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崛起之新帝国时代TXT下载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全文阅读

作者:银刀驸马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txt下载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三十八章 另面亲王

    夜幕已静静降落,此时的角斗场仿佛也受到感染般,忽然安静下来。孙裕堂望向场中,觉得一片令人晕眩的光明。先前吐出香雾的铜兽嘴里,几十道光线纵横错落的打在中央,局势已发生了重大改变。

    一名头戴方巾的武士手中的铁剑上,殷红的血液滴答滴答滚落地下,剑锷的闪光映得拄剑弓腰的另一名铜胄武士脸上,煞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方巾武士的剑法明显带有海盗的风格,但他用的剑,却与不久前跑到了陆地上的山海关一带的海盗有所不同。虽同是在海上讨生活,海盗却极少用质重缺之灵活的老式铁剑,而是使用刃身窄细的弯刀。看那方巾武士的相貌和神情,应该是没落的西疆少数民族的贵族旁支,他熟悉中原人善用的武器并不奇怪。可他曾是回民骑射手当中的一员,专精的绝对该是箭术和弯刀。看他稍显细弱的手臂,要挥舞起这样的重剑简直是困难。武器选择的错误造成了现下的劣势。

    孙裕堂看到了他的对手——一名戴着上古鱼鳞式青铜胄的武士身上的伤痕,透过血肉已露出森森白骨,他的武器也是一柄沉重的铁剑,比对手的还要沉重,可令孙裕堂不解的是,他似乎除了回气稍慢外,并未因失血过多而不支。难道是有什么疗伤的秘法?孙裕堂左思右想不得而知,忽然一团白雾打在铜胄武士的身上,寻常人看不出来,眼光精湛的孙裕堂却隐约看到皮下的血液在白雾里加速凝固了。他脑中灵光一闪。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自己刚走过暗道时会辨不清方向。

    秘密该是在那铜兽嘴里喷吐出的白雾。这雾应该是某种药物产生的。在暗道里。正是这雾产生的精神干扰,令方向感极强的他感到莫名压抑,那么在这雾的背后,一定有人在监视着自己,难怪会觉得有目光如芒刺在背。自己原以为这法子不过是满足赛场需要,为白昼繁忙的商贾们设想,在夜间举行比赛而设,如今看来。竟然是有人暗中协助参赛者,延长比赛时间,制造更多可能性而可以施放的。这中间谁会获得最大利益呢?当然是压盘的庄家,贵官巨富。想到这里,孙裕堂悄悄瞥了眼轻纱后的人影,令他意外的,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敬亲王的目光在这时同样转向了他。

    柔和的神色并不能掩饰眼中锐利的锋芒,那一眼,仿佛看入了孙裕堂内心深处。他佯装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画。将眼光匆匆移开,在画上扫了两眼后。回归到角斗场中,心却突突跳了跳。

    敬亲王比想象中更莫测高深,孙裕堂在心里对这位王爷做了重新的估量,这种估量令他对自己的现状看得更清,却也多了分自卑。唯一能减少这种自卑的,是他已看出了场中决斗的玄妙,受伤的铜胄武士并非不堪一击,他隐藏了获胜的手段。

    这名铜胄武士应该是出身于关外的少数民族,很可能是狄族人,狄族人精于射箭,除了拥有优秀的射术外,还隐藏着一种神秘的武器,绑缚在手臂间的镔铁短叉。三支微弧的锋利如水的尖刃,没有倒勾也没有血槽,悄然扑上的攻击能令对手在心惊胆颤前失去生机。虽然隐藏在衣袖内,孙裕堂几乎可以肯定,铜胄武士的右手上就有这种武器。选择铁剑不过是麻痹对手,一旦出现稍纵即逝的瞬间,尖刃将毫不留情的划破对手的颈动脉。

    孙裕堂知道三尖刃,是一个偶然机会下,听镖局中的老人说起。可既然他都知道,怎能担保那个方巾武士不清楚?虽然伪装得很巧妙,方巾武士微笑的容颜间依然有丝兴奋,是的,他一定知道。不然以决赛者的水准,关键时刻不会表露出如此明显的骄傲。虽然不清楚方巾武士下一步的动作,孙裕堂心中已经有底了,胜利将属于方巾武士。一旦发现这点,他的目光发生了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游移,他的心神更多的落到了此行未知的目的上。

    镖局在大乾帝国拥有的地位并不算低,乱世时盗贼疯起,为了货物的安全,各地的富遮大城开设了镖局这样一种区别于正统军队,又与雇佣军团有别的武装。他们只听命于镖局行会的主人,却并不游历各地。只是在大批商货的运输中,担当护送职责。长毛之乱和绺乱平定后,镖局的力量并未完全消失,他们的首领厚贿朝中重臣,而朝廷军力不足,不可能分出兵来专门保护商旅,再加上时有发生的劫掠,使得这样一支怪异的武装力量得以生存,并延续下来,逐渐发展成某些人暗中行事的尖刀。全盛时期,各地的在册镖师总计达到三万之众。

    但是到了敬亲王主政的时代,镖师的数量成倍减少,全国的镖师现在加起来不会到五千人,表面上看,是镖局的主人们一意取悦朝廷,可事实上留下的全是精锐。各地的会党门派更通过各种手段延揽了大批能人异士,整肃规纪,实力比原来不降反增。做为京城会友镖局的一个小头领,孙裕堂的年俸能养活十个寻常百姓家庭。

    然而在会党严密的组织体系中,他不过是个小头领,从未想过自己有面见敬亲王的一日。孙裕堂看着角斗场中凝神吸气的商贾亲贵们,怎么也猜不到这位王爷真实的想法。

    “裕堂是否对场内局面已有所洞察?”

    冷风里带着几分鲜花的清香,贴上榻前柔软的轻纱便弥漫开来,在渐渐昏暗的石室中暗暗浮动。敬亲王轻声的询问,令孙裕堂感到脸上有些发烧。在他的家乡,十五六岁的青年便已仗刀跨马,驰骋疆场。做为有所历练的镖局头领,还是首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王爷千万别这样说。属下眼光粗陋。怎能看清场中的变化。”

    “谦虚是种美德。但过分了并不会让人产生好感。”白纱后的眼睛看了一眼肃立的青年。目光里蕴着鼓励。

    孙裕堂的脸烧得更红了,他略低下头,借着夜色遮挡住面容,道:“属下以为,这场比斗该是方巾武士赢面更大。”语气谦卑,换了在部属朋友面前,孙裕堂会毫不犹豫的指出方巾武士必胜,可现在他却谨慎小心了许多。

    “是因为铜胄武士的兵器不趁手吗?”

    “铜胄武士隐藏得很巧妙。但方巾武士已看出他暗藏的杀招,还表现得如此托大,该是有所准备。”孙裕堂顺势甩出了自己精心推测的结果,忍不住抬眼瞄向对面。雅室里没有动静,罗双鹰仍自顾自的盯着脚下,那个三十岁左右的陌生人,却回头看了孙裕堂一眼。

    想象中的赞许没有出现,房间里安静下来。随着角斗场中兵器的碰撞声,先前沉默下来的人群仿佛汇聚的力量猛然找到了爆发点,山呼海啸般的声浪震得地板嗡嗡直响。剑斗在铜胄武士的喘息后。重新开始了。

    伴着雅室里微凉的香风,一只小蟋蟀跳入雅室。看不到人般停在地板上,收起羽翼栖息。孙裕堂揣摩不透主人的意思,因此他的头一直略低着,视线所在,刚好停在小蟋蟀细小的肢体上。人们经常忽略掉身边动人的一幕,为太多琐事牵绊。一旦静下心来,游历于山川溪流间,却每每为大自然的美丽震惊。在这样一个极不合适的时刻,孙裕堂忽然发自内心的喜欢起眼前的小虫,起码它能任意而为,不必忍受这难熬的等待。虽然他忘记了,冬夜里本不该有这样的小虫。

    等待没有继续,一只点尘不染的漆黑快靴轻踏在小蟋蟀的身上,漫不经心的左右揉了揉。孙裕堂感到自己的心猛的收缩,像被巨大的手掌紧紧握住。他骤然抬头,看到了罗双鹰冰冷如刀锋的眼神,眼角浅淡的纹路浅淡的轻蔑。

    “裕堂是中原人吧?”敬亲王的声音响起得突兀,在孙裕堂有所言语的前一刻在那只握住心脏的巨手上按了按。

    “回王爷的话,属下是直隶顺平县人。”孙裕堂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低沉。

    “好啊好啊,我就喜欢中原的好汉子,爽快。”

    敬亲王的话里透着发自内心的真诚,令孙裕堂否定了心中所想,王爷并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是自己以小人之心揣度了。

    “王爷过誉了,属下不过是个不成器的末流。”

    纱帐后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过了片刻,方道:“喝最烈的酒,骑最剽悍的马,才是大丈夫所为。”

    是啊,做男人就要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骑快马,开强弓。孙裕堂不禁为自己刚刚表现出的天真感到可笑,他用力点头赞同敬亲王。

    “裕堂可认识你右手这位齐布琛。”

    哦,原来他叫齐布琛,这是个渤人的名字。孙裕堂看向那个看似普通的陌生人,他仔细回想了片刻,对这个名字和它代表的人的印象却很模糊。但能负手在敬亲王的房间内如此悠闲,绝不会是普通人物。孙裕堂向那男人望去,齐布琛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也是你们同道中人,我的一个好朋友。”

    能被敬亲王称做好朋友的人,放眼京城,扳着手指能数出来。孙裕堂谦恭的抱拳道,“请齐先生多指教。”

    齐布琛似乎很习惯摸下巴,当他的手指拂过青色的胡渣时,就如同邻家大叔一般。

    “孙师傅太客气了,指教谈不上,交流交流。”

    “孙师傅能不能详细说说你的看法,齐某做个参考。”齐布琛看着孙裕堂说道。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百三十九章 荣昌公主

    “齐先生是如何看出其中玄妙的?”

    “孙师傅知道自己欠缺了什么吗?”齐布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非常笼统的问题。

    孙裕堂经常反省自己,他很清楚自己的不足。然而他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哪一条才能切中问题的要害,他只有赧然一笑,默默等待齐布琛的答案。

    “你还不够了解人心。”齐布琛敛去笑容,如同一个谆谆教诲的老师般严肃的说道,“无论如何掩饰,每个人的想法都会不自然的通过各种方式表露出来。了解一个人,首先要学会怎样观察他。铜胄武士的失败,其实比赛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太在乎秘密的手段,费尽心机去掩饰,表示他未战先怯。而方巾武士一直都掌握着主动,他的一招一式里都蕴涵着无比的信心,他的气势已完全压倒对手,令对手发挥不出平时的实力,暗藏的杀手自然也受到影响。”齐布琛看着孙裕堂的眼睛顿了顿,继续道,“能进入决赛的选手,刻意保留的杀招不会如此轻易就被看破,可惜他的心已经不静了,被干扰了,因此他必败。”

    孙裕堂知道眼光靠的是观察,可他一直缺乏人生的积累。齐布琛详细的分析给他上了一堂宝贵的功课,这份好意令他受益良多,孙裕堂从心里感激齐布琛,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敬亲王柔和的声音从幕后传来,“齐先生识人是有一套。也给我品评品评?”

    齐布琛笑道:“如果看得透王爷,那就不是我了。”

    孙裕堂听得冷汗直冒。齐布琛绵里藏针的话不知会让喜怒不形于色的敬亲王有什么反应。

    纱幕后的声音依然什么都无所谓般。“哈哈。那么双鹰呢?”

    孙裕堂闻言抬头看向静立的渤人武士,那一直低下的头颅此刻抬了起来,英挺得不带一丝生气的脸上目光如刀,刮得孙裕堂心头沙沙直响。齐布琛含笑不语,房间里竟沉默下来。

    便道中响起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及时缓解了这死气沉沉的局面。

    哈克木走进来的时候丝毫不像一个等待主人赦免的奴隶,倒如同打了胜仗凯旋归来的将军,步伐沉稳有力。看到他的第一眼。孙裕堂甚至感到眼前一亮,随即反应过来是西疆回人高挺着的胸膛反射了烛火的光芒,那两块钢板般的肌肉白得令人产生光滑的错觉。他就那么扬起头站在房中,随行的主持武士恭敬的肃立在身边,却仿佛是他的长随。孙裕堂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发笑,今天看到的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骄傲。

    过了片刻,主持武士的脸色不自然起来,偷偷的从背后拉拽哈克木的袖子,轻声道。“丁字五十二号,看见王爷。如何不跪!”回人武士却不理会他,目光停留在帐闱与房梁的交接点上。

    武士急了,今年参加角斗赛的奴隶由他全权负责,私下里不知交代了多少遍礼仪。这个家伙却在节骨眼上坏自己的好事,眼看着一年来辛苦努力的成果功亏一篑,依敬亲王的性格,别说升迁,就是饭碗都成问题。武士大声呵斥道,“大胆!还不跪下!”眼睛却死瞪着回人武士,流露出一切好商量的暗示。

    哈克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主持武士,漫声道:“我今天获得的自由身,是靠自己努力争取到的,不曾得到别人一丝一毫的帮助,我为什么要跪?”

    “没有主人,哪有你的自由?”

    “我的自由是拿命拼来的,不是靠别人。”

    “你!”主持武士气急败坏的一脚踢出,如果不是敬亲王近前不许携带兵器,他的刀柄已经狠狠砸在哈克木的膝弯上了,可一踹的力量也着实不轻,他认为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不可。

    哈克木只微微一闪,主持武士便一脚踢空,身子向前倾去,回人武士趁势用肩膀在他身后轻轻一顶,随着惨厉的哎哟声,强壮的主持武士趴在地上半天直不起身。

    帘幕后传来干脆的鼓掌声,“好一手回肩撞。”敬亲王没有叫出角斗武士的编号,而是说:“哈克木,站着说话吧。”

    回人武士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诧异,又恢复了常态。

    “听说你的故乡并不在阿拉伯的大沙漠中,是吗?”

    “回王爷的话,我是在西疆伊犁出生长大的。”

    “哦,伊犁是块好地方,可惜经营者不怎么样。”

    敬亲王的话很巧妙的避开了哈克木流亡的身份,孙裕堂注意着他说话的技巧,眼睛却隐蔽的盯着哈克木,他看到那个回人武士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

    “有没有兴趣留下来?”

    敬亲王毫不拐弯抹角的直白终于使哈克木低下了扬起的头颅,他看向纱幕后的人影,目光闪烁变换。对于想重振家族的哈克木来说,能得到权势赫赫的敬亲王的支持,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不过几个呼吸间,他的眼光黯淡了下来,缓缓的摇了摇头,孙裕堂侧对着哈克木,看到他的牙关咬得紧紧的突了出来。

    “好。”如水般的帘幕倏然无声的分开,檀木榻上的人挥袖而起,“上书录,笔墨伺候。”

    敬亲王一旦起身,夜风中便掠过一阵沛然松香,沁入脑中泛起的凉意,令人舒服得如坠梦里。孙裕堂看清了面前人,不逊于回人武士的身材上有双漆黑的眼睛,一种深得产生了立体感的黑色。孙裕堂看着那双仿佛有魔力的眼睛,感到自己如同掷入深渊的石子,袒露在敬亲王闪亮的目光下,耳朵里却只传来呼啸的风,往下的坠落看不到底,一片模糊。

    阵阵熏香在烛火堂中漂浮。春天的夜沉寂里焕发出激动的快意。干练的白衣侍者悄然进入。奉上的托盘中有一只上好的斑狼毫笔。一卷记录角斗场奴隶籍贯的名册。

    哈克木低垂着的手握成拳,粗厚的骨节捏出一连串清脆的声音,兴奋的抖了抖。任他如何豪杰,摆脱贱籍重获自由的一刻来临时,依然有些控制不住。

    孙裕堂心里为哈克木高兴,高傲的武士是翱翔于蓝天的雄鹰,本不该束缚在这尺寸牢笼中。但还有一件事令他暗暗关注,敬亲王身边的松香来得太突兀。先前石室里竟毫无知觉。那微卷轻纱里竟蕴涵了莫名的机关吗?一开始的隔绝只因机关禁置。看来松懈的防御,却暗藏了无数机关,这么活着毕竟不如自己纵马奔驰来得快意。

    敬亲王捋了捋自己的短须,直视挺立的回人武士,似笑非笑的面容看不清喜怒。哈克木心想,沙场对决时生死的目光我也不曾怕过,还怕了你这足不出北京城的男人不成,移过目光与敬亲王对视。一看之下,心里竟真的产生了一丝松动,那么漆黑的眼睛在回人武士中怕是找不出一双的。仿佛看透了自己。坚持片刻,哈克木不得不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

    敬亲王那蓄而不露的笑容终于绽开。提笔横握气态万千。

    微笑不过一瞬,敬亲王肃容冷声道:“好自为之。”狼毫笔在籍册的名字上划过重重的墨线。随即侍者将另一个托盘送到了哈克木面前。

    每年角斗赛最终的获胜者将得到受承认的大乾帝国庶民资格以及丰厚的赏赐。奖励年年不同,唯一不变的是象征胜利者身份的犀牛皮腰带。

    腰带是用缅甸进贡来的黑犀牛的皮制成,皮面上刻满了花纹,带扣是用纯金制成,雕有盘曲的螭龙,极是精美,本身就是一件难得的宝物。

    哈克木将腰带取在手中,弯做两截提住首尾抽动,啪嗒之声不绝于耳,“质量还不错嘛。”

    突如其来的调侃,令孙裕堂忍不住笑出声来,他随即感到失态闭上了嘴。欢乐的气氛却已感染了其他人,大家都开心的笑了,即使冷峻如罗双鹰,脸上的神色也有所缓和。清香中残留的最后一丝寒意在笑声中消散。

    “阿爸,天晚了,该回去了。”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伴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和阵阵香风,孙裕堂知道,这是敬亲王的长女荣昌公主到了。

    “呵呵,竟然给你找到这里来了。”敬亲王的笑声里充满了慈爱,“好好好,回去,你先在这里歇歇,喘口气儿,咱们爷儿俩再一道回去。”

    伴随着阵阵淡淡的香风,孙裕堂看到一个高挑个子的年纪约二十五六岁的一身月白色素服的姑娘坐在了敬亲王的身旁。

    这位公主殿下相貌不过中人之姿,服饰也很朴素,但举手投足之间,却自有一种皇室贵胄的威严和气度。

    “阿爸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角斗了?难不成在这上面押了赌注?”荣昌公主注意到了角斗场观众席上那满天飞舞的赌票,皱了皱眉头,问道。

    “呵呵,叫你说中了,我今天押了十万两,一赔一的注,这会儿已经变成二十万两了。”敬亲王开心的笑道,“怎么样?阿爸我的眼光不错吧?”

    “十万两不是小数目,阿爸以前也不懂角斗,场中生死,乃天注定,凡人岂能预先得知?”荣昌公主的目光中闪过忧虑之色,“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阿爸以后还是不要把注押得这么大。”

    “偏听则晦,兼听则明,阿爸有帮手,自然能预知胜负。”敬亲王的目光扫过齐布琛和罗双鹰及孙裕堂,笑着说道。

    听到敬亲王的话,孙裕堂的脸不由得又发起烧来。

    他知道,今天不管是敬亲王找自己来要做什么,自己都已经搞砸了。

    但荣昌公主听了父亲的话,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帘外的几个人一眼,并没有说话。

    “女儿追到这里,让诸位见笑了。”敬亲王笑了笑,目光落在孙裕堂身上,“今日劳烦裕堂了。”他说着,将大拇指上的一个翠玉扳指取下,命仆人递给孙裕堂。“一件小玩物。不成敬意。还请裕堂笑纳,改日请裕堂到府上一叙。”

    “属下谢王爷赏赐!”孙裕堂恭敬的双手接过翠玉扳指,跪下叩首道。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敬亲王对荣昌公主说道,荣昌公主点了点头,亲手扶父亲起身。

    孙裕堂急忙告退,敬亲王也不挽留,让齐布琛送他出去。等到出了角斗场,冷风一吹,孙裕堂这才发现,自己的里衣竟然全被汗湿透了。

    “孙师傅多保重,回头到府上来,咱们再好好聊聊。”齐布琛笑着拱了拱手,孙裕堂急忙躬身还礼,待到他直起身时,齐布琛已经离开了。

    马车里,敬亲王抿了一口热茶。抬头看了看荣昌公主,笑着问道:“是不是府里来人了?”

    “是。来了位礼部给事中,是位翰林,姓李,听说是出自翁师傅门下。”荣昌公主答道,“我估计八成又是为了四川丁制台谥号的事,所以便过来寻阿爸了。”

    “呵呵,翁师傅也受不了啦,圣母皇太后还真是能折腾啊!”敬亲王笑了起来。

    “这谥号的事儿,圣母皇太后和礼部扯皮子,都有一两个月了,别把小事整成了大事。”荣昌公主望着父亲不在意的样子,声音里透着焦虑,“阿爸别忘了,当年杀海德盛,您可是有份儿的,不光是丁制台一个人的事。”

    “我有份儿又能怎样?要说起来,她的亲生儿子也有份呢!再说了,当时丁直璜是向母后皇太后请的旨,母后皇太后也有份儿的,她要那么算起来,牵扯的人可就多了!”敬亲王不屑的说着,取出锦匣,自在的吃了一口翠色糕饼。

    “可是……先帝毕竟……”荣昌公主想说彤郅皇帝的死和自己家人有关,但她立刻意识到这样会刺激到父亲,便缩住了口。

    敬亲王当然明白女儿在提醒自己什么,他不在意的笑了笑,将手中的饼吃光了。

    看到女儿惶恐的样子,敬亲王呵呵一笑,从锦盒中又取出一块翠色糕饼来,递向女儿。

    “饿了吧?你也吃一块,这玉髓饼可是不容易买到的哦。”

    玉髓饼是京城有名的八宝斋秘制的糕点,必须从刚满月的小牛中挑选根骨适合者,骨头不得长一分,不得宽一寸。将之喂养蜜饯,人参,果脯三月后,取出大腿骨敲碎取髓,混合辽东一年一生的优良小麦磨成的细粉,蒸上三天三夜,方可食用。入口即融,甘美无穷。

    “谢阿爸赏。”荣昌公主心中稍定,接过父亲递来的玉髓饼,放在口中,轻轻咬了一口,吃了起来。

    看到早早守寡的女儿眼角已经现出了鱼尾纹,敬亲王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荣昌公主生于显凤四年,彤郅初年仁曦太后为了拉拢敬亲王宜欣,把她接进宫中教养,接着就晋封她为荣昌固伦公主,时年11岁。

    按大乾朝的制度,中宫皇后所生的女儿才能封固伦公主,嫔妃所生女封和硕公主。固伦公主品级约相当于亲王,和硕公主约相当于郡王。至于格格,成为亲王以下所生女的统称,但也有等级之分,亲王女封郡主,非皇帝亲生女而晋封为公主,在大乾朝的历史上可谓凤毛麟角。宜欣的长女以郡主身份获得固伦公主品级,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殊荣。不过,这位荣昌公主的经历也并非一帆风顺。彤郅四年,敬亲王与仁曦太后发生矛盾,被罢去议政王职务,逐出军机处,荣昌公主也受到牵连,其固伦公主的品级被撤销,直到光旭七年也就是今年的6月才恢复。

    荣昌公主13岁时,经仁曦太后指婚,下嫁给世袭一等公景寿的儿子志瑞。景寿早年曾娶韶光皇帝的第六女寿恩固伦公主。父子两人均娶固伦公主,是最显赫的皇亲国戚。但志瑞没有多大福份,婚后不过半年便病死了。荣昌公主自此便过上了守寡的生活。

    在这个时代,对年轻女子来说,这样的守寡生活,可以说是最大的不幸,是以荣昌公主年纪轻轻,便早早的显出了老相。

    荣昌公主早年在宫中长大,甚得仁曦太后的欢心,守寡后仁曦太后可怜她的境遇,经常召她到宫中陪伴,打发无聊的时光,对她一直甚是亲密,哪怕是和敬亲王矛盾最大的时候,对她也丝毫没有改变态度。

    荣昌公主事父极孝,精明能干,对兄弟姐妹也甚是亲爱,在家中极受敬重,敬亲王对这个长女也是另眼看待,某种意义上,荣昌公主可以说是他和仁曦太后之间的调和之人,但现在的局面,她夹在当中,其实是非常为难的。

    “唉,你要是个儿子,该有多好!”敬亲王看着贴心的女儿,叹了口气。

    “阿爸,别想的太多了,心事太重,对身子不好。”荣昌公主吃过玉髓饼,看到父亲的样子,柔声劝道,“您不是也有孙子了吗?”

