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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全文阅读

作者:对方离开     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txt下载     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0.不好打了

    洪水退了下去,似乎那一刻钟仅是和众人打了个招呼。汉军大多倚着大石,发出阵阵的高呼声——能活着,真好!欢呼过后,当想到先前听到的惨呼声,士卒们又沉下了心,甚至有的士卒尽管是看不见也伸着手在地上胡乱的摸索,即使是仅有一点希望,他们也不希望这个泡沫碎了。

    士兵的心很累,很多人喘着粗气,刚才那阵洪水似乎耗光了他们的力气。只是刚放松不久,心里又绷起来了!石头动了动,但这不是主要的,糟糕的是,从背后传来了亮光以及烫烧的感觉!

    不少人赶忙离开了石块,借着火光看清了周围,相互拉着的手也松开了。有跑掉的自然有跑不掉的,他们痛苦着,惨嚎着,翻滚着,只是身上的火始终是扑不灭。阵阵的肉香传到了其他人的鼻中,只是肚中有些饥饿的士兵此时却是想呕吐。终于有个人不再挣扎,浑身都是火焰,朱雀展了展翅膀,燃烧得更大了。如果此时张角把幻阵撤去,就会发现那人其实浑身上下都好好的,唯一不和谐的仅仅是脸部的表情。世间中最大的敌人其实还是自己,本就心力交瘁的士兵受到了这一“击”,还是恨恨的离开了这个人世!

    “妖术!这是妖术!”卢植恨恨的挥舞着拳头,但除了让士兵远离大石却没有什么好办法。火并不是在石根处点燃的,而是离地三尺处凭空点燃的,刚刚好围绕了大石一圈。火焰虽没有燃料,但却烧的格外的妖艳。甚至在外围可以看见不自然的蓝色,仿佛在向众人挥手。还没等卢植吸口凉气。就见到在大石的根处的土地似乎是动了动。众人擦了擦眼睛,随后又惊讶了起来。却见得一个个草人从地里挣扎地爬了出来。草人浑身大体上是土黄、青绿色也有些淡淡的红色,令人奇怪的是,这些草人的颜色不是统一,的活像个大杂烩,尤其是暗红色有些显眼。草人似乎不怕火焰,双手的部位演变成个大球,虽说草很松散,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果被这个球打中。下场一定很凄惨!

    汉军虽然心里害怕,但这一晚上发生奇怪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他们认定了草人就是妖法变得,尽管没有读书,草畏火这个常识还是懂的。搞笑的是,此时战场里最镇定的大概是刘备所带的义勇兵了,他们在蓟州见识过类似的妖法,接受的能力强些。至于正规军,士气已经是快落到了冰点。卢植此时苦笑了一下,原本不受重视的士卒。此时竟然成为他最大的资本,今天晚上,不好打了……

    一名不信邪的汉卒拿起地上还很“湿”的木棒,用石柱浮着的火“点燃”后。向着眼前的草人狠狠地“烫”去。然而事实却是,草人似乎没受到一点影响,依旧按着自己那有些缓慢但很固定的节奏。两只球状的拳头从上往下砸去。那名士卒感到胸口很痛,好在还是能扛得住的。但诡异的是,自他被草人砸中后。浑身的体力仿佛被抽走了一样,一阵阵疲惫的感觉涌了上来。

    士卒们突然欢呼起来,因为张飞出手了!张飞的矛使用的招式说实话并不是很快,角度转的不是很多,但能提前封住对方的攻势。张飞的矛锋是比较锋利的,一削再反手一剪,草人立即被劈成两半,落到了地上。士卒受到了鼓舞,抽出了自己的剑巧妙地和草人周旋,只是被草人砸中的士兵无一不感到越来越疲惫,甚至有些脸色苍白,握着兵器的手也有些抖了。

    突然间,有名士兵怪叫了一下,使得众人愣了一下,一时间甚至有几名手脚不麻利的士兵被草人击中了。那名士兵脸色苍白,嘴里说着:“那个草人……”张飞心里很不舒服,虽然有想把那乱了军心的士兵杀了的冲动,但听着旁边亲兵吸了口凉气,张飞还是转过了头看了一眼。

    石柱上浮着火,似乎没有设么异常。只是当张飞低下头时,眼睛不自觉的睁大了些,先前自己所重创的草人竟然开始挣扎了起来,尤其是那对散落在不远处的“畸形拳头”,很不安稳的在地上磨蹭滚动,过了一会儿,拳头与断肢之间伸出了草须,在断裂的地方接了下去,随后草人组装完毕,缓缓的站了起来。

    张飞回想起了刚才的切口,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石柱,凝重了起来。“呼”的一声,张飞虽然没回头,但凭着风声躲过了背后草人的“偷袭”,随后回过神把那名偷袭的草人“身首分家”。

    然而令张飞内心不安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草人如同“骷髅复生”一般,从石根处一个个爬了起来。然而这不是最恐怖的,一名胆子很大的士兵用手里的长枪将草人散落在地上的“头颅”拨到自己身旁时,那个尚未组装完毕的草人,“双球”在地上不停地乱摸,显得有些不耐烦,果然,数呼吸间,它便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草人成了个“无头鬼”,身子非常不稳,仿佛是碰一下就要倒了,好笑的是,它甚至一拳把旁边的那名草人打了个踉跄。

    那名胆大的士兵看到这个景象也有点毛骨悚然,突然感到自己的木枪好像是被什么拉着,士兵低下头,发现本来乱糟糟却很紧密的草人头颅似乎是有个凹口把自己的枪头“咬”住。士兵大吃一惊,顾不得无头草人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将自己的枪杆猛甩了好几下。士兵有些急了,看着依旧在晃荡的草人抬起了枪朝着草人刺去。士兵的力道不大,主要是枪头的草球一直在干扰他。士兵满头都是冷汗,突然感到枪身一轻,还没笑出声,却见草球摆脱了枪头,附在草人的身体上,远远看去就像长了个大肿瘤一样。但是士兵笑不出来了。因为草人的动作又稳当了起来,恢复到了原来的节奏。

    卢植说:“狗血猪血呢?”亲兵低下头说道:“大部分是用桶装着的。被刚才的洪水卷走了,还有少数备用的用水囊盛了起来。”卢植说:“顾不得了。眼下再不用,恐怕军心就彻底散了。”亲兵点了头,侧身避开了草人的袭击,开始安排下去。

    士兵带的并不多,而他们本身也忌讳这类东西,他们是用旧水囊盛着的。若不是卢帅发了话,凡是带着的,一律发新水囊以及五铢钱的奖励,士兵们早就哗变了。当兵的。不就是为那几枚钱买点粮食么!

    士兵们凝着脸,把武器放在地上,拿出了旧水囊,开了盖子,一股腥味混着臭味顿时散了出去。士兵们瞪大眼睛,非常厌恶得把那些液体抛了出去。当然这也是被逼的,因为后面的执法队狠狠地教训了那些闭着眼乱扔以及把整个没开封的水囊扔出去的人,那些东西只有接触了邪术才会有效!

    卢植并没有失望,那些血当洒在草人的身上时。草人就如同是被洒了化尸粉一样冒起了烟,然后彻底的消失在空气中。汉军欢呼了起来,只是他们此时并没有觉察到,有些撒偏了的血落到石柱时。石柱上的火焰瞬时小了不少,石柱上暗红色消退了下去,鲜血重新从石根处流了出来。甚至连隐藏在石头上某个部位的本来清晰的符文此时模糊了很多……

    广宗黄巾祭坛,张宁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喉头一甜,吐出了口鲜血。张角拿出丝巾细心地给女儿擦了擦。说:“罢了,凡事不可强求!”张宁恨恨的说:“爹!我不甘心!这术法被那些人破去了!要是褚飞燕那混蛋……”张角摆了摆手,说:“虽说他没有按照原定的计划来,但身为父亲的立场看,我还是很感激他的。”张宁此时****起伏,说:“哼!不就是损些阳寿!”张角说道:“用道术杀人,而且还是那么多……”话还没说完,张宁插话道:“咱付出的也不少!”张角苦笑了一声:“血阵尸阵那又如何,即使是再轻十年阳寿是少不了的!更不用说以此阵的歹毒,以后你修道恐怕又添了不少心魔!唉!女孩子家家,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张宁说:“那又怎样!前方就算是全是荆棘我也会全部斩断!可惜了我的符人!褚!飞!燕!”张宁舔了舔嘴角,看向张白骑的目光充满浓浓的恨意。过了一小会儿,张宁似乎想到了什么,眉角竟然带了些笑意,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张白骑打了个冷战,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的师妹才是最可怕的,不知道她定下了什么“恶毒”法子来折磨自己。要知道恶作剧里参杂了妖术,这直接是无限悲剧……

    石阵不稳,身在阵中的人可谓之“不识庐山真面目”,但石阵外的人可清楚地看到了异象。褚飞燕朝着孙振说:“孙叔,看来这阵快要破了,也是该我们出场的时候了。”孙振点了点头,说:“看来那帮子官军还算是有点能耐的,比我想的也好多了。”褚飞燕说:“孙叔,那您看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孙振笑呵呵的说:“大贤良师说让我听你的!”褚飞燕说:“看您说的!若是普通军战,侄儿自然是当然不让!不过这黄巾力士侄儿可没带过几次,那里赶得上孙叔你啊!”

    孙振点了点头,看着褚飞燕说:“飞燕啊!你跟着我这次可要好好看看黄巾战法,这才是我黄巾步战的真髓!叔叔我年纪也大了,很有可能,这黄巾力士会很快传到你们这辈人手里!我可不想到时候天下人都笑话黄巾力士不能打仗了,甚至连软脚虾的官军都能踩上一脚!”褚飞燕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孙振说到:“就拿今晚来说,这阵法最多也就撑不到两刻,而我们力士则是需要在一刻后就准备好。你要记住,黄巾力士出现在战场上时机的挑选要准!”

    孙振幽幽地说:“第二,黄巾力士就是要杀人的,冲杀的时间不能太长!”褚飞燕若有所思……

    卢植的“脏物大作战”还算是比较成功的,此时石阵里的草人“幸存者”仅剩下不到十个。汉军虽说是很疲惫,但心里面已经有底了。最关键的是汉军士卒摸清了草人的行动规律,甚至草人已经变成了他们发泄内心恐惧的“大沙袋”,四五个人围着个草人又打又杀,然后静静等着草人“信春哥原地满状态复活”。

    广宗城内祭坛,一阵邪风吹来,张白骑睁开了眼,有些苦笑——案几上的香已经灭了。张白骑说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张角说:“破了就破了吧!所谓阴阳造化,你啊,还差得远那!”张白骑惭愧的低下了头,没吭声,他知道张角所批评的并不是他的道术,而是他修道的心。

    张角抬头望向天空,此时已经是黎明了,天上的阴云散得很快,不过这也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如果不留心,就很容易忽略掉天上微微的星光。张角的脸无悲无喜,只是淡淡的说:“回去休息吧,忙了一夜了!”张宁说:“可是……”张角低下了头看着跪坐的女儿,火光下张角的眼神是那么的令人迷醉,仿佛含着无限的魔力,他的声音不大,但有着丝毫不能抗拒的意味,“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们去做!难道你还不相信你的袍泽么?”张白骑拉了拉依然有些抗拒的张宁的袖子,将这个祭坛留给了大贤良师。张角看了看方位,面朝东又坐了下去,静静地诵读着《太平要术》,时间仿佛是定格在这一刻了……

    石阵外,孙振看着露出星光的天象,便沉下心低声开始嘱咐手下。褚飞燕有些跃跃欲试,但他被孙振强行给拉住了。孙振说:“飞燕,石阵破了,我们黄巾力士也要进阵了,至于你还是不要和我们同去了!”褚飞燕睁大了双眼,说道:“孙叔!这可不对啊!你口声声的说道要我去好好观摩,结果还不让我上战场!”孙振说:“不让你去也是为了你好!你小子难道之前张白骑没教你《人卷》?”褚飞燕猛地回忆起了当时张白骑讲解的时候的情形,褚飞燕打了个冷战,没好气的说:“那我干什么?”孙振敲了下褚飞燕的额头,说:“亏你还有个诨号叫‘飞燕’,这么多石头随便找个拐角隐藏好趴在石头上看不就行了!”

    褚飞燕的脸有些抽搐,不过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孙振没管他,转了身潇洒地走了。褚飞燕看着有些“光滑、光秃秃”的石壁还是有些犯难,这并不是普通的石头,甚至有些较大的棱角都磨去了,心想:“虽说号是飞燕,但我可不是燕子啊!孙叔真是的,光出馊主意!”褚飞燕摸了摸石壁,摇了摇头,眼珠子乱转,一看就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未完待续。)

101.又是妖术

    孙振走到了石阵的阵门前,手下的一千名黄巾力士已经集结好了。孙振说:“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等到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就是我们冲锋的时机!”孙振无悲无喜,从胸口里摸出个小瓶子,把瓶塞扔了,将一个圆卵状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看了看手下,壮声地说道:“苍天已死!”千名黄巾力士同样服下了药丸,说道:“黄天当立!”

    天边亮起的光辉打破了黑暗的统治,带给世界光明温暖,仿佛明灯一般驱散了世间的邪恶。石阵里的汉军此时终于欢呼了起来,阳光意味着黄巾的妖术终于失效了,而在地上久久“不肯复活”的草人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众人很兴奋,甚至和旁边的人拥抱起来,还有的拿起刀枪狠狠的刺在地上“瘫”着的草人。

    有人说人累的原因有很多,一个是体力耗尽,再有的是心理因素,还有的说是在刚吃饱的时候,不过那是想使劲却用不上。不过心理大师张角认为对付汉军先吊着一晚上,大悲大喜中再捅一刀似乎是很不错的样子。

    卢植看到士气恢复了点,然后唤过亲兵就准备下令退兵,到底是一晚上都没睡了,还被折腾了一宿,士兵的精气神很差。只不过卢植的笑脸也就维持一小会儿,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朝廷必须要剿灭邪教的理由——“黄天当立”!虽说卢植没听到前半句,但他知道,通常起着调子的也就是一个人——当官的或者是嗓门大的传令兵。声音听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

    声音虽说不大,但卢植听着却觉得很刺耳。身为朝廷官员的职责也是促使着卢植要剿灭声音的发出者,更不用说卢植本身对黄巾是非常厌恶的——黄巾一路破坏不事生产!卢植的传令兵刚走了一小会。卢植的眉毛又皱了起来,这声音似乎越来越大了,甚至连前半句好像也能勉强地听得到,声音如同一浪接着一浪般振击着卢植的鼓膜。

    刘备说:“恩师,不如我先带着二弟三弟引本部兵去前军?”卢植说:“我军疲惫,敌军有备而来,玄德,见机行事!若不可为,当断则……断!”刘备感动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卢植是把他当做自己人才加上最后一句,从古至今当官总是门学问,喜好“玄之又玄”,可把话说个透彻的没几个!

    只不过形势恶化的比卢植想象的更快,刘备还没动身,前军传令兵就传来了“恶报”。传令兵也是个机灵人,说的话也不大,没令周围的士兵听见,只是卢植听了额头上都直出汗。前军回报说战败。卢植也不会觉得惊奇,好歹是累了一晚上,用卢植的话说是“此非战之罪也!”。

    但是前军传来的战报却是:我军大败,敌军约千余众。不畏刀枪,犹如铁人。卢植突然觉得他这几十年的官是白当了,这几天似乎把他的世界观都要颠覆了一样。黄巾的花样不停的变。卢植头一次觉悟到他这次掌了兵权对士族似乎也没什么帮助,甚至卢植有些怀疑洛阳那位世人评价“昏庸的圣上”是不是又一次布下了陷阱来堵住士族的嘴。卢植没想到的是。汉灵帝虽说是无道之君,但还没到拿自己的江山开玩笑的程度。他只是想把士族手里的兵权分薄一些罢了,至于秋后算账那是等张逆三个人头都已经送到洛阳以后的事了。

    刘备告了退,准备点人去前线,只是形势永远比计划快,前军的溃兵已经来到了中军!卢植顾不得此时有些头痛,连忙派人将在大道上布了枪阵,在两翼处留了两条过道给溃兵逃跑,至于后军的将士,卢植已经派人下令说撤回本营。从某方面说,卢植的大儒思想也腐化了他的脑子,该狠的时候不狠,以至于他在军事上不会“大成”,不过卢植也没什么遗憾的,他是大儒,是传道授业的,不是屠夫!

    这时候就看得出,卢植平时的公正及不克扣军饷就有了好处,凭着卢植的威望,逃跑的溃兵并没有冲击着枪阵还是绕成了两路向后跑去。刘备靠着一块石头,说道:“似乎前方能看到一片黄!”关羽眯了眯眼睛说道:“嗯!黄巾来了!”张飞说道:“似乎有些奇怪?”刘备说:“嗯?”张飞说:“在最前方双方还是交战的,我军没有溃败到底,只是黄巾的伤口好像有些奇怪?”刘备说:“二弟你再看看?”关羽凝重了一会,说:“三弟说的没错,确实有些门道!”关羽思索了一小会儿,才说:“黄巾的人悍不畏死,即使伤口流了很多血也无所谓,但手里的动作丝毫不见停顿,按理说是正常人吃了痛,流了血,手脚不会和原来一样的……”张飞接了话说:“这也就罢了,最令人吃惊的是伤口!”

    张飞凝重的说:“那个伤口似乎好得很快?”刘备没反应过来:“快?”张飞说:“我看到有个士兵受了伤,出了不少血,但过了一会儿,伤口处似乎止血了,又过了一会儿,伤口好像是不见了!”刘备睁大了双眼,说:“当真?”张飞有些不满,说:“大哥!我在别的方面可能有些迷糊,但这……”刘备说道:“三弟,不是为兄怀疑你,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张飞说:“再怎么奇怪也不要想那么多了,他们已经来了!”关羽握紧了手里的冷艳锯,说道:“是的,战场分心可是大忌!”

    前军终于崩溃了,不少士兵哭喊着,甚至有些人扔下了兵器回头就跑。枪阵前线的中军将领没有等卢植的命令,直接下令:冲击枪阵者杀,丢兵器者杀!虽然军队讲究纪律也讲究人情,但是先前的败退的士兵和这些人不一样!他们好歹还拿着兵器,知道不冲乱自家的阵型,可那些人呢?竟然连交锋的勇气都没有。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兵了。

    虽然溃兵后面有黄巾紧紧的追着,但少数头脑冷静的还是听从了前方大嗓门的命令。多绕了点路避开了枪阵,不过多数的还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汉军的将领脸上说不出的狰狞。高喊着:“举枪,杀!”士兵的枪阵组织的并不是太好,举起的枪很杂乱,高度不一,不过对付溃兵是足够了。士兵的眼流露出了不忍,几天前还笑呵呵的聊天,如今却要亲自刺死他们?不过士兵也仅仅是有一点情绪罢了,他们并不傻,黄巾一旦冲破了阵型。要死的就是他们了。

    近了,近了!关羽眯起了双眼,在远处看时还没发觉什么,可是如今一看却发现这部黄巾说不出的诡异!作为精兵,黄巾的装备实在是太普通了!都说黄巾只是泥腿子起义,没什么钱粮好的装备,但这也仅仅是骗老百姓罢了,关羽还记得不久前在蓟州对程部黄巾时,有部分精兵竟然还装备了铁甲!要知道现在刘关张等人也才只穿个皮甲。作为大本营的黄巾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吝啬到连铁甲都装备不起来。不过从更深一层来说,关羽不感兴趣或者说不敢去想,黄巾铁甲的来源,是朝廷、士族、还是豪强?

    黄巾的皮甲还不是罩着全身的的那种。仅仅是包住了胸腹,甚至比汉军后营的炊事营都差!黄巾的士兵穿着统一的土褐色长衣,甚至有些粗野的汉子将袖子挽了上去直露出肘。头上也没带着皮帽之类的,仅仅是头巾有的还带着罽帻(就是三国游戏中孙坚所戴的头巾)。甚至还有的披头散发,只是他们的眼神却有些?

    枪阵后方的张飞此时又重新上了马。低声对两位哥哥说:“那些人的眼神怎么让人看了这么不舒服。”刘备说:“有些冷冰冰的。”关羽盯了半晌,才说道:“若不是他们的眼球还在转动,我还以为他们就是死人!”刘备想了想,吸了口凉气,说:“这恐怕又是妖术了!不行,我得禀告卢师,云长益德你们压着阵,必要的时候?”刘备又狠狠地吸了口气,声音更小的说:“咱的兵没了就没了吧!”关羽和张飞都不是蠢人,喊声“喏”!刘备骑着马,转身就走了。张飞说:“虽然晓得是大哥的意思,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得留下几个人!”关羽叹了口气,说:“罢了,拨出五十个人,好歹留点种!”

    黄巾杀到了枪阵前,他们手里多持着厚背重剑,相对于枪来说要短的很多。汉军的一个什长高喊着:“手要稳,平刺!”第一排士卒很多手里都出了汗,眼睛张得大大的,瞳孔里的敌人越来越近了。木枪长而重剑短,汉军的第一排士兵考虑的并不是黄巾第一波攻击,而是后续黄巾士兵的插上。枪阵并不怕冲击,如果布置得好了连骑兵的冲击力都可以拦得住。然而眼前的惨象,瞬时就颠覆了汉军的认知。

    木枪确实是刺中了黄巾蛾贼,有刺在胳膊上甚至都可以看到鲜血流了出来,只是黄巾似乎不怕痛,重剑依旧劈了下来。最令汉军难以想象的是,有个黄巾的肠子都流了出来,那个黄巾竟然眉毛都不皱一下,右手持剑把枪砍断,左手把枪头拔出,然后草草的把肠子推回了腹腔。鲜血流的很快,那名黄巾的长裤大半染成了红色,就连近在咫尺的汉军看着都流出了不少冷汗。持着断枪的汉军已经是吓傻了,但战场上分神就要付出代价,通常这个代价就是死!破肚黄巾似乎天神一般,右手持着重剑,左手抚着伤口,劈了下去,那名汉军瞬时被劈成了两半,鲜血仿佛喷泉一般洒向了空中。

    奇异的是,黄巾的身上此时竟然仿佛起了些微光,左手捂着的部位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少。而在关羽和张飞的眼里却更有冲击力,因为那名黄巾在流血之后,身上就浮起了鬼画符一般的文字,当汉军的鲜血洒在了黄巾身上时,体表又浮出了另一排鬼画符!相对关羽来说,张飞是个文化人,他认得出来,那鬼画符是篆字!不过令张飞懊恼的是,那篆字应该是楚篆,他临摹的少,很多字都认不出来!

    黄巾仿佛旁若无人的继续冲杀,那凶悍的作风,令他的对手一触即溃。张飞看了看关羽说:“这没到一刻钟吧!”关羽这个时候也有些苦笑,说道:“那么重的伤,咦!”那名黄巾此时已经不用左手捂着伤口,但这也让关羽张飞看见了其中的一丝玄妙。除了在身上的的拿牌篆字外,在伤口处也有金色的篆字凭空飞舞,不停地在伤口处旋转。

    此时黄巾的血已经不流了,肚皮甚至都已经长好了,只是留下了淡淡的疤痕,金字停止了飞舞,按照顺序又重新铭刻在黄巾的身上,关羽张飞没注意的是,篆字重新刻入的那刹那间,篆字变得黯淡了很多,甚至有些部分已经模糊了。

    刘备来得快去得也快,回来的时候,卢植那帮子高级将官也跟了过来,但是当卢植听到关羽和张飞的“最新战报”时,尽管是克制了不少,但刘备注意到卢植的眉角还是轻轻的皱了两下。卢植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远远的盯着前线,他知道此时不能露出一点紧张畏惧的神情,他是主帅,他就是汉军战场上的风向标!

