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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最强二师兄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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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猪八戒之死

    序章猪八戒之死

    东胜神州,花果山佛界。

    这里脱离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乃是传说中斗战胜佛取经归来获封佛位后,利用大神通开辟的佛家空间,并把原本花果山整体移入佛界之中,最终形成三界三大神秘佛界之一。

    花果山是猴子的天堂,山上山下,树上树下,只要是有桃子的地方,就保证有猴子的影踪。无数猴子在这里繁衍生息,无数猴子在这里生来死去,无数猴子在这里得道成精……哦成佛。

    水帘洞,斗战胜佛打坐之处。

    “猴子,成佛五百年,你无聊不?”

    “无聊你妹。”

    “俺老猪和你一样乃天地所生,没有姐妹,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这三界的空气都算是俺老猪的姐妹,你去释放天性吧。”

    一个肥头猪脑、耳朵大如蒲扇的猪头人身仿佛妖怪却身披紫金袈裟的佛者咬了一口水灵灵的大桃子,吭哧吭哧说道。

    猴子不理睬猪头人身的家伙,随手拿起一本佛经,诵读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哎”猪头人身的家伙摸了摸有些秃顶的脑门,叹了口气,也没了吃桃子的胃口,道:“猴子,你还记得齐天大圣的名字吗?”

    猴子顿了一下,念佛的声音突然没了声息,然后停了大约两个呼吸后,猴子继续读着经书。

    “猴子,我们都变了,取经归来,一切都变了,成佛了,自己也没了。”

    猴子还是不做声。

    猪头人身的胖子见猴子不理睬自己,也不恼怒,只是脸上落寞之前越发严重,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袈裟上的灰尘,慢悠悠的向洞口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猴子,你们都说我很笨,其实俺老猪最聪明了,以前是,现在也是。你们都成佛了,可俺老猪没有,俺老猪心里惦记着她,如今一千年了,该是放弃一切的时候了……”

    猴子睁开了双眼,刚要说什么,猪头人身的家伙摇了摇头,道:“你别跟俺老猪说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是石头没有爱人,可俺老猪有。你们大彻大悟,可俺老猪却知道狗屁佛爷那不是俺老猪的菜,今天我走了,我去追寻曾经的自己,至于你”

    猪八戒叹了口气,猛地转过了身,大步向外走去,转眼间就没了影踪。而这时,他那声音才从外面传来:“斗战胜佛?去做你那狗屁佛吧,俺老猪只认一个师兄齐天大圣!”

    声音回荡,久久不散。

    半晌后,猴子的双眼才再次闭上,念佛之音如氤如氲,飘渺无踪:“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

    一月后。

    佛界北俱芦洲与妖界洪冥大陆夹层“无间道”中。

    无间道位于三界交界咬合之处,因其环境恶劣,元气稀薄,自古以来便是三不管地带。

    一头狼族大妖王在无间道内左逃右窜,它身上满是伤痕,鲜血横流,左眼凹陷,右腿整条消失,逃起路来一瘸一拐,但速度却丝毫不慢,一息时间便可掠地千里。

    它目露焦急,脸色骇然,向前跑时不断向后顾盼,看其样子便知道身后必有追兵。

    果不其然,在它身后百余里之处,两道红霞瞬间涌现,仔细一看,一者为猪头人身身披佛光之佛者,一者为发髻湛蓝胡须冲天身披仙光之仙者。

    “净坛使者,还请快快出手,若被这妖物逃了去,你我不仅不能完成玉帝指令,甚至会受到责罚,届时你要见嫦娥之愿也很难达成。”

    身穿蓝衣,须发皆蓝之人指着前方妖王,急忙说道。

    “俺老猪知道,不需你敖暝一路提醒数十遍。”猪八戒双手一伸,一柄闪烁紫金光芒的九齿钉耙顿时出现在猪八戒双手,旋即便见猪八戒眼露精光,双手分开,九齿钉耙直接向那狼妖迅速击去。

    “我这不是担心你我不能完成任务,你不能见到嫦娥么。”水德星君敖暝眼中微不可查闪过一丝精光,意味深长的说道。

    “哼!”

    猪八戒冷哼不语,精神集中在九齿钉耙之上,双手变换,隔空控制武器去击杀那狼族王者。

    狼族妖王实力非凡,虽受到重伤,仍旧能与猪八戒斗个不相上下,但它终究受伤太重,旁边又有水德星君敖暝暗中出手,最终抵挡不住,被猪八戒一耙夺去了性命。

    而就在这时,猪八戒只觉身后传来一道破风之声,心下暗道危险,可惜敖暝早有准备,虽然猪八戒反手一耙击出,却仍旧被敖暝得了手,心脏被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神兵短刃插中。

    生命在流逝,无论自己注入多少元气与佛力,都止不住生命的消逝。

    “哼,猪八戒,你不用白费力气了,这是我专门为你而准备的毒物,别说你现在只是尊者实力,纵使你更强一分也无尽于事。”

    水德星君敖暝一脸得意的看着猪八戒,双眼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为什么要杀我?”猪八戒脸色不变。

    敖暝瞥了猪八戒一眼,向后退了两步,虽然猪八戒必死无疑,但他也怕猪八戒万一在最后时刻与自己拼命,要是伤了自己,这买卖可就亏多了。

    “想知道?”

    猪八戒点头,道:“死要死的明白,否则和我那阎王兄弟没得话说。”

    “哼,你不用担心,还想投胎?你只会魂飞魄散。”敖暝冷哼一声,杀意凛然,猪八戒闻言,双眼略微一动,但敖暝想了想,似乎是为了消耗猪八戒的生命,慢悠悠道:“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说!”

    “原因有二。”水德星君敖暝伸出两个手指,道:“第一个,一千年前,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

    “你的位置?”猪八戒仔细一想,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天蓬元帅?”

    “哼!我掌管人间河水,自然也要掌管天界河水的,可就因为你,天蓬元帅从我手中易手,天河再于我无缘。”水德星君脸色阴沉的可怕,声音也愈发寒冷。

    “要怪只能怪天河从月宫前流过。”猪八戒闻言,却是淡淡道。

    “月宫?哈哈哈……”水德星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猪八戒,道:“猪八戒,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一头猪而已,竟然还敢想那嫦娥仙子绝美之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多丑。”

    “我生来已经不记得多少年了,五百年的猪脑而已,算不得什么。”猪八戒眼皮动都没动一下,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敖暝一见猪八戒死到临头还那样冷静,心里不由得更加恼怒:“好!猪八戒,我这就告诉你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你喜欢嫦娥,惹恼了那位,否则你认为我真敢杀你一佛界之使者?”

    “胆小如鼠,却做着大象的梦,俺老猪早就知道这不是你的主意。”猪八戒顿了顿,突然抬起头,双眼寒芒凛冽,直盯敖暝,道:“那人是谁?”

    被猪八戒一盯,敖暝竟有种心惊肉跳之感,他愤怒道:“你才胆小如鼠,很快你就要死了,到时候我会把你元神全部粉碎,让你不入五行中,连畜生都当不成。”

    猪八戒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惋惜,“看来你是说不出那位名字了,不过想来也能知道,拥有这种本事,并且命令你的人,也就那么几位……”

    “你……你猜到了什么?”敖暝一惊。

    猪八戒忽然抬头,猪嘴一咧,然后玄暝只觉得双眼一花,当他恢复过来之后,他才惊骇的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被猪八戒控制住了,所有命脉,全被锁住,元力消失,根本就感应不到。

    “你……你怎么会……”敖暝脸色骇然。

    “我怎么还能动?我怎么还有余力抓到你?我怎么还不死?”

    猪八戒帮敖暝说出了他的疑惑,然后又有些遗憾的说道:“作为回报,我也告诉你三件事吧。第一,我确实活不了了,你的毒我解不开;第二,如果我告诉你,我在一千年前你们抓住时,我就预料到了今天之事你信不信?”

    “什么?”敖暝瞪大了双眼。

    猪八戒叹了口气,道:“一看你就不相信,可事实就是我在投入畜生道之前,曾经一神化二,一者变成了猪刚鬣,也就是现在的我,另一者当时遭遇时空错乱,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只要我这分神意外死亡,另一主神便会有所感召返回,并与我这分神合二为一,重生于世。”

    “你这……竟然还不是主神?”

    猪八戒仿佛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笑了起来:“若不然,为何变成猪的我会这么弱?你真以为俺老猪只是一头笨猪吗?”

    敖暝明显不敢相信。

    猪八戒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了,他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三不管的世界,突然抱住了敖暝:“最后一点,其实我并非修炼成仙的”

    猪八戒身体突然发出刺目光芒,敖暝只觉得全身仿佛被三位真火灼烧一般,痛苦嚎叫起来。

    “你不会孤单,至少这一刻我会陪你一起死。”

    猪八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与敖暝的身体突然同时燃烧起来,火焰苍白,灰烬飞起。

    一刻钟后,一神一佛同时消失于这处不再三界内、脱离贪嗔色的世界中,只有那仿佛飘渺的幻音,在这世界难以散去,似是证明两人曾经来过:“我本是那天地初生鸿蒙之气,只因载你飞上月宫,自此便找了你的魔,化身为神,继而为佛……”

第一章 重生!我是猪八戒

    第一章重生!我是猪八戒

    九月,岛国东京。

    夏秋换季,清冷的秋风中偶尔还夹杂着夏季的燥热,夜晚扑面而来,时而凉爽,时而闷热,就如同东京这操-蛋的天气一般,让人心里时好时坏。

    这是一个对绝大多数华夏人而言历史铭记的好日子,可同时也是岛国举国震惊、政坛大乱的日子。

    今日凌晨,岛国第一大杀手组织“*戮”全员被杀,从上到下,东京总部无一人幸免。而据调查警员透露,能够杀掉世界上排名前十杀手,并且手法很辣,一击毙命,绝无失手之人只能是叛出“*戮”的世界第一杀手代号猪八戒!

    而就在刚刚,子夜钟声刚刚敲响之时,首相府传出一声枪响,当警员到达之时,岛国首相额头已经被开了一个洞。接着,首相府爆炸声一个接一个响起,在东京的夜晚中,仿佛璀璨的烟花一般,蘑菇云一个接一个出现。

    直到现在,爆炸声音还未完全停止,岛国警卫司、反恐部派出无数人封锁东京各大街道,却一无所获。

    距离首相府位置不到十里的一个大厦天台,一个身着黑色风衣,身穿寻常运动服的男子正叼着烟,一脸无所谓的看着首相府上方的烟花,神色冷静,没有一丝波动。

    “三岁被抓,二十年痛苦折磨,这下……算清了。”

    这个男子就是传说中的世界第一杀手代号猪八戒,他有着俊秀的脸庞,儒雅的面孔,如果在大街上碰到,肯定会以为他是一个青春阳光的邻家男孩,无论是谁也无法把他与世界第一杀手画上等号。

    代号猪八戒的男子将烟头扔到脚下,用脚尖踩了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宛若鲜花一样盛开:“嘿,真以为取名猪八戒,我就跟猪八戒一样傻呢?你们一群傻子,不取一个狗蛋一样的名字,哪能活的这么长寿?”

    “杀了狗-日的岛国首相,我这也算是为国争光了吧?只是……”他抬起了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东京上空乌云密布,即使他长久以来锻炼眼力,却仍旧无法透过厚厚的云层去看那璀璨的星空。

    “……只是还是如以往一样,没有人知晓。黑暗的人,呵,果然只能生活在黑暗中……”

    男子又点了一个香烟,漆黑夜色下,烟头火星就如同是夜空中唯一的星光一般,忽明忽暗,映照着他的脸庞有时明亮,有时阴暗。

    而就在这时,男子忽然轻咦了一声,在他的上空,一颗本来阴暗的星辰突然明亮起来,并且星光直射,直接撕破了乌云的遮挡,笼罩到他的身上。

    “我靠,怎么”

    代号猪八戒从来没有自己名字的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头脑一阵昏沉,眼皮忍不住的打颤,最后终于忍受不住来自灵魂深处的睡意,原地倒了下去,而他嘴中的烟头,也随着他身体倒下而掉落在一旁。

    秋风吹过,烟头忽然燃烧起来,微弱亮光照在男子的脸上,苍白,僵硬,没了呼吸。

    …………

    “恭喜吾皇,贺喜吾皇,是个男儿。”

    “快来我抱抱,苍天有眼,天佑石玉,太子降生,举国同庆!”

    眼前的光有些刺眼,耳边的声音有些吵闹,记忆有些凌乱,代号猪八戒的男子勉强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很是模糊,远视能力仿佛被剥夺一般,只能看清面前一两米以内的东西。

    自己被一个身着黄色龙袍的男子抱着,他好像很开心,周围也围了很多人,这些人都是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咦?他们怎么还哭了?

    “皇兄,皇嫂生了?是男儿?”这时,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义云,天佑我石玉国啊,是男儿,是男儿!这下我石玉国后继有人了。”抱着代号猪八戒的人脸上满是豪情笑意,双眼精光闪闪,他的声音豪爽有力,听在耳边却有些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我怎么被一个大男人抱着?不对,这记忆……

    所有人都因为男儿诞生而开心不已,没有人发现石玉国国王朱义天怀中的婴儿此时双眼正倒映着日月的影子,虽然微弱,却仿佛集合阴阳之力一般,周围元气不自觉的就向他身体靠拢,只是婴儿体质羸弱,积存不住元气,但那元气的不断涌进涌出,也比世界上顶尖的洗精伐髓更加精纯强大。

    “皇兄,给我侄儿起个名字吧。”朱义云在看到婴儿的瞬间,眼底深处微不可查闪过一道精光,只是众人都处于精神亢奋当中,无人发现。

    朱义天看了看怀中的婴儿,又抬起头看向天空,旭日东升,横亘苍穹,他想了想,然后道:“吾儿生于破晓之时,乃是晨曦;皓阳当空,横亘天地,此地五行属木,生命强盛。预示吾儿未来必成大器,将带领我石玉国走向强大。所以,吾儿名为朱晨桓!”

    名叫朱晨桓的小家伙尚不知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他现在也没有心思探讨自己名字的意义。

    经过短暂的记忆融合,虽然还有些事情搞不清楚,但一件事情他却是搞清楚了,二神合一,重生于世。

    “他喵的,我竟然是猪八戒……”

    这是前世猪八戒,今世朱晨桓在昏睡前,在这个世界欲哭无泪的第一个骂句。

    …………

    与此同时,花果山佛界。

    猴子仿佛一尊佛像一般,双眼紧闭,嘴里念叨着晦涩难懂的佛家真言。

    “大王,大王,不好了。”一个刚刚化形的小猴妖惊慌失措的跑进了水帘洞中。

    “何事如此惊慌?”猴子眼也不睁的说道。

    “消息传来,净坛使者猪八戒师叔斩妖除魔时遭妖魔暗中袭击,魂飞魄散……”

    话还没有说完,猴子双眼突然睁开,古井无波的脸上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的眼中闪过金黄之光,仿佛利刃一般,小猴妖连忙趴伏在地,根本不敢直起身来。

    “嗖”

    旋即便听得一道破风之声响起,当小猴妖再抬起头时,他们的大王五百年来第一次离开水帘洞,早已消失不见。

    天界,天宫。

    天界共有九重天阙,分别为上中下各三重天阙,与佛界东胜神州、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和北俱芦洲共四大洲与妖界洪冥大陆、雅图圣陆和缥缈峰陆共三大妖陆并称于世。

    天庭天宫位于九重天阙之上,独立于天界天阙,自成一界。传说天庭自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便存在于世,与西方灵山同老同寿,无数年来,未曾出现过意外。当然,要把一千年前的那个小插曲略过不提的话。

    而今日,亿万年没有动荡过的天庭又如一千年前一般,天钟敲响,群仙聚集。

    天庭之上,玉帝坐其上,王母伴其旁,各仙位列两侧,凌霄宝殿之上,此时只有一人,哦是一猴。

    “斗战胜佛,你因何事闯我天庭?”玉帝声音如九天之雷,在凌霄宝殿之上响动不停。

    “八戒为何会死?”斗战神佛声音更大,一言发出,天庭震动。

    “缘因妖魔,当日朕派净坛使者与水德星君产妖除魔,岂料二人中妖魔诡计,身陨形消,真乃天地大悲之事。”

    “八戒为何会死?”斗战神佛再次出言。

    “朕已给你解释,不仅净坛使者身陨,我天界水德星君主神也同样战死,只留有一分神存活于此,实力大降。”

    玉帝面色不渝,但仍旧解释道。

    “水德星君何处,本佛有话问他。”斗战神佛直视玉帝,双眼金光闪烁,没有一丝退让。

    “荒唐!水德星君乃我天界重臣,因降妖除魔身受重伤,此时当是修养声息,不能被打扰。”玉帝声音更大,群仙惊惧。

    “这么说来,你是不放手了?”斗战神佛顶天立地,面对玉帝之怒,怡然不惧。

    “朕不能让功臣失望。”玉帝摆手道。

    “好!告辞!”

