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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莱纳     大唐江湖道txt下载     大唐江湖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回 暗潮汹涌

    黄山县的县衙算是一个清水衙门,整个县衙也没有多少户多家,所以这牢房里面没多少人,待遇可想而知。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几天前田小伟还是花楼掌柜的摸样,油头粉面一身锦衣华服,甚至捕快抓到他的时候,他还在酒楼上面喝花酒,另外还叫了两个姑娘作陪。一个人一间大包房,桌子上面鸡鸭鱼肉样样都有,光是这一桌的饭食就是普通农户家人两三个月的饭钱。

    可田小伟一向享受惯了,到哪里都是这般大鱼大肉,享尽齐人之福。被酒色掏空的田小伟一直都胖的很虚,很多时候多走两步路都可以弄得自己一身大汗。

    两日的牢狱之灾,让这个富商已经折磨的不成人样,整整瘦了两圈多,只不过这个瘦下来的田小伟依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肥胖的身躯坐在发黑的青石板上面,整个人披头散发无精打采。

    “小弟,小弟,快起来!”

    从监狱的护栏之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田小伟心中一喜。他的救星终于到了,田全伟可是闻名江南的大富商,黑白两道都有很深的关系。此时赶到了黄山县来救人的不仅仅有田全伟还有州刺史下的别驾也一同前来,王伯汤一脸的尴尬,江南五虎门他得罪不起,哪知道这胖的像猪一样的酒楼掌柜也一样得罪不起,竟然都惊动了上州刺史。这田家一门的能耐可想而知,这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一边是江南五虎门另一边是田家,两边都得罪不起,而王伯汤又做不到左右逢源。这个案子只能这样不了了之。

    此时,上州的别架正在正堂之上,高坐在一旁,冷眉寒目看着王伯汤,而田全伟带着一行下人去了囚牢。

    “大哥,你可算来了,这两天我过得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这里面的东西太难吃了,就跟猪食一样。”

    一旁两个狱卒看了一眼田小伟,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两个人都对于猪食这两个深有同感,因为他们送的本就是猪食,而田小伟的身形在他们两个人看来跟猪也没啥两样了。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小弟收了委屈,大哥都是知道的,这不已经在黄山县最好的酒楼给小弟包了一桌,一会儿先去洗一洗身上的晦气,然后好好吃一顿。”

    田小伟刚刚走出牢狱,转身又想起来自己的新仇,就是裘非。裘非骗自己帮他煳弄三个伙计,从自己的手中骗去了价值连城的刀谱最后竟然还将一切事情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收了两天的牢狱之灾。依着田小伟睚眦必报的性格,这件事情也忍不了。

    “大哥,那江南五虎门的裘非真不是个东西,大哥,你一定要帮小弟报仇啊!让那狗东西也在牢里面尝尝味道,最好直接废了他。”

    田小伟说话的时候眼光中露出一丝杀意来,他也知道裘非杀不得,但是恶心恶心他,找几个真正的高手打残他,只要不弄出性命来,还是不难的。

    “小弟放心好了,这局早就做好了,不然你以为大哥为什么让你带着刀谱来这黄山县找裘非。”

    按理来说黄山县不是路过杭州毕竟的地方,田小伟也是第一次来。不过这一行,他实际上是有任务而来的,和裘非的交易不是意外,被裘非陷害也不是不得已。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哥哥田全伟的安排,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而已。

    一周前,田小伟带着两个下人到了黄山县,和一般的商人不同,这次田小伟是从吐蕃大理而来,那一夜血手门带着大队奇袭大理王爷,那一夜杀的昏天暗地,不见天日。大理王府的府兵死伤极多,仅有的一些府兵护着王爷从山洞里面逃出生天,那一夜不仅仅古一丰下面的四大高手枉死,然而大战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两个时辰之后江湖中形形色色的人又来了一趟大力王爷,无非就是为了王府的藏书阁。

    最后各门各派,许多的绿林门派在藏书阁之中大战,最后更是一把大火将整个藏书阁都焚烧了。大火之中死了不少人,很多宝贵的秘籍也在大火之中付之一炬,但是依然有一些不世的秘籍从大理王府被人偷了出来。而田小伟便是在大理花了五万两银子买到了一本月柳刀法,此刀法既然在大理王府的藏书阁之中自然乃是绝世的刀法无疑。

