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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郎中全文阅读

作者:柳川     大宋小郎中txt下载     大宋小郎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7章 一剑洞穿

    拍卖会开始之前,经韩式拍卖行的资产验证,获得了通行牌,能进入拍卖行的人,一个个来到了拍卖行大门之外,验证了通行牌之后,鱼贯而入,进入其中,他们绝大部分都是男人,只有几个女子。

    其中一个女子引起了大门外数百围观者人的注意。是因为她的长相和身材都颇为引人注目。还因为她年纪正是豆蔻年华,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些稚气,最主要的,她没有带任何随从,只是独自一人,拿着通行牌,款款走进了拍卖行。

    除了这位少女之外,其他来参加拍卖行的都是中年妇人还有老妇人,脸上都充满了紧张和阴霾。

    自从天地异变之后,天地间修炼者一下多了起来,而且这些人给人的感觉都是充满了戾气。仿佛一言不合就要与人动手似的。

    所有人就座之后,韩飞猿来到台上,先说了一番欢迎致辞,然后介绍了韩家拍卖行的相关情况,也就是做个广告,随后,宣布正式拍卖开始。

    前面的几件拍品都还只是陪衬,所以没有多少人竟价,很快便各有得主,最后三件拍品才是这一次竞争的**。

    韩飞猿拿出了倒数第三件拍品,是一件萦绕着绿色的气息的软甲,摸上去十分柔软,名叫蛟皮软甲,他说道:“这玩意儿防御力极强,穿在身上十分柔软,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不像一般的铠甲那么沉重,而且别说普通的兵刃,即便是加注了元气的法器,要想刺穿它也极其困难。真的是防身的最佳选择,底价是四十枚三品仙级元气丹。需要的,可以上前查看它的品质。”

    这个四品法器立刻引来了场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几乎每个人心里都在盘算着如何能将它买下来。

    要买下它,当然是要去查看一下究竟是不是四品,里面的元气是否充裕,还能用多少次。

    于是乎,众人便一个个站起身挨个前去查看,旁边韩飞猿、韩飞弘都小心警戒,生怕出什么岔子。因为,验货的时候,每个人都可以将东西拿来看看。这法器不像瓷器,倒不用担心会摔在地上碎了,一般说来是没办法对它进行破坏的,但是怕被人强抢豪夺。

    这二三十个人其中至少有一大半都上前检查了一番之后,的确都很满意,频频点头,觉得元气充沛,的确是四品的法器。

    于是拍卖开始。很快便一路翻番,一直提升到了七十枚仙级元气丹。最终被一个西瓜脑袋的大胖子强者买下了。

    而第二件法器则是一柄小巧的三刃尖刀,叫做鬼突刺,这柄刀速度极快,而且没有任何风声,很隐蔽,属于四品法器,能够可以不让对方察觉地进行偷袭,加注元气之后异常锋利,三品以下防御铠甲能轻易洞穿。

    这玩意儿又是一件进攻的利器,所以马上引起了在场众人的高度重视,便都一个个上前检查它的品质。最后都频频点头,从它表层萦绕的绿色气息,确认它是一件四品法器。一番探测之后,发现内部元气充沛,应该是一件使用次数不多的四品法器。的确值这个底价。

    所以,投注的人十分的踊跃,几乎所有人都报了价,但是,随着价格的逐渐抬升,最后定格在了七十九枚仙级元气丹上,被一个满脸阴霾的中年妇人买走了。

    当最后一件拍品隆重摆到拍卖台上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炽热起来,死死盯着那周身散发青色气息的五品神兵,天煞神矛。

    韩飞猿很是自豪的介绍了这拍品的来龙去脉,照例,参加拍卖的人都上前查看这件法器,尽管其中相当一部分人觉得他们的财力根本不可能拍下这件五品神兵的,但是出于开开眼界的想法也都上前去抚摸,非常想买下这个神兵的人则更是用心的查看,并使用内力进行探测,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是五品神兵,里面的元气充裕程度如何。

    探查完毕之后,这才各自回归座位坐下,拍卖开始。

    到底是五品神兵,不仅仅是高了一个品质,其攻击防御力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所以价格一下翻了好几番,底价开价就是三百枚仙级元气丹

    这一次竞争反倒没有前面的那么激烈啊,只是集中在两三个人叫价,因为,三百枚仙级元气丹还真没几个人拿的出来。几番竞价之后,以四百五十枚仙级元气丹,被一个一脸阴霾的老者买了下来。

    所有拍品顺利拍出,韩飞猿十分高兴,宣布拍卖结束,恭送各位离开,拍下拍品的人请到后面交割拍品。

    其余的人便各自离开了拍卖行,但并不着急着离开,只等在外面想看那几个人将这几件拍品拿出来之后,是否还能一睹风采。

    那位独自一人来参加拍卖会的少女也在其中,背着手,美目流彩,望着拍卖行,她的俏丽容貌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特别是年轻帅气的修炼者,过来搭讪,但是不管是谁,那少女都很是矜持,没有加以理睬。

    完成交割后,捧着拍卖品,趾高气昂从拍卖行出来的几个人出现在视线,那少女嘴角才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跟着围观的人迎了上去。

    少女娇滴滴问那西瓜脑袋大汉:“这位大叔,你的蛟皮软甲我还能再看看吗?刚才拍卖行里光线太暗淡了,看不真切,我原本想买下它的,只是太贵,我实在没那么多元气丹,不过,还想再过过瘾,能让我再看一眼吗?”

    那西瓜脑袋大汉满脸堆笑,眼中色眯眯的望着周围娇俏可爱的少女,频频点头说:“尽管看就是。”

    随后将怀里捧着的一个锦盒打开,里面赫然便是那一件萦绕着绿色气息的四品法器蛟皮软甲。

    那少女并没有伸手去触碰那软甲,只是左右瞧了瞧,柳眉微蹙,噫了一声,轻咬贝齿,却不再说话。

    见他这情景,那西瓜头有些疑惑,忙说道:“怎么了?”

    那少女笑了笑,一双粉嫩的小手摆了摆说:“没什么,可能是我弄错了,应该不会的。”

    他越是这么说,倒让那个西瓜头越是觉得不对劲,忙又说道:“这位姑娘,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别吱吱呜呜的让人心急呀。”

    那少女又仔细看了几眼,故作沉吟状,半晌,才说:“我也不知道感觉是不是对的,我总觉得这软甲上萦绕的元气只是浅浅的表层而已,里面并没有真的元气。可能是我才疏学浅,感觉错了,不好意思,大叔。”

    听到那少女这么说,那西瓜头顿时着急起来,赶紧一把将盒子里的软蛟皮软甲拿了出来,用手摸了摸,意念探测之下里面却能感觉到充沛的元气存在。顿时舒了口气,对那少女笑吟吟说:“小姑娘,你到底年轻,功力不够,这法器我已经反复探测过,里面元气十分充沛,的确是没用几次的崭新的法器。这下可捡到宝贝了,我正需要这样一件防御法器。”

    少女一脸的好奇,问那西瓜头说:“大叔,这东西真的很厉害吗?我听那拍卖行掌柜的,总觉得他说话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说这软甲十分厉害,能防御加注元气的法器,这我可不相信。”

    西瓜头一听这话,笑呵呵说:“一分价钱一分货,花了这么多三品仙级元气丹才买到的,肯定有它用处的,既然小姑娘你没见识过,要不我给你试试看!”

    西瓜头将蛟皮软甲穿在了身上,虽然他身体十分肥胖,但是那蛟皮软甲有伸缩功能,穿在身上倒不觉得勒得太紧。

    他拍了拍胸口,对那少女说:“你拿一件法器,加注法力刺我一下,你就知道这东西不是假的了。”

    少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那可不行,我可从来没伤过人,万一把你刺伤刺死了怎么办?”

    西瓜头哈哈大笑,说:“我不会怪你的,尽管刺,放心吧,这软甲可是四品法器,我还没见过能破四品防御法器的进攻法器呢。即便是那老婆子买的那四品法器鬼突刺也未必能刺穿,其他的二品三品法器就更别指望了。所以,你手里面有什么法器尽管拿来刺我两下试试看。”

    “还是不好,要不叫你弟子试一试吧,我从来没有杀过人的。”

    西瓜头又好气又好笑,便转身对跟随的大弟子说道:“把你的剑拿出来刺我一剑,你那剑是一品法器。”

    大弟子赶紧抱拳拱手答应,从后背取下一口剑身萦绕着红色气息的元气剑,有些惶恐地问:“师父,真的要刺啊?”

    “当然,尽管刺,用全力。”西瓜头见那少女甜甜的笑瞧着他,便很是豪迈地拍了拍胸脯,“喏,朝着我的心口刺!”

    那大弟子深吸一口气,将萦绕着红色元气气息的长剑对准了西瓜头的心窝,一剑刺了过去。

    嗤!

    一声轻响,竟然一剑刺了个对穿,剑尖从后心突了出来,鲜血飞溅。

    西瓜头长声惨叫,抬手一掌击在剑身上,那剑咔嚓一声竟然被他这一掌劈成两截。

    西瓜头难以置信地低头望着插在胸口上半截断剑,一咬牙,抓住了断刃,唰的一下将它抽了出来,眼睁睁看着剑身上滴落和胸口汩汩外涌的鲜血,这才相信这一剑居然真的刺穿了自己的四品防御铠甲。而手里的这柄短剑仅仅不过是最低一级的一品法器而已。

第228章 算个屁

    西瓜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同样吓傻了的大弟子,目光又慢慢移转到了旁边尖叫着惊恐的用小手捂着脸不敢看的少女。

    随后,他冲着韩氏拍卖行踉跄往前走了几步,举起手上的断刃奋力掷出,那断刃化作一道金芒,嗤的一声,刺入了拍卖行的墙壁之上,尾部还在嗡嗡作响。

    西瓜头声音嘶哑的喊着:“废品法器,害我性命,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便软倒在地,气绝而死。

    这一下众人都惊呆了,眼睁睁看着这位不知是哪个门派的掌门人竟然眼睁睁的死在哪拍卖行门口,突然发生的血案,让人目瞪口呆。

    那位一剑把自己师父刺死的大弟子,更是魂飞魄散,咣当一声,将折断的剑柄扔在地上,踉跄着扑上去,紧紧抱住全身血迹的师傅的尸体慌乱的摇晃,哭泣着,无助的用手去按他胸口还在汩汩外涌鲜血的伤口。其他弟子也围拢过来,一时间都是不知所措,有的急着叫郎中,有的则嚎啕大哭。

    买到那天煞神矛和鬼突刺的两位强者,正准备上马车离开,见到这幅场景,顿时都呆住了,相互看了一眼,下意识的将目光都落在了他们各自手里的买到的法器之上。

    那买到鬼突刺的老妇,将体内元气注入法器之中,叫了一声起:“起!”

    锦盒中的鬼突刺只是颤巍巍的摇晃了几下,勉强飞离了盒子,便嗤的冒出一股青烟,又坠落在盒子里。

    老妇不由大惊失色,一把抓起那鬼突刺,攥在手中仔细一看,法器之上原先萦绕的绿色气息已经荡然无存,竟然在刚才那一飞之间便已消耗殆尽。她赶紧用意念探测,已经感觉不到里面存在丝毫元气气息了,不由狂怒,将那鬼突刺狠狠扔在锦盒之中,转身朝着韩氏拍卖行大踏步走了过去,在门口,便尖着嗓子叫道:“韩飞猿,你把废品卖给老子,还开什么拍卖行讲什么道义?还我元气丹!否则我跟你势不两立!”

    大门口发生的事情早已经被门口的护卫和家丁飞奔跑进去禀报了韩飞猿等人。

    韩飞猿一听刚买到蛟皮软甲的那西瓜头居然穿着这四品防御法器被弟子一剑刺死,不由有大惊失色,赶紧飞奔出来,到了门口,便看见地上横躺着一具死尸,正是刚才那买法器的西瓜头。身上还穿着那件蛟皮软甲,只是胸口赫然一个伤口,鲜血汩汩而出,地上已经有了一大摊血迹,旁边的墙壁上赫然插着一柄带血的折断的长剑剑身。一大帮弟子正围着西瓜头在嚎啕痛哭,有的人则朝着他破口大骂,说他是杀人刽子手。

    刚才买到了鬼突刺的老妇人,拿着锦盒,冲到他面前,将锦盒狠狠往地上一摔,说道:“韩飞猿,你们拍卖行担保这柄剑是四品法器,元气充沛吗?怎么我只是连一次都施展不出来。它的元气就整个消耗殆尽了,你到底施展了什么障眼法?玩的什么鬼把戏,居然敢骗老身的元气丹,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吧,赶紧把元气丹还我。”

    韩飞猿还没从面前的血案中回过神来,却听得这老妇如此,咆哮,说出这些话,更是吃惊,赶紧弯腰从地上捡起那锦盒打开了,仔细一看,上面的鬼突刺果然已经没有了元气的气息,静静躺在那。他立刻伸手抓住了鬼突刺,用意念探测进去,却察觉不到丝毫的元气存在。

    “怎么回事?”跟在他身后的韩飞弘紧张地问了一句。

    韩飞猿一言不发,将鬼突刺交到了韩飞弘的手中。

    韩飞弘刚才已经听到了那老妇人的话,立刻将意念探测进去。他是炼器师,自然探测更为精准,他将意念在整个法器内部探测了一周,感觉不到丝毫的元气,显然,这法器上的所有元气都已消耗殆尽,已经成了一件废品。

    韩飞弘都自言自语冒了一句:“不可能。”因为这之前他曾经仔细探测过这法器,的确有非常浓郁的元气,显然是刚刚打造的崭新法器,几乎没有使用过的,而现在发现居然耗费殆尽,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韩飞猿一直在紧张地注视着弟弟的表情,当他看见韩飞弘错愕的表情之后,便明白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这的确是一个废品级别的法器,他们上当了,被委托拍卖的人骗了。

    但是这绝对不能说出去,因为拍卖行就讲一个信誉,如果在拍卖行拍到的是赝品或者废品,那还有谁会相信拍卖行呢?就不会有顾客再来登门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这黑锅推掉。

    所以,韩飞猿眉毛一挑,冷声对那老妇说道:“笑话,当初在拍卖行里头,可是你跟所有人都亲自检测过的,这鬼突刺的确是元气充盈,几乎没有使用过的新品,怎么可能是废品呢?分明是你自己动了手脚。”

    老妇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老猫,一下蹦了起来,差点一爪抓到韩飞猿的脸上,吼道:“我动手脚?我倒要问问韩大掌柜,我怎么动手脚?我用什么办法能够把这法器中的元气消失无影踪了,你给我说说,你有没有这种能耐?”

    韩飞猿一听顿时就傻眼了,他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想把黑锅推出去,所以不及多想,可是被这老妇这么一说之后,也觉得自己的话难以自圆其说。因为,这法器的制造原料是天材地宝,而天材地宝本身蕴含了天地元气,才能够得以打造成法器,这是材料本身所拥有的。功力再强悍的强者也没办法将打造法器的原料中的元气摧毁或者抽出来。这是谁也做不到的,当然,拥有阴阳真火的杨仙茅除外。

    旁边的韩飞弘没想到二哥居然找到这样的借口,这借口显然是难以自圆其说的。这时候,还不如以退为进,也是能挽回拍卖行面子的一个办法,于是,上前一步,说道:“这件事里面必有蹊跷,想必我们是被委托人所蒙骗了,这位大姐,你请放心,我们一定查清楚这件事,还你一个公道的。”

    “我管你公道不公道,先把元气丹还我!至于你跟那骗子的事情你们自己去了解。”

    韩飞猿双眸一寒,说道:“这件事没查清源缘由之前,我们不能把东西还你,因为我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或许就是你搞的鬼也未可知。”

    韩飞猿虽然觉得自己的话不足以自圆其说,可是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了,她当然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只能硬着头皮硬撑下去。

    那老妇眼眸一寒,淡淡说道:“我可告诉你,我凤霞山冯大娘的名头却也不亚于你们韩家。你别想欺负人!”

    韩飞猿一听,不由暗自叫苦。拍卖行的规矩,参与拍卖竞拍的人是不需要留真实身份的,只需要交足保证金就可以了,所以他并不知道来参与拍卖的人究竟是些什么人,现在才知道这老妇原来是凤霞门的门主夏大娘。

    对这位夏大娘,韩飞猿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对他凤霞门却有些头疼,因为在凤霞门门下都是些女将,跟女人打交道是很让人头痛的,弄不好会让人耻笑。

    所以韩飞猿放缓口气,道:“出了这件事我们都很遗憾,这件事的确事出蹊跷,我们一定会仔细查访,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韩式拍卖行……”

    “你们拍卖行算个屁!”后边有人冷声插了一句话。

    韩飞猿不由大怒,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鹰钩鼻老者一脸阴霾地瞧着他,枯瘦如柴的身子挂了一件衣服,好像把衣服挑在竹竿上似的。尽管他如此干瘦,还是让韩飞猿心中猛地一凛,因为他能感觉到此人身上散发出的浓郁杀气,特别是那双眼睛透出来的戾气,更让人心寒。

    韩飞猿认出了这人正是先前买下了此次拍卖品质最好的天煞神矛的那位买主。便抱拳道:“阁下是我拍卖行的贵宾,却不知道为何出言侮辱我拍卖行?”

