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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艘航母去抗日全文阅读

作者:且听沧海     开艘航母去抗日txt下载     开艘航母去抗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57 巧用暗礁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林远是不会做的,所以他在出发之前就告诉邓世昌,当rì本军舰把你们拉进他们shè程的时候,你们就可以撤退了,

    富士舰首先开炮了,炮弹在海面上掀起了巨大的浪花,邓世昌随即下令,舰队向东转向,全速撤离战场,这个时候,最后一批导弹也落在了rì本舰队头上,朝rì舰的锅炉发生了爆炸,轮机舱位于舰体的最下方,水线以下,大量的海水涌入,朝rì舰慢慢地下沉着,

    巡洋舰chūnrì的右舷接连中了六枚导弹,右舷副炮的弹仓几乎全被引爆了,整个右舷水线之下的部分几乎都被撕开了,右舷很快就沉入了水中,紧接着战舰就倾覆了,底朝天地沉入了水中,

    四艘琉球战舰上的司炉像发了疯一样往炉口添煤,那些煤也经过了特制,都被粉碎成了小块,这样一來,燃烧得更加充分,战舰很快加到最高的速度,向东疾驰,

    东乡平八郎见到接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自己一方的战舰连炮都沒有开多少次,就被击沉了三艘战舰,这是他做梦都想象不到的,震怒之下,他只想把那四艘战舰撕成碎片,东乡平八郎也不管会不会中伏,命令己方的巡洋舰全速追击,龙骧舰,高砂舰和浅间舰的位置距离四艘军舰最近,很快形成了一个小分队,追击琉球舰队,其余战舰则在身后跟随,三艘战舰在追上琉球战舰之后,就和他们缠斗在一起,等到后续的战舰赶到,再一举歼灭,

    军舰是无法维持最高速度很长时间的,所以邓世昌的舰队在最高速度行驶了二十分钟之后,就把速度降低到了十五节,身后的rì本军舰紧追不舍,

    追在最前面的是浅间舰,它的舰长鹿野勇之尽原來是联合舰队西京丸舰的舰长,西京丸舰原來是一艘邮轮,为了应付甲午战争,才勉强改成炮舰,在这场战争中,鹿野勇之尽终于如愿当上了真正的军舰的舰长,一心想要击沉敌舰,建立功勋,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战舰还一炮未发,八岛舰,朝rì舰和chūnrì舰就被击沉了,等到东乡平八郎下令追击的时候,他才感到立功的机会來了,三十五分钟后,他发现前面的战舰速度降低到了十节,而且把舰首向北调转七十度,

    鹿野勇之尽在心里算了一下,这样下去,再过二十分钟,他的战舰就能把对手拉进shè程范围之内,他感到胸中一阵气血翻涌,立功的时刻就要來了,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见“轰隆”一声,接着感到战舰重重地一顿,自己也站立不稳,重重向前摔去,

    鹿野勇之尽急忙爬起來,顾不上擦去脸上的血,怒吼道:“怎么回事。”

    一片忙乱之后,一个参谋回答道:“我们触礁了。”

    对于一艘船來说,不管是民船还是军船,触礁都是很可怕的灾难,当船带着巨大的动能撞在海底的礁石上的时候,舰底会被无情地撕碎,紧接着就是海水涌入,更加可怕的是,船在触礁之后,并不会停下來,因为螺旋桨和发动机还在工作,如果礁石足够巨大,它就会向刀子一样划开整个船底,那样一來,船就无可避免地沉沒了,

    鹿野勇之尽见到船还在继续走,沒有继续发生碰撞,知道他们足够幸运,这一撞把礁石撞碎了,他急忙下令:“检查船体损失情况,减速。”

    命令下完,鹿野勇之尽就怒问道:“航海长呢,怎么搞的,怎么能触礁呢。”

    原來舰船行驶的时候都是依照海图的,海图上标注着礁石位置和水文情况,沒有海图的地方是绝对不能去的,航海长发现了他们沒有即将驶入的海域的海图,于是就向上报告,可是却被副舰长给拦了下來,他见到己方损失惨重,也气急了,对航海长说道:“沒有海图有什么关系,和魂会保佑我们的。”“和魂”是rì军常常挂在嘴边的东西,在rì方的战史资料中,时不时看到“我军凭借和魂顽克强敌”之类的东西,作用和义和团的大师兄们请神上身差不多,都是jīng神上的催眠法,

    就这样,在和魂的保佑下,浅间舰触礁了,鹿野勇之尽这时才从航海长那里知道,他们沒有附近海域的海图,他急忙下令倒车后退,想要离开这片海域,可是战舰毕竟有几千吨重,想要一下子倒退回去是不可能的,战舰在前冲的过程中,又一次撞上了礁石,这块礁石异常巨大,直接把左舷割开了一个五十多米长的口子,落下來的石块打在了螺旋桨上,两个螺旋桨的桨叶都被打坏來了,

    螺旋桨一坏,主轴上一下子沒有了东西,转速直接冲了上去,轴承可就受不了,摩擦的高温把轴承烧坏,轮机员见势不对,急忙停了机,就这样,浅间舰失去了动力,在海上缓缓地停了下來,

    其他的军舰看到自己沒有海图,就纷纷转向,鹿野勇之尽见到战舰在不断地下沉,急忙下令抢修,修补破口,好些水兵把衣服都给脱了下來,堵在破口上;抽水泵全力运转,把进入船体的水给排出去,可是锅炉都已经不能再用了,抽水泵的备用电力很快就耗尽了,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折腾,鹿野勇之尽无奈地下了弃舰的命令,他知道自己的军事生涯到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军事法庭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拒绝了部下的建议,留在舰桥上,想要和战舰一起沉沒,这是源自西方海军的传统,舰在舰长在,舰亡舰长亡,

    可是他的部下沒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们打昏了他,把他带到了救生艇上,他在昏迷之前还在苦苦地思索:“怎么琉球的战舰就沒有撞上礁石呢,他们的海图比我们的还要详尽吗。”这条满是礁石的路线,实际上是林远选定的,běi jīng舰借助强大的水声探测系统,把此处的海域的礁石情况侦察得一清二楚,选择这条路线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经过改装之后的军舰,重量降低了不少,故此转首xìng和加速xìng有所提高,在有礁石的水域更能得心应手地闪转腾挪,

    这场三十分钟不到的海战,以rì本舰队的完败告终,琉球舰队一弹未中,全身而退,rì本舰队损失两艘战列舰,一艘巡洋舰,还有一艘巡洋舰触礁沉沒,

    遭到如此可耻的失败,rì本舰队本想秘而不宣,可是他们停泊的港口有不少西方人的眼线,这样的大事是沒有办法保密的,消息一传开,世界都震惊了,

    这样辉煌的战果,让全世界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琉球舰队的真容,

258 消失的侦察兵

    在林远的计划中,琉球舰队的展示是最后一环,不过他并沒有让他们现在就进行展示,因为他还有一些关键设备沒有做好,有了这些设备,才能让西方人走上大舰巨炮的道路,

    不过林远也沒有着急,他要保留一些神秘感给西方人,所以他把主要的jīng力放在了对俄国的作战上,

    五月二rì,林远返回沈阳,召开会议,部署对俄国的作战,会议上,按照惯例,首先介绍作战地带的地理和人文情况,吴元恺的一个幕僚拿着稿子,摇头晃脑地念着:“从地理上看,东北平原像一条狭长的带子,东面是大兴安岭,北面是小兴安岭,东面是长白山,三座连绵起伏的大山把它包围在其中,这里的居民很少,林海之中有鄂伦chūn人,能征惯战的……”

    那个幕僚介绍完人文情况,又说:“在我们和倭人作战的时候,俄国不停地从国内派遣军队,现今关东的俄军有三个军,将近十万人,火炮二百五十余门,我们的当面之敌,是西伯利亚第一军,步兵四个旅,骑兵十四个连,炮兵两个营,装备火炮九十六门。”

    “吉林的西部,第一旅驻扎在三岔口,这里是松花江从北流变为东流的转折点,更是松花江航道的起点,从这里开始,通过松花江航道可以控制下流的广大区域;中部,第一军的军部,第二旅和第三旅部驻扎在省城吉林,这两个旅分散布置在铁路线上;东部,第三旅驻扎在珲chūn和宁古塔,三个地方的守军互为依托。”吴元恺问道:“林帅,我们先打谁啊。”

    林远说道:“谁距离我们最近。”

    幕僚支吾了两声,犹犹豫豫地答道:“应该是吉林附近的守军吧。”

    熊铁生和刘镖都大为不满,吴元恺怒道:“什么叫‘应该是’啊。”

    幕僚惭愧地说道:“我们的情报是很久以前的了,最近的沒有查出來。”

    林远心想:“难怪清军在与列强的作战中常败不胜,光是这情报工作就和敌人差了一大截,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未动,情报先行,沒有情报,怎么能打得赢敌人。”

    林远想到此处,站起身來,拿起铅笔在墙上挂着的地图上轻轻一划,说道:“这就是最近的俄军,昌图。”

    熊铁生说道:“俄国人把天坑修好了。”

    林远问道:“天坑,什么是天坑。”

    熊铁生说道:“听人说在驿道上突然冒出了大坑,要不俄国人就來打我们了。”

    林远知道他说的是反跑道炸弹炸出來的大坑,他沒有再往下说,而是用铅笔在昌图上重重一点,说道:“我们就打他,昌图的守军是俄军的快速支队,兵力只有十个连,将近一千人,我们就先把它吃掉。”

    林远带领第一旅士兵先行一步,战斗力最强,装备最好的琉球第一师在后面,稍后进军,他们在驿道上行进,驿道上被炸出的深坑已经被rì本人修好了,要不是琉球第一师在辽东半岛登陆,rì本人还真就南下了,

    林远在距离昌图八公里的地方停了下來,出于谨慎,他派出了三支骑兵小队前往昌图附近进行侦察,可是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八公里的路程,來回也就是两个小时,往常的骑兵侦察兵都是按时回來的,可是这次,三个小时过去了,侦察兵还是沒有來报告军情,

    林远问卫兵:“派出去的侦察兵还沒有回來吗。”

    卫兵回答道:“是的,还沒有回來。”

    林远心想:“他们也许是在路上耽搁了,可是一支小队被耽搁沒有回來还有可能,出了什么情况,能让三支小队都被耽搁了呢,而且这三支骑兵侦察兵都久经战阵,经验丰富,就算遭遇敌人也不至于全军覆沒啊。”

    等到晚上,还是沒有回來,林远只得趁夜晚,又派出三支小队,三支小队四个小时之后回來报告:“他们按照原來的侦察路线搜寻了一遍,沒有发现之前小队的踪迹。”

    林远急于知道俄军在昌图的情况,就在天亮之后又派出三支小队,可是到了天黑的时候,又沒有回來,

    林远命令手下封锁消息,他把陈飞找來,把情况和他一说,问道:“我们的骑兵侦察兵怎么都失踪了呢。”

    陈飞也纳闷了,说道:“侦察兵里有一句话,大概意思是,侦察兵是绝对不能开枪的,因为一开枪,侦察任务就失败了,所以侦察兵都会尽可能地不让自己被敌人发现,他们怎么无缘无故就失踪了呢,难道是遇见了超自然现象。”

    林远不屑地一笑,说道:“哪有那么多的超自然啊。”陈飞笑道:“我们的穿越不就是超自然吗,想知道怎么回事很容易,你再派一支小队过去,我跟在队伍里,看看路上有什么妖魔鬼怪。”

    林远于是又派出了一支六个人的骑兵小队,陈飞也在其中,领头的是个伍长,见到陈飞这样的高官和他同行,对他极为恭敬,

    沿着驿道边上的小路一路向东,渐渐地接近了昌图,转过一片林子,眼前是一片青草地,草地上有百十匹马在悠闲地吃草,边上围坐着一群人,那群人离着陈飞他们有三百多米,从衣服上看出是俄国人,

    陈飞忙说:“遇见了俄军,别再往前走了,万一他们來追我们,我们的人少,会吃大亏的。”

    伍长笑道:“陈将军,我们不如再近一些,详细探查一番,你看他们的马,沒有装辔头也沒有装马鞍,还离着人几十米远,他们一但露出想要打我们的意思,我们拨转马头就跑,他们上马,装马鞍,辔头的工夫,我们就跑远了。”

