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耽美小说抗日之我为战神TXT下载抗日之我为战神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抗日之我为战神全文阅读

作者:风雪云中路     抗日之我为战神txt下载     抗日之我为战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抗日之我为战神全文阅读

第一章 史上最霉的穿越者(1)

    当兵多年,在繁重训练的闲暇之余,在战友的带动下,也算是看了不少眼下正大行其道穿越小说的杨震,总以为那些所谓的穿越不过是那些作者杜撰出来的而已。毕竟时空穿越这码子事情在科学上还从未有过一个肯定的答复,自己也从未听说过那个人是从过去或是将来过来的。作为一名受过高等教育,又受过多年党培养的一个现代化四有军人,杨震自认还是比较现实的。

    即便是相恋多年,也算是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弃他而去,投入一个富二代的怀抱中时。即便因为见义勇为,却因为被他救下的那个女孩收了那个侵犯她的rì本人十万美元的现金外加去rì本留学为手段收买,而拒绝出来作证,反倒是反咬了他一口导致他只能黯然告别了心爱的军营时候,他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回到过去重新的来过。不过当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YY也是可以变成现实的。

    没错,当杨震从昏迷中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本应该乘坐的波音747飞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节老式的闷罐车。而自己身边那些闻知飞机出现故障之后,一下子由衣冠楚楚的白领变成歇斯底里的困兽的人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一群面带饥sè,一看就是处在相当营养不良中,而身上穿的虽说衣衫褴褛,破烂不堪,但勉强还可以看得出是军装的人。

    看到他清醒过来,本来围绕在他身边的人群立刻又按照身上军装的颜sè的不同,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堆。他们这一分开,使得本来就已经很拥挤的车厢中除了杨震所在的位置还略微显得宽松一些之外,其余的地方显得更加拥挤。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身边陌生的人群,还没有从巨变中清醒过来,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杨震饶是再镇定,也不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这些目光呆滞,双目无神的人群发起呆来。

    “连长,连长,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啊,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就在杨震迷迷糊糊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身边传来的一阵阵略带哽咽的声音,让他倒是清醒了许多。

    听着耳边的哽咽声,杨震有些吃力的转过头,借助自己头上只露出一条缝隙的通气窗透进来的一丝微弱的光线,勉强看清楚在自己身边,正搂着自己有些哭泣的是一个年龄大约十五、六,身上穿着一身灰sè军装的半大孩子。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又被眼前这些人麻木不语的神sè以及车厢中沉闷,近乎于不流通的空气弄得有些心烦意乱的杨震,听着耳边的哽咽声不由的有些火大的道:“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男子汉大丈夫哪来那么多的眼泪?你能不能先别他妈的别哭,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谁?我又是谁?”

    “连长你醒了?”听到杨震的声音,那个孩子立马收住了哭声,不由的有些欣喜道。可随后杨震的话,却是让他有些目瞪口呆:“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的通信员小虎子啊,我还是你招进部队的,这些你怎么都忘记了?”

    “我是你连长?我怎么不知道?老子转业的时候也是连长,可他妈的是副的。什么时候升的连长,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身军装,真他妈的难看到家了,这是上衣还是长袍?上衣长的连屁股都遮盖住了,还有这裤子怎么没有裤裆?”虽然依旧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已经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的杨震这些话却是很聪明的没有大声的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面暗自嘀咕了一番。

    “军装?不对?”看了看自己身上与那个小虎子同样颜sè,款式不差的军装,在看看别人身上的军装,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自己身上这套灰sè的军装到也罢了,可那些人身上那身黄绿sè军装,尤其那个帽子,虽说摘去了领章、帽徽,可怎么看怎么这么像是抗战时候的**那套大名鼎鼎的民国二四式军装?

    思及这里,回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所谓的穿越小说,杨震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己不会像是那些YY小说中说的那样穿越了吧?nǎinǎi的不会这么倒霉吧?”

    尽管眼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证明了杨震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但他仍旧有些不死心的问了身边的小虎子一句:“今年是民国多少年了?”倒不是他死脑筋,不愿意承认眼前的现实,只是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垂死挣扎而已。

    “连长,你到底怎么了?今年是民国二十七年啊?你怎么连这个都想不起来了?连长,是不是刚刚那个白狗子对你做了什么手脚,你才变得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就知道他们摘下白狗子没有一个好人?我和他们拼了。”被杨震清醒过来的表现刺激的不轻的小虎子说罢,轻轻的将他靠在车厢上之后,转过身便要冲向正挤在车厢的另外一边,身上穿着黄sè军装的人群。

    “小虎子,你给我站住。什么状况都还没有搞清楚,你就这么冲动?还没有从自己的猜测被证实所带来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杨震见状连忙将其喝止住。

    这个小子怎么这么冲动?倒是真还没有辜负他的那个名字。虎子,还真有些虎里虎气的。听到杨震的喝止声,这个家伙明显不敢在造次,只能在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之后,老实的回到杨震身边坐下。

    喝止住了这个冲动的家伙,杨震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车厢中的这些身穿着破烂不堪军装,别说战时应该时刻不离身的武器,便是军衔、帽徽这些体现军人身份的标志也被摘下去的所谓军人不禁脱口道:“你们,不应该是我们不会是被俘了吧?”

    他这个疑问这次很快便被证实了。得到了最坏消息,本来知道自己穿越到抗战时候还有些兴奋的心情马上又黯淡了下来的杨震不由的在心中有些悲哀的感叹:“自己这也太倒霉了吧?学人家穿越了不说,还成了战俘,关键是还成了那些凶残之极的rì军的战俘。”

    “人家穿越小说上的那些穿越者,就算倒霉的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被扔到了战场上,可还是在自己人的一边。可轮到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成了战俘。”

    这些人身上穿着**的军装,现在又是1938年,正是抗rì烽火正炙热之时。此时国共双方已经暂时放弃了以前的恩恩怨怨,携手一致对外。而且就他所知道,这个时候还穷的冒烟的土八路还没有奢侈到用火车来装运战俘。再加上刚刚从小虎子嘴里面得到的消息,杨震可以肯定自己是被rì军所俘虏了。

    想起来rì军对待俘虏,尤其是中国战俘的凶残手段,饶是再镇定杨震的脖子不禁一阵阵的发凉,心中不禁哀叹道:“难道自己这次史无前例的穿越,就这么到头了?”

    “该死的贼老天,你就算想给我换一个位置,也他妈的找一个好地方。哪怕是直接将我扔到战场上也行,干嘛让我变成了战俘。那些豺狼成xìng的rì本人可没有养活战俘的嗜好。你这不是坑人,耍着人玩吗?”

    此刻正在心中破口大骂老天爷不长眼睛的杨震,还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以及车厢中所有被俘中国士兵的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列装满了中国战俘的列车将会最终驶向何方?若是他知道这列在rì军运输计划中也被打上绝密二字的列车最终的目的地,恐怕他就不会像是现在一般只是在心中暗自嘀咕,而是破口大骂了。

    看着一脸目瞪口呆表情的杨震,从原本挤在车厢一边,身上穿着与杨震身上军装两种颜sè的人群中走出一人,走到他身边为他把了把脉之后才道:“杨连长,你既然想起来之前的事情,那就说明你现在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我希望你今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车上所有的弟兄的。”

    说罢,这个人推开了自他过来后一直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但在杨震的怒视之下,只能心有不甘的挪开位置的小虎子,一屁股坐到杨震的身边,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一个比婴儿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窝头塞到杨震的手中道:“我知道你不甘心。说实在得我也不甘心。咱们都是军人,没有人愿意当这个俘虏,更何况还是当这些小鬼子的俘虏?”

    “但咱们不能鲁莽,更不能冲动的轻易去寻死。我看的出,你们十八集团军的这些人中你的职务最高。就算是为了你的弟兄们,你也应该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我们才能有办法。”

    从眼前的这个人的话中,杨震知道了自己现在这个身份昏迷的原因。原来自己这个身份的前身不甘心被俘,在列车停靠在一个小站上补充物资的时候,也许是试图逃跑,也许是想要有意激怒rì军干掉自己,趁着押车的rì军往车上送饭的时候试图跳车,结果被rì军一枪托子砸在脑袋上。若不是大伙及时将他抢下来,想来以rì军一贯的残暴xìng格,是不会介意在给他补上一刺刀的。甚至弄不好还会连一刺刀都省下了,将他丢给随车携带用来协助押解的那十余条狼狗做了早餐。

第二章史上最霉的穿越(2)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再看看自己身边一侧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与自己穿着同样颜sè军装的那些所谓的弟兄,杨震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窝头。

    尽管这个窝头粗粝的让人极为难以下咽,吃的时候让杨震以为自己的喉咙随时都会被拉破。但浑身无力的感觉让他知道就算这个窝头再难吃,他也得吃下去。那个人说的没有错,如今这情形,只有想法子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杨震也是着实饿了,这个比婴儿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窝头被他三口两口便吞下了肚子。吞下手中的窝头,却依旧感觉到饥肠辘辘的杨震虽没有问,但也从周围人看到自己手中的窝头之后那狼一般的目光中也知道这个难吃到了极点的东西至少在今天是不会再有了。

    吃完了东西,杨震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不请自来,自称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人后才道:“兄弟是zhōng yāng军的吧?这身民国二十四式军装,可不是那些杂牌和我们这些后娘养的可以穿的。从兄弟刚刚的言谈可以看得出来,兄弟不是普通人。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兄弟应该是出洋混过几年。”

    这个家伙说话的时候,语气中总是掺杂着一些外来词汇。至少当了战俘这一点所带来的耻辱与其他人相比,远没有太那么强烈。而且那句我们已经尽力了的话,不是时下一向以死战到底为荣,以被俘为耻辱的中**人能够说的出来的。从这个家伙的语气中,杨震很容易的便猜测到这个家伙应该在国外留过学。

    “杨兄好眼力,看的不错。兄弟的确留过洋,在法国圣西尔军校学习过数年。不过有一点杨兄确是猜错了。兄弟并非是zhōng yāng军的,而是川军。”

    “而且这车上的兄弟有西北军的,有川军的,甚至还有几个是桂军的兄弟,就是没有zhōng yāng军的。至于兄弟身上这身军装,是随部队调到五战区之后,战区司令长官德邻将军见川军衣衫褴褛,装备残破而调拨给川军的。否则这套便是zhōng yāng军也没有换装完毕的新式军装是断然轮不到我们这些杂牌部队的。”

    说罢,这个人对杨震伸出手道:“川军四十一军上尉作战参谋郭邴勋,徐州会战突围之时被俘。这车里面的兄弟中,除了少数几个是西北军的弟兄之外,大部分都是川军的弟兄。”

    杨震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多少有些犹豫。他的犹豫倒不是为了别的,自己如今虽说知道了自己目前究竟处于何种状况,但对于自己的履历来说,除了知道自己姓杨,是一个连长之外,其余连自己叫什么,是十八集团军那支部队的都不知道。

    按照杨震在后世所知道的历史,此时的十八集团军除了原有的三个师之外,还有一些新扩充的军区部队。此时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便是自己怎么被俘的都不知道,这让他如何做自我介绍?

    也许是看出了杨震眼中的尴尬,也许是不想在这个他口中的白狗子军官面前弱了气势,他那个虎里虎气的通讯员这次却是机灵了很多,抢先回到道:“杨震,十八集团军129师晋冀豫军区连长。在今年四月反rì军九路围攻与rì军作战中,因被炮弹震昏而被俘。”

    听罢小虎子的回答,杨震表面上虽是沉默不语,实则心理面却是差点没有哭出来:“现在的自己不会是八路军开赴抗rì以来第一批被俘的军人吧?这贼老天爷有些太他妈的坑人了,居然将这个难得的荣誉带到了自己的头上。”

    心中愤愤不平,认为老天不公的杨震直接将老天爷的那个爷字去掉,前边加了一个贼字。既然老天爷对自己如此的玩弄,那么自己对它自然是也不必再尊敬了。

    只是他心中大骂,但在脸上却是掩饰的很好。他不想别人知道现在的自己虽表面上看起来与之前并无不同,但内心却早已经改天换地。至于他的失忆,之前已经有人替他做过了解释,倒是免去了他多费一番口舌。

    杨震掩饰的很成功,不仅成功的瞒过了一直跟着他多年的通信员小虎子,便是身边一直在仔细观察着他的郭邴勋也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异常。

    至于别人替他回答,郭邴勋倒是没有感觉到意外。作为一名略通医术,而又是军人的人,他知道rì军那一枪托有多狠。他曾经以为这个家伙再也醒不过来了。与失去生命相比,眼前小小的失忆倒是不足为道了。

    郭邴勋扫了车厢中的那些难友一眼之后,有意的压低声音道:“杨兄,我感觉这次小鬼子转移咱们有些不对劲。我们在徐州被俘之后,从徐州押解到北平西苑战俘营之时,虽说这一路上乘坐的也是火车,也是这种闷罐车,但路上这三天时间内,鬼子别说吃的就是连口水都没有给喝过。同批被俘的兄弟们除了伤员当场就被鬼子屠杀一空之外,押解的途中便渴死了一半。”

    “而这次小鬼子押送咱们除了押车的全部都是鬼子,没有一个伪军之外,每天却是都给些吃的。虽然不多,每天只有两个你手中的窝头,水也是定时给上一些,虽不能吃饱,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渴死、饿死。使得除了一些身体虚弱的之外,大部分的兄弟们都活了下来。这有些不太寻常。我们这些人虽是战俘,现在也手无寸铁,但毕竟都是军人。他们就不怕我们吃饱了反抗?”

    “还有一点,在你突然跳车我拉你的时候,曾匆忙扫了一眼那个小站周边的环境。按照那个小站周边的环境来看,我发现他们已经将我们押解到了关外,也就是他们所谓的满洲国境内。”

    “最关键一点的是这列火车除了途中停靠一些小站补给之外,便是一直在向北不停的行驶。以我对东北的了解,以及按照这列火车的速度来推算,我们此时应该已经是过了长chūn。他们就这么一直押着我们向北,他们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是想将我们除掉,以rì本人一向对战俘的手段来看,他们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折。他们在南京可以在光天化rì之下杀了我们几十万的被俘战友与平民百姓,都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更不可能会因为忌讳某些国际眼光而将我们运到地广人稀的东北在屠杀。”

    说道这里,郭邴勋看了看听完他的话正用一股子奇怪眼光看着自己的杨震,有些了然的道:“家父当年怀揣着交通救国的理念,曾留学于法国学习铁路专业。毕业回国之后却未成想到国内军阀混战,铁路成了他们的钱袋子。与当时陷入混乱的中国其他地区相比,东北虽也在军阀的统治之下,但却是相对稳定的多。而且东北地区有国内最长的铁路线,虽说归中国人自己管辖的不多。”

    “家父当年应友人之邀请来东北任职多年,我也曾随同家父在东北生活了多年。若不是九一八事变,家父不甘做亡国奴回到关内,恐怕我现在还与家父在东北生活。”

    “九一八事变之后,我立志从军,也是家父委托了当年在法国留学的旧友将我送进了法国圣西尔军校学习军事。只是回国之后因家父回四川故乡居住,而才应父亲同乡挚友德cāo将军所邀进入川军,而没有与其他留学生一样进入zhōng yāng军。”

    “我自幼便失去母亲,是父亲一手带大。父亲因与母亲情意深重,又不忍我受继母之欺,所以一直未曾续弦。家父多年奔波在外,身体已渐渐衰弱。为照顾父亲,我才进入川军。”

    “家父原本一直希望我子承父业,做一名铁路工程师。他常说中国若想富强,就必须要大办交通。只有交通发达了,物资流动了,百姓才能富裕安康。只有百姓富了,国家才能真正的强大。”

    “只可惜他的愿望是好的,但国内多年的战乱,只能让他的希望一天天的落空。只是这一次出身未捷便身做楚囚,不知是否还有面目,有机会回去再见到父亲。”想起恐再难相见的老父,郭邴勋眼中不禁泪光涌动。

    郭邴勋后边说的自己的家世,杨震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他的思绪早就被郭邴勋前边的话弄得失神。rì本人将自己这些战俘居然拉到了东北,他们要做什么杨震心中已经是大概有了数。

    一向以杀戮战俘为乐,尤其是从未将中国战俘当chéng rén看的rì军这次这么大方,不仅仅留下了这些战俘的xìng命,还每天给些吃喝,维持这些战俘的xìng命,绝对不是他们发了什么善心。绝对是别有企图。联想起东北丰富的矿产资源,杨震心中不由的猜测rì军押解这些战俘去修工事或是矿山做苦力?

    在东北当兵多年,在接受政治教育的时候没有少参观过哪些遍布东北大大小小的万人坑的杨震想到这里的时候,脑海中不由的形成一个后世只是在书本上才见过得词“特殊工人”。

    想到这里,杨震转过头,对身边的郭邴勋道:“依我看来,鬼子将咱们千里迢迢从华北押到东北很可能是准备将咱们充做苦力,为他们掠夺东北的资源效力。咱们这些战俘都是上好的jīng壮劳力,rì本人的机械化程度又低。为了满足他们国内对资源的需求,必定会采取大量使用人力替代机械的办法。”

    说道这里,杨震又沉吟了一下道:“除了他们要将咱们送到矿山之外,还有一个可能,便是要押解咱们为他们去修工事。rì本人一向以中国东北为其所谓的生命线。为了长期占据东北,他们在九一八事变之后下了很大的本钱,经营东北。为了保住这个所谓的生命线,他们想必在东北一些交通要道、战略要地上会大量修造一些军事工事。这些军事工事大多需要保密,别说中国人即便是rì军底层人员也不见得知道。而使用征集来的劳工很有可能会泄密。”

    “rì本人了维护他们所谓满洲国的稳定,更是为了保证他们国内所需要的物资生产,rì本人暂时还不会大量的抽调本地劳工。至少在他们山穷水尽之前不会。所以我们这些战俘便是最好的劳力,用完之后一杀,不仅节省了很多的麻烦,还可以做到严格的保密。”

    “rì本人jīng的很,很jīng通于算计。我们这些人虽然已经缴械成了战俘,但都毕竟都曾经是军人。虽说水平不高,但都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

    “将我们留在不稳定的关内,会给他们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虽在关内攻城略地一时看占尽了上风,但由于兵力所限制,他们在关内占据的只是大中城市与铁路沿线,对于广大的乡村控制力还是极弱的。甚至不少地区还是一片空白。”

    “我们这些人留在关内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隐患,若是我们这些战俘暴动或是与当地的游击队里应外合,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麻烦。而将我们这些战俘送到关外做苦力,即可以得到大批的免费劳力,还可以免掉不少的麻烦。而且从他们对所谓的这个满洲国的控制力度来看,我们到东北之后即便能逃出去,恐怕也跑不了多远便会被抓了回来。”

第三章 史上最霉的穿越(3)

    “去矿山做苦力,这倒是可以理解。按照我对东北的了解,这里矿产资源不单单在国内,即便是在整个亚洲也算的上富饶。鞍山、本溪的铁矿,抚顺、阜新的煤炭,还有大石桥的镁、杨家杖子的钼,都是军工必须的资源。rì本人将我们运去矿山做苦力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东北的资源目前已经开发的大多都在辽宁境内,北边除了黑龙江有几个煤矿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大矿。难道说rì本人这么一直将我们往北边拉,是去黑龙江?”