    枪阵已经露出了败象,事实上,此时汉军没有全线溃败已经是很棒了,尤其是对面还是bug般的存在,杀又杀不死,偏偏还力大无穷,厚背的剑都能将人劈成两半,要知道这样的士兵的战力放在汉军里连有些校尉一级的军官都做不到,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

    张飞看着周围有些悲凉的气氛,有些恼怒。他放下了蛇矛,拿起了弓箭,事实上,刘关张三兄弟也就是张飞在武艺上还算是全面些,而关羽更多的还是凭着天赋以及从异人处得到的那套刀法。不过这也是个人出身的环境所决定的,张飞是豪强,学武的条件好,至于刘备和关羽,一个是卖草鞋的,一个是混混,杀了人然后去贩枣,哪有什么条件去习武。

    张飞眯了眯眼,盯着刚才那个“破肚”的黄巾,喉头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弓如满月一般拉了起来。张飞很紧张么,是的,他并不紧张自己的武艺,他紧张的是对方究竟是不是“杀不死的”。张飞的弓拉得很满,浑身浮起了黑气,如同飓风般给人以爆炸的感觉。箭头此时已经被黑气密密的包围住了,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这只箭的箭头已经没了。“嗖”的一声,箭如流星一般,直中了黄巾的头上,随后又穿了出去!

    黄巾的手此时还举着剑,那一箭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一点都没反应过来,额头的血哗哗的直流。对阵的汉卒本来是闭目等死,但是半天也没有疼痛传来,他大着胆子睁开眼看了看,却又激动了起来,那名黄巾死了!黄巾的额头处不停地流血,此时他已经倒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未完待续。)

102.有能人啊

    张飞舒了口气,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只是张飞没有注意到,他的箭在穿透那名黄巾的额头后,又连着穿透了三名黄巾的身子,只是那些人并没有死,如同先前那名黄巾一样,捂着伤口一会儿又参加了战斗!

    张飞冷笑了一声,又拉起了弓,朝着一名黄巾射去,大不了就是射上千百支箭罢,修养几个月的代价他付得起!

    倒了一名黄巾,枪阵的士兵的士气终于提上来了,看来蛾贼并不是打不死的怪物!没等汉军发一声喊,又一只箭射中了黄巾的额头!只是箭是射中了,但在关张的眼里却是另一副模样。同样的箭羽,同样的杀气,只是在箭头即将射入黄巾的额头时,金色的篆字再一次出现了!箭矢受到了阻力,尽管勉强的将篆字击穿了,但箭却只是轻轻地钉在额头上!

    张飞的箭术固然一般,主要是精度及一些花样技巧欠差了些,但箭的力道上却是十足的。当初张飞学箭的时候,师傅就告诉他,箭术难精,不如先取一样。张飞本身力量大,就取了力道,当然也与读史记的时候,有一段小文章吸引了他——飞将军李广,箭没入石!

    张飞瞪大了眼睛,他觉得今天太多的“不寻常”正在挑战他那有些粗大的神经。如果说蛾贼被箭射入后倒下了也就罢了,但那蛾贼反而猖狂的一把把箭拔了出来,怒视着前方,又砍死了两名已经因被眼前的场景而崩溃的汉卒!

    张飞此时当真是一股恶气在胸膛,完全被怒火燃烧了了脑海里仅存的一丝理智。他没注意到蛾贼箭创上“本该”出现的金篆字此时失去了踪迹。满眼里仅是蛾贼如同开了天眼般(二郎神),“威风凛凛”的样子。汉卒已经是完全崩溃。执法队的刀已经阻止不了逃跑士卒的洪流,甚至一些极端红眼的溃兵反而杀了几名试图阻止的执法队。

    石柱上的褚飞燕此时正悠闲的看着战场。似乎并没有因血染的“风景画”而打乱他的心绪,甚至慢悠悠的从软甲内衣袖里摸出点干粮补充体力。他到底是半夜没吃饭了,肚子里此时击鼓正抗议呢!褚飞燕觉得这次他没有白来,长了不少见识,不过眼角处仍有一丝阴霾——他这是第一次见到,也是第一次听说,黄巾力士竟然死在战场上!

    褚飞燕想起义父兼恩师的张白骑讲解《太平要术》时说过,黄巾力士最大的优点就是在战斗中除非是“不可抗性因素”,否则几乎就是不死的。可眼前就出现了一例。看来汉军里真的有能人啊!不过褚飞燕也明白,所谓的不死只会是相对的,只不过那得是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打击”才能造成死亡。况且黄巾力士自身上刻的符箓及阵前服下的丹药使得他们在战场上伤口愈合的速度大大的增加了,连战后的反噬也降低了,这才使得黄巾力士战绩辉煌!褚飞燕打了个寒战,没那么倒霉吧,万人敌总共才有几个,难道就这么碰上了?

    褚飞燕丝毫没有想去助阵的想法,一来是他自己知道武艺水平。但更主要的是他刚才猛地想起了黄巾力士的“禁忌”——非同样气息的人,黄巾力士可是“六亲不认”的,他可不想死于自己人的屠刀之下。说实话,张角曾也因此唏嘘了很长时间。但只能哀叹自己的悟性不足—要知道《太平要术》的《人卷》关于力士的描述可没有提及有这个缺点。

    且不提褚飞燕在大石上“思考人生”(向巴神致敬),卢植此时已经是急红了眼,甚至已经拔出了佩剑。慌得刘备赶忙下了马。伸手死死的拉住卢植的坐骑的缰绳,说道:“恩师。不可!”卢植此时书生意气发作,吼道:“玄德!休要阻我!”刘备朝着卢植的亲兵猛打眼色。卢植的亲兵此时却有些慌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卢植挥起马鞭,“啪”地一声马儿吃了痛,前蹄猛然抬了起来。刘备的左手已经被马缰磨破了皮,但浑身的紫气隐隐间形成了勾陈之象,马儿受到了巨力,后蹄深深划出土痕。

    卢植恨恨地说:“玄德!你违反军纪!来人!把他拖回大营重责五十鞭!”亲兵听了纷纷靠近了刘备,不过眼神深处倒是露出几分羡慕——这时候回大营可不是临阵脱逃,而是悄然避祸!刘备看着卢植此时回了头正在朝着亲兵下令,放下了马缰,暗暗吸了口气,轻身一纵。马儿失去了牵制,就向前奔去,猛然间背上一轻,跑得更加快了!

    刘备叹了口气,放下已经被他一手刀击晕的卢植,卢氏的亲兵头子感激地看了刘备一眼,立即带着人把卢植送回了大营。不过好在的是,卢氏总算有儒门风气,留下了一半人给刘备压阵,关羽拿着金疮药草草的给刘备包扎了一下。

    刘备当年年轻气盛,混了好长一段时间,又跟公孙瓒学了一阵骑术,手倒不是粗皮嫩肉,仅是五指指根的茧子旁的皮磨破,出了一点血而已。张飞带着本部兵,占了个微微隆起的地方,估摸了下距离,便下令一百弓手放箭。张飞也想开了,不管先前那个黄巾力士是怎么死的,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至于其中的门道,以后有机会再弄清吧。

    刘备招募的义勇兵大多都是涿郡人眼里的混混,小娘子口里的登徒子,他们若是持剑、枪还好些,用弓箭就稍差了点。义勇兵射箭勉强算是“齐射”,不过这个“齐”也就是指开弓的时候,真要论准头,大多的还是射中了自己人——前排的溃兵。幽燕之地的士兵很彪悍,弓箭射术倒也说得过去,不过那是多指平射骑射。现在张飞阵前可是多为自己人,他下令用的只能是抛射。平时操练的少,可想而知。义勇兵那可怜的准头,真正射中蛾贼的又有几箭?

    不过张飞也没在乎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的位置算是靠在路中央左右,至于中军的后部早就“闻风而动”,要不然他们也没有空间去挑个地方。说是溃败,真正死的人并不多,一千人就是杀一万只鸡也得花很长时间,更不用说这其中很多人见势不妙提前就开溜了。

    进行了3轮“齐射”,弓手也放下了弓箭,拿起了长矛。别看电影电视剧中说的什么弓箭手射箭,射上半天也不会累。事实上,射箭这种力气活对人体的负担很大,别说小兵了,就拿张飞这种超人类的**来说,若没有杀气加成,猛地射上十箭二十箭少说也是胳膊发麻,要是再勉强,残废了也说不定。

    黄巾终于冲到了义勇兵阵前,张飞的瞳孔猛然放大了不少。好在的是。关张的凶名在外,溃兵远远的看向那标志性的蛇矛,便下意识的绕开了他们,有少数心存侥幸的还没等靠近阵前弓手就射杀了他们。成了天然的“路障”。

    靠近了看与远远地看果然不一样,张飞盯了几眼才醒悟到为什么前线败得这么快了。那些士兵似乎也有“气”,但是感觉上好像这并非是天赋。不是自然觉醒的,倒有些来路不正的样子。杀气虽然很淡。但这种加成就足以和汉军的普通士兵甚至将官拉开了差距。

    张飞舔了舔嘴唇,对方的气已经让他开始兴奋了。士兵虽然很弱但是胜在量多。有的义勇兵好奇的瞅了自家“三将军”一眼,然后猛地转了头,心里暗暗叫苦,手里不慢,招架住黄巾力士的重剑。在他们眼里,张飞又开始了“不正常”了,这个时候的张飞无疑是可怕的。尽管他们现在就面临着死亡,但没有人“敢”后退一步,先前张飞给他们留下了“阴影”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

    张飞的蛇矛很长,为了避免误伤,手下的亲兵也是跟他保持了距离,当然这也是建立在黄巾全是清一色刀剑兵的时候,若是攻城战等等的话,张飞的亲兵会汇聚成一团把张飞包围起来。张飞选择的是步战,这倒不是说张飞步战更有优势,只是黄巾太诡异了,张飞可舍不得他那宝贵的乌骓马,如今这世道当真是千金易得一马难求!像通常的马,身高也就是六尺左右(汉尺),张飞的马高达八尺左右,更稀奇的是乌骓的父母也仅仅才七尺,当时乌骓“养成”后差点没把张飞乐死,甚至有一段时间整天和乌骓混在一块,就差着改变生活方式——和马同眠了。

    马战有马战的战法,步战有步战的战法,相对来说,步战上对招式上越精妙越好。不过对张飞来说,无论是马战还是步战,他都一如的发挥他力大的优势,甚至让人看了感觉使矛的人有些笨拙,不是和舞剑的人那样,几个剑花,飘若惊鸿,而是像石刻那样,一笔一划,大巧不工。蛇矛的变化并不是很多,只是蛇尖往往后发而先至,而最令人难受的就是张飞的力量。

    黄巾力士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一是靠打不死的体质,第二就是杀气了,换句话说就是杀气转化为“无可匹敌”的力量,碰上普通士兵就正和大人和小孩子打架一样,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打赢。但此时黄巾力士碰上了张飞,被欺负的就掉了个了。

    黄巾力士说实在的,在使用兵器上,招法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当然这也与黄巾力士“非正常减员”有关,真要下大功夫苦练真有可能和打水漂一样,除了劈、刺、砍外,没别的什么花样。

    黄巾力士虽说战斗时有些“浑浑噩噩”地,但是偌大的空地就一个人,附近就是一排枪阵密密麻麻站了几百人还是能分出来的。没什么招呼,五个人举着兵器就朝着张飞冲了过去。

    张飞的矛头的长度就二尺多,加上矛身等约如今4米左右,矛头是用来削砍,矛身可以当棍子一样横扫。打头的那名黄巾力士并没有把刺过的蛇矛当回事,事实上,如此长的兵器按照一般人来说,兵器头部传来的力量已经很少了。只是当黄巾力士举剑格挡的时候,一阵阵巨力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黄巾力士刚要勉强的时候,手里的剑被巨力击上了天空,喉头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蛇矛顺力一削,黑色风痕扫过,打头的黄巾半个身子的皮甲裂了开来,一道斜纹从左上肩部划到了右下腋部,余势不衰,狠狠向右侧的人削去。张飞苦笑了一声,那个人一个斜斜的“一字”虽说是迸出了不少血,但非常刺眼金光又出来捣乱,张飞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过文字。张飞的癖好不多,但为首的却是写字,甚至连喝酒、习武、画美女都远远的排在后面。

    周围发出的惨叫声并没有扰乱张飞的心绪,事实上自张飞接到任务后,这些留下阻击的人在张飞眼里都已经近乎是死人了。这倒不是张飞冷血,实在是对方太诡异,至于平日里张飞鞭笞士卒倒不是说张飞不体恤士卒,实在是张飞的师傅当年就是这么对他的,他只是把同样的套路用到了手下的兵而已,所以无论刘备关羽再怎么劝,张飞也没改,自身成功的经历在自己眼里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剩下几个黄巾士兵走近了几步,张飞没有慌张,只是蛇矛一转,矛身带着风声砸向了黄巾力士,看似张飞的手变化得不多,但矛头的速度非常的快,三名黄巾力士没有招架住,被打倒在地吐了不少鲜血。张飞冷笑了一声,左手晃了晃,说道:“来啊,大人(汉代多指父辈祖辈等长辈时的称呼)我好好地陪你们玩玩!”

    黄巾力士似乎有了些情绪的波动,甚至有几个正在屠戮义勇兵的黄巾力士改朝着张飞奔去,只是被张飞的亲兵拦住了。从某方面说,古代的战争更多是拼将军的亲兵这话确实是有一定的道理,譬如明末吴三桂再未降清之前,靠的就是自己养的几千亲兵,至于明朝的辽军更多地是炮灰罢了。张飞的亲兵武艺比义勇兵要好多了,至少能和力士比划上两下,拖延一些时间。

    张飞突然感到后背有一丝的冷,武者的警觉却令他警惕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未等张飞转身变招,一道青光耀花了眼。张飞依旧瞪着眼睛,但警觉却消失了,他知道那是他的二哥给他解了围。

    关羽的刀快、狠、准,讲究的就是蓄势,招招进攻敌人的要害,若果说缺点,就是刚不持久了。张飞心里清楚,如果他和二兄生死搏杀的话他能赢,但即便是分出胜负也得好几百合后,与其说是关羽败了,不如说是关羽自己的刀气泄尽,耗尽了体力。(未完待续。)

103.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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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振一直冷眼看着关羽张飞“大发神威”,但等到有八名黄巾力士“符尽身亡”时,还是动容了起来,这场战争至今已经死去了九名黄巾力士,不管结束的时候他们成功还是失败,黄巾其实还是赔本了。孙振嘴里吹出口哨,声音有些诡异,但奇怪的是,黄巾力士几乎是同时停下了进攻,只是警戒的对着对方,鲜血顺着剑锋滴答滴答地流到了地上。

    孙振双手挥向天空,嘴里喊着令人分辨不清的话语,黄巾力士同时后退了几步,甚至有些相近的把孙振围成个圈。褚飞燕此时已经来到黄巾后方不远,神情也凝重了起来,再也无一丝玩世不恭的样子,瞅了一下周围,白色的微光燃烧了起来形成一只燕子,几个闪落,手脚轻巧的爬上了一块大石上看了起来。

    关羽和张飞互相瞅了一眼,刀矛并出,冲击黄巾的防线,虽说那个黄巾在做什么他们并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们,那个人所做的事绝对不利于汉军。黄巾力士死死的阻拦住他们两个,仿佛一条天堑阻拦在孙振和关张之间一样。此时整个战场此时非常诡异,除了那几声兵器的撞击声外,其他的人不约而同的“停火”了。

    刘备此时赶到了,跟着的还有百名卢氏精锐。刘备怒喝一声,指向黄巾的后方说:“看着干什么。放箭!”义勇兵如梦初醒,虽说先前逃过一劫。但此时向来好脾气的主帅发了火,他们只得手脚哆哆嗦嗦开了弓。卢氏的精兵同样开了弓。只是箭一射出去,刘备就摇了摇头,他部下的人此时连平时射箭水准的三成都没有,显然是受了不少“惊吓”,所幸的是关张二人离着自己的阵营并不远,没有受到自己人的“照顾”。

    刘备恨恨的从马上拿起了弓箭,朝着远方那个被围在中央的人射去,他虽然刚到,但向来对战争敏感的他感到那个人似乎有些古怪。孙振似乎是祷告完了。从胸口处拿起了符箓,咬破了舌尖,猛喷了一口血,似乎对外界变化没有任何的感知。刘备的紫气附着在箭上飞了出去,但比起张飞的箭,还是慢了些。刘备看着那只箭,笑了笑,他曾经听卢植讲过,“妖人”施法的时候一旦被打扰。反噬是很厉害的。

    一名黄巾力士突然猛地朝着那只箭的方向扑去,手里的铁剑也被箭击飞到了天空,使得刘备吃了一惊。好在的是,箭势不改。只是下沉了一些。此时孙振已经闭起了眼,双手重新挥向天空,奇怪的是。染血的符箓也在天上慢慢的飞舞。一张符箓在天空竟然慢慢的分解着,正暗合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至理。光芒一现。有的符箓闪到了黄巾力士的身上,有的飞到了周围的土地里,还有的持续在空中飞舞旋转,布成了九宫之形。

    刘备的箭猛地插进了孙振的胸口处,孙振吐了口鲜血,捂着胸咳嗽着。刘备有些小得意,对方主帅还是受了伤,这场仗总算是好打了些。刘备刚一出神,眼中黄光闪了一下,但脑中的警觉却令刘备下意识的歪了下头。

    马儿吃了一惊,差点把刘备颠下马来。刘备赶到左脸一痛,伸手一摸,手里几滴血液很是刺眼。刘备一回头,看到身后的大石上插着一把箭,奇怪的是,箭头反而是在外面,箭身反而没于石中。刘备骑着马,来到大石旁拔出了箭,眼一下子紧了起来,他认出来,这只箭就是他刚射出的箭。刘备抬起头,看向那黄巾妖人,满眼尽是怒火,暗道:好一个妖人!

    孙振似乎觉察到什么,抬起了头,又服下了丹药,看向马上的那名男子,冷笑了一下,喊道:“无名鼠辈!只知道偷袭么?自己的箭好受么?”声音不大,奇怪的是,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刘备高喝了声:“妖人!用不着讲什么武德!你还不配!”

    孙振冷笑一声,高喊道:“哼!不用多说废话,手里见真章吧!”孙振拔出了佩剑,说:“杀!一个不留!”黄巾力士解开了阵型,团团围了上去。关羽和张飞有些不屑,他们现在已经弄清了,这所谓的黄巾力士最多就是难缠罢了。关张看看地上已经躺了十几个黄巾力士,摇了摇头,手里的兵器蘸的血还是不够啊!刘备放下了弓,取出了双股剑,骑着马就冲了上去,他原本还以为刚才妖人蓄足了势,还以为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乱子,闹了半天也仅是虚惊一场。

    伏在石上的褚飞燕此时有些扎眼了,真是走也走不得,看也看不得,身在阵中的人没觉察出来什么,可在阵外的褚飞燕却看的清清楚楚。孙振利用提前在黄巾力士身上的符文布下了九宫阵,褚飞燕在阵外却是看不清阵内的虚实,如同光线被折射了一般,全是模模糊糊的。褚飞燕擦了把汗,也有些急了,他知道这也是黄巾力士压箱底的阵法之一,如果不是碰上万人敌,孙振是没必要用出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阵法。其实孙振也是有些无奈,当他看到了关张大开杀戒时,心里就突了一下,不过杀气修行到一定的境界时,是可以看破一定程度的术法,这就是修行中异途同归,他不用高深的术法反而奈何不了关张。

    关张的刀矛又披上了层血,黄巾力士似乎一点长进都没有,来来回回那几下,重剑一碰就飞,只要小心些,简直就是“无伤”杀敌,只是他俩没有注意到升起的太阳及天上的云彩此时已经扭曲了。关羽的眼眯了一下,心神早已经是盯住了孙振,只是突然间心里一紧。关羽赶忙一侧身,感到前后一痛。关羽凝重了起来。最关键的是他并没有看到前后有黄巾力士近了身,但后背上火辣辣的痛。及身前部分被砍断的胡须证明这不是幻觉!关羽刚想高呼,就听得张飞高喊道“敢偷袭你家张爷爷!”关羽暗道不好,说:“三弟!退后,这其中有些古怪!”张飞此时也已经挂了彩,左臂又斜又长的一道口子,不过好在还是能用上力气。

    孙振冷笑了一声,九宫阵本是从修道人的步法中参悟出来,暗隐着奇门遁甲,最大的杀招就是“隐身”。人虚虚实实,这就产生了无数的变化!用科学的角度就解释是利用光线吸收反射,就好比隐形飞机之流。孙振此时已经是怒火上了心,完全不考虑将要付出的代价,他发誓,他要把阵中的人全部杀光!

    关羽和张飞此时也不好受,忽然出现的刀剑,忽然消失的人,令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恨的是。阵法似乎将隐身的人声音也遮去了,如果不是他们攻击前露出的一丝杀意,关张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关羽此时狼狈极了,皮甲上许多剑痕。内穿的青袍烂的不成样子,甚至左臂肘部以下已经是光秃秃的没有衣甲了。关羽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也顾不得擦。平时里的骄傲早已经不见了,握着冷艳锯的手也有些颤颤的——他是心累了。无声息的刀光剑影。如果心神一放松,轻了是伤。那重了呢?张飞更是难受,粗神经的他要不是他本身的杀气防御加成较好,此时早已经失血过多起不了身了。

    孙振冷冷一笑,说:“鼠辈!偷袭的滋味好受么?哈哈哈哈……”孙振弯下腰,拾起死去汉军的长弓取出一支箭朝着刘备射去。孙振的声音在这阵中传播的时候,竟然形成了回声,仿佛他一息间出现在不同的方位上,使得刘备有些方寸大乱。他的黄骠马早已经被“隐形人”劈断,不过刘备骑术不凡,提前跳了下去,倒也没摔成重伤,这其实也是公孙瓒传给他的一些小窍门。刘备低着头躲过了背后袭来的一剑,根本没有顾及到孙振的偷袭,不过这一低头反而让他逃过了一劫。箭头挑过了刘备的罽帻,带着刘备的一撮头发,贴着偷袭的黄巾力士的脸,深深地插入到石块上。

    刘备披头散发,一小块头皮撕裂了,血液流了出来,狼狈极了。刘备红了眼,头顶上的痛,及湿湿的液体顺着鼻梁流了下来,他看的清清楚楚,那是鲜红色的血!无论刘备之前当混混的光辉岁月,还是浪子回头的从军生涯,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这倒不是说刘备之前的岁月如长坂坡进进出出的赵云一点儿伤痕也没有,只不过那些伤口是在身上,甚至有些地方犬牙交错惨不忍睹。但是伤口也得看地方,在汉代,举孝廉是当官的途径,第一眼看的就是外表,因此脸是很重要的。刘备此次受伤,伤的是头顶,虽然到时候万一没长好也能用头发遮去,但是这口气,刘备咽不下,也不能咽下!刘备此时没料到他最后发迹能当上皇帝,他此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官、封侯、耀祖,但孙振这一箭差点就断了他的念想!