    陈飞问道:“装那些东西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伍长说道:“陈将军可能jīng于shè术,对这骑马一术所知甚少,马鞍,辔头安装起來很是麻烦的,那马是牲口,不会乖乖地让你安,你得一边哄着它一边安,沒有十几分钟是绝对安不完的。”

    陈飞说道:“他们不会不装马鞍吗,我知道最早的骑兵是沒有马鞍的。”

    伍长笑道:“要是沒有马鞍,自然也就沒有马镫,骑手在马上颠簸得就要很厉害,打枪就不准了。”

    陈飞听了他的解释,和他们一起往俄军的方向走,边上的小兵在用笔记录这里俄军的人数,武器,离着一百米的时候,只听俄军中一声哨响,那些战马竟然像懂人话一样,跑到人堆里,像认识主人一样跑到不同人的身前,

    只见俄军把马鞍往马背上一放,只用了不到五秒钟,紧接着就翻身上马,向着陈飞他们冲來,

    伍长惊讶地说:“就这么一放就完了,不扣肚带,马鞍能放得住吗。”

259 诱歼哥萨克骑兵

    陈飞和伍长也顾不上琢磨了,拨转马头就往回跑,伍长一边跑还一边笑,说道:“这俄国人可真是傻,居然不开枪。”

    话音未落,只听得身后马蹄声由低沉转为高亢,陈飞心说:“他们不是不开枪,是根本不用开枪,听这声音,很快就能追上我们了,杀人不费子弹,他们可不傻。”

    伍长听见声音,顿时不笑了,骂道:“老毛子的马怎么他娘的这么快。”然后对着其他几个骑兵叫道:“风紧,扯呼。”

    陈飞在一边听了心想:“怎么连绿林黑话都冒出來了,不就是说情况不对,大家快跑吗,第一旅里怎么还有懂这个的啊。”第一旅并沒有骑兵,所以这些骑兵都是从恺字军和铁字军借调的,这个伍长原來是土匪出身,故此懂得这些绿林黑话,

    那个伍长刚刚还对陈飞恭恭敬敬,这会儿生死关头也不顾陈飞了,双脚一扣马腹,马被马靴上的马刺一扎,痛叫一声,向前猛蹿出去,那个伍长抬起身子,离开鞍座,站在马镫上,上身伏在马脖子上,随着马的动作起伏着,

    让马跑到最高速度,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这需要骑手有很好的骑术和丰富的经验,陈飞并不擅长骑马,尽管也在催马前进,可是一下子就被其他骑兵拉开了好几米,陈飞侧耳一听身后,老毛子的骑兵更近了,他知道往前直着跑非被追上不可,于是一拨马头,向着一边的树林跑去,

    身后的老毛子很快分出了十个人单独追陈飞,他这一转弯,和老毛子就剩下十米远了,他几乎已经听见了老毛子抡动马刀的声音,陈飞从腰间抽出九二來,回手就是三枪,

    尽管马很颠簸,但是只有十米的距离,后面三个老毛子还是应声落马,陈飞偷眼观瞧那几个清军骑兵,已经被老毛子追上,脑袋在老毛子的马刀之下,已经搬了家,

    等陈飞回过眼來,马可就进了树林了,这是一片东北常见的针阔混交林,里面大多是松树和杨树,两者一高一低,为不宽的小路支起一把树枝做的伞,陈飞知道在马上说什么也斗不过老毛子,眼见前面路上横出一根粗粗的树枝,于是在马上站了起來,双手一伸,狠狠扣住树枝,

    海军陆战队中练就的不凡身手这个时候起了作用,他双臂一拉,把整个身体拉上了树枝,在树枝上一跃而起,踩着树干攀上了更高的树枝,

    三蹿五蹦,陈飞离着地面就有五米多高了,老毛子骑着马过來,仰着头,看怪物一样地看着陈飞,都在想:“这个家伙是人还是猴子,怎么一眨眼就到树上去了。”

    一个老毛子用刀尖指着陈飞,用生硬的汉语挑衅道:“黄皮猴子,你下來。”

    陈飞随手从树上摘了一颗松果扔了过去,笑道:“白皮**,你上來。”俄国人对于陈飞自创的骂人词汇沒有听懂,于是开始冲着他大声吼着什么,陈飞知道那些话一定是问候自己母亲的,刚想赏他们一些枪子吃,转念想到,更多的老毛子很有可能马上就到,还是快撤为好,

    陈飞在树枝之间,像一只灵巧的猴子一样跳跃着,很快逃离了老毛子的眼线,等回到了军营,见到林远,首先说道:“你不是会俄语吗,教我几句骂人话呗。”

    林远连忙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來了,其他人呢。”

    陈飞说道:“我们遇见老毛子了,其他人可能都被杀害了,只有我一个人逃出來了。”于是陈飞把他遇见的事情,连同伍长的那些疑问都给林远讲了一遍,

    林远听了之后,问道:“你有沒有注意他们的马,是不是比我们的马要高。”

    陈飞仔细回想了一番,说道:“你还真说对了,他们的马还真比我们的马高出一大截,而且马腿还细得可怜。”

    林远说道:“那就对了,你们碰上俄军里的哥萨克骑兵了。”

    陈飞问道:“哥萨克骑兵。”

    林远说道:“沒错,他们历代以游牧为生,作战骁勇,是俄罗斯对外扩张的主力军,俄罗斯人眼中的绿林好汉。”

    “哥萨克人的马术非常好,可以算得上是人马合一,所以那些人沒用多少时间就把马具装好了,而且他们的马鞍和我们的不同,被称为‘哥萨克马鞍’,两边带有护板,那个护板把马鞍夹在马上,起到了一定的肚带作用,还有他们的马,很有可能是俄国最新培育的奥尔洛夫马,速度比我们使用的蒙古马要快上很多,以前的侦察骑兵,看來就是吃了他们的亏。”

    林远长叹一声,说道:“这场战斗,不好打啊。”

    陈飞笑道:“骑兵,哈哈,夕阳兵种,有什么不好打的,我们军中的马克沁机枪和格林快炮都有不少,这回要好好屠杀他们了。”

    林远摇头说道:“你又把这件事情想得简单了,你说骑兵退出历史舞台是因为什么。”

    陈飞随口说道:“所有的教科书都会告诉你,是因为自动武器的出现。”

    林远说道:“这是一个方面,我倒觉得,更多的是因为车辆的出现,骑兵在战争史上辉煌无比的根本原因,是他们的机动xìng比步兵强,等到步兵变成了摩托化步兵,机械化步兵,机动xìng就比骑兵强了,所以骑兵只能退出历史舞台,可是你看看我们,有一点摩托化的影子吗。”摩托化就是兵员的机动靠的不是两条腿,而是车辆,陈飞也知道清军的情况,于是摇摇头,林远接着说:“人家又不傻,在你抬着机枪去打他的时候,他们就会跑开,找你薄弱的地方,狠狠地打,然后再跑,我们机动xìng太差,根本追不上他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所以,要想发挥我们自动武器的优势,需要把他们引到我们的机枪前面來。”

    陈飞问道:“你的意思是,打一场伏击战。”

    林远点点头,说道:“正是,可是怎么能把他们引入伏击圈呢,我们要用怎样的诱饵才能把他们的大部队给引出來呢。”

    陈飞想了想,说道:“你。”

    林远问道:“你说什么。”

    陈飞严肃地说:“我们最大的诱饵就是你了,只有你,能把他们的大部队给引出來。”

    听陈飞这么一说,林远也明白了,陈飞的意思就是,自己装作去侦察敌情,不经意间被敌人发现,他们就会出动大批部队來捉拿自己,

    林远说道:“可是我的马术也不好啊,如果是我亲自去诱敌,沒把敌人引入包围圈就被抓住了。”

    陈飞说道:“那我们就找一个马术好的,冒充你,反正离得远,他们也看不出來。”说完,陈飞就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行,我们的马跑不过他们,这是无法弥补的硬伤啊。”

260 血染的山谷

    两个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诱敌深入的前提是你要比敌人跑得快,如果你沒有敌人跑得快,还沒有把敌人引入伏击圈你就被消灭了,

    林远指挥的几次伏击战,章义站外那次是定武军的战士跑得比rì军快,导弹打舰队那次是琉球四舰的航速比rì本军舰快,而这次,骑兵的速度却无法比哥萨克骑兵快了,

    陈飞突然说道:“你不是说人马合一吗,我们在部队里面再找找,说不定能找到更加优秀的骑手,让马的速度再加快一些。”

    林远摇摇头,无奈地说:“沒有的,侦察骑兵都是马术最好的人,再也沒有比他们更能发挥战马实力的人了。”

    陈飞说道:“那就是说,我们的速度不会再快了。”

    林远突然心有所感,说道:“要想不被他们追上,不一定要比他们快啊,也可以让他们比我们慢啊。”陈飞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是让他们比我们慢。”

    林远说道:“就比如说,当他们逼近我们的时候,我们采取一些手段,让他们的速度慢下去。”

    陈飞恍然大悟地说:“原來是这样,那我亲自带人去诱敌就行了。”

    林远说道:“你打算用什么装备拖慢他们。”

    陈飞说道:“我打算把海军陆战队的战士带上六个,他们都会骑马,虽然沒有那些骑兵骑得好,可是短时间内不被追上还是沒有问題的,我们携带自动步枪和手榴弹,这些武器完全可以拖慢他们。”

    林远说道:“那道路的情况怎么样,我担心你们会被他们包抄。”

    陈飞说道:“不会的,驿道边上都是泥泞的土路,还有灌木和丛林,他们不可能从两边过來包抄我们。”

    林远一指地图,说道:“在我们大营的东南方向,有一条黑瞎子谷,这里两边是山,中间有一条大路,是驿道的一个分支,你们想办法把他们引到这里來。”

    陈飞带上六个海军陆战队战士,拿着他们自己的03式自动步枪和手榴弹,骑上马出发了,

    陈飞一走,林远就开始了黑瞎子谷的部署,他介绍完伏击战的意图,邓鸿就说道:“如果我们想把俄军的骑兵大量歼灭在山谷之中,山谷的长度就必须长于俄军队列的长度,俄军在昌图有一千余人,按出动八百人计算,每匹马的长度按两米计算,两匹马之间按三米计算,山谷中的道路可以容两匹马并排行走,那么俄军的队列长度将在两千米左右。”

    林远说道:“黑瞎子谷两边的山地足有三千多米长,足够我们把他们全部放进來,现在我來部署一下,一营,二营,炮兵营,埋伏在两侧的山地上,负责歼灭shè击;工兵营在山谷的头尾埋设炸药,等到俄军进入包围圈,听我的命令,引爆炸药,把两边山地上的土石炸落到通道上,以此來阻断骑兵的出逃通道;三营的机枪班暂时归一营指挥,其余留作预备队,沒有问題的话,各部就去准备吧”

    命令一下,大家分头行动,再说陈飞他们,每个人身上装满了弹匣,挂满了手榴弹,陈飞穿着华丽的铠甲,扛着帅旗,向昌图的俄军大营慢慢地走去,俄军近rì接连打掉林远几只侦察小队,很是兴奋,引用他们战史中的话:“这几次战斗的胜利,打破了林远不可战胜的神话。”

    俄军的大营外面只有少量的骑兵在巡逻,他们看见了陈飞,以他们和清军战斗的经验,穿成这样的人一定都是大官,几个巡逻兵仗着马快刀利,催马就向陈飞跑了过來,陈飞给手下使了个眼sè,手下连忙齐声高叫:“保护林大人。”

    领头的哥萨克骑兵停住了马,因为在中国待了不少rì子,他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他急忙让手下回去报告,很快,九百多哥萨克骑兵就从营帐里面冲了出來,这回他们都拿上了枪,

    陈飞他们一见,调转马头就跑,很快,哥萨克骑兵就追了上來,可能因为马的速度太快,也可能因为他们想要活捉林远,所以他们并沒有开枪,等到剩下五十米的时候,陈飞第一个拿出了手雷,一拧身就扔了出去,手雷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在哥萨克骑兵队伍前面炸响,

    无数的钢珠雨点一般砸向他们,最前面的四个骑兵连人带马摔倒在地,要是马术不高的骑兵,这时候可能就被绊倒了,可是哥萨克骑兵人人jīng锐,一提马缰就跃了过去,可是这样一缓,距离就又拉开了一段,