    “还有你说的他们将我们运到东北来去修工事这一说我却是不太明白。自九一八事变至今,rì军侵占东北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以**的实力,至少在目前根本无力收复东北。而其他列强又不会为中国火中取栗去得罪rì本人。除非是北边的?”

    说道这里,郭邴勋一惊,rì本人将自己这些战俘一直向北拉,而北边正是与苏联接壤之地。难道眼前这个人猜测的是真实的?rì本人真的要将自己这些战俘拉到中苏边境为他们修工事?

    “难道你的意思是rì本人想要对北边动手?这不太可能吧?就像你说的,rì本人虽在关内攻城略地,一时占据了上风,但远还称不上彻底的征服中国。国府还在抵抗,中国人还在抵抗。在没有完成对中国的征服之前,以rì本人的国力,远没有开辟两条战线的本钱。”

    对于杨震的估计,郭邴勋有的地方明白,可有的地方却是不太理解,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以他的眼光看来,rì本的国力虽说远比中国强大,但与欧美列强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受先天的制约,rì本人的工业能力远无法与欧美的那些老牌强国相比。在rì本人没有完成对中国的征服之前,还没有能力再去进攻另外一个国家。rì本人虽说贪心了些,眼光也狭窄了些,但却还不至于太不自量力。

    “怎么就没有可能。rì本人多年以来其海军一直以美国为假想敌,而陆军给自己树立的假想敌便是苏联。至于能力?rì本人什么时候就米下锅过?什么时候不是八两的肚量硬撑下去一斤?别看rì本这个国家不大,人的个子更矮,但他的野心却是正与他们的个子成反比。无论是中rì甲午战争还是rì俄战争,他们那次不是以小博大。”

    “rì本是一个资源贫瘠,又多火山与地震的国家。这种环境造就了rì本人天生的赌徒xìng格。只不过他们之前的几次赌博都侥幸成功了而已。只是rì本人的国力决定了他们只能速战速决,打不起拖延战而已。不说别的,当年的九一八事变东北军奋起抵抗的话,一旦战事拖延起来,都不是当年正处于经济危机的rì本能够拖延的起的。”

    “但就是这几次的侥幸成功,刺激的rì本人养成了一个良好的胃口。而那些丰厚的战利品更加刺激了他们骨子中的贪yù。这世上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情。只要有三分成功的希望,他们便敢去将天捅上一个窟窿。别说苏联人这个他们早期的手下败将,就算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富裕的美国人,他们也未必不敢动手。你看吧,在不远的将来,rì本人与美国人必将会有一战。而rì本人最终也会死在他们的这个胃口之上。他们在南京连美国人的军舰都敢炸沉,更何况被他们历来视作手下败将的苏联人?”

    说道这里,杨震停下来喘上一口气道:“郭兄,告诉你们手下的弟兄,无论他们将我们运到什么地方,都要沉的住气。正像你说的那样,只要我们能活着,便会有办法。rì本人这么大费周折的将我们千里迢迢运到这边,一时半会就不会杀了我们。只要有时间,我们就能想出脱险的办法。”

    听到杨震这句话,还沉浸在他之前的那些话中郭邴勋却是点点头道:“杨兄现在是想明白了?是的,无论如何我们都一定要活下去。死并不可怕,但我们不能这么窝囊的去死。”

    无论是杨震也好,还是郭邴勋也好内心都还是将rì本人想的太善良了。他们都没有预料到rì本人最终将他们运到东北真实目的。如果知道了,就算郭邴勋不明白他们的目的地究竟是什么地方而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杨震还会有如目前这般镇静就很难说了。

    杨震虽说对rì本人千里迢迢将自己这些战俘从关内运到关外的意图大致有了猜测,但事态的发展却并未以他的意愿为转移。随着火车的行驶,他们即将要面对的结局已经要摆在他们的面前。这个结局之坏便是通晓后世的杨震也始料未及。

    在杨震与郭邴勋二人猜测rì本人将他们运到东北的真实意图的时候,伴随着那扇只是微微张开一条细缝的通气窗透进车厢的光线一点点消失,直至彻底的消失,一直在奔驰的火车终于完全停了下来。

    这次停车,rì本人既没有像之前一样打开车门送上那一点只能够维持一个人勉强生存所需水和食物,没有像之前一样稍事停留便继续前进。火车就这么静静的停着一直没有再启动。

    虽然押车的rì军一直没有让车上的战俘下车,但自北平出发之后这列火车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停靠,让所有战俘都知道他们的目的地终于到了。相对于车厢内难以忍受的酷热与饥渴,虽对今后自己究竟要面对什么样的结局还不得而知,但终点的到达对车厢内所有的战俘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

    虽说终点的到达,对车厢中饱受折磨的战俘中的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但刚刚稍微恢复了少许元气的杨震心中却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杨震心中的这种不祥的预感非但没有减轻,却是越来越强烈。

    而与他抱有同样感觉的很明显不单单是他自己一个人,便是自他清醒之后一直在他身边的郭邴勋很明显也有这种感觉。尽管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但两个人几乎同时回头对视了一眼。两只在这节闷热的让人难以忍受的车厢中显得有些另类的冰凉的手,也随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沉默了一会,杨震首先开口道:“郭兄,这次应该是到了他们想要送我们去的地方。你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弟兄们。告诉他们不要鲁莽行事,一定要稳重,更不要轻易的去放弃。还是那句话,只要活下去,便有希望。”

    听罢杨震的话,郭邴勋虽在黑暗中看不清杨震此时脸上的表情,但却也从他握住自己手的力度上感觉出什么来。郭邴勋没有直接回答杨震,只是将两只相互握着的手使劲的摇了一下才又道:“你也要保重。就像你刚刚说过的,不抛弃,不放弃。”

    对于郭邴勋的话,杨震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自停车之后便一直紧闭的车厢大门突然被拉开。伴随着车厢大门的拉开,几道雪亮的灯光直shè入黑暗的车厢中。随着这几道雪亮照的人眼都无法睁开的灯光的照入,一个cāo着生硬汉语的声音传了进来:“车内所有的人统统的全部下车集合。”

    当杨震与其他战俘被从车厢中押了出来之后,看到站台上的场面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不大的车站上边布满了荷枪实弹,平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的rì军士兵。

    在这些让rì军士兵周围,十几只狼狗正张着血盆大口望着眼前的战俘不断的上串下跳着,拼命试图挣开主人手中的链锁,上来撕咬一番。而站台周边十几道探照灯更是将这个不大的站台以及周边照的一片雪亮。

    rì军如此盛大的欢迎自己这些手无寸铁的战俘的场面之大,让杨震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对。所谓的满洲国已经建立多年,rì军对这里的伪军控制力度远非关内那些刚刚收编的伪军可以相比的。按说押送自己这些战俘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怎么多的rì军。但今儿却是一个伪军都没有,在场的全部都是正宗的rì军士兵。而刚刚的那个rì军翻译,从他生硬的口音来看,也是地道的rì本人。而且不是那种自幼在中国长大的所谓中国通的rì本人,更不是那些汉jiān,应该是从他们国内调过来的。

    杨震发现了不对,与他正并肩而行郭邴勋也同样发觉了不对。自徐州会战被俘,在战俘营生活的时间远远高于现在的杨震的郭邴勋甚至发现异常还有可能在杨震之前。

    发觉不对的郭邴勋轻轻拽了一下杨震的衣袖,在飞快的扫了一眼周围之后,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杨兄有些不对劲。不算上押解咱们的鬼子,单单这站台内外便有两个中队的鬼子。而且中间一个伪军都没有。我们被从徐州押至北平的时候,虽说押车的是rì军,但下车以后押解我们的除了少部分rì军之外,大部分都是伪军。那个时候我们的人数要远比现在多。”

    “而且你看出来没有在咱们周围小鬼子单就在明面上便至少布置了六挺机枪,这些机枪的火力控制范围包含了整个的站台,根本没有留死角。还有这些探照灯和那些狼狗。按照小鬼子一向骄横,看不起中**队的习惯,今儿小鬼子摆出这么大阵仗迎接咱们,这其中一定是大有蹊跷。”

    听到郭邴勋的话,杨震轻轻的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押解他的rì军士兵一枪托砸在肩膀上将他想说的话给砸了回去。随着这落下的枪托还有那生硬的中国话:“快快的走,不许交头接耳。在说悄悄话,死啦死啦的。”

    被这突然落下的枪托砸的身子一歪,若不是身边郭邴勋与身后的小虎子扶的快,差点没有跌倒的杨震只能将刚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无法开口的杨震,只有向着郭邴勋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

    高

第四章史上最霉的穿越(4)

    当从车上陆续下来的战俘被押解到站台上一个被铁丝网临时围起来的一片作为集中地的空地之中时,杨震从两个rì军军官的对话之中,终于知道了他以及他们即将面对的命运。

    当这些中国战俘被从停车处押到铁丝网中的临时集中地的之后,rì军中的一名中佐在几个卫兵的保护下站在铁丝网外,仔细的看了在他面前每一名战俘。直到他的目光几乎扫遍了整个战俘群后,才满意的点头。

    看到这名中佐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押解的rì军中跑出一名少佐在一名rì军大尉带领之下来到这名中佐面前立正敬礼报告道:“卑职华北方面军参谋小笠原贤二少佐奉方面军参谋长冈部直三郎少将之名,押解支那军战俘向您报到。”

    “此次共押解支那军战俘共计六百人,除去路上试图逃逸被击毙者以及身体孱弱病死路上的七十人之外,剩余五百三十人全部顺利押解到。这是花名册,请中佐阁下点验。”

    说罢,小笠原少佐将一本厚厚的资料呈送到这个中佐的面前。也许是临行之前得到了上司的提醒,小笠原少佐在面对眼前的这个中佐之时显得很恭敬。尽管眼前这个佩戴军医标志的中佐职务只比他高一级。

    看到小笠原少佐递到眼前的花名册,身为堂堂这位中佐自然不可能亲自去点验这些在他眼中卑劣到了极点的支那军战俘。这些所谓的旁枝末节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替他去做的。他挥了挥手,将小笠原少佐带过来的那名大尉接过了花名册,转过身带着几名胳膊上写着宪兵字样的士兵开始了进行点验。

    在那个大尉开始按照花名册清点人数之后,这名中佐才傲慢的随手回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道:“关东军防疫给水部总务部长太田澄中佐,奉部队长石井四郎大佐之命接收这些战俘。”

    说完这番话之后,这名rì军中佐摸了摸修剪的整整齐齐的鼻涕胡,又打量了铁丝网中的这些战俘一眼才道:“冈部君倒是知趣,石井大佐从他要三百名支那军战俘,他倒是给送过来六百人。虽说路上死了一些,但这剩下的这些也是有些多了。防疫给水部的监狱是按照三百人的标准修建的,安置多出来的这些到是要费一番手脚。”

    “中佐阁下,您知道支那人的体质一向弱得很,与我们大和民族子民强健的体魄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为了安全起见,在路上又无法给他们提供足够的给养。冈部将军担心路上死的太多会误了关东军的大事,所以才按照关东军的要求特地多挑选了一倍。”

    “不过既然中佐阁下认为有些多,那么是不是将多出的那二百多人统统的清理掉?等关东军在需要的时候,让华北方面军在送过来便是了。反正这些猪一样的支那人,我们那里有的是。实在不行派出一支部队下乡扫荡一番就是了。”说道这里,小笠原少佐的手狠狠的向下一劈。

    这个家伙明显是屠杀中国人的老手,在做这个下劈的手势时,动作极为熟练。而杨震这些战俘的生命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在他眼中,中国人的xìng命恐怕连一头猪都不如。

    “这倒是不必,小笠原君多虑了。这批支那战俘的人数虽说比预想的多了一些,但我们防疫给水部也并非消化不了。这些多出来的人数,我们一样可以用的到。”

    太田澄中佐很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眼前这个小小的少佐过多的纠缠,话题一转的便道:“小笠原君这一路辛苦了,等小笠原君回去的时候,替石井大佐以及我本人向寺内大将以及冈部少将对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得大力协助表示感谢。同时也代表我个人对岗部少将表示敬意。”

    说道这里,见面以后一直倨傲的rì军大佐貌似不经意的对小笠原少佐道:“你们冈部将军如今可好,工作起来还是像以前那样拼命?不过数年不见他,他居然已经晋升了将军,真可谓仕途坦荡啊。这个家伙到了支那也不说到满洲来看看我这位旧识。”

    说罢看了看小笠原少佐的脸sè,他又笑道:“小笠原君不必多疑,我与冈部君是广岛的同乡,又是多年至交好友。只不过他在十三岁那年入广岛陆军地方幼年学校学习,而我则后来考入帝国大学学医学而已。”

    “阁下是冈部将军的旧时?在下临行之前,冈部将军从未与卑职提起过他在关东军防疫给水部还有旧识?卑职之前如有不周之处,还请中佐阁下多多谅解。”

    “冈部将军身体强健,jīng力充沛,一向是我帝**官的模范。是以工作虽然忙碌了些,但冈部将军却始终应付得体。其大将风度一向是卑职的楷模。冈部将军已经接到调令,即将调任关东军第一师团中将师团长,不rì便要上任。冈部将军不来看您,也许是想到时候给您一个惊喜。”

    作为现任华北方面军参谋长冈部直三郎少将的铁杆心腹,小笠原少佐听说眼前这个牛哄哄,比正规野战师团的那些军职大佐还傲慢的军医小小的中佐居然是冈部少将的旧识。而且从语气中听起来二者的关系还不一般的时候,本来心中充满的不满立即便烟消云散了,面上非但不敢带半分不豫的神sè,反倒是更加的恭敬。

    看着眼前这位小笠原少佐听完自己的话后不由得矮下三分的身子,太田澄颇有些自得的拍了拍小笠原少佐的肩膀道:“小笠原君这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石井将军已经命人安排好下榻之处,待清点完毕,小笠原君与所有军官便去休息便是,至于贵部士兵自会有人安排。”

    “小笠原君还是第一次来满洲吧?这次既然来了,便多玩上几天。满洲的风情,在rì本国内是看不到的。尤其是这里的俄国女人的风情,更是国内无法相比的。若是小笠原君不喜欢那些俄国女人,这里还有小巧的高丽女人还有各种支那女人。至于冈部将军那里,我自然会去替你说。”

    说道这里,他摘下了手上带的刚刚拍过小笠原肩膀白手套丢给身后的卫兵后,状似随意的笑道:“我是一名军人,但也是一名医生。平rì里戴医学手套习惯了,再戴这陆军发的制式手套总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希望小笠原君不要多想。”

    看着眼前这个虽军装笔挺,即便细节的地方也修剪的整整齐齐,看不出半分邋遢,却因为没有佩戴帝**官惯带的军刀,怎么看都看出具有小笠原心中关于军人应该有雄姿的中佐,小笠原总感觉他面上的笑容背后隐藏着狼一样的凶狠。尽管知道这位大佐阁下的这番解释肯定不会是真话,但又哪里敢多问一句。

    太田澄中佐与小笠原少佐这番对话自然不会用的是中国话,而且就与花名册一起送过来的审讯记录来看,这些中国人中并没有jīng通rì语者,所以二人对话的时候并无太多的顾忌,就站在了圈禁着战俘的铁丝网外。而他们的直线与战俘之间不过只隔了一道铁丝网而已。

    加之此时的火车站内虽然内外戒严,布满了rì本兵,并无一个寻常旅客,使得这个不大的火车站远没有寻常车站的热闹,肃静的很。但站台上的那十几只用中国人血肉之躯喂大,看到眼前的中国战俘以为又是一顿美味到来而兴奋不已的军犬不时传出的一阵阵嚎叫声带来的噪音却实在不小。这种别样的噪音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声音虽不能说大,但也绝对不算小。

    只是无论是太田澄中佐,还是小笠原少佐都没有想到,此时在面前这群他们心中大多数是目不识丁,根本不可能jīng通rì语的中国战俘中,还真的有人能听懂他们的话。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到现在已经算是两世为人的杨震。

    若是杨震不懂rì语也就罢了,但是很不幸,在后世杨震在读军校的时候曾经自费学过几年rì语。虽说不能说jīng通,但大概也差不太多。而两人谈话的位置又恰巧就在他的面前,所以对两人的对话,杨震听了个清清楚楚。

    提起关东军防疫给水部这支rì军部队的这个名字,不仅仅是这个时代的中国人部清楚他究竟是一个什么xìng质的部队,即便是后世的中国人也大多不太清楚。但若说他的另一个名字“关东军第七三一部队”恐怕除了那些脑残的所谓哈rì一族的人士之外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提起这个名字,后世的中国人没有几个不恨的牙根痒痒。这个名字在后世的中国可谓是臭名昭著到了极点。

    关东军第七三一部队,由rì军细菌战狂人石井四郎创建于一九三二年,专门利用中国人做人体试验,研制各种细菌武器。初期称为加茂部队或是东乡部队,于一九四一年改称关东军第七三一部队。而所谓的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只是他对外遮人耳目的一个称呼而已。

    听到眼前这个rì军中佐口中说出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的话,对这只部队前世今生知道的很清楚,对这个所谓的防疫给水部究竟是做什么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杨震马上便明白了rì军将这些战俘运到东北的真实意图。即不是将他们充做特殊工人去矿山做苦力,也不是为他们修建所谓的秘密仓库,而是要用他们做**试验来研制细菌武器。

    高

第五章史上最霉的穿越(5)

    知道了rì军千里迢迢将自己这些战俘从关内运过来的真实意图后,尽管心中那种浓浓的不祥预感被验证,但此刻的杨震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若是真进了那个戒备森严魔窟,就算自己身手高强,但恐怕也是再也没有出来的希望。自己若是想活下去,便只能在这里想办法。