    她的最后一句话,意在提醒父亲,宫里的那个过继给他的孩子。

    “那个孩子再好,毕竟不是自己的亲骨肉,自己的儿子再差劲,也毕竟是亲生的儿子……”敬亲王当然明白女儿的意思,想起被自己亲手送上黄泉路的儿子承明,禁不住仰天长叹起来。(未完待续。。)

    ps: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六百四十章 失子之痛

    “阿爸!且莫说这样的话!”荣昌公主听到父亲说出这么一句藐视皇家恩典的话来,不由得大惊失色,立刻叫了起来。

    敬亲王也意识到了自己气愤之下一时失言,他看着女儿,苦笑了一声,“唉,芳儿,阿爸连累了你啊!”

    “阿爸,是弟弟不好,连累了阿爸,绝不是阿爸连累了女儿……”荣昌公主想起被父亲亲手鞭打致死的弟弟承明,禁不住流下泪来,“女儿……不孝,没有管好弟弟……”

    “不关你的事!都是阿爸的错!”敬亲王的声音里透着阴冷。

    那位顽劣的“明贝勒”,敬亲王的长子承明生于显凤八年,其实天资很是聪颖,而且自幼受到良好教育,喜读书吟诗。承明虽有文才,但在彤郅朝诸王子中,却是以放荡顽劣驰名。这可能与两个幼弟早殇,他又是长子,自幼深得父母溺爱有关。敬亲王宜欣家教的失败,由此可见一斑(堪与普鲁士王太子腓特烈亲王媲美)。

    有一年夏天,承明率一帮恶少游什刹海。在岸边品茶时,见邻座有一妖艳妇人,孤身无偶,向他频丢媚眼。似曾相识,欲言又止。承明性喜沾花惹草,派手下购莲蓬一束相赠,对她说:“这是大爷所赠,想与你相会,可以吗?”妇人答:“我家人杂,很不方便,请大爷选个地方。”承明听了大喜,把她邀到一家酒楼密室相会。两人相好日久,妇人知其为承明,承明却不知妇人姓甚名谁。一日。承明对她说:“我俩情投意合。却不能长相厮守。这可怎么办?你不如嫁给我。”妇人答称:“家有婆婆有丈夫。那样势必不成。唯一的办法,是在半路上把我劫走。大爷劫一妇人,谁敢说半个不字!”承明听说大喜。仍约女子会于什刹海茶座间,他率一群恶少一拥而上,把妇人劫走。一时舆论沸腾,以为承明抢夺良家妇女,不知是两人预先设计。其实该女之夫为潦倒之八部人,她的丈夫听说她被著名的“明贝勒”劫去。不敢去官府控告,怒气郁结,酿成疯癫,终日袒发露胸,在街上胡言乱语。事情传到敬亲王的耳朵里,敬亲王大怒,一查得知,那个妇人也是宗室(皇族)之女,论起辈分,还是承明的姑姑呢!

    承明人品顽劣。倒也罢了,关键还是他带坏了彤郅皇帝。彤郅皇帝承纯与承明虽一为君一为臣。毕竟是亲叔伯兄弟,两人年龄接近(承明年长2岁);承明自幼在宫内上书房伴读,与承纯气味相投。长大后,承明经常出没于声色犬马之地,见多识广,常把外间的奇闻趣事绘声绘色地讲给小皇帝听。承纯亲政后,禁不住诱惑,奈何仁曦太后与皇后看得严,他没法与承明微服出宫,与他到娼楼酒馆宵游夜宴,寻花问柳,是以便将承明教他的那些个花样儿,变着法儿在宫女答应们身上试验,结果皇帝白昼宣淫的事传到了敬亲王的耳朵里,他知道后大怒,但又不敢张扬,怕使皇帝蒙羞。故借口承明诱抢族姑一事,下令把他关入宗人府的高墙内,意在永久监禁。不想敬亲王的福晋去世,承明乘机向仁曦太后请求:“当尽人子之礼,奔丧披孝。”儿子给母亲尽孝,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仁曦太后特旨把承明放出,结果承明原形毕露,依然故我。

    承明劣迹斑斑,做父亲的敬亲王却拿他没有一点办法。有一次敬亲王得知儿子竟然向皇帝进献淫具,让皇帝在病中依然淫乐,而且被仁曦太后抓了个正着,皇帝被太后下令“闭门思过”,不由吓得魂飞天外。他惊怒交集之下,立刻将承明抓回府里,不由分说便是一顿“皮鞭炖肉”,将承明打了个半死,但此后承明仍不知悔改,继续和彤郅皇帝胡作非为,敬亲王没有办法,也就由他去了。

    而这样放纵的后果,是彤郅皇帝得暗疾暴亡,“可怜天子出天花”!

    在得知彤郅皇帝的真正死因之后,敬亲王魂不附体,他知道大祸临头,情急无奈之下,他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亲手用马鞭打死了承明,并且是当着好友及属下文博川和林义哲的面。

    而那一天,荣昌公主也在场,亲眼目睹了那可怕的一幕。

    之后敬亲王入宫向仁曦太后请罪,仁曦太后本来杀了敬亲王的心都有,但得知他亲手打死了罪魁祸首的亲生儿子承明后,又颇为过意不去,不但没有因为儿子彤郅皇帝的死而治敬亲王的罪,反而在鄂鲁特氏皇后生产后,将她生下的那个男孩过继给了他,作为他次子承莹(承明未死前已经过继出去了)的子嗣。

    而在新皇帝的选择问题上,敬亲王选择了支持仁曦太后的意见——推选七弟纯亲王宜瑄和仁曦太后亲妹妹生的儿子承田为帝。

    打死承明,换取仁曦太后的谅解和信任,以保住自己的权位,虽然被林义哲称赞为“蛇蝎噬手,壮士断腕”之举,但每到夜深人静时,敬亲王想起儿子惨死的情景,经常会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

    虎毒尚不食子,而自己一时冲动,竟然亲手将儿子活活打死!

    敬亲王曾不止一次的设想,如果那天不把承明打死的话,该如何化解那场危机。

    而在经过多次推演之后,他得出的结论却是,仁曦太后未必敢把他怎么样!

    自己掌握着京军,军机处、六部和总理衙门都在自己手中,军政大权在手,怕者何来?说是承明引导的皇帝学坏,以至于皇帝病亡,皇帝的真实死因如果公开的话,她身为皇太后,又颜面何存?这事儿她不可能声张,只能低调处理,那么自己并无直接责任。就不会有事!

    而自己的儿子承明如果不死。被选中登上帝位也未可知!

    承明虽然顽劣。但才华还是有的,而且学问智慧都在仁曦的儿子彤郅皇帝之上!若当真荣登大宝,约束起来的话,有自己的辅佐,说不定也是一代有为之君!

    而且坊间有传闻说彤郅皇帝弥留之际,曾命老师李高阳拟过遗诏,要承明接替他登基的!

    可惜,现在再说这些。已经太迟了……

    荣昌公主待要再说,车窗外传来轻轻的马蹄声,敬亲王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她便闭上了嘴巴。

    “王爷,我回来了。”齐布琛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

    敬亲王松了口气,问道:“那个孙裕堂,送走了?”

    “回王爷的话,送走了。”齐布琛恭声答道。

    “你觉着,他的本事怎么样?”

    “还可以,不过还是缺乏经验。如果历练一番的话,应该还是不错的。”

    “要是比武的话。能是那一位的对手吗?”

    “应该能对付一阵,要赢的话只怕困难。”

    “噢。”敬亲王不动声色的又吃起玉髓饼来。

    “比武不成,但此人留着,还是有别的用处的。”齐布琛又说道。

    “行,照你说的办罢。”敬亲王说道。

    “是。”齐布琛应了一声。

    虽然二人的对答语焉不详,但荣昌公主不知怎么,听到他们的对话,却感到莫名的不安。

    “那个丁制台的谥号,礼部上报给驳回的,一共有几个了?”敬亲王换了话题。

    “回王爷的话,一共是四个,为文恪、文定,文勤,文成。”齐布琛答道。

    “呵呵,折腾了四个还不成。”敬亲王笑了,“这会子估计礼部的人快要发疯了。”

    “阿爸打算如何应对?”荣昌公主又问道。

    “礼部也是,上文定肯定是不妥的,所谓大虑静民曰定,思树惠;纯行不爽曰定,行一不伤;安民大虑曰定,以虑安民;安民法古曰定,不失旧意。这几条丁直璜是一条也占不上的。”敬亲王似乎没有弄懂女儿话中“应对”一词的意思,而是大讲起谥号来,“文勤么,稍好一点,但丁直璜这个勤,带给山东和四川百姓的,却是祸患,也是不妥;至于文成,更加不妥了,他丁直璜哪里配得上个成字?前朝刘玑和王狩仁这样的大家,谥号才是文成,这岂不是惹皇太后动怒吗?糊涂啊!糊涂!”

    “王爷所言极是。”齐布琛在车窗外答道。

    “齐先生,你觉得什么谥号比较好?”敬亲王向齐布琛问道。

    “回王爷的话,依在下看,文愍如何?”齐布琛说道。

    “在国遭忧曰愍,丁直璜是死在任上的,有些贴近,但此谥一般多用于冤杀或死于国难的文臣的,他丁直璜这两个都占不上,不妥不妥。”

    “王爷说的是,在下才疏学浅,这块儿的确是不行,呵呵。”

    “得!不去想了!还是让礼部那帮人去头痛吧!”敬亲王笑道,“不管他们怎么扯,只要不扯到本王头上便好!”

    听到父亲的这句话,荣昌公主明白了父亲会如何应付这件事,这时才暗暗放下心来。

    第二日,清绮园,永庆长春,春芳斋。

    礼部官员登上台阶,走进了古雅的方形水阁。这座精致却朴实的建筑坐落在水中央天然的一块巨石上,完全以不上漆的方木搭建,甚至看不见一枚铁钉,像是搭一件巨大的积木那样垒了起来。它的年代很久远了,色泽黝黑的木材上依然可见古朴绚丽的花纹。水阁四周无墙,风从水阁中穿行而过,撩动挂在中央的一垂金色纱幕。

    “这一次报上的又是什么?”仁曦太后懒懒的声音从纱幕后传来,她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很是柔和,但礼部官员还是打了一个冷战。

    “启禀圣母皇太后,经臣下们会议,议定‘文和’谥号,恭请圣母皇太后圣裁。”礼部官员胆战心惊的说道。

    “文和?哼哼,他丁直璜待民苛酷,这个和字,只怕是占不上罢?”仁曦的声音里透着怒意,“这个号是哪几个给起的?把他们全都降一级留用,罚俸一年!”

    “是!……”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是最低的号了?”仁曦太后紧盯着礼部官员。礼部官员闻言“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连连叩首。

    “回圣母皇太后的话,礼部诸位臣工们会议,觉得这两个,的确是……最低的了……”礼部官员说了个活话,他心里明白,礼部的大佬们其实是在哄骗太后,想给身为清流干将“名满天下”的丁直璜争取一个好的谥号,但他们又不敢当面和太后说。怕给揭穿了,所以才派他这个主事职衔的官员前来,出了事好让他自己顶着,但他才不肯跳这个火坑呢。

    “觉得?哼哼!那你倒是说说,这两个号里头,可有悔过之意?丁直璜把四川搞成了那样,回头还叫什么‘文和’,你们可真敢想啊!”仁曦太后怒道。

    “圣母皇太后息怒!除了这两个,还有‘文清’、‘文思’,也可选用……”礼部官员赶紧将最后两个备选方案抛了出来。

    这两个谥号其实是他们几个下层官员想出来的。作为备选,礼部那些大佬只知道一味的敷衍。没有仔细揣摩太后的心意,但他们这几个下层官员却猜到了,太后是要给丁直璜一个“平谥”,并且要有悔过之意,所以他们才预备了这样两个谥号。

    “这个‘文思’的谥号,是谁想出来的?”仁曦太后的声音透着阴冷。

    礼部官员的心里暗叫不好,他想都没想,就把同僚给供了出来:“回圣母皇太后的话,这个谥号,是礼部主事冯道明想出来的。”

    “追悔前罪曰思,这个‘文思’不错,就是它了。”仁曦太后的回答让礼部官员大吃一惊。

    “是!”他赶紧叩首答道。

    “那个冯道明办事不错,脑子也好使,升礼部右侍郎吧!”仁曦太后接着说道。

    听到太后这句话,礼部官员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如果他说这个谥号是自己想出来的,也许自己就是这个礼部右侍郎了吧!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礼部官员正在那里后悔自己说错了话,却见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跑上了步桥。

    这条步桥长达半里,行至桥中便如踏在水面中央,除了一条窄窄的木桥在脚下摇晃着,放眼看向周围,只有一片平静的水,风来的时候波纹细碎。礼部官员这时才注意到这难得一见的胜景。只是这样的幽静,也太深了,显得孤独。

    “西婆婆!”小男孩看见帘后的仁曦太后,脆生生的叫道。

    “哎哟!是小柏良啊!快过来,小心着点儿,别掉到水里!你娘呢?”仁曦太后急忙起身,从帘后钻出,来到了步桥边。

    礼部官员惊讶的看着小男孩跌跌撞撞的扑到了仁曦太后的怀里,一时间呆在了那里。

    “你跪安罢。”仁曦太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礼部官员赶紧叩首行礼告退,仁曦太后抱着小男孩,笑着取过一粒糖果放在了小男孩的手里,再也不看他一眼。

    辽东,旅顺口。

    林逸青是从邸报上看到丁直璜最终得了“文思”的谥号的,得知丁大清官最后成了“丁文思”,林逸青其实是想大笑几声的,只是碍于这是在旅顺口军营,才没有真笑出来。

    当然,好笑之余,他也明白,这是仁曦太后报当年的一箭之仇的同时,给予那些大臣们的一个警告!

    谁敢让她不顺心,她就会让他一辈子都不顺!

    自己现在对这位秉国太后的脾性,已经有所了解了。

    上一次他主动要求将妻儿留下为质的举动,可以说是无比的明智!

    接下来,自己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此时的林逸青,莫名的思念起在宫中的妻儿来。

    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到她们了,她们在宫中一切都好吗?

    “林爵爷,您要的那两个人,都过来了。”袁保龄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逸青回头看去,只见两个一身戎装的青年,正在王士珍的带领下快步走来。

    “标下段启瑞!叩见大人!”

    “标下冯国彰,叩见大人!”

    二人来到林逸青面前,跪下行礼,林逸青赶紧上前扶住了他们,不让他们跪下。

    “二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冯国彰起身后,打量着面前的林逸青,眼中闪过异样的亮色。

    虽然说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林逸青会将自己从保定千里迢迢的召来。

    但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冯国彰就感觉到了他身上那非同凡人的气息。

    林逸青看着站在面前的“北洋三杰”,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是啊!昔年叱咤风云的北洋三杰,现在却还只是略显青涩的无名小卒,而且还成了自己的部下!

    在原来的历史时空中,时人将善操权谋于腹中的王士珍称为“北洋之龙”,将常行凶残于外形的段启瑞称为“北洋之虎”,将忠于北洋且善于打仗的冯国彰称为“北洋之狗”。“北洋三杰”当时可以说名动天下,各自成就了一番功业!

    现在这北洋“龙虎狗”的未来,已经在今天,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自己能让他们创造更加辉煌的历史吗?

    还有那个袁大头……(未完待续。。)

    ps: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六百四十一章 梦回甲午

    林逸青不自觉的转头瞥了一眼立于不远处的袁蔚霆,此时的袁蔚霆腰板挺得笔直,面容肃然,完全是一个标准军人的样子。

    只是林逸青明白,此刻的袁蔚霆,心里正承受着丧子之痛,但在执行公务时,他对此没有丝毫的表露。

    他已经从袁保龄处得知,袁蔚霆的家乡发生了一场厉害的瘟疫,袁蔚霆的儿子袁克玎不幸感染,最终不治去世,因为受不了年仅3岁的儿子死去的打击,袁蔚霆的夫人余氏竟然疯了。

    这样的不幸,放在谁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

    “人都到齐了,就开始演习吧!”林逸青向袁保龄点了点头。

    张阼霖站在海边,遥望着远处雄伟的炮台和海中停泊的战舰,心中激动不已。

    而且,他已经看到了,那个曾经在报纸上广为传颂的传奇男人。

    张阼霖最喜欢看带有插图的《三国演义》、《水浒传》、《说唐》这些书,但自从看到《点时斋画报》上关于林逸青在日本战事的连载之后,林逸青便在他心目中,取代了那些传统英雄的位置。

    伴随着汽笛长鸣,海中的战舰开始移动起来,张阼霖看到战舰的桅杆上缓缓升起了红色龙旗,一门门大炮也开始转动起来。

    “轰!轰!”伴随着声声巨响,战舰的炮口闪过暗红色的火光和浓重的黑烟,而岸边炮台上的大炮也跟着轰鸣起来。

    虽然张阼霖知道这是演习,但他第一次看到这壮观的景象,还是激动得全身发抖。

    战舰的炮击明显要比炮台上大炮的射击准确得多。张阼霖虽然没有望远镜。但他眼神一向好使。他清楚的看到,战舰射出的炮弹(当然是演习弹)很多都射中了炮台,而炮台上的大炮的射击虽然威势吓人,但炮弹都落到了战舰旁边的海中,没有一颗命中。

    随着战舰的不断炮击,一队穿着鲜艳的红色军服的士兵乘着小艇冲到了岸上,呼喝着直向炮台冲去,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开枪。而炮台上也有士兵下来,向他们射击,并发起了反冲击,双方很快混战在了一处。

    演习不多时便结束了,结果和张阼霖想的一样:炮台作为防守的一方,被海上的战舰攻破了。

    这场时间不长的演习,可以说给张阼霖上了无比生动的一课。

    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军旅生涯,实际上从现在,已经开始了。

    来到学堂。他把所见所闻都绘声绘色的和小伙伴们说起,小伙伴们都听得呆了。

    一天的学业结束后。张阼霖回到家里,帮父母做起家务来,在吃过了晚饭之后,他感到有些疲倦,很快便睡着了。

    睡梦中,他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景。

    ……

    “小胖,小胖……”朱胜的声音,罗骏当然熟悉。于是,小胖转过望着朱胜的头,感受到朱胜不同于往日的情绪,“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急?”

    “听娘说你要走了,我昨晚一夜没睡着,今天跑过来看你,真是不舍得啊!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不是还没有到每年的征兵日期吗?”朱胜似乎有些疑惑。

    “我也不知道,今年好像临时征调了一批。反正管他呢,我就要参军了。哈哈,我要坐着高头大马回来,让你们都不会再被别人欺负,我们也不用去抓鱼吃了,”罗骏说得有些激动,他得双手抓着朱胜的肩,“我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我还是不舍得你,这么快就要离开我和阿霖。那你要保重,我会想你的。”朱胜说道。

    “嗯,我会的。”罗骏看着远处的地平线,那里,太阳的余晖渐渐铺展开来。

    两人都愣在那里,还是朱胜先开口说道;“走吧,我和你去收拾东西。哦,对了,还有这个,”朱胜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把闪亮的匕首,“我家的祖传防身武器,虽然是一把凶器,可是我家里人全都把它当作护神符,有了他便可以一路平安。你拿着,会一直平平安安的。”

    “这怎么行,那是你家传的宝贝,我怎么可以拿走,你拿回去吧!我的力气大着呢,不会有事的。”罗骏说着硬是把匕首塞到了朱胜的怀里。

    “你拿着吧,这是给你的,以后战事多,放身上也好有个自我保护的东西。”朱胜坚持要给罗骏。

    “哎,别说了,你拿着,这是你的宝贝,传家用的,不可以随便给外人的,”罗骏把手搭在朱胜的肩膀上,“走吧,和我收拾东西去。”

    朱胜拗不过他,只好跟着罗骏,去收拾一些行军必备的衣物。

    南门拥挤着很多人,不是因为那里拥有的集市,而是有些异样的伤感的味道的人群,三三俩俩。父母都在和自己的孩子交代什么,孩子们也认真的听着。

    一边是少年们的英气勃发,是他们的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壮志雄心;一边是父母停不住的嘱托,是他们又苍老了许多的皱纹。风起的时候,扬起少年的血气,吹白的是却是他们的头发。

    “你到时要注意添加衣物,天气已经比较冷了。还有要听上官的话,要注意自己的安危,无论如何,你都要平安的回来,知道吗?”母亲噙着眼角的些许泪水,对着已经很有男子汉气概的儿子说到。

    “嗯,我会的,母亲!我会做一个大将军的,到时骑高头大马来接你们去将军府。”

    “骏儿,你要好好保住自己,我们就你一个儿子,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你知道吗?”老父亲没有掉泪,但是他的背已经有些弯曲了。

    “我知道的,我会注意的。父亲母亲。你们也要注意一点……”

    “咚!咚!咚!”一阵鼓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征兵将官的出现。意味着点兵要开始了。

    一个满面胡须的中年人走向了校场中央的高台,后面跟着的是一位颈部扎着红缨的老将军,双鬓有泛白的发丝。

    那中年人开始说话:“大家静一静,下面要开始点兵了,这次将由宋提督亲自带兵,大家可要仔细了。”

    “啊,是宋老提督啊……”校场响起了一阵欢呼。

    总兵开始念出入伍士兵的名字。

    “王宗!”

