振海听见这话,立刻想起了抗战电视剧,那里面的鬼子都喜欢这么说话,他们这样说,是因为在rì语里面,谓语都是放在句子最后的,

    范振海连忙比比划划地说:“我们,算命的,是。”他把谓语“是”放在了最后,鬼子有点听懂了,点点头,

    鬼子指着郑新手中的天线,那个天线是扇形的,活像一个锅盖,鬼子当然沒见过,问道:“那,什么东西。”

    范振海连忙说:“法器,法器的干活,算命的干活。”说完就把设备扔进了身后的背篓,

    那个鬼子横眉冷目地说道:“江湖骗子,快滚。”范振海急忙说:“我们可不是江湖骗子,我们真会算命。”说完用手一指身边的郑新,笑道:“我师弟,有一样法宝,您的事情,他能知道,您试试。”

    鬼子也是无聊,于是点点头,郑新盘膝坐在地上,从袖里拿出一个小竹筒,放在地上,拿出一张纸,撕成了四片,然后扔进竹筒,把它扣在地上,然后把手一抄在袖子里,不说话了,

    范振海于是问道:“您父母都在。”

    鬼子点点头,范振海又问:“您有兄弟几个,有妻无妻,子女几人。”

    鬼子一一作答,郑新一笑,把那个竹筒猛地掀开,把纸片从里面取出來,上面赫然写着答案,

    鬼子惊叹道:“神了,真有神仙。”

    郑新平时喜欢研究魔术,各种联欢会总少不了他,这不过就是一个小魔术而已,郑新在听鬼子回答的时候,在袖子里的手就拿着铅笔,在纸片上写上答案,而抄手在寒冷的东北是个很常见的动作,谁也不会起疑,郑新在掀开筒的一瞬间,把里面的纸片换出來,这个魔术就成了,

    rì军士兵大多都是穷苦农家的孩子,从小到大沒见过多少新鲜东西,进了军队之中,能见的东西就更少了,一下子就被这个简单的魔术给骗了,

    范振海见到鬼子上了当,连忙说:“不好,此处可有女人。”

    rì军士兵沒有听太懂,不过范振海的神态已经告诉了他,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他连忙问:“怎么了。”范振海问道:“你们这里有清国的女人吗。”

    rì军士兵伸出一个手指,说道:“一个。”

    范振海又问:“她在哪里。”

    范振海越來越惊慌的神sè让那个rì军士兵來不及多想,随手往关押陈飞的房子一指,问道:“怎么了。”范振海拉起郑新,说道:“那个女人是个妖物,离她远远的。”说完,飘然而去,留下那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鬼子,

    范振海回去之后就开始布置行动,关押陈飞的屋子在北面,一支小分队从南面佯攻,吸引火力,另一队进入村北救援,因为无法确定关押高玉的具体是哪一间屋子,所以要在可能的几间屋子进行搜索,

    凌晨一点,战斗打响,南面小分队在村口开枪,rì军连忙从睡梦中爬起來进行还击,就在大多数rì军都集中在南面的时候,一只小队悄悄地摸进了村北,

    这次参战的海军陆战队全部装备微声冲锋枪,两个哨兵在无声无息中被干掉了,陆战队员冲进屋子,惊喜地发现,陈飞和高玉竟然关押在一起,

    樱井若美把他们关押在一起是有她独到考虑的,她要让高玉和陈飞在一处培养感情,这样一來,逼问陈飞就更加容易了,

    可是这也给陆战队的营救带來了极大的便利,他们打开陈飞的手铐脚镣,带上他们就往撤退地方走,可是还沒出门,就听见街上枪声大作,

    那是在外面jǐng戒的陆战队员,他们和鬼子交上火了,樱井若美一听见南面响枪,就猜到來的敌人是要救陈飞,可是她并不是驻军的指挥官,无权直接调动部队,等到她和指挥官说完,带着部队赶到的时候,陆战队已经到了,

    在陆战队的夜视镜里,冲上來的rì军分外清晰,他们用jīng准的子弹掀翻了一片rì军,而rì军还沒反应过來子弹从哪里來,

    距离很快就拉近,rì军便开始还击,不过相比于陆战队员手中的冲锋枪,他们的枪shè速太慢,不仅要打一枪拉一次枪机,而且弹匣里只有五发子弹,

    陆战队并不恋战,扔出几枚发烟手榴弹,浓密的白烟让rì军变成了睁眼瞎子,随后陆战队飞速撤出村子,等到浓烟消散的时候,他们已经带着陈飞和高玉,登上了直升机,

    整个战斗过程不超过十五分钟,简直一场完美的特种救援行动,

    此时的林远,却无暇顾及他们这场漂亮的救援作战,因为他正在策划一场更加jīng彩的战斗,

237 绞杀交通线

    林远的营救命令一下,就开始谋划下一个战斗,

    林远之所以先营救陈飞和高玉,是为了安定内部,让高金安心地带领老百姓为清军做后勤支援工作,接下來的战斗,就是阻击各部围攻的敌军,

    当务之急就是北面的rì军和俄军,因为这两支部队來袭的方向,恰好是清军防御的真空地带,如果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打阻击战,那么围攻沈阳的兵力就更少了,