    自己在后世的时候,退伍之前曾在特种部队服役多年,受过各种高强度的训练,甚至还接受过部分特工训练。只要能静下心来,也许还有脱身的希望。

    只是镇定下来的杨震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周边的环境,却残酷的发现,即便在这里自己完全没有能逃脱的可能。先不说站台周围那六挺火力覆盖了整个站台范围,几乎没有shè击死角的机枪,以及将整个站台照shè的纤毫毕现的那数盏大功率探照灯让自己几乎无机可趁。就是自己面前那十几支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只要自己有一点点轻举妄动,他们的主人恐怕便会毫不犹豫将步枪上的三零式刺刀刺进自己的身体。

    若是现在的自己有在后世多年艰苦训练出来的那样体魄,自己也许会有机会冲出去挟持住那个rì军中佐作为人质,但现在?杨震摇了摇因饥饿过度,长时间干渴而显得有些眩晕的脑袋,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如今赤手空拳的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体能能冲破眼前rì军的jǐng戒线。即便是真的逃出去,恐怕也跑不了多远便会体力不支,更躲不开那十几条狼狗的追踪。

    最关键的是杨震敢断然,只要自己这些战俘有什么异动,为了保守这个即便是在rì军内部也是绝密的恶魔部队的秘密不外泄,这些rì军会不介意将所有的战俘统统的清理掉。就算自己能够侥幸冲出去,可周围的这些难友怎么办?看着周围的难友,杨震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现在搏一搏的想法。

    rì军清点的动作很快,尽管被迫坐在地上的杨震与其他的战俘都感觉时间过得无比漫长,但实则只用了短短的十分钟,rì军便清点完毕。

    只是在清点完毕后rì军却遇到了难题,按照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所有特别输送到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的人都必须严加看管,如有异动格杀勿论。输送与监禁期间所有犯人都必须带上镣铐。有违反规定者将对相关责任人处于最严厉的处罚。

    而rì军待清点完毕才想起来这次接收时候只按照三百人的标准携带的镣铐,本来还以为带多了。因为按照rì军对待战俘尤其是中国战俘的一贯习惯,虽说三百人,但能经过这么多天长途跋涉,到达终点的时候十能存下五六便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可这次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华北方面军会对于自华北方面军成立以来的首次对关东军的特别输送会这么重视,不仅派出一个专职参谋专门押运,还在关东军要的三百人基础上翻了一番,足足送来六百人,而且押运途中的死亡率低的在rì军中几乎算的上开天辟地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居然还剩下五百多人。这让一贯习惯了残暴对待中国人,从未将中国人当做人看的这些rì军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当负责清点所需接受战俘人数的rì军大尉向太田澄中佐请示该如何处置的时候,虽说等候的时间并不长,但却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太田澄中佐摆了摆手,极为不满的训斥道:“这点事情还需要请示?两个人考上一套镣铐就是了。下回这种白痴的事情不要再请示了,若是还有下回,你就自己在找一个地方挪挪位置。关东军,尤其是防疫给水部不需要你这种笨蛋。”

    被他当着小笠原少佐这个外人面前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外加一顿羞辱弄得满脸通红,难堪到了极点的这个大尉,尽管内心愤怒异常,但却拿眼前这个骄横跋扈的中佐无能为力。

    这位太田澄中佐,是石井部队长的嫡系心腹,自陆军军医学校防疫班的时候便一直跟随着他,那位石井部队长在某些事情上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

    若说石井部队长对其的重视,便是特别班的石井部队长的那两位亲兄长也远不如。其地位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大尉能撼动得了的?

    骄横的太田澄中佐自然不会去想他这个小小的大尉心中对自己的那些话是否会愤怒。对于太田澄中佐来说,整个防疫给水部除了石井部队长之外,其他的人在他面前都不值得一提,更没有资格让他尊重。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大尉,便是几个大佐级别的军官也都没有在他的眼中。

    他现在心中只想着尽快的将这些战俘押回去。如今自这些战俘下车已经二十分钟,而据他所知,再有二十分钟便要有一趟客运列车要经过此地。若是再下趟车抵达之前还弄不完,一旦消息泄露出去,关东军司令部不会饶恕自己,便是石井部队长也很难逃脱指责。

    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训斥的满脸通红的大尉,心中早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太田澄中佐冷冷道:“平田一郎大尉你还有十五分钟处理这些支那战俘。若是在下一趟列车经过这里之前,这些马路大还不能上卡车离开这里,你便自己切腹向天皇谢罪吧。”

    听到这个中佐如此说,也知道时间有些紧迫这位平田大尉即便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压在心底,不敢在说什么,匆匆的转过身按照太田澄的吩咐布置去了。

    看着这个大尉转身布置的身影,一向自认不动如山的太田澄中佐突然心中没有来由的感觉到一阵阵的烦闷。实验本部因这些该死的马路大暴动事件以及屡次遭到反满抗rì分子攻击而从五常迁过来的整体工程刚刚结束,但专用铁路线和一些附属设施还没有完工,所以这些为即将开展的大规模各种实验准备的马路大还只能暂时通过平房站转运。

    这个车站虽已经划给了防疫给水部专用,但毕竟在主要干线上,来往的客货运输车辆极多,不安全不说,还很容易泄密。这次关东军司令部为了配合本次大规模的特别输送而命所有途径此处的客货列车暂时停运五十分钟。那下次恐怕就没有这个特殊的待遇了。关东军不可能总将客货运列车停运。

    随着各种实验陆续展开,这种大规模的特别输送今后还不知道要有多少次。防疫给水部又不能总麻烦关东军司令部。思及这里,太田澄中佐决定回去一定要和石井部队长汇报,暂时将其他的一些不必要的工程挺下来,全力先完成专用铁路线的建设。

    因为太田澄中佐的决定,就坐在杨震身边的郭邴勋很幸运的与杨震共享了一副镣铐的待遇。而因为镣铐不足的问题已经挨了一顿训斥的平田一郎大尉自然不会因为运输卡车不足的问题再去触中佐的霉头。不想在因为这点事情耽搁的这位平田一郎大尉不管不顾的将所有战俘全部塞进了特别调运来了七十辆用来转运的蒙着帆布的九四式卡车之中。

    至于那些因为长途转运,又长时间没有吃饱肚子而严重营养不了的战俘会不会挤死几个,平田一郎大尉根本就不在乎。反正这次送过来的比石井部队长要求的多的多,别说死上几个,就算死上百十来个,只要最后剩下的人数够三百,便就能够交待了。

    为了将这些战俘一口气装下,平田大尉甚至将除了太田澄中佐的专车之外,其他押解rì军所乘用的卡车,甚至连前来配合的宪兵队的卡车一并也一并用上。好歹在最后时间来临之前将所有战俘弄上了转运卡车。反正本部距离平房车站不到一公里,那些押解的士兵可以跟着卡车跑回去。大不了让卡车开的慢一些便是了

    看到所有战俘总算都装载完毕可以出发了,一旁一直在冷眼旁观平田一郎动作的太田澄中佐便迫不及待的挥手下令出发。在他看来,只要能将这些用来做实验的战俘全部装上卡车离开车站,便再无泄密之了虑了。

    而这些战俘在转运过程中会不会逃脱,他根本就不担心。此次不仅仅调动了jǐng卫部队的一个中队,关东军司令部还特地从哈尔滨宪兵队调来了宪兵一个中队以及华北方面军的那两个小队配合。这些士兵足可以在车队两边布置出一道严密的jǐng戒线。

    加之平房站距离本部不到一公里,只要走五百米便到了本部jǐng戒范围内。若是这样这些战俘也能有人逃跑,那自己这些人就真的该切腹向天皇谢罪了。况且这些支那人除了少数人,大多像是绵羊一样,胆子小的很。就是给他们机会,他们又有几个敢跑的。

    自得意满的太田澄大佐自然不会想到,在他眼中绵羊一样的这些战俘中还真的有人脑海中一直在策划着在转运路上寻找一切机会逃跑。

    后世随部队接受历史教育的时候,不知道去当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七三一部队遗址参观过多少次的杨震知道只要自己进了那个戒备森严,据他了解还没有人能逃的出来魔窟再想逃出来便是难于上青天了。若是想跑,只能在路上想法子。

    对于将自己紧紧与郭邴勋拷在一起的手铐、脚镣,杨震倒是还没有看在眼中。他在被押出铁丝网的时候,趁着押解的rì军小小的一个疏忽,在铁丝网上悄无声息的折下了一小段铁丝。有了这段此时正在他鞋子中铁丝,对于在后世受过类似训练的他,这些普通的手铐、脚镣上的锁有与没有,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打开镣铐虽说容易,但是想做到这点却不容易。在被押上卡车的时候,杨震因为与郭邴勋在整个战俘群中的第一排,所以二人也就享受了一次特别的优待。押解二人的卡车是整个车队的第一辆车,而二人更是因为车辆超载而被挤到了最里面。

    车厢中被塞进的人太多,杨震别说动,就是胳膊想抬起来都很难。而车厢中又因为被关进的人过多,车厢上又盖着厚厚的帆布,虽然是卡车,但空气流通还不如火车车厢中,使得被挤在最里面的人明显显得有些缺氧。

    几次试图从鞋子底下勾出铁丝都因为无法动弹而失败后,因为乏氧而出现一阵阵眩晕,若不是被人群挤着,随时都有可能晕倒在地的杨震只得又无奈的放弃了中途跳车的想法。

第六章 恶魔城堡七三一(1)

    虽然杨震并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而且他够鞋子内铁丝的动作也很细微谨慎,但还是被与他拷在一起,同时又被车厢中拥挤的人群挤得紧紧的挨在一起的郭邴勋发觉了。

    感觉到杨震的动作,一边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的郭邴勋开始并没有制止他。杨震从铁丝网上弄铁丝的时候做的极为隐蔽,动作又快。别说外边的rì军,便是与他相邻而坐的郭邴勋也并未发觉。

    尽管不知道杨震究竟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自下车后一直沉默的他究竟在想着什么,但察觉出此时他有些不正常得郭邴勋还是悄声的劝说道:“无论你现在想着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至少你也要等身体部分恢复了再说。”

    “现在的我们别说要与车外的那些rì军搏斗,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rì军放我们跑,按照我们现在的体力又能跑出去多远?自今儿早上那一个还没有婴儿拳头大的橡子面窝头后,弟兄们已经一天水米没有打牙了,就是想跑都没有这个体力。”

    “我们自被俘到现在没有一天吃饱,自从登上这列火车后,更是每天只有两个窝头,兄弟们得身体都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没有一段时间的修养,很难恢复。”

    “小鬼子将咱们从关内运到这里,无论他们想要做什么,至少不能轻易的让咱们饿死。只要体力恢复了,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杨兄,你一定要沉得住气。还是那句话,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兄弟们也要稳住。而且等到了矿山,在野外,逃脱的成功几率不是更大?”

    听到郭邴勋这番话,正因为头晕而不得不放弃自己心中想法的杨震不由得苦笑不已。他并没有埋怨郭邴勋的劝解。听不懂rì语的郭邴勋以及其他弟兄恐怕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小鬼子并不是要将他们充作苦力,而是作为研制细菌战武器的实验对象。杨震很想知道,若是郭邴勋知道自己这些人最终的去处和最终的命运,还是会像现在一样沉得住气吗?

    而对于究竟要不要像他说明真相,杨震却是犹豫了下来。让杨震犹豫的并不是自己无法解释自己这个土八路如何会听懂rì语的,更不是他有意想隐瞒事实的真相。

    让杨震犹豫的是如果此时说出真相,会不会引起整车的战俘恐慌?一旦这些战俘知道自己成了rì军细菌实验的靶子,会不会引起躁动?一旦战俘出现异常,那些根本就没有人xìng的小鬼子为了以绝后患,势必要下毒手。

    如果现在小鬼子就对这些战俘下手,这些战俘却是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正像郭邴勋所说,现在就算是那些小鬼子突然发了善心,放这些人走,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的这些战俘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走的动。

    犹豫了一下之后,杨震还是决定等到与郭邴勋单独相处的时候,再以实情相告。至于今后的事情,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这次被送到这里的战俘数目虽然不能说庞大,但也不是这支恶魔部队在短时间能够消化得了的。只要自己不死,总还是有希望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缝的墙,就算rì军jǐng戒的再严密,杨震相信总还是有漏洞的。只要能找到这个漏洞,想必自己逃生的希望还是有的。据杨震在后世所知,这支rì军部队原来在五常县设置的细菌研究基地就是因为被他们用来作为实验对象的犯人发生了暴动并且成功越狱而被迫关闭的。

    既然那些没有受过任何专业训练的人都能逃脱,那么自己这个在后世受过不少专门训练的人也能够有机会的。所以杨震坚信只要找出rì军在看守上的漏洞,待自己体力恢复后的身手,出去还是有可能的。

    但其他的弟兄怎么办?难道自己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拉去做细菌实验,然后再用那些以兄弟们的生命为代价培育出来的细菌去屠杀中国人?都是自己的同胞,自己就真的抛下他们不管?不行,要走便一起走。抛下所有的弟兄,就算自己能够逃的出去,可自己又有何脸面苟活在这世上?

    可一想到这里杨震却是又有些犹豫了,带着所有的弟兄一起越狱,自己有那么大的能力吗?一向jīng明的rì本人会给自己这个机会吗?望着车厢内的一张张年轻的脸,杨震陷入了沉思。

    杨震此时心中浮想联翩,正努力的回忆自己在后世时参观这个恶魔部队遗址时看过的关于这支披着人的外衣,却做着连畜生都做不出来事情rì军部队所有资料,以便为今后的行动做准备。

    看着听完自己的话后,停下了所有动作,老实的站在车厢中一角的杨震,还以为自己的劝解他听进去了的郭邴勋摇摇头叹息一声,不在说话。他也需要节省一下体力,以缓解因车厢中人满为患引起的缺氧给他带来的眩晕。

    平房火车站距离这支rì军恶魔部队的直线距离并不远,甚至都没有超过一公里。虽然rì军大部分押解士兵需要徒步行军,虽然车队的行进速度与单车无法相比,要慢的许多,但距离不远毕竟是不远。还没有等到杨震琢磨出一个头绪来,他们的此行的最终点,rì军细菌战部队,此时的关东军防疫部的大本营到了。

    到了虎穴之后,杨震的心反倒是彻底的平静了下来。思考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此时的他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要跑便是大家一起跑,自己绝对不能丢下所有的兄弟而独存。

    虽然与这些难友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甚至还不到一天,之间也绝对称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杨震知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同胞,自己绝不能坐视他们被rì军拿去做细菌实验。只是究竟该怎么做,这么短的时间他一时还没有能琢磨出来。

    杨震知道他们刚刚抵达,rì军还不会直接将他们拉去做实验。所以杨震本来还想在仔细观察一遍这个rì军魔窟的情况,以便能在不远的将来尽可能做一个详细的计划。毕竟他在后世参观的都是被rì军投降时炸的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废墟,以及一些前来谢罪的原七三一部队老兵根据回忆画制的草图,与真实的情况无法相比。

    只是杨震他们又一次被押下车的时候,杨震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rì军的保密手段。这次被押解下车,并不像在车站那次,是一窝蜂的下来。而是一辆车、一辆车的单独下人,每辆车上的人也是两个、两个的被押下来。每下去两人便有两名rì军士兵过来,用黑布将战俘的双眼紧紧的蒙着后才押走。

    蒙在所有战俘眼上的黑布直到到了下一个集中点的时候才被打开,而这期间被两名rì军挟持,手脚无法动弹的杨震什么都没有看清。他只知道自己转了不少的弯。除了这些之外,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得到。

    等到杨震眼上的黑布被取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大型的仓库之中,而眼前则站着一群在大量卫兵荷枪实弹严密保护下的rì军军官,其中竟然有不少的人都是大佐一级的。

    而这些军官中的一名为首的大佐让他颇有一种眼熟的感觉,对,没错,就是他,那个大势鼓吹细菌战必胜,一手创立了这支恶魔部队,为了研制出细菌武器而大量使用中国人做实验的恶魔石井四郎。这个人与后世自己在照片上所见的除了更加意气风发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看着这个率兽食人的家伙,杨震想起后世看过这个家伙犯下的人神共愤的罪行,再想想眼前的处境,恨不得现在就扑上食这个家伙的肉,喝这个家伙的血。只是想归想,但现在虚弱的连走路都有些吃力自己却着实没有这个能力。就算要报复这个家伙,也只能等以后。

    杨震在这边看着这个家伙恨的牙根直痒痒,那边石井四郎却是在一群卫兵的保护下走到又一次集中在一起的战俘面前如当初太田澄在车站那边一样,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即将成为他的实验材料,连名字都不会再有,只能有编号。而且连最起码的人都已经算不上,只会被唤作马路大,这个rì语中原木意思的名词的战俘。

    与当初有些不耐烦的太田澄中佐相比,他到是有耐心的很。这五百名战俘因为分别押解过来,所以需要的时间很长。他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只是在那里仔细的观察着每一名战俘。从他面上的表情,杨震甚至能看的出来,他对这批战俘很是满意。

    待所有战俘又一次被集中完毕,已经审视完所有这些即将成为他实验材料的中国人后,石井四郎方才满意的对跟在他身边的太田澄中佐道:“这批马路大不错,都是按照我们的要求,全部都是身体强壮,可以满足我们所有实验的需要挑选的。看来冈部将军对我们的需要很重视。你一会回个电报给华北方面军,替我对冈部将军对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的大力支持表示感谢。”

    “阁下,冈部将军已经接到调令,即将调任关东军第一师团师团长,我想您应该有机会亲自对他表示感谢。”站在他身边,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对待下属时候的飞扬跋扈,而是异常恭顺的太田澄中佐略微犹豫了一下道。

    “既然这样,那就等到冈部将军到达满洲之后,我再亲自登门道谢。至于这些马路大,一定要严加看管。我不希望在五常的事情再这里重新上演。”

    “我们的最重要的几个实验室还需至少一个月才能最终的完成,一些实验器材正在途中,还未抵达。这期间这些马路大还暂时用不上。而且这些马路大虽然身体强壮,但目前极度营养不良,暂时还无法达到我们的实验要求。这一个月期间,你务必要多加小心。既要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也要尽快的让他们恢复。”

    听到太田澄中佐的话,石井四郎倒也没有太在意。既然冈部将军即将调任满洲,还是到时候亲自登门道谢好一些。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该怎么使用这些马路大。

    这次一向高傲的石井四郎之所以向华北方面军求助,是因为这支恶魔部队接到关东军,甚至是rì军军部的一向极为秘密的特殊实验要求,需要大批的中国人做实验。而满洲一时之间还无法同时提供足够的实验品。所以这次关东军才向华北方面军求助。从关内被俘的中**人中为这支以中国为实验对象的细菌战部队调拨所需的实验对象。所以石井四郎对罪行即将成为他细菌战牺牲品的战俘很重视。

