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太极相师TXT下载太极相师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太极相师全文阅读

作者:陈证道     太极相师txt下载     太极相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太极相师全文阅读

第01章 绛雪

    雪后初霁,崂山上游人如织。

    太清宫三官殿前,一树山茶傲雪怒放,花朵硕大红艳,吐蕊流芳,层叠如浪,美不胜收。这株正是闻名天下的耐冬山茶绛雪。传说乃六百多年前神人张三丰所植。

    只见一少年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十七八岁许,生得眉清目秀,可惜神色萎靡,仿佛大病初愈。这时,一名脸圆耳大的胖子提着食品袋小跑过去,那吨位级别的肥屁股往少年旁边一墩,然后伸着舌头夸张地狗喘。

    少年瞥道:“咋的,被狗撵了?”

    “张去一,再提狗老子跟你割袍断义!”胖子像被踩了尾巴般弹起。

    张去一是少年的名字,而胖子姓钱,叫钱岱,跟少年是从小玩大的发小,小学到高中均在同一个班厮混,关系不是一般的铁,这货似乎命中犯狗,被狗咬过多次,所以极为怕狗,再加上脸圆体胖,大家总调侃他长了张包子脸,难怪遭狗惦记。

    “割呗,不过先把包子给我,还有豆浆!”张去一直接无视钱胖子的威胁。

    钱岱把食品袋丢张去一怀中,愤然道:“噎死你丫的!”

    张去一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懒得跟他拌嘴,抓起两只热气腾腾的肉包左右开弓。钱胖子见状,手疾地抢了两只,不消片刻,六只肉包两杯豆浆便被两头牲口瓜分干净了。

    钱岱揉着肥肚,挤眉弄眼地低声道:“哥,你身体素质一向不差,没吃早餐而已,也不至于晕倒,嘿嘿,别不是故意的吧?”

    张去一喝着豆浆不鸟他!

    “靠,被我猜中了,真不愧是我钱岱的兄弟,足智多谋,智勇双全呐!”钱岱笑得很贱。

    张去一差点把豆浆从鼻孔喷出,骂道:“我智勇双全你一脸!”

    “趁着现在没其他人,你就认了吧,兄弟我绝对不会出卖你,话说扑倒校花的感觉如何?”钱胖子压低声音一脸荡笑。

    “认你妹啊认,我是那样的人吗!”张去一满头黑线。

    “你是!”

    “滚!”张去一把空纸杯捏扁往食品袋中一塞,恶狠狠地道。

    见到张去一似乎真有点恼,钱胖子缩了缩脖子,急忙逃也似的跑去丢垃圾了。

    话说,今天学校组织高三毕业班到崂山旅游,就在不久前,张去一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个大糗,竟在绛雪下晕了,这还是次要的,重点是把旁边的大校花江盈给“扑倒”在地,姿势还相当不雅,这让不少男生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群殴他。

    对此,张去一也是有口难言,他的确不是饿晕的,而是被脑中突兀地多出的大团记忆给“胀”晕的。通过融合吸收了这团记忆,张去一才吃惊地发现,自己竟是从一个叫灵界的修真位面转生到地球,封印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在观赏山茶绛雪时被唤醒了。

    张去一目光复杂地看着不远处那株六百年的耐冬山茶,毫无疑问,这株耐冬确是祖师爷张三丰所植,因为此树周围还残留有聚灵阵的痕迹,这种布阵的手法他再熟悉不过了。

    四百多年前,张三丰在地球修成元婴,破碎虚空到了灵界,并创立了太极门,张去一便是太极门的第三代核心弟子,后来张三丰飞升仙界,太极门被其他势力袭击灭门,张去一的师傅临死前利用法宝“两仪轮回盘”把张去一的元神送入了地球的轮回六道。

    张去一捏紧拳头,或许这就是宿命吧,师傅拼死把自己送到地球,又是祖师爷亲手布下的聚灵阵把自己的记忆唤醒了。

    “怪了,哥,你觉不觉得这株绛雪看上去没之前精神了!”钱岱这时扔完垃圾走了回来。

    张去一眼中闪过一丝惋惜,这株耐冬山茶正因为有祖师爷当年布下的聚灵阵滋养,才能历经六百多年风雨依旧生机勃勃。可惜聚灵阵历经数百年沧桑,早就残败不堪,不久前自己觉醒记忆又瞬间抽取大量灵气,现在聚灵阵已经彻底崩坏。相信不久,这株“绛雪姑娘”就要香消玉陨了。

    张去一倒是有意重新布置一个聚灵阵,可惜现在的他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本身还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半点法力,身上更没有布阵的法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祖师爷在地球的一处神迹消失了。

    “咦,那不是张缺一吗?呸,什么破名字,你老子打麻将时给起的吧!”

    张去一正惋惜着,一把破锣嗓子从旁边响起,只见一名染着黄毛的家伙流里流气地走了过来。

    “李灿荣!”钱岱面色微变,下意识地退到张去一身后,这货向来胆小,真是白长了那身肥膘。

    李灿荣乃班中的搅屎棍兼恶棍,喜欢染发打耳钉,手臂上纹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靠着这副行头吓倒不少人,钱胖子平时就没少让他欺负。

    李灿荣走到跟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哟,龟儿子的,见到老子也没有掉头走,难怪敢碰宋少的马子,校花的咪咪抓得爽么?”

    “谁家的狗,口真臭!”张去一淡道。

    李灿荣愕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以往见了自己就好像老鼠遇到猫般的张去一,竟然敢骂自己。

    “靠,你小子没吃药吧,敢骂老子!”李灿荣勃然大怒,狭长眼凶光毕露。

    此张去一可不是彼张去一了,虽然本身没有半点法力,但也不是李灿荣这种货色能欺负的,冷道:“你最好滚远点!”

    “尼玛找死!”李灿荣扬手便欲抡张去一一个原地360度旋转的大耳刮子。

    张去一虽然没有法力,但技巧还是娴熟于胸,等闲几个大汉也休想动他,当即左脚画弧,上身轻盈一旋,正是太极拳中的一招[生两仪]。李灿荣那货顿时打空,由于用力过度,身体向前冲了一步,差点没摔倒。

    李灿荣吃了个瘪,更是羞恼难当,返身张牙舞爪地扑来,毫无半点章法,纯粹打烂架。

    张去一冷笑,决定给这家伙一个教训,淡定地一招[云手],右脚绊中李灿荣的左小腿,双掌在其后背一推,这货结实地摔了个狗啃屎,连嘴唇都磕破了。

    这下李灿荣识得厉害,疑惧地望向张去一,不敢再贸然扑上来。

    钱岱见状顿时胆气一壮,嘲笑道:“黄毛荣,平时拽得吊炸天,原来这么垃圾啊。”

    李灿荣厉了钱岱一眼,骂道:“姓张的,别以为学了几招散手就了不起,敢碰宋文哲的马子,真是不知死活,识趣的立即去跟宋少磕头认错,否则有你好受的!”

    “信不信我现在让你好受!”张去一踏上前一步,李灿荣吓得掉头便跑,倒也没忘记丢下一句:“丫的给老子等着!”

    “呸,怂货,有种别走,咱哥俩不弄死你!”钱胖子得意地大声呛回去,包子脸兴奋得红光满面,被欺负了三年,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哈哈,哥,原来你这么牛逼啊,靠……这招简直帅呆了!”钱岱撅着屁股比划张去一刚才那动作,偏偏这时裤兜内传出连串“噗噗噗”的屁响,引得几名正路过的游客直翻白眼。

    “靠,你就不能换其他铃声!”张去一恶心道。

    “嘿,你不觉得这铃声很有个性……喂,呃,是翠姨啊!”钱岱摸出手机凑到耳边。

    张去一眼皮跳了一下,急忙抢过电话:“喂,妈,什么事?别急,你慢慢说……我爷爷咋了?好……我马上赶回去!”

    “哥,家里出啥事了?”钱岱见张去一面色严峻,忍不住问道。

    “胖子,我爷爷昨天失踪了,现在得赶回家一趟,手机先借我,记得给我请假!”张去一把手机往兜里一揣便跑。

    钱胖子急忙追上去:“哥,我跟你一起回去,我家有车,或许能帮上忙!”

    张去一也不多说,两人在路边打了辆黑摩的直奔汽车站,坐上回龙泉镇的汽车。

    车上坐下,钱胖子才有暇问道:“哥,到底咋回事?你们家那位老神棍鬼精得很,咋就失踪了?”

    张去一摇头道:“暂时还不清楚,听我妈说,昨天有人请他去看阴宅风水,结果到今天早上还没回!”

    “说不定主家留宿了呢!”钱岱安慰道。

    “但愿吧!”张去一轻道,心里却是隐隐不安,刚才已经暗暗推算过一番,因为涉及到亲人的缘故,天机蒙蔽之力特别强,所以得出的结果相当模糊。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讲起张三丰,大家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太极拳,却极鲜有人知道他在相术方面的造诣也极深,甚至超过了麻衣道者和陈抟老祖。张去一作为太极门的核心弟子,相术方面的造诣自然也不弱。

    一路无话,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龙泉镇。钱岱那货溜进街边一家水果店,片刻又拿着一串车匙跑出来,熟练地发动了停在门口那辆破烂的“金杯”面包车。

    张去一刚跳上车,门还没来得及关上,钱岱已经一脚油门,破金杯喷出连串黑烟绝尘而去。

    烟尘滚滚中,但见一名谢顶瘦男从水果店中追出跳脚大骂:“小兔崽子,回来,老子还要去入货啊,草……咳咳咳!”

第02章 土耗子

    从镇上到小河村还有近十里路,幸好现在的乡道都硬底化了,破金杯喷着黑烟一路狂飙,十几分钟就到了张去一家小院门前。

    车刚停稳,一名相貌姣好的中年妇女便从院中迎了出来,正是张去一的母亲薛翠兰。

    “妈!”张去一推开车门跳下车。

    “你这破孩子,说了不用回,还把人家小胖也拉来了,真是的……!”

    “妈,我爸呢?”张去一果断的打断了老娘的絮叨。

    “你爸一早就去李庄打听消息了,中午回来吃完饭又出去了,报警人家又不受理,非要等48小时,真是气人,也不知是哪些混蛋立的规定!”

    张去一皱眉道:“爷爷出门没说要去哪吗?”

    “去李庄那边帮人看坟呗,人家是开车来接的,不过开车那人很眼生,好像不是李庄的,都怪我当时没问清楚。”薛翠兰自责道。

    “妈,那人开的车你总认得吧?”

    “车啊……黑色的小车,破破烂烂,就你爷爷还赚了大面子似的……哎,我还没说完呢,这破孩子……吃饭了再去啊!”

    张翠兰还没讲完,张去一已经上车关门,招呼钱胖子开车去李庄。

    李庄和小河村只是一河之隔,过了石桥,几分钟就到庄头了,钱岱问道:“哥,要进庄打听吗?”

    一直闭目养神的张去一睁开眼睛道:“山艮水坎之间!”

    “啥?”钱岱懵道。

    “左拐往西北!”

    钱岱虽然不解,但自小就唯张去一马首是瞻的他也没多问,直接把车拐向左边的乡道。

    一路西行,每到一外岔道口,张去一都会睁开眼睛指点方向,约莫驶了三十余里,四下却越来越荒凉,沆沆洼洼的土泥路杂草丛生,破金杯在颠簸中发出吱嘎声响。

    “哥,还要往前开吗?”钱胖子艰涩地吞了吞口水,再跑下去,老爸这辆面包车恐怕就要彻底报废了。

    “走,下车瞧瞧!”张去一推开车门走下。

    钱岱跟着下了车,揉着屁股道:“奶奶的,这一路快把胖爷的龙臀都颠成八瓣了……我靠,哥你咋啦,撞邪了?”

    钱岱这才发现张去一的脸色苍白如纸,骤然看上去有点吓人。

    这一路,张去一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不停地推算,极为损耗精神,又在没有法力护体的情况下推算亲人的行踪,已然受了天机之力反噬。

    “有点晕车,缓一会就好,胖子,你看,这是不是新碾过的痕迹?”张去一指着道旁一处杂草道。

    钱岱凑近前拨开折断的杂草,果然发现一道浅浅的轮胎印,点头道:“确实是新碾过的轮胎印!”

    “那就对了,咱们跟着这轮胎印走!”张去一信心十足地道。

    钱岱疑惑道:“哥,这是新碾的轮胎印不假,可你咋就肯定是那轮辆车留下的?”

    “我说算出来的你信不?”

    钱岱撇嘴道:“得,少拿你们家老神棍那套来忽悠,胖爷已经不是当年的无知骚年了,信你个鬼!”

    话说胖子口中的老神棍便是张去一的爷爷,一个在街边摆摊算命的老忽悠,张去一的名字就是他给起的。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遁去其一,谓之太极。”这是老神棍的原话。

    意思就是:用50根卦条推演,49根即可演化万物,剩下那根代表宇宙初生时最原始的力量,称之为太极;张去一便是张太极的意思,总之就是牛逼拉轰带闪电。

    张去一自小跟爷爷混,所以学了些相术命理的玩意,平时可没少忽悠小伙伴,尤其钱胖子,可谓是深受其害。记得有一次张去一振振有词地说他有血光之灾,得穿女人内裤来化解,结果小胖子还真把邻居某大妈的内裤偷来穿,差点没被打出屎来……都是泪啊!

    虽说不信,钱胖子还是依言驱车前行,约莫走了里许,道路越发难行,在一处转坳的位置,面包车实在过不去,两人只好下车徒步。

    “尼玛,那些家伙开的肯定是越野车!”钱岱用脚拨了拨道旁近半米高的草丛。

    张去一四周打量了一番,忽然心中一动,指着右侧那片坡地道:“胖子,你在这等着,我到上面看看。”

    钱岱缩了缩脖子道:“哥,还是一起吧,这荒山野岭的碜得慌,我怕撞到孤魂野鬼!”

    张去一没好气地道:“随你,就你这身板,到时别从坡上滚下来,真成孤魂野鬼了!”

    “靠,那我还是在这等你吧,快去快回!”

    山坡杂草丛生,张去一花了近刻钟才爬到坡顶,放眼望去,顿时心中了然。

    只见右首侧里许有座平缓的山坡,比四周明显高出大截,坡下有条小河环抱而过,左右更有稍矮的数座山头护待,而自己脚下这座山坡恰好成了案山。

    “左有青龙,右有白虎,背靠玄武,明堂开阔,朱雀翔舞,确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张去一暗忖,爷爷的相术造诣虽然很烂,但堪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若果这次真是给人家看阴宅,墓穴理应选在那处平缓的山坡上,可此刻那片山坡却看不到人影,更没有车辆。

    张去一从山坡下来,钱岱正蹲在那吃香蕉,车上有一箩筐香蕉应该是他老爸没来得及卸下的,难怪急得跳脚。

    “哥,有啥发现?”钱岱把香蕉皮一甩,正欲站起,张去一蓦地大喝一声:“胖子小心!”

    钱岱吓得一屁股颠在地上,恰在此时,一根木棍从其头顶上方扫过。

    “我草!”后面偷袭那货一棍子打空,由于用力过度,竟连人带棍扑倒在地。

    这时张去一已经赶到,朝着那人头脸踢去,不过此人反应倒是迅速,往旁边一滚躲开。

    张去一顾忌对方可能还有同伙,并没有乘机追击,警惕地站在钱岱身边。

    那人站了起来,使劲地唾了几口草屑泥灰,只见这家伙身材瘦小,生得獐眉鼠目,手里拿着一根半米长的柚木棍。

    钱胖子这才反应过来,一骨碌爬起,惊怒交加地骂道:“草你大爷,哪蹦出来的黄鼠狼,想谋财害命啊?”

    獐眉男干笑道:“嘿嘿,误会误会,我以为你们想偷东西!”

    “放你娘的狗屁,这荒山野岭偷个毛线!”钱岱破口大骂,刚才那棍子要是敲实,自己脑瓜恐怕得开瓢了。

    “哥们别生气,我们的车就停在附近,见你们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想偷车,对不起,误会啦!”

    张去一当然不信他鬼扯,眼前这家伙眉乱如草,目光游离,眼带血丝,鼻尖歪斜,再加上眼神中不经意流露的凶光,绝对是个亡命之徒,说不定手底下还有人命案。

    “先把棍子丢了再说!”张去一上前一步,目光逼视着獐眉男。

    “我丢你老母!”獐眉男骤然发难,一棍戳向张去一胸口,在他看来,张去一比较难缠,只要出其不意放倒,剩下那头胖猪就好办。

    只可惜獐眉男打错算盘了,张去一身形一拧便躲过他凌厉的一戳,还握住棍子一端猛地一带,獐眉男便身不由己地冲了过来,裤裆一阵钻心剧痛,已然中了一记重膝。

    “嗷!”獐眉男发出碜人的惨叫,倒地捂住胯下猛滚。

    这时钱胖子冲了过来痛打落水狗,朝着獐眉男屁股猛踹几脚,大骂:“妈蛋,真够阴险了你,我丢你全家大老木,粤语哥也会!”

    “说吧,你们把我爷爷弄哪去了?”张去一冷冷地道。

    钱岱愕然道:“哥,是这个家伙弄走你们家老神棍的?”

    张去一点头道:“这货身上有很重的土腥味,如果估计不错,这些家伙是盗墓贼,骗我爷爷去看阴宅风水,实际是想让他帮找到古墓的位置。”

    钱岱惊道:“我靠,原来是狗ri的土耗子,哥,赶紧报警!”