    刘备的紫气猛然膨胀了起来,勾陈的影像越来越清晰,用通俗的话说就是刘备“爆点”了。刘备的双剑虎虎生风,感觉也仿佛是开了作弊器一样,第六感给他指明了敌人的方向。刘备的剑法一改先前的雍容大气,此时显得有些毒辣,剑剑直指着对方的要害,一时间反而占了上风。

    孙振苦笑了一声,他修道道法深,在场的黄巾力士也就他一人才能保持彻底的冷静,如同常人一样有喜怒哀乐。他万万没料到,那一箭反而弄巧成拙,使得刘备在暴怒下又杀了两名黄巾力士,心口痛得直滴血。孙振左手伸向了皮甲的内衣里似乎是在摸索着什么,但天空中一片云彩飘过使得太阳重新露出了它的脸,阳光有些刺眼。孙振停下了摸索,抬起头感受着太阳的光辉,眉毛一跳一跳的,仿佛有些挣扎。孙振还是叹了口气,手慢慢的伸了出来,还是有些不舍。孙振眯着眼看着“大发神威”的刘备及更加狼狈的关张,咬着牙吹起了奇异的口哨。黄巾力士放慢了动作,在后排的甚至已经开始向后走了。

    正如悄悄地来,走时也没带走一片云彩,黄巾力士撤退了。剩余的几名亲兵死死地拉住了“发狂”的刘备,从某方面说刘备这次是被气得不轻!关羽和张飞此时已经累得躺在了地上,浑身血淋淋的,听着周围的欢呼声,不由的笑了起来。几名亲兵过去扶住了两位“爷”,慢慢的向刘备的方向走去。

    刘备终于恢复了神智,不过此时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战场的惨状,义勇兵就剩下十几个,卢氏的亲兵好些还余下二十一人。刘备的周围因护着他而死掉的手下义勇兵将近二百人,这也是刘备能大发神威的根本。刘备没多说什么,看着两位弟弟那惨状,他很不好受!黄巾死的不多,仅仅五十一名,自有亲兵低下头砍了首级。死了近千余部曲,就砍下了五十一名首级,这其中还有一个人,正是先前张飞所射死的。

    虽说先前刘备所料到的结局必然很差,但事实碰上了又是另一番滋味。空中飞舞的符箓此时开始了燃烧,化成了点点灰尘,太阳似乎是“正常”了,有士兵指向了天空,众人才回过神意识到阵法算是彻底的破了。刘备等人低拉着头,缓慢的朝着大营赶去。

    当刘备等人回到大营时,又傻了眼。大营此时不能称之为大营了,到处都是烧过的痕迹,士兵们垂头丧气的草草的扎着护栏。等刘备见到卢植时,发现卢植脸上的皱纹更密了。卢植看到刘备三人回来,勉强挤出了点笑,说道:“玄德,回来就好!”刘备说:“卢师,这是?”卢植叹了口气,说:“黄巾昨晚袭了钜鹿,烧抢了所有的辎重,又烧了我军大营。如今,可是进退两难啊!”刘备吸了口凉气,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说:“钜鹿可是粮草大营……”卢植摆摆手,说:“晚了,消息早已经散了,张梁在烧掉的大营前留下块巨石刻下一行字,虽说我及时派人把它搬掉了但还是捂不住众人的嘴啊!”

    一个小校急匆匆的赶来,说:“报,四周未发现天使,倒是发现了这个!”卢植看了看小校呈上来的布料,说道:“死了就死了吧,不用管他!”刘备说:“左丰死了也是个麻烦。”卢植说:“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还是先把营立起来吧。”刘备说:“可如今……”卢植叹了口气,愁苦地说:“皇甫等两路都可以退,唯独我不能退啊!”刘备看着卢植那疲倦的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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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人多

    密林内,张梁部正在休息,渠帅管亥说道:“人公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干一票!”张梁拍了额头一下,笑着说道:“我们现在是义军!不是山匪,那一套黑话不要再说了!”张梁又说道:“哼!吩咐下去,今天白天好好睡一觉,晚上再去汉军大营!”

    管亥没吭声,他向来是上面怎么发话他就怎么做,当然他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张梁看了看他无声的“抗议”,笑了一下,说道:“怎么,不同意啊!”管亥说:“不敢?”张梁笑了笑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喝酒的时候老是偷偷地灌我,就没看出你有不敢的事儿!”管亥说:“人公将军,我只是想着,这次汉军恐怕是有了防备!”张梁说:“有防备又能怎样?辎重全烧了,谁叫他们不退兵的?难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时候还呆在外面吹风,再怎么说咱们在野外也呆了近一个月了!这个时候,抱着白嫩嫩的小娘多好啊!”管亥咳了两声,但已经无法打断张梁某个不良的思绪了。管亥摇了摇头,出了营帐,他这个上官,时常就有些“不正常”,不过对于像他们这些武夫来说,显然更容易打成一片。莽撞、嗜酒、好色,从另一方面说,上官在属下露了真性情,也是摆明了把手下都当做自己人!

    有个小校准备汇报军情,管亥朝他挥挥手,指了指里面,小校立忙跑了过来,当然这也是三将军偶尔“大脑脱节”的事全军都知道的缘故。小校低着声说:“那没卵子的已经离开了,咱们的人暗自护着他过了钜鹿。”管亥点了点头,说:“好!这事做得不错,你先下去吧!”管亥笑眯眯的离开了,只是若是其中的内情让人知道了。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管亥是个“直肠子”,“老实人”。

    事实上,黄巾昨晚袭击汉军大营时,就抓住了某个在被窝里哆哆嗦嗦的“天使”。甚至有个黄巾小兵因为看他穿的衣服比较柔软而强行扒了下来,但是这一看,小兵就愣了。但小兵没见识不代表黄巾上层的人没见识。张梁原意是把这个宦官杀了,眼不见为净,不过管亥却反对,甚至处置的更恶毒了些。他把宦官毒打了一顿,又将衣服扒了下来,只给他一身破烂烂的衣服,然后郑重其事的给皇帝写了“挑战书”,落款自然是人公将军张梁。

    管亥的理由也很充分,卢植这个人实在是让黄巾太恶心了。会打仗,还会点破“仙术”的法门,倒不如借皇帝的手把他杀了。不过张梁更狠,他只给了左丰一件粗布上衣,下身就让他光秃秃的,生恐人家不知道这是宫里的宦官。左丰虽然恼恨,但求生的愿望逼着他隐忍,只是此时心里最恨的已然是害他被捉的卢植了。

    广宗城。大贤良师此时正在安寝,处理政事的是小天师张宁。她此时得到了三叔的传信。脸笑得如花一般的娇艳。褚飞燕闷着声进了门,张宁似乎已经忘了应该重重责罚的某人,嘴里哼着小曲,似乎手里的竹简是她最心爱的宝物。

    褚飞燕轻咳了两声,看着张宁似乎是仍未发觉的样子,说道:“小……”张宁放下了竹简。板起了脸,只是眼角的笑意始终透露了她内心的想法,说道:“小什么小,不知道我是你师姑么?”张宁这一通话让褚飞燕呛得更难受,原因无他。张宁的年龄比褚飞燕还小了几个月,而平时交往中众人有意无意的就忘了这一个环节,甚至有的干脆就把他两人当做平辈来看待,一个是小娘子叫老了不好,但更重要的是,这些汉子大多数的文化素养较低,而且都是豪情豁达之辈。

    张宁右手玉指轻轻的扣在案几上,说道:“还不快点叫声姑姑?”褚飞燕又苦笑了声,说道:“姑姑!”张宁说道:“真乖!给你糖吃!”褚飞燕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说:“别说糖了!大贤良师不在吧!”张宁听了这话,也变了脸色,一本严肃的说:“父亲正在睡觉,怎么有大事?”褚飞燕低下声说道:“这一次去的黄巾力士死的太多了,回来的仅有七百六十八人!”

    张宁变了脸,低声喝道:“好你个褚飞燕!怎么死的这么多!”褚飞燕说:“汉军有两名万人敌,而且孙叔还用了九宫阵……”张宁吸了口气,平复了下情绪,说道:“孙叔呢?”褚飞燕说:“受了伤,回房静养!”张宁知道孙振的性子,若是轻伤根本就不会直接回房。张宁拉着褚飞燕的手,说道:“等会再跟你算账!”褚飞燕苦笑着,被张宁一路拉着,成了“国宝级人物”,以至于旁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

    张宁也不好说什么,此时她也弄清了原委,死的虽说只有五十一个,但返回路途中的反噬时又死了不少,更不用说剩下的人下一次参战时又能有多少战力——符在人在,符净人亡。黄巾力士战力强是很强,但是这符箓所刻的金字,只能最初的时候刻一次,战斗中每当受了重伤,字就淡了些。

    张宁看着已经熟睡,脸色犹如金纸的孙振,眼睛有些湿润,低下声对褚飞燕说:“我们出去吧,这件事就不要和我父亲说了!”褚飞燕说:“那我该……”张宁关上了门,说道:“你怎么解释是你的事,只有把这件事瞒住就行了!”褚飞燕苦着脸,说道:“即使我能瞒得住,但大贤良师万一心血来潮,去看看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大贤良师的心算,瞅上几眼,士兵的人数丝毫无差!”张宁说道:“我怎么有你着么个蠢侄子,笨蛋,傻瓜!死了人再去招不就行了,大不了刻符的时候叫上师兄和三叔!”张宁那“你是傻瓜”的眼神令褚飞燕感到很无奈,褚飞燕苦笑着说:“我的小娘!我的亲姑姑!你难道忘了这人多么不好找?”

    张宁的葱指狠狠的点了褚飞燕的额头,说:“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把条件放低点不就行了!”褚飞燕慌道:“降低条件,人不就死得更快了!”张宁冷笑了一声。说:“人多的是,死了就再招!”褚飞燕看着浑身冷飕飕的张宁,没有回话,似乎这一刻,颠覆了他心中高大的小“天师”的形象。

    左丰的速度并不快,等他到了汉军控制的城池。并坐着马车来到雒阳时,冀州的战报早已经发了不知道多少次。左丰进了皇宫,只不过这一次,他感到皇宫里冷的不能再冷了,如今可是七月末!汉灵帝依然高高在上,只是脸的肉已经少了不少,眼神如同老鹰一般狠狠地瞅着跪下的臣子,咆哮道:“废物!都是废物!你们说党锢,朕解了!你们说没钱。朕给了!你们说没兵,朕发了诏,允许起私兵!结果你们是怎么回报的朕?啊!说啊!你们说啊!”

    灵帝依旧在震怒,此时恰好外面传来的宦官说“左丰求见”,灵帝“啪”的一声,把案几上的竹简扔到地上,线脱了条,几片竹简乱了起来。喝道:“朕不见!”灵帝冷哼了一声,手指边掐边说:“一个个口里喊着有本事。这个时候不说话了,啊!两个月前,皇甫嵩被围在长社,你们说用曹操,好,朕用了曹操!哼哼!4万士兵哈哈。好一把火啊!还自以为比没读书的泥腿子强,自作聪明!结果呢!啊!蛾贼的陷阱就看不透?火没烧着别人,自己死了多少?朱儁那个匹夫就更不用说了,还好意思称是什么儒将!最可恨的就是卢植,大半个冀州就毁在他一人手里!”大臣仿佛是商量好了一样。不停地磕着头,嘴里喊着:“陛下息怒!”

    灵帝怒喊:“就知道这一句?有这几千石(俸禄)买八哥说得也比也比你们强?今天再商议不出办法,你们谁也别想回去!”张让说:“陛下,董中郎已经到了冀州!”灵帝的火稍微退了些,接住了张让呈上的茶水,喝了口润润嗓子,说道:“嗯!”

    汉灵帝站起了身,看着那些大臣说:“跪跪跪!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想想办法!哼!”灵帝走向了宫门,说道:“读了这么多书,真不知道有什么用!士族士族,好一个士族!”灵帝一甩袖子,离开了宫殿。

    正午,南岳天柱山炼丹湖,一位老道闭着眼悠然自得在湖旁的亭子下钓鱼,旁边守着的两位童子百无聊赖的望着湖水发呆。虽说此时已经是盛夏,但天柱山海拔高,三人靠着大湖反而凉快得很。老道神情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手里却稳稳地。童子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却见一名道人从远方赶来,只不过道人的步法惊奇,看似不快,但轻飘飘得犹如云端,几息间就来到了凉亭下。

    道人看起来有些疲惫,头发全白,约莫着已经六七十岁的样子,低下头说道:“师叔!南华有礼了!”老道头也没回,低声说道:“你不在华山好好呆着,跑到南岳来干什么?”南华道人说:“师叔可算是超脱红尘了,难道左慈师侄时而下山时也没和您说山下的事?”老道说道:“他不说,我也懒得问!天下定也好,乱也罢,与我有什么关系?”南华说道:“师叔好心境!”老道的鱼竿似乎动了动,但老道依旧手稳稳的,说道:“你可不是闲的没事专门来陪我说说话的吧。虽然我久不下山,但夜晚有时会看看天象。呵呵!你们可干出好大事!”

    南华说道:“师叔可……”话还没说完,南华就感到周围的气势一变,却见老道猛地一抬杆,一条大鱼顺着就出了水面,尾巴晃晃的倒映在水面上,刺眼极了。童子拍了拍巴掌,接过了那条大鱼,说道:“祖宗真厉害!”老道眉开眼笑,摸摸两个童子的头,说道:“你们也闷了吧,先回屋吧!”童子虽说是调皮了些,但也是安安分分的朝着老道磕了头,然后把鱼竿和盛着大鱼的小桶提了回去,只是如果此时仔细看钓鱼的钓鱼钩,会发现鱼钩竟然是直的!

    南华有些羡慕,说道:“真是好孩子啊!不过师叔你还是改不了那个习惯啊!”老道有些得意,说道:“老道钓鱼并非只为钓鱼,钓的还是心啊!不过那两个小子倒是有可能入我道门,哈哈!”南华叹道:“想我还仅是孤家寡人,唉!”老道说:“后悔了吧!晚了!”老道一改严肃的表情,说道:“南华,说真的,此时你不赶紧去补漏子,跑来天柱山做什么!我们丹鼎派和你们会稽符箓派可没什么太多的瓜葛。”

    南华苦着脸,说道:“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三个月前突然天机发生了变化,黄巾的气运大涨!”老道说:“涨了就涨了吧,那又怎么样?没准你们还暗地偷笑呢!”南华说道:“师叔可别打击人了!张氏三兄弟虽说是我的徒弟,但目前的一切,可不是按照原来的天机轨动来的。”老道不屑的说:“你是欺负老道年龄大了,还是咋地?我辈中人可是欲求天机而不可得,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天机已明?就是先贤文王、老子都没到这水平!”

    南华苦笑了一声,说:“到了如今,我也不瞒您了。我有位师叔曾经用剩下的命数去演算大汉的气数,虽说仅是不到一刻,但也瞥了一眼命数,方才有了如今。只是窥到的是黄巾几月后被平定,可如今在天机变化后,黄巾竟然与汉军打成了平手,局部地区甚至还占了上风……”

    老道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们符箓派闲的没事干了是吧!”南华苦笑说:“我那位师叔是项氏后人……”老道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都几百年了还放不下?”南华说道:“本来是放下了,但刘汉一直没放下,这几年好不容易有些复苏的项氏又被屠了满门。我师叔咽不下这口气!”老道说:“既然你师叔拼死窥得了天机,按理说……”南华说道:“我也是天机变化后才卜了一卦,发现我那徒弟把《太平要术》的《阳卷》的一部分给了另一个人。”

    老道不解,说:“你们符箓派还真大方,不传之秘还给别人!就算给了另一人又怎么了,虽说道书有道的轨迹,但干扰不了天命!”南华苦笑一声,说道:“当时我传经的时候也没说是我派的不传之秘!再说,这经也不是普通的经书!”老道一愣,说道:“怎么,这还有什么缘故?”南华说道:“我派先贤丹徒子临羽化前的感悟!”老道吸了口凉气,说:“既然如此,你还把它拿出来,你们派的长老没把你……”南华又说道:“先贤闭关羽化后,除了这书,还有一封信,其中就说到了这书!这书存世的时间有限,到时候会自动销毁,天道是不会给我辈如此多的漏洞!”(未完待续。)

105.敢死营

    南华苦笑了一声,说:“经书放在一起的时候销毁的时间就会提前,同时身旁的道人会受到天道的反噬!”老道想了想,有些明白了,又说:“既然如此,那还做什么没用的事!黄巾不成功,空减你派的气运!”南华说道:“师叔魔障了,但师门长辈都同意师叔的做法,大汉实在是对我派压得太狠!江东不易居啊!”

    南华自嘲的笑了声,说:“自打天道变后,我即使是远跑到华山隐居,也受了不少牵累,虽说阳寿未减,但您看看我这样貌,但更可怕的是对道的感悟上迷雾更多了。这辈子,恐怕就……”

    老道怒喝一声,仿佛化身为佛门的金刚一般直冲南华的内心,南华打了个机灵,醒悟了过来,低下头稽首,说道:“多谢师叔!”老道的声音比先前冷淡多了,说:“连修道的本心都丢了!哼哼!”

    南华仿佛没听到一般,勉强干笑了一声,说道:“虽说黄巾必然是失败,但这场大乱必然惊了刘汉的龙气,我派的浩劫会小很多,更何况有时候,破而后立会更好!”南华似乎意有所指,话越到后声音越低。老道有些不耐烦他们派的八卦事儿,说道:“那你此来是想让我们做什么?”

    南华看了老道一眼,把身后的包袱打开,露出六卷的竹简,说:“我这次来,是想让您门中人去看看那名幸运儿,若是可以就收为门下教导一番。”老道玩味的看着他,说道:“这种事儿。躲都躲不及,你以为我们就会沾上。?”南华说:“这六卷竹简是《太平要术?阴卷》。剩下的《阳卷》我算了一卦,那人除了《阳卷》一部。其余的都有拓本。”

    老道说推了下石桌上的竹简,说道:“你也太天真了吧!把麻烦就这么……”老道的话没说完,就被南华打断了,南华说:“看我说的,师叔,这可不是真本,只是拓本。虽然两派之间有些不对付,但我派还不至于下做到这种程度!”南华说着又指了指西北,说道:“更何况。如今雒阳有浮屠传教,此时正是我道门团结的时候!”

    老道心里总算有些舒服了,并没有急着打开竹简,而是看了南华好一阵,说:“好吧,我会让徒孙左慈去看看的!”南华又说道:“这些是拓本,但是我想说的是,如果仅是拓本,修行的速度可能会有些差强人意。”

    老道眼睛眨了几下。说道:“怎么,这还有什么古怪?”南华说:“这倒不是,这拓本的内容是真,只不过真本还有个天大好处!经常握着真本。修行的时候阻力小很多,不得不说,八师祖真是天才中的天才!”

    老道眨巴眨巴眼。苦笑说声:“难怪这些年你们派如此兴旺,不过话说过来。如此的至宝。哎,可惜!虽说上古风闻有。但如今却难得一见啊!”南华乐呵呵地说:“师叔赶紧把那人招来不就行了!”老道说:“你这小子不怀好意!”南华笑了两声,说道:“既然如此,晚辈告退了!”老道一挥手,说道:“去吧!”

    待南华走后,老道高喝了一声,随后出来个年轻人,听了老道吩咐,进门去取茶。老道慢悠悠的打开竹简,但心里却平静如水,他知道这竹简最多就是借鉴,而且就算是收到了书库,他们派修行的人也不会太多!他们是丹鼎派,不是符箓派,这两者的理念冲突,就好比笑傲江湖里的气剑之争一样。

    只是随着老道慢慢的看着,脸色也有了些变化,老道盖上茶盖,望着山下,心里又暗暗的骂着:这南华也不是什么好人!无他,老道看完了《阴卷》,虽说触类旁通得了不少好处,但是《阴卷》本身就是修道的感悟心得,就好比九阴真经的上卷是内功总纲一样。老道自然能猜出所谓的《阳卷》也就是术法方面,南华隐姓藏名给了张角三人术法却没给修道的根基,那三人又能有什么成就,摆明了就是利用!更何况,有些东西可是差之一字,谬之千里!倚天的古墓娘子和周芷若同样都使了九阴白骨爪,但结果呢,就是明证!

    老道暗骂几句,心里作出了决定,《阴卷》可以教人,至于《阳卷》,虽然没看过,不过可以等着扔书库吃灰了。至于符箓派,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汉灵帝这几天很不爽,就连他最喜欢的西园易市及酒林肉池都玩得无精打采,手下那帮子大臣在他发火那天一直靠到晚上二更都没个好主意,逼不得已,灵帝只好放他们回去了。但那帮子大臣真的是无计可施么?士族那帮老狐狸只是在装傻充愣,已经得了好处自己知道就行了,用不着那么张扬,更何况,其中有几个研究天象的官员早就看出黄巾气运大涨,自然是不想去硬碰硬。身为士族中人别的可以不会,但是投机必须会!

    太尉袁隗,不,应该说是太傅袁隗,这几天小日子过的很舒坦,当然在“神明英武”的陛下面前还是那苦逼样,即使是太尉的官职被陛下已经“迁”为太傅。新上任的太尉也是个龙套党,当然有小道消息说,龙套哥在西园花出了天价,甚至让灵帝乐了半天,不过知情人士认为新太尉是个悲剧党,一旦打了败仗,恐怕接着就下台了。

    似乎老天也觉得做人要厚道,给了钱就要办事儿,就在袁隗等人鄙夷新太尉在宫殿之上也阿附宦官时,冀州来了新的军报。事实上,这几天朝廷中枢非常乱,灵帝除了有“大生意”外,就一直盯着官员,本来的大朝会宫殿活生生的变成了“政务一站式”,外面的小官进不来,信息更是拖沓,不过灵帝已经顾不得别的琐事。眼里除了击败乱党没有别的。

    这是董卓发来的的捷报,写的不多。但斩首八千级,俘两万人。足足“刺瞎”了灵帝的双眼,而派下的监军太监的暗奏也证实了这一点。灵帝猛拍案几,说道:“重赏!”灵帝狠狠的舒了口气,看向周围大臣时,更是威风八面,嘴里也没肯轻饶,说:“哼!一个个的,连个办法都没有!还是阿父推荐的人好!”

    大臣无奈,只得又跪拜了。一排排的头低了下去,看的灵帝越发的高兴,笑声响满了宫殿。袁隗虽然低下了头颅,但脸上可是充满了笑意,不过仅是胜了一场罢了,最主要的是府里请的相士说,最近黄巾气势如虹,势不可挡!袁隗有些恶趣味的想:若是董卓输了一场那会怎样?