    听到石井四郎的吩咐,太田澄不敢怠慢,连忙答应,并立即按照石井四郎的吩咐布置下去。与在车站上一样,他们犯了同样的一个毛病,他们太相信华北方面军得审讯记录了,他们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些战俘中居然会有人听得懂rì语,说话时并未有太多的忌讳。而就是这个疏忽给了将他们之间对话同样听了一个清清楚楚的杨震一个机会。

    听到自己至少会有一个月的时间,杨震心中暗暗的送了一口气。有了这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应该能想出办法来。

第七章 恶魔城堡七三一(2)

    不得不佩服rì本人做事的jīng细程度,即便是对于杨震他们这些最终必将会消耗掉的实验品,rì本人依旧是做的一丝不苟。体检、沐浴消毒不说,所有人都被拍照并建立一个极为详细的档案。很多战俘还是在这里才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

    整整折腾了整整大半夜,被从关内押过来的这些即将成为他们实验品的战俘才被送进了其本部内特设的特别监狱。只是因为人数超过了特别监狱中的预订容量,原本应该是两人一间的牢房中,几乎都被塞进了三到四个人。唯一的区别是,回到本部之后两个人一副镣铐的局面终于被改变了。与郭邴勋以及小虎子被塞进同一件牢房中的杨震拥有了自己单独的镣铐。

    伴随着牢房大门咣当一声的关闭,除了后世因为那次被反咬了一次的见义勇为蹲过两天禁闭室之外,两世为人的杨震便开始了他两世人生中的第一次监狱之旅。

    从石井四郎与太田澄的对话之中,杨震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若是再这一个月内自己还想不出脱身之计,那么自己与所有的难友们都将成为rì军细菌实验的材料,也就是他们口中的马路大。

    看着打量着牢房内唯一的一扇距离地面极高,小的便是一个几岁孩童也无法进出的换气窗发呆的杨震,郭邴勋摇摇头,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杨兄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们将我们送来的究竟是什么地方?郭兄以你的jīng明想必也觉察出不对来了吧?rì本人千里迢迢的将我们运来,不会是单单让我们蹲监狱这么简单吧?更何况这个监狱的环境虽不能说太好,但比起战俘营来却是好的太多。”

    被郭邴勋拍的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杨震,指了指牢房一角的马桶以及床铺等一些与战俘营相比,简直不可想象的物品勉强的笑了笑道。杨震虽然没有亲自体验到rì军战俘营究竟什么样子,但从这些战俘一个个皮包骨头的样子,以及后世的无数亲身体验者写下的传记中便可得知一个大概。

    闻罢,郭邴勋点了点头道:“这我倒是早就看了出来,但小鬼子究竟想做什么我却一时猜不出来。我不懂rì语,车站上还有刚刚那个仓库中的几个鬼子嘀咕些什么却是一点也没有听出来。若是咱们能听懂那两个鬼子的对话就好了。只可惜我的这些弟兄们没有一个懂得rì语的。”

    “你们不懂,我懂。对于rì语,我虽说不算jīng通,但是听懂却是没有任何问题。”对于郭邴勋的话沉默了好大一会后,杨震抛出了这个让一直以为十八集团军都是土包子,虽然与杨震说的亲热,实则心中多少还有些看不起这支比以装备残破著称的川军还穷的部队的郭邴勋震惊的话。

    “你懂得rì语?你们十八集团军居然还有这等人才?你既然通晓rì语,怎么才是一个连长?你这样的人才别说在我们这些杂牌和你们十八集团军,即便是在zhōng yāng军中,至少弄一个少校当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听到杨震说他居然通晓rì语,郭邴勋不由的微微一愣。

    “那是,我们连长是东北流亡学生出身,在参军之前是北平大学的学生,还参加过一二九运动。别说小鬼子的话,便是什么英国的鸟语也会说。本来我们连长一直在师部做敌工干事,只是一直要求下部队。我们政委为了锻炼他,才答应他将他下放下来做了连长。若不是这次意外,凭我们连长的即能文又能武的本事,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正当杨震头疼自己怎么应该解释自己会懂得rì语的时候,一旁的小虎子倒是又一次替他解了围。当然,这主要的原因是小虎子总看不惯这个在什么国什么军校留过学的白狗子大官在他面前故作深沉,就是想告诉他自己的连长并不比他差到那里去。只是一想起现在的处境,他后边的话越说越有些沮丧。

    既然有人为他主动做了解释,杨震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了。实则杨震听到小虎子说出这个时代自己的身世,自己便也吓了一大跳。北平大学的学生?还参加过一二九运动?这要是不被俘的话,按照十八集团军一贯重视人才的传统,只要不牺牲,等到抗战结束,自己混一个旅级干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等建国之后,至少一个少将是稳当的。

    不过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不过是一瞬间而已。现在的他那里还有心思去琢磨这些事情。自己若是出不去,除了为rì军细菌战这个肮脏的事情做了贡献之外,什么都是扯淡。

    杨震没有搭理一脸震惊的郭邴勋,语气平淡的道:“这里的rì军部队在rì军内部叫做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对外称作加茂部队。他的职能在rì军中也称得上是绝密。”

    “至于这支部队的职能便是研制细菌战以及化学战武器,以便为他们彻底征服中国,甚至征服世界做帮凶。而我们这些人便是他们用来研制这些武器的实验材料。在这里,我们这些被他们用来做实验的人被称做马路大,在rì语中便是原木意思。他们压根就没有把我们当做人看。在他们眼中,我们这些就是他们用来做实验的原料而已。”

    “细菌战武器?国际联盟不是早已经禁止所有国家研制这些东西了吗?这些rì本人难道敢冒着如此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难道他们就不怕引起国际社会的公愤?”

    曾在欧洲留学多年的郭邴勋对于细菌战这个名词并不陌生,而那些所谓的细菌战武器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也清楚的很。但他真的没有想到rì本人会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不仅仅敢研制细菌武器,还拿中国人做人体实验。

    对于杨震的话,郭邴勋震惊归震惊,但是却并未怀疑。自从北平上火车以来,他就觉得这次小鬼子的押运有些邪门。小鬼子残暴是出了名的,这个在郭邴勋从徐州被押解到北平的时候便深有体会。

    而这次却是有些出奇,一路上只要不跑基本上没有再出现过从战俘中挑人给他们士兵练习刺杀的事情。虽说吃喝少了点,但勉强还可以让这些人能够活下去。这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徐州被俘后,在被押往北平战俘营途中之时,郭邴勋就不止一次的看到过rì军随意从被俘的中**人中拉出一些人用来练习刺杀。那几天也曾为所有中国被俘军人的噩梦。无粮无水,在闷罐车中甚至连空气都不够。郭邴勋到现在还记得,他们同期被俘的弟兄到北平之后,十不存一二的情景。

    小鬼子很凶残,但也很jīng明。两次押运之间所受待遇的天差地别,让郭邴勋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尽管已经早有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没有想到rì军将他们运到东北,居然会是用来为他们研制细菌武器做人体实验。

    看着郭邴勋脸上露出的一副震惊的表情,杨震摇摇头道:“我的话你不相信?”

    “不,你的这些话我相信。rì军这次押运我们的时候,所为有些太反常。现在看来,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保证我们能够活着到达这里,满足他们的需要。”

    “只是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等着rì军拿问我们去做你说的细菌实验?我们死倒是无所谓,但我们绝不能让弟兄们白白的沦为他们细菌战的牺牲品,让他们拿着在我们身上得到的成果去屠杀我们的骨肉同胞。”

    到底是胸有城府之人,听到杨震的话后,震惊归震惊,但很快郭邴郭邴勋便平静了下来。他沉默了好大一会,才抬起头看着杨震道:“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杨震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疑问,而是走到牢房门口试着推了推门上那扇用来送饭的小窗子之后,才转过头却是答非所问的道:“郭兄,你的那些**弟兄们你了解多少,身手怎么样?你能掌握多少?有没有身手特别一些的?最关键的是有没有为了活命会出卖自己兄弟的?”

    听到杨震这一连串的问题,郭邴勋沉吟了一会道:“川军的弟兄们我都有把握。这些弟兄都是热血汉子,抗rì打鬼子都没有的说。更没有出卖弟兄换取荣华富贵的人。至于西北军与桂军的那几个弟兄,我没有什么了解。**内部派系太多,上面的长官相互提放,下边的士兵也是互不信任。”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弟兄都是好样的。都是弹尽粮绝才当了俘虏的,没有一个主动屈膝投降的。我们在被俘的时候,华北伪zhèng fǔ曾经来人,想要劝兄弟随他们做伪军,和他们一样去为充当rì本人的打手与走狗。可兄弟没有一个答应的,要是有那样的人就不会在这里了。”

    “至于你说的有没有身手特别一些的,这我手中倒是有一个人。他是我原来的卫士。在从军之前原是川中有名的飞贼,后来因为一次失手在成都被抓,还是我去jǐng察局办事看他身手了得,人才难得,才托长官将他从jǐng察局已经定了要枪毙的名单上要了回来。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被俘。以他的身手,就算是被十倍的小鬼子围住,突出去也绝对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其他的人的身手?”说道这里,郭邴勋摇了摇头。

    听罢郭邴勋的话,杨晨回头望了望牢门后才点了点头道:“有这么一个人便足够了。小鬼子这里还没有完全建成,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运来,一时间还不能展开实验。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一定要想法子联络上他,告诉他要想救弟兄们出去,就要听我的。至于其他的,我们还要观察一段时间在做决定。”

    “好,这没有问题。我的话,他还是听得。我想小鬼子不会总是将咱们就这么关着的,会给咱们一放风的时间。到时候,我就联系他。刚刚进这间牢房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他就关在咱们隔壁。”对于杨震的话,郭邴勋想也没有想的便点头道。对于这个部下,他还是有信心的。

    说道这里,郭邴勋突然迟疑了一下才又道:“杨兄,刚刚在那个大仓库里面的时候,我发现鬼子军官中有一个中佐与你长的极相似。若不是他身上穿着得是鬼子军装,我还真的以为他就是你。只不过你当时眼睛只盯着那个大佐看,没有注意到而已。”

    rì军七三一部队的资料,网络上太少。相关的书籍虽说不少,但可用的不多。这里面很多资料都是根据一部老电视《恶魔城堡七三一》中的写的。如有不周之处,还请大家多多海涵。

第八章 恶魔城堡七三一(3)

    杨震听到郭邴勋的话后,回忆了好大一会也没有想起来。他那时将所有的眼光都放在了石井四郎身上,满心都是恨不得要食其肉,饮其血,以解中华数十年之屈辱,那里还顾的上旁人。

    看着杨震疑惑的目光,郭邴勋摇摇头有些不解的道:“我看你当时的眼光都放在rì军大佐身上了,根本就没有看到别的。而且你那时看向那个rì军大佐的眼光,就像狼一样凶狠,别说当时我站在你身边都感觉凉飕飕的。那个rì军大佐是什么人,让你恨成这个样子。你认识他?这个rì军的大佐个子倒是蛮高的,我见过不少rì本人,但是像他这么高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对于郭邴勋的疑问,杨震自然不能说出自己在后世看到过那个家伙的照片,所以知道他便是这支rì军细菌战部队的创始人。拿中国人做人体实验,便是这个家伙始创。

    从这支部队创立到rì军战败,被活活用来做细菌实验的中国人究竟有多少,已经没有一个准确数字,但至少在三千人以上这样的真实原因。好在他会说rì语,倒是给他一个很好的解释借口。

    杨震摇摇头道:“我倒是不认识他,但是从那几个rì军对话中,我听得出来,那些rì军军官中为首的那个军医大佐便是这支rì军部队的部队长也是这支rì军细菌战部队的创始人石井四郎军医大佐。”

    说道这里,杨震苦涩的一笑道:“拿中国人做**实验研制细菌武器也是这个家伙首先提出来的。你说此人让我如何不恨?在这个穷凶极恶的人的眼中,我们这些中国人的生命不比他们可以随时拿来解剖青蛙更有价值。”

    这些是能说出来的,相对于这些,让杨震心中真正泛起一阵阵苦涩的是这个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即便是将其千刀万剐也无法赎其在中国犯下的罪恶的家伙战后却拿着用无数中国人的生命换来的细菌战实验资料与美国做交易,获得美国占领当局的庇护未受任何法律甚至道义上的追究,依靠在中国捞取的大笔财富得以安享余生,直到最后病死。

    不单单是他,还有那些在中国做下无数血案,恶行累累的rì军各级军官又有几个受到了严惩?细菌战、化学战,各次灭绝人xìng的大屠杀,犯下这些罪行的rì军战犯又有几个受到了甚至哪怕是最基本的道义上的制裁?公理、正义在强权面前显得如此的脆弱。

    尤其对于标榜正义的美国人来说,无论这个人曾经做过什么灭绝人xìng的事情,只要对他们所谓的美国利益有利,便是可以容忍与包庇的。为了可以为他们所用的这些细菌战资料,这些历来口口生生讲究人权的美国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连一个解释都不给的便对于这些战犯免予起诉。至于其他国家人民感情上能不能接受,受害者能不能接受,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对于杨震苦涩的笑容,郭邴勋虽不知道他心中的真实想法,但这苦涩的笑容他却是看懂了。沉默了一会他拍了拍杨震的肩膀道:“杨兄,别想太多了。现在咱们最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将兄弟们带出去。咱们不怕死,但是不能就这么窝窝囊囊的让鬼子做了实验品。只要咱们能活着出去,终有一天咱们会将这些小鬼子在咱们身上做的事情一件件的还回去。善恶终有报,只要我们活着,会有报仇的那一天。”

    听罢郭邴勋的话,杨震郑重的点了点道:“你说的对,只要我们活着,就会有机会向他们讨还这笔血债的。”

    与郭邴勋这番对话之后,心中郁闷稍微缓解了一些的杨震正想再说些什么,却是听到了那边的床铺上传来一阵阵的鼾声,到底是年轻,原来刚刚还一直挺着听着二人对话的小虎子却是实在有些坚持不住先睡着了。

    看着半依着墙角睡得口水都流出而不知道的小虎子,杨震上前将他放好,又张开床上的一张旧军毯给他盖好之后,转过头对着郭邴勋道:“好了,郭兄先不说了,天sè就要亮了,你也早些休息吧,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要先养好体力。只有体力恢复了,咱们才能有办法。”

    杨震劝郭邴勋好好休息以便早rì恢复体力,但他自己却是睁着双眼一夜无眠到天亮。听着耳边不时响起的镣铐被牵动发出的声音,杨震知道郭邴勋也并未睡着,他之所以没有说话,应该是还在消化自己的那些话。是啊,知道了这支rì军部队的xìng质,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睡得着。

    躺在自己的铺上一直没有再说话的杨震脑子却是一直在飞速的转着,不停的在琢磨着自己在后世看过的关于这支rì军最大规模细菌部队不多的资料。

    这支rì军部队即便在rì军中也是绝密,加之战败之时大部分资料又被rì军销毁,公开出来的那些不过是皮毛而已,可供杨震所用的并不多。

    尽管杨震在后世所知的那些能用的上的不多,但有一点对于现在的他却是很重要。后世那些手绘的草图与略微有些模糊的照片虽然不算太详细,但也让杨震知道了这里的整体结构。有了这些杨震便如有了一张地图一般,只要恢复体力,能出这间牢房,想必以自己的身手,在加上郭邴勋那个手下的配合,应该有办法出去。

    只是怎么才能出去?却是让杨震一时没有办法。趁着放风的时候行动?不行,rì军在放风的时候,势必要对这里严密监控。自己赤手空拳,硬来非但无法冲出去,反倒会引起rì军的jǐng觉,反倒是会连累其他的难友。究竟该怎么办,让杨震一时陷入了迟疑。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办法的杨震,从鞋子里掏出那根自己煞费苦心,甚至在被强迫沐浴消毒时插进某些隐秘部位才得以保留下来的铁丝摩挲良久,还是决定先观察一下rì军的行动规律,尤其是jǐng戒情况再说。

    杨震的预料还是满准确的。在第二天放风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番的他很庆幸自己放弃了在放风时候行动的念头。

    这些rì军谨慎的紧,根本不给特设监狱中的人接触到外边的机会。即便在放风之时,所有人都只能在走廊里来回转悠,根本出不去走廊。不要说中国人,就是除了特别人员之外,便是连rì本人都接触不到。

    而在放风时,走廊的两侧内站满了手拿六棱大棒的rì军士兵,严密的监视着走廊内放风的人。而铁监外同样每隔两米便站着一名荷枪实弹的rì军,所有枪口都指着铁监内。在走廊两头还各有一挺保险开着的歪把子机枪时刻都指着走廊内移动的犯人。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隔断犯人之间的相互联系,甚至放风时候的犯人都不允许说话,更不允许相互交谈。只要那个人发出一点说话的声音,走廊内对放风的人进行严密监视的那些手持大棒的rì军士兵手中的大棒便会毫不犹豫的砸下来。

    杨震亲眼看到两名分别被关押在两个监室,也许是同乡的战俘只不过相互问候了一句,便被身后rì军士兵手中的大棒在他的面前打的头破血流。

    这么严密的监控,杨震根本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他知道自己或是其他人只要有什么异动,走廊两边的子弹便会毫不留情的扫过来。到时候别说冲出牢笼,这里的人在密集的火力之下能活下一半就不错了。

    第一次放风时的观察除了让杨震放弃了在放风行动的想法之外,他唯一的收获便是知道了放风的时候并非这座秘密监狱内所有的人同时放风。

    被送到这里的人都带着手铐、脚镣。手铐倒也罢了,但带着脚镣行动,脚镣磨在地上的声音无论如何都不算小。尤其在楼房内,就算这座楼房的隔音做的再好,楼下也能听到。因为脚镣毕竟是要在地上拖着走,没有几个人能带着沉重的脚镣走动的时候,不发出任何声响。

    杨震在放风的时候并没有听到楼上或是楼下传出脚镣拖地的声音,这只能说明所有的犯人并非是在同时放风。这个发现让杨震多少有些心动,因为他明白,这样代表着rì军在这里的jǐng卫力量并不是很多。除了外围必要的jǐng卫之外,在这座特设监狱内的jǐng卫力量应该就是自己今儿所看到的这些。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点意外的发现让杨震感觉到有些庆幸。走廊内拿着大棒的那些rì军与外围荷枪实弹的rì军身上的军装并不一样,外围那些拿着枪的rì军虽没有戴钢盔,但所有着装都是正规军装。而在监号里面就近监视的这些rì军身上穿的却是有些像是西方军队西服式军装,其所站的军姿也远不如外边那些rì军部队标准。这说明这里面得rì军应该不会是rì军正规部队。