    此时,獐眉男突然爬起,嗖的蹿进旁边的茂密草丛,三两下就没了影,就连张去一都反应不及。

    “奶奶的,那货真是耗子精吗?”钱岱嘴巴惊得河马大。

    张去一拾起地上那根柚木根,淡淡地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走!”

    钱岱吞了吞口水道:“哥,那些盗墓贼都是亡命之徒,要不咱报警吧!”

    张去一摇头道:“等警察来黄花菜都凉了,胖子,你待在这里接应。”

    钱岱想想也对,刚才那獐眉男跑掉了,一旦回去通风报信,那些土耗子肯定开溜,开溜之前说不定把老神棍给宰了。

    “哥,等等我啊!”

    张去一刚转过山坳,钱胖子便提着一只板手追了上来,喘着气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哥,我跟你一起去!”

    张去一眼中闪过一抹暖意,看了一眼满脸红光的钱胖子,见他命宫光洁额头锃亮,山根虽起纹,但料也有惊无险,于是点头道:“好吧,难得胖子爆发一次。”

    两人转过山坳走了不远,便发现一辆藏在草丛中的黑色破旧吉普车,透过没关的车窗,张去一发现后座上赫然放着爷爷平时装罗盘用的布袋。

    钱胖子望向张去一的目光变得异样,吃吃地道:“哥,特么的神了,还真让你算准啦!”

第03章 尸傀

    两人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就差没有同穿一条内裤,钱胖子对张去一的斤两再了解不过,看相算命就没准过,今天是人品大爆发,还是以前在扮猪吃老虎?

    张去一把爷爷那只布袋从吉普车后座取了出来,指着不远处那片平缓的山坡道:“胖子,盗洞肯定在那边,我们过去找找。”

    “好的!”钱岱拎着板手屁颠屁颠地跟上,张去一所表现出来的神奇,似乎让胖子克服了对盗墓贼的畏惧。

    两人在那片平缓的山坡寻了片刻,果然在两棵灌木间发现一个新挖的盗洞,约莫半米宽的洞口,仅容一人通过,旁边的灌木系着一根绳子垂进洞中。

    “那些狗ri的肯定进去了,你爷爷会不会也被弄进去了?我们要不要下去救人?靠了,你有没觉得阴森森的。”钱胖子有点发毛地道。

    张去一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因为眼前的盗洞正往外逸着淡淡的阴煞气息。这里明明是风水宝土,理应不会积阴聚煞才对,事出反常必有鬼。

    “胖子,你在这守着,我进去看看,记住,如果有其他东西爬出来,把它抡回去。”张去一沉声道。

    钱岱扬了扬手中的铁板手,吃吃地道:“哥,这不太好吧,会死人的。”

    “又没叫你砸人,保持警惕!”张去一抓住绳子快速地爬了下去。

    “东西?我日……哥,你倒是说清楚啊!”钱胖子才回过味,只觉一股凛意从脊梁直冲脑门,板手哐的掉到地上。

    张去一顺着绳子往下爬了约莫三米就到底了,借着头顶的亮光打量四周,发现这是数平方的墓室,堆着些破烂的器皿,应该是放置陪葬品的耳室,左手侧有通往别处的门洞。

    门洞外是一条墓道,这里的阴煞气息更加明显了,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偏偏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怪异的婴哭。

    张去一禁不住头皮发麻,此声短促凄厉,乃大凶之兆,若不是关乎爷爷的生死,他立即就掉头跑路了。

    张去一把柚木棍横在胸前,硬着头皮往黑暗的墓道走去,没有带照明工具真是太失策了。

    忽然,柚木棍似乎碰到一具软性的物体,张去一神经一紧,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黑暗中,一阵令人牙碜的咀嚼声传来,那物体似乎转过身来,腥臭随即扑鼻而至。

    “靠,什么玩意!”张去一掉头便跑,身后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显然是那玩意追来了,而且听脚步声还不止一只。

    张去一发足狂奔了,直到那脚步声听不到才敢停下,真是特么的操蛋,倘若有飞剑,管他什么鬼怪邪祟,抬手就灭了,哪用这么狼狈。

    “不对,我跑了这么久咋还没回到出口?”张去一面色急变,显然,自己走岔路了。

    原路返回肯定会碰到那些玩意,张去一稍微衡量便决定继续往前行,结果刚走了两步便被绊了一下,感觉上是布包啥的,于是探手摸了摸,还真是个背包,侧旁插着一根圆圆的东西。

    啪的一声脆响,黑暗中亮起一束亮光,瞬间把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太好了,强光手照!”张去一大喜过望,急忙打开背包一看,发现里面有两瓶水,一大包的压缩饼干,一只钱包,还有些零碎物件,应该是那群盗墓者丢下的。

    张去一随手从钱包中翻出一张身份证,是一个叫苗大壮的家伙,右脸上那块巴掌大的胎记十分刺眼,这货连背包都丢了,可见吓得不轻。

    张去一背上背包准备离开,发现不远处有把斧头,于是把柚木棍扔了换上斧头。

    有手电斧头在手,张去一胆气大壮,正打算原路返回,墓道拐弯角处忽传来轻微的响动。

    “谁?滚出来!”张去一低喝一声,把手电照过去。

    寂静的墓道响起令毛骨悚然的吞咽声,张去一的心扑通地急跳,喝道:“再不出来我过去了。”

    这时,一只脑袋从墓道拐角处伸了出来,尽管面色苍白如纸,但张去一还是立即认出,正是那个叫苗大壮的家伙,脸上那块巴掌大的胎记最好认了。

    张去一松口气,刚想冲过去把那货揪出来审问,苗大壮的脑袋却以诡异的方式“飘”了出来。

    张去一惊得差点把手电给丢了,艾的玛呀,苗大壮原来仅剩一只脑袋,正捧在一只人形怪物的手中,脖子下面拖着血淋淋的组织,额头被啃得血肉模糊。

    那只人形怪物约莫半米高,浑身粘乎乎的,竟然长了三只鸡爪似的手,用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张去一,嘴巴一张一合地咀嚼着,应该是苗大壮的头皮,因为它嘴外还露出不少头发。

    “尸傀!”张去一面色微沉。

    尸傀是用邪术炼制出来的活尸,邪修一般选用畸形人来炼制尸傀,因为这些人一生下来就是畸形,通常活不长久,死后怨念更盛,容易被炼制。

    这里竟然出现尸傀,那便说明有邪修存在,难怪这里明明是风水宝水,却充斥着阴煞之气。

    张去一的心沉了下去,那邪修能炼制出尸傀,自己恐怕不是对手。

    “嘎嘎!”那头尸傀忽扔掉手中的脑袋,怪叫着扑上来。

    “滚!”张去一朝着尸傀的脑袋抡了一斧,顿时汁浆四飞,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尸傀是最低等的活尸,战斗力很渣,一招爆头就彻底废了,当然,一般人见到它的模样恐怕就吓尿了,更别说爆其头。

    张去一还没把斧头抽回,拐角处又转出五六只尸傀,有的眼睛长出一只手,有的心脏吊在体外,有的胯下伸出一只鸡爪,无一例外地捧着些人体组织在啃食,场面说不出的恐怖。

    这些尸傀见到张去一,立即丢掉手中的食物扑上前,口中发出凄厉的婴哭。

    张去一抽回斧头转身便跑,这些尸傀战斗力虽渣,但爪子还是有尸毒的,被抓伤可不闹着玩。

    张去一沿着墓道发足狂奔,忽斜地飙出一条人影,结果两人嘭的撞一处。张去一摔得七荤八素,连手电都甩出几米远,幸好质量过硬,并没有熄灭。

    另外那人显然也不好受,半响才爬起来连呸数口,大骂:“苗大壮,我草你姥姥,瞎了你的狗眼,信不信老子毙了你。”

    张去一心中微动,这家伙显然是盗墓贼一伙的,把自己错认成苗大壮了,于是继续趴着装爬不起来。

    “尼妈,别不是晕了吧!”那人向张去一行来。

    张去一身体蓦地绷紧,因为那家伙赫然拿着一支手枪,尼玛,现在的盗墓贼连喷子都有,还真与时俱进。

    咋办,对方再走近些肯定会认出自己,绝对不介意往自己身上喷一枪,张去一急得手心冒汗,忽灵机一动,沙哑着嗓子:“咳咳咳……我日,差点被你撞死。”

    那人果然停下,不屑地骂道:“废物,真鸡p没用,还不滚起身。”

    “岔……岔气了,我先缓一会,其他人呢?”张去一故意拍着胸口掩饰声音。

    那人面色一沉道:“阉鸡和疤狼都挂了,没想到你这怂货反倒活着,现在只剩下我们俩,玛的,这地方太邪门了,赶紧离开为妙。”

    张去一心中一动,看来这伙盗墓贼一共有五人,之前遇到的獐眉男负责在外面望风,那啥阉鸡和疤狼,还有苗大壮都死掉了,也就只剩下眼前这货,听他的口气应该是这伙人的老大。

    “老大,那个老头呢?”张去一试探地问。

    那人愕了一下,骂道:“大壮,你脑袋进屎了?还不是因为你才让那老奸鬼逃了,咦……不对,你的声音不对!”

    张去一知道暴露了,猛地一滚,枪声同时响起,子弹在地面击起一道扬尘。

    那人正想抬手补枪,眼前突然一黑,原来张去一已经滚到手电旁边,伸手一按把灯给灭了。

    黑暗中嘭嘭两声枪响,两颗子弹击中地上的背包,发出噗噗两声闷响。张去一惊出一身冷汗,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幸好自己关掉手照立即滚开,顺手把背包扔出去打掩护,要不然这两枪就打自己身上了,对方显然是个听声辨位的高手。

    “操,小子你有种,敢耍我刑老九,哪条线上的,把万儿报上来,老子饶你一命。”刑老九经验老到,听声音便知道刚那两枪没有打中。

    “丫的当哥白痴,我这一开口,恐怕子弹就招呼过来了。”张去一暗道。

    刑老九等了片刻,又道:“兄弟,大家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各自后退离开,井水不犯河水?”

    张去一冷笑,这货满肚坏水,诱自己说话不成,又忽悠自己走路,还不是想自己发出声音。

    正在两人僵持下,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型老九后面的墓道传来,张去一大喜,肯定是那些尸傀听到枪声追来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张去一猛地跃起夺路狂奔。

    “我草,什么玩意,老子跟你们拼了!”

    身后传来刑老九的大叫,接着便是数声枪响。

    ps:求收藏

第04章 血尸

    张去一摸黑狂奔了一段距离,发现旁边有个墓室,于是闪身躲了进去,紧握斧头埋伏在门洞旁,屏息静气倾听了盏茶工夫,发现刑老九并未追来,这才暗松了口气。

    “我擦,想当年在灵界山门被偷袭,老子都没这么狼狈过,都特么的成张跑跑了。”张去一自嘲地摇了摇头,忽觉脑后痒痒的,像被毛茸茸的东西扫过。

    张去一惊得汗毛倒竖,转身就是一斧头,可惜劈空了,急忙打开手电照去,一张呲牙裂嘴的猫脸近在咫尺,差点就撞到鼻尖了。

    “呕!”张去一急忙退开,那种腐臭味差点让他把黄胆水给吐出来。

    原来是一只被人吊起来的死猫,浑身腐虫正蠕蠕涌动,死猫随着阵阵阴风来回晃荡,说不出的诡异!

    张去一面色极为难看,猫性属阴,最忌出现在墓地,不仅会招邪,甚至起阴诈尸,这只死猫极可能是炼制尸傀那人挂的。

    墓室内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口石棺,盖子已经打开了一半,显然被人移动过,张去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发现里面躺着一副骸骨,不禁暗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大粽子。

    这副骸骨很凌乱,连衣服都被扒开,十有**是刑老九那伙人干的。

    墓室后面还有一个门洞,似乎通往别的墓室,既来之则安之,张去一决定进去一探究竟。另外,刚才从刑老九嘴里套出,爷爷已经逃脱,说不定就躲在某处,得把他找出来。

    门洞后面果然是墓室,同样是一副石棺和一只死猫,张去一连走了四间墓室,情况均一模一样,不禁纳闷了,这处古墓的规模至少是公候级,不过布局也太奇怪了。

    张去一走进第五个墓室,迎面同样挂着一只死猫,墓室中央摆着一副石棺,然而石棺旁边赫然多了一行血淋淋的脚印,血脚印一直延伸到墓室后的门洞。

    这时那副石棺咚的响了声,张去一神经倏地绷紧,草了,不会是只大粽子吧?

    石棺响了一声就没动静了,张去一走到石棺旁,用斧头敲了敲棺盖,结果里面又传出咚的一声。张去一衡量了片刻,决定还是打开瞧瞧,说不定里面是爷爷那老滑头。

    张去一试着推了一下,结果棺盖纹丝不同,这玩意恐怕有百来斤重,没点力气还真推不动。

    张去一使尽吃奶之力,总算把棺盖推开一道缝,然后用斧柄撬。随着轰隆一声,棺盖被撬翻,张去一机灵地往后弹退两步,手电往棺内照去。

    “靠,这是什么鬼!”张去一失声惊叫。

    只见石棺内装满浓稠的银色液体,看样子应该是水银,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就泡在里面,不,那人还是活的,正吃力地抬起手,只不过浑身的皮都被剥掉了,模样恐怖之极,牙槽外露的嘴巴张合着,似乎在叫:“救我!”

    张去一面色变得极为难看,有一种活尸叫血尸,传说是用水银把人皮整张剥下,这个过程中人不会立即死去,而是受尽痛苦才慢慢断气,死后怨气冲天,被炼成血尸后凶残无比,实力比那些尸傀强大得多。

    此人显然刚被剥了皮扔到棺中,也就是说地面那些血脚印并不是他留下的,难道还有另一具血尸?

    张去一望着那行触目惊心的血脚印,内心不由打起退堂鼓,以自己目前的本事,碰到血尸怕是凶多吉少。

    正在此时,突然眼前一花,门洞后面竟飙出一道黑影,张去一急忙举起斧头。那道黑影显然也被张去一吓了一跳,猛地刹住脚站定,竟是个穿着破烂道袍的糟老头,散发乱须,形容极为狼狈。

    “爷爷!”张去一脱口而出。

    老道微愕,抬手微遮住手照的强光:“小一?”

    张去一连忙掉转手电往自己的脸照了照,喜道:“爷爷,是我!”

    “臭小子,差点吓死你老子的老子,害我以为是刑老大那贼厮,你小子咋来了?咦,造型不错嘛,斧头哪来的?”老道捋着胡子点头赞道。

    张去一不禁翻了个白眼:“得,你老就别装了,就你现在这模子,把胡子捋掉也没半点高人风范,还是留着忽悠那些老大妈吧!”

    老道尴尬地放下手,整了整身上破烂的道袍,义愤填膺地骂道:“向来只有贫道忽悠人,没想这次竟阴沟翻船,连行头都搭上了,****的刑老九!”

    张去一好笑道:“出来混是要还的,没把老命搭上就偷笑吧,我们走。”

    嗬咝……一阵怪异的声响从门洞后传来。

    老道面色骤变,一拍额头:“该死,竟然忘了那要命的玩意,快把手照关掉。”

    张去一连忙关掉手电,老道拉着他迅速躲到石棺的后面,低声道:“待会千万别弄出声响。”

    嗬丝……

    一条高大的黑影从墓室后门洞行了出来,远远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血尸?”张去一的心倏地提起。

    咚咚咚……

    黑影越走越近,脚步像鼓槌敲击在心脏,血腥味越发的浓烈了。

    脚步声停了,那玩意似乎在石棺的另一侧站定,只听到一种古怪的撕扯声。

    张去一握着斧头的手都被汗湿透了,忍不住要跳起来给那玩意一斧头,然后迅速逃之夭夭,不过有爷爷这只拖油瓶在,显然不能这么做。

    正在此时,墓室入口处忽传来了亮光,显然有人往这边来了。张去一暗暗叫苦,古墓里除了自己和爷爷两个活人,就只剩下刑老九了,我擦,前有狼后有虎啊,咋办?

    亮光显然吸引了石棺另一边那玩意,奇怪的撕扯声突然停了,气氛徒然诡异起来。

    这时,整个墓室突然大亮,只见一名头戴矿灯的家伙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这货身材矮小,生得獐眉鼠目,竟然是之前偷袭胖子那人。

    张去一他们躲藏的一侧正好对着墓室入口,獐眉男进来理应第一眼就看到他们,然而,这货却蓦地睁大眼睛,流露出骇人的惊恐,似乎见到什么惊悚的东西,整个人都僵硬了,浑身瑟瑟地发抖,一股泛黄的水渍顺着裤脚流到地上,竟然尿了!