    军报写的有些粗略,事实上。董卓这场大胜在黄巾眼里压根算不了什么,死的大多都是炮灰,不过蛾贼到是见识了边军的骑战之术。董卓的胜利有些取巧,事实上是卢植在一退再退后。勉强立下了新的军营。黄巾每天都围攻,恰逢董卓的先锋队到达,然后一阵砍杀。实话说。这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专业的骑兵对老弱及未经训练的士兵。战果自然是一目了然。

    董卓是西凉人,良家子出身。久在西凉,自然是浑身一股“彪悍之气”,说白了,就是骨子里都透出了“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的性子。从河东来前,圣旨是拜为“副帅”,再加上主帅是大名鼎鼎的卢子干,董卓已经做好了装孙子的准备,也没什么争功的心思,这其实也是汉朝士大夫与武人最大的对立之处,士大夫瞧不起武人,而部分武人放弃了节操,拼命地向士大夫摇狗尾巴,只不过这“忠心”自然是受到了白眼。

    但随着前线的败报传来及董卓的“扶正”,外加上这次的大胜,使得董卓又犯了本性,以致于大名鼎鼎的卢子干在他眼里也成了沽名钓誉之徒。也难怪董卓会如此想,他的先锋也仅是三千骑兵,结果一个冲锋,就取得了大胜,而卢植给他留下了什么——一座破破烂烂岌岌可危的军营、粮草不足、士气极低的败兵。若不是职责所致,董卓甚至连这些士兵都不想要,剩下4千多点残兵还不够他塞牙缝!虽说董卓的兵马并不多,但是边军的普通士卒单论身体素质就已经能和禁军的精锐相媲美了。

    董卓骑着赤兔马,穿着特大号特制的明光铠,冷着眼看着卢植被关进了囚车。董卓事实上是很胖的,但是人一看却觉得董卓非但不胖反而很彪悍,至于甲胄也只能是特制的了。

    有几个将军校尉自然是向董卓求情,不过他们所求的仅是让卢植的待遇稍好一些,董卓没有发话,仿佛在马上睡了起来,众人跪了好一会,才无奈的退了下去。董卓的亲兵用讥讽的眼神看着那帮子将军,他知道刚才董卓看似是睡着了,事实上已经把那些人的面孔记了下来,下一步自然是把那些人清洗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如果董卓手下包括那些败兵和逃兵的话,他自然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就算是董卓不想,董卓手下的人也会眼红那些人的职位,他们所缺的就是个名义上的官位。

    刘关张先前是因为师徒关系才留到中军帐,如今如同无根的浮萍一般远远地挤到了角落,甚至连卢植的囚车出了大营后很久才知道这个事实。刘备很无奈,事实上自打他第一次在卢植边见到董卓时就有此预感,只不过董卓那时只是笑呵呵的打着哈哈,但真等到董卓所有的军马到达后,立马就变了天!董卓该出手的时候绝不犹豫,又趁机下了好几道命令,众将虽有些怨言,但看着那些边军,尤其是董卓手下的飞熊军,话就是到了喉头也只能强行地咽下去。

    卢植的囚车速度很慢,董卓也极有耐心“目送”它离去,只是当囚车离开正门后那刹那,董卓仿佛睡醒了一般。董卓的眼睛并不大,甚至有些狭长,当然这也与脸上的横肉有些关系,不过董卓这么一看四周,即使是久在董卓手下的人也不禁打了个寒战。如果按照小说的yy,似乎这应该叫“王八之气”,但事实上,这并不是王霸之气,而是在战场上养成的气,也就是杀气,此气非武者的杀气,只是指将领长久在战场上杀伐所成的精神气质。董卓说话的声音有些洪亮,似乎带了些磁声,使得董卓别有一番魅力。

    董卓说:“李傕,郭汜!你们两个带着那帮子饭桶去挖坑!”郭汜说道:“主公!挖多宽?蛾贼似乎没有马匹啊?”郭阿多(郭汜)从某方面说也是个没心眼的,不过正是这一点就被董卓看中,军人除了帅才外,最看重的就是上令下行了。李傕拉了郭汜一把,说:“照着平常的陷马坑挖就行了,怎么当了很久的校尉连这点都忘了?”当然,也就少数几个心腹赶在董卓面前旁若无人般说,换了其他人,早就被董卓的亲兵压了下去。

    董卓冷笑了一声,说:“要多宽有多宽,对了别在营门后挖,出去,离着门口远些!”郭汜李傕愣了,看着董卓,似乎是忘了命令。董卓指了指东南方,说道:“就把那些人扔进去就够了!”军营的东南方,是战俘的所在!郭汜李傕猛然兴奋了起来,说道:“喏!”郭汜抬起头,说:“主公,那是不是意味着先前的禁令?”董卓说:“解了!只要你能赢,一切如西凉旧规!”郭汜李傕欢天喜地的下去了。所谓的禁令,也仅仅是董卓为了防止卢植上书弹劾他肆意抢掠截杀,只不过卢植如今已走,董卓成了主帅,自然禁令就解了。

    董卓说:“张济!你带着人,如何做不用我说吧!”张济看了看董卓,只好苦笑一声,说道:“喏!”董卓心里摇了摇头,张济这个人事实上不适合在军队里混,说白了就是滥好人一个,只不过张济在西凉也有些威望,而且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董卓就由着他去了。事实上,董卓内心里也是盼着张济能借这件事完成人生的蜕变,军队得有野性,狼才是军人最好的写照。没了野性就成了狗,还能咬什么人,就和那些少爷兵的禁军一样,有什么威慑力?

    汉营二十里外的广年城,此时仅有张宁坐镇,张角坐镇钜鹿而张梁带着部分黄巾力士及部分精壮装成难民早已秘密南下。张宁没有张角那般悲天悯人,甚至心性有些狠毒,这也与年幼时母亲的惨死有些关系,而张角的宠溺更是使得张宁有变成“汉朝郭芙”的趋势,只不过相对纨绔来说,张宁还是很有本事的。

    事实上,自广宗城外那一败后,和卢植交战的已经变成了张宁。张宁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发下大笔粮食使得难民组成了“炮灰”的敢死营,尤其是,当张宁用上了媚术与幻术后,敢死营可是真的变成了“赶死营”。即使是卢植有回天之术,面对这怒涛般的冲击也只好一退再退,这一退,败兵又成了疲兵,以至于整个冀州都慌乱了,响马山贼层出不穷。要不是灵帝下了令可组建私军,别说赵国,恐怕黄巾此时已经渡了黄河,两路会师了。不过炮灰始终只是炮灰,面对步兵还能以数量加时间的优势能占上风,但遇上董卓的骑兵就被打回了原形,若不是张宁的幻术及媚术使得他们忘记了逃跑,董卓的先锋队也杀不了那么多。(未完待续。)

106.夜袭

    张宁开了个小会,说是会议,但与其父张角的作风完全不同,直接就是下达命令。渠帅碰上这不讲理的小娘,有任何委屈也得忍着——打也打不过,拼背景也拼不过,最关键的是,小娘能一直带着大家赢!不过这些话也只能是心里偶尔抱怨一句,小天师不是白叫的。渠帅听了听命令,各自唱了声“喏”就下去了,其实这也差不多是老一套,这几个月实在是太熟练了——“疲兵战法”!

    夜晚,汉军大营边角处,刘关张正商量着以后的出路,卢植倒了,董卓则是想见也见不到。刘备有些不甘心,他的乡勇就剩下几十个人!离乡的时候,刘备意气风发,带着五百人冲向战场。在刘蓟州手下当官时立了功,部曲又扩编了五百人。

    可如今呢,凄凄惨惨几十人,甚至其中一些士兵已经残了,战斗力又打了个折扣。刘备猛然醒悟到当年为什么项羽不敢过江东了,不是自大,而是不忍!他不忍心见到江东父老失望痛苦的样子,说到底,还是一个“仁”字!

    关羽和张飞罕见的静默了起来,尤其是张飞此时更加难过,张氏是涿郡豪强,甚至不少精兵都是张飞的家生子,好几个都是与张飞同时长大的,可想而知这其中的悲痛。原本卢植在的时候,还有个立功的盼望,如今也仅能心如幽水了。

    低沉的号角声,打乱了三人的思绪。甚至使得三人有些茫然,这是做什么?事实上,以号角声为号的军队多是少数民族如羌、匈奴等。再者就是在北方的边军了。刘备当初建军的时候是野路子,不过张飞家里藏着些浅显的兵书倒是能糊弄过去,不过等到他们投奔卢植后,倒是恶补了好一大段时间,勉勉强强有了些章法。只不过卢植被押解后,刘备没人教导,对正规军的军法还能说得上是略知一二。但对于边军的战法可就是一头雾水了。

    三人出了营帐,喊过一个小校方才知道,前军大营已经被偷袭了三次。董卓此时有些恼羞成怒,准备“出击”了。即使是粗神经的张飞也感到此番出击似乎是很“不妥”的,但董中郎的命令可是不敢违反的。刘备等那小校走后,对关羽张飞说:“既然董中郎没对我们下令。我们就不用去了。不过今晚告诉手下们,精神点,别睡得太死!”这其实也不是刘备三人故意偷懒,实在是白天的时候击鼓点将时,刘备所部被西凉军“排外”了,无他,没有当官的——就连刘备也仅是个白身而已。虽然西凉的军吏打着官腔说什么感谢协助云云,但眼角里那丝蔑视却能把刘备等人眼刺瞎!

    董卓其实也很烦躁。还没入虎牢关的时候,路上的败报一个接着一个。似乎一点喜气都没有,唯一令人有点高兴的是地盘似乎损失的并不大!但董卓知道,这也仅仅是表象,地盘虽然丢的不多,但死去的士兵太多了,更可怕的是,当这些“精兵”都死干净的时候,用什么去挡黄巾引发的洪水,黄巾走得慢只是手下的难民太多了。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董卓最烦心的是京里宦官的信,说什么速速破敌云云,若不是前天的捷报能让人舒口气外,董卓都有些厌倦了,似乎回乡是个好主意?董卓所在的中军大营离着前军是有些远,但是董卓本来此时就睡得轻,一有些风吹草动就醒了。

    董卓此时骑得并不是赤兔马,而是黑灰色的马,穿的衣甲也算是有些普通,这也是董卓的经验,夜袭的时候穿些明亮亮的,让敌人一看就是活靶子。董卓其实也是逼不得已,每一次黄巾的夜袭虽然丢下百余个首级,但军中的将官一看就知道那些是老弱,瘦的快皮包骨头了,但如果不冲出去,等到几天精疲力尽后,就又成了卢植的翻版。

    此时已经算是七月末,月亮差不多亏成了芽儿,不过星星还算是明亮。董卓带着4千人“浩浩荡荡”出了营门,带的人并不多,但至少营里的人部分能趁机休息一下。在董卓刻意的“照顾”下,林间不时的有惊鸟飞出,但过了一会儿,董卓凝重了起来,看着前方静幽幽的小树林,吩咐手下说:“前方必有蛾贼,你带着人……”

    黄巾渠帅彭牛笑呵呵的听着“声势浩大”的骑兵队顺着林边路过,丝毫没有想到危机已经来临了,还在幻想等到董军过后就带着手下弟兄再去前营干上一票!事实上,彭牛的手下也不多,几百个人,不过在董军路过的时候,老百姓天生胆小的性子硬是让他们没敢发出一点声音,即使被蚊虫叮咬的很厉害。当然,彭牛这种高官自然有小天师赐下的符箓,驱除蚊虫。

    彭牛正准备招呼人从林子里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呼啦啦”的声音,刚想怒斥什么,突然火把一亮,然后就看到了几名士兵死死的盯住了他。彭牛的脸色一白,他的手下可是严令熄灭火把,刚想逃跑,但此时杀声叫声传了过来,他心里踉跄了一下,知道这一次他是栽了!

    董卓用同法炮制了几处“暗伏”,连带着手下的士气再一次高涨了起来,尤其是几乎大多半士兵的马鞍前挂了一两个首级,这就是军功啊!而且是在主帅眼底下的军功,谁都抢不走!4千士兵已经想好了明天回去后如何向同袍炫耀,这就是白捡的!

    董军的士兵睡了一个好觉,天亮的时候,在军营的辕门处又高高挂着几个人头,其中一个正是彭牛的!这几个人头其实也是昨夜破伏的时候被俘虏认出的头目的首级,当然董军手下是不留俘虏的,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军功和认人而已。

    事实上,昨夜董卓并没有把所有的伏兵都一网打尽。有部分奸猾的渠帅似乎是嗅到了不妙的气味而其前撤退免过了一劫。还有个渠帅,仗着幻术躲过了一劫,不过他也见识到了董卓的小花招。

    张宁此时的脸有些狰狞。虽说有些恼恨那些提前撤退的,但再一次见识到边军的战斗力还是让她心里敲响了警钟,头一次认识到父亲先前的战略比她想的好多了,边角果然是不好占得!张宁思索了一会儿,又笑颜如花,朝着侍候的道童吩咐了几句。

    城门口挂着免战牌,董卓在赤兔马上气的吐了几口唾液。想要硬攻但井阑早已经被黄巾毁去,想到这里董卓越发的恨卢植那个老匹夫了。两排手下小校轮着队骂着黄巾,什么张宁该给我们大帅暖床云云。城门上如同缩头乌龟一般,竟然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当小校大胆的走近几步时,从某个隐藏的角落里必然射出几只箭。倒是令那帮子西凉汉子缩了胆子。董卓暗骂一声晦气。就退了军,大热天晒上一天确实很难受,更何况,白天他一点好处都没沾?

    城里的黄巾有些躁动,事实上董军的骂阵也是很有效果的,只不过被张宁强压了下去。张宁要的就是憋一口气,以致于再次“夜袭”的方案,黄巾渠帅少见的没什么脾气。张宁笑了一声。吐了吐小舌头,对晚上有些期待。她想看看对加了料的“夜袭”,董军能有什么反应?黄巾渠帅们个个仿佛变成了金刚,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眼前娇美的小娘子如同红粉骷髅一般有万般恐怖。张宁“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精壮汉子。

    渠帅们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四周,小娘子终于走了!各人舒了口气,看了对方,均是苦笑了起来,同时内心未免不是有些懊悔,在中军虽然能常见大贤良师,但那有自领一军的快活!只是这话却只能咽到自己的心里,各自抱着拳随后就散了。

    张宁的道童推着把小木车,说道:“小娘子,车我推过来了!”张宁溺爱的拍拍道童的头,说:“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张宁坐了一下,感觉有些**的,想了想,又拿出一个垫子铺到了上面。今晚,可就靠着它了!

    深夜,汉营,董卓红着眼从垫子上爬了起来,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可是却被营外的鼓声给惊醒了。董卓有些口渴,拿出水袋,润了润喉咙。李傕小心的掀开了营门,探了探头,看见董卓已经醒了,就连忙进来,说道:“主公,那帮子天杀的蛾贼又来了!”董卓不耐烦的说:“哼!我耳朵好得很,不至于连鼓声都听不见!这帮子蛾贼还变本加厉了!你赶紧派人回京催促一下,没了军械,难道我们就这么靠着?”

    董卓也是无奈,手下这帮子边军野战可说得上是天下无双,但制造军械可就一眼黑了,他们可不像卢植手下带的禁军,至少简易的攻城器械还是能造出来的。至于如今在董营里的卢植部残兵,他已经忽略了,李傕也没有提起。

    李傕说:“主公,蛾贼不仅敲鼓,而且又偷袭了前营两次,好笑的是丢了几百个首级就跑了!”董卓有些诧异,说:“这倒奇了,难道昨晚杀得还不够?”董卓有些头痛,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后悔将李儒留在河东。事实上,若不是河东黄巾突然暴起,董卓也不会将李儒留下辅佐牛辅。某只蝴蝶,小小的翅膀似乎越扇越远……

    李儒不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手下尽是老大粗,董卓叹了口气,看着李傕,说道:“罢了,点起军马再出营一次吧!”李傕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要不就由末将出去吧!”董卓“嗯”了一声,好奇地盯着李傕。李傕的性子,虽然有时也杀良冒功,但是在明面上不是个爱争功的人,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腹黑、闷骚。

    李傕说:“末将,只是觉得,蛾贼似乎有些不妥……”董卓有些欢喜了起来,手下的一根筋似乎有了些长进,说:“你说说看!”李傕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昨天偷营还能说得上是疲兵之计,今天知晓了我军的破敌之计还如此的猖狂,甚至击鼓诱惑,末将认为其中必然有诈!”

    李傕抬头看着董卓,见到上司鼓励的眼神,心神更足了,说道:“蛾贼想必是有埋伏,或以火攻,末将认为,不如让末将打头阵,再派一军呼应,即使是有误,也能将末将救回来!”董卓哈哈大笑,说:“不错!不错!你就打先锋,本将自带一军呼应,莫要叫蛾贼小觑!你告诉郭阿多,让他警醒点,小心被偷了大营!”李傕应了声,欢天喜地的下去了。

    辕门哗啦一声,一阵轰鸣,骑兵们“大咧咧”的冲了出去,李傕依着昨天的“法门”又宰了几个小头目,心里又放松了不少。李傕的亲兵张李准说:“主公!似乎是没什么异常啊!”李傕说道:“害我虚惊一场!你派人禀告主公说一切正常!”

    很快,董卓接到了前军来报,眉头皱了起来,不过还是问道:“一切顺利?抓住敲鼓的人没?”李傕的亲兵一愣,赶紧说道:“没有,绝对没有,别说是大鼓了,连鼓槌都没搜到!”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激昂”的鼓声似乎在嘲笑着什么,董卓静下心听了一会儿,说道:“没找到?听声音好像离着并不远!”

    董卓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你赶紧回去!让李傕小心点,恐怕这事儿有变!”董卓又低下了声,嘱咐道:“你告诉他,审时度势,若还弄不清楚虚实就赶紧回来!”董卓这也是有些无奈,自打他出了辕门后,总是有些心惊肉跳的,总感到会有什么事发生,只是此时骑虎难下,莫名的退军只会让蛾贼更猖狂。随后郭汜传来的消息倒是让董卓心安了一下,大营到现在还平安无事。

    出营大概有三刻了,李傕虽然兵器还没染血,但手下的斩获还是很喜人的。李傕不自觉的小声的哼了家乡小曲,有些飘飘然,似乎升官发财就在眼前。李傕借着火光看了看周围,说道:“差不多了,准备撤退!”

    事实上,李傕所部离着城池已经不远了,此时已经是走了三分之二的路。有个副将说道:“反正离着近,要不去偷城?”李傕笑骂道:“方明你这个人不厚道啊!先不说那帮子蛾贼能不能养得起马匹,就说我们连蛾贼的军装都没有,怎么偷?哦?胯下那玩意又管不住了?”方明笑呵呵地说:“这也没办法啊!这都快两个月没见女人了,真是想念白嫩嫩的小娘子啊!还是汉女好,那跟那些羌女似的,皮肤又粗脾气还火爆!”(未完待续。)

107.女子?

    李傕一笑,没说什么,事实上,在西凉羌女也是很开放的,草原上的部落的女人只要能生出娃子就好,她可不管孩子的生父是谁。至于方明所说的,多是他随着李傕去草原征战、做客时,草原的“招待”罢了,毕竟董老大在西凉的威名可不是说笑的(正史中讨伐董卓时,马腾韩遂上表表示臣服,直到董卓死了,马腾韩遂才算是抬了头,在西凉才有了话语权。)!

    李傕叫过亲兵,准备撤退的时候,林旁突然传出一阵鼓声!李傕愣了一下,先前探查的时候,此处可是有惊鸟,按理说不应该有人啊,可是鼓声刺激着李傕不得不令人探查。但是李傕的手下还没等下马举着铁剑进入林子,突然火光一闪,一排黄巾士兵举着火把冲了出来。李傕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如果蛾贼在林子里埋伏还忌惮下,如今竟然蠢得布成一排和骑兵对抗,那可真是上天送来的功劳啊!

    似乎老天也觉得给李傕的惊喜还不够,只见得黄巾士兵突然从中间分开了,一辆小车缓缓地向前推进。李傕此时大笑了起来,虽然火光下很模糊,但不知道为什么,李傕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小车上坐着的是名美女,是那种看上一眼就能让身体某处抬头的美女!

    不用说李傕,李傕的手下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然这也与他们“停止与美女交流”的日子太长有关!董老大为了防止有差错,营妓没带上,以至于手下的士兵都熬成了饿狼(营妓出现记载的时候是在在汉武时)。看见女人,眼球自然变成绿的。若不是此时李傕还没下令,早就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方明咽了口口水。说道:“李哥!我们都听您的!”李傕听了,心里不禁笑了起来,这小子为了套近乎连李哥都叫了起来。此时,月光有些暗淡,李傕却越发的看清了女人的脸,是那么的美,甚至李傕感到,以前所“见识”的女人都白“见识”了,但脑子里却始终有一丝警觉告诉自己此事有诡异!

    但一根筋始终是一根筋。即使有时候偶尔开了窍,但本质是改不了的。亲兵的号角一吹,西凉的骑兵就化成饿狼冲了出去,仿佛战功、美女在等着他们,这一刻,所有的理智被**给压倒了!

    诡异么?当然太诡异了!坐在小车上的张宁此时乐开花了,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这一笑更显得明媚动人。月光暗淡,离着又远。虽然蛾贼董军点着火把,但也不能董军将张宁的相貌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如同磁铁一般,一见张宁误终生。眼神再也离不开了——其实张宁应该感谢董卓没带营妓。

    骑兵的速度很快,但马上的人儿认为马不是很“合作”,拼命地抽鞭子。显然这一刻他们忘了,就算是抓住了这个女人。他们能喝到汤么?黄巾的士兵一如先前的不给力,仍然是一触即溃。更加助长了董军的气焰,各个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眼睛红红的,仿佛以前所有的军前动员训话效果从来都没有这一次“敌人的宣传效果”好。

    女人依旧在笑,似乎还是那样看着他们,并没有惊慌地想要离开车子的样子。近了,更近了!董军的士兵在杀人的时候甚至都能分出神在想如何蹂躏娇美的花朵。只是当一名士兵减慢了马速低下头试图抱起女子时却发现,女子似乎在远离他!他狠狠地抽了一把脸,但无人推着小车仿佛在嘲笑他那已经气喘吁吁的马儿,两者越来越远!小兵有点傻了,没有文化的代价就是更加的迷茫!

    对于此时的董军士兵来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美女“可望而不可及”了。李傕此时没有想过,他的骑兵因为一个女人,阵型已经散乱了。而此刻带领着军队赶到的董卓正生着闷气——手下的军队的阵型完全散了,一点章法都没有!

    董卓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揪着李傕的耳朵问问——说得恨好听,但你是怎么做的

    也无怪乎董卓火气大,三千军队阵型错乱到一波冲锋后还能见到有毫发无伤的蛾贼正在向他们舞着那可笑的铁刀。说是刀也是抬举了它,全是锈纹崩口,也不知道还能再用上几次?

    不过骑兵的速度一旦提上去,短时间可是停不下来,董卓再有火也不得不憋在心里。路越来越宽,两旁的树林也变得稀稀疏疏的,董卓带着人从侧面追上,顺便清理几个令人厌恶的“小丑”。

    然而,前方的的骑兵突然降低了速度,使得后面的人不停的大骂,好在不是“急刹车”,没发生悲剧的“撞车事件”。董卓此时终于赶上了,马鞭抽了几下,来到了李傕身旁,却发现他们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由于在众人面前恐伤了士气,董卓没大声训斥,只是低声喝道:“李傕!你做的好事!”然而,令董卓吃惊的是,李傕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仍然东张西顾。

    董卓接过亲兵的火把一看,确实是李傕,只不过脸色有些异样的红,董卓心里有些冷,挥过马鞭狠狠的一抽。“啪”的一声,背部传来的剧痛似乎是唤醒了李傕,李傕眼神有些清明,看看四周有些茫然,说道:“嗯?主公!您怎么来了?”

    董卓虽有千般火,但看到手下这个样子,心里还是犹如惊涛拍浪一般。董卓不是蠢人,他此时也醒悟到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缘故,说道:“李傕!怎么回事?跟丢了魂似的!本将在你身边也认不出来了?”李傕喃喃的道:“啊!末将……对了,末将带着人本就准备撤退了,突然出现了一股蛾贼,还有一位小娘子!”

    董卓皱着眉毛说道:“女子?”李傕说:“对,一位坐在小车上的小娘子!那小娘长得也很漂亮。蛾贼排列在她的两侧。末将想到据说贼首也是貌美之人,于是就带着人向前。可是……”董卓追问道:“可是什么?什么时候还卖关子!”李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追着追着。末将心里好像有一股声音不停的说,得到她!以至于到后来脑子里没别的了。不过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那个小娘子!真是奇了,小车又没有人推,两个轱辘的怎么比四条腿的还快!”