    想到这里,杨震突然想起来在后世的一份资料上曾经看过,在这座特别监狱中,所有的看守都是石井四郎从自己家乡召过来的,甚至很多就是他家的佃农。而负责看守的也是他的二哥石井刚男。也就是说这些身上穿着与rì军正规军装不同的西式军服的人不是rì军正规部队士兵,而是雇佣的人员。

    杨震在后世的时候,便知道这个时候的rì军正规部队战斗力极强。无论是shè击还是白刃战,都是中**队远远无法相比的。其单兵作战素质在世界上也绝对称得上一流。别说自己这些战俘现在手无寸铁,就是有武器在手,将这楼层内一百多人加在一起也不见得是眼前这几十名rì军正规部队士兵的对手。

    而这些雇佣的人员就算受过军事训练,其战斗力与rì军正规部队相比也应该是天差地别。如果一旦动手,自己一方应该有些胜算。只是让杨震有些犯愁的是,他不知道郭邴勋在今儿的这种情况之下,能不能将消息传递给他手下的那个人。

    自己无论怎么做都需要人配合,而与自己同一监室的无论是郭邴勋还是小虎子都没有这个身手。没有了人的配合,有些事情自己很难单独完成。在无法开口询问的情况之下,杨震只能忍住等到回到牢房再询问。

第九章 恶魔城堡七三一(4)

    回到牢房杨震并未急着追问郭邴勋与没有与他的那个部下联系上,而是问起了他对这里身穿两种不同样式军装rì军的印象如何,最重要的是对其战斗力的观察。杨震认为作为一名法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这点眼力他还是应该有的。

    要知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西方最著名的陆军院校便是号称将军苗圃的法国圣西尔军校。而西点军校真正扬名立万是在二战后的事情,在现在还不算世界军校。

    虽说在二战时候法军的表现很糟糕,但这并不能代表法国圣西尔军校的无能。实际上在二战前,这所圣西尔军校与英国桑赫斯特军事学院在世界上,尤其是西方的位置远不是西点军校与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可以相提并论的。让后两者真正扬名的是二战的结局。

    作为圣西尔军校的毕业生,若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那这所军校也真的该关门了。更何况这个家伙在军校学习的便是参谋专业,更是经历过实战。作为军事主官主要幕僚的参谋若是这点军事素养也没有,那么也活该总是打败仗了。

    好在郭邴勋到底没有让杨震失望。听罢杨震的问话,郭邴勋想也没有想的张嘴便来道:“刚刚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内外两种穿不同样式军装的rì军士兵。虽说铁监外边身穿rì军制式军装的rì军在人数少了一些,但从那些rì军士兵的动作来看,在铁监外监视我们的那些rì军士兵受过严格正规训练的士兵。而且从仔细rì军士兵的战术动作来看我敢肯定,这些人都是老兵。不仅是老兵,而且至少都是两年以上的老兵。”

    “就我们多次与rì军作战的经验来看,rì军正规野战部队的士兵无论是战术素养,还是单兵作战能力都远在我们之上,甚至与欧美发达国家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战术协同能力,步炮协同能力,甚至士兵的基本素质,都不是**任何一支部队可以相比的。即便是zhōng yāng军的那些所谓德械师jīng锐也无法与其相比。”

    “rì军士兵就其基本战斗素养来说,绝对是世界一流。其士兵尤其是那些服役两年以上的老兵甚至可以说个个都是神枪手,其步枪shè击的准确程度,便我在法国留学数年,见多了欧洲诸**队,也未曾见过。”

    “不光是shè击,就是白刃战中我们也占不到任何便宜。甚至我们三个士兵都不是一个rì军士兵的对手。在白刃战中我们甚至要用五条人命,才能换回一个rì军。”

    “这里位于我国东北,按照rì军的建制,应该是属于rì军关东军序列范围。rì军关东军号称皇军之花,历来被rì军视为其最jīng锐的部队。就我所知道关东军中的rì军其战术水平还要在关内rì军之上。”

    “别看外边的rì军不过几十人,而我们单单一个楼层便有上百人。但是就算我们这百余人手中皆有武器,论战斗力,恐怕也不是这几十名rì军的对手。双方的战斗素养相差太大,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上。”

    “我们川军将士虽然不怕死,但是除去武器装备之间的差距之外,无论rì常训练还是战术素养,除了极个别的老兵之外,整体实在是与rì军的差距可谓称得上天差地别。而这种差距并不是一腔热血可以弥补的。”

    “我们川军在作战中,往往还采用往rì内战时候的战术。冲锋时候一窝蜂,防守的时候排成一条直线。结果在rì军飞机重炮的轰击下损失惨重,很多官兵甚至还没有见到rì军长的什么样,便倒在了rì军火网之下。”

    “川军装备之残破在国内是有名的,别说zhōng yāng军,就是同样为杂牌的滇军、晋绥军都远远不如。大多数的士兵手中还是拿得川中土造的单打一步枪,一个连中有三挺机枪的便算得上是主力了。大多数士兵连坦克、飞机是什么的都没有见过。别说反坦克武器,就是用来做人弹的手榴弹都不足。”

    “面对rì军绝对优势地空火力夹击,装备残破到极点的川军士兵只能依靠血肉之躯抵挡。而我们这些做长官的却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兄弟整团整营的倒在rì军火力之下。很多部队不是被打垮的,而是被rì军飞机、大炮硬生生给炸垮的。甚至是被rì军坦克硬生生给冲垮的。”

    “在zhōng yāng军的眼中我们这些杂牌连后娘养的都算不上,别说战防炮、高shè炮这些武器,就算是最基本的步枪、子弹都不给补充。往往一场恶战下来,我们还得自己想法子去补充装备、兵员。”

    “要说堵枪眼有我们,但补充物资、兵力却是与我们无缘。仅仅开战不到两年,川军便已经阵亡了两名师长。想起那些倒在rì军火海中的弟兄,我的心就一阵阵的刺痛。”

    “抗rì救国,川军责无旁贷。但zhōng yāng的做法实在是有些让人齿寒。你在前线卖命,他在后边拆台。屡次见死不救不说,还将好好的一个川军拆的七零八落。藤县一战,若不是zhōng yāng军二十军团见死不救,之钟将军也不会殉国。”想起那些阵亡的弟兄,郭邴勋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禁不住泪流满面。

    看着唏嘘不已的郭邴勋,杨震感叹一声,却不知怎么安慰的好。郭邴勋说的这些,作为一个后来人,杨震在后世便已经很清楚。只是这种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唏嘘良久,郭邴勋才平静下来道:“杨兄你问我们对这两种身穿不同制式军装的rì军士兵印象如何,我可以说,外边的那些rì军士兵绝对是jīng锐,我们这些人全部加上也根本就不是其对手。”

    “至于走廊上的那些rì军,我感觉他们根本就不像rì军正规部队士兵,倒是像一些受过军事训练的武装平民。如果说单单这些人,我们的弟兄倒还可以与其一搏。”

    说到这里,完全平静下来的郭邴勋突然抬头看了听完他的话一副若有所思样子的杨震,心中一动不由得问道:“杨兄问我这些是不是心中有了什么想法不成?”

    对于郭邴勋的话,杨震却是摇摇头道:“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只是感觉这里小鬼子正规的jǐng戒部队好像是不太多,大多数担任看守的都应该是你说的那些武装平民。郭兄,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放风的时候并不是几个楼层统一放风,而是一层一层的来的。”

    “我们都带着脚镣,这种脚镣分量不算轻,我们走的时候,这种脚镣摩擦的声音很大,也传的很远,尤其在这种洋灰做的地面上。就算小鬼子的工程质量再好,也无法避免这种声音传出来。”

    “小鬼子很狡猾,他们给我们带上这种脚镣应该是不单单限制我们行动,还有一点便是能够起到报jǐng的作用。我们如果有什么异动的话,小鬼子隔着很远就可以听得到。如果是统一时间放风,我们应该能听到楼上发出脚镣磨在地上的声音。可今儿你听到了吗?”

    “我们一同被押来的足有五百多人,但这里最多关押的也不过百余人。其余的人都到那里去了?我想他们应该都被关在这楼上或是楼下。”

    “昨晚我们被关进这间牢房的时候,我们可清晰的听到楼上同样发出的铁门碰撞的声音。就是现在我们也偶尔能听到楼上传出来的脚镣磨地的声音。这说明小鬼子关押我们的地方绝对不会就这么一层楼。也说明了这种脚镣磨在地上的声音是可以传到这里的。”

    “可在刚刚放风的时候,我注意听了一下,楼上的走廊很平静,什么也听不到。就是说刚刚的放风,只是我们这一层楼。别的楼层或是已经放完了,或是还没有开始。”

    “我说的这些迹象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小鬼子并未让我们同时放风。如果事情真的像是我想象的样子,那么小鬼子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是看押的人手不足,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刚刚你也看到了,即便是在同一个楼层的犯人相互之间也不许交谈。他们监控的很严密,我们一举一动都不放过。同一楼层的人都不允许交流,那么在这里楼上、楼下之间更不可能互通信息。我想他们分批给我们放风的原因应该不是这个。那么只有一点可能,他们看守的人员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多。如果我们同时放风,一旦出现什么异常,他们很难应付过来。”

    说道这里,杨震抬起头看了看牢门上那扇除了送饭或是看守检查牢房中人在做什么之外,永远都不会打开的小窗子,摇头道:“这都是我猜测,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听到杨震说出心中的猜测,郭邴勋也一时也摸不到头绪。但对于杨震观察的仔细,却是极为赞赏:“杨兄的观察很细致,居然能够从微末之处看出些许东西来,真是不简单。无论杨兄猜测的对与否,有了这个发现我们总算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不是。”

    言罢,郭邴勋有些苦笑道:“不过你说的这些我却是没有发现。刚刚放风的时候,我一直在琢磨怎么与我那个部下说话,心思却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只可惜,rì军看守监视的太严密,始终未能与其说上话。”

    听完郭邴勋的话,杨震低头沉思了一下。这倒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自己若是真的寻找到机会动手,不管自己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总是需要一个帮手。可是可以见面却无法说话,这怎么交流?

    通过今天放风之后,杨震心中就该怎么办多少有了一点眉目,虽说还需要在观察几天,再做定夺。但好赖有了一点点思绪,不再一丝头绪都没有了。

    之前郭邴勋的话让杨震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原本就看不到成功希望的在白天放风时候行动打算。今儿放风的时候,外边全副武装的rì军不过二三十人,而自己这边单单就这一个楼层中便有近百人。

    郭邴勋居然说自己这边近百人即便是全副武装也不是这二三十rì军的对手,想必以他的眼力不会说谎。百余人即便是全副武装也不是二三十rì军的对手,在白天放风时行动,那就不叫逃生而叫屠杀了。所以杨震在听完他的话之后便知道要是动手只能在晚上。白天看不到一丝成功的希望。

    若是单独自己一个人逃出去,按照自己在后世部队所学的身手和自己说不上jīng通,但至少能够听懂,能够对话的rì语水平,就算rì军戒备的再严密,也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但是要将这几百号人全部带出去,没有一个得力帮手是肯定不行的。而在他的心中这个得力的人手就是要身手了得。就算不能杀人于无形,但是最起码要jīng通一些特别的杀人技巧。

    从与郭邴勋的对话中对此人身手的赞赏,杨震知道他推荐的那个人应该符合自己的需要。可近在咫尺却无法联络上,却是让杨震很是头疼。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如何能在不惊动看守的情况之下,可以与对方联系上,杨震不禁有些焦躁。

    看着陷入沉思的杨震,郭邴勋知道他心中定是在琢磨着什么,便没有再出声打扰他,除了手指偶尔的轻轻敲在床头上发出一丝声响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

第十章 恶魔城堡七三一(5)

    本来因为想不出办法而有些急躁的杨震,听到郭邴勋手指敲出来的好像是一首小曲的声音,心思不由的一动的抬起头看着郭邴勋良久才道:“郭兄,敲的这是什么曲子,蛮好听的吗。”

    听到杨震突然问起自己这个,郭邴勋却是没有太在意的笑了笑道:“这是四川地方广为流行的一首传统小调《采花》,在川中驻军的时候常听士兵唱起,我一直很喜欢,所以也就记下来了。每次心思烦乱的时候,听一遍心情都会好上很多。”

    “刚刚见神sè有些烦乱,只是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所以感觉有些不便询问,便不由自主的敲了起来,希望能够帮你稳定一下情绪。”郭邴勋笑笑道。

    对于郭邴勋的话,杨震摇了摇头道:“我这人对音乐没有研究,说不好听得有点五音不全。喜欢到是称不上,只是感觉到很好听而已。不过郭兄我想问你一句,你懂不懂电台得事情?尤其电码?”

    听到杨震问他懂不懂得电台与电码,脑袋转的也不慢道那里去的郭邴勋马上便隐约猜出杨震的意思。只是他多少还有些不确定的道:“杨兄的意思是?”

    杨震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直接来了一个示范动作。杨震提起手铐,轻轻的敲了几下墙壁。杨震敲的声音不大,rì军看守即便在走廊中也不会听得到。不过杨震虽然可以肯定自己敲击的力度发出的声音,在走廊中的rì军看守不会听到,但他也不敢肯定隔壁能不能听到。

    rì军的这栋楼修的极为结实,这年头又没有后世那种这边做点什么,隔壁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一说。看着厚重的墙体,对于究竟用多少力度即不能引起走廊中的rì军看守注意,又可以让隔壁听到,杨震还需要一点点的尝试。

    看到杨震的举动,郭邴勋眼睛一亮。而随后隔壁传来的回应声,更是让他惊喜不已,彻底的明白了杨震的意思。郭邴勋有些兴奋的道:“我刚入川军的时候,在通讯处任过一年多的通讯参谋。对这密电码,虽不能说是专家级别的,但自认也差不太多。”

    听到郭邴勋居然承认自己jīng通电台业务,杨震不由得有些吃惊的抬头看了看他。两天的接触下来,杨震发现他对参谋业务极为jīng通。现在又闻知他居然还懂得电讯,杨震多少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眼前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家伙,居然是还是全才。这样的人才搁在那里都会极为重视,他怎么会当了俘虏?

    看到杨震有些狐疑的目光,郭邴勋有些了然的笑道:“我在圣西尔军校学习的时候,我的意味教官曾经对我说过,作为一个合格的作战参谋,一定要明白在战争中通讯安全与否对战争成败的重要xìng。”

    “现代战争,决定双方胜负的原因很多。但绝对不是单纯的兵力与装备上的因素。通讯联络的是否畅通,能否有效的组织部队,所传送的命令安全与否也是很关键的原因之一。在现代战争之中,电台已经取代原来的信鸽、人力通讯成为军队,尤其是战役级别军队的主要通讯手段。”

    “甚至在不远的将来,电台通讯还会取代军号以及旗语这样的一些战术通讯手段。所以通讯安全与否可以决定一场战斗甚至战役的成败。”

    “很多军事行动的失败,就是因为通讯的过程中的泄密,就像你的通讯密码被对手破译,那么你的整体部署在面对对手的时候便无密可保。这样就算你在战斗中再尽力,但也很难取胜。”

    “在他的鼓励之下,我利用课余的时间学习了不少的电讯知识。几年下来,虽不能说大成,但至少收发报,破译一些简单的密码也是不成问题的。因为我学过这些,所以进川军的时候一直在通讯处,后来因为出川抗战,才被调到参谋处做作战参谋,干起了本行。”

    说道这里,郭邴勋看了杨震一眼,才又道:“至于真正让我对通讯感兴趣的,并下了一番苦心研究的,是我到川军之后听到的贵军的一些传言。”

    “在贵军所谓的长征过程中,无论zhōng yāng军还是各地方派系对贵军的堵截屡屡失利。尤其在湘江之战后,贵军就好像总能够未卜先知一样,总是能轻易的避开**得包围圈。”

    “我听到这些的时候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贵党虽说一贯以渗透能力见长,想必在各派系军队之中皆有不少你们的人。但消息得知的如此及时准确,单单依靠那些间谍却是有些不太可能。”

    “zhōng yāng军倒也罢了,毕竟你们曾经共事多年,早已经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这种相互渗透,不是单单依靠屠杀的手段能够彻底解决的。就算咱们这位最高当局在怎么努力,恐怕也无法彻底清除zhōng yāng军中的贵党势力。想必这zhōng yāng军中你们的人应该不少吧?”