    张去一正好奇,只觉头顶红影一闪,原来那玩意直接跃过石棺,轰的落到了这边。

    这时,张去一才看清那玩意的全貌,竟是一个血淋淋的人,身上没有半点皮肤,鲜红的血肉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说不出的恐怖,那玩意还拿着一张人皮在撕扯,估计就是泡在石棺中那人的皮。

    “真是一具血尸!”张去一又惊又怒,没想到地球这种末法位面,竟也有可恶的尸炼邪修存在。

    獐眉男惊恐地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不过显然手脚发软,怎么也爬不起来。

    血尸扔掉手中那张人皮,向獐眉男大步走去,后者白眼一翻,竟然直接晕了过去。血尸可不管这,抓住獐眉男提了起来,三两下就把衣服全部撕掉,看样子是准备活剥皮了。

    “尼玛,拼了!”张去一咬咬牙,提着斧头冲过去,血尸察觉到动静,扭转头望来。张去一倒抽一股冷气,那张脸实在太碜人了,十头牛也得吓死。

    “去死!”张去一闭着眼睛一斧抡在血尸的额头上,半把斧头几乎陷了进去。

    血尸动作瞬时僵住,獐眉男扑通地摔在地上,张去一暗松了口气,这货虽不是好人,但始终是条人命,况且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剥皮,良心上也过不去。

    “小心,那玩意没那么容易死。”老道大叫。

    这时那具血尸竟然转过身,额头插着斧头向张去一抓来,后者大惊,仓促后退,差点摔了一跤。

    扑通……张去一没摔,血尸倒是摔了,原来獐眉男不知几时醒了,竟死死地抱住血尸的两只脚,还疯了似的噬咬。

    嗬咝……

    血尸厉吼一声,抓住獐眉男的脖子一扯,顿时连皮带肉撕下一块。张去一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乘机弯腰拨出斧头,对着血尸脑袋猛抡,直到稀烂才停手。

    “麻壁,这次看你死不死!”张去一爆了句粗,将斧头一丢,脱力地跌坐在地。

    没了脑袋的血尸确实不动了,不过獐眉男喉咙处鲜血狂涌,显然也活不了了。

    张去一暗叹了口气,这货的国语带着粤语口音,应该是岭南人,眉毛稀疏泛黄,正是相学上所说的“黄薄眉”,这种人注定福薄禄短,如果再加上命宫深陷山根低矮,便是客死他乡之相,结果全应了。

    “这家伙叫老鼠,刑老九让他在外面望风的,怎么也进来了?”老道走过了来。

    “不好,胖子!”张去一猛地跳起。

    老道愕然道:“小胖崽也来了?”

    张去一点头道:“我让胖子守在盗洞口的,这个老鼠能进来,胖子恐怕出事了,快走!”

    张去一和老道急急往墓室外走去,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第05章 五鬼迷魂阵

    张去一本打算原路折返,结果一连穿过四个墓室,却未能返回原先的墓道,当走到第六个墓室,地上赫然躺着无头血尸和獐眉男的尸身。

    张去一不禁傻了眼,敢情刚才是在兜圈子,转了一转又回到原点,怪哉!之前进来那条墓道竟不见了。

    两人不信邪,继续往前走,结果还是回到了原点。老道神色凝重地道:“糟糕,鬼打墙了!”

    “打个屁墙!”张去一转了两圈,心里已然明白了**分,这分明就是迷幻阵,却又不好直说,免得老头追问起来没完没了,况且自己转世自灵界的事也不好解释。

    老道捻着胡子自语道:“黑狗血至阳,能破鬼打墙,可惜咱们没有,童子尿……对,童子尿啊!”

    老道两眼放光地望来,张去一翻了个白眼:“看我干嘛?”

    老道煞有介事地道:“童子尿能破鬼打墙啊,小一,赶紧往八卦方位撒尿。”

    “要撒你自己撒!”

    “臭小子,贫道的尿要是管用早撒了,咦,磨磨蹭蹭的,别告诉爷爷你小子**了,是哪家的女娃?快从实招来,爷爷好给你把把眼,不是我吹,你爷爷神相张的名号不是白给的,看面相测八字最是拿手!”

    张去一哭笑不得:“爷爷你就省省吧,忽悠到自家孙子头上了,就你那点本事……咳,还是别出去丢人了!”

    “哎哟,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

    张去一懒得理这吹须瞪眼的老忽悠,径自走到那只吊着的死猫下,用斧头把绳子砍断,猫尸随即掉在地上。

    张去一用斧头在猫尸身上按压,果然在肚子部位发现一硬物,捏着鼻子把满是蛆虫的猫尸划拉开,一块圆柱形的东西便掉了出来,只见一端雕刻着狰狞的鬼头,柱身上则布满复杂的符纹。

    “咦,这是五鬼符?”老道凑近道。

    张去一有点意外,爷爷竟然认识五鬼符?传说道家有种术法叫五鬼搬运,能悄无声息地把别人家的财物搬空。实际上只是一种迷幻阵罢了,利用阴煞之气影响大脑神经,使人困在阵中,然后把别人家搬空。

    “爷爷,你认识这玩意?”张去一试探道。

    老道捋着胡子老神在在:“你爷爷我学究天人,岂会不认识,这东西刻的鬼脸就是五小鬼中的夏瘟。”

    张去一不禁刷目相看,又问:“那这东西有什么用?”

    “这个嘛……反正就是害人的,咱们遇到鬼打墙应该与这五鬼符有关,赶紧撒泡尿浇它,说不定咱们就能出去了!”

    “得,原来是半桶水!”

    “小兔崽子讨打是吧,咦,对了,你小子咋知道猫尸内有这玩意?”老道孤疑地道。

    “我是瞎猫……瞎老鼠撞到死猫碰巧!”

    张去一用斧头把五鬼符砸碎,墓室内的阴煞之气随即散去不少,当然,阴煞无形无色,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只有灵觉敏锐的人能感知。

    “咦,这里多出一个门洞!”老道忽然大叫起来。

    张去一抬头望去,发现墓室东边果然多了一个门洞,看来五鬼迷幻阵破了,隐藏的通道也随即显现出来。布阵那家伙也是阴险,把五鬼符藏在猫尸中,正常人见到那诡异的猫尸,肯定不敢近,更遑论从猫腹中找出五鬼符了。

    “好浓烈的阴煞!”

    张去一刚进入门洞便面色急变,因为这里充斥着的阴煞之气比外面浓厚得多,急忙拉着老道准备退出,却发现后者柱着不动,瞪大眼睛神色呆滞。

    张去一暗叫糟,看样子老头是中邪了,急忙俯身把老道扛了出去。

    “有鬼呀,我打我打打!”老道突然手舞足蹈地大叫。

    扑通……老道摔了个四脚朝天,张去一捂着裤裆表情痛苦地蹲下,敢情被踢到鸟了。

    老道摔了一下反倒清醒了,奇道:“小一,你咋这个表情?便秘吗?”

    张去一忍不住爆粗:“老忽悠,你想咱们家绝后是吧!”

    “呃?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哎哟……我的老腰,是不是你这鳖孙摔贫道!”

    “你刚才中邪了!”张去一没好气地道。

    “中邪?中邪也不能摔贫道啊,我是你爷爷,你这是欺师灭祖!”

    张去一白眼一翻:“要不然往你脸上撒泡童子尿?”

    老道顿时语塞,揉着屁股站起来,嘀咕道:“你小子敢往贫道身上撒尿,贫道就敢亲手绝后!”

    靠,真是为老不尊的货!

    “嘿,真是热闹,老东西总算让我找到你了!”一把阴测测的声音突兀响起,但见两人从另一边门洞走了进来。

    张去一不禁脱口而出:“胖子!”

    走在前面那货鼻青脸肿,赫然正是胖子钱岱,后面那人豹头环目,眉似扫帚,正用枪指着胖子的后脑。

    “哥!这家伙有枪,咋整?”钱胖子哭丧着脸。

    老道牙痛般道:“小胖崽,你小子咋也进来了,这不是添乱吗!”

    钱岱指着獐眉男的尸体道:“老神棍,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那只黄鼠狼害的。”

    “奶奶的,待会黄泉路上再聚旧吧!”扫帚眉抬脚踹在钱岱的屁股上,把他踹到张去一和老道旁边。

    老道沉声道:“刑老九,好歹都是道上混的,可不别做得太绝了。”

    刑老九扫帚眉一挑,冷笑道:“老子就爱把事做绝!”

    “你敢!”老道低喝一声,胡子根根竖起,双目精光暴闪,双手成爪似烧红的烙铁,气质也为之大变。

    张去一吃惊地揉了揉眼睛,钱岱嘴巴惊得河马大,吃吃地道:“这……这还是老神棍吗?”

    刑老大举枪指向老道,冷笑道:“张开山,看你的鹰爪功利害,还是我的子弹快!”

    “鹰爪功?”张去一脱口而出。

    刑老九瞄了张去一一眼,淡道:“在墓道戏弄老子的就是你小子吧,听那胖子说你是张老头的孙子,能找到这里本事不赖,咋的?你爷爷没把鹰爪功传给你?”

    张去一满肚子疑惑,但也明白现在并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笑兮兮地道:“刑老大,不打不相识啊,你看咱们也没深仇大恨,何必拼得你死我活,这里面就是主墓室,里面的宝贝全让给你咋样?”

    刑老九眼前一亮,但立即又冷笑道:“你小子满肚子坏水,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张去一耸肩道:“不信你尽管开枪!”

    刑老九立即把枪口对准张去一,狞声道:“草,以为老子不敢!”

    钱岱吓得闭上眼睛,老道厉声喝道:“刑老九,敢伤吾孙,老子拼了老命也誓将你毙于爪下。”

    张去一紧紧地盯着刑老九,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现在只能赌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刑老九眼珠乱转,忽然把枪收回,对着枪口好整以暇地吹了口气,嘿笑道:“干咱们这行只为求财,倘若你小子说的是真话,老子就饶过你们。”

    张去一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赌对了,刑老九这支手枪很可能没弹了,又或者只剩一颗,否则以其凶残的性格,恐怕一进来就开枪了,又怎会哆嗦太多。

    “你们先进去,如果真有值钱的东西,少不了你们那份!”刑老九挥了挥手枪冷道。

    张去一陪笑道:“人多碍事,我陪你进去行了!”

    刑老九举枪厉喝:“少废话,再哆嗦半句,老子先把这胖子干掉!”

    钱岱吓头脸都白了,颤声道:“哥,我们还是进去吧!”

    张去一不禁叫苦,里面的阴煞太重,自己觉醒后神魂坚固不受影响,胖子和爷爷肯定受不了。

    刑老九狐疑道:“麻壁,你小子磨磨蹭蹭,是不是想阴老子?”

    “呵呵,那能呢,我们先进去!”张去一朝爷爷使了个眼色,硬着头皮向那门洞走进去,中邪总比挨枪强。

    然而,当张去一走进门洞,却惊讶地发现,本来浓烈的阴煞居然全部消失了。

    刑老九见张去一站定,立即警惕地举枪:“柱着干嘛?小子,我警告你,可别跟老子耍花样!”

    “你自己看吧!”张去一侧身让开,刑老九探头望去,顿时目露喜色。

    这个墓室足有近三十方,室后高台上摆着一副大石椁,十有**就是墓主了,不过奇怪的是,石椁旁边竟然还有一副木棺,棺盖还是打开的,棺首处镶了一颗晶莹的黑珠。

    “奶奶的,什么玩意,老子摸过的坑也不少,这种古怪的布局还是第一次见,喂,那胖猪,你过去看看棺里面有什么!”刑老九命令道。

    钱岱缩了缩脖子,吃吃地道:“叫我啊?”

    “这里就你最胖,不叫你叫谁!”刑老九瞪眼道。

    张去一见钱岱苦着脸望来,安慰道:“胖子去吧,只要不乱动东西就行!”

    钱岱闻言稍定,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走到石棺旁用手电照了一下,立即怪叫一声,扔掉手电连滚带爬地跑回。众人都吓了一跳,刑老九甚至退后一步,显然准备开溜。

    “棺材里有个死人!”钱岱面色煞白地说道。

    刑老九大怒:“草,鬼叫你玛,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信不信老子毙了你。”

第06章 血灵芝

    钱胖子委屈地道:“可那个死人好吓人,脸色发紫,指甲又黑又长,尖尖的牙齿都露出来了。”

    “粽子!”另外三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刑老九面色难看地道:“麻壁,竟然有粽子,老子本来准备了黑驴蹄子,也不知掉哪了。”

    老道皱眉道:“趁着现在还没起尸,赶紧走吧,哪玩意比血尸难缠。”

    刑老九眼珠一转,冷道:“不行,老子死了四个弟兄,怎能空手回去,胖子,你去打开那石椁,看看有什么宝物。”

    钱岱吓尿了,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

    刑老九大怒:“不去老子毙了你!”

    张去一淡道:“收起你的枪,我去!”

    “好,你去!”刑老九见钱胖子那熊样,知道就算杀了他也不敢去,只好答应。

    老道沉声道:“小一,爷爷陪你!”

    “我……我也去!”胖子羞惭地道。

    刑老九立即把枪口对准老道:“都给老子老实待着!”

    张去一安慰道:“僵尸是极阴之物,人多阳气旺,更容易把它惊醒,放心吧,我溜得快。”

    刑老九嘿笑道“你小子懂得还挺多,赶紧去。”

    张去一拿着手电走到棺椁旁,先照了一下那副石棺,果然见到里面躺着一具僵尸,幸好只是一具紫僵,若再长出绿毛,就变成绿毛僵尸了。僵尸分为紫、绿、黑、白、旱魃五种,其中紫僵最弱,行动缓慢,害怕阳光。

    这具僵尸十有**就是那名邪修放在这里的,到现在邪修还没出现,很可能外出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张去一不敢再耽搁,开始动手撬石椁。古人下葬一般用棺椁盛放尸体,外面那层石制叫椁,而木制的棺则放在椁里面,这样可以有效的保护木棺。

    当张去一打开石椁看到里面的景象,不禁愕了一下,里面的木棺已经腐朽了,不过棺盖上竟然长了一株血红的茵类植物。

    “这是……血灵芝!”张去一脱口而出。

    “什么!”刑老九和老道张开山几乎同时冲了过来。

    “真是血灵芝!”老道颤声道:“看这个头大小应该有一百年。”

    张去一撇了撇嘴,怕是再多一倍不止,血灵芝极为罕见,对环境湿度棺木的材质要求极高,所以一般只出现在风水奇佳的阴宅,长年受到生吉之气滋润才可成长起来。可见这里本是风水极好的宝地,可惜被那邪修改造成积阴聚煞的绝地了。

    刑老九两眼放光,抬枪指着张去一,嘿笑道:“你小子手气还真不赖,哈哈,百年血灵芝,真是难得的宝贝,这次老子赚大发了,退后,都给老子退后。”

    张去一和老道悻悻地退开,刑老九看着两人退到远处,这才放心地把血灵芝拔起,小心翼翼地收入背包中。

    正当刑老九准备打开棺盖,一条白影从里面蹿出,狠狠咬在其手腕处,竟是一条白蛇。

    “操,有蛇!”刑老九拽住那白蛇猛摔在石椁上,竟直接摔得稀烂,可见其手劲之大。

    然而,这显然没啥鸟用,一股黑气从伤口迅速地蔓延,这白蛇竟是剧毒无比。刑老九面色大变,连装着血灵芝的背包都直接扔地上,抓起张去一撬椁时丢在一旁的斧头,咬着牙把右手齐肘砍了下来。

    “我靠,太狠了!”钱胖子掉转头不敢看。

    张去一暗叫侥幸,倘若那货不是太贪心,恐怕这回砍手的就是自己了。

    刑老九断臂血如泉涌,好死不死竟然溅到旁边那副木棺上了,本来还闭目安睡的紫僵蓦地睁开双眼,悄无声息地弹了起来。

    张去一和老道均面色大变,钱岱那货差点吓尿,大叫:“诈尸啦!”

    正撕掉衣服手忙脚乱地包扎断臂的刑老九下意识地转头,发现一张喷着尸气的大嘴已经凑到眼前,两只冷硬的手更是搭落他的肩头。

    “我草!”刑老九惊得魂飞魄散,一记重膝把僵尸撞翻,然而紫僵很快又直直弹起扑来。

    刑老九也是个狠角色,捡起血淋淋的斧头砍去,当的一声,僵尸被斧头砍中脑袋竟毫发无损,只是退了半步再次扑来。

    “死道友莫死贫道,风紧,扯呼!”老道转身就跑。

    钱岱靠了一声,也跟着跑了出去,张去一不禁无语,尼玛,这是亲爷爷吗?

    刑老九见到张去一等人都跑了,不禁破口大骂:“王八蛋,草你们祖宗,一群见死不救的混蛋。”

    这时紫僵再次扑到,刑老九奋起一脚把它踹翻,连背包也不要了,转身往墓室外跑去,紫僵厉叫着,一蹦一蹦地在后面追。

    老道似乎对墓道极熟悉,在前面一马当先,腿脚麻溜得兔子似的,半点也不像七十多岁的老头,若不是亲眼所见,张去一打死也不相信。

    钱胖子本是第二的,跑着跑着就落下了,最后竟被刑老九给超过,这货掉头一看,见到紫面獠牙的大粽子正蹦着追来,大叫一声妈呀,使出吃奶之力狂奔。幸好,紫僵的速度也不算快,若不是嗅着刑老九留下的鲜血味儿,恐怕早就追丢了。

    老道和张去一跑到盗洞所在的耳室,这才发现钱岱竟没跟上。

    老道皱眉道:“小一,你先上去,我在这等小胖崽!”

    张去一摇头道:“爷爷,还是你先上去!”