    田小伟带着刀法找到了黄山县的一个酒楼掌柜,通过他结识了裘非。表面上是一个巧合,一个朋友之间的饭局,实际上却是田小伟的亲哥田全伟的精心计划。

    饭局中田小伟微醉,假意说漏嘴说自己从大理买了一本绝世刀法秘籍,正准备以十万两的价格在杭州卖给其他的江湖中人。这说漏嘴的消息对于裘非而言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苦苦修炼二十余年难以再进一步,不就是因为没有绝世的功法吗,无论是内功心法还是刀法秘籍,哪怕只得其一都可能让裘非突破这几年自己的瓶颈。

    十万两银子说多可真是很多,但是对于裘非而言他掌握了很多五虎门不少的生意,一年进帐出账都有二三十万两银子,所以十万两对他来说并非远不可及。可十万两银子说少却也真的不少,一年二三十万两的流水账不假,可这些银子都是门派里面的钱,不进裘非自己的口袋。这二十年来裘非一直在暗地里面节流,可毕竟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到头来自己能够一口气拿出来的也只有六万两银子左右。想要得到这本秘籍,怕是十万两银子还是不够的。

    裘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博,这些年来如果没有江南五虎门的保护李博的生意也做不了那么大,裘非自以为只要他自己开口问李博借个五万两银子应该不成问题,可哪知李博竟然一口回绝了他,没有半点的犹豫。

    再加上田小伟着急赶赴杭州交易,这才让裘非选择了挺有走险。有了田小伟的配合,又有裘非前一日的夜探李府,偷盗一个含香阁的密室对于极境的裘非来说真可谓是轻而易举。成功之后,裘非将五万两银子以及两幅价值连城的字画抵价给了田小伟,这才终于换得了那本他心仪的月柳刀法。

    实际上裘非在前几日就散步了黄山怪盗的消息,说是有一新人怪盗来了黄山讨生活,而事后他更是祝福田小伟速速离开黄山县会杭州。裘非这手段可谓是天衣无缝,每一步都计算好,若不是田小伟之后故意留在酒楼里面吃花酒,若不是王伯汤手下捕快办事麻利,裘非暗中偷盗一事绝对不会暴露。而且,裘非做这件事情也算是有恃无恐,毕竟自己有着江南五虎门做背景。

    之后之事也一如裘非所料的一般,这事情就算真的让王伯汤查到了他的头上,奈何凭着他江南五虎门分舵舵主的头衔,他区区一个县令也不敢真的来动他,最后只好让田小伟吃了哑巴亏。

    可这个哑巴亏,一直都在田全伟的计划之中。

    “王县令,你可知道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回事?”

    在县衙之中,从上州赶来的别驾正坐在王伯汤的面前,杨超杨别驾在江南颇有威望,被认为是下一任刺史的不二人员,别说一个县令就算是现在和他同级的官员见到他都得巴结着。

    “知道,知道。这案子……”

    杨别驾突然来到王伯汤并不意外,如果只是田家出面要救回田小伟,这种事情也不算稀奇,各家之中都有一些游手好闲的子弟,一个闯了祸家里疏通一下关系都是常见的。可进天杨别驾来到这里的态度不太对,甚至可以用奇怪来形容。

    “知道?你既然知道这案子谁才是真的盗匪,你还把田家老二给抓了?”

    王伯汤始终不知道杨别驾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官办理不利,还请别驾示下?”

    杨超站了起来,捋了捋长衫。

    “我想王县令应该是聪明人,而且王县令身为黄山县的县令,就应该做好父母官的工作。这案子到底谁才是真的盗匪,那就应该把谁抓起来才是,难道我说的不对嘛?”

    王伯汤脑中一热,莫非杨超这次来是要和江南五虎门叫板的,可不应该。毕竟杨超现在只是上州别驾,还算不上真正的一方大吏,如果现在就得罪了五虎门,可能就真的和刺史这位置无缘了。

    “杨别驾可知这案子真正的盗匪是……”

    王伯汤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难道王县令以为我杨某人是那三岁的孩童?我既然让你这么做了自然知道真正要对付的人是谁,而且王县令也不用担心什么,江南五虎门背后的势力不小,可这一次五虎门就要真的成为没有牙齿的纸老虎。”

    说着的时候,杨别驾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封书信来,交在了王伯汤的手中。

    王伯汤看到了抬头,心中一震,或许他也没有想到这封书信竟然出自于一个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回 天赋横溢

    黄山县县衙之中依然火药味十足,王伯汤收到了杨别架的一封书信之后,自然不敢怠慢,说起来他不过就是一个棋子而已,就凭他的这点能耐本就谁都惹不起。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可现在偏偏他就成为了别人手中的刀,还是一把已经磨刀霍霍、锋利无比的刀。只等这把刀出鞘的那一日,便要血溅五步,杀得江南五虎门心痛万分。只是如今,时机还没有到。

