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梅花鹿
几人朝这承天泽庭院，却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承天泽与凝轻舞二人，如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双方都不能得罪。
“律律！”
忽然间，紧紧跟在桓常身后的小黑，居然停住了脚步，口中发出了高亢的嘶鸣。
“怎么回事？”
承天泽等人心中诧异，看着停止不走的黑驴，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律律！”
黑驴扬起了脑袋，驴眼之中泛起桃花，在原地不停打转，显得非常兴奋。
只不过，桓常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
“小黑，不要闹了。”
扯住黑驴耳朵，桓常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今日的事情，小黑做得已经有些过分，现在又忽然发情，这不由让桓常哭笑不得。
这里毕竟是日月潭，桓常也不愿意再惹出什么事情。
“律律律！”
小黑却是挣脱了桓常的黑手，前面蹄子不停刨着地面，声音变得越发高亢起来。
哪怕承天泽三人，根本听不懂黑驴在说什么，也能够感觉出它的兴奋。
“呦呦！”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清脆的声音，承天泽三人脸色当即变了。
“今日事情就此作罢，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日月潭那名师叔，脸色变得非常精彩，好似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就想开溜。
“咚！”
一块石头从远处飞来，狠狠砸在了师叔的屁股上。
“噗通！”
师叔哪怕已经有所防备，仍旧没有躲过那块石头，身体直接摔倒在地。
“哎呦！”
师叔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屁股，脸上带着浓浓的苦涩。
“姑奶奶哦，你就不要玩我了。”
师叔居然也不生气，双手合十，对着石头飞来的地方拜了几拜。
承天泽也仿佛受惊般，居然很没骨气的躲在了凝轻舞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张望着。
“啾！”
又一块石头飞来，目标居然是不明所以的桓常。
那块石头速度太快了，哪怕桓常已经达到练神返虚顶峰，仍旧来不及躲避。
“咚！”
千钧一发之际，小黑却是伸出了自己的蹄子，将那块石头又踢了回去。
“咦？”
见到这一幕，承天泽、凝轻舞、师叔三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直到此时，他们才开始正视起小黑。
“呦！”
远处传来一声鸣叫，叫声中明显带着强烈的愤怒，让承天泽三人不由缩了缩脖子。
“啾！”
又有一块石头飞过来，这次目标却是黑驴，速度比方才还要快上许多。
“律律！”
小黑眼中露出兴奋的神色，居然化成一道黑色闪电，挥动蹄子再次将石头踢了回去。
“呦！”
那未知存在鸣叫的声音更加响亮，石头再次化成残影飞向小黑。
“啾啾啾！”
“啾啾啾！”
“啾啾啾！”
就这样，那块可怜的石头，不停在空中来回飞舞着，众人已经看不清石头的形状。
他们所能看到的，只是漫天石头的虚影，都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此时承天泽三人，对小黑的态度已经彻底改变。
至于那名师叔，心中却是有些后怕。
他如果早就知道，黑驴居然有这等本事，绝对不会找黑驴晦气。
“呦呦！”
石头飞来飞去，小黑也是越来越兴奋，可那个未知存在，却仿佛彻底发怒了。
它发出长长的鸣叫，那块石头当即轰然爆碎。
“踏踏踏！”
丛林深处，走出来一道白色身影，桓常举目望去，才发现是一头梅花鹿。
这头梅花鹿，与寻常梅花鹿有些不一样，不仅身材壮实不少，身上居然是纯白色。
若非头上长着精致的鹿角，桓常根本认不出这是一头鹿。
当然，这头通体雪白，身上没有任何斑点的鹿，可能已经不能称之为梅花鹿了。
看到那条浑身雪白的梅花鹿，小黑变得越发兴奋起来。
“嗷呜，嗷呜，嗷呜！”
小黑仰天长吼，居然发出了狼嚎般的叫声，让桓常几人目瞪口呆。
哪怕是桓常，也从来没有听见小黑这么叫过。
本来从草丛中冲出来，还有些怒气冲冲的梅花鹿，听到了小黑的吼叫，眼中居然露出了防备之色。
就好像，黄花闺女防备色狼那样。
“嗷呜！”
小黑化成一道黑色旋风，宛若发情的公狼，直接朝着白色的梅花鹿追去。
“呦呦！”
梅花鹿见状，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再次冲进了树林之中。
“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躲在凝轻舞身后的承天泽，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可是其余两人也是一片茫然。
“那个，那头鹿是公的？”
别人不知道，桓常可是明白，小黑方才发情了。
可是桓常在书中看过，能够长角的梅花鹿，可都是雄性。
想起小黑对着一头雄性梅花鹿发情，桓常就感觉浑身哆嗦，背后也冒出许多冷汗。
“才不是呢，小白虽然长有鹿角，却是雌性。”
凝轻舞闻言，却是有些不太乐意，嘟囔着嘴巴说道。
“额。”
桓常再度无语。
日月潭师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小心翼翼朝着树林里面看去。
“那个，你们先聊，师叔我先走了。”
刚刚说完，那人就飞了起来，逃也似朝着远方跑去，根本不敢有丝毫停留。
桓常见状，有些不明所以。
“阿常可能有所不知，小白在宗门内身份极其特殊，寻常又有些调皮，比较喜欢捉弄人。”
“所以，咳咳，那个，师叔可能心中有些阴影，这才急着离开。”
桓常闻言，想起石头砸在屁股上的景象，身体也是微微紧绷。
“天泽兄，你以前是否也被捉弄过，这才如此怕它？”
看到还躲在凝轻舞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的承天泽，桓常好奇的问道。
承天泽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表现有些掉形象，当即讪笑着走了出来。
“怎么会呢，我才不会怕它呢。”
“啾！”
承天泽话音刚落，就有一块石头飞了过来，狠狠砸在他的屁股上。
“噗通！”
看着摔倒在地，一点错愕的承天泽，桓常忍了许久才没有笑出声来。
“师兄，你没事吧？”
凝轻舞急忙上前，将承天泽搀扶起来，还为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承天泽抬起脑袋，看到桓常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脸色不由变得涨红。
“律律律！”
“呦呦呦！”
就在此时，众人听到了驴鹿齐鸣的声音。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齐小可
“呦呦呦！”
鹿鸣声音越发高亢，那抹白色身影如同受到惊吓般，逃也似的冲出树林。
“律律律！”
在梅花鹿身后，小黑驴眼中满是桃花，流着口水追了过来。
梅花鹿速度很快，宛若白光那般，瞬息间就已经出现在凝轻舞身旁。
它恼怒的将承天泽踢飞，那宛若普通驴子大小的身体，直接躲在了凝轻舞身后。
梅花鹿探出脑袋，略带惊恐的看着黑驴，眼中满是小媳妇受到流氓调戏般的委屈。
“嗷呜，嗷呜，嗷呜。”
小黑冲了出来，看着浑身雪白的梅花鹿，嘴角口水落在了地上。
“哟呦呦！”
梅花鹿朝着凝轻舞低声鸣叫，明亮的眼睛中升腾着雾气，看得凝轻舞有些心疼。
日月潭内，几乎所有男性弟子都被梅花鹿捉弄过，每次都弄的他们记忆深刻。
然而，梅花鹿对于女性弟子，态度却是非常温和。
再加上梅花鹿长得非常漂亮，头上的鹿角更是精致可爱，也深得女弟子们喜爱。
看到梅花鹿这般模样，再见到小黑那副色眯眯的样子，凝轻舞忽然感觉正义感爆棚。
“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张开双臂，美眸死死盯住小黑，大声喝道。
承天泽从地上爬了起来，无奈地揉了揉自己屁股，朝着梅花鹿相反的方向挪动了一下身体。
“啾！”
然而凝轻舞刚刚喊完，小黑已经化成了黑色闪电。
“吭哧！”
众人根本看不清小黑动作，就见它冲到了凝轻舞身后，硕大的脑袋凑到梅花鹿身旁。
“呦！”
梅花鹿仿佛受到了很大惊吓，声嘶力竭地鸣叫着，转身就往远处逃去。
“噗通！”
然而就在下一刻，梅花鹿的身体就摔倒在地，黑驴已经爬了上去。
“呦呦呦！”
梅花鹿不停挣扎着，四只蹄子胡乱挥动着，很快就把小黑打得鼻青脸肿。
“嗷呜！”
小黑吃痛，整个驴身更是死死压在梅花鹿身上，并且将对方四只蹄子都固定了。
“律律！”
动弹不了的梅花鹿，听到黑驴得意的鸣叫，挣扎越发剧烈了。
桓常此时，却已经彻底凌乱了。
别人不知道黑驴叫了什么，桓常可是非常明白。
就在刚才，黑驴居然对梅花鹿说：“叫啊，叫啊，你倒是大声叫啊，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这，这不是街头流氓欺负良家妇女么？”
吞咽了一下口水，桓常才回过神来，就准备上前教训黑驴。
再让黑驴这么闹下去，书剑阁脸面真要被它给丢光了，而且无论如何，也不能非礼良家美鹿吧。
“啊啊啊，你这混蛋，恶棍，色胚快点起来！”
凝轻舞此时，看到黑驴的恶劣举动，已经彻底爆发了，扑上前去拉扯着黑驴尾巴。
承天泽脸上肌肉抽动几下。
他急忙跑到桓常身边，小声道：“阿常，你这黑驴真乃神驴是也，居然能够制住那个大魔王。”
“阿常可不可以先别出手，让那魔王多吃点苦头，也免得它以后继续嚣张。”
承天泽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他对那头梅花鹿怨念很深。
桓常闻言，感觉三观尽毁。
“天泽兄，小黑的举动太恶劣了，不制止真的好么？”
承天泽却是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道：“如果真的生米煮成熟饭，大不了我就请师傅做主，将小白许配给小黑。”
这一次，桓常更是被累得外焦里嫩。
桓常看了看小黑，发现它只是把梅花鹿压在地上，不停用脑袋蹭着对方，倒也没有更恶劣的举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却说凝轻舞抓住小黑尾巴，想要将其扯起来，可是她哪怕真气澎湃，小黑仍旧岿然不动。
相反，凝轻舞反而被累得香汗淋漓。
“师兄，师兄，你快点过来帮忙。”
承天泽正小声对桓常唠叨，却忽然听见了自家师妹的喊声，这才不情不愿走了过去。
“呦呦呦！”
梅花鹿奋力挣扎了一下，才将脑袋抬了起来，双目死死盯着承天泽，露出威胁的光芒。
承天泽身体一个哆嗦，急忙屁颠屁颠跑过去，抱住黑驴脑袋，不让它继续在梅花鹿身上蹭口水。
“轰！”
小黑被两人扯住，力气有些松懈，下面的梅花鹿当即全面爆发。
只听见一声巨响，小黑、承天泽、凝轻舞都被巨力甩上半空。
小黑狠狠砸落在地面上，摇了摇有些晕眩的脑袋。
承天泽与凝轻舞二人，却是施展轻功，稳稳落了下来。
“小白，小白，你在哪里？”
就在此时，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焦急。
