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8章 权力与义务
“您、您说的这个，有、有点儿……”霸绝苍穹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小丫头片子突然之间会说出口气这么大的话来。
不光是霸绝苍穹，其他人也有些被恋恋吓到了，市场？标杆？
以拉车帮的实力……真的可以做到吗？
霸绝苍穹想了半天，也觉得年轻人确实没什么社会经验，遇到问题都太想当然、说话也太直来直去，不考虑后果，不像剑荡天下那样的老油条知道要留余地，那样的话说起来，才真叫做“买卖不成仁义在”。
但年轻人嘛，谁不是这样呢？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冲劲不是一件坏事，对恋恋，他虽然称不上赞赏，但也绝对不会出言不逊来贬低，一来现在拉车帮算是他的客户，二来……
他知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特别是还在读书的年轻人，得罪不得，因为没有人能知道自己面前的人过了五年十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个人度量如何。
剑荡是老油条，霸绝苍穹当然也是，他自然不会说出什么失礼的话，“您这话说的，真是有些意思，没错，如果贵帮都不算旗帜，那还有哪个帮会能算呢？”
恋恋立刻回道，“既然如此，那如果我们帮会在城战里打出了好成绩，其他生活玩家见了会不会生出什么想法呢？其中会不会有一部分人转变思路开始尝试着把自己的装备弄好一点呢？
其实呢，这游戏也不是我接触过的第一个网游了，其他的游戏商人有多少我心里还是有些数的，相对来说，这游戏里商人比例并不会很高嘛……”
这句话，陆明是相当赞同的，游戏里做生意竞争有多大，别人不清楚他能不清楚吗？“天下”这个游戏，吓退了一大堆工作室玩家，原因很简单……不能多开。
传统网游工作室，最大的竞争力是什么呢？
那当然是外挂。
但用外挂的毕竟还是少，这东西毕竟是犯法的，不能公开宣传，得有门路、最好是在开发组有兄弟，直接拿“内挂”；
用外挂的工作室，做不长久，并且换游戏的时候非常被动，因为得等人家把外挂做出来，有那个时间，最赚钱的那一波说不定都已经过了。
排除外挂，最大的竞争力，那当然就是多开。
做网游的一大禁区就是配置太高，配置高了很多人电脑带不动、玩家基数少了，再好玩的游戏人家都不乐意掏钱。
传统网游，3000块钱的电脑随便便开七八个号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并且刷系统金、刷副本的工作也都是简单重复劳动、简单的要是，是个人都行。
简单便宜、方便快捷，这自然是工作室首选良方。
“天下”既没有外挂、也不允许多开最起码现在是这样，模式转变了、设备和人力成本直线上升，直接就会吓退一片工作室。
只听恋恋接着说道，“商人比例并不高，绝大多数生活玩家那都是想正经‘玩’一下这个游戏的，那为什么大家装备不好呢？
是因为没钱吗？我觉得应该不是的吧，其他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每天就是做做药缝缝衣服，赚个两千来金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霸绝苍穹一听，心下也有些惊讶，看不出来这小丫头看上去年纪轻轻、娇生惯养的，倒是也蛮勤快的。
当然，霸绝苍穹很清楚，她这水平不要说顶尖、上游水平都不能算，真要说是做到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那些生活玩家，一个月七八千乃至上万都不是问题，并且如果运气好，一笔买卖可能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当然我也知道这么点儿钱不算什么，但现在的装备应该也没有贵到那种程度吧？加上有些装备还可以找人家换，给自己弄差不多算及格的水平，哪个生活玩家做不到呢？
那他们为什么不愿意花钱呢？
最起码我觉得，是因为大家不知道自己花那么一两万金弄一套装备之后自己究竟能达到什么水平，因为这游戏有钱人太多了！有些人可能就是买一本技能书就要十多万金的，而他们那些人打起架来，也不见得厉害到什么地方去啊；
那现在我们帮会就可以帮贵公司解决这样的问题了啊，不说打出多么好的成绩吧，最起码也能让大家知道，哦生活玩家认真起来、就算装备不怎么华丽，效果也不见得就会比那些真土豪差到什么地方去，那大家肯定会更敢于去花钱了啊！孙大哥，您说是不是啊？”
霸绝苍穹心里非常想说一句“不是”，首先他也确实知道，生活玩家有钱、有的是钱，并且他也知道，以生活玩家的精打细算，花1万金购置装备弄出来的效果，那肯定要比绝大多数充2000块钱的纯软妹币玩家好得多。
但是！装备水平，跟实力是不成正比的！特别是在“天下”这种讲究集团作战、讲究团队配合的游戏里，这种偏差还会更大。
其他人不说，单就同样在这个语音频道的剑荡天下，他装备水平如何呢？
真要说起来，不说完爆，最起码要超过神皇，但是，剑荡能比拟神皇在团战中的作用吗？
如果把神皇放到拉车帮来，没了那么强力而又持久的火力支援，他又能像在至尊的时候那样威武吗？
不能！
上万人的大团战中，光是及格水平的装备，有什么用呢？该缩在后排那还是只能缩在后排。
再说单挑，生活玩家花1万金，可能的确能打过软妹币玩家花2000的，但能打得过花2万的吗？
就算拉车帮能打出成绩，霸绝苍穹也一样不认为这能给生活玩家群体带来多大的信心，真要说到战场上去实地检验一下，他们可能还会更沮丧。
但是，这种话，他不好开口，或者说不能开口。
驳了客户面子、说得客户恼羞成怒了，这事情怎么搞啊？
霸绝苍穹回道，“您说的这些话，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
他的下一句是，“但道理是道理，实际是实际，情况究竟会如何演变，没有经过实际检验谁都不敢说……”
但他这话还没说出来，恋恋就直接抢过了话头，“这不就行了嘛！我们帮会现在这个活动如果能做好、能达到我们的既定目标、能让我们再翠蝶谷打出风采，到时候说不定就能撬动这5到800万人的消费，这么大的利益摆在贵公司面前，您一点忙都不帮、反倒张口就开出了20万人的条件，这权利和义务之间，是不是也太不对等了啊？”
被这么一抢，霸绝苍穹也只能把已经吊到嗓子眼的话语都吞了回去，他心下也在想着……
“这死丫头片子，说话这么没轻没重！”
恋恋这话，那就是直接正面摊牌！
话一出口、牌已翻开，覆水难收，搞的霸绝苍穹现在就是想打圆场都打不过去！
他知道，这个客户，他今天十有**是得罪定了！(未完待续。。)
第1049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霸绝苍穹现在很难办。
如果拉车帮提的是别的要求，他当然可以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帮大家办妥！”
并且说这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可以顺便吹捧恋恋一番，尽量拉一些好感度。
吹捧别人的行为对自身不会产生任何实质伤害，对比起有些时候必须自贱才能让对方满意的场合，这已经是非常非常便宜的了。
口头上先应承下来，然后回去办公室泡壶茶、斗两盘地主，再跑回来忧心忡忡得说“实在是不好意思，真不是鄙公司不帮忙，我们技术部的同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调了数据、甚至都找气象局的领导咨询过，以游戏内现在的云层条件和大气温湿气压条件来看，哪怕是人工降雨都不现实！如果真的要做，必须抽调技术部的同事紧急破解、伪装气象数据，这个过程，至少要3个小时。”
这些话，任何一个点都没有错误。
调一个程序员，确实要3个小时，但如果调50个呢？
通常情况下，调50个人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这些数据都是主系统实时监测，要改、就一定要按照顺序一个点一个点来改，牵一发而动全身，同一时间只能伪装一项指标，否则就会被系统识破、系统就会自己连进气象局共享出来的数据库来启动自动还原。
但是……
现在还是正常上班时间，董事会的人都在，只要能拿到关键人物签字、能调出气象数据秘钥……
这当然只是一个借口，“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我帮不上忙。”
这种话，霸绝苍穹知道剑荡天下那种老油条肯定第一眼就能识破，但有什么办法呢？
恋恋红尘那个小丫头已经把话说那么直了，牌翻的那么开，必须得有一个说法拿出来。
如果是平时，这么应付过去，没有问题，因为最起码表面上能说通，但现在不行。
因为……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现在时间又这么赶，万一这边前脚刚回过去、后脚就开始变天，到时候真下雨了怎么解释啊？
气象数据这种系统底层的东西，不是他说调就能调的，得报总裁同意！他是真不知道到时候究竟会不会下雨。
现在摆在霸绝苍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非常强硬的撂下一句，“我不管你说的多么有道理，这个事情都不行！”
第二……老老实实写报告把这个事情报给总裁，把锅先甩出去。
反正他觉得恋恋这小丫头的说辞连他都不能说服，别说说服总裁了。
两种方法都非常不靠谱，第一种，自己得罪客户；第二种……会挨到总裁一顿骂，然后总裁他自己肯定会进游戏来向客户解释……说是解释，其实最后十有**也会演变成第一种方法的那种说辞。
相对来说，霸绝苍穹更倾向于第二种方法。
不是他自己得罪人，最起码不是得罪客户，总裁那边不高兴……那个神经病什么时候高兴过？他不高兴随他！反正在盛世只要做到了副总监这一级之后人事上面的问题都得董事会点头，他总裁没有资格炒鱿鱼！最多就是压住奖金不发，还只能压三个月，时间长了不去说董事会自己都会来问。
“好，好，说的好，说的确实好啊！哈哈哈哈……”主意打定，霸绝苍穹直接很爽朗得笑了起来，“哎呀，真看不出来，恋恋帮主您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就如此的有魄力，竟然就敢想如此的大事业！确实应了那句话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像我这样的前浪，那只能被老老实实得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这事儿没戏是没戏，但霸绝苍穹还是得先吹捧一番，先把好人给做了，这样等总裁亲自来唱黑脸的时候，客户也不会埋怨他。
“嗯……意气风发、充满自信，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心誓要比天高，敢于面对一切困难、敢于承受任何挑战！冲劲，太有冲劲了！
听到你这番话，我竟然依稀间回想起了我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当时我其实比你还更狂妄、更无所畏惧，简直就已经到了出言不逊的地步……”
说着，霸绝苍穹又叹了一口气，“哎……我现在也觉得有些奇怪，我一个当年这样狂妄的人，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胆小、
这么瞻前顾后、停滞不前呢？为什么不敢去担当、为什么不敢去开创一番大事业呢？