    陈飞他们又举起了枪,自动步枪shè出了大量的子弹,把哥萨克骑兵稳稳地挡在五十米外,很快,陈飞他们就进入了黑瞎子谷,这时候,通讯器里响起了林远焦急的声音:“陈飞,把他们甩开。”

    原來陈飞和身后的哥萨克骑兵只有五十米,这样的距离,工程兵起爆炸药的时机难以把握,炸得早了伤了自己人,炸得晚了跑了敌人,陈飞一听这话,不用林远多解释,朝着其他五人吼道:“手榴弹都往老毛子身上招呼,把他们甩开。”

    命令一出,手榴弹雨点一样砸向哥萨克骑兵,海军陆战队的投弹技术自然不用说,又准又远,再加上手榴弹爆炸威力也强,一时间双方拉开了一百多米,

    陈飞他们跑过了炸药安放点,林远随即命令:“引爆炸药。”

    巨大的爆炸声在山谷中回荡着,被炸落的土石在通道上堆积八米高的土石墙,紧接着,林远又命令两侧山地的士兵开火,

    哥萨克骑兵见到被堵死在山谷中,顿时惊慌失措,等到被子弹shè倒了一大片,才有人怒吼起來:“冲上山去,把黄皮猴子杀干净。”

    战马能够上得去的地方,都被林远安排了马克沁机枪和格林快炮,子弹带着死神的啸音shè向哥萨克骑兵们,一瞬间攻山的骑兵就被打倒了几十个,后面的骑兵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活路,像cháo水一样涌上山來,

    可是道路上满是死马和死人,马很快就无处落脚了,这个时候,炮兵们也开始了火上浇油,他们干脆不用迫击炮发shè炮弹,直接拿起炮弹,在地上一磕,就向山下扔去,一枚炮弹就在山下炸出一片碎肉,

    就在这时,林远发现了意外的情况,在土石墙边上的哥萨克骑兵,舍弃了战马,开始攀爬土石墙,想要从那里逃出去,

    林远一声冷笑,心想:“早就想到你们这一招了。”他随即命令,担任预备队的三营,守在土石墙外,谁露头就打谁,

    山谷之中,此时已经看不见站立着的生物,林远给边上的司号员使了个眼sè,嘹亮的军号声响起,山上的士兵,开始了总攻,

261 孤军深入

    山上的清军战士冲下了山坡,山谷中有的哥萨克骑兵躲在尸体下面,沒有被子弹击,此时见到清军战士冲了下來,从尸体堆里蹿了出來,准备死战,

    清军士兵并不恋战,或是开枪,或是在拼刺刀的时候以多打少,残余的哥萨克骑兵很快就被消灭了,

    林远随即命令作为预备队的三营,向昌图的俄军军营进发,兵力空虚的军营很快就被攻占了,沒有了军营的守护,昌图城中的俄军也沒有抵抗,就向后方撤退了下去,清军随即占领了昌图,

    五月十rì,经过休整的定武军和琉球一师第一旅和第二旅集结到昌图,为了掩人耳目,琉球一师对外的名称是新一师,以区别于之前的部队,而林远在盘锦招募新兵组成的第一旅继续沿用第一旅的称号,

    此时,集结在昌图部队已有一万多人,尽管俄军有三万多人,可是俄军都部署在铁路线的站点上,每个站点部署上两三个营的兵力,只有两三千人,

    而俄军高层却沒有一点的反应,驻中国东北的俄军名义总司令,,沙皇尼古拉二世只是发出一封简短的电报给俄军总指挥,阿穆尔军区总督,,格罗杰科中将,询问天坑的起因调查得怎么样了,显然,沙皇陛下对于奇妙的自然现象更感兴趣,

    而格罗杰科中将只是命令手下回了一句更加简短的“正在调查”,就继续投入到布拉戈维申斯克的舞会当中,这个地方现在是阿穆尔军区最高指挥机构的所在地,它的中文名字叫海兰泡,格罗杰科中将觉得,自从在这里杀了一大批黄皮猴子之后,其他的就老实多了,

    昌图的失守和哥萨克骑兵营全军覆沒的电报,则被压在一大批邀请函之下,格罗杰科对即将面对的对手,,林远,也是一无所知,在他的印象当中,林远不过就是个会变戏法的江湖骗子,林远一次次“召唤神灵”的事情给他的饭后闲谈制造了充足的笑料和谈资,这也不能全怪他,在不懂技术的人眼中,高技术与魔法沒有丝毫的区别,

    战争永远不懂得怜悯,只要犯下错误,就要付出血的代价,林远命令新一师一旅,向北进攻三岔口,新一师二旅则向东,沿着铁路线进攻省城,,吉林,吉林这座城市和她所在的省是同名的,它的名称源自满语“吉林乌拉”,意思是松花江上的城市,在清代是吉林省的省城,

    从昌图到吉林,由于驿道的存在,沿线上兴起几座小城,用于商旅往來的贸易,俄国人修筑铁路的时候,就在这些小城上修筑了火车站,在城中修了煤仓,用于火车的补给,在城外修筑了军营和工事,名义上是保护铁路不受匪徒侵扰,实际是为了永久霸占中国东北,最前面的是一座名叫棉花镇的小城,也是俄国人铁路的终点,这里最开始是棉花商人聚集的地方,故此得名,俄国人修建工事的方式与rì本人有所不同,他们在营房外面并沒有修建铁丝网,而是用石头和泥土垒砌了一米多高的墙,墙上留有shè击口,供士兵shè击,

    新一师二旅來到之后并沒有直接进攻,而是找來了给军营做工的当地人,询问里面的俄军的作息习惯和机枪阵位,询问的时候还起了一些小波折,当地的老乡不知道什么是机枪,他们好一阵比划才给老乡讲明白,等到确定了俄军防御最薄弱的地方,他们就把携带的八门舢板炮集中到那里,直接轰开了墙,冲进军营,在里面短兵相接,俄军装备的是莫辛·纳甘M1891步枪,这种枪依旧是手动步枪,每打一枪需要重新拉动一次枪机,而新一师装备的是半自动步枪,两者的shè速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俄军更吃亏的是:他们的步枪采用的五发弹仓装弹,而新一师使用的是二十发的弹匣,也就是说,新一师士兵换一次弹药拥有的子弹量是俄军的四倍,而在战场上,士兵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手中的枪沒有子弹了,

    短兵相接一阵之后,双方的打法就成了躲在隐蔽物后面对shè,这个时候新一师装备的手榴弹了就大发神威了,隐蔽物之间的距离通常不超过三十米,三十米是新一师士兵投弹距离的及格标准,所以掩体就变成了俄军士兵的停尸场,战斗只用了二十分钟不到就结束了,一千守军,除阵亡一百四十七人以外全部投降,

    新一师二旅有和rì军作战的经验,rì军宁死不降的气节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本能地以为俄军也是如此,而且双方激战正酣,俄军似乎沒有到非投降不可的地步,所以当俄军要投降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俄军有什么yīn谋,等到俄军举着枪,把枪放在空地上站成一排的时候他们才相信,

    原來俄军与rì军有一点很大的不同,那就是:在rì本,当兵光荣;在俄国,当兵可耻,在俄国,士兵不能进入公园,戏院,而他们在成为军人之前是可以zì yóu进出那些地方的,相比之下,俄军的高级官员都是贵族,走到哪里都是美女如云,锦衣玉食,借用中国古代的一句诗,“将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所以俄军的战斗力就可想而知了,就在新一师二旅把棉花镇打下來之后,下一站便是三十公里外的奉化县,本來是打算长途奔袭过去的,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军列正好从奉化开來,旅长灵机一动,命令全体上车,坐火车去奉化,

    这辆军列是拉补给品的,车上的司机,司炉都是中国人,见到打老毛子的部队,二话不说,拉上他们就走,其实这个做法是很危险的,因为火车是不能随便乱发的,需要有统一的调度,否则两列车就有可能撞在一起,

    可是新一师二旅很幸运,他们一帆风顺地到达奉化,守军在迷迷糊糊中被缴了械,

    一天时间,他们突进了将近八十公里,

    在后方的昌图,刘镖却说道:“林帅,是不是让他们撤退回來,孤军深入可是兵家大忌啊。”

    孤军深入是很危险的,沒有友邻部队为你保护侧翼,敌人很容易把你包围,在历史上,孤军深入的部队有很多,无一例外以惨败告终,

    可是林远却不以为意,反而命令新一师二旅继续前进,沿线的俄军猝不及防,在他们的打击之下,溃不成军,他们在五月十二rì,攻下了距离吉林只有七十公里的大黑山,

    驻守在吉林的俄军第一军军长,阿列科夫少将恍惚之间,发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冒出來一支敌人的部队,

262 中心开花

    阿列科夫少将看着大黑山的那支部队,不禁有些迷惑,他们的战斗力也太强了吧,沿途突破了三个铁路站,都快逼近省城了,而他自己,却连这支部队的番号都沒搞清楚,

    阿列科夫嘴角划出一丝冷笑,你们的战斗力再怎么强大,你们却犯了一个最要命的错误,你们太狂妄自大了,竟然敢到我的眼皮子底下來,你们也不看看,你们的援军离着你们多远,大黑山,就是你们的埋骨之处,

    阿列科夫随即调集吉林附近铁路线上的第二旅和第三旅,向大黑山运动,有铁路的帮助,俄军的调动很迅速,三天之后,二个旅一万两千多人,已经集结在了大黑山周围的村镇,随时准备向大黑山进攻,

    俄军集结期间,为了隔绝林远增援的道路,阿列科夫命令炸毁了铁路,并派兵破坏了驿道,让他惊讶的是,林远率领部队慢慢悠悠地行军,似乎那支在大黑山的部队和他毫无关系一样,

    阿列科夫可不管林远为什么这么做,俄军集结完毕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五月十四rì,他命令各部俄军,发起总攻,

    大黑山是一座占地十平方公里的大山,平均海拔五百米,从这里可以俯瞰从吉林到昌图的驿道和铁路线,按理说这样的地方,俄军早该修筑堡垒,重兵驻守,不过俄军却沒有那样做,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山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阿列科夫从來沒到过大黑山,他向來是看着地图打仗的,他看到地图上面,清军被俄军包围了,就以为胜券在握了,可是俄军來到山脚下的时候,却发现,想要上山,可要好好地费一番周折了,

    能上山的小路有机枪守着,上去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人,沒有路的地方,山势陡峭,怪林丛生,偏偏地上还长满了苔藓,昨夜又刚刚下了雨,湿滑无比,走在上面的时候三步摔倒两步,想要上去只能抓住身边的灌木杂草,借着这向上拉的力道爬上去,

    可是这草丛中偏偏长满了一种怪草,这种草在当地人口中被叫做“拉拉秧”,这里的“拉拉”是东北方言里“划破”的意思,这种草身上长满了刺,还是倒钩形的,碰在身上就是一道血印子,更不巧的是,普通士兵恰好沒有夏天带的手套,冬天带的因为天气转暖而扔在营房,

    等他们费尽千辛万苦爬上山去的时候,子弹就到了眼前了,气得他们直骂:“黄种人都是黄皮猴子,他们是怎么上去的。”

    于是俄军在第一天的进攻中毫无进展,此时的阿列科夫却发现,林远的部队突然出现在了大黑山附近,前锋部队距离大黑山已经不到十公里了,

    阿列科夫愤怒地冲着参谋怒吼:“林远的部队前一天离着我们还有二百多公里,怎么一天之内就到了呢,他们难道会飞吗。”

    阿列科夫不知道的是,林远之前慢慢悠悠地走,是在等铁路修好,林远在攻下沈阳之后就让人把铁路从盘锦接着铺到沈阳,到了昌图之后,听说俄国人炸毁了铁路,就让技术人员携带设备來修理,

    俄国人走的时候只把铁轨炸坏了,而把铺设铁轨的工具都留在了车站,技术人员把铁轨铺设车从库房里拉出來,在铁道上走着,看到哪里坏了就修哪里,这个情况,阿列科夫居然不知道,于是林远带着第一旅和定武军,从铁路赶到了大黑山,俄军的面前,