    “到!”听到洪亮的声音,只见一人从人群中走出。站到校场高台前的一块空地上。

    “胡远!”

    “是!”拥挤的人群中又跑出一个年轻人,却全无前一个青年那样成熟,显然还有些不经事,不过从眼神中看得出他是个很有虎气的少年。

    “姜胜!”

    “到!”

    “杨德华!”

    “到!”

    “罗骏!”

    “到!”几乎快要结束的时候,罗骏的名字才被念出,他也长出了一口气,用忍在胸膛以久的声音喊出了惊人的气势。他走了上去,和先前的年轻人一起排在校场中央的高台前。

    总兵瞧了他一眼,翘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善意而鼓励的微笑。此时的罗骏却有些心不在焉,左右的探头。像在找什么。

    战鼓终于停了下来,点兵结束了。有些没有被征召的少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总兵对那宋老提督耳语了片刻。然后就看到他走到校场的高台中央,开始对着大家。

    “大家静一静,宋老提督要给大家说一些话,请大家安静一下。”他边说着边伸开双手做出了下压的动作。

    无论是市井的看热闹的人们,沮丧的落选青年,还是要送走自己孩子入伍而不断叮嘱得父母亲,都渐渐停下来,校场变得很安静。顺着大家眼睛的方向望去,是不知何时走到了高台中央的宋提督。

    “各位乡亲们。”也许是嘴唇有些干燥,他用舌头舔了舔,面向群众们,“很高兴也很感谢你们,感谢有这么多的乡亲们,你们愿意为国家把自己的儿子送上战场,在这倭寇入侵的时候,你们所做出的不只是一种亲情的割舍,更是一种近乎舍弃一切的牺牲。真的是,谢谢你们,谢谢……”他抱了抱拳,弯下腰,深深地揖了一揖。

    然后,他转向即将入伍的年轻人。“看到你们这样的血气,让我想起了我当年参军时的情景,可是,和那时不一样的是。现在是国家危急存亡之秋,而那时却是你进了军营蒙头睡大觉却也一样可以混皇粮的日子。而且,你们要明白你们未来要做的事情,是拿起手中的刀枪冲向你的敌人,去撂到要夺取你的家园以及亲人的财产甚至是生命的日本强盗。”

    “可是,你们大家都有亲人,有朋友,有家,没有不恋家的兵,我活了这么久,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却依然清楚这一点,我也恋家,可是我却要坚守在我的位置,因为我是将军,我逃,那么我们对国家的守卫就结束了,活下来的是我,倒塌的就是整个国家了。可是你们不一样,兴许,你们要做逃兵的。但那样是不行的,否则你们一样会按军法处死,而且为国人所唾弃,所以你们会无路可逃,既然这样,你们还要参军入伍打仗守卫家园吗?”

    “要的!我们要的!倭寇从海上过来,一定疲惫不堪,所以我们要做好提前防御……”

    “对,我们要打他们个落花流水……”群众们不再象刚才那么难过的,大家开始振奋起来,大家知道这是为了国家,也是为了自己。而在高台前排着队的新兵,更始喊出了嘹亮的口号:“保家卫国!誓杀倭寇!”

    一遍一遍的口号使大家的情绪更加高涨,宋提督微微点着头,露出了宽慰的笑容,无意间注意到罗骏,此时的罗骏却全无刚出场时的气势,他时不时的在人群中扫视,像在找寻什么人。

    这时的总兵大人右膝贴地,半跪着握拳,向宋提督汇报各种事务已经准备完毕。请求开拔。宋提督也就没再注意罗骏。回头从旗兵手中拿出令旗。交付副官手中。只听副官一声令下:“新兵营听令,将军命,开拨,出南门口,直至碧流河。”

    新兵们和自己的亲人挥手告别,那场面,确实有太多的依依不舍,毕竟。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的,或许这已经是此生的决别了。

    罗骏冲着父母亲和朱胜大喊:“父亲母亲,我会回来的,会骑高头大马来接你们的。朱朱,要好好学做生意,要赚好多钱,帮助那些穷人,还告诉阿霖,要他好好读书。我以后要他做我的军师的。记住,我们以后还要一起去抓鱼的……”

    罗叔和胖婶不住地点头。他们擒着的泪水的眼角似乎又多出了几道皱纹,原来也是有的,只是这次来的更快更深。朱胜也不断的点头,“我会告诉阿霖的。”被上来维持秩序的士兵隔在道路边的他们已经听不到了,罗骏在说着什么,可是他们确实听不到……

    看着队伍不断地走远,群众也开始散去,罗叔和胖婶回过了身,拉上还在眺望的朱胜,“走吧,他们已经走远了。”

    “嗯,可惜还是没有等到阿霖的最后一面。”朱胜有些沮丧地耷拉着脑袋。

    “傻孩子,骏儿不是说了吗?他会回来,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呢。”罗叔摸这他的脑袋。

    “是啊是啊,这傻孩子……”胖嫂也开口了。

    “啊!谁家的野孩子,怎么把马骑的这么快……”远处传来一声惊叫。三人不由自主地看向那里。

    “是阿霖,是阿霖,他来了。”朱胜一路小跑过去,“阿霖,快,小胖刚走,快去追,还看得到他,他们从南门走的……”没等他说完, 张阼霖一蹬马,一路向南,绝尘而去。

    顺着南门外的路赶去,张阼霖一刻不敢停留,因为他知道这一去会很久的,或许是一辈子。他抬起头,远远看到前方在道路上委蛇着的队伍。他开始喊叫着:“小胖!小胖!我是阿霖,我来送你了!小胖!小胖……”

    他把马骑得飞快,才片刻已接近队伍的中央了,张阼霖的眼睛在前后搜寻着。

    仿佛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声音,罗骏在回头张望,远远的看到马背上熟悉的身影。他冲出了队伍,全然不顾他已经入伍而这样做要承担的后果。他一直往队伍的后头跑去,并且不断的喊着:“阿霖!阿霖!阿霖!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终于,张阼霖看到了罗骏的身影。他跳下了马,摔倒在地上,又立刻爬起来往前,一直跑……然后就是两个人走到互相的面前,一个结实的拥抱。

    “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去打倭寇。”此刻的张阼霖也不知道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或许,这是他真的想要的。罗骏开始有些发愣,然后是欣喜的点头,“好,我去和总兵大人说。”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二章 男儿当自强

    但这一枪仿佛是一个信号一般,步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鸟枪、抬枪和洋枪,向对面的日军开火,一时间四下里到处都是白烟和枪声,以及士兵们的嘶吼声。

    对面的日军发出大声的嚎叫,也开枪还击,张阼霖只看到对面的敌军阵地冒起大片的白烟,冲在前面的步兵们便惨叫着倒下了十余人。

    看到同袍在身边倒下,张阼霖怒火上冲,纵马奋力向前冲去,可是没等他冲出多远,敌军的阵地又冒出一阵白烟,自己的座下战马一个踉跄,将张阼霖摔了下来。

    张阼霖费力的爬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和自己一起冲锋的骑兵们,有好多人都给敌人射中,摔下马来。

    张阼霖看到自己的战马已经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他很吃惊,对方的射击竟然如此的准确。

    同袍们也在不断的开火射击,子弹雨点般的泼洒在敌军的阵地上,好几名敌军中弹,惨叫着倒下,张阼霖看到一个军官模样的日军头部中弹,飞扬起一标血线,直挺挺的向后摔倒,倒地的时候,手里还紧紧的握着指挥刀。

    虽然距离已经很近了,但战斗已然演变成了火枪的对射,张阼霖和那些只拿着刀矛的同袍们只能伏在地上,观看着双方的射击。

    对面的日军人数虽少,但射击却整齐划一,很是凌厉,而己方的射击虽然猛烈,但洋枪的数量并不多,土枪的威力小。是以虽然枪声完全盖过了敌军。但给敌军造成的伤害却很小。

    张阼霖环顾四周。他看到此时己方步兵的主力——总兵大人的老营兵也上场了,他们明显训练有素,士兵们有的单膝跪地,有的伏于地上,举枪瞄准之后再射击,而不是向好多新兵那样的胡乱射击,每当他们排枪响过,对面的敌军阵地总能传来惨叫之声。

    此时那四门大炮开始发威了。一发又一发的炮弹落在日军阵地上,伴随着一声声巨响,掀起了大团的泥土和黑烟,日军是侦察部队,没有携带大炮,终于无法再坚持下去,开始纷纷转身向后跑去。

    张阼霖注意到,日军很快便撤离了阵地,只留下了十几具尸体,而自己人这边。横七竖八倒下的尸体不下七八十具。

    “倭寇跑了!追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新兵们听到喊声。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刀枪,向日军追了过去。

    失去了战马的张阼霖也步兵们一道向前冲去,这时他又看到了罗骏,罗骏也看到了他,向他跑了过来,二人一起并肩冲锋。

    日军跑上了一处山坡后,不知怎么,突然又停了下来,伏在地上向这边打出一阵排枪,冲在前面的新兵们登时倒下了一片,张阼霖气往上冲,跃过倒下的战友的尸体,向日军猛冲过去,小胖罗骏也举着大刀,气喘吁吁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就在张阼霖冲过一道沟壑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了怪异的呼啸声。

    张阼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后的队伍当中便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

    张阼霖回头一看,只见地面给炸出了数个大坑,在大坑的周围,到处都是半边身子乌黑的尸体和受伤惨叫的人。

    敌军的大炮到了!

    张阼霖根本没有想过,敌军的大炮一开火,便给自己人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他正自惊疑间,敌军的大炮又一次开始了轰击,一颗又一颗硕大无朋的炮弹从远处飞来,落在追击的队伍当中,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快趴下!趴下!”张阼霖看到一名己方的军官伏在地上,一边用手遮挡着从天而降的泥土,一边用力的向他们这些新兵挥着手。

    张阼霖正要伏下身子,一颗炮弹却飞了过来,就砸在了他的脚边,小胖罗骏这时猛地扑了过来,将张阼霖一把推开。

    眼前一道红光闪过,接着是一声巨响,张阼霖感到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把自己拎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张阼霖感到眼前一黑,全身仿佛要散了架一般,这时罗骏的惨叫声传了过来。

    他定睛一看,只见罗骏竟然只用右腿站在那里,他的左腿已然没有了!

    “小胖!——”张阼霖大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当他的目光适应了黑暗,他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置身于战场,而是在自己的家中。

    可是,刚才的梦境,为什么会显得那么真实呢?

    张阼霖幼小的心灵想不明白,但他在心里,却已经发下了誓言。

    那就是,绝不让梦境在现实当中重演!

    他已经决定了,自己的未来,要走什么样的道路!

    半个月后。

    校场中,林逸青看着已然面目一新的旅顺口守军,心中有了些小小的成就感。

    不是谁都能在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把一支骨子里还属于中世纪的军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而皇太后要他进京过年的日子,也一天天的近了。

    这里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结果,接下来,该是他探望妻儿的时候了。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你有雨伞,我有大头……”远远的,传来了林语曦顽皮的歌声,令林逸青心头一动。

    离开了校场,林逸青便命人将林语曦叫了过来。

    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林语曦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四叔会忽然叫自己过来,但她的嘴里,还在情不自禁的哼着她的“大头歌”呢。

    林逸青听着她哼的曲调,禁不住微笑起来。

    “曦儿,你这哼的歌儿,是在取笑袁蔚霆吗?”

    “呵呵。这歌儿可是四叔教给我的啊。冷不丁想起来的。不过,要说是用来形容袁大头的话,还真是很贴切的呢。”林语曦开心地笑着答道。

    “你呀,就知道取笑人家,你可知道,人家的家里头,可是出了大事呢。”林逸青佯装责怪道。

    “哦?怪不得他这些天有时总会无精打采的,看到我的时候。象是想看又不敢的样子,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林语曦恍然道,“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啊?四叔知道么?”

    “你知道他是有妻儿的人,是吧?”林逸青试探着问道。

    “是啊,他和我说过,他在老家娶了亲,成了家,还有了一个儿子,现在应该三岁了。”林语曦点了点头。“他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那天还说了句什么恨不相逢什么的……”

    “你知道吗?就在三个多月以前,他的老家那里发生了一场大瘟疫,他的儿子染病死掉了,孩子的母亲精神受了刺激,现在已经疯了。”

    “啊?!这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

    林语曦替袁蔚霆难过起来,“怪不得他……”她象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突然一红,垂下了头。

    过了好一会儿,林语曦才抬起头,看着林逸青,轻轻咬了咬嘴唇,问道:“四叔,你说,袁大头和他的结发妻子,是不是非常……恩爱呢?”她说到“恩爱”这个词的时候,羞红了脸,又低下了头。

    “呵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哪里有得选?”林逸青当然明白她问话的意思,呵呵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她。

    “那……将来曦儿……的终身大事,是不是也没得选呢?”林语曦望着林逸青,呼吸微微变得急促起来。

    “不,曦儿有得选。”林逸青看着面前的女孩儿,语气坚定而又不失慈爱,“曦儿的终身大事,有四叔作主,但四叔是要看曦儿的选择的。”

    听到林逸青的回答,林语曦的双眸黯淡之色瞬间一扫而光。

    “真的?”

    “当然。只要曦儿所选的那个人,不是碌碌无为之辈,而是不世的英雄,四叔绝不会拦着你们!”

    “谢谢四叔!”

    林语曦扑到了林逸青身边,跳了起来,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林逸青笑着借势将她抱了起来。

    ※※※※※※※※※※※※※※※※※※※※※

    《袁忠襄公集》:旅顺口问对:

    “时林文正公召忠襄前来,忠襄叔父袁公保龄亦在座。

    林文正公曰:‘汝一小卒,有何能为,可保曦儿终身之幸福无虞?’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六百四十三章 黑店之战

    那人看着潘珂,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之色。

    “我做什么生意,和你无关。”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潘珂抬头急速的看了一眼门口进来的打扮成客商的白三和成非,目光便又落到了那人身上,“你做的如果是有本的生意,我自然管不着,可要做的是无本的生意的话,那可就有关系了。”

    那人听了潘珂的话,似乎懒得和他废话,转头道:“老板,怎么还不上酒?”

    老潘头一直在看着他们,这时方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应了一声,一边去拿酒壶倒酒,一边向儿子使了个眼色。

    “敢问兄台,脚上的这双靴子,从何而来?”潘珂没有理会父亲的眼色,而是上前一步,逼问道,手已经伸向了腰间。

    白三和成非并没有包抄到那人的身后,而是坐在了门边,用严厉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酒客。

    酒客们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一个个赶紧喝光了杯中的酒,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去。

    “二位,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老潘头想阻止将要发生的事,借着送酒的机会,瞪了儿子一眼,向客人陪着笑说道,但他的目光一触到客人的眼睛,突然感到浑身发冷,他明白,这场生死搏斗是不可避免的了,他急急的放下酒杯,便匆匆的跑到了柜台后,矮下了身子,只露出眼睛,胆战心惊的观看着。

    听到潘珂问到那双白虎军靴,那人竟然叹了口气。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转向了窗外。

    乍变突如其来。

    潘珂转头望去,看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拿琴的瞎子。

    瞎子左手握住琴身。右手在上面拨了一下,他左腿绷直,右腿后撤一弯,手中的琴瞬间发出“嗞拉”的爆裂声,三道寒光洞穿了白三的身体,带着鲜艳的血花闪电般射向潘珂,动作完成得熟练利落。一个呼吸间根本来不及反应,躲在暗处的潘老头发出了惊叫声。

    室内狭小,瞎子与潘珂的距离不过两丈多。若以寻常弓箭则还未加速就到达了潘珂身前。可对方隐藏在琴内的又不知是什么物件,竟在极短的射程内穿透了白三厚实的身躯,闪电般向潘珂射去。潘珂根本来不及出手,只能拼命向后跃起。躲闪开来。

    坐在他对面的那人却并没有动。而是好整以暇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潘珂的身体在飞起的瞬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没有跳跃的左腿在地板上一点,横飞而出,挡在那人的面前。他拔出腰间的长刀,右臂以肘关节为支点成扇面挥出,如同一张转动的屏风狂舞。叮叮的碰撞声里两枚物件被砸飞,一枚撞入地上青石。一枚深埋在了天花板里,竟是一种四棱的钢箭。最后一枚却脱出了他长刀的格挡,向父亲所在的柜台射去。潘珂随即左手后探,关节柔软得转动一周,将那枚钢箭生生抓在掌中。

    瞎子居然还有暗器。这次发射的速度与力量比第一回更快更猛,在潘珂抢到前化做精光飞出,又是三枚。潘珂想起来了,这种迅速而怪异的箭矢发射方法整个中土可谓为天地会所独有,称做矢杀,又叫九星箭。每次三枚,共射三次,力道与准度一次比一次大,很少有人能躲过三轮的攻击。这三枚向自己上中下三路奔袭,竟是要先取他的性命。

    “不好!”成非惊叫了出来,如果有分量重的钝兵刃在手,或许能抵挡住,现在却只能看着钢箭划破空气螺旋射去。潘珂的身子仍在半空中,已然空门大开。饶是杀人如麻的成非也脸上变色了,天地会的暗杀术独步天下,要躲过九星箭的追杀实在不轻松,何况潘珂身在半空。他因为离得远,加上看得呆了,竟然一步都没有动。

    而在这时,坐着的那人却出手了。

    那人将手一扬,一面小小的圆形铜盾旋转着飞出,将一枚射向潘珂的钢箭击飞后,向第二枚钢箭飞去,却给那枚钢箭一下子射穿,落到了地上。

    但就是这一击,救了潘珂的命,潘珂用手中长刀挡在了胸前,第三枚钢箭钉在了刀身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飞向一边,而潘珂手中的长刀也脱手飞出,断成了两截。

    钢箭从空中掠过的瞬间,落地的潘珂双掌在地面一按,灵蛇般再次跃起,手中则多了柄硬木短匕。

    那个人的骤然出手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迫使潘珂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他必须先击杀那个瞎子,否则诡异莫测的冷箭是不会怜惜自己的,但这样一来,自己的后背势必要暴露给那个自己当成了“肥羊”的人。

    而那个人刚才却出手救了自己。

    刚刚倒地的白三仍在血泊中抽动,成非还在那里傻站着不出手,九星箭的下一次齐射应该还是自己。人生有时候必须做出两难的选择,其实当时他并不知道哪个更正确,也许只有各路神仙的力量才能破解吧,生命有时很无奈,很渺小。

    潘珂其实没有选择。

    他只能放弃对刚刚拯救自己的人的攻击,去攻击那个瞎子,当然这不是报答那人的恩情,而是纯粹的为了自己。

    破空而来的钢箭从三个不同角度袭来,割破的气流如同一条条迅速蜿蜒的肠道。潘珂左掌一抖,先前接住的钢箭即将脱手射向那个瞎子,桌边那人高亢的声音传来了。

    “只防矢杀!”

    当时的混乱局面下任何人判断的失误都将置姜歧于死地。很幸运的,潘珂听到了那个人的话。钢箭脱手在空中划出一条既短且弯的弧线,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用绳索牵引般撞向第一枚钢箭。

    潘珂射出的钢箭竟硬生生将第一枚钢箭撞开,这时又一柄铁尺飞来。以更迅疾的速度撞中了第二枚,伴随着“砰”的一声,双双掉落在了青石地板上。

    潘珂看到那个人竟然是抛出了一柄衙门里的捕快皂役才会用的武器铁尺。不由得惊奇无比。

    刚才是一面八部骑兵才会装备的铜圆盾,这回是一柄铁尺,这个人的“奇门兵刃”还真是多啊!

    他顾不上想太多,因为这时第三枚钢箭已经到了。

    他拼尽全力,扭转身形,才避开了这枚钢箭,但饶是如此。这枚钢箭也依旧从他的腰畔飞过,锋利的箭刃不仅划开了他的衣服,还割破了他的肌肤。

    “臭瞎子!受死吧!”潘珂吼了一声。扑出店外,匕首泛着绿芒的尖端自下而上捅向那个瞎子。

    但就在这时,异变又起。

    潘珂的匕首在半空凝滞了。他飞在空中的整个人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仿佛千斤铁壁横压下来。一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一条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皮带。缠住了潘珂的脚,将飞扑向瞎子的他生生的拉住了。

    老潘头看到竟然是一个怪异的驼背的农夫用皮带缠住了儿子,呼吸一瞬间都停止了。

    驼背农夫没有给潘珂再次出手的机会,他一只手五指并拢,变成刀形,横劈潘珂的脖子。牛皮腰带如同一条活蛇一般,松开了潘珂的脚,锁住了潘珂的手腕。两人同时运劲一拉。腰带被两股劲力牵扯绷成一线。

    驼背农夫的力量霸道得完全超出了潘珂的估计。潘珂为了练刀,曾经在五年内日日挂二十斤山石在手臂上。裸露的皮肤被阳光炙烤得由白而黑脱了三次皮。即使如此,潘珂依然感到腕骨几乎被扯脱出关节。

    驼背农夫沉肩跨步,借助腰腹力量右手向后一拉,上涌的劲气从口中喷吐而出,“走!”