    相比黄山县的县衙,五虎门分舵里面就显得一片的祥和了,裘非自知出了大事也不敢继续吭声,早早就离了分舵回宣州去交代情况了,经此一事他这五虎门分舵舵主的头衔是肯定保不住的,最好也就是去别的分舵做一个管事的堂主之流,更别说回总舵。

    大厅之中,裘断浪捧起一杯茶来,年纪轻轻却显出了十足的沉稳,完全不像裘断水那样,还是一个不经世事的毛孩子。

    “司马兄,有一事我一直想问问你,不知道司马兄是否方便回答?”

    在很多人的心里,司马无悔一直都是一个谜,突然横空出世的一个年轻人,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之前还无门无派。可惊奇的就是,这么一个小子竟然有一身蛮横的功夫傍身,更加可以将一把三百多斤的斩牛刀舞的虎虎生风。每每想到这里,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二十年前的南宫铭。不过不同的是,二十年前的南宫铭是挑战各大门派,而且他一手惊雷刀法堪称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而现在的司马无悔虽然天赋极高,但距离天下第一还有很长的道路。

    只是南宫铭的强大大家都知道他的背后有武学奇才古一丰,可司马无悔的强大似乎就毫无理由了。徐州双剑派也是近两个月才收了司马无悔入内门,可之前呢?

    “裘兄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好了,只要是我能够说的。”

    实际上司马无悔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除了自己母亲教导的一些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在司马无悔的心中都是小事。

    “司马兄弟的天赋极大,那日我们二人在大理王府一战,司马兄所使的刀法和我师公当年所创的刀法很像,不知道司马兄是否认识我师公,江南刀圣裘林?”

    实际上裘林当年创出了离风斩云刀之后先是将刀法和刀意传给了五虎门下面的弟子,毕竟他自己也是裘姓的族人,可是奈何五虎门内们弟子之中天赋最好的,悟性最高的弟子都学不会。于是裘林将刀谱放在了裘家的藏书阁之中,也是希望家族之中以后可以出一个有缘的奇才学会他的刀法。这本刀谱,裘断浪曾经见到了,甚至他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去琢磨这套刀法。不得不说裘断浪的悟性其实很高,甚至远在司马无悔之上,要不然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学会了冷月夺命连环刀,只不过很可惜。离风斩云刀这套刀法需要极高的内力去催动,凭借裘断浪现在极境的内力要练成这套刀法还是太难。

    “既然裘兄提到了,那我也就只能直说了,实际上裘林裘老前辈是我的恩师。”

    裘断浪突然脸上的表情舒缓了很多,至少在这件事情上面他没有猜错。天下之间精妙的刀法不少,可能够达到登峰绝顶,可能也就是惊雷刀法和离风斩云刀。

    “原来如此,难怪司马兄弟年少多彩,能够有如今的成就。”

    这个答案,杨飞和李封晨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尤其是李封晨,在他中了迷心粉之毒之后,那一夜有高手来灌药,他就知道他们之中有一个绝顶高手的存在。现在司马无悔一说,一切都豁然开朗。

    江南刀圣二十年前可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就算当年败于南宫铭之后几乎隐退了江湖,但底蕴总是在的。事实上如今裘老爷子的武功比当年更甚,离风斩云刀裘老爷子已经悟到了第四层刀意,招式之上几乎达到了幻化由心的巅峰,当世无人能比。作为江南刀圣的唯一亲传弟子,司马无悔能有如今的成就,那自然就再正常不过。

    “我曾我师公说过,离风斩云刀乃是集四种刀意于一身的绝世刀法,需要武者有极强的内力才能够催动刀法,不然只能是徒有其形,毫无威力。而且这刀法与众不同,只重刀意而不重刀招,刀随意动。”

    裘断浪徐徐地说来,这些话对于在坐周围的人而言都是新的天地。百年来江湖人追求武学之道几乎都如出一辙,先修内力再学招式,内力的则是任督二脉为主练,招式则是先练拳脚再习兵器,最终内力的高低决定武者的上限,招式的优劣决定武者的下限,两者缺一不可。除此之外,臂力、身法这些暗器的手法这些都是辅助,甚至在一些门派的眼中这些都是旁门左道。