掀翻黑驴，正双目喷火的梅花鹿，听到那个声音以后，急忙化成白光消失不见。
黑驴爬了起来，想要追上逃走的梅花鹿，却被桓常死死抱住脖子。
“小白啊，不要乱跑，是不是又去捉弄人了？”
“呦呦呦！”
就在桓常扯住黑驴，让它收敛一些的时候，却是听到林中传来仿佛交谈的声音。
“小可师妹来了。”
凝轻舞恶狠狠瞪了黑驴一眼，然后惊喜的说道。
承天泽闻言，脸上也露出喜色。
整么日月潭内，几乎每个人都喜欢齐小可，因为只有齐小可能够约束梅花鹿。
如果不是有齐小可的存在，梅花鹿不知道会将日月潭闹成什么样子。
“呦呦呦！”
“呦呦呦！”
“呦呦呦！”
密林之中，梅花鹿的叫声越来越急促，齐小可却是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哼哼。”
黑驴竖起耳朵，听到了梅花鹿的告状以后，不屑的甩了甩脑袋。
“律律！”
听到了黑驴的鸣叫，桓常不由擦了擦冷汗。
“什么叫你调戏的雌性，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种事情不能乱吹牛！”
桓常扯着黑驴耳朵，小声说道。
黑驴弹了弹耳朵，傲娇的仰起了脑袋，一副我是色胚我自豪的神色。
“索索。”
密林中有白色身影出现。
桓常举目望去，看到了一位略显娇柔的女子，脸上带着淡淡的怒意。
在其身后，梅花鹿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看到满脸贱笑的黑驴，又急忙将脑袋缩了回去。
“小可师妹。”
承天泽、凝轻舞二人，见到女子以后，齐声上前打招呼。(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辞别
齐小可恶狠狠盯着小黑，只是配合她那略显娇柔的身体，却根本没有多大杀伤力。
“你这恶徒，为何放纵那头色驴欺负小白。”
齐小可转过精致的脑袋，对着桓常怒目而视，眼中满是愤怒。
“额。”
桓常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对方冠上‘恶徒’的称呼，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咳咳，那个师妹啊，阿常他其实挺好，不是恶徒。”
承天泽见状，急忙上前为桓常开脱。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桓常乃是承天泽的朋友，更是他邀请过来的客人，如果被打上恶徒标签，承天泽岂非恶徒助手？
故此，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承天泽都要站出来的桓常说话。
“他若不是恶徒，养的黑驴怎会如此可恶，简直就是无赖、流浪、色胚、驴渣！”
齐小可气鼓鼓，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梅花鹿躲在齐小可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宛若小鸡啄米般，脑袋不停点着。
现在的它有了齐小可的撑腰，对于小黑也不是那么畏惧了。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么有其驴必有其主人。”
“既然那头混蛋黑驴是无赖、流浪、色胚、驴渣，你这个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能比那头黑驴更坏。”
齐小可由于说得太过急促，胸脯上下起伏着，显得有些惊心动魄。
哪怕是桓常自己，也不得不惊叹，这个女人的****与身材，根本不成比例。
“咳咳，想多了。”
心中刚刚浮现出这个念头，桓常就急忙收回自己视线，感到有些惭愧。
只不过他的这种表现，却正好被齐小可看在眼中。
齐小可急忙捂住自己的胸脯，脸色涨得通红，略带哭腔的说道：“大师兄，二师姐，这个恶棍怎么会出现在岛上？”
“你们快快把他抓起来，免得此人将岛上弄得乌烟瘴气。”
看到齐小可的模样，凝轻舞也是不满的瞪了桓常一眼，急忙上前将她搂在怀中。
承天泽再次说道：“小可师妹，你真的误会了，阿常不是坏人。”
桓常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恶狠狠瞪了小黑一眼，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
“阿常啊，你不要生小可师妹的气。”
庭院内，承天泽看着耸拉着脑袋的桓常，忍了许久终究还是出言劝导。
桓常苦笑道：“看来在那丫头心中，我真的成为非常令人厌恶的恶徒、色胚了。”
“律律！”
正好此时，黑驴将脖子伸进屋内，低低嘶鸣几声。
桓常没好气的瞪了小黑一眼，威胁道：“你再敢继续闹腾，信不信我找几十头超级难看，牙齿、皮毛脱落大半的发情母驴，将它们与你关在一起？”
小黑想起了那副情形，不由浑身一个哆嗦，拼命摇晃着脑袋。
“律律。”
听到小黑的认错的声音，桓常才怒气稍歇，说道：“以后没有我命令，不许你走出这个庭院。”
小黑耸拉着脑袋，走到庭院比较阴凉的角落，无精打采的趴在了地上。
眼看小黑离开，承天泽才有些惊奇的问道：“阿常，小黑听得懂你说话么？”
桓常点了点头。
承天泽精神大振，继续问道：“那么小黑究竟是什么来历，我看它非常与众不同啊。”
若是今日没有遇到梅花鹿，纵然承天泽看到黑驴的表现，也不会太在意。
可是承天泽却是非常清楚，那头梅花鹿究竟有什么能耐，黑驴居然有胆量欺负梅花鹿，就能说明它的不凡。
不曾想，桓常却是苦笑的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从我记事的时候，小黑就跟在身边，与我师徒二人相依为命。”
“它虽然比较调皮，却很善解人意，也很聪明。”
“小时候师傅酗酒成性，基本都是小黑陪我玩耍，逗我开心，哄我睡觉。”
“小黑对我而言不是宠物，乃是真正的亲人。”
“所以，哪怕今日它做得有些过分，我仍旧没有办法责备它，还请天泽兄海涵。”
承天泽闻言，若有所思。
“阿常但请放心，今日那些事情都是小事，小白虽然身份有点特殊，可是只要轻舞师妹能够安抚住小可，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无论如何，还是给天泽兄添麻烦了。”
承天泽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其实他还巴不得，梅花鹿在小黑手中多吃点苦头。
这些年，不知有多少日月潭弟子，已经被梅花鹿留下了心理阴影。
像承天泽这些年轻一辈的弟子，因为后来有齐小可的存在，被梅花鹿捉弄的少些。
像日月谭宗主那一辈，几乎所有人对于梅花鹿，都是又爱又恨，敬而远之。
“对了，布衣兄如今在哪里？”
想起了自毁琴心的柳布衣，桓常忽然关切的问道。
“五师弟正在后山。”
“我能去见见布衣兄么？”
桓常以前，虽然与柳布衣没有什么交情。
可是听闻高山流水的事情，桓常对于柳布衣，也产生了强烈的好感。
他也想去见见，这个日月潭的奇男子。
承天泽目露难色。
“五师弟现在不愿见人，纵然是我想要见他一面，都有不小的困难。”
“不过我还是会试一试，凭借阿常的琴艺，说不定能让五师弟有所改变。”
桓常在日月潭待了八天。
八天时间，哪怕是承天泽自己，都没有见到过柳布衣，更不用说是桓常了。
只不过，桓常与齐小可之间，关系却是缓和了许多。
原来，就在小黑被下了禁足令以后，那头梅花鹿居然主动找上门。
开始，梅花鹿还是对着小黑怒目而视，站在门口用眼神挑衅小黑。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小黑居然与梅花鹿勾搭在了一起，你侬我侬好不亲密。
这不由让桓常在心中暗暗感叹，小黑果然是泡妞高手，顺便还悄悄膜拜了一下。
梅花鹿的行踪，自然瞒不过齐小可。
随着梅花鹿跑过来的次数越来越多，齐小可才慢慢与桓常相熟。
两人真正交谈过后，齐小可才知道，桓常果真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对于他的感官才大有改变。
时间流逝，第九日。
“天泽兄，我准备向你辞别。”
承天泽听到桓常的话，不由心中大惊，道：“可是为兄哪里招待不周？”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见闻
看着仍旧频频回首的小黑，桓常不由拍了拍它的脑袋。
“你也太花心了。”
“当时勾搭上踏雪以后，等它离开的时候你恋恋不舍，现在勾搭上梅花鹿，又是恋恋不舍。”
“如果你真的舍不得，就转头回去吧。”
小黑垂头丧气，却没有再次回头，前进的步伐反而变得更快了。
桓常在日月潭待了八天，几乎在承天泽的带领下，将整个桃花岛都观赏完毕。
期间，桓常又去过那个桃林好几次，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位老人。
他之所以想要离开，乃是因为日月潭并非久留之地，更不是桓常的居所。
策驴江湖，才是桓常的梦想。
“见识过柳城的宏伟以后，我对齐国国都越加期待了。”
桓常下一个目的，正是齐国国都临淄。
齐国作为九州大陆的超级强国，能够屹立千余年不倒，底蕴绝对无比深厚。
临淄，乃是齐国经济、政治、文化中心。
若想见识真实的齐国，就不能不去临淄走上一遭。
“踏踏踏！”
黑驴奔腾，在道路上扬起了大片灰尘，接连行走半月有余，桓常才抵达齐国国都。
临淄城墙极其高大，足足有三十余米。
三十米听起来不高，可对比人的身高而言，就是庞然大物了。
能够支撑起三十米城墙的根基，稍微想像一下，就知道会有多么厚实了。
若是没有亲眼见识过，桓常根本不敢想象，居然会有这么高的城墙。
临淄西门，中间有一个很大的主门，两边还有八个小门，城门百姓川流不息。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城墙如此宏伟，恐怕蜕凡武者都难以攻破吧。”
桓常心中震动，如是想到。
进入城中，街道上的繁华没有出乎桓常意料。
在这些临淄居民脸上，桓常还能看到强烈的自信，是身为齐国首都居民的自信。
“先找个客栈落脚，休息一番之后，再来见识临淄的繁华。”
桓常没有去稷下酒肆，反而找了一个较小的客栈住下。
这倒并非桓常缺钱。
事实上，桓常在离开桃花岛的时候，承天泽代表日月潭，赠送了桓常许多财物。
对于承天泽的赠送，桓常并没有推辞。
首先，桓常当时身上财物的确不多，收下这些钱财也能让他更好四处游离。
其次，君子有通财之谊。
对于像桓常这样的人而言，他们视金钱如粪土，对于友情却是非常看重。
在友情面前，金钱根本算不得什么。
双方是朋友，你有钱的话，我花你的钱心安理得，接受你馈赠无可厚非。
君子有通财之谊，在这个时代的确形成了风气，很多士子、侠客，并不以接受朋友财物为耻。
就比如，当如洛云杀掉黑沙帮三当家，领取赏金以后，因为桓常需要钱财购买药物，临走之前留下了绝大多数财物。
当时的桓常虽然心中感动，却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再比如，桓常遇到方离，两人虽然初次见面却一见如故，桓常赠送对方财物，资助方离前往齐国，方离也是欣然接受。
重情义，轻钱财，才是这个时代士子、侠客的风骨。
他之所以寻找小客栈住下，乃是想要低调一些。
桓常虽然能够易容，小黑却是太过与众不同，若是落脚在大客栈中，难保不会被有心人识破身份。
酒足饭饱休息一日过后，桓常将小黑留在客栈，自己却是独自在街上漫步。
看着形形色色的行人，听着商贩们的吆喝声，桓常却没有任何厌烦，心中反而感到莫名恬静。
习武也是炼心。
见识人生百态，未尝不是一种磨练。
大酒楼内熙熙攘攘，很多豪客点了太多食物，吃不完都倒掉装在一起。
还有些人衣着寒酸，在炎炎烈日下叫嚷着，希望能够多赚点钱。