想想史上的那些伟人，如哥白尼、伽利略，如果他们没有这种自信、没有这种胆量、没有这种近乎狂妄的无所畏惧，科学的发展、人类前进的步伐会不会陷入停滞？我们现在的人生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好！既然恋恋帮主您有如此大的魄力，今天这个忙，我孙益新一定要帮到底，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力争帮您促成这个事情！”
霸绝苍穹这句话没有说谎，因为，他所能做的“最大努力”，其实还就真只有“打报告”这一件事儿。
这种人情世故，恋恋自然不会懂，听到霸绝苍穹这么一说，她立刻欢喜得惊叫道，“真的？”
“那是自然！”霸绝苍穹用自认为相当诚恳的口吻回道。
还没等恋恋接着开口，剑荡便抢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阁下了，这件事情对我们非常重要，还请您能尽快给出一个答复，不管最后怎么样吧，我们衷心感谢您能这么关心我们帮会的事，麻烦了、麻烦了。”
听到剑荡这么一说，霸绝苍穹就知道他肯定知道是什么尿性。
也不知道他私下里会不会向其他同事戳穿此事，不够就算说了也没事，按照流程到时候总裁最起码也是云梦分部总监过来跟他们解释，到时候只要自己在旁边多说几句好话，展示出了自己的努力，那自然也不会有人怨恨于他。
钻出游戏舱、脸上外界显示器，在办公桌前坐下的孙益新重重得叹了口气，随后立刻开始了报告之旅。(未完待续。。)
第1050章 真正的关键
写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并且孙益新也绝对不是草草了事应付一下，虽说恋恋并没有说服他，但做为一个王牌业务员，哪怕是这个客户刚刚指着他鼻子骂了他祖宗十八代，他写报告的时候那也一样会一边在心里狂艹这个狗曰的客户、一边帮他说好话，因为他知道，人家会骂他那是因为他办事不力、如果事情做好了，谁会骂他呢？如果为了一时私愤就瞎写，传出去其他客户也不来找他了，到时候受的损失那可就大了。
他的报告，绝对不是画饼。
首先，分析鸿海城天涯海角工会的实力、翠蝶谷地图的整体地形和资源分布，以此来说明拉车帮通过活动把玩家复活线向前推进四到五个公里的这种行为，并不会对天涯海角公会造成实质上的利益损失。
这是整篇报告的重中之重！如果没有这个，那就算其他地方吹得再天花乱坠，都是废纸！
而这个问题，刚才拉车帮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到！
然后，列举大量数据主要是拉车帮建立前后云梦城“史充值额度100以下”的玩家平均消费指数的状况对比、云梦与其他城市间的这类人群的消费及游戏币交易情况对比、拉车帮的整体人员构成和史消费分析，以此来说明他们帮会对市场的促进作用；
这些数据，都是现成的，盛世对“天下”游戏内所有人数上千的帮会、工作室、家族、关联id、同ip段玩家群都会出一本详详细细的数据报告、并且这些都是实时更新的，所在服务器的高级管理都必须定期对这些数据报告进行集体讨论这些都是主要服务对象，要是高管不清楚状况、真出了什么事临时去找结果一问三不知，这不是搞笑吗？
不过呢，虽说是现成的，但这毕竟是好几百页的东西，饶是拉车帮人数众多、讨论的时候算是重点，孙益新现在找起来也有些难度。
这些东西，就是为了例证恋恋所说的“撬动生活玩家消费”作用，像恋恋她那样满口豪言壮语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因为盛世每天听这样的话不知道要听几十上百回！任何一个公会嘴上都会说自己发展起来之后能如何如何nb，有几家真的做到了！？
恋恋刚才一直在那儿豪言壮语、真正实质的东西她一句没说，所以，她的话不要说能说服孙益新了，连入门水平都没有达到！
但这也很正常，因为这些数据拉车帮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他们可能知道他们帮会玩家整体平均在线时长是5.17小时，但他们能知道其中生活玩家是多少、战斗玩家是多少吗？他们能知道他们帮生活玩家平均7.46小时的在线时长比云梦城其他生活玩家的6.95要高了7.34%？他们知道他们帮会生活玩家每周pvp时长11.33小时要比国服平均水平的9.35高了多少吗？
当然，孙益新也知道，这些东西，对总裁的判断不会产生很大影响，因为在最最要命的一项数据“纯系统产出”上，拉车帮所有玩家的平均每天506.77金，比国服平均水平401.35要高太多太多！
再来，是拉车帮整体对云梦城食品和食材市场的整体贡献率，成品市场12.97%，原材料市场67.15%，后者简直可以称为恐怖、前者也一样非常高，这两个数据至关重要，并且更关键的一点是……对现实食品厂商在游戏内现代街店铺的冲击也并没有非常大，孙益新还特别加上了一句“考虑到云梦城总玩家人数在国服10城中位居下游，3.11%的销售额差值和云梦与国服十城平均玩家人数差值2.99%相近，本项降幅不应归咎于该客户。”
随后，是分析拉车帮比较突出的几个人的个人能力，着重介绍三人，指挥不服、头牌战力看破红尘、最高输出点陆明，之所以不提剑荡，原因很简单，他在团战当中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个人能力一段没有提剑荡，社会关系一段那自然不得不提，当然，在这一阶段总，剑荡、不服和另外一个人的话题也都是很剪短的几句话就带过了，毕竟和他们存在关联的公会虽强、但终究在云梦没有根基，最起码在国战之前，这一层面的社会关系不会产生作用；
社会关系一段，写的主要还是至尊、狂狼和清风，孙益新给的评价是，至尊亲密，清风互表友善，狂狼不敌对，这个关系总体来说还是维持得非常好的，因为在云梦，狂狼跟绝大多数正道工会的关系都是“敌对”，或者最起码也是“恶意”当然还有第三种“实质附庸”。
报告的最后，就是写这个事情的其他社会影响，特别是“鉴于现阶段游戏内活动主要是为战斗玩家服务，该客户本活动有利于向休闲系玩家示好、有利于推动我司向中国棋院围棋部申请将拟定于5月10日举办的围甲联赛第一循环第六轮比赛中至少一场比赛主会场设立在游戏内的先期目标之达成，若此事报捷，则争取5月22日象甲联赛开幕式典礼的工作亦将稳步向前推进，对‘两棋一律’计划的成功展开有及其重大的现实意义！”
也是科技进步了，可以直接读取脑神经活动，写起东西来也快，毕竟打字的工作电脑可以代劳嘛，想到什么电脑就会出什么；二十分钟不到、时针刚走过5没多久，孙益新便完成了一份他自认为已经相当详尽的报告当然其中肯定有错别字，因为电脑读取思维代劳打字的时候对方言支持很不给力，有些地方就是得手动改。
不过盛世好就是好在这一点，内部资料，哪怕错别字再多、只要人家结合上下文能看明白那也一点问题都没有，到时候直接手写改就行，因为他们工作永远把效率放在第一位，为了检查错别字浪费那么多时间，惹毛了客户，耽误了人家买卖，责任谁担？
详尽是很详尽，但孙益新知道，这份报告，根本不可能通过。
不是这个活动不够好、也不是说利益不够大，真正的原因，非常简单。
因为他知道，大规模篡改气象数据这种先例，开不得！
不要说拉车帮这个活动仅仅是理论上的利益，就算有哪个公会送上1000万、甚至上亿的现金，董事会都不见得会同意！
因为这事关信誉，事关盛世存亡命脉。
点下打印，孙益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装马上就要去挨骂了，面子肯定挂不住了，最起码仪表要整理一下，要不然岂不是给了那个死总裁口实、让他能多骂几句？
整理好仪表，孙益新照了照镜子，点点头，嗯不错，很帅、很有男人味！
臭美完毕，他取好打印出来的报告，走向了门口，手还没伸到把手上……
这门自己开了。
不是，是被人从外面勐地推开了。
随后，冲进来一个人，险些撞在孙益新身上，幸好他身手敏捷迅速躲开了。
一看，段唯义，云梦区广告事务部副总监。
“老段你干嘛呢，我这边茶叶也快没了……”
“谁tm跟你要茶叶！”段唯义心急火燎得问道，“咱城那个叫什么拉车什么的大生活帮，现在是不是你在联系？”
“啊对啊，怎、怎么了？”孙益新心下一疑，反问道。
“快快快！”段唯义脸上那表情活像在偷腥的时候听到老婆过来抓奸了一样，“胡、胡总打电话来说要赞助那帮了！”
“胡总？”孙益新一听，“那么多胡总，你说哪个啊？”
“我靠！我tm这么急你说是哪个胡总！就那个年纪都快能当你姐、打电话过来却硬要喊你叔的那个胡媚！”
孙益新一听，惊讶道，“你说辣滋源那个？不对啊，她们公司那么大，至尊都差点儿没看上眼，怎么就能看上一生活帮了啊？”
“你问我，我tm去问谁啊！”段唯义急促得吼道，表情写满了恼怒，
但更多的，是狂喜。
因为辣滋源这家公司，不简单。(未完待续。。)
第1051章 辣滋源
孙益新平时更多接触的还是公会一方，对那些打广告的公司不甚清楚，但辣滋源这家公司他却是知道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家公司上次把神皇惹毛了，他当时就怒冲冲得过来说过“以后像那个姓胡的女人那样的家伙不要给我找过来，我至尊不是给人消遣的！”
其实不光是神皇，妖狼对胡媚也很不满，但他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毕竟神皇是从一开始就做网游的当然为了好听盛世这边向外介绍的时候都会说成“it业”，而妖狼，在现实中，是做房地产的。
网游公会生意，只需要面对游戏公司和玩家，不需要考虑其他环节、不需要认识那么多人；
但做房地产则不同，因为卖房子特别是妖狼这样卖高档别墅，一套房子一千多万，一般人谁有钱买啊？不是一般人你认都不认识；
光指望销售的嘴皮子是不够的，得跟社会上各行各业的上流人物打好关系、得委托这些人帮着拉生意；并且因为要批地、要搞定工程招投标，跟政府层面的人也得打好关系，最起码得互相认识、到时候就算被卡到了人家也会告诉你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
相对来说，妖狼的消息要比神皇更灵通，他知道，什么人得罪得起、什么人得罪不起。
胡媚未必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人，但辣滋源这家公司绝对是得罪不起的公司。
这家公司产品覆盖线相当广，粮油、米面、饮料、小吃、外卖、速食、调味料，只要是跟“吃”有关系的东西，甚至包括盐这个国家管控的东西在内，他们公司都做。
能自己制盐、自己卖盐，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有些人觉得奇怪，1包一两块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
中国那么大，水土各不相同，不同地方的人的身体差异也很大，有些地方卖的盐，必须加碘，有些地方卖的却绝对不能加，并且还要根据贩售地域来加不同的微量元素，以此来保证国民身体素质。
这是官方说法。
“盐帮”二字，在古代，是权势的象征，未经官府许可私自贩盐，是违法的，并且，是死罪。
现代社会进步了，更加文明，死罪不至于，但依然违法；各地超市、商场，想要做盐生意，都只能去找本地区盐务局拿货，卖价也是严格管控，绝对不允许囤积居奇。
当然，现在关于这个，上面有风声说是可能会逐渐放开。
“盐”和“烟”，这两种商品，音同调不同，而两者在现实中的经营状况，也非常相近。
有人找工作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单位好，找人打听问，如果听到有人回答“国税局啊”，不用考虑，直接一巴掌甩他脸上，你把烟草公司放哪儿？坐上公交去看看烟草公司跟税务局办公楼吧，能比？