    “但地方诸派系便不一样了。我虽是留学归来,但因家父的原因,投奔的便是地方部队。虽时间不算长,但我知道很多地方将领都喜欢通过自己亲族势力掌握部队,很多将领都是相互联系的,而军中各级参谋、副官这样的要害部门也多是其子侄担任。”

    “你们固然可以渗透基层,但高层却不见得能渗透进去。须知很多地方实力派对军队的掌握程度,甚至要高于zhōng yāng军。因为他们知道,有了军队便有了他们的一切,没有了军队他们便什么都不是。”

    “所以我认为贵党、贵军能如此快的得到情报,最有可能的便是你们破译了我们的通讯系统。**各部虽然已经普及电台,但通讯手段,尤其是密码的设置与欧美比还是很落后。很多密码都浅显的很,破译起来并不难。”

    “别说我们这些地方上的杂牌,便是zhōng yāng军的密码设置也好不到那里去。你们背后有苏联的大力支援,想必手中在苏联受过训练的这种人才应该不少。”

    “有苏联人的大力支援,你们破译起来我们的密码应该不算困难。另外,我一直在琢磨是不是苏联人给你们提供什么特殊的侦听设备,才使得你们在这方面的手段如此高超。因为很多时候我们在部署的时候,你们的部队都处在电台无法架设的行军状态,但却仍然可以准确的预料到我们的详细部署。这一点我一直无法理解。”

    对于郭邴勋后边的那句背后有苏联人大力支援的话,杨震很反感。但杨震知道这些是大多数**应该都是这个想法。都认为在同一个**祖宗之下,都是**,苏联**一定会给**不少的支援。

    尽管杨震对郭邴勋的这个问题显得有些不快,但为了不给以后的合作产生隔阂,杨震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把话说的清楚一些。只是该说多少才不算泄密,却是让杨震犹豫了一下。

    对于自己与这些难友们能否最终脱难,杨震不知道,更没有把握。现在的他还没有考虑到那么多。他现在想的最多的是寻找机会拼死一搏,就算是死也不能成为rì军细菌战的实验品。至于最终能否成功,杨震现在还不敢想。毕竟他现在连一个哪怕是大略的计划都还没有。

    尽管不知道自己这些人能否活着出去,但杨震仍然不想透露太多在后世已经是路人皆知,但在这个年代却还是绝密的事情。但杨震却也知道这些事情自己不能不回答。

    他知道郭邴勋的这个问题与其是想探听秘密,还不如说是在想找一切机会解答心中的疑问的同时,也是试探自己会不会对其坦诚的一块试金石。

    要知道现在的自己在被俘之前不过是一个小连长,就算在师部混过,也不过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敌工干事。这些机密的事情那里轮得到自己知晓。他从自己这里根本就不可能了解什么内幕。

    若是这些绝密的事情便是自己这个小连长都知晓,那直到现在与**想比也是弱小的不成比例的共军也早就被消灭了。还何苦打了十年也没有将人家消灭掉?共军的保密手段可远不是头天下了决定,第二天便满城皆知的**可以相比的。

    尽管对郭邴勋这种有些耍小聪明的试探手段有些反感,但杨震也知道在如今这种恶劣到极点的情况之下,这种谨慎还是必要的。哪怕你之前的一刻还对其欣赏有佳,但该慎重还是要慎重。因为这毕竟关系到几百人的生死。如果选择的合作对象互不信任,互相猜忌,那对所有人都将是灭顶之灾。

    这还没有将两军十年内战造成的隔阂算在内。杨震曾经亲耳听过自己的通讯员小虎子称呼郭邴勋为白狗子,而在火车上的时候,杨震也听到过那些被俘的**士兵私下称呼自己为**。这种相互之间的不信任,不是短时间可以弥补的,也不一定是恶劣的环境可以改变的。杨震知道,在郭邴勋看来,相互坦诚便是双方合作的基础。所以杨震知道这个问题自己必须回答。

    杨震略微琢磨了一下才道:“郭兄,你想错了。我们是在破译你们密码上有一些手段,但要说有苏联人的支援那就不现实了。与其说我们的人是苏联人给培训出来的,还不如说都是你们**给培训出来的。”

    “我们那里有不少的人可都是你们**战俘转化过来的。他们这些人尤其是出自zhōng yāng军的,与你们很多zhōng yāng军部队的报务员都是同学关系,之间都很熟悉。”

    “这么说吧,他们之间甚至熟悉到单单通过发报手法就知道对面的是自己那个同学,在你们那个部队服役。这样一来就可以大致摸清楚对面的是你们那支军队。我之前的部队就有几个报务员是你们**出身。这一点也是我在师部工作的时候了解到的。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手段,便不是我这个级别可以知晓的了。”

    说道这里,不想就这个问题谈下去的杨震道:“郭兄,你jīng通电台的事情,但我们隔壁的你那个手下他懂不懂得。他要是不懂,我们就算敲上天去,也是聋子听雷。”

    “他一个混江湖的大盗,若说杀人放火的技巧倒是知道不少,但若说电台这种东西,他那里懂得。不过他虽然不懂,但与他同一间牢房的两人中却是有一人是在藤县一战被俘的原川军一二二师的报务员。只是这个报务员的背景有些复杂。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军统安插到川军的人。”

    说这番话的时候,郭邴勋略微显得有些犹豫。很明显,他对军统的人在不信任的同时,也很反感,更多的还有提防。

    听罢郭邴勋话里的犹豫,杨震微微一笑,这都什么时候,还军统不军统的。那些事情还是等到能出去以后再说吧。只是杨震刚想劝慰郭邴勋一下,让他暂时放弃这个成见的时候,他的话却被牢房门的打开而打断了。随着牢房门的被打开,一个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人被几名rì军看守推了进来。看着这个新来者,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话题。

第十一章 恶魔城堡七三一(6)

    看着几乎是被rì军看守扔在地上,遍身是伤的这个人,待rì军看守退出之后,杨震与郭邴勋对望一眼,急忙上前将其搀扶起来,送到了做为床的榻榻米之上。一旁的小虎子也手脚麻利的为他端来了一碗水。

    这个人看来是口渴之极,接过小虎子端过来的水,连一声谢字都来不及说,便一口饮尽。只是这个人虚弱的很,再喝完水之后喘息了好大一会,才勉强点点头对着杨震与郭邴勋有些吃力的道:“谢谢各位了。”

    正接过他手中的碗的杨震听到他这声谢意,交待小虎子再盛一些水来后才摇摇头道:“都是天涯沦落认人,何必如此见外?兄弟是什么人,怎么会被送到这里来?看你这一身的伤,想必没有少吃苦头吧。”

    这个人听到杨震的问话,看了看虽然身上与他穿的是同样的囚服,但身上并未有与他一样拷打过得痕迹,刚刚还带着感激的语气马上便变了:“你们是什么人?若是狗腿子,便回去转告你们的rì本主子,要杀便杀。我当初既然决定出来打鬼子就没有想过能活命。想让我和那些软骨头一样给你当狗,反过去在出卖自己的同志,帮你们杀自己人做梦。”

    听到这个人的话,杨震知道他误会了,将自己当做汉jiān或是特务了。这个人浑身都是拷打的伤痕,想必应该是被俘的抗联将士或是被rì军逮捕的地下党这些所谓的反满抗rì分子。不过听此人的语气倒有几分似被俘的抗联将士。

    这里不是关押小偷、地痞流氓的伪满jǐng察署,而是真真确确的rì本人的监狱。所有看守都是正宗的rì本人,不仅没有中国人,便是朝鲜人也没有一个。

    能有幸进到这里的除了那些汉jiān、特务之外,都是那些rì军口中的所谓反满抗分子。而这些人到这里没有受到rì军酷刑的优待,浑身上下连一点拷打过得样子都没有,除了叛徒与rì军派过来的jiān细还能有什么人?在时下东北人眼中,凡是进到rì本宪兵队的人,就算不死,也得脱成皮。而这几个人身上完好无缺,不让人怀疑就怪了。

    看着这个人一脸jǐng惕的样子,杨震微微笑道:“我们即不是特务也不是汉jiān,更不是你口中的叛徒。你应该知道此时rì军侵华战争已经全面爆发,关内我军正与rì军苦战的事情。我们这里都是关内被俘的中**人,被rì军从北平战俘营押送过来的,不过我们也只是比早到了一天。”

    “关内的战事你应该能知道一些,我想rì军那些所谓大捷不会不在报纸上吹嘘,以向这个所谓的友邦炫耀自己的武力,威慑那些所谓的反满抗rì分子。我想我这个解释你应该能明白?”

    “你们是被俘的中**人?真的?”这个人听完杨震的话,刚刚还无神的双眼,忽然猛一亮。只是他这眼神的转变只是一瞬间,随即又转为怀疑的神sè:“你们既然是被俘的中**人,为什么不去战俘营,而出现在这哈尔滨的rì军宪兵队的监狱之中?”

    对于这个人的jǐng惕xìng如此之高,杨震到是满赞赏的。不过在赞赏归赞赏,杨震该问的还是要问的:“我们的确是被俘的中**人。这一点,你从口音中应该能分辨出来。我们要是特务的话,岂会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小鬼子总不该派一个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的人来执行任务吧?”

    杨震说完这些话,突然感觉到自己说的这些话毛病很大。首先按照小虎子说的自己可是东北流亡学生出身,既然自己是东北流亡学生,又那里会说别的地方的口音?

    而郭邴勋虽是川军出身,但自幼随父在东北生活多年,九一八之后才回的关内,口音中虽略带有一些四川口音,但主要还是以东北口音为主。口音这东西可不是想改就改的,很多人就算在外面呆一辈子,到老了口音都没有改变。自己让人家通过口音辨别身份,岂不是强人所难?

    再者,rì本人安排特务进监狱卧底套取情报,自然先会讲明目标的身份。但那些特务只要不是白痴,为了不暴露目标完成任务,虽然明知目标的身份,可也不会表现出来。

    若是一上来便什么都不问只套近乎那样不是自己上赶着告诉人家自己是特务吗。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不用问就知道对方的底细,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杨震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亏得自己在后世还受过一些特工训练,虽说并不多,但对于其中的一些事情还是明白的。今儿居然会说出这么白痴的话,实在是有些羞愧。

    杨震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两句之后,便挠挠头道:“我只记得我是在关内被俘的,倒是忘记了自己是东北流亡学生参的军。这一张嘴虽说东北口音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但仔细听还是东北话。让你猜倒是有些为难你了。”

    看到杨震的一脸尴尬,那个人眼中的防备逐渐松缓了下来,最后噗嗤一声乐了出来道:“我倒不是说你们肯定是特务,若是真的特务,我的身份也瞒不了你们。反正我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对rì本人来说,他们对我的身份清楚的很。”

    “我是抗联三军四师一团副官彭定杰。前几rì我们师长陈云升告诉我们下山有任务,却没有想到下山执行任务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他的真实意图是要投敌叛变。”

    “我们一下山便被早已经埋伏好的rì伪军包围,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部队已经被缴械。我们几个不甘心与他一起做叛徒的人被他捆了起来送给小鬼子做见面礼。本来小鬼子都已经将我们几个人拉到刑场,却没有想到他们不知道在行刑之前为什么突然刀下留人,将我们三个人又拉回了这里。”

    听到此人居然是抗联三军的,杨震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在后世的时候杨震知道,抗联三军的活动范围就在黑龙江省,甚至包括现在所处的位置都是他的游击区。有了这个人,就等于找到了一个地头蛇。只是这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杨震却是有些不敢相信。

    尽管知道小鬼子不太可能将他们那些帮他们统治东北,也就是满洲的狗扔到这里,毕竟他们的统治还需要那些汉jiān的帮忙。一般只要这些狗不准备反咬主子,小鬼子也不会做的太绝,以免引起诸汉jiān兔死狐悲。但涉及到几百个弟兄的人命,杨震还是决定在慎重一些。有谁敢说这个人不会是小鬼子为了监视这几百个战俘而特地送进来的特务?

    陈云升叛变是真的,这杨震知道。但谁又能保证鬼子不会借这个机会向战俘内安插人手,进行监视。既然已经出了叛徒,那么一切的秘密便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对于这个人说的抗联三军的那位师长投敌之事,杨震到还是有些印象。在后世的时候曾在一个叫做铁血的论坛上看过某些果粉发的所谓**抗战投敌高级干部名单的帖子,其中就有这位陈云升。只是资料有限,这位陈师长因为什么投敌,究竟是环境艰苦还是对上级的决定不满,以及投敌之后的情况却是没有说。

    不过对于这个帖子,杨震一直不屑一顾。抗联一个军多者不过几千人,少者不过千把人。一个师最多不到一千人,普遍都是三四百人。还不及此时关内的八路军后组建的那些dú lì团等所谓的地方部队的一个团多。抗联之所以将编制弄得这么大,是根据自身复杂的情况来定的。

    抗联成立之初,为了壮大声势,收编了大批所谓的山林队,也就是土匪,还有一些义勇军。后世名著《林海雪原》中的那位座山雕的原型,便被抗联收编,后更官至一军之长。

    中国人对官位的高低还是很在乎的,尤其是那些也不管自己有多少人枪,动不动就自称司令的人,他们对于自己职务的高低还是很在乎的。

    尽管手下只有百八十人,甚至几十人,但师长、团长的称谓听起来总是比营长好听得多。尽管他们手下的人还不见得有一个正规营人多。杨震记得后世时候看过一本书上曾经描述过,一个抗联师长携部投降,一个师不过一百五十多人,只比正规军一个连多上那么一点点人,还不如一个加强连多。

    正是为了应付这些人才将编制弄得那么大,当然其中也不乏虚张声势,恐吓鬼子,号召民众的意思。不管怎么说,一个师或是一个团对鬼子的威胁,对百姓的号召力总比一个营或是一个连要大多。

    尽管这个师长手下的兵不见得有一个满编连多。实打实说,此时的抗联大多数师长手下的兵并没有比关内的八路军、新四军一个营多到那里去。

    整个抗联人数最高峰的时候不过三万余人,居然编成了十一路军。即便是按照**地方杂牌的标准,这十一路军加一起也不如一路军多。若是抗联那一个师能有个四五百人,在刨除去大大小小的非战斗人员,战斗人员能有个三四百人,便称得上兵强马壮,是绝对的主力了。后世有些人将这些按照关内八路军的标准也就是一个连级干部的所谓师长称之为高级军官,实在有些夸大其词。

    尽管不知道其中真正的内幕,但杨震却是知道,一向是北满抗联主力的三军之所以出现大量叛逃、投敌的事情,除了rì益恶化的环境之外,却是与他们的军长被扣苏联一去不归,部队内部因为斗争而开展的清洗有绝对的关系。

    只是这些在后世得到的消息,杨震至少现在还不能说。相对于其他的事情,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外边的情况。尤其是抗联的活动情况,以便自己做全盘的考虑。

    原来杨震优先考虑的是怎么出去,能带着所有的弟兄离开这里。至于外边的环境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毕竟那还是能活着离开这里之后才需面临的问题。但现在,有了这个抗联出身的人,杨震便有些急于了解外边的形势。

    沉默了一会,杨震才道:“彭兄,现在外边的情况究竟如何?你能不能与我们说一说。最重要的是你们抗联现在的情况如何,还有多少战斗力?”

    一听杨震询问抗联的实力,本已经有些松懈下来的彭定杰立即又充满了戒备。看着又有如刺猬一般的彭定杰,杨震摇摇头道:“抗联的情况你既然不想说,我也就不在问了。但外边的环境这不是秘密的事情,你总可以与我们讲上一讲吧?”

    看着他听到自己询问抗联情况之后那不似做作的防备眼神,杨震有些相信他真的不是rì军安插到自己这些人中间的密探。若是这个家伙面对杨震的问题直接侃侃而谈,恐怕杨震会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因为对与自己这些战俘第一次见面便知无不言的人,便相信自己话的人,应该不是在艰苦环境中浴血奋斗数年的抗联将士。若是抗联将士都这样,那里还能在rì军重兵围剿下苦战十四年?

    以杨震的身手,做到这点不成问题。杨震后世在部队数年,整天学的便是怎么杀人。让一个人死的不明不白,还是能做到的。别说他有可能是rì军安插进来的特务,即便是他真是抗联的人,为了几百个弟兄将来的安全,杨震也顾不上了。一个不能保守秘密的人要来何用?

第十二章 慎重

    对于杨震抽了条的问题,彭定杰这次到是没有犹豫,很爽快的便回答了杨震的问题。也许在他看来,rì军的这方面的秘密不是秘密。至于抗联的情况那是绝对不能说的。尽管他知道,随着自己师长的叛变,抗联三军对于rì军来说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你看怎么说。若是对于鬼子来说,用他们的话来说剿匪的形势一贯是大好。自从今年年初鬼子便调集大量的兵力对抗联各军进行围剿。为了切断抗联与百姓之间的联系,断绝抗联所有的给养来源,他们还在游击区实行归屯并户的政策。”

    “小小鬼子强行将山中的百姓强行迁移出来,迁至有rì伪军重兵把守的人圈中。在迁移山中百姓的同时,他们大势对帮助抗联的百姓进行屠杀,试图恐吓百姓不敢帮助我们。妄图将我们困死、饿死在深山老林当中。”

    “他们这一手很毒辣,使山中的抗联即得不到必要的粮食、药品,更得不到兵员的补充。他们这一手很毒辣,我们抗联。”说道这里,彭定杰突然止住了话题。

    听罢彭定杰的话,杨震心中暗自摇摇头。他知道抗联自一九三八年开始便进入最艰苦的时候。对于缺乏根据地的抗联来说,rì军归途并户这一手段是最为毒辣的,也是最见效的。

    他们采取归屯并户切断了抗联与百姓的联系,使得抗联失去了必要的补给来源,只能饿死、困死在深山老林。夏天到也罢了,东北富饶的山区总能够给抗联提供一些食物可以充饥。对抗联所有人来说,最难熬的是便是这东北的冬天。

    这个时候可没有后世的温室效应,冬季可是实打实的酷寒。尤其是在东北的北部,也就是现在杨震所处的黑龙江地区,十月份下大雪是很正常的事情,气温降到零下四十度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山中的积雪常常厚达一米。

    这种缺衣少食,甚至缺少必要的御寒衣物,连取暖的篝火都无法点燃的艰苦,别说后世的人,便是现在的人也是无法想象的。在杨震印象中,抗联开始出现在大规模的叛变就是在这一时期。而大量叛徒的出现,给了抗联最致命的打击。

    对于任何部队来说,一旦出现了大量的叛徒,那么这支部队在对手面前再无任何秘密可言。对于只能依靠山中秘营少量的储备,进行修正的抗联来说,这一点是最致命的。

    失去了秘营,整rì处于转战中的抗联在rì军大规模实行归屯并户的情况之下,也就失去了最后的补给。很多抗联部队的失败,最后不是被打垮的,是被饿垮、冻垮和叛徒搞垮的。当然中间也有很多决策上的失误。

    看着陷入沉思杨震,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郭邴勋拉了拉他,指因为伤势与疲惫已经睡着的彭定杰小声的道:“你相信他是什么抗联的?东北现在真的还有抗rì的部队?”

    “有,怎么没有?从九一八小鬼子侵占整个东三省到现在,在这片广袤的黑土地上,抗rì的烽火一直没有平息。他口中的抗联便是我党领导的敌后抗rì武装,他们一直在坚持着斗争。”

    说道这里,杨震叹息一声道:“本来我想从他的嘴里多知道一些抗联的事情,为咱们脱险之后做一些考虑。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嘴巴居然这么严?jǐng惕xìng也这么高?”

    “他们师长都叛变了,他应该知道的那些秘密对于小鬼子来说便已经不算是真的秘密了,可他还是一丝口风都不肯对我们泄漏。刚刚我们得对话你也听到了,基本上都是一些客套话和一些世人皆知的基本情况,甚至还有些废话。”

    “虽说对此人的jǐng惕xìng我很欣赏,但对于此人是不是真的抗联将士,我并不敢肯定。这个人虽说的一口东北话,但却不能代表他是中国人。rì寇在九一八之前便对东北渗透已久,为了夺取东北,他们培养了很多土生土长在东北,甚至衣着、口音都看不出来任何差别的特务。”

    “我们这些人虽然已经手无寸铁,而且被分别关押,但是我们毕竟都是军人出身。对于小鬼子来说这么多战俘在一块终归不是一个稳定的因素。尤其是这个对于小鬼子来说也是绝密的细菌战部队。而了解我们这些战俘的动向最好的方式便是在我们的内部安插他们的一个钉子。因为被隔离的状态,他们在我们内部发展jiān细没有什么必要。但不代表着他们不能插进来一个人。”

    “在小鬼子手中有我们的审讯记录,对于他们来说我们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知道我们两个人是国共双方战俘中职务最高的,掌握了我们的动向和想法,也就掌握了这些人的动向和想法。这些小鬼子对中**队,尤其是包括各派系的部队在内的**研究的极透。”

    “他们知道在**中无论任何派系的部队都有一个毛病,在单独作战的时候,一旦这支部队的主官阵亡或是逃逸,等待这支部队的只有溃散。这一点在你们这些地方部队中尤为明显,这就是兵为将有的后果。”

    “若是此人真的是小鬼子派来的jiān细,想必他们将你我二人关到一个牢房中,报的便是将你我控制住,其他的人没有带头的便只能受他们任意宰割的意思。所以我一直有些担心这个人是小鬼子安插在我们身边控制你我的jiān细。”

    “他若是说被捕的地下党,我倒不会这么担心,小鬼子想要从被捕者口中知道他们想要的东西,不动大刑是不可能的。可他说是因为上级叛变而被俘的抗联将士我才是真正有些担心。他身上的这些伤太不正常了。他的那些话,会不会是编出来博取我们同情的。他的那些jǐng惕究竟是对我们的防备和不信任,还是他压根就不知道,无法回答我们?”