“娘，娘，我想吃棉花糖。”
小女孩扯了扯母亲的衣角，站在卖棉花糖老人前面，脚步不肯再往前挪出一步。
这对母女穿着有些寒酸，看起来不是什么富贵之家。
妇人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棉花糖。
她最终还是说道：“女儿乖，吃糖了牙会疼，咱们不要吃。”
小女孩闻言，眼中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她盯着前面的棉花糖，任凭妇人在旁边如何劝解，就是不愿意离开。
“老人家，给我两个棉花糖。”
桓常走来，递过去一些铜钱，笑着对卖棉花糖的老人说道。
老人看有生意来了，眼睛当即有些发亮，急忙开始制作棉花糖。
没过多久，桓常手上各自拿了一个棉花糖。
“小妹妹，如果你有两个棉花糖，会怎么办呢？”
桓常看着暗暗吞咽口水的小女孩，摸了摸她的脑袋，如是询问。
“那么我就给娘一个，另外一个自己吃。”
桓常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将两个棉花糖，全都放在小女孩手上。
“那么，这两个棉花糖都给你吧。”
妇人见此情形，想要说些什么，桓常却已经转身离开。
“娘，给你一个。”
小女孩在两个棉花糖上打量许久，最终还是将那个比较大的棉花糖，递给了自己母亲。
妇人眼睛有些发酸，说道：“娘不喜欢吃。”
桓常虽然离开了，强大的神却一直注视着那里，看到这幅情形觉得非常开心。
“居然有人敢在相府偷东西，真是胆大包天，咱们快去看看。”
桓常正漫无目的行走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别人的谈话，不由来了兴致。
与此同时，很多在街上闲逛之人，也都朝着相府赶去。
“看来不管是在哪里，人们都喜欢凑热闹啊。”
微微一笑，桓常也跟在人群中，朝着相府赶去，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砰！”
一位衣衫破旧的年轻人，被人扔出相府，狠狠摔在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相国大人的玉佩，还不把玉佩交出来。”
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仆，凶神恶煞盯着年轻人。
“咳咳。”
年轻人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嘴角也溢出血丝。
“我没偷玉佩。”
不过，他仍旧倔强的说道，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愤怒。(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怒而出手
相府门口，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看着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全都指指点点，眼中有掩饰不住的鄙夷。
齐国富庶。
纵然有些人仍旧贫穷，可是在齐国国都内，偷东西者却很少。
只要有人偷东西，必定会遭致众人唾弃。
被众人指指点点，年轻人脸色变成了青紫色，眼中也有怒火升腾。
“我没有偷东西！”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凶狠的瞪着那两个家仆，瞪得二人心中有些发寒。
年轻人抹掉嘴角血迹。
他昂首挺胸环顾四周，面对众人鄙夷的眼神，却没有任何退缩。
“抓贼抓赃，捉奸捉双，你们说我偷了玉佩，拿出证据！”
众人闻言，嘘声倒是小了些许。
齐国国都百姓，倒也不是无脑之人，若没有搜到账物，此人自然不能被称为小偷。
两个相府家仆，听到年轻人的话，当即冷哼起来。
“相府之内，除了你家境贫寒，有偷东西的嫌疑以外，还有其他人会偷东西么？”
“你又不让我们搜身，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笑话！”
年轻人闻言，当即怒气勃发，他冷笑连连，厉声高呼。
“士可杀不可辱！”
“我为游学士子，听闻相国名声才来拜访。”
“你们却因为丢了东西，见我家境贫寒，根本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是我偷了东西，还想对我进行搜身。”
“我方离虽然出身低微，也无半点功名，又岂能被尔等如此欺辱？”
这个落魄的年轻人，正是从鲁国而来的方离。
他得到桓常资助以后，就长途跋涉来到鲁国，期间受了不少磨难。
方离本以为，自己来到齐国以后，能够大展身手。
不曾想，他在齐国蹉跎了两年岁月，仍旧未能谋个一官半职，反而将钱财花光。
方离听说齐国国相蓄养门客，当即自告奋勇而来，想要先找个免费居所，然而再谈其他。
后来方离见到齐国国相，与其谈了自己的理想抱负。
齐国国相却是嗤之以鼻。
此后，国相再也没有见过方离，相府中奴仆对于方离自然也变得冷淡起来。
今日国相宴请朝中达官贵人，方离想要另谋出路，居然贸然闯进宴会之中。
国相心中虽怒，却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得让方离在宴会中游走。
正好此时，国相玉佩丢失。
宴会之中除了方离以外，其余都是达官贵人，再加上相国对方离颇为不喜，这才被人怀疑。
有家仆准备上前搜身，却被方离悍然拒绝，并将家仆骂得狗血淋头。
打狗还要看主人。
家仆在众多达官贵人面前，被方离厉声斥责，自然使得相国心中震怒。
他这才一声令下，让家仆把方离扔到门外，免得被达官贵人们看笑话。
直到此时，家仆还来不及对方离进行搜身。
围观百姓，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反应各不相同。
有些人觉得方离出身贫寒，又不让别人搜身，肯定是他偷了相国玉佩。
还有些人认为，相国所作所为未免太过草率，不能随意诬陷别人。
两个家仆听到众人的议论，不由心中大惊。
相国可是极重脸面，若是被人指指点点，相国得知以后，必定勃然大怒。
两人对视一眼，踏步上前抓住方离，喝道：“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让我们搜一搜，看玉佩在不在你身上。”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方离被两个家仆抓住，当即拼命挣扎起来。
“你们有什么资格，随意对我进行搜身？田齐给我滚出来，这就是你养的家仆么！”
“如此横行跋扈，你这齐国国相，又会是什么好货色！”
方离此时，真的发怒了。
当时前来投奔相国，方离就感觉国相对他不屑一顾。
可是为了生存，方离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火气，待在相府内混吃混喝。
时间久了，那些家仆每次看到方离，也是满脸鄙夷。
这些方离都能忍受，唯独受不了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就给自己冠上窃贼的名头。
如果这个名头被落实，方离必定前途尽毁，以后再无翻身之日
“砰！”
听到方离这般言语，那两个家仆当即慌了。
一人直接挥舞拳头，狠狠砸在了方离脸上，方离身体当即横飞数米，砸落地上。
好在那个家仆也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围观，不能害人性命，出手才有些分寸。
否则以那位家仆的武功，一拳就能将方离打死。
“噗嗤！”
方离右脸红肿，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爬起来。
“搜，搜到玉佩以后，直接打断四肢扔进官府大牢！”
两个家仆眼中，全都露出了狠厉之色。
这可是在相府门口，还有很多百姓围观，方离如此出言不逊，对于相国名声打击可想而知。
主辱臣死，这两个相府家仆，自然不会放任方离继续叫嚣，坏了相国名声。
“呸！”
眼看家仆向自己走来，方离虽然爬不起来，却是朝着其中一人，吐出一口带着血液的浓痰。
“找死！”
好在那位家仆学过武功，这才险而又险躲过口水，眼中杀机却越发凛冽了。
此人面露杀意，缓缓朝着方离走过去。
方离却死死盯住两人，眼中露出屈辱以及狠厉之色。
他有鸿鹄之志，却四处碰壁，现在还被人栽赃陷害，前途可能将会毁于一旦。
“今日之辱，他时必千百倍奉还！”
方离口中吐血，脸庞也有些扭曲，却也无能为力。
“我按住他，你来搜身！”
其中一位家仆，直接死死按住方离，令其脑袋紧贴地面。
另外一位家仆，却是准备上前，搜查方离身体。
“住手！”
就在此时，一道厉喝传来，桓常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方离，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相府办案，谁敢插手？”
两个家仆看到桓常，却是厉声高喝，满脸不耐。
“滚！”
桓常心中怒气更甚，真气澎湃而出，身形宛若鬼魅，双掌直接印在了两人胸膛上。
“噗通！”
两个家仆身体狠狠砸落在地，大口吐着鲜血，脸上露出极度痛苦之色。
“我的经脉都被震碎了。”
其中一位家仆，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看向桓常的眼神充满了怨毒。(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毫不退让
经脉尽碎，两个家仆已经成废人。
其中一人挣扎着站起来，看着一袭白衣的桓常，脸色扭曲，咬牙切齿。
“你敢在相府门口撒野，出手又如此狠毒，想找死么？”
也不怪他会如此。
此人武功虽然不高，却也是登堂巅峰的存在，能够在相府担任家仆，前途自然无比光明。
然而桓常含怒一掌，不仅击碎了此人经脉，更是断送了他们的前程。
成为废人的他们，再也没有资格担任相府家仆，两人心中又岂会不怨毒？
“找死！”
听到对方的话，桓常却是眼中厉芒闪过，右脚轻踏地面，青石顿时碎成四块。
“砰！”
真气裹挟着青石碎块，直接击中那人四肢，并且由于强大惯性，带着那人身体狠狠砸在相府院墙上。
“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使得那人惨嚎出声，让所有人都感觉背脊发寒。
此人方才还叫嚣着，要断了方离四肢，然后将其投入监狱。
不想转眼之间，反倒是此人四肢尽断。
如今的桓常，早就不是杨家村那个未经世事少年，而是经历过战场，经历过江湖风波的江湖客。
行走江湖，难免与人争斗，该出手时自然也不会留情。
那些围观的百姓，本来还有些同情方离，可是看到这幅场景，心中却有些惊恐。
他们纷纷后退，想要与桓常撇清关系。
还有很多人，看向桓常的目光，也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有敬佩，有畏惧，也有怜悯。
敢在相国府门口动手，还用如此狠厉手段，将两位相国家仆废掉。
哪怕此人是大宗门弟子，或者是贵胄之子，下场也是可想而知。
“大胆狂徒，居然敢在相府撒野！”
相府门口的四个守卫，始终冷眼旁观着一切，根本没有丝毫动作。
毕竟，守卫相府才是他们的职责。
可是现在，看到桓常居然对相府仆人出手，四人顿时勃然大怒。
“杀！”
四人同时拔出佩刀，刀身散发出耀眼的真气，引得众人惊呼不断。
围观百姓没想到，相府门口的四个守卫，居然都是入室境高手，手笔未免也太大了。
四个守卫，却是没有理会众人的惊呼，出手就是杀招，根本没有丝毫留情的余地。