    潘珂在全力抵挡下仍被这融合了手腕,肩膀,腰腹,腿步四者合一的力道拉得向前冲去,驼背农夫钢铁般的左拳等在那里,直捣他的小腹。

    潘珂竟然不躲不避,右拳完全硬碰硬的挥出。“砰!”两股力量在拳面相遇,震动的力道将两人骤然分开。可退出不过数尺的距离,缠绕着的皮腰带又将两人拉了回来。他们居然再次选择了对拳,“轰!”全力出手的下场是被行人踏硬的土路地面承受不住压力,炸开成分飞的黄色土屑落得两人满头满脸,如同刚从黄泥池当中滚出来。

    驼背农夫的脸仿佛被剧烈的强风撕扯,表皮怪异的波动起来。露出衣袖的手掌上经脉突突的跳动,仿佛无数颗走珠正沿着血管跳蹿。潘珂手中的匕首渐渐松动,终于“当啷”一声,掉落下来,碰到了一块石头,弹在了一边。

    驼背农夫狞笑了一声,手一挥,牛皮带又长出了许多,一下子将潘珂被缠住的手和脖子勒在了一起。

    潘珂的额头冒出斗大的汗珠,原本的攻击动作被迫在半途中止,对方的力量大得出奇,让他无法呼吸。那驼背农夫五指暴张,凸突的筋脉像青色的蛇虫沿着滑落的衣袖爬上手臂,仿佛在那里有一个蜘蛛般的金属物附着在肌肉上,蜘蛛有感应般发出血色的光芒。几道赤红的细线从白皙的皮肤下穿过,带着可怕的力量,驼背农夫的这一手完全造成了潘珂血液的暂时性逆行,终止了他所有的动作。

    潘珂松开的手一下子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呼出的气体里隐隐有丝血腥气。

    那个瞎子可能是出道以来,从没有遇到如此凶险的场面。他恼羞成怒的看着潘珂,喝道:“老骆!劈了他!”

    驼背农夫右腿猛击在潘珂身上,巨大的力量将潘珂整个身子弹了起来。他随即松开了握着皮带的手,伸手抓住潘珂挣扎的小腿,从跨下向前拉出,就这么在空中挥舞了三周,一把抓住潘珂的另一只手臂,将他高举过头,运起劲力就要将潘珂活生生撕成两片。

    “住手!”老潘头和“肥羊”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

    原本混乱的场面在这一喊之下仿佛一池涟漪漾去,周围有如死水般沉寂下来。

    “滴答!滴答!”

    一颗颗血珠从潘珂低垂的手指上落下。他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眼看战斗失败,也没有逃走的可能。他万念俱灰的嘶声道:“命啊,这就是命。”

    桌边那个人的面容如同一口沉潭,看不到丝毫波动,“失败就是失败,不要找借口掩饰。”他说道。

    驼背农夫盯着那个人的眼睛,冷冷道:“大师姐竟然还有闲心思说别人,如果不是出现了这几个意想不到的小毛贼。你以为你能活着坐在那里吗?”

    那个人却却缓缓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的摇头,是因为觉得没有潘珂等人在店里自己难逃此劫。还是藐视对方的追杀。

    “求几位好汉高抬贵手!放过小儿!”老潘头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跪在了驼背农夫的面前,连连叩头,哭着哀求道。

    “他们和我不相干。你们放他们一条生路罢!”桌边人淡淡的说道。但声音却转为女子般的柔和婉转。

    听到桌边人竟然换成了年轻女子的声音,老潘头一脸茫然之色,停止了哭泣。

    “想不到大师姐竟然怜悯起这等货色来了。”驼背农夫冷笑了一声,但并没有放下奄奄一息的潘珂。

    “大师姐大概忘了,这家店本是黑店,死于这些下三滥的毛贼之手的无辜之人,正不知道有多少呢。”瞎子琴师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声音里充满了讥讽。

    “莫兄说的是。”驼背农夫说着。目光却盯着那名女扮男装的女子——她就是朱雪雁——手上缓缓加力,似乎是为了防范她随时可能的出手。

    旁边。瞎子琴师也抱紧了琴,虽然“九星箭”射完了,但他的琴似乎还别有机关。

    朱雪雁目光一凌,正要出手,却见一道寒芒闪过,潘珂的头瞬间离了身子,远远的飞了开去,滚落在了老潘头的面前。

    老潘头看着儿子那满面呆滞惊恐的头颅,一下子呆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呜呜”的哭出声来。

    朱雪雁的目光只在潘珂的尸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落到了寒芒停止的地方。

    那是一柄巨大的宽刃长剑,正直直的插在了地上。

    正是这柄剑,旋转着飞来,切掉了潘珂的头颅。

    “原来是柳兄到了,正好正好。”驼背农夫哼了一声,将潘珂的无头尸体重重的抛在了地上。

    “你们……我要……杀了你!——”老潘头突然跳了起来,捡起儿子掉落的匕首,向驼背农夫猛扑过去,可他身形一动,一道细微的寒光闪过,老潘头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他丢掉了匕首,用手紧捂住喉咙,向前走了两步,扑倒在地。

    朱雪雁看到老潘头的眼角和口鼻流出了黑血,不由得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空气中传来了一股野兽身上才有的腥臊味道。

    “巴兄也到了。”瞎子琴师笑道。

    “你们漏了两个人。”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朱雪雁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注意到店内的那个叫“成非”的伙计和那个跟踪自己的叫“小栓”的少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大师姐,你还是现了真容吧!你这个样子,我们兄弟看着都怪怪的。呵呵。”驱狼人的身影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现了出来,“你不用担心漏了相,这里除了咱们兄弟,已经没有别人了。”

    “那两个人哪里去了?”瞎子琴师笑问道,“我是看到他们跑了的,但因为大师姐在这里,怕老骆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就没有追。”

    “已经料理了,正好喂我的狼和雕。”驱狼人笑道,“这会儿估计已经给吃了一半了,哈哈。”

    他话音刚落,一骑马如风似的冲了过来,马上人伸出手以一个潇洒利落的动作拔起了插在地面上的巨剑,拎在了手中。

    “柳兄来了。”驱狼人打量了一下马上的黑衣骑士,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对大师姐无礼的。大师姐死后,我们把头颅拿回去交差,大师姐的身子,我们是断然不会让鸟兽给糟踏的。”

    他虽然说得客气,但朱雪雁想到自己死后身体可能会遭到的凌辱,心里还是一阵紧缩。

    “大师姐,你……违反了约定。”黑衣骑士看着朱雪雁,叹了口气,“这一次的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太大的不同……”

    “苏月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朱雪雁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暗哑。

    “那丫头和她的手下很是难缠,想不到大师姐还有这样的帮手。”黑衣骑士看着朱雪雁,缓缓说道,“我和巴兄知道他们是黑风寨的人,苏月又是黑风寨寨主的女儿,我们没想得罪太深,料理了几个小喽罗之后,生擒了苏月,交给道上的弟兄送回黑风寨去了。她毫发未损,大师姐尽管放心。”

    “柳兄如此说,我就放心了。”朱雪雁想到苏月没事,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着黑衣骑士说道。

    “大师姐,咱们兄弟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驱狼人笑了笑,说道,“大师姐这样的美人,我其实是真不想下手,但会里规矩,大师姐也知道,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接下来的事,便各自凭本事了,还请大师姐见谅。”(未完待续。。)

    ps: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六百四十四章 亡命搏杀

    “我们替大师姐把话捎到总舵,总舵主的意思,是如果大师姐杀了林逸青,便暂免一死,带林逸青首级随我们兄弟回报,若大师姐这一次还和以前一样的结果,那便取大师姐首级来见,大师姐当初也说过了,心愿一了,是生是死,便随我们兄弟处置,而今大师姐未能杀得了林逸青,还是一样的折损了好多的兄弟,大师姐还有什么话说?”瞎子琴师在一旁说道。

    朱雪雁听了他的话,神色转为黯淡,她抬起手,抠住脸用力一撕,将那张男人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清丽绝伦却又憔悴不堪的脸。

    她此时理屈辞穷,不打算做过多的分辩,但要她束手待毙,她却也是做不到的。

    但她自己一个人,想要在天地会四大高手的手下逃生,可以说是难于登天!

    朱雪雁的目光一一扫过四人,当她看到驱狼人时,发现他的眼神分外的淫邪,心中又禁不住一阵紧缩。

    “柳兄意下如何?”瞎子琴师看到黑衣骑士一直不说话,可能是担心他会回护朱雪雁,便问了一句。

    “大师姐,你……自己了断吧!”黑衣骑士叹息了一声,垂下了头,不敢再去看朱雪雁。

    “呵呵,柳兄都这么说了,大师姐,请吧。”瞎子琴师嘿嘿一笑,握紧了手中的琴。

    朱雪雁明白他已经准备要动手了,她刚才听到黑衣骑士的话后,已然心如死灰。也有心想要自己了断。但是那个驱狼人望向自己的邪恶目光。让她又改变了主意。

    她听说过关于这个驱狼人的一些故事,知道他有一种罪恶的癖好,虽然只是传闻,当时也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一开始并不相信,须知天地会的会规极严,犯这种事的人,是不会被吸收入会的。但是刚才那个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却说明了一切!

    不!我不能死!哪怕是死。也不能让身体落到这样的人手里!一个声音在她的心底呼喊。

    “看样子大师姐是不打算自己了断了,柳兄,那我们兄弟只好动手了。”瞎子琴师注意到朱雪雁的手已经按上了那个行军囊,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戒备,并向驼背农夫和驱狼人使了一个眼色。

    驱狼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动,驼背农夫则深吸了一口气,双臂的筋肉开始渐渐的鼓涨起来,骨节也咔咔作响。

    黑衣骑士将手中的剑握紧了。只是他还是低着头,并没有看朱雪雁。

    朱雪雁咬了咬牙。双手猛地向行军囊按了下去。

    看到朱雪雁并没有从行军囊中抽取兵刃,而是象按动了行军囊里的某种机括,瞎子琴师和驼背农夫全都面上变色。

    行军囊“砰”的一声爆裂开来,小小的酒馆瞬间全被白雾包围了,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小心!”瞎子琴师和驱狼人不约而同的喝了一声,驱狼人当先双手一扬,只见微光闪动,不知是什么暗器悄无声息的射入白雾之中,而瞎子琴师扭了一下手中琴的机括,一排铁珠也闪电般的扫了过去。

    驼背农夫和黑衣骑士本想要冲进屋内,看到驱狼人和瞎子琴师两个暗器高手先动了手,二人便没有动。

    他们当然知道,误中了这两人的暗器,后果便是生不如死。

    瞎子琴师射出铁珠之后,便飞快的开始装箭,驱狼人看着他的忙碌动作,嘴角现出了一丝轻蔑的冷笑。

    瞎子琴师很快装好了九星箭,正准备再发射,驱狼人笑了笑,说道:“莫兄省省吧!你那九星箭,得用在必要的时候。”

    “怎么?”瞎子琴师听出来驱狼人话里有话,抬头问道。

    “她中了我的夺命针,坚持不了多久的。”驱狼人说道,“等雾散了我们进去收尸就可以了。”

    瞎子琴师明白了过来,“巴兄怎么知道她中了你的夺命针?”他想了想,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我听到她叫了。”驱狼人得意的说道。

    瞎子琴师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是紧盯着白雾笼罩着的小店,防止朱雪雁突然发起攻击或是逃出。一旁的驼背农夫和黑衣骑士也各自戒备。

    冷风吹来,白雾渐渐的消散,小店渐渐变得清晰起来,驼背农夫当先便想要冲进店去,但却给瞎子琴师拦住了。

    “小心,雾未散尽,这雾可能有毒。”瞎子琴师说道。

    “呵呵,莫兄,此雾当是无毒,如果有毒的话,岂不把她自己也给毒死了?”驱狼人笑道。

    “那却也说不定,她若是口中含有解药,应该是不怕的,我们贸然进入,很可能便会遭殃。”瞎子琴师摇头道,“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驱狼人正要再说,黑衣骑士却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反正她是跑不掉的,我们多等一会儿,等雾散尽了再进去也不妨,巴兄不是说她已经中了针了吗?”

    听到黑衣骑士这么说,另外三人不再言语,而是静静的等着雾散。

    过了好一会儿,白雾在冷风的吹拂下终于散尽,四人进得店去,却不由得呆住了。

    小小的店内,哪里有朱雪雁的身影?

    “不可能!她中了我的夺命针,这会儿早该毒发身亡了!”驱狼人有些抓狂的吼道,目光四下里搜寻着,“她一定是藏起来了!”

    黑衣骑士扫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柜台上。

    “她是通过暗道跑了吧?”黑衣骑士用剑指了指墙边的一处木柜。

    驼背农夫上前,双手抓住木柜,用力往边上一推,木柜在他的巨力之下化成了一堆木柴,一个通往地下的洞口现了出来。

    驼背农夫正要钻进去,瞎子琴师又一次阻止了他。

    “不用了。这么久。她早已经跑远了。”瞎子琴师看了驱狼人一眼。冷冷的说道。

    “她跑不掉的。”驱狼人狞笑了一声,突然撮指为哨,打了一个长长的唿哨。

    远处传来一声狼嗥,似乎是在回应着唿哨声。

    片刻,一阵野兽身上特有的腥臊气味传来,一头巨狼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店外,它的嘴巴上还沾满了鲜血,看见主人后。意犹未尽的用舌头舔了舔。

    驱狼人招了招手,巨狼轻巧的从窗口跃进了店内,“来,闻闻。”驱狼人拿起朱雪雁用来打掉九星箭的小圆铜盾,送到巨狼的鼻子前,巨狼嗅了嗅,发出了粗重的喘息。

    “叫上你的伙伴,去追这个女人,咬死她。”驱狼人看着巨狼,命令道。“记住,只许咬喉咙。不许咬别的地方。”

    巨狼象是听懂了他的话,嘴一咧,露出一个狰狞的怪笑,点了点头,便象来时那样的悄无声息的从窗口跃出,几个腾跃,身影便消失了。

    “它能对付得了吗?”瞎子琴师看了看驱狼人,又看了看黑衣骑士,“柳兄马快,要不要请柳兄缀下去,跟上那头狼?”

    “我们跟着雕儿就行了。”驱狼人说着,指了指天空,三人立时看到了在天空中盘旋的雕影。

    “走吧!”黑衣骑士当先纵马而行,另外三人则快步跟了过去。

    灰暗的天空先是飘起了雪花,不一会儿,便下起大雪来。

    此时此刻,朱雪雁正在雪地中疾驰,她压低身形几乎是趴在马鞍上,借此减少风对自己的阻力。他在马腹的侧面摸了一把,满手都是冰冷的汗,很快就冻成了冰碴。

    她后悔自己的冒进。她易容之后,就应该找一个地方潜伏下来,但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那颗复仇的心,她想要独自一人去窥探林逸青,于是又从隐身之处出来了,如果她现在还在隐藏的地方,就不会让那四个人悄无声息地逼近到身边。她太自负了,从她学艺成手出道以来,就从心底相信自己是天空里桀骜的鹰,没人能够战胜她,即便是天地会里的顶尖高手。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六百四十五章 冰河奇兵

    看到这一幕,朱雪雁大吃一惊。

    朱雪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连发三箭,全部射中,巨狼不但没有当场毙命,反而将箭从身上咬了下来!

    自己的箭怎么会这么无力?

    朱雪雁又抽出一支箭,搭在了弓弦上,她用力拉开了弓,却赫然发现,弓只拉到了一半,她便再也拉不动了。

    朱雪雁这才明白,不是弓箭无力,而是自己的力气变弱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下意识的,她松开了手,弦响箭射,利箭直向巨狼射去,但巨狼一个腾跃,躲开了。

    巨狼再次发出了嚎叫,这一次不是因为痛苦,而是狂怒。它以胜过奔马的速度直向朱雪雁冲了过来,与此同时,周围的积雪里三头同样大小的狼猛地跃起,加入了攻击朱雪雁的队伍。它们已经在那里蜷伏了很久,等着这一人一马新鲜的血肉。

    朱雪雁猛地拔出了铁尺。

    不知怎么,原本短小轻便的铁尺,现在在她的手中,却变得分外沉重。

    朱雪雁顾不上多想,在巨狼扑近的一刹那,她奋力一铁尺向巨狼刺去,尖锐的铁尺在雪光的映衬下照射出凌厉的寒光,巨狼显然对这种尖锐的武器很是畏惧,立刻闪身避开。

    朱雪雁感到眼前一阵晕眩,但求生的**让她以惊人的意志保持着清醒,她大喊了一声,奋力挥动铁尺猛刺,巨狼向后退避,朱雪雁趁机冲到了黑马前。翻身上马。

    黑马虽然受了伤。但伤口的疼痛似乎激发了它的野性。背上有了骑手之后,它似乎有了主心骨,立刻几个腾跃,跳出堆满积雪的洼地,飞奔起来。

    巨狼的速度是朱雪雁始料未及的。她知道狼在追逐猎物的时候也会爆发出令人惊恐的高速,但是依然无法和草原上最好的骏马相比。但现在她的马虽然已经受了伤,但仍有力量奔跑,是以她才决定跳上马奔逃。但她没想到的是,巨狼竟然跟了上来。

    巨狼那股可怕的气息就在她的脑后。那不是狼身上常有的腥臊气,而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朱雪雁对这股气味并不陌生,长毛之乱时,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总是弥漫着这股味道。

    这些狼的食物是人的尸体!

    朱雪雁现在知道,那个黑店的两个伙计,是被谁吃掉了。

    黑骏马在雪地上画出巨大的弧线,但是这对于巨狼完全没用,沉重的身躯没有让巨狼变得笨拙。另外几头狼敏捷地转弯紧随,那些锋利的狼牙距离马尾只有一丈多远。也许一次发力狂奔,巨狼就能够把锋利的爪插进马的胸膛里掏出心来。

    前方出现了一条封冻的小河,朱雪雁没有信心自己的马能够支撑到那里。她不敢回头,但是她预感到巨狼还有余力,它们不会允许自己这个猎物窜过河面,当战马不得不在光滑的冰面上缓慢前进时,巨狼就获得了最完美的捕猎机会。

    朱雪雁伸手摸索自己背后的箭羽。她发箭的速度很快,但她依然需要瞄准,在这样的高速下她无法转身瞄准。

    她紧紧抓住黑骏马的长鬃,低声催促着它,给它勇气。这匹马已经跑疯了,它可能从未跑得那么快过,因为如果不是这一次的神速,巨狼们已经享用了她和它新鲜的血肉。

    她已经看见冰封的河面了!她死死地盯着前方,急速地思考自己该怎么办,也许她可以不踏上冰面沿着河岸奔驰,找到一处窄的地方跃过去。

    她的瞳孔忽然放大!在前方的细雪中,一匹巨大的、灰色的狼!它斜向里冲过来截住朱雪雁的去路,猛地刹住,抖动全身,身上的积雪飞散,那身晶莹的灰褐色长毛仿佛直竖起来。它以利爪刨雪,发出了低沉而悠长的嚎叫,迎着朱雪雁的马头直冲过来。

    朱雪雁回头,看见自己的背后只有那三匹野狼。

    她被这些畜生包抄了。

    她也曾在草原上生活过,熟悉狼的性格,这些天性嗜血的动物有时候聪明得让人吃惊,会分成几队把野羊群逼到山崖下围杀。可朱雪雁从未当过狼的猎物,她没有想到,在她绕着巨大的弧线带着狼群在雪地里奔行时,那匹巨狼已经悄悄离队,走了笔直的路线,阻挡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你距离任何一匹狼只剩下一百步,你就很难再逃了。”草原上的一个老猎人曾这样告诉过她。

    老猎人的话很快就要应验,此时前方的巨狼距离她有五十步,后方的野狼只有不到十步。如果她是一个射手,她现在陷入的恰恰是射手的绝地。朱雪雁所习惯的是隔空百步杀死敌人后回撤,可如果她陷入了敌人的队伍当中,就算她发射的速度再快,总比不过持刀剑的敌人上来一斩。这头巨狼胜过数名精锐的持刀杀手,它挥舞的利爪远比钢铁的刀剑更可怕。

    她就要死了。

    电光石火的瞬间,师父的声音穿越了数年的时间重现在朱雪雁的耳边。师父的教导很多,朱雪雁不可能每一条都记得清楚,可是那句被遗忘了很久的话忽然间变得百倍清晰。

    “如果我陷入了敌阵,该怎么办?”十二岁的时候,朱雪雁提了这个问题,此时她已经可以在百步的距离上用各种射远武器射落大雁。

    师父默默地握住朱雪雁的手,把她小小的手握紧在袖箭上,让她不得不紧紧抓住它。

    “不断的射,雁儿!射!别停!”这几个字是师父全部的答案。

    朱雪雁猛地握紧了弓。是的!就是这样!她的手里还有弓,她的背后还有箭,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即便在绝地里,她仍能射箭!

    “驾!”她猛地拍在马脖子上。

    黑骏马明白了她的意思。发狂般向着前方的巨狼撞去。朱雪雁忽地在马背上站了起来!她右手从背后准确地取到了三支狼牙箭。在背后巨狼猛扑起来的瞬间。朱雪雁全力蹬踏马鞍。整个人离开鞍面飞起!她从马背上跃起了不可思议的五尺高度,远高于巨狼的头顶。黑骏马依旧疾驰,朱雪雁和它瞬间分离,巨狼也停不下,抬眼看着猎物像是大雁般从头顶掠过。

    黑骏马一头撞在前方的巨狼身上,巨狼挥舞的利爪立刻在黑骏马的肩膀上增加了几道伤痕,肌肉外翻出来,鲜血喷涌。而这匹北地战马也没有放过巨狼。求生的本能促使它全力拼杀,它得了一个空隙,用尽全力咬在巨狼的喉间,公马的牙齿虽然比不上狼牙锐利,却也不容轻视。前方截击的巨狼喉咙里鲜血涌出,暴跳着往后逃窜。

    此刻黑骏马已经不可能避过身后的三匹野狼了。然而,朱雪雁已经落地!她无须在疾驰的马背上转身瞄准了,朱雪雁三箭上弦,用尽全身的力气拉弓,竟然将这张渤弓拉成了满月!

    弓背发出接近崩断的咯咯裂响。在这个瞬间朱雪雁完成了瞄准。三箭齐出!

    满弦发射的情况下,不再是前一次的结果。三支利箭准确地各自贯入一头野狼的脖子和头部。坚硬的颅骨被洞穿,那三头野狼惨嚎着张牙舞爪了几下,便倒下了。

    朱雪雁毫不停息,又取一支箭在手,此时巨狼已经将黑骏马扑到在雪地上,一口咬断了它的喉咙。

    满口是血的巨狼抬起头来,看到朱雪雁张弓搭箭,又将弓拉成了满月,它的眼神里充满了狂暴,口中发出低低的嘶吼。

    朱雪雁瞄准了巨狼,深吸了一口气,正要一箭射出,头顶却突然传来一阵风声,一个黑影自天而降。

    朱雪雁本能的倒地一滚,手中的弓却一下子给一股大力扯走了,箭也不知飞到了何处。

    朱雪雁定睛细看,只见一头大雕落在雪地上,利爪之下,正是她的弓。

    大雕看了朱雪雁一眼,猛地低头,用喙啄着弓背,几下便将这张渤弓啄断了。

    又有几头野狼围了过来,大雕则低鸣一声,丢下了断弓,巨翅一振,重又飞上了天空。

    朱雪雁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子,又一次奋力拔出了铁尺。

    铁尺比刚才更加的沉重了,可能是刚才射箭时用力过猛的关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六百四十六章 高手对决

    岩根山人凭着多年的战场经验做出的判断是无比正确的,就在他拔刀出鞘的一刹那,对方已经冲到了近前,岩根山人一刀斜斩,雪亮的长刀准确的斩中了对方,没有鲜血飞溅,取而代之的,是一溜长长的火花。

    “快闪!”林逸青大吼起来。

    岩根山人没有多想,一击不中,他也感觉到了危险,立时拼尽全力向一旁跃开。而就在他跃起的同时,一道乌光从身下闪过。

    岩根山人翻身落在雪地上,他这时才看清楚,这是一个浑身筋肉条条的驼背农夫,他的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铁斧!