    “我一直在想既然他的上级都叛变了,那么他所在的部队对小鬼子来说已经无秘密可言,为何小鬼子还要对他动刑?不是我多疑,这关系着几百个弟兄的生命安危,我不能不慎重。你想没有想过一旦小鬼子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他们会怎么做?”

    只是在听罢杨震的话后,郭邴勋却是有些不赞同的道:“不,杨兄你说错了。他身上的那些伤我刚刚都看了,都是真的,不仅是真正受过大刑,而且很重。很多已经伤到了骨子和内脏,此人就算能活着出去,就算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但寿命也不会太大。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

    “若是小鬼子想要在你我身边安插jiān细,应该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一个合格的特工不是路边的白菜,也不是三个月就可以训练出来的士兵。我想他说的应该是实情。而且若是小鬼子真派特务进来,想必也会做完全的准备。他要是真的编谎话博取我们的信任,更应该会回答我们的问题,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对我们如此的防备。”

    “你说的小鬼子在东北培训出来的那些与东北人无二样的特务,我在徐州会战的时候倒是有幸亲身见识过。而我之所以被俘便是拜这些特务所赐。”

    “我在突围的时候,奉命带一个jǐng卫连掩护掉队的军部电台。那里想到,半路碰到几个自称是东北军五十一军部队的掉队士兵。我那个jǐng卫连长念在一场同袍的情分上,听到他们的口音与五十一军部队的人并无两样便没有疑心的将他们带上,却那里想到这几个人便是你口中小鬼子在东北培训的土生土长的特务。”

    “他们见我们携带着电台,以为我们是高级指挥部。就在我们宿营休息的时候,至少一个rì军大队将我们团团的合围。我带的这个jǐng卫连虽说装备在四十一军中算是最jīng良的,没有四川土造步枪,全部都是清一sè正宗汉阳出产的汉阳造步枪。每个排还有一挺比利时造勃朗宁轻机枪,还有一个装备了德式全自动毛瑟手枪的手枪排。”

    “但久战缺乏补充的情况之下,这个每枝步枪不过才十余发子弹。就算弹药相对充足的机枪不过每挺平均下来才有一个弹夹且人数不及平时编制的六成,还带有很多连枪都没有的非战斗人员的jǐng卫连,那里是一个装备jīng良的rì军大队的对手。”

    “这个jǐng卫连激战不过两个小时便打光了所有弹药,几番肉搏下来大部牺牲,少数人员与所有的非战斗人员被俘。好在电台与密码被我们抢先及时销毁。不过善恶终有报,那几个rì军特务在我们被包围的时候想要逃跑,被发觉不对的jǐng卫连长抢先开枪击毙。”

    “我们被俘之后,rì军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被我们击毙的那几个rì军特务后,那个带队的rì军大佐看起来很是心痛。除了按照他们的惯例,将所有伤员屠杀掉之外,还当场从我们被俘的人员中拉出了三倍于那几个特务的人数刺杀以泄恨。”

    “所以我认为小鬼子不会不珍惜他们培养出来的这些特务,下这么重的手的。对于那些狗一样的汉jiān,他们可以毫不顾及生死。但这些jīng心培养出来的特务,以小鬼子jīng明的xìng格来说,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轻易舍弃的。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在他们眼中已经没有多大反抗能力的人来说,他们是不会花这么大的代价的。”

    “不过他这么谨慎,我倒是有些明白。杨兄你想,既然他们师长都叛变了,可小鬼子为什么还对他严刑拷打?难道只为了逼他投降?我想对于小鬼子来说,若想瓦解你口中的抗联抵抗意志,一个师长的作用要比一个团部的副官大的多。毕竟师长一级的军官,在那支军队中都可谓是大官了。”

    “对于他们这些不肯投降,也没有多大利用价值的人,按照小鬼子的特xìng不会这么大费周折的,大可以一杀了之。最多借他的人头示一下威而已。我想鬼子之所以对他严刑拷打,还是想从他嘴里知道一些便是他们师长也不知道的事情。”

    “你是**出身,我想你们**内部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你们的组织之严密,分工之细致,是所有政党都无法相比的。既然你说抗联也是你们的部队,我想这个事情你应该有些眉目。杨兄,你既然把我们带出这里,我想这个地头蛇还是对我们有用的。慎重没有错,但是还是要从他嘴里知道一些真实的情况。”

    郭邴勋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有一句却是没有尽然。他的那个jǐng卫连长之所以答应那几个伪装成东北军士兵,并不是因为同情心。而是部队损失太大,无处补充便动了收容散兵补充部队的念头。

    更何况他还有一点无法说出口的是,那个连长收容这几个散兵不单单是为了减员极大的部队,最关键的是他还看上了那几个所谓散兵身上携带的他们川军部队中极少见到的比利时造步枪。

    这种xìng能jīng良的步枪,对于大多数都装备着四川土造的单打一步枪,有一支正宗的汉阳造便是一等一的好枪的川军部队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那个jǐng卫连长正是有了这个念头,才一时好心收容了这几个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散兵。否则依照他们当时补给已经快消耗光的情况,那里还有闲情收容其他部队的散兵?

    收容别人的散兵尤其是老兵补充自己的部队,除了那些地域观念强比如桂系的部队外,这是**部队的普遍毛病,也是**一些部队保持战斗力的惯用手法。

    甚至有些zhōng yāng军在损失大的时候,不仅收容别人被打散的散兵,便是别人成建制的部队都一口吞掉而毫不忌讳。这种在**部队已经成了习惯的做法,到现在倒也不用讲的太详细。

第十三章 为了活下去

    对于郭邴勋的分析,杨震点点头道:“你说有道理,我仔细考虑一下,尽快获得他的信任。若是我们有机会突出去,在这人地生疏的北满还是离不开他们这些熟悉情况的人。”

    说道这里,杨震叹了一口气道:“希望他的真实身份像你料想的那样。无论我们想出什么样的办法,但机会却只有一次,我不能拿这几百名弟兄的xìng命去冒险。”

    “郭兄,你在这方面应该比我有办法,你一定要尽快摸清他的真实底细。在没有摸清他的真实身份之前,与隔壁的联系先暂停。宁愿等上一段时间,也不能冒这个险。”

    实际上杨震嘴上说还要在摸清楚这个彭定杰的真实身份,实则在心中已经认同了郭邴勋的话。只是他总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在这座魔窟中还是慎重的一些为好。

    倒不是他疑心重,他一向认为危难时刻谨慎是必须的。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不是自己后世那些生死与共,可以放心的将后背交付给他们的战友。

    便是自己这两天中接触最多的郭邴勋,自己也熟悉不过两rì。现在两人的关系与其说是战友,还不如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远未达到心有灵犀的地步。现在好说,一旦出去会不会相互提防,便是连杨震都不知道。

    熟知历史的杨震知道党内吃叛徒的亏吃的太多了,为保守秘密,甚至是互相监视,很多人的真实身份都是秘密的。甚至即便直到建国前,在有些部队中党员的身份都还是保密的。

    杨震曾记有些资料曾写过一件在现在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在新四军中,某一位领导干部的真实身份从新四军组建一直到皖南事变时候才真正的揭晓。在这之前,除了极个别的人之外,甚至连堂堂一军之长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居然是堂堂东南局副书记,更不知道他手中掌握着一部直通zhōng yāng的电台。

    这种严密的防范措施,是在吃了多少大亏之后,才不得不采取的无奈之举。前车之鉴,正是让杨震如此谨慎,甚至对待所谓的自己人也不敢太相信。

    而且就杨震所知,抗联的将领中有很多人不是战死在与敌人抗争的战场上,而是牺牲在叛徒手中或是被混入部队的jiān细所害。很多的抗联部队也是被jiān细与叛徒搞垮的。

    东北的情况远比关内复杂。rì本人在这块地盘上经营的太久了。自己能不能成功不仅仅是关系着自己能否脱离开这个魔窟,而且关系着着五百多条人命。在这狼窝中,哪怕是一点点的失误都会带来无穷的危害。

    思虑良久,还是决定慎重为好的杨震,看着一旁的郭邴勋,心中暗自叹道:“你能不能让我真正的相信你?你成为与我生死与共,终生不离不弃,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可以将自己的后背放心的交给你的战友、兄弟吗?”

    也许是身上有伤,彭定杰这次昏睡知道晚饭的时候才醒过来。看着被小虎子端到面前的高粱米饭与一小块咸菜疙瘩,彭定杰皱了皱眉头,却是靠在墙上没有动筷。

    看着皱眉头的彭定杰,一旁的郭邴勋放下手中的饭碗走过来道:“怎么彭兄,吃不下去?是嫌这饭太粗糙?你们抗联平rì里都吃些什么?难道不是也吃这玩意?”

    郭邴勋自幼随父在东北长大,也知道这高粱米是东北普通百姓rì常的主食。这东西没有多少营养,说实在也口感与大米、白面也没得比,但好在便宜,亩产虽不多,但总体的产量大。一般农民都是以这与玉米饼子为rì常主食。

    他说出此番话固然是出于关心,但也有试探的意味。若是他真的吃不下去这些东西,那就真正的印证了杨震的担忧。rì常以大米或是大麦为主食的rì本鬼子是不会吃这没有什么营养,在他们眼中只配做牲畜饲料的东西的。

    听罢郭邴勋的话,彭定杰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我们在深山老林之中平rì里有的吃就不错了,困难的时候连马皮都吃过,那里还会嫌它粗糙?再说了,我从小就是吃这个长大的,那里会吃不惯?只是受过刑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吃这东西,用不了两口胃就疼的厉害,还一阵阵的反酸水。”

    听到彭定杰这么一说,郭邴勋连忙抓起他的胳膊仔细给他号了号脉。又一把掀起他身上的囚服,正要下按的时候,却看到了他胸膛之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都被打烂了,到处都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口。虽然有些已经结痂,但却依旧狰狞吓人。

    看到彭定杰身上的伤口,郭邴勋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长长叹息一声后,强自镇定住神,在他身上轻轻的按着。

    检查完毕,放下他身上的囚服后,郭邴勋抬起头看着对自己动作一脸不解,甚至还有些防备的彭定杰,微微笑了笑道:“我略微懂得一些中医,既然你吃不下东西,就给你看看。放心,没有别的意思。”

    郭邴勋交待小虎子让他多给彭定杰喝些水后走到杨震身边,悄声的说道:“他的胃给打坏了,再吃这些东西会要了他的命。记得我跟你说过他的伤很重,内腑都给打坏了的话吗?现在看起来情况要重的多。”

    “若是有条件调理得当的话,他寿禄虽不会太大,但活个十年二十年不成问题。但现在看起来,若是不抓紧时间医治,就算是能活下来,能熬上个五六年都算是寿禄大的。现在哪怕是有些大米给他熬点粥也好?”说道这里,郭邴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听到郭邴勋的话,杨震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知道彭定杰受了大刑,这从他身上的伤口便可以看出来。而且他受刑伤了内腑这郭邴勋之前说过。可胃被打坏了,就算杨震在不明白医理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后世所谓讲究人xìng化管理的监狱,甚至不是为了得到口供而破坏抗rì组织,在没有拿到自己所要的东西之前,还不会轻易的让犯人死亡的鬼子宪兵队。是rì本鬼子用来拿中国人做细菌实验的魔鬼部队。

    这档口,让他上哪里去找大米?要是小鬼子但凡有点人xìng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指望这些小鬼子发善心给弄点米粥,那无异于与狼共舞。

    看着听罢自己话后有些愁眉不展的杨震,郭邴勋也知道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里不是慈善堂,是小鬼子的监狱。大米对于这些即将被他们用作实验的中国人来说,那是绝对渴望不可及的东西。

    对视良久也皆是束手无策两人都知道如果将彭定杰交给鬼子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对于找鬼子看守,从那里弄点大米的想法,两个是想都不敢想。将他交给鬼子,只能死的更快。沉默良久,杨震犹豫开口道:“郭兄,他现在是一点高粱米也不能吃吗?”

    对于彭定杰的身份刚刚还满心顾虑的杨震,到此时已经可以说疑云尽去。正像郭邴勋所说,小鬼子若是想法子在自己人之中安插jiān细,观察正像战俘的动向,是不会舍出来这么大的本钱的。拿出这么一个特务来下这么狠的手。别说rì本特务他们不会,就是那些汉jiān也不肯。

    对于杨震的话,郭邴勋摇摇头道:“外伤倒是好说,可关键的内伤难调。胃这东西需要养,高粱米这东西吃是能吃,但是会加重他的伤势。若是积食,将这东西熬成糊糊吃倒不是不错。可他的胃是有伤,还是多吃些细粮为好。”

    “若是总吃这东西,还有这些咸菜,时间长了肯定受不了。一旦引起出血就麻烦了,甚至极有可能丧命。高粱米这玩意酿酒,喂牲口到是好东西。但是对于人来说除了能填饱肚子之外,基本上没有太多的营养。总吃这东西也无益于他的伤势恢复。他的伤太重了。”

    杨震知道郭邴勋话说的没有错。别说胃是给打坏的,便是有胃病都要尽量少吃粗粮。高粱米这东西即便是正常人一天三顿的吃胃都会反酸水,更别提一个胃被打坏的人。

    高粱米这东西杨震知道。在后世,随着高产水稻与玉米的大量推广,这种亩产低已经逐渐被淘汰的作物都快赶上大米贵了。高粱米水饭,酱拌茄子土豆或是大豆腐,这是东北老百姓在酷暑中换口味时最喜欢的东西。杨震当兵的时候rì常与战友小聚的时候,便很喜欢吃。不过平时是再没有人吃了,更没有人拿他当做主食。

    杨震迟疑了一下,走到正吃力的靠在墙上的彭定杰的面前蹲下后,看了看他面前摆着的一口没有动的高粱米饭、咸菜疙瘩,摇摇头拿起饭碗送到他的面前道:“彭兄弟,我们知道你很难受。但这饭无论如何你还是要吃的。要想活下去跟他们继续战斗,就必须得吃东西。”

    “我知道,要想活下去继续跟他们战斗,这东西是必须要吃的。可这吃完了胃里面像是刀割的一样,总是疼的受不了。”听完杨震劝慰的话,彭定杰摇了摇头道。

    杨震没有回答他,用勺子一点点的将碗中的高粱米饭捻成糊状,兑上水搅合成糊状之后,才盛了一口递到他的嘴边道:“吃不下也要吃。一次吃不了,那就分几次吃。还是那句话,你必须吃下去,因为你要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继续去战斗,去和小鬼子斗争。我们的命虽不值钱,但不能就这么饿死在这里。我们的命要留下来继续杀鬼子。要是我们这些抵抗的人都死了,只剩下那些甘做汉jiān的人,那中国就真的没有救了。为了活下去,你必须要吃。”

第十四章 誓言

    看着彭定杰虽皱着眉头,但仍旧将自己弄出的糊糊一口一口吃了下去,杨震心中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吃东西,就代表着还能坚持。杨震一直就蹲在他的面前喂着,直到他将一碗糊糊都吃光,才回去吃自己的饭。

    回到自己的铺位杨震刚刚端起饭碗,却看到已经吃完饭的小虎子正意犹未尽的舔着饭碗。看到应该没有吃饱的小虎子,杨震叹息一声,知道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小虎子来说,就算整rì里不动弹,这不过一碗不耐饿的高粱米饭也根本就填不饱他的肚子。

    杨震端起碗走到他面前,推开他的阻挡将碗里面的饭给他拨了一半后才自己回到铺位上吃了起来。

    看到杨震将他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口粮拨给自己,没有阻拦成功的小虎子站起来道:“连长,这怎么行?就这么一点吃的,你还要分给我,你怎么办?”

    “坐下,吃光它。给你吃你就吃,服从命令。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是祖辈上传下来的。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饱怎么能行?我是chéng rén,身体也结实,少吃点能受得了。”杨震的话说的很坚决,口气中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也许是出于一贯的服从,对于杨震的命令,小虎子没有敢在言语。而是流着眼泪将碗中的饭一口口的吃下。

    看着杨震将自己不多的饭拨给了自己的通信员,郭邴勋也站起身来将自己碗中的饭也拨给了小虎子一半,还细致的将那一块比大姆手指头大不了多少的咸菜疙瘩也撕烂放到他的碗中。

    看着碗中又多出来的半碗饭,小虎子抬起头一脸不解的看着郭邴勋这个他眼中的白狗子军官,正要说话的时候,却被郭邴勋制止:“你们连长说的对,你还是一个孩子,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必须要吃饱。以后我和你们连长每个人每顿饭给你半碗。早饭他给,晚饭我给。保证让你吃饱。我们都是chéng rén了,一天吃一顿饱饭便可以。”

    说罢拍了拍他的脑袋又道:“我们这些白狗子也不都是坏人的。不管我们之前有什么仇恨,但在这场关系到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战争中我们都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中**人。为了救中国,为了中华民族,也是为了救我们自己,我们之前有什么仇恨都抛到一边去好,携起手来好吗?我们在北平战俘营的时候不是相处的还不错吗?”

    郭邴勋这番话无异于自我表态的话,与其是对听他话听得半懂不懂的小虎子说的,还不如说是对一边的杨震说的。当郭邴勋端着饭碗走回杨震身边的时候,对着若有所思的杨震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这番话,杨震听进去了,也听懂了。

    当郭邴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已经吃完饭的杨震一边喝水一边状似无意的道:“你也别怪他,去年他的父母被你们**溃退的士兵给杀死在家中。要不是我们的队伍路过,我将他收容起来。兵荒马乱的恐怕他早就饿死了。自身的经历,在加上在部队上又受了一些老兵的影响,所以才对你们如此的敌视。”

    这些关于小虎子身世的事情,还是在临下火车的时候,小虎子怕杨震真的忘记了他,再三提起的。要不一直没有和他单独说说话的杨震,那里知道这些?