“轰！”
桓常微微朝前踏出一步，春寒料峭的意境顿时爆发，四人身体如坠冰窖，再也不能挪动半步。
“滚！”
声浪涌动，桓常模仿青灯的狮子吼，一吼过后，四个守卫顿时吐血横飞。
“砰！”
“砰！”
“砰！”
“砰！”
四人身体狠狠砸在大门上，将相府那朱红色的木门，都砸成了碎块。
“好恐怖的实力！”
有些隐藏在人群中的武者，看到桓常表现以后，都是骇然失色。
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男子，居然如此轻易击败相府四名守卫。
“那两人仗势欺人，横行霸道，我才将他们修为全都废掉。”
“你们守卫相府乃职责所在，纵然对我起了杀心，却也没有废掉你们修为。”
桓常冷冷扫过倒地的六人，声音清冷。
相府外面，除了那些倒地不起之人的哀嚎，居然变得鸦雀无声。
“咳咳，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方离躺在地上，看到居然有人为自己出头，眼中不由露出感激之色。
听到桓常声音以后，他眼中露出狐疑之色，可是看了看桓常的脸庞，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直到此时，因为易容的缘故，他还没有认出桓常的真实身份。
“兄长，是我。”
听到方离的声音，桓常急忙转过身去，将方离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你真是阿常？”
方离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不由感觉心中震动，眼眶也有些湿润。
“是我。”
握紧了方离的双手，桓常重重点了点头。
“阿常快走。”
忽然之间，方离却是脸色大变。
他虽然遭受屈辱，也感激桓常为自己出头，却也不愿连累桓常。
须知，这里可是齐国国都，还是相府门口。
桓常不仅在这里大打出手，还废掉了两个相国家仆的修为，并且打伤了四个守卫。
不仅如此，就连象征相府身份的朱红色大门，如今也变成了碎冰。
可以说，这是毫不掩饰的打脸，不仅在打相国的脸，还是在打齐国的脸面。
无论因为什么缘故，相国毕竟是齐国重臣，在某种程度上完全能够代表齐国。
哪怕方离知道桓常出身书剑阁，也知道徐妄在名剑山庄斩杀众多蜕凡，仍旧为桓常感到担心。
“谁敢在相府撒野！”
桓常正准备答话，忽然听到了愤怒的吼声。
“啾啾啾！”
五人身上散发出强大气息，落在相府门口，看着倒地不起的六人，还有碎掉的大门，当即脸色铁青。
“是谁，究竟是谁做的！”
为首那名中年男子，眼中爆发出凛冽杀气，环顾四周厉声高喝。
最终，他将目光落在了桓常身上。
“是你？”
桓常将方离扶了起来，让其站在自己身后，却是毫不畏惧的与那中年人对视。
“是我。”
“那么，就去死吧！”
这位中年男子，浑身杀气迸发，也不询问什么缘故，直接拍向桓常。
“有供奉大人出手，这小子死定了！”
两个经脉被震碎的奴仆，看到这幅情形，眼中不由露出痛快之色。
他们可是知道，这位供奉乃是入室巅峰武者，还是入室巅峰中的佼佼者，无比强大。
哪怕桓常再如何妖孽，也不过二十岁左右，面对供奉这种强者，绝对有死无生。
“锵！”
湛泸宝剑出鞘，散发出点点乌光，剑身化成黑色闪电，直接朝着供奉刺了过去。
“噗嗤！”
供奉右手上面的真气，在这种乌光的侵蚀下，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半寸剑芒浮现，速度快到了极致，直接将中年男子手掌洞穿。
“啊！”
供奉惨叫，浑身真气澎湃而出，身形也是急速后退。
若非反应无比迅捷，真气也非常雄浑，恐怕就会被那半寸剑芒洞穿身体了。
“怎么可能？”
两个目露怨毒之色的奴仆，见此情形满脸不可思议。
那些围观众人，亦是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怒斥国相
寻常时分，蜕凡强者根本不会出现。
甚至于还有人怀疑，齐国麾下根本没有蜕凡武者。
这个麾下，指的是归属齐国管辖的蜕凡，而不是齐国境内宗门蜕凡，两者还有很大差别。
因为齐国每次对外战争，都没有出现过蜕凡强者，武功最高者也不过入室巅峰。
也就是说，如果齐国不动用军队，武者的最高战力也就是入室巅峰。
这位供奉哪怕在整个临淄，都有不小名声，很多百姓都知道此人武功非凡。
然而双方仅仅交手一次，那名供奉就被人击伤了。
最为重要的是，击伤入室巅峰供奉的人，还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一时间，惊呼声不绝于耳。
桓常傲立于相府门口，殷红的鲜血从湛泸剑身滑落，居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大人！”
那些跟着中年供奉出来之人，脸色也都大变，急忙上前扶住中年男子。
待看清中年男子伤势以后，几人当即大怒，就准备上前与桓常厮杀。
这里可是国相府邸门口，里面高手很多，无论如何他们也不可能退缩。
“全都住手！”
中年供奉见状，急忙拦下四人。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桓常，并没有理会手上的伤口，反而沉声问道：“敢问阁下，乃是哪个宗门弟子。”
此人能够在相府担任供奉，自然也不是易与之辈。
对于自己的武功，那名供奉非常了解。
对方如此年轻就能伤到自己，可见天资不凡，来头必定不小。
虽说中年供奉，方才也有些大意了，可他毕竟还是入室巅峰武者。
这就说明，桓常的确实力惊人。
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前，中年供奉也不愿继续将事情恶化，只得忍气吞声。
“锵！”
桓常将湛泸收回剑鞘，根本不理会那个供奉，反而转身走到方离身旁。
中年供奉见状，脸色不由变得铁青，却也没敢贸然动手。
“兄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桓常虽然有些猜测，却也刚刚过来，对于事情来龙去脉根本不甚了解。
方离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桓常。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认识的这个兄弟，武功居然如此高强。
惊疑过后，方离喜悦无比。
他也没有丝毫隐瞒，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讲诉出来。
“阿常，我真的没有偷相国玉佩。”
桓常点了点头，道：“我自然相信你不会偷东西，兄长但请放心，今日就算把事情闹到齐王那里，我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当初在鲁国，方离虽然生活不如意，有时候还会敲诈别人，显得像个无赖。
可是从头到尾，方离都没有偷过东西。
而且桓常也相信，自己这位兄长，绝对不会欺骗自己。
“阿常，这可是齐国国都，事情闹大了恐怕会连累你。”
方离心中感动，却也有些担心。
桓常轻笑几声，低声说道：“兄长但请放心，我与齐国太子有旧，而且凭借我的身份，纵然是齐王也会给几分薄面。”
方离闻言当即脸色涨红，神情也有些激动。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肿胀的脸，说道：“阿常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只要给我机会，我自然会为自己洗脱罪名！”
“而且，我也不会让那些诬陷我的人，有什么好下场！”
方离本来就是靠着嘴巴混饭吃，想要为自己分辨，又岂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国相以及那两名奴仆，根本不给方离分辨的机会，这就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桓常微微思量，就想通了其中关键，当即颔首。
“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此时，一名身穿金色长袍的男子，带着十几人走了出来，脸上隐含怒容。
“参见国相大人！”
五个供奉看到来人，全都脸色微变，急忙上前行礼。
出来这人，正是齐国国相田齐。
他扫视四周，看着碎掉的朱红色大门，还有躺在地上的几人，脸色阴沉。
“你受伤了？”
很快，田齐就发现了那名中年供奉，右手居然在流血，不由微微动容。
对于自己这名手下的武功，田齐可是非常清楚。
在蜕凡不出的时候，那名供奉面对任何武者，几乎都不会落入下风。
中年供奉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何人所为？”
看不到中年供奉点头，田齐再次出言询问。
这个时候，他脸上怒火倒是收敛了许多，眼中反而露出凝重之色。
中年供奉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放在了桓常身上。
顺着中年供奉的眼神，田齐看到了桓常。
当他看到桓常如此年轻以后，瞳孔不由剧烈收缩，脸上凝重之色越发浓烈。
“敢问这位少侠，为何打伤在下家仆？”
田齐没有当场发作，反而上前一步，对着桓常朗声询问。
对方没有咄咄逼人，倒是出乎桓常意料。
他指了指方离，说道：“并非在下想要闹事，只是有人诬陷我家兄弟，在下又岂能袖手旁观？”
国相眉头微皱，道：“我家传玉佩被人偷走，除了方离以外，岂会有其余窃贼？”
“少侠说我诬陷，还望慎言。”
桓常正要说话，方离却是扯了扯他的衣袖，昂首阔步走了出来。
“抓贼抓赃，捉奸捉双。”
“相国大人没有经过调查，就说是我偷了玉佩，未免太过武断，也与相国大人身份不符吧。”
田齐眉头皱的更紧，正要说话，却被方离打断。
“在下自鲁国跋山涉水而来，听闻相国大人求贤若渴，只要有人前来投奔，都会诚心接待。”
“然而我投奔相国大人以后，不仅相国大人对我不理不睬，就连府内家奴亦是眼高于顶，目空一切，并且时常出言讥讽。”
“我想知道，相国大人就是这般求贤若渴么？”
“相国大人丢失玉佩，根本不经过详细探查，因为在下出身贫寒，就认定我是偷玉佩之人。”
“不仅在齐国公卿面前对我百般羞辱，还让家中恶奴对我出手，若非有这位兄弟出手相助，在下恐怕已经横尸街头！”
“敢问相国大人，就是此等武断、蛮横、狗眼看人低之人么！”
相府门口，围拢的人越来越多。
众人听见方离的话，看向田齐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至于田齐，却是变得脸色铁青。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脱衣
方离一番话，不可谓不恶毒。
他先是赞扬田齐求贤若渴，然后再说自己跋山涉水，从鲁国前来投奔国相。
为相者美名远扬，士子心中倾服，不远千里过来投奔，
若仅仅如此，却也是幅很好的画面。
只不过，方离后面却是话锋一转，描绘出远来士子不仅没有受到重视，反而被人冷嘲热讽的画面。
前后两幅画面，却是形成强烈的反差。
如果此事真的坐实，对于田齐名声将会是很大的打击，恐怕再也不会有人前来投奔田齐。
方离后面那段话，更是诛心之言。
如果说，前面描述田齐并非真正求贤若渴，还只是品德问题。
那么后面，就是能力问题了。
若因为方离出身贫寒，田齐就断定玉佩是此人偷去，可见田齐有多么武断，多么势利。
对于一国国相而言，品德是否高洁还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要看此人，是否真的有才华。
国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国家是否足够强大，与国相的能力有很大联系。