    看到铁斧表面上淡淡的两道划痕,岩根山人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自己连开两枪没有打死对方的原因了。

    对方是用斧头做盾牌,向自己这边发起了冲锋。

    林逸青看到驼背农夫和他手中的大铁斧,也是吃了一惊。

    那柄大斧足有大车的车轮般大小,斧身上还雕有狰狞的兽头,在白雪的映衬下,发出乌色的寒光,加上驼背农夫那凶恶的相貌,令在场的忍者们无不动容。

    驼背农夫一斧未中之后,没有继续攻击岩根山人,而是径直的向林逸青冲去,他的动作无比快捷,岩根山人想要挡在他面前,已然来不及了。

    “着!”岩根山人刀交左手,右手再次拔枪,向驼背农夫连开三枪,试图阻止他向林逸青突击,驼背农夫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如此,挥动巨斧挡在了身侧。将这三枪全部挡开。

    看到如此沉重的巨斧在驼背农夫手中灵活无比。林逸青也暗自心惊此人的天生神力。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驼背农夫已经冲到了林逸青的面前。

    林逸青把怀里的朱雪雁向星月琉璃一抛,闪身便冲了上去。

    看到林逸青竟然赤手空拳的冲向了敌人,星月琉璃不由得大吃一惊。

    驼背农夫大吼一声,双手抡斧便向林逸青迎头砍下,林逸青闪身躲开,驼背农夫立时将斧变为横斩,其动作可以说敏捷无比。

    星月琉璃看到这一幕,一时间心惊不已。

    因为林逸青此时已然无法躲避了。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林逸青闪电般的冲了上去,双手疾出,一下子便抓住了斧柄!

    林逸青其实要的便是对手变竖劈为横斩!

    林逸青双手抓牢斧柄,驼背农夫这一斩便给阻住了,他当然明白林逸青是想要夺下他的铁斧,双手也是牢牢的抓住了斧柄。

    “撒手!”林逸青一声断喝,双手抓住斧柄的同时,抬腿猛踢对方的胸口,他这一踢可以说用足了力气,但对方却并没有松手。

    林逸青感觉自己的脚好象是踹上了一个巨大的沙包。对方硬生生的挨了他这一脚,竟然没怎么地。令他吃惊不小。

    “起!”驼背农夫大吼一声,双手紧握斧柄,竟然将林逸青抡了起来!

    驼背农夫用力想要将林逸青甩开,但林逸青双脚一落地,便有如生了根一般,接着林逸青也吼了一声,将驼背农夫也抡了起来。

    两个人都是力大无比,在此刻可以说斗得旗鼓相当。

    看到二人竟然抡着好似风车一般的转起了圈子,周围的忍者们想要开枪,却怕伤到林逸青,一时谁都没有上前帮手。

    星月琉璃犹豫了一会儿,猛地丢下了昏迷不醒的朱雪雁,闪身冲了上去。

    驼背农夫感觉到了她的到来,大吼一声,用起十二分的力气,再次将林逸青抡了起来,直向星月琉璃撞去。

    星月琉璃何等灵巧,她奋力腾身跃起,让过了林逸青的身体,一下子蹲在了驼背农夫的肩上,双手举刀,直直的插向驼背农夫的颈间。

    驼背农夫猛地身子一抖,星月琉璃这一刀便刺偏了,直插进了驼背农夫高高隆起的驼背之中。

    可能是被骨头卡住了,星月琉璃手中长刀插入了驼背三分之一,便再也无法下进,驼背农夫发出了一声狂吼,星月琉璃站立不稳,便给他甩了出去,摔到了雪地上。

    就在驼背农夫吼声未绝之际,林逸青已然夺下了巨斧,反手便是一记横斩。

    这柄凶蛮的武器切割着空气,发出摄人心魄的呼啸。

    浓腥的血仿佛在半空里炸开,淋在了林逸青的身上。

    矮壮的杀手给他这一斧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所有人都呆住了,那血腥的场面和恶魔般的敌人的毁灭,令星月琉璃等忍者们一时间竟然怀疑起自己身在何处来。直到远处林间传来了枪声,才让他们回过神来。

    “林爵爷!您没事吧?”不远处的冰河对面传来了一声呼喝,林逸青转头望去,看到的是一个个白虎骑兵的身影,为首的头目正向他挥着手。

    这些骑兵本是驻防天津外围的部队,得知林逸青过境后,统领有心巴结,于是派了一百余骑前来护卫,林逸青深知这些旧军的战斗力如何,本打算婉拒,但头目极言这里的山路不安全,还提到最近他们失踪了几名兵士,林逸青觉得这当中有蹊跷,于是便停留了几日,帮他们调查清楚。这也是这些渤人骑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渤人骑军头目按林逸青的吩咐率人马在附近搜寻,听到这里传来枪声后,头目以为林逸青出了事,一时间魂飞天外,立刻带着骑兵们来援,刚好目睹了林逸青斧劈敌人的场面,又吓得几乎掉下马来。

    渤人以骑射立国,到现在近三百年,承平日久,他们的骑射功夫荒废到了什么程度,胆气如何,不问可知。

    看到白虎骑兵到来。林逸青本不想要他们参战。白送性命。但他并不清楚敌人有多少,急转念间,还是决定让他们助自己的忍者们一臂之力。

    “散开搜寻!还有敌人!”林逸青高声道,“敌人有暗器!注意防护!”

    “盾!”头目会意,回头大声命令道,冲过河面的渤人骑兵们立刻将马鞍后的铜盾举了起来,伏在马上,向枪声传来的方向急驰。

    林逸青来到驼背农夫的上半截尸体前。将星月琉璃的长刀拔出,抛还给了她。

    “刚才,谢谢你,琉璃。”林逸青冲她微微一笑。

    虽然是风雪天气,但星月琉璃却感到周身无比温暖,脸上也有些发烫。

    刚刚林逸青救下朱雪雁,并说朱雪雁是他的女人时,她的心里还有一丝嫉妒。

    她一直渴望,林逸青能向对待望月姐妹一般,对待自己。可不知怎么。她又为自己成为林逸青的女人这件事,感到莫名的畏惧。

    但就在刚才。林逸青让她明白了,她真正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的是什么。

    “四叔!四叔!你怎么样?”林语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没事!语曦你留在那边,不要过来!”林逸青喊道。

    “好!四叔你小心!”林语曦答道。

    “琉璃,你带她过去。”林逸青指了指躺在雪地上的朱雪雁,对星月琉璃说道。

    星月琉璃点了点头,正要向朱雪雁走去,突然间面色一变。

    在她转向林逸青的一瞬间,虽然她戴着忍者面罩,但林逸青还是瞬间便捕捉到了她眼神的变化。

    他也听到了那夹在风雪之中的金属摩擦声响。

    林逸青猛地转身伏下,用手中的巨斧挡住了自己的脸。

    “砰!”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林间飞来,正中林逸青手中铁斧的斧面,被弹开后,呼啸着向上飞起,打中了一棵大树的树干,顿时木片纷飞,积雪扬落。

    星月琉璃和岩根山人反应极快,立刻闪身躲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举枪向子弹飞来的方向还击,几名忍者也纷纷拔枪向那里猛射,一时间林子里枪声响成一片。

    已经过了河岸的渤人骑兵们吓了一跳,一些骑兵拿起了弓箭,却不知该往哪里射,另外几名胆小的骑兵竟然调转马头,又跑向了对岸。

    一排枪过后,忍者们停止了射击,全都伏下身来。林间重又归于寂静。

    躺在雪地中的朱雪雁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

    星月琉璃这才意识到这个林逸青托付给她的女人还躺在那里,她刚要过去,身边的林逸青却拉住了她,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星月琉璃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刚才那个驼背农夫出现时,首先的目标,也是朱雪雁。

    林逸青一扬手,巨大的铁斧脱手飞出,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落在了朱雪雁的身旁,直插入雪地,斧身刚好挡住了朱雪雁的头肩。

    星月琉璃知道林逸青这是为了防止朱雪雁被冷枪击中,她没想到林逸青会用这个巧办法来保护朱雪雁,心中佩服不已。

    风雪中突然传来一阵战马的嘶鸣声。

    由于多名渤人骑兵就在这里,林逸青一开始对马嘶声并未在意,但当他听到马蹄声传来时,眉头却皱了起来。

    突然间,一骑马从林中冲了出来。

    这是一匹又高又大的黑色骏马,马背上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骑士,他的后背醒目的插着四把剑,手里拿着一支马枪。

    黑衣骑士纵马直向朱雪雁躺倒的位置冲来,忍者们看见他现身,立刻举枪向他猛射,渤人骑兵们也纷纷张弓搭箭向他射来。

    黑衣骑士的身形极是灵活,他在马上只歪了歪身子,便躲开了射来的枪弹,他身子歪斜的骑在马上,却仍能用马枪射击,只是忍者们身经百战,全都隐伏得很是巧妙,他的还击多打在石头或是树上,并没有伤到人。

    马枪打空之后,黑衣骑士也冲得近了,他将马枪丢掉,反手从后背拔出了一柄巨形的尖首宽刃长剑来。

    忍者们不停的对他射击,只见他或躲闪或抡动巨剑,将子弹全都挡了开来。

    林逸青闪身向朱雪雁冲了过去。

    刹那间。黑衣骑士也冲到了朱雪雁的身边。看到林逸青现身。他长啸一声,举剑正要砍向林逸青,座下马却哀鸣一声,倒了下来——刚才这一会儿,这匹高大强壮的黑色骏马已经中了好几枪,现在它终于承受不住了。

    没等黑骏马倒地,黑衣骑士便跳了起来,双手抡起巨剑。直向林逸青砍去。

    林逸青猛地拔起了插在地上的铁斧,挥斧横挡,黑衣骑士这雷霆万钧的一剑便斩在了林逸青手中的铁斧上。

    两件沉重的冷兵器重重的撞击在了一起。

    林逸青感到握斧的手臂一阵麻木,禁不住后退了一步,而黑衣骑士则仿佛撞在了一堵墙上,身形瞬间停顿了下来。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巨剑,无数细小的裂缝在剑身上蔓延开来,金属碎裂的声响有如垂死的哀鸣一般,接着巨剑便在他手中崩断了。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把跟了他十几年。为他斩下了有数的那几颗头颅——每颗头颅的主人,他们都曾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对面的那个人只用了一击。一击就毁掉了他最为趁手的兵器。

    “好!”黑衣骑士赞叹了一声,向后急退,抛掉了手中的断剑,双手从后背抽出了两把长剑,这是两把形制几乎一样的长剑,也是尖首宽刃,不同之处是剑柄处各镶有一块红色和白色的宝石,看起来不象中土的武人佩剑,倒有些象是西方骑士用的双手大剑。

    林逸青很随意的站在那里,将铁斧交到左手,活动了下手腕后,将自己的“七胴切”宝刀抽了出来。

    看到林逸青手中的武士长刀,黑衣骑士的目光一缩。

    “柳某自负剑术,平生罕有敌手,欲得一高手对决而不能,今日幸逢阁下,可以尽己所学,全力一搏,可谓快慰生平。”黑衣骑士双手执剑,看着林逸青说道,“不知阁下愿否与我单独一战?”

    “好。”林逸青点了点头,看了躺在脚边的朱雪雁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黑衣骑士。

    “柳某现在只求与绝世高手一战,阁下放心,我是不会伤害她的。”黑衣骑士明白林逸青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道,“我早年便与她相识,原本也没想要伤她。”

    林逸青猛然记起了朱雪雁昏迷之前曾叫了自己一声“柳兄”,知道那位柳兄可能就是面前的黑衣骑士,不由得暗自叹息。

    你这个疯女人,你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来吧!”林逸青深吸了一口冷风,缓缓举起了铁斧和长刀。

    黑衣骑士大喝了一声,双手抡剑猛冲了上来。

    雪光映射之下,黑衣骑士手中的双剑放出红白两色刺目的光芒,令林逸青感到眼前一花。

    他立刻明白,黑衣骑士手中双剑剑柄上的那两块宝石是干什么用的了。

    林逸青微一转头,避开对手剑柄上的光芒,对方双剑已然呼啸而至,林逸青猛然挥动铁斧格挡,黑衣骑士两剑全都砍在了斧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逸青待要再转头挥刀迎战,却又被对方的剑柄宝石给晃了眼,这一次对方变斩为刺,林逸青再次以斧为盾,挡住了对方的刺击,不料对方一剑改为下削,林逸青向后急退,饶是他动作敏捷,对方的剑尖也划开了自己的牛皮靴,差一点便割到皮肉。

    林逸青心头火起,急转念之间,他有了主意,索性闭上了眼睛,立于原地不动。

    黑衣骑士看到他的动作,冷笑了一声,猛地跃起,双剑轮挥,向林逸青斩去。

    林逸青以斧挡住身前,向后退了一步。

    黑衣骑士身形甫一落地,正要变招,林逸青却猛一扬手,手中“七胴切”宝刀直向黑衣骑士飞去。

    黑衣骑士显然没有料到林逸青竟然会用“抛刀法”的战术,眼见这一刀来势凶猛,他想都没想,双剑齐挥拦击,只听“当”的一声,林逸青的宝刀飞到了一边。

    而就在这时,林逸青却以快得不可思议的动作冲了上来,挥斧横斩。

    沉重的巨斧这一刻快如闪电,势若雷霆,好似盘古开天辟地一般,仿佛它在林逸青的手中变成了一根稻草,黑衣骑士身法已老,根本无从躲闪,只有拼尽全力,以双剑推挡。

    “铮!”

    一声轻响,观战的忍者们看到两截雪亮的断剑飞起,接着便是一蓬腥红的血雾。

    星月琉璃看到林逸青仰着头来迎接这场血雨,带着猛兽享受到新鲜血食时的畅快神情。

    黑衣骑士缓缓向后摔倒——不,摔倒的只是他的上半截身子,他的下半截身体仍在迈成弓步的双腿支撑下,立在那里,不停的喷着血。

    林逸青抹了抹脸上的血,冷冷的看着双手仍紧握剑柄倒在血泊中不住抖动的对手。

    “果然……和你这样的对手……是取巧不得的……”黑衣骑士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缓缓松开了剑柄。

    “你……闭上眼……是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他费力的问道。

    “你的脚步,踩在雪地上,会有声音。”林逸青平静的答道。

    “呵呵……是了……想不到……我柳靖庭……竟然会……死在……斧钺之下……真应了……那老和尚的卦……”黑衣骑士话音未落,口中喷出一团血块,接着头便一歪,就此死去。(未完待续。。)

    ps: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六百四十七章 毒魔授首

    “什么什么?你叫柳敬亭?”林逸青听到黑衣骑士临死前说出的名字,思维不由得发生了时空错乱。

    眼前的这个已经给他劈成两段的男人,怎么看起来也不象是个说书的……

    林逸青从死尸的手中将两个剑柄拿了起来,他这时才发现,剑柄上的那块红宝石,是一块地道的缅甸红宝石,属于极品的“鸽血红”,而那块白色的宝石,赫然是一颗有如麻将牌大小的金刚石!

    自己给小桐的那块作为定情信物的钻石,无论大小和纯度火彩,都不能和眼前这块金钢石相比!

    “这两柄剑都是上好的精钢宝剑,可惜都断掉了。”岩根山人没有注意到林逸青的目光在那两颗宝石上,而是为这两把断剑感到可惜。

    林逸青听到他的话,强行压住了要把这两块宝石马上抠出来的冲动,而是将两把断剑交给了一个忍者收好,从死尸的背后拔出了最后一柄带有青铜骷髅的长剑。

    “这把剑不错,只是比起主公的‘七胴切’来,还是差一些。”星月琉璃将林逸青的“七胴切”宝刀给捡了回来,刚好看到那柄剑,她和岩根山人都对刀剑颇有研究,是以在旁边说道,“不过也应该是出自于中土名家之手。”

    “其实这巨斧,也是名家之作。”岩根山人的目光不知怎么落到了林逸青手中的巨斧上,“这应该是庙宇之中供奉之神器,遇有兵乱时也可为力大者作为兵器使用,是用上好精铁打造。是以锋锐无比。又无锈蚀。枪弹也不能洞穿。”

    “呵呵,想不到这些家伙用的兵器都是好东西,等收拾了他们的同党,咱们回头好好研究研究。”林逸青挥了挥手中的剑斧,指了指刚才枪声传来的方向,忍者们立刻向前那里悄然冲去,那些渤人骑兵见状,也纷纷打马向那边前进。

    “琉璃。你带她先回去,我去去就来。”林逸青指了指躺在雪地里的朱雪雁,对星月琉璃说道。

    “好的,主公。”星月琉璃应了一声,快步来到朱雪雁身边,将她扛了起来,向冰河对岸奔去。

    看到她的动作,林逸青微微咧了咧嘴。

    当林逸青等人赶到时,战斗已然结束了。

    林逸青看到一个个手持小圆钢盾的忍者们正伏下身子,小心的面对着一具躺坐在树下的尸体。他们手中的枪仍然指着尸体,提防着对方可能突然的复活和反击。

    林逸青注意到在不远处的雪地里。有两名忍者和倒在地上,看起来已经身亡,但奇怪的是他们的身上却没有看到弹洞或伤痕。

    再往远处看,还有数名渤人骑兵的尸体,诡异的是,他们全都是连人带马倒毙在雪地中,身上也同样没有伤痕。

    “主公小心,还有一个敌人,藏在暗处!”一名忍者大声的提醒林逸青,“敌人使用带毒的暗器,非常厉害!”

    听到他的话,林逸青和忍者们立时伏下了身子,各自躲在了树后,或是举起了护身钢盾。

    林逸青将手中的长剑插在雪地中,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打算向那个躺坐在树下的尸体开枪,这时几名渤人骑兵赶到了,林逸青想了想,将手枪重新插回了腰间。

    “你们几个,射那个人。”林逸青对那几名渤人骑兵说道。

    几名渤人骑兵看到忍者们如临大敌的样子,也很紧张,听到林逸青的命令,他们各自应了一声,立刻张弓搭箭,向树下的那人射去。

    一连几支羽箭射中了那个人,那个人的身体只是在羽箭的冲击下晃了晃,接着倒在了雪地上,并无异动。

    他的确是死了。

    林逸青拔出插在雪地上的长剑,当先起身,忍者们也跟着上前,来到了树下。

    林逸青看了一眼倒在树下的尸体,看到死者头戴圆帽,身穿长袍,脸上一副圆墨镜,怀中抱着一把琴,象极了著名的瞎子阿炳,不由得有些好笑。

    身边的忍者们仍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手持钢盾和刀枪,将林逸青围在了中间。

    林逸青俯身看了看瞎子琴师,他身上满是血洞,应该是给忍者们乱枪打死的。林逸青拿起了他怀中的琴,他知道这应该就是对方的武器,是以仔细的看了一下,惊讶的发现,这把琴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竟然是和汽枪差不多的东西……有意思,有意思。”林逸青很快便弄明白了琴的构造,微笑了起来。

    “另外那个人是什么样子?”林逸青将琴交给了一名忍者,问道。

    “主公,那个人的动作很快,加上风雪很大,我们……没有能够看清楚!十分抱歉!”一名忍者头目有些羞惭的答道。

    “大家散开吧,他应该是不在这里了。”此时雪停了,视野变得开阔起来,林逸青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说道。

    “大家散开搜寻!”岩根山人命令道。

    忍者们解除了防御圈,迅速开始散开搜寻起来。

    林逸青来到一名死去的忍者身旁,仔细的检查起来,发现他身上并无伤痕,但嘴角却流出了黑血,林逸青心中一凛,再定睛细细审视,终于发现,他的胸口处,插着一枚细小的钢针,针周围的皮肉,已经变成了乌黑青紫状。

    林逸青用一块手帕垫在手上,小心的将钢针拔了下来,阳光下,钢针闪着蓝莹莹的光芒。

    “敌人用毒针作战,大家小心!”林逸青沉声道。

    忍者们听到林逸青出声示警,全都拿出了护身钢盾,渤人骑兵们见状也纷纷从马鞍上卸下了大号古式铜盾牌,挡住了身子。

    忍者们搜寻了好一会儿,仍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这时林逸青突然发现一处雪地上散落着几片黑色的羽毛。

    林逸青快步跑了过去。小心的从雪中将羽毛拈起。放在了鼻子下嗅了嗅。

    “原来如此……”林逸青抬头看了看已然变得晴朗的天空,突然面色一变。

    “赶紧回去!快!”

    冰河对岸,临时营地。

    “琉璃姐姐,这是谁啊?”林语曦看着躺在担架之上昏迷不醒的朱雪雁,惊奇的向星月琉璃问道。

    “你四叔说,这是他的女人。”星月琉璃解下了已经有些湿了的面罩,瞥了林语曦一眼,平静的答道。

    “啊?我怎么不知道?”林语曦瞪大了眼睛。看着朱雪雁,“我四叔什么时候……怎么我一点都没发现……”

    “我跟随主公这么久,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星月琉璃有些好笑的看着天真可爱的林语曦,“更别说你了,语曦。”

    “这……要是真的话,我岂不是……凭空多了个小四婶出来了?”林语曦叫了起来。

    听了林语曦的话,星月琉璃和周围的几名女忍者全都忍俊不禁。

    “你这个小四婶,现在只怕性命难保。”星月琉璃伸出手,摸了摸朱雪雁的额头,面色转为凝重。

    “她怎么了?受伤了吗?”林语曦吃了一惊。

    “她中毒了。”一名女忍者也看出了端倪。在一旁说道。

    林语曦听她这么一说,这才发现。朱雪雁的眉宇间有一层淡淡的黑气,嘴唇也是青紫的颜色,面色却是惨白,透着一种妖异的美。

    星月琉璃仔细的审视着朱雪雁,目光忽然停留在了她的左臂上。

    星月琉璃闪电般的拔出短刀,割开了朱雪雁的袖口,露出了她白藕一般的手臂。

    林语曦看到朱雪雁小臂处有一块已经紫得发黑的地方,不由得掩口惊呼起来。

    “毒针射中她后马上就掉了。”星月琉璃皱起了眉头,“所以她一直没有发现,但毒还是进到血液里了,所以才会在现在发作。”

    “那怎么办?她会死吗?”林语曦急道。

    “这样的毒,得有专门的解药才可以。”星月琉璃用刀尖在朱雪雁的伤处轻轻的挑了一个十字小口,仔细的看着伤口流出的血,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用我们雾隐流的药给她试一试?”一名女忍者建议道。

    “好吧!”星月琉璃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一名女忍者取出一粒黑色的丸药,递给了星月琉璃,星月琉璃取过一个水碗,将药在水中化开,然后撬开朱雪雁的嘴,给她把药灌了下去。

    没有预料中的难以下咽,一碗药竟然全都顺利的给朱雪雁喝了下去,但她喝了药之后,不一会儿,身体便开始战抖起来。

    “好冷……”她低吟了一声。

    星月琉璃紧盯着她的伤口,过了好一会儿,她伤口流出的血仍然是乌黑的颜色,星月琉璃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看来效果不明显。”那名女忍者叹了口气,“中土的毒药想不到还是这么厉害,看样子只有等主公抓到用毒针伤她的人,得到解药,才能救她了。”

    “嗯。”星月琉璃望了望帐外,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天空变得分外晴朗,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四叔怎么还不回来……”林语曦话音未落,星月琉璃突然听到帐蓬的顶端传来了一阵风声!