    “你知道,我们部队上的很多人的家人都被你们所谓的剿匪部队杀的满门断绝。很多人家里面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很多时候,你们在围剿我们的时候杀我们的人杀的并不比现在的鬼子屠杀中国人轻多少?我们那些老根据地,被你们杀的百里无人烟的有多少?”

    “你们只考虑老百姓跟我们造反,可你们考虑没有考虑过老百姓为什么跟我们造反?中国的老百姓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百姓,但凡有口饭吃,谁愿意提着脑袋造反?”

    “就拿你们四川来说吧,四川大大小小的那些军阀为了打内战,扩充军队,这税收都预征到哪年去了,你是川军出身不会不知道。旷古未闻粪有税,如今只有屁无捐。民国万税,这些话总不该是评价我们的吧?”

    “当年我们四方面军入川不过两万余人,不过两年便发展到十万大军。你说这是什么原因?老百姓为什么要造反,民不厌其苦啊。匪过如剃、兵过如筛、官过如剃。若是不是各军阀收刮无度,不顾百姓死活,又岂会有我们生存的空间?”

    “可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收刮的钱财都用到那里去了?造豪宅、纳小,只供自己花天酒地,却不知为改善自己部队的装备、训练。一条汉阳造步枪要多少钱?就算时下最贵的比利时、德国造步枪又有多少钱?购买一支步枪的花费还不及你们那些将领一天花在jì院中,jì女身上的。你们有些将领一天扔在jì院的钱就够装备一个连了。”

    “我听说你们川军的一个师长每天花在jì院中便是几百块现大洋,比一个大学教授一月的薪水还多。zhōng yāng军的一个师长更是一夜便输光了一个师的一月军饷。这样的军队,就算基层官兵再有热血又有何用?人的血肉之躯能够挡得住飞机、大炮?”

    “你们川军大多数的弟兄手中都拿着单打一这种只能用来打兔子的步枪、或是膛线都磨没有了的汉阳造步枪,还有那些土造的麻花手榴弹去和武装到牙齿的rì军血战,多少好兄弟都倒在了热血中?抗战出川以来,你们川军死战、血战没有少打,但战果怎么样?”

    “你说zhōng yāng军卡你们,不给你们补充装备。可你们看看滇军,同样是军阀,人家的武器装备,比你们强上一万倍,清一sè的法国造机步枪。军官素质远比你们川军高的多。还有桂军、粤军,那一个不比你们强?人家捞钱,至少没有让兄弟们拿着废铁去与鬼子搏命。”

    “要知道四川向为天府之国,远比素为边远之地的云南、广西富裕的多。我知道川军将士悍不畏死,但那些因装备残破,只能拿着连刺刀都没有,膛线都磨平了的老式步枪与鬼子飞机、重炮抗衡,以血肉之躯与敌血战,而白白牺牲的将士会怎么看你们这些当总司令、军师长的?”

    说道这里,杨震看着听罢自己的话后默然不语的郭邴勋笑道:“不过你们川军虽内战几十年,将一个好端端的天府之国弄得民不聊生,但抗战军兴以来的作为却是让人刮目相看的。”

    “自民国二十六年川军出川抗战以来,川军将士并未因装备残破而畏敌不前。这血战、苦战打了多少,恐怕要仔细算才能算的清楚。藤县一战,之钟上将军与三千川军将士血战殉国。广德之战,弼臣自杀殉国。以血肉之躯践行了抗战到底,始终不渝,即敌军一rì不退出国境,川军则一rì誓不还乡的誓言。可谓是铁骨铮铮,在强敌面前不失中**人的本sè。

    “对于你们川军从抗战开始到现在在战场上的表现,无论任何人,只要有些良心,他还是中国人的话,便只能有二字评价‘壮哉’。”

    “过去的怨恨归怨恨,国难与家仇孰轻孰重我们还是明白的。为了打鬼子,救中国,我们愿意与任何人携手并肩作战。度尽波劫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就像是你哥哥说的,不论以前我们是那一个阵营的,在外敌面前我们都有一个名字:中**人。杀敌报国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光荣。好男儿恩从国家,战死沙场始是衷。”说道此处,杨震微笑着将手伸向了郭邴勋。

    还沉寂在杨震话中的郭邴勋看着杨震伸过来的手微微一愣之后,也没有在犹豫的将手与杨震紧紧的握在一起道:“杀敌报国,万死不辞。就像你说的那句话一样,不抛弃、不放弃。倭寇未除,山河未复,绝不返乡。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无论在艰难险恶,我也不会再放下手中的武器了。相信我,我们川军战斗力虽差了些,但是打鬼子从不含糊。论牺牲jīng神,绝不输于你们十八集团军。”

    如果说之前的握手是相互鼓励共度眼前难关的话,那么此刻二人的握手便是真正的荣辱与共,生死相许。两个人的手正紧紧握着的时候,一只大手没有打招呼便也攥了上来。两人转头一看,正是彭定杰在小虎子的搀扶之下,走了过来。

    彭定杰微笑着看着二人道:“二位在这里桃园结义商量一起怎么打鬼子,怎么能不算上我一个。抗联的兵虽不多,也出了几个败类,装备与鬼子也是没有办法相比,但说起打鬼子,没有孬种。”

    看着微笑着看着自己二人的彭定杰,杨震没有犹豫将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攥住彭定杰按在自己与郭邴勋紧握着的双手上手道:“休戚与共,不离不弃,坚决与鬼子血战到底,誓用倭寇之头颅祭奠我中华无数先烈之热血,”

    听着杨震的话,郭邴勋与彭定杰同时语气坚定的道:“休戚与共,不离不弃,坚决与鬼子血战到底,誓用倭寇之头颅祭奠我中华无数先烈之热血。”三个人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良久才分开。

    分开之后,杨震微笑着对彭定杰单独伸出手道:“彭兄,这下相信我们不是前来套你口信的特务了?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杨震,十八集团军第一二九师连长。

    “说起十八集团军,你也许并不熟悉。但说起另外一个名字,你既是抗联的想必应该听说过。在民国二十六年前,我们十八集团军还有一个名称,叫做中国工农红军。而我们一二九师便是由原来的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的部队改编而来的。”

    说罢,杨震又指了指一边的郭邴勋道:“郭邴勋,**第四十一军上尉参谋,法国圣西尔军校高材生。”

    听到杨震说起自己部队在七七事变前另外的一个名字,彭定杰的眼睛不由的一亮,又一次紧紧的抓住了杨震的手,激动的甚至有些语不成声的道:“你们真的是关内红军改编而来的?太好了。我们与党失去直接联系已经数年了。除了偶尔能通过莫斯科的zhōng yāng代表得到zhōng yāng一点消息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打通与zhōng yāng的联系,我们抗联在南满的部队发动了两次西征,试图打通与关内的联系,可惜都失败了。真没有想到,这次会在这里,鬼子的宪兵队中遇到了zhōng yāng的人。”

    看着泣不成声的彭定杰,杨震摇摇头道:“我不是zhōng yāng的人,只是十八集团军中普通一员而已。不过你放心,等我们出去,我一定会想办法建立与zhōng yāng的直接联系的。不会再让你们孤军奋战。相信我,一定会做到的。而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第十五章 什么叫做真正的变态

    杨震信誓旦旦的告诉郭邴勋、彭定杰,他一定会带他们和所有的弟兄们出去,离开这个魔窟。但几天的仔细观察下来,却总是找不到在不引起惊动的情况之下解决掉看守的办法。

    除了放风之外,牢门似乎永远都是关闭着得。而牢门上那扇小窗户,除了在送饭与看守检查牢房内情况的时候,也是永远都关闭的。杨震别说摸清楚rì军看守的详细情况,就是牢门外rì军有几个看守他都不清楚。

    在摸不清楚情况的情况之下,杨震是万万不敢轻易下决心的。杨震知道他一旦决心下定,便关系着数百条人命的安危。从军多年,杨震还是第一次像现在这般无助过。

    没有多年配合,之间早已经形成心有灵犀的战友的协助。除了少量自己在后世所了解的情况之外,什么有用的情报都没有。自己在后世的时候固然知道整个这支恶魔部队的大致布局,但其他的也是目前对自己最关键的看守情况一类信息却是因为本身资料便语焉不详,而所知寥寥无几。

    就在杨震一筹莫展,几乎都要失去了冷静准备模仿自己在后世资料上看到的那次暴动一样,强行行动的时候,一件突然发生的事情,一个意外的访客却是让这件事情有了转机。

    只是让杨震感觉到游戏诶啼笑皆非的是,给整件事情带来转机的居然是一个rì本人。不仅是rì本人,而且还是一个身份绝对不低,让即便是一向专横跋扈,在这支恶魔部队说一不二的石井四郎也要忌讳三分的rì本人。

    一天夜里,刚刚吃过晚饭,就在杨震一边用手指在地上虚拟的画着自己所知的这个rì军细菌战部队基地的草图,一边在脑海中琢磨办法的时候,牢门突然被打开,一个rì军中佐带着两个卫兵突然进了杨震的牢房。看着进来的rì军中佐,杨震的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难道小鬼子忍不住要提前动手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鬼子的中佐并没有拉出去任何一个人,而是坐在卫兵恭恭敬敬的搬进来的椅子上仔细的打量着杨震。不知道眼前这个个子虽没有石井四郎高,但个子也大约一米七三的高度,在普遍矮小的rì本人也算不矮的rì军中佐究竟想做什么的杨震被他打量的直发毛。心中暗自猜测不会是这个鬼子看中自己,想先拿自己开刀吧?

    这个rì军中佐打量了半晌之后才道:“你叫杨震?是满洲出身?在北平大学读过书?”他这两句话说的是中文,而且是一口字正腔圆京片子,没有一丝外国人说中国话时的别扭劲。

    对于他的问话,虽摸不清楚他的真实意图,但两世为人皆在仔细小鬼子身上吃了大亏的杨震却是不想与其过多的交谈,对于这个rì军中佐的问话,他只是淡淡的应付道:“你们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我的资料不是都在你们手中掌握着吗?”

    对于杨震的不礼貌行为,这个rì军中佐却是显得并不在意。只是微笑道:“我虽是rì本人,但却是自幼在支那长大,直到读大学的时候才返回rì本。”

    “rì本虽是我的故土,但支那却是我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虽说我在满洲度过的时间比较多一些,但是在北平却是度过了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五年。这五年中,北平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北平雄伟的城墙,无数美奂绝伦充满着浓重的东方艺术气息的古典建筑,大量气势恢宏的皇家建筑,无一不是艺术上的jīng品。可以说这一个北平城,却浓缩了你们支那五千年的文明史,这让我非常的着迷。还有那别具风味的北平小吃,也很让我着迷。”

    “可惜这么美奂绝伦的建筑却改变不了你们支那积弱的事实。支那虽有五千年的文明史,但近代却是积弱已久。你的zhèng fǔ**无能,政客只为自己考虑,除了变着法子捞钱之外,什么都不考虑。而你们的百姓愚昧无知,对国家没有认同感。所以你们支那只能沦为西方列强的盘中餐。”

    “而我们大rì本帝国却是不一样,我们自明治大帝维新以来奋起直追,经过几十年的建设,如今已经是亚洲最发达的国家,已经进入世界强国之林。”

    “我们大rì本帝国有如今的成就,便是我们知耻而后勇,全体国民在天照大神的庇护之下,团结一心,一心一德建设国家的结果。而这一点是你们所有人都自会为自己打算的支那远远无法相比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大rì本帝国如今是世界强国,而你们支那还是任人宰割的东亚病夫。”

    “如今我们大rì本帝国为了提携友邦,决定建设大东亚共荣圈,使支那百姓同享王道乐土。你们为什么要抵抗我大rì本皇军威武雄壮之师?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在螳臂当车吗?”

    “你们支那那些只会吃空饷,玩女人,**成风的军队难道会是我们大rì本皇军的对手吗?与其做无谓的抵抗,还不如早早归顺我们大rì本帝国,以共享王道乐土。”

    “中佐先生,我想提醒你一句,我们国家的名字叫做中国,不是你口中的支那。你说的没有错,我们现在是很贫弱,但我们不会永远一直的贫弱下去。我们有四万万五千万的同胞,只要我们努力奋斗,一定会超过你们rì本。”

    “不过说到这里,我还要感谢你们这些小鬼子。没有你们的侵略、屠杀,我们中国人还不见得觉醒的这么快。正是你们无耻的侵略,才使得我们中国人真正的觉醒起来。”

    “还有不要在我们面前吹嘘你们所谓狗屁王道乐土。你们在中国的领土之上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多少骨肉同胞丧命在你们手中,多少同胞姐妹被你们侮辱。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王道乐土?”

    “不说别的,单单一个南京大屠杀,我三十万骨肉同胞丧命在你们这支野兽军队手中。此仇,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是永远不会忘记的。今rì你们加在我们骨肉同胞身上这些,他rì我们必加加倍奉还。”

    “今rì可以告诉你,你们那个所谓用刺刀建立起来的王道乐土,除了那些卖身投靠你们,帮你们屠杀中国人换取荣华富贵的卑躬屈膝之徒外,但凡有些骨气的中国人都不会接受的。”

    “至于你们所谓的大rì本皇军的威武,我早已经见识过。去年淞沪会战之时,你们口口声声说三个月灭亡中国,可现在如何?我们还在抵抗,还在与你们战斗。”

    “不说别的部队,单单就我们十八集团军,短短的一年不到,便相继取得平型关、七亘村、神头岭、响堂铺一些列战斗胜利。至于今年的台儿庄战役谁胜谁负就更不用我说了。如果这便是你们大rì本皇军的威武,我看这个威武连屁都不是。”

    “我们中**队的装备是弱,很多部队连人手一枪都做不到,甚至在一场战役中连子弹都不能敞开了打。的确我们中国人是除了很多为了荣华富贵连祖宗都不要之人,但我们还有更多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为了国家和民族敢于牺牲一切的爱国志士。”

    “只要你们一天不彻底的退出中国,我们就会一天战斗不息。一年打不胜,就十年。十年打不胜,就一百年。我们中国虽是弱国,但也是大国。你们rì本,虽现在是强国,但也是小国。我到要看看,究竟是你们能坚持到最后,还是我们能坚持到最后。”

    “纵然是敌众我寡、实力悬殊,纵然是身陷重围,但我们在任何情况之下都敢于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无论你们再强大,武器装备再jīng良,我们依旧会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你们不要小看了中国人维护民族尊严,主权完整的决心。”

    “我相信只要我们不低下我们的头颅,保持哪怕是只剩最后一个人也要战斗到底的jīng神,这最后的胜利终将会属于我们,属于中国人民。如果到那天你我都还活着的话,我想你会为今天你们所做的一切后悔的。”

    杨震这些铁骨铮铮的话,弄得这位不知道来做什么得rì军中佐面上略带着一丝尴尬。不过杨震到底还是小瞧了rì本人脸皮厚的程度。在他脸上杨震这些话所带来的尴尬只是一扫而过。

    而在短暂的尴尬过后,他语气中又带着一丝恶毒,一丝嘲弄的道:“也许你的预言会实现,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属于你们所谓的中国人民。只可惜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可能你是永远见不到了。”

    说罢,他改口用rì语道:“这里的所有设施即将建成,而你包括这里你们所有的人都将会用你的身体为我们大rì本帝国的圣战做出贡献。到时候我会亲手解剖了你。”

    “知道我今儿为什么来看你吗?就是因为你长的与我太像了。如果不是知道我是独生子,我还会以为你是我那花心的父亲留在支那的野种。”

    “解剖你就像是解剖我自己一样。到时候我会将你所有的内脏都制作成为标本,只供我一人欣赏的标本。因为看着你的内脏,我就像是看到我自己的内脏一样。这会带给我无穷的快感的。”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又道:“你知道为什么素来没有养活废物的大rì本皇军到现在还要留着你们吗?因为这里焚烧你们这些马路大的焚尸炉还没有最后的建成,一些实验设备还正在最后的安装。等这些统统结束之后,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你们都将为我们大rì本帝国做出贡献。而你将会是我第一个解剖的对象。哈哈哈哈哈。”

    看着这个有些歇斯底里的rì军中佐,杨震选择了沉默,并没有回应他。因为杨震知道,自己现在“不懂得”rì语。他后面说的这些rì本话,自己听不懂。

    得意了一阵子,这个rì军中佐看着对他的话表现出一副不明所以样子的杨震,又改回汉语道:“这几天我会天天来看你的,因为越看你我会越期待那一天。你不要有任何逃跑的企图,这里没有人能逃的出去的。”

    说罢,他又改回rì语道:“这里每个楼层都两名久经训练,远非你们薄弱的支那军队可以相比的大rì本皇军守卫。除了大rì本皇军的jīng锐,这里还有经过特别训练的看守。而为了保证看守士兵的周围的,每隔三小时,都会换班。他们对任何异动的分子都会不经jǐng告开枪击毙。”

    “而这里的每一道高墙上都连有高压电,就算你有幸摆脱看守,但也无法逃离这里。这里的高压电会将每一个试图逃跑的人变成你们支那的小吃烧鸡一样外焦里嫩。”

    说道这里,他扬了扬手,后面一个rì军士兵将一个包袱扔给杨震。看到丢过去的包袱,他得意向着杨震笑道:“想不想知道我刚刚在说什么?可惜你们这些卑劣的支那人永远不会懂得我们大rì本帝国高贵的语言。看在你与我长的如此相似的地方,我给你送一点你恐怕从未吃过的东西。你需养的膘肥体壮,才会达到我的需要。”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372/ 第一时间欣赏抗日之我为战神最新章节! 作者:风雪云中路所写的《抗日之我为战神》为转载作品,抗日之我为战神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抗日之我为战神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抗日之我为战神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抗日之我为战神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抗日之我为战神介绍:
诸多穿越者之中没有最霉,只有更霉。因被日本人陷害而蒙冤被迫退伍的军人杨震在一次空难事故中回到了狼烟遍地的1938年,却不想附身成了一名日军战俘,更与其他战俘一起成了臭名昭著的日军731部队的实验对象,一名没有名字,只有代号的马鲁大。目睹日军的凶残暴行,他奋起反抗。带领一同被俘的战友彻底的毁掉了这个恶魔的城堡。在成功之后,他带领着战友又纵横在白山黑水之间。在日军的围剿之下,越战越强,终于打出了一支抗日的铁军,迎来了八年抗战的最终胜利。抗日之我为战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日之我为战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日之我为战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