    而内力和招式在各门各派之中也早早就有了方圆之规,尤其是在招式之中,各门各家都在力道、速度以及变化之中寻求极致,这些年来裘林闭关便是寻求突破之道,真正地叫内力和招式融入一体。可叹的裘林的刀法太过于神秘霸道,既需要幻化由心的内力有需要出世的招式。江湖中的武者多数都是从小修习招式,因此早就有了方圆之规难以逾越一步,可司马无悔不同,在招式之上他甚至连初窥门径都算不上,再加上那日被围攻时地奇遇,这才领悟到了离风斩云刀的第一层刀意。

    这不得不让裘断浪也有一些羡慕,这世界真是人比人比死人,在他人的眼中裘断浪是他们羡慕的对象,毕竟他二十多岁就习得了五虎门的独门密典冷月夺命连环刀,可司马无悔比他还要优渥。

    “如此看来,司马兄弟的内力已经达到了幻化由心的极境了吧,真是天下罕有啊!”

    裘断浪看着司马无悔,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司马无悔学会了离风斩云刀,那内力就一定达到了幻境,这一点毋庸置疑。

    “什么?!”

    裘断水听到这句,几乎要疯了。二十岁的他,从小就在别人的赞美声之中长大,万中无一、天赋横溢、根骨惊奇等等的辞藻,裘断水早就听的耳朵都出了老茧。而他也不是草包,甚至没有在这些赞美声中迷失了自己,在同龄人之中裘断水达到了两重极境,就他这个成就百年来五虎门能够达到如此水准的也不过四五个。

    可就算是万中无一、天赋横溢的裘断水,都没有梦想过自己可以在二十岁的时候达到幻化由心的境界,而且还是由内力入境,这等天赋百年来闻所未闻。就光是听到,就已经让裘断水打了一个冷颤。

    “难怪徐州双剑派会那么快就收司马兄弟如内门弟子,若非双剑派下手快,我们五虎门一定会盛情邀请司马兄弟的。”

    李封晨听到笑了笑,此事就是他的太原的时候极力促成的。

    算是他的得意之举了。

    突然之间裘断浪放下了茶杯,冷不丁地站了起来,整个人站直,然后双手平举齐眉,再抱拳微微鞠躬作揖。

    “裘断浪参见师叔。”

    裘断浪毕竟也算半个读书人,从小对于礼节看的倒也重一些,不过他如此行倒是玩意更加重一些。杨飞和李封晨对裘断浪的突然之举感觉十分的意外,但是转念又一想,司马无悔乃是江南刀圣裘林的亲传弟子,那说起来裘断水的父亲辈都是司马无悔的师兄,裘断浪、裘断水叫一声师叔再正常不过。

    甚至李封晨还偷偷笑了一笑,毕竟他还是司马无悔的大师兄,这辈份一来一回,好像他也是赚了。唯独裘断水一脸苦闷,事实上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就是一直不吭声,如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裘断水忍一忍也就罢了,可司马无悔才二十左右,甚至可能还比裘断水小一些,而且两个人还在黄山镇结过怨,虽说在吐蕃可以算得上冰释前嫌,但现在让裘断水也作揖叫一声师叔,他哪里做的到。

    “裘兄开玩笑了吧,可别再如此行礼了。”

    司马无悔忙忙站起来拉住裘断浪。

    “师叔可别如此说,我们之间虽有朋友之义,但辈分不可乱,师叔便是师叔,若是辈分乱了,礼法何在,权威何在?”

    裘断浪一板一眼地说道,倒是让司马无悔有些无奈了。裘断浪是绝顶聪明不假,可他从小也是饱读经典长大,对于礼法之事亦是相当看重。裘断浪相信无规矩不成方圆,所以这才是他如此坚持的原因。

    裘断浪一拜倒是没什么,这一下大家的眼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裘断水,这眼神之中有一些好奇也有一些的幸灾乐祸。裘断水突然脸色变红,低着头。他若是早知道有这一出死都不会跟裘断浪两个人来黄山凑这个热闹。

    “师……师……”

    没有抱手,没有作揖,甚至裘断水都没有站起来,可光是说出师叔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已经是天下最难办的一件事情。

    “师……师……”

    裘断水叹了一口气,脸色越来越红,真是要了老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回 不堪一击

    安州,一片祥和之下,凶险万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兖州五派屹立江湖多年不倒,总是有些手段的,真要查出血手门总舵所在绝非不可能的难事。人在江湖总有牵连,也总有痕迹可寻,就算血手门再神秘,江湖师爷们也有办法揭了你的底。说白了,只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办法,尤其是像血手门之中的门人,多多少少都是匪人出生,要得到消息,无外乎花点钱,或者弄一些女人来演一场美人计。对于五个牢牢把控整个江北武林的帮派而来,能有多难。