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烟这种东西，也是国家管控的。
当然，不同点也有，烟草公司如此气派，盐务局却……只能说寒酸。
很正常，一家人一年才吃几包盐啊？一个烟民一天又抽几包烟呢？两者利润率对比如何先不说，这个量那确实是天差地别。
孙益新知道，辣滋源这家公司，不光能卖盐，也能卖烟，最起码本来能，但后来没做，因为如果做了，那就不好意思宣传自己公司“健康”了，因为烟就是最不健康的食品嘛。
食盐在辣滋源公司众多产品线中并不是最主要的那一环，但能拿到这个许可证，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说的不好听，哪怕天塌下来、其他公司全死绝了，辣滋源都能比其他人多活两天。
至于其他一些看得见的、被堂而皇之宣传出来的东西，孙益新就觉得，不是非常重要了。
但就算是这些不重要的东西，也很厉害。
这家公司没有上市，具体财务报表看不见，但孙益新知道，辣滋源占到了现在国内休闲零食市场的至少60%以上份额，国内任何一家超市，放零食的货架如果说是有10个，其中肯定至少4个都清一色的被他们公司那句“辣在舌尖、甜在心头”占据，而这句广告语，也同样的会出现在各个电视节目里，有的时候打开电视换台，说不定连着七八个台都有这句话，孙益新看到这个的时候，心里那真是一肚子火，安安心心看个广告怎么就这么难呢？能不能不要在广告里插播电视剧！
渠道和营销想做这么好，首先产能就得跟上，按照辣滋源公司的官方说法，他们在全国有超过上千条生产线、上万个农场，员工十三万人……
扯淡！
其他人不知道，盛世这样一家军工背景的企业能不知道吗？孙益新能不知道吗？辣滋源手下的员工人数，别说10万，哪怕说是100万都算少了。
当然，孙益新也可以理解他们不说那么大的苦衷，要是让消费者知道自己花8块钱买的一包瓜子里面至少2块钱是销售的提成，这换了谁心里都不乐意啊。
有如此密集的广告投入、如此众多的营销团队、如此广的销售渠道，卖得怎么可能不火、利润怎么可能不高？
利润高，那自然纳税水平也高；以前孙益新还在分部当基层业务员的时候，每年市里评纳税大户，辣滋源的代理商那都是绝对的前三还不是分公司、是代理商，而盛世的分公司有的时候都会被某几家银行挤下去。
毕竟网游这个东西在很多人眼里还属于小孩子的“玩物丧志”，面对的竞争大，人家可能宁愿去赌、去嫖也绝对不会去网吧，但大家能说不买米、不买油盐酱醋茶吗？家里孩子真那么乖就老老实实吃饭其他什么东西都不吵着要吗？
当然，现在孙益新已经搬到了盛世娱乐总部了，虽然不是集团总部，但这个体量也绝对不是三线小城市能比的，他也不需要承受纳税榜无名的时候分公司老大那无端的怒火。
纳税水平高，带动就业也很可观，不算销售的正式员工，说不定确实也就那么十来万，但是……
有多少农户是靠他们活？有多少农机厂商是靠他们活？有多少饲料厂商、物流企业、做真空包装的企业和种种数不胜数的衍生企业是靠他们活？甚至往大了说……有一家之前就算不说垫底也绝对是行业下游的保险公司，就是因为拿到了辣滋源集团的团体单和捆绑单，瞬间就打开了市场、冲进了行业前十。
直接影响那么多人的生计，说难听点儿，要真有人敢上门喝他们公司的茶，什么都不用做，就一个电话随随便便往上面一打，那人回去之后说不定连白开水都喝不起！(未完待续。。)
第1052章 追求
辣滋源实力强归强，但孙益新知道自己的这个同事绝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他知道，段唯义现在之所以会如此兴奋，原因肯定只有一个……
“那个姓胡的，答应说要上渠道了？”
“废话！要不然我干嘛这么着急来找你啊！”段唯义高声喊道。
孙益新一听，心中一喜，但随后却又立刻皱起了眉头。
“这个……待会儿去谈的时候肯定很麻烦。”
“你这不搞笑嘛，要是不麻烦，这钱还轮得着你我来赚吗？”
孙益新知道段唯义肯定是低估了自己的话，他直接把自己的报告往段眼前一晃，“他们帮会现在说要我们公司帮忙下场雨，待会儿谈分成的时候说不定会拿这个要挟……”
“下雨？”段唯义一听，眼睛一缩，“哦，你说游戏里下雨？那tm快给他下啊！这有什么，就凭他辣滋源的牌子，每天的销量得有多少你知道吗？这么多钱摆在面前，开个几千块钱加班工资算什么！快快快，你赶紧去跟他们帮会的说这个，你这个什么鬼报告我帮你拿给李总，让他赶紧签……”
孙益新苦笑着回到，“你要说你去说吧，到时候人家问起下雨的事儿，我tm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恶人，做不得。”
“我去说？”段唯义一听，眯起了眼睛，“我说老孙啊，这事儿要我去的话，你那千分之五我可也笑纳了啊。”
“嘿，”孙益新咧着嘴不屑得笑了笑，“你想的真美，游戏里的事儿，你以为真那么简单啊？他们那群人很多都不把钱放眼里的！知道人家想要什么吗？成就、荣誉、for_the_king！追求！你知道什么叫追求吗？像你我这样掉钱眼里，那叫追求？”
段唯义一听，倒也明白了孙益新刚才说的并非开玩笑，“怎、怎么这事儿还真、真那么难办啊？”
孙益新白了段唯义一眼，现在做游戏的生意竟然对游戏里的事一无所知，当初你卖灯泡是怎么卖出一年七百多万业绩的？
段唯义想了下，“那要不然这样，一码归一码，我把这报告拿给那姓李的，你先回游戏里跟他们说还在审查、一会儿就来，然后直接跟他们提这个，嘴上甜点儿……”
“你没听懂我的话啊，”孙益新回道，“追求！什么叫追求？追求就是女人！你认准了这个女人，为了她你愿意倾家荡产、舍生取义！给你多少钱你都不肯让！这么高尚的事，你跟人家提钱？”
“哼……”段唯义不屑得回道，“追求？去他娘狗曰的追求，这东西tm值几个钱？老子当年也有追求啊，结果呢？你要是有钱，多少比她漂亮、比她年轻、比她水嫩的姑娘眼巴巴得贴上来，你要是没钱，就算娶着了，你买不起房子、买不起车子、买不起香水，过不了两年她立刻跟你离！还追求，我呸！这年头，你要是没钱，别说清华毕业的，就tm中科院院士都没人看得起！到时候过得还不如有钱人家一条狗，tm倒是去追求啊！”
孙益新一听，刚才自己这话貌似说错了。
但现在不是关注这样问题的时候，孙益新说回了正题，“让我来说，这事情啊，还是得交给那个姓李的，咱们现在提过去他可能还不太好意思跟我们抢那1个点，要万一真出问题了再过去找他，他一水儿给你全捞了你信不？”
段唯义直勾勾得看着孙益新，双眼看似无神，其实思绪颇多，沉默了四五秒，他果断回道，“有道理，那咱们现在立刻就去找李总好了。”
……
游戏内，翠蝶谷。
白云清风、蓝天绿草，如此生机盎然的景象，本应是一个令人生悦的春天午后，但拉车帮众人的心里却是一片乌云密布。
看着面前大家依然忙忙碌碌的景象，陆明等人的心中，却打不起半点精神，因为他们知道，要照这么弄下去，最后的动员人数，就算加上神皇说好的那3万，也绝对达不到15万。
时间，自霸绝苍穹走后，过得实在是太漫长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一开始的时候，是希望，一种准备迎接胜利曙光的希望。
但渐渐的，众人心中假想的这种胜利曙光却越来越暗、越来越远，直到最后，接近消亡殆尽。
这种转变，说是煎熬，那就太轻了。
最看得开的，其实还是剑荡，因为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把霸绝苍穹的话当真。
“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话，他以前听过不知道多少次，每次的后果都是令人失望的。
他知道盛世指望不上，没有太过关注，心自然都集中在活动本身上。
忙前忙后，就如同平时管理帮会日常一样，事无巨细，全肩在挑，一门心思钻到了为客户服务上。
一边做事，他还一边哼着小曲儿，做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他很清楚，情绪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
越是负能量弥漫的时候，就越要表现出积极的一面。
做为管理当中最年长的一人，他有引导这样行为的义务。
所以，就算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故意来挑事儿、来砸场子的战斗玩家，他也绝对不会生气。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比较繁忙，您也看到了，人家伙计同一时间要准备七八位客人的菜品，一时情急，不小心放了香菜，并且他也立刻挑了出来不是吗？您何必这么动怒呢？”
“我m！”面前这个帮会名都忘了隐藏的57级雷法“逐日无极”直接破口大骂道，“你tm知不知道这鬼玩意儿那味儿有多重？一点儿？你知不知道这一点儿得留多长时间？你tm舔惯了30块钱一‘哔’的烂鸡下面那张嘴、鼻子习惯了你以为爷爷我也有那本事啊？我#￥%”
剑荡笑着说道，“您这说的就太激动了，还请稍安勿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就为了二十金的东西就气坏了身体，那岂不是不值啊？”
逐日无极骂了半天，见剑荡这个世界第一高手竟然不生气，心下生疑，却也有些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1053章 钓鱼
剑荡接着说道，“您心情不好我也可以理解，忌口嘛，大家各有不同，其实我也有忌口，出门吃饭，我也经常千叮咛万嘱咐人家师傅煎荷包蛋的时候绝对要从里到外彻底熟透、哪怕给我煎焦了蛋黄都绝不能流出来，但总是有些师傅就非得煎个半生不熟还说叫溏心，其实这种时候我也气的很；
所以，您这么生气我也可以理解……
但是！
您在生气也不能翻桌子啊……”
逐日无极一听，嘿嘿，上勾了。
他正准备点开区域扩音高喊“大家来看啊、世界第一高手仗势欺人了啊！”，下一刻却勐地听剑荡抢着说道，“您这一翻，满桌的菜都打了、这么多汤水儿洒您身上，那得多烫啊？不光烫，油沾在了衣服上，那洗也难洗啊，穿着那肯定也不舒服；
额当然，这是游戏，不舒服可以调触感，但要是把这一调低，那接下来游戏体验不也下降一大截吗？来来来，趁现在还没渗进里面，我赶紧给您擦干净……”
边说着，剑荡竟然真的直接真的伸手攥住袖脚当成抹布一样开始擦拭起逐日无极衣服上的污渍来。
不光擦衣服，剑荡还蹲下去擦了他的鞋！
剑荡这么一擦，全场一片倒吸冷气，周围一百多米的地方瞬间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剑荡擦鞋的时候还用上了披风，那可是神器啊！是当初比武大会殿试之后、当着全世界上亿玩家的面、从“皇上”手上抽奖抽出来的神器啊！
一片倒吸冷气之后，现场又变得死一般得沉寂，大家的目光，都放到了……逐日无极身上，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逐日无极瞬间就……怂了。
他知道剑荡是什么人！
他以前玩过的游戏里被一品堂虐过！他知道那公会有的是身家上亿的超级大土豪，并且，那个“一品堂”，还只是一个分部，他们那个狂得不行的帮主，仅仅是那个工会的基层！
当然，就算没这出，有来之前帮里那么多人七嘴八舌的瞎白乎，他肯定也是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会知道了。
他自己之前自然是没有跟剑荡本人打过交道的，但听帮里一个等级非常非常高的“老江湖”说的是“你放心，他那种等级的人物不会跟你一般见识”。
“一般见识”！这是什么意思！
逐日无极当初没问，那个“老江湖”也没说。