    所以,林远打算,不费一兵一卒,就把rì军和俄军挡在昌图,

    在林远的时代,1895年rì本进入朝鲜,开始向中国东北渗透,俄国也不甘示弱,在1900年的时候出兵占领了中国东北全境,甚至要把中国东北变成“关东省”,在1905年,这两个国家大打出手,

    而现在,他们居然联合了起來,共同对抗林远带领的清军,

    林远的面前是一幅一比一百万的地图,上面用铅笔标注着rì军和俄军行进的路线,阻击敌人,并不一定非要用部队建立防线,当你把敌人的交通路线摧毁,就相当于给敌人的脖子上勒上了一个套索,随时可以将他绞杀,

    rì军和俄军想要进攻沈阳,只能走沈阳和昌图之间的驿道,如果他们走小路的话,泥泞的路面绝对会拖慢他们的行进速度,只要炸毁驿道,就能极大限度地迟滞他们行进的速度,

    舰载机出动一次,只炸一个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划算呢,林远想着,他把目光看向了更远的地方,俄军在吉林,黑龙江,外东北的兵力有五万多人,这些人想要调动到沈阳來,就必须依靠铁路,而且他们需要的粮食,弹药,只能依靠铁路运输,

    林远打定主意,给舰载机下了一个绞杀敌人交通线的命令,

    一架舰载机在夜幕中起航,它们的外挂点上,挂着十枚反跑道炸弹,反跑道炸弹的装药量大,而且弹体采用了特别的设计,所以特别适合攻击敌人的机场,跑道,机库,或者是公路,铁路,

    舰载机在无人机的导航下飞过了沈阳,飞行员方凯心想:“终于从队长手中抢來了一次飞行的机会,今天可得好好过把瘾了。”为了节省珍贵的飞行小时数,běi jīng舰现在的飞行训练,基本上是在高仿真的飞行模拟器上进行的,

    无人机探测到的驿道位置信息,舰载机是无法直接使用进行攻击的,舰载机必须要自己再行探测,于是方凯打开了光电探测系统,在地面的热像图上,由于驿道是用砂土堆成的,而路两边有不少松树,相比较之下,驿道的温度要低一些,所以驿道在一片淡蓝sè之中呈现出一条深蓝的条带,

    在现代战争中,反跑道炸弹是大量应用的弹药,所以并沒有安装导引设备,为了jīng准地炸到目标,要求载机进行轰炸的时候,采用超低空轰炸,方凯向下压驾驶杆,飞机在全动平尾的带动下向前俯冲,到达距离地面五十米的高度时,方凯按下了发shè键,

    发shè指令转化为一个电信号,传给了机翼上的控制机构,挂钩放开,一枚反跑道炸弹离开外挂点,向地面落去,一秒钟之后,一个巨大的减速伞从弹尾弹了出來,像是在一朵硕大的花在夜空中绽放,

    想要彻底炸毁公路,跑道这样的目标,需要让炸弹以尽量高的速度落地,因为这样的话跑弹的动能很大,侵彻能力强,能够深入地面之后再爆炸,这样就在地面形成很深的弹坑,让敌人很难修好,

    所以需要给反跑道炸弹加速,可是这样就带來了一个很大的问題,那就是飞机的高度很低,高速落地的炸弹在爆炸的时候很有可能伤到飞机,

    这是一个矛盾的选择,所以人们在弹体上采取了特殊的设计,那就是在弹体上加装减速伞和火箭发动机,减速伞展开的时间内,飞机迅速地爬升,脱离爆炸的范围,然后发动机点火给炸弹加速,

    三秒之后,减速伞从弹体上脱落,火箭发动机点火,向后喷shè的气体的巨大推力把炸弹加速到一百六十多米每秒,向地面冲去,

    减速伞的另一个重要作用此时就体现了出來,那就是加大落角,如果落角太小的话,炸弹很有可能反弹起來,那样一來,在反弹的一瞬间引信就已经触发了,由于反跑道炸弹都是采用延迟引信,所以炸弹很可能在空中爆炸,无法取得破坏地面的效果,

    炸弹深深地钻进砂土之中,一路向下,直到十米的地方才发生爆炸,这是一枚圆径八百千克的炸弹,采用黑索金和梯恩梯混合装药,装药的数量有四百千克,这些炸药在驿道上炸一个十五米深,半径二十米的大坑,