    “嘿嘿,你们都不用上去了。”刑老九左手举着枪闪了进来,右手断臂处还在滴着鲜血,脸由于失血而发白。

    老道蓦地腾起,迅似苍鹰扑兔,凌厉地抓向刑老九的手腕。

    的一声枪响,老道闷哼一声,鹞子翻身落地,捂住手臂踉跄后退数步,道袍瞬间红了一块。

    “爷爷!”张去一冲上前扶住老道,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

    老道摇头道:“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擦破点皮肉,没伤筋骨。”

    刑老九冷笑道:“张开山,老子警告过你,你再快能快得过子弹,自讨苦吃,都给老子让开。”

    张去一怒道:“不让又如何?”

    “麻壁,真有不怕死的!”刑老九把枪口对准张去一。

    张去一冷笑道:“你还有子弹吗?”

    刑老九面色微变,不过立即恢复正常,狞笑道:“试一试就知道了。”

    老道急忙道:“别开枪,我们让你先上去。”

    “爷爷,他肯定没子弹了!”张去一自信地道。

    老道骂道:“臭小子,你是咱们张家独苗,不能冒这个险,贫道还不想绝后!”

    张去一顿时没话可说,悻悻地退到一边。

    刑老九冷笑道:“都退到墓道外面,若敢返回,别怪我不客气。”

    张去一和老道对望一眼,无奈地退到墓道外。

    “哥,老神棍,救命啊!”钱胖子杀猪般的叫声传了进来,还有僵尸的厉叫声。

    刑老九大喜,粽子来得真是时候,正好帮自己拖住他们。这货把手枪当垃圾般一扔,单手攀着绳索,手脚并用地往上攀。

    正当刑老九攀到一半,一条黑影飞了进来,猛烈地摔在地面。刑老九低头一看,惊得差点掉下来,原来摔进来的赫然是那头紫僵。

    紫僵虽然摔得极重,但很快又弹了起来,鼻子猛抽几下,立即便发觉头顶上方传下来的血腥味,于是缓缓仰头“望”去。刑老九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往上爬。

    紫僵嘶叫着跃起,高举利爪往刑老九双腿抓去,后者急忙缩脚,结果屁股一阵火烧般剧痛,敢情被僵尸的指甲插中了。

    “哇!”刑老九惨叫一声,从绳子上摔了下来,顺带把下方的僵尸给压倒了。

    刑老九狼狈爬起,还想抓住绳子往上攀,却被紫僵抓住了双肩,这时一条人影从墓道外冲了进来,飞起一脚把刑老九连同紫僵踹翻到墙边,赫然正是张去一。老道和胖子紧跟着跑了进来。

    “胖子,你先上!”张去一大叫。

    钱胖子战战兢兢地抓住绳子,结果爬了两次都滑下来,哭丧着脸道:“哥,爬不上!”

    靠,关键时刻掉链子!

    “让你没事吃哪么胖!”老道低骂一声,抓住胖子的手臂一甩,近两百斤的肉球便扛到肩上,然后抓住绳子麻溜了爬了上去。

    “擦,这老忽悠真是深藏不露!”张去一抓住绳子跟着跑了上去。

    众人顺利爬出了盗洞,无不松了口气,刑老九那凄厉的惨叫声从盗洞下面传了上来。

    钱胖子心惊肉跳地道:“哥,那头僵尸不会跳出来吧?”

    张去一淡定地道:“放心吧,盗洞有近三米高,紫僵没本事跳上来,而且它又不会爬。”

    “那还好,天快黑了,咱们赶紧溜吧!”

    钱胖子可是吓得够呛的,这鬼地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张去一摇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走,那头僵尸若是跑了出来,恐会酿成大祸。”

    老道点头道:“小一说得对,若让它跑出来吸食到足够的精血,再想消灭它就难了。”

    钱胖子吃吃地道:“粽子连刀枪都不怕,咋办?要不咱们报警吧,让他们来处理。”

    “不能报警!”张去一和老道异口同声道。

第07章 火烧

    钱岱吃吃地道:“为啥不能报警?”

    老道双目一瞪:“你这傻货,报警找不自在啊!”

    钱岱讪讪不解地抓了抓后脑勺,张去一没好气地道:“胖子,难道咱们报警说这里有僵尸?人家不把咱当白痴才怪,即使警察真来了,咱们怎么解释?刑老九他们都挂了,死无对证,到时警察若把咱当盗墓贼乐子就大了。”

    “靠,说的也是,到时再给咱安个分赃不均杀人的罪名,岂不是牢底坐穿,说不定还得枪毙!”钱岱擦着冷汗,连嘴唇都吓得白了,这货到底还只是个十来岁的高中生。

    老道翻了个白眼,骂道:“跟你那卖水果的奸商老子一个怂样。”

    见到胖子慌成那样,张去一有些歉然,似乎有点过了,实际并没那么严重,他不想报警只是怕惹麻烦,不想跟公门的人打交道。另外,这古墓肯定是某邪修的老巢,现在被捣毁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邪修无不是凶残歹毒之辈,在没有能力应对之前,张去一可不想给家人招灾。至于爷爷,显然也是有故事的人,不想报警也属正常。

    钱岱弱弱地道:“要不咱们把盗洞堵上,那头僵尸就出不来了。”

    老道撇嘴道:“如果又来了其他盗墓贼,又或者有附近村民误掉进了古墓呢?”

    张去一点头:“爷爷说得对,得想办法把那头僵尸毁了。”

    钱岱苦着脸道:“咋毁?那玩意刀枪不入,难道用炸药?”

    老道捻着胡子,慢条斯理地道:“黑驴蹄子和黑狗血可以克制僵尸。”

    “真的假的?要不,我马上回去准备!”钱岱瞪大眼睛道。

    “咳……贫道也只是听说,臭小子,你什么眼神,老子只是个看风水的,又不是茅山道士!”

    张去一收回鄙视的目光,道:“火是一切邪祟阴物的克星,胖子,你能不能从那辆越野车弄些汽油出来。”

    老道眼前一亮:“好办法,真不愧是我的孙子!”

    钱岱弱弱地道:“弄汽油没问题,可咋弄到那头粽子身上?”

    “那还不简单,我和爷爷制住它,你负责淋汽油和点火。”

    钱岱顿时变色:“我反对!”

    “反你个头,天快黑了,赶紧弄汽油去!”张去一抬脚便欲踹。

    钱岱只好怏怏地跑去弄汽油。

    老道在附近的草丛中翻出两把铲子,应该是刑老九等人留下的,递了一把给张去一防身。

    很快,钱岱子那货喘着粗气跑回来,双手各提着一只铁皮罐,嘿笑道:“在后备箱找到的,一罐10升,够把那只粽子烧成渣了!”

    张去一和老道大喜,看来运气不赖,立即动手制作了两支简易的火把备用,然后开始“灭粽”行动。

    老道一马当先爬进盗洞,确认下面安全,张去一和钱胖子才先后爬下来。但见耳室内一片狼藉,刑老九浑身血污,特别是脖子处两个血洞触目惊心,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而那只僵尸已经不知所踪。

    张去一面色凝重地道:“大家小心了,那只粽子吸食了人血,恐怕变更厉害了。”

    钱岱禁不住抖了抖,这货提着两罐汽油,头顶着矿灯,犹如照亮黑暗的灯塔,实在亮得显眼。

    三人顺着墓道搜索前行,没多远就遇到两只尸傀,拖着肠子怪叫着扑来,结果老道上前两铲子就把它们的脑袋拍烂了。

    “真吊!”钱岱满眼崇拜,自打懂事起,张老头在他眼中的形象就是个爱占便宜的老忽悠,没成想这老货竟是深藏不露的扫地僧。

    三人一直搜索到主墓室外面,均没发现那头僵尸,倒是尸傀消灭了不少。老道皱眉道:“难道还有其他出口,糟糕,那头粽子不会溜出去了吧?”

    张去一的心不禁往下沉,那玩意倘若真逃了出去就麻烦了,外面荒山野岭,加上天又快黑了,找到它的可能微乎其微,一旦让它跑到附近的村庄,后果不堪设想。

    钱胖子道:“那只粽子喝饱了人血,会不会跑回棺材睡觉了?”

    老道骂道:“猪货,你以为是你,吃饱就睡!”

    假若是以前,钱胖子肯定反唇相讥,但见识过老道的手上的功夫,借他个十个胆也不敢,只是讪讪地嘿笑。

    张去一却是心中一动,道:“尽管进去看看!”

    结果三人刚进入主室,便见到那头粽子从棺材中弹了出来,两只外露的尸牙还是血淋淋的。

    “妈呀,还真在这里!”钱岱吓得一屁股颠坐在地,幸好两罐汽油没有打塞子,否则全倒泻了。

    紫僵从棺材里跃出,并没有立即扑上来,紫红色的眼睛竟在转动,鼻子一抽一抽的,似乎在思考什么。张去一暗暗心惊,这玩意若再多吸几个人的鲜血,恐怕就能产生意识了。

    老道吞了吞口水:“小一,待会爷爷撂翻它,你立即帮忙摁住,小胖崽,你负责泼汽油,记住,看准了再泼,别特么的泼我们身上了。”

    钱岱那货紧张地点了点头。

    老道身形一闪,迅若奔雷,那速度也是没谁了。紫僵见到生人扑来,立即凶性大发,迎着老道蹦去。

    “给老子躺下吧!”老道暴喝一声,铲子抡圆了,夹杂着劲啸拍在僵尸的前胸。

    当……啪,铲子应声而断,老道手中只剩半米长的木柄,僵尸只是晃了晃,并未倒下,双爪一伸就搭在老道的肩头……

    老道面色大变,日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竟阴沟翻船了。

    “爷爷!”张去一大叫,钱岱那货差点没晕过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老道双手如鹰爪,快如闪电地抓住僵尸的手腕,带着僵尸往后倒下,同时一脚猛蹬在它的小腹,干脆利索地把僵尸过顶摔飞。

    “想咬老子,还没够道行!”老道矫健地跃起,拍了拍背后的灰尘。

    张去一松了口气,立即冲上前,想用铲子把僵尸戳在地上,谁料那玩意硬绑绑的手臂一扫,差点没把铲子扫飞出去,力气大得吓人。

    “小心,刑老九好歹也是明劲境界武者,气血旺盛,这头粽子喝了他的血,力气不可小瞧!”老道大声提醒。

    说话间,僵尸已经弹了起来,竟然冲着远处的钱岱扑去,这货差点吓尿,扔下两罐汽油掉头就跑。

    老道几步奔到,双手抓住僵尸的后背,神威凛凛地大喝:“起!”

    紫僵竟被他四脚朝天地举了起来,张去一也是看呆了,钱胖子那货又掉头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

    “去!”老道双目圆睁,吐气开声,用力往前一掼。

    僵尸飞出近数米,摔中高台上那具近千斤重的石椁,再反弹到旁边,把那副木棺给砸碎了。

    老道飞身扑了上去,抓起那两百多斤重的石椁盖子往僵尸身上压去。

    “我靠,老神棍吊炸天了!”钱岱忍不住惊叹。

    老道跃上盖子,死死踩着不让僵尸挣脱,面色苍白地大喝:“快来帮忙!”

    张去一和钱岱急忙各提一桶汽油冲过去,拧开盖子往僵尸身上浇,后者似乎也嗅到危险的味道,拼命挣扎,一双利爪把石棺盖挠得石屑纷飞,更是数次把老道连人带盖推得弹起。

    “胖子点火!”张去一大喝。

    “好哩!”钱岱一摸裤兜,却是面色大变,失声道:“打火机掉了!”

    “操!”张去一忍不住爆粗。

    嘭,一声巨响,石盖竟被僵尸推得几乎竖立起来,踩在上面的老道直接翻滚落地。

    张去一大惊,情急之下把胖子头顶那盏矿灯扯下猛摔在地上,盏矿随即破碎,汽油碰到炙热的灯丝立即爆燃起来,方圆数米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啊,你这鳖孙,贫道的胡子!”老道惨叫着跑开,还不忘把刑老九丢下的背包拿走。

    张去一和钱岱也是连滚带爬地逃远。

    全身着火的僵尸刚弹起,结果正好又被那块重新掉落的石盖压倒,彻底葬送在火海之中,发出碜人的厉叫。

    火势实在太猛了,20多升的汽油威力非同小可,炙热的火焰把石盖都烧熔了,三人一直退到主墓室外面才勉强站得住。

    老道从背包中翻出那朵百年血灵芝,喜滋滋地道:“还好抢救得及时!”

    钱岱却是肉痛棺材里那些陪葬品,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啊,可惜都烧成灰了。

    大火足足烧了近个时辰才熄灭,众人捂着鼻子进入主墓室,发现僵尸已经烧得只剩几块骨头,那副石椁也烧得四分五裂,里面的东西全都成了灰烬。

    “咦,这是什么玩意?”钱岱从灰烬中捡起一粒乌黑透亮的珠子。

    “不会是玉晗吧?”老道凑近道。

    钱岱眼前一亮,问道:“啥叫玉晗?值钱不?”

    “玉晗就是放到死人嘴里的封口玉!”

    “我擦!”钱岱立即像被蛰了般把黑珠扔掉,使劲地往衣服上擦手。

    张去一捡起黑珠,只觉触手冰冷,这东西有点眼熟,好像是镶在紫僵那副棺木上的珠子,怪哉,这么高的温度竟没被烧化,很可能是那名邪修留下的。犹豫一下,最终把珠子放进收起,打算拿回去再慢慢研究。

第08章 名门之后

    夕阳斜照。

    一辆破金杯在土路上喷着黑烟前进,车内,老道正爱不释手地端详着那株碗口粗的血色灵芝,张去一则抱着双手闭目养神。钱胖子从后视镜上瞄了一眼,一脸讨好地道:“张爷爷,这血灵芝吃了能增加十年功力?”

    张老头白眼一翻:“你小子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钱岱讪笑道:“以前我是不相信的,不过见识过你老人家的本事后,我现在相信这世上真的有武林高手。你老藏得可真够深,难怪去一这么厉害,竟然能把你的下落给算出来,早知当年我就答应拜您为师了。”

    钱胖子这记香屁显然搔到老道的痒处,捋着胡子得意地道:“嘿嘿,后悔了吧……呃,你刚才说啥?是小一把贫道的下落算出来的?”

    “可不是!”钱岱添油加醋地将两人找到盗洞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道疑惑地问:“小一,真是你算出来的?”

    “你说呢,我的相术还不是跟你学的!”张去一不置可否地道。

    老道更加懵了,这老货自家知自家事,如果论武道勉强算是摸到门槛,而相术根本就是学了点皮毛,平时忽悠下普通人可以,真本事是屁都没有。

    “难道小一是天生的相术奇才?对,肯定是这样!”老道眼前一亮,似乎终于找到合理的解释,问道:“小一,你是不是把咱们家祖传的《通微显化众生相》理解通透了?”

    张去一微愕,忽记起去年某日,爷爷似乎真给了自己这样一部书,不过读起来太过晦涩难懂,看了开头几十字就扔了,现在不知躺在家里哪个角落呢!

    “那个……应该是吧!”张去一支吾道。

    老道一拍大腿,开心地大笑道:“我就知道,哈哈,小一你果然是相学奇才,以后看谁还敢鄙视咱家祖传的相学宝典,偏生你爸那逆子说封建迷信不肯学,气死老子了!”

    钱岱弱弱地道:“老神棍,看样子连你自己也没弄懂那通啥录的,难怪老算不准。”

    老道老脸微红,哼道:“玄门五术,山、医、命、相、卜。以相术最为玄奇,真正的相术大师,相天、相地、相人,窥视天机,执掌天下气运,小则预知吉凶,大则移朝换代。自古以来,相术大成者又有几人?陈抟、三丰道人、袁天罡、刘伯温……十根指头数得过来。若人人都有铁口直断的能耐,这天下岂不是乱套。”

    钱岱讪笑道:“那你老人家的意思是不是承认自己没真本事,全靠忽悠!”

    “小胖崽,你小子皮痒了?”老道恼羞成怒。

    钱岱脖子一缩,不敢再揶揄了。

    张去一不动声息地道:“爷爷,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咱们家是明朝张松溪的后人?”

    老道正容道:“当然,《通微显化众生相》乃三丰道人所著,后来由先祖松溪公传承下来,至今已历四百余载。”

    “啊,我说张松溪这名字咋这么耳熟,不就是金庸UU小说武当七侠之一吧?”钱岱一拍额头。

    老道得意地道:“没错,松溪公确是三丰道人的第四个嫡传弟子,我们是松溪公第六十九代传人,若不是年代久远,金庸那老小子还得给咱付人物素材费呢。”

    张去一不禁无语,没想到自己转生到地球,竟成了祖师爷在球一名弟子的六十九世后代,辈分低了n辈。

    钱胖子抓了抓后脑:“不对啊,张三丰最牛逼的是太极拳,可刑老九咋说你用的是鹰爪功?”

    老道翻了个白眼道:“贫道又没说鹰爪功是祖传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心开车,别给老子翻沟里去。”

    张去一心中一动,爷爷这么多年一直没显露武功,若不是出了今天这档事,自己还不知道,老家伙藏得这么深,其中肯定有隐情,不过看样子并不打算说出来。

    “小一,这朵血灵芝给你吧!”老道把血灵芝丢给张去一。

    “为什么?”张去一不禁愕住,刚还纠结怎么向市侩的老爷子要血灵芝,没想到他竟然主动给了自己。

    老道捋着须道:“你既然读透了《显然通化众生相》,成为相师是自然而然的,自古以来,相师窥视天机,乃逆天损寿的行当,这血灵芝固本培元,延年益寿,最是适合你。”

    张去一有点惭愧地道:“谢谢爷爷!”