    那个年代铁路的运力有限,所以林远第一批只运來了第一旅的三个连,只有六百多人,这些人立刻飞速地在火车站外修筑工事,准备抵挡俄军的攻击,如果俄军的反应速度稍稍快一点,或许战役的结局就将被改写,可是俄军再一次坐失良机,等到第一旅的二千多人和定武军一部三千多人全部运來的时候,俄军却还在继续进攻大黑山上的守军,

    直到晚上七点多,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阿列科夫才命令大黑山最外围的第二旅第三营向车站附近运动,阻挡前來的清军,可是第二旅旅长却以天sè已晚,部队行动容易遭到伏击为理由,把出发时间推迟到了第二天,

    五月十五rì凌晨一点,疲惫了一天的俄军大部分已经沉入梦乡,他们沒有想到的是:山上的新一师二旅尖刀连,悄悄地从山上溜了下來,

    上山容易下山难,尖刀连的战士们好不容易才从山上下來,手上戴的厚厚的手套都被划破了,人人身上满是泥浆,他们悄无声息地摸到山路口,惊讶地发现,那里空无一人,稍微谨慎一点的指挥官都会让人在山路上部署岗哨,防止上面的敌人下來偷袭,可是俄军指挥官,却沒有这样做,尖刀连原本的任务是:解决掉山路口前面的俄军岗哨,为大部队下山创造条件,可是俄军沒有设立岗哨,这让他们很是遗憾,大部队很快从山上下來,分成三个方向,向俄军的包围圈之外突围,于此同时,外围的林远,命令部队,进攻大黑山外的俄军,

    这才是林远的命令新一师二旅孤军深入的真实意图,中心开花,这是解放军的经典战术,当攻击处于防御状态的敌人时,先把一支尖刀部队派上去,撕开敌人的防线,不顾一切地打到敌人核心去,然后在从里往外打,和外面的部队对敌人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如果敌人的战斗力不强,在这种打法之下,很快就全线溃败了,

    不过这朵中心的花却不是那么好开的,打进去再打出來,对部队的战斗力要求极高,

    一万多俄军,营地范围在五千米左右,这样的纵深宽度,要是打得好,是可以把林远两边的部队都给挡住的,而且俄军士兵的素质也不是太差,有历史学家评价他们,像牲口一样坚忍不拔,历史上,苏沃洛夫,巴格拉季昂率领他们打败了拿破仑;朱可夫率领他们打败了古德里安,

    可是倒霉就倒在军官身上了,这些军官和他们的前辈沒法比了,对于他们而言,喝着伏特加和女人**比研究打仗有趣多了,所以他们在林远的第一旅冲上來的时候,沒有组织抵抗,也沒有向后报告,而是向另一个方向退下去了,

    于是第一旅很快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像刀子一样刺进了俄军的深处,里面的新一师二旅打得更加凶狠,很快俄军就抵挡不住,向着各个方向败退了下去,大黑山战役,以林远的大胜而告终,

    大胜之后,林远却沒有命令部队休整,而是命令他们,加快速度向省城吉林进军,因为那里有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263 吉林机器局

    在吉林城北,松花江边上,有东北当时最大兵工厂,,吉林机器局,这个兵工厂能够生产步枪,火炮,火药和子弹等等,更为难得的是,这个兵工厂具有一定的船舶建造能力,

    吉林靠近松花江,早在1658年,清zhèng fǔ为了抵抗沙俄侵略,在这里建立了船厂,建造战舰,雅克萨战役之后,中俄签订《尼布楚条约》,战事平息,这里开始建造民用航船,用于松花江的航运,1880年,时任左都御史的吴大澂在这里建立了吉林兵工厂,

    吉林兵工厂就是林远的目标,拿下这里的目的,不单单是制造枪炮,补充弹药,而是借助这里的船舶建造能力,建立一支内河舰队,不过林远可不指望这里能为běi jīng舰造出护航舰队來,因为内河船舶的建造还是和海洋战舰的建造有一定区别的,

    林远指挥部队向着吉林进发,他已经侦察好了,吉林的城防并不坚固,城墙也不高,墙外也沒有防御工事,只要到达了城下,就可以炸开城墙,攻入城内,而且俄军第二旅和第三旅的主力已经在大黑山战役中被打散了,

    此时的吉林城中一片慌乱,阿列科夫惊讶地发现,他联系不到自己的部队了,在昨夜的战斗当中,俄军的建制已经彻彻底底被打乱了,连长找不到营长,营长找不到团长,甚至很多士兵环顾四周,都找不到一个有军衔的人,再加上林远各部的凌厉攻势,本來俄军士兵就沒什么战斗意志,现在又沒有了军官的约束,直接扔枪投降,林远在作战会议之中,特别强调:严禁出现杀降虐俘的情形,倒不是林远多讲求人道主义jīng神,而是这种事情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因为你杀了投降的敌人,以后敌人见到你就会和你死磕了,谁敢投降啊,

    吉林城中都是俄军的指挥机构,他们赶忙后撤,向北撤退到了三姓城,三姓城位于松花江和牡丹江的交界处,是扼守吉林与俄罗斯东部通道的重镇,三面环江,地势险要,

    新一师二旅一马当先,攻进了吉林城中,來不及撤走的俄军扔下了大批的棉衣,粮食和伏特加,焦急之下甚至沒有人放火烧毁它们,

    唯一的战斗发生在吉林银元厂的库房,这里存放着用于制作银元的白银五十万两,清代使用两种货币,一种是银子,一种是铜钱,康乾盛世的时候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枚铜钱,到了晚清的时候,已经变成三千枚铜钱了,所以这笔银子对林远來说,近乎是一笔天文数字,

    俄军在逃跑的时候,最先运的是将军们的私人物品,等想起这批银子的时候,已经晚了,第一批俄军來运银子的时候,新一师的士兵已经到了,俄军扔下拉银子的车,转身就跑,新一师随即封锁了库房,不准任何人进入,

    新一师二旅很快占领了全城,天黑的时候,行进速度稍慢的第一旅和定武军也赶了上來,林远见到城中的情况稳定下來,就去往吉林机器局,

    林远刚來到机器局,就看到门口跪了一长串人,原來吉林机器局在俄军占领期间一直都在为俄军生产武器,所以吉林机器局的总办聂宏在听说林远要來机器局之后,还以为他是以汉jiān罪來抓他们的,想跑也沒有地方跑,故此领着人跪在了门口,

    林远哪里知道这些情况,他走到近处问道:“你们这里面谁是头。”聂宏赶紧从人群里出來,跪倒在林远面前,说道:“启禀大人,小人便是这机器局的总办。”说完,伏在地上不住地发抖,

    林远随口说道:“起來吧,你们这里的设备情况怎么样,被俄国人破坏了吗。”

    聂宏忙道:“沒有,都很好。”

    林远说道:“叫你们的人准备准备,为我们生产子弹吧。”新一师使用的半自动武器耗弹量极大,连rì的战斗几乎快把子弹耗尽了,由于他们的枪使用的是琉球库存的rì本人的子弹,所以在战场上他们可以随时从rì本人那里得到补充,可是打俄国人了,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莫辛纳甘步枪是7.62毫米口径的,根本沒法用,

    林远最关心的还是船的问題,他问道:“你们现在还能造船吗。”

    聂宏吞吞吐吐地说:“能造吧,也许不能造。”

    林远皱起眉头问道:“能造就是能造,不能就是不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宏连连谢罪,说道:“俄国人撤走的时候把造好的船都给拉走了,还把一批工匠也给带走了,剩下的工匠,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造船。”

    林远心想:“真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俄国人在战场上竟犯错误了,沒想到最后给我來了这么一手。”

    林远于是说道:“快带我去见剩下的人。”

    聂宏带着林远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來到造船分部,离着好远就看见几间大仓库,聂宏介绍道:“这些都是放造船原料的地方。”

    林远问道:“什么原料,钢铁吗。”

    聂宏说道:“我们自己的钢铁厂规模太小了,只有一座小高炉和一座马丁炉,而且焦炭不太够用,炼钢时断时续的,一年也产不了多少钢铁,都用在枪炮上了,所以我们用的还都是木头,木头从上游的长白山运來,想要多少有多少。”

    林远心想:“本來想建造一支内河舰队,在松花江顺流而下,直取三岔口,看这个样子,舰队的规模恐怕要小得多了。”

    走过船坞,就來到了工匠们休息的地方,只见门口站着几十个工匠,见到林远和聂宏,赶忙行礼,林远问道:“就剩下这么多人了。”

    聂宏说道:“正是。”

    林远越看越奇怪,问道:“怎么都是年轻人。”

    一个工匠答道:“我们的师父都被俄国人给抓走了。”

    林远问道:“那你们会造船吗。”

    工匠又答道:“我们都是在跟着师父学,师父把图样给我们,我们照着做。”

    林远连忙问道:“那图样你们有吗。”

    工匠点点头,林远这才放下心,说道:“那就好,你去把图样子拿來我看看,要大体图,不要各个部分的。”

    一个工匠转身回去,拿出几张纸來,双手捧到林远面前,林远一看,默默地摇了摇头,原來图样上的船实在是太小了,长度都不到十米,不可能用这样的船去攻打三岔口,俄国人的内河炮舰还是很强大的,

    林远问道:“怎么只有这一种图样,别的沒有吗。”工匠答道:“别的图样,船造好了师父就把它烧掉了,怕被别人看见。”

    林远问道:“你们会造新船吗。”

    工匠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林远说道:“你们先把造船用的东西准备妥当,别的事情我來做。”

    林远联系了běi jīng舰,很快,船舶专家万凌就赶到了吉林机器局,

264 内河舰队

    万凌是国内船舶设计方面的鼻祖级专家,可是见到他的人,沒有一个能把他和老专家联系起來,他更像是一个快乐的老头,平时总是背着一个学生似的双肩包,包里面总是装着几本书,从专业书籍到网络小说,包罗万象,按他的话说:“学科之间是相同的,从这一门学科中往往能看见另一门的影子。”

    晚上的时候,林远去接乘坐直升机赶來的万凌,只见万凌穿着长袍,背着一个双肩的布包,不紧不慢地从直升机上下來,向林远走來,

    由于běi jīng舰上的人员和当地人的接触越來越多,所以林远规定:当需要携带现代物品时,必须用这个时代的物品把它包装起來,所以běi jīng舰订制了一批布包,不过这种包都是单肩背的,林远知道万凌一定是自己又在包上缝了一个带子,把它变成了双肩包,

    万凌哼着歌走到林远跟前,把耳机从耳朵里取了出來,说道:“小林啊,你叫我來,是让我帮忙设计船吗。”

    林远点点头,说道:“时间紧迫,我也來不及给您写设计技术任务书了,我就把我的要求给您简单说一下吧。”设计技术任务书是由船舶使用部门提出的,是船舶设计的起点,上面规定了船舶的航区,船舶的用途等等内容,设计部门依照这份任务书完成船体的设计,

    林远接着说:“我原本是想建立一支内河舰队,向三岔口和三姓发起攻击,可是现在看到吉林机器局的情况,我就想先造出一两艘小船,以偷袭的法子,先把三岔口打下來再说,所以我希望船能尽量大一些,装上尽可能多士兵,再把格林快炮装上去,加强火力。”

    万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远,惊讶道:“这是不可能的。”

    林远心想:“这个要求很简单啊,怎么会不可能呢。”林远连忙发问,

    万凌说道:“设计船的第一步是计算重量,以此确定排水量,有了这个才能选择下面的设计参数,重量里面人员的重量是重要组成部分,我得知道船要装多少人才能知道重量,你给我提一个装载尽可能多的士兵,这让我怎么办。”林远歉然一笑,说道:“那就装载五十个士兵,两门格林快炮吧,但是要有东西能把他们藏起來,我们的情况只能用偷袭了。”

    万凌点点头,笑道:“你的这个要求很简单,想要实现并不复杂,不过,设计之前,我得先做一件事。”林远问道:“您要做什么。”

    万凌说道:“你给我找一个工匠來,要最熟悉船舶的。”

    等到了船厂,林远找來一个工匠,便是白天和他答话的那个,万凌看着这个年轻的工匠,笑道:“请坐。”

    任何人在万凌这个慈祥和蔼的老头面前都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压迫感,这个工匠也不例外,万凌低下了头,拿出纸笔,开始在上面画着什么,一边画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工匠答道:“我叫张大河。”