    “有敌人!”星月琉璃大声示警,闪电般拔出了手枪,向头顶连开了三枪。

    帐蓬外面传来了一声禽鸟的怪啸,一股大力猛地将帐蓬揭了起来。

    星月琉璃吃了一惊,这时又有枪声响了起来,她看到袁蔚霆和几名卫士正举着步枪向天空中射击。

    帐蓬飘落到了雪地上,星月琉璃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瞬间飞入到了树林中,不见了。

    “是一只大雕!星月大人!”袁蔚霆带着卫士们奔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大雕?”星月琉璃一愣。

    “我看见了!琉璃姐姐!是一只大雕,很大很大的黑雕!”林语曦说着,转头对袁蔚霆斥道。“你什么臭枪法啊!袁大头!这么大的鸟儿。你都打不中!”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六百四十八章 狼语者

    第六百四十八章 狼语者

    “袁大头!小心!”林语曦惊叫起来。

    林语曦话音刚落,星月琉璃长刀出鞘,一道寒光闪过,一颗狼头已经带着血飞了起来。

    袁世凯向星月琉璃投过感激的一瞥,但星月琉璃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而是紧盯着狼群。

    “赶快放箭啊!”骑兵头目着急的大喝,他已经看到忍者们和林逸青的卫士们打光了子弹,纷纷拔刀,他当然知道自己手下的羽箭也支撑不了多久,可是这狼群来得实在是骇人,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壮胆。

    密集的箭雨再次覆盖了狼群,此时狼群更近,渤人骑兵们的箭也更准了,一片狼尸倒下,冲到近前扑击的狼都给女忍者和卫士们挥刀荡开,渤人骑兵毫不吝惜箭枝地连射,又一次封住了狼群的进攻。

    渤人骑兵们的箭很快射光了,而狼群也死伤惨重,星月琉璃看着围在一起喘息的狼群,心中不由得焦灼不已。

    由于这一次是出来陪林逸青“遛弯”,不是执行作战任务,大家都没有带雷炎弹(声音和破坏力太大,容易引起麻烦,毕竟这里是乾国,不是日本),弹药也没有多带,结果遇到狼群的袭击,没过多久子弹和箭枝便全部耗尽了。

    “星月大人看见那只瘸腿的灰狼了么?”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士珍忽然向星月琉璃问道。

    星月琉璃抬头看去,却只有一片狼皮的灰色。

    “星月大人请看那里。在坡上。”王士珍指点远处,“身上有斑点的那只。”

    星月琉璃抬头,才注意到高高的雪坡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匹颜色不同寻常的身上带有斑点的大灰狼。它并不进攻,只是在附近小步转着,可是那对让人毛骨悚然的绿眼却始终死死盯着这边。那个样子,倒像是居高指挥的将军。

    “狼王,”王士珍道,“我想那就是狼群里的狼王,狼王多半瘸腿缺眼。因为身经百战,活下来可不容易。这次狼王亲自督阵,所以群狼奋勇。和行军打仗没什么区别。”

    “擒贼先擒王……”星月琉璃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声道。

    “它不肯近前,我们怎么才能诱它过来?”段启瑞这时开了口。那只狼王极其谨慎,始终在五百步之外。现在枪弹和箭枝都没有了。只剩下几名女忍者手中有手里剑(飞镖)等暗器,可在这个距离上,根本不可能射中。

    “可惜没有枪弹了,”星月琉璃喝道,“只好上前射它!”

    蹲伏持盾的渤人骑兵只听见背后一声暴喝:“闪开!”骑兵所列的阵势微微一乱,星月琉璃闪电一样突出,渤人骑兵们全都吃了一惊,现在已经没有箭了。而狼群还在扑近。她这样单独冲出,就像要去送命一样。

    这个瞬间。前面的野狼又扑近数十尺,而星月琉璃神勇异常,她一手持圆形钢盾,一手挥刀,长呼着恶战,一柄忍者长刀舞成刀圈,周围一片都是恶狼的断肢。雪光中,她的刀如同一条飞舞开来的银龙,狠辣犀利,在狼群中没有一刀走空。

    距离狼王只剩下不到百步。此时星月琉璃一口咬住刀背,右手扣上了三支手里剑,猛地腾身跃起,射向了坡上的狼王。那三支手里剑旋转着射出,去势急劲,可是当她冲出防御圈的时候,狼王已经警觉,此时竟然蹿空一闪,三支手里剑全部落空。

    “可惜!”看到这一幕,袁蔚霆不由得惋惜的说道。

    那匹狼王凶狠地盯了星月琉璃一眼,仰天吼了一声,但并没有扑下坡来。

    星月琉璃一击未中,知道难再有机会,她看了狼王一眼,握刀在手,一片血光中,她踏着野狼的尸体夺路杀回。

    这时,远处林中的那狼嗥声又响了起来,只是变得有些声嘶力竭,狼群听到之后,变得更加的疯狂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天空中飞速俯冲而下,直冲进了防御圈中。

    星月琉璃看到了那只大雕。

    这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黑雕,张开翅膀有数人之高,只见它伸出巨爪,一下子将躺在那里的朱雪雁抓了起来,接着便用力扇动巨翼,向天空飞去。

    看到巨雕抓走了朱雪雁,几名女忍者全都大吃一惊,她们当中有人想要用暗器射击,但又怕伤到朱雪雁,是以始终未敢出手。

    眼看大雕抓着朱雪雁便要飞上天空,远处却突然“砰!”的传来了一声枪响,大雕的头部瞬间迸出一团血雾。

    星月琉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大雕直直的伸着双翅,带着朱雪雁缓缓的降了下来,摔在了雪地当中。

    几头狼转头冲了过去,而就在这时,一声怪异的狼嗥声响起,那几头狼象是听到了什么可怖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惊慌的看了看,然后转头便跑了回来。

    “这声音……是主公?”一名女忍者惊喜的大喊起来。

    而在林逸青发出的狼嗥声响起时,原先林中的那狼嗥声却奇怪的消失了。

    林逸青似乎是在用这种声音和狼群做着某种交流,他的吼声转为低沉,狼王听到他的吼声,似乎明白了什么,绿莹莹的眼睛竟然现出了恐惧之色。

    狼王长长的吼叫了声,转头向东面的林子里跑去,狼群瞬间解除了包围,跟着狼王跑向了林子,留下了雪地里的无数狼尸和斑驳血迹。

    “想不到……主公还有这样的本事……”星月琉璃的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狼群消失后,不多时,林逸青和忍者们的身影出现了,在他们的身后。是那些跟过去的渤人骑兵。

    看到林逸青一手拎着大斧,一手扛着长剑,长剑上还穿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人头。星月琉璃心惊不已。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王士珍感叹起来,“天下竟有如此之人。”

    星月琉璃看到林逸青剑上的人头,象是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头,她快步跳出防御圈,向朱雪雁跑去。

    “主公,她身上中了毒针。那人身上可搜得解药?”她来到朱雪雁身边,掀开大雕的尸体,用手摸了摸朱雪雁的额头。转头大声向林逸青问道。

    林逸青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看了看手中剑上插的人头,不由得懊恼的大叫了一声:“靠!”他丢了手中的斧剑,狂奔到朱雪雁的身边。抱起了她。

    “刚才在尸体上搜到的东西。都拿过来!快!”岩根山人回头道,一名忍者提了个袋子快步的冲了过来,将袋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

    很快,坛坛罐罐的东西摆了一地,林逸青看着这些装有药物的大大小小的瓶子,第一次露出了抓狂的表情。

    “我靠……这么多……这特么哪一个里装的是解药啊!”

    “早知如此,留下此人的性命就好了。”岩根山人叹息道。

    “这下惨了!”林逸青一脸无奈。哀声叹了口气。

    看到林逸青为了朱雪雁,竟然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星月琉璃好笑之余,心里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嫉妒。

    好在林逸青这样的神态没有维持多久,他很快便恢复了冷静,看到满身是血的星月琉璃,他立刻问道:“你怎么样?琉璃?受伤了没有?”

    这一句话立时让星月琉璃的心里感到无比的温暖,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向林逸青微微一笑,“我没事,这些都是狼血。”

    林逸青望了望四周,看到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的狼尸不下百具,想起刚才战斗的激烈残酷,不由得暗暗心惊。

    “大家怎么样?伤亡如何?”林逸青高声问道。

    “回爵爷的话,咱们大伙儿都没事,没有人伤亡。”骑兵头目此时对星月琉璃和林逸青佩服得五体投地,“多亏了星月大人机警果断,指挥得法,大伙儿才没有给狼群吃了……”

    听到他的回答,林逸青放下心来。

    “主公竟然通狼语,真是想不到。”星月琉璃看着林逸青,眼神已然由敬佩变成了崇拜,“不知主公何时学的这个本事?闲暇时能否传授一二?”

    见痴迷武技异学的星月琉璃问起,林逸青在心里暗叫了一声“惭愧”。

    这个本事,是他在美国交流时,向一位长年和狼群生活的生物学专家学的,可惜他那一次是因公出差,在那里呆的时间太短,没有把那位已经快把自己当成狼的博士的本事全部学全……

    当然,那时的他也不会想到,会在穿越之后,在另一个历史时空,遭遇到同样懂狼语的敌人,会用上这个本事。

    “这个么……说来话长,等有空我教你时,一并讲给你听。”

    “太好了!谢谢主公!”

    入夜时分,朱雪雁才苏醒了过来。

    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小屋里,小屋门窗紧闭,但她能听到窗外呼啸的寒风。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这里,不过当她回想起昏迷前所见到的林逸青的面孔时,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她忙不迭的想要起身,全身却象灌了铅一般,分外的沉重,竟然没能直起身来。

    这时,通往里间的门一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

    “你醒了!”看到朱雪雁睁大了眼睛在那里运气,他的脸上现出了喜色。

    但朱雪雁看到他,却愣住了。

    那是林逸青,她一直想要杀死的人。

    “来,你一天没吃东西,喝口鸡汤吧!已经不怎么烫了。”林逸青在她呆呆的注视下,竟然来到了她的身边坐下,将碗送到了她的面前,并拿起了碗中的勺子,想要喂她。

    “你滚开!”朱雪雁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起身用力的一推,汤碗登时给歪到了一边。里面的鸡汤眼看要洒下来,林逸青却闪电般的将碗向前一伸,洒出碗的汤汁竟然一滴不少的全给接回到了碗里。

    “你干什么呢你!这大冷天的。老子还没捞到热鸡汤喝呢!”林逸青有些恼火的将碗放到了床头的一个小柜子上,看着朱雪雁,“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要杀我就赶快点!给我个痛快!我不要你这样的羞辱我!”朱雪雁嘶声大叫起来。

    “靠!你搞清楚!要杀你的是你们天地会自己的弟兄,可不是我!”林逸青瞪了她一眼,“再说了,老子怎么羞辱你了?你自己说说,老子放了你多少回?这次老子特么以德报怨救你性命还救出不是来了?这天底下还有说理的地方没有?”

    朱雪雁一时语塞。她定定的看着林逸青,忽然流下泪来。

    林逸青望着她,目光渐转温柔怜惜。他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想要抱她,但没想到朱雪雁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一双粉拳不住的敲打着他的胸口。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把我害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她猛敲了一阵。似乎是力气用完了。又用头猛撞林逸青的胸口,就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女人,在爱人的怀里发泄着。

    “你赶快杀了我!杀了我!”她嘶声哭道。

    “杀?我可舍不得,老子喜欢你!”林逸青有力的双臂搂住了她,“你是老子的女人,除了老子,任何人都欺负不了你!”

    “你究竟看上我哪一点了?我改还不行么?”朱雪雁昏头昏脑的,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你哪点老子都喜欢!要不你全改掉?”

    “你!你这个无赖!流氓!”

    “呵呵。你还真说对了!古人云:男不坏女不爱……”

    “哪个古人说的这样的话?”

    “老子说的!”

    朱雪雁又一次愣住了,她当然不知道。林逸青是一语双关,可以解释成是古时的圣人老子所说,也可以说成是“老子”说的。

    看着面前的傻姑娘真的在那里搜肠刮肚的想,林逸青强忍住严肃的表情,没有笑出声来。

    朱雪雁学问有限,林逸青又板着脸言之凿凿,她想了半天不得要领,最终幽幽叹息了一声,垂下了头。

    此时,明玄大师的声音又回响在了她的耳畔。

    “我累了,你出去!鸡汤留下,我饿了自己会喝!”

    “ok。”

    此时,在外屋的墙角,趴在那里偷听的林语曦咬着嘴唇,强忍住没有笑出声来。听到林逸青要出来,她赶紧跳起身就跑。

    ※※※※※※※※※※※※※※※※※※※※※

    《李文忠公集:筹议购船选将折(十一月二十八日)》:

    “奏为迭奉寄谕,先将海防购船选将各节,切实筹议,密折覆陈,仰祈圣鉴事。”

    “伏查自光旭元年四月间奉旨筹办海防,其时海口一无豫备,赤地新立,只能择要为之,督饬各营于大沽、北塘、新城各处,仿照洋式修筑炮台营垒,并与总理衙门函商,调船政水师巡海快船前来,又令总税务司赫德在英厂先后订购大炮蚊子船八只,水陆相依,稍壮声势。徒以户部指拨海防经费,各省关未能照数报解,又历经抵拨西征军饷,分提晋、豫赈款,饷力以抽分而愈薄,船械虽欲备而难齐。夫军事未有不能战而能守者。况南北洋滨海数千里,口岸丛杂,势不能处处设防,非购置铁甲等船练成数军,决胜海上,不足臻以战为守之妙。”

    “查西洋兵船利于海面攻取者约有三种。一、铁甲船,形式大小不等,铁甲厚薄不等,船首冲锋有无不等。二、快船,或配铁木,或用钢壳,专取行驶快速,能追击敌船,而为敌船所不及。三、水雷船,吃水虽浅,或带在大船上,或隐于大船后,冲击最宜。蚊子船则为守港利器,如赫德所购者,炮位较大,在浅水处亦能轰坏铁甲也。中土即不为穷兵海外之计,但期战守可恃,藩篱可固,亦必有铁甲船数只游弋大洋,始足以遮护南北各口,而建威销萌,为国家立不拔之基。乃议之五、六年,而迄无成者,一由经费太绌,一由议论不齐,一由将才太少。然欲求自强,仍非破除成见定购铁甲不可。臣先因北洋经费尚有存款百万,又得一日本铁甲船,暂行试练,俟驾驶得人,操演既熟,集有巨款,再行续购,推广分布,曾缄属驻德使臣李丹崖在英、法各厂访求新式。旋接总理衙门公函,以专顾一口为疑。而李丹崖八月间来信,亦谓近日各国议停造铁甲,如可缓办,尤为合算。且既有铁甲,应同时并举四事。一为炮台庇护,一为船坞修理;其尤要者,一为快船,若铁甲无快船辅佐,则孤注而已。一为水雷,有行雷可以出奇,有伏雷可以堵守,而后铁甲不为快船所困等语。自系在洋博访群议,斟酌时势以立言。惟是现有快碰船数只,稍可出洋操巡,应敌究嫌气力尚单。如果各省关尽力解济南北洋经费,略有积存,必再添购铁甲船,配以快船,及现有木船、蚊船,方可成全军而厚兵势,虽未可一蹴几,实未可一朝忘。臣仍密商李丹崖等悉心采访,如各国铁甲并未罢议,当择其与中土海面相宜者,酌量订购,随时奏明请旨办理。”(未完待续。。)

    ps: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六百四十九章 京军武士

    北京,什刹海,敬亲王府。

    “他怎么在天津耽误了?是去了李绍泉那里了么?”敬亲王看了看手中的密报,眉头习惯性的皱了起来。

    “回王爷的话,他到了天津之后,只在馆驿停留了一天,并未去拜会李制台,李制台也未差人前去相请。”齐布琛平静的回答道,“听说他是在天津城郊的秃山镇耽搁了,因为当地有叛党作乱,袭杀部兵,他恰好路过,于是助当地驻军平乱,尽灭叛党人众,是以误了行程。”

    “他这一路,管的闲事倒是不少。”敬亲王哼了一声,将密报丢到了紫檀木桌之上。

    “听说他此次于叛党手中救下一女,乃是前眀的郡主。”齐布琛的声音仍然波澜不惊,象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但敬亲王听到这句话,脸色却有些变了。

    但敬亲王毕竟是敬亲王,他略一转念,便恢复了常态。

    “这密报上何以未写此事?”敬亲王轻咳了一声,问道。

    “只是传闻,目下尚无实据,是以未在密报中写明。”齐布琛答道,“且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对他多有不利。他毕竟算是文文忠的门生,王爷的臂助。”

    “那女人应该生得很美吧?”敬亲王问道。

    “是。”齐布琛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不知王爷何以知之?”

    “他在园子里的那两位夫人,都有倾城之貌,他救下的这一个。想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敬亲王笑了笑。

    “这应该是他的一个弱点吧。”齐布琛点头道。

    “有弱点就好。”敬亲王拿起密报。又看了看。“人都有弱点,如果没有弱点,那就不是人了。”

    “有一种人,没有弱点。”齐布琛微笑着说道。

    “哦?你倒是说说看?什么人没有弱点?”敬亲王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问道。

    “死人,是没有弱点的。”齐布琛答道。

    “哈哈哈哈,不错,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敬亲王抚掌大笑道。“人都死了,自然是没有弱点了。”

    齐布琛的话令敬亲王想起了往事,不由得慨叹起来:“辛酉年那会儿,承威要是找的那些个武林高手得力的话,这会儿,我可能就不会在这里坐着和你说话了……”

    当年承威想要发动政变,杀死仁曦和敬亲王,曾经在显凤皇帝梓宫回京的路上,安排“四大高手”行刺仁曦和敬亲王,结果仁曦和敬亲王预料到承威可能会采取行动。下令抄近路前进,“四大高手”在大路上扑空后。从小路追上了护灵队伍,但终因护送的军队防范严密,不敢下手,最终让仁曦等人顺利的提前到达了北京,一举收擒承威一党,平息了政变。

    而当时这“四大高手”如果真的动手并且成功了的话,现在的大乾帝国的主宰,应该是另一个人了……

    “王爷吉星高照,得皇天护佑,那四大高手临阵胆怯,未敢动手,”齐布琛显然对当年的这件秘事知道得十分清楚,“不过承威识人不明,找来的那四大高手,虚有其名而已,其所以败亡,并非无因。”

    在“辛酉政变”失败之后,“四大高手”也全都选择了逃亡,而敬亲王为了永绝后患,除了调动兵马追捕之外,还花费重金雇佣镖局武师截杀,最终“四大高手”中的三个男人俱被镖局武师杀死,枭首送京,唯一的一个女人被练军捕获,械送京城,经顺天府审讯后,在菜市口被凌迟处死。

    正是因为有了那一次的经历,敬亲王才会暗中极力招揽民间的能人异士,收为己用。

    “当时承威要是选了你老齐,弄不好就成事了,哈哈!”敬亲王笑道。

    “王爷说笑了。”齐布琛显然对敬亲王的这句玩笑话很不以为然,淡淡的说道。

    “对了,老齐,我一直想要问你,你和林逸青,若论身手本事,哪一个强些?”敬亲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热茶,问道,“他在日本做下的那些事,你能不能做到?”

    “回王爷的话,属下只是一介武夫,林逸青在日领军布阵,海陆争锋,并能以少胜多,屡败强敌,这些是将军所为,属下是做不到的。”齐布琛平静的回答道,“若论个人武技,须当比试过才能知道,属下暗自揣测,西洋火器之技,属下可与其不分伯仲,而中土武技,属下或能略胜一筹。”

    “是这样……”敬亲王笑了笑,放下了茶碗,“所谓‘一俊遮百丑’,你有这‘一俊’便足够了。”

    齐布琛听出了敬亲王话中之意,仍是微微一笑。

    “他很快便要来京城了,到时候你们会会,本王便知端的。”敬亲王说道。

    “属下领命。”齐布琛恭敬的答道。

    “李绍泉上的那个关于整顿陆师的折子,你也看过了,你觉得他的建议如何?”敬亲王话锋一转,又问道。

    “陆师暮气已深,整顿是必须的,现下各地防务,皆以练勇为主,长久下去,终究不妥。”齐布琛答道,“李制台所言,从京军八部之兵入手,确是为国之议。”

    “是啊!无论水师还是陆师,还是要有咱们渤人才好啊!”敬亲王长叹了一声,“这大乾的江山,毕竟是咱们渤人打下来的,还要咱们渤人保才是啊!”

    齐布琛没有说话,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窗外。

    远处,金色的阳光下,万里宫阙显得分外的辉煌壮丽。

    ※※※※※※※※※※※※※※※※※※※※※

    阿布凯的一生一直在为自己不幸的婚姻而感到懊丧,这种懊丧在那个阴郁的清晨达到了顶峰。当时他正梦见小红,他在翠锦楼的老相好。小红坐在床边。风情万种的解着衣扣。这本来是阿布凯最喜欢的一种梦。可惜小红的衣扣刚解开两颗,他就听到自己耳边传来炸雷也似的一声怒吼:“阿布凯!天杀的!快醒醒!”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六百五十章 寻枪

    “他们当中有渤人子弟吗?”

    “那我可没留意,给钱的我都让住。”

    “他们是一起走的吗?带了什么东西?向什么方向去了?”