    此时,陈顺培正站在安州的城墙之上,安州已经很靠近江南,空气之中都些许的潮湿之感,陈顺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正如同他不太喜欢这次安州之行。如果不是因为兖州五派几乎被逼到了绝境,他才不愿意来安州和血手门厮杀混战。

    如果是江湖一对一武斗,陈顺培不憷任何人,便是裘彪他也未必会输,可一旦是帮派厮杀一片混战,那可就说不准了。这些年来陈顺培在江湖中的地位十分之高,坐二观一,和裘彪平分秋色。如果谁可以在陈顺培的手上赢过一招半式,或许真就可以借此扬名立万,无疑混战之中,陈顺培可能无数人心中的第一目标。对于这种事情,陈顺培就感觉无数只癞蛤蟆往自己身上蹭一般。

    “也罢,也罢。终究难免一场大战。”

    陈顺培一人独自站立,颇有一些道骨仙风的气息,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几乎落地,这就是他名冠江湖的宝剑,银月长剑。此剑乃是出自大师之手,仿造了南疆苗人的长刀所制,刀身长而略弯,在空中划过如同银月一般,故有名为银月长剑。

    “师叔。”

    突然一个身影也上了城墙,来这是一个年轻人,眉清目秀,此人乃是陈青儿的堂兄陈之敏,从大理归来让陈之敏的身上洗去了以往的浮躁和自傲,也让他明白了自己和当世顶尖青年之间的差距,短短几周的时间整个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一般,重新有了修习武学的热忱。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他不虚此行,甚至比得到一本绝世秘籍还要宝贵。

    “师叔,各门各派都已经准备就绪,只要你一声令下大部队就可以直接进攻血手门总舵。”

    陈顺培看起头,看了看天空,正是黄昏天色稍微昏暗了一些,若是对付寻常的门派此时正是大好的时机,大可接着这昏暗的夜色杀得天翻地覆给血手门致命的一记。不过血手门的手段毒辣层出不穷,怕是黑色之中兖州五派占不到优势甚至可能处处被反制,倒不如到百日光明正大地硬抗来的实在些。

    “之敏,你告诉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今夜我们都在安州城休息一宿,明日一早拔了血手门总舵。”

    “是。”

    “另外让各门各派都注意夜间巡守以防血手门夜袭,另外特别保护好解药房里面的药材,听说血手门之中有不少的用毒高手,不得不防。”

    “是。”

    陈之敏说完就下了去,依然留陈顺培一个人在城墙之上。徒然让人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毕竟血手门太过于神秘,兖州五派能够知道的还是有限的,至于血手门门主武功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内下六楼楼主到底如何,门内又有什么手段,这些事情兖州五派几乎都不清楚。

    过了一夜,并没有陈顺培现象中的夜袭,这反而让陈顺培的心中有一丝不安,根据以往血手门的行事作风,根本不可能让兖州五派那么容易就在安州展位脚跟,而这一次从发动到先头部队在安州打探消息,到今天兖州五派根本没有和血手门门内的杀手正面较量过。

    正是这种反常才让陈顺培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血手门应该还有更大的阴谋。

    “出发。”

    整个兖州五派这一次可谓精英尽出,门内所有已入极境的弟子统统都出现在了安州,其余大多数修为还不高的弟子则被安排留在了安州城中,用来接应以及一些后勤的工作。即便是如此,兖州五派也有尽两百多名弟子可一起前往攻袭血手门总舵。

    陈顺培和戴长智都明白兵贵精而不贵多的道理,更何况很多未入极境的弟子都是各门各派未来的希望也不至于真的让他们来冒这等风险。

    安州城以西大概四五里路,有益处山庄,名叫落凤庄。这个山庄平日里面罕有人知,整个山庄之中也很少有人走动,兖州五派能够查到这个地方纯属一个巧合,这几日暗哨一直盯着这个山庄,整整三天,没有任何一个人进出,整个山庄好像死寂了一般。除了四周青褐色的墙垣,从山庄外面看不到里面任何的情况。

    从一早辰时出发,一个时辰的时间,兖州五派已经将山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长铗派居中调度,杨傲领着岭南派守住了东面的要塞,胡风派由掌门人戴长智为首领扼守住南面的要道,钱勃领着水派守住了西面的庄门,而相对实力较弱的鹰爪派则守住了北方的山崖,以防有人逃脱。

    一切早已按部就班,直等陈顺培一声令下,五派人马即将一拥而入,到时候定然就是一场昏天暗地的厮杀,鲜血遍地浮尸几何。

    “走!”