    鹰钩鼻老者阴恻恻的说道,:“在我地烟宗的眼中,你们韩氏家族算个屁!我说这话难道说错了吗?”

    韩飞猿心头一凛,地烟宗是天地玄黄四大家族之一,枝繁叶茂,高手如云,名头足够响亮,不过倒还不至于让他感到退缩,毕竟他们韩家也是大家族,也根本不惧对方的威慑,说道:“这位老爷子既然敢于出言侮辱,就得说个明白,不然,今天这事,可不能就此了断!”

    鹰钩鼻取过天煞神矛,扯掉了上面覆盖的青布,赫然在目的是上面浮现的一层青气。

    五品神兵!

    跟先前拍卖行一样放射出让人目眩神迷的神秘光芒。

    鹰钩鼻将那柄天煞神矛捧在手里,对韩飞猿说道:“这是刚刚从贵拍卖行买下的五品神兵,我还没有动过,只因为看见刚才这位兄台使用你们拍卖行拍卖出来的蛟皮软甲,居然被他弟子的一品法器一剑刺死在当场,而这位夏大娘门主手里的鬼突刺,居然施展不出一招,元气便消散殆尽,这两件法器都出了问题,所以心有余悸,我也怀疑我手里的这杆天煞神矛究竟是不是也有问题,所以请想请你来亲自测试一番,将它施展出来,看看还究竟能不能用,若是我自己施展,一旦出问题,只怕又会被你们说动了手脚。”

    说罢,他将天煞神矛递了过去。

第229章 法器爆炸

    韩飞猿皱了皱眉,并没有接,说道:“这神兵已经交割完毕,现在已经归属于阁下,我来施展是不符合规矩的,货物一旦售出,拍卖行概不负责,这也是拍卖行的规矩。”

    鹰钩鼻长天大笑,忽然笑声一敛,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才说你们韩式家族在我们地烟宗眼中算个屁。不过你们要以为用一个废品来骗取我们几百枚元气丹我们还没什么办法,那你就想错了!你们将会为此付出代价!”

    韩飞弘眼见那柄长枪上面青色气息萦绕,并没有任何异样,便说道:“先不要逞口舌之利,把枪给我瞧瞧。”

    当下取过了那柄长枪捧在手中,强大的意念探测进去,便发现枪里依旧元气十分浓郁,根本没有任何枯竭的痕迹。于是他信心满满说道:“这柄长枪没有任何问题,你不必担心。”

    鹰钩鼻摇摇头,说:“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们最好亲自测试一下,证明它的确是一件能用的法器,要不然我只能原物奉还,并索回我们全部元气丹。”

    韩飞弘道:“我给你说了能用你不信,那好,我施展给你看。”

    说罢,他将那柄长枪往空中一抛,大叫一声:“起!”

    那你长枪立即腾空而起,悬停在空中,青色气息澎湃如浪涛一般,让人眼花缭乱。韩飞弘得意洋洋用意念控制着天煞神矛,在空中舞了几个枪花,随即,他一招手,准备将那长矛收回。不料,那天煞神矛却如红了眼的怪兽,带着强劲的啸音,撕裂所过空间,凌空飞射而下,噗的一声,插在了韩飞弘前面的地上。

    轰!

    一声巨响,天煞神矛突然在他面前炸开,无数的金属残片四射开去,夹杂在滂泊的能量波动中,迅猛扩散,韩飞弘被十多块金属残片射中,在强大冲击波撞击之下,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身后拍卖行墙壁一根粗大的立柱上,将这立柱撞得咔嚓一声断成两截,半边房屋都垮塌了,上面无数瓦片簌簌落下,砸在了痛苦躺在地上的韩飞弘身上。

    韩飞猿在天煞神矛爆炸开来的瞬间,身体护体罡气迅即在身前布下一道护体罡气,饶是如此,他却也是被震得踉跄了好几步,这才站住身形,低头一看,那爆裂开了天煞神矛碎片还是有几片穿透了他的护体罡气,刺入了他的身体,鲜血从伤口流了出来。不过,因为这些破体而入的金属残片,在穿破护体罡气时已经衰弱了许多,加之他距离爆炸点要远出好几步,所以仅造成了肌肤之伤而已。

    他扭头一瞧,他的弟弟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虽然都是青气强者,毕竟比他低了两个等级,更主要的是那神兵就在他面前炸开,他根本来不及使用护体罡气,不仅被强大的冲击波震得气血翻涌,鲜血狂喷,更有十几个碎片射入身体,偏体鳞伤,震飞出去,摔在地上,不知生死。

    韩飞猿纵身飞跃,瞬间便到了弟弟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脉息还在跳动,这才赶紧将手按在他胸口之上,浑厚的元气真力输入体内,护住他的心脉,免得他伤重而死。

    正在他忙碌之间,身后传来鹰钩鼻得意之极而又异常愤怒的笑声:“哈哈哈,原来你们在这天煞神矛中居然藏有机关,幸亏我先前已经从他们两位的遭遇中有了警觉,赶紧先退得远远的,不然岂不是要被你们算计中了?哈哈哈,摆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死了活该!”

    韩飞猿怒极,双脚一点地,瞬间便到了鹰钩鼻面前,根本没想别的,抬起手掌,掌上明亮的青气萦绕。

    青气强者!

    围观的人一片惊叹。

    韩飞猿则长啸一声,一掌朝鹰钩鼻拍了过去。

    鹰钩鼻后撤半步,双掌一分,掌上也是明亮的青气,竟然也是五级青气高等,与韩飞猿一样。

    双掌相碰,一声闷响,巨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涟漪般迅猛扩散,将站得近的几个围观的人震得倒飞出去,摔在地上。而地皮竟然也被这强大的气爆刮去了浅浅一层泥土。

    两人的头发在气爆中向后飞扬,都各自退了两,朝着对方怒目而视。

    这一场硬碰硬旗鼓相当之后,韩飞猿心里也便镇静下来。眼下,韩家以他武功最强,而弟弟已经身受重伤,生死不明,此刻不是缠斗的时候,更何况这件事到底是什么问题还得尽快查清,不然拍卖行只怕就此一蹶不振,无人再来问津。

    韩飞猿缓缓收了劲,放下双掌,阴冷的目光瞧着鹰钩鼻:“阁下是地烟宗的长老?”

    “长老我还不够格,不过,对付你,我一个小小护法就够了。”

    “护法?请问尊姓大名?”

    “在下姓鹰。”这鹰护法听对方言语客气下来了,便也不再咄咄逼人。

    “那好,请问鹰护法,你到底使了什么鬼把戏,在这天煞神矛中做了什么样的手脚,才使得它突然爆炸?伤了舍弟,这还得给个交代,不然休想善罢甘休。”

    鹰护法仰天打了个哈哈:“我还以为你怯了呢,却原来还是死硬。我说了,你们韩式家族就是个屁,果然如此。——我捧着这天煞神矛出来,都还没上马车,就出现了两起事故,所以让你们重新展示一下,刚才也是你弟弟亲手施展了这天煞神矛,天煞神矛突然爆炸,伤了他自己,又关我何事?——赶紧将我的三品仙级元气丹还给我。否则我们地烟宗有能力灭你满门!”

    一听对方这话,韩飞猿顿时语塞。的确,刚才施展这边天煞神矛的是自己的弟弟,难道这天煞神矛在天矛宗霍少强把东西给他的时候就已经布了机关?

    韩飞猿现在最担心的是弟弟的伤情,所以顾不得别的,说道:“这件事其中的蹊跷还没查清,我们查清之后只会还你一个公道。”

    一个矮胖的老者插话说道:“那我们洞主的死,你是否也该有个交代?”

    韩飞猿扭头望去,见倒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旁,一个矮胖的老者,正满脸悲愤的盯着他吼道。

    “请问阁下是谁?”

    “我是寒风洞的庞长老,刚才我们洞主就是穿了从你们拍卖行买到的四品蛟皮软甲,为了测试防御力,却被弟子的一品法器宝剑刺死当场。你们的四品蛟皮软甲没有任何防御,刚才我已经详细检测,上面全然没有元气萦绕,已经是一个废品,你们居然拿来出售,害了我洞主的性命,这官司我们可是要打到底的,我们已经派人上衙门禀报去了,还请韩掌柜给个交代吧。”

    天煞神矛和鬼突刺的事情倒还好办,大不了把元气丹退给对方,可是现在这蛟皮软甲出了命案,可就不是轻易能处理得了的了,听到对方已然报官,韩飞猿更是脸上变色。这件事衙门肯定是要插手的,毕竟已经出了人命官司。大宋朝可是有王法的,不能随随便便杀了人却没个交代。

    在衙门插手之前,韩飞猿必须把事情弄个明白,他扭头对跟出来的家族子弟说道:“赶紧把三老爷先抬回去,请郎中诊治。”

    随后身子一晃,便到了那尸体身边,说道:“庞长老稍安勿躁,让我瞧瞧。”

    韩飞猿蹲在尸体旁仔细查看死者身上的护甲,的确是自己先前拍卖行拍出的四品法器。

    只不过,此刻这件法器之上,原本萦绕的绿色气息此刻已经消失殆尽,不留半分。他立刻将意念探测进去,发现法器之中原先还十分浓郁充沛的元气已经荡然无存。

    他略一沉吟,快速来到插在墙壁上的那边断线前,将断剑抽了出来,断剑之上还萦绕着红色的气息,证明这是一品法器,他测试之后,里面果然拥有着浓郁的元气气流。

    一般情况下,一个武功级别明显低于对手的人使用一品法器,绝对不可能刺穿四品防御法器的防御的。

    韩飞猿取下长剑回到尸体旁,用断剑戳了戳尸体上的蛟皮软甲,果然一戳一个洞,轻松好像插进豆腐中一般,很显然,因为带着元气的法器那就不是寻常的兵刃所能比拟了,能够轻易地刺穿没有元气防御的普通铠甲或者软甲。

    正在他搞不清楚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到马蹄声响,飞速来了一队马弓手。到了现场,立刻喝退围观的人。随后跟着来的却是钟县尉和雷都头。县衙因为距离得近,所以最先赶到。

    钟县尉大致问了事情经过之后,便叫仵作勘验尸首。仵作禀报说死者已经毙命,被人一剑穿心。

    钟县尉先下令将尸体运回衙门殓房存放,同时,兵甲将依旧抚尸痛哭的寒风洞洞主的那位大弟子也用铁链锁上,又把旁边几个围观的证人也带回衙门提取口供。

    接着钟县尉对韩飞猿拱手,淡淡的声音说道:“出了命案,还请韩馆主跟我们回衙门一趟,要彻底调查此事。

    凤霞山的夏大娘尖着嗓门嚷嚷着:“他们拍卖行卖假货,骗了钱财,我们也要报官,向他索赔,退还我们的元气丹!”

    鹰护法也点头说道:“正是,韩氏家族估计是不会老老实实把元气丹退还我们的,还是通过衙门来索赔更合适,我们也要报官,告他韩式家族拍卖行,贩卖废品法器,骗人钱财,还当众行凶。”

    这两位都带有众多门徒,也一起嚷嚷着,顿时场中有些混乱。

第230章 炼化

    钟县尉高声呵斥道:“稍安勿躁!——既然要告官,那就跟我们一起去衙门吧。”

    随后钟县尉下令衙门仵作绘制现场示意图,随后兵士将地上的物证收集带回衙门作证。又派刑房书吏前去韩氏医馆找韩飞弘录取口供,只是韩飞弘已经陷入昏迷,一时无法询问,便留下话,让他清醒之后,通知衙门录取口供。

    韩飞猿精神沮丧的坐着马车被衙门的人带到衙门去了,凤霞门的夏大娘,地烟宗的鹰护法,还有寒风洞的庞长老,带着众多弟子浩浩荡荡百余人,跟着衙门差役往衙门而去,并不时嚷嚷着要衙门主持公道。

    看见这个情景,那位俏丽的少女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身子隐入了小巷中。一路隐蔽回来到了回春堂那高大的围墙后小巷里,四周看看无人,扔出飞索,抓住墙头,轻松的跃墙而过,落在了高墙之内。

    高墙里有一个石屋,她闪身进去,然后迅速的开始脱衣卸妆,片刻间,便恢复了男儿之身,却是回春堂的小郎中杨仙茅。

    原来这少女是杨仙茅施展飞月教他的易容术男扮女装假扮的。

    他到韩氏拍卖行参加了拍卖会,在查看拍卖品的时候,他用搜魂玄阴真火将蛟皮软甲和鬼突刺里面的元气抽了出来,存到了自己丹田之中,一直不敢化解,因为这两个元气都太过浓郁。只能先暂时存储,用阴阳真火包裹。

    用搜魂玄阴真火抽取元气之后,会在法器之中留下一层躯壳,却能给人以元气充沛的印象,但是实际上只残留着极少的元气,根本不够施展一次法器的。

    在查看那天煞神矛的时候,他却没有抽取元气,因为元气太浓郁,丹田装不下。便将爆体玄阴真火注入法器之内,这种真火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触到,其他人是没办法探测到的。其他人探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但是这种爆体玄阴真火注入法器之后,犹如埋下一颗炸弹,一旦用被使用,这天煞神矛就会引爆。

    其结果当然是,买下了蛟皮软甲的色眯眯的寒风洞主因为这件法器已经被弟子一剑刺死,而韩飞猿的弟弟韩飞弘却因为施展被加注爆体赤阳真火的天煞神矛爆炸之后,生死不知,韩飞猿被人告到了衙门。

    这一次不管结果如何,韩氏拍卖行都声誉扫地。

    杨仙茅把衣服换回自己的男装之后,立刻盘膝坐下,开始炼化体内抽取回来的法器中浓郁醇厚的元气。

    上一次,他将元气注入法器能正常使用之后,他就发现搜魂玄阴真火可以抽取法器中的元气出来,但是会留下一个躯壳,从而掩饰元气已经丢失的实情。这样一来,他便想到了这个主意。刚才,他乔装打扮之后进入拍卖行,加入那些竞拍人之中,在抚摸法器时,他趁机抽取了里面的法器,不露一点痕迹。

    而他抽取了前面两件四品法器

    之后,便发现这法器太过浓郁,储存在他的丹田之中就挤得满满登登的,再也没有空间以容纳那五品的天煞神矛元气。如果强行再注入的话,会因为元气将丹田爆坏或者重伤完蛋,不得已情况下,他转而将爆体赤阳真火注入到了法器之中,他原来只想用赤阳真火破坏法器中的元气结构,却没想真气注入之后,法器一旦被使用,竟然会发生了爆炸。

    而当时,他根本没有空闲来炼化抽取储存在丹田里的元气。只能回来炼化。

    炼化法器中提取的元气也是他第一次。这元气来自于四品法器,十分霸道,跟他服用丹药获得的元气很不相同。所以,他试探着一点点融化开包裹的元气,为己所用。

    他感觉到正在抽取的这一团法器元气十分狂暴,那是鬼突刺的元气,他用玄阴真火将包裹的元气先一点点抽出来,然后导引到经络之中,随着元气被源源不断地从包裹的元气团中抽取,输入到经络中,他感觉到全身的经络中的真气,犹如洪水猛兽一般疯狂奔涌,在经络中驰骋。幸亏他的经络是经过真火炽热和冰寒双重淬体修炼而得,能够耐受得住。要换成以前,如此狂暴的真气,他根本无法降服,会导致口吐鲜血而亡。

    即便如此,他仍然感觉到了跟阴阳真火淬体时不同的痛苦,那种痛苦是经络之中的痛苦,而这一种,整个蔓延到了肌肉和骨骼之中,让他越来越难以承受。

    他脑海中出现了第一次吞服元气丹时的感觉,那种雨露滋润全身,包括内脏经络、骨骼和肌肉的感觉,让他十分清爽。而此刻,他的经络、肌肉和骨骼都在经历痛苦的折磨,如果吞服一枚元气丹,是否就能够再次享受到那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呢?