    “一起走的,带什么东西我就没注意了。他们有两辆大车,一辆可以放很多东西的,另一辆是特制的,让那个夸父坐在里面。他们似乎是往北边出城去了。”

    “七八天的时间,有大力的矿工在,足够他们挖出那条地道了,而且那么巧今天早晨离开,一定是他们昨天夜里挖通最后一段,盗走了枪。”戴鹏分析道。

    “应该是,”阿布凯道,“我老婆说昨晚睡觉前,那枪还在的。”

    “那么,”戴鹏道,“我们只能追出去了。”

    “我们?”

    “当然是我们。”

    收拾行装的时候,阿布凯才发现一个事实,其实自己进入北京城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生命曾经是颠簸不息的马车,在天涯海角飘摇不定,但当进入北京城后,就莫名的生根不再动弹了。

    这样的离开也是被逼的,阿布凯本来打算委托给戴鹏,戴鹏却一定要阿布凯随他同去。

    “我又不认识你家那杆枪的真伪。你们能想到作假,别人同样能想到。要是找回一杆假货,谁来担这损失呢?”戴鹏这话说得确有道理。

    老婆的眼光转向阿布凯,令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在不断的缩小。我为什么要去找那杆破枪?他想,没有这枪,我们就活不下去了?

    但老婆的表情告诉他。也许他能活下去。但老婆是活不下去的。飞火连珠枪和德莫野的牌位一样。不只是吃饭的家伙,还代表着一种泡沫般的虚荣。这虚荣会在阳光下随同老婆脸上的痦子一道熠熠生辉,让她享受到比阳光更加缥缈、比痦子更加廉价的骄傲与自豪。

    可是我才是姓德莫的,阿布凯想,为什么我只感觉到麻木?德莫家祖先的热血,到了我身上,早已冷却如冰了。

    他默默的跟在戴鹏身后出了门,耳听得老婆掩上门后压抑的哭泣声。老婆其实对我很好。阿布凯想。

    从邻居家借来了马并答应三日内归还后,阿布凯与戴鹏一同离开了北京城。戴鹏低声说:“你觉得三天能够?”

    “我不知道,”戴鹏说,“剩下的事情交给我老婆处理。”

    两人出了城北门。阿布凯回过头,似乎只是无意识的看了一眼,那城市依然繁华而喧嚣,如同西洋人制作的计时钟表,循规蹈矩的运转着,不会因为一柄枪的丢失而发生什么改变。他蓦然间有一种预感,自己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回到这座城市了。

    “我们应该怎么找?”两人来到了官道的第一处分岔口。阿布凯问。在这方面,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跟着车印子走。”戴鹏回答说,“矿工是大力士,其躯体必然沉重,承载他的马车必然用料也多,那么车辙印会比一般马车都深,所用车轮也会宽一些。”

    “你真厉害!”阿布凯佩服地说。

    “这只是吃饭家伙而已,”戴鹏耸耸肩,跳下了马。阿布凯茫然的看着地上的烂泥和其中无数交织在一起的脚印、蹄印、车辙,看着戴鹏蹲下、站起、上马,随后听到他说:“走吧,他们折向东南方向了,真够狡猾的。”

    两人拉转马头,跟着那两道与众不同的车辙向东南而行。经验丰富的戴鹏一路行走一路不断观察,告诉阿布凯说,这个车队包括了两辆车,六七匹马,看起来人多势众。

    “我们就算追上了,也很难把枪抢回来。”戴鹏面有忧色。

    阿布凯看了看戴鹏似乎能在风中飘起来的瘦弱身躯,再看看自己长期沉迷酒色而堆积起来的肚腩,再想想对方阵营里大力士雄伟的姿态,默默的点点头。他忽然发现自己和戴鹏就像两只愚蠢的老鼠,执著的跟踪着一群猫,似乎是惟恐自己死得不够快。

    “我们怎么办?”他问。

    “走一步算一步,”戴鹏答道,“他们能偷,我们能抢。别忘了我们是渤人。”

    这话让阿布凯得到了一丝慰籍。

    夜色渐浓,两人来到了一处集镇。

    “先睡一觉吧,”戴鹏说,“现在追上去也没什么用。反正他们的车辙在,跑不了。”

    于是阿布凯前去投宿,找了一家客店。

    此时方值寒冬,气候寒冷。两人吃了些干粮,胡乱把身子裹住,躺在火炕上,各自都是心绪不宁。

    “这一次连累你了。”阿布凯满脸歉意的看着戴鹏。

    “没事,你只要到时候履行诺言就行。”戴鹏说道。

    听到戴鹏提到这一次助他追回祖传宝枪的条件——把飞火连珠枪借他“考证”一番,阿布凯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只见你摆弄些古董珠玉,什么时候开始对这老枪感兴趣了?”

    “也没什么,不过是想了却先人的一个心愿而己。”戴鹏叹了口气,似乎是不愿意多讲,阿布凯也就没有再问。

    毕竟看也看不坏,枪追回来后,随他看个够好了。

    不多时,戴鹏发出了有节奏的鼾声,阿布凯却在黑暗中不停的抓挠着身体,他毕竟睡惯了老婆的暖被窝和翠锦楼的软玉温香,还是不习惯这样简陋的环境。

    第二日两人继续赶路,自北京城向东南,紧随着那巨大马车。虽然二人晚出发半日,但毕竟马车速度较慢,眼见前方的车辙越来越新,阿布凯心中也渐渐觉得有些宽慰。与心情的轻松相比,则是身体的痛苦——阿布凯过去从来不曾在马背上颠簸那么长时间。他的大腿被磨破了,屁股也十分难受。戴鹏不得不放慢速度。

    “休息一下吧。”戴鹏说。“你要是晕过去了。我还更麻烦。”

    阿布凯把到嘴的“不用”二字生生咽下去,尴尬的一笑。两人正好路过一个街边的茶水小摊,便一同下了马。

    喝着茶水的时候,戴鹏向摊主询问他们追赶的对象。摊主的脸色一下就白了:“刚才差点吓死我了!他们把面饼往车里塞的时候,我看到好大一只手掌,布满了黑毛……”

    “他们大概过去多久了?”

    “没太久,也就两个时辰左右吧。”

    阿布凯呲牙咧嘴的站起来,说:“咱们赶快追吧。”

    “你行么?”戴鹏怀疑的看他一眼。

    “我要是找不回枪。会比现在这样惨百倍,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老婆,” 阿布凯严肃地回答道,“其实我个人更希望那把枪丢失……”

    戴鹏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这种人,竟然会为了去找寻一把破枪而四处奔波,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阿布凯叹息着说:“我自己都不相信呀。要不是我老婆以死相逼的话……”

    “女人的以死相逼也能信吗?”

    “我老婆可一向是玩真的。从前她逼我和翠锦楼的小红分手,真的一头撞到了桌角上。幸好她的头也不比木头软多少……现在她一说寻死,我就得赶紧听着!”

    阿布凯在摩擦的剧痛中咬着牙颠簸着。那柔软的衣物此刻却仿佛粗糙如砂纸。他不断的调整着坐姿,但每一次调整只能令他更加难受。

    但很快。两人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眼前出现了一条河。大车的痕迹到此处消失。

    戴鹏找岸边的船家询问了几句,回过头来对阿布凯说:“他们没有找这里的渡船,而是早已自己预备了一条船,渡河而去,看来是去往北岸的镇上了。”

    阿布凯和戴鹏乘船过了河,来到了小镇上,戴鹏到了镇子里第一件事便是去寻赌场,阿布凯以为他赌瘾犯了,便不让他去。

    “在那里要问什么很方便,”戴鹏解释说,“只要你给钱就行。”

    阿布凯于是掏腰包。临行前,老婆特地叮嘱他多带钱,以备路上所需。

    戴鹏进了赌场,不久之后出来,告诉戴鹏那帮人在这里采购了一批物品,包括一些北陆良马,折向东北,说是要去往关外。

    “那我们岂不是也要去关外了?”

    “不,我们可能得去天津城。他们说去关外只是个幌子。我在那赌场里有熟人,他认识那队人的首领。他是天津城中的一名巨盗,门面上却开了个古玩铺子,专门销赃。”

    “天哪,天津?”阿布凯叹为观止的吸了一口气,“难道我们要跟着去那里?”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去,”戴鹏看了他一眼,“回去被你老婆揍扁就是了,在此之前别忘了付清应付的费用。”

    “老兄,你千万别以为我是什么大富豪,如果跑到天津城还找不回枪,再到关外什么的鬼地方去兜一圈,我就铁定破产了。”

    “那样的话,说什么我也得把飞火连珠枪卖了来抵债。”

    两人正说笑时,阿布凯突然感觉有人轻碰他的包袱。回头时,见到一个枯瘦的背影正在往远处疾走。他心知不妙,忙伸手到包袱里一摸,叫出声来:“糟了!那家伙偷了我们的钱袋!”

    两人赶忙追过去,那窃贼意识到自己被发现,撒腿便跑。

    商人们信奉着决不招惹麻烦的信条,纷纷让出道来。窃贼倒是腿脚利落,很快跑到了小镇边缘,戴鹏大步跟在后面,阿布凯则跑得气喘吁吁。

    窃贼跑过一驾马车后,脚步似乎放缓了。阿布凯大喜,正要扑上去揪住对方,却被戴鹏一把拦住。愕然间,阿布凯看见戴鹏从背上取下一张弓,突然用他几乎看不清的速度连发了三箭。

    大车里传出了两声惨叫,阿布凯这才看见,原来有两支箭穿过了马车的厢壁,正钉在车窗的下部。无疑那里面藏了人。

    第三支箭则射中了窃贼的右腿。窃贼倒在了地上,倒是顽强的一声不吭。

    这是阿布凯第一次亲眼见到戴鹏的箭法。他实在没想到戴鹏出箭会如此之快。一时间有些愣神。

    “我的箭很锐利。”戴鹏不紧不慢的说。“再不出来,我就把你们都钉在里面。”

    车厢里传出几声压抑的闷响,箭羽也颤动了几下。很快马车里钻出四个人,看相貌便不是善类,其中两个身上鲜血淋漓,显然是方才被戴鹏所伤的。剩下两人手中持刀,色厉内荏的瞪着戴鹏。

    “你们是什么人?”阿布凯站到戴鹏身边,狐假虎威的问。

    对方却只是和他凶狠的对视。并不答话。阿布凯悄悄拉了拉戴鹏衣袖,示意他威逼一下,戴鹏却挥挥手:“你们走吧!走慢了别怪我的箭。”

    阿布凯目瞪口呆的看着送上门来的线索就此断掉,想要上前阻拦,又深知自己没有这个本领。他甚至隐约想到,老婆在这里也许都会好些。

    窃贼把钱袋扔到地上,也一瘸一拐的跟他们一起走了。等到他们走远,阿布凯顾不上去捡拾钱袋,便准备追问戴鹏,戴鹏摇摇头:“你以为我不想问个究竟?刚才在我们斜后方的小屋里。至少还藏了三个人。离得远还行,那么近。我可没办法同时对付五个。”

    阿布凯无言以对,过了许久才想起应该夸奖一下对方:“你的耳朵真灵……箭法也很好!”

    戴鹏叹了口气:“把你的钱袋捡起来,咱们快走吧!”

    此后的行程开始被不安的氛围所笼罩。阿布凯渐渐意识到飞火连珠枪对对方是多么的重要。戴鹏知道他不能长途骑马,让他坐上了那辆被遗弃的马车,自己驾车,他便坐在车里胡思乱想。

    飞火连珠枪不过是一把战阵上的利器,当然,由于他伟大的先祖的缘故,还能算得上价值不菲的文物,放在德莫家的庙堂里,也能卖出不少门票。但为了这把枪,同时动用这么多人的力量,甚至还专门安排杀手伏击他们,这未免有些过分了。

    他甚至软弱的想,就把这枪给他们好了,犯不上把命送在这里。这一把古旧的老枪,如果知道自己今天那么吃香,大概也会偷笑的。

    对方发现自己形迹败露后,反倒是不慌不忙了,行进速度也慢了下来。戴鹏知道对手已有所提防,反而无法下手了。

    “难道飞火连珠枪里……藏了什么大秘密?”这一夜两人夜宿的时候,阿布凯忍不住说。

    “什么秘密?”

    “比如,武功秘笈啊,藏宝图啊一类的。”

    “你是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听多了吧?”戴鹏仰天翻了个白眼。

    月光不知何时从乌云中探出头来,照亮了大地。

    “说起来,你不是说,有可能衙门会对几个德莫家的后代进行甄别么?现在我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回真枪,你老婆那边该怎么办?”

    “她会想办法的,这方面我不用操心。再说了,衙门办事总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过,你就真的相信,我才是货真价实的德莫家后代?我哪里象?”

    “你付的钱象。”

    二人正说着话,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阿布凯正准备探头看看,却听得云湛开口说:“别动!老老实实坐着。”

    阿布凯于是不敢动弹,听见那马蹄声渐渐追上了自己的马车、又从马车旁疾驰而过,许久才过完,似乎至少有数百匹马,声如雷鸣,气势非凡。马蹄声和泥水飞溅声之中,似乎还有人对着戴鹏呼喝了几句话,随即门被拉开,一名渤人骑兵头目探头进来看了他一眼,又把头缩了回去。

    等到马蹄声远去,戴鹏才对阿布凯说:“我们有麻烦了,这些官兵看服色是京军骁骑营的,他们是去追捕那些人的。”

    “啊?京军骁骑营?难道说那帮家伙偷了宫里头的东西不成?”阿布凯隐约感到有些不妙。

    “不管怎么说,他们被抓,肯定是人赃俱获,要是官兵把飞火连珠枪当成赃物带走可就麻烦了。那枪正好还是御赐的东西,符合宫里头东西的特征。”戴鹏说着,猛地催马前行。

    “那可怎么办?”阿布凯再一次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先跟过去看看,见机行事好了。”戴鹏仍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马车向前疾行,不多时,阿布凯和戴鹏便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打斗呼喝声。

    戴鹏将马车停在树林一处隐蔽的地方,然后和阿布凯下了马,快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二人跑了几步,戴鹏猛地拉住了阿布凯,伏下身来。

    阿布凯不明所以,正要发问,戴鹏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前方。

    一骑马飞快的冲了过来。

    阿布凯看着这骑马,一瞬时被恐惧攫紧了。

    那匹马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马背上驮着的,竟然是一具上半截已经没有了的尸体!

    “是官兵,这帮家伙爪子够硬啊!”戴鹏看到这一幕,也是吃了一惊。

    二人起身悄悄的接近战场,官兵们已经将那两辆马车围住了,而马车上的人也大都跳了下来,和官兵们杀成一片。

    阿布凯看到一个身材足有两个自己高的壮汉挥动着一杆长柄大刀,一记横斩将一名冲过来的骑兵一刀砍成两半,他知道刚才那匹马上的半截尸体是怎么回事了。(未完待续。。)

    ps: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六百五十一章 悍贼弱兵

    阿布凯感到脸上落上了一点热热的东西,他不敢伸手去摸,他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

    血。

    尽管官兵人多势众,但却根本战不下面前的这区区**个人,除了使长柄大刀的壮汉,另外几人各执刀矛,也是极为凶悍,他们虽然全都是徒步作战,但身手灵活,腾挪闪转之中或劈砍或突刺,常常一击便要对阵的官兵毙命。

    “官兵不行,打不过他们的。”戴鹏面色惨白,紧紧地捏住自己的拳头,“毕竟天下承平过久了,他们已经经受不了严苛的训练,这样下去不光是外敌,连盗匪都要打不过了。”

    但渤人骑兵的头目也不完全是无能之辈,看到近战无法取胜,他大吼了一声,“放箭!”

    骁骑营的官兵们闻令,立刻打马脱出战团,同敌人拉开一段距离后,便各自张弓搭箭,向盗贼们射去。

    盗贼们一边各自挥舞兵器抵挡箭枝,一边向后退去,那名当初偷窃阿布凯钱袋的窃贼因为原先已经被戴鹏射伤,行动不如同伴灵活,很快腿上便中了一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几名同伙想要拉起他,却给不断射来的羽箭逼得不得近前,见到有人受伤倒地,渤人骑兵们纷纷把怒火发泄到他身上来,不断有羽箭射向他,不一会儿,那名窃贼便给射成了刺猬,伏在地上不住的挣扎着。

    看到他丧失了作战能力,几名骑兵纵马奔到窃贼面前。高高提起马腿,奋力一踏,阿布凯便觉得心头一颤。仿佛听到一声清晰的骨骼碎裂的声音。

    几名盗贼开始用暗器反击,双方陷入了对射之中。由于相距很近,彼此的武器都能发挥相当的威力,不多时,又有一名盗贼给射杀在地,但也有三名骑兵给盗贼用金镖击落马下,尤其是那名壮汉。竟然捡起遗落在地上的刀矛飞掷,转瞬间又杀了两名骑兵,但盗贼人少。眼见局势渐渐不利。

    戴鹏突然说:“你呆在原地,千万不要动!”说罢,便低头快步向战阵冲去。

    阿布凯想要阻止他,却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呆呆的伏在原地。

    戴鹏奔跑着冲向盗贼。远远的射了一箭,准确的射中了一名盗贼。盗贼没料到还会遭到另外的攻击,一时间阵脚有些乱。戴鹏却箭无虚发,趁此时机又连续射倒两名盗贼。

    骁骑营官兵们见到对手出现骚乱,士气大振,重新占回了上风。

    但就在这时,奇变横生。

    从马车里突然伸出一根枪管,直直的瞄向了戴鹏。

    戴鹏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大惊之下,闪身躲向一棵大树的后面。但就在他冲向大树的一瞬间,枪口喷出了一道暗红色的火焰。

    “砰!”一声枪响,戴鹏只感觉到腿上一痛,接着便是一个踉跄,他刚冲到大树旁,对方的枪再次响了,这一次他感到是屁股上一痛。

    “砰!”第三枪又响了,这时戴鹏已经隐身到了树后,子弹打在了大树身上,一时间木屑乱飞。

    看到戴鹏隐蔽到了树后,对方便不再追打他了,而是将枪口对准了那些射箭的骁骑营骑兵。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戴鹏看到两名骑兵惨叫着摔下马来,但似乎只是受了伤,并无性命之忧。

    戴鹏检查了一下腿上的伤势,发现伤并不是很重,一颗圆形的铅弹击穿了牛皮靴的帮子和里面的绑腿,浅浅的嵌在了皮肉之上,并未伤到骨头,戴鹏拔出了随身的小刀,咬了咬牙,用刀一下子将铅弹剜了出来,然后给伤口上了金创药粉。

    对方的枪似乎有打不完的枪弹,一枪接一枪的射出,官兵们给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蒙了头,立刻四下里散开,在这当中,又有几名官兵中弹落马,还有几人是给自己人撞倒的,但这些人倒地后都在那里惨叫,并没有死——这证实了戴鹏的判断:对方的枪威力并不大。

    戴鹏喘息了一会儿,直起身子,微微向树外探了探头,他注意到那枝枪还在射击,这会儿应该是打了十几枪了,不由得好生奇怪。

    突然间,他的心中电光火石般一闪!

    难道这是……

    “混帐王八蛋!臭毛贼!敢偷老子的飞火连珠枪行凶!老子操你十八代的祖宗!”阿布凯突然间破口大骂起来。

    他也认出来了,对方用的,正是他家传的宝物飞火连珠枪!

    想到这支老枪现在还能使用,并且还伤了自己,戴鹏不由得暗暗苦笑。

    据阿布凯以前向他吹嘘的,这支飞火连珠枪能够不停歇的打上28发子弹,现在看来,并非虚言。

    在飞火连珠枪的掩护下,剩下的几名盗贼全都退到了马车里。

    渤人骑兵们停止了射箭,大家正没奈何处,却见一道红线直射向马车,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洋枪响声。

    马车的车壁瞬间给打出了一个大洞,接着便是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声。

    这一下变起突然,无论是骁骑营的骑兵们,还是阿布凯和戴鹏,全都愣在了那里。

    “这是……洋枪!”骑兵们当中有人喊道。

    他话音刚落,黑暗中又一枪打出,再次准确的击中了车壁,车壁给这一枪打得裂了开来,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一下子摔了出来,面朝下伏在地上,不动了。

    他的一只手中,还紧紧的握着一杆老式的火枪。

    “所有人都从车里出来,饶尔等不死,否则格杀勿论。”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

    阿布凯和戴鹏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白衣男子手中端着一支银光闪闪的大号洋枪。正缓步向这边走来。

    他虽然嘴上说着话,但手中的枪始终平端着对准了马车,保持着随时射击的姿势。

    看到对方一身文士打扮。并未穿官服,骑兵头目愣了愣,大声问道:“敢问这位朋友是哪一路?”

    “在下姓曲,是林逸青林爵爷麾下,奉爵爷之命前来助诸位成功。”白衣文士答道,“林爵爷担心诸位被凶贼所伤,是以特命在下前来助战。”

    “原来是林爵爷手下的能人。呵呵,多谢多谢!”骑兵头目一听是林逸青的部下,脸上立刻满是轻松的表情。但他看了看一地的死尸,又变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伤了这许多弟兄。还未完成爵爷交待的事。让兄弟见笑了!”

    “这班凶贼杀人如麻,血案累累,又狡诈异常,是以诸位着了道儿。”白衣文士平静的说道,“便请诸位准备好绳索,接下来的事,交给兄弟便是。”

    “姓曲的!你好大的口气!”马车里有人冷笑道。

    “我数三下,你们全部从车里出来。不然,我便开火。在下枪法,百步之内,弹无虚发,你们有谁不信,便可试试。”白衣文士淡淡的道。

    “少在那里胡吹大气!”马车里的人突然厉声道,“沙里麻!给我杀了他!”

    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叫,那名壮汉从马车里冲了出来。

    他双手高举长柄大刀,瞪着铜铃般的双眼,嘶吼着大步向白衣文士冲了过来。

    白衣文士立刻将枪口对准了壮汉,一枪射出,阿布凯看到壮汉的胸口瞬间迸出了一团血雾,但他并没有倒下,而是狂吼了一声,身子微微一晃,脚下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

    白衣文士见状显然吃了一惊,他举枪再次射出,这一枪击中了壮汉的小腹,由于距离近,加上白衣文士手中的枪威力极大,壮汉的腹部竟然给撕裂开来,露出了白花花的肠子!