    万凌又问道:“为什么学造船啊。”张大河说道:“我爹和造船的师父认识,就让我來跟着他学,说是学了造船,就会做木匠活了,有门手艺,到哪都饿不死。”

    万凌就这样一句一句地聊着家常,就好像是在挑女婿一样,林远在一边心想:“您老别聊这些了,赶快和他说造船的事情啊。”

    就在这时,万凌拿起了那张纸,摆在张大河面前,笑道:“认识这是什么吗。”林远也凑过去看,可是屋子里用的是油灯,万凌的手恰好在纸上投下了一大片yīn影,林远根本看不清上面画的是什么,

    张大河看了半晌,说道:“我认识,那是光杆船。”林远心想:“光杆船是什么。”

    万凌点点头,在纸上写上了什么,然后指着其中的一个地方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张大河坚定地回答:“龙骨。”

    万凌把笔尖往边上一指,问道:“那这个呢。”张大河答道:“也是龙骨。”

    万凌问道:“确定吗。”林远心中大声地说:“不确定啊,您老这是在干什么呢。”

    张大河犹豫起來,说道:“师父就是这么教我们的,不对吗。”

    万凌点点头,笑道:“对,就叫这个。”就这样,万凌问了半个小时,然后问道:“你们用什么种类的木料造船。”

    张大河说:“都是松木,树龄五十年开外。”

    万凌说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张大河一走,林远就问:“您老刚才是在做什么呢。”

    万凌把手中的纸放在林远面前,林远一见,便明白为什么他称它为‘光杆船’了,‘光杆’就是只有一个的意思,万凌画的是一个船体结构示意图,是船体的骨架,至于甲板以上的建筑,发动机,推进器之类的,都是舾装的内容,在这幅图中并不涉及,

    万凌说道:“我之所以这么问他,是因为我要确定他们这个时代里船体结构的名称,就像那个龙骨,就是贯穿船首尾的梁,在现代船舶设计当中,中间的叫中内龙骨,边上的叫旁内龙骨,他们这个时代都叫龙骨,最后我又问了一下他们用的材料,根据松木的强度和刚度可以确定船能做多长。”

    林远又问道:“那您想好要怎么设计了吗。”

    万凌无奈地笑道:“从來就沒有你这样的船舶订购者,船舶的很多设计参数不是一次就能选好的,一般船舶设计都得花费相当的一段时间,不过按你的意思,我们就是造两艘船來应急,这样还有可能造出來。”

    林远嘿嘿一笑,问道:“你要画图纸吗。”

    万凌摇摇头,说道:“总体图,零件图,装配图,一张张画不得把我累死,那些工匠都很聪明,我直接和他们说就行了。”说完,万凌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船长,船宽,吃水深度,船型系数那些参数,结构布置方案,都在我的脑袋里,三天之后,保证你组建一支满意的内河舰队。”

    林远相信万凌和工匠的实力,而且这些船造起來也很简单,沒有蒸汽机,不装螺旋桨,不设水密舱,仓库里还有很多已经成型的材料,林远就放心地去安排人员,新一师二旅的战士都是渔民出身,对于划船cāo舵都不陌生,林远很快就挑选了二百名战士,

    三天之后,四艘船就造好了,林远一方面让战士上船进行适应xìng训练,一方面命令新一师一旅,向三岔口发起攻击,

    有了大黑山惨败的教训,三岔口的俄军再也不敢大意,军官们玩了命地命令手下挖战壕,修工事,双方战局一度胶着,

    林远的内河舰队,就在这时,悄悄地驶向了三岔口的后方,

265 接舷战

    这四艘船有三十米长,身上披着渔网,上面装着几大娄鱼,十几个战士扮作渔民,站在甲板上,高声唱着渔歌,他们就这样,出现在了俄国巡逻炮艇的面前,

    一艘巡逻的俄国炮艇见到这四艘渔船就是一愣,他们原本以为,从水路撤退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船只都带走了,他们见到四艘渔船径直向着码头驶來,连忙开了过去,拦住了四艘船,

    炮艇的大小是四艘小船的一倍,上面架着一门47毫米快炮,炮弹的爆炸威力不弱,四艘船的舷侧甲板又薄,所以上面的战士明白,一发炮弹就足以让小船受到极大的伤害,

    俄军的快炮指向了小船,一个俄**官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停船,接受检查。”

    小船里面装着足够五十个人使用的步枪和子弹,哪里能让他们检查,第一艘船的甲板上站着整个行动的指挥官,海军陆战队队员,,于明,他也是海军陆战队里的一名老兵,

    于明挥手制止了手下,对着那个俄**官喊道:“我们是良民,大大的良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把看过的电视剧里的话给搬了出來,

    那个俄**官的汉语也不好,沒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不过见到他的笑脸,紧绷的心情有些放松了下來,这时几个俄军士兵拿出跳板,搭在两船之间,军官带着三个士兵,从跳板走到了小船上,

    于明看到了跳板,眼睛一亮,对着手下使了个眼sè,这种情况他们已经有应对方案了,于明的这个动作就是告诉他们:“看我的动作,我动手,你们就动手。”

    这时军官被脚下的渔网绊了一下,他怒气冲冲地踢了一脚渔网,于明连忙满面堆笑地跑到军官面前,拾起地上的渔网,走到一边,

    军官领着两个士兵就往船舱里面走,船舱里面藏着两门格林快炮,草草地看上一眼是不会发现的,可要是进去仔细检查的话,非露馅不可,

    就在军官将进未进的时候,于明拿着渔网站在船头,一扬手,那张渔网就扑奔俄国炮舰上的炮手而去,

    这种用于内河巡航的炮舰是沒有炮塔的,炮只是通过螺栓固定在甲板上,炮手就站在炮后面,除了炮管上的护板就沒有别的防护措施了,而于明站的位置恰好是他的侧后方,渔网一下子就罩住了那个炮手,

    渔网上面满是倒钩,这些倒钩能在水下勾着鱼的腮,专抓大鱼,这些倒钩一碰见那个炮手的皮肉,直接刺了进去,于明往后面一拽,炮手吃痛,顺着他拽的方向一动,“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伴随着炮手的惨叫声,那边的士兵也对军官和两个士兵下了手,三个人连惨叫都沒來得及发出來就毙命了,于明跃上跳板,赤手空拳地冲上了俄国炮艇,一个水兵举起刺刀就刺,于明毫不理会,闪身躲过,冲到快炮面前,把另一个炮手一拳撂倒,

    就在这时,船舱里面藏着的士兵们拿着枪冲了出來,冲上了俄国炮舰,炮舰上只有四十多个俄军士兵,五分钟不到就被清理干净了,解决了巡逻炮艇,众人一路畅通无阻地驶进了码头,此时正赶上从三姓城往三岔口派援军,一艘运兵船正靠在码头上,拿着枪的士兵排成一队,从舷梯上面往下走,

    于明心想:“要是上岸进城的话,怎么都得和他们交手,不如就趁现在。”

    于是他命令,把格林快炮推出來,往那艘运兵船上招呼,

    命令一下,四艘船上的格林快炮一起开火,子弹雨点一般落在运兵船上,像割麦子一样撂倒了一大片俄军,舷梯也被打断了,

    系在码头上的缆绳也被打断了好几根,于明一见,心中一动,指着船头叫道:“瞄着船头,打断它的锚链。”

    格林快炮的炮弹口径有20毫米,这样的炮弹打断铁链是沒有任何问題的,本來缆绳被打断就已经让运兵船飘飘悠悠了,锚链一断,船顺着水流,缓缓地向后滑去,船上的俄军尖声叫道:“不好了,走船了。”“走船”就是船的固定设备失效,在停泊的时候发生滑动,这种事情是很危险的,因为船的质量很大,运动起來的动能是不容小觑的,一但撞上了别的船,后果不堪设想,

    运兵船撞上了后面停着的运炸药的船,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于明一挥手,说道:“进城。”

    码头和三岔口是挨着的,这个地方沒有城墙,更沒有防御工事,因为俄军知道清军沒有内河炮舰,而且沿着松花江已经沒有船了,谁能猜到林远居然在三天之内,组织人弄出了几条船,

    三岔口驻扎了三个营,共计三千多人,而冲进城的新一师二旅只有二百人,看起來二百人似乎会被很快消灭,可是于明进城之后,先是向林远汇报了情况,然后就在城中大肆宣传:十万清军已经全部进城,码头已经被清军占领,城中与外界的唯一的通道已经被切断,

    他们径直冲向城中的俄军指挥部,俄军的防御重点都在外面的新一师一旅身上,内部空虚,于明率领他们直接打下了俄军的指挥部,三个营长死了两个,

    林远在接到通知之后,就命令新一师一旅开始攻城,前几天他们都是在佯攻,今天可是发起狠來了,空爆榴霰弹不断在俄军战壕上空爆炸,俄军的土工作业能力比rì军差了一大截,他们的战壕里面沒有藏身洞,所以榴霰弹一炸就是一大片,等到战壕里面的俄军被炸得差不多了,步兵冲上來就占领了战壕,

    对于城中的俄军士兵,也用不上围三缺一,他们眼看着清军攻到了城下,退路又被截断了,于是投降就变成了最佳的选择,新一师一旅很快就攻到了最靠近城墙的战壕,三岔口本來就是一座小城,城墙只有四米多高,甚至连城门都沒有,战壕一丢,基本上三岔口也就沒有防御的必要了,

    兵败如山倒,俄军就撤退下去了,码头被清军攻占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俄军居然有一大半不敢去码头,而是从别的方向冒死突围,新一师一旅的兵力不多,不足以把城墙围死,所以还是有不少俄军找到了沒人的地方逃走了,有的连沒人的地方都不想找,直接去找新一师一旅的战士投降,

    俄军在三岔口还有三艘炮艇,这三艘炮艇刚才的时候离开码头,向三姓城方向去巡逻了,一艘炮艇这个时候恰好回來,林远当然不会放过它,

    这艘炮艇刚驶进码头,就惊讶地发现,自己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

266 水中玄机

    俄军炮艇上的指挥官心想:“难道真的有魔法吗,为什么自己的炮艇动不了呢。”这时轮机员跑來报告:“螺旋桨被不知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原來,这正是林远给俄军炮艇准备的礼物,他让渔民们把渔网放在水中,等到炮艇驶來的时候,螺旋桨就挂上了渔网,然后网就卡住了螺旋桨,俄军的炮艇很快就动弹不得了,

    对于内河航船來说,螺旋桨被水中的的杂物缠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所以指挥官在一瞬间的惊慌之后就平静下來,他还不知道三岔口的战况,也沒有着急,就命令停机,让人潜水下去,把挂在螺旋桨上的渔网清理掉,

    一个水兵脱了衣服就下了水,那个水兵刚刚进水,就惊呼一声,沉到水底去了,好像是水中有什么东西把他拽下去一样,过了许久都沒有见到他上來,

    这可把船上的水兵吓得够呛,这个时代的俄国,科学还不昌明,尤其是在军队中,士兵文化素质很低,对于鬼神之说深信不疑,到了中国之后,鬼怪的事情也听说了不少,一见这个水兵被水中的东西拉进水里,顿时把水鬼抓替身的传说给想了起來,

    水兵们急忙把十字架拿了出來,心想:“不是这圣物能不能震慑住清国的邪物。”倒是指挥官先明白过來,可能是水下有敌人,俄国人在东北的时候,也沒少遇见抵抗,土匪什么的沒事也打打俄国人,所以指挥官对于遇见敌人并不感到奇怪,

    指挥官随即怒道:“把十字架都给我收起來,水下面又不是吸血鬼,肯定是有敌人,都给我往水里开枪,把他打成筛子。”

    指挥官很清楚,这里的水并不深,子弹就是到了水底也有很强的杀伤力,这一排枪shè下去,下面肯定就沒有活人了,

    一排枪过后,水中冒出几股血迹,指挥官得意洋洋地心想:“几个小毛贼而已,敢來给我们炮艇找麻烦,等到尸体一浮出水面,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等到一具尸体浮上來的时候,指挥官就傻了眼,原來这具尸体是刚刚下去的那个水兵,众人七手八脚把水兵捞上來,一看伤口,沒留多少血,往身上看,肚子被水灌得老圆,脸sè煞白,显然是被水给淹死的,可是被淹死的人都会浮到水面上,怎么这个水兵是被子弹打中才浮出水面的呢,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是枪声吓跑了水鬼,水兵这才浮出水面,说这话的人嘴还沒闭上,指挥官过來就给了他一脚,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什么水鬼,分明是敌人,这么长时间,沒见到他出來换气,他一定是已经逃跑了,再下去一个,清理了渔网我们回去吃饭。”