    这东西能延年益寿,本应留给爷爷,不过眼下自己确实需要这玩意来辅助修炼,也罢,等以后能够炼制丹药,给爷爷炼制一炉延年丹便是。

    当面包车驶进张家小院,天已经完全黑下。

    “爸,你这是跑哪了,我们和问道担心死了,咦,爸,你的道袍咋破成那样?”

    张去一等人刚下车,早就候在门口的薛翠兰立刻迎上来,眼神狐疑地打量着灰头土脸的三人。

    “担心啥,给人看个坟而已,大惊小怪。”老道冷哼一声往屋内走去。

    薛翠兰拉着张去一低声问:“小一,在哪找到你爷爷的?你们这是遇到土匪了吧?”

    “妈,瞧你说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来的土匪?先吃饭再说,饿死了都!”

    “哎哟,你这破孩子,小胖,你最听话了,快告诉阿翠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薛翠兰一把揪住企图跟着溜进屋的钱胖子。

    钱岱嘿笑道:“翠姨,也没啥大事,张爷爷他给人看完坟,结果主家好像不大满意,所以嘛……”

    说到这里,钱胖子故意压低声:“所以张爷爷是走路回来的,结果迷路了,在野外露宿了一夜,还好被我们遇上了,不然走到明天早上也回不来。”

    由于古墓的事不能说出去,以免招惹麻烦,所以回来的路上,三人便拟定好这个说辞,尽管有些丢脸,但老神棍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薛翠兰闻言后一脸恍然,难怪老头子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话该啊,看你以后还有脸出去忽悠。话说薛翠兰早就对老头子给自己的宝贝儿子灌输“封建迷信”思想十分不满,自然乐意见到老道出糗。

    张去一进了屋,发现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上桌面,红烧回锅肉,糖醋鲤鱼,不用看就知是老爸的杰作。

    钱岱垂涎三尺地道:“嘿嘿,问叔的拿手菜,这次有口福了。”说着毫不客气地端起饭碗开动,而老道早就抢先一步了。

    这时,一名中年男人端着一碟炒好青菜从厨房走了出来,跟张去一有些相似,只是嘴更方正,嘴唇也更厚些,正是张去一的老爸张问道。虽然同样是帅,但相比之下,老爸偏阳刚,而张去一则更柔和。

    张去一:“爸!”

    钱岱:“嘿嘿,问叔,我们先吃,不等你哩!”

    张问道嗯了一声,又向胖子点了点头,再叫了老道一声爸,然后坐下来闷头吃饭,其他什么也没问。钱岱显然早就习惯了张问道这种寡言少语的风格,也不觉得尴尬,继续大块朵颐。

    “小一,你们今晚还要上晚自修吧?吃完饭赶紧回学校。”薛翠兰道。

    钱岱抢先道:“翠姨,今天学校组织去崂山郊游,晚自修也免了,所以我们可以在家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学校。”

    薛翠兰皱眉道:“明早回去哪赶得及,少不了缺两节课,不行,吃完饭就回学校吧。”

    老道不以为然地道:“缺一两节课有什么打紧,天都黑了,让小一在家住一宿,明早再上学吧。”

    “爸,小一都高三了,还有一个学期就参加高考,不抓紧哪行,到时又上不了大学咋办?”薛翠兰争辩道。

    听到老妈用了个“又”字,张去一就知道要糟糕了,传说老爸当年考上了大学,却因为爷爷被人告发宣扬封建迷信,于是被刷下来了,成为那个疯狂年代的牺牲品,从此变得寡言少语。

    果然,老道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张去一连忙打圆场道:“妈,放心吧,儿子保证把京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给您捧回来。”

    “呵呵,是就最好了,多吃多点!”薛翠兰笑得合不拢嘴。

    老道把筷子一放,站起来拂袖而去。

    张问道瞪了自己媳妇一眼,后者嘟哝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一顿饭最后不欢而散,从家里出来后,钱岱开上破金杯,载着张去一往镇上去。

    钱岱那货一边开着车,一边幸灾乐祸地道:“哥,这次牛皮吹大了,京华大学有那么容易考,去年青市才录取了三个,只有一个是咱们清中的。”

    张去一却是不以为然,若是以前的自己,别说京华大学,能上本科就不错了,但现在不同了,觉醒了记忆的自己,神魂不知强大了多少倍,各种q也随之变强,考京华大学还不是有七八分把握的。

第09章 救了俩美女

    金玉满堂,很俗气的名字,若光看招牌肯定不知道这是家水果店。这时才晚上六点多,水果店还没关门,钱岱把车停在门口:“哥,你等会,我进去跟老爸说声就走。”

    “我也进去跟叔婶打声招呼吧!”张去一道。

    两人走进水果店,见一秃顶瘦男在专心地拣烂水果,正是胖子的老爸钱百万。

    “爸,我回来了!”钱岱一进门就大声喊。

    钱百万冷哼一声,头也不抬地道:“死肥仔,还知道回来啊!”

    话音刚下,一声河东狮吼便从里屋传出:“钱百万,你再骂一句死肥仔试试,仔细你的皮!”

    紧接着一名体形比胖子还要粗两分的妇女叉着腰走了出来,瞪圆的眼睛咝咝的释放着杀气。钱百万顿时蔫了,讪讪地道:“我没说,你自己听错了。”

    钱岱幸灾乐祸地笑道:“就是说了,妈,老爸肯定是嫌咱们胖呢。”

    钱百万面色大变:“兔崽小子,想害死你老子,宝宝,别听他胡说,我怎么会嫌你胖呢,你看,肉肉的多性感,多有福气,老公我简直爱死你。”

    张去一鸡皮疙瘩掉了满地,这一家都是极品,轻咳一声叫道:“百万叔,元宝婶!”

    话说两人还挺互补的,一个胖成水桶,另个瘦成竹竿,连名字都那么搭调。老公叫钱百万,老婆叫金元宝,生个儿子叫钱岱(袋),难怪水果店起名金玉满堂。

    “回头再收拾你!”元宝婶瞪了丈夫一眼,立即换上一副“慈祥”的笑脸:“小一啊,哎哟喂,又长帅了,找到你爷爷没?”

    张去一笑嘻嘻地道:“找到啦,多亏钱岱帮忙,元宝婶,你是越来越年轻了,我看,你这皮肤比电视上那啥冰冰啥丽颖还好!”

    “呵呵,小破孩嘴巴真甜,吃饭了没,元宝婶给你们做好吃的!”金元宝乐得合不拢嘴,抚着那肥脸蛋热情地道。

    钱岱抢先说:“妈,我们已经吃过了,正赶着回学校呢,马上就走!”

    金元宝皱眉道:“天都黑了,还回学校干啥,小一,在家住一晚,明天再去吧。”

    张去一笑着说:“不了,现在学习紧张,明早还要上课,反正现在还有巴士进城。”

    金元宝点头道:“哦,高三了,确实要抓紧些,不过天寒地冻的等车也麻烦,百万,你开车送岱岱和小一回学校吧。”

    钱百万嘟哝道:“我还得把窗子钉好,哪有时间!”

    金元宝双手往腰上一叉:“咋的?不乐意?”

    钱百万急忙陪着笑脸道:“乐意,当然乐意。”

    张去一看了一眼被撬烂了的窗户,奇道:“百万叔,这窗咋破了?”

    钱岱撇嘴道:“还用问,招贼了吧,都被撬了不止一次。”

    “那些杀千刀的王八蛋,幸好我每天关门都把现金和贵重的物品带走,要不然损失就大了。”钱百万悻悻地道。

    张去一心中微动,在屋内走了一圈,点头道:“果然如此,百万叔,你这窗户正好开在鬼门煞位,大大的不吉,正是开门揖盗,难免频频招贼,最好是封砌起来。”

    钱百万和金元宝闻言面色都不好看了,虽然做生意的大都相信风水,但也要看出自什么人之口。若是风水大师说的,那是金口玉言,若是一般人说的,那是乌邪嘴,是晦气,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张去一猛然醒悟,干笑道:“百万叔,元宝婶,当我瞎说,你们别放心上。”

    “小一,别怪叔教训你,话可不能乱说,咱们熟人无所谓,若是到了外面,小心被揍!”钱百万有点不爽地道。

    “靠,真是好心没好报!”张去一尴尬地道:“叔教训得对!”

    钱岱撇嘴道:“爸,去一是有真本事的,听他的没错,反正窗子封了也没啥。”

    钱百万骂道:“小兔崽子,你懂个屁。”

    “你们还别不信,今天就是去一算出张爷爷下落的。”钱岱不服道。

    钱百万半信半疑地道:“真的假的?”

    再说下去今天的事恐怕就要被胖子爆出来了,张去一急忙打断道:“百万叔,你别听钱岱瞎说,我哪有这种本事。”

    “我就知道,你爷爷算命就没准过,你……咳,走吧,我送你们回学校!”

    “得,看来还得多吃些苦头!”张去一耸了耸肩,也懒得再说什么。

    从龙泉镇到市区差不多要六十公里,这破面包车就算把油门棍踩到油箱去,速度也就六七十公里,所以估计得花上一个半小时。

    约莫半个小时后,面包车进入崂山范围,为了节省时间,钱百万并没走沿海路,而是抄了附近村落的近道。

    “咦,卡宴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谁把车停这了,也不怕被蹭了!”钱百万忽然道。

    由于经常半夜三更去批发市场拿货,钱百万特意找人改装过车头灯,所以这破金杯啥都不行,就是那远光灯贼亮,远远便照到一辆小车停在路边。

    正打瞌睡的钱胖子立即来了精神,探头道:“我看看,不会是哪个土豪带小三到野外车震吧……咦,咋这么眼熟!”

    这时面包车驶到近处,在氙气灯强光照射下,但见两名猥琐男在纠缠两名少女,旁边还停着两辆无牌摩托车。

    “救命啊!”两名少女见到面包车,立刻呼叫着挥手,灯光下两张动人的俏脸满是彷徨和惊恐。

    张去一和钱岱惊讶地对视,齐声叫道:“停车!”

    面包车一个急刹停住,其中一名猥琐男见状,立即拔出一把匕首,对着驾驶位的钱百万一指,厉声道:“快走,别多管闲事!”

    钱百万哆嗦了一下,正准备启动离开,张去一和钱岔已经推开车门跳了下去。钱百万暗叫糟,只得硬着头皮从工具箱拿了块板手跳下车。

    两名猥琐男见没把人吓走,不禁有些意外,待看到车上下来三人,反倒有些慌了,色厉内荏地骂道:“麻壁,找死是不是,老子给你们放点血。”

    “放你娘的臭狗屁,指不定谁给谁放血呢!”钱胖子骂道,这货自经历了古墓的事,胆子似乎肥了不少,把钱百万的下巴都惊掉了。

    张去一淡道:“我们已经报警了,现在滚还来得及。”

    两名猥琐男本来已经心生退意,闻言立即跳上摩托逃离,钱百万长长地松了口气。

    “谢谢你们!”两名俏脸发白的少女走了过来道谢。

    张去一眨了眨眼道:“我说大晚上的,你们咋跑这里来了?”

    两名少女微愕,这才看清灯光后的脸,同时失声娇呼:“张去一!”

    钱岱凑过来笑咪咪地道:“两位美女,真是巧呀!”

    话说眼前两名少女竟然正是清中两大校花江盈和楚楠,今天早上某人还在绛雪下把其中一位“扑倒”了。

    楚楠下意识地挡在江盈身前,警惕地道:“张去一,你们咋也在这里,不会也是跟踪我们吧?”

    张去一莫名其妙地道:“我跟踪你们?”

    楚楠杏目瞪圆:“难道不是吗?”

    “楚大小姐,你没吃药吧?我没事闲得蛋疼跟踪你!”张去一不爽地道。

    楚楠俏脸涨得通红,吃吃地道:“你……你你才吃药,呸,粗俗。”

    张去一翻了个白眼,淡道:“百万叔,胖子,我们走,免得人家说我们图谋不轨。”

    钱百万也不爽地摇头道:“这谁家的闺女,忒的没礼貌,好心当作驴肝肺。”

    钱岱:“就是!”

    “你们……!”楚楠气得那饱挺的双峰起伏不定,钱岱那货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江盈歉然道:“张去一同学,对不起,楠楠只是一时口不择言,你千万别放心上。我们的车抛锚了,能不能顺路载我们一程?”

    钱岱那货立即拍着胸口道:“没问题,我们正好是回学校的。”

    “那谢谢喽!”江盈欣喜地笑了,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灯光下那美态让张去一也不禁微恍。

    虽然同班近两年,张去一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江盈(晕倒那次不算),只觉那脸蛋儿嫩得能弹破,黛眉杏眼秀如春水,琼鼻粉腮润似暖玉,菱角小嘴鲜艳欲滴,真是越看越美,一笑时更不得了,仿如百花齐放,春风拂面般暖意融融。

    “此女若放在美女如云的灵界恐怕也能力压群芳,更难得的是面相贵不可言,三停匀称,耳白且过眉,恐怕家势非凡。”张去一暗忖。

    “哼,色狼,再看眼珠都要掉出来了!”旁边的楚楠不爽地冷哼一声。

    张去一尴尬地移开目光,天地良心啊,自己刚才出于相师的习惯多看了一会,怎么到了你姑奶奶嘴里就变成色狼了。

    江盈俏脸微晕,低嗔道:“楠楠,别胡说八道。”

    楚楠撅嘴道:“我才没胡说,这家伙早上还装晕占你便宜,现在又跟踪我们,和那宋文哲一般,绝对不安好心。”

    发现百万叔正投来异样的眼神,张去一不禁满头黑线,得,这事没准很快就传到老妈那了,冷道:“楚楠同学,拜托别这么心理阴暗好吗!”

    楚楠顿时不干了,气乎乎地道:“张去一,敢骂本小姐心理阴暗!”

    张去一懒得鸟她,转身返回车上坐下。

    ps:求收藏

第10章 算命

    面包车内,楚楠用纸巾反复把座位擦了几遍才不情愿地坐下,都怪宋文哲那混蛋,若不是为了避开他,自己就不会把车开到这种破地方,就不会因为没油而抛锚,更不会坐这种脏兮兮的破车,还要跟张去一这个讨厌的家伙一起坐。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接触两大校花,钱岱这货显得极为兴奋,挺胸收腹正襟危坐,恨不得把大肚腩缩到紧贴脊梁骨,那模样就像一头求偶的大公猪。

    张去一忍不住瞥道:“胖子,便秘?”

    噗,江盈忍俊不禁捂嘴偷笑,而楚楠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钱岱瞬时打回原形,连耳根都红了,作势去掐张去一的脖子,骂道:“你丫的才便秘,一场兄弟,用得着这么损人!”

    这么一闹,车内的气氛反倒融洽了许多。

    “楚大校花,你们怎么大晚上跑到这里?”钱胖子掐完张去一,腆着笑脸问。

    “还不是因为……”

    楚楠刚想说,江盈便打断道:“游完崂山后,大家都坐大巴回校了,因为今晚不用上晚自修,加上楠楠又是自驾车,所以我们打算看看海景再回去,没想到半路没油了。”

    “嘿嘿,那咱们倒是挺有缘分的!”钱岱笑道。

    正开车的钱百万不禁老怀甚慰,看来咱儿子的泡妞水平不赖,有老子当年风范。

    楚楠鄙视地白了钱岱一眼:“死胖子,谁跟你有缘分了,没脸没皮不知羞。”

    钱岱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张去一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丫的叫你搭讪那只小辣椒,自讨没趣了吧。

    气氛徒然变得不和谐起来,江盈连忙岔开话题道:“对了,钱岱同学,你们没回学校吗,咋也经过这里?”

    江校花主动搭讪,钱胖子受宠若惊,立即把缘由说了一遍,若不是张去一掐他一把,这货恐怕连古墓的事都说出来了,尼玛,见到美女就迈不动腿的肥货。

    “你刚才说是张去一算出了他爷爷的下落?”楚楠兴致勃勃地追问。

    钱岱这货被楚校花那双水汪汪的杏目瞄得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当下面不改色地道:“对呀,楚楠同学,你别看张去一这家伙有点挫,可是有真本事的,他爷爷便是咱们镇上有名的神算张,张去一从小就跟爷爷学了一身本事,看相算命都极准。”

    张去一差点一头栽倒,这肥货还要不要脸,为了泡妞竟然捂着良心给自己“吹嘘”,不过以自己目前的术数造诣,倒也不算吹嘘。

    “真的假的!”楚楠一脸不信。

    钱岱拍着胸口道:“我钱岱从不打诳语,记得有一次村里二叔公家的狗丢了,张去一掐指一算就算出是张麻皮偷的,结果二叔公跑去张麻皮家一看,你猜咋的?狗果真在他家厨房拴着,张麻皮那厮正磨刀霍霍准备开宰呢!”

    靠,这货说得振振有词,差点连张去一自己都信了。

    楚楠眼珠一转道:“吹得这么神,张去一,要不你给我看看相?”

    “不看!”张去一干脆地拒绝了。

    “你!”楚楠气得咬牙。

    “除非给钱!”张去一又补了一句。

    江盈小嘴张成了“o”形,就连钱岱都当场呆住,哥,你也太现实了吧!

    楚楠气极,当即从包包里取出一小沓毛爷爷,看样子有千来块,冷笑道:“算得准这些钱就是你的!”