    斗战神佛话一说完,没有任何停留,直接转身化为一道红芒离去,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放肆,斗战神佛太放肆了,玉帝,我们不能轻易饶他!”

    “玉帝,本官建议去找佛祖理论,什么时候佛家可以来我天庭恣意生事了?”

    斗战神佛一走,群仙纷纷出言指责,而玉帝则是皱了半天眉,双眼神色变换,最终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群仙告退,这场闹剧表面上无疾而终,而暗地里,所谓的闹剧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一个秃驴与四个妖怪的故事

    第二章一个秃驴与四个妖怪的故事

    时间如白驹过隙,伸手去捉,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离去。按照石玉国太子朱晨桓的话来说,那就是真操-蛋,好想长大你不让,不想长大你仍旧不让。

    是的,转眼间,朱晨桓七岁了。

    这七年时间,朱晨桓二神终于完全合一,记忆完美融合,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猪八戒心灰意冷,还是地球中的人乃是主神,最终融合之后,竟然是那个杀手的意识占据主要地位。

    七年时间,朱晨桓安心的当着一个屁都不懂的小孩子,他深知自己猪八戒转世重生的身份一旦暴露会引发怎样的乱子,更知道自己一旦暴露保证会死的很容易,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了抱得美人归,朱晨桓只能低调低调再低调。

    这一日,太阳刚刚升起,朱晨桓就如同往昔一般,习惯性的登上皇宫里的假山上,搬个小木凳,在那一坐就是一天。

    “哎,你们看,太子殿下又去发呆了。”

    “嘘!不要命了,在背后说太子殿下的闲话。”

    “没事,太子殿下说了,只要不是骂他笨的跟猪一样,他就不会生气。”

    “很多人都说太子殿下是傻子,你们看像不像?”

    “太子殿下说了,这叫大智若愚,嘘别说了,皇上来了。”

    众宫女太监向石玉国皇上朱义天躬了躬身,朱义天挥手打发了众人,然后慢慢登上了假山,蹲在朱晨桓身边,与朱晨桓一起望着天空发呆。

    半晌之后,朱晨桓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朱义天,朱义天是一个长相儒雅的中年人,双眼幽深而有神,脸庞坚毅,始终保持着一种表情,似笑非笑,仿佛一个大反派一样。当然,这是朱晨桓的评价。

    “有事?”

    朱义天也回过神来,双眼毫不掩饰对朱晨桓的溺爱,道:“傲来国有使前来,随行有皇室惜凤公主。”

    佛界共有四大洲,东胜神州是面积最大的一州。东胜神州共有一等大国一个,名曰傲来国,二等附属大国十个,石玉国便是傲来国十大附属国之一,再向下则是三等国家无数。

    因傲来国存在,十大附属国地位稳固,战火较少,只有每十年十国大比时,排位最后的附属国会有战火波及,因为这是三等国家升级为二等国家的唯一方法,但即便是排位最末的二等国家也不是三等国家所能比拟的,所以二等国家数千年来也仅有两次改变而已。

    石玉国身为傲来国十大附属国之一,经常会有傲来国使团前来,在这七年间,朱晨桓也见过两次,所以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不想要童养媳。”朱晨桓擦了擦鼻涕,斩钉截铁的说道。

    朱义天伸手拿出手帕,帮朱晨桓擦了擦鼻涕,哈哈大笑道:“敢让傲来国公主坐童养媳的,也就我朱义天的儿子才敢。”

    “不是童养媳?那跟我有毛线关系?”朱晨桓歪头问道。

    “惜凤公主年仅六岁,比你还要小上一岁,又怎么做你的童养媳。”朱义天笑道。

    朱晨桓扭过头又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半晌后,才说道:“那要做俺媳妇?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朱义天哈哈大笑,虽然他不知道朱晨桓口中喜欢的人是什么意思,但自己的儿子总是特立独行,他也已经习惯了。别人说朱晨桓很呆傻,每天无所事事,就坐在假山上望着天,也不读书不修佛,但朱义天却知道,自己的儿子远比那些所谓的智者聪明得多。

    自己的儿子是有大智慧的。

    “我不管,惜凤公主就交给你招待了,若你招待不周,引了傲来国的不满,引起的麻烦你来解决。”

    说完,朱义天摸了摸朱晨桓的额头,就大笑着离去。

    朱晨桓吸了吸鼻涕,又想了想朱义天刚才给自己擦鼻涕时候的温暖感觉,发呆了半天,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哄孩子?自己还真没经历过。

    下午,朱晨桓搬着小凳子下了假山,躲在一株硕大的古树下,借着树荫躲避着夏日恶毒的太阳。

    树上几只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仿佛在谈论关于传宗接代的大事一般,把我们的太子殿下吵得都睡不着觉。

    突然一泡鸟屎自树上落下,正好落到了朱晨桓的身前。朱晨桓想了想,折了一根棍子,就蹲下身来捅了捅鸟屎。

    “咦?你在玩屎吗?”

    就在这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朱晨桓头都没有抬,道:“我在与它对话,问它的主人整天飞来飞去的是不是很累。”

    “哈哈哈,傻子啊,你怎么不直接和鸟的屁股对话呢。”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朱晨桓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年约六岁,长相甜美,仿佛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好奇的看着自己。

    朱晨桓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到木凳上,道:“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惜凤公主对朱晨桓的话深有同感,她蹲坐在朱晨桓身前,抬着头看着朱晨桓,道:“我真的没有朋友,你和我之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样。”

    朱晨桓见堂堂傲来国公主蹲在自己面前,仰头对着自己的胯部,虽然他现在只是七岁的小男孩,要多纯洁有多纯洁,可脑海中一些不健康的画面却总是闪过,这让他实在有些苦恼。

    挠了挠头,朱晨桓还是决定让出一半的座位给这个公主,毕竟朱义天告诉过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要自己解决,那要有多麻烦啊。

    惜凤公主与朱晨桓并排而坐,挤在不大的小凳子上,两个人的身体靠的紧紧的,朱晨桓吸了吸鼻子,发现一股香气进入鼻孔,清新雅致。

    “还有体香呢?”朱晨桓心想。

    “我叫傲惜凤,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女孩向坐在身旁的小男孩问道。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听完了你就知道了。”朱晨桓道。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听故事了,我最羡慕那些腾云驾雾的神仙佛祖了,我家那些供奉说了,我体质特殊,很有天分,十年后也能成为那样的人。”小小的惜凤公主对朱晨桓没有任何戒心,咕噜咕噜的把所有秘密都说了出来。

    “真是一个傻丫头。”

    朱晨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无人注意他们两个小家伙,或者注意的人都躲在暗处,一眼看不到罢了。

    只见朱晨桓右手由拳化掌,轻轻向下一压,一种其他人无法发现的隔绝声音的屏障顿时出现。

    “先保证,我给你讲的故事,你不能向任何人说起,如果你说了……”朱晨桓想了想,然后吓唬道:“你就永远成不了能够腾云驾雾的人。”

    小女孩被吓到了,连忙点头,小脸一仰,满是我保证不屑露的样子。

    朱晨桓点了点头,这才悠悠的说道:“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故事,不过我却有着另一种版本,这是一个秃驴带着一个猴子、一个猪头、一个没有存在感的憨货以及一匹马的旅行故事。故事的开始是这样的,天庭和佛界有一些难咬的骨头需要解决,可他们占据道德高度,不能出手,而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又必须解决这些骨头,所以那些神仙和佛爷就蹲在地上算计,要怎样解决骨头,夺得地盘,还能不引起人族的反感……”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内,名叫朱晨桓的七岁少年向六岁的小女孩傲惜凤讲述了一个藏在心里五百多年的故事,这故事里有阴谋,有陷害,有感情,也有热血,但最后热血冷了,棱角平了,感情没了,人也寒了。

    讲完故事,六岁的傲惜凤满脸的愤怒,她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嘟着嘴道:“可恶的神佛,可恶的坏蛋,只是这个故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见傲惜凤一脸的愤怒,朱晨桓笑了,他笑着解开了结界,无声的摇着头。

    “你还没有说呢啊,与你到底有什么故事?”

    “天黑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朱晨桓笑着起了身,看着惜凤公主被带走后,扛着自己的小凳子,满脸笑意地向自己住处走去。

    他今天很开心,连带着双眼都亮了几分,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胃口会很好,晚上的觉也能睡得很好。

    第二天,朱晨桓刚刚起床,就被告知傲来国的使团离开了,他愣了一下,心里竟然有着一点遗憾。

    只是听朱义天说惜凤公主离开后还喊着“可恶的朱晨桓”时,又笑了起来,笑的那样开心,笑的花都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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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想做纨绔

    第三章想做纨绔

    时间还是那样的操-蛋,没有抓住,三年就这样又过去了。

    这一年,朱晨桓十岁了。

    这三年间,朱晨桓再也没有见到惜凤公主,也没有收到她的消息,这让他多少有些遗憾,唯一一个能够说出真心话的人,不见了。

    十岁了,按照东胜神州的习惯,需要做出未来的选择了。是修佛,是修仙,是习文还是习武。

    这一夜,算是皇家家宴。

    朱义天位列主座,左手边是唯一的弟弟宁王朱义云,右手边是当今国母朱晨桓的母亲白惠仪,白惠仪旁边是玩着筷子的朱晨桓,朱晨桓的旁边则是宁王朱义云之子,自己的堂哥朱论文。

    一家五口环坐于桌子边,吃着美味的皇家饭菜,其乐融融。

    吃过饭后,朱义云开口道:“皇兄,晨桓已经十岁了,也是该进行选择了,不知道晨桓现在可有想法?”

    朱晨桓见有人说起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看了一眼朱义云,想了想,还是不给自己找麻烦了,便低下头,继续观察着筷子的纹路。

    见朱晨桓仿佛一个傻子般玩着筷子,朱论文眼中闪过一道笑意,但怕被人发现,他也连忙低下头。

    朱义天看了看朱晨桓,然后道:“晨桓现在年纪尚小,等等再说。”

    “皇兄,晨桓年龄已经不小了,他可是我们石玉国的未来,将来还要带领我们石玉国走向辉煌呢,我们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现在要是不进行选择修行,未来怎么能够比得上其他国家?”

    朱义云说的有情有理,便是朱义天也不能不细细思考,十岁抉择是传统,如果轻易改变,恐怕会引起朝廷官员的反对,而且也会造成人心动荡,毕竟朱晨桓是未来的国君,国君无德,不修不学怎能行?

    只是他曾经试着暗示过朱晨桓,可朱晨桓却摇头拒绝,他也就一直都没有再提及,今天由朱义云提起,他也不能不多加考虑。

    “皇兄,我家论文前年十岁,但在八岁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他抉择,并且开始修佛修行起来,如今实力已达沙弥中期,他就是知道自己将来要肩负起辅佐晨桓的重任,便早早开始刻苦努力起来,而今晨桓已经十岁,如果还不开始选择,届时执掌一国若不能服众该如何?”

    朱义云推己及人,说了自己的儿子有多么努力,又谈起对朱晨桓的担忧来,当真是感人肺腑,感动的朱晨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你的儿子真是惨,这么早就没童年了。”

    “谁敢!”

    听到朱义云说有人会为难自己儿子时,朱义天不由得拍了一下桌子,怒目圆睁,气势骇人,让朱义天与朱论文噤若寒蝉,连忙道“不敢!”

    但不敢什么,他们却没说。

    “皇上,皇弟也是为咱们晨桓考虑。”国母白惠仪连忙安慰道。

    “皇兄,我刚才因为晨桓着急,口不择言,还请皇兄降罪。”

    朱义云与朱论文连忙离席,向朱义天躬身说道,其声真诚,让朱晨桓又是忍不住一阵白眼。

    “义云你这是干什么,我哪能不知你的意思,只是此事不能着急,还需从长计议……”

    朱义天伸手虚扶,朱义云便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直立起来,他心中骇然,对朱义天的实力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脸上的神色不由得更加恭敬。

    …………

    当夜,皇宫假山上,朱晨桓与皇上朱义天吃饭后就散步到了这里,只是朱晨桓没有带来木凳,只能与朱义天席地而坐。

    父子两一起望着天空的星辰发呆,谁也没有说话。

    夏夜并不寒冷,偶尔一阵夏风吹过,反而会带来一阵暖意,让人心情舒畅许多。

    今夜是初一,月亮很小,亮光远不足周围的星光闪亮,父子两看着天空的星辰,星辰照耀着父子两。

    “儿子,想好了没有?”

    朱义天率先打破了难得的宁静,声音平静,不像是对自己儿子说话,而是对一个身份平等的人言语。

    朱晨桓眨了眨眼睛,道:“必须要选择吗?”

    “这里只有我们父子俩,你知道的,规矩不能打破。”

    朱晨桓又眨了眨眼,眼珠在眼眶中打转,片刻后,才说道:“如果有这个选项的话,我想做一个纨绔。”

    第二天,皇宫内消息传出,朱晨桓没有修佛灵根,亦无修仙资质,最终文武并学,入皇家学宫,间杂军队习武。

    消息一出,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东胜神州乃佛界之地,所有子民八成以上都是信徒,所以他们都希望自己未来的国君是修佛者,能够有力量保护自己的国家。即便不修佛,修仙也可,毕竟神仙来去无踪,在其他地方并不比佛者羸弱。

    可他们未来的国家却既不能修佛,也不能修仙,最终只是修那个没有多少力量的文与武。

    虽然武能安邦,文能定国,但面对修佛与修仙者,那就是蚂蚁与大象的差别,更何况东胜神州偶有妖魔横行,没有强大实力,又岂能真正定国安邦?

    但这乃是太子殿下的选择,子民即使心有不渝,那也无济于事,他们现在唯一能够期盼的就是石玉国的太子殿下能够成为传说中人族圣人孔孟二圣那样的人。

    但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人族万亿年,也仅出现过孔子与孟子两个圣人。

    无论外界怎么想,无论哪些人忧愁,哪些人欢喜,朱晨桓终究是不能如以往那般发呆看天了。

    他上午去皇家书院学文,下午又去兵营学武,至于晚上,则仍旧与往常一般,在假山上看星星。

    当然,这只是外人看到的样子。

    实际上每天晚上,朱晨桓在看星星的同时,他对周围元气的吸收都要快上数倍,而也没有人知道,这座假山就是整座皇宫元气最充盈之地,乃是一处元气泉眼。

    三界众生,无论是修佛还是修仙,即便是妖族众妖,只要修行都是以元气为基础,自天地吸收,化归己用。而元气乃天地所生,集于泉眼,四外散逸,众生所修行之元气,皆是自泉眼中诞生。

    无人知道这些泉眼是如何产生的,但所有人都知道有泉眼的地方元气要比其他地方浓厚的多,修行速度也是快上数倍,所以在三界混乱之时,争夺元气泉眼曾引发无数大战。

    如今三界安定,大的泉眼几乎都被各大势力占据,小的泉眼也都有主,即便是傲来国这一等大国,也只有一大一小两处元气泉眼。

    而石玉国本来是没有元气泉眼的,只是朱晨桓在这假山上待的久了,泉眼也就自然而然形成了。

    朱晨桓前身猪八戒乃是集天地灵气之鸿蒙真气化形而成,鸿蒙真气为何?那可是三界中早于生命而存在之物,可以说它与“一气化三清”之一气没有本质区别,只是他由亿万年产生灵智,又有亿万年再化形而已,时间上晚了很多。

    但无论怎样,猪八戒乃先天造化之灵所诞生,本身就蕴含极大神通修炼之法,只是它产生灵智时间太长,化形又久,之后又太懒惰,还太痴情,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泡妞上,也就没有怎么去真正修行神通之法。

    而今猪八戒重生,从另一种意义上来看并非坏事,因为重生之后,一切从零开始,虽然力量几乎消弱到无,但胜在人族潜力无限,他自出生以后就默默修炼天赐神通之术《鸿蒙造化决》,而今十年,已然入门。

    更何况猪八戒集两世之灵智,两世之经验,既有猪八戒看透世事的睿智,又有杀手的敏锐,此时再做修炼,更是锦上添花。

    深呼一口气,朱晨桓睁开双眼,他左眼有日,右眼有月,此时正对夜空,繁星竟然闪烁不止,仿佛在与他打着招呼。

    朱晨桓微微一笑,眼中日月隐去,天空星辰重新恢复平静,他站起身来,擦了擦鼻涕,无奈道:“每次修炼就会流鼻涕,这病也治不了了,俺老猪会不会得鼻炎呢?这个世界应该还没有能治疗鼻炎的设备和药物吧……这下麻烦了……”

    皇宫的侍卫与宫女早就习惯朱晨桓的自言自语了,一开始她们还以为朱晨桓是在说什么有用的话,还向外透露以赚些银钱,但听多了她们也就不再关心了,一个傻子说着傻话,谁又能明白?谁又能花钱去买呢?