    董卓吸了口凉气,虽然他来冀州前,不停的听人说黄巾有妖术,但他始终认为这仅是没本事的人的遮羞布,因为他在西凉时羌部的萨满也仅是“装神弄鬼”。只是董卓不知道的是那些真正会神术的几名萨满当然是不可能在汉人面前表演,以至于中平二年汉军讨伐时吃了不少亏。

    董卓说:“撤退!”但随后他却发现手下的前锋骑兵比李傕的表现还差,甚至几个人流着口水几乎成了痴呆儿。董卓有些恼怒。手下的人开始不停地抽鞭子,“啪啪”的声音非常响,但是董卓所带的亲兵仅有百人,后军的士兵挤不进来,效率就低了。

    “呵呵……”一阵笑声在“啪啪”的鞭子声中显得非常突兀,但前线董军士兵都听到了声音。董卓死死的盯住了那个车上的女子,冷笑了一下,这就是小天师么,不过如此!小天师张宁坐在车上。巧笑嫣兮,两排黄巾士兵举着旗又分到两边,如长龙一般络绎不绝,似乎人都是凭空出现的。

    张宁的声音很好听。仿佛带了奇异的磁力,说:“怎么?不来抓我了?刚才可是……”话没有说完,张宁左手的丝巾已然遮住了嘴。笑了起来。两排的黄巾士兵打头的已经进入了林子,前面的举着旗。后面一人一手火把,似乎像是手无寸兵的样子。

    李傕说道:“主公!下令吧!不要让蛾贼看不起!”是面子还是美色促使李傕说这句话董卓已经是不可知了。但是董卓手下的还未清醒的人此时已经冲了出去!

    张宁“啊”的一声,小车缓缓而动,向后退去。张宁还故作样子,拍着胸口说:“姎(汉女子自称)好怕!”董卓心里更冷,妖女如此做法必有所图!

    “咚咚咚”一阵鼓声传来,伴随着“妖女”的笑声,使得董军士兵的意识有些模糊。董卓晃了下头,自嘲的还以为自己已经老了,仅是两夜没睡好就到这种程度了么,听到振奋的鼓声竟然有些疲倦?董卓眯了眯眼,却觉得似乎有些不对?树似乎在动?手下的士兵竟然开始了冲锋?两排的蛾贼竟然好似消失了?只有火光下的妖女却是如此的显眼?董卓拔出了佩剑,但手中手中的重量告诉他一切都是是真的,但头脑却越来越迷糊,不自觉间,董卓也“响应”了骑兵的“潮流”。

    张宁笑了起来,左手伸入胸口处似乎在摸索着什么,这使得众人变得更疯狂了,终于,前锋队里一匹马忍耐不住疼痛与疲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随后的马儿躲闪不及,也连人带马跌到了地上。

    张宁冷笑一声,咬了右手一口,鲜血滴在左手取出的纸上,纸立即变成了鸟状,飞了出去。

    鼓声变了节奏,但奇异的是,张宁消失了,但恐怖的是,董军士卒随后却猛然发现眼里竟然出现了6个张宁!每个张宁似乎都是浅浅的笑着,只是方位却是在西、北方,也是骑兵的前方,更奇异的是6名张宁似乎连动作都一样!只是所有的董军没有发现,路已经变了,前方原本是平阔的大道上此时不知不觉间就“挪”来了不少树木,骑兵的速度不自觉的降了下来。

    令董军恼恨的是张宁似乎变得“行无所踪”,明明就在眼前,但几个转折张宁就失去了踪迹。林子里突然发出一个非常怪异的声音,但是上火的董军此时已经顾察不得了。一阵奇异的香伴着东南风“呼呼”的吹了过来。

    董卓此时已经红了眼,那股香气似乎有催情的作用,董卓愤怒的想杀了前面所有挡着的一切,黑色的杀气组成了“贪狼”之象。但是杀气这一涌上来,董卓头脑立即就清醒了,定身的看了看四周,哪里有所谓的六个张宁,全是假的,而真正的张宁此时正在很远的地方举着火把笑眯眯的看着。

    董卓觉得不妥,刚要下令时,却发现自己的人已经开始“内讧”了,董卓猛然醒悟到刚才传来的香气。董卓恨恨的盯着远方看着津津有味的妖女,取出了弓箭。按理说,骑弓和步弓并不相同,骑弓由于骑兵此时没有马镫,要靠双腿夹住马腹,除了少数的精锐,骑弓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只是骑弓所需的臂力要小很多,射程也近。董卓的弓其实是步弓,这也是托了他“虎背熊腰”的福。董卓的脸狰狞了一下,贪狼此时仿佛睁开了眼睛,一个闪光,箭就飞了出去。

    董卓穿的衣甲和普通士兵几乎没什么区别,远远地张宁自然是分不出来,但此时黄巾的传令兵恰好救了她一命!小兵挡住了张宁的视线,但同样也阻了一下箭的力道!张宁的反应很快,早在小兵惨呼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偏过身子,那一箭虽然避过了心脏但胳膊还是受了伤!张宁感到火辣辣的疼,血猛然迸了出来。那一箭的速度太快,连带着一片肉都削掉了,好在没伤到骨头。

    张宁猛地撕下了衣袖,却发现,那伤口竟然是发黑,而不是红色。虽然是灼心般的痛苦,但张宁此时并没有和娇弱的小娘一般哭了出来,而是从胸口的衣袋内取出小刀,把发黑的皮肉都砍了下来。箭速虽然快,但还不至于能让皮肉烧灼成那种程度,这只能是杀气所造成的特殊效果!张宁恨恨的瞅着那个方向,该死,竟然藏着一名大将!

    董卓看到那女子熄灭了火把,又暗道可惜,甚至从某方面说,如果刚才那一箭杀掉了女子,即使他带的人全军覆没这场战争他也是赢了。但周围的噪杂,已经无法令董卓分心多想了,董军的内讧此时已经杀红眼了!

    “嗖嗖嗖”火箭从前方射了出来,倒是令董卓心里好受了一些,山林虽然禁火,但此时是上风口,蛾贼得意忘形的昏了头么!

    伴随着火箭,先前举旗的黄巾又杀了出来,但火焰似乎依旧朝着西北烧去。董卓爆喝一声,躲过刺来的枪头,回手一刀,把偷袭的“自家人”毙于马下。骑兵没了马速,从某方面说,战斗力还不如步兵!

    风起了!董卓哈哈大笑,天作孽犹可生,自作孽不可活!但蛾贼反而离着火场越来越近,甚至此时,张宁的幻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脑后又传来恶风声,董卓无奈的又将一人劈于马下,但当他抬头时,眼睛凝住了!他亲自看到,后军的举着的大旗原本是朝向西北的,如今改成了东南!(未完待续。)

108.作乱者死

    大旗变了向,如此的刺眼,是在嘲笑自己么?董卓心里有些恨,但眼前必须要做出决断了!火借着风势“呼呼”的烧起来,不过董卓眼角的余光看见虽然后营有些骚乱,但心里终于有了些底,至少还不是完败到家!

    董卓冷眼的看着离他不远的李傕,随后面无表情举起大刀砍向了周围的亲兵,大丈夫有得有舍!黑色杀气此时越来越浓,似乎要化为实体。董卓的刀法凌厉、狠、猛,倒是很合着西凉人的性子——豪爽!

    董卓虽然杀人杀得快,但人一多,马儿走的速度就没有火势烧得快。董卓的后军虽然先前受到了“暗香”的暗算,但是一来离着阵法远,二来没中张宁的幻术,他们很快就清醒了,等到看到如此滔天的火势,还是骚乱了起来。

    “作乱者死!”一位少年的枪如同星光一样,刺落了几名士兵,暂时压住这一帮子兵痞。几名与死者交好的兵痞刚想有所动作,恰逢几名骑兵如同飞一般的赶了过来,团团护住了少年。几名兵痞吸了口凉气,放下了刚才那个愚蠢的念头,看看衣甲就猜出了是谁——那几名亲兵,可是张济的亲兵!随后张济果然骑马冲了过来!

    少年是张绣,自觉地枪法有成,便缠着叔叔要见识见识战场。今夜董卓将大营托给了郭汜,后军压阵的就是张济。张济虽然是个绵性子,但此时也暗地里叫好,若不是侄子果断杀了人,他这里还是一窝蜂的乱,最关键的是主公董卓还陷在前营里!

    张济骑着马,冷眼的看了看士卒。高声说道:“慌什么!就这么一点火,就紧张成这样?还好意思私底下自夸为天下第一军?”张济看见士卒部分脸已经红了,知道话说得差不多了,又说道:“别忘了你们今天的好日子是谁给的?是主公董卓!换成朝廷那帮子高官连看你们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除了董中郎,谁还把我们西凉人当成真正的人看!如今主公陷于前军,你们要是念着主公的好。不怕死的随我来!”

    不得不说,张济的话激起了不少士气,当然这也与朝廷太不重视武人有关。西凉人汉羌混居,互相联姻,士大夫就更瞧不起他们了!西凉人出将才,如段氏,窦氏等。可下场可是一个比一个凄惨,足足伤了西凉人的心。甚至就连在朝廷之上也有非议,若不是西凉与关中太近。大汉早已经放弃了这块鸡肋之地。

    张济尚未点好人马,此时前军内竟然突然发出数声巨响,顿时人仰马翻。张济瞪大了眼睛,想不出这是究竟是何物才能造出如此声势。正惊慌间,张绣高呼一声“随我来!”

    “嗒嗒”的马蹄声响了起来,骑兵化为黑色的潮水一般向前涌去。远方的张济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张绣以及他所带的几百部曲,稍后压低了声音,说:“你们随时准备接应!”张济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他与张绣的父亲是亲兄弟,祖上几辈都是单传。张济无后。侄子就和亲儿子没什么区别,要是张绣死了,虽然还能从族里过继个,但事实上呢,他们这一支的血脉就彻底断了……

    张绣越往前冲,头脑就越模糊。似乎热血就越往上涌。少年郎涉世未深,只道是初阵时内心激动,哪里想到会中了蛾贼的弯弯道道。张绣感到浑身上下都仿佛燃烧了一般,高喝一声,身后的“苍鹰”浮现了出来。此时在张绣眼中。一切的景象都变了,身前的人已经变成了蛾贼,而且远方似乎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在招呼自己。张绣满胸的杀意,手中的枪一枪比一枪快,数点枪花,浮现出一个鸟状,雍容大气,正是张绣从童渊处所学的“百鸟朝凤枪”。

    董卓此时已经是杀出来了,好不容易看到前方有了些空隙,以及数百人马过来“支援”,心里刚放松了一下,但领头的小将朝向他施展的凌厉的枪术又惊得董卓出了一身冷汗。

    虽说有杀气附身,但董卓到底已经是四十三岁了,身子骨早已不如当年一般纵横西凉时那般强壮。董卓架了几刀,看看眼前的少年,狂热的眼神,矫健的身姿,心里越发哀叹,老了真是老了!其实董卓之所以身子骨不如从前,最关键的原因还是“抱儿”心切,在女人的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可是数十年的耕耘,不论嫡生庶生,也只开了几朵金花,好不容易有个儿子还得了胎里病,仅留下个健康的女儿就早早去世了,不得不让董卓暗自神伤。

    董卓苦笑了一声,打起精神,刀法大开大合。只是董卓知道,如此下去,力竭的肯定是他!但是眼前的少年还是太妖孽了,枪法堂堂正正、刺、挑变化繁杂,尤其是借着木枪杆的柔性,“贴枪”贴的眼花缭乱,倒是令董卓头疼不已。所谓的贴枪,持枪人格挡的时候,翻转自己的手腕借助枪杆的柔力,使得枪头发生变化。张绣手里的枪翻腕时枪花数点,虚虚实实更令董卓难受。

    董卓一侧身,躲过了其中一枪,但眼角的余光发现火势离得是越来越近,心里也急了起来,但这一慌张,痛了几下,皮甲出现几个漏洞,身上又多了几个伤口。

    董卓一发狠,拨马反而掉了头,好在此时中了招的士卒一窝蜂地向前冲,倒也留下了不少空隙。张绣看到如此好的机会,哪里肯饶过他。董卓的心里再无爱才之意,左手悄悄的取出一个小铜锤看准了机会就扔了出去。

    张绣正追着间,猛地看着似乎有个东西扔了过来,虽说脑海已被迷惑住了神智,但还是下意识的用枪挡了一下,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铜锤附着黑气,狠狠地擦着枪杆砸在张绣的左肩上。张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左肩无力地垂了下去,使不出了力气。但这一砸,张绣顿时眼神回复了清明。

    董卓冷笑一声。拨马准备迎头一刀,但少年却开口说:“太好了!主公!你出来了!”董卓的刀举在了半空死死地停住了,倒是令他一阵难受。董卓放下了刀,好好地盯了盯少年,只是说:“嗯!”

    两人无话,都没有提起先前发生的事。只是骑了马远离火场。董卓复杂的看着少年,说实话,刚才他确实产生了杀机,不过想到蛾贼的手段,也只能暗暗吃了点亏,但心里还是有些芥蒂。

    张济看到他们回来,非常高兴,至于张绣的伤他倒没想到是董卓出的手,说道:“主公无恙就好!”董卓说道:“嗯!你去点齐人马。回营!”张济说:“喏!对了,李稚然(李傕)呢?”后面的话是对张绣说的,但董卓却冷冷的回了他的话,说:“生死各凭天命!”

    张济瞪大了眼,心里看看苦笑,李傕这小子也不知如何得罪了主公!但张济看着远方的火势,不禁摇了摇头,李傕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张济的亲兵举起了号角“呜呜”的吹了几声。骑兵随后调转了马头,朝着大营奔去。可是兴冲冲的来,却如丧家之犬归去,人人心里顿时有些倦战之意

    小车上的张宁阴沉着脸,汉军的那一箭是彻底地打乱了她其后的计划,以至于跑掉了后面那部分人。张宁控着小车,回到了城里。手下的渠帅既有些敬畏张宁。又对她坐着的小车充满了好奇心。

    小车两个轱辘,看样子也没什么奇怪的,但小车的速度快,不需要人推,极大地激起了众人的好奇心。张宁站起了身。有大着胆子的,赶紧坐了上去,但他无论怎样都不能使小车自己动起来,最多靠着身子的力量勉强使小车滑上一点距离。

    渠帅的狼狈样,终于使张宁一扫刚才的阴霾,呵呵的笑了起来。张宁捂着胳膊,,声音非常动听:“笨蛋!上面的符箓已经耗尽了力量,你怎么可能会驱使了它?”张宁指了指在车背上一些位置,恰好有了六个凹处,呈长方形。

    张宁拿出一张预备的符箓,从胳膊的伤口处取了点血,闭目一点,符箓自动的附在了其中的一个凹处。张宁说:“这其中的奥秘跟你们说了也如同天书一般难懂,不过你还是好好试一下吧,用心里试图幻想驱车,哈哈!”

    胆大的渠帅似懂非懂,顾不得张宁已经走远了,喃喃的道:“用心去想……”只是半天,车丝毫不动,只引得旁观的人哈哈大笑。坐着的渠帅恼怒的说道:“笑什么笑,看我撞不死你!”话刚说完,小车突然就飞了出去,向着那男子撞去。众人唬了一跳,车上的男子更是大骇,牢牢的抓在把手处,喊道:“停!”

    小车停住了,男子擦了把冷汗,然后与众人一样以稀世的目光看着小车,说道:“小天师就是小天师!这车果然厉害!”众人立即把那男子赶了下来,纷纷的尝了尝鲜,感受了下“风一般的速度”。

    远处偷窥的张宁呵呵的笑了起来,那帮子大老粗啊,真是改不了性子!

    汉军回了营,点了点损了三千军马,董卓意兴阑珊的草草睡了。天一亮,张济带着张绣就来“请罪”,年幼的张绣不知深浅,但年长的张济一听,哪里还有睡意,黑着大眼圈,若不是在董卓帐外听着“呼呼”的鼾声,张济早就带着侄子进去了。

    董卓醒了后,听亲兵说张氏叔侄在帐外呆了一夜,顿时笑了一声,出了帐,看见叔侄的狼狈样,说道:“亏你还是做叔叔的!侄子伤的这么重,就这么草草的处理一下就算了?留下病根怎么办!”董卓挥挥手,说道:“你叫张绣是吧!赶紧回去好好包扎一下,行了!没什么事儿!”张绣呲着牙一弯腰就走了,虽说是处理了一下,但还是痛得厉害。张绣敬畏的看着董卓一眼,虽然他老了,但盛名之下无虚士,自己败在他手下,不冤!

    董卓自然留意了张绣的小动作,满怀深意的看着张济,说:“你这个侄子真的不错!年纪轻轻的,差点还把我击败了!”张济惶恐的说道:“主公!”董卓说:“我都说过去了!你还提它做什么?”张济说道:“虽说是如此,但末将还是心惊胆战!”董卓笑了一下,说道:“你这个侄子武艺不错,但还是缺了点磨练,精神方面上还差了些!”

    董卓走了几步,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安排你侄子去安定郡去当个县尉!西凉似乎有些不稳,他正好也去历练历练!想我当年,可就是这么一路杀出来的!”张济说道:“主公大恩!末将……”董卓说:“行了,李傕没了,你好好干吧!”董卓说完,赶紧回帐洗刷,拿出盐水和柳树条去除口里的异味。

    董卓没想到,他因为心中的芥蒂而发配的张绣,在安定弄出了个“北地枪王”的称号,而心中认为已死的李傕也出了点意外。

    城中,张宁看着被捆的李傕,兴趣十足,当然她的目光更多是在意李傕身旁的刑具。汉军多死于自相残杀及被火烧死,但也有少数幸运儿活了下来。李傕是靠着他的宝马,紧急中飞越了火场,而被生擒的,只是此刻他的七尺宝马正被众渠帅哄抢……

    张宁仇视官员,但李傕这个高级将官还有一些价值。虽说占卜能预示些什么,但占卜不是万能的,更不用说,在军机方面,占卜的结果最多就是预示结果凶吉。

    李傕满脸都写满了“我是忠义之士”六个大字,不停地开口大骂,配上浑身的血痕以及白衣的红线,倒是很令张宁头痛。至于李傕的铁甲可是稀罕货,被其中某个猥琐的渠帅“笑纳”了。张宁鬼点子虽然多,但在审讯上不对口,她的专业是捉弄人。

    张宁“恶狠狠”的令施刑汉子多抽了李傕几鞭,随后就逃出了暗室,她受不了李傕的目光!那个男子每当吃痛的时候,眼睛总是朝向了她,仿佛她身上的道袍根本不存在一样。面对这种人,挖了眼,就画不出地图,割舌头,就套不出情报,至于断手断脚,张宁暂时没去想这个,反正那个男子早晚必须死!

    张宁想的是很好,但时势却不等人!其实,是会稽的人出手了!南华道人想来想去,还是去了趟江南,同他的师兄,也就是会稽符箓派的掌门于吉商量了一下。只不过于吉非常厌恶过多的去干涉天命,,他喜欢的是归隐山林,所以只是做了个中立姿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未完待续。)

109.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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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华有些无奈,于吉说实话并不适合做一派之主,但于吉在修道上天赋很高,他手下的弟子给他打了下下手,共同编了一部《太平清领道》,才使得众长老把他推为了门主。单论在道学的探求,这书已经可以比的上《太平要术》了,只不过没《太平要术》真卷那“作弊修道模式”罢了。当然如果不是如此,南华也不会舍不得把《太平要术》给了丹鼎派,尽管他也耍了些小花招——《太平要术》销毁的时候,可是同时进行的,鬼知道,到时候,遗失的那卷阳卷还能剩多少,拓写的竹简会不会被波及到,毕竟按照一般人的思路,这六卷应该是放到一起的……至于那卷阳卷,事实上也是六卷阳卷最高深的部分。(丹鼎派和符箓派在对大道的认知上会有很多共同的地方,所差别的大多是道术方面)

    于吉那一支“中立”,也就是弃权,但其他的长老很赞同南华的做法,当然这也与他们同样是“苦主”有关,受到了先前项氏的波及,连原先预算的阳寿恐怕都达不到了。这帮子老头,感受到自身体内的元气非常不稳,天天上蹦下跳的,甚至有些还拉下脸去求丹鼎派的丹,可也无济于事。偏偏某个可恨的天柱山老头还煽火的说:“这是‘道’基之伤,神仙也难救!”

    于吉看到长老们的所为,心里拔凉拔凉的,搭了个借口,就带着徒弟宫崇等跑到民间。尽管此时汉庭正在“捕捉妖人”,但于吉已经顾不得了。于吉是个蠢人么?显然不是。否则也写不了那传世之作,但在他眼里,所谓的长老就不能单以“蠢人”而形容了。就算是“道伤”,减几年阳寿,可那些长老们本身都多大年纪了,有的甚至都“五世同堂”了。可百余岁的年龄。连这点都看不透,于吉越发的怀疑他们修道都修到那里去了,难怪自先贤后,羽化成仙的道人越来越少了!

    不要小看在于吉眼里的“蠢材”,那帮子老头爆发的力量更是恐怖!于吉带着弟子下山时,就看见山顶已经由晴空万里变成乌云密布,紧接着雷光闪闪,甚至远在山下的他们都感到地面颤动,冷汗一出。后背顿时湿了透。于吉摇了摇头,那帮子疯子,真是不要命!于吉自嘲的笑了声,先不说那预言的真假,就算是真的,他们布阵再次改了天命,就算是医好了“道伤”,这次的反噬也足够他们喝一壶的。到时候,失去的说不定比不做更多!

    于吉正嘲笑了一番。突然间大地摇晃了起来,一行七人站都站不稳,于吉的脸更是被唬的惨白——山上的人到底做了什么?

    狂风大作,山河变色,于吉及他的弟子、道童此时只能趴在地上如同无根之木,苦苦支撑。

    大约过了一刻钟。地震算是结束了,于吉探了探头,方才站起身,扫扫身上的泥土。宫崇苦笑了声,说:“师傅!这……”于吉郑重的道:“这就是天威!”

    于吉看着十分狼狈的弟子。说道:“不管你们现在的身份如何,但是你们既然跟着我学道,就要牢牢记着今天发生的事!天威难测,逆天而行,就是这个下场!”

    宫崇大着胆子,说:“师傅!你说山上的师叔他们?”于吉冷冷的一笑,说道:“生死各凭天意!”于吉拿出龟甲准备演算,虽然那些长老跟他总是不对路,但是这一演算,于吉只能苦笑了起来。

    宫崇也得了几分于吉的真传,此时也吸了口凉气,满眼的不可置信。如果说即使是结果太坏,宫崇也勉强能接受,毕竟刚才的天威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是,这结果,却是空白!

    宫崇知道依着师傅如今的修为自然是不可能“失手”,更何况占卜的对象又不是亲密的人,而那些师叔此时应该是法力大减甚至身亡,不可能会有余力阻碍师傅的演算!

    于吉叹了一声,说:“真是好大的孽啊!天道竟然连道术都封了!”宫崇傻了眼,说:“师傅,这么一来,我们修道这么多年岂不是全白费了!”于吉“哼”的一声,狠狠的敲了宫崇一个爆栗,说道:“哼!看看你们这些师叔,就是你们的榜样!怎么,你还想走他们的老路不成?修道修道,精气神中神是什么?你说!空有力量而失去了本心,真是愚蠢!”

    宫崇等弟子不敢答话,“神”是什么,他们当然知道,但是随着修道人的水平越来越高而还没自成体系的时候,越发基础的东西,他们却越容易忽视。

    好半晌,于吉的另一名弟子说:“师傅!如今封了术,那我们下山怎么过啊!虽说家里也能供着,不过和原来的计划不符啊!”于吉阴着脸,说:“没事儿!虽然封了术,但我能感受到,大道以九为极,最多就是一旬罢了。”

    于吉踌躇了一下,说道:“哼!事到如今,也只能用用丹鼎派的手段了。反正是归隐,药石医人,却也不差!你们几个顺便修修心!”于吉自嘲的笑了声:“想不到这一封术,也仅能炼炼丹了,要是这封术的时间一长,岂不是我门真传都要丢了!”于吉万万没想到他这自嘲的话,在后来的某个时间段变成了现实,末法时代到临了。

    会稽所引起的轰动,天下的修道人都感受到了,虽说在心里暗骂着闯祸的人,但也开始警惕了起来,不少的混在红尘的修道人开始隐于山中。

    黄河边,一名二十多岁的方士,正拉着小毛驴往船下赶,船老大阴着脸不好发作,如果不是五铢钱的魔力他早就大骂了。但是小毛驴不下船,他就无法再开船。时间不等人,浪费的都是五铢钱啊!