    正在开车的钱百万差点没蹦起来,尼玛,这谁家的败家娘们,要算命看相找我啊,反正都是忽悠。

    “不愧是小富婆!”钱岱咕噜地吞了口口水,两眼放光,真后悔以前没跟张去一的神棍爷爷学两手。

    张去一正愁没钱买药调配血灵芝,送上门来的钞票哪会不要,伸手便把楚楠手中的钱拿过来,道:“既然你坚持,我就勉为其难吧!”

    “哼,待会算得不准,看本小姐怎么羞辱你!”楚楠愤然地想,至于千把块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钱。

    张去一把钱装好,道:“把手伸出来!”

    楚楠冷笑着把右手伸去,张去一淡道:“先看左手!”

    “男左女右,你到底会不会看手相的?”楚楠显然不放过任何打击张去一的机会。

    张去一翻了她一眼“到底还看不看?”

    楚楠咬咬牙换左手,暗道:“一会定让你好看!”

    楚楠的手皮肤嫩白,手指纤长,握上去柔若无骨,一看就是养处尊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钱胖子一脸羡慕地看着,口水差点流出来,高,实在是高呀,以前咋没发现张去一泡妞这么牛呢,白嫩嫩的小手随便摸,摸完还有钱收,我靠,太禽兽了!

    “看够了没?”楚楠冷冷地道。

    “你的掌纹还算不错,出身富贵之家……”

    “切,尽说废话,整个清中,谁不知道我家超有钱!”楚楠毫不给面子地打断道。

    张去一不以为意,继续道:“你性格开朗,不过头脑简单,大大咧咧,容易神经质……”

    “呸,你才神经质,你全家都神经质!”楚楠猛地抽回手掌尖叫,气乎乎地瞪着张去一。

    张去一耸了耸肩道:“你看,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江盈忍不住咯咯地娇笑起来。

    楚楠嗔恼地掐了江盈一下,然后自己也禁不住失笑,哼道:“好,算你说得对,不过一个人的性格相处久了谁不清楚!”

    张去一知道自己若不爆点猛料,定然镇不住这只小辣椒,于是又道:“我观你母宫有缺损,应该是早年丧母吧?”

    江盈神色急变,楚楠更是俏脸煞白,张去一耸了耸肩道:“不好意思,我只是观相论述。”

    “继续说!”楚楠咬着贝齿,自己母亲早逝的事虽然很少人了解,但学校也不是没有人知,这家伙肯定是从哪里打听到的,肯定是这样。

    “你父亲而立之年后才真正发家,你左眉上方原来有颗小痣吧,正是日月同辉,命中应有兄弟一人。”

    江盈轻笑道:“错了,楚楠是独生女!”

    楚楠暗松了口气,张去一所述基本都中肯,若不是最后那画蛇添足的一句,还真把她给镇住了,得意洋洋地奚落道:“臭神棍,本小姐差点被你忽悠到了,把钱还来!”

    张去一皱眉道:“你确定你爸只有你一个女儿?”

    噗,钱岱一口矿泉水喷了出来,包子脸憋得通红,强忍住没有笑出声。

    楚楠懵了片刻才会过意来,略带点婴儿肥的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杏眼几乎喷出火来,要不是江盈拉着她,恐怕要扑上去咬人了。

    张去一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续道:“钱财进我手,神仙拿不走,况且,看相算命乃泄露天机的行当,折福损寿,拿你点钱财也理所当然,我也不占你便宜,额外帮你预测一下近日运程吧。”

    楚楠强忍住怒火,甜笑道:“好啊!”

    “嗯,我看看,咦,这个年你恐怕不会好过,年前最好别让你爸离开本市范围,否则恐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是吧?本小姐让你血流成河,我打!”

    “靠,你疯了!”

    楚大小姐粉拳雨点般洒向张神棍,而且是兜头盖脸地招呼,加上座位狭窄,想躲也没法躲,众目睽睽之下更不好反击女人,张去一只能抱头装孙子,直到楚楠被江盈拉开。

    张去一摸了摸火辣辣的后颈,不用看都知道被楚楠的“九阴白骨爪”挠伤了,不禁恼火地瞪了一眼旁边偷笑的钱岱。

    钱岱无辜地摊了摊手:“哥,我本来想帮忙的,不过见你好像很受用的样子,所以嘛……嘿嘿!”

    “受用尼妹,死胖子,给我看看流血没有!”张去一骂道。

    钱岱翻开张去一的后领,但见后颈处有一道数厘米长的血痕,不禁咋舌道:“靠,哥,赶紧去打狂犬疫苗吧!”

    “死胖子,有本事再说一次!”楚楠挥着爪子威胁道。

    钱岱缩了缩脖子,陪笑道:“当我没说,女侠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身肥肉吧!”

    楚楠冷哼一声,嘴角得意地微翘起,朝张去一示威般扬了扬下巴。江盈犹豫了一下,取出一片创可贴帮张去一贴上,轻道:“回去自己再用消毒水搽一下吧。”

    张去一愣了愣,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暖流,同时嗅到江盈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香,脸颊不禁有点发热,吃吃地道:“谢谢江盈同学!”

    江盈低声道:“活该,让你胡说八道,还不知轻重。”

    张去一脸的无辜,哥只是实话实说,咋就胡说八道了。

    钱岱凑到张去一耳边:“哥,话说你也太损了,说人家老爸包2奶养私生子就算了,还咒人家过年不安生,老爸有血光之灾,换成我也得扁你。”

    “放屁,我几时说他包……咳咳!”张去一猛然醒悟,自己那句话似乎还真有那么点,尽管自己本意并不是那样。

    “哼,死神棍,算你闭嘴得快,否则还有你好看!”楚楠愤愤地瞪了张去一一眼,显然余怒未消。

    好吧,好男不跟女斗,我忍,前提是别跟哥要回钱!

第11章 雇凶

    钱百万把张去一等人送到清中门口,又叮嘱钱岱努力读书,遇到合适的媳妇就先预订啥的,然后就打道回府了。至于江盈和楚楠,两人在校门口下车后就结伴离开,她们是走读生,并不住校。

    张去一回到宿舍,用双氧水处理完被某人挠伤的脖子,穿上外套,便欲离开宿舍,钱岱奇道:“哥,吃夜宵还早呢,上哪去?”

    “有事,宵夜你自己吃。”张去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502宿舍。

    “神神秘秘的,难道偷偷约了江校花?”钱岱暗暗嘀咕。

    张去一刚从宿舍出来,迎面便碰上正倚在走廊护栏抽烟的李灿荣,这货叼着烟一副老子是烂仔的吊样。

    “哟,我还以为某人吓得躲回家种红薯不敢回校了!”

    张去一径直走过,连眼角余光都懒得扫一下,简直当他透明。李灿荣眼神狠冷地朝着张去一的背影唾了一口,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将几张照片发送出去。这些照片赫然是张去一等从面包车上下来时的抓拍,由于角度问题,其中一幅显得张去一和江盈十分“亲密”。

    隆庆大酒楼某包房内,宋文哲正搂着一名身材火辣的陪酒妹上下其手,一看就是只老鸟,一点也不像十六七岁的高中生。

    这时手机却响起一连串叮咚声,宋文哲意犹未尽地从陪酒妹双峰之间抽出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阴沉无比。

    陪酒妹媚眼如丝地靠了上来,撒娇般道:“宋少,这个时候还看什么手机!”说着夺过手机丢到一边。

    宋文哲大怒,扬手就是一记大耳光,抽得这名陪酒妹跌倒在沙发上,皎好的脸蛋上赫然多了几道指痕,连眼线都断掉了,媚眼变成了吊眼袋。

    “贱货丑逼,敢丢本少手机,你算老几,给老子滚!”宋文哲大声喝骂。

    这名陪酒妹被打懵了,没想到刚才还跟自己厮混得火热的宋少说翻面就翻面,捂住脸哭着跑了出去。宋文哲两名同学跟班见状,也连忙把怀中的陪酒妹推了出包房。

    “宋少,发生什么事了?”两名跟班小心翼翼地问。

    宋文哲阴沉着脸没有回答,拿起手机拔通了李灿荣的号码。

    “宋少,刚才发给你的照片收到了吧?”电话那头李灿荣谄笑着问。

    宋文哲冷问:“站江盈旁边那王八蛋是谁?”

    李灿荣嘿笑道:“宋少,那家伙叫张去一,今早在崂山装晕扑倒江盈那个,你还让我教训他来着。”

    宋文哲大怒道:“草,原来是那狗ri的,江盈和楚楠怎么会跟他一起?麻壁,给本少废了他的一只手,酬金两万!”

    李灿荣眼前一亮,讪讪地道:“宋少,张去一那小子似乎练过,我一个人不是他对手啊!”

    宋文哲心中冷笑,淡道:“五万,不干拉倒!”

    李灿荣心脏扑通地跳了一下,猛点头道:“五万就五万,我干,大不了找道上的人帮忙,不过,宋少您能不能先支付一半?”

    “难道怕本少赖账不成?”宋文哲不悦道。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是道上的规矩,要不我也不好找人啊!”

    “行,一会本少转两万五给你,不过老子丑话说在前,若敢拿钱不办事,本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以后也别想在青市混了!”宋文哲寒声道。

    李灿荣陪笑道:“哪能呢,我又不是嫌命长,哪敢忽悠宋少您,放心吧,我现在就联系道上的人!”

    李灿荣刚挂了手机,微信便显示入账两万五千,不禁心花怒火,立即拨通一个号码:“喂,山炮哥,有单买卖两万,干不干?很简单,扁一名学生,打断一只手就行了,嗯,好……!”

    离开了宿舍楼,张去一匆匆往校门走去。今天是腊月十八,还有不到两周时间就过年了,其他年级早就放了寒假,只剩高三还要上课,所以若大的校园十分冷清。

    今晚难得不用上晚自修,精力旺盛的骚年们都纷纷溜到街上玩耍,学校的门卫对此是睁一只闭一只眼,所以张去一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校门来到街上。

    在街上寻了一圈,张去一在一间药店门前停下。这家名叫国医堂的药房装修得古色古香,店面也挺阔落,药品应该较为齐全,于是张去一信步走了进去。

    柜台后面一名老者稍抬了抬头,又继续津津有味地翻看手中一部泛黄的线装书。这名老者约莫六十来岁,身穿黑色对襟唐装,头戴黑色瓜皮帽,鼻梁上架着厚厚的老花镜,一副老学究范儿。

    张去一把早就写好的药方递了过去,道:“你好,我想抓些中药!”

    老者接过药方扫了一遍,眼中闪过一抹讶然,道:“紫狐花,烈阳草是什么玩意?”

    张去一这才醒起这是地球,并不是灵界,根本没有这些草药,就算有恐怕也不是这种名字,连忙道:“不好意思,我拿错了,麻烦借个纸笔,我另写一份!”

    老者递了纸笔给张去一,然后饶有兴趣地凑近观看,见到张去一迟迟没下笔,问道:“同学,咋不写?”

    “老板,那个,你能不能走开点!”张去一尴尬地道。

    老者哈哈笑道:“咋的?反正你写出来还是给我抓药,有什么打紧。莫不是忘记了哪部仙侠小说的灵药名字吧!”

    张去一大汗,我擦,这位老头也太潮了吧!

    “你慢慢想,别整些天品仙品灵药就行!”老头笑着走开。

    张去一差点一头栽倒,摸出还没还给胖子的手机按药性查找,捣鼓了近半小时才勉强凑齐调配的血灵芝的草药,就是不知效果如何。

    老者接过新药方扫了一遍,老眼从眼镜的上方瞄出,似笑非笑地道:“同学,你这药方是给人吃的?”

    张去一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当归、沙参、阿胶、鹿茸……全是些补血壮元的大补药,还有这剂量,别说正常人,就算是身体虚弱的病人也受不了,骚年,小说那些玩意都是骗人的,你真以为吃点丹药就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老者唾液横飞地教训道。

    张去一不爽地道:“你这老头忒多废话,反正又不少你钱!”

    老者被气乐了:“小子,既然你乐意买,吃爆血管也不关我事,真是好人难做!”说完摇头转身去抓药。

    老头抓好药,按量分成三剂,然后把算盘拔得噼里啪啦响。

    “总共1207元,零头给你去掉,应付1200元,小子,给钱吧!”老者冷道。

    张去一不禁傻了眼,他也知道人参贵,所以特意改成相对便宜的沙参,可没想到最后竟然还要一千两百多块。

    老者戏谑地看着张去一,在他看来,眼前这小子只不过是个学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或许是看了几部,一时头脑发热跑来买药修炼啥的。

    “穷文富武还真是不假,幸好今天从楚楠那小富婆那赚了一笔,要不然糗大了!”张去一肉疼地将一沓毛爷爷扔在台面,道:“不用找了!”

    这回轮到老者傻了眼,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钱啊,拿过钱数了一遍,不多不少正好1200块,还找个屁!

    “老板,你们这里能不能煎药?”张去一问。

    张去一眼下没有炼药的炉鼎,只能退而求次,用寻常的方法来煎煮。

    “十块钱煎一剂!”老者头也不抬地道。

    “只是借用些工具,药我自己煎!”

    “同样十块一剂!”

    你大爷的,人在屋檐下,张去一只好点头道:“十块就十块!”

    两个小时后,张去一提着一只暖水壶走出药店,暖水壶是药店老板郭老头的,收了三十块的押金。

    张去一回到宿舍时已经晚上十点多,宿舍内竟空无一人,显然出去鬼混还没回来,如此倒也好,不用向那帮喜欢刨根问底的牲口解释自己为何带一壶中药回来。

    张去一把暖水壶藏好,准备等半夜大家都熟睡了再喝,免得修炼时被打扰到。

    约莫十一点,钱胖子和宿舍另外六头牲口总算回来了,一个个面红耳赤,浑身酒气,显然跑去大排档喝酒看球了。这群鸟人洗澡时又鬼哭狼嚎了一个多钟,接近十二点才总算睡下,跟比赛似的鼾声此起彼伏。

    张去一满头黑线,自己以后要修炼,这鸟宿舍是不能再住了,只能到校外租间房。

    又等了一会,确定所有人都熟睡了,张去一这才从床底下取出暖水壶,喝下血灵芝调配的药液,顿时感到一股暖流从体内散开去,当下不敢怠慢,急忙盘膝坐好,默运功法吸收药力。

    血灵芝虽然大补,但由于生长在阴宅,所以药性偏寒,所以张去一特意添加性热的大补药来中和,常人绝对受不了,也难怪那药店老板质疑。

第12章 嘴欠

    青市三面环海,是典型的半岛季风气候,环境宜人,连续多年被评为全国最具幸福感城市。前海一线富豪云集,高档豪宅林立,随便一套都价值千万以上,独立门户的别墅没过亿身家,连门都别想进。

    领世华庭小区内,一辆黑色宾利驶进了08座别墅的大门,车刚停稳,小富婆楚楠便推开门,拧着小翘tun跑进屋去。

    “爸,我回来了!”楚楠把包包往旁边一丢,很没形象地摊倒在沙发,shen吟道:“还是家里的沙发舒服啊!”

    一名穿着衬衫的中年男人从厨房内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杯刚榨好的鲜橙汁,笑道:“哟,宝贝女儿回来了,今天去崂山玩得开心吧?”

    此人正是楚楠的老爸,青市的传奇地产大亨楚江海,小学文化,从小工到包工头,再从包工头到老板,又从老板一跃成为青市首屈一指的地产名流,短短十几年,资产翻了数千倍,堪称励志传奇。

    “甭提,气都气饱了!”楚楠从老爸手中接过橙汁,撅起小嘴气鼓鼓地道。

    楚江海不动声色地道:“发生什么了?”

    “人家的车半路没油了,接着遇到两个流氓,我和盈盈都吓个半死。”

    楚江海如尖刀般的双眉立即竖起,沉声道:“他们欺负你了?”

    楚楠红着脸嗔道:“爸你瞎想啥呀,碰巧有人经过,把那两个流氓吓跑了,人家还把我们送回学校。”

    楚江海明显松了口气道:“看来以后得给你配个专职司机,对了,有留下人家联系方式吗?约出来我亲自谢人家。”

    楚楠气鼓鼓地道:“谢啥,本小姐不打他就烧高香了,死神棍!”

    楚江海有点懵了,疑惑地道:“神棍,咋回事?你说清楚点!”

    “那家伙叫张去一,是我们学校的,吹嘘自己算命很厉害,于是我就让他帮忙看相,你知不知道他怎么说?”

    楚江海皱眉:“怎么说?”

    “他居然说我大大咧咧,神经质,真气人!”

    楚江海不禁笑道:“水平不赖嘛,算得挺准!”

    “你是我亲爸吗!”楚楠大嗔。

    楚江海面色一整,义正辞严地道:“那混小子真是瞎了眼,我的宝贝女儿这么温柔聪明,漂亮可爱,心思玲珑,勤奋好学,他竟敢这样说你。对了,那小子有没有入医院?”

    “噗,爸,你什么意思,人家哪有这么暴力,就是轻轻的……挠了他一下!”楚楠举起爪子。

    “噢,那应该不用赔汤药费,估计贴几张创可贴就行了,那小子肯定还说了别的什么吧?”

    还真是知女莫若父!