初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逐日无极什么想法都没有，以为他跟其他人一样就是在那儿瞎起哄吹nb。
帮里那么多人，各种说法都有，有人劝他别来，自然也有人鼓动他多闹腾点儿，还有人说到时候会过来给他“助兴”。
只是“助兴”，但整个帮2000多号人，真的跟他一样亲身跑过来实施计划的人，一个都没有。
一开始他很自满，，你们这群怂货，没胆量不带把儿，孬种！
他很享受当时帮里美眉们一片“哇无极你好厉害啊”的回复。
但现在……
被这么多人看着，逐日无极却怎么都打不起精神来，因为现在这些围观的人，那眼神……似乎有些不对？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那个“老江湖”之前说过的“不会跟你一般见识。”
他突然觉得，那句话，换个说法，是不是“要见识那就要你命”的意思啊？
还别说，他之前还真听说过有人在游戏里得罪了某个大佬、后来被四五十个人轮……是男的啊！
并且他也听人说过，任何一个超级大公会，背后都或多或少有一些颜色比较深的关系。
人啊，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经常都会因为一时脑热而做出很多决定，但当这个事情快达成的时候，反而会开始犹豫。
有数据表明，网上买东西，超过一半的退货都发生在付款之后的4个小时以内。
逐日无极心中划过了一个又一个念头，脑子转的飞快，等他回过神来，剑荡这边鞋都已经擦完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剑荡擦得快，不得不承认，手脚快的人干什么都快，懒汉干什么都不行。
等剑荡把鞋擦完，这边逐日无极知道，自己想认怂都已经晚了，真晚了。
不破不立，古人诚不我欺，心如死灰的逐日无极此时反而淡然了，横竖就是一条命！十八年后爷爷还是一条好汉！
他决定宁愿要做那5分钟的英雄，也决不当一辈子的懦夫！
所以，当剑荡说他自己出钱赔一份不带香菜的驴肉火烧、掀翻的桌子和打烂的餐具也都剑荡出钱赔的时候，逐日无极第一时间就……
赶紧抓住台阶，故作镇定得说道，“那这、这是你、你说的哈，我、我、我也不、不是不、不、不讲道理的、人人……吃、吃吃、吃了你这东西，咱、咱、咱两清了，我放你、你、你们一马，你、你你到时候也别、别、别……”
“别”了半天，逐日无极怎么都“别”不出什么情况来，围观群众哄堂大笑，逐日无极也瞬间涨红了脸。
说句实话，剑荡现在反而搞不清楚状况了，不过也是平时听嘟嘟说话听惯了，他觉得结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还以为逐日无极本来就跟嘟嘟差不多呢。
剑荡的经验是，跟嘟嘟交谈，千万不能等她自己把话说完，很多事情得自己开口帮她说，要不然太浪费时间，
本着为顾客服务的精神，剑荡连忙说道，“是是是！本来按照我们的服务宗旨，对您产生了这么大的精神损失，我们就算陪您10份那也是应该的，但这毕竟是游戏，不想现实说家里没微波炉好歹也有电饭煲，我给10份您到时候吃不完放久了自己也没法儿热啊不是？并且现在事情这么多，大家都这么忙，我想人家店家做那么多出来您肯定也得等，您估计也不愿意不是？我看您面相那也是个讲道理的人，想来肯定是想说那9份直接当抵这些盘子……”
逐日无极一听……
抵盘子？
他下意识觉得剑荡是在钓鱼，是在等他说“不要，盘子钱我赔、你老老实实拿十份出来！”
逐日无极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之前从来没有去过拉车帮驻地，不知道他们帮会是不是真的“假一赔十”。
他觉得，要是自己真说要赔盘子钱，接下来他就要说“这盘子那可是正经羊脂白玉内胎、请大师上的釉色，一个少说1500，还不是金，是软妹币！”
他瞬间又不怕了，嘿嘿，说的那么nb，还不是个只认钱的家伙？要真有那么大本事，待生活帮，傻子吧就！
还跟老子玩儿仙人跳！这鱼钓的，勾咸饵直，谁咬谁傻子！(未完待续。。)
第1054章 月明星稀
直接接过剑荡赔过来的事物，逐日无极本来还想再叨叨两句说“这事儿我吃了那么大亏，本来没那么容易，但你要是还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我直接打315投诉……”
但他这话没说出来，因为当他接过钱的那一刻，周围又是一片倒吸冷气，他还听见有人小声嘀咕“你看这人、脸皮真厚。”
“就是就是，你看他那帮会名，还饮血征天呢，听都没听过。”
“你看身上那装备，加起来别说神器了，说不定都还不如人剑荡大神一双鞋子贵呢，拽得个二五八万一样。”
“嘿嘿，你傻帽儿吧，就他那洗剪吹那样儿还跟剑荡大神比？他们拉车帮有钱人多了，你以为？”
“嘿兄弟，你见过啊？”
“我前天跟他们帮一个小奶妈组过，等级巨低巨低，身上七八件澄装，就站那儿傻乎乎给人打对面三十多个人愣是一滴血打不掉……不过那妹子真蠢，跑都不知道怎么跑，老是撞人家身上，哎呦不行，想起那触感我身上那洪荒之力又要爆发了……”
“sb！”
最后那一身，逐日无极不知道是骂那个洪荒之力爆发的兄弟还是骂他。
听到这么多数落他的话语，逐日无极也真没脸再待下去了，话都没说直接揣着东西灰熘熘赶紧跑了，也没管剑荡在后面说了什么。
剑荡本来还想多喊两句，但这边逐日无极跑太快，他一时没拉住，也只能对着其他围观群众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伙儿用餐了，诸位请放心，我们这边的服务绝对……”
剑荡这样的举动，陆明和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待他说完，陆明问道，“你这样做，万一到时候有人有样学样，过来讹诈，赔的过来吗？你就这么笃定接下来大家都老老实实？”
剑荡叹了口气，“这次是店家那边出了疏忽，不赔那店家其实损失还更大，要是其他的事儿，说不定就不会这么弄了；
这么大活动，不出问题那才见鬼了呢，这是咱自己组织的事情，那肯定还得自己来弄啊，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是已经等了那么久，现在听到剑荡这句话，大家倒是也有些缓过了神，是啊，这活动是拉车帮弄出来的，遇到困难，指望盛世的外部帮主终究不靠谱。
该怎么着怎么着吧，做好自己的，努努力力往下做，结果如何，真的很重要吗？
想到与此，大家的工作热情倒是又回来了，当然，其中有没有一部分动力是从对霸绝苍穹的悲愤中转化过来的，不好说。
这厨艺大赛现在毕竟还是按照销售额来排名的，虽然商户们不知道，但陆明他们对这个是再清楚不过了，别说，剑荡这么一出还确实挺有效果，这附近的二三十家商铺排名普遍往上涨了那么一些，这倒是给大家指了一条路……
多跟消费者表示一下亲密、多笑笑、多低低头说说好话，销量自然会往上涨。
这本来应该是一句废话，但在现实中，没有那么简单。
说再多的好话、服务做得再好，都不如把菜价往下调一块钱来得实在。
现实中很难实现的事情，游戏中却那么简单，因为游戏币毕竟是虚拟财产，在玩家眼里，充了钱进来，不花掉留着也没有意义，放在背包里的话，不管是盛世还是银行，都不会给利息；
并且，绝大多数人、特别是之前充过钱的消费者，都不习惯于卖金这是“史遗留问题”，网游中卖金=封号，这个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得留在了之前从来没有实际卖过游戏币的玩家心中，在他们看来，卖金只能走线下、线下比例更高，到时候会亏。
不敢卖金，那自然就不把钱当回事儿，反正要花，又不在乎那么十金二十金，谁服务好我花给谁，天经地义！
不管有没有想到这么深，总之大家都纷纷行动了起来，走到人群中，慢慢巡视着，一看到机会就立刻上前去服务呢起来，或替消费者引路、或跟人介绍投票可以抽奖、或调解一些纷争、甚至青风留香还过去帮着那些兼职美眉们一起发起了传单。
恋恋自然也在其列，笑面迎客、低头待人这种事，她自然没有多少经验，初做起来，笑得却也是很僵硬。
但渐渐地，她也就习惯了，剑荡连鞋都愿意给人擦，光是笑两下又有什么呢？
这活动本就是她一时玩心大起想出来的，在她心里，大家现在是在为她的幼稚买单。
有了这层愧疚，她说起好话来自然也更尽心尽力，只要有人脸上稍稍露出一丝丝不自然，她都会上去问一句。
有事情做，焦急的等待时间倒是也没有那么煎熬了，虽然愧疚没有消退，但最起码心中对霸绝苍穹的埋怨也少了，是啊，他之前说的一句话也对，盛世打开门做的是生意、不是慈善。
之前恋恋在驻地倒是也没有帮过忙，但像今天这样尽心尽力、逼得自己一定要笑出来，说真的，还确实是头一回。
累，确实很累，身子累、心更累，脸上是笑、心中确是无尽的疲惫，
剑荡的每天，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度过的吗？
他在经那么多酸楚之后，竟然还要立刻投入到练级当中去，承受那么久的枯燥、那么久的孤独。
如果不是剑荡就活生生得站在面前，她真的没有办法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坚强的人。
累是累，但她心中有种执念，这样的酸楚，其他人可以不承受，但她不行，她必须坚持，她必须笑。
刚为一对看上去是情侣的客人尽心推荐了四五家门店，恋恋眼中就又发现了一个目标。
连忙调了一下视角确认脸上表情没有问题，她立刻迎了上去。
这是一位女士，一位很有气质、时装搭配也很有品味的……年长女士。
反正最起码恋恋觉得她比自己年纪大，具体打多少，她不清楚，因为自拍之后p图这种事，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身上那是再常见不过了，她很清楚科技的力量能做出多么神奇的伪装。
这位名唤“月明星稀”的女士此刻正看着路边的一株盆景，这花盆她认识，是柠檬那边提过来的。(未完待续。。)
第1055章 曼珠沙华（1）
那花很漂亮，也很奇特，火红的花蕾呈伞状包成球状对花了解不多的她认为那是花蕾，最起码是主花蕾。
有“主”，那自然就有“客”，在这中央的花冠四周，分布着二三十根看上去似是细针一样的东西，她以为那是叶，红叶，迎风挺立，似是一圈忠诚的卫士环顾四周保护着中央的花蕾不受风霜摧残一般。
如此漂亮的花，让恋恋不自觉得都有些痴迷，世人都喜欢流连于美好的事物，看到如此美丽娇艳的花朵，恋恋觉得任何人都会露出恬淡的笑容。
但面前这位“月明星稀”，看着花的表情，竟然隐隐透着些忧伤。
恋恋走上前去，“请问您是不喜欢这朵花吗？我们这边花卉种类倒是也挺多的，若您不嫌烦，不知能否让我带您参观一下，换换心情？”
说着这话，恋恋也不自觉得看了看面前的花盆上的铭牌。
“曼珠沙华”
月明星稀没有回答恋恋，而是微微一笑，用一种淡淡的、听上去似是游丝的声音问道，“小妹妹，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喜欢这花呢？”
恋恋觉得很莫名其妙，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你脸上表情”如何如何了。
见恋恋没有回答，月明星稀又是一笑，“这花，是贵帮栽培的吗？”
这问题，恋恋不太好回答，但想了一下，“也可以这么说吧，现场这些花，虽并非鄙帮直营，但也出自一位与鄙帮关系匪浅的朋友之手，哦当然，那位朋友具体是请了哪位师傅来栽培，我倒是也不太清楚。”
“哦，是这样啊。”月明星稀继续用她那独特的音调回着，不知为什么，听她这样说话，恋恋心里倒是觉得有些……累得慌。
她说话声音太小、说得也慢，听上去有气无力，但那眼神却又给人一种非常精明干练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得怀疑她是故意用这种语调。
月明星稀转回了头，继续看着面前的花，嘴上却又对着恋恋问道，“您认识这花吗？”