    食物的诱惑还是蛮大的,一个水兵下了水,壮着胆子向前游了几米,见到沒事,船上的人稍稍把心放下一点,突然那个水兵惨叫一声,又沉下水去,不见了踪影,

    这下子船上的俄军士兵可炸锅了,说什么都不肯下水,就在指挥官一筹莫展的时候,江面上驶來了一艘船,船上站着十几个人,都是渔民打扮,为首的正是于明,

    指挥官连忙和他们打招呼,于明让手下把船靠近了炮艇,炮艇的干舷比于明的船高了将近两米多,于明仰着头问:“军爷,怎么了。”

    指挥官想让于明帮助他们清理螺旋桨,可他不懂汉语,于是用手比划了半天,于明揣着明白装糊涂,皱着眉头连连摇头,指挥官把于明当成了救命稻草,于是就打手势叫于明上船,他要详细地和他解释,于明心想:“正发愁怎么上船呢,你倒好,还让我上去。”

    几个俄军士兵搭过跳板來,于明一脸无辜地走了上去,趁那指挥官不备,用掌根把他的下巴重重地向上一托,只听见清脆的“咔嚓”一声,那个指挥官的颈椎被活生生地压断,倒地死了,那个指挥官死到临头都沒想明白为什么一个渔民要杀他,

    于明这一记托掌就是行动的信号,其他战士立刻从鱼堆里抽出枪來,向着甲板上的俄军士兵shè击,双方五米的距离,俄军士兵连保险都沒來得及打开就被击中要害,毙命在甲板上,

    变故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以至于于明带着人冲进船舱的时候,很多俄军士兵还沒有反应过來,控制一艘船,最重要的就是控制轮机舱,于明他们很快就把轮机长,大管轮,司炉等人抓住,用绳子一绑,扔在了一边,

    轮机长还挺硬气,被绑成粽子了还不服输,张开嘴一个劲儿地骂,让于明意外的是,这个轮机长居然会汉语,他冷笑道:“你们开不动这条船的。”

    于明沒有理他,这时于明來的船上又走过來几个人,他们都是cāo作蒸汽船的高手,他们在各种仪器前面鼓捣了一会儿, 轮机长看着他们哈哈大笑,说道:“螺旋桨被缠住了,你们不可能把这条船开走。”让轮机长意外的是,船身一震,居然开动了起來,轮机长诧异地看着于明,于明也懒得和他解释,就这样,于明他们俘虏了全部四艘俄国炮艇,

    原來,在俄国炮舰的螺旋桨挂住渔网之后,就有一个海军陆战队战士从水下悄悄地摸了过去,海军陆战队的游泳训练,都是以万米为单位的,他们水xìng之好自然不必说,两个俄国水兵就是这样被他无声无息地干掉的,

    然后他就把俄国水兵用绳子绑在了水底,等到俄国人一开枪,他就躲到船下,子弹碰巧打断了绳子,俄国水兵就浮了上來,这个战士身上带着氧气瓶,自然不用浮出水面换气,

    三岔口打了下來,又俘虏了四艘俄国炮舰,内河舰队的实力大增,林远接下來的目标,就是松花江下游的三姓城,林远并沒有直接命令部队东进,而是使了一个疑兵之计,命令一旅向北运动,做出要北进攻击的假象,

    向北就是黑龙江当时的省会,齐齐哈尔,远在布拉戈维申斯克的格罗杰科果然中了林远的计,他判断林远是要北攻齐齐哈尔,所以电令驻军加强防范,并把原來三姓城的西伯利亚第二军的两个旅调动到齐齐哈尔,

    林远则命令新一师一旅的主力部队,沿着松花江向三姓城进发,三岔口的老百姓听了,纷纷划着自己的船,加入林远的运输队,

    新一师一旅以四艘俄国炮艇为先导,顺流而下,于明就在第一艘船上,在离着三姓城七十多公里的地方,突然炮艇“轰隆”一声,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轮机员跑过來报告说:“水下面,好像有东西。”

267 水下机器人

    于明连忙问道:“水下有什么东西。”

    轮机员回答道:“我们也不清楚,船好像被挡住了,转速表显示螺旋桨在一直转,可船一点都沒有往前走。”

    于明先是命令轮机员停机,然后命令潜水员下水去看,很快,潜水员回來报告:“水下一米的地方,有一条铁索,就是它拦住了船。”

    用铁索横江來阻挡敌人过江的方法,很早就有了,三国时期,吴国在蜀国灭亡之后,为防止晋国从四川的长江上游顺江而下,在西塞山附近修筑营垒,并以铁索拦截在江面上,晋国将领王濬烧断了铁索,吴主孙皓投降,让后來的唐代诗人刘禹锡写下了“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帆出石头”的诗句,

    过了一会儿,又有潜水员來报:“前方水域也发现了水下铁索,在五百多米的水域范围内,总共发现了铁索十二根。”

    这些铁索正是俄国人铺设的,俄军也很清楚,不能再往后退了,三姓城一丢,后面就剩下拉哈苏苏了,拉哈苏苏就是现在的同江,这里一丢,林远的部队就直接面对了哈巴罗夫斯克了,那样一來,俄军在东北中部侵略來的土地就都还回去了,

    更让俄国害怕的是,他们不知道林远的越过国界,打下原本属于清国的领土,林远在东北战场上的权力之大,甚至让人忘记了běi jīng还有清廷,而清廷的态度更是暧昧,李鸿章称病不见外人,偌大的总理衙门竟然找不出來个管事的人,

    这十二条铁索本來是清军为了阻拦俄军的,可是还沒有布设到水上,俄军就打过來了,这十二条铁索也就落在了俄军的手中,俄军也是病急乱投医,能用來阻挡林远的法子都用上了, 这种消极防御的方法,历史已经无数次地证明了:根本沒有效果,

    尽管如此,这些铁索还是给于明带來了无数的麻烦,一米深的水下,意味着它能阻拦住大部分运输给养和弹药的船,

    于明很快想到了解决的方法,他问道:“铁索是怎样固定的。”

    潜水员答道:“他们用铁钎刺进了江边的石壁,铁索连在铁钎上。”

    于明说道:“你再带上几个人,下到水下去,把铁钎拔出來。”

    潜水员答道:“恐怕这个方法行不通,我在水下的时候就想把铁钎拔出來,可是铁钎插得深极了,根本拔不出來。”

    于明又问道:“那铁索和铁钎的连接部分呢,能不能想办法弄断。”

    潜水员答道:“还是不行,铁索和铁钎是熔铸在一起的。”

    于明心想:“那就只有用炸药炸了,可是自己携带的都是黑火药,在水底沒有办法使用。”于明思來想去,只好联系到了林远,林远听了之后说道:“我很快就把人和设备给你调过去,我会派一艘船,船上挂着三面红旗,你看到这艘船,把他们引到有铁索的地方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做。”

    于明心想:“送來能在水下使用的炸药不就行了吗,就是邓鸿用來炸毁鸭绿江大桥的那种,何必派一艘船呢。”

    一天之后,那艘船就來了,船上的烟囱呼呼地冒着烟,上面的人于明一个都不认识,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běi jīng舰上有几千人,肯定不能每个都认识,很快陈飞从船舱里面冒了出來,看到于明笑道:“老于,听说你被水里的铁索给挡住了,你不是鱼吗,沒有网怎么能挡得住你。”于明听见陈飞的玩笑,苦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个笑话可真冷,來的是谁啊,怎么还弄了一条船,这么麻烦。”

    这时船舱里面陆陆续续地走出來十几个人,要是在běi jīng舰上,于明可以清楚地知道他们是谁,因为běi jīng舰上各个部门的着装都有明显的区别,可是这群人都穿着这个时代渔民的衣服,哪能知道他们是哪个部分的,

    陈飞说道:“來的是běi jīng舰维护组的人,确切地说,是给běi jīng舰搓澡的。”说完,陈飞嘿嘿笑了几声,

    这可把于明笑糊涂了,他问道:“什么是给běi jīng舰搓澡。”

    陈飞赶忙说:“你小点声,别让他们听见。”

    可是已经晚了,那些忙碌的人里面走出一个來,看样子是这群人的领导,他向于明伸出手,说道:“我叫刘辉,běi jīng舰舰体维护大队水下舰体维护分队队长。”

    这一大串让于明听得有点发蒙,他点头笑道:“我叫于明,海军陆战队。”

    刘辉斯文地笑道:“给běi jīng舰搓澡,陈飞同志,我很喜欢你这个比喻。”说完,爽朗地笑了两声,把陈飞的尴尬一扫而空,

    刘辉说道:“大家都知道,船体水下的部分会被各种生物附着,各个海域的温度,盐度,微量元素的xìng质和数量都不尽相同,造成附着生物的多种多样,尽管běi jīng舰的防附着涂料xìng能不错,可还是免不了被藤壶和贻贝这样的生物附着,我们就负责把它们清理下去。”

    于明听明白了,他点头说道:“哦,原來是这么回事。”刚说完就明白过來,问道:“不对啊,舰长是不是派错人了,我需要把铁索炸断,怎么派來清理舰体的人呢。”

    刘辉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可不光会清理附着物。”

    这时,几个人从船舱里搬出一台机器,一个年轻人跑过來,问道:“我们用什么哪个任务模块。”

    刘辉说道:“二号模块。”

    年轻人点了点头,回去和几个人在机器上cāo作起來,于明问道:“你们弄的这是什么东西。”

    刘辉神秘地一笑,沒有回答,陈飞在一边用手一捅刘辉,笑道:“不该问的别问,回去把保密守则抄十遍。”

    刘辉呵呵一笑,说道:“我们都到了这个时代了,也沒有什么好保密的了,这个就是水下机器人。”

    于明“哦”了一声,显然是觉得这个答案让他很失望,他对军事技术了解得不多,所以觉得水下机器人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水下修理中,能见度很差,工作强度极大,潜水员很容易疲劳,无法长时间工作,有了水下机器人,对于水下修理來说,简直是一个里程碑似的跨越,

    刘辉接着说:“我们这个机器人不光能清理附着物,还能完成除锈,铆接,堵漏等等任务,不夸张地说,就算běi jīng舰的螺旋桨被炸坏了,有了我们,保证在十个小时之内可以修好。”

    于明又问道:“那二号模块是什么。”

    刘辉说道:“就是要让机器人完成水下切割作业,把铁索切割开。”于明心想:“舰长非要炫耀一下高科技不可吗,用点炸药直接炸开铁索不好吗。”

268 铁索搬家

    于明带领刘辉的船,行驶到埋设铁链的地方,几个人把水下机器人缓缓地放入水中,这个过程本來该由起重臂來完成,可是这艘船上沒有这个设备,只好由几个人手动完成了,通过机器人身上的摄像头和光缆,水下的情况传输回刘辉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水下的情况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

    刘辉笑道:“今天水下的情况不错,能见度很高啊。”说完,就cāo纵着机器臂,对准铁钎和石壁的连接处,接着,一道淡蓝sè的弧光就从机器臂中释放出來,铁钎一瞬间就被切断了,看得于明目瞪口呆,刘辉解释说:“这是最新的水下切割技术,机器臂shè出高温高速的等离子气体,把铁钎给切断了。”

    于明终于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來:“为什么要让你们來用这些高科技设备來切断铁索,直接用炸药把铁索炸断不行吗。”刘辉说道:“我们不仅会能把它们切下來,还能把它们再焊接回去,舰长打算用这个阻断三姓城的俄军从水上逃走的通道。”

    于明这才明白,刘辉他们遥控着机器人把铁索都给切断了,然后把铁索收到船里,沒有了阻碍,船队沿着松花江一路向东,中间的几个小城镇还有一些俄军驻守,不过都沒有形成像样的抵抗,很快,新一师一旅就來到了三姓城下,

    对于城中的俄军來说,他们觉得林远的部队來得有些快了,他们似乎还沒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尤其是城中的第二军军长苏洛涅夫,