    谁是傻子?

    谁又是大智慧呢?

    朱晨桓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第四章 猴子的消息

    第四章猴子的消息

    这一日,朱晨桓偷了个懒,对外宣传自己身体不适,推掉了今天的学习与学武,当然对父母还是免不了一阵解释,御医三进三出之后,鸡飞狗跳了好半天,才无人再来打扰太子殿下的清休。

    待外面没有声息后,朱晨桓眼珠转了转,下了床,然后又跑到窗户旁向外看了看,发现即使暗中保护自己的家伙们也没有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这里,他才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纸张泛黄,放到后世拉屎都不会去用,但在这个世界中,却是好到不能再好的纸张了,毕竟多数人还停留在用树皮擦屁股的认知水平上。

    打开纸张,只有两段话。

    第一段话内容是:“斗战神佛曾到天庭一闹,最终无疾而终。”

    第二段话内容则是:“一年前,斗战神佛下入妖界,灭妖魔数万,妖将过千,妖帅过百,妖王过十。妖界震怒,派出妖皇击杀斗战神佛,但斗战神佛已然离去,妖皇无功而返。传言斗战神佛离去之前,曾在整个妖界发出真言师弟之仇,必报之!”

    就这两段话,朱晨桓看了不下数百遍,从昨日收到这个消息后,他就一直无法释怀,他夜不能寐,发呆看星星都看不下去,最后只能无奈叹息,回到了房间,一整夜没有合眼。

    而今为了这个消息,他更是逃起学来,虽然真正意义上这还是他第一次逃学逃课,只是为何没有正常孩子心中的兴奋劲?

    难道自己天生就应该是好学生?

    朱晨桓笑了笑,再一次深深看了一眼纸张,最终右手一挥,纸张上忽然燃起苍白火焰,一瞬间纸张就完全消失不见,甚至连灰烬都没有出现。

    “猴子还是那个猴子,只是……他被蒙蔽了啊……”

    朱晨桓打开窗户,自己踩着凳子坐到了桌子上向外看去,外面秋风乍起,树叶发黄,一阵秋风吹过,树叶飘零,就仿佛被褪去了衣衫的大姑娘一般,显得挺含蓄可怜的。

    “现在我还太弱,不能与猴子有任何的接触,也不能告诉他自己的现状……谁让他无聊了五百年,生活精彩一些也不错……”

    似乎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朱晨桓原本的愁眉立马舒展起来,然后便见他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道:“来人,出宫,微服私访。”

    朱晨桓很喜欢微服私访,或许是在地球的主神看过太多微服私访然后把大姑娘泡到手的故事,他之前就一直羡慕的要紧,但奈何自己一个杀手,无论碰到哪个大姑娘都总是有着戒心,久而久之便是连碰个手都要摸着手枪,这不好,很不好。

    所以重生之后,他根本一点都不想浪费自己太子殿下的身份,按照他的话就是当一次太子,不泡到一个夏雨荷,那才真是世间最悲催的事情。

    只是微服私访不下十次,大姑娘倒是没有泡到,反而是救了一个差点被打死的小偷,而那小偷潜力不错,朱晨桓随便给了他两本皇家的修炼秘籍,他的修为就一日千里,最后更是成为石玉国十大高手之一。

    后来,小偷说要外出游历,增长见闻,提高修为。朱晨桓一听这是好事啊,积极向上的人是需要鼓励的,所以他大喊一声赏,皇家武器库为小偷敞开,皇家藏宝库为小偷开放,小偷感激涕零,扬言朱晨桓不止是他的再生父母,更是他的贴心小棉袄,后来小偷被朱晨桓派人揍了一顿。

    再之后,小偷离开了石玉国,前往其他国家,其他大洲,甚至其他二界游历而去,而朱晨桓也从此多了一双眼睛和耳朵,外面见闻总是源源不断传来,当然这只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除了皇上朱义天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

    就这样,五年时间过去,世界少了一个偷鸡摸狗的小偷,反而是多了一个仗剑走天涯的英俊俏公子飞天剑二狗蛋……太子殿下说贱命活长久,你以后必定是在刀尖下生活的,名字有多贱,你就能活多久,然后英俊的小偷就含泪感谢了太子殿下,从此世间就多了这么一个奇葩的修仙者。

    而偏偏,这名字还真的救了他不少命,每一个听到他名字的人都会哈哈大笑两声,可他们每一次都是第二个哈没有笑完,就被名为二狗蛋的人一剑毙命。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奇怪。

    …………

    石玉国的都城名为石玉城,因为是十大附属国之一,乃是东胜神州少有的二等大国,所以都城自然是热闹非凡,异常繁荣。

    大街上,小贩将路两边都占据了,走在路中间,不是被各种叫卖声吵得脑袋发疼,就是被街边小摊的小吃给惹得肚子直叫。

    一个奇怪的组合毫无违和感的涌入汹涌人潮中,瞬间就与普通人融为一体,不亲自去摸摸他们衣服的材质,你不会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富是贵,是人是佛还是仙。

    朱晨桓最喜欢穿着粗布衣服,带两个看起来非常壮硕的侍卫在大街上装着纨绔溜达,偶尔看到了喜欢的小物件,拿起就走,自然会有人为他付钱,然后看到了另一个好玩的小物件,就把手里的小玩意向后一抛,这两个壮硕的侍卫立马就变成提包的好备胎。

    街上人潮汹涌,而且民风相对开放,大姑娘小娘子的也都会在外面抛头露面,朱晨桓最喜欢的就是经过一个叫翠云楼的楼下,看着楼里面的姑娘不断向自己抛着媚眼,还一口一个想你了的软声细语。

    而每当这时,他便会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活脱脱一个贫苦的大众,然后再抬起头看看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他就感动的要哭,多好的姑娘啊,一点也不看自己身份卑微,一点也不嫌弃自己贫穷买不起房……以后要娶媳妇,就要找这样的好姑娘。

    当了一千年和尚的朱晨桓,这辈子压根就没想过再当和尚,他有一个伟大的梦想娶媳妇,嫦娥是必须要娶的,其他大姑娘也是可以暖床的,反正自己家床大,躺十个人都不嫌挤。

    经过翠云楼的门口,朱晨桓又如往常一般感动的热泪盈眶,他无声的向这些姑娘们挥着手,忍泪向前跑去,因为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把这楼里面的姑娘都娶回家,虽然说自己家里大,但这么多好姑娘总不能都让自己一个人占有,这不好,不符合朱晨桓低调的准则。

    每当朱晨桓走过,翠云楼里面的姑娘们就总会响起一些谈论。

    “那个傻子又出现了。”

    “好久没见到他了,还以为他死了呢。”

    “傻有傻福,我们死了傻子都不会死。”

    “哎,为什么他不是一个有钱人呢,哪怕是给他当个童养媳也好啊。”

    朱晨桓总是喜欢往阴暗偏僻的角落溜达,一开始众侍卫都不明白,但见到好多次朱晨桓往角落里瞥一眼没有发现金子惋惜时,他们才知道傻子的世界不要太明白。

    今天,朱晨桓也是一样,不过他没有走以前的老路,反而是准备开辟一个新的角落,有人管这里叫墓场,有人叫乱葬岗,但朱晨桓却叫它安息地。

    两侍卫跟着朱晨桓来到了乱葬岗,这里四下无人,天空乌云不知何时密布起来,显得有些诡异。

    侍卫心里有些胆怯,忍不住开口道:“太子殿下,这天要下雨了,我们是不是该回……”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晨桓打断了,只见朱晨桓指着一处没有墓碑的坟墓,道:“挖!”

    “啊?”

    “不愿挖?那我来”

    “别!太子殿下您可别跟小的开玩笑了,我挖,我们这就挖”

    片刻间,电闪雷鸣,大雨滂沱而下。

    墓地阴风阵阵,暗无天日,一小两大三人,就在这诡异到极点的墓地中,办起了挖人墓穴的古怪事。

第五章 鬼非鬼,人非人,是贵人

    第五章鬼非鬼,人非人,是贵人

    朱晨桓掘人坟墓了,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石玉国皇宫,然后又由皇宫传到了很多人的耳中。

    谏议大臣们仿佛合了伙一般,陆续来到了皇宫中,鸣鼓喊冤,说世风不古,国将大灾,要求皇上严惩太子殿下,剥夺太子之位,以正国法。

    然后,武将前来,骂这些谏议大臣们什么狗屁东西,太子殿下挖你家坟了,你们在这里叫叫哇哇个什么。

    再之后,文武大臣们就在宫殿外的阶梯上骂成了一团,由晚上骂到半夜,太子殿下担心这些国家栋梁骂坏了身子,特意给每个人都送去了一张草席和铺盖,让大臣们坐在铺盖上叫骂。

    皇宫别院。

    宁王朱义云与朱论文急匆匆赶来,一进门,朱义云便连忙大声道:“皇兄,太不像话了,那些大臣真是太不像话了,本王侄儿不就是挖了一个坟而已,至于聚到门口弹劾侄儿嘛。”

    “父王此言差矣,死者为安,归穴落墓,乃孝之大道,虽然我也知太子殿下绝对不是有意为之,但此事总是会伤国民之心,大臣们也是为太子殿下着想,希望做个样子给国民看看,让他们知道太子殿下并不是那种毁人坟墓的恶人。”

    宁王之子朱论文紧接着宁王的话就传了过来,配合默契,无缝衔接,若是朱晨桓在这里,恐怕会感叹不易,大喊一声赏。

    进入别院中,朱义云父子才发现朱晨桓并没有在此地,只有朱义天正在发怒,而国母白惠仪则是不断安抚着他。

    “放肆,简直是太放肆!”

    就在朱义云父子进入大堂中时,朱义天忽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之大,怒发皆张,吓得朱义云父子连忙躬身道不敢。

    “皇弟,侄儿,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没有说你们,我是说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呢,没有佛根,不能修仙也就罢了,可怎么总是这么不着调,今天竟然还去挖人坟墓去了,真是太放肆了。”

    朱义天气的脸色难看之极,他眉头紧皱,气势凛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此而凝固起来。

    “皇兄,你别生气。谁都知道我那侄儿心地善良,今天可能只是因为好奇而已,并没有想太多,才导致了被人垢命。”朱义云连忙安慰道。

    朱论文也马上说道:“皇上,父王所言不错,我最知晨桓了,他虽不能修佛修仙,但一直努力学文习武,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偶尔一次犯错,也是情有可原的,没有那些大臣说的那么严重。”

    听到朱义云父子的话,朱义天起色这才好了一些,他双目看向朱论文,眼中满是赞赏之色,道:“论文你佛根极优,人又聪明,不仅勤学苦练修佛之术,也努力修研文成武功,实在是我石玉国的栋梁之才,若晨桓不知悔改,难当大任,日后这石玉国就要靠你了,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皇上放心,论文绝对不会有丝毫懈怠”

    朱论文闻言,双眼顿时露出一抹喜色,他连忙拜谢说道,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己父亲宁王猛地打了一个巴掌,一瞬间把他给打晕了。

    “混账,这种大逆不道之话你也敢说出!”

    朱义云狠狠地瞪了朱论文一眼,然后连忙跪拜在地,道:“皇兄,论文年龄还小,他不知深浅,一时间脑袋没有转过弯来,还望皇兄看在他年小饶他一命。”

    朱论文一开始还处于蒙圈状态,此时见朱义云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脑袋一轰,瞬间就想明白了,他也连忙叩首大拜,连头都不敢抬起分毫,生怕下一刻自己脑袋就与身体分家了。

    朱义天见状,连忙站了起来,他先是扶起朱义云,又扶起身体不断颤抖、面无血色的朱论文,笑道:“朕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有当真,你们无需这样,只是以后晨桓登得大位,少不了论文这样栋梁之才的辅佐。”

    朱论文这下反应了过来,连忙立誓一般,道:“论文发誓,以后必将尽全力辅佐太子殿下,终身不改。”

    朱义天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朱论文的肩膀,返回了座位。而这时朱论文才敢大口喘气,命终于保住了。

    朱晨桓并不知道别院里上演了这样一出好戏,他此时正在自己的住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一个看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仿佛随时就可能死了的面目丑陋不知是人是鬼的老者。

    “小娃,你打扰爷爷睡觉了可知道?”

    老者开口,声音如金属咬合,很是刺耳。

    朱晨桓吸了吸鼻子,随手擦了一下鼻涕,老者见状,自己鼻涕也忍不住流了下来,然后他顿了一下,从朱晨桓的手中接过了一个绣着梅花的手帕。

    “你这娃娃倒是看得起我这老不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还给我这样干净的手帕,你就不怕暴殄天物?”老者再次道。

    太子殿下抬手挥退了众人,然后憨憨一笑,道:“鬼不鬼,人不人,才是贵人。”

    “哈哈,这话我爱听,你这小娃娃看起来呆呆傻傻,实则精明的很呐!”老者稍稍一愣,旋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只是他的嗓子实在是不好,声音刺耳难听,让太子殿下不得不揪起两团棉花塞在耳朵上。

    “老爷爷是谁?”朱晨桓问道。

    “我是谁?”老者吸溜着鼻涕,双眼露出一丝回忆之色,片刻后又摇了摇头,道:“老夫以前的名字数百年没人叫过,早已完全忘却了,至于现在的名字,有人称我为天山童爷,也有人称我为黑山老爷。”

    “噗”

    朱晨桓正喝着温香暖茶呢,忽然听到这样一个既熟悉又奇葩的名字,弄得他一时间没有忍住,一口茶水就喷到了对面黑山老爷的脸上。

    天山童爷对朱晨桓的无礼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只见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茶渍,双眼顿时一亮,道:“小娃娃,这什么茶,给爷爷来点,很有味道啊。”

    朱晨桓随手拿起茶壶,为天山童爷倒了一杯茶,想了想,把茶杯放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把茶壶交给了天山童爷。

    天山童爷满是褶皱的脸都笑成一朵花了,他直接仰头,将茶壶里的茶水咕噜咕噜一下全部饮尽,最后意犹未尽的抹了一下嘴巴。

    “童爷爷,你听过宁采臣与小倩吗?”朱晨桓双眼冒光的看着天山童爷,天山童爷想了想,双眼闪过一丝追忆之色,褶皱的脸上竟然惊奇的出现一丝怅然若失的表情,然后便见他仿佛心乱一般的挥了挥手,道:“死了,都死了几百年了,谈这些做个甚。”

    朱晨桓眨了眨眼,若有所思想了想,然后又道:“童爷爷,留在石玉国五十年吧。”

    “小娃娃,你在说笑?还是我老的耳朵已经聋了?”天山童爷瞥了朱晨桓一眼,抠着鼻屎说道。

    朱晨桓仍在努力,道:“童爷爷,反正你在棺材里睡五十年也是睡,在我这石玉国皇宫好吃好喝也是五十年,这买卖划算的很呐。”

    “你提这茬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爷爷我刚躺下几年就被你吵醒了,你知不知道愤怒的爷爷可是会杀人的!”

    说着,朱晨桓忽然感觉周身一冷,茶杯上的热气顿时凝固成冰,叮当叮当落到了杯中,发出清脆之音。

    朱晨桓憨憨一笑,就仿佛不知道危险的傻子一般,只是他的双眼却异常明亮,亮的让天山童爷都感觉仿佛在面对星辰一般,竟然生出一种危机感。

    “守护石玉国五十年,石玉国元气泉眼赠你一个。”朱晨桓手指点了点桌子,只见原本固化的冰块瞬间又恢复了雾气,再次缭绕起来,这让天山童爷眉毛不由得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小娃娃,你以为石玉国是傲来国呢?还赠我老人家一个元气泉眼,你要是能够给我老人家在这石玉国找出一个元气泉眼来,我就二话不说,答应你的要求。”

    朱晨桓再次一笑,他知道这是天山童爷再找台阶下呢。想到这里,他又是叹了口气,财不露白,这下被人知道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杀人灭口呢?