“额……这方面，我不太专业……”
“此花名牌所写，曼珠沙华，这名字，您可曾听过？”
恋恋心里确实有些不太高兴，但她想到了剑荡刚才的举动，却也只能笑着回答，“似乎听过，却也记得不是太真切。”
“哦这样啊……此花名唤曼珠沙华，不假，但这四字，乃是梵文、是佛语，在汉文中，这花却有另外一个名字，小妹妹你可知道啊？”
“不、不知……”恋恋刚说完，却又觉得自己语气可能有些生硬，连忙加上了半句，“但我也蛮喜欢这朵花的，也想多知道一些。”
月明星稀又笑笑，“此花汉名，彼、岸。”
恋恋一听，心里更是不悦，因为月明星稀说这名字的时候，故意把“彼岸”这一个词从中间拆了开来，那种态度，就好像是在教一个小学生一样，生怕对方听不懂。
恋恋觉得自己的智商被鄙视了，但她还是笑着回道，“哦，彼岸花，这名字倒是也蛮美的。”
云明星稀又笑笑，但这次，笑得幅度略大一些，“那，小妹妹，你可知道，这花名，又是从何而来呢？”
恋恋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强行压了下去，“还请姐姐不吝赐教。”
月明星稀抬起了脖颈，以45度角仰天，看着那蓝天白云，说道，
“不知何时、不知何地，有一男一女，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男子英俊潇洒、如这花瓣一般，挺拔迎风，女子娇俏清丽、似这花茎一般，引人留恋……”
恋恋一听，原来她刚才以为是叶子的那些东西，竟然才是真正的花瓣。
“……这两人，男子，名彼，女子，名岸……”
恋恋又是一惊，原来“彼岸”还真得分开念啊？
只听月明星稀接着说道，“……两人如此的般配、如此得心有灵犀、如此得天造地设，本应幸福厮守，相伴一生，但这世上，却总是有些恶人，见不得他人的好，其中最大的恶人，便是那天，所谓，天若有情天亦老……”
恋恋本就对这月明星稀有些不满，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竟然不自觉得接了一句“我为续一秒！”
“老天嫉妒他们两人的般配，嫉妒他们的心心相印，眼里，也容不下，他们的幸福与美好，竟然立下天条，让他们二人，永世不得相见，
如此无情之事，换了任何一人，必都是无可承受，彼与岸，便自然得，选择了抗争，选择了违逆天条，选择了，不顾千辛万苦、跨越千山万水，只为再度见到心中的那人，向对方诉说，自己心中的万般，
结果，自然也是注定的，他们的幸福，能感染世人，却不能感染无情的上苍，老天降下严惩，将二人化作此花，是的，两人，却只有一花。”
恋恋一听，也叹着气回道，“这却让人想起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人生前不能厮守，唯有故去之后方能化作一对蝴蝶。”
月明星稀又笑笑，但这次的笑，却带着一些无奈，“小妹妹你又错了，你看面前的这株，有花，却何来的叶？”
恋恋一看面前的花，绿色的茎秆之上，光熘熘的，没有一丝分支，也看不到半片叶子，难道？
“花，确实是同一株花，但，一人为花、一人为叶，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彼和岸，便是时候，却竟然也依然不能相见，上天的惩罚，远比他们之前所想，还要来的更凌厉，更无情。
这世上，有恶人，却也有好人，轮回流转，有有一日，佛游人世，见到了此花，他驻足与此，顷刻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原有，佛也不争、也不怒，他笑着对花言道，前世你二人相念不得相见，相爱不得相守，分分合合、缘生缘灭，带着上天的诅咒，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心意合一、却无法向彼此倾诉，我无法解开你二人的执念，便带你去那轮回的彼岸，让你二人可以借那轮回的阴魂之口，传达彼此的心意，聊以慰藉。(未完待续。。)
第1056章 曼珠沙华（2）
“佛引花而去，行至那三途河畔，却不慎被河水沾湿了衣服，也沾湿了这花，待佛行至彼岸，取花一观，它竟然已变得纯白污垢，佛沉思片刻，还以为这花已经彻悟，还以为这花已经忘却，还以为这花，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但佛不知，这花所有的红色、所有的艳丽，却全都是被那同样无情的三途河水所吞噬，这份情，浸在水中，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哀伤，地藏菩萨得知后，心生不忍，来到河畔，取出一粒种子，掷入河中，顷刻间，河中便生长出了又一株花，那无边的情、无边的意，便这样，从河中，被救了出来。
从此，这世上，便生出了两株彼岸花，一白、一红，红色的那一株，在三途河畔，白色的那一株，却在那彼岸，这两株已过了无数轮回的花，却又如那彼和岸一般，两花中间，只隔着一湾浅浅的三途河。”
月明星稀说着，头却又低了下来，凝视着面前的花，继续说道，“但这三途河中，却蕴含了无数的生魂、包容了世间无数的思念、潜藏了世间无数的故事，看似近在咫尺，但这咫尺却无可跨越，这两株本心意相连的花，也只能注定，永世分离；这辆颗本应紧紧相融的心，也一样近在咫尺、却恍若天涯。”
月明星稀重重得叹了一口气，“种花，说来简单，但其实太难，每一朵花，其背后，都有着不同的故事、不同的思念，若要培育，自然也得要有同样的心境，同样融入这朵花中，只有种花人对花敞开心扉，那花的心，才会同样对种花人所敞开、才会真正绽放出那最真实的自我；
庸俗的世人，却往往看不穿这般道理，只道用那庸俗的手段，便可栽培出千姿百媚的花，栽培出来的，往往徒具其型，未含其意，这世上竟然还有同样庸俗不堪的人，对着这一株株空壳自赏，可笑，这实在是太过可笑。”
月明星稀的脸上，又露出了恋恋一开始见到的那种淡淡的哀伤，只听她接着说道，
“我，也见过不少的彼岸，面前的这株，型，算不上好，但小妹妹你看，这花瓣，开的如何的艳丽？把这中间的花茎，呵护得如何的小心？但，无论这风如何得刮，无论这事间隐藏的生灵如何得引导，这花瓣，都始终没有向中间搭靠；
默默在一旁呵护，倾注了无数的小心，却始终不敢、永远不能与自己呵护的对象相守，那无边的思念，却永远无法传达！”
月明星稀此刻却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变得激动万分、虽然声音依然游丝，却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掩盖心中的感情，如痴如醉得赞叹道，
“啊，这世上，竟然有人真的能把彼岸栽培得如此之好、如此合意，那栽培之人，该是付出了如何的心血、倾注了多少的感情，才能让这花，如此得敞开心扉、把自己的所有百转千折、把自己所有的思念，都绽放在世人的面前！”
随后，她脸上却又生出了一丝疑惑，“不，不止是倾诉，不止是小心，付出再多，若倾诉得不对，那也一样是南辕北辙，只有那栽培之人、与这花拥有同样的心意、同样的衷肠，才能让这花同样敞开心扉，才能得到这花的认同，啊……”
月明星稀摊开了双手，望着天上，似是极度虔诚搬得说着，“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懂花之人，这人间，竟然真的有恍如彼岸一般的思念！”
月明星稀又勐地转向了恋恋，“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振奋的事啊！”
“是……是吗？”恋恋有些不知所措得回道。
见恋恋这种表情，月明星稀无奈的笑笑，“看来，你却也是不明白的。”
恋恋很想吐槽，我倒是本来就不想明白。
但月明星稀偏偏就要说，“小妹妹，你可知道，拈花一笑，是合意？”
恋恋摇摇头。
月明星稀又开始自顾自得说了起来，“这亦是佛语，相传，有一日，大梵天王，在灵鹫山上请佛祖讲解真经，引眷属奉献金婆罗花，佛祖粘起此花，瞬目扬眉，示于诸天神佛，口中却无一言吐露，诸天神佛均不明所以，唯有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佛祖言说，吾有正法眼藏，涅妙心，已传于迦叶；众人默然，却不知佛祖何时传法，传的又是什么法。
小妹妹，你说，佛祖传的是什么法，迦叶尊者，又为何会笑？”
这种问题，恋恋那自然不可能回答得上来，“这……这……是啊，究竟是什么呢？还请姐姐您解释得稍微详细一些……”
月明星稀又摇摇头，“正法眼藏，何谓眼藏？眼有何用呢？那自然是观万物、明万理，把眼睛背过去、只能看见自己的想法，看不见世间万物，如何明万理呢？又为什么会是正法呢？
其实很简单，世间的万理，那是这花花世界的理，是旁人的理，而真正的理、真正的法，只能自己参透，不能从外人身上学来；
禅宗便是由此而来，传道授学，讲求心领神会，无需文字言语表达，不，不是‘无需’；这世间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自己领会，根本无法用文字和语言来表达；
佛祖传的，究竟是何理？
迦叶笑得，又是何故？
这自然只有佛祖和迦叶自己知道，连诸天神佛都无法领会的事情，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参透？
但这实际上并不需要你我来参透，你我不需要知道佛祖传的是何理、迦叶笑的是何故，你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旁人觉得是什么，那是旁人的想法，你如何能理解呢？你又何必奢望他们去理解呢？
小妹妹，你说是不是？”
恋恋现在真的是已经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前面月明星稀讲彼岸花的时候，她好歹还能知道说的是什么，但现在这些……
除了能帮助她理解有人说“这些字我都认得、连在一起那真是根本就看不懂”的那种心境之外，恋恋什么都没听进去。
恋恋不明白，月明星稀貌似也没有指望她明白，“你不懂我的心境，那是自然的，哎……看来，这世上，能懂我心境的，确实已经不在了。”(未完待续。。)
第1057章 不好应付的客人
恋恋觉得自己的耐心正面对着巨大的挑战，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跟上面前这人的思路和节奏。
但再一想……
人家剑荡甚至都愿意给人擦鞋！自己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姐姐您说的是，我虽然的确不懂花，但倒是也能明白您爱花的心情。”
月明星稀一听，又追问道，“你真的能理解吗？”
“能……能啊……”
月明星稀微笑着摇摇头，“唉，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了，说了也没有意义……”
恋恋真的是快爆炸了，自己刚才说的那肯定谁都知道是客气话，如果是一般人智商或者情商没有欠奉的人，那就算不表示认同，好歹也不会当面提出来吧？
月明星稀又问道，“哦对了，小妹妹，你刚才说，这株花，属于一位跟贵帮颇有渊源之人？我倒是有那么一些些的兴趣，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二？”
首先需要肯定的是，恋恋对月明星稀这句“兴趣”的理解，没有出现偏差，她知道，月明星稀感兴趣的不在于花、而在于人。
但是！
她觉得，月明星稀能把她惹毛，到时候一样会惹毛柠檬。
把柠檬惹得不高兴了，青青那边可能还更不好交差。
略微一想，恋恋觉得，这种时候，索性还是直接找青青更合适，他之前做了那么长时间生意，什么客人没应付过？
……
“青青你有时间吗？这里有个客人想找你。”