国相阴险毒辣也好，贪图功名也罢，只要才华横溢，能够带领齐国走向强盛，就是合格的国相。
相反，若国相自身没有才华，也就没有资格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成为齐国的掌舵人了。
越来越多百姓，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都将目光放在了田齐身上。
田齐眼神微微眯起，脸上忽然怒气勃发。
“混账东西，我只让你们好好询问方离先生，尔等为何如此蛮横，还对方离先生下此重手？”
“来人，将这两个奴仆拉下去杖毙！”
那两个武功被废掉的家仆，本来看到田齐出来，还欣喜若狂。
现在却是面如死灰，眼中露出极度惊恐之色。
“相爷，相爷……”
两人大声喊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田齐身后的供奉，直接卸掉了下巴。
很快，就有甲士将此二人拖进相府，下场可想而知。
桓常见状，不由眉头紧皱。
他根本没有想到，齐国国相行事居然如此狠辣，对待自己属下也是毫不犹豫杖毙。
当然，那两人只能算是家仆。
按照齐国法律，家仆纵然被主人打死，主人也不会承担法律责任。
其余很多国家，大多也都有这条法律，家仆以及奴隶不受法律保护，社会地位还在庶民之下。
“我御下不严，才使先生受了委屈，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先生若是不弃，恳请先生进入府中相叙，在下必定亲自敬酒赔罪！”
田齐变脸如变天。
他也不恼怒方离对自己的斥责，反而满脸真诚的行礼道歉，倒让桓常高看此人一眼。
那些围观的百姓本来还议论纷纷，现在却都闭上了嘴巴。
田齐下令杖毙自己的两个家仆，这种狠辣手段，不由使得众人心中发寒。
故此，众人对于田齐，自然产生了畏惧之心。
随后，田齐面对咄咄逼人的方离，不仅没有仗着自己权势蛮横霸道，反而主动认错赔礼。
这种气度，却也令人折服。
很多人都在心中暗想：“也许是那两个家仆本身有些蛮横霸道，才会闹出这么多事端。”
对于田齐的主动道歉，方离却是眉头微皱。
田齐以退为进，让方离有些难以招架，如果他现在还咄咄逼人，反而会衬托出田齐的胸怀。
心念急转间，方离却是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
“既然相国大人知道自己错了，并且如此诚恳的认错，若在下仍旧抓住不放，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
田齐闻言，眉头不由跳动了几下。
他明明是将责任推给两个奴仆，可方离却恍若未闻，直接将田齐的道歉当做承认错误。
错误道歉与胸怀宽广，还是有着很大差别。
“只不过，既然相国大人怀疑是我偷了玉佩，那么在下自然也要为自己洗脱罪名。”
方离后面的话，却是让田齐眼神微微眯起。
方离身上究竟有没有玉佩，田齐比别人更加明白。
田齐之所以为没有继续纠缠，是因为无论结果如何，如果他在这里咄咄逼人，都会给众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是现在，方离非要将那件事情弄明白，田齐心中自然冷笑连连。
“玉佩究竟被何人偷走，我已经不想再追究，方先生还是不要闹腾了吧。”
心里虽然高兴，田齐外面却纹丝不动，反而装作满脸为难。
方离昂首挺胸。
“有没有偷相国大人玉佩，在下心知肚明，既然相国大人怀疑我是那窃贼，自然要说个明白！”
“刺啦！”
方离话音刚落，众人就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
只见方离，狠狠将自己的长衫撕破，就要将其完全脱掉。
现在正值夏季，方离穿得也并不厚，外面长衫被撕裂以后，就有很多地方走光。
“啊！”
围观百姓中还有不少女子，看到这幅情形，全都捂住眼睛惊叫起来。
就连那些男子，此时也都目瞪口呆。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方离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自己衣服。
“我将衣服全都脱掉，也好让大人看个明白，玉佩究竟在不在我身上。”
田齐也是目瞪口呆，不过并没有说话。
“兄长！”
桓常上前一步，按住方离肩膀，身体也紧紧靠了过去。
“还请三思。”
看着桓常眼中的担忧，方离说道：“无端被人冤枉，为兄自然要找回自己清白，阿常莫要拦我。”
桓常盯着方离的眼睛，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却是看到了坚定以及疯狂。
那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相国拉下马的疯狂。
桓常收回了自己的双手，缓缓后退几步，也不再说话。
一件。
两件。
三件。
衣服都被扔在地上，方离最后只穿着一条短裤，昂然站在相国门口。
与此同时，很多围观的女子都是捂着眼睛惊叫连连，朝着远方跑去，口中大骂‘流氓’。
“相国大人，衣服都在这里，你可以派人搜查了。”
田齐眼睛眯起，笑道：“既然先生如此想找回清白，在下又岂能不配合一下。”
“若是未能搜到玉佩，在下就公告全城，隆重向先生道歉！”
田齐心中冷笑。
也许方离自己没有偷玉佩，可玉佩就不见得不在他身上。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战
围观百姓惊叫连连，不少人都对方离指指点点。
然而方离却面不改色，双目死死盯着田齐，示意对方搜查衣服。
“搜！”
到了此时，田齐也没有继续伪装，喝令麾下武者上前搜寻。
“没有。”
“没有。”
“没有。”
方离衣服里面的确装了不少东西，却根本没有玉佩。
“怎么可能？”
看到麾下武者搜索完毕，却没有找到玉佩，田齐不由脸色大变。
“再仔细搜！”
那块玉佩，可是田齐吩咐人放进方离身上。
从宴会到现在，仅仅过去了一小会儿，方离根本没有机会将玉佩藏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田齐如此笃定玉佩就在方离身上了。
三个武者闻言，重新仔细搜索了衣服，最终仍旧摇了摇头。
“刷！”
田齐猛然转过脑袋，将视线投放在某个武者身上，眼中露出熊熊怒火。
“大人，大人，我……”
他正要争辩，告诉田齐自己的确已经将玉佩，放到了方离身上。
然而，看到田齐那冷冽的眼神以后，此人急忙闭上了嘴巴。
这里可是围了许多百姓，如果将事情全部抖出来，田齐必定声望尽失。
“相国大人，可曾搜到你丢掉的玉佩？”
方离眼中冒着冷光，走到田齐身旁，咄咄逼人的问道。
与此同时，桓常那缩进衣袖的左手，却是摩挲着一块玉佩，冷眼旁观。
方才若非桓常出手，将那块玉佩顺手拿了出来，方离现在可就真的身败名裂了。
“玲玲的妙手空空果真厉害，我只学到些许皮毛，就能不着痕迹将玉佩拿走。”
面对咄咄逼人的方离，田齐却是脸色铁青，眼中露出微不可查的杀机。
忽然之间，田齐猛然转过头去，将目光放在了桓常身上。
“玉佩在你那里。”
“休要血口喷人！”
方离见田齐如此不要脸，把脏水泼到桓常身上，当即气得脸色涨红。
此时不仅仅是方离，就连那些围观百姓，也觉得田齐有些过分了。
他们可是看到，桓常并非从相府走出来，只是打抱不平才出手而已，无论如何也不会偷了相国玉佩。
面对众人异样的眼神，田齐却不为所动。
他厉声喝道：“此人伤人在先，又是方离同伙，速速将其拿下！”
“啾啾啾！”
田齐话音刚落，就有四名强者飞上前去，将桓常团团围住。
桓常手掌用力，那块玉佩已经化成齑粉。
“哗啦啦！”
掌风击出，白色玉屑粉末撒向那些武者，两人躲闪不及，直接被迷住了眼睛。
“啊！”
玉屑进入眼中，玉屑上的毛刺顿时将他们眼睛划伤，点点嫣红鲜血流出，两人当即捂着眼睛惨叫起来。
“砰砰！”
雄浑的掌力击出，被迷住眼睛的两人直接横飞出去，身体重重摔倒在地。
“找死！”
另外两人武功明显高上一筹，这才躲过了玉屑的攻击。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桓常居然有胆量先行动手，如今见两位同伴遭受重创，当即怒火中烧。
“杀！”
二人也不再保留，拔出武器就朝着桓常杀去。
“锵！”
湛泸出鞘，桓常施展游鱼身法，配合自创的踏雪无痕轻功，身形灵动宛若鬼魅。
三人战在一起，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只不过桓常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这两个身上，反而时刻紧盯田齐身后三人。
那三人都是入室巅峰武者，身上气势引而不发。
哪怕桓常如今武功大有长进，也不可能是这三人对手，若迅速击败自己的对手，肯定会引起那三人动手。
“先拖延时间，城卫军应该很快就会赶来。”
桓常敢于直接在相府门口动手，倒也并非没有倚仗。
桓常可是打听过，齐国太子姜小白，如今正担任城门守卫将领，主管城内治安。
只要姜小白过来，桓常自然不会有危险。
“铛铛铛！”
桓常与那两名相府武者，斗在一起打得有声有色，很多围观百姓纷纷喝彩。
“看出此人来历了么？”
田齐轻声对身后三人说道，眼睛却始终放在桓常身上。
“此人尚且没有使出真本领，那轻功倒是不凡，却也看不出来历。”
田齐之所以没有下令，让手下真正高手对付桓常，也是因为心有忌惮。
如果桓常没有背景，田齐又岂会在此与方离理论？
只不过，桓常才开始击伤一位入室巅峰，如此年轻就有这等武功，背景必定不会简单。
无论哪个时代，实力超群者都享有特权，这种实力不仅仅指个人实力，还有背后势力。
田齐先派四人上前，正是想要进行试探，好让身后的高手认出桓常来历，再决定如何对待桓常。
“相爷，让我出手吧。”
被桓常击伤的那名中年武者，微微上前走了两步，轻声说道。
田齐看了看此人受伤的手掌，有些关切的问道：“你伤势无碍吧？”
这些入室巅峰武者，可是田齐真正的底牌。
对待这些人，田齐自然不会像对待家仆那般，反而非常关心。
“区区小伤，无足挂齿。”
“我方才被这小娃击伤，也不过是粗心大意罢了，此次再度出手，定能将其生擒活捉！”
说到这里，中年武者眼中露出缕缕杀机。
“那么你就出手吧，先不要伤了此人，待弄清楚他的底细以后，再动手不迟。”
中年武者闻言，重重点了点头。
“你们都让开！”
中年武者走上前去，身上散发出恐怖的气息，对着那两个与桓常缠斗的武者喝道。
他也想要看看，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更想一雪前耻。
两人闻言身形爆退，桓常也没有趁胜追击，反而脸色凝重的盯着来人。
“能不能告诉我，方才伤我的那招叫做什么？”
春秋九剑，并不出名。
哪怕徐妄在名剑山庄大展神威，很多人仍旧没有亲身经历过，中年武者自然认不出来。
桓常眉头紧皱，喝道：“打赢我再告诉你。”
“好狂妄的小娃！”
中年武者闻言冷笑连连，直接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并没有像上次那般托大。
与此同时，入室巅峰的气势全面爆发，携带天地之力的威势，直接朝着桓常狠狠压去。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城卫军
“开！”
面对入室巅峰武者的全力攻击，桓常根本不敢有任何保留。
春风化雨，真气四溢。
强大攻击被分散成涓涓细流，虽然绝大多数攻击方向偏转，仍旧有些真气波动朝着桓常袭来。
游鱼身法。
踏雪无痕。
过去一年时间，桓常在巩固修为的同时，也在不停完善身法与轻功。
时至今日，这两门功夫已经堪称完美。