    但想了想,他又摇了摇头,生长在石玉国,总是要留些什么。

    站起身,带着天山童爷来到了平日里经常发呆的地方,然后他手一挥,天山童爷双眼顿时瞪得跟灯泡一样。

    “这……这元气泉眼……”

    朱晨桓微微一笑,目视星空,声音不大,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五十年间,你可在此修炼,五十年后,此处泉眼赠予你……”

    ps:本书已签约,大家可放心观看,不会中道崩殂。新书期,希望大家能够收藏推荐支持,成绩好了,更新也会慢慢增多,因为本书风格要求不能太水,所以每章都需细细思量,更新不快,还望大家能够理解。

第六章 来信与战斗

    第六章来信与战斗

    安顿好了天山童爷之后,朱晨桓一身轻松,吃嘛嘛香,睡的也更好了,虽然天山童爷在他巅峰之时连个稻草棍都不如,但在这小小的石玉国,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有他在,即便是自己离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这些天他总是能见到自己那堂哥朱论文,可朱论文给他的感觉却怪怪的,以前碰到朱论文的时候,朱论文总是笑着与自己打着招呼,只是语气却不甚尊敬,朱晨桓心里知道这是小孩子的妒忌心,就仿佛看到一个黄花大姑娘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抱着取暖一般,心里不舒服很正常。

    小孩子嘛,由他去了。

    只是近期这朱论文又仿佛是故意在等着自己,可同时又仿佛是故意躲着自己一般,很矛盾,又很无聊,朱晨桓想不透,也就不想了。

    这一天,他再次碰到了朱论文,心里想着是不是要礼貌一些主动打招呼,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信件挡住了。

    他接过侍卫的信件,转身一看,朱论文又如前几天一般跑的无影无踪了,无奈摇了摇头,便回到了住处。

    打开信件一看,朱晨桓愣了一下,然后由笑了起来。

    这信上的字迹很是清秀,仔细一闻还能闻到熟悉的香味:“体香都能不远万里传播过来,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香啊。”

    朱晨桓笑了笑,然后仔细看去这三年半间都没有任何音信的惜凤公主的亲笔书信。

    “可恶的朱晨桓亲启:

    姓朱的,你现在还玩不玩鸟屎呢?还跟不跟鸟屁股聊天呢?本公主回来之后仔细思考你说的故事,又查了很多典籍资料,突然有一个意外的发现,你说的故事与典籍中记载的完全相反,但却有些资料指向你说的故事是真实的,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事情。而你又说你的名字与这个故事有关系,所以本公主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哪个妖怪转世!

    哼!怕了吧!听说你没有佛根,也不能修仙,这好像是一个挺严重的事情,不过本公主看你挺傻的,就发一次善心,以后谁欺负你了,找本公主给你找回场子。

    另外,本公主可没有把你的故事跟其他人说哦,毕竟本公主还想要腾云驾雾做仙女呢。好了,话到这里,最后再说一句,你人傻,就继续傻着吧,别在意别人的话,那都跟你玩的屎一样没啥区别。

    傲惜凤亲笔。”

    看了傲惜凤的长篇书信,朱晨桓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竟然通体舒畅,感觉元气流动的速度都快了起来。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感动吧……”

    无论是前世的猪八戒,还是地球的杀手,从来都没有这样被人关心过,虽然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而已,但这却是最单纯最真实的关心。

    以朱晨桓无数年的智慧,他不难判断傲惜凤的目的,虽然通篇左谈右转,可唯独关心自己的话说了两遍。

    没有佛根?不能修仙?

    一个小丫头来罩着我?安慰我?

    朱晨桓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让外面的侍卫都有些疑惑,太子殿下傻病又犯了?

    笑了很久,直到口干舌燥,朱晨桓才收敛了笑容,他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他也好像就没有这样笑过,无论是前世的猪八戒还是地球的杀手,朱晨桓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去笑。

    而今世的朱晨桓,同样是努力的装扮成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傻子小孩,生怕冒头被有心神或者有心佛发现,他只能隐忍,忍到极限还是要忍。

    大笑过后,收起傲惜凤的书信,拿起毛笔,本来想回个信的,但是思来想去,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最终只能无奈摇头,将所有思绪化作一声叹息,随风送达。

    春风吹绿树,四季三轮回,三年时间再次操-蛋而过。

    石玉国共有军队三支,分别是镇守四方保护疆土的厉风军,防止宵小维护治安的厉行军以及拱卫皇城维护皇权的厉鬼军。

    厉风军与厉行军军权掌握在兵部手中,由皇帝朱义天亲自任命的两大将军统领,而厉鬼军则完全掌握在皇帝的手中,不仅仅是拱卫皇城,更是震慑四方的存在。

    距离朱晨桓学文练武时间已经三年多了,在一年前,朱晨桓便已经离开皇宫,暂时入伍军营中,磨练武艺。

    而他所入军队便是厉鬼军,由皇帝朱义天最信任的心腹爱将邓铭言掌管。

    邓铭言本来是想按照皇帝的意思,让朱晨桓隐姓埋名从小兵当起,逐步磨练,可谁知道朱晨桓来的第一天就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并且弄得全军营十万大军人尽皆知,所以这隐姓埋名的主意便泡了汤。

    这一日,朱晨桓慢悠悠的起床,刚站到校场上要与众将士们一起晨练时,忽然军中大鼓敲响,鼓声阵阵,三急一缓,是紧急集合的命令。

    无数在其他地方晨练的士兵都迅速赶了回来,不到半刻钟,所有人员已经集合完毕,十万大军整齐立于校场之上,目光炯炯望向点将台。

    朱晨桓按照正常军功来说只是一个小兵而已,但他身份特殊,即使自己不愿行使特权,也总是有特权的,比如此时集合,本该站在队伍最后的他反而是站到了最前方。

    邓铭言一身军装闪闪发亮,他腰佩宝剑,身体挺直,如山岳一般,目光有神,仿鹰目狼眼,直盯下方士兵。

    “斥候来报,在我境内发现小股妖将妖兵杀我子民,尔等说我们应如何去做?”

    “杀!”

    “杀!”

    “杀!”

    众将士喊声震天,仿佛拥有无穷威势,竟将上空云彩震散,太阳直射,熠熠生辉。

    朱晨桓位于众将士中,也是高举手中长矛,不断喊杀,至于为何只喊这一个字,他现在也还没有弄懂,无论是前世的猪八戒还是地球的杀手,杀人都是瞬间出手,岂能喊两声给他们准备的机会?

    但仔细一想,现在毕竟距离妖兵妖将还远,喊一喊气势足,万一妖兵妖将被吓跑了,也就不用怎么打了。

    邓铭言环视众将士一眼,旋即高声道:“好!我厉鬼军将士就应有如此气势,妖物杀我子民,我们就要让他们变成厉鬼!现在命令,第一小队、第二小队现在吃饭,两刻钟后集合,出发除妖。”

    “啊?第一小队?”

    朱晨桓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仔细想了想,他忽然记起自己就是第一小队的兵,这么说来自己也要出发?

    来到这里一年多,虽然军队偶尔也有战事,但每一次都没有朱晨桓的份,朱晨桓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让自己犯险了呢,却没想到邓铭言这次竟然叫到了自己。

    吃了饭后,第一小队与第二小队共两千人集合完毕,邓铭言看了一眼众将士,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朱晨桓,然后迅速收回目光,双眼如鹰,杀意凛然,道:“出发!”

    两千将士出了军营,快马赶路,气势凛凛,外人一看就知必是精锐之师。

    石玉国位于东胜神州的西南部,这里高山林立,森林覆盖率高达七成以上,故此有人戏称:石玉石玉,不如叫石绿更合适。

    出了军营,快马赶路两刻钟就过了平坦的平原,进入茂林覆盖的深山之中,这时邓铭言便说出此行的第一句话:“提刀,小心。”

    众将士闻言,身体纷纷前倾,同时左手紧握缰绳,右手至于刀柄之处,这样可以随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朱晨桓也同样是做着一样的动作,按照他的话来说这就叫入乡随俗,而且经过一些演练他也发现这样做确实能够提高反应度,在战场上存活的几率可以提高一成,但对于他这种顶尖杀手来说,即使你全副武装到了牙齿,自己闭着眼也能轻易把你杀死。

    而就在众将士进入深山老林不到半个时辰的时候,朱晨桓双眼突然闪过一道精光,而之后邓铭言也忽然停下了马匹,整个身体都贴在马匹上,高声道:“全体戒备,妖物就在这里。”

    他声音刚落,便见前方突然飞来四只长着翅膀的鸟类妖兽,这些妖兽有着粗壮的爪子,爪子尖端银钩闪烁,墨绿幽深,它们长着人类的脑袋,却有着尖锐的嘴喙,看起来很不协调。

    在这些鸟类妖兽的下方,则是烟尘滚滚,大地轰鸣而响,众人望去,只见数百黑熊精正向自己疯狂的冲来。

    “不好,是瞿如妖将与黑熊妖兵,这是陷阱,所有人撤退!”

    瞿如,据说拥有妖凤血脉,因叫声“瞿如”而得名,战斗力并不高,可叫声拥有扰乱人类心智之力,能够让意志不坚定之人产生幻觉,继而沉醉于幻境之中,直至被杀。

    所以一般对付瞿如都只能用弓箭类的远攻之物,他们这一次也并非没有准备弓箭,但这瞿如明显已经是妖将实力,与邓铭言地仙实力等同,而这妖物更有四只,一旦被他们包围住,所有人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邓铭言在弄清实际情况时,就立即下令撤退,丝毫不拖泥带水。

    只是这些妖物明显是早有准备,他们刚撤退两步,就被另一群黑熊精挡住了去路。

    邓铭言双眼阴晴不定,他看了看空中一脸杀意的瞿如妖将,又看了看四周不下三百头的黑熊妖兵,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他能明白现在的处境,其他的士兵也同样知道自己的处境,正常情况下,五个士兵联手能够战胜一名妖兵,但现在周围足有三百头黑熊妖兵,还有四头瞿如妖帅,别说是区区两千人,就是再来两千人也都绝无生还的可能。

    只是,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

    厉鬼军,军如其名,每一个人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厉鬼,纵使知道自己生机渺茫,也无一人求饶性命,只是脸上有些不甘,生命将就此终止了而已。

    “兄弟们,我们从军是为了什么?”邓铭言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保家卫国!”两千将士声音震天。

    “保家卫国之外?”

    “保护吾皇,保护太子!”

    “好,为国尽忠之时到了,用我们的鲜血,为太子开路!”

    邓铭言忽然举起宝剑,怒吼喊道,他与每一个将士的脸庞都一样,坚毅而坚定,即使知道马上就要死了,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从他们加入厉鬼军的那天起,生命就已经属于皇族!

    朱晨桓听到众将士赴死的声音,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是瞒不住了啊。

    “邓将军”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邓铭言打断:“太子殿下请放心,我们全部战死,也会让你安然无恙。”

    朱晨桓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然后道:“如果我说,我能把这四头鸟类畜生解决掉,你们能逃不?”

    “啊!?”

第七章 外出游历吧!

    第七章外出游历吧!

    当夜,月明星稀,夜风吹过,飞沙扬起,几棵叶子发黄的柳树了无生机的垂着,整个厉鬼军驻扎地之外三十里内,除了偶尔几只寻找食物的毒蛇猛兽外,再无一个能喘气的生物。

    万籁俱寂,便是连蝉鸣都没有。

    突然间,大地震动,马匹踏地之声与人的叫喊声嘈杂响起,由远及近,将原本宁静的夜晚顿时惊醒。

    厉鬼军斥候连忙紧张看去,当他们发现来人是谁后,便连忙大喊:“开门!邓将军斩妖归来”

    声音刚落,远方的灰尘就已经漫天飞起,夜视之人遥向一望,就能发现数百铁骑正迅速归来,只是这些将士铠甲染红,身上伤痕累累,更有几人摇摇欲坠,还未达到军营就从马匹上掉了下去。

    “快,开营门!”

    “开营门”

    厉鬼军身份特殊,乃是皇帝手中最后的保障,所以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很多涉及安危与大军的命令都需要经过三重审核后,才能够执行。

    所以一个开营门的命令,足足经过三道审核,直至邓铭言等军士抵达营门前才被打开。

    邓铭言一马当先进入了军营中,而后直接命令随军大夫救治伤员,之后也没有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情况,抱着昏迷的太子朱晨桓就来到了营帐中。

    将朱晨桓轻轻放到床上,抬手挥退了众人后,邓铭言忽然单膝下跪,恭敬道:“末将决策失误,令太子殿下身犯险境,阵亡将士一千一百人,请太子殿下责罚。”

    朱晨桓闻言,轻轻地松了口气,然后慢悠悠的盘腿坐了起来,道:“你如何知道我已醒的?”

    邓铭言不敢有隐瞒,直接道:“太子殿下一路上一直打鼾,刚才鼾声停止了。”

    朱晨桓眨了眨眼睛,然后苦恼的想了想,道:“就知道太累了,都有打鼾的毛病了,这可太致命了,失误,失误啊!”

    他见邓铭言仍旧跪在地上,摆了摆手,道:“邓将军快起来吧,我不是父皇,没那么喜欢责怪人,而且这事也怨不得你,如果没有你们,我可能就直接交代在那了。”

    “若无太子殿下出手消灭瞿如妖将,我们必将全军覆没,是太子殿下救了我们。”邓铭言出声道。

    所以朱晨桓很不喜欢和这种一根筋的家伙相处,不管谁救的谁,反正都活着回来了,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年,朱晨桓的心态也是有了一些改变,以前的他要么是放眼望去尽皆蝼蚁,要么就是身为杀手杀人不眨眼,每一次都是独来独往的,而今与一群将士浴血奋战,拔剑杀敌,也是一种另类的体验。

    而且看到刚刚还在欢笑的将士一个个失去声息,最后为了让他们能够多跑一步,宁可用身体去抵挡妖魔,也不苟延残喘,这份视死如归的精神,说实话朱晨桓不懂,可这并不代表他不对他们表示敬重。

    想了想,朱晨桓又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太弱了,连个兄弟都救不了。”

    “太子殿下仅仅十三岁,就已经能只手杀死四只瞿如妖将,这已经足以令世人震惊了……”

    邓铭言还未夸完,朱晨桓就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的事要保密,除了回来的这些兄弟们,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而且……”

    朱晨桓话音突然一转,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容,可语气却已经冰冷起来:“彻查此事,为何军情会被误报!”

    猪八戒就是因为队友水德星君的背叛才身陨的,所以他对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情非常痛恨,以前的事他只能未来去报仇,但现在的事,必须现在报!

    邓铭言感觉周身一冷,心脏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一般,他双眼露出敬畏之色,连忙点头:“末将必将彻查此事,绝不放过任何一人。”

    …………

    一个月后,石玉国皇宫。

    今天天山童爷说有个故人要见,离开石玉城了,所以朱晨桓才有机会登上假山发呆。

    坐在石凳上,抬头看着湛蓝天空的朵朵白云,感受着体内元气的流动,朱晨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顿时弯了起来,三年未坐,一坐下来还是那样的熟悉。

    这一个月的时间,石玉国朝堂风云涌动,一些人无声无息的死了,也有一些人无声无息的走了,朝堂上几乎每天都有官员辞官或被罢免,然后又有新的官员填充进来。

    厉鬼军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军事演习,一些人被调离了原来的位置,一些新鲜的血液又填充了进去,某些人升官了,也有某些人突然失踪,再也没有了消息。

    朱晨桓坐在小木凳上,双手支着下巴,在那里胡思乱想,想到近期朝堂上的事情,就忍不住一脸苦恼,还好这事不是他来做,否则真的是麻烦都要麻烦死了。

    猪八戒没有治国才能,杀手同样没有,他们直来直往,他们出手即杀,他们不会玩这些沟沟道道,也不会这样细的抽丝剥茧,最后杀一大批人。

    不过看起来自己父皇好像还挺开心的,朱晨桓也就听之任之了,反正按照父皇的话就是“稻谷沉积的久了,也要治治虫子了。”

    想到石玉国,想到厉鬼军,就不免想到那天的大战。朱晨桓以一己之力杀了四头瞿如妖将,但自己也因为元力不足而晕倒,想一想,自己还真的弱啊。

    “十三年的暗中积累,果然只能达到这种程度了吗?”