陆明问了一下什么情况，但恋恋果断没说。
这让他有些奇怪，等按照恋恋给的坐标到了地方之后，他就更奇怪了。
买花？
那随便找谁都行啊。
或者说不找人，恋恋你自己来也行啊，反正这销售提成给那些姑娘也是给，给你也是给，还能顺手做个人情呢。
他还没出声问，那位“客人”便上下打量了陆明一眼，那眼神，让陆明瞬间就精神来。
这客人什么想法，他看不出来。
做生意之前，上上下下打量对方，这本身是不礼貌的，商人自己是肯定不能这么做的除非是第一时间就想拒掉这桩生意，客人会这么看，无非是三种情况，一是他在琢磨你究竟是伙计还是老板，二是估计你这人好不好说话、以此为根据来决定到时候价钱怎么个砍法儿，三……怀疑你是骗子。
不同的情况，客人的眼神会发生不同的变化，有怀疑、有精明、有得意、有轻视。
但，面前这位id叫“月明星稀”的……女士，眼神中什么涟漪都没有。
不好应付，难怪恋恋要找他过来。
陆明飞速得往旁边瞥了瞥，他知道，标的自然是那盆花，看了看名字，“曼珠沙华”，这么有“品味”、根本听不懂什么意思的花，就算不看铭牌和花盆，他也知道，绝对是从风信子那里提过来、一株至少上千的名贵货。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小帅哥，这一株曼珠沙华，是属于你的吗？”
月明星稀，没有用“彼岸”，而是直接说了“曼珠沙华”。
陆明自然不知道这两者的关联，他所关注的，是月明星稀的口气，貌似随意，但其实，很有讲究。
语气很恬淡，虽是问话，但疑问的程度不多，更多的，是已经确信自己没有猜错、现在只不过随手问一句来确定一下。
陆明一听就明白了。
他封测的时候，也是在云梦，那时候，这里是天涯海阁的天下。
月明星稀的这种貌似随意的口吻，他听过。
这样的人，天涯海阁多了去了三十上下的都市成功女白领，或者是正在从“粉领”蜕变成“金领”的过程中的小资女士。
之所以说“女士”，是因为这样的人，年纪就算没达到剩女那水平，至少也不会很小，而且，非常喜欢装嫩。
并且因为舍得花钱保养，一般人还真看不出她多大，装嫩都装得非常成功。
并且，人家其实也不在乎“剩女”这个名词，因为她们觉得“老娘自己能养活自己，要什么男人！”
在她们心里，找男人还不如养条狗呢。
说话富有“情调”，最起码，是她自己觉得那样叫“情调”、叫“品味”，突出一个与众不同、突出一个矫情，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刻意得想表现自己的涵养、想表现自己的素质。
所以，她没有用“朵”，而说“株”。
打开门做生意，对什么样的人，那就该说什么样的话。
陆明边装作随意得理了理装备衣领，边回道，“您客气了，这一株，严格来说，并非在下一人所有，不过商业上的事情，我的其他几位合伙人，倒是也没有多少兴趣，您直接跟我说，差不多也便可以了。”
“哦，这样啊。”月明星稀点点头，没有问花，而是先问人，“，小帅哥，你这id，倒是与我也颇有几番渊源。”
陆明自然知道，但他更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就应该装煳涂。
“哦，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了，不知是什么渊源啊？”
陆明看的很清楚，月明星稀此刻竟也在默默观察着自己的眼神，只好尽量摆出诚恳的样子来。
月明星稀貌似没有抓到什么信息，她直接说道，“阁下的‘青青子衿’，出自曹孟德短歌行，而我的这月明星稀，却也是同样出自于这一首诗之中。”
“哦，竟然是这样？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不知能否请您指点一二？”
其实纯扯淡，陆明从小就被人用这首诗念叨了那么多年，哪怕九九乘法表都背不出来他对这个都一清二楚。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这二句，实际上是孟德公要表明自己求贤若渴的心境，能拨动他心弦的，并非一时的荣华富贵，也并非看似分光的权势滔天，而是身着粗布青衫、心中无双韬略的真贤人、真豪杰，若非如此，孟德公为何自己不称帝、为何一生都甘愿尽忠于汉献帝呢？”
扯淡！
陆明心中想，“曹操没称帝，但他那样跟称帝有多大区别啊？要是不想灭了孙权跟刘备，他干嘛收集那么多人才啊？嫌自己钱多没地方花，想多派点儿俸禄咯？”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说来惭愧，我之前对这个确实一无所知，只是单纯觉得这几个字好听罢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高深的涵义，受教、受教了。”
“哦？”月明星稀眯起了眼问道，“你之前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1058章 随手种的
还没等陆明回答，月明星稀就说道，“若是如此，那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也很美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也很好听啊，那为何你又不用、为何又单单选中了这四字呢？说来，这也其实是冥冥中的缘分，你与这四字，注定就是相关的，或者说，实际上，你心中知道其中的奥义，只是觉得自己不明白罢了；
花非花、雾非雾，其实，人最看不穿的，便是自己的心境，你心中或许与当年的孟德公有一样的追求、一样的境遇，感怀身受，故而，你被这首诗打动了；
但这只是潜移默化的想法，你的理智告诉你，某些诉求，可能很难实现，渐渐地，你便忘了，忘了那过去的心思，忘了那曾经的境遇，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拨动了你的心弦，让你想忘，能忘掉大部分，心中却始终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留恋，这才取了这四字，来加以安慰？”
陆明现在也是真的花非花、雾非雾了，这女人真是……
“也许吧，哈哈……”
陆明没有否认月明星稀这种自我中心的想当然，但她自己倒是又说了起来，
“亦或者，是另外一种可能，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句，若是割裂来看，的确，本意该是女子表达倾慕之意，那灵动跳跃的身影，深深印在女子心中，让女子魂牵梦绕、实时挂念；
但，为何要用悠悠呢？为何不是青青子衿、念念我心呢？又为何不用思、不用顾、不用盼，唯独只能用这悠，这一句读起来才会美呢？
悠，是何意？
悠长、悠远、悠闲……
还有一个意思，忧伤，是的，忧伤，之所以一定要用悠悠才能美，就是因为这个意思。
女子为那身影，魂牵梦绕，却不敢诉说、却不敢直面，这本是爱意，最终却只能转化为忧伤，只能长久埋在心中、留在暗处，只能像那彼岸花一般，生长在阴暗潮湿之地，不敢轻易示人……”
说到这里，月明星稀却多看了陆明一两眼，那眼神，却似乎是领会了什么一般。
随后她又说道，“女子是如此，那男子呢？若是男子无情，便也罢了，但如果这男子一样有意呢？女子不敢把自己的心念示人，男子却也无从得知，
是的，确有这样一种可能，你之所以要取名‘青青子衿’，是因为，你心中有挂念、有希冀，你想、你愿，你希望在那不知何处的地方，有这么一颗心，指向着你，你希望那一颗悠悠的心，能抛下顾念，向你诉说，是不是呢？”
月明星稀的这段话，虽是以问句结尾，但并没有给陆明任何的时间来回答。
几乎全无停顿得，她立刻说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点点猜测，小帅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你刚才说，这株花，你有不止一个合伙人？”
“啊……对……”
“却不知是哪位合伙人栽出了这一株？”
月明星稀问的，不是“哪一位合伙人请的师傅”，因为她很清楚，面前这株花，出自外行人之手。
从选盆到覆土，从剪枝到给水，方方面面做得都不够好，她刚才所说，这株花，意到了，但型没有到，在她看来的庸俗之人眼里，这只不过是一株“勉强及格”的曼珠沙华。
这会场里其他的花她也看过，那些虽然俗，但俗得也很有水平，说是徒具其型吧，但最起码这个型还不错，一看就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
陆明一愣，回道，“这个……我就得问问了，还请您稍等片刻……”
陆明一开始觉得，这个“片刻”会过很久，因为铭牌上只有“曼珠沙华”四个字，没有编号。
但没想到，听到名字的卢果竟然直接给了回答，“哦，你说那个啊，是我无聊种着玩的……”
陆明有点儿惊讶，“你种的？”
“怎么了，那个客人说不好啊？不好那也没有办法啊，这么多种子，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那么多师傅，留着放那儿谁知道会不会发霉啊？”
让陆明来说，他宁愿放那儿发霉，好歹就亏个种子钱，自己动手，说是丰衣足食啊，但肥料跟盆子不要钱吗？种子扔仓库那只是占包儿，种出来之后那就是得租地方来放了，店租不要钱啊？
“我、我也清楚那客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你……算了你还是别过来了，我看这客人不太好说话，来了说不定你到时候还生气呢。”
“也好，现在上线的人多了，我这边还得收人呢，没那么多时间应付。”
关掉私聊，陆明对着月明星稀，微笑着回答道，“额，是我一个朋友种的，她叫冰柠檬，现在因为帮里的一些事情走不开……”
“冰……柠檬？”月明星稀听到这名字，心下却又是有些诧异，“冒昧问一句，是女士吗？”
“额没错，那个……这游戏有寄售行您知道吗？”陆明看这月明星稀身上装备层次不齐、等级也才20不到，也明白她是个休闲玩家，可能不太关注游戏内的一些系统，“就是云梦城市场旁边，外面的话直接点开商城图标开远程……”
“没事，不需要解释那么清楚，我知道的。”月明星稀很柔和得回道。
她的语气，有些发嗲，这让陆明有些想吐槽。
“那就方便了，我记得她卖香囊的店铺名，应该就是系统默认的格式，用名字直接可以搜索出来，您点开之后可以看店主形象……”
月明星稀照做了，下一刻……
“咦？”月明星稀抬着头略带惊讶得看了看陆明，但随后又重新低下，翻找了起来，片刻，她再度抬头，回道，“那位柠檬姑娘我已经看到了，额，恕我冒昧地问一句，她右手小指上，有一块……嗯，看上去有些大了的戒指……不，说扳指可能还更合适一些……”
陆明一听，“上面是不是刻着一只老鹰？”
“不错。”
“哦，那是在下送给她的，您也应该看到了，她是裁缝，不光游戏里是，现实中也是学时装设计的，时常会手动缝一些东西，有这个，倒是也方便。”
月明星稀一听，眼睛眯了起来，却又再度上下打量起了陆明，口中还不住发出恍若游丝的呓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未完待续。。)
第1059章 警觉
陆明自然不知道月明星稀口中的“原来”究竟是如何，他也没问，月明星稀便又说道，“小帅哥，你刚才说那位柠檬草……哦不，是冰柠檬姑娘有事没有办法过来？”
“啊不错，鄙帮现在事情还算是……”
“那倒是可惜了，不过，就算她过来，又能如何呢？我该对她说什么呢？又能说什么呢？说了又会有什么用呢？平添尴尬……对了，小帅哥，刚才与你交谈，你似乎，并不懂花？”
陆明不太好意思说实话，因为一开始的时候他的自我介绍理论上来说可以理解为“花店老板”。
但转念一想，面前这个人，应该是非常专业的，自己这连半桶水都称不上的知识储备，强行装一下也没有意义，索性便老实交代道，“额，不怕您笑话，对这方面我的确不算非常精通，游戏里我接触更多的主要还是生活资源跟装备之类的东西……”