当桓常全力施展以后，身形就变成了鬼魅，化为无数残影，躲过了那些被分散的攻击。
“好身法，好轻功！”
中年男子眼睛发亮，忍不住出声赞道。
他挥舞着手中利剑，在青天白日下，真气化为璀璨银河，从四面八方攻向桓常。
这是大规模攻击招式，对桓常进行了全方位的攻击。
哪怕桓常现在使出春风化雨，效果也不会太大，而且在这种攻击下，身法与轻功也将失去施展空间。
不得不说，这个中年武者战斗经验太丰富了，很快就想出克制桓常的办法。
“看你还怎么躲！”
中年武者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他仿佛已经看到，桓常被这种大范围攻击招式击中，然后倒在地上的场景。
桓常却是眼神微凝，左手迅速掏出了春秋神笔。
“嗡！”
手速快到极致，虚空之中出现一个大字，那些攻向桓常的真气，忽然消散。
中年武者，身体也仿佛被人定住。
“嗤！”
湛泸散发出点点乌光，半寸剑芒在虚空浮现，直接攻向了那人心口。
“尔敢！”
田齐身后的两名入室巅峰武者，见此情形都是急忙出手，朝着桓常暴掠而去。
然而，半寸剑芒速度太快了。
那两个入室巅峰武者，也完全没预想到，桓常居然会有这种手段，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
“噗嗤！”
眼看半寸剑芒就要刺入中年武者心脏，此人却是喷出一口鲜血，眼神变得清明起来。
中年武者身形急速后退，然后挥舞着手中宝剑，狠狠斩向那道半寸剑芒。
“铛！”
宝剑与化为实质的半寸剑芒碰撞，春晖寸草发出的剑芒，直接被改变了方向。
“噗嗤！”
饶是如此，剑芒仍旧洞穿了中年武者身体，却没有刺中要害。
“入室巅峰武者，果然不是好相与之辈。”
未能杀死那个中年武者，桓常其实早有预料，这才会直接攻向此人心口。
否则，桓常根本不会下此狠手。
“三弟！”
其中一位入室巅峰武者，看到这幅情形不由目眦欲裂，失声大喊。
“好狠毒的小娃！”
另外那名入室巅峰武者，眼中也闪烁着狠厉的光芒，挥舞着手中武器，狠狠向着桓常斩去。
只不过，在旁边观战的田齐却是脸色大变。
“住手！”
如果说，春秋九剑不太容易认出来。
那么作为书剑阁标志的春秋神笔，还有桓常方才施展的春秋笔法，田齐又岂会不知？
如此一来，桓常的身份当即呼之欲出。
徐妄如今，威震天下。
如果桓常在相府门口出事，哪怕田齐贵为齐国国相，仍旧有死无生。
永远不要小瞧，一位绝世强者的威慑力。
然而那三位入室巅峰武者，由于待在一起时间太久，已经情同手足。
看到自家兄弟被人重创，两人早已怒火升腾，又岂会善罢甘休？
“糟糕！”
眼看两个入室巅峰武者，杀气腾腾扑向自己，桓常亦是脸色微变。
他方才施展春秋笔法，短暂定住了中年武者，并且施展春晖寸草，差点将其斩杀。
可是别人却不知道，桓常当时手段尽出，消耗了太多神与真气，已经变成了强弩之末。
如今的桓常，根本不堪一击。
两个入室巅峰武者合力出手，桓常肯定没有办法躲过。
“住手！”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喧闹之声，一百多名城卫军向这边赶来，为首将领厉声高呼。
然而，此人来的还是有些晚了。
“砰！”
“砰！”
两名入室巅峰武者，几乎在同一时刻击中桓常，桓常身体顿时宛如断线风筝般，吐着鲜血横飞出去。
“砰！”
桓常身体狠狠砸落在地上，地面青砖顿时变成蜘蛛网形状，那个方位围观的百姓惊叫着四散而逃。
“混账！”
白袍将领勃然大怒，带着百余名精锐城卫军赶来，脸色变得铁青。
“将此二人拿下，敢有反抗者杀无赦！”
“诺！”
百余名精锐城卫军，整齐划一拔出了武器，朝着两名入室巅峰围拢过来，杀气腾腾。
两名入室巅峰武者，见状却是面色煞白。
他们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在齐国强大的军队面前，却根本不堪一击。
哪怕如今只有一百多名城卫军，两人也根本没有办法抵挡。
须知，这些被白袍将领带过来的城卫军，可都是精锐士卒，不仅全部由武者组成，还能凝聚战气。
面对这种军队，两人根本不敢反抗。
“相爷，救我们！”
他们将目光放在田齐身上，眼中露出哀求之色。
“混账，我刚才不是让你们住手么！”
田齐脸色铁青，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桓常，眼中不由露出惊恐之色。
他趋步上前，向着桓常走去。
“你不要过来！”
方离看到桓常吐血横飞，顿时脸色惨白冲了过去，将桓常抱在怀里。
看到田齐过来，他顿时脸色狰狞，愤怒的大声吼叫。
田齐被吓了一跳，止住脚步。
“敢在国都伤人，好大的胆子！”
白袍将领脸色铁青，冷冷扫视了田齐一眼。
他走到桓常面前，看到那陌生的面容，却也没有任何惊讶。
“阿常，阿常，我是小白。”
这位白袍将领，正是齐国太子姜小白。
他早就从承天泽那里，得到桓常准备前来临淄的消息，并且知道桓常易容了。
方才姜小白带着兵马过来，看到有人施展春秋笔法，已经确定了桓常身分。
只是现在，看到桓常倒地不起，姜小白又岂能不震怒？
“嗯？”
忽然之间，姜小白与方离二人，好像看到桓常向他们眨了眨眼睛。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之情。
“将所有参与此事之人，全都拿下！”
姜小白站起身，挥舞着大手，对着城卫军下达命令。
“太子殿下。”
田齐走了过来，想要对姜小白说些什么，却被姜小白粗暴的打断。
“有什么话，等我将事情调查清楚再说不迟！”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探听
目送姜小白带着自己属下离开，田齐双拳紧握，眼中闪过阴霾之色。
“哼！”
冷哼过后，田齐终究还是转身进入相府。
城卫军大营，桓常打量着这里的布局，不由暗暗点头。
“真没想到，临淄城卫军居然精锐若斯，齐国果然不愧是九州强国。”
姜小白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阿常看过王室近卫军，就不会感觉这些城卫军精锐了。”
两人虽然只见过一面，却有说有笑，仿佛至交好友。
“阿常，你被两人击中摔倒在地，差点吓死我了。”
方离看向桓常的眼神，有责备也有喜悦。
桓常笑道：“兵不厌诈，如果我不装作昏迷，今日田齐被落了面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言毕，桓常又将目光放在了姜小白身上。
“小白兄，我与那田齐交恶，会不会为兄长惹来麻烦？”
姜小白却是笑道：“我以前就想找那老匹夫麻烦，可是碍于身份，很多事情并不能去做。”
“阿常、方兄今日所为，让那老匹夫颜面尽失，真是大快人心啊！”
齐国太子与相国不合，由来已久。
包括上次姜小白被禁足国都，都有田齐在后面煽风点火，两人如今几乎势同水火。
只不过，姜小白虽然贵为太子，在朝堂上的势力，却仍旧比不上田齐。
三人有说有笑，很快就来到了姜小白营帐。
遣散护卫以后，姜小白脸色却是变得凝重起来。
“阿常，方兄。”
“你们今日让田齐颜面扫地，老匹夫猜出了阿常身份，也许不敢前来报复。”
“可是方兄，却是要小心。”
“甚至于，阿常也要小心来自暗地里的手段，他们也许不敢明面上害你，未尝不会私下动手。”
桓常微微皱眉，道：“田齐在齐国的势力，真的这么大么？”
姜小白闻言，苦笑不已。
齐国虽然强盛，内部争斗却也非常厉害，哪怕是对待宗门的态度，也有很大分歧。
固然有不少人，想要铲除境内所有宗门，将权利集中在王室手中。
然而，还有很多人认为宗门势大，只要他们不侵占齐国领地，齐国最好与其交好，不要妄动干戈。
保持现状，就是最好的选择。
前者被称为激进派，后者被称为保守派。
数百年来，齐国朝堂内两派人氏争斗不休，几乎成为鼎足之势，难分上下。
国相田齐，正是保守派领袖。
姜小白身为宗室，自然不愿意看到齐国与宗门共分江山，乃是不择不扣的激进派。
齐国激进人氏不计其数，如果姜小白是普通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
坏就坏在，姜小白乃是齐国太子，很有可能继承齐国国君位置。
如果让这么一个激进人士，掌管齐**政大权，后果可想而知，齐国那时必定烽烟四起。
这就使得，以田齐为首的保守派，在朝中不停打压姜小白。
甚至于，田齐一直想要废掉姜小白，扶持另外的王室弟子当做太子。
当然，这些都是齐国密辛，寻常人只是有所耳闻，根本不知道事情如此严重。
“若非在下也有不少人支持，恐怕现在还被禁足，也根本担任不了城卫军将领。”
姜小白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对了，那几个刚刚抓过来的武者，他们毕竟是田齐亲信，我也不能关押太久。”
听闻姜小白的话，桓常、方离都是心中震动。
他们以前只听说过，太子与相国不合，却没想到还有这种隐秘。
方离此时，这才霍然惊醒。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当初拜访田齐的时候，对方非常热情。
当方离向田齐阐述自己观点，想要联合天下诸侯共同讨伐宗门以后，忽然就被打入冷宫了。
“原来如此。”
早知道齐国有这种密辛，知道田齐乃是保守派领袖的话，方离无论如何也不会前往相府。
桓常也终于明白，田齐为何宁愿拉下身段，也要陷害方离了。
田齐既然身为齐国国相，自身才能肯定不凡，又经常招贤纳士，美名远扬。
方离的才能桓常看得出来，田齐又怎会看不出来？
只是双方理念有冲突，田齐根本不可能重用方离。
如果让方离投奔姜小白，对于齐国保守派的打击，绝对无与伦比。
这才使得田齐，不顾身份也要栽赃陷害方离，好令其身败名裂，无人敢用。
“真没想到，方离兄长无意之间，居然卷入了齐国朝堂的内部争斗。”
桓常暗暗感叹。
……
三人年龄相仿，兴趣相合，自然越谈越兴奋。
“方兄原来是想要在齐国求官，凭借方兄的才能，这又何难？”
知道方离志向以及才华，姜小白当即大喜过望，就准备招揽方离，令其成为自己左膀右臂。
桓常目光微凝，却也没有说什么。
方离沉吟许久，谢过了姜小白好意，这才说道：“若齐国内部统一，合力对外，在下自然可以施展胸中所学。”
“可是以齐国如今局势，肃清国内保守派都非常困难，更不用说联合其余诸侯，共图大业了。”
方离虽然渴望当官，却也知道齐国并不适合自己。
桓常闻言，微微颔首。
齐国现在就是强大的政治漩涡，方离贸然插手进去，恐怕自身都保不住。
方离落魄许久，始终想要有所建树，现在被齐国太子邀请还能拒绝，足以说明对方心智之坚定。
方离的拒绝，却是将姜小白无言以对，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桓常急忙上前打圆场。
“我此次前来是准备寻找李健兄，不知小白兄可知道他如今在哪里？”
姜小白摇了摇头。
“令师斩杀名剑山庄众多蜕凡以后，李兄就前往其余国家游历，我也不知他的去处。”
桓常心中微沉。
“那么小白兄，可知轮回岛位置？”
当初在名剑山庄，轮回岛岛主出手相助，与昊天在空中对峙。
桓常既然来到齐国，无论如何也要登门拜访，好生感谢一番。
姜小白闻言，不由苦笑起来。
“莫说是我，整个天下除了轮回岛内部之人，知道这个岛屿的武者寥寥无几。”
桓常脸上不由露出难色。
“看来，此次寻找轮回岛之旅，不会太过轻松啊。”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求贤令
接连数日，姜小白都带着桓常、方离，在临淄城内四处走动。
出人意料的是，田齐这段时间，除了将自己属下要回去以外，并没有其余任何动作。
期间，姜小白甚至想邀请桓常，进入王宫面见齐王，却被桓常婉言拒绝。
如今的桓常，志向在江湖而非庙堂，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去见齐王了。