    楚楠立即气道:“那臭家伙还咒我过年不安生,还说你有血光之灾呢。”

    楚江海皱眉道:“混小子,确实该打。”

    “对了,爸,过年之前你应该不会出差了吧?”楚楠问道。

    楚江海奇道:“应该不会,咋了?”

    楚楠暗松了口气,她虽然不信张去一的话,但心里总有个疙瘩,听到老爸年前没有出远门的打算,自然安心不少。

    “没什么,我先去洗个洗澡,今天累死了!”楚楠提起包包,赤着脚丫哒哒地跑上楼。

    楚江海笑着摇了摇头,搞建筑出身的他笃信风水,但看相算命他是半点也不信,更何况一个高中生能什么本事,所以女儿说的他半点都不放在心里。

    ……

    张去一潜运功法,不断吸收炼化血灵芝的药力,一晃便几个时辰过去了。当窗外溜进第一缕曙光,张去一福至心灵地睁开双眼,整个人红光满面精神奕奕。

    张去一欣喜地伸了个懒腰,这三百年的血灵芝效果真不赖,应该及得上灵界的二品灵药了,只是用了三分之一,因天机反噬而受的内伤竟然痊愈了,而且丹田内凝聚了一层薄薄的灵气,相信把剩下的血灵芝吸收完,差不多就能达到炼气一层了。

    “看来地球这抹法位面虽然灵气匮乏,但并不代表没有天材地宝,就看各人的机缘了。”张去一挥了挥拳头,重返灵界的信心又增几分。

    张去一洗刷完毕,先到食堂吃早餐,然后跑到操场僻静处慢悠悠地打了几趟打极拳。

    “喂,张去一同学!”

    张去一打完拳正准备离开,身后忽然传来把清澈得像珠落玉盘的声音,回身一看,只觉眼前一亮。但见一美少女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的跑道边,赫然正是江大校花。

    江盈穿着一袭蓝青色的运动服,脚上一双白色的运鞋,长发简单地束起,显得朴素而清纯,善睐明眸清澈温婉得如春水般,清中第一校花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江盈同学,跑步啊?”张去一有点意外地道,这种寒冷的早晨,恐怕除了那些体育特长生,没人会这么早跑来操场锻炼,江盈俏脸红扑扑的,额上隐有热气蒸腾,显然刚运动完。

    江盈点了点头,微笑道:“我经过好几次,见你打拳那么认真就没叫你,哎,你刚才耍的是太极拳吗?”

    “呵呵,随便耍耍,让江校花见笑了!”

    江盈蹙眉道:“你还是叫我江盈吧,我讨厌别人叫我校花。”

    “喀……好吧,江盈同学!”

    江盈抿嘴浅浅一笑:“你耍的是什么太极拳,好像很不一样,许多动作都没见过。”

    话说太极拳流传至今,衍生了许多流派,最著名就是杨氏太极拳和陈式太极拳,但无论杨式还是陈式都是残缺的,把技击那部份去除了,再加上没有对应的太极内丹修炼心法,充其量只能给老人家活动一下筋骨。而张去一所耍的太极拳,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完整版,再结合内气运行,自然势如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间都极具神蕴,也难怪江盈觉得不一样。

    张去一笑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太极拳,你没见过也不出奇。知道我们家祖上是谁吗?”

    “是谁?”江盈好奇道。

    “太极张三丰知道吧?太极拳就是他所创,而我们家就是他嫡传弟子张松溪的后裔,所以,我所耍的才是正宗太拳,其他的都是山寨版,甚至是山寨版中的盗版。”

    “你就吹吧,难怪楠楠说你神棍!”江盈捂着小嘴咯咯地笑起来。

    张去一无奈地耸了耸肩,为啥说真话就没人信!

    江盈美眸一转道:“不过你耍真好看,能不能教我?”

    “这个嘛,家传绝学不能随便外传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嫁到我们张家当媳妇!”

    江盈俏脸刷的红透了,有点恼火地白了某人一眼,然后径直跑开了。

    “靠,哥是不是有点嘴欠?”张去一有点后悔地摸了摸下巴,不过江盈那羞恼的模样真的好动人,让人心跳不由加速。

    “擦,想啥呢!”张去一摇了摇头,正打算离开,一辆黑色宝马从身旁呼啸而过,追上前面的江盈后,竟直接停在塑胶跑道上。

    这嚣张的行为顿时引起那些体育特长生的不满,不过当看清那辆宝马的车牌时,所有人都缩了,那一串8的黑色宝马,除了清中四恶之一的宋文哲还能有谁。

    这时,宝马的车门打开,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迈了出来,黑色的阿玛尼风衣,头发梳起像扫帚,额上搁着一把暴龙墨超,简直是潮爆的造型,赫然正是清中四恶少宋文哲。

    张去一不爽地皱起剑眉,听说这货的老子是青市国土局的领导,平时在学校嚣张到不行,连学校领导都不敢开罪他,还曾公开扬言称江盈是他的禁脔,正因为如此,没人敢打江盈的主意。

    只见宋文哲快走几步拦在江盈身前,道:“江盈,我有些话跟你说,上我的车!”

    江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淡道:“有什么话这里说就行。”

    “在这里说不太方便,还是上车再说吧!”

    “没空!”江盈试图绕过离开,宋文哲脸上闪过一抹怒意,再次伸手拦住道:“今晚我过生日,想请你参加party!”

    江盈黛眉蹙起:“不好意,我要上晚自修!”

    宋文哲不以为然地道:“晚自修不上也没关系,到时教导处王主任也会参加,让他打声招呼就行,你不是想考京华大学吗?咱们学校有一个保送名额,我跟王主任很熟,你懂的!”

    宋文哲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附近的人,包括张去一都听得清清楚楚。

    “靠,保送京华大学啊,江校花应该会答应吧!”两名正练习推铅球的体育生低声道。

    张去一却是撇了撇嘴,他虽然没有仔细推算过江盈的命理,但从其面相就可看出,此女乃天生贵相,是祖上具有大福荫之人,绝对来头不小,若论底蕴,恐怕楚楠那小富婆也远远不及,只是江盈为人低调,平时掩饰得好而已,试问这样的人会在乎区区一个保送京华大学的名额?

    果然,江盈神色一冷,淡道:“不好意思,我确实想京华大学,不过是要靠自己实力考上,请你让开。”

    宋文哲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ps:求收藏

第13章 拒绝

    宋文哲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早就打听到江盈想考京华大学,所以十分笃定她抗拒不了保送的诱惑,只要她这次答应去参加party,弄上chuang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谁知江盈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只要我一句话,保送京华大学的名额就是你的了!”宋文哲不死心道。

    江盈不耐道:“没兴趣,请你让开!”

    宋文哲脸上怒气闪现,在他看来,江盈可没楚楠这么硬的背景,正因为如此,他才敢放出风声说江盈是他宋少的禁脔,谁也不许染指。若不是江盈委实太美,以他的性子早就用强了,眼看着还有一个学期就要高考,这货的耐心也被一点点耗尽。

    “江盈,别给脸不要脸,本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今晚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货是彻底不要风度了。

    江盈俏脸生寒:“滚!”

    宋文哲勃然大怒,骂道:“麻壁,真是吃硬不吃软的贱人,老子今天非上了你不可!”说完动手去抓江盈的手腕。

    张去一没料到这货竟然嚣张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动粗,想出手拦阻却是迟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宋文哲本来想把江盈硬拽上车的,却被江盈甩得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在塑胶跑道上。

    众人都大跌眼镜,这宋文哲也太挫了吧?

    张去一却是吃了一惊,因为刚才江盈被宋文哲抓住手腕时,旋身带了一下,外行人看来只是正常的挣脱动作,然而这简单的动作却运用了太极拳中的“旋”和“撇”字诀,没有相当的火候是使不出来的。

    四周围观的体育生早就不爽宋文哲,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人甚至阴阳怪气地叫道:“软脚蟹还想霸王硬上弓,先回补补肾吧。”

    “贱货!”宋文哲的脸胀得通红,扬手便要扇江盈一个大耳光。

    江盈害怕地闭上眼睛,并且下意识地抬起白嫩的小手挡格,张去一皱了皱眉,江盈这种表现根本不像练过的,难道刚才那招是碰巧的?

    眼看宋文哲那一巴掌就要抽下,张去一跨步上前探手按住江盈的香肩,将她旋带到一旁,同时右手一伸便抓住宋文哲的手腕。

    “靠,这……搞毛啊!”周围的人都禁不住用手揉眼睛。

    张去一这一抓轻飘飘的,就好像宋文哲主动把手腕送给他抓一般。宋文哲自己也不明白,用力抽出的一巴就好像打在了棉花上,全然不着力。

    宋文哲想把手抽回,张去一的手却如铁箍,无论他如何用力也摆脱不了。

    “我草你玛,放……呀!”宋文哲“手”字还没说就惨叫起来,痛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张去一脸上笑眯眯的,右手轻飘飘地握着宋文哲的手腕,不过傻子都看出宋被握得有多痛,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不痛才怪。

    江盈目泛异彩,吃惊地捂着小嘴。

    “我的手……啊,要断了,求求你快放手,啊,我知错了。”宋文哲痛得直求饶。

    张去一这才松开手,宋文哲直接摊倒在地,良久才忍着痛爬起来,厉声道:“姓张的,你死定了,别以为会点功夫就……!”

    张去一目光一凛,宋文哲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后半句狠话吓得吞了回去,狼狈地爬上车关上门,这才敢恨声道:“张去一,你给等着,老子弄不死你。”

    张去一作势弯腰捡砖头,宋文哲吓得脸色发白,急忙打着火开走,还真怕前者给他来两板砖,车砸了可以再买,脑袋砸了可没地买去。

    “怂货!”张去一轻蔑地拍了拍手。

    “靠,这猛人是谁?连宋文哲都敢揍,果断点赞。”

    “哎呀,刚才没录下来,放到校园网保证火爆,失策了!”

    “哥们好样的!”

    四下围观的吃瓜群众纷纷喝彩,可见宋文哲在清中是如此的惹人厌。

    张去一皱了皱眉,很不习惯这种被关注的感觉,加快脚步离开。

    江盈愣了一下,急忙小跑着追了上去:“哎,等等我!”

    张去仿佛没听到似的,直到回到教学区才放慢脚步,江盈娇喘着嗔道:“你这人耳聋了,没听到人家追你。”

    张去一耸了耸道:“江盈同学,你追着我干嘛?难道是想学张家的家传绝学?”

    江盈啐道:“呸,你说话就不能正经些。”

    张去一神色一整道:“江盈同学,难道我还不够正经?”

    “真拿你这人没办法。”江盈无奈地白了某人一眼,轻道:“刚才谢谢你!”

    张去一耸了耸肩:“谢啥,我早就想扁他了,今次正好顺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随便请吃几顿饭就算了。”

    “噗,你作梦吧。”江盈嗔道:“不过,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这样吧,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记得把钱岱同学也叫来,谢谢你们昨天帮了我们大忙。”

    “额,不用了吧,要不你直接把钱给我,我带胖子去吃。”

    江盈顿时呆立当场,这……都什么人呀!

    “哈哈,开玩笑,请吃饭就免了,我还不想被全校男生群殴。”张去一哈哈一笑,加快脚步一溜烟跑了。

    江盈哭笑不得地咬了咬樱唇,没料到自己也有被人拒绝的时候。

    ……

    学校停车场。

    宋文哲脸色铁青地坐在车内,掏出手机拨通了李灿荣的电话。

    “喂,谁呀?这么早吵醒老子。”李灿荣那货口齿不清,显然还没起床。

    宋文折破口大骂:“草你大爷,李灿荣,有种再说一次老子。”

    李灿荣一个激凌,顿时睡意全无,陪笑道:“啊,原来是宋少,对不住,我特么的睡迷糊了,什么事?”

    “昨天让你办的事几时动手?”宋文哲寒声问道。

    “宋少放心,我已经跟道上的人打了招呼,这不是还没找到机会嘛,等过几天学校放假,张去一离开学校再收拾他!”

    “放屁,老子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天必须得废了他,否则退钱!”宋文哲咆哮着挂了电话,今天这脸丢大了,愤怒让他半分钟也不想再多等。

    “姓张的,老子不玩死你就不是宋文哲,这不过是开始!”宋文哲恨恨地关上车门离开停车场。

    张去一去回到教室,发现还没几个人,于是拿出课本开始晨读,既然答应了老妈要考京华大学,自然不能食言,再加上刚才听到江盈也要考京华大学,似乎更有动力了。

    上课铃响了五分钟,502宿舍那几头牲口才鬼鬼祟祟地溜进课室。

    “幸好班主任还没来。”钱岱那货在座位坐下,把课本往桌子一竖,然后躲在书后狂塞包子。

    这时,班主任老罗黑着脸走了进来,冷冷地道:“男生502宿舍全体出来一下。”

    钱胖子菊花一紧,低声问:“哥,已经点过名了?”

    张去一瞥了一眼正幸灾乐祸地望来的李灿荣,淡道:“怕是你们昨晚外出喝酒的事被告发了。”

    “不会吧,哪个王八蛋告的密?”钱岱面色微变。

    老罗板起黑脸,押着502宿舍众人来到走廊,劈头盖脑就是一顿臭骂,手指几乎在每个人的鼻尖底下戳了个遍。

    “殊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难泥扶不上墙,你们好自为之吧。”

    听到老罗这句标志性的结束语,众人均松了口气,老罗却淡道:“近来学校正在抓典型,你们自己去教导处找王主任报告,作深刻检讨!”

    大家瞬时如五雷轰顶,这次特么的撞枪口上了。

    “罗老师,昨晚张去一没有喝酒,根本不关他事。”钱岱倒是不忘给兄弟开脱。

    “自己跟王主任说清楚。”老罗黑着脸自个儿走了。

    现场顿时一遍哀号,谁不知教导处主任王老邪毒辣,栽他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众人战战兢兢地到了教导处,王主任见到张去一,顿时眼神诡异地亮起,阴测测地道:“你们这些害群之马,无视学校纪律,败坏学校风气,严重影响我校的形象,老实交待昨晚汹酒的经过,每人写一份深刻的检讨,后天年级大会当着全级师生的面朗读,同时记过一次,再有下次,直接开除学籍,高考就甭想了,回家种蕃薯吧。”

    钱胖子等吓得面色苍白,张去一剑眉皱起,这处罚未免太重了吧?

    “王主任,张去一昨晚没跟我们饮酒!”

    “是啊,他没有参加。”

    “嗯,不关他事!”

    张去一心中微暖,都这个时候了,众兄弟还不忘帮自己申辩。

    王主任冷道:“可有人说你们502宿舍都去了,就算他没有去,也是知情不报,有包庇之嫌,所以一并处罚以敬效尤。”

    张去一心中一动,刚进来他就觉得王老邪看自己的眼神不对,现在又明显针对自己,顿时明白了**分,十有**是那姓宋的在背后捣鬼,之前他不是说过跟王老邪很熟吗。

    从教导处出来,钱岱愤然道:“操蛋,王老邪真******不是人。”

    “还是想想怎么写检讨吧,后天还要当着全校读,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我爸知道非揍死我。”

    张去一心中歉然,如果所料不差,今次看似是自己被连累,实际却是自己连累了大家。

    中午放学,学生们如潮水般涌向饭堂,平常总是打冲锋的钱岱,今天却是一反常态,苦着脸坐在座位上,绞尽脑汁写检讨,见到张去一收拾桌子准备离开,连忙问道:“哥,你检讨写好了?借我抄抄!”

    “抄个屁,我都没写!”

    “你丫还没动笔啊!”

    “急什么,说不定就不用写了!”张去一淡定地道。

    “作梦吧,除非一个旱天雷把王老邪给劈死了!”钱岱怨念满满地道。

    张去一笑道:“这还真有可能,反正王老邪蹦哒不了多久了,走,先去吃饭吧。”

    张去一之所以这么淡定,是因为当时看过王老邪的面相,那货命宫微黑,这是很快就要倒大霉的征兆,而且山根起雾,恐怕还有牢狱之灾,绝对用不了多久就要应验。

    ps:收到起点的签约短信了,很开心,求收藏。

第14章 劫持

    下午放学后,张去一跟相熟的走读生借了绿校卡,带着暖水壶溜出校门,直奔国医堂,去准备今晚修炼用的血灵芝汤。

    张去一刚进了国医堂,李灿荣那货便鬼鬼祟祟地冒了出来,拿出电话:“喂,山炮哥,肥羊出洞了,嗯,多宝路国医堂!”

    “嘿,天堂有路你不走,活该你倒霉!”李灿荣得意洋洋地收起电话,这货本来还肉痛要把钱退还给宋文哲,没想到张去一竟然自己离开学校,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咦,你小子还没死啊!”药店老板郭老头见到张去一,劈头便道。

    张去一翻了个白眼:“要死也是你先,我还年轻呢!”径直往厨房煎药。

    “怪了,这小子竟然还活蹦乱跳!”郭老头百思不其解,据他数十年的从药经验,张去一昨天那剂药喝下去,即使不爆血管,也得到医院躺几天。

    “郭老板,药我已经放到炉上煎了,待会我还要上晚自修,麻烦你给照看一下,我十点钟来取!”张去一从厨房出来后嘱咐道。

    “你小子就是麻烦,早跟你说把药留在这,我帮你煎好,下午放学来拿就是了!”郭老头不爽地乜了张去一一眼。

    若是没有血灵芝,张去一倒是放心交给郭老头煎,但有血灵芝就不同了,必须得亲自动手才行,嘴上却道:“这都是名贵药材,不亲眼看着下锅,被你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咋办!”