    所以杨仙茅想也不想,便立刻取出了一枚仙级元气丹扔进大嘴中,咕咚一声吞到了肚子里。很快,药力散发开来,犹如春风洒遍大地,迅速进入到他身体各处,从经络蔓延到他的肌肤、骨骼之中,又如雨露撒过了干涸的田野,迅速滋润着他身体各处。

    那种异常痛苦的感觉在迅速降温,降到了他身体能够忍受的程度。

    这样,使得他能够继续将丹田中吸取法宝元气抽取出来,通过经脉输送到身体各处。

    但是随着法宝元气的逐步抽取扩散到身体各处,杨仙茅感觉到疼痛又在逐渐的增加,一直增加到无法忍受的程度,于是他只能又吞服了一枚仙级元气丹,使得身体再次得到了药力的滋润,使痛苦大为减少。这样,他得以再次将丹田中的法宝元气持续抽取输送到经络各处。

    如此反复循环,等到他完全化解吸收了这枚抽取出来的四品法宝中的元气时,他已经用掉了将近十枚三品仙级元气丹。

    尽管元气丹的消耗让他肉痛,但是没有办法。这是他化解这法宝元气带来的痛苦的必然需要,否则,他会因为巨痛而昏死过去,无法再继续抽取元气。

    他清点了一下怀里的元气丹,还有十多枚,足够让他再抽取剩下的蛟皮软甲的元气丹。

    开始抽取蛟皮软甲的元气,而这元气则是浑厚无比,在他经络中猛烈膨胀,让他异常痛苦,头上红色和幽蓝色的火焰在身体肌肤之间升腾,从他的毛孔中往外喷射。

    这一次,他感受到的痛苦跟抽取鬼突刺的元气有所不同,是一种很涨满的痛苦,几乎要将他的骨骼肌肉挤爆似的胀痛。并持续的增大。他再也无法忍受,立刻又吞服了一枚元气丹。

    元气丹入体,疼痛大减,进入一种循环。等到他将包裹的元气全部抽取并扩散到身体各处之后,他的元气丹也消耗了将近十枚。

    但是,这些元气丹的付出还是值得的,因为当他把两件法器抽取的元气尽数归于经络之中时,他发现,全身的元气有了一个质的提升。

    他缓缓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身体表面弥漫的暗黄色气息已经变得明亮了很多,一抬手,手掌立刻被明亮的黄色气息萦绕,不再是这之前的暗黄色。

    杨仙茅不由惊喜交加,因为这说明他已经从黄气初等晋升到了黄气中等。

    这一次,不仅报了一箭之仇,同时,还得了如此丰厚的回报,使自己的级别直接提升,这杨仙茅当然是非常的满意。

    尽管耗费了将近二十枚元气丹,但是,元气丹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以获得的,他完全可以通过购买初级的元气丹炼化到仙级元气丹然后出售,获取其中巨大的差价,来赢取利润。使得这种盈利循环持续下去,从而获取他修炼必须的元气丹。

    发现这个提升武功级别的办法之后,他看到了修炼进程一片光明。

    …………

    韩飞猿很是郁闷,他在衙门整整花了一天时间,才基本有了一个结果。

    衙门经过询问证人了解当时情况之后,认定那位西瓜头洞主的死亡纯属意外,不构成刑事犯罪,至于民事方面,衙门要求他们协商解决。

    衙门不想插手这种江湖纷争,只要求他们和平处理就好,同时还把韩飞猿叫到一旁,让他息事宁人为好,毕竟他们是开门做生意的。这件事与他们拍卖行的声誉有很大影响,若是能够妥善处理的话,或许能挽回一些声誉。

    韩飞猿最开始很是硬气,但是到了后来,他也没办法。说到底是他们理亏。三件法器都刚出他们拍卖行的大门,还在院子里,就出了问题,不要说被调包,那几乎不可能,因为当时众目睽睽之下,很多人都看着他们刚从拍卖行大门出来就被一位少女拦住想看法宝的神奇,一试之下就出问题了。

    韩飞猿当然不可能想到那少女有问题,他思前想后,觉得问题肯定是出在三件法器本身之上,可能本身就是废品,只是被比自己弟弟还要高明许多的炼器师用什么办法掩盖住了,这说明委托人是故意整他们的。

    所以,在衙门主持之下,最终韩飞猿还是答应了退还所有拍卖所得的元气丹。对于凤霞门的夏大娘和地烟宗的鹰护法来说还好处理,把他们的元气丹退还给他们也就是了,可是寒风洞就不好办了,因为他们洞主死了,不仅要求退还元气丹,那庞长老长更是开出了天价的赔偿,数额之大连韩飞猿都不可能接受,于是双方闹僵。

    衙门尽管从中斡旋,但是寒风洞彭长老死活不肯松口,分文不让。

    衙门根本不想管这种纷争,所以也不立案,让他们自行解决,随后将他们撵出了衙门。

第231章 死马医不活

    在衙门口,庞长老带着洞主的尸体离开之前丢下了一句话“不要以为寒风洞好欺负,这公道一定会找回来。”

    韩飞猿生了一肚子闷气,他倒不怕寒风洞,但是毕竟这件事是他们理亏,闹大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可是花钱也没办法搞平,只能先等他们气消之后,再想办法找人从中斡旋解决这件事了。

    韩飞猿回到拍卖行,更让他堵心的事情是,拍卖行里已经有几个人等在那,正是那三件法器的委托拍卖人。

    这三个委托人中,鬼突刺和蛟皮软甲的主人都是江湖独狼,武功级别也不高,没什么大靠山,他们也没弄清楚那两件法器究竟是不是本身就是废品,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所以有些底气不足。在韩飞猿咄咄逼人的态势下,最终达成协议,只按照拍卖底价收取拍卖的元气丹。

    韩飞猿按照拍卖底价把元气丹给了这两个委托人,他其实也是心里没底气,怕对方闹腾起来,毕竟这两件法器都是他们详细的勘验过,的确元力充沛,而现在却又把责任推给对方,有些说不过去,仗着他们势力大,对方没有后台,这才让强行以底价作为补偿了结这件事。韩飞猿只有割肉来息事宁人了。

    这两个人倒是打发走了,可是天煞神矛的主人却不那么好处理,因为他是四大家族的少爷霍少强。

    韩飞猿在以低价补偿那两个委托人打发他们走的整个过程,霍少强都看在眼里,只是一言不发,等着韩飞猿来处理他的事。

    对霍少强就不能像刚才对付两个没靠山的江湖独狼那么强势了,所以韩飞猿换了一个笑脸,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想必少爷你也知道,这件法器突然发生爆炸,把我弟弟炸伤了,现在,这法器已经成了碎片,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当然不排除法器本身就有问题。这样吧,我们双方来分担这个损失,按拍卖价的一半补偿给你们,不知公子少爷意下如何?”

    霍少强眼睛冰冷瞧着韩飞猿,半晌,从牙缝挤出字说:“韩掌柜刚才的话很不中听,把责任居然推到我们身上,这一件法器可是经过你们仔细检验的。现在却赖在我们身上,这元气丹是小事,这声誉可是大事。韩掌柜如果不给个说法的话,这件事没完。”

    韩飞猿原本已经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因为他已经认定这天煞神矛是对方故意动了手脚的,而他只不过是不愿意跟天矛宗结仇,所以这才息事宁人,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买他的帐,而且还纠缠到诬陷他们这件事情上,这让韩飞猿压制住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重重地在上一拍,说道:“不要以为你们天矛宗我不敢动,我告诉你,这件法器拿来之后就一直妥善保管,一直到拍卖这一天,若不是你法器本身就有问题,怎么可能发生爆炸?现在炸伤了我的弟弟,我本来应该找你们赔偿的,你反倒过来诬陷我说我诬陷你了,咱们要说个清楚。”

    霍少强站起身,对韩飞猿怒道:“老东西,给脸不要脸!你把我们天煞神矛弄坏了不说,还不愿意赔偿,还要赖在我们身上。你个老东西!”

    韩飞猿勃然大怒,站起身:“我不跟你计较,去叫你父亲来,我跟他评评理。”

    霍少强气往上冲,指着韩飞猿:“你个老不死的,你明明知道这天煞神矛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你还叫我去找我爹,你这分明是认为我不敢张扬,要硬吞我的东西。——你不给我赔礼道歉,并把全部拍卖元气丹给我,老子就找人拆了你这把老骨头,把你脑袋摘下来当马桶……!”

    韩飞猿这一天受的气够多的,又如何忍受得了一个晚辈这般辱骂,怒气勃发之下,想也不想,抬手一掌,砰的一声,将霍少强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滑出老远,一动也不动了。

    韩飞猿盛怒之下出手,但是手下还是有分寸的,他想着这位霍少强到底是天矛宗的少宗主,应该是手下有些功夫的,却没想到如此不禁打。看对方一动不动躺在那儿,鼻口流血,顿时吓了一跳,一个纵跃便到了霍少强身边。蹲下身查看,还能感觉到他有脉搏跳动,这才微微放心,可是一检查,不由叫苦不迭,因为这一掌已经将霍少强的肩膀打得骨头碎裂,塌陷一片。

    他赶紧将一股元气注入了他的身体。

    片刻,霍少强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全都喷在了韩飞猿的衣服之上。韩飞猿当然可以躲开,但是,他惊诧之下,竟然忘了躲闪,没想到自己这一掌打得如此沉重。

    霍少强声音孱弱的说道:“我,我的肩膀好痛,你这个老狗,敢打我,我要杀你全家……,你这老狗,哎呦……”

    韩飞猿听他骂得难听,原本很生气,但此刻见对方伤势如此沉重,只能强忍怒火道:“韩公子,实在对不起,老夫失手了,韩公子如果愿意,就留在我医馆,我一定让最好的郎中给你医治。”

    “放你娘的屁!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还能待在这儿吗?快叫我随从来,你这老狗……”

    他们刚才商量,便只有他们两个,随从都在屋外头,当下赶紧起身,忍着气,到了屋外,叫他们随从进来,简单说了经过。

    那两个几个随从大惊失色,想把霍少强搀扶起来,霍少强却连声呼痛,想必内脏也受到了创伤。

    韩飞猿赶紧去叫人抬了一张软榻过来,小心的把霍少强放在软榻之上。

    霍少强有气无力对韩飞猿说道:“老狗等着,我爹回来找你的。”

    霍少强被他的随从抬着走了。韩飞猿却傻呆呆的站在那,半晌,才叹了口气。

    现在跟天矛宗这仇结下了,天矛宗可是四大家族之一,宗派之内高手云集。真要倾巢出动的话,只怕不是他们韩氏家族所能应对的,还得尽早想办法才行。

    正在郁闷的时候,侍从慌张的跑来向他禀报,说三老爷好像快不行了。

    三老爷就是韩飞弘,他被爆炸的天煞神矛伤了十多处,有的碎片已经打入他胸腹部内。韩氏医馆动用了所有的郎中来给他诊治,其中有专门擅长治疗金创的郎中,可是,因为伤到了内脏,他们可没有杨仙茅那样的开膛破肚疗伤的本事,只能用保守疗法,自然是,没办法治好这种沉重的外伤的。

    伤情拖延到傍晚时分,越发的沉重,人已经陷入昏迷,几个老郎中束手无策。

    韩飞猿赶紧来到韩飞弘的卧室,见到几个老郎中都在那叹息摇头,赶紧上前查看,见弟弟已经命在顷刻,回头对那几个老郎中说道:“你们可是我韩家重金聘请的,就想不到办法救我弟弟吗?”又指着一个郎中道,“你可是我们韩氏医馆的金创名手,专门治金创伤的,你就想不到办法吗?”

    那金创郎中苦笑摇头说:“医书经典都说了,伤到内脏属于死证,是不可治的,这种伤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治,那就是回春堂的小郎中,他曾经治好了多个内脏受伤的病人,要不,请他出手吧,或许能救回三老爷的命。”

    “不行!我韩氏医馆如果去求他,那还有何面目在宣州开馆下去?我到这来,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把回春堂整垮,让雪娥那傻丫头死了那条心,你们却让我去求他?”

    金创郎中说道:“不求他,别人根本不会这门医术呀。”

    韩飞猿沉吟片刻,说道:“既然他能做,你们为何不能做?现在治也是死,不治也是死。你们马上开膛破肚给我三弟疗伤,一定要把他这条命救回来!”

    那金创郎中吓了一跳,双手乱摆,说道:“这个不行啊,我可没有这份能耐。”

    “不行也得行,若当真治不好也不会怪罪你的。”

    金创郎中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当金创郎中的手术刀切开韩飞弘的肚子的时候,本来已经陷入昏迷的韩飞弘居然被生生痛得又重新苏醒过来,发出了孱弱的惨叫,额头冷汗盈盈。

    肚子切开之后,发现肚子里面全都是鲜红的血液和肚肠破碎之后流出的肚肠内容物。

    金创郎中赶紧用勺子将里面的血都舀了出来,检查之后发现肠子和肝脏都被碎片射穿了,将碎片找到取出,然后找来桑皮线缝合伤口。

    到这一步,韩飞弘又痛得昏死过去了。

    金创郎中额头冒汗,只能咬牙继续,但他缝补肠子上的伤口完了之后,发现仍然有肠里面的内容物从缝合口渗漏出来,显然,他没有符合肠子的经验,缝合不严密。

    于是,金创郎中用剪刀剪开之后重新缝合,可是仍然有肠内容物从缝合处渗漏出来,而这时,他发现韩飞弘的脉搏已经若有若无。顿时心凉了半截,抹了一把汗,回头看看阴沉着脸站在旁边的韩飞猿,咬咬牙,先不管肠子的缝合了,赶紧把破损的肝脏草草缝合好,然后再把切开的肚子重新缝合。

    肚子上的伤处理完了,但是胸口上也有两处,他却不知该如何处理。因为胸腔有胸骨保护着的,究竟是要锯断胸骨呢还是怎么办?他拿不定主意。

    而就在这时,旁边的另外两个郎中惊恐道:“三老爷……没气了。”

第232章 变废为宝

    金创郎中吓了一跳,抓过手腕,果然已经摸不到脉搏,又摸了摸脖颈血管处,也没有脉搏跳动。他颤抖着手探到韩飞弘的鼻子前面,探测不到任何呼吸。

    剖腹疗伤的手术做完了,可是人也死了,金创郎中手里的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韩飞猿深吸口气,上前查看,确认弟弟果然已经死去,不由呆住了。

    韩飞猿眼中闪现着杀气,咬牙切齿道:“小郎中,都是你,这笔账要记在你的身上,你等着!”

    韩飞猿当然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杨仙茅弄的,但是,他还是把帐记到了杨仙茅身上。在他看来,若不是为了阻止大哥的女儿喜欢这小郎中,他和弟弟也不会到宣州来,也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一切事情,因此,罪魁祸首当然就是小郎中。更何况,他到这里来主要目的就是要对付小郎中。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不过,现在韩飞猿不打算动手,因为,他的力量已经严重削弱,他必须要调集人手赶到宣州来,一方面对付杨仙茅,另一方面,还要准备迎接天矛宗和寒风洞强者前来寻仇。

    韩家本身高手不多,但是,韩家有钱。只要有钱,就能找到愿意卖命的人,韩家就有不少这样的人。现在,只需要写上一封信,叫他们尽快赶来。

    当下韩飞猿便给京城的聚仙馆的大哥韩飞祖写了一封信,说了事情经过,要求派人增援。

    他让人紧急把信送往京城,这才舒了一口气,同时吩咐手下严密防守。而他的三弟韩飞弘丧事的处理,他并不打算在宣州举行,因为家人主要都在京城,他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无暇料理后事。

    …………

    杨仙茅坐在自家院子搭建的石屋之中,这石屋是他专门让工匠搭建的,用于练功,只有他才能进入。

    石屋里面没有任何陈设。此刻,他坐在场地的中间,他的面前放着两件法器,分别是穿了孔的蛟皮软甲和鬼突刺。

    他知道,这两件在很多人眼中属于废品的法器会还给委托人,韩家不会留下来的。这是一种痛,韩家不会愿意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这两件废品,提醒往事。果然,韩家将废品连同拍卖底价元气丹给了这两个委托人,有韩家的权势,使得对方被迫接受了这个条件,而沮丧地离开。

    他们刚刚离开拍卖行不远,便被杨仙茅拦住了。当然,杨仙茅用易容术装扮成了一个相貌平平的丫鬟。出价一枚元气丹要买下那穿了孔的蛟皮软甲,出两枚元气丹买下鬼突刺。

    这两个家伙正沮丧间,一听这话,不由大喜,因为他们手里的这玩意儿现在已经是个废品,已经不再具有法器的强大威力,除非是炼器师买回去参考或者有钱的修士买回去当收藏品外,根本不值什么钱了,现在居然有人愿意用元气丹买走,当然是意外之财,那蛟皮软甲因为穿了孔,还能卖出一枚元气丹,已经让他喜出望外。

    所以两个人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将废品法器交给了这丫鬟,好奇的问他买这废品做什么?丫鬟只是说他们家主人喜欢法器,没钱买正品,所以买个废品摆放着,可以显摆显摆,到底曾经是四品法器,这么高级别的法器,在一般人家是不可能买得下来的。

    这倒符合常理,看样子,这小丫鬟的主人想必是个痴迷修炼但是又没什么钱买法器的人,所以,弄两件废品也可以显摆一下。

    因此这两件废品就到了杨仙茅的手里。

    杨仙茅将体内浑厚的元气用玄阴真火包裹后输入到鬼突刺之中,随着元气源源不断的输入,他感觉到体内元气在快速间锐减。而鬼头刺却始终不停吞噬着他的元气,好像一个无底洞一般。而他的真气已经消耗殆尽,鬼突刺内元气却还是没有恢复到充盈状态。

    杨仙茅感觉元气快枯竭了,立刻掏出一枚元气丹吞服,盘膝坐下炼化这枚元气丹的药力。

    等他把药力全部炼化之后,体内的元气迅速恢复到了圆满状态,随后他又将元气再次输入到鬼突刺之中。

    一直到他吞服了四枚元气丹,炼化成元气之后,用输入到鬼突刺内,这才将鬼突刺充满。

    鬼突刺再次萦绕着绿色的气息,明亮耀眼,杨仙茅用精神力控制它在空中飞舞,像一个黑暗幽灵,迅速而快捷,而且没有任何声音,用来刺杀最是适合不过。

    心满意足的将这鬼突刺收好,随后他开始将元气用玄阴真火缓慢的注入到蛟皮软甲之中。

    他惊喜地发现,随着他的元气的缓慢注入,蛟皮软甲破损的地方正逐渐愈合。他元气全部用完,虽然还没有让鬼突刺的元气恢复到充沛的状态,但是,那破损的地方基本上已经恢复了。

    杨仙茅又吞服了四枚元气丹,炼化弥补体内的元气,随后用玄阴真火包裹之后全部尽数输入到蛟皮软甲中,这软甲才再次恢复到了圆满状态。破损的地方则恢复如初,整个软甲散发出明亮的绿色气息,显示着四品法器特有的品质。

    先前,他将元气灌输到那二品法器飞剑之中,一次就成功,还现在他灌注到这四品法器中花费了四枚元气丹,是因为品质越高的法器需要的元气就越多,他的元气能一次灌满二品法器,却不足以让四品法器充盈,还需要仙级元气丹的补充。

    杨仙茅心满意足地将地蛟皮软甲贴身穿着,这可是宝贝。

    随后,他便出到石屋外,发现红裳儿一直站在屋外不远处。因为她知道,杨仙茅修炼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别人打扰的。那头赤阳驴也忠实地守在石屋外当他的护法。若是有人敢进来骚扰,赤阳驴不会客气的,不管是谁都是这样。

    红裳儿见他出来,赶紧小跑过来,说道:“少爷,药铺来了几个人,好像是修士,其中一个受了伤,说是来找你救命。老爷正在跟他们说话,老爷说他们的伤老爷治不了,只有你才行,你快去看看吧。这几个人外表看样子都挺凶的,只不过说话倒也客气。”

    杨仙茅赶紧快步来到药铺大厅里,却只是普通来就诊的病人,并没有看见红裳儿说的凶巴巴的那几个人。红裳儿因为杨仙茅走得太快,所以拖后了好一会儿才赶到药铺中,对杨仙茅说,那几个人在贵宾房里。

    杨仙茅转到贵宾房,便看见贵宾房一张软榻上躺着一个年轻人,表情痛苦,不停的**。她旁边,一个中年妇人正在抹着眼泪。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男子正在跟杨明德说话。

    见到杨仙茅进来,杨明德赶紧做了介绍。

    那中年男子便上前对杨仙茅抱拳拱手道:“杨公子,敝人姓管,这位是我夫人,这次到东海寻访史上第一强者的海岛,意外受伤,伤势垂危,听说杨公子擅长剖腹疗伤,专治这种其他郎中无治的死证,特来求医,还请公子救犬子一条性命,必有重谢。”

    杨仙茅微微一愣,却原来这年轻人也是前往东海之滨寻访史上第一强者凌霄神尊的海岛宝藏的人。他感到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参与这件事。看来这一次前往海岛探查的人,必然是高手如云,眼前这人就是有些不自量力,也想去碰碰运气,结果受了重伤。

    当下杨仙茅点点头,说:“他是怎么受伤的?伤在什么地方?”