    朱晨桓握了握拳头,他能清楚看到拳头上的元气流动,甚至能够感受到拳心所蕴含的恐怖力量,这种程度即使面对石玉国的十大高手也未必没有一战,但是与那些更厉害的妖物甚至神佛相比,就差的太多了。

    “我现在的实力差不多是修仙者地仙巅峰的样子,可我又不是纯粹的修仙修佛者,这是一条从未走过的路,未来究竟要如何呢?”

    朱晨桓抬起头看着刺目的太阳,呢喃道:“面对两头妖将巅峰,我能完胜。三头妖将巅峰,我会受伤,四头妖将巅峰我会昏厥。”

    朱晨桓叹了口气,心里很是苦恼,十三年时间,他先后从入虚修炼到人仙,再由人仙修炼到地仙,最后直至地仙巅峰,可他一年前就已经是地仙巅峰了,一年时间都没有任何突破的征兆,恐怕会有些麻烦。

    按照三界公认的修炼模式,自己现在的实力就相当于修佛的佛陀级别,妖族则是妖将,只是自己并非单纯修佛修道,具体应该是什么级别也还没有确切的界定。

    修佛者,由沙弥、行者、佛陀一步步晋升,自古以来便有定论。而修仙者,则是从入虚、人仙、地仙进行修行,也是有着固定的模式。至于妖族,那就更没得选择,只能化形、妖兵、妖将一步步升起,没有任何捷径可走,除非它们最后可以化仙,后代便拥有仙人之力,能够按照修仙者的方式晋升。

    三界万物,似乎所有神佛妖都有既知的未来之路,可自己没有,只能由自己慢慢摸索,只是时间不等人啊。

    朱晨桓叹息了一口气,修佛下一步是罗汉,修仙下一步是天仙,而妖族下一步则是妖帅,自己下一步到底是什么呢?

    以前猪八戒因为化形较晚,早已错过了修行《鸿蒙造化诀》的时间,而且它实在太懒,一点都没有研究,所以最后也只是走了修仙修佛的路子,甚至连《鸿蒙造化诀》的入门都没有达到。

    “哎,果然人懒不能不读书啊。”

    朱晨桓仰天叹息,而这时,朱义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登上了假山,靠在朱晨桓的小凳子旁,直接就坐了下去。

    朱晨桓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憨憨一笑,道:“杀完人了?”

    朱义天丝毫不以为意,笑着点了点头,仿佛做了什么心旷神怡的事情一般,心情很好:“杀完了。”

    “哦”

    朱晨桓哦了一声,便再次发起呆来,在朱义天面前,他不用装傻充愣,因为朱义天这个老狐狸眼睛贼得很,自己就没有事情能瞒过他的。

    “儿子,想不想出去走走?”

    朱义天笑眯眯的看着朱晨桓,声音中充满了诱拐之味,就仿佛是拿着一根棒棒糖要诱拐少女的怪蜀黍一样。

    “不想!”朱晨桓想都没想。

    “出去走走吧。”朱义天又劝道。

    朱晨桓歪着头看了看朱义天,发现朱义天神色从容,脸上堆着笑脸,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有事?”

    “你该出去走走……”

第八章 红军不怕远征难

    第八章红军不怕远征难

    朱晨桓到最后还是离家而走了,按照朱义天的话,是去换换心情,看看这大千世界的美好,可朱晨桓知道朱义天这句话完全可以当成屁放掉,自己好歹也是一国太子,可他竟然连个侍卫也不让带,最后只给自己配了一个牙都快掉光的老太监跟着,还美其名曰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

    “我呸”

    离开石玉城后,朱晨桓终于不用故意装成傻子,说话谈吐也都变的更加正常。

    “太子殿下,要禁言啊,不能说脏话,你以后可是要继承大统的。”老太监没有姓氏,因为在宫中伺候了大半辈子,并且有一次冒死替朱义天挡了一箭,被朱义天赐姓为朱,他也是宫里面唯一一个姓朱的非皇室成员,还是个太监。

    不过朱晨桓更喜欢叫他老猪,因为他脸胖身子胖,知道的他是大太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惹不起的人呢,毕竟这么胖的人家里的伙食肯定会好,而家里伙食好的人,基本上非富即贵。

    不信去瞧一瞧贫苦家庭,谁家孩子胖的跟猪一样?

    朱晨桓闻言翻了个白眼,瞥了一眼汗水直流的朱公公,好心道:“老猪,我说你凑什么热闹,凭你跟父皇的关系,你说不想来父皇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老猪闻言羞涩一笑,肥胖的脸颊竟然升起了一丝红晕:“太子殿下,你是我看大的,让你一个人跑那么远,还没有人在身旁服侍着,我担心。”

    朱晨桓闻言叹息了一声,没错,他的确是老猪从小看到大的,而且自己小时候还被老猪抱了很多次,那个时候自己没有人权,没有选择的权利,就这样被一头猪给抱了。

    “哎,你说你年龄也不小了,身体还这么胖,行动都不利索,到最后不是你照顾我,我怕反倒成为我照顾你了。”

    朱晨桓再次瞥了老猪一眼,发现老猪正在用十分凄楚的神色看着自己,双眼泪光闪烁,仿佛马上就能流下了一般,他身体恶寒,连忙摆了摆手,示意朱公公跟着自己,老猪瞬间就恢复了活力与精力,一笑起来,门牙都找不到几颗了。

    “哎……”

    朱晨桓又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被朱义天给坑了,但朱义天没有询问自己任何修行上的事情,对自己的强大实力也没有任何过问,推己及人,朱晨桓总是要做出回报的。

    就这样,一个俊秀少年,一个肥胖老者,外加两匹马,在离开石玉国都城石玉城后,就直接向石玉国的东方边境赶去,之后他们要自东向南,再向西,最后向北返回石玉城,完成环行石玉国的行动。

    这是朱义天给规划的路线,说是让朱晨桓亲自接触一下石玉国的大好河山,可朱晨桓不是猪……至少以前是,但他现在不是,他知道自己被当成枪使了。

    从离开石玉城百里之后,朱晨桓二人就遇到了各种匪徒打劫,有劫财的,有劫色的,更有的说饿了,要杀猪的,吓得朱公公一阵颤抖,连忙躲在了朱晨桓的背后,最后还是朱晨桓猛拍了一下马屁股,两人才逃出来的。

    出城不过十天,两人就经历了不下十五次匪徒的截杀,其中凶险自不必提,单是这份运气,朱晨桓也想说是没谁了。

    这一夜,两人再一次狼狈从一伙看起来穷凶极恶的匪徒手中逃出,只是他们这次是奔跑出来的,而非骑马,因为他们的马已经在上一次被爱马的蟊贼给抢走了。

    朱晨桓跑在前面,朱公公跟在后面,朱晨桓呼哧带喘,朱公公跑的白眼直翻,眼瞅就要晕过去了。

    “老猪,快,不要停,再坚持一下,我们就是冠军了!”

    “冠军?这……这是……啥子?”

    “冠军啊?那是一种荣耀。”

    “逃跑还有荣耀……啪!”

    朱公公话还没有说完,朱晨桓就听到了啪的一声响,转头看去,只见朱公公已经趴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转身看去,发现没有贼人追过来,也停下了脚步,向回返了几步,扶起朱公公到了旁边的树旁,帮朱公公坐起来后,自己就直接躺了下去,累的他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娘的,逃跑也是一项技术活啊!”

    朱晨桓大喘了好半天,又咬牙站了起来,他踢了踢朱公公,道:“老猪,站起来动一动,要不容易着凉。”

    踢了半响,朱公公没有声息,他心里一惊,连忙蹲下将手指放到朱公公的鼻孔处。

    还好,仍有呼吸。

    他松了口气,又将手放到了朱公公的额头上,然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额头很烫,发烧了。

    朱晨桓真的很无奈,他就知道带着这个老猪是个麻烦,还说照顾自己,现在自己毛线事都没有,他倒是倒下了。

    “哎……”

    朱晨桓叹了口气,向四周瞧去,他其实可以直接杀死这些不开眼的蟊贼的,但是在走之前他与朱义天有过约定,不到生死关头,不能真正出手,而他也是想借着这次机会体验一下人生百态,做一些之前未做过的事情,看看能不能给自己的突破找到一丝灵感。

    而今看来,自己还是被坑了。

    以前与秃驴取经的时候,曾被迫辨认过很多草药,所以寻常的发烧头疼也难不住朱晨桓,只是片刻朱晨桓便找到了合适的药草,用石头敲碎,然后撕开自己的衣服,用布把药物残渣包裹上,撬开老猪的嘴,用力一捏药包,药水自布袋内流出,进入了老猪的嘴中。

    这下朱晨桓才真正松了口气,确认没有危险了,直接倒地便睡。

    做人,特别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没有一点本事的人,真特么的难啊。

    一夜无话,第二日朱晨桓醒来时,发现老猪已经醒来,正在用含着眼泪的双眼看着自己,那神情,那作态,朱晨桓丝毫不怀疑他会立马跑过了把自己给压死。

    “老猪,别冲动啊!”朱晨桓警惕的说道。

    朱公公看了看自己的肥胖身体,想要站起来,却饿的四肢无力,动也动弹不得。

    朱晨桓又是一阵叹息,他站起身来,将肥胖达两百多斤的朱公公背起,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城镇走去,这哪是带个奴仆?这分明是带了个祖宗嘛!

    朱晨桓摇头晃脑,朱公公则是感动的泪流满面。

    “太子殿下,奴才何德何能让你背着啊,你快放我下来,我能走。”

    “闭嘴!”

    “太子殿下”

    “闭嘴”

    两人就这样上路了,踏上了绕国一周的路,朱晨桓背着朱公公,心知这路会很难走,但却也没有狠心把他扔下,或者送他回去。走在路上,有个人说说话,虽然这个人总是能给自己找麻烦,但总不会闷死好吧,朱晨桓承认自己怀念师徒四人西行的记忆了,哦,对了,还有一匹马一匹不做龙偏坐被人骑的傻马。

    时光总是匆匆流过,对于天山诸仙诸佛来说,不过一日而已,但在地下人间,已然一年时光。

    这一年,朱晨桓与朱公公踏遍了石玉国的东部城镇与大小山脉,他亲眼看到四季更迭,万物变化。

    这一年,朱晨桓长得更高了,长相也更加俊秀了,只是皮肤不再如往昔那般奶油之白,而是有些发暗,配上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有男子味了。

    这一年,朱晨桓走破了两双鞋之后的鞋都是由朱公公要么偷来,要么抢来,要么自己亲手编织的,也是在这几双鞋之后,朱晨桓才知道这个老猪可比自己当年那个老猪要厉害的多。

    世间百态,小人奸佞,一颦一笑,是真心还是假意,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老猪这双看透一切的眼睛,而朱晨桓也跟着老猪学了很多识人辨物之术,他只觉得自己的双眼更加明亮,看见的东西也更加广阔而清楚了。

    至于突破之事,也不知道是与老猪呆的久了,忘了刻苦钻研;还是逃命逃得多了,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出手了,总之突破的事情,在他心里反而成最不重要的了。

    由东向南,朱晨桓与老猪过了石玉国二十城市,如今即将到达石玉国南部的重城之一宁康城。宁康城是石玉国的边疆城市,城里是石玉国,城外就是他国领土,而每一次十国之战的间隙,这里总是会兵临城下,蔚为壮观。

    林间小路上,一老一少,一胖一瘦两人走在夕阳下,向着已经可以看到朦胧轮廓的城市走去。

    “少爷。”胖子老者出声道。

    “甭废话,我背不动你了。”

    “不是要你背,是想告诉你,接下来的路,可以动武了。”

    少年目光一闪,抬头眯眼望了望那巍峨的城墙,嗯了一声,便再次低下头默默前行……

第九章 温酒等杀人!

    第九章温酒等杀人!

    二人穿着破旧,太子殿下一直都在犹豫是不是要把唯一的皇家玉佩给当掉,但朱公公以死要挟,坚决不让太子殿下吃好穿暖,所以朱晨桓想了想,也只能带着这块除了能看屁用没有的玉佩满地溜达。

    两人走到宁康城城墙之下,抬起头看着古朴沧桑布满岁月痕迹的城墙,朱晨桓没有半点感慨,他摸了摸肚子,咂么着嘴,寻思一会是不是还让朱公公在后面挡着,自己吃了霸王餐拔腿就跑。

    “少爷,你不能再坑我了,奴才这身体长成这样不容易,一年时间已经瘦了十几斤了。”朱公公慧眼识炬,一眨眼就知道朱晨桓心里想的什么。

    朱晨桓闻言只是无声翻了个白眼,也不言语,径直向城内走去。因为非战时节,宁康城虽然是战事堡垒,却也没有看守的如何严密,两人溜溜达达没有半点意外就进了城内。

    城内与城外形成鲜明对比,城外萧条,漫无人烟,而城内则是热闹非凡,富庶安康。走过二十余城,朱晨桓也对这世间的城池有了大体的了解,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有生意的地方就有钱,而有钱的地方同样就有人,这是谁也无法逃出的圈。

    两人进了城,朱晨桓鼻子一动,双眼顿时紧紧的盯住了名为“花满楼”的酒楼茶肆,他鼻子用力一吸,满脸的陶醉之色,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前世的猪八戒也好,杀手也罢,都没有过真正在地层生活过的经历,所以这偷鸡摸狗,爬树掏鸟蛋,下海来抓鱼,对朱晨桓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朱晨桓回头看了看朱公公,朱公公胖脸一红,连忙摇头。朱晨桓皱眉,斜着眼睛看向酒楼,朱公公倒退一步。朱晨桓再皱眉,神色颇为不善,朱公公长叹一口气,脸都皱成麻花团了,然后点了点头,弯下了腰,仿佛瞬间老了几十岁。

    朱晨桓脸上终于绽放出欢乐的笑容,他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便大摇大摆向酒楼中走去,朱公公委屈着脸叹了口气,一双小眼睛似是不经意间向周围扫了扫,然后也跟了上去。

    店小二正在勤快的端着酒菜,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小二,上菜。”

    “好嘞,客”

    小二习惯性的高声答道,他转过身,看到朱晨桓与朱公公一身破布麻衣,未说完的话直接就咽回到嗓子眼里了。

    “两位,吃点啥?我们这里的馒头很甜,茶水免费,我建议你们可以来三五个馒头,就着茶水喝也能吃饱。”

    虽然朱晨桓二人看着像落荒的乞丐,但小二也并没有痛打乞丐,这宁康城是石玉国边疆的最后一座城,每天都有逃荒的人进来这里,偶尔酒店的掌柜发些善心,还会施舍一点馒头米粥,看着多了,小二虽然对这些没有银子的家伙看着不太爽,却也始终没有真的恶言相向过。

    就像他的掌柜说的:“别看我今天浪费了一些馒头,谁也不知道这无数的逃荒者中未来有没有人就飞黄腾达了,只要有一人有钱有权了,老爷我这馒头就没有白给。”

    小二不懂得这些大道理,但掌柜的可是读过书的,他说的多数都没差。

    朱晨桓一路经过无数酒店,除了一开始自己穿着富贵外,其余人都跟赶苍蝇一样赶着自己,这小二对自己这么客气,倒也是头一个。

    朱晨桓看向朱公公,朱公公小脸都皱成一朵花了,只见他伸出兰花指,道:“小二,好酒好菜上着,别看我们穿成这样,一会肯定会有人来送钱的。”

    小二略有狐疑的看着两人,如果只是几个馒头的话,他们没有钱那也就算了,反正也没几个子,但好酒好菜,没钱可就不能这么容易解决了。

    朱晨桓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自己腰间佩戴的那唯一一枚还算值钱的皇家玉佩,道:“如果没人送钱,这个抵押。”

    小二这才转身离去。

    朱晨桓笑着看向朱公公,“老猪,多亏你有先见之明,以后骗吃骗喝可都靠这玉佩了。”

    朱公公听得朱晨桓夸他,笑脸都笑成一朵花了。

    不一会,酒菜上齐,朱晨桓肚子早就叫的厉害,也不与朱公公客气,拿起筷子就架起一块肉来,放到最终,酥软不腻,仔细一嚼,唇齿生香。好肉,真特么好吃啊!几乎半年没有尝过肉味的太子殿下都快要幸福的流泪了。

    老猪与太子殿下也不生分,在这桌子上没有什么贵贱之分,两人拿起筷子,就是一顿风卷残云。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雪花点点,落到地上便化成了水滴,但无数的雪花落下,水滴却成了冰渣,而这些雪花,也便不再融化。

    入冬以来第一场雪,就这样飘了下来。

    街上行人突然减少,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雪的缘故,这天竟然有些阴沉,朱晨桓吃着吃着,店里的食客都不知不觉间陆续离开了。

    小二站在门口,望着兵甲羽林快步朝这里走来,神色有些慌张,他又看了看仍在大快朵颐的仿佛乞丐的一老一少,犹豫了片刻,终究是跺了跺脚,从朱晨桓桌子旁跑过,碰掉了一个盘子,盘子落地,发出嘭的一声脆响,碎成八块。

    朱晨桓随意的用手擦了擦油腻的嘴,没出意外,手也油腻起来,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脚步声整齐划一,一听便知是精锐部队。

    突然间,外面声音骤停,朱公公此时也停止了吃食,他看都没有看外边,而是拿起酒壶,刚要给太子殿下倒些酒水,却发现酒水已经凉了。

    苦恼的他向四周看了看,正好旁侧有一个燃烧着的小酒炉,他将酒壶坐在火焰上,然后擦了擦吃出汗水的额头,两只眼睛眯成了缝,道:“太子殿下,奴才可以给殿下透露皇上的第一个命令。”

    “说”

    “石玉国内,无不可杀之人,无不可斩之官。”

    朱晨桓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游历,他蹲下身来,将破碎的盘子碎片捡起了一片,“说实话,真不想干起从前的勾当。”

    牢骚了一句,外面的士兵就已经向着酒馆内部冲了进来,这些士兵披轻甲,执重剑,身材魁梧,手臂粗壮,不用去猜,就知道这是宁康城王洪勒将军的兵士。

    “守城的士兵,却用在这里,该杀!”