    “你这小子!”郭老头气得牙痛,一挥手道:“滚!今晚十点,过时不候!”

    “郭老板,跟你开个玩笑,伐伤肾,怒伤肝,莫生气,我走了!”

    “臭小子,小心补死你!”

    张去一离开了国医堂,正准备返回学校,一辆五菱荣光斜地冲到跟前刹停,车门推开,随即跳下两名纹身男,前后夹住去路。

    “兀那小子,有事找你,上车吧!”

    前面那厮把玩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狞笑着露出几只大金牙。拦住后路那货则吊儿郎铛地“抽风”,脖子间那串屎黄的“狗链”跟着摇晃不定。

    张去一皱了皱眉,镇定地上了面包车。

    两名烂仔都愕了一下,本以为这小子会吓瘫,又或者尖叫着夺路逃跑,没想到他竟然若无其事地坐到车上去。

    “有种!”大金牙竖起大拇指,上车关上门。

    面包车并没开多远,转过几条街道便进了一处隐蔽的巷子停下,大金牙拉开车门,嘿笑道:“到了,下车吧!”

    张去一下了车,戴“狗链”那货熟练地把车倒回巷口堵住退路,还能挡住外面的视线,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这是一条死巷,三面都是高墙,地上满是垃圾,空气极为难闻,一个体形壮实的家伙正双手抱胸,斜靠着墙壁吞云吐雾,眼神极吊地仰望天空。

    “山炮哥,人弄来了!”大金牙谄笑着道。

    山炮哥丢掉烟头转过身来,犀利地上下打量张去一,若是普通的学生,恐怕早就被这架势吓尿了。

    张去一皱了皱眉,眼前这人眉似尖刀,三角眼凶光隐现,显然是个狠角色。最让人奇怪的是,这家伙命宫低陷,两腮无肉,鼻梁低矮,再加上鼻孔外翻,本是福薄无财之相,此时却偏偏额头锃亮,鼻子准头红润,运势相当之佳,实在令人费解。

    “咦,胆子倒是不小!”山炮哥有点意外。

    狗链男嘿笑道:“大哥,这小子是肯定脑瓜不好使而已,收拾一顿保证哭爹喊娘,屎尿齐飙!”

    山炮哥挥了挥手,淡道:“手脚麻利点,打断一只手就行,别弄出人命!”

    “好哩!”狗链男和大金牙狞笑着向张去一靠来,欺负学生他们最拿手了,这活儿安全轻松赚钱多,最好天天有得干。

    张去一目光微寒,双脚不丁不八站立,神情淡定自若。山炮哥隐隐觉得有点不对,眼前这小子实在是太反常了。

    这时狗链男和大金牙已经狞笑着扑到,各自伸去按张去一的左右肩头,另一只手则兜头盖脑地捶下去。然而,两人还没碰到张去一的肩头,后者双肩一错,也不知如何动作,狗链男和大金牙便猛烈地撞在一处,同时发出痛苦的惨叫。

    但见张去一双手各执着两人一只手腕反展背后,狗链男和大金牙痛得弯腰撅屁股,几乎是脸贴着脸,状态极为“亲热”。

    “草,放手,痛死老子……我的手……呀!!”

    张去一用力一拧,狗链男和大金牙手臂骨传出“得”的两声脆响,瞬时发出杀猪般惨叫。张去一松开两人的手腕,但见两货的手臂面条般垂下,不是脱臼就是断骨了,痛得眼泪鼻涕齐飙。

    张去一面无表情地按住两人的脑袋往中间一碰,惨叫声嘎然而止,两货晕过去了,对于这种社会渣滓,根本没必要手下留情,更何况这些家伙想打断自己手臂。

    张去一轻松地拍了拍手,似笑非笑地望向所谓的山炮哥。

    山炮哥又惊又怒,后背渗出一层冷汗,显然也被张去一狠辣吓倒了,而且对方呼吸间就把自己两名得力手下撂翻,身手之了得,恐怕自己也未必是对手。

    “玛的,李灿荣,我草你祖宗十八代!”山炮哥心里暗骂,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桩买卖捡了便宜,没成想踢到铁板上了,尼玛,现在的学生狗也这么厉害?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张去一冷冷地说,其实不用问,他都猜到**成了,只不过想证实一下而已。

    山炮哥犹豫了片刻,三角眼凶光渐凝,从屁股后摸出一柄弹簧刀,弓腰立马,紧紧地盯张去一,狞声道:“嘿,想知道,先问问老子的刀!”

    山炮哥原命唐青山,这货原本是个摸金发死人财的,后来被抓进局子坐了十年,近半年才放出来,倒是不敢再重操旧业,凭着个人勇武,再加上坐牢十年的“资历”,竟让他纠集了几名地痞烂仔当小弟,靠着偷鸡摸狗收保护费之类,小日子倒也过得十分滋润。

    然而,唐青山明白,今天自己若是服软坏了道上规矩,好不容易才闯出的“威名”就要毁于一旦,不仅会被别人耻笑,就连手底下的马仔都会生出异心,更别想有其他人来投靠了。

    所以,尽管极为忌惮张去一,但为了滋润的小日子能过下去,山炮哥决定拼一把,另外,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再加上有刀在手,不信还拼不过一只乳臭未干的学生狗。

    唐青山紧握着匕首,像只大虾般弓着腰,脚步微微移动,三角眼如毒蛇般紧盯目标,寻找着出手的时机。

    张去一面色凝重起来,从姿势来看,眼前这家伙显然是个老手,而且气血比一般人强横,应该有练过,再加上杀气隐现,十有**杀过人。

    正在此时,唐青山低吼一声扑出,快速地朝着张去一腰侧捅去,势如猛虎下山。

    眼看刀尖就要捅到,张去一仍然没动,似乎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唐青山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狞笑从嘴角泛起,他对自己这又快又狠的一刀也很满意,仿佛回到十多年前第一次摸金的时候,莫名的兴奋。

    然而,正当匕首挨着张去一时,唐青山发觉对方的身体微微一旋,竟滑得像游鱼似的,自己这一刀顿时落空。

    唐青山暗叫糟糕,急忙抽刀后撤,然而还是慢了,小腹挨了一记提膝,顿时痛彻心肺,幸好这货后撤御去部分力量,否则这会该躺下了。

    张去一轻咦了一声,这家伙反应倒是蛮快嘛,实力应该达到了明劲的水平,比那刑老九也不遑多让,自己若不是昨晚炼出了内气,遇上他倒是有几分棘手。

    唐青山捂着小腹,三角眼惊惧地盯着张去一,问道:“你使的是游身八卦掌,还是太极拳?”

    张去一淡道:“打狗拳!”

    唐青山眼中厉色一闪,沉声道:“小兄弟,我有眼不识泰山,向你认错赔礼,今天的事就算了如何?”

    张去一冷笑道:“自断一臂,供出谁指使的,我可饶了你!”

    唐青山面色微变,厉声道:“小子,别欺人太甚了,老子放手一搏未必就伤不了你!”

    “尽管试试!”张去一轻蔑地道。

    唐青山怒吼一声,挥刀向张去一攻去。

    唐青山走的是刚猛路子,有点八极拳的雏形,但又不是八极拳,显得极为凌乱,张去一跟他走了几招就没了兴趣,一记云手将其推飞出去,劲摔在墙上。

    嘭,唐青山死狗般掉落地,匕首摔出几米远,再也爬不起来,左手折弯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显然手臂骨也摔断了。

    张去一拾起匕首走到唐青山跟前,后者目露惧色,忍着手臂剧痛道:“是……李灿荣给了我两万块,让我弄残你一条手臂的!”

    张去一微愕,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李灿荣那货是宋文哲的狗腿子,十有**是宋让他花钱找人,你大爷,两万块倒是看得起我!

第15章 法器

    唐青山小心翼翼地道:“那个……都告诉你了,是不是放过我!”

    张去一冷道:“你现在打电话把李灿荣约来!”

    正所谓死道友莫死贫道,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道上的规矩了,唐青山瑟瑟地摸出手机。

    “喂,山炮哥,把张去一搞残了没?”李灿荣接到唐青山的电话显然十分兴奋。

    张去一冷笑,唐青山打了个寒颤,嗯了一声道:“搞定了,你过来一下!”

    “呃……山炮哥,两万块我待会打你账上,过去就不用了吧,被认出很麻烦的!”

    这货倒是奸滑,致人骨折可是刑事犯罪,他明显不想沾边。

    唐青山冷哼一声道:“废话少说,让你过来就过来,那小子已经晕了,认你妹啊认!”

    “哦,这样啊,那我马上到!”

    唐青山挂了电话,陪着小心道:“李灿荣那鸟人很快就到!”

    张去一瞥了他一眼,恰巧见到这货领口下露出半枚玉饰挂件,不禁轻咦了一声,俯身一扯便拿在手上。

    这是一件拇指头大小的白玉貔貅,触手温润,乳白光滑,乃上好的羊脂白玉,绝对价值不菲。当然,这并不是张去一动容的原因,而是因为这玉件四周包裹着一层无形的气场,其内隐有灵气流转,赫然是一件法器。

    “这件玉器从哪得来的?”张去一问道。

    唐青山支吾道:“那个……是我在古董市场淘到的!”

    张去一目光一冷,但见手中寒光骤闪,咣的一声,弹簧刀在灵力贯注下劲射入水泥地面,刀锋离唐青山的脑袋只差两厘米。

    山炮哥吓得面无人色,急忙改口道:“这是我以前盗挖古墓时得到的!”

    张去一不禁恍然,敢情这只玉貔貅是件陪葬品,玉器倘若被埋在风水宝地,经年累月地受到生吉之气滋润,最终转化成法器也不出奇。

    貔貅又叫僻邪,乃传说中的瑞兽,擅长镇宅避煞,招财纳福,这么一件法器戴在身上,难怪唐青山虽然命相不佳,仍然前额明亮,鼻头红润,财运奇好。当然,法器只能起辅助作用,始终难以改变先天命相,这货今天遇到自己,好运算是到头了。

    “这件玉饰就当是赔尝我的精神损失了!”张去淡道。

    唐青山心头滴血,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张少喜欢尽管拿走!”

    张去一脸不改色地把玉僻邪揣进兜里,问道:“这样的玉僻邪应该有一对,另外一只在哪?”

    “呵呵,张少真是见多识广,这玩意的确是一对的,不过当时倒斗的有三人,我就分到一只!”唐青山谄笑着答道,害怕张去一不信,连忙又道:“我可以对天发誓的!”

    一个盗墓发死人财的家伙对天发誓,信你就有鬼了,不过,从这货的眼神表情看得出,应该没有说谎。

    “另外那只在谁手上?”张去一追问。

    唐青山犹豫了一下才道:“另外一只被刑老九拿走了,不过我蹲了十年局子,大家没了联系,我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张去一眼中露出一抹怪异之色,这特么的也太巧了,眼前这货竟然曾经是刑老九的搭挡,可惜当时没有搜刮一下刑老九的尸体,说不定另一只玉僻邪就在他身上。

    “山炮哥!山炮哥!”这时巷口传来李灿荣那货的叫唤声。

    唐青山望向张去一,见到他点头,这才对着巷口大声道:“喊你老母啊喊,滚进来!”

    片刻,身形瘦削的李灿荣从面包车与墙间的夹缝间挤了进来,笑兮兮地道:“山炮哥,这次辛苦你啦,张……呃!”

    当看清眼前的情景,李灿荣瞬时呆立当场,吃吃地道:“你……你不是晕了吗?山炮哥,怎么回事!”

    “李灿荣,我草你姥姥,给老子滚过来!”唐青山见到李灿荣,忍着痛爬起来破口大骂。

    李灿荣见到山炮哥的惨状,还有晕倒在地的大金牙和狗链男,哪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脸色瞬间惨白,敢情是山炮哥被张去一干翻了啊!

    这货见势不妙,立即转身便欲钻出巷口,只是张去一早有准备,一个箭步冲上去,揪着这货的衣领提了回来,摔死狗般掼在地上,对着肚子就是一脚,痛得这货蜷缩成一团。

    “是宋文哲花五万块,让我找人弄你的!”

    张去一还没踢第二脚,李灿荣便很没骨气地坦白了!

    “李灿荣,我草你老母,你他玛的敢黑老子,自己独吞三万!”唐青山忍不住破口大骂,三角眼凶光闪闪。

    李灿荣吓得双腿哆索,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一时嘴快倒忘了山炮哥在场。

    张去一眼前一亮,哥正缺钱用,道:“五万,还真是有钱人,把钱转给我,这次就饶过你!”

    李灿荣颤声道:“可是宋少只付了两万五,剩下的要等事成再给!”

    “马上打电话让他付!”

    “可是……”

    “可是你麻比,立即让那小子转钱过来!”唐青山一巴掌扇在李灿荣的脑后,然后讨好地笑道:“张少放心,敢少你一分钱,老子剥了他的皮!”

    李灿荣吓得急忙打电话给宋文哲,后者听闻事情已经搞定了,立即爽快地打了两万五过来,也没索要照片证明啥的,显然不认为李灿荣敢骗自己。

    “张……张少,五万块转你微信上?”李灿荣擦着汗道。

    张去皱了皱眉,他自己没有手机,自然也没有微信,并不是因为穷得买不起手机,而是老妈觉得手机影响学习,所以一直没给他买。

    “转到我的银行卡上!”张去一报了自己的银行卡号,又盯着李灿荣转了账,这才这才施施然地离开,至于李灿荣这货,不用他出手,愤怒的山炮哥也就够他受了,更何况还有被坑了钱的宋文哲。

    张去一本打算煎了药后赶回学校饭堂吃晚饭的,现在怕是赶不上了,于是在街上找了间不错的饭馆大撮一顿,刚入账五万块,没必要亏待自己嘛。

    半个小时后,在服务员呆滞的目光注视下,张饭桶揉着肚皮离开了饭馆,留下满桌狼藉的碗碟。

    “我的亲娘哟,这家伙天蓬元帅托世么,真特么的能吃,吓屎老子了!”

    隐约听到身后的言论,张去一也不禁有点脸红,他现在正处于炼精化气的阶段,能量需求极大,倘若在灵界,空气中浓郁的灵气,还有各种灵植食物完全可以满足他。然而,这里是地球,灵气稀薄不说,更不可能有灵果灵谷之类,只能通过大量进食来满足身体需求了。

    “看来得尽快搬出去住才行!”张去一暗忖,首先在宿舍修炼不方便,饭堂的伙食也满足不了自己的需求。幸好还有几天就放寒假了,下学期自己可以找个借口不住宿,在校外租房住,而且刚入账了五万块,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

    张去一慢悠悠地回到学校,正在校道上走着,忽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急忙闪到路边,一台黑色的宝马从身旁飞驰而过,激起的气浪吹得道旁的小树都剧烈摇摆。

    张去一惊出一身冷汗,眼中升起一股凛烈的杀气,谁不知道这辆一串8的宝马是宋文哲的,以刚才那种速度,自己若是被撞上,不死也得重伤,分明是赤果果的谋杀。

    “操!”宋文哲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骂道:“妈的,这都让他躲过去,特么的算你走运,李灿荣,敢忽悠本少,老子弄不死你!”

    不久前接到李灿荣电话,宋文哲本十分高兴的,可是刚开车进了校门就见到优哉悠哉的张去一,这家伙不是应该断了手臂躺在医院吗?怎么半点事都没有,还这么悠闲happy地在校园晃荡?

    预感到自己被忽悠的宋文哲,愤怒之下猛踩油门就撞向张去一,至于会不会撞死人他根本没去考虑,大不了赔钱了事,这只是交通意外而已,加上有老子斡旋,保证最后屁事都没。

    张去一看着黑色宝马消失在林荫转弯处,转身便快步出了校门,在这之前他还只想教训一顿宋文哲了事,不过此时却动了杀心,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欲杀我必先诛之。

    张去一到街上买了黄纸毛笔朱砂,匆匆返回校园,寻了个隐秘的地方,运起不多的灵力画了张聚煞符,然后悄然摸到停车场。

    清中的停车场是地面停车场,位于宿舍楼的一角,供学校的教职工停放车辆,学生本不许开车回校的,但宋文哲是例外,当然,例外的学生也不止宋文哲一个。

    张去一很快便在靠近厕所旁的位置找到那辆车牌一串8的宝马,走到旁边佯装系鞋带,悄然将聚煞符粘到车的底盘上。

    做完这一切,张去一顺便进厕所放轻二两才施施然地离开。

    这时,懂得望气之术的人一定会发现,原本积郁在厕所内的阴煞之气,正缓慢地朝着那辆宝马积聚过去,车辆四周很快就蒙上一层淡淡的灰色阴霾。

    ps:签约合同寄出,封面也做好了,今天两更。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3846/ 第一时间欣赏太极相师最新章节! 作者:陈证道所写的《太极相师》为转载作品,太极相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太极相师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太极相师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太极相师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太极相师介绍:
张去一是一名高三学生,在崂山参观张三丰当年手植的耐冬山茶时晕倒,醒来后发现自己竟是从灵境转生到地球,乃太极门第三代核心弟子,精通相术。为了重返灵界,张去一开始在地球这个末法位面重新修行,并以相术行走世间觅机缘,以期复制祖师张三丰的神话……太极相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太极相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太极相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