    站在旁边的几个大汉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大汉,抱拳说道:“我们在东海之滨遇到一伙人,也是去东海探访史上第一强者凌霄神尊的强者,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向我们下手,将我们几个兄弟击毙,并将公子打成重伤。那人武功甚高,一招之下便将公子震飞了,从他出招的气息来看,应该是四级绿气的强者。掌力应该打在胸腹之上,具体伤到什么部位不是很清楚”

    “除了这一掌之外,有没有还受其他的伤害?”

    “再没有了,这一掌就把公子震飞了十余丈,摔在地上,人事不知,我们赶紧将公子送了回来,禀报了老爷老太太。”

    杨仙茅瞧了一眼小床上那痛苦**的少女,见他体表的元气气息只不过是明亮的橙红色而已,只是橙气强者,对手是高他两级的绿气强者,在对方手下能把命活过来已经是对方手下留情了,又或者出于别的考虑,不然取他性命也是轻而易举的。”

    杨仙茅问:“他具体受伤是什么时候?”

    “是昨天早上,我们刚刚起来,正准备去找船渡海,就遇到这件事了。”

    东海之滨距离宣州也就两三天的路,如果昼夜兼程赶路的话一天就能赶到。伤者受伤的时间还不算很长,这一点都是比较有利的,关键要看他伤到了什么地方。

    杨仙茅给这年轻人按诊,发现明显的压痛和反跳痛,很显然腹腔感染,腹部脏器严重受伤。但看现在这年轻人的脸色,没有出现急性贫血状态,说明很可能还没有严重的腹腔内出血,这还好办一些,因为,如果有内脏破损,再加上严重出血的话,那就要棘手的多了。

    管父很是紧张地瞧着杨仙茅,等他检查完毕之后,低声问道:“怎么样?我儿子能救回来吧?”

    杨仙茅点点头,沉声道:“我会尽力的,放心吧。”

第233章 蓑笠翁

    管父一听,不由大喜,说道:“太好了,来之前,我听人说,小郎中你能开膛破肚给人治病,不过你有个规矩,要给人教三招到五招拿手的武功,估计我们的武功公子看不上眼,但是如果公子愿意,我们一定倾囊相授,别说三招到五招,就是把我们会的全都交给公子也无不可。”

    杨仙茅瞧了他一眼,见他身上的气息也不过是橙红色,也就是二级橙色强者而已。那个规矩是他定的,他当然要继续执行,即便对方招数在他眼中已经看不上了,他正要点头,忽然心中一动,因为他看见管父身后站的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袍老者,低眉垂目,一言不发,似乎是一个老仆人,身上气息却让他震惊。

    杨仙茅先前没有注意到他,是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病人和他父母身上,而这人一言不发,戴着一顶斗笠,直到此刻,杨仙茅才无意中瞟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气息。

    杨仙茅惊呆了,因为,他发现这人身上居然萦绕着一层非常淡的暗蓝色气息。这气息太淡,如果不是杨仙茅具有感悟他人元气等级的能力,而且目光敏锐,根本就不会发觉。

    六级蓝气强者!

    这是杨仙茅截止到现在见过的级别最高的强者。比那位嚣张的韩飞猿还要高出一级,尽管只是蓝气初等,身上萦绕的是暗蓝色的光芒,但是,他毕竟是蓝气强手,与五级的青气强者之间便有鸿沟一般的差距。

    那老者似乎已经感受到杨仙茅在观察他,便撩起眼皮瞧了杨仙茅一眼,那眼神没有丝毫锐利,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在慵懒的黄昏观看着夕阳。

    可是杨仙茅却从那眼神中感觉到了无比强悍的威压。

    杨仙茅瞬间便心中有了主意,把目光收了回来,问管父道:“这位老人家是……?”

    管父回头看了一眼蓑笠老者,说道:“他是我家的老仆,是我父亲收留的,他病倒路边,病情危重,家父好心将他收留,请名医治好病,因他无家可归,所以就一直在府上跟随家父身边伺候,家父去世之后,他便跟着我。”

    刚说到这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却不知公子问到这老仆,所为何故?”

    杨仙茅说道:“我有一个建议,如果我替令郎治好了伤,我想请你的这位老仆在我府上帮我半年时间,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管父似乎有些意外,回头看了看低眉垂目的老仆人,对杨仙茅说道:“他年迈体衰,做不了什么事啊,莫不如我另外送尊府几个婢女,保证……。”

    杨仙茅摆手,说我:“我觉得跟这位老人家一见投缘,所以想留老人家在我府上帮我半年,教武功什么的就全免了,半年后老人家便可回去。”

    管父想不到杨仙茅居然提出这样的建议,不觉有些诧异,回头又好生的瞧了一眼身后的老仆,不知道杨仙茅这是怎么个打算。不过既然杨仙茅这么说了,他当然不会提出二话,因为这老仆在他眼中也的确不过是个父亲留下来的忠心耿耿的仆从而已,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当下他便点头说:“既然杨公子执意要留他在府上,那当然没有什么不可的。只不过,用这个来回报公子大恩,的确,不能表达我们心意,若是公子能救到我儿性命,除了这老仆留在府上之外,我们另有重谢。”

    杨仙茅摆手说:“真的不用了,就按我说的就足够了。”

    于是,管父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转头对那老仆人说道:“蓑笠翁,既然杨公子对你如此赏识,我就把你送给杨公子,今后你就留在杨府,听从公子的安排。可好?”

    那老翁微微点头,说:“听从老爷吩咐。”

    杨仙茅一听这话,不由大喜,有这样一个超级高手护卫家人,就高枕无忧了。也不客气推让,赶紧拱手表示感谢。问道:“老人家名叫蓑笠翁?”

    “是呀,他平素闲暇,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戴个蓑笠,在湖边垂钓,所以家父当时就戏称他为蓑笠翁,一来二去成了他名字,在家中也就没有人再叫他本名,都只叫他蓑笠翁。”

    说到这,管父又扭头叮嘱那蓑笠翁道:“以后,你要尽心尽力照顾杨家上下,听从公子和老爷、太太的吩咐,切不可怠慢。”

    蓑笠翁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

    他越是没有说什么,越是让杨仙茅心头感到踏实,他这样的高手,即便是简简单单的点个头,都比发下毒誓更让人放心。

    杨仙茅赶紧躬身施礼:“那今后我父母和家人就拜托老人家关照了!”

    蓑笠翁还是只是点点头。

    管父有些好笑,只不过是个迟暮的老仆人,谈什么关照全家老小,搞不好还要人关照他才是。他却不知道这老者原来是隐居他家的绝顶高手,若要知道,只怕后悔连肠子都会绿的。

    杨仙茅立刻吩咐阮彩云和苏三娘过来将病人转移到手术室,马上准备手术。

    杨仙茅马上换了服装,进行消毒之后,便很快上了手术台。

    腹腔打开之后,见到腹腔内有大量的含有胆汁的消化液,充盈了整个腹腔,同时发现,右上腹腹膜后血肿。赶紧将这些含有胆汁的消化液全部舀了出来,再进行详细探查,发现肝脾没有破裂。

    而进一步检测,发现十二指肠的第二段前后壁对口贯通伤。十二指肠第二段外侧壁的颜色已经变暗,下腔静脉也没有损伤。

    检查完毕,检查的结果让杨仙茅心里稍稍感到心安一些,这样的伤,杨仙茅还是能够应对的。

    他立刻做了十二指肠第二段外侧壁切除,然后进行缝合胆总管,进行t型管引流,并把幽门关闭,胃空肠吻合。

    这种手术杨仙茅已经胸有成竹,所以进行得很是流畅和顺利。

    手术完毕,将伤者送进了病房,过了几个时辰之后,麻药的药力过了,伤者也逐渐从麻醉状态苏醒过来,孱弱的叫一声“爹娘”之后,他父母当真是喜极而泣。

    这管少爷到底是习武之人,底子比较结实,所以两天后就能够下床慢慢行走了,管父对杨仙茅的医术大加赞赏,非要另外给酬金,但杨仙茅因为之前已经说了,只要这蓑笠翁留在自己府上,就不需要其他的诊金,他要让这位高手知道他是言而有信之人,所以坚决不接受。

    他将蓑笠翁安排照顾自己的父母,有蓑笠翁在父母身边,杨仙茅就放心了。

    随后几天,杨家的医馆又来了几拨人,一问之下都是参与史上第一强者宝藏争夺的强者,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外伤,而且全都是胸腹部的损伤,因为其他骨折肌肉伤,一般的郎中都能处理。能够送到杨仙茅这里来的,都是别的郎中无法处理的内脏破损的伤害。

    这几个人的伤势,杨仙茅都顺利的帮他们做了手术,并安排进了观察室,手术都非常成功,三位强者虽然武功等级也都跟杨仙茅的差不多,就是三级黄气级别,但是他们的武学还是很精湛的,先后教了杨仙茅三到五招成名绝学。

    随后送来的一位老者,却是一个胖子,老人很难有这么胖的,因为他身材不算高,但是非常的肥胖,而此刻却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的情况很不好,脸色煞白。他的腹部被刺了一剑,用纱布金创药裹着,伤口都结痂了,人快死了。

    杨仙茅诊查之后,立刻断定,他有严重的内出血,这是杨仙茅最担心的,不过,好在这之前,他已经有了应对准备,找到了一种发现输血后会溶血的检验办法。

    他并不着急着打开伤者的腹腔,因为伤者显然是用了极好的伤药,一定程度上控制了出血,一旦打开腹腔,又没有全血及时补充,也许会导致他死在手术台上。

    因此杨仙茅决定,在解决输血问题后,再给他做手术。

    杨仙茅给那个胖子诊断,发现他有严重内出血,血容量太低,必须尽快输血,杨仙茅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胖子,需要有自愿献血者。

    跟胖子来的有十几个壮汉,那胖子神情倒还清醒,立刻吩咐那十几个壮汉到杨仙茅面前,任由杨仙茅挑选用来输血的供血者。

    杨仙茅让阮彩云给他们取指甲头的血供自己检验,他取出了户部郎中吕端给他的那架水晶圆筒镜,将胖子的血和供血者的血依次进行融合,以观察是否出现溶血反应,当他测试到第四个人的时候,便找到了与胖子的血汇合后没有出现溶血反应的供血者。

    杨仙茅立刻让阮彩云负责输血,而这一块先前已经有经验,所以阮彩云可谓轻车熟路,很快便在这位壮汉与大胖子之间建立了输血通道,直接将血液输到了大胖子身体里。

    因为有了前次的危险经历,输血过多病人会出现严重的不适,头晕、乏力,这个好理解,失血肯定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输血必须控制一定的量。杨仙茅琢磨之后,确定了一个输血的上限量。

    根据胖子的失血量来看,他至少需要三个人来供血,所以杨仙茅并没有停止对其他几个人的检验,依次进行了溶血反应的检验,又找到了三个弟子作为候补输血者,待到输血量达到之后,立刻更换成另外一个弟子来进行输血。

第234章 看似羸弱的封印

    确定第一个献血者后,杨仙茅马上开始了手术。

    剖腹之后,腹腔里果然有大量的积血,同时,肠道也有破损,腹腔里的血已经被污染,杨仙茅让阮彩云将血全部清除,并进行严格的腹腔清洗,然后找到了破损口,肝部有个刺穿的小口,在胃部也有破损,杨仙茅立刻进行破口的缝合,检查之后没有其他损伤,这样的伤势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好处理的。

    放置了引流管关腹之后,将病人送到了病房,而这时候,已经开始第三个人的输血了,前面两个壮汉的血已经到了杨仙茅规定的上限,出现了轻微的输血头昏反应,杨仙茅让他们静坐休息,并给予人参汤之类的弥补。

    接着,又送来了两个伤者,这两个伤者一直在痛苦的**并破口大骂,说这帮人不讲义气,背后伤人,都是很好的朋友,没想到关键时候背后下刀子。也不管杨仙茅听还是不听,自顾自的说着:“那史上第一强者的宝藏如此诱人,连结义兄弟都要反目成仇。看来真不该去那里冒这个险,差点把命赔上。”

    简单询问受伤经过,杨仙茅也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这强者跟一帮结义兄弟到海岛上去寻找那史上第一强者留下的宝藏,到了海岛,但岛上有强大的封印屏障。有人提议,集中所有人功力攻击,试图打破这个屏障,但是随即发现,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不是因为屏障异常强悍,而是因为这帮人勾心斗角。他们就是各自被自己的结义兄弟,多年好友,甚至自己的亲人从背后下手的。

    杨仙茅问:“现在海岛的屏障是不是已经攻破了?”

    一个强者痛苦**着骂道:“照这样下去,一辈子也别想破掉那海岛的封印,那到底是史上第一强者留下的封印,有谁能攻得破呢!更何况还有一帮子人相互拆台窝里斗,到现在,登上岛之后,已经有上百位强者死伤了,只不过仍然有源源不断的强者赶到海岛。当真是并不害怕面对死亡。

    杨仙茅在询问的同时,也在做手术准备,准备妥当之后,分别给这几个内脏破损的强者进行了手术治疗,手术完毕时已经到了深夜。

    他现在的功力已经很深了,所以,尽管一天的几台手术下来,他却并没有任何疲惫的样子,而阮彩云和苏三娘却是累得坐在椅子上就不愿起来了。

    就在这时,红裳儿跑来对杨仙茅说道:“少爷,天矛宗的护法说找你有事。”

    杨仙茅听罢,不由微微一愣,问:“天矛宗,他们来干什么?”

    杨仙茅现在也听说了天地玄黄四大家族的事,这天矛宗就是四大家族之一,自己与他们素无往来,怎么今日找上门来了?

    红裳儿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有些奇怪杨仙茅的反应,说道:“就是那个大胖子啊,那个用四个人输血才把他一条命救回来的胖老者。他说,你忙下来之后,就请去见他,他有事跟你商量。”

    杨仙茅这才知道,原来输血的胖子居然就是天矛宗的护法,只因为先前杨仙茅将病人登记的事情全都交给了红裳儿,因为来的人太多了,他要集中精力在如何治疗、手术准备、手术方案上,他并没有在意伤者究竟是谁,反正都是一些强者。

    那胖子老者,从气息上看是五级青气强者,尽管级别已经算很高了,但杨仙茅自己已经拥有了六级蓝气强者蓑笠翁。青气强者在他眼中已经算不得最强者,所以也不是特别的引起他的注意。

    此刻听到居然是天矛宗的护法,不由得动容了,毕竟天矛宗是四大家族之一,这名头还是足够响亮的。护法在家族中的地位也算比较高的。

    所以杨仙茅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来到了病房,只见那胖子老者正在跟那被朋友暗算的强者两个说得热火朝天,他们两个刚刚从麻醉状态苏醒过来,疼痛已经基本上消失,虽然还是极度的疲惫,但是,似乎对那件事情的愤恨,又不给他们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在床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叫骂说着。说来说去,最多的一个词就是这帮人不讲义气。

    杨仙茅听到他们后面的评论,心里暗笑,在史上第一强者宝藏这样诱惑人的东西面前,义气只怕要退到其次的地位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听到脚步声,见到杨仙茅进来,胖子老者赶紧让旁边伺候的仆从扶起他半坐起来,说道:“多谢杨公子,我刚才听了你的医术,简直太神奇了,不仅给我开膛破肚疗伤,还直接让我弟子为我输血,这才救我一条命,也算我震天杖命大了。”

    询问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位大胖子老者名叫震天杖,实际上他姓郑,由于他使用的兵刃是一根拐杖,一套杖法也十分了得,于是江湖上得了这个名号。

    杨仙茅来到床边,问道:“你刚刚苏醒过来,应好生将息,不要说话太多,免得会影响恢复。”

    “放心吧,我死不了,我的身体我知道,在没来之前,我觉得我死定了,说实话,听说你懂得开膛破肚的绝技,我是半信不信,因此也没抱什么指望,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来找你,没想到还真就救了一条命,很是高兴,我想请你来做两件事,一件事,我想问问我多久能够康复?”