    方士叹了口气,他可不想离开炼丹圣地去跑什么河内郡,但是老道发话了,他这个晚辈也只能遵从。好不容易把驴牵下,方士抹了把汗。这大热天,真是遭罪啊,看看师门秘传的地图,皱起了眉头!方士哀叹了一声,这段路好长,好长!

    天道封了术,可对于武人来说是没什么影响。董卓一大早起了身练了一套拳,就带着飞熊军再一次兵临城下。张济虽然武艺不济,但是见识还是有的。他提议说:“白天的时候出战,晚上的时候死守!”张济曾经听老人说:“幻术,妖术,尤其是大型的幻术,夜晚的效果要远远好过白天。太阳,能破邪显正!”董卓深信其言,虽然估摸着张宁可能又要闭门不出,但装装样子也是必需的。董卓开始有些了解卢植的苦衷了。尽管他们面对的难题正好相反,但同样都受困于时间。董卓虽然给了十常侍一大笔钱。但是皇帝有多少耐心等下去呢?

    张宁这两天一直在养伤,听得道童说汉军又来袭城,自然忍不住又登上了城楼。不得不说,修道人的直觉真准,虽然董卓已经换了马匹和衣甲,张宁因为当时离着远未看清射箭的是谁。但她往下一看,脑海里告诉她,那个骑着红马的胖子就是射箭的人!

    恰好此时,董卓手下叫骂的小校开始揭张宁的伤疤:“妖女?我们主公射的箭准不准?”另一名小校叫骂道:“怎么不准,恐怕这一箭直接把她肚子都搞大了!”小校们哈哈大笑。甚至有的直接坐在地上,拿着帽子不停地扇风。董卓很满意,大嗓门在骂战的时候最管用了!

    张宁越听火越大,右手点了点几个黄巾士卒,说:“你们几个,把他们的臭嘴给我封了!”张宁虽然点了只是几个人,但城里的士兵此时都憋了火,一个个取出弓箭“砰砰砰”的射了下去。

    坐在地上的小校此时傻了眼,那还顾得上形象,丢了帽子,一个驴打滚往后逃。但等到小校站直了身子擦擦冷汗时,发现他丝毫未伤,包括他的同袍也是如此!那名小校此时又恢复了“彪悍”本色,低头一看,原来箭插得地方,离着他的帽子都很远,就更不用说他所站的位置。小校眯了眼,扯着大嗓子说道:“就这也叫男人,射的这么近,胯下那东西已经虚了吧,难怪就连个妖女都能管住你们!”

    小校嘴不停地吐着脏话,硬生生的把射箭跟胯下那东西联系到一块,听得董卓是眉开眼笑,甚至暗下决定等回营后要升一升这小校的官。

    城里的黄巾汉子各个充满了怒气,他们本来多数都是庄稼人,虽然力气足,但学射箭总共才接触了多长时间,更不用说很多人射箭的姿势都不对,可想而知,这箭的力度和精度有多离谱。

    张宁被气出了真火,脸色异样的红,从胸口处就摸出一张黄纸,就准备给那人好看。董卓冷笑了一下,又取出了弓箭,直直的瞄准了张宁。张宁吐了口血,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反噬,葱指在符箓上龙飞凤舞,就要取那嘴欠的人的性命。但张宁下一刻立即花容失色,百试百中的符箓已经失灵了!符箓仿佛嘲笑她一般静静的躺在城砖上,风儿一吹,就飘下了城楼。张宁失魂落魄,显然是没想明白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这其实也只能说张宁倒霉,她养伤的时候自然不会耍上几手道术,以至于她并不清楚昨日“天道封术”,即使水平高如于吉也是在演算的时候方才明悟,就更不用说比于吉还差之甚远的张宁了。

    张宁所学乃是《太平要术》的阳卷,对于道解释的很少,多描绘的是术,这就好比树叶发黄,是缺了氮肥,于吉知道其中的奥秘,自然会补救,但张宁也就是半桶水的水平,虽然知道施肥等农活,但何时用怎么做等等问题,就一头雾水了。

    董卓冷笑一声,贪狼此时仿佛是抬高了头颅,箭如流星一般射向了城墙上某个身影。

    “啪”的一声,张宁身上携带的玉玦碎了,董卓的箭仿佛受了阻力一样,只是狠狠的射穿了张宁的左肩,随后钉在城楼上丝毫不动。董卓瞪大了眼睛,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射向心脏的箭会变成左肩,尤其是那刹那,杀气的气机告诉他受到了阻力!

    张宁左肩的剧痛立即让她回了神,脸色如金纸一般看得令人心痛,张宁再也站不住倒了下去,眼睛则是盯着胸口。好在侍奉她的道童了解这个女师傅的眼神,顾不得什么直接伸手探了进去,取出三个小瓶子。道童看着张宁又盯着其中一个瓶子,赶紧把瓶塞打开,拿出一枚丸药赶紧给她服了下去。

    张宁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有了些力气,微弱地说:“再,给我一枚……”声音越来越低,道童却不敢怠慢,赶忙又取出一枚。张宁服了两丸丹药,眼一黑,晕了过去,只是在这一刹那,她回忆起与张角分别的情形。

    张宁那时候意气风发,撇着嘴,似乎连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张角看着她的宝贝女儿,有些头痛,由于接连的大胜,似乎人人都迷失了。张角想到几天后张宁将要独自出征,就很不放心。他花了几个夜晚,按照《太平要术》在一块玉玦布置了术法。术法对于修道人来说是很实用的,无论受了多重的外伤,能吊住一条命!

    修道人虽然有身强体健的,但更多的还是体质只是一般(相对于武人),对付普通人也就算了,但修道人通常在深山野林采药时会遇上野兽等意外,此术就是因此而诞生的。

    城下的董卓虽然惊奇,但张宁倒了下去他可是看得清楚,高喊道:“妖女已经死了!众军随我,今日攻下此城!”董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的冲了上去,虽然没有井阑与冲车,但时不我待,仅凭着云梯和涨上来的士气,董卓就觉得只要今天攻下此城,手下就是死的再多也值了!他要抢到妖女,献给朝廷,他要光宗耀祖!

    黄巾开始纷乱起来,胆胆颤颤的连刀都举不起来了。此时,有一人上了城楼,怒喝道:“呆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小天师送回房里?你们几个力气大的跟着我,把云梯推开!你们射箭,你们几个倒金汁(粪汁)……”汉子分派的话,使众人立即有了主心骨,赶紧行动了起来。

    几个渠帅一看,吃了一惊,那汉子是黄巾大名鼎鼎的管亥!但渠帅们谁也想不到,管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管亥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说:“不用瞎想,大贤良师让我暗中保护她,谁料想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渠帅们咽了口口水,不敢说话,看了管亥那充满杀意的眼睛,赶紧的吩咐手下人打起精神,准备抗敌。

    董卓盯了一会儿,就皱起了眉毛,城墙上竟然又冒出了一名勇士,悍不畏死,已经推倒了三架云梯,甚至登上城墙的士兵在他手下无一合之敌!董卓苦笑,这又要生变数了么?但城墙上那位敌将土色的杀气是如此的刺眼!董卓看看周围,暗叹了一声,他手下五大将,李傕张济樊稠郭汜华雄,李傕“已死”;郭汜张济樊稠并非“冲将”;华雄虽然是万人敌,但他留在西凉以备不测;董卓自己身子骨早已不如当年,昨夜还受了轻伤;张绣受了重伤,正在休养——真是无人可用啊!董卓完全没料到,他一直鄙视的“汉军渣渣”里竟然藏着两名万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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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天使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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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济看了董卓似乎在沉思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了出来:“冲啊!攻占城楼者,升三级!抓住妖女者,赏万金,封侯,死活不论!”董军士兵听了,立即红了眼,一个个争先恐后!

    董卓似乎清醒了,看着张济的脸,笑了一下,使得张济舒了口气。虽然张济刚才自作主张,但董卓认为机不可失,张济果然有独领一军的资质!董卓高喊一句:“夺下城池,本中郎亲自给你们请功!”显然,董卓的话激励的效果更大,最关键的是暗示了不会抢功这个意思。

    管亥此时浑身是血,不过土色的气呈出沙石之象,倒是令管亥所受的伤很少。管亥善防,但是在进攻上,那也得看对象是谁,普通的小兵仅仅是来送死。

    管亥不停地喘着粗气,他就像救火队员一样,哪处上来的人多他就跑到哪处去。

    两个时辰的砍杀,谁也不好受!

    董卓看了看士兵,有些心痛,骑兵当成了步兵用,尤其是充作绞肉机的“炮灰”令他不甘。董卓看看天色,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撤兵而不损伤士气,但他心里还是渴望着发生奇迹,毕竟黄巾早已露出不支之象。登上城墙的董军人数渐渐的多了,唯一可虑的就是那名蛾贼。董卓不是没用箭射过他,但他的警醒使得董卓大吃一惊。几只箭射去,他总能抓住董军士卒当做肉盾。

    又过了半个时辰。猛然听见城墙上一片鼓声,董卓眯着眼又看了一会。难道黄巾还藏着一只兵马,这也太能忍了吧?管亥高喝道:“住手!你们看看他是谁?”董卓看到手下城墙上的几处士兵竟然停了手,怒喝道:“你们在干什么?竟然在听从蛾贼的摆活!”

    一名大嗓门的士兵高喊道:“主公!是李校尉!”董卓虽然在内心里恨不能要杀死这名士兵,但心里也有了些欣喜,李傕没死!管亥说道:“如今天色已晚,我们两家罢战,如何?”董卓高喝道:“畏战了么?哈哈!黄巾不过如斯!传令下去,再战!只有死的士卒,没有活的俘虏!今日必破此城!”张济看了看董卓。心里的话顿时咽了下去,李稚然啊,看来是必死了!

    只是此时,后方探马来报,天使再临……

    压倒战场最后一根稻草的是天使的密旨——因蛾贼张宝部与波才部声势浩大,意图会师奔袭虎牢,灵帝令董卓速速回师。董卓有些阴沉不定,但还是屈从了旨意,只是拉不下脸面又和黄巾熬了两刻钟后。方才收了兵。

    董卓看看被释放的李傕,心里有火却发不出,李傕的本领他也知道,那一夜就算李傕再警醒。依然也会中招,此非战之罪也。

    李傕虽然被免了罪,但还是和张绣一道。被发配了,只不过李傕是被送去西凉。接替华雄。事实上,董卓也是心里有些怕了。冀州蛾贼的偏师,都能出现如管亥这般的“强者”,那张宝波才部呢,可是号称二三十万啊,一旦出现了万人敌,挡都挡不住。

    董卓静悄悄地走了,正如他静悄悄的来,只是董卓不知道的是,蛾贼也一样与他“消失了行踪”,以至于董卓这几天听着斥候的回报有些胆战心惊——失去了踪迹,蛾贼不会又弄什么幺蛾子吧!

    董卓是悲催的、凄惨的,大军浩浩荡荡过黄河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中旬了,只不过各地的战报又令董卓傻了眼——宛城大捷,颍川大捷……

    似乎这一刻,各地都插遍了红旗,鲜花终于开了果。听着好像是说天书,事实上真心探寻下去,也是情有可原。

    董卓郁闷的读着战报,眉毛不停的跳着,其中的大意如下:战报一,宛城,蛾贼张蛮城(张曼成,汉朝对黄巾的主要将领在战报等公文中一律改为贱名)被城内的士卒(某个大神有些不耐烦,伸直了腰活动了一下)“狙击”而死,朱儁部趁势追杀,得首级三万余,俘者不计其数;战报二,颍川世家以荀氏陈氏为首,凑了万余家兵,配合曹操部火攻夜袭波毝(才)部,曹操手下夏侯惇斩波毝(才),不过这其中有名叫荀攸的青年出现在朝廷大佬的视野里;战报三,皇甫嵩部用瞒天过海之计成功夜袭黄巾粮仓,随后趁黄巾蛾贼大乱之际,用十面埋伏之策,斩张鸨(张宝)左臂,张鸨(宝)逃亡,随后夜袭时诛杀张鸨(宝),将伤重模糊的首级送往京师。

    董卓苦笑着把战报(竹简)给了张济,说道:“你看看,唉!可真是白跑了一趟!皇甫义真可是陛下的心腹,抢功都没法抢,可惜了,肉没了,连汤都喝不到!”张济郭汜等接过竹简看看又相对无语,不吭声。

    好半晌,张济小心翼翼地说:“主公,末将觉得,如今的局势似乎对我们有些不妙!”董卓一愣,说道:“蛾贼的张宝已经死了,如今正是蛾贼军心浮动的大好时机,只要用堂堂正兵,蛾贼必败!”

    张济军事能力一般,不过在政治上有些嗅觉,在正史中李郭之乱的时候,张济自请出长安,方逃过了李傕郭汜的毒手(毒士贾诩尚未投奔他)。张济说:“虽然我们是奉了旨过了黄河,但如今三路告捷,我们再回冀州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董卓面有忧色,说道:“你的意思是?”张济苦笑一声,指了指天空,说道:“主公想的没错,但陛下恐怕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必须要有战功,没有战功,即使是张常侍(张让)等也是说不上话的。那帮人盯得可是很紧的。”

    董卓有些头痛,身为“阉党”的一员的他从来没招人过好脸色。尽管他投奔阉党也是逼不得已。不用说远了,他做河东太守的时候。就与河东卫氏冲突不断,要不是当时卫氏家主继承人卫仲道(名不详,只好用字,不过推算年纪那时他应该很小。毕竟蔡琰大约在174年左右出生)突然病重而牵扯了卫氏的精力,他就要与卫氏“刺刀见红”了。

    然而,董卓急匆匆过了河时,又听得了更劲爆的消息——人公将军张梁死了!蓟州的刘焉带着人驰援冀州,张梁所部迎击。张梁兵精将广,刘焉不是对手。连败刘焉五阵,只是第六阵时,张梁所用妖术为“路过打酱油”的神秘道人所破,张梁被刘焉帐下邹靖所杀,死不瞑目!

    董卓强行咽下了这口气,心里不祥的预感更重了,如今张氏兄弟死了两人,他将面对的是哀兵,更何况最大的敌人张角直到如今还没“公然出手”过。天知道张角的怒火会不会烧到他头上,年轻的张宁就足够令人头痛了,那年老的呢?

    董卓看了看身前气喘吁吁的驿卒,示意军中给他换了匹好马。董卓自然不可能看刘焉的原件。但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是报喜不报忧,驿卒回京的时候,如果看见人多还会扯着嗓子喊上两句。也算是稳定民心了。

    董卓此时忧心忡忡,他可不知道他心中的大敌此时正在钜鹿“沉睡”着。是的。符箓派的道人除了“逆天改命”外还在山顶上做了些小动作,其中之一就是“矫枉过正”——废了某人的延命术!

    张宁凄凄惨惨的回来。好在张白骑恰巧留在钜鹿,配了药,才把她从死门关拉回来。至于张角,张宁和张白骑慎之又慎,炼了一壶药丸,才算是让张角勉强的“沉睡”着。张宁每日以泪洗面,有些后悔,当初她学道的时候没下真功夫,这时候父亲昏睡,二叔三叔“不测”,要不是张白骑替他担着,她瘦弱的肩膀早已经不堪重负了。

    董卓的忧虑很快就变成了现实——他的骑兵遇上了蛾贼的“溃兵”,只是前锋想要贪功的时候,却发现蛾贼即使是溃兵也是硬渣子!

    蛾贼为首的是名精壮汉子,黝黑的脸令人一看就是个憨厚人,只是那把雪亮亮的大刀却告诉人——老实人发怒了也难缠!如果仅是那名汉子武艺高强也就算了,可是那汉子手下也有不少能人,面对冲击起来的骑兵竟然单凭着血肉之躯而不分胜负!

    董卓有些恼怒,他觉得他是太娇纵部下了,看来李傕之事让他的部下失去了敬畏,军纪似乎是放松了,连“溃兵”都能打败正规军,这不是在说笑么?

    只是当董卓骑着赤兔马,挺着大刀看向战场时,心里不禁打着个突——蛾贼果然有能人!汉子褐色的杀气疯狂的释放着他的威风,似乎比城楼上出现的管亥还要强上几分!汉子吼了一声:“呔!看你周爷爷威风!”

    持刀的黑脸汉子自然就是东汉末年非常着名的“长跑健将”,二哥的好基友周仓,不过这个时空周仓与关羽是否还能迸出火花就很难说了。

    周仓来到冀州地儿,是有秘密使命的,张宝重伤回营后,就感到恐有不测,唤过营中最勇的周仓,便托付他把两卷竹简送回钜鹿。当然,这两卷竹简自然就是《太平要术》了。

    周仓一行约三十几个汉子,武艺最高的就是“千里三人众”——周仓、廖化、裴元绍。若按黄巾官职分,廖化应为这一帮人的头领,他毕竟是渠帅。不过张宝认为周仓老实忠厚,武艺也是最高的,便令周仓为头领,凡事和廖化商量,不过竹简的事也仅有周仓廖化知道。

    周仓的大刀实在是太显眼了,外加上一行人都是精壮汉子,董卓的斥候一看就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人。董卓的士卒想军功都快想疯了,杀良冒功什么的自然不会在乎——首级实在是太少了。周仓没想到长的魁梧有时也是一种过错,不过对方那嗜血的眼神还是令他们警惕起来。董卓的士兵刚将长枪举起,周仓怒吼一声,说道:“敌袭!”

    周仓不愧为黄巾的勇士,褐色杀气形成了只活生生的穿山甲,大刀舞的虎虎生风。后来赶到的董卓有些头痛,这些“溃兵”在他眼里就是鸡肋,为了几个首级平白延误进军速度,就算是强啃了恐怕自身也得损失不少。

    张济骑着马,瞅了一眼,低声说道:“主公!虽说那汉子勇了些,不过若是主公下令骑兵一轮冲锋,自然是……”董卓皱了皱眉毛,指了指汉子,说道:“为了这三十个人,损上几百人自然是不值得,别小看那汉子,至少你那个侄子即使是全盛状态,也不是他的对手!”董卓低下声,压着嗓子说道:“别以为我已经老了,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这里是赵国境内!哼,那帮子蛾贼这几日能自守就不错了,哪能打到这里!那帮子臭玩意儿,这几天军纪太松了,是应该给他们紧紧了!”

    张济略吃了一惊,说道:“这也好办,看那汉子刀舞的如同开了花一般,时间不长必然力竭。主公只要派弓手射几轮箭,就算他能挺得住,不代表他的手下也能坚持住!”

    董卓哈哈大笑,说道:“你啊你!总是有些办法!”张济笑了一句,说道:“末将只会些小聪明,远远不及主公。不用说别的,放眼西凉,知道我张济的又有几人,而知道主公的呢?”话看起来有些“大逆不道”,不过草原上就讲究着直率,董卓笑而不语。

    一声号角,骑兵突然分开了阵势,周仓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腕,他虽然有些武艺,不过也才十七岁,身子骨未长成,张宝爱惜他的天赋,也就没干出拔苗助长的事儿,只是传了他调养呼吸以及一些步法而已。虽然这些道法使得周仓力量越来越大,越来越有向三国“马拉松第一武将”发展的趋势,但此时内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但等到董卓士卒展开一排弓箭朝向他们时,周仓再也按捺不住,高呼了声,一群汉子丢下九具尸体跑进了道旁的树林中。董卓丝毫没把他们与河南的张宝部联系在一起,只是当成了路途上的一些谈资,一首旋律中某个不和谐的音符罢了。

    但等到周仓回到钜鹿的时候,事情终于变得大条了——跟着张梁出征的褚飞燕把张梁的尸体以及竹简带了回来,引起了黄巾总坛巨大的轰动。无论黄巾上中下层的人,仿佛脸上都带着乌云,尤其是中下层人士,张梁张宝的不测,简直把他们的人生观都击碎了——无所不能的神仙也死了!黄巾上层人士虽然睿智,但首领张角昏睡,一时间也失去了分寸。

    果然,如同董卓所想的,只要不碰上张角,蛾贼一触即溃,他带领的两万五千大军简直就是所向披靡,如同一支箭头一般直直地飞向了黄巾的心脏——钜鹿。捷报如同不花钱般的乱飞——今日我军推进xx里,歼灭蛾贼xx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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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谋划

    虽说一路顺利,但即使单细胞如郭汜但也感到有些“异常”,这太顺利了,仿佛像是黄巾张开了口子等着董卓来钻,一点像样的抵抗也没有,但他们还是抱着侥幸——他们在赌,赌张角会先对付离他们更近的刘焉!

    如果他知道刘焉此时已经“逃回”了蓟州,只是找了个“影武者”代替他出征,不知道董卓会有什么想法?刘焉逃跑也是无奈,路过的神秘道人出手了几次解决了麻烦,随后就告辞了,不过刘焉也见识了黄巾的“恐怖”,心里估量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军队和他们一比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刘焉有皇帝梦,他不想无谓的死在这里。

    张角终于醒了,白色的头发,及脸上的皱纹使得他看上去像是了七八十岁的样子。张角睁开了眼,第一句话就是:“宁儿,别哭了!给我倒杯水!”眼皮肿的不能再肿的张宁,带着鼻音说道:“好的!”张宁刚要回头,一只瘦弱的胳膊拉住了她,说道:“底下那么多人,用不着你亲自去!”

    笑容依旧那么慈祥,只是笑的人却已经老了!张宁眼圈又湿了,这难道就是修道人争天下的代价么?张角那睿智的目光仿佛看透了张宁的心,接过了道童的水,拿出了一枚丸药服了下去,随后脸色终于红润了一些。

    张角抬起头,看着炕外跪着的一帮子渠帅,说道:“行了,我已经好了,你们还跪着干什么!赶紧去准备准备。我要亲自带着你们,杀敌!”张角的眼神透露出不可拒绝的意味。只不过随后的一句话,又把这好不容易的气氛破坏了。“那谁,给我煮碗粥,太饿了!”但正是这句话,渠帅们又拾起了自信,他们熟悉的大贤良师回来了!

    过了一小会儿,房内就仅剩下张角、张白骑、张宁三人,屋里静悄悄的,似乎谁先打破这个静谧都是一种罪过。张角伸出右手摸了摸张宁的额头,似乎出了神。叹道:“眨眼间,女儿就这么大了!阿玉,女儿像你,我就是现在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张宁推了一把张角,说道:“爹爹这是说什么话!呸呸呸!我还指着爹爹帮我带孩子呢!”张角哈哈大笑,说道:“我张家的小娘终于想男人了,好,好!”张宁跺了跺脚。说:“爹爹!”

    张角摸着那滑如丝绸的脸,似乎想要永远把她记住,说:“好了,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瞒着什么了!”张角转过脸看向张白骑,平静的说:“我昏迷的时候,二弟三弟他们如何?”

    张白骑咽了口口水。不知如何回答,要说他与张梁张宝没感情那是骗人的。张角三兄弟待他如子,但眼前张角这种状况他如何说出实情。至于欺骗,又能瞒得了多长时间?

    张角的脸仿佛皱纹更多了,说道:“二弟三弟都走了吧,三兄弟就剩下我一个了!哼哼!都这时候,还瞒我做什么!”张白骑为难的说:“师傅!你都知道了?”