“既是如此，我倒是也不怪你……”
恋恋一听，心里有些庆幸。
还好没让柠檬来。
否则她现在肯定会非常不高兴。
其实陆明现在也的确有些不高兴，但他是不会表示出来的，因为比这还更神经病的客人他都接触过，只是被奚落两句而已算什么。
只听月明星稀接着对陆明说道，“你刚才说你在游戏里是做生活资源生意的？刚才我在远程寄售搜索的时候，倒是也看到了你的店面，嗯……那些都是你的吗？我看好像有很多的样子，生意应该很好吧？”
陆明带着些许得意回道，“在下不才，那都是朋友们捧场，算不得本事。”
“能有朋友捧场，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本事了，你又何必过谦呢？”
月明星稀的这口吻，倒是也非常轻描淡写，陆明自然也知道在她心里，自己的这些生意，算不得什么。
两种可能，第一，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生意有多大；第二，她知道，但比这更大的生意她都见过。
这两者区别非常大，但任何一种都不能怠慢。
“您过奖了、您过奖了……”
月明星稀接着说道，“算了，也不谈别的了，我看你也是商人，其他的说多了你估计也不太想听，直入正题吧，这株曼珠沙华，我想买下来，嗯……花有价、但情义无价，若要请动那位柠檬草姑娘忍痛割爱，价钱自不可能低，这样，你帮我问问那位姑娘，10万，她意下如何？”
“10万？”陆明有些惊讶，今天这真是撞上大肥羊了啊。
“怎么，嫌少？”月明星稀见陆明脸上露出惊诧表情，“我这10万，可不是游戏币哦。”
陆明心里更惊讶了，10万、软妹币！一盆花！并且还只是游戏里的数据、没有实物的一盆花！
陆明心里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这女人是不是来砸场子的啊？
或者不说砸场子那么难听了，游戏里确实经常都会碰到消费相当不理智的客人，这样的人陆明以前见的太多了。
比如说，封测的时候，90级是一个非常难以逾越的坎，因为太难，上了之后同样也会非常激动，很多人都会疯狂采购装备，喊价喊的都相当相当高。
一开始的时候，不管你卖得多贵，他都会对你感恩戴德“兄弟谢了，其他人那里都没有，还好有你，我终于收满了……”
过两天，他就会后悔。
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东西，实际用起来跟89级装备并没有本质区别。
装备的供不应求，实际上就是那么几天的事，等大家都过了这个坎儿，瞬间就会多起来。
为了满足自己那么半个礼拜左右的虚荣心，多花了至少一半的钱，谁心里都不高兴。
有些比较理智的人，就不太会管，但更多人的表现是……直接上世界骂你是奸商。
因为这钱确实太多了，省下来可以在现实中多吃很多顿大餐、多做很多人情，谁都淡定不下来。
最起码都会私底下找上门说能不能退一点。
这种事情，陆明在之前的游戏里已经见惯了，他的方针是……
我宁愿不赚你这几万金，也绝对不给你上世界骂娘的机会。
一开始就把价钱压低来当然至少要维持5%利润率，低于这个做都不要做，薄利、少销，不去抢那些冲动消费市场，因为这种市场退货率太高。
并且那些客人到时候会觉得你坑了他实际上根本没有，就算不退货，他以后绝对也不会再来找你。
花卉市场，价格透不透明呢？
对一般人来说，不透明。
但陆明觉得，月明星稀这样的“专业人士”怎么可能不知道底子呢？
不要说卢果和钻石星辰拳那边天天摆那么多出来了，风信子在尚月城那量走的真是……
如果她是“同行”，故意高价过来求购，拿到了货，下一刻立刻到论坛上去装小白“揭露奸商”？
甚至再随便编两个故事来说他跟恋恋在这里玩“仙人跳”？
这影响就太大了，因为社会大众普遍都是站在消费者一方的，没有谁会帮商人说好话。
想及于此，胆小的陆明瞬间就怂了，“额您还请稍等，这个我要问问。”
月明星稀淡然得点头回道，“那是自然。”
陆明飞速密过卢果，问了下她之前那些花是怎么个卖法。
一听，吓坏了。
因为卢果的寄售行窗口排名很靠后、并且会买香囊的很多都是商人，没有什么宣传能力，所以，她的营销手段是……
印小册子，直接搭在香水包装里面。
这样的小册子，在会试结束、拿到种子之后，卢果就已经开始着手去印了，很大程度上，是听的芳草萋萋在那儿鼓动说“预售”。
到现在为止，10天，卢果一共印了1万份，每份成本1金37银。
这10天，香水销量，7317瓶。
7000多份传单传到外面去了啊，排除回头客10天也很难说用完一整瓶香水重新买嘛，考虑到有部分客人可能根本就不会去看这样的东西，那也一样至少4到5000人知道这个东西的售价。
陆明慌了。
“您好，我已经问过了，这盆花呢，我们的种子是从尚月城那边精选过来的，价格比较高，栽培成本也很高……”
月明星稀倒吸了一口冷气，10万还嫌少啊？
但等她把话听完，这口气，吸得却还更厉害了。
“……所以，要比一般的花贵一些，这一株，售价1298金，我看您也是一位爱花之人，交个朋友，给您打个八折，1038金，零头40银便不要了。”
月明星稀眨了两下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得问道，“1038？”
陆明回道，“对，1038，并且，是游戏币。”
月明星稀不禁再度打量起陆明来了。(未完待续。。)
第1060章 “同行”
是示好吗？
这是月明星稀脑海里第一个念头。
但随后再一想，她又觉得……从面前这个小伙子的眼神来看，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毕竟账号跟身份信息是捆绑的，盛世那边可能会知道，不排除有那种非常非常敬业的业务员会时刻关注。
不过话再说回来，在月明星稀眼里，盛世娱乐现在并没有哪个业务员敬业到每天都花那么多时间去时时关注上万个客户的账号信息。
特别是，像她这样，业务员还没有赚到实质利益的客户。
她之前在游戏里跟外界的接触，也都是秘书用自己的账号先接好显示器和摄像头来打视讯电话，她自己从来没有操作过。
她知道，就算这个城市里有人见过她，也绝对不会知道“月明星稀”这四个字。
这就是她最疑惑的地方。
面前的这个小伙子，为什么会这么蠢呢？
数度，语上喉间，却又重新落回心头，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问道，“我记得，方才我所说的，是10万啊？”
“啊，没错，”陆明回道，“我自然也是记得的。”
月明星稀很奇怪，如果真的意有所指，这个时候，不应该先主动邀功一番吗？
陆明不说，那月明星稀自己就得开口，她不喜欢这种状态，谈判这种事情，谁先开口，谁就要落下风。
“那你又为何自己要改呢？”
“每朵花应该卖多少钱，那是一开始就已经定好了的，您喜欢这朵花，愿意开高价来表示您的诚意，这是对我们工作的认可、是对我们的褒扬，能得到客户的赞同，这本身就已经是非常高的荣誉了，投桃报李，您表示出了这么高的诚意，我们当然也得表示足够的诚意来与您相配，怎么能反过来还敲您竹杠呢？”
“但是我愿意花这10万来买啊，这与你无关吧？”
“您愿意花多少，那是您的事，我卖多少，却是我的事。”
月明星稀笑了，这次，笑得很由衷，她还不自觉得伸出了手抵在下巴上遮住自己的笑颜，“小伙子，你很有趣啊，但是……”
月明星稀想了下，问道，
“我刚才看远程寄售行，小伙子你在游戏里应该是一个商人吧？”
“不错。”
“商业之道，自然应当逐利，消费者想要什么，他们自己会用脚来投票，若是每一个商人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走、来做出与市场不相符合的举动，商业将如何运转呢？我们这个社会又将如何运转呢？
我说的，可能不太恰当，就说这盆花，你现在自降身价，是为了虚名吗？放弃这么多利润，赚不到足够多的钱来扩大生产，你请的那些种花的师傅是不是会受到损失呢？卖给你肥料和花盆的那些人，会不会因此而丢掉订单呢？”
陆明一听，心下更警觉了，能说出这种话的，那十成十是同行啊？
陆明也思量了一下，“不见得吧？我愿意以1038金的价格卖给阁下，但38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啊，之所以要定这个价格，那是因为我从中能得到利润，我既然已经能得到利润了，我请的师傅怎么会有损失呢？其他合作伙伴，怎么会丢掉订单呢？”
月明星稀微微一颔首，再问道，“但如果你收了我这10万，订单会不会因此变多呢？给师傅们开的工资会不会更高呢？”
陆明回道，“不会。”
“为什么不会呢？”月明星稀疑惑得回道。
“您愿意花10万买我这一株花，不代表其他人也愿意啊，您说是不是呢？如果我按照1株花10万的标准来做这生意，到时候要是卖不上这个价怎么办呢？到时候投资太大、我赔了钱，那我请的那些师傅才是真的要承受损失了，因为我可能都支付不起他们的基本工资。”
“小伙子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就单单因为我的这一桩生意就误判呢？”
“我不会误判，但我不知道我的合伙人会不会，我不知道其他的……”
陆明本想说“同行”，但他现在就是怀疑月明星稀正好就是这个同行，话说太直了，到时候撕破脸，不好。
“……其他的朋友会不会误判呢？到时候做这个生意的人多起来了，大家按照10万一株的标准来批发种子、来请师傅、来做包装、来做推广，整条供应链一起跟着水涨船高，那我岂不是被逼的一定也只能按照这个标准来走了吗？”
月明星稀倒是奇了，“如此说来，小伙子你倒是很为这个行业发展做考虑啊，那，你是想要当这个行业的标杆咯？”
月明星稀这句话，本来什么意思都没有，但听在陆明耳朵里……
他已经坐实了面前这人是“同行”了。
“岂敢岂敢，我本质上还是一个倒卖生活资源的，花的生意只是偶尔做做，何德何能当得如此大任啊？”
月明星稀眉毛跳了一下，“偶尔做做”，就可以种出现场这么多名贵花卉，口气好大啊。
她这一跳，陆明本能得就看出了是不相信自己的主动示弱。
这个理解，就事论事而言没有出现偏差，但出发点错了。
月明星稀实际上是赞叹，但陆明却觉得那是敌意。
所以，他又开始解释了起来，“您可以直接点开远程寄售看一看，云梦城里，做生活资源生意的，不止我一家，我的生意看上去做的也还凑合，但实际上也就只能说是凑合了，毕竟我只是低买高卖、没有专程雇人去各个地图包场采集，投资这么小，在市场上那是一点儿水花都看不见的。”
月明星稀心里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喜欢卖弄。
因为她觉得陆明这话的意思是“我投资这么小都能做这么好，厉害不厉害？”
心里是不满，但嘴上还是说道，“你这就太过谦了，我看小兄弟你那些窗口的交易量，不低啊，要是你这都说是看不见水花，那排在你后面的那些人，又能算什么呢？”
陆明一听，这是在灌**汤吗？
先捧一波，等自己戒心下来了之后，再套话？
“哦对了，小兄弟，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您请说。”
“你说你主要是做生活资源生意的，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请人包场呢？我看你的生意应该做的很不错，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有发展空间的嘛。”(未完待续。。)
第1061章 “尖”商
“理论上有，但实际上谁知道呢？”
“这我就很奇怪了，一般来说，出来做生意的，胆子都应该很大啊，谁跟钱过不去呢？你现在仅仅是倒卖，一笔能赚多少呢？
这么多的资金，铺得这么开我看你什么资源都做嘛，何必呢？集中起来，只做一种，把量做起来，或者说去请人……额，找你自己说的那样，包场包资源，利润率肯定要比这个高。”