    杨仙茅说:“你的伤不是很重,你的血量已经得到了快速的恢复,你的身体又十分强悍,尽管年岁有些大了,不过,乐观一点的估计,十天半个月左右就能恢复自如了,当然要想完全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那要几个月以后了。”

    震天杖说道:“只要我能恢复自如就好,我要赶回宗里去杀掉那个从我背后下刀子的王八蛋。”

    杨仙茅微微一愣:“向你动手的居然是你们宗派里的人物?”

    “就是呀,是另外一个护法,平时以兄弟相称,没想到他趁我全力施为攻击那屏障时,突然给了我一剑。这个仇我不报,枉自为人。”

    杨仙茅一听,不由大奇,问道:“那管少爷在海滨之上,还没到海岛之前,就被人拦住厮杀,这倒情有可原,毕竟少一个对手就多一份独享宝藏的概率,可是到了海岛之上,发现海岛有封印庇护的话,应该齐心协力先破掉屏障进去之后,才自相残杀更合理,怎么会屏障没有破就开始相互攻击起来了呢!”

    震天杖似乎已经猜到了杨仙茅心中的疑惑,便解释说道:“那海岛上的屏障并不如何厉害,加把劲应该能破的,所以这狗崽子就想着,趁这时候对我下手,不然,屏障一破,肯定各自都防着对方,不好再下手了。也由此才可见人心叵测呀。”

    刚才跟他一直在争执的那大汉一听这话,很是不以为然,说道:“郑护法,照我看来,那海岛之上的封印十分的怪异,尽管看上去似乎非常嬴弱,也许再加把劲就能攻破,可是据我所知,那海岛发现已经一月有余,但是,有无数的强者,甚至有比你更强的强者,到那儿进行持续不断的攻击,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下一刻那一掌就会攻破,但始终却破不了那薄薄的屏障,所以我总觉得这是那凌霄神尊留下的一个计谋,他故意布下这样一个看似非常虚弱的封印,好让人觉得几掌就能将它劈破,以至于相互残杀,因为他知道他留下来的宝藏肯定会有很多人垂涎。事实上,也果真如此,天底下数得上号的强者都会源源不断朝着海岛上聚集过去,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那封印虽然看着很弱,可到现在也始终没有能将它攻破的。”

    另外一个瘦子强者,也说道:“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十分蹊跷,说实话,我好歹也是三级黄气高等强者,我就是因为担心那些人会相互残杀,所以我这一次到海岛,没有跟任何人结伴,都是独来独往,在海岛上大家邀约一起攻击那屏障时,我也是远远躲开其他人自己独立攻击封印,因此,尽管有人曾经想暗算过我,也被我击毙或者被我从容逃走了,我才一直活到现在。我是最早一批登岛人之一,跟我一起登岛的人只怕留下来的没有几个了,从那时候到现在,我们一直在持续不断的攻击着到屏障,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像刚才这位大哥所说的,下一掌就能将封印劈碎,可是,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下去,却始终没有能够将这道非常虚弱的封印劈碎。如果不是这一次我被那看似孱弱的女人给骗了,被她偷袭重伤,我其实也是准备先退出海岛观察一段时间,因为我觉得海岛上的屏障只怕不是我们所能攻破的。”

    震天杖一听他们讲这话很不以为然,摇头道:“那是因为你们的功力太浅,我的功力已经达到五级青气高等,又岂是你们所能比拟的。”

    说到这,他又生怕对方不以为然,立刻抬起手提升元气,手掌之上立刻萦绕着光彩夺目的青色气息

    青气强者!

    那两个强者又是敬畏又是羡慕,陪着笑说:“对对,在您老人家手底下,那屏障自然是轻而易举就劈破了,可惜,您老人家被人暗算,伤好之后一定能攻破那屏障的。”

第235章 报复

    震天杖为了炫耀他的武功级别,所以强行提起元气施展在掌上,但这一下牵引到痛伤处,顿时脸色煞白,痛苦不已,忍不住哼了两声。不过他不想在别人面前示弱,立刻又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缓缓收了元气,沉吟片刻,暗自调息让体内元气凝聚之后,这才接着说道:“所以,我想问问杨公子我什么时候能够重返海岛?因为说实话,像我这样的到海岛上的还有好几个,特别是伤我的那个狗护法,我深怕他们先破了屏障,将宝藏抢掠一光,我可就后悔莫及了。”

    杨仙茅心中冷笑,你这样的级别还谈不上横扫一切的绝顶高手,不说别的,就是那蓑笠翁,就比你强的多。可是人家都没有去争夺这宝藏,又怎么轮得上你呢?他不去想必有他的理由,想到这,杨仙茅突然有些好奇,很想跟这位目前见到的最强者好好聊聊,看看他是为什么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天下强者都梦寐以求的获取宝藏的机会。

    震天杖接着说道:“杨公子,我想问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公子能不能跟我一起联手,到海岛共同去取那宝藏,有你在身边,我的生命就多了一层保障。我可以放心的与这些狗贼周旋较量,你放心,你只要跟我去,你的安全由我负责,而且到了海岛之上得到宝藏,我们俩平分,我好歹是天矛宗的护法,言出必行,这一点请你放心。”

    杨仙茅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对了,你没提这个事,我倒没想起来,你提到了,我倒想问问。我听说你们天矛宗的小少爷霍少强到韩氏拍卖行拍卖你们天矛宗的一品天煞神矛,据说是个五品的法器,结果出了故障,那天煞神矛不知怎么的爆炸了,而且你们少爷还被拍卖行的馆主韩飞猿给打成重伤。如此奇耻大辱,怎么你们帮派的人却视而不见,没有理睬呢?或许我是多事,如果护法有不好说的理由,那也不无妨。”

    震天杖笑了,说:“有什么不好说的。既然杨公子问到了,我当然会告诉你,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多宗派都是这样,——天矛宗目前除了一位长老留下镇守宗门之外,其他高手尽出,全部都集中到海岛之上,准备破屏障获取海岛上的第一强者留下的宝藏去了。本来,少爷也是留在宗门中镇守的,但是少爷却偷偷把天煞神矛偷了出来,拿了出来委托韩氏拍卖行进行拍卖。那韩飞猿欺我高手尽数不在,伤了我们少爷,我们已经禀报了宗主,这件事暂且先按下,先把正事办了,等拿到那天下第一强者凌霄神尊的法器和武器之后,一定要让韩氏家族血债血偿。不会让他们安生的,这一点,杨公子可以拭目以待。”

    杨仙茅说:“原来如此,我还道你们天矛宗怕了他们韩氏家族呢。”

    震天杖微微冷笑,左右看了看,招手让杨仙茅附耳过去,要跟他说悄悄话。

    杨仙茅把耳朵凑到他嘴边,这震天杖用杨仙茅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宗主现在不动手,其中还有一个缘由,就是寒风洞已经倾巢出动要对付韩家了,所以宗主决定坐山观虎斗,先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然后再去收拾韩家,这样就轻松了。到底那韩家的族长也是蓝气级别的强者,不可小觑呀!”

    杨仙茅频频点头,翘个大拇指说道:“好计谋!”

    震天杖得意洋洋笑嘻嘻说道:“那是的,我们天矛宗都是心里有把握才会出手。对了,别扯远了,咱们还是说说刚才我的提议吧,杨公子,天下第一强者的宝藏可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你就算做梦想上一辈子,也未必能想到那宝藏有多神奇,千万不要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杨仙茅摆手说道:“我恐怕要让你老失望了。我虽然也习过武,算得上半个修炼者,但是我胸无大志,并不想称霸武林,这之前也曾经有人向我提过类似的建议,但是都被我断然拒绝了,所以老爷子这个主意就不要再提,您的身体很快就会康复,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夺得天下第一强者留下的宝藏,就没必要让我再去参与了。”

    震天杖呵呵笑道:“杨公子,托你的吉言,我倒希望真的如此,不过,还是请杨公子家好好斟酌。”

    杨仙茅想了想,叹了口气说:“老爷子,不是我跟你说丧气话,你们天矛宗好歹也是四大门派之一,却任由那韩飞猿把你们的小少爷打成重伤也置之不理,以这样的作为的确让我难产生信任感,所以还是多谢老爷子你的好意啦。”

    说吧,杨仙茅抱拳拱手告辞而去。

    现在他主要面对的就是韩式家族的威胁,所以他要不遗余力的先把这个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因此他不惜煽风点火,把这老头的火气煽起来。

    果然,他这句话之后,老头顿时勃然大怒,说道:“杨公子,你此言差矣,我天矛宗中有的是血性汉子,只是,偏巧遇到天下第一强者宝藏争夺这么大的事情,不然,嘿嘿嘿,他韩氏家族别指望能得到安生。”

    他说这话时,杨仙茅已经头也不回迈步出了病房,所以使得他这几句话似乎已经没有了着落。不过杨仙茅走了之后,震天杖越想越觉得憋屈,的确是自己的少主被人打成重伤,而且没有任何交代,传出去那成什么话。没得让人小瞧了天矛宗。

    思索良久之后,震天杖下定决心,这件事得由自己来找回场面。

    其实心底深处,他虽然先前跟杨仙茅说了不少狠话,也在那两人面前施展了他做一个五级青气强者应该展示的实力,可是,说到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其实还是多少有些忐忑的,因为他发现到了岛上之后,他这个级别的强者其实,并不在少数,比他强的也比比皆是。

    从岛上能否夺得宝藏连他自己都有些没有自信,与其再去岛上厮杀自寻死路,倒不如替天矛宗挽回这个脸面,或许将来还能在宗主面前挣得一份图功劳,得到比那虚无缥缈的宝藏更实惠的东西。

    ………

    十天之后,韩氏医馆。

    韩飞猿正在医馆中暗自生闷气,因为,在那件事情出来之后,韩氏拍卖行就没有人来委托拍卖个东西。

    这跟以前相比可是有天壤之别,在以前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来委托他们拍卖一些法器或者药丸,只因为他们在上次出现的事情之后,江湖上都传言,韩氏拍卖行以次充好,以假充真用废品法器害死了寒风洞的洞主,那以后就没人再上门了,反倒是杨仙茅他们的拍卖行顾客盈门。

    韩飞猿早就一肚子闷气,只是写信到京城搬救兵之后,一直没有等到增援的到来,而现在他孤掌难鸣,手下没什么可用之人,加上上一次跟杨仙茅过招之后,知道他虽然级别远不如自己,但是有一种怪异的掌力,很是让他期待。因此,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他正在屋里生闷气,忽然一个仆从慌慌张张跑来禀报说:“馆主,不好啦,我们去出诊的老郎中被人杀死了,尸体送回来了。”

    韩飞猿大吃一惊,赶紧快步出来,到了大堂之上,只见药铺的门口,几个老郎中和药童正紧张地围着一辆马车,有的已经开始哭泣。这辆马车正是他们韩家出诊专用的豪华马车。

    韩飞猿快步出了药铺来到马车旁,掀开车帘一看,只见里面直挺挺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大半个脖子都被切断了,那郎中正是他们药铺出诊的一个老郎中。这郎中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尸体上用匕首插着一封信,插在老郎中的心口上。

    韩飞猿阴沉着脸,跳上了马车,拔出那柄匕首,将信封取了下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的只有一句话:“这只是刚刚开始,寒风洞。”

    原来是寒风洞的人下的手。

    韩飞猿勃然大怒,将那封信撕得粉碎,咬牙切齿道:“懦夫!只会躲在阴暗角落里暗算无辜的人的懦夫!老郎中根本不会武功,只是我们药铺请的郎中而已,为何要朝他们下手?”

    他正在破口大骂之时,忽听得有人慌慌张张的从街那边跑来了,却是一个街坊,说:“韩馆主,你快去看看吧,前面市场外面死了两个老婆子,好像是你们府上的厨房负责采买的婆子呀,被人割断了喉咙,血流了一地。”

    听这话,本来围在马车边都惊恐不已的这些老郎中和仆从们更是吓了一大跳,忙跟着焦急的韩飞猿快步来到了几条街外的集市上,门口已经堆了一大堆人,正在惊叹议论,不少人都在说是韩家的仆从,被人杀死在这,似乎是韩家得罪了别人,别人上门寻仇来了。

    韩飞猿上前查看躺在地上的两人,果然正是他府上厨房负责采买的老婆子,惨死在集市门口,脖颈被切断。

    他正气得浑身发抖时,就听到外面有人嚷嚷着说:“衙门办案,闲人闪开!”

第236章 找面子

    围观的人慌忙都散了开去,从外面走进几个捕快,当先一位正是雷都头,上来看见韩馆主,忙抱拳拱手说:“听说是你府上的仆从被人杀死在这?”

    韩飞猿阴沉着脸点点头说:“应该就是寒风洞前来寻仇,刚才把我医馆的一个老郎中杀死了。随着马车送了回来。”

    雷都头一听,眼珠转了两圈,说:“韩馆主怎么知道是寒风洞干的呢?”

    “他们留有一封信,信上写了一句话,落款就是寒风洞。”

    雷都头嘿嘿干笑两声,摇头说道:“这个可不算什么证据。假如我杀了人,在尸体上留封信,署名是你韩馆主,那也不能证明就是你韩馆主杀了人呀。”

    韩飞猿不由一愣,不过对方说的话却也有几分道理,单凭一封信的确不能认定是寒风洞所为。不过,韩飞猿从雷都头的表情立刻就猜到了为什么雷都头死抠证据不扎实这个问题,很显然,他不愿意介入这种江湖仇杀。

    历来的规矩,江湖上的事江湖人自己解决,即便杀了人,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衙门也不会主动派人去查访抓捕,因为要跟这些江湖人物打交道的话,不仅要耗费大量的精力,说不定还要惹祸上身。所以,衙门的官吏对这种江湖仇杀大多是睁一眼闭一眼,能推就推,能躲就躲。

    韩飞猿也不指望让衙门来插手这件事,他已经决定,这件事由他们自己找到寒风洞来了结仇怨。

    可是,他手下能用的高手不多,如果他把韩氏医馆能动用的护卫全部都调集,带着去寒风洞寻仇的话,那韩氏医馆和拍卖行可就后防空虚,万一被寒风洞掏了老巢,那可就惨了。

    所以,思前想后,决定咬咬牙防守,等到增援赶到,再去寻仇。

    他没有再跟雷都头啰嗦,将尸体运回医馆,吩咐加强戒备,减少人员外出,必须外出的,全部由护卫护送。在增援赶来之前,一律不出诊。

    他做了这样周密的准备,可是还是有两个老郎中不辞而别离开了韩家医馆,害怕被殃及池鱼,也有几个仆从悄悄的离开了。

    一时间,韩家医馆风声鹤唳。

    尽管已经做了周密的准备,但是,韩氏医馆和拍卖行还是接连遇到袭击,好几栋房子被莫名的点燃烧毁了,深夜还有人潜入杀掉了几个落单的护院和仆从。

    韩飞猿气得火冒三丈。日夜埋伏,终于亲手抓住了两个刺客,拷问后承认是寒风洞派来的。送交衙门后,没多久又翻供了,说只是一般毛贼,韩飞猿知道是衙门不想插手而做的手脚,原本不指望衙门帮忙,也就不计较。

    这种情况下,韩家的仆从更是做鸟兽散,一下逃走了大半。老郎中也偷偷溜得只剩一两个了。

    就在他疲于应付寒风洞频繁偷袭滥杀无辜的时候,他一直最为担心的天矛宗还是登门找事来了。

    相对于寒风洞而言,韩飞猿更忌惮的是天矛宗,毕竟是四大家族之一,高手如云,人才济济。对于这样的大势力,他们就算全力应对,只怕也接不下来。

    所以,当仆从告诉韩飞猿说天矛宗护法登门拜访的时候,韩飞猿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韩飞猿吩咐手下小心戒备,然后带着韩氏医馆最强的几个护院,来到了药铺的大厅。

    到了大厅之后,韩飞猿有些意外,因为在大厅上正襟危坐的,只有一个肥胖的老头,腆着肚子,而身后只站着几个随从。

    韩飞猿尽管是武林中人,而且家族中高手也不少,但他们主要是以医术著称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韩氏家族跟武林中的四大家族并没有太多的往来,他也不认识四大家族的强者们。对于这个大胖子,他当然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对方拜帖上头已经注明了,是天矛宗的护法震天杖,这个名头他倒是听说的,武功很是不错。

    当下,韩飞猿换了一副笑脸,上前拱手说道:“不知是郑护法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老朽韩飞猿,是韩氏医馆的馆主。”

    震天杖大刺刺的坐在交椅之上,侧脸瞧着他:“我今天来找你,便是要问问,你们伤了我们少主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了结?”