    尽管肠子都已经给打了出来,但壮汉却仍然好似没事一般,继续向白衣文士猛冲过来。

    看到这一幕,阿布凯和渤人骑兵们全都呆住了。

    白衣文士显然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此时他两枪射出后,枪膛内已经没有子弹了,他一边快步后退,一边摸出子弹装填。但没等他装填完毕,壮汉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白衣文士看到壮汉双手扬起,高高的举起了长柄大刀,要向自己全力劈落,他正要横过枪去挡,却见月光下光芒一闪,一支羽箭射来,正中壮汉的手臂关节。

    这支箭射得又准又狠,铲形的箭头一下子将壮汉的关节处射穿,他手臂一折,这一刀便劈不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白衣文士借机连退数步,将两颗子弹押进了枪膛(他用的是双筒枪),他正要举枪,却听得壮汉大吼一声,单膝跪了下来。

    又一同样的带有铲形箭头的利箭射穿了壮汉的腿关节。

    顾不上去看是谁在援手,完成装弹的白衣文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举枪瞄准了壮汉的头,用力扣动了扳机。

    “砰!”枪口喷出了红色的火焰,阿布凯只看到红光一闪,那名壮汉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晃了一晃之后,便向一旁歪倒,不动了。

    白衣文士长出了一口气,将枪口重新对准了马车。

    “巴尔赤,你逃不掉的。林爵爷有令,只要生擒你,余者生死,一概不问,你何苦来拖着这么多人白白送命呢?”白衣文士说道。

    马车车厢里沉默了。

    “好!姓曲的!算你狠!”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恨恨的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便请现身,我带尔等去见林爵爷。”白衣文士说道,手中的枪仍然对着马车,保持着随时开火的态势,“先把兵器抛出来。然后双手放在脑后,慢慢走出来。”

    不一会儿,几柄长刀抛出了车外,接着七个人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全都按照白衣文士的要求,双手搭在后脑勺上,垂着头走了出来。

    看到盗贼们出来,准备好绳索的骁骑营官兵们一拥而上,将他们一个个捆翻在地。

    “姓曲的,我问你。我们和林爵爷井水不犯河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什么要找我们兄弟的晦气?”叫巴尔赤的巨盗看着绑绳套上了自己的身子,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想是和令兄巴尔坦有关吧。”白衣文士笑了笑,“多的我也不知道,你当面问林爵爷好了。”

    “巴尔坦?哼!怪不得……别是把哪一家的女人给玩了吧?真是……”巴尔赤嘀咕了一句,不再出声。

    “那位射箭的朋友,便请现身吧!刚才真是多谢你了!”白衣文士转头说道。

    “哎哟!你轻点!”戴鹏龇牙咧嘴的叫着。原来阿布凯在帮他处理伤口,他的身上中了两枪。虽然没伤及要害,却也流血不少。

    阿布凯一面笨手笨脚的帮他洗伤口,一面笑道:“谁叫你那么鲁莽?不过你也真厉害。一个人就扭转了战局。”

    他说这话其实就是给白衣文士听的。

    戴鹏微微一笑,痛苦的表情稍减。

    “原来兄弟受了伤,在下这里有些伤药……”没等白衣文士说完,阿布凯瞥见一名打扫战场的骁骑营骑兵拿起了飞火连珠枪。立刻丢下戴鹏扑了过去。“那是我的枪!还我!”

    “你的枪?”那名渤人骑兵显然注意到了这杆老枪的不凡之处,立刻一把将阿布凯推开,上下打量着他,阿布凯待要再去抢枪,几名骑兵上前将他拉住了。

    “这位军爷,这枪确实是我们的,是当年宫里头御赐之物,一直供在家庙里。结果给这群贼人盗去,我们一路追踪至此。刚好碰上他们对诸位行凶,是以出手相助。”戴鹏费力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向这边走来,“现在贼人就擒,这枪还请完璧归赵。”

    听了戴鹏的话,那名骑兵仍然不肯将枪交还,这时骑兵头目走了过来,“你们说这枪是你们的,可有什么凭据?”

    戴鹏看了看阿布凯,意思是让他说出凭据,但阿布凯这时却象是难住了,嗫嚅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拿不出凭据是吧?”那名拿枪的骑兵冷笑了起来,“那就别扯了,刚才大伙儿都瞧见了,是贼人在用这枪打人,那么这便是贼赃,该当送官缴没,你们有什么说法,日后见了官再说吧!”

    “还我的枪!那枪就是我家的!你们不能拿走!”阿布凯急得直跺脚,拼命挣扎着想要上前,但却给另外几名骑兵抓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兄弟觉得,这里的一切东西,还是该当呈送林爵爷过目定夺为好。”白衣文士这时开言道,“毕竟咱们大伙儿这一次是奉林爵爷之命办事,林爵爷奉皇命巡察各地防务,要咱们抓这伙悍贼,定是有机要之事,或许就着落在这些贼人的东西上也说不定。”他指了指一个方向,“林爵爷还在那里等着呢。”

    听到白衣文士说林逸青就在附近,骑兵头目大吃一惊。

    “曲兄所言极是,来啊!把这枪,还有从贼人车上搜到的东西,都仔细拿好了,这就给林爵爷送过去!”骑兵头目大声命令道。

    “二位对这枪若是有什么说法,不妨直陈于林爵爷面前。”白衣文士看了看哭丧着脸的阿布凯,笑了笑,对戴鹏说道。

    “好!还请曲兄带路!”戴鹏明白白衣文士是在帮他们,点头道。

    不多时,一行人出了林子,来到大路边,阿布凯和戴鹏立刻看到一辆黑色的四马拖曳的马车停在了那里。

    马车里灯火通明,似乎还有人影晃动。

    “禀主公,巴尔赤及其手下已悉数就擒,其所盗之物,也都在此,请主公验看。”

    阿布凯听到马车里传来了一阵女人的轻咳声,接着是一个男子柔和的安慰声。

    “先把巴尔赤带过来。”马车里的男人说道。

    两名渤人骑兵将五花大绑的巴尔赤推到马车的门口跪下,马车的车门开了,一股热风迎面扑来。

    虽然是寒冷的冬夜,但阿布凯知道,马车里一定温暖如春,就象……翠锦楼小红的房间……

    全身裹在貂裘里的林逸青看着跪在面前的巨盗,点了点头。

    “这些人都是悍贼巨盗,十分凶恶,弟兄们伤亡怕是不小罢?”林逸青目光如炬,在巴尔赤身上扫过之后,落到了他身后的渤人骑兵们身上。

    “回爵爷的话,是……死了好几个弟兄呢!”骑兵头目叹了口气,有些悲伤的答道,“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死去的弟兄,还望好好发送,这丧葬之费,都包在我身上,此外我另有抚恤之银给家属,各位兄弟也俱有赏银,受伤的人赏银多一倍。”林逸青说道,“大家伙儿今天晚上辛苦了。”

    听到林逸青的话,骑兵们一个个大喜过望,这位爵爷出手豪阔是有名的,他们早已听说,这时听到有赏银可拿,一些受了伤的伤兵笑逐颜开,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痛了,有的甚至恨不得伤口再深些阔些,让爵爷看到自己出了大力,好让爵爷再多赏些银子。

    “把……门……关上……好么……我冷……”一个年轻女子虚弱的声音从马车车厢里传来,林逸青立刻下了马车,将车门关紧。

    “巴尔赤,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抓你吗?”林逸青看着跪在那里的巴尔赤,沉声道。

    “这……小的不知。”巴尔赤本想说些狠话,但一迎上林逸青的目光,心下却禁不住畏缩起来,嘴上说的话也就不一样了。(未完待续。。)

    ps: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六百五十二章 连珠枪之疑

    林逸青摆了摆手,一名随从上前,将一件布满机关的牛皮背心抛在了巴尔赤的面前。

    “这件东西,你总认得吧?”林逸青紧盯着巴尔赤,问道。

    看到这件牛皮背心前胸的一个布满蜂窝状孔洞的铁盒,巴尔赤的身子不由得一颤。

    “这是……我哥哥的……夺命针……”巴尔赤猛然抬起头来,眼中现出凶光,“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他被我杀掉了。”林逸青平静的答道。

    “你为什么要杀他?”巴尔赤恶狠狠的问道。

    “他要杀我的女人,所以我杀了他。”林逸青答道。

    “我明白了。”巴尔赤很是聪明,立刻明白了过来,嘴角现出了一丝狞笑。

    “很好。”林逸青点了点头,“你既然猜到了,我也就不废话了。”他说着又摆了摆手,一名随从上前,将一个小小的木箱打开,里面是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小小药瓶。

    “你告诉我,哪一瓶是夺命针的解药,以及解药的用法,我放你和你的手下一条生路。”林逸青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要是不答应呢?”巴尔赤冷笑了起来。

    “那我会保证,你会死得非常痛苦。”林逸青的声音仍然很平静,但周围的人们听来,却感到阵阵的阴寒。

    “我告诉了你,你治好了你的女人,只怕你立刻便会将我杀了。”巴尔赤笑着看着林逸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狗官的心思么?”

    “我说的话。从来算数。”林逸青的声音转趋冷峻,“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呵呵,那这样的话。左右都是一死,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来吧!是爷们就给我一个痛快吧!”巴尔赤冷笑道。

    林逸青盯了巴尔赤一会儿,蹲下身子,默不作声的拿起了那件背心,轻轻的按了一下。

    铁盒的一个孔洞中突然射出一根钢针,直刺在了巴尔赤的肩膀上。

    巴尔赤显然没想到林逸青会用哥哥留下的毒针来射自己。他明白了林逸青的用意,一双眼睛闪过惊恐之色。

    林逸青伸出手,从随从腰间抽出刀来。一刀将巴尔赤身上的绑绳砍断,绑绳松开了,但巴尔赤却并没有扑向药箱,去取解药。

    “你……”巴尔赤死死的盯着林逸青。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解药就在那里。你自己动手吧。”林逸青冷笑道。

    巴尔赤的身子开始发起抖来,一半是因为恐惧,一半是因为毒药的发作,他哆嗦着伸出了手,向药箱抓去,但还没等他抓到药瓶,奇变陡生。

    林中突然射出一枪,只听“嗖”的一声。巴尔赤的头瞬间爆裂开来,他的身子猛地向前扑倒。不动了。

    林逸青吃了一惊,向后退了一步,两名忍者手持钢盾挡在了他的面前。

    曲飞鹏猛地举枪,向子弹打来的方向射出一枪,而这时阿布凯突然不顾一切的冲到了放着“赃物”的地方,抽出了飞火连珠枪,举起来对着林中射击起来。

    曲飞鹏两枪射出之后,便退到了一棵树旁装弹,而阿布凯则一枪一枪有条不紊的打着,林逸青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奇不已。

    阿布凯手中的枪是一柄古老的火枪,但在扳机前方却有一个很大的圆盘,上面有一个扳手,他每射一枪,便扳一下那个扳手,不一会儿他便射出了十来枪。

    曲飞鹏以最快的速度装好了子弹,再次举枪瞄准,阿布凯连续射出的子弹打着了远处的一棵树,火光之中,曲飞鹏看到了一个跑动的人影,立刻一枪射出,人影应声而倒。

    这时渤人骑兵们也纷纷向林中射起箭来,一阵箭雨覆过去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你们几个,过去看看。”林逸青挥了挥手。

    几名随从应了一声,快步跑向了林中。

    林逸青看了看面前已经没有了半片脑壳的巴尔赤,叹了口气,将药箱合上,交给了身边的随从。

    这时阿布凯已经射空了弹仓,他又跑到“赃物”跟前,一阵翻找,找到了一个装饰考究的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一个牛角盒子,开始给枪装起火药来。

    林逸青好奇的看着他装药的动作和这支奇怪的火枪,脑中突然一闪。

    莫非,这就是在他原来的历史时空当中为无数爱**迷所津津乐道的琵琶连珠铳?

    “你的枪,拿给我看看。”林逸青对阿布凯说道。

    阿布凯心里一惊,手竟然有些哆嗦,他不敢去看林逸青,而是求助似的迅速望了戴鹏一眼,看到戴鹏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稍定,他转头对林逸青鞠了一躬,说道:“爵爷稍等,在下将药弹装填完毕,便请爵爷指点。”

    林逸青看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阿布凯将弹药装填完毕,来到了林逸青面前,单膝跪下,双手将飞火连珠枪郑重其事的呈送到了林逸青的面前。

    林逸青接过这支造型大气雕饰精美的古老火枪,把玩起来,他很快便弄明白了这种枪的构造,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原来时空中网络上关于中国清代初期戴梓发明的“中国第一支机关枪”的争论来。

    戴梓是清代初期人(1649-1726),以善制火器而闻名于世。史载他曾制造过“连珠火铳”、“蟠肠鸟枪”、“冲天炮”等,而其中尤以连珠火铳著名。当时有许多介绍戴梓的书刊,将他发明的“连珠火铳”归为机枪一类,并称其为现代机枪的始祖。如《清初火器制造家戴梓》中说其“跟现代机关枪相象”,“这种连珠铳非但在我国算是首创。就是当时在世界上也可算是新颖的武器”;《发明连珠火铳的戴梓》中说“这种能连续发射弹丸的火铳和现代的机枪非常相似,可以说是现代机枪的祖先”;《中**事史?兵器》在介绍戴梓的“连珠铳”时说:“这种类似近代机关枪的火器,在当时世界上尚未出现”;《干戈春秋》的“清代的枪炮”一节中。也认为连珠火铳是机枪,并称“戴梓的发明比西方人早了一个多世纪”。一时间溢美之词满天飞。

    这些文章的作者都认为连珠火铳是机枪,这就引起了一个新的问题,世界公认第一支机枪是英籍美国人马克沁于1883年发明的,而戴梓制造的连珠火铳要早于马克沁机枪近两个世纪。有人便提出疑问,戴梓的连珠火铳究竟是不是机枪?若是,显然可将机枪的发明大大提前。这在兵器发展史上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世界各国对于机枪的定义有一个共同点,即机枪是“自动武器”。自动武器是指靠发射时形成的火药气体的能量自行退壳装弹和连发射击的武器,即只要扣住枪械的扳机不放。就可连续射击,直至弹仓的弹药全部耗尽为止。

    戴梓制造的连珠火铳是否具有“自动武器”的特征可以说是问题的关键。有关戴铳的文献记载,最早当属《阅微草堂笔记》,其中卷十九《滦阳续录(一)》记纪昀与戴梓的后人戴遂堂交谈时。遂堂“言其先德本浙江人。心思巧密,好与西洋人争胜。在钦天监,与南怀仁忤,遂徙铁岭。故先生为铁岭人。言少时见先人造一鸟镜,形若琵琶,凡火药铅丸皆贮于铳脊,以机轮开闭。其机有二,相衔如牝牡。扳一机则火药铅丸自落筒中,第二机随之并动。石激火出而铳发矣。计二十八发,火药铅丸乃尽,始需重贮。拟献于军营,夜梦一人诃责日:‘上帝好生,汝如献此器使流布人间,汝子孙无噍类矣。’乃惧而不献。说此事时,顾其侄秉瑛日:‘今尚在汝家乎?可取来一观。’其侄曰:‘在户部学习时,五弟之子窃以质钱,已莫可究话矣,其为实已亡失,或爱惜不出,盖不可知。然此器亦奇矣。”文中称戴铳为“鸟铳”。《清史稿》中有《戴梓传》,记其事时开始称其为“连珠火铳”,该书除照录《阅微草堂笔记》中有关此铳形制的记载外,还得出“法与西洋机关枪合”的结论。

    从《阅微草堂笔记》的记载可知,戴铳早已失传,无实物可考。书中又有“扳一机则火药铅丸自落筒中,第二机随之并动,石激火出而铳发矣。计二十八发,火药铅丸乃尽”的描述,从字义上看,有点自动武器的味道,因此从《清史稿》的作者开始,直至后人,都据此得出戴铳是机枪的结论。

    但一些细心的学者们在考察了枪械的发展史后,认为戴铳是机枪的结论是不符合逻辑的。

    既使以现代的眼光来看,机枪也是一种比较复杂的机械系统,它是枪械发展到一定水平后的产物,是以一定的科学技术发展水平为基础的。机枪要想达到扳一机而连续发射的目的,它起码应该具备几个技术前提:首先它应该是后装枪,即从枪膛尾部装填弹药而在十七世纪末期,戴梓制造连珠火铳时,中外军队装备的都是前装火绳枪或燧发枪,前装枪是无法实现连续装弹的。虽然那时也有后装枪的尝试,但有一个很大的困难,即怎样连接活动的枪尾部和枪管,使它既便于开关,又连结得牢固,这个问题当时是很难解决的。于是后装枪长期未试验成功,直到1840年,普鲁士的德莱赛才首先制造成功后装步枪。

    其次它应该使用定装枪弹。十七世纪末期,火绳枪和燧发枪都是使用散装弹药,即先装填发射药,然后装填弹丸,再在火门处装填引火药,这样的弹药装填方式是无法实现连续射击的。在十六世纪后期欧洲曾出现过将发射药和弹头包在一起的纸壳弹,但那只是为了简化装填并比较准确地控制发射药量,装填时还须将纸筒撕破,将火药和弹丸分别装入枪膛。因此它还算不上是定装枪弹。真正的定装枪弹是1812年在法国出现的,他们将弹头、发射药和引火药(当时称为底火)用纸弹壳连在一起,从尾部装入枪膛。大大简化了装弹过程。1860年后,又出现了金属弹壳,进一步改善了弹壳的闭气性能,并提高了弹壳的强度,为枪弹的连续快速装填准备了条件。

    最后,它应该是击发枪,否则无法引发定装枪弹。因为定装枪弹将底火置于弹壳之内。靠火绳和燧石是无法引发的。十七世纪末期,击发枪在中外都没有出现。一百年后, 1799年英国化学家发明雷汞。1805年英国福西将军将雷汞用作枪弹的起爆药,并发明了击火法用于枪机,其方法是用一击锤打击雷汞,让它的火焰点燃药室里的发射药。1840年德莱赛发明的后装枪首先使用了击针装置。它具有一个针形的击针。装在滑动的枪机中,射击时,击针穿透装药的纸药筒,并以其撞击力点枪燃弹底部的底火。击针枪发明后,很快就淘汰了燧发枪,并为自动武器的出现创造了条件。

    总而言之,只有具备这些技术前提后,机枪才有发明的可能。而这些技术都是十九世纪后才陆续出现的。要比戴梓制造连珠火铳的时代晚一百多年。况且机枪本身要具有一套自动装弹、击发、退壳、再装弹的机构,这些机件须经比较精密的加工。对金属加工技术的要求较高,这在戴梓的时代也是难以实现的。因此将连珠火铳定为机枪是不符合枪械发展规律的。

    那么戴铳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枪?若光凭《阅微草堂笔记》的记载,难以得到答案。但现在林逸青手中的这支火枪,构造却与《阅微草堂笔记》的记载十分相似!

    这支枪全长约有150厘米。枪管长60厘米,口径约2厘米,枪机为燧石发火装置。在枪托上开有弹仓和发射药仓。弹仓从枪托尾部直通机轮处,内壁光滑,弹仓正好装填28发弹丸。在弹仓下方有一长方形发射药仓,上有盖可启闭,发射药仓也有一个孔通向机轮处,在枪膛尾部安有一可转动的机轮,机轮略呈圆锥形,可插入枪身的锥孔,配合紧密,无缝隙。机轮上有2个小圆槽,正好与弹仓出孔和发射药仓出孔相合,是贮弹丸和发射药所用。机轮左端(较细的那一端)有一四方螺母,上面装了一个扳手,机轮右端有一个细柄,上面有一个引火药槽,火门在一端正中,火门通过机轮内部与贮发射药槽相通。枪身锥孔内壁的后部有上下两孔,上为出弹孔,下为出药孔,枪身锥孔内壁的前部有一孔,即枪膛底孔,枪机采用撞击式燧石发火,机头上夹有燧石,机头前方有一打火镰。枪机中部有引火药仓,上置盖启闭,仓内也正好与机轮细柄上的引火药槽相合。

    刚才阿布凯的射击已经让林逸青看清了这支枪的使用方法,在射击前,先打开枪托尾部的圆盖,依次装填28发圆铅弹,再打开发射药仓盖和引火药仓盖,装满发射药和引火药。将机轮上的小圆槽对准出弹孔和出药孔,将枪口略向下倾,使弹丸滚入弹槽,发射药和引火药分别填满药槽。左手向前扳动扳手,使机轮转动半周,弹丸先进入枪膛,再向前转,将发射药槽对准枪膛底孔,这时引火药槽亦向上待燃。扳起机头,与之相连的一铁钩即将其前方的火镰勾起,呈待发状。瞄准目标,扣动扳机,燧石击火,引燃火药,将弹丸出。再将扳手继续向后转动半周,使机轮恢复到装弹药的位置,如此反复,将28发弹丸依次射出。

    《阅微草堂笔记》所记的戴铳与林逸青手中的这支枪相比,可以看出它们无论从外形到结构都十分相似。戴铳“形若琵琶”,即指枪托为琵琶状;“凡火药铅丸皆贮于铳脊,以机轮开闭”,即指将弹药贮于枪托中,用机轮的转动来控制;“其机有二”,即指有扳机和机轮两个枪机;“相衔如牝牡”,牝牡原指雌性和雄性的动物,古书中也常指动物乃至人的生育部位,此句指机轮与枪身的结合像雌雄动物的结合,比喻得十分形象,时至后世,在机械制造行业中还常将“轴孔配合”俗称为“公母配合”;“扳一机则火药铅丸自落筒中”,即指用扳手转动机轮,将弹药入膛;“第二机随之并动”,即在用左手扳动机轮后,随即用右手扳动机头和枪机,而不是转动机轮后,枪机就自动击发了。

    而从现在的情况看,这种枪显然是为了达到连续射击的目的,因此被称为“连珠枪”,但从构造原理来看,它与机枪是根本不同的两回事,不是自动武器,不能自动完成连续射击的过程,因此后世里把和此枪类似的戴铳称为“机枪的祖先”是错误的,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往自己祖宗脸上贴金。(未完待续。。)

    ps: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3847/ 第一时间欣赏崛起之新帝国时代最新章节! 作者:银刀驸马所写的《崛起之新帝国时代》为转载作品,崛起之新帝国时代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崛起之新帝国时代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崛起之新帝国时代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崛起之新帝国时代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介绍:
特种兵林逸青完成任务返回时在直升机上被球形闪电击中昏迷,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平行时空的陌生王朝时代——乾朝,这是一个曾经兴盛一时却已然步入衰落的王朝,此时刚刚接触到西方工业文明,正面临着内忧外患,处于剧变的前夜。 为了实现心中的强国之梦,林逸青毅然带领着这个古老的国家蹒跚前行,开创了一个属于自己的辉煌时代!崛起之新帝国时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崛起之新帝国时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崛起之新帝国时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