    接下來,方凯驾驶战机,一路向东,在吉林,黑龙江,外东北的铁路线上分别投掷了炸弹,

    最先感受到炸弹威力的是在驿道上飞奔的rì军,他们在距离奉天还有八十公里的地方,突然发现,本來宽敞平坦的驿道上面,多了一个巨大的池塘,

    原來是地下水渗进了深坑,再加上此时已是冬尽chūn來,所以很多雪都融化了,雪水也流进深坑,于是在rì军看來,就突然多了一个池塘,

    rì军的编制里有工程兵部队,专门负责架设浮桥,修筑防御工事,可是他们携带的设备都很沉重,所以rì军为了迅速赶到奉天,根本沒有带工程兵,

    驿道沒法走了,只能从两边绕行,可是路两边是茂密的松林,里面连条像样的路都沒有,人能走,马拉的车沒法走,马车上面装的,可是成箱成箱的子弹啊,

    沒有子弹,仗还怎么打,想要绕过松林,至少要走两天的路,rì军指挥官也是急中生智,命令rì军士兵,把马车从马身上卸下來,把车抬过树林去,这样过了树林还能继续赶着车走,可是车上的东西就都得卸下來让人扛着,真是苦不堪言,

    rì军虽然叫苦连天,比较俄军而言,他们已经幸运多了,在一辆黑龙江驶向吉林的军列上,满载着八百多名俄军士兵和十节车厢的炮弹,火药,由于是夜间行车,驾驶员片刻不敢怠慢,等转过一个弯來,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原本该是铁轨的地方,居然反shè着银sè的月光,铁轨居然变成了池塘,司机下意识地看了看一边的伏特加瓶子,里面是满的,自己沒有喝酒啊,不是看花眼了,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副司机此时尖叫了起來:“停车,快停车。”

    司机狠狠地拉下了制动杆,可是巨大的惯xìng让列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冲了出去,当车头撞进池塘的时候,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238 攻破内城

    火车头喷着蒸汽,一头扎进了满是水的深坑之中,水灌进锅炉,腾起一片蒸汽,火车头撞在坑壁之上,后面的车厢沒停下來,还在向前冲,第一节车厢跟着掉进了坑里,后面的车厢冲出了轨道,顿时失去了平衡,向一侧倒了下去,车厢在地上滑动着,撞翻了一片大树才停下,剧烈的撞击引爆了车上的炸药,剧烈的爆炸把十节节车厢撕成碎片,

    俄国在中国东北修的铁路本來就不多,十枚反跑道炸弹,几乎把整个东北的俄军铁路网瘫痪了,俄军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沿着乡间小路步行,一个是抢修铁路,俄军指挥官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后者,于是抽水,挖土,填坑……这一套下來,就将耗费了俄军十五天的时间,

    在昌图的俄军,听说了后援受阻,于是照会rì本,暂缓进军,然后让后世历史学家啼笑皆非的事情发生了:俄军丝毫沒有想到这些深坑是因为林远的轰炸造成的,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地质现象,于是组织了地质学家进行研究,可是研究了半个月毫无头绪,直到对大坑中的泥土进行化学元素分析,在其中发现了大量的铁元素,俄国才得出结论,大坑可能是由陨石造成的,

    大山岩翘首以盼的俄国盟军被挡在几百公里之外,而援军还在驿道上艰难地跋涉着,他们发现,驿道上的深坑还有好几个,这意味着搬弹药,抬马车的过程要重复好几次,林远又派出了海军陆战队组成特种作战小组,专门在驿道沿线sāo扰rì军,破坏驿道,这些來无影去无踪的神秘小组,虽然沒有杀伤多少rì军,却搞得rì军人心惶惶,疲惫不堪,

    林远很希望能够再见大山岩一次,把他的计划讲给大山岩听,然后告诉他,最后的胜利还是自己的,可是他沒有这样做,他命令在东边城区驻守的定武军,让出东门,让rì军可以在东门zì yóu地进出,

    这就是中国兵家所说的“围三缺一”,如果把一座城池完全包围,那么敌人知道沒有逃跑之路,就会全力死战,当留下一个缺口时,就能涣散守军的意志,不过定武军的协统刘镖对此却不以为然,他劝道:“林帅,小鬼子一定会顽抗到底的,而且奉天的内城城墙很厚,炮弹打上去就是一个小坑,经过外城的教训,我们想要夺城门一定是很难了,所以不如我们彻底包围内城。”

    林远笑道:“rì军在内城囤积了充足的粮食,而且里面地下水充足,我们也不能断绝他们的水源,围城肯定不是一个好办法。”

    吴元恺于是问道:“那林帅可有破敌良策。”

    林远说道:“当然,命令部队在城西外面守候,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炸开城墙,然后你们就一鼓作气冲进去。”

    rì军在城外的防御阵地距离城墙有八百米,在4月6rì的夜晚,清军分五路对西部外围防线展开了攻击,很快就拿下了西部防御阵地,

    然后清军就在原地固守待命,等待着林远炸开城墙,很多老兵心里都沒底,因为他们知道要炸城墙至少需要炸药,可是林远却沒有半点调动炸药的意思,

    而让所有人都好奇的是:在战壕中,有一处掩体,被林帅亲自下令,任何人不准靠近,

    在那个掩体里面,邓鸿正在和几个陆战队员cāo作着一部激光指示器,一道激光束打在城墙上,然后向空间反shè,几分钟之后,一架舰载机挂着激光制导炸弹飞抵目标上空,

    那架歼25投下了一枚200千克级的激光制导炸弹,当炸弹离开载机的时候,弹体内部的激光陀螺仪开始了工作,指引炸弹向着预定的方向滑行,这种炸弹采用了低阻力的外形,在空气中可以滑行很长的距离,

    在滑行的同时,位于炸弹头部的激光接收器开始搜寻指示器发出的激光,炸弹很快锁定了目标,弹体内的电机开始根据目标的方位调整弹身上的控制舵面,在空气的推动下,炸弹的滑行方向指向了城墙,邓鸿他们瞄准的是城墙的根部,当炸弹在这个位置爆炸的时候,能够尽可能大地毁坏城墙,炸弹带着风声,如同一道闪电撞在了城墙的根部,一身闷响之后,腾起了一片浓烟,

    等到浓烟减弱的时候,邓鸿他们惊讶地发现,城墙居然沒有崩塌,而是在墙根的位置上开出了一个大缺口,所以邓鸿他们决定,在缺口的位置,再來上一枚炸弹,

    激光制导有一个最大的弊病,就是激光在雨雪天气和有烟雾的情况下是无法使用的,所以要想再次用激光器指示位置,必须等到烟雾散尽,他们并沒有等得太久,当烟雾散尽的时候,一枚炸弹从缺口的位置一头扎进城墙,巨大的爆炸,把城墙掀开了一个十米多宽的口子,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城内居然传來了响彻云霄的欢呼声,

    原來,rì军在外围防御阵地丢失之后,为了防止清军在墙根下面埋炸药炸塌城墙,把全城的老百姓都集中起來,拿着沙袋,沙袋不够就用布,衣服包上土,一但城墙被炸开,就立刻扑上去堵缺口,

    而rì军还有一个险恶的用心,那就是,清军炸开城墙之后,一定会从缺口冲进城,这样一來,那些堵在缺口处的老百姓就成了第一道屏障,到时候,城内的rì军可以往外开枪,城外的清军投鼠忌器,不敢开枪,

    老百姓饱受rì军的欺负,现在见到城墙被炸开,知道解脱的rì子要來了,所以发出了欢呼,

    清军士兵顾不上琢磨欢呼声是从哪里來的,他们端起枪就冲了上去,城墙上的砖石被炸得散极了,所以他们沒费多大的力气就进了城,令他们意外的是:城中只有一群扛着沙袋的老百姓,连rì军的影子都沒见到,

    原來,按照以往的经验,攻城方想要炸开城墙,必须先派人接近城墙,这个时候就很难不被守军发现,守军会立刻做出反击,所以在城墙的攻防战中,炸城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可是这次林远设计的炸墙行动,却是从天上來的,rì军毫无防备,所以缺口的地方根本沒有多少守军,

    rì军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他们的快速反应骑兵立刻向缺口奔來,可是跑到半路,却惊讶地发现,路上突然多出來好多沙袋堆,那些沙袋堆又高又乱,战马实在是过不去,rì军开始想不通了,难道林远提前派兵进了城,把沙袋堆在路上,阻拦自己的去路吗,

239 调虎离山

    老百姓见到清军进城,尽管清军士兵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形象不太好,可是总比鬼子强,所以别提多高兴了,于是把手中的沙袋尽情堆在路上,硬生生挡住了rì军的骑兵,

    于是rì军的骑兵只能绕路,可是绕路的时候,清军就已经赶到了,双方就在街头展开了遭遇战,为了能够一次就把从缺口入城的清军赶出去,所以rì军的骑兵数量比较多,而狭窄的街道让他们无法展开战斗队形,一时间手忙脚乱,等到rì军骑兵从马上下來,拉开阵势,已经倒下去几十个了,

    巷战之中必然要占据建筑物,以建筑物为掩护对shè,街上的民房和商铺都上了锁,清军士兵过去拍门,用汉语叫“开门”,里面的人迅速就把门打开了,而rì军就惨了,他们在外面推门,里面的老百姓根本不给他们开门,这个瞬间就有几个鬼子被shè倒在地,rì军一见里面的人不给开门,或是抡起枪托狠砸,或是抬脚猛踹,可是那门却纹丝不动,原來老百姓为了不让鬼子进屋,把桌子,柜子都堵在了门上,就这样,rì军士兵有很长时间暴露在清军的枪口之下,

    更多的清军士兵从侧翼迂回到rì军的后方,在那里他们使用了迫击炮,一时间骑兵阵地上弹如雨下,马的嘶鸣声和人的惨叫声混成了一片,

    大山岩本來以为坚固的城防怎么也能守上一个月,可是沒想到这么快城墙就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清军cháo水一般涌进來,他隐约觉得自己又要输了,他急忙命令rì军去堵住那个缺口,

    就在rì军的步兵集结起來向缺口方向移动时,又一个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又一处城墙被炸开一个大口子,冲进來的正好是定武军的士兵,他们冲进來之后,立刻抢占了城西的几处制高点,正好把增援的部队给挡住,

    很快,又有两个大口子被炸开,清军从四个方向一同攻进城來,

    此时的rì军地下指挥部里一片混乱,进进出出的传令兵带來的全是坏消息,兵站部兵站监盐屋方国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打,希望能从后方再调來一批火炮和弹药,

    第一师团师团长山地元治愤怒地咆哮着:“我们的奉天不是坚如磐石吗,十天,不到十天,外围的地堡群,两道城墙都被攻破了。”

    工兵部长胜田四方藏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一语不发,他是奉天城防建设的负责人,他知道山地元治就是在责怪自己,

    炮兵部长黑濑义门一脸无辜地坐在椅子上,他也许是这里唯一一个能够趾高气扬的人,他的炮兵已经把炮弹都打光了,所有的炮兵都自觉地变成了步兵,他们沒有枪,就把清理炮膛用的长杆当做武器,冲上去和清军肉搏,

    参谋长井上光大佐正在苦苦地劝大山岩:“将军,我们必须撤退,奉天守不住了。”

    大山岩一语不发,井上光说道:“现在局势摆在这里,我们必须撤退回朝鲜,趁着现在退路还在我们手中。”

    沈阳,辽阳一线,位于辽河平原的最东边,过了这一线,就是千山和吉林哈达岭,这两座山脉是长白山山脉的支脉,像两尊天神一样俯瞰着辽河平原,翻过这两座山脉,就进入了朝鲜,

    在群山怀抱之中,有一条直通朝鲜的要道,这条路经过本溪湖山,摩天岭,草河堡,凤凰城,丹东直接进入朝鲜,井上光所说的就是这条通路,

    山地元治此时已经疯狂了,他指桑骂槐地骂完胜田四方藏,又开始骂井上光:“我们怎么撤退,林远故意留出东门,难道不是想在半路埋伏我们吗。”井上光是大佐,军衔比山地元治要低,可是在他面前也不示弱,见到山地元治的样子,也要发作,大山岩一摆手,制止了两个人的争吵,说道:“就算林远想要伏击我们,也占不到多大便宜,如今的本溪湖山在我们的手中,我们很快就可以到达那里。”井上光问道:“将军,那我们是要撤了。”

    大山岩冷冷地说:“不,我们要坚守到底,只要我们辽阳和旅顺的援军一到,战局就会瞬间逆转。”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來报:“清军在攻占天顺街古塔之后,就停止了攻击。”所有人都是一愣,天顺街古塔是整个西部内城的制高点和交通中心,攻下了这里,无论向哪个方向继续进攻都十分容易,为什么林远下令不再进攻了呢,

    同样问这个问題的,还有邓鸿,他刚刚引导完轰炸,正在向林远汇报情况,就听见了林远下达的这个命令,

    邓鸿问道:“为什么停止进攻了,如果rì军辽阳旅顺援军一到,我们不就是腹背受敌了吗,我们新建的第一旅人数太少,又沒有有利的地形,是挡不住rì军的进攻的。”

    林远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腹背受敌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林远用通讯器,联系上了韩明光,说道:“我们在琉球训练的新军你们带來了吧。”

    韩明光答道:“按照你的要求,新军一共八千人,编成一个师,三个旅,和我们一起行动。”

    林远说道:“好的,你们有把握进行登陆作战吗。”

    韩明光说道:“我们已经选好了登陆场,就在大连附近的金州湾,从那里登陆,我们就可以绕开旅顺正面坚固的防御炮台,从侧后方一举拿下旅顺。”

    林远问道:“那rì军在旅顺的舰队,有多少舰艇,你们都侦察清楚了吗。”

    韩明光说道:“我们都已经侦察清楚了,rì军的主力舰是富士级战列舰两艘,一艘名叫富士,一艘名叫八岛,排水量有一万二千五百吨,速度达到十八节;还有敷岛级战列舰两艘,一艘名叫敷岛,一艘名叫朝rì,排水量有一万五千四百吨,速度有十八节,还有六艘巡洋舰,十二艘驱逐舰。”

    林远问道:“能不能绕过它们,进行登陆。”

    韩明光说道:“不可能,它们一直在旅顺大连附近巡逻,我们登陆行动不可能不被它们发现。”

    林远说道:“那好,我们用一招调虎离山,你们用航空母舰,把它们调离港口,让它们沒法巡逻。”

    韩明光问道:“这个,rì本军舰会來追我们吗。”

    林远说道:“据我得到的情报,rì本人对我们的航空母舰很感兴趣,他们在昼夜不停地寻找我们,你们想法子被他们看见,他们一定会來追我们的。”

    韩明光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何必那么麻烦,我们有那么强大的空中优势,直接击沉它们不是更好。”

    林远连忙说道:“千万不要击沉它们。”

    韩明光连忙问道:“为什么。”

240 海上追逐

    林远说道:“这个我rì后再和您解释,请您记住,千万不要击沉它们。”

    韩明光沒有细问,他知道林远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很重要的计划,他随后就和部下一起制定了引诱rì本军舰的方案,

    这天是四月六rì,上午十点,渤海海面上风平浪静,沒有一点云雾,běi jīng舰悄悄地驶向了旅顺港,

    相比较于仁川港,rì军在旅顺港并沒有太多的战舰,因为北洋海军已经在英国舰队的打击下全军覆沒,这里的战舰编成了联合舰队第二分舰队,负责监视山东方向的清军,防止山东的清军渡过渤海海峡,不过沒人相信这件事情会发生;在第二师团登陆作战失败之后,第二分舰队又担当起了保护登陆部队的任务,

    此时的第二分舰队,大多数战舰都去护送登陆部队了,所以旅顺港的主力战列舰只剩下了富士舰和敷岛舰,还有两艘浅间级巡洋舰,这是一种rì本新订购的巡洋舰,装备两座两联装203毫米主炮,十四座152毫米速shè炮,还有两艘吉野级巡洋舰,rì本十分欣赏这型巡洋舰的高速xìng能,所以又订购了两艘,

    这两舰在林远那个时代是沒有的,一艘被命名为chūnrì,另一艘被命名为龙骧,这两个名字都是rì本海军初创时期用过的,rì本海军沿袭了西方海军的习惯,把曾经用过的舰名拿出來再次使用,

    第二分舰队司令是东乡平八郎少将,他的升职,是因为他在联合舰队与běi jīng舰的战斗中大出风头,他指挥的浪速舰打下來一个飞行器,不过高层把飞行器列为最高机密,所以东乡平八郎的事迹沒有被太多人知道,于是很多人对他升少将指指点点,说尽了难听话,

    东乡平八郎一直想要再会会那艘神秘船,击沉它或是俘虏它,当他一次又一次听说飞行器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他就本能地意识到,他距离那艘神秘船不远了,

    rì军在旅顺港外的老铁山炮台上,建立了观察阵地,可以观察到十五海里以外的船只,这个时代,观察的手段极为单一,只有光学观察,而对舰船來讲,最容易被发现的,莫过于烟囱排出的烟了,笔直的烟柱让每一艘战舰都无处隐藏,可是běi jīng舰是一艘核动力航母,反应堆发出的热量直接用來驱动螺旋桨,所以沒有烟柱,

    等到老铁山上的rì军观察员看见běi jīng舰的时候,běi jīng舰距离旅顺港只有八海里了,rì军迅速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东乡平八郎,寻找běi jīng舰心切的东乡平八郎想都沒想,就率领六艘军舰驶出了港口,向着běi jīng舰的方向驶來,

    航速最慢的富士舰和八岛舰居中,两翼是航速次之的浅见级巡洋舰,浅间舰和常磐舰,最外端是航速最快的两艘吉野级巡洋舰,六艘rì本军舰一字排开,两舰之间的间隔在一千米左右,这样能够最大限度地压制对方转弯逃脱的可能,běi jīng舰的经济航速是18节,既然目的是诱敌,自然不可能用这么快的速度行进,

    于是běi jīng舰像一个垂死的病人那样,以8节的速度慢吞吞地向前行驶着,这给了东乡平八郎无限的信心,他心中想道:“神秘船也不是万能,它也要遵循一切自然规律,只要是机械产品,就不可能沒有故障,看來神秘船这次是出现故障了。”

    此时的běi jīng舰上,航海和雷达成了最忙碌的部门,对海搜索雷达发shè的电磁波,在计算机的控制下,不断改变着相位,从而完成对空间各个部分的扫描,这就是相控阵雷达,它不需要发shè天线做机械运动就可以改变电磁波发shè方向,

    天线发出的电磁波是有形状的,在空间中像一个花瓣,不同的位置回波强弱不同,于是根据回波的强弱就可以测得回波的方位,再利用多普勒效应,就可以测得目标的速度,

    běi jīng舰很快就测到,六艘rì本军舰,以15节的航速向自己迎面驶來,如果继续下去,再有18分钟,就会和rì本军舰相遇,于是韩明光下令转舵,舰首转变一百八十度,

    舰船的转弯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小船还好一些,那běi jīng舰这样十万吨的大家伙,惯xìng是惊人的,尽管它的舵经过了优化设计,能够尽可能大地产生转弯力矩,běi jīng舰的转弯直径还是会达到船长的五倍,也就是一千五百多米,

    舰首转弯一百八十度所需的直径,是军舰回转xìng能的重要指标,它一般是转弯半径的零点九倍,被称为战术直径,

    当舰船转弯时,阻力增大,船速不可避免地下降,东乡平八郎敏锐地察觉到běi jīng舰速度和方向的变化,知道běi jīng舰要逃跑,立刻下令,全速追赶,命令一下,战舰上的司炉们玩了命地往锅炉里面添煤,东乡平八郎默默地祈祷着,盼望着能在běi jīng舰转过弯之前拦截住它,

    天不随人意,běi jīng舰就在距离rì本军舰不到两海里的地方转过弯去,转弯之后,航海部门的人立刻把这次转弯记录在了航迹图上,如今的běi jīng舰,沒有了北斗卫星导航,沒有了陆标定位,更沒有无线电定位,定位方式就回归到了最原始的天文导航加磁罗经上,

    这种导航方式,和对面那些追踪它的rì本军舰如出一辙,东乡平八郎知道这一点一定会很欣慰,

    在现代舰船,尤其是军舰里,天文导航的地位相比较于它诞生的时候,已经无比弱化了,它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校正磁罗经的准确xìng,磁罗经由于制造安装等问題,会产生误差,这个误差在磁罗经出厂的时候都已经测好,以表格的形式交给使用部门,

    可是地球的磁场是随时变化的,经过百年的变化,二十一世纪的磁场和十九世纪的磁场差别很大,所以出厂时候的校正表沒法使用了,天文导航就成了唯一的校正方法,就在这时,四艘巡洋舰的航速都加到了18节,眼看就要追上那艘神秘船了,

    就在东乡平八郎心跳到嗓子眼的时候,běi jīng舰突然加了速,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航速就从8节提高到了19节,

    由于快速的巡洋舰的位置在běi jīng舰的两侧,所以想要追上它,还需要更高的速度,于是巡洋舰再次加速,把航速加到了20节,

    可是他们的加速xìng沒有běi jīng舰好,在它加速的时候,běi jīng舰又和它们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东乡平八郎转过头,问身边的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老师,您看这艘神秘船怎么样。”

    老人瞪大了眼睛,摇着头说道:“这不可能,居然有这样的船。”

241 扫雷登陆

    东乡平八郎问道:“老师,学生愿闻其详。”

    老人说道:“看它的转弯直径,只用了一千米就回转一百八十度,这么大的船,需要什么样的舵才能提供这样大的推力,还有它的加速xìng,十分钟,航速增加了十多节。”

    东乡平八郎说道:“老师,学生还发现了一些疑点,那上面似乎沒有大炮,还有,它的舰桥上,有好多弧形的罩子……”弧形罩子就是běi jīng舰外面的雷达罩,他当然沒有见多,

    可是老人却打断了他,兴奋地说:“它最可怕的地方你沒有发现吗。”

    东乡平八郎连忙问:“是什么地方最可怕。”

    老人说道:“你沒有看见那艘船,它横摇的幅度非常小吗。”

    东乡平八郎恍然大悟,说道:“这样火炮的shè速就可以更快了。”

    所谓的横摇,就是舰船在海浪的推动下,船体会以船首尾连线为轴摇动,这样一來,给舰炮的shè击就带來了莫大的困难,因为摇动的时候火炮也在跟着摇动,炮口位置就改变了,如果距离很近还沒有问題,一但距离拉开,炮弹的落点就差着十万八千里了,

    波浪的形状好似一条正弦曲线,有波峰和波底,为了保证jīng度,很多军舰都会在位于波底的时候开炮,因为这个时候军舰最为平稳,这样一來就带來了一个拖慢shè速的问題,军舰不得不迁就波浪,

    那个老人是rì本船舶设计的鼻祖级人物,名叫陆山真之,早年留洋学习数学,后來为了设计军舰,专攻流体力学,扎实的数学基础和对实际问題建立数学模型的能力让他在船舶设计领域蜚声大造,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陆山真之一下子就看出běi jīng舰的减摇xìng极佳,不过他可看不出běi jīng舰是如何做到的,因为běi jīng舰采用了两大绝招,一个是收放式减摇鳍,这种装置可以减摇百分之九十,不过减摇鳍在低速的时候是沒有减摇xìng的,所以又采取了另一招,主动控制减摇水舱,在船摇晃的时候,水能在短时间内被从一舷打到另一舷,相当于水把摇晃的那一舷给压下去了,便降低了摇动幅度,这两种设备,一种在水下,一种在船内,所以陆山真之根本看不到,