    韩飞猿冷笑,既然这件事已经闹得这么僵了,如果要服软,只怕会付出更大代价,必须让对方知道韩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才能够在同样公平的地位上进行谈判。

    韩飞猿淡淡的说道:“你们天矛宗的少主霍少强,拿来的法器本身有问题,结果导致法器爆裂,我弟弟因此重伤而死,这件事我也想请天矛宗给个交代。”

    震天杖没想到对方揪住法杖爆炸的事,这件事,霍少强重伤回到宗族之后,已经把事情经过跟他们说了,所以震天杖知道这件事当时还很奇怪,为什么那五品法器天煞神矛会突然爆裂,将人炸伤致死?当然,他们并不把这个责任认为是他们法器本身的事,但是私下里商议的时候,也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韩家搞的鬼,要不然,韩飞猿就不会让他亲弟弟去测试这枚法器,被炸伤致死了。究竟什么原因不得而知。

    虽然他们不以为是他们法器本身的原因,但是,对方提到这件事,他们多少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毕竟是自己的法器发生爆炸,伤了韩飞猿弟弟,也是伤重致死。

    不过,震天杖今天来,并不是要跟对方和平谈判的,天矛宗的族长也没有给他这个授权,他今天只是想来争回一点脸面,好让天矛宗扬眉吐气的。

    因此,震天杖冷笑说道:“韩馆主,不要以为我们天矛宗现在的人都到海岛上去了,没空来找你们麻烦,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那样的话你可想错了,至少还有我在这。我劝你马上负荆请罪,带上五百枚三品仙级元气丹跟我到天矛宗请罪去。要是能够如此,双方都还有谈下去的余地,不然,只怕你们韩氏医馆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韩飞猿淡淡说道:“这话我还正想跟你们天矛宗说,你们天矛宗不给我弟弟的死一个交代并作出赔偿,只怕你们天矛宗也永无宁日!”

    震天杖说了一声好,肥胖的手在椅背上重重一拍,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没必要多说了,咱们还是拳头上见高低,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

    说罢,哼了一声,元气暴涨,两只拳头顿时萦绕着暗青色的气息。

    韩飞猿冷笑一声,说:“青气初等而已,也敢到我面前嚣张。”他手心抬起,手掌之上立刻升腾起光彩夺目的青色。

    青气高等强者。

    韩飞猿与震天杖虽然同属青气级别,但是相差两个等次,这就是不小的差距。

    不料震天杖却满不在乎,冷笑说道:“级别不等于一切,你比我高不一定能打得过我,要不然我就不会来了,来吧!”

    说吧,震天杖双手一错,双掌之上元气大涨,居然带着破空之声,一掌朝着韩飞猿拍了过去。

    韩飞猿尽管比对方级别高,却也不敢大意,不退反进,右拳也是运足了元气,明亮的青色气息在四周扩散开去,迎着对方砰的一掌,重重地拍在震天杖的掌心之上,就听砰的一声,震天杖被震得连续退了十数步,重重地撞在墙壁之上。而韩飞猿只是后撤了一步,目光阴冷的盯着对方,认真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要比吗?”

    尽管刚才这一掌,韩飞猿明显占了上风,但是韩飞猿其实心头也是大吃了一惊,因为尽管他不认识震天杖,但是他知道震天杖只不过是天矛宗的护法,护法在宗门中有很多,也就是说,他的武功在天矛宗高手中只是一般而已,而他韩飞猿在韩氏家族中已经名列第二。由此可见,总体实力,韩氏家族与天矛宗之间有不小的差距,如果请不到强有力的外援,这场对决,只怕韩氏医馆凶多吉少。

    鉴于此,韩飞猿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

    震天杖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双肩,缓缓走了回来,对韩飞猿说:“我刚才只不过是想感受一下你的实力究竟有多强,现在我知道,不过如此,咱们再来,这一次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韩飞猿不由愣了一下,因为刚才他感觉到震天杖已经施展出了全力。怎么他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紧接着下来,韩飞猿便知道为什么震天杖会这么说。因为震天杖手相一伸,他的随从便将一个青布包裹递给了他,包裹里面赫然是一杆形状十分怪异的法杖。

    这杆法杖散发着亮青色的光芒。

    五品法器!

    这一下,韩飞猿的心一下收紧了。

    他往后伸手,他的侍从立刻将一柄宝剑递了过来。韩飞猿一把抓住剑柄,一声轻响,将那柄长剑抽了出来,剑刃之上萦绕着绿色的气息,证明是一柄四品法器。

    韩飞猿一直想找一柄趁手的五品法器,只是一直没能找到,上一次天煞神矛若不是拍卖行不能参与拍卖这个规矩的限制,他还真想花钱买下来。那柄天煞神矛是他见过的唯一的一件五品神器,而现在他又见到了另一件,而这柄五品法器,却是掌握在对手的手中。

第237章 息事宁人

    韩飞猿将剑抬起,直指震天杖,冷声说道:“刀剑无眼,郑护法,执意要兵刃相见吗?就不能坐下来好生商议此事?”

    震天杖冷笑说:“你现在想服软已经晚了,必须得让你知道我天矛宗的厉害。

    韩飞猿目光一寒,说:“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动手吧!”

    震天杖手里的法杖腾空而起,在空中,青气耀眼生辉,显示出咄咄逼人的威压,随即,一道道的能量涟漪向四周扩散,带着雷霆千钧之势,当头朝着韩飞猿砸了过去。

    韩飞猿手中的长剑闪烁夺目的绿气,但是气势上明显要比震天杖的法器低。所以,手中长剑不敢硬与对方法杖对撞,而是灵巧的想绕过法器攻击震天杖,可是,那法杖在空中已经将两人笼罩其中,无法摆脱法杖的控制,最终还是猛烈撞击在了一起。

    当啷一声金属脆响,那口长剑竟然被崩掉了黄豆大的一个缺口,剑上绿色气息也一下暗了许多。

    随着这一声闷响,两个法器的主人各自后退了两步,骇然的望着对方。

    震天杖原以为他的法器高出一级,应该能够取胜,但是对撞之下,竟然还是被震退,不过,对方也没讨到便宜,跟自己相差无几,由此可见,这一战倒是拼了个势均力敌,不过从剑刃的损伤来看,韩飞猿长剑被崩缺了,算是吃了亏。

    震天杖哈哈大笑,空中的震天杖散发着更加耀眼的青光,将韩飞猿笼罩其中。韩飞猿脸色凝重,一招手,将长剑收了回来,不再祭出长剑进攻,而是握在手中,元气直接注入剑刃,剑刃上的绿色光芒一下增长了不少。

    当震天杖再次猛烈朝他轰击下来之时,韩飞猿一股强悍元气灌入长剑,举起来硬拼对方的法杖。这一次,韩飞猿长剑上的元气比先前暴涨一倍不止,因为他是直接手持的,所以,这一剑挥出,与空中法杖强力相撞,就听当啷一声,金属碰撞之声传出,强大的能量波动涟漪一般向四周扩散,居然将靠得近的人都掀翻在地。

    这一次,两人又各自退了三步,韩飞猿手中长剑没有再被崩缺口。

    震天杖不由愣了一下,高叫:“咱们再来!”

    法杖再次连续朝着韩飞猿轰击而去,而韩飞猿手里的长剑元气大盛,依靠其强大的元气等级,竟然与对方高出一品的法器硬碰硬而不受损。

    双方连续撞击数次之后,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倒是把药铺要房梁震得嘎吱响,尘土簌簌落下,让人感觉好像马上要垮塌了似的。

    震天杖见没有能够取胜的可能,不过自己单身匹马到韩家大闹一通,已经挣足了面子,便收了法杖,指着韩飞猿说道:“今天就到这,我们还会来找你麻烦的,你等着!”说罢,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韩飞猿没有阻止,只是盯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咬牙切齿道:“等我们高手到齐,再找你们算账!”

    没想到,韩飞猿没有盼来增援的高手,只盼来了他大哥韩飞祖的一封密信。

    信中提出了对三件事的处理原则:其一,对于杨家回春堂,韩飞祖在信中说,他已经探听到,杨仙茅得到户部郎中吕端的极度信任,吕端又得到皇帝的高度信赖,是皇帝仰仗的重臣,不可与他们结仇。所以对待杨家回春堂要息事宁人,不可造次。还说既然拍卖行的声誉已经严重受损,让他把拍卖行关闭,专心经营药材行和医药馆。

    另外,韩飞祖在信中还说到一件事,让韩飞猿极其的沮丧,那就是这位族长大哥比较隐晦地批评了他对韩雪娥婚事的强力干涉。鉴于韩雪娥坚决不愿意嫁给京城官宦子弟,此事只能作罢,他已经决定让韩神医和他女儿返回宣州城,继续在韩氏医馆行医,不过宣州这边还是由韩飞猿执掌。至于韩雪娥与杨仙茅之间的事情,任其发展,不要干预,具体处理办法他已经交代了韩神医。

    而对于天矛宗,信中说韩飞祖已经亲自给他们宗主写了信,明确表示了歉意,得到天矛宗宗主回信表示谅解,因此叫他把拍卖天煞神矛所得的所有拍卖元气丹派人送到天矛宗,从而化解双方的矛盾。

    而对于寒风洞,韩飞祖在信中说他以后不用理睬,由韩飞祖亲自来处理。让他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韩飞猿对这对这位大哥极其敬重,听到他如此吩咐,虽然有些不能理解,也觉得有些憋屈,但他没有选择,决定严格遵从大哥的交代。

    于是韩飞猿派了护卫,亲自写了一封信,将拍卖天煞神矛的所有元气丹送到天矛宗去。

    接着,他用了一晚上时间拼命告诫自己,按照大哥的吩咐息事宁人,不可造次。到了第二天早上,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于是带上一份厚礼,到杨家登门拜访。

    杨仙茅陪同父亲在会客厅与他见面后,见他满面春风,不停说着客气话,一时摸不清楚头脑,不知道他前倨后恭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但是,韩飞猿所说的话他们却听清楚了,那就是,今后杨家药铺从韩家药材批发行进口药材,全部跟其他药铺同价,不再进行价格歧视。同时,韩氏拍卖行今日起彻底关闭,不再从事拍卖业务。但凡有委托拍卖的,一律转介绍到杨家拍卖行来,并恭祝杨家拍卖行生意兴隆。

    说完了这些客气话和交代了必须交代的事情之后,**元便拱手告辞离开了。

    他离开杨家之后,脸上的笑容便立刻消失不见,换成了咬牙切齿的愤恨,但是,目前这种情况,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杨明德倒是大喜过望,他虽然拍卖行颇为盈利,这些天隔三差五杨仙茅就拿出若干三品仙级元气丹用于拍卖,不时有人来委托出售法器、丹药,赚钱远比药铺多得多,但是他还是觉得那不是他们杨家的本行。杨家药铺主要还是行医卖药,拍卖行都属于旁门左道,而现在药铺的药材进货渠道终于又理顺了心中自然很是欢喜的。

    杨仙茅虽然没有弄明白韩飞猿态度大转变的原因,但是他多少猜到了应该与朝廷吕端这位大老爷大后台有关系,心想有朝一日进城进京城的时候一定要前去拜访,表达心中感激之情。

    让杨仙茅惊喜交加的是,过了数天之后,韩雪娥登门拜访,告诉他,自己已经跟父亲从京城返回了宣州。

    韩雪娥从杨仙茅发自内心的喜悦中感觉到了温暖,也不枉了自己这些日子所受的苦楚。

    而这段时间传来的一个消息,让韩飞猿终于对宗主大哥的能耐有了进一步的敬畏,那就是寒风洞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个精光,鸡犬不留。因此没有人知道是谁干的,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绝对是一个绝顶的高手,因为没有人看到杀戮,甚至听到任何响动景。

    韩飞猿知道,这肯定是宗主大哥韩飞祖干的,只有他有此能耐,也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果决。

    ………

    深秋。

    这天早上,杨明德夫妇经过一夜的商量,把杨仙茅叫到了面前,对他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娶一房妻室,我看韩姑娘跟你十分要好,而且人才品貌都是上佳人选,又同为医道中人,我们想托媒去韩氏医馆说亲,想先听听你的意思。”

    杨仙茅一听大喜,他早就有这心思,只是一直不好开口,现在父母亲既然已经主动提出,那当然是一百个愿意的。

    于是,张氏便赶紧的托了媒人到韩家去提亲,现如今,杨家的回春堂和拍卖行生意兴隆,拥有一大片的临街地皮,再加上其神奇的医术,也算得上是宣州大户人家了,自然是请得起好媒婆的。

    可是,请的媒婆到了韩家提亲,韩家却说要商议一番再说。

    韩神医夫妻和二叔公韩飞猿一起商议这件事。

    韩夫人当然是很知道女儿的心思的,这一次到京城,因为韩氏家族相中一门婚事,可他女儿宁死不愿意出嫁,韩夫人便私下里跟女儿商议询问,知道女儿心中已经有了人,只是具体是谁女儿死也不肯说。但韩夫人一直在宣州,当然多少是有些耳闻的,便隐约猜到可能与杨家的那位小郎中有关。便把这件事悄悄给韩神医说了。

    其实就算韩夫人不说,韩神医也多少猜到了。可是这次到京城离开的时候,他的父亲韩飞祖曾私下找他谈过,不着痕迹的点了他女儿的婚事。尽管这次在京城,韩家相中的那门亲最终没有能够联姻,但韩飞祖始终想借助孙女的婚事来加强韩家的权势。

    韩家行医起家,尽管韩飞祖已经贵为皇帝座上宾,但却没有人入仕为官,他已经看出皇帝对文人的极端重视,因此,韩飞祖给韩神医提出了一个条件:孙女嫁给谁他不刻意干涉,但要求许的人家必须是官宦世家,又或者是官场中人,而且至少得是七品以上。

    而七品以上的官,放眼大宋朝,无不都是三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了,要让女儿嫁给大自己十多二十岁的长者,这对韩神医和他的女儿来说是不能接受,但韩飞祖的话他不敢不听,不仅是他生身父亲,而且还是整个家族的族长。

    所以,韩神医反复思量,杨家小郎中不是官宦世家,所以第一种条件不符合,而要想达成这门婚事,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入仕为官。并且要青云直上,尽快升到七品才行。

第238章 强大的存在

    韩神医将韩飞祖的这个想法跟二叔公韩飞猿和夫人说了。

    韩飞猿原本就不愿意跟杨家结亲,听到大哥韩飞祖的话,不由笑逐颜开,连连点头说:“还是宗主考虑周全,的确该如此,我韩家可不是他们一个小药铺的小郎中所能高攀得上的,他能证明他配得上我韩家侄女才行。七品官已经是下限,不能再低。另外还须得给他定下一个期限,要不然,等他到个三四十岁,我们侄孙女也老了,还不能耽误了她的婚事吗?”

    韩神医频频点头,说道:“二叔公觉得该给他多少时间为限好呢?”

    韩飞猿想也不想,竖起一个指头说:“一年!我们侄孙女现如今已经是十六七岁的人,等到十八岁出阁,还达不到七品官,那我们只有另择良配啊,这定要跟侄孙女说个明白,也算有个交代了。”

    韩神医和夫人相互看了一眼,韩夫人眼中有着明显的担忧。她知道女儿性子倔强,若是一年之内小郎中达不到这个要求,那这么婚事,只怕不能遂了她心愿,也不知道女儿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了。

    但是,既然韩飞祖有这个要求,而韩飞猿所说也不无道理。尽管一年时间的确太短了点,先把这要求跟杨家说说,探探对方的口气再说。

    于是,韩神医夫妻让随从把杨家的媒婆请到大厅商议。

    当然媒婆听到韩神医所说条件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心想这条件太苛刻了,这婚或许就保不成,于是又花言巧语说了半天杨家的好处,只是希望韩家能把条件降降。她也知道,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在一年之内当上七品官,这件事是有些痴人说梦。官场不同于做生意,做生意可以一夜暴富,而官场青云直上者,确实难如登天。毕竟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即便是科举中举金榜题名,连中三元,那也不可能,那也要到从九品开始慢慢往上升,没有直接授予七品的道理。

    可是韩飞猿没等韩神医表态,便怒道:“他要连这都做不到,还指望娶我们家孙女?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找个种田的农妇好了。”

    听到韩飞猿这样的话,那媒婆自然知道这话再说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了,于是便陪着笑说自己去给两家商量。

    那媒婆走了之后,韩神医和夫人都有些心里不得劲,生怕女儿知道这个消息心里更不好受,不过说媒的事肯定是瞒不过女儿的,肯定迟早会传到她耳朵中,与其她胡乱猜忌,倒不如先跟她说个明白,所以,夫妻俩商议之后,便由寒夫人去找韩雪娥说这件事。

    韩雪娥听了这话,低头沉吟半晌,黯然道:“一切随缘吧。”

    韩夫人有心宽慰几句女儿,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启齿,也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

    韩飞猿回来琢磨半天,虽然大哥有明确交代,息事宁人,不许造次,但是他心中的这块郁闷却始终咽不下去。如果有机会,得给杨仙茅一个教训。

    …………

    杨仙茅和父母听了媒婆唠唠叨叨说了半天,才说到正题上,最关键便是那句“一年内当上七品官,才有资格提亲,否则还是娶个农妇为好”。听了这句话,杨明德夫妇气得脸色铁青。

    杨仙茅却神情淡然,他知道,只要自己跟韩雪娥两情相悦,就没有人能阻止。不过韩家提出来的这个条件,却让杨仙茅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

    他当然要娶韩雪娥,但是,他不会按照韩家开出的条件,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赢得这门婚事。

    所以,他对媒婆说道:“麻烦你再辛苦一趟,去告诉韩家,不要狗眼看人低!他们开出的条件我不会接受的,但是我会用我的方式证明我杨仙茅在一年之内取得的成就,将远远超过一个七品官!”