    朱晨桓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心里一直都有着懒散随意的想法,但今天王洪勒却真的引起了他的怒意。一看到这些士兵,他就不由得想起一年前厉鬼军的事情,一想起厉鬼军,他就无法忘记那些兵士用生命,用身躯为自己争取的逃亡。

    士兵都是一样的士兵,只是身份不同,命令不同,但在朱晨桓眼中,这些士兵都没有本质区别,所以用这些士兵的命来换自己的命,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但想归想,朱晨桓却也不会妇人之仁,毕竟自己手下留情,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三年练武,体能已经恢复到了当年地球杀手之王的巅峰状态,他可不只是枪法一流,格斗杀人之术更是恐怖。

    只见朱晨桓犹如一个夺人性命的影子一般,众士兵甚至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喉咙就感觉一热,当他们伸手去摸之时,喉咙就已经断了,而那热量,是自己鲜血最后的贡献。

    朱晨桓面无表情,行走在士兵的间隔之中,行动如鬼魅,杀人不眨眼,没提起一次手,就有一人命绝当下。

    而朱公公,面对这种杀人的画面却没有一点的不适,反而是连头都没有抬,就自顾自的给朱晨桓温着酒。

    终于,酒已温好,朱晨桓也丢下了沾满鲜血的盘子碎片,他重新坐回座位,身上虽然邋遢,却无一滴血渍。

    朱公公将温酒倒入碗中,笑着端给朱晨桓,朱晨桓面无表情的接过碗,脖子一仰,热酒下肚。火辣辣的热,热乎乎的烫,在这第一场雪中,倒也是有些温暖。

    “下一个,去杀王洪勒?”朱晨桓冷声问道。

    朱公公笑着摇了摇头,道:“有人会取他的性命,这个城市我们可以离开了。”

    “太冷了,我想过夜。”朱晨桓道。

    朱公公却摇了摇头,“过夜的话,事情会麻烦很多。”

    朱晨桓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带着朱公公是一个麻烦,却没有想到会这么麻烦,他又是一口热酒下肚,全身四肢都暖了起来,然后便见他从死去士兵身上搜出了几块银子,扔到了桌子上。

    “小二,结账”

    小二畏畏缩缩从厨房走出来,却已经不见那奇怪的一老一少,外面白雪皑皑,屋内尸体横七竖八,鲜血渐渐凝固,血腥味却越来越浓厚,他硬着胆子走到朱晨桓刚才所坐之处,只见三块银子正立在桌子上。

    银子发白,身染红血。

第十章 大唐与老猪

    第十章大唐与老猪

    离开宁康城,一老一少两人走在荒凉的小路上,向着月亮升起的反方向缓缓走着,雪花仍旧飘落,但乌云却已不再厚重,抬起头眯眼还是能看到月亮朦胧的轮廓,有些迷蒙,又有些意外的凄美。

    瘦弱却不屈的身影走在前方,肥胖驼背的老者在背后艰难的跟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最后月光照耀的影子都没有丝毫重合的地方。

    前方少年走了走,突然停了下来,他回过头见肥胖的老者步履蹒跚,身上沾满了雪花,本就灰色的须发皆白起来,更显得老态龙钟。

    “哎……就是麻烦……”

    朱晨桓撇了撇嘴,还是返回去扶起肥胖的老者,深一脚浅一脚的雪地中行走。老者体重不轻,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少年的身上,可朱晨桓却仿佛扛着一片树叶一般,举重若轻,速度不见丝毫减慢。

    “少爷”朱公公泪眼婆娑。

    “闭嘴!”

    “少爷”

    “再废话我把你扔下不管。”

    老者顿时安静下来,只是看向朱晨桓的神色仿佛能化成水一般,朱晨桓偏过头不去看怪异的老头,只是心里念叨着是不是真应该把这老猪扔下不管了。

    两人运气不错,很快就碰到了一个能够遮挡风雪的破庙,进了破庙,朱晨桓抬头一看,是那十八罗汉中的一位,但具体是哪位他却忘记了,反正跟自己辈分差不多,他才懒得去烧什么香,敬什么佛。

    朱公公瞥见那佛像,竟然也出乎朱晨桓意料之外的没有叩头大拜。东胜神州是佛家四州之一,这里人人敬佛信佛,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佛门信众,每一个人都以能进入佛门清修为荣,但佛门入门要求极高,非有灵根不收,非有大善之事不收,非有大智之人不收,总之就是变着法子挑选最优的人族进入其中。

    只是朱晨桓对那佛门早就死了心了,除了那几个真正心念苍生的佛外,多数佛已经变了初心了。即便是自己的那个秃驴师傅,当年是多么心怀苍生,但后来不还是心如死灰,去修那死禅了?

    所以朱晨桓对佛门不再敬重,也不准备再入佛门,但朱公公不同,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族,为何见佛不拜,实乃怪事。

    “太子殿下是疑惑奴才为何不拜此佛?”朱公公见朱晨桓看向自己,眼中有不解之意,遂问道。

    朱晨桓没有说话,而朱公公则自顾自道:“奴才不才,幼年曾在大唐出生,后来辗转反侧来到这东胜神州,不知太子殿下现在可明了?”

    在听到朱公公言及“大唐”之时,朱晨桓双眼突然瞪大,但又迅速恢复原样,他向后靠去,不再看向肥胖的朱公公,眼睛闭去,仿佛假寐。

    明白了,朱晨桓到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他知道自己老爹为何要让这个大胖子陪着自己走一遭石玉国诸城,也明白为什么不是其他人,而是这个看起来胖的跟自己前世似的,年纪老的仿佛随时能够咽气的老猪了,更明白自己的父皇为何会将国姓赐予一个太监。现在他明白了,明白了父皇的苦心,也明白自己接下来到底要干什么了。

    这个世界以三界为主,三界分别为神界、佛界与妖界,在每个大界的接连处,有着不稳定的第四界,但三界众人却不承认这第四界,只称它为无间道,为无秩序三不管之地。而除了这四届外,还有无数的小界,比如自己师兄的花果山佛界,又比如自己的净坛佛界……一想起净坛佛界,朱晨桓也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自己那净坛佛界可不是像大师兄那样满山都是猴子的地方,那可是真正的一个小界,里面有人有妖,只是自己重生转世,凭现在的力量也打不开净坛佛界的封印力量,也不知道那群小家伙怎么样了。

    三界中普通人妖仙佛四族只知道有这几界,可一些本事强大到一定境界的人,则会知道仍有一界虽不及四界之大,但却能够称为第五界。

    大唐圣界,第五界,人族之界!

    大唐圣界内部无神无佛无妖,只有人族。那里面积广阔,疆土封地甚至比这东胜神州都要巨大,但如此巨大的疆域,却只有一个王朝屹立不倒,那王朝便是大唐王朝。

    大唐王朝,不修佛,不修仙,只修圣人之道,只修诗词文章斧钺刀枪!

    大唐王朝,所有人族向往之地,出来容易,进入极难,每十年开启一次大界之门,允许外人进入,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人可进。大唐王朝,有孔孟二圣,修人道而成圣,为人族创下另一强大之道,执掌人族兴衰,可与天庭玉帝,灵山佛祖,妖界妖天鼎足而立。

    提起大唐王朝,朱晨桓心里便怎么也略不过那个人,就是那个人生于大唐王朝,做起吃力不讨好的狗屁取经的活计,然后把自己等人或威逼利诱,或连带忽悠带着赶往西天,去求取什么大道佛经。

    最后呢?经是取成了,可人呢?无知无欲无求无为,无贪无嗔无痴无爱,八戒均有!呵呵,到底你们是八戒,还俺老猪特么的是八戒!

    朱晨桓忽然睁开了双眼,眼中竟然闪过一道厉色,而这时破败的佛像突然有所感一般散发出柔和光芒,仿佛能够驱散一切的黑暗一般,给人带来希望与光明。

    但朱晨桓却是猛地拍了一下大地,瞬间整座寺庙轰隆震起,佛像东倒西斜,不倒也不立,但光芒却愈发的刺眼起来。

    “俺老猪还容不得你一小小佛像分身也来撒野!”

    朱晨桓冷哼一声,全身元气急速运转起来,他右手一抬,手指竟然散发出比之佛像更刺目的光芒,只是这光芒给人的感觉却异常寒冷,完全没有佛像柔和与温暖。

    “太子殿下,杀鸡焉用牛刀,忍一时不易,别浪费了这十余年的光阴。”

    就在朱晨桓即将出手之际,朱公公却突然开口说道,旋即便见他从怀中拿出一张发黄的纸张,打开纸张,是一副画,画上一个白胡子老者正站于众生之前,立于天地之间,仿佛在抬头看天,又仿佛在四十五度角装帅。

    而就在画面打开之时,一种铺天盖地的威压顿时出现,即便是地仙巅峰的朱晨桓都感觉压力极大,浑身元气为之一凝,而那散发着光芒的佛像在这一刻却仿佛老鼠见到猫一般,光芒瞬间消散,一缕透明分身刚要离佛像而去,却见这幅画光芒一闪,那缕分身竟被书画所吸收,最后封印在画面之中。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一切停息后,朱公公已经将这发黄的纸张收了起来,然后他笑呵呵的看向朱晨桓,笑容就跟菊花一样,“太子殿下,奴才可就只有这一次出手的机会,剩下的路可就靠太子殿下自己了。”

    朱晨桓闻言神情一凛,看向老猪的神色也有些严厉,但见朱公公却丝毫不在意,仍旧是仿佛弥勒佛一样笑呵呵时,神色才终于舒缓起来。

    “老猪,没想到你还有这宝物呢?都别藏着掖着了,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朱公公连忙摇头,大脸一红,哪里还有刚才英姿飒爽的味道,连忙抱住身体,就仿佛小媳妇遇到了大色狼一般,道:“太子殿下,这可都是奴才未来娶老婆用的,你可不能打主意。”

    朱晨桓懒得理朱公公慌不择言的话,他皱着眉看了看已有裂缝的佛像,道:“老猪,你把这佛像分身夺去,不会有问题吧?”

    朱公公闻言,呲牙一笑,破陋的门牙顿时灌了一肚子风,让他不得不咳嗽半天才说道:“太子殿下出手,问题大了,可我出生,绝无问题。”

    朱晨桓想了想,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画像中的人是谁?”|

    “孔圣!”

    朱晨桓轻轻地吐出了口气,再次向后仰去,他看了看已经破败不堪,眼看就要碎裂的佛像,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色,然后默默地闭上双眼,仿佛真的要睡去一般。

    “孔圣啊,看来这大唐圣界还是要去一趟啊……秃驴,也在大唐呢吧……”

第十一章 忍与不忍

    第十一章忍与不忍

    石玉国内寺庙遍布,有的寺庙经营得力,香火旺盛,求香拜佛信徒众多,也就能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全国甚至整个东胜神州都闻名遐迩的大庙。但有些不善经营,最后信徒都被其他寺庙抢夺而走的落魄寺庙也有不少。有人说寺庙如生意,不火就死,这话说的很对,至少太子殿下很认同。

    这一日,太子殿下与肥胖老猪脚步丈量过石玉国南部城市后,正在往西走去。这一路朱晨桓动武十二次,次次手里见血,但自从佛庙一行后,再也没有动用过任何元气的力量,一路上就仿佛是个寻常的侠客行者一般,路见不平就出手,出手专挑软的捏。

    走在山间小路,朱公公一身衣袍已经烂的不成模样了,便是太子殿下也比之乞丐的衣服都不如,他曾多次抗议过自己身为太子就不能想办法弄点行头来?但朱公公每次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幽怨看着朱晨桓,最后朱晨桓也只能无奈点头。

    朱公公的目的在那次破庙之行后,朱晨桓已经完全明白,所以再次面对朱公公看似不合理的要求后,他也没有太多怨言。

    走一路,出手数次,朱晨桓的杀人技能更上一层楼,也更加炉火纯青起来,只是朱晨桓也并没有怎么开心,因为杀的并非宵小匪盗,反而是石玉国府兵之流,让他杀着不痛快,心里更憋闷。

    “太子殿下有心事?”朱公公眼尖如鼠,小眼睛一眯,笑着问道。

    “杀的不舒服!”朱晨桓如实说道。

    “可因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士?可因他们都是在别人的命令下才行凶杀人?”朱公公继续道。

    朱晨桓见内心被猜出,撇了撇嘴,却仍旧点了点头。

    朱公公见状大笑,朱晨桓询问何故,朱公公道:“奴才笑太子殿下第一还未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乃当朝太子,将来必会执掌天下!故这天下无不可杀之人,更无不该杀之人!第二,太子殿下未认清自己动手之因,他们杀你,便是弑君之罪,太子殿下只杀一人,未殃及九族家人,已属仁慈!”

    “而且……”朱公公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道:“太子殿下不杀他们,如何知道究竟是谁怀有二心!此时杀百人,他日****就是救千人,救万人,甚至救我石玉国千万子民!太子殿下可明了?”

    朱晨桓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如何反驳,最后只得懊恼低头,继续前行,不去理睬趾高气扬的大胖子。

    朱公公见状,只是呲牙一笑,他看着朱晨桓越发宽厚的肩膀,越发高大的身体,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宠溺起来,此时之神色与开始游行之神态,看似相同,实则内含万千,早已改变。

    距离十三岁出门游历,而今已经两年,如今朱晨桓十五岁了,还有一年便可束发成年,人族中也是能够担当重任的青年俊秀了。

    再行一月,两人在一座寺庙下方停下,朱晨桓不想进这寺庙,但朱公公却说有事必须进,最后朱晨桓执拗不过,便在山下等候,由朱公公自行前往。

    石玉国西部边境山脉众多,人气旺盛,寺庙也自然极多,在这山峰上便有三家寺庙,分别供奉的是佛门二十诸天摩利支天、多闻天以及大自在天三位诸天,是这三位诸天的二十寺庙之一。

    佛门由上至下共有三世佛、四大金刚、五方佛、八菩萨、十大弟子、十八罗汉、十八珈蓝以及二十诸天众多佛门领袖,而其寺庙也由多至少分布三界,其中三世佛寺庙数万,除了三界内便是第四界与大唐王朝第五界也有一些,而二十诸天则只有二十寺庙,位列佛界四州之内,不能逾越,这是规矩。

    朱晨桓前世猪八戒担任净坛使者时,便与八菩萨地位等同,但他性格懒散,心有所属,一心想着泡妞,也就没有行使自己的权利建立寺庙,否则有寺庙香火支撑,水德星君那一次偷袭未必会得手。

    朱公公这次前往的就是在整个石玉国内都名声显赫的利贞寺,利贞寺所供奉的也正是二十诸天的摩利支天。朱晨桓不知道今天是闭寺日还是怎的,今天竟然没有信众前来烧香拜佛,宽阔的路上冷冷清清的,实在是有些萧条。

    等待无聊,朱晨桓便蹲坐在小路一旁,也不知道朱公公到底上山有何要事,都快一个时辰了也没有下来。正当朱晨桓等的有些着急,想着是不是要上山看看时,却见朱公公一瘸一拐走了下来,他的脸上有着不大不小一个手印,一只眼睛也青了起来,看起来就跟几天没睡觉染上了黑眼圈一样。

    “老猪,怎么了?”朱晨桓脸色一黑,连忙上前问道。

    朱公公摆了摆手,道:“没事,摔了一跤而已。”

    朱晨桓眉头顿时一皱,他看了看朱公公脸上的伤痕,双手紧紧握了起来,连自己都不舍得深说一句的老猪被别人说打就打,而且还是打脸,这事怎能忍?