“阿常，公子小白如今正在忙碌，你我去稷下学宫走上一遭，可好？”
桓常闻言，当即欣然允诺。
如果说稷下酒肆，乃是齐国招募江湖客的地方，那么稷下学宫，就是齐国招募士人所在了。
当然，稷下学宫并不像稷下酒肆那般，在很多城池中都有分部。
整个齐国，也只有临淄才有稷下学宫。
这也就使得，稷下学宫之内英才汇聚，各种儒士、士子应有尽有。
“也不知，姬伯兄今日会不会前往稷下学宫。”
提起姬伯，桓常眼中不由露出崇敬之色。
姬伯乃魏国人氏，在稷下学宫待了半年，已经颇有名望，就连齐王都亲自邀请此人入朝为官。
然而，姬伯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姬伯兄学究天人，我不及远矣！”
方离听到姬伯的名字，亦是感叹不已，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兄长亦不可妄自菲薄。”
“若论改革内政，整顿军备，发展生产，自然是姬伯兄更胜一筹。”
“若论外交手腕，大局谋略，兄长不见得比姬伯差。”
方离闻言，只是笑而不语。
两人联袂来到稷下学宫，学宫守卫武者早就认识两人，自然没有丝毫阻拦。
“姬伯兄在那边。”
桓常扫视四周，略过了那些长篇阔论的儒士，很快就发现了姬伯。
“姬伯兄！”
两人上前与姬伯见礼，姬伯亦是微笑回礼。
方离看到姬伯手中的书卷，不由好奇的问道：“姬兄所看，乃是何物？”
姬伯抖了抖书卷，笑着说道：“此乃秦公招贤令。”
“秦公招贤令？”
桓常与方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还请借我一观。”
姬伯将招贤令递给方离，方离看完之后，眼中不由精芒爆闪。
桓常也凑上去，当即看到了招贤令内容。
昔我嵇公自歧雍之间，修德行武。东平晋乱，以河为界；西霸戎翟，占地万里。天子封公，诸侯礼贺，为后世开业，屹立千载。
三百年前，穆公雄才伟略，坐拥百万大秦锐士，国力强盛，已至巅峰。
然穆公以后，诸君不贤，历公、躁公、简公、出子，四世政昏，内乱频出，外患交迫，国土失之大半，秦始由大国而僻处一隅。
其后献公即位欲图振兴，连年苦战，饮恨身亡。
当此之时，国弱民穷，列国卑秦，不与会盟，宗门割地自立，秦国危在旦夕，国耻族恨，莫大于此。
本公即位，常思国耻，悲痛于心，今秦政明告天下，但有能出长策、奇计，而使秦国恢复昔日霸业者，居高官，领国政，与本公共治秦国，分享天下。
“此等求贤令，开天下之先河也。”
桓常仔细将求贤令阅读完毕，不由出言赞道。
“秦国荒夷之地，四面环敌，且积弱已久，纵然颁此诏令，天下士子又有谁肯入秦？”
桓常刚刚说完，就听见旁边有人冷笑连连。
“夏虫不可语冰。”
姬伯霍然起身，冷冷扫视那位儒士一眼，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桓兄、方兄若是不弃，可往在下居所一叙。”
两人欣然允诺，却没有在意那个脸色铁青的儒士。
前往姬伯住所途中，姬伯、方离都是低头垂目，不发一语。
桓常看了看两人，亦是眉头紧皱。
没过多久，三人就来到一个偏僻的客栈，进入客房里面。
进屋以后，三人坐定。
姬伯叹道：“秦公求贤令，情真意切，真乃五百年之雄卷是也。”
“何以见得？”
方离盯着姬伯，目光灼灼。
“其一，痛说国耻，历数先祖四代无能，开旷古先河。”
“其二，求霸业而不求吏治，身处穷弱，竟能做吞吐宇宙之志。”
“其三，敢与朝臣共分秦国，如此胸襟举世罕见。只此三点，便堪称真心求贤。”
方离闻言，不由抚掌大笑。
“君子所见略同！”
两人相互对视，眼中都露出了莫名神采。
桓常似有所悟，道：“两位兄长，莫非都准备前往秦国？”
姬伯、方离同时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桓常略微思量，就知道了二人心中所想，却也有些为两人前途感到担忧。
如今的秦国，可不比三百年前。
嵇公当年为周王室养马，并且镇守西域屡次击败来犯之敌，才被天子封公。
自那以后，秦国与晋国争斗，与西域诸国争斗，国力渐渐强盛，到了秦穆公的时候抵达巅峰。
那时的大秦锐士，战力冠绝天下，邻国莫敢与之相争。
然而久盛必衰。
三百年前那场大战，却是让强盛的秦国彻底没落，甚至差点亡国。
秦国没落以后，四周邻国更是蠢蠢欲动，西域诸国不知趁机夺走多少土地。
若非昊天宗屹立于秦国，恐怕秦国早就灭国。
秦国因为昊天宗而衰败，却也因为昊天宗的存在保住了国家，说起来倒也讽刺。
饶是如此，秦国三百年来仍旧征战不休，国力衰退到了极致，根本不复昔日大国风采。
甚至于，关东士子都根本不愿意，前往秦国为官。
姬伯与方离二人，都有经天纬地之才，却想在这个时候奔赴秦国，桓常不由为二人叹息。
不过很快，桓常心中当即释然。
姬伯主张依法治国，全心全意想要打造出一个法制国家。
在齐国，他根本完成不了自己的理想。
这也是为什么，纵然齐王屡次三番前来邀请姬伯，都被其婉言拒绝。
如今的秦国虽然弱小，秦公却雄才大略，真心求贤，有坚定的改革之心。
若秦公能够接受法制思想，姬伯未尝不能放手施展。
至于方离，游历了齐国以后，发现自己以前所想仍旧不太成熟，想要实现自己的主张并不容易。
如今秦国政治混乱，四方都是敌人，方离过去也能大展身手。
想通其中关键以后，桓常当即默然无语。(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灵兽出世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方离兄，姬伯兄，在下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桓常不由轻声低喃，眼中闪过担忧之色。
秦国与齐国之间，距离何止万里。
两人都不会武功，哪怕各国对于士子都非常看重，沿途劫匪大多也不会对士子出手。
可是，桓常仍旧担心。
“若两位兄长都抵达秦国，又能得到重用的话，二十年后的九州局势，可能就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桓常才骑在黑驴背上，缓缓朝着临淄赶去。
进入城中以后，桓常明显能够感觉到，城内局势有些紧张。
自从姜小白得到城卫军，执掌兵权以后，齐国激进派实力大涨。
当初在相府门口发生的事情，多少让田齐声望遭受重创，如今前去投奔田齐的人才，比以前明显少了许多。
姜小白更是以此为借口，开始向以田齐为首的保守派，发动了猛烈攻势。
双方虽然没有真正撕破脸皮，临淄城内却已经暗潮汹涌，明争暗斗从未停止。
如今的田齐，有些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桓常与方离。
“齐国国都真是一个大漩涡，既然方兄与姬伯兄都离开了，我也是时候要与小白告辞了。”
随便进入某个酒肆，桓常点了一桌酒菜，正在考虑如何向姜小白告辞。
这段时间，桓常在临淄城内，受到了姜小白很多恩惠，两人关系也亲密了许多，算得上是真正的朋友。
姜小白如今与田齐明争暗斗，桓常在这个时候离去，多少有些不厚道。
只不过，桓常并不想卷入朝堂中的争斗。
而且以桓常如今的实力，还做不到权行州郡、力折公侯，对于局势的影响力非常有限。
“你们听说了么，有人在东海之滨发现了灵兽。”
桓常正独自饮酒，忽然听到旁边酒客的小声议论，眼中忽然爆射出精芒。
九州大陆，人类是当之无愧的主宰。
只不过有些动物，无意间吞食了天地奇物，就能开启灵智，可以如同武者那般进行修炼。
这种神奇的动物，就被称为灵兽。
天地间每一头灵兽，都是非常珍稀的存在，每次出世都是武者争夺的对象。
灵兽的血肉、筋骨、皮毛，对于武者都有很大裨益，甚至比天材地宝更为贵重。
一头实力达到入室境的灵兽，可以造就将近百名入室武者。
若灵兽实力达到蜕凡境，将其斩杀以后，更是一场天大的造化。
单单是一头蜕凡境灵兽尸体，都能造就数名蜕凡武者，灵兽的贵重可见一斑。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每头灵兽出世，都会引来无数贪婪的武者，想要猎杀灵兽获取大机缘。
然而，每头灵兽都有着大际遇，算得上是天地宠儿，各种奇怪的能力也都极其恐怖。
就常理而言，相同境界武者遇到灵兽，必死无疑。
哪怕是高境界武者，想要抓捕、杀掉灵兽，也会无比困难。
很多书籍中，都记载过因为灵兽出世，而引起的大规模战争，桓常对于灵兽自然有所了解。
“真的吗？”
听到同伴提起灵兽，旁边的酒客眼中都爆射出精芒。
“绝对没错。”
“有人在东海之滨，发现了一条金黄色巨蟒，能够在夜晚吞吐月亮精华。”
“上百名武者前去围杀巨蟒，结果都葬身蟒腹，最后引得大人物出手，才将巨蟒击伤逃入水中。”
桓常凝聚所有注意力，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酒客口中的大人物，指的乃是蜕凡境强者。
不过巨蟒乃水生生物，虽然被蜕凡武者击伤，仍旧沉入海底逃走。
那名蜕凡武者，追逐三天三夜都没有追上，反而引来了更多武者的争夺。
武者铺天盖地，终于确定那头黄金蟒躲在某个岛屿，只是无人能够确定黄金巨蟒的具体踪迹。
不过根据蜕凡武者猜测，黄金巨蟒已经达到化龙临界点，很有可能在月圆之夜化为蛟龙，成为真正强大的灵兽。
正如前面所言，灵兽与武者相同，都能够进行自主修炼，战斗力以及逃跑手段都非常惊人。
不过灵兽有个缺点，那就是突破更为困难。
每头灵兽至少都是入室境界，它们经过长期沉淀，将会有资格突破到蜕凡境。
不过每头灵兽在突破到蜕凡的时候，都会引动雷劫。
灵兽若是能够熬过雷劫，必定实力大涨，再也不惧武者围攻。
假如熬不过雷劫，灵兽就会在这种劫难中直接化成飞灰，连丝毫血肉都不会留下。
这头黄金巨蟒，已经抵达渡劫边缘，根本没办法继续拖延下去。
如今巨蟒踪迹被人发现，下场可想而知。
“哎。”
桓常闻言，不由在心中微微叹息。
每头灵兽，都是天地孕育的神奇物种，也应该有其生存空间。
只是九州大陆，灵兽几乎灭绝。
再如何强大的灵兽，都挡不住铺天盖地贪婪的武者，绝大多数都被武者猎杀。
纵然是那些侥幸渡过雷劫，变得无比强大的灵兽，也只能躲藏起来苟延残喘。
灵兽虽然强大，却始终有个限度，修为也会受资质限制，根本不能达到真正的巅峰。
人类中绝世强者，都能够轻易杀死任何灵兽。
……
“灵兽虽好，却不是我们能够染指的存在。”
那些酒客中，有些人倒是脑袋清醒，知道自己的斤两，当即摇头叹息。
说出灵兽秘密那个武者，却是嘿嘿笑了起来。
“那头黄金蟒，我们自然不敢争夺，却并非不能插上一手。”
众人闻言，都来了兴致。
“黄金蟒隐藏的那座岛屿，无比奇怪。”
“很多人以前都去过那里，只感觉四处都被雾气笼罩，根本没有发现这座岛屿。”
“可是待黄金蟒逃进去以后，雾气却是忽然散去，这座岛却才被众人发现，里面生机勃勃，神奇无比。”
“很多武者猜测，这座岛屿里面隐藏着惊天秘密。”
“我们不去争夺黄金蟒，却可以在岛屿中寻找机缘，说不定能够获得强者传承。”
说话那人，眼中露出炽热的光芒，其余几个酒客亦是脸色潮红。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杀人
“大海原来是这样。”
桓常站在海边，看着蔚蓝色海水，感受着海风带来的凉爽，心中忽然感觉非常宁静。
当日得知东海有灵兽出世，并且还出现了非常奇怪的岛屿后，桓常就辞别姜小白，星夜兼程朝着东海赶来。
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没有见过大海，永远不知道海之壮阔。”
桓常低声呢喃，眼中露出了恬静之色，感觉心境也有些许提高。
直到此时桓常才明白，为何很多武功高强的前辈，要走遍九州各地悟道了。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景色，能够给人们带来不同的感悟。
“少侠，要不要去金龙岛？”