    陈顺培沉静地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在陈顺培的身边围着所有长铗派和胡风派的高手,在他的一声令下之后,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拿出自己的兵器,朝着山庄进发。

    “大家小心,先头部队用盾牌护好自己的周身,别中了暗器。”

    和陈顺培不同,戴长智更像是一个军师,这些日子对于血手门的手段,戴长智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所以这些天当人加紧打造了不少的铁衣和盾牌,算是对血手门手段的一种克制。

    墙垣之上早就伏了不少的弓箭手,一如戴长智所料,身穿铁衣的武者对于寻常的弓箭根本毫无顾忌,虽说这让一些先头部队的速度慢了一些,可破了庄门之后,那些弓箭手便马上失去了依靠,很快就被斩杀殆尽。

    “冲!”

    陈顺培一马当先,冲入了庄门之后,将一把银月长剑抽出,一瞬间好似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陈顺培所到之处,那些黑衣杀手几乎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携着这一股的杀气,十几个长铗派和胡风派的高手一起冲入了庄门,一旦失去了弓箭手的支援,其余的黑衣杀手马上就被杀散,更有一些直接弃了自己的兵器抱首投降。

    “发信号。”

    戴长智对着身边一个胡风派弟子低声说道,一切都十分的顺利,长铗派和胡风派在南门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抵抗就冲了进来,此时发出信号让其余三个门派也一起行动,一时之间落凤山庄危机四伏,三座专门同时杀入许多武者,顿时杀声一片,原本山庄之中许多的黑衣杀手,此时却被围剿在了中间。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四派人马已经将血手门的所有黑衣杀手都合围在了一个庭院之中。

    “降者不杀!”

    陈顺培大声叫道。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震天的叫声,让被围剿在中间的不少黑衣杀手都吓破了胆子。虽然他们之中有不少人都身背人命案在身,手中的鲜血也少不了,可身边的同伴已经死了很多。谁会真的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呢?

    “哈哈哈哈哈……”

    一个笑声划破了天际,所有人都抬头一看,一道黑影突然闪现出来,站在了屋檐的顶上,此人头戴铜制的面具,一身黑衣斗篷,还有一副黑色的手套,正站在了屋檐之中。

    此人已出现,原本已经毫无志气的黑衣杀手们好像都找到了主心骨,顿时不再泄气,手中的刀剑都好像利索了起来。

    陈顺培和铜面对视一下,眼神之中陈顺培知道此人绝非泛泛之辈。真正的对手终于出现了。

    下一刻,在铜面人的身边,又突然出现了六个身影,这六个人都带着铁制的面具,同样身穿黑衣斗篷。

    “那应该就是血手门的门主和六大楼主了吧。”

    戴长智在陈顺培的耳边叨叨了一句。江湖仇杀可以一拥而上也可以逐一对决,并没有太多的礼数,不过这些年来陈顺培依然是天下一流高手,要再寻一个高手实在太难。除了五虎门的裘彪和凌云行,双剑派的李严鹏以及岭南派的杨傲,其余之人根本入不了陈顺培的法眼。但是现在,那铜面黑衣人身上散发出了一丝丝威胁的杀气,这种杀气是陈顺培这一辈子第一次感受到,甚至都让他觉得有一些的心悸。

    高手都是寂寞的,像陈顺培这样的高手就更加寂寞了,除了三年前陈顺培机遇巧合领悟了一招绝世剑法,这十年来他的武功已经遇上了瓶颈,难以突破。因此,能够遇上一个从未遇到过的高手,与他的心中是一件有所期待的事情。

    “将他交给我了!”

    陈顺培长剑一指,正是面对那铜面的黑衣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回 血手神威

    陈顺培一个闪身,在空中连续翻腾了两下,脚尖轻轻一使力,整个人如同纸鸢一般飞上了另一侧的屋檐之上。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好……”

    下面不少兖州五派的弟子发出了赞美声,就这一下轻功就不愧于陈顺培天下一流高手之名,现在兖州五派之中陈顺陪无疑是第一高手,唯一的一个双重化境武者。

    高手自然有高手的傲气,陈顺培提着长剑傲立于屋檐之上,这样的举动无疑就是相邀。即便现在兖州五派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陈顺培也希望可以和那铜面人公平一战。