    “你等我一会!”

    朱晨桓把朱公公扶到道路一旁后,起身就要向上走去。

    “太子殿下,要忍啊!”朱公公连忙制止,可谁知朱晨桓速度却丝毫不慢,转眼间已经走了十几米,而就在这时,他又突然停了一下,顿了顿,说道:“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能忍,如果连底线都忍了,我就不配叫朱晨桓这个名字!”

    言罢,朱晨桓没有任何犹豫,动用移动功夫,很快就消失在朱公公的眼中,朱公公看着朱晨桓消失的身影,伸手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无声的收了回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身上的伤痛得他呲牙咧嘴,可他的笑容却那样真诚:“十五了,真的长大了呢。”

    利贞寺位于山顶灵秀之地,而从山下到山上只有一个长达百里的阶梯可以通行,在这冉长阶梯的中央位置,正有五名寺庙和尚蹲坐着说笑。

    这五人一人头发尚未剃度,乃是俗家弟子,另外五人则已剃度,但尚未“(ruo)顶”,未形成结疤,由此可知这四人也只是外门弟子,远未入门。

    按理说剃度和尚的地位要比俗家弟子要高,但这五人却截然相反,那名俗家弟子衣着华丽,羽扇纶巾,腰间带着一个“朱”字玉佩,显得器宇轩昂。他位于五人之中,受到四人不断吹捧,神色倨傲,语气傲然。

    “棋飞,我们阻止信徒上山还打了他,会不会不好啊?”一名年龄较小的剃头和尚有些担忧的说道。

    “是啊,师傅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要善良对待每一个人,他年龄本来就不小,还被我们一阵拳脚,总有不妥,要不然我们去看看他吧,万一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等可就罪过了。”

    “是啊是啊,去看看吧。而且他也只是反驳了我们一下而已,打人总是不好的。”

    几名剃度和尚虽然做了打人之事,但心里也同样受着煎熬,远没有俗家弟子朱棋飞泰然自若。

    “都闭嘴!”

    朱棋飞冷哼一声,其余和尚皆有所敬畏的闭上了嘴巴,朱棋飞虽然现在只是俗家弟子,但因其给寺庙捐赠银钱无数,被寺庙师叔方丈极为看重,未来只要朱棋飞剃发正式加入佛门,地位便会有一个质的提升,所以众多小和尚都不敢得罪朱棋飞,生怕心胸狭窄的朱棋飞以后给自己找麻烦。

    朱棋飞本想不搭理这些穷酸和尚的,但想了想万一这些和尚上山之后透露此事,也会给自己找来一些麻烦,便开口道:“我问你们,那人穿着如乞丐,身胖如肥猪,头发白似雪,一看便是没钱、浪费粮食并且将死之人,纵使我们让他上了山又能怎样?他是能给我们寺庙带来一点香火钱,还是能给我们一粒粮食啊?我告诉你们,都没有!他只会给利贞寺带来麻烦,浪费我寺粮食,若是正巧不巧死在了我寺中,我们还要给他买棺材,做法事!种种不利之事多不胜举,所以我们把他赶下山,不是做了错事,反而是为利贞寺解决了一件祸患!”

    朱棋飞的口才真不谓不好,一言说出,四名小和尚全都蒙圈了,而且四个小和尚自小就在寺庙中长大,虽谈不上心如青莲般纯净,却也不是那般聪明与市侩,一听朱棋飞颠倒黑白,倒真的有些相信了他的话。

    一旁的朱晨桓闻言,真的是怒极反笑,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按你之说法,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不死不活浪费金钱稻谷,那这四位小兄弟是不是应该先把你杀死,然后直接给你火化,把你的骨灰扔到山中喂狼呢?”

    就在这时,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朱棋飞五人闻言大惊,连忙看去,只见他们上方阶梯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蒙面之人,此人手持木棍,正目带不屑的看着自己。

    “你……你是何人?”朱棋飞愤怒道。

    “我是佛祖派来行刑之人!尔等无缘无故阻拦信徒上山拜佛,并对信徒拳打脚踢,伤及信徒身体与心灵,令信徒对我佛心灰意冷,不再信佛!尔等可知因自己愚蠢行为导致我佛少一信徒,有一就有二,最后你们会将我佛所有信徒全部打走,使得我佛再无一信徒,此等大过,尔等可知!还不悔改!”

    朱晨桓声音由低到高,最后更是利用武功将声音发挥到了极致,如雷贯耳,震耳欲聋,声音自双耳直达内心天听,让五人神情一阵恍惚,最后竟差点自刎谢罪。

    可在紧要关头,朱棋飞腰间玉佩突然发出一道光芒,直接涌入他的眉心,让他瞬间从混沌状态苏醒过来,朱晨桓见那玉佩,则是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

    “都醒来”朱棋飞给另外四人没人一个巴掌,将四人打醒,然后一脸愤怒惊惧的喊道:“此人会妖术,乱我等佛门子弟心神,必定是妖魔之人,我等应产妖除魔,杀死此人!”

    朱晨桓见五人眼含煞气的冲向自己,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讽刺之色。

    “这佛,果然是修不得……”

    ps:根据本书的结构,调整了一下章节的顺序,将原本的第一章改为序章,其他章节顺延,望大家周知~

第十二章 本家姓氏

    第十二章本家姓氏

    砰砰几声响在这空旷寂寥的冉长阶梯上响起,夹杂着几声闷哼与哀嚎声,将两侧树上栖息的鸟儿惊的飞起,呼啦啦带起一大片飞鸟冲天而起,猛地抬头看起,还真的有一些壮观。

    朱晨桓蒙面持木棒站于上,朱棋飞与四名小和尚躺于下,朱晨桓衣衫猎猎,朱棋飞五人鼻青脸肿,一看刚刚就是展开了一场不对等的打斗,就如同他们五人欺辱白发肥胖半只脚进去坟墓中的朱公公一般。

    “现在,你们可知自己错误在何处?”朱晨桓声音凄冷,双眼半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五人早已被秦浩手中的木棒打的怕了,他们虽然是外门弟子,但多少也是修了佛家之术的,而且为首的朱棋飞更已经是行者巅峰的强者了,可就是这样强大的战力都无法在蒙面之人的手上坚持十几秒,这不能不让他们惊骇。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从蒙面之人身上感受到半点元气的流动,仿佛这人仅仅是以他们最看不上的乡野莽夫的功夫击败自己的。

    有无元气,天差地别!

    但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慌,在他们眼中,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佛祖的使者,而是那地狱深渊的恶魔,要来取走自己性命的恶魔。

    “你……你不能对我动手,我……我乃是皇……”

    朱棋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晨桓毫无感情一脚踢飞,直接滚下了十余个阶梯才止住下降的趋势。

    “聒噪!”朱晨桓瞥了一眼吐血的朱棋飞,旋即看向四个战战兢兢的小和尚,道:“最后一句,尔等可知自身罪孽?如不知,那便去西天亲自向佛祖询问何为对,何为错!”

    四个小和尚早已被朱晨桓吓破了胆,此时听朱晨桓如九幽之语,心神失守之下,哪还敢忤逆朱晨桓的意思。

    “好!”朱晨桓点了点头,而后面无表情的看向朱棋飞,冷声道:“我知道他才是万恶之首,正所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便不再严惩尔等,但尔等需戴罪立功,解除身上罪孽。”

    朱棋飞一听朱晨桓的话,心里恐慌的要命,他刚要出口斥责,却见朱晨桓身体一闪,下一次就出现在他的身后,而后朱棋飞只觉得后背一痛,一口闷血再次吐出,而他的身体也由台阶下飞到了几个小和尚面前。

    “攻击其胯下,每人百拳百脚,若胆敢放轻拳脚,亦或少一拳一脚,便是欺瞒我佛,即便我不出手,尔等自会受我佛斥责,魂入九幽地狱,此生成佛无望,尔等可明否?”

    四名小和尚一听入九幽地狱,成佛无望,吓得肝胆俱裂,连忙叩头称是。

    “哼,动手吧!”

    朱晨桓并未亲眼监督小和尚是否会如自己所言那般去痛击朱棋飞的胯下,因为那毫无意义,无论他们是否会那样做,自己的目的也都达到了,至于朱棋飞未来能否生儿育女,那就不是朱晨桓关心的了。

    他摇头晃脑走下阶梯,心里对自己的恶趣味感到有些好笑,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幼稚了?但当他看到朱公公肥胖脸上的手掌印时,又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不直接阉了他,但下都下来了,再返回也不可能了。

    “没留下把柄吧?”

    朱公公没有去问朱晨桓到底做了什么事,而是对朱晨桓的手段是否干净有些担忧。这里毕竟是佛庙范畴,虽然供的只是二十诸天的一个佛位分身,但若产生了些问题,也总是会麻烦的,甚至会因此牵绊住自己的脚步,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朱晨桓扶起朱公公,一边走一边道,“如果我们不快点,可能就真的会有麻烦了。”

    朱公公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只是他一笑就把脸上的伤痕牵扯到,下一刻就由笑转哭,呲牙咧嘴起来。

    “老猪?”

    “嗯?”

    “你身份没暴露吧?”

    “奴才深居简出,极少在外抛头露面,所以在这石玉皇宫中,认识老奴之人不超两手之数,而那几人,老奴均不认识。”

    听到朱公公的话,朱晨桓眉毛微微一动,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想了想,又问道:“你连寺庙都没去成,事情还办不办了?”

    朱公公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天命使然,注定老奴不能进去。”

    朱晨桓哦了一声,不再言语,他衣衫颇为破旧,刚才为了蒙面还把后背的衣衫给撕了下去,此时风口一吹,当真不要太凉爽。

    朱公公瞧见朱晨桓背后衣服上的大窟窿,又看了看朱晨桓稍微有些皱眉的侧脸,旋即呲牙笑道:“太子殿下,长路漫漫,老奴给您讲一些趣闻如何?”

    “趣闻?”

    “事关大唐的趣闻……”

    署去秋来,冬去春又来,一年四季轮换大半。

    这一年,朱晨桓十六,成年了。

    没有浩大的成人束冠礼,没有无数的祝贺喧嚣声,只有一个小河,一个老者,一把破木梳子,还有那刚刚从发芽的柳树上折下来的枝条,就这样朱晨桓束发,成年。

    站在河边,看着河面上的倒影,脸庞已经褪去了稚嫩,多了一丝坚毅,头发束起,更显英姿,若是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美男子。

    朱晨桓臭美了好半天,才恋恋不舍的移开河面,无论是前世的猪八戒,还是地球的杀手,他的长相要么是太难看,要么就是太平凡,好在老天在某些方面还是比较公平的,一世丑陋一世英俊,也不枉走这一遭。

    这大半年,朱晨桓出手的次数渐渐少了起来,他们由石玉国的南部边境走到了西部边境,又由西部去往北部,马上就要转上一圈,返回石玉城了。

    朱公公趴在河岸上捧了一把清水喝了一口,然后擦了擦嘴,向朱晨桓道:“太子殿下,接下来我们不用做乞丐了,老奴已经给北疆沧郦城北凉军去了书信,他们会护送太子殿下直接回去石玉城的。”

    朱晨桓闻言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什么护送我回去?你呢?”

    朱公公胖脸一笑,眼睛都看不见了,“老奴与太子殿下走这最后一遭的沧郦城后,就不与太子殿下回去了。”

    “老猪,你要去哪?”朱晨桓眉头一皱。

    朱公公站起身来,为太子殿下正了正束发的柳条,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呲牙傻笑道:“老奴年岁不低了,还有一些事要去完成,要是办不成这些事的话,死了也不安生。”

    朱晨桓眼珠转了转,回想起朱公公这一路的所作所为与所说,心里其实也早有感觉,一开始他以为朱公公只是一个好太监,但很快这个假设就没了。接着他以为朱公公是父皇专门派来保护与指点自己的高手,但除了破庙那次朱公公出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手,这一点猜测也被证实是错的。再后来,朱公公给他讲大唐的各种事情,讲那里的人与事,讲何为读书识字,讲何为文成武就,朱晨桓心有所悟,气息更加沉稳,但也正是因此,朱晨桓对朱公公的身份更加疑惑起来。

    只是朱公公讲话滴水不漏,面对朱晨桓的多番询问,总是呲牙傻笑,让朱晨桓一拳打到棉花上吐血也问不出个一二三来。但有一点朱晨桓也可以确定,朱公公不会是自己父皇所谓的手下,因为石玉国都没有任何人或物能够留得住神秘又不神秘的老猪。

    所以对朱公公的离去,他也早有预感,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早。

    “一定要走吗?你把我带出来的,就不把我再送回去?”朱晨桓问道。

    朱公公摇了摇头,胖脸上笑容慈爱,他拍了拍朱晨桓的肩膀,持着漏风的话笑道:“太子殿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一路太子殿下的改变老奴都看在心里,即便与太子殿下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早早离去,去完成数十年前老奴的未竟之事。”

    “老猪,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啥未竟之事非要这么着急去做?不说动我,我就不让你走。”朱晨桓摊手无赖道。

    朱公公抬起头看了看刺目的太阳,感受着太阳传来的温暖,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然后道:“太子殿下,老奴未净身前有个本家姓,那个姓是司马。”

    朱晨桓双眼微动,呼吸瞬间停滞了一下,但很快就无奈的苦笑起来,只见他摆了摆手:“走吧,快走吧,要是把你给耽误了,你死前还没有完成这件事,恐怕之后无数年我都会被戳脊梁骨的。”

    朱公公呲牙一笑,然后双手放在背后,佝偻着身子向前走了走,又突然停了下来:“太子殿下,什么都可以改变,唯独这历史是无法改变的,什么佛啊神啊的,纵然有逆天之力,仍旧成为历史,你……可明白……”

    “呵?不明白!”

    朱公公一顿,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回光返照的样子。

第十三章 千军相迎

    第十三章千军相迎

    石玉国北方,毗邻两个强大的三等国家,这两个国家生活环境恶劣,民风彪悍,全民皆兵,即便是一个妇女除了床上生娃外,拿刀也一样可以杀人,丝毫没有任何怜悯之情。

    东胜神州大陆方圆数万公里,屹立人族不下数十亿,国家林立,除了一个霸王地位的一等国家傲来国与十个二等国家外,三等国家就是数百,四等国家更是上千,至于所谓的五等国家往往是占山为王或者仅有一个城池的土霸主,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承认他们的独立地位,只是感觉驱逐他们吃力不讨好便放任自流而已。

    三等国家实力有强有弱,甚至一些顶尖的三等国家实力并不比二等国家弱多少,只是运气不好或者其他原因没有成为二等国家的机会而已。

    但十国大比,却是他们翻身的最佳时候。每一次十国大比,三等国家是可以向排名最末的二等国家发起冲击的,但凡是准备充足的三等国家,在不惜一切代价的基础上,亦是有三成的机会取而代之,成为二等大国的。

    所以每当十国大比即将来临时,一些较弱的二等国家就开始紧张备军起来,而那些强大的三等国家,更是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分一杯羹。

    很不幸,石玉国在上一次十国大比排名最后,边境风云三载春秋,死伤强兵悍将近百万,才保住自己二等国家的地位。

    而如今,九年已过,十国大比又快开始,毗邻强大如狼饮血的三等大国又开始虎视眈眈。

    北疆,沧郦城,石玉国最北军事重地,在六年前那场厮杀三天三夜至死方休的大战中闻名天下,而石玉国最强三军之一厉风军便是在那场暗无天日的战斗中磨砺而成,顶住十倍于自己敌人三天三夜,用血肉之躯争夺时间,最后等待援军到来,守卫住这兵家必正之要塞。

    朱晨桓与朱公公行走在这边境小路,看着周围荒凉的景色,听着朱公公讲述沧郦城的那场大战,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惊诧。十倍之敌,栾战三天,未有一刻停歇,不说体力能不能支撑得住,单是心里面的不安与绝望就够让人崩溃的了,但厉风军最后还是守住了这沧郦城,不能不赞叹人类有时真的是能够创造出震惊的奇迹的。

    听到朱晨桓的连连赞叹,本家姓司马、被石玉国皇帝朱义天赐姓皇姓的朱公公也是笑着点了点头,“太子殿下,人族的能力是永远不能低估的,无论是千万年前最卑微的原始人族,还是今朝最底层的人族,他们的潜力在一定程度上来讲都是无穷的,所以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太子殿下永远要坚信……人族不亡,这天可覆!”