陆明笑着回道，“您说的没有错，但我这个人，说得好听些，叫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蓝子里，说难听一些，其实就是胆小，摊子铺开了，虽然说确实赚不到大钱，但好歹能赚到小钱啊，如果说有哪个生意突然出了什么问题，那我赔的也只是这一项，总不会影响到别的啊。”
月明星稀又说道，“我听你的口气，似乎，你是个很谨慎的人嘛。”
“多谢，您谬赞了。”
“谨慎不是坏事，但，我觉得，年轻人，应当有些冲劲，应当有些胆量和担当，你有什么好输的呢？说的不好听，总共就是那么点儿资本，你输光了又能如何呢？你不敢赌，生意怎么可能做大呢？”
陆明一听，这同行，貌似实力相当强啊。
怎么之前就没听说过呢？
也不知是真强还是假强。
陆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仅仅是不耐烦，他觉得，要是换一个人，听月明星稀这样说，可能都已经翻脸不知道多少回了。
不耐烦是不耐烦，但回还是得回，不过他又不想回得太好听。
“您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嗯，这世上喜欢赌博的人那么多，有几个真的能赢呢？去赌场看看，绝大多数人至少90%那都是赔钱的，能赚的那10%里，说不定其中还有一半是庄家的人，想要稳赢不输，那只有自己成为庄家，但问题就在于此……
我如果有那么多资本、能做庄家那个位子，我为什么要去开庄呢？我去铺路修桥、捐资助学，这说出去好听多了啊，您说是不是啊？”
陆明这么一说，月明星稀笑了。
她这一笑，陆明心里更来气。
你笑？那好，我索性吹得就再大一些！
“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我现在的生意，多了不说，但至少，7门生活资源，将近300多万金，在全城范围内，狂妄一点说，在有实力的商人里面，我的收价是最高的，并且，卖价是最低的，至少、我说至少，全城可能有3到4000的玩家是因为我的这个价格，才会选择了做生活技能，如果我现在突然之间，把这7门中的6门全都砍掉、集中做一项，那另外6项那3000多人，是不是就会因为我这一个决定而承受更多的损失呢？他们的日子，能不能过得跟现在一样好呢？他们会不会骂我呢？”
月明星稀又笑了，这次笑得更开怀、笑得更灿烂，“嘿嘿，小兄弟，你倒是很……额，很有思想，很高尚嘛。”
她本来想说的是“沽名钓誉”，但话到嘴边，她还是换了一个说辞。
因为她觉得陆明这个人其实倒还不错。
月明星稀接着说道，“……我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说，古代的米商做生意，除了要将斗装满之外，还要再多舀上一些，让斗里的米冒尖儿；因此无‘尖’不商，指的是商人要尽一切努力给客人让利，才能留住客人，安身立命；
小兄弟，我看你就很担得起这个冒尖的这个‘尖’商嘛，若是大家都像你一般，我看后世也不会以讹传讹说用‘奸诈’的‘奸’来冒用来说成‘奸商’了。”
陆明也是说了一大堆心里来气，月明星稀说什么他就不想认什么。
“高尚？尖？
您怎么会这么说呢？
那真是莫名其妙。
米商做生意，多舀一些……这一些能是多少呢？装米的斗充其量就是那么大，堆高了那肯定得是要洒出来的，
冒尖儿……我要真得冒出个高尖儿来，人家买回去那挑都不好挑，扁担这种东西，上下来回晃悠，装多了那肯定是边走边撒啊，您说是不是啊？
一担米，怎么说七八十斤是肯定有的，能多舀多少啊？每一石米，我多舀那么半斗，这实际上已经非常高了，看上去确实是个尖儿；
具体也不好算啊，不同的米它能堆的高度可能也不太一样，但基本上，能堆个10公分差不多也就顶了天了，这是个圆锥，体积那是圆柱的3分之一，箩筐本体高多少呢？40来公分应该有吧，四分之一、再三分之一，哪怕说一般箩筐底下小、上面大，能堆高的那些，估摸最多也就十分之一了，那还是会边走边撒的；
十斗为一石，那我这可能就是只送了半斗多一点儿吧，5-8%的利润率，会伤筋动骨吗？
那肯定是不会的啊！
农民水稻种出来，一斤卖多少钱呢？
1块5左右好的可能卖到1块7，那现在超市里卖的米有低过两块的吗？1块9毛8算吗？
就这那还是因为上面有最低收购标准呢，古代有吗？
不说5-8%，也不说一石送一斗的10%，我哪怕再多舀半斗，送15%！米商的赚头那一样不小！
那我为什么不冒尖儿呢？我要是就这么平平得给装进去，人家客人看了会不会不高兴呢？要是其他家冒了尖儿，他们会不会去其他家买呢？
我之所以要让利，根本不是因为我道德高尚，而是因为我指望留下这个客人！
反正你钱在口袋里，给谁赚不是赚呢？我让利个10%，能让你以后都来我这儿买！
尖商？
不！
这实际上就是奸诈的奸，大奸而特奸、大贪而特贪！
如果摆明了就只是一锤子买卖，做完这一UU小说一次再也不来了，看还有谁会让这个利？”
月明星稀此刻，确实是太惊讶了。
陆明说的……那自然是事实。
之所以要打折、之所以要搞活动让利给消费者，是为了能从这个消费者手上赚到更多的利润，是为了从他身上捞更多的钱；
这种道理，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但是……
一般人，会这么堂而皇之得说出来吗？(未完待续。。)
第1062章 自私
月明星稀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出声言道，“小伙子你确实有些意思，所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一直把仁义道德挂念在嘴边的人，反而才是真正无德的人，如果心中确实有德，遇事的时候心里自动就会知道怎么做才是对、怎么样又是错，心中有那么一杆秤，做着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好标榜的呢？
就好比如说唿吸，人唿吸是为了活下去，不唿吸就会死，这种事情太过显而易见，有谁会多此一举在唿吸的时候还考虑自己为什么唿吸呢？
像你这样，嘴上非常清楚这种行为不对，却又始终如一去执行、去贯彻，从境界上来讲，却比那些标榜自己是善人的商家好太多了。”
老实说，月明星稀这番话，陆明没有听懂。
他理解成了，“嘴上贬低、生活中却身体力行，心口不一、脸皮真厚。”
所以，他回击道，“您怎么会这么说呢？奸是奸，但我这种奸，只是对于我个人而言的，如果把客人考虑进来，又如何呢？
我确实多舀了那么一斗米给他，比起其他米商说一石就真的只给一石来说，那位客人在我这里确实能得到实惠；
客人拿到实惠，我能赚到长久的利润，这难道不是双赢吗？
世人总喜欢对旁人的行为品头论足，总喜欢道德绑架，捐款这件事情首当其冲，就不说这个，还有一件事……
老师去外面办辅导班；
有些老师下了班之后去外面办小班，或者直接就当私人家教，可能就教那么一两个学生，一小时收入颇丰；
然后有人就看不惯了，跑过去指责说他师德泯灭、跑过去说他不该为了钱这种污秽不堪的东西、为了自己的利益就搞这种区别对待，只给有钱人的孩子上课、让其他的孩子失去受良好教育的机会……
这真是从何谈起啊？人家只是课余时间去当家教，又没有说辞掉本职工作彻底投身于此行，人家在学校一样在授课啊；
再者说，就算真辞掉学校的工作、只靠在外面接私活来谋生，其他人怕是也说不得什么吧？
为人师表，传授知识，这种可能影响孩子一生的行为，说是道德高尚那确实如此，但……
这一样只是无数职业中的一种，谁规定了当老师就一定该贫穷、谁规定了当老师就一定要粗茶淡饭、一定要粗衣敝履、一定要视金钱如粪土吗？人家当老师就没有自己的孩子吗？他们难道就活该要为了别人的孩子而让自己的孩子忍冻挨饿吗？
当然，这世上一样有全心全意公平对待每一个孩子的老师，他们三十年、四十年、甚至五十年如一日得站在三尺讲台上、端坐五方青灯前，静静奉献着自己的人生、默默耕耘着台下的桃李，对这样的人，我们当然应该不吝于任何华美的言语来赞扬，
但是！
没有理由因为有这样人的存在而批判不这样做的人！
孔子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那么高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能做到？
再者说，人家出去当家教，对社会难道是有害的吗？
人家家长请家教难道会是随便找一个老师吗？选择这么多，人家难道不会选最有本事、最有水平的那一位吗？
有这样的营生，有这样的钱摆在眼前，但你得有相应的本事才能赚得到，老师们见了，难道不会想尽一切办法提高自己的水平来接到这份工作吗？那这样一来，其他的孩子会不会在他们日常授课的时候受益呢？这个社会教师的整体水平会不会得到提高呢？
教师如此，医生亦是如此，网上那么多人都在批评医生收红包的行为，但让我来说……
要是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需要动手术了，我宁愿去找一个只认钱不认人、贪婪得一无是处但确实有水平的名医，也绝对不找一个医德名誉天下、水平却半桶水的大夫！
真要上了手术台，我塞过红包，大夫不要，我反而会担心是不是他水平不行，是不是怕我以后要过来闹，是不是担心治不好我的病我到时候要拉他一起去陪葬！
教书育人、救死扶伤，这两件事是这世上最最高尚的事，是高尚的事，但不一定是高尚的人，也不需要高尚的人！要的，是有水平、有技术的人！
师德沦丧、医德泯灭，那又如何？只要你能教好我的孩子、能把我从阎罗王手上救回来，哪怕就是要再多的钱，我难道会皱一下眉头吗？
平心而论，我做生意，根源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是因为我要赚钱，是因为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想尽一切办法绑住我的客人、我才要想进一切办法让他们看到实惠，从结果上来看，我对这个社会难道会是负效应吗？我卖假货了吗？我虚假宣传了吗？您可以到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我待过的游戏里打听，我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我自己这一颗黑到不能再黑的良心！
任何人都是自私的，我自私，但我敢认！自私又如何，只要我能给别人带来好处、给社会带来好处，我就不怕别人说！”
月明星稀现在已经是出离得惊讶了。
因为她觉得，陆明这一番言行……太激动了。
年轻人，要内敛，事实这种东西，放在心里就行了，何必说出来呢？
说出来其他人可能反而还不信，可能还会揪住言辞上的一些漏洞来抨击他。
虽然不赞同这种行为，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还能如何呢？
行为是尚待商议，但对这些话，月明星稀却也颇为认同，“嗯，孔子云，老吾人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尊老爱幼，那首先也得先敬自己的老、爱自己的幼；礼记也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要治国平天下，那首先也得先修自己的身、齐自己的家；
圣贤之所以为圣贤，那首先就得承认人性的自私，承认世人的阴暗面，只有在正视、包容这些阴暗面的基础前提下，才能劝勉人们发掘人性的闪光点；
商人逐利，正是因为这种贪婪的存在，商人们才会有动力、也才能有能力向世人展现大家所不知道的美好、才能构筑起这花花世界的繁华。
小兄弟，你这人，确实，有些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