    杨仙茅的这番话的话,传到了韩家,韩神医夫妻欣慰地微笑点头,而韩夫人把这消息告诉韩雪娥之后,韩雪娥更是欣喜不已。

    韩飞猿则被杨仙茅的张扬气得直吹胡子。

    这也让他下定决心给杨仙茅一个教训。

    入夜时分,韩飞猿换了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带着自己的那口长剑,来到了杨家的药铺外的围墙后,左右看看无人,身体如轻飘飘的云彩,飘上了围墙,手掌在围墙上轻轻一压,便跃了过去,落在了围墙内。

    随后目光一扫,见是一片空地,杨家医馆还有灯光,拍卖行则是处于夜色之中,于是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来到了杨家的屋后,正准备寻找杨仙茅在哪里,好给他个教训。

    忽然,他感觉到身后有强大的威压传来,几乎要将他碾碎一般。

    他不由心头一凛,转身过来,看见一个枯瘦的老头,站在静静的月色中。戴了个斗笠,斗笠遮住了的半张脸,只露出干瘦的下巴,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月色下,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像一座山似的威严。

    糟糕被发现了!韩飞猿心头一凛,对方的这种强大威慑力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摆脱的恐惧。

    他立刻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元气尽数灌注在剑刃之上,青色的剑芒在月色下耀眼生辉,一言不发,一剑朝着对方大腿刺去。

    那都头戴蓑笠的老头,只是伸出了枯瘦的手,手掌上轰然一声冒出一股暗蓝色的气息,将他一只手掌包裹其中,在剑刃刺过来的同时,那蓝色气息陡然增加,将他全身都笼罩其中,而剑刺入这蓝色气息之中时,居然如逆水行舟,迅速减缓,带到刺到老者手掌前时,已经是寸步难进。

    斗笠老者伸出两根枯干的手指,捏在青色气息剑刃上,轻轻一扳,就听咔嚓一声,这口长剑居然生生被那两根手指折断。

    六级蓝气强者!

    杨仙茅的府上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强者存在?

    尽管从手掌上元气的气息来看,只是六级蓝气初等,而韩飞猿是五级青气高等,两人仅有一级之差,但是,这一级却是青气和蓝气之间的差距,那是不可逾越的鸿沟,韩飞猿停留在这个层面已经很久,一直是难以跨越。

    两者之间的差距已经强悍到他的剑竟然无法刺破对方蓝气气罩的防御,更强悍到对方只用两根手指便可折断他的剑,他还有什么取胜的机会呢?

    他有的便只有逃窜。

    韩飞猿没有片刻犹豫,立刻弃剑后撤,转身朝着围墙外飞掠而去。

    可他刚到墙边,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影,正是头戴斗笠的老者,矗立在月色之下,背着手,依旧低着头,斗笠遮住了他半张脸。

    韩飞猿顿时冷汗盈盈,咬咬牙抱拳沉声道:“这位前辈,在下误入贵府,十分唐突,这厢请罪了。还请高抬贵手,放在下一马。”

    那斗笠老者没有说话,陡然间,身体暗蓝色的气息弥漫周身。

    韩飞猿大骇,知道对方要动手了,立刻将所有元气迅速调集起来,在身体周遭布下青气防御屏障,想全力阻挡对方这一击,然后趁虚逃走。

    斗笠老者的枯瘦的右手如地狱探出来的鬼手一般,缓缓伸了过来,穿过了他青气组成的强悍屏障,如无人之境地直接突破屏障,砰的一下,牢牢抓住了他的脖颈。韩飞猿没法闪避,也没法抗拒,在对方强大的威压之下如婴儿一般。

    枯瘦老者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慢慢收紧,韩飞猿全身劲力顿时丧失,就像被屠夫捏在手里的一只鸭子,眼睛鼓起,死死地盯着斗笠下那枯瘦的半张脸。

    斗笠下的老者阴恻恻的声音终于响起:“韩飞猿,你若再敢不请自来,我就捏碎你的脖子,滚吧!”

    说罢,蓑笠翁手一抖。将韩飞猿从高高的围墙直接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围墙外。

    韩飞猿居然不敢有半点吭声,更不敢返回去争斗,他的魂已经吓飞了,他从来还没遇到这样强悍的强者,除了他的宗主大哥之外。

    韩飞猿可谓抱头鼠窜,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仓皇逃进了夜色之中。

    高墙内一扇窗户后,从窗户缝隙,杨仙茅静静地瞧着缓缓走回的蓑笠翁。他很满意,蓑笠翁的确是实力强悍,超级高手,而且人异常警觉,有他在,那自己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用担心家人的安危。

    杨仙茅现在最想做的事,是尽快提升自己的武功等级,至于当官,他并不用担心,因为吕端已经给他承诺,只要他愿意,到了京城,吕端会亲自给皇上推荐他成为太医院的御医。而太医院的御医就是正七品。

    所以,韩家并不知道吕端对自己的承诺,开出来的七品官的条件他完全可以轻松达到,但是,他不想屈从于对方的条件去赢取这场婚事,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证明自己价值。

    要提升他的武功级别,最直接也是最重要的途径,那就是取得天材地宝或者法器,抽取里面的元气来提升功力,就像先前他所做的那样,但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法器从哪里来?

    四级法器都是要将近一百枚元气丹,而五级法器要将近二百枚。而且都是仙品级别的元气丹。同时,抽取法器里的元气,还需要用元气丹化解其中强悍的力道,才能为自己的经脉所吸收。

    另外,他还需要炼制提升元气丹,用来修建宅院和改善家庭生活。

第239章 故地重游

    算起来,用炼制元气丹去购买法器然后提取元气来提升这种方法的确有些吃亏。他想到了一个相对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去收集那些法器废品,然后注入元气恢复法器功能之后再拿去拍卖,这样,就能够赚到买下其它同等法器的钱。因为元气注入法器,会比他抽起法器中的元气要简单容易而且量少。

    当然,还有一个可以同步实施的,就是买一个法器之后抽取里面的元气再注入元气,然后再卖掉,这相当于一个法器赚了双份元气。

    因为宣州现在只有他们一家拍卖行,而拍卖行有个规矩,就是开始拍卖行的人不能够自己参与竞拍,也不能委托自己的人参与竞拍。否则的话会对拍卖行的声誉有极大损害。

    因此,杨仙茅决定到其他的地方去参加拍卖会,购买法器实施自己的计划。

    他上次硬吃韩家一万七千两银子,再加上其后他炼制提升丹药级别后出售,并组织了几次拍卖会,又卖得了一大笔银子,足够修建整个宅院了。

    这项工作当然交给了父亲杨明德,按照原先的宅院规划示意图进行修建。他还根据蓑笠翁喜欢钓鱼的爱好,特意修改了宅院布局,专门修建一湾湖水,而且连通城里的清水河支流,使得湖水保持清亮,有鱼有虾。

    蓑笠翁知道后,一向平淡而满是皱纹的脸终于露出来微笑。

    安排妥当后,杨仙茅提出了要出去游历的想法。

    文馨问他准备到哪里去?杨仙茅说要去钱塘府。

    钱塘府,吴越国以前的京城。

    文馨沉吟片刻,抬头望着他,说:“能带我去吗?我想回去瞧瞧。”

    文馨是吴越国的前公主,在钱塘府长大,吴越国纳土归降之后,离开了京城,漂泊在外,最后落户到了杨仙茅家,听说杨仙茅要回钱塘府去,便生出这个念头。

    杨仙茅之所以选择钱塘府作为目标,那就是因为钱塘府是整个大宋数一数二的大都市,肯定有大的拍卖行,而且杨仙茅在那呆了十年,对那座城市很熟悉。在那里,有一种第二故乡的感觉,同时,那距离宣州也不太远,如有什么急事,可以及时赶回家了。

    没想到文馨动了思乡之情,提出要跟他一起去,杨仙茅当然没办法拒绝,他也很愿意跟这位忧伤而美丽的公主重回故里。

    现在,杨仙茅家已经有钱了,家里买了马车,雇佣了一个信得过的马车夫,而杨仙茅则骑着他的赤阳驴出发前往钱塘府。

    一路山清水秀,越往前走,文馨的情绪就越显得黯然,不过她总是刻意的让自己不显露出这种伤感来。他并不愿意让人感觉到她的伤痛,更不愿看见别人同情的目光。

    文馨在杨家这些日子里,除了每日三餐下楼吃饭之外,其他的时间则都在二楼自己的闺房中写字作画看书。因为她的身份一直高度保密,并没有人知道,所以也没有什么访客。

    在这些日子里,她就像一只锁在笼中的小鸟,虽然衣食无忧,却是自我禁锢,现如今她能够跟杨仙茅一起出游,仿佛重新回到自由天地之间,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心中的轻松之感,不过,这种感觉已经被浓浓的乡情冲淡替代。

    杨仙茅见她望着窗外青山,眼中流露出伤感,便总找些话引开她的注意力,可往往是他说上十句八句,文馨也没有回一句。

    这一日,两人终于来到了钱塘府。

    马车进了城门,文馨便下了车,要自己走走。于是杨仙茅便让车夫牵着马后面慢慢跟着,而他下了毛驴,把赤阳驴栓在马车后面跟着,自己则跟文馨一起沿着整齐宽阔的街道往前漫步。

    此刻已是深秋时节,树叶开始飘落。现在的钱塘府已经不是京城,当然也就再没有像吴越国时得到特别关照,那时有人细心的打扫街道,使得整个皇城保持威严。而现在的钱塘府,只是大宋朝的一个普通的城市而已。没有了它的特权,也就象树上的枯叶和坠落的花朵,凋零在街道之上,落英无人拾。

    两人就在已经寒冷刺骨秋风中,行走在满是落叶的街上,不时来往的行人,拢着手,形色匆匆。

    街边比以前多了不少乞丐和难民,在日渐寒冷的秋风中,嘴唇发乌,簌簌发抖。可怜巴巴的眼光望着街上来往的行人。

    要是在以前,文馨上街的时候,是不会把她高贵目光落在这些人身上的。而实际上,在最初她当公主的时候,仅有的几次出城游历,街道上都是被清空了的,御林军沿街警戒,这些乞丐早就已经撵走了,没了踪影,她也就很难得去关注他们。而现在,这一切特权荣耀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他的目光也得到了自由,可以观察任何一个让他有兴趣的东西。

    在来到钱塘府的路上,文馨还是很伤感的,可是,到了京城之后,这种伤感之情反倒淡了许多,或许身在其中,这乡情反倒淡了一些。

    文馨在一家胭脂水粉店门前站住了,怔怔地望着。

    店小二上前招呼,她并不理睬,只是怔怔地望着那店铺,半晌,才轻叹一口气,又接着往前走。

    杨仙茅跟在他身边,听他似乎在喃喃自语,又好像在跟杨仙茅说话:“那年中秋,我跟母后去亲王家赴宴,宴席的间隙,我偷偷带着两个宫女跑出来,便是到这里来买了胭脂水粉。虽然这的胭脂水粉断不如皇宫里的,可要的就是这种自己上街买东西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往事还历历在目。”

    杨仙茅没有回答,他也知道这时候其实是不需要他回答的,他只需要做一个好的听众就可以了。

    经过一家凉粉铺,文馨又站住了,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道:“这里的凉粉特别好吃。有一年夏天,我陪母后跟着父皇出去打猎,路上,我却带着贴身宫女,女扮男装跑进城找吃的,便是在这家凉粉铺吃的。这凉粉在酷夏里吃是上好的,只是现在已到了深秋,或许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杨仙茅见她说得伤感,便笑笑说道:“或许深秋时吃,反倒有另外一种滋味呢。我听说有些人还刻意的在冬天从南方买西瓜来吃呢,在冰雪地里捧着西瓜吃,感觉很奇异。又有些人,在大夏天里,围着火炉涮着火锅,吃得汗流浃背的,那也是很开心的。”

    文馨听他说这话不由有些心动,说:“你的意思是说就算现在已经很冷,我们却还可以吃着凉粉吗?”

    杨仙茅指着店铺里坐着的几个正在吃凉粉的人,说道:“看看他们就知道是不是美味了。”

    文馨扭头瞧去,果然见到几个人吃得啧啧连声,似乎余味无穷,不由更是心动,说:“我倒没在这么冷的天吃凉粉,要不我们去试试?”

    杨仙茅点头,两人迈步进了凉粉铺。这凉粉铺是个夫妻店,并没有请伙计,那妇人就是跑堂,笑呵呵过来招呼两人坐下。

    凉粉铺里坐着的几个人被白衣如雪的文馨那超凡脱俗的清纯所震撼,不时拿眼偷瞄他,还低声议论着,神情满是赞叹。

    杨仙茅点了两碗凉粉,然后跟文馨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文馨先抿了一小口,柳眉微蹙,似乎一时还不能适应这么冷的天吃凉粉。不过,随即她的嘴角便绽开了一丝温柔的笑容。

    又舀了一勺送进了嘴里,美目微合,慢慢的品味着。杨仙茅便知道她已经开始感觉到这种另类的美食感觉了,便展颜一笑低声问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感觉怪怪的。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不好吃,再吃几口,就觉得很是新鲜,味道一如既往的美味。”

    两人正吃得高兴,互听得有人进来,笑呵呵说道:“这位客官,可需要字画吗?”

    杨仙茅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书生腋下夹着几个卷轴,手里捧着一个卷轴,脸色涨红地对他说着。而他身后还有另一个书生,同样也是夹着几个卷轴正陪笑瞧着他。只是那书生年纪要大一些,大概有三十开外了。

    杨仙茅自己对字画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不过文馨很精于此道,而现在文馨回到钱塘之后似乎很有些伤感,便想分开他的注意力,找些事来分开注意力,于是便招手说道:“好呀,拿来我瞧瞧。”

    那书生听了之后,赶紧将手里的卷轴递了过去,涨红着脸望着他。

    杨仙茅将那卷轴展开,却是一幅字,写的是一首诗。诗曰:

    年少嗟羁旅,烟宵进未能。

    江楼千里月,雪屋一龛灯。

    远信凭边雁,孤吟寄岳僧。

    炉灰愁拥坐,砚水半成冰。

    杨仙茅对书法倒没有什么更深的印象,不过这首诗所展现的客居他乡的愁思,却让他心生感触,瞧那书生,见他衣着朴素,却不如何奢华,便笑着问:“这首诗是你写的?”

    “正是在下涂鸦之作,兄台愿意买下吗?”

    杨仙茅好奇地问他:“瞧你衣着不算简朴,应该不是穷困之人,为何要卖字为生?”

    那少年书生顿时涨红了脸,一把抢过卷轴说道:“要买便买,休得多问!”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从他进来,一直到他气恼要离开,文馨一直低头吃着凉粉店,不看他半眼,但见他恼羞成怒拿着卷轴要走,忽心中一动,心想这书生倒是有几分傲骨,或许当真是为情势所迫,这才被迫卖字,就像当初自己为了答谢杨仙茅救命之恩而作画出售一般,心中升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于是,放下手中的汤勺说了一声:“回来!我要买你的这幅字。”

第240章 古代

    那少年一听不由一怔,回过头来望向文馨,见文馨恍若仙子一般美貌,言谈却又是那般的超凡脱俗,不禁呆了,竟然忘了挪动脚步。

    文馨瞟了他一眼,低垂下眉,问道:“你这幅字要卖多少钱?”

    那少年书生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把目光收回,脸却更加胀红,低声说道:“二两银子。”

    文馨望向了杨仙茅。

    文馨出门身上是从来不带银子的,所以杨仙茅赶紧从钱袋里取出二两银子,递给了那书生。

    书生却不接,瞧着文馨,脸色已经成了猪肝色,弱弱的说道:“姑娘根本没有看在下这幅字,便要花银子买下,只怕是可怜在下吧。这倒不必,货卖与识家。姑娘竟然对字画没有兴趣,那卖给姑娘也是糟践了在下的一番心血。告辞!”

    说罢,那少年书生涨红着脸,又扭头往外就走。

    “你且等等!”文馨又抬头瞧了她一眼说道:“我刚才的确是对你屈身卖画颇有几分同情,这才打算买下你的字,不过。既然你有这样的傲骨,那我倒要看看你这幅字是否值二两银子,若不值,我还真不买了。”

    听到文馨这话,少年书生愣了一下,反倒起了好胜之心,便走过来,将手里卷轴展开,送到她面前说:“好!请姑娘指教。”

    文馨慢慢看了一遍,说道:“这首诗都还不错,只是这幅字,UU小说功力不够,偏又想展现出苦涩之感,以表现出客居他乡的愁思,做得又过了些,显得有些娇柔做作。这首诗倒是值更多的钱,不过这幅字,还真值不了二两银子。”

    那少年书生一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拿过卷轴,自己又看了一翻,眉毛一扬,颇不服气,说道:“姑娘的确说出了在下写这首诗时的心境,点评切中要害。不过,听姑娘所言,似乎对字画颇有研究,能否将墨宝给在下赏析一番,看是否值得二两银子?”