    朱晨桓闻言,双眼突然一张,他似乎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但当他看向朱公公时,朱公公却是腼腆一笑,老脸一红,仿佛未出阁的小姑娘一般,让朱晨桓连忙转回头,防止自己呕吐恶心。

    “老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朱晨桓双手抱在脑后,一步一步与朱公公走在夕阳的路上,影子拉得老长,按照朱晨桓的说法,比那放屁闻到味的距离都要长。

    老猪肥胖的身体跟在朱晨桓的身后,每走一会他就要擦一下汗,但老猪的一身行头比之朱晨桓的破旧来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手中的手帕还是三年前从石玉城出发时带着的,而今三年未洗,到底有多脏就可想而知。老猪每次一擦,朱晨桓都能闻到比那从屁股中出来的东西还要臭。

    但朱公公却恍然未知一般,每一次擦完汗他还要深情的闻一下,看那样子如果说老猪没有变-态的心思,朱晨桓什么也不信。

    “太子殿下说的什么?奴才不明白。”老猪擦了擦汗,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朱晨桓的问题。

    朱晨桓突然站住,老猪还以为太子殿下要找自己麻烦时,却突然感到大地震颤起来,前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如雷响,如马鸣。继而视线所望之处,冲天黑烟拔地而起,仿佛妖魔出世一般,可朱晨桓却知道那不是什么妖魔,而是大军冲过而带起的灰尘。

    “太子殿下,这是……”朱公公走到朱晨桓的身旁,与朱晨桓并列看向前方那如汹涌潮河的大军,迷眼说道。

    “呵,被你说中了,真的有人来迎接我们了,而且还很兴师动众呢。”

    朱晨桓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然后干脆就盘腿坐地,也不理那越来越近的大军,不去管那漫天的灰尘是否会将自己吞没。

    大军越来越近,那马踏大地的声音整齐划一,声音震天而地动山摇,若是只听这声势,说不得会认为这是几十万大军呢,但若仔细一瞧,却能发现这只是千人队伍而已。

    朱晨桓已经能够看到这千人军队前骑马之人的样貌,国字脸,鹰字眉,倒八胡,身材魁梧,手持大戟,背负十余支短矛,骑行如虎豹前行,双目似鹰狼侧目,威风凛凛,器宇不凡。

    只瞧其貌,朱晨桓便能猜到这便是六年前率厉风军死守沧郦城,威名传天下的厉风军统领赵拓仁。

    看着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踩踏自己飞身而过的大军,朱晨桓仍旧是很随意的盘腿而坐,甚至在这时他还不忘与身旁站立的朱公公说笑道:“老猪,本太子早就该表明身份了,你看看这待遇,在瞧瞧咱俩走过的路,,想起来我都后悔为什么会听你的话吃这么多苦。”

    老猪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不言不语,他知道朱晨桓此时并非是真的想听自己回答什么,他完全只是需要一个听众而已,能够表达自己现在情绪的听众。

    大军越来越近,老猪眼睛也眯得更细了,他站立在朱晨桓身后半步距离,双手在袖中已经握成了半拳。而反观朱晨桓,则是嫌弃坐着累腰,在大军到来之时竟然平躺了下去,把整条路都给挡住了,仿佛生怕自己不被这些烈马踩到一般。

    而就在距离朱晨桓只有三步距离时,只听千人“吁”的一声呼,千匹骏马戛然而止,队形之整齐,训练之精准,若是在石玉城被朱晨桓见到,必定少不得一声赏字喊出。

    不过现在嘛,朱晨桓没有喊一声杀字就已经够大度了。

    毕竟这到底是迎接还是下马威,朱晨桓还是能分得清楚的。更何况他现在就躺在骏马之下,而这些人都高坐与骏马之上,到底是不是下马威,还有猜吗?

    “末将赵拓仁拜见太子殿下。”

    赵拓仁翻身下马,然后抱拳躬身说道,其他兵将见状,也都纷纷翻身下马,只是未曾言语拜见之话,或许在他们看来,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太子殿下地位怎么都比不上与他们浴血奋战的统领大。

    朱晨桓仍旧没有起身,他衣衫本就脏破旧,此时躺在地上,虽然没有打滚,可被这些马匹飞奔带起来的灰尘落上,也仿佛泥球一般,落魄到了极点。

    “赵将军威武雄壮,厉风军气势惊人,当真是我石玉国精锐之师,有赵将军率领厉风军守卫我石玉国北疆,吾心甚安啊。”

    朱晨桓说的话很正经,语气也不卑不亢,但他躺在地上说这话却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赵拓仁听到朱晨桓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异芒,他这才正眼去瞧地上的朱晨桓,只见朱晨桓面庞俊秀,双眼有神,发髻用一树枝束发,显得有些怪异,但却与传言中的傻子太子完全不同。

    究竟是传言有误,还是……

    赵拓仁心思百转,脸上却没有丝毫显露,只见他再次说道:“末将代厉风军感谢太子殿下褒奖,皇上有令,命末将迎接太子殿下,并送太子殿下返回石玉城,还请太子殿下随末将先往沧郦城休整一日。”

    朱晨桓斜了斜赵拓仁,然后又抬起头眯眼看了看这夕阳红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淡淡道:“赵将军,这里就是当年死战地之一吧?”

    赵拓仁眼皮跳了跳,却仍旧答道:“回禀太子殿下,此地厉风军与云风国大军栾战两天两夜,我军将士死伤十五万三千两百一十一人,风云国大军死伤五十万两千一百人。”

    “十五万三千两百一十一人啊……上有双亲中有一妻下有一子的话,那就是六十多万人的灾难了……”

    朱晨桓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他的语气并无多余的感情,但听在每一个人耳中,却有着那些许的压抑与屈辱。

    残阳如血,照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冷风吹过,砂石飞起,一千人沉默站于地上,一人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

    众人沉默了片刻,仿佛是在心中重温那场残酷的大战,又仿佛是在心中告慰那些战死的将士国未亡,人未忘。

    “赵将军……”朱晨桓突然说道。

    “太子殿下!”赵拓仁身体弯曲更深一度,其余士兵不经意间也弯曲了身体。

    朱晨桓突然站起身来,右手指向更北的方向,高声道:“长夜漫漫,诸君敢否与吾去那风云国大营转上一圈!”

第十四章 双箭斩旗,一朝归心

    第十四章双箭斩旗,一朝归心

    沧郦城北方三十公里处,这是石玉国与三等强国风云国边境线,此线名为石云线,跨线向南为石玉国境内,跨线转北便是风云国国土。

    六年前大战,风云国将士跨过石云线,主动发起战争,试图一举击败二等末国石玉国,提升风云国等级,但有心算无心,却仍旧沙场折戟,先后折损共两百余万兵士,最终也未踏及石玉国北疆沧郦城一步,成为风云国全军将士心中最屈辱的一战。

    六年过去,新一次十国大比很快开启,所以为了报仇雪恨,也为了一举荣登二等强国行列,风云国再次厉兵秣马,率先纠集大军三十万精锐驻扎石云线,后全国境内征兵两百万再次奔赴前线,这一次风云国将拿出破釜沉舟的态度,若不成功,十年内将无法恢复元气。

    石云线以北,一座巨大军营驻扎于此,军营占地百余亩,白色营帐接连起伏,站在高处俯视,又能发现此军营排兵布阵皆有讲究,营帐以五行八卦排列而成,训练场共有四座,分别位于正东、正西、正南、正北以及正中,呈四方拱卫之势。

    正值深夜,乌云蔽月,整座军营四周皆陷入黑暗之中,唯有火把通亮的军营仍能夜间视物。虽未值战备之时,军营防守仍旧严密,斥候每个时辰派出一队,巡逻士兵每三个时辰更换一批,只此一事,便可知此军绝非平庸之军。

    子时鼓声一响,斥候与巡逻士兵交接更换。

    “这天可真特么怪啊,白天热得要命,晚上却冷得要死,我看将军就太看重石玉国那帮怂人了,他们什么时候敢对我们出手?哪一次不是我们打到他们城下他们才敢一战的?”换队斥候骂骂咧咧一句,与另一人交接过后,便同五人组小队奔出军营,向着四方边界线走上一圈。

    “少说话,眼睛尖一点,没事正好,要是真有什么事了,不止你会有麻烦,我们整个军队都会有麻烦!”

    斥候队长训斥了一句,然后策马上前,转道另一条路监察情况,而这名斥候则是在队长走后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又骂骂咧咧了一句:“老子信你才怪!要不是你与将军沾亲带故,还能轮的上你当这队长?老子可是参加过六年前那场血战的,要不是你给老子穿小鞋,老子早就飞黄腾达了!”

    夜风不小,一吹起来飞沙走石,直噗噗的往脸吹来,打的人脸生疼。

    “靠,真不喜欢斥候这狗屁活事,每天不仅嘴里吃土,眼睛还要吃土!”斥候眼睛被风沙迷住,他停下了马匹,用手去揉这进了沙子的眼睛。

    “嗖”

    而就在这时,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响,这声音很奇特,而且竟然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记得是在六年前,自己的兄弟与自己一起冲锋陷阵时,自己就是听到了这种声音,然后自己兄弟就直接被一个飞来的短矛刺进心脏,瞬间死了。

    想到这里,斥候突然瞪大了双眼,借着流泪的朦胧视线,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在黑夜中仍旧闪烁着寒光的矛头,正向自己冲来。他连忙又擦了擦眼睛,灰尘终于从眼中脱落,而他也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这是一支短矛,矛尖锋利,夹杂着无与伦比的冲势突破一切阻碍,什么狂风,什么飞沙,在这短矛面前就如同一张张透明的薄膜一般迅速穿透。

    而这时,斥候终于想起:“就是这矛,我记得,是石玉国厉风军将军扔出的,我同袍十年的兄弟,就是死在它的手……呃……”

    斥候还未想完,短矛就直接冲入他的胸膛,刺进他的心脏,而后他整个人都在短矛的余力中向后飞起,直接钉死在身后的土地上。

    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倒地的地方。这是石云线的南方,他这才知道越线的后果,当真严重……

    下一刻,千人大军从一旁迅速经过,无人去看这逝去的可怜家伙,即便是朱晨桓也未去扫过一眼,因为这是战争,不死人怎么能是战争。

    躲过斥候的监察,敌袭消息没有及时回传,致使风云国大军发现这惊天动地的是声响时,厉风军大军已经杀了近百的巡逻兵士,直接向大营冲击而去。

    “敌袭,全军防守鸣锣关门”

    风云国大军终于发现了厉风军大军,他们惊骇的嘶吼声在军营中迅速传开,鸣声鼓声下一刻低沉响起,将这沉睡的军营瞬间唤醒。

    “赵将军,吾常听人谈及你的短矛长戟,世人皆说你曾五矛破门,三戟破军,不知今rb太子能否有幸见到你的战神风采?”

    朱晨桓与赵拓仁并排骑马,行于大军之前,见敌军迅速聚集,满眼恐慌,仍一脸平静,仿佛即将面临大战的不是自己一般。

    赵拓仁闻言脸上没有一点骄傲之色,只见他从身后抽出一根短矛,用力向前方军营大门扔去。

    一矛,速如雷霆,射破营门,刺穿营门后五名士兵。

    两矛,势不可挡,射断营门巨木,门倒。

    三矛,所向披靡,从侧而入,穿透前方十名弓箭手。

    至此,门破,兵亡。

    风云军士兵骇然至极,他们并非平庸之辈,亦是见过血杀过人的,可今日见赵拓仁三矛破门,杀死十五人,只在一瞬之间。心中顿时出现恐惧之色,仿佛来人并非敌军将士,而是天神下凡虐杀自己而来。

    而也是这时,赵拓仁才横起大戟,双眼迸发出浓烈战意,可语气仍旧是平静如水,道:“五矛破城门,此门,三矛即可。”

    言罢,一拉缰绳,骏马一跃,便直接跃过门前敌军,直接接入风云国大军军营之中,大戟横扫,鲜血横飞,头颅飞起。

    看着赵拓仁战神一般的飒爽英姿,听着他实诚的话,朱晨桓也有些哭笑不得,这人狂,真特么狂!但这事该狂,这话必须狂!

    一千厉风军跃入营中,以阵法排布,盾牌位于前,长枪位于后,弓箭置于中,无一散兵游勇,千人为一体,动辄鬼哭神嚎,前则势不可挡。

    杀人如割麦,饮血似喝水。边境之军厉行军风姿可见一般。

    “尔等在此进行杀敌,且看吾行!”

    朱晨桓看着热血沸腾,他本以为两世为人,体内的那些热血早就消耗尽了,可此时面对厉行军的厮杀陷阵,不知不觉也有了动手的冲动。

    他左瞧瞧,右看看,忽然在两里之外一座巨大营帐头顶之上看到一面迎风飘展画着风云的巨大旗帜,心思百转千急,朱晨桓瞬间就明了那是何物。

    而后只见他从敌军士兵手中抢下一把弓箭,此弓比寻常弓箭大上一倍,木质发黑,一手触摸冰冷彻骨,而箭羽通体银白,火光照耀,竟显得有些刺目。

    “好弓,好箭!”

    朱晨桓赞叹一声,而后也不犹豫,中军大帐内明显传出声响,军营深处脚步震天,看来是敌军已作出反杀之策。

    “诸君,且看我这一巴掌……”

    朱晨桓大喝一声,起身站立在向前奔跑骏马的背脊上,马匹飞动,可朱晨桓却仿佛立于地面一般,身体没有半点晃动。见到此状的兵士们,心里都大赞一声“好骑术”!

    大弓拉满,箭羽立弦,朱晨桓远见一名身着白色铠甲之人突然看向自己,一股无形寒意迅速袭来,朱晨桓冷哼一声,元气流转,进入箭羽,而后便见他侧脸看去,双眼、箭羽、旗帜成一线。

    杀手的功夫,几千米都能准确射入头颅一击毙命,何况这短短两里地。

    松手,箭出。

    只听箭羽“咻”的一声刹那飞出,因速度过快,空气都被摩擦出细微火光,声音刺耳,顿时吸引所有人的主意。

    “小贼,而敢!”

    这时,一道怒吼声突然响起,接着朱晨桓便见那身穿白色铠甲之人也射出一箭,正好与自己箭羽空中相遇,正当风云**士大喊好箭、厉风军将士心道可惜时,却见朱晨桓箭羽突然爆射出一道刺目光芒,接着箭羽竟然一分为二,一者刺向白袍将领,一箭直接击断旗帜木棍,画着风云图案的旗帜顿时倒落在营帐上,而后滚落下去,不见踪影。

    而那白袍将领也没想到朱晨桓竟然留了一手,眼看箭矢无法阻挡,便见他随手将一名亲兵抓了起来,向空中扔去,正好被箭矢透体而出,鲜血洒落,喷满白袍将领一脸,使得他看起来狰狞可怕。

    “竟然是阴阳双羽箭,本将低估你了!”白袍将领看都没有看失去的亲卫,只是脸上流露出阴沉的深思。

    而厉风军将士也是被朱晨桓这一手惊艳到了,直到朱晨桓大吼一声“撤退”后,众将士才恋恋不舍又杀一人后,鱼龙而出,丝毫不乱。

    来时朱晨桓与赵拓仁在前,众将士眼中只有赵拓仁。

    归时朱晨桓与赵拓仁在前,众将士眼中多了一个高大背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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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最强二师兄介绍:
五百年前,有神告诉我,陪一秃子远行西天,可与嫦娥再续前缘,我信了,走了一遭可悲可笑取经路。五百年后,我成佛了,你们告诉我:佛者,无爱。我哭了,我去叫那猴子起来,陪我大闹天宫,你说阿弥陀佛,佛者慈悲为怀。我去向那秃驴告状,你徒弟受到欺负了,你说阿弥陀佛,佛者众生平等。我去叫那憨厚傻子向王母奴婢告白,你说阿弥陀佛,佛者色即是空。我愤怒,我斩妖除魔,我被佛神所害,你们笑我魂飞魄散,我却二魂归一,重生于世!西游之后五百年,神佛妖三界鼎足而立,人族圣界强势而起,诸天万界星光闪耀。重生人族,便走一遭人族崛起之路,做这万界最强之人。我是二师兄,一个被大家误解多年的二师兄!万界最强二师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万界最强二师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万界最强二师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