    铜面人自然不会让陈顺培失望,将自己左右的两只手套脱下,竟然露出了一双血色的大手。这一出让兖州五派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的手势殷红色的,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最初血手门的名声在江湖中传开,也有人传说血手门的门主有一双血手,可大家都以为那是因为此时嗜杀,如果一个人醉心掌法又嗜杀,确实可能杀出一双血手来。但也仅仅是如此,不可能真的有人的双手就是殷红的。但是那铜面人就是如此,血手门的门主宇文复就是一双血手,彻头彻尾的血手。

    血手魔海神功练到最高境界的时候,便是用自己双手掌间的内力来催动血气,一旦运功双手掌间似有雷霆之力,但是也要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久而久之双手之间血流越来越充盈,但是手掌之中也会一直有血痂,只有长期不断地催动内力来运功练习掌法才会有宇文复现在这样的效果。

    二十年的时间足够宇文复参悟任何武学,一本血手魔海神功他也早已练到了巅峰,那一双血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和陈顺培一样,宇文复也是轻轻地一个纵身,依靠绝妙的轻功,如同一只飞燕掠过天空,宇文复划过数十丈只在假山之上轻轻点了一下。就这一身轻功就绝不在陈顺培之下,甚至比陈顺培刚才那一下更胜一筹。

    “好厉害的轻功。”

    就连陈顺培自己都不得不感叹一下。

    两三个唿吸之间,宇文复戴着铜面具依然在了陈顺培的面前,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两三丈而已。

    和陈顺培不同,宇文复的一双血手上没有兵器,只是单单地站在了屋檐之上,张开双手环抱在胸前。

    “阁下可是这血手门的门主?”

    “不错。”

    宇文复的嗓门十分的低沉,仅仅是听着就让人有一种惊悚之意。

    “兖州双剑派陈顺培领教阁下高招。”

    陈顺培说罢,右手一抬,他的银月长剑直指宇文复的铜面眉心处,一股寒意冒出。

    “好,都说银月长剑陈顺培乃是天下第一,今日老夫也领教你们兖州五派的高招。”

    和陈顺培不同,宇文复依然双手抱胸,看上去十分的悠闲丝毫没有什么危机感。

    可越是如此,越是给陈顺培一些心理上的压力,高手对决一丝一毫都松懈不得,一招半式的不防就可能分出胜负,可现在看着那铜面黑衣人的架势,就好象他的境界远在陈顺培之上,这是一种无形的心理压力。

    陈顺培的右手紧握长剑,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一竖,这是长铗派的起手架势,颇有古风。

    温润的南风吹起陈顺培的长衫,也吹动了宇文复的黑衣斗篷。

    安州城外落凤山庄,屋檐之上,两个真正的绝顶高手,一战在所难免。

    “接招。”

    陈顺培说道,马上右手一提,银月长剑的剑尖一划在空中勾勒出一个三角来,然后陈顺培整个人向前一倾,如果大雁掠过低空一般朝着宇文复的方向刺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不消得四五步银月长剑已经迎面袭来,可宇文复依然是不紧不慢的样子,双手抱胸,只是用右脚稍稍一个蹬地,整个人也向后倾斜,划出了四五步。

    “好快的剑,好快的身法。”

    在下面,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上面,两大高手的对决。这样的场面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如果能够从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学到个一招半式,或许就能够一生受用。然而即便早早知道这两个人都是绝顶高手,一旦真的开始动手,那招式那速度还有那胆量,还是让人惊讶不已。

    且说宇文复连退五步之后,往后一个翻身,徒然伸出自己的右手,竟然一掌迎着银月长剑直接击出,就连陈顺培都被宇文复这突然的一掌给惊到,按说他手中的这把银月长剑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寻常的兵器根本奈何不了,而且这把银月长剑十分的有分量,再加上剑身长而厚,就是寻常的环首大刀都经不住银月长剑的几下噼砍。虽说此时剑招之势已经最末,即便是如此,宇文复用双手挡下银月长剑这一掌,依然足够让他惊讶。

    好在这一掌威力不算巨大,也只是拨开了迎面刺去的那一剑。

    正在大家都惊讶于屋檐之中的铜面黑衣人徒手一掌拨开银月长剑的时候,宇文复一个落地,马上双掌齐出,就看到两个血色的大掌朝着陈顺培的中门攻来,掌间似有微风伴随着凌厉的杀气,陈顺培被刚才的一幕惊讶道自然也不敢大意,马上抽回刺出的长剑横在自己的胸口。

    “叮……叮……叮……”