    张角叹了一声,说道:“在我苏醒的那一刻,心惊肉跳的,哪里还推算不出?”张白骑冷吸了一口气,说道:“弟子愚昧,但也未见到师傅您演算过!”

    张角哈哈大笑,说道:“我平生最得意的就是收下了你这个弟子,虽然限于资质当不得大成,但是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份实诚!有话就说,想做就做,这才是我道家的赤子之心!”

    张角又说道:“这算是因祸得福?醒了之后,仿佛眼前的迷障都消失了,我似乎能看穿一切!若是进了深山了悟两年,未必不能羽化!”张白骑说道:“既然如此,师傅你还留在这干什么,赶紧和师妹进山!虽说眼前的局势不利,我张白骑还是能周旋上一段时间的!”

    张角望着那纯洁的眼神,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看到了那条线,但还是与我无缘!”张白骑愣了,说道:“师傅?”张角接过张宁递来的粥,喝了一小口,说道:“我的瞒天术被破了,虽说已经调养了三个月,但人有力而穷,这幅身子恐怕连年底都撑不住!”

    张宁“啊”的一声,说道:“爹爹!”张角笑道:“乖女儿!生老病死,自然之道,这是上天也无法改变的!你修道修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看不开么?”张宁哭着道:“女儿又不是信浮屠,我只知道爹爹你在说胡话,是不是?”

    张角看着又一次哭花了脸的张宁,只能违心地点点头,随后转了个话题,说:“除了这些,我还明白了几丝奥妙!白骑!那些竹简还在么?”张白骑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说道:“二叔三叔的竹简都已经送回来了!加上您手中的一卷,已经齐了!”

    张角点点头,说道:“我要和你们说的事儿,就与这竹简有关!”

    张角凝重的说道:“本来这《太平要术》共分六卷,一卷我赠给了河内郡刘氏,剩下五卷就是这些了。”张宁蛮不在乎的拿起了其中的一卷竹简,说道:“早就知道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张白骑一言不发,不过眼神里依然有着很深的迷惑。

    张角看了他俩一眼,满怀深意的说道:“你们修炼方术,感觉如何?”张宁忽地脸红成个苹果样,说道:“爹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张角哈哈大笑,刮了下张宁的鼻梁,说道:“你们的水平我当然知道,我问的是,学习这些竹简中所记载的术的时候,感觉如何?”

    张宁害羞的看了张角一眼,说道:“很难呢!若不是……”张角又不禁好笑了一声,他知道他女儿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他的女儿精通幻术媚术,这也是她的兴趣所在,至于其它的了了而已!相比来说。他的弟子张白骑则要“全面”的多了。张白骑木讷的说了句:“弟子惭愧,苦心思索始终不得其解。迷雾太多。难以驱散啊!”

    张角点了点头,说道:“白骑所言很有道理啊!”张宁摇了摇张角的胳膊。说道:“爹爹!”看着女儿如此“活泼”,张角的笑脸又一次张开了,说道:“不光是白骑,就连我也是这样!你们可知道为什么么?”

    张角顿了顿,说道:“我曾经让你们去好好读一读搜来的道家典籍,看来真正做到的没有啊!”张白骑若有所思,说道:“师傅的意思是……”张角说道:“看来你也醒悟到了,不错不错!多读读书,领会先贤的意思。可以明悟道法!这就是你天资不如宁儿,而道术反而比她高的原因,尽管你看道书也是有些敷衍我的意思。”

    张宁的小嘴一咧,刚要说什么,只听得张角又道:“这些竹简放在我这里,就不给你们了,至于你们,利用空闲时间好好的读道家经典吧!”张角咳嗽了一下,又把张宁好唬。说道:“宁儿!你先出去一下,我与你师兄说点事!”张宁歪着嘴,身子往外走,嘴里却说道:“有什么小秘密还仅供你们俩分享?臭男人!哼!”

    张角苦笑了一声。对着张白骑说:“唉!虽说都相处了好几年,宁儿的性子依旧没改啊!”张白骑说道:“师妹天真烂漫,我倒是羡慕得很!”张角摆摆手。说道:“行了,跟我还说这些话算什么!”张白骑面无表情。若不是师傅刚清醒,以他的性子也说不出这些话来。

    张角低下了声音。说道:“我昏迷这几天,这局势坏到什么程度?”张白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以为师尊醒后无所不知了呢,小心的组织了些语言说:“师傅,您知道的我就不说了,我就说说您不知道的。北面的刘焉如今已经入了冀州,南面皇甫嵩部听说已经渡了黄河,正在向我们逼近。宛城方向渠帅张曼成已死,赵弘为新首领,不过陈国、汝南有些不稳。青州黄巾渠帅祖方新死,正闹乱子。”

    张角苦笑了一声,说道:“看来是回天乏术了!罢了罢了!”张角冷着脸拿出个龟甲占卜了一下,看看卦象,若有所思。

    张角说道:“白骑!如今也只能当断则断了!”张白骑说道:“师傅!这……”张角警觉的朝门口的方向扫了一眼,附在张白骑的耳旁说道:“要想绝处逢生,就得舍得大饵,这最大的饵就是我了!”

    张角看看张白骑说道:“就算是不如此,我也就能活上一两个月,早晚都的死去,倒不如做上一场!我死之后,你带领着教中的老人隐姓埋名,潜伏起来,我黄巾必有出头之日!”

    张白骑想要说什么,却被张角捂住了嘴,又听到:“你为人老实持重,教中大业交给你我也放心,倒是你师妹着实令人放心不下。白骑,你答应我,要好好看着她!”

    张白骑猛地吸了口气,说道:“师傅,我张白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绝不……”张角低喝一声,说道:“张白骑,连你师父的话都不听了?想欺师灭祖么?你若还认我这个师父,就按我说的去做!至于你师妹,罢了!先安排人悄悄送出去吧!白骑,你可知道黑山?”

    张白骑说道:“黑山?”张角说:“中山国北,黑山、象山等连绵一片,此地为三州交界,兴盛年时也就算了,这时候天下大乱,这正是上天赐给我们潜伏的良地!白骑,先托人把你小师妹送到那里吧!”

    张白骑说道:“可是师妹她必然不会同意的!”张角说道:“幻术你师妹还凑合,必是瞒不过,但丹药呢?唉!这也是为了她好!白骑,你可有心腹之人,送她前去?”

    张白骑说道:“既然师傅执意如此,那我就派飞燕……对了,城内近来一名勇士,名唤周仓,也是忠义之人,他也一起去吧!”张角说道:“周仓?生得很啊!以你的眼光说起勇士,必然也是武艺娴熟吧!”

    张白骑低下了声,说道:“他是二师叔手下的人,那两卷竹简也是他带着人送来的!”张角沉默了一小会儿,拿起了一卷竹简,仿佛张宝的笑容仍在眼前,说道:“罢了,他也去吧!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张白骑告了退,刚出门,就看到张宁“埋伏”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说:“跟我爹说了什么?”张白骑哪里肯把实情说出,只是说道:“师傅他准备把黄巾的大业托付给我!”张宁恶狠狠地说道:“没别的啦?”张白骑说道:“没了,对了,还说道师妹不懂事,要我照看!”

    张宁看着这木讷的师兄说道:“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哼?我不懂事?爹爹没了两个弟兄,我不装出这个样子,爹爹心里不就更难受了?”张白骑似乎是重新认识了张宁一般看了她几眼,随后说道:“师傅说想要静一静,师妹我们先离开吧!”

    张宁和张白骑离开了院子,整个院子又变的空荡荡的,一阵风吹过,似乎传来了某个男子低沉的哭泣声……

    张宁还是中了招,第二天清晨喝了点加了料的粥就不省人事。“千里三人众”和未来的“黑山大王”褚飞燕以及孙振及千余黄巾力士装成难民逃向了中山国,他们是第一批,也是实力最高的一批。褚飞燕虽然不舍得离开义父,不过在听闻了义父的计划后,还是成为了先锋“首领”——最关键的是,也只有他勉强有资格规劝张宁,他算是权三代,其他人即使是孙振也不行!

    张角喝了粥,出去活动几下,想起昨晚的时候跑去自己的女儿的房间“偷窥”,又不禁苦笑了一下——以后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心里如同割了肉一般,火辣辣的痛。

    张角看着校场上操练的精兵,想起了很多往事,甚至包括与娘子成亲,幼年时身为大哥的劳累——既要上地里干活,又要照顾那几个小的。但这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名疯道人说的话,“你们三兄弟若无意外就算是死,也差不了几天!”疯道人嘻嘻哈哈,本来张角看他有些口渴,给他一杯水,结果道人因为这句话,被张角的父亲给叫骂走。张角此时苦笑,这竟然是一语成真了!

    一个月的时光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不自觉间悄悄的过去了。

    在张角的谋划下,黄巾的有意放水,汉军成功上垒,完成了三面包围钜鹿,在“打倒黄巾”这个伟大的事业上,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某个苦逼的道士,骑着小毛驴,历尽千辛万苦,当看到城门上“温县”这两个大字时,露出了笑容。灵帝听得前线传来的捷报,更是喜不自胜,令大臣既高兴又不满的是——他这几天又开始新的一轮“种田”事业了,手越伸越长,靠着金钱上位的官越来越多……(未完待续。)

112.好好操练

    似乎对于任何势力来说这个月都是完美称心的,不过这并不包括“黄巾长征军首长”褚飞燕,原因是十天前大小姐张宁成功“逃狱”——八名看守的黄巾力士同时“中招”,直到送饭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躺在床上的竟然是被绑住的侍女。褚飞燕心里焦急,但是客观原因摆在那儿,大老爷们没法“全方位监视”,没想到这一漏洞还是让张宁利用,成功脱逃!孙振等人也晓得轻重,没有大张旗鼓,只是暗暗派人出去打听,不过却是杳无音信。褚飞燕的怒火只好发泄在当地的“土著山贼”,一时间中山国北的治安竟然比以前好了不少。

    刘焉的军队驻扎在城北,董卓在城西,皇甫嵩在城南,曹操在城东,堪堪把城围得死死的。虽说汉军大营离着城有十几里路,但有斥候在,他们相信除非是对方强突一面,否则蛾贼一个都逃不掉!不过这也有不少隐患,因为黄巾的“放水”,汉军在豪强的帮助下也只是收复了比较重要的城池,而且留守的士兵并不多,后方很不稳,是不是会出现“敌后游击队”。不过他们也是逼不得已,灵帝对黄巾的执念,准确说是对张角首级的残念非常深……

    黄巾几万人同时挤进这个不大的县城,虽说给这座城池多了几分生气,但军粮还是一下子吃紧了,若不是张角对钜鹿的感情很深,在初始的时候就积了不少军粮,恐怕黄巾自己就先倒戈了。

    这个月,败仗、死亡、将陨。对普通的黄巾士兵来说似乎一点好事儿都没有,前途渺茫。人生已经失去了光明的指引!而这不是最恐怖的——汉军不接受投降,黄巾降卒都被杀了。据说他们的军粮也不够吃。

    张角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眼前的局势,笑呵呵的对着所有的人,终于给低层士兵一些底气,但在黄巾的上层还是有无可避免的恐慌——张白骑带着郭太于毒等最后一帮士兵于十天前就走了,留在这里的都是陪着大贤良师送死的,小农意识使得他们在享受了一阵之后就变得贪生怕死了。

    钜鹿城墙不高,黄巾士气也不高,但经过这几天的试探,黄巾一方渐渐安下了心——汉军攻城很急。死的也多,张角虽然没出手,但手下的一众“妖道”却能施术配合城墙上的士兵破坏靠近城墙的井阑。

    董卓手下多是骑兵,攻城战纯属酱油,皇甫嵩等人虽知道围城缺一,但是对于这个提议众将都是谁也没有提起——真放了张角谁来担这个责任?

    围城第五日,四路将领会晤商谈攻城之计。董卓这个笑面虎只是打着太极,但真要让他的飞熊军去攻城,董卓立马就翻脸。曹操官职最轻。带的人也是最少,看着吵得面红耳赤的三人,说道:“董中郎、皇甫中郎、魏长史(魏攸,刘焉替身诈病。由魏攸主持军事),先喝口水吧。”

    董卓骄横的说:“骑都尉!把你自己的事管好就行!”曹操面不改色,郑重地说道:“董中郎之意。操受得!”董卓反而笑了一声,说道:“好你个曹孟德!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罢了!在军营里装什么斯文。听说你足智多谋,要是有什么想法。还不赶紧说出来?”

    曹操说道:“我哪有什么妙计,更何况我兵少将微,不出岔子就不错了!不过这几天,将士们似乎不太用力啊!”一番话说得三人都有些脸红,死的人虽多,但大多都是农夫等等炮灰。

    皇甫嵩到底是老将,说道:“孟德所言甚是,看我回去之后,好好的操练那些懒人!”董卓刚想说话,却听曹操道:“这倒成我的不是了!”曹操古怪的做了个脸色,说道:“在军中卖弄是非貌似……”董卓拍拍曹操的背,说道:“孟德真是个妙人,洛阳之名不虚啊!”曹操闪过那用力甚大的手,眉角微微皱皱,又说道:“操也不卖关子了,如今要破城,我们首先就要齐心,至于功劳到时谁出的力大就是谁的!”

    皇甫嵩看看有些不自然的董卓和魏攸,说道:“好!孟德说得好!老夫以名声作保,城破之日,功劳就按刚才孟德所言!”形势比人强,董卓和魏攸也只能认了!董卓看着那“大义”的皇甫义真,冷笑一声,虽说是四面围城,但真能得首功的也只有皇甫嵩了,曹操刘焉仅是个摇旗的主儿,他手下不善攻城,白白叫皇甫嵩占个大义!

    众将达成了共识,汉军的攻城终于有点意思了,甚至有些城墙段两方反复争夺,若不是天色太晚汉军只能鸣金收兵,恐怕钜鹿就危险了。

    张府大院数名渠帅拜见了大贤良师,准确的说是告苦,顺便搞些符箓丹药,大贤出品,必属精品。这个关节眼,谁不想伤势早些好,赶紧上战场。

    然而,令渠帅失望的是,仅是道童分发了些治伤的符箓,不过也有好消息传来,明天大贤良师动了——他的养伤日子正式结束,开始上战场了!

    夜晚,曹营,曹操正无聊的看着族弟曹仁演练武艺,夏侯惇在一旁喂招,打得还算是精彩。夏侯渊擦了擦爱弓,看向曹操摇了摇头,说道:“孟德!这么大了还改不了你的少年习性啊!”

    曹操目不转睛,看着两把大刀交锋的火花及听着“砰砰”声音说道:“那又如何?我就是我!”夏侯渊说道:“哼!某人的儿子大概都这么高了,自己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洛阳双恶’啊,这匪号咋说呢,可真心不咋样啊!”

    曹操仔细看着夏侯渊,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冷不丁的说道:“你真是妙才?不会是刺客换了个面皮来刺杀我的吧!”夏侯渊放下弓,说道:“孟德,这冷笑话真不好笑啊!”

    曹操说道:“看来我是多虑了。不过妙才你的嘴以前可没这么贫啊?”夏侯渊没好气的说:“我是不想贫嘴,可是你这也太什么了吧!”曹操恍然大悟。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怎么,妙才。即使是长社的那把火都没让你如此失态!现在竟然紧张起来了?哈哈,笑死我了!“

    夏侯渊说道:“孟德!这一点也不好笑!”夏侯惇和曹仁停下了刀,也说道:“确实没什么好笑的!”曹操蹙着眉毛,说道:“身为大将的你们都如此紧张,士卒们看来也会由此风气,罢了,曹成!你去后营,跟军粮官说声,今夜加餐。让士卒饱吃一顿!不管怎么说,吃饱了,至少精神头能好点!”

    曹操看着那至亲的三人,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瞒着掖着,说实话,你们刚才的话令我很失望!将都失了胆,更不用说兵了,你们啊。看来等这场战争结束后再去磨练磨练吧!”那一通话很不客气,但三人却在品味那句话,身为武人丢失了胆气,很有可能生无寸进。

    急躁的夏侯渊说道:“倒也不是畏战!”曹操说道:“哦?”夏侯渊说道:“孟德。你刚才提到长社那场火,可记得当时情况?”曹操说道:“那场大火险些要了我们的命怎么会不记得?”夏侯渊幽幽的道:“皇甫中郎问了老农历年天气,又派人演算。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占了,可真放起火来。甚至是在偷袭的情况下,眼看这就要胜利。风向就猛的变了,反烧了自己。心无所惧?想想这些就厌恶至极!今天差点破了城,张角明天必然会出面,到时恐怕又有什么幺蛾子!”

    曹操看着这位族弟,眼神清澈如水,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想这么多了,虽说兵家多算,但对于妖人,我们也只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曹操突然哈哈大笑,说道:“我带的人最少,张角恐怕先头痛的不是我们,不过我们明天出征的时候,士兵的距离稍微拉大些,带着旗子多一些,分几队人在不远处的山林造些动静,至少不能看起来像是有机可趁的样子!”

    曹操仅是说了几句,仿佛所有的困难都解决了,三个大老粗此时又带回了笑容,这就是曹操的人格魅力!只是所有的人都没注意到,曹操眉间隐隐的忧愁,看着案几上的地图,似乎在想着什么……

    果然,在曹操的安排下,第六日攻城声势“最浩大”的那一方反而是人数最少的曹操军,尽管登城的人不多,不过数量极多的旗子很好的遮掩了事实。

    如此“惊人的气势”自然吸引了登上城墙的张角,来到东城墙往下一看,旌旗飞扬,鼓声震天,远处的山林隐约是有兵马出没。张角蛮有兴趣的看着,手指在城砖上不停的敲着,似乎对射来的箭矢仿若无物。

    管亥说道:“大贤良师,危险,还是先靠后些吧!”张角笑呵呵地说:“无妨!”刚说完,管亥的瞳孔猛然放大,因为他看到一支箭正射向张角,箭的速度相当快!

    城下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他们看到了所谓的“不可能”——张角依旧在城墙上感受着清爽的东南风的吹拂,虽然看不清楚相貌,但成上帝那个人一点都没动。可是箭呢?却停在了大贤良师头颅前一尺之遥,仿佛是有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了它,“浮”在空中!

    这实在是很伤士气的事,即使是曹操安排的佯攻部队,此时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似乎是发傻了一般看着那花白头发的老人。张角丝毫没觉得他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手慢慢的抬起,抓向了空中乖乖的箭矢,箭头下方刻着三个字——夏侯渊。

    始作俑者喉头蠕动了一下,脸色变得极为不自然,然后灿灿的说道:“妖人果然是妖人啊!这都可以?令人恶心的事儿还是出现了,看来真的得找人给我看看,今年真晦气!”

    当然如果夏侯渊知道当初刘备的暗箭反而被孙振反伤的话,恐怕不会有这种想法了。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可比性,孙振能反弹那一箭一是有阵法庇护二是有防身的玉玦,最关键的是刘备的武艺确实一般,箭的力度也小些。

    张角哈哈大笑,说道:“这是给我的见面礼么,夏侯渊,好名字,多谢你的箭!”夏侯渊虽然心惊张角的声音为何声小反而能听清楚,但昨夜已经练心的他已经没有先前的迷茫,右手的弓一指,说道:“你就这么喜欢玩弄玄虚么?有本事出来!”

    张角叹息一声,说道:“如果只是我们两军对决,我定然出城与你一叙,不过可惜,如今不是时候!”夏侯渊说道:“大贤良师好大的声名,也不过如此!”张角诡异的一笑,说道:“多说无益,不过小友武艺不错,令人叹服,来而不往非礼也,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夏侯渊心里猛然打了个突,一阵心慌意乱,只听得“接招!”,随后眼前一黑,坠于马下。曹操等人大吃一惊,他们都是有杀气的武将,根本没看到张角是如何“暗算”的,自家的大将就坠了马,这太不“科学”了。军医急匆匆的检视了夏侯渊的伤势,好在夏侯渊的身子骨壮实,坠马仅仅是受了些皮肉伤,但是为何昏迷,大夫表示束手无策。

    管亥眼色快,看到大贤良师张角似乎有“站不稳”的迹象,赶忙伸手扶了他一把,然后就看向张角手里的那把箭。管亥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张角凭空画符,符文缠上了那支箭,夏侯渊立即就坠了马,令人惊奇的是,自夏侯渊坠马之后,箭上的字消失了。

    管亥跟夏侯渊在昨日时交过手,自己知道他不是夏侯渊的对手,但看到大贤良师如此轻松写意的就解决了一个难缠的武将,心里就更加敬畏了。

    张角仅是身上晃了一下,脸色白了一下,他对夏侯渊并没有下死手,只是让他昏迷一天。张角擅长占卜,当看到“曹”字大旗的时候,心里就不停的悸动,演算了一下,虽然仍是模糊,但张角不知为何,总感到未来黄巾的气运和这个“曹”有莫大的关联。否则,张角可不介意花些代价把敌将“归西”。

    张角低声说道:“管亥,你带着人出西门截杀曹军,如今他们士气低下正是良机。”管亥道:“末将并非怕死,只是那山林中仿佛有伏兵……”张角笑道:“岂不闻实者虚之,虚者实之,曹操的兵也只是虚张声势,你难道没发现他们的旗子似乎很多啊!”管亥往下一瞧,果然如此,正准备往城下走,却听得张角嘱咐道:“不要下死手,或许将来还有些故事!”

    管亥一愣,死死的看着城下的武将,仿佛要把他们的面孔记在心里,方才下了城楼。(未完待续。)

113.出来受死

    果然如张角所料,曹操的军队就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举旗的人多了,战斗力就更低了几分,哪里还是黄巾的对手。管亥武艺虽然低于夏侯惇曹仁,不过这两个正担忧夏侯渊的伤势,也就堪堪与管亥纠缠。

    其余三面围城的汉军虽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东门失去的鼓声还是晓得的,正琢磨间,果然过了一会,曹操的手下就来求援。

    魏攸军中无大将,本来就是来混军功的,只是派了“本部精兵数千”支援,就哄走了曹操信使,当然援军的影子何时出现,就看魏攸的心情了;董卓离着曹操最远,不过董卓昨日军议上看曹操顺眼,就派了郭汜带着三千飞熊军支援;皇甫嵩明面上说派兵支援,信使刚走,谋士就提议道:“蛾贼既然出城,城中兵力必然减弱,我军正好加快进攻得城,就算是事后,也可以用围魏救赵来应付。”皇甫嵩觉得不错,就开始做新的战争动员。

    皇甫嵩下了死本,手底三千家丁(私兵)派了一千随着攻城部队顺着云梯登城,此时也顾不得井阑易被“黄巾妖法”所破的缺点,只是抢着时间,南城墙瞬时岌岌可危。

    张角的步伐不快,尤其是变了“老人脸”之后,走的就更慢了。有眼尖的汉军看到一位老者“衣着不凡”,身后的人仿佛是小心翼翼的跟着他,就猜到必然是大人物。几个汉军杀掉身旁纠缠的黄巾正准备向那个老头动手时,眼前的发生的事儿足足刺激了他们的眼球——张角从旁边的童子手里的铜碗抓出一把豆子,凭空一扔。就变出了许多“妖兵”。

    皇甫嵩的亲兵头子皇甫平瞪大了眼,撒豆成兵。说书人的笑话竟然变成真的!原本这城墙上汉军占了优势,但随着“妖兵”层出不穷。反而被压了下去,瞧那个架势,仿佛铜碗里有多少豆子,张角就能变出多少兵。

    皇甫嵩在城下看到自己的人被屠戮,心里在滴血,但嘴里却不停地催促准备猪血狗血等阴晦之物。他完全没觉察到,他此时心慌的模样,被尚未登城的将士们所看见,军中一股“不正之风”悄然升起。

    管亥仅是把曹操从城门口撵跑就进了城。一身的甲胄占了不少血,此时喘着粗气来到了张角身旁。张角说道:“事情办完了?”管亥点了点头,他自己单挑夏侯惇曹仁实在是勉为其难,要不是他俩心不在焉,恐怕此时管亥早就和阎王报道了。张角拍了拍管亥的肩膀,说:“你很好,先休息吧!”有时候一句话说出来的效果决然不同,管亥胸膛一热,恨不得立即就出城厮杀一番。

    “妖兵”们举起石头开始向下掷去。甚至有些正在推云梯、倒金汁,仿佛和正常的士兵没什么两样。管亥擦着汗,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张角在他心中越发的无所不能。

    张角从衣袖里摸出一丸丹药。伴着水服了下去,脸色也变得有些红润。管亥不知道该不该劝大贤良师服药,况且他并不清楚。这丸丹药是治他的旧伤,还是压制适才的反噬。补充元气。

    皇甫嵩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退兵的时候,钜鹿的城门缓缓的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黄巾枪兵。皇甫嵩大笑,张角终于忍不住了么,决战就决战,黄巾士兵不行粮草不济,他等的很久了!