    文馨淡淡笑了笑,瞧见他背了个书包,带着或许应该就有文房四宝,便说道:“取纸笔来。”

    唐宋文风浓郁,虽然经过五代十国尚武之风淡了不少,但民间还是崇尚文采的。这家凉粉铺也经常有些文人在此谈诗论道,所以并不惊讶。赶紧拿了两张干净的桌子并在一起,吃凉粉的几个客人便都退到一边,瞧着这如仙子般的女子展示书法。

    那书生赶紧从书袋中取出笔墨砚,店家拿来一张雪白宣纸,铺在桌上。又端来一碗清水。

    文馨一手挽着柔顺衣袖,另一只葱白般白腻的手指,伸进水碗,挑了一点清水,在那一方砚台上滴了两滴,然后拈起那半截松香墨,在砚台里一圈一圈的研磨着。

    磨着墨,文馨的情绪渐渐融入到书生那首诗的意境之中,眼中已经没有了他人,只有秋风中落叶飘零的皇宫,寂寥空寂的殿堂,还有缓慢飞过皇宫上空渐渐远去的鸿雁。

    在这浓郁的愁思中,她落笔了,或快或慢,或停或走,时而轻扬,时而困顿。这首诗居然写了两盏茶的功夫,这才收了笔,轻轻搁在砚台上。

    那书生先前还有些悻悻的,可是,当文馨开始动笔写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便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待到文馨把这首诗写完,年轻书生已经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两眼发直,目光呆滞,双手颤抖,两脚哆嗦,几乎就要跪倒膜拜了。

    直到文馨伸手取过那一幅字,书生才好像梦游刚刚醒过来,双手抱拳,一拱到地,道:“姑娘这幅字,完全切合在下这首诗的意境,笔力强透,高低起伏,抑扬顿挫,远非在下笔力所能及。实在令在下惭愧不已。我的字跟姑娘的相比,简直就跟小孩涂鸦一般了。不敢请教姑娘芳名?”

    文馨淡淡道:“萍水相逢,何须留名。”说罢,抓起桌上的那幅字,刷刷几下撕了个粉碎。

    那书生根本想不到文馨会撕碎这幅字,想要抢下,已经来不及。不由跺脚道:“哎呀,怎么把它给撕了?太可惜了!要是姑娘愿意,在下愿出重金买下呀。”

    文馨一听,不由柳眉一竖,生气说:“原来你并不缺钱,我还以为你卖字是生活所迫,看来,算我多事了。你走吧!”

    年轻书生一听,不由有些着急起来,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如此强悍的书法大家,怎么舍得就此错肩而过呢?赶紧哈着腰抱拳道:“姑娘,请听在下解释:在下之所以卖字画,并不是因为缺钱。我明年春天要去京城赶考,一路游历到此,拜会当地的书画名家,得知钱塘府有一位吴越前宰相,叫林鼎,办了一个文鼎书社,聚集了一班文人墨客吟诗作画,很是逍遥,于是就上门讨教。这老先生很是赏识我,便邀我入社。我们书画社隔三差五的聚会,比试书画,相互有些不服气,又觉得请人点评也没有能够让大家都心服口服的,于是就想出了一个主意,大家每个月挑选出自己最得意的五幅字画,各自拿去出售,看谁的卖的钱多。就此定出高低,垫底的两位要出钱请客,所以,我来卖字画,只是打赌而已。”

    文馨刚开始没有理睬,可是听得前吴越宰相林鼎几个字时,不由身子微微一颤,便注意听了。直到他说完了,这才问道:“你刚才所说的你们的文鼎书社的社长,叫什么名字?”

    “他叫林鼎,是原来吴越国的宰相,吴越国灭国之后,虽然大宋朝说原来的吴越国官员都可以留下来,但是他却辞去了官职,与一帮文人墨客开了这个诗社,整日饮酒作画写诗,倒也过得逍遥自在。此人颇有文采,他的书法学自二王和欧阳询,特别是草书和隶书,非常的了得。每次拿去出售,都有不少买家知道我们书社这个规矩之后,在出售的那一天都守在宿舍门口,就等着买他的字画呢,所以他根本不用上街,在门口就能把字画卖个干净,而且卖的价又是最高。姑娘的书法跟他不相上下,不知道姑娘听闻过此人没有?姑娘若有兴趣前去跟林社长切磋,他一定大慰老怀……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那年轻书生说到这,发现文馨激动得全身都在发颤,不由得有些紧张,赶紧问道。

    杨仙茅也发现异样,在一旁忙道:“没事吧?你先喝杯茶。”

    文馨便把桌上的茶盏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摇摇头说:“我没事了,只是有些激动。”

    杨仙茅忙问:“这位林鼎,你认识吗?”

    杨仙茅问出这句话,又觉得有些傻,因为文馨是吴越的公主,而文鼎是吴越的宰相,那肯定应该是认识的。

    果然,文馨点点头说:“他是我书法的启蒙恩师。我从小开始学书法,就是他教的。”

    那位,年轻书生一听大喜,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看姑娘的书法十分眼熟,似乎跟林社长的如出一辙,原来他是你的老师啊,那太好了,那我带你去拜见他吧!”

    却原来这位林鼎宰相在吴越国皇帝纳土归降之后,他便辞去了官职不知所终,文鼎文馨没想到在此却能见到恩师,不由得很是激动。

    文馨很想去看看林鼎,但是他跟着杨仙茅来的,当然要先征求杨仙茅的意见,便扭头望向了他。

    杨仙茅点头说:“行,反正我们还没落脚的地方,先去拜访你的恩师吧。”

    文馨一听不由大喜,起身出来,杨仙茅他们几个人出来,杨仙茅对那书生说:“对了,还没请假啊兄台尊姓大名。”

    “不敢当,兄台太客气了,鄙人姓寇,名准。”

    杨仙茅如果有未卜先知之能,他便应该知道,这位寇准,那可是后来的北宋的著名宰相,而现在居然在街上卖字画,当然,他们卖字画只不过是打赌而已。寇准出身书香门第,家道殷实,才有钱游历天下,还不至于卖字为生。

    接着寇准又介绍了跟他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书生,也是他们文鼎书社的成员,杨仙茅也做了介绍。

    他们的书画社距离这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却是一个很幽静清雅的宅院,种着松柏翠竹,里面还有丝竹之声。

    寇准拍开房门,对门房笑呵呵说道:“赶紧去叫你家老爷出来,就说他的学生来了,姓文,是位姑娘,快去。”

    那门房一听,赶紧飞也似的往里跑去通报,寇准带着他们往里走。

    这宅院还真是宽大,房舍掩映在绿树翠竹间。走了一会儿,便遇到一行人过来为首一个老者高声道:“是文馨吗?”

    文馨一听这声音,眼泪顿时充满了眼眶,带着颤音叫了一声:“老师……”

    杨仙茅抬头一看,见为首一个清瘦老者,须发皆白,看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穿着一身白布长袍,后面跟着几个男女,有老有少。

    文馨见到那白发老者欣喜不已,抢步上前,深深一礼,那老者也是老泪纵横,双手虚托:“不敢当,快快起来。”

    文馨抹着眼泪说:“老师,你……,别后可好?”

    “好好,整天吟诗作画,流连于山水之间,比在朝野时轻松自在了许多,只可惜,咱吴越国……,哎,不说了,你怎么样?听说你离开了皇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老朽托人多方打听,都没有你的消息,这大半年来,你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我一直旅居宣州一个药铺里,这位就是那药铺的少主人。他的医术非常高明的,以前曾经是咱们吴越太医院的学徒。”

第241章 兵刃相见

    林鼎听到公主赞叹这小郎中医术了得,露出了惊讶之色,因为他太了解自己这性格高傲的学生了,她看不上眼的就看不上眼,能让她看上眼的,还真不多见,不管是书法字画,还是医术,毕竟他在皇宫之中见识的名医太多了,能让他出口夸赞医术了得,那就是真的了得,而不仅仅是客气的话,因为他知道他的这个学生是不会拿这些来客气的。

    等到后面,听到文馨公主说他是京城太医院书童,顿时释然了,原来是太医院出来的,那就可以理解了,同时,他的心中也多了一分亲切感,就跟当初文馨听到杨仙茅是吴越太医院出来的,便决意留在杨仙茅身边一样。

    亡国之人又对皇宫中的人特别有感情的,才会有这种感觉。林鼎尽管是宰相,但是也经常出入皇宫,所以,见到在皇宫呆了十年的小书童,也都平白多了一分亲切感。

    所以他望向杨仙茅的眼神,便多了几分亲热,抱拳拱手说道:“老朽林鼎,见过杨公子。”

    杨仙茅见这位吴越国的前宰相如此平易近人,也有些感动,赶紧抱拳施礼,说:“小可杨仙茅,拜见林老先生。”

    接着,林鼎介绍了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却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们,听说公主来了,便一起出来迎接。

    因为书社上午的聚会已经解散了,所以其他成员并没有在他府上。

    林鼎对文馨说:“你和杨公子就住在我家吧。”

    文馨又扭头望向杨仙茅,他想问杨仙茅的意思。这一眼看在林鼎的眼中,却感觉到文馨的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似乎是一种依恋,便知道自己这位女学生对这位小郎中或许是有另外一种情感在其中的,于是特别微笑点头道:“我有一座小院子,环境清幽,给你们俩住,平素也不会有人打扰。”

    听到林鼎后面这几句话,文馨不由得俏脸飞起了两朵红霞,他知道师父似乎已经猜出了自己的心思,略有几分羞涩的低下头,又瞟了杨仙茅一眼。

    杨仙茅则心中暗忖,自己到宣州钱塘府来,主要目的是买一些废品法器用来赚钱同时修炼,要修炼就必须有一个安静的环境,而能够在这儿,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一来自己可以放心的出去办自己的事,文馨也有一个安全落脚的地方,自己需要修炼时也不会被人打扰,于是他便点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打扰了。”

    当下,林鼎的夫人和女儿、儿媳妇们簇拥着文馨往那小院子去,他们当然知道文馨的公主身份,所以对她格外亲热。

    林鼎跟杨仙茅走在后面,不时问他一些家庭情况和当年在太医院时候的情景,说起往事,两人都很是有些感慨。

    到了那小院,果然清幽,这林鼎在吴越国当了多年的宰相,所以宅院也很大,后花园占地很宽,还有一池湖水,那别致的小院就在湖水旁,院子还有个小阁楼,在阁楼之上便能看见湖水碧波荡漾,湖边杨柳依依,环境很是幽雅清静。

    到了小院子安顿下来,林鼎设宴款待杨仙茅和文馨。文馨是浅尝即止,而杨仙茅却是来者不拒,所以这一顿酒下来,喝得甚是欢畅。

    那寇准坐在杨仙茅身边,跟他频频敬酒,寇准酒量很是不错,两人喝得很是高兴。

    第二天,杨仙茅便开始在城里转悠,找拍卖行。

    钱塘府是原来吴越国首府,拍卖行是新生事物,有好几家。

    每一家拍卖行门前都有一块写着是拍卖行要拍卖的物品,杨仙茅挨个看了。不愧为繁华都市,拍卖的物品也极其奢华,不仅有三品、四品的法器,还有各种丹药。去看,但是却没有杨仙茅这一次来最想买的废品法器。

    不过再想想,也好理解,毕竟废品法器没有人拿出来拍卖的,这些东西对一般修士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除了能炫耀他昔日的辉煌之外,也就不会在拍卖行进行拍卖。

    杨仙茅满怀希望,却失望而归,因为他想的就是买到废品级别的法器,但是却没有能够如愿。

    不过,杨仙茅还是参加了这几家拍卖行的拍卖,了解一下,这边拍卖行情。结果让人羡慕又郁闷的是,这边拍卖的价格高得出奇,他原来想买一些已经用了差不多的法器来用,结果就算是只有几次使用机会的法器,都是贵的惊人。

    看来吴越国作为鱼米之乡,还当真是有钱人很多,包括修仙者,随便一个法器都是相当的抢手,所以价格都抬得很高,这已经没有多少盈利的空间。

    这天到了他们文鼎书社聚会的日子,钱塘府文人墨客能数得上号的都齐聚了林鼎府上。林鼎是前吴越国的宰相,声名显赫,再加上他本身就是文坛的著名的文豪,更有号召力。

    原先有些人还以为文鼎书社不过是几个不得志的文人的会所,没想到却是整个吴越国有名的文人聚集的场所,总共有上百位,好在文鼎的宅院十分的宽敞,财力雄厚,足以供应得了这些人胡吃海塞,煮酒论道。

    这些文人墨客大都知道文馨的身份,使劲拍马屁,围着她转,又拽文说一些杨仙茅听不大懂的半文言的一些说辞,说话之间往往引经据典,杨仙茅听得极其郁闷,再后来借口去方便,告辞离开了。

    湖心岛凉亭这里是文鼎书院聚集的地方,百余号会员在这里开始了这一天的舞文弄墨的生活。

    不过这一次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的成员中多了一位尊贵的吴越国的文馨公主。

    文馨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室成员,如今也流落凡尘,这让得所有的人都为之嗟叹,特别是以前曾经是吴越国的官员,在吴越国归顺大宋之后,辞去官职归隐田园的官员们,见到她都是潸然泪下。拜见之下,无不都以君臣之礼。文馨却不肯受,只以拱手为礼,让这些昔日吴越官员们更是伤感。

    最后一个来跟文馨见礼的,名叫邱大狼,他的文采算不得如何高明,所以在排名中是很靠后的,等到众人都见完了之后才轮到他。

    以前从来没见过公主,所以,惶恐之下,又有些慌慌张张的上得台阶来,脚下却踩到了衣摆,很狼狈的咣当一声摔在了文馨的面前,还把下巴都磕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众人大笑,却没人上前搀扶。

    邱大郎挣扎着爬起来,文馨赶紧掏出一方雪白的手绢递过去,帮他按着下巴的伤口替他止血。这一下让邱大狼受宠若惊,激动得浑身发颤,几乎便要跪倒地上了。

    旁边一个身穿锦袍的,肥胖年轻人见此情景,不由得脸上微微有些变色。毕竟公主在他们眼中是何等的高贵,在他们眼中看上去压根不值一提的书生,公主竟然用自己的手绢替他止血,很是嫉妒面露鄙夷之色,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就是这重重的一哼,让那邱大郎不由勃然变色,一手按着文馨公主贴到他下巴上的雪白的手绢,扭头过来,瞪眼瞧着那肥胖年轻男子,说道:“你什么意思?丁少爷?”

    “是什么人就该做什么事,不要以为公主如今已经不再是公主,自己可以跟公主在一起,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草鸡就是草鸡,永远不可能飞到枝头上成为凤凰的,这一点要记住。”

    邱大郎被丁少爷这几句话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原本受宠若惊的荣耀,背丁少爷无情地撕去了,简直要让他发狂了,便上前一步,指着丁少爷说:“有本事你再说一句!”

    那丁少爷人冷笑:“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我告诉你,慢说是公主千金之躯,便是我丁少爷也不是人随便高攀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好好感觉一下自己究竟是有多少斤两,不要乱了尊卑的秩序。”

    邱大郎如何受得了如此的奚落,一弯腰,抓起桌上了果盘中的一柄水果刀,朝着那丁少爷一刀刺了过去。

    丁少爷可没想到他居然二话不说便动刀子,失神之下,这一刀眼看要被捅中,慌得他赶紧往后连退几步,抓起旁边一把椅子,朝着邱大郎甩了过去,正好绊在他的脚下。

    邱大郎恼怒之下没有留神,这一下被那椅子绊倒,往前摔出,听到一声惨叫。周围几个人赶紧过来搀扶,扶起一看,各人都大吃了一惊,却原来他手里的水果刀倒转插到了他的肚子之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没想到好好的一场诗会,居然变成了如此血腥的一个惨案。在场的这百余号人却清一色的都只会动嘴的文人墨客,哪里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好在那位林鼎好歹当过宰相,处变不惊,见到这情景,赶紧吩咐去找郎中。

    众人却都七嘴八舌的说道,这时候去找郎中又有什么用?这一刀已经铁定刺入的肚肠,便是找郎中来,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因为刺穿肚肠者,不可治,乃是死证。

    这一点在当时已经形成共识了,那水果刀有半尺长,邱大狼身材又比较干瘦,这一刀下去,大半刀刃都刺入,只怕早已经捅穿了肚肠,哪里还有活命的道理。

    见得这邱大狼躺在地上痛苦**,两眼翻白,直喘粗气。确实,虽然有人此刻已经跑去叫郎中去了,可是在座的人却都已知道,按照这种情况,即便是郎中来了,只怕也是不可救,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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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藏书阁一介小书童,神医华陀失传医典《青囊经》。乱世之末,大宋之初。水酒萝卜麦麸饭,桂枝陈皮麻沸散。毛驴铜铃行医路,斗笠蓑衣走江山。无意朝堂为良相,心系疾苦做良医。 ———————————————— QQ千人书友群:335837313 期待您的加入!大宋小郎中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小郎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小郎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