就在桓常沉浸在大海辽阔中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对着自己大声呼喊。
桓常收回思绪，抬头望去，发现一艘小船自海上翩翩而来。
“船家怎么知道我要去金龙岛？”
金龙岛，正是黄金蟒逃去的岛屿，本来并没有名字，因为黄金蟒的缘故，才被命名为金龙岛。
船家大声笑道：“这段时间，不知有多少江湖客来到东海之滨，准备前往金龙岛夺取宝物。”
“少侠此时来到这里，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了。”
看到船家自信满满的样子，桓常却是微微一笑。
没过多久，那艘小船就已经靠近海岸，从船上跳下两个强壮男子。
这两人一位身材肥胖，皮肤也异常白嫩，另外一人却是比较干瘦，浑身黝黑。
桓常只是略微打量二人一眼，就知道他们全都练过武功。
“我看你二人都是武者，怎会在这里摆渡？”
肥胖船家嘿嘿笑了起来，道：“我们两个资质有限，突破入室境界没有希望，看到很多武者想要前去金龙岛，自然找到了一条发财之道。”
黑瘦船家亦是急忙点头附和。
桓常仔细打量着二人，然后又看了看那艘小船，眼中露出狐疑之色。
“这么小的船，能够在海上行驶抵达金龙岛么？”
肥胖船家闻言，当即说道：“少侠可能有所不知，金龙岛距离海岸并不算远。”
“而且这段海路非常宁静，很少有暴风雨，渔民们也都喜欢在这段海域捕鱼，哪怕只是这么一艘小船，都能前往金龙岛。”
桓常这才恍然大悟。
“载我前往金龙岛，需要多少钱。”
“一百两银子。”
听到这么巨额的船费，桓常不由大感吃惊，忍不住多瞟了两人几眼。
桓常虽然不怎么在意金钱，却也不是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更不是任人宰割的冤大头。
一百两才能坐船抵达金龙岛，这个费用简直就是天价。
“莫非他们想讹我？”
好似看出桓常心中所想，肥胖船家急忙说道：“少侠可不要觉得我们坑你，如今每日都有武者前往金龙岛，船只非常紧俏。”
“我们以前载过去的客人，也都是报价一百两，少侠若是觉得贵了，可以去找其余船只。”
桓常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余船只的踪迹，眉头皱的更紧了。
“也罢，一百两就一百两，只是多久才能抵达金龙岛？”
两人听闻桓常愿意乘船，眼中都不由露出了喜色。
“只需一天时间。”
桓常看了看天色，道：“如今正值中午，若是现在行船，晚上岂不是要在海中过夜？”
“若是不行，还是等到明日凌晨再入海吧。”
肥胖船家笑道：“少侠无需担忧，我兄弟二人行船经验极其丰富，夜晚行船也没什么问题。”
“我们还想早点送少侠过去，好多赚几趟船钱呢。”
桓常看了看那艘船，虽然并不怎么宽敞，却也能够容纳三五人，不由心中微动。
“既然如此，那么就有劳二位了。”
桓常向黑驴吩咐几句，让它在海边游玩，自己却是直接跳上了渔船。
黑驴扫视两个船家几眼，慢悠悠朝着远方走去。
小船悠悠，水波粼粼。
桓常将包袱放在身边，盘膝坐在船舱里面，感知却是延伸出去。
两个船家倒也老实，开船以后就朝着金龙岛行去，中间没有任何停留。
时间缓缓流逝，夜幕已经降临，桓常猛然睁开了眼睛。
“终于要开始了么？”
桓常嘴角微微翘起，黑夜中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岸上的时候，桓常就发现这两人身上隐含煞气，而且船舱明明可以再坐几人，他们却没等坐满，就仓促想要开船入海。
这更是让桓常，心中产生了浓浓的疑惑。
“若是正经船家，多坐几人前往金龙岛一趟，就能多赚取几百两，可是他们没那么做。”
“咚咚咚！”
就在此时，微不可查的敲击声响起，桓常却是不为所动。
“少侠，少侠。”
宛若蚊虫般的声音响起，桓常仍旧装作没有听见，那两人脸上不由露出了喜色。
“兄长，我们喊出百两银子的船票，这小家伙居然也愿意乘船，可见此人身家不菲。”
这两人号称黑白双煞，乃是横行海上的大盗，专门打劫那些过往行人。
桓常独身一人，而且看起来非常有钱，自然被两人盯上。
“老规矩，先用迷烟将其迷倒，再杀掉扔进海中喂鱼。”
长长的管子伸进船舱里面，一股白烟被吹了进去，桓常却是屏住呼吸，歪倒在船舱上。
过了盏茶功夫，两个船家拿着剔骨刀走进船舱，看着倒在地上的桓常，不由大笑起来。
“这家伙如此年轻，看起来就是一个雏，没有丝毫江湖经验，居然还敢去金龙岛夺宝，真是不知死活。”
肥胖男子眼中满是不屑。
“兄长也不能这么说，正是因为有很多这样的傻子，我们才能做到买卖啊。”
两人武功并不高，根本不敢招惹高手，只能挑选那些落单，并且没什么经验的江湖客下手。
桓常只有二十岁左右，看起来更像是儒士，自然成了黑白双煞眼中的肥羊。
“不要废话，杀了了事。”
肥胖男子朝着桓常摆了摆手，瘦小男子当即跳了过去，一刀向着桓常脖子斩去。
“噗嗤！”
断刀切入脖子，鲜血喷射出来，溅得船舱到处都是。
“噗通！”
黑瘦男子的身体，重重倒在船舱里面，桓常却是站了起来。
“二弟！”
肥胖男子看到这一幕，不由目眦欲裂，声嘶力竭的大声喊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沉船
“踏踏踏！”
桓常丢掉瘦小男子的尸体，缓缓朝着肥胖男子走去。
“你，你一直都在骗我们！”
肥胖男子看着桓常，不由咬牙切齿，双目简直要喷出火来。
“杀人者，人恒杀之！”
这两人如果只谋财不害命，桓常也不会痛下杀手，不过听二人所言，一年似乎杀过不少人。
对于这样的恶徒，桓常根本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杀就杀了，又如何？
九州大陆就是如此残酷，无论在哪里都少不了血雨腥风。
夜色弥漫，可黑色的湛泸却反射出点点幽光，看得肥胖男子心中发寒。
“此人如此年轻，武功料想不高，方才只是偷袭才能杀死二弟。”
肥胖男子稳住心神，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死！”
肥胖男子不仅没有逃跑，反而挥舞着手中短刀，迎面朝着桓常杀去。
“咔嚓！”
湛泸划过，那柄短刀断成两截。
宝剑架在肥胖男子的脖子上面，嫣红的鲜血缓缓流出。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肥胖男子见状大骇，急忙出言求饶。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严重低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实力。
“入室武者，此人绝对是入室武者！”
肥胖男子眼中，闪过了浓浓的恐惧之色。
登堂境武者较之普通百姓，自然要强大很多，可是与入室武者相比，就有天差地别的鸿沟。
面对入室境武者，肥胖男子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可能。
桓常眼神微微眯起，黑夜中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湛泸闪烁着幽光。
“你们劫杀那些乘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绕过他们？”
肥胖男子闻言，感受着桓常身上的杀气，不由冷汗淋漓。
“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以后，你也别想活！”
“敢威胁我？”
湛泸滑动，肥胖男子脖子上的伤口变大，鲜血将男子衣服全都染红。
“金龙岛距离此地很远，没有我的帮助，你根本抵达不了那里。”
“而且这里的海域并非风平浪静，时常会有惊涛骇浪，若是没有熟悉海域的人驾船，船只早晚都会被风浪吞没！”
感受着湛泸散发的寒意，肥胖男子当即大声喊道。
“嗯？”
桓常眉头微皱，眼中闪过迟疑之色。
对于金龙岛，桓常的确找不到方位。
如果海中真有风暴，哪怕桓常武功高强，可能也会迷失方向。
感受到桓常心中的迟疑，肥胖男子急忙说道：“只要少侠愿意放过小人，小人必定带着少侠赶往金龙岛。
沉吟半晌，桓常终究还是收了湛泸。
“凭借我如今武功，此人根本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想要杀他易如反掌。”
“既然如此，还是先留下他的性命吧。”
船只缓缓朝着远海行驶而去，桓常整个晚上都将灵识外放，紧密注视着肥胖男子的动静。
好在那名肥胖男子，倒也知道自己如今处境，只是专心驾船，并没敢动其他歪心思。
“我先休息一下。”
桓常警惕了一个晚上，感觉有些疲惫，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不过，桓常仍旧没有放松警惕，只要肥胖男子走进船舱，他就会迅速醒来。
旭日东升，照耀在蔚蓝色大海上，景色非常美丽。
肥胖男子却无心观看这种景色，眼中反而闪过狠厉之色。
他转头朝着船舱方向看了看，然后轻轻下到海水之中。
“咔嚓，咔嚓，咔嚓！”
正在休息的桓常，忽然听到有些动静，猛然睁开了眼睛。
“嗯？那家伙呢！”
桓常抱着湛泸，急忙走到船舱外面，却没有看到肥胖男子踪迹。
“咔嚓，咔嚓，咔嚓！”
“好胆！”
桓常忽然脸色大变，知道肥胖男子想要做什么了，身上真气当即澎湃而出，直接跳入海中。
“轰！”
须臾之间，桓常就已经提着肥胖男子回到船上。
“你居然敢凿船！”
桓常看着奄奄一息的肥胖男子，眼中杀机隐现。
这里可是大海，哪怕入室巅峰能够御空飞行的武者，没有船只都可能会丧命。
桓常如今，不过是练神返虚境界，若是船只被毁，必定凶多吉少。
桓常方才暴怒，下入海中一掌击在肥胖男子胸口，此人已经奄奄一息，眼看活不成了。
“噗嗤！”
肥胖男子喷出一口鲜血，脸上却带着疯狂的笑意。
“你杀死了我二弟，我就让你陪葬，哈哈哈哈！”
肥胖武者刚刚笑了几声，脑袋就歪了过去，生命断绝。
“轰！”
就在此时，汹涌的海水灌入船舱里面，船身猛烈震动起来。
“该死！”
桓常将男子尸体扔到海中，看着船内海水越来越多，急忙跨步过去，想要堵住缺口。
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桓常虽然反应很快，可这艘船毕竟归属于肥胖男子，此人自然知道哪里更加薄弱。
最为重要的是，肥胖男子也是武者，双臂有数百斤力气，想要捣毁船只简直轻而易举。
“哎呦！”
有大量海水灌入船舱，船身剧烈摇晃起来，桓常身体也是猛然一歪。
“哗啦啦！”
海水越来越多。
眼看船只已经将要沉没，桓常再也顾不上其他，抓起船桨直接飞身跃入海中。
桓常刚刚入海，那艘小船就沉入海底，带起了一个漩涡。
“砰！”
船桨被扔在海中，桓常身轻如燕，稳稳落在其上。
只不过，桓常脸上却显得极其凝重。
他虽然创建了踏雪无痕轻功，可以靠着竹篙轻易渡过江河，在大海中仍旧感到无力。
无论江河多么宽广，桓常在消耗完体力以及真气之前，都能飞渡过去。
然而，无边无际的大海，却能让人感到绝望。
哪怕那些达到入室巅峰，可以做到神融天地，天人合一境界的武者，在大海中也会感到疲惫。
当他们精神衰弱。体力耗尽的时候，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还有非常残酷的事情，那就是大海之上方向难辨，很容易永远迷失。
桓常抬头看了看看初生的朝阳，心中才稍微有些安定。
有了太阳，起码能够辨别方向。
“我现在应该转身回去，还是继续前往金龙岛？”
桓常思索良久，最终还是选择前往金龙岛。
这艘船只，已经行驶了半天一夜，距离海岸非常遥远，桓常想要回去也不容易。
既然如此，他索性孤注一掷，在海中寻找金龙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