    宇文复连续拍出三掌,如同三把铁锤砸在了银月长剑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如果银月长剑用的不是上好的材质,怕是就这三掌就可以把这长剑给震弯了不可。

    陈顺培刚刚心里一惊,可现在铜面黑衣人连续拍出的几掌之后,陈顺培几乎感觉自己的右手有一些的酥麻。要知道他们长铗派的长剑可不是南方门派的剑,南方剑客都以剑法的灵动飘逸为主,可长铗派的剑却是以厚重为基础,剑招讲究的不是灵动和变化而是威力和速度,剑招之间根本没有虚招实招之分,每一招每一式都一板一眼,极有速度又有威力,长剑一过寸草不生。

    按理来说陈顺培手中的银月长剑威力要远远大于徒手的宇文复,可偏偏宇文复的速度更快,陈顺培一招刺出不中,势必威力大减,此时宇文复的血掌一出自然占尽优势。

    两个唿吸之间,宇文复一双血色大掌攻袭陈顺培的周身,连出一十三掌,掌风虎虎生威,煞气十足。饶不是陈顺培手中的银月长剑左击右挡速度极快,此时怕是早就已经气血翻腾静脉受损了。

    陈顺培一个张手,转身稍稍拉开距离然后反手朝着宇文复的胸口一次,这一次也是如迅雷一般的速度,身法与剑招配合的天衣无缝,若是寻常之人怕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胸口就会被刺出一个窟窿来。可宇文复不是寻常之人,眼看陈顺培这致命的一剑刺出,宇文复竟然直接伸出自己的右手来,一把直接抓住了银月长剑的剑身。

    宇文复的右手如同一把铁爪一般纹丝不动,陈顺培眼看自己的长剑竟然在别人用手徒然地抓住,心中更是紧了一下,自问刚才转身的这一剑刺的十分的隐秘,剑招快而毒辣,再加上银月长剑威力不小,而且剑身足有三寸多长,寻常人要躲过这一剑都相当不容易,可那铜面黑衣人竟然一把抓住。

    这能力实在是匪夷所思!

    容不得陈顺培思考太多,此时宇文复握住剑刃的右手已经激发出自身七八成的内力,陈顺培也马上催动自己的内力,若是此时内力不济怕是这把与他成名的银月长剑就要被宇文复给捏碎了。

    在这次出发之前,陈顺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徒手捏住自己的长剑,可偏偏宇文复此时便是这么做的。

    两个绝顶高手,才过了四五招而已,已经让下面之人惊讶万分,现在两个人一个是仗剑而立,另一个则是徒手夺剑,两个人双双将自己体内的内力催动到了至极。从招式的比拼到了内力的激斗,此时远比方才还要凶险。内力的激斗任何一方若是稍稍不敌都可能受到极重的内伤,两个人此时都不可能在内力上留手。

    陈顺培所修炼的内力乃是至阳的内力,而宇文复的内力则是充满了戾气的血脉之力,两个人的内力经由一把银月长剑互相交逐。一时之间整个屋檐之上的瓦片都开始颤抖,宇文复的黑衣斗篷更是如遇强风一般飞扬在空中,陈顺培的发髻上的长发也随风灵动,双方都使出了全力,不敢有一丝的携带。

    “就我所知,陈师兄的内力已经达到了幻化由心的巅峰,想不到这个世界之上竟然还有人能够和他一样,在内力上不相上下。”

    戴长智也是化境的高手,他的内力这两年来终于练到了幻化由心的境界,可依然和陈顺培相差很大,本来他以为这天下之间也就九天神掌李严兆的内力可以和陈顺培拼一拼,没想到这血手门的门主竟然如此厉害,无论是现在展现出来的内力还是方才如鬼神一般的血掌掌法,只怕此人的武功根本就不在陈顺培之下。

    陈顺培绝对遇到劲敌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回 第一剑客

    宇文复的内力早在一十七年前就已经达到了幻化由心的境界,现在他用内力催动血掌,掌间的力道已经可以匹敌世间的神刀宝剑,长年累月修炼血手魔海神功使得他的双手满是血痂,内力之中也充满了血脉之力,如果宇文复将掌风击出,两丈之内的人都可以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这会儿宇文复和陈顺培两个人在屋檐之上,双方都将自己的内力激发到了极致,在宇文复周身四五丈的地方都可以闻到血腥味,好在陈顺培也并非是善茬,早就已经习惯了血腥之气,不然任谁都忍受不住这浓郁的肃杀之气。

    内力的激斗最为凶险,此时两人都不敢懈怠,然而再继续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毕竟内力的激斗是无底