    尽管董卓的士兵离着很远,但他相信西凉的狼一定会抓住时机,及时赶到。皇甫嵩高喊一声:“众君随我向前,破贼之时,就在今日,抓张角者,封侯赏万金!”

    汉军高喊着调子“汉军威武”,一身赤甲(汉自认火德,衣甲多为红色)闪闪发光。他们已经被主帅描绘的美好给吸引住了,一句“非刘姓者不得封王”,使得封侯就是最高奖赏!

    领头的管亥丝毫没有受到汉军兴致高涨的影响,面无表情,看着周围的袍泽,喝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手下的士兵受到了感染,高呼道:“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管亥胸中激昂,高呼道:“随我杀,杀尽汉狗,重建江山!”

    管亥已经忘记了疲累,他带着第一线的士兵如同洪水一般,仿佛眼前的一切障碍都会被冲掉。

    张角看着爱将奋勇杀敌,点了点头,解下了佩剑,凭空飞舞,一手剑术飘若惊鸿。身后的方士初始不解张角的行动,还以为是他兴致来了,只是当看到张角收剑时几个手势时,汗水猛的流了下来——大贤良师术法之高,自己还差得远!

    一手剑术,篆字隐然其中,真真是隐术于剑!剑花朵朵,悄然划出一阵八卦图,三道符文应运而生,一道为乾,一道为坤,一道为巽!符文轮转,随后化成碎片,形成黄色的奔流,直指向天。

    张角擦了擦汗水,脸色犹如金纸,若不是有人扶着,此时已经跌坐在地上。张角笑了一声,说道:“今日之战算是了了,你们扶我进房吧!”左右扶着张角下城楼,突然感到天色暗淡了很多,一阵狂风吹来,沙石迷住了眼睛。

    一位侍者还想道:“不是东南风么?怎么又改成了东北风,天杀的,这么多沙子怎么睁开眼?”然而侍者丝毫没想到,他这里改了风向,那离着城门口不远处的战场呢?

    狼爱上羊不是狼的错,那是因为羊的“味道”对狼是如此的致命。但当狼刚想挑逗羊的时候却发现羊皮底下的其实是只老虎,狼会有什么感觉?

    皇甫嵩此时就像那狼,望着鲜美的羊肉,等到危险来临的时候——傻眼了。汉军调子喊不起来了,一开口满嘴都是沙子,睁开眼也很难,处在下风口的他们此时是悲催至极。

    皇甫嵩先前收集的破法之物此时都成了笑话。主帅决策的失误,天时地利人和汉军一点都沾不上。汉军溃败也就无法避免了。

    管亥暴吼一声,他这个二流武将此时简直就是“天神附体”、“霸王重生”。一杆大刀,所至之处,血流成河。管亥看着前方那被一群士兵围成一团的“明光铠”,高喝一声说:“随我来!那个穿着全身铠甲的就是主将!”

    冷兵器时代,除了少数几名名将外,古代战争其实打的就是顺风仗,士兵的素质低,使得他们没有“奉献牺牲”的觉悟。如果好好观察一下战后军队伤亡,会惊奇的发现。在战场上死亡的数目,除了因不可抗性因素外,永远只是小头,真正减员厉害的是伤口感染及逃兵。皇甫嵩此时回天乏术,虽然有些假惺惺地想撑到最后一刻,但听到管亥的那句话,握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皇甫嵩的一名亲兵赶紧挡在皇甫嵩身前,不等皇甫嵩吩咐,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保护主公!”还未等皇甫嵩发作,手下的亲兵互相看了一眼,三个一架,拉着他就往后走!皇甫嵩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话刚说出口。一只手掌就堵住了他的嘴,听得家兵低声道:“主公,恕罪了。族老的命令也是为您好,皇甫家不能继续没落下去。无论如何您都不能死在战场上。此事后即使是把我们全杀了,我们也毫无怨言!”

    皇甫嵩突然感到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亲兵下手也有分寸,把皇甫嵩团团围住,脱下他的衣甲。可怜皇甫嵩英明一世,此时只能被动的接受亲兵的“安排”。一名体格与他相近的亲兵换上了皇甫嵩的衣甲然后拿起他的佩剑高喝道:“董中郎的援军马上就来了,在坚持一会儿,这只是蛾贼最后的疯狂!”

    真皇甫嵩此时已经是被运走了,管亥虽然一直在往这个方向冲杀,但换人这个细节还是没注意到,,只当这个西贝货是真的,舌头往嘴边一舔,哈哈大笑,说道:“汉狗,出来受死!”

    “皇甫嵩”不进反退,竟然带着几名士兵“勉强”靠近前线,主帅上前,汉军的躁动竟然奇迹般的减少了。

    “皇甫嵩”果然有名将之风,风沙虽大,脸上无一丝不豫之色手中的大剑刺、砍尽得其妙,不负皇甫家名门气度。管亥虽然不懂剑法,但看了几眼还是暗暗点头——出手简练快狠,不露一点花架子。

    管亥喝道:“好!接我一刀!”大刀当头劈下,正是“力劈华山”。说实在的,所谓的力劈华山这招破绽实在是太多了,下盘胸腹等等破绽都露了出来,也就是倭国偷学后自以为宝,弄出什么“迎风一刀斩”云云,不过管亥这招纯属是想试试皇甫嵩的力气。

    “皇甫嵩”虽然眯着眼,但久在边军经验丰富,大剑一横架住了刀。“皇甫嵩”闷哼一声,赶忙后退一步,他虽然架住了刀,但两只胳膊此刻已经是几乎是全麻了。“皇甫嵩”垂下了剑,勉强睁开眼缝看着出刀的那名蛾贼,没说话,但心里却是十足的震撼,相对于剑来说,大刀是马上兵器,他占了如此优势却已经如此狼狈,若是骑战呢,“皇甫嵩”不敢想!

    管亥怪叫一声,说道:“行啊!有种!是条汉子!再接一刀!”大刀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挟着无上的威势又是劈了下来,“皇甫嵩”双臂已麻,拿不起剑,只好闭目等死。“砰砰”的声,“皇甫嵩”感到头顶一凉,带着“拔痛”,但死亡并没有如期来临。“皇甫嵩”睁眼一看,却是身前的土地上有两把断剑,在诉说刚才的故事。管亥的刀尖受了一阻,只好顺势变砍为削,但又有人提着剑一格,大刀只能挑起他的头盔,顺便给他做了个“地中海美容”。

    “皇甫嵩”此时已经感受到身旁亲兵的不忿——他给主公丢脸了,他侮辱了皇甫家的门风,皇甫家即使是死在战场,也不会闭目就戮!皇甫嵩怒喝一声,仿佛也有了力气,重新举起重剑,刺向管亥。“皇甫嵩”本来就抱着必死之势,此时羞愤至极,一时间反使得管亥手忙脚乱。

    管亥不慌不乱接了几招,随后就把皇甫嵩的底摸个清楚,调着呼吸,暗暗浮起杀气,瞅着个破绽就劈了下去。

    蛾贼高喊一声:“主帅死了!主帅死了!”汉军大哗,随后即使是执法队的剑也挡不住溃兵的脚步。管亥趁势追杀十里,听闻到远处似乎传来马蹄声,方才收兵。

    “皇甫嵩”身死可是件大事,一时间董卓魏攸曹操都来到了皇甫营,至于“刘焉”还是装病不出,毕竟军营里有几人还是和他相识的,一旦穿了帮,刘焉的声名就毁了。

    皇甫嵩此时依旧昏迷中,曹操等人看了也就放了心,至于皇甫嵩因何而晕,他们自然是不会追问的。董卓冷眼看着皇甫嵩,心里暗暗嘲讽着:狗屁皇甫家,贪生怕死之徒,一世英名,全葬于斯!

    但眼前的局势对汉军来说越发的不利了,董卓手里如今仅有两万人,曹操刘焉加起来还不足两万,皇甫嵩军队此时正忙着清点人数,不过估计也不会太多。按照地图上的局势是形势大好啊,除了几个点又都是汉家江山了,可实际呢?曹操虽然不知道钜鹿里的蛾贼还剩下多少,但眼下还是感到围城已经是不符实际了,甚至可能蛾贼的人比他们的还多!

    曹操看着董卓若有所思,他摸不准张角是不是早已经盘算好了,只要灭了南面的皇甫嵩,汉军暂时能战的就只有董卓的军队了,可是攻城战,骑兵能做什么?即使是董卓同意一搏,曹操也会感到心痛——都是大汉的军队,更不用说养骑兵难!

    董卓冷眼看了默不出声的两人,又假惺惺问了军医几句病情,便告辞了。曹操魏攸相互看了一眼,也只好告退,他们此时也只能是拉拉队了,壮壮声势,没什么话语权——影响不了大决策。

    皇甫嵩醒来后又吐了口血,军队逃了死了一万余人不算,天亮的时候,侦查的斥候表示钜鹿又玩起了“新花样”。“皇甫嵩”的人头被高高挂在城墙上不说,在城门的斜上方,还找个架子把他的衣甲挂了上去,旁边也有个可恶的蛾贼专门做了个小旗,上书“皇甫玉押”(玉押:高级贵族死后殓服,皇帝用金线,大臣有的用银线、铜线编制)

    皇甫嵩怒喝一声,引军至城下后看着自己的甲胄被污蔑成“玉押”——我还没死呢!一向冷静的皇甫嵩因为这两天的不顺又一次发作了——在其他围城军队还没到达之际独自引军攻城,理所当然得又迎来了新的大败。

    张角看了看小旗也愣了一下,随后问起,才知道是名寒门士子所为,他们全家虽然被黄巾裹挟,但皇甫嵩在河南搞的“战俘大屠杀”,杀死了他全家,他当时幸免于难,此时就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未完待续。)

114.可有破敌之策?

    张角是没在意,手下的渠帅反而当做乐子,又编了好几段“演义”自娱自乐起来。

    皇甫嵩病了,这次是真病,昏睡不醒。曹操董卓魏攸又一次来到皇甫营,但心情却越发的坏了。魏攸叹道:“如今,恐怕只能请援军了!”董卓冷笑道:“我等也就罢了,恐怕皇甫义真醒后,病不就更重?陛下那边可是盼着急!”曹操说道:“抽了不少北军,京师不能再空了!”魏攸道:“边军也不行,鲜卑狼子野心,若是听闻剧变必然南下。”董卓“哼”道:“朱中郎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到他来了什么也迟了!”

    也无怪董卓轻视朱儁,就他所面对的不是“张妖”,此时却独缺了他一人,不是无能又如何解释?曹操思索了一会,说道:“如今之计,只好出奇策了!”董卓笑道:“孟德,快快说来……”

    曹操看看董卓,心一狠,用手沾着水,在案几上写下了“漳水”两个字。魏攸怪叫一声,说道:“曹操!你何等居心!先不说此计成否,但这水就足以让钜鹿成为泽国,百姓流离失所……”

    曹操无辜的眨着眼睛,看看口水乱冒的魏攸魏长史,半晌说了一句:“敢问魏长史可有破敌之策?”魏长史立即哼哼着打着官腔,倒是令曹操董卓哭笑不得。

    董卓是举双手赞成的,他是武夫,名声就算是再好,也进不了名士圈子;至于曹操,他是阉党出身,若不是曹腾、曹嵩还有些清名。他连和袁绍都做不成朋友,袁绍就算是再礼贤下士。也得看对象是谁。这里面,唯有魏攸是大名士。读书人、清流,怎么可能会赞成惨无人道灭绝人类的计划呢?真要掘了水,他的声名就完了,读书人就指着名声吃饭!

    董卓冷冷的朝着魏攸一笑,仿佛在看死人一样,脸上的肌肉不时地抽上两下,非常僵硬。魏攸的脸也算是练出来了,完全无视了那两个人,一身“正气”包绕着他全身。一时间帐内静悄悄的。

    魏攸走了,不过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足以恶心曹操董卓“皇甫中郎、刘蓟州如今重病,大水一冲,你能护的他们安稳?”董卓“呸”了一声,说道:“腐儒!脑子都读书读傻了!”曹操道:“他就是再傻,只要名声在,换个主公就是!”董卓“哼”的一声,说道:“亏他还有脸皮说什么百姓,如今钜鹿城里面的哪个是顺民?城破之时。那个能留住性命?怎么前一阵刘蓟州的军队杀俘的时候,他没出来喷上几句,反而杀的最快!这时候就来劲了!”曹操翻了个白眼,没说话。杀俘有首级算军功,他这个会投机的当然下手快。脸厚心黑下手狠,魏攸算是三毒俱全。自然董卓曹操都烦他。

    不过魏攸的话确实摸住了痛脚,水攻之策只好算是搁浅了。不过董卓曹操还是派了几百人跑到水的上游准备一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返回曹营,跟随曹操的曹仁还是问了句:“大兄,真要掘水么?”曹操说道:“怎么?子孝也开始妇人之仁了?”曹仁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如今即便是水攻,恐怕水量也是不足!”曹操惊奇地看着曹仁说道:“不得了了!子孝开窍了哈!”

    曹操顿了一顿,郑重道:“子孝!你所说的的确没什么错,秋雨稀少,水量却是可能不足!所以我们就要提前准备!再说,我从来就没指着水攻就能破了钜鹿城!”

    曹仁惊道:“大兄此言何意?”曹操道:“你没觉得,黄巾退得太快了么?而且,这几****可听说妖女的行踪了么?”曹仁一想,脸色大变说道:“确实如此!”曹操道:“我猜不透黄巾有何图谋,不过眼前我军不利,撤又撤不得,只好耍些花样了!最关键的是,子孝你觉得今年的收成如何?”

    曹仁说道:“大兄说笑了,蛾贼窜遍黄河南北,满地荒芜,又何谈什么收成?”曹操笑道:“即使是巨鹿,黄巾的老巢,谷田荒的也不成样子,可想而知黄巾的粮草能稀缺成什么样子!”

    曹仁说道:“这与粮草有何关系?”曹操恨铁不成钢说道:“如今黄巾明面上也就几座坚城,此处为黄巾老巢必然囤了不少粮草。平常时日也就算了,大水一冲,粮食‘灰灰’了账(汉武时推广石磨,已有面粉),我看他们还吃什么!张角就算法力滔天,火还能借助风势,水呢?哼哼!”

    曹仁说道:“原来如此,不过魏腐儒着实可恨!我看他有不豫之色,也得提防着!”曹操说道:“怕什么!这场水也不是他能说的算!再说,就算闯了祸,我父亲是大司农,张让等人看在香火情也会说上两句,最多就是本初一样,在家呆两年!正好母亲来信说还希望我赶紧回家努力努力,让她多抱几个孙子!就昂儿一个儿子,太少啊!”

    魏攸当然不高兴,但他知道他能做的“坏事”着实有限,此时也颇为气恼,至于上书他却没想过,因为他知道,即使送了上去,也无济于事,灵帝说不定压根脑子里就没他这个人,更不用说弹劾的是“有功之臣”!

    然而,魏攸没想到的是,他白天被气了一天,晚上失眠方才睡稳,前营闹出莫大声响,又吵醒了他。魏攸一出营,傻眼了,冲天的火光、喊杀声——无一不是说明蛾贼劫寨了!魏攸眼睛骨溜溜一转,随手抓过一个校官,说道:“蛾贼劫寨,不要惊慌,援军马上就来了,你带着人列阵,逃跑者斩,畏惧不前者斩,只要撑过了今夜,我会上奏主公,赏钱分肉分……酒!”

    魏攸最后一个字是咬着牙说出来了,但最后一个字却有无尽的魔力,校官喏了一声。点着人就“风萧萧兮易水寒”,至于壮士能不能复还那可就说不准了。不过酒确实很能振奋人心。这几年收成不好,停停顿顿的下戒酒令。对士族上层肯定是睁只眼闭只眼,但普通百姓就没这么好运了。

    魏攸笑了一声,摇头看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赶忙回帐换了一身衣服,随后就跑到主公的营寨。“刘焉”依旧在“挺尸”,魏攸一巴掌把他打醒,说道:“想活命就跟我来,换身衣服!动作麻利点!”“刘焉”敢怒而不敢言,饱受着魏攸毒舌的摧残。换了身衣服,就跟着魏攸及刘焉的亲兵悄悄的撤出了战场。

    被骗的校官至死也没见到援军,“渣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太渣了,等到董卓的骑兵赶到时,就只剩下大火、尸体,及被鲜血染红的大旗。郭汜阴着脸,他的袍泽实在是令人无话可说,他已经尽了力,自打命令下后。他们可是一骑双马,就是为了赶时间,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令董卓曹操意外的是,第二天他们又看到了脏兮兮幸存者——魏攸。最令他们恶心的是。魏攸这个临阵脱逃的被他说成事不可为,只好护住主公撤退。真要是能如他所说的话,魏攸这个连剑都举不起来的人拿什么护身。

    魏攸这个“丧门钉”还是被赶跑了。骄横的董卓及笑里藏刀的曹操吝啬的连一匹马都没给他,因为他们没见到“刘焉”。还以为刘焉也被他抛弃了。

    董卓说道:“孟德,水攻之事刻不容缓。至于皇甫义真此事我跟他谈,你就带着本部兵南下吧!”曹操说道:“这倒不成问题,只是围城的话。”董卓咬了咬牙,说道:“我把兵再分几千到西门北门,只是打着你们的旗号,孟德,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曹操道:“水攻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的,中郎若分兵太多,空被蛾贼所趁,不如从皇甫中郎手下借兵,虽然他病重,但副将李成倒是个识大体的。”董卓点了点头,随后出了营门,向中军营寨走去。这几天的事太多,他们几个白天几乎都是在皇甫军营中度过。

    “砰”一声鼓响,引得曹操出营,这时有小校禀告说:“朱中郎派孙刘(佐军刘孙坚)来援。”曹操顿时喜上眉头,急忙走向后营,果然看到一名武士,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头戴赤帻,尤其一双眼睛,如鹰般锐利。

    曹操说道:“来人可是独战海贼的孙坚孙文台否?”孙坚俯视曹操(曹操身材矮小且黑胖,短小精湛?汗!),说道:“某家正是!不知……”曹操说道:“我是曹操!”孙坚愣了一下,说道:“曹操?嗯?可是和颍川陈荀世家,击杀波才的曹操?”

    曹操说道:“些许名声,不足挂齿!”孙坚笑了一声,说道:“你那若是些许,那我的名声又算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蛾贼在某些时候确实是很难缠呢……”孙坚健谈豪爽,毫无做作,与曹操一谈,就大感知心。

    不过和孙坚关系最好的并不是曹操,而是“后来居上”的董卓,,两人都是豪爽性子,反而贴的更近。孙坚的到来却是减轻了不少董卓的压力,而令曹操惊喜的是,孙坚部分的士兵有的来自江东,江东多水灾,有些还得了些工匠技法,倒是使得曹操的进度能加快不少。

    漳水,因楚霸王破釜沉舟而闻名,曹操看着那漳水,心想:不知那漳水会不会今次因我而再为天下知!

    汉光和七年十月初,阴霾的天气给本就黯淡的巨鹿又披上了新的阴影。说来也奇,自九月下旬以后,仿佛中了邪一般,冀州大部分一改先前的明媚天气,变得阴雨连绵。

    孙坚不愧是江东猛虎,个人勇武且用兵很稳,尽管在张角的妖术下败了几阵,但黄巾愣是没有敢衔尾追击的。

    十月初三,乌沉沉的天,汉军这是第一次连续两天没来围城了。一名黄巾站在城头上,百无聊赖的说:“真奇了!难道灵帝那老儿死了?汉狗竟然没来!”又一名黄巾说道:“爱来不来!难道你还盼着他们来,把命垫上才甘心?”一句话,顿时噎的周围所有的人无话可说,这个月来,不管是汉军还是黄巾死的人太多了!

    “哄哄”远方似乎传来了一阵声音,打头的那名黄巾说:“咦!这是什么声?”但随后他的脸就白了,因为洪水的速度太快,替他的同伴回答了他的答案。

    黄巾的腿软了,手里的兵器掉在地上宛然不觉,随后抱着头高喊着,整片城墙上乱成一团。

    身为北方人的他们,虽然见过黄河的壮丽,但永远体会不到洪水的凶猛,因为当河伯摇一摇身躯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死了!

    洪水从天边上起始是一条白线,随后伴着腾腾的激昂声,水龙摧毁了一切挡住它们身前的障碍,仿佛张开大口就要吞下那无助瘦弱的城池。

    在天威面前,人是矮小的。张角从城楼内走了出来,当滔天的洪水倒映在眼帘的时候,张角的心顿时碎了!

    王图霸业一场空!虽然张角提前安排人先撤退,但自己留下来,未尝不是想和上天争那一道生机!他知道他的声势越大,汉朝就越弱,他的伏笔就有可能画出新的色彩!

    “轰”张角的耳朵嗡鸣了,洪水冲击着城墙,使得他在那一瞬间跌坐了在地上。手足无措的张角眼神空洞,随后哈哈大笑,喃喃道:“输了,输了!”

    果不其然,远处出现了黑点,顺着水势就要来到钜鹿城旁。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黑点事实上是船!

    城墙牢固,没有被洪水吹垮,只是在岁月的伤痕中留下了新的徽章,但笨重的城门却没有这般好运,“轰隆”一声——垮了!连带着预先放在城门口不远处的障碍物(必要的时候堵在城口防冲车)一起冲走!

    在城内正在行走的人们一个个脸都唬成了白色,但还没反应过来,被洪水无情的冲走。凄惨声、求救声、但更多的是,在水中被呛了两下,眼前一黑,随后人事不知……

    黄巾的粮仓虽说被重重守卫,但在洪水面前仿佛就是一个笑话,瓶瓶罐罐被冲走,面粉直接化在水里,种子被水不知带向何方,接受自然给它的命运,但在这冷秋甚至寒冬下,能活下来的能有多少?虽说是冻树(农历十月十一月十二月第一次霜降时)种黍,但没有人的培育,庄稼永远争不过野草,更不用说种植的时间还未到!

    孙坚威风凛凛的站在小舟上,他没有想到曹操所献的水攻会有如此的结果,尤其是这半个月来突长的雨量,大概连老天也不希望大汉就这么亡了吧!孙坚自嘲了两下,说道:“公覆!仲颖孟德的军队不善水战,这一战的成败可就看我们身上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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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穿越三国,都是英雄人物候着,美女婢女追着,敌人哭着喊着。可刘启为啥一来就碰到了一个糟老头子?还没弄清咋回事儿,就跟张角结仇了?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我成了张角师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