    格罗杰科的一纸调令,把城中的两个旅都给调走了,剩下的就只有第二军的一个旅和第一军的残兵败将,不到五千人,要不是阿列科夫的苦劝,苏洛涅夫早就打报告放弃三姓城,向后撤退了,拉哈苏苏还是太小,似乎不足以挡住林远的大军,所以还是一路撤回哈巴罗夫斯克比较安全,

    阿列科夫分析道:“林远在三姓城外的兵力只有六千,只要我们的援军一到,就能一举反攻。”在俄军中有一条“潜规则”,那就是不集结敌人兵力的二倍不进攻,所以两人决定集结手中的兵力,死守三姓城,并给格罗杰科打报告,要求增援,

    尽管城中的守军不足,可是三姓城历來是清廷重镇,城墙都是用附近锅盔山上大块的石头做的,炮弹都打不碎,所以想要攻克下來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林远的望远镜中,三姓城的城墙分外清晰,上面的巡逻队荷枪实弹,“十分钟”,林远在心里说道,两支巡逻队经过同一地点的时间间隔是十分钟,这意味着,自己的人沒有办法贴近城墙埋设炸药,

    林远把新一师一旅和二旅都给调集过來,数量在六千人以上,对城中的俄军形成了一定的兵力优势,可是城墙如此坚固,想要把它打下來,说什么都不够用,更难办的事情是,哈巴罗夫斯克已经向三姓城派遣了援军,被格罗杰科调到齐齐哈尔的两个旅也正在往回赶,如果不能迅速打下三姓城,自己的部队将会被围歼在三姓城下,

    林远一时间沒有了头绪,似乎不知道这一战该如何打了,突然,一句话蹦到了他的脑海中,“不要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要消灭对手的有生力量。”

    林远恍然大悟,心想:“对啊,为什么非要打三姓城呢,打掉他们的援军,他们就不战自溃了。”

    林远随即把刘辉和于明叫到了会议室,林远问刘辉:“我不是让你们把铁索安装在三姓城后方的河道吗,你们安装了吗。”

    刘辉摇摇头,说道:“按照我们的计划,是在今天下午去安装。”林远说道:“不用去安装了,计划取消。”说得几个人都是一愣,

    林远展开一幅地图,说道:“你们看,这里是三姓城,松花江从这里就开始在两座山之间流淌,江北岸是青黑山,是小兴安岭的一部分,江南岸是双鸭山,是长白山脉的一部分,哈巴罗夫斯克的西伯利亚第三军想要支援三姓城,最便捷的路线就是走松花江,这一段的江水流速不快,很适合俄军的蒸汽运兵船,驻扎在哈巴罗夫斯克的第三军已经派出了一个旅五千多人,增援三姓城。”

    刘辉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用铁索拦住这部分援军。”

    林远说道:“确切地说,是用铁索把他们封在一段江面上,然后,我们的人在岸边攻击他们。”

    刘辉说道:“把他们封在江面上,那我们就只能先在前面布设铁索,然后越过俄国人的船队,在他们后面再布设铁索,这样一來,肯定会和俄国船队碰面的,不会被俄国人发现了吗。”

    林远说道:“你们在距离三姓城二十五公里的地方布设铁索,然后顺流向下十公里,那里松花江分出一支,形成了一个大水池,那个水池也沒有名字,你们躲进那个水池里,俄国人为了尽快支援三姓城,肯定不会去里面检查,就算进去,里面的面积很大,他们也沒法发现你们,等到俄国船队一离开,我就给你们发信号,你们就可以出來布设铁索了。”

    刘辉说道:“我明白了,那我去准备了。”

    林远点点头,林远问于明:“这场伏击,你需要多少人。”

    于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我需要知道河道的地形情况,如果河道沒有比河水高三米以上,我们一开枪,俄军的船就会靠岸,然后他们就会上岸來反攻我们。”

    林远答道:“我选定的伏击地点,两岸是清廷修建的水坝,现在松花江水量不大,水面距离坝顶足有三米,俄军上不來的。”

    于明想了想,说道:“我带五百人就够了,不过火炮我要多带一些。”

    林远说道:“我们在打俄国人的时候,缴获了四十门75毫米火炮,你可以都带上。”于明很快带着人出发了,他们骑着快马,赶到了伏击地点,此时的刘辉,正在江面上cāo作水下机器人布设铁索,水下机器人的任务模块有很多,它不光能完成切割任务,还能完成焊接任务,

    刘辉指挥部下,遥控机器人,把铁钎插进石缝里,然后将铁钎焊接牢固,为了在俄国的援军赶到之前处理完毕,他们的动作都很快,

    然后刘辉就带着人躲进了林远指定的地方,很快,二十艘俄国运兵船在两艘炮艇的护卫下,驶进了伏击地点,

    林远接到通知,随即命令刘辉的船从水池里行驶出來,按计划在俄国人的后面布设了铁索,这就相当于把俄国人关在了笼子里,只等于明那边展开伏击了,

269 双线伏击

    林远jīng心地设计了时间,所以俄军的船队驶进伏击圈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这个时候的江面上已经是一片漆黑,俄军的船上开着大灯,把前方一公里远的水域照得亮如白昼,

    于明看着俄军的船,心中暗暗冷笑:“幸好你们把灯打开了,要不还看不见你们。”于明命令道:“先打最后的那条船。”

    俄军派來二十艘运输船,十五艘运送人员,五艘运送装备,还有两艘炮艇,一前一后,护送着二十艘运输船,最后一艘恰好就是炮艇,

    于明带來了二十门炮,间隔一百米一门,正好是俄军船的间隔,这些火炮离着河不只有二百米,这个距离上用直接瞄准就足够了,炮手装上二百米的表尺,把俄军的炮艇套进了准星里,随后击发了火炮,

    炮口火光一闪,一枚炮弹呼啸着冲出炮口,这枚炮弹并不是曳光弹,所以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站在一边的输弹手急忙拿着一张浸湿的棉被冲上來,把棉被盖在了炮口上,浓烟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炮手來不及看输弹手的动作,他焦急地看着远处,寻找弹着点,很快在俄国炮艇的船头,腾起了一朵火花,那枚炮弹钻进了船头,炮弹装的是延迟引信,于是在船身里面爆炸了,俄国炮艇是用钢做的骨架,木头做的外板,剧烈的爆炸把中纵龙骨给生生炸断了,

    船上的俄军尽管知道中了弹,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炮弹是从哪里來的,因为那个输弹手用棉被盖住了炮口,所以炮口的浓烟并不明显,炮艇急忙调转炮口还击,可是茫茫黑夜,该往哪里打呢,炮手只好大概找了一个方向,胡乱地开起炮來,

    炮手见到命中了目标,心里默默地叫了一声“好”,又瞥了一眼俄国人炮弹的落点,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他沒有理会俄国人的炮,他打开炮闩,冒着烟的药筒就掉落出來,输弹手又把另一枚炮弹装进炮膛,接着又是一枚炮弹,这枚炮弹正中船尾,正巧把舵柱给炸断了,偏偏俄国炮艇安装的是悬挂舵,舵柱一断,舵直接掉进了江水里,踪迹不见,对于船而言,舵不仅仅是转向工具,更是稳定航向的工具,沒有了舵,炮艇顿时在江面上转起了圈,就算看见了目标也沒法开炮了,

    第一门炮的声响就是信号,紧接着,江边的其他火炮一起开火,炮弹在黑夜之中,向着运输船砸去,运输船都是客船改装的,为了能多载人,几乎把船上每个角落都塞进了人,炮弹一來,就在人群中炸开了花,俄军士兵顿时伤亡惨重,还有装载装备的运输船,它们上面装着大量的炸药和炮弹,几枚炮弹下來,就把它们给引爆了,林远本來以为俄国的船会向前逃,沒想到他们沒有一艘加大马力往前跑的,而是纷纷调头往回跑,林远沒有料到的是,最前面的俄国炮艇的指挥官是这样想的:往前走肯定还是包围圈,跑不出去的,只有调头往回跑才行,于是在为首的炮艇的带动下,船队里的船纷纷调头往回跑,

    沉重的运输船的转弯半径要比轻快的炮艇大得多,于是,在炮艇转过头來的时候,运输船还在往前走,一头就撞在了炮艇的舷侧上,炮艇的舷侧是钢骨架外铺木板,这一下把钢骨架给撞断了,木板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大片,江水欢快地涌入艇身,炮艇里面的炮弹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掉进了江水之中,炮艇很快就沉沒了,

    岸上的火炮shè速并不快,所以还是有十艘船调转了船身,往回驶去,于明心中暗笑:“你们跑得了吗。”果然,跑在最前面的运输船撞上了铁索,铁索顿时把船死死地拦住,本來俄军在行船的时候每两艘之间相隔一百米,这个距离能够防止意外相撞的发生,可是慌乱之中的俄军运输船只想快点逃出包围圈,谁都沒有管行船的距离,前面的船一撞上铁索,后面的船就“砰”地一声,两艘船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后面的船赶忙开倒车,想要向后退,可是钢骨架撞变形之后绞缠在一起,分都分不开,前船责备后船离得太近,后船责备前船突然停下,两艘船上的俄军于是对着彼此破口大骂,岸边的于明都能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叫骂声,

    幸存的俄军运输船都堆在了铁索边上,于明指挥着火炮一个个地点名,到了天亮的时候,二十二艘俄军船只都沉入了江底……

    对于俄军來说,这只是灾难的开始,因为他们的另一支援军,也遭到了伏击,

    林远在给刘辉和于明下完命令之后,就让陈飞带领两千人的兵力,去平顶山一带设伏,

    俄军对此沒有丝毫的准备,因为他们不相信自己会被伏击,在这个沒有航空侦察,沒有卫星的时代,一支部队如果被别人伏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内部出现了jiān细,因为部队的行军路线是保密的,把路线透露给敌人,不是jiān细还有谁,

    可是林远的手中掌握着先进的航空侦察力量,他本來以为俄军会走大路,那样的话就沒有办法伏击,可是沒有想到,俄军居然选择从平顶山附近的山地进军,而且还是一条山谷,这个战机林远是不可能错过的,

    穿过山谷,可以节省很长一段距离,这也是俄军选择从这里进军的最主要原因,格罗杰科的如意算盘是这样的,林远的兵力只有六千左右,三姓城中有五千多俄军,这两个旅的俄军加起來近万人,这样一來就对林远形成了优势兵力,一定能把林远全歼在三姓城下,

    陈飞带领着二千多人,部署在山谷的两旁,人人身上都披着草叶进行伪装,静静地等待着俄军的到來,

    终于听见了俄军的脚步声,将近一万俄军,步兵在前,辎重在zhōng yāng,骑兵在后,向着山谷走來,山谷越來越窄,道路上坑坑洼洼沒有一处平整,俄军到了这里,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着,一不留神就会摔倒,

    正在这时,天空中“咔嚓”一声雷鸣,豆大的雨点落了下來,陈飞心中一阵高兴,下了雨,俄军只想尽快通过山谷,肯定会放松戒备,

    只见下面的俄军士兵纷纷从背囊里面拿出雨衣,七手八脚地穿上,陈飞看见了之后,心中想道:“这样一來更好,雨衣都很宽大,尤其是连在衣服上的帽子,戴上之后就把向两边的视线给挡住了。”

    陈飞看着俄军士兵走进伏击圈,心中却突然叫了一声:“不好,因为这大雨,可能要出大事情。”

270 雨中恶战

    陈飞要把山谷给堵住,所以在山谷出口处埋设了炸药,他们用的是黑火药,此时天降大雨,火药被淋湿,无法引爆,

    这样一來,一但交上火,俄军很快就会绕出山谷,以俄军的兵力,可以很容易地攻上山地,那么自己不仅无法围歼俄军,反而会被俄军围歼,更重要的是,如果在此处沒有尽可能多地歼灭俄军,那么俄军出了山谷,就离着三姓城不远了,那个时候再想挡住他们,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陈飞心想:“不会那么倒霉吧,或许炸药沒有被雨弄湿,还可以继续使用,不管怎么样,还是试一试吧。”于是他下达了起爆炸药的命令,过了好一阵,炸药都沒有响,陈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命令道:“撤。”

    身边的战士惊讶地说道:“什么,撤,撤到哪里。”

    陈飞说道:“这场伏击战不能再打了,我们必须撤退。”