    陆山真之把běi jīng舰更可怕的地方深深藏在心底,那就是:想要设计出这么优秀的舵,减摇装置,加速装置,必须有极其深厚的经验积累,在船舶设计的过程中,很多参数的选择是依照经验公式的,并沒有完整的理论;有的甚至连公式都沒有,唯一的方法就是:造出來试验一下,不行再换,

    “是什么样的国家,能造出这样的船。”陆山真之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

    就在这时,东乡平八郎问道:“它加速了,我们还追不追。”陆山真之想都沒想,说道:“追上去,无论如何也要得到这艘船。”

    此时的韩明光,看着闪烁的雷达屏幕,下了一个减速的命令,这是给rì本军舰看的,目的就是给他们追下去的信心,

    rì军军舰慢慢地追了上來,běi jīng舰调整着航向和航速,始终处在对方炮火shè程之外,在富士舰上,海军参谋长蛟岛员规说道:“东乡将军,我们离开了旅顺港,他们会不会趁机登陆。”

    东乡平八郎笑道:“旅顺港有炮台,他们有來无回,别的适合登陆的地方,我们已经布设了水雷,他们敢來,就把他们炸进海底。”

    běi jīng舰本來打算让琉球第一师在金州湾登陆,登陆之后,先取大连,再取旅顺,不过它们并沒有立刻采取行动,因为他们担心金州湾的海域,已经被rì军布设了水雷,

    běi jīng舰于是决定,趁着把rì军军舰引出旅顺的机会,派出反潜机,在金州湾展开扫雷行动,

    一架反潜机和两架直升机离开běi jīng舰,向着金州湾的海域进发,他们的目标是,侦察并摧毁金州湾的附近海域的水雷,

    直升机和反潜机构成了一个海上扫雷组,反潜机是由小型客机改装的,载重量在十五吨左右,所以可以在机身上搭载大功率的水声探测装备和磁探测装备,还有大型的数据处理设备,

    当反潜机发现水雷之后,就把位置信息传给直升机,直升机飞过去,进行更加jīng确的定位,并用深水火箭弹将水雷摧毁,反潜机很快就发现了水雷的踪迹,rì军布设的水雷都是锚雷,这种雷自带浮具,用锚固定在一定的水深位置,这个时代的水雷,沒有经过消磁技术的处理,所以自身的磁信号比较大,在反潜机电磁探测器之下无可遁形,

    直升机飞临海面,投掷了声呐浮标,声波在水中可以远距离地传播,而电磁波的能量进入水中之后很快就耗散了,所以水下探测设备都是以声波來进行探测的,它的主体由一系列传声器组成,传声器能够把水声的信号转化为电信号,人根据电信号对水下状况进行判断,声呐浮标是主动式的水声探测设备,它在内部电池的供能下,能够发出声波,然后接收回波,从而判断出水下的情况,

    我国最新生产的这型声呐浮标,采用了驻极体式电容传声器,这种传声器不需要高达二百伏的电压,所以声呐浮标可以工作更长的时间,

    传声器接收到的信号是杂乱无章的,风推动海浪的声音,鱼群游动的声音,经过一系列的计算和筛选,终于锁定了第一枚水雷的方位,直升机向着水雷的位置飞去,直升机向着水雷的位置发shè了一枚深水火箭弹,由于探测到水雷的深度是八米,所以火箭弹在入水之后,在八米深的位置爆炸,爆炸推动着水流,形成的巨大水压一瞬间撕裂了水雷的外壳,

    这个时代的水雷采用的大多是触发引信,所以沒有被引爆,而是被打散了,浮筒进了水,锚链被炸断,深深地沉入了海底,

    随后直升机又如法炮制,很快在登陆水域,清理了三十枚水雷,而这些,被běi jīng舰诱离旅顺的rì军舰队,还一无所知,

    běi jīng舰一会儿加速,一会儿减速,始终在rì军军舰的shè程之外,每当东乡平八郎下定决心不再追赶的时候,běi jīng舰就会减速,让他以为,神秘船不行了,刚刚的加速只不过是回光返照,就这样,rì本军舰竟被诱离旅顺港一百多海里,

    借着这个时间,邓世昌率领琉球第一舰队,从金州湾开出的水路进抵岸边,十艘由货轮改造的运输船,借着涨cháo在海岸登陆,直扑大连,

    古往今來的登陆作战,登陆方沒有不掌握制海权的,所以rì军根本沒有想到清军真的敢登陆,大连守军在见到清军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部队,

    琉球第一师拿下了大连之后,又顺势拿下了金州,兵分两路,向旅顺扑來,

    而旅顺的rì军,还茫然无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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