    身边的战士说道:“我们不能撤啊,我们撤了,就只能在山谷外面打阻击了,时间紧迫,山谷外面又是空地,我们根本不可能修筑防御阵地啊。”

    眼看着俄军就要走出山谷,到时候再要下开火的命令都來不及了,陈飞狠狠心,厉声说道:“服从命令,撤退。”

    正在这时,正听见对面的山峰上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阵低沉的响声传遍山谷,半座山峰如同被人狠狠切了一刀一样,整个滑了下來,触地的一瞬间,巨响裹挟着烟尘,在雨中腾起一片浓雾,一个战士惊呼道:“这是怎么了。”

    陈飞却突然高声叫道:“快,带人去把那里堵住,给我瞄准老毛子,往死里打。”

    对面的山峰山势陡峭,而且是座荒山,上面只有很少的草,在大雨之下,竟然发生了泥石流,无数山石瞬间就把通道给堵死了,在山谷的出口处形成了一个七八米高的石土堆,陈飞口中的“那里”,就是指这石土堆的顶部,

    此时的俄军,还不知道山谷顶上有伏兵,泥石流把他们的尖兵分队都给埋在了底下,尖兵分队是军中jīng锐,看到他们被埋,可把后面的指挥官给心疼坏了,他并沒有让人继续通过山谷,而是让队伍停下來,营救被埋的尖兵,

    就是这个命令,让俄军失去了抢占土石堆顶的先机,一个连的新一师士兵从山地摸到了土石堆顶,山谷里面陈飞指挥部队就开了枪,半自动步枪清脆的响声在山谷里面连成了一片,新一师士兵的shè击训练极为严格,与体能训练不同,shè击训练中,先进行全负重五公里越野,要求全部在十八分钟内完成,然后不进行放松活动,直接进行实弹shè击,

    尽管天降大雨,给shè击带來了不利的影响,可是俄军的队列密集,距离又近,所以新一师的士兵几乎可以做到一枪一命,山谷中的俄军就惨了,他们的莫辛纳甘步枪太长,举枪shè击的时候枪身就会碰到别人,放下枪装子弹的时候又会碰到别人,这样一來,俄军就只剩下挨打的份了,俄军指挥官见到边上山地都是锃亮的岩石,陡峭异常,知道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于是紧忙命令部队从前后两个方向,退出山谷,

    山谷是个漏斗形,越靠近伏击地点越窄,最后面的骑兵步兵率先调转马头,想要冲出山谷,守在这里的新一师士兵一见,把早已准备好的“铁流星”扔了下去,

    “铁流星”是他们自己起的名字,这种武器相当的土,就是把三根木条的中间钉在一起,上面缠上铁丝网,在沈阳城外缴获的rì军铁丝网正好用在了这里,铁丝网和木条就形成了一个刺团,挡在了路上,马被铁丝网上的尖刺划伤,顿时不愿动弹,任凭人怎样催促,就是不肯挪步,于是骑兵就把通道给堵住了,后面的辎重车想出都出不來,

    俄军的指挥官也不全是吃白饭的,在死伤惨重之后,终于有人想了出來,向前冲出山谷,就能从山上伏兵的背后绕上去,一举围歼他们,

    新一师战士们jīng心准备的“铁流星”此时竟起了反作用,前面知道退路断绝的步兵拿出了他们打败拿破仑时候的那种勇气,向着土石堆冲去,上面的战士甩了十几枚手榴弹过去,最前面的一批人被炸到在地,后面的人就像沒有看见一样,踩着尸体和碎肉就冲了上來,

    俄军士兵就好像一群电影里的丧尸一样,他们看都不看一眼同伴的尸体,甚至连枪都不拿,手脚并用往土石堆上爬,土石堆顶上狭窄异常,仅能供十个人卧倒shè击,换个子弹的工夫,俄国人就冲到眼前了,那双方就剩下肉搏了,新一师的士兵的格斗训练也不是吃素的,可是中国武术里有一句话:一力降十会,意思是:一个力气大的人,可以战胜十个会武艺的人,人高马大的俄罗斯人恰恰成了那个“一力”,而新一师的士兵们,还沒有到“以巧破千斤”的地步,顿时土石堆防线岌岌可危,

    连长急忙派人向陈飞报告,一边带领人冲上去还击,就在这时,两边山上的枪声开始向土石堆方向转移,俄军成片成片地倒下去,尽管如此,还是挡不住疯狂冲击的俄军,俄军把自己人的尸体铺成了桥,踩在上面向堆顶冲來,这样一來冲击的速度就快了许多,眼看就守不住了,

    此时的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山谷间的岩石上,腾起一片水雾,如同给山谷披上了一件隐身衣,陈飞突然接到了林远的命令:“伏击战结束,撤退。”陈飞心想:“不把他们歼灭在山谷里,难道山谷外面已经部署了防御措施吗,这么大的雨,可是给土工作业带來了不小的难度。”他还是执行了命令,身边的司号员吹响了撤退的号令,随后部队按照既定的路线退了下去,退到山谷外面的时候,他观察了一下山谷外的情况,居然沒有发现友邻部队的工事,

    俄军沒有追赶,而是向山谷之外冲去,他们要在山谷之外集结,和三姓城中的俄军里应外合,一举击溃林远,

    这一战俄军损失了五千多人,这不仅沒有击溃俄军的意志,反而让他们更加凶悍,为了给同伴报仇,他们已经不知道恐惧了,他们迅速从山谷里面出來,拉炮的马车已经坏了,索xìng扔在一边,不加理会,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小时之后,已经有四千俄军在山谷外集结完毕,向着三姓城的林远驻地扑來,集结地点在送花江北岸,而林远在南岸,俄军知道,近处有一座江桥,桥上无人驻守,从那座桥上过河,就能直接攻击林远,

271 神秘战俘

    在复仇信念的支撑下,俄军在雨中飞奔着,不少人已经沒有雨衣了,因为雨衣穿在身上实在是太麻烦了,根本跑不快,于是就把它脱掉,任凭滂沱大雨淋湿全身,

    终于听见水声了,终于可以找到林远报仇了,

    等到他们到了水边,却惊讶地发现,那座江桥已经不见了踪迹,而且江面足足有原來二倍宽,湍急的江水卷着白浪,像下游奔去,

    俄军心中的复仇之火一下子就被熄灭了一半,他们望着江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么急的水流,下去只有被卷走,正在这时,上游驶过來十几艘船,为首的船上面飘动着俄国的白蓝红三sè旗,岸上的俄军士兵顿时欢呼起來:“那是我们的的船。”他们立刻像船的方向围拢过去,可是到了近处,却发现船上的人有些不对劲,

    上面的人沒有长着和他们一样的金sè头发和蓝sè眼珠,他们的眼睛和头发,都是恐怖的黑sè,在这个战场上,那种颜sè就代表着死亡,

    原來林远在伏击战开始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松花江的上游,雨下得更大,导致江水暴涨,那座江桥年久失修,已经被被狂虐的江水吞沒了,于是他就命令陈飞他们结束伏击战,准备在江边伏击俄国人,

    于是他让缴获的炮艇作为船队的先导,找了十五条蒸汽动力的船,这些船上都装上格林快炮或是马克沁机枪,这里的江水湍急,以人划桨为动力的船在里面行进困难极大,可是蒸汽动力的船在里面却游刃有余,

    至于俄国的人的旗帜,也是林远的计谋,那是为了麻痹俄国人而做的,炮艇和蒸汽船对准岸上的俄军士兵就开了火,炮艇上的47毫米炮装的都是高爆榴弹,距离又近,榴弹飞行的时候就砸死了几个人,等到它在人群之中爆炸的时候,死的人就更多了,

    俄军士兵在山谷之中积攒起來的勇气还沒有消散,一腔血勇让他们沒有躲闪炮弹,而是就地卧倒,对准船队开始shè击,有的人甚至冲进河水,想要游到船上,可是刚下水就被急流冲走了,

    子弹打在护板上,“乒乒乓乓”作响,根本伤不到炮手,速shè炮不慌不忙地转动着方向,向着俄军士兵卧倒的地方shè击,尽管莫辛纳甘步枪shè出的子弹在两千米外依然有杀伤力,可是大雨形成的水雾把给天地之间加上了厚厚的一层纱衣,别说两千米了,就是两百米之外看人都是模模糊糊的,

    所以俄军士兵都是离着江水不到一百米的位置向船开枪的,这个距离,让船上的机枪打起來舒服极了,俄军士兵的耳中,马克沁机枪那接连不断的声音就沒有停过,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这种恐惧一点一点地蚕食着积累起來的勇气,终于,败退发生了,

    俄军士兵开始向后面退去,这时后面的骑兵刚好冲上來,他们一边嘲笑着步兵的懦弱,一边挥舞着马刀,向着河水中的船冲去,可是河水又深又急,根本冲不过去,在丢下几十具尸体之后,也向后败下去了,

    俄军收拢残部,向齐齐哈尔方向败退下去,狂退二十公里才惊魂稍定,

    城中的守军还不知道援军失败的消息,于是林远就让人在城墙下面喊话,不会说俄语沒关系,林远把俄语用汉语写下來,让喊话的士兵往城墙上喊,城墙上的俄军士兵见到几个清军士兵拿着传声筒,骑着马跑到城墙下面说俄语,都感到有趣,像看戏一样呼朋引伴,共赏奇观,

    等到听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沒有人笑得出來了,军官们纷纷出來辟谣,说援军正在路上,可是士兵们也不傻,他们计算着rì子,觉得援军就算是爬都改爬到了,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

    五月二十五rì这天,林远把陈飞找來,笑道:“最近忙什么呢,总不见你人。”

    陈飞说道:“还能忙什么,当然是训练呗,我怎么说也是第一旅名义上的领导。”

    林远笑道:“不过我可听说你最近很清闲啊,这样吧,交给你一个任务。”

    陈飞连忙问道:“是什么,是要我混进城去吗。”

    林远严肃地说:“这个任务可比混进城去难多了,我都担心你能不能办得到。”

    陈飞不屑地一笑,说道:“还有我办不成的任务。”

    林远笑道:“我要你教那几个嗓门大,专门喊话的士兵唱歌。”

    陈飞自信的神情顿时消减了不少,他无奈地说道:“这是什么任务啊,我干不了,你找别人吧。”

    林远笑道:“你不干,我下次去和高玉聊聊天,顺便说说你对她的思恋之情。”

    陈飞一竖大拇指,说道:“行,您厉害,我这就去教他们唱歌,不过我要教他们唱什么歌啊。”

    林远说道:“你学几首俄国民歌吧,要有深深的思乡之情的那种,你学会了再教给他们。”

    陈飞点点头,说道:“我懂了,这就是四面楚歌吧,我这就去办。”过了三天,陈飞还真把十几个士兵教会了,于是他们就天天围着城墙,唱着幽怨的思乡曲调,城中的俄军士兵的心绪就更加烦乱了,陈飞刚走,就有传令兵进來,送來一封加急电报,说是清廷送來的,林远心想:“这可奇怪了,我在这边这么长时间清廷都沒给我來过电报,怎么现在给我來了一封。”

    林远接过來一看,原來电报上写着:“国际红十字调查团将对清国的战俘营进行考察,预计在六月初到达你处,望知晓。”

    林远心想:“这个时候红十字会的确已经成立了,不过它的影响力还不大,怎么有能力跑到战场上考察,真是奇怪。”

    林远转念一想,觉得这件事情绝对沒有那么简单,这个调查团前來,一定另有目的,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应该去战俘营转转,别有虐俘的事情发生,

    林远叫上一个传令兵,就往战俘营走,战俘在战场上历來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題,杀俘虐俘历來被人诟病,所以指挥官往往会禁止这样的事情,可是战俘也得吃饭,对许多粮食供给不足的军队來说,自己吃饭都成问題,哪有东西给战俘吃,于是指挥官也就默许了杀俘事件的存在,

    在林远的直接领导调度下,铁路修建得很快,东北战场上的中**队头一回不用为吃什么犯愁,于是也有了余粮來给战俘,也修建了战俘营,所谓的战俘营,就是用铁丝网把空地圈起來,再雇用当地工匠用土坯盖起了几十间大房子,

    管理战俘营的是定武军的一个营统,他一见林远,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说道:“您可算來了,我们这有一批神秘战俘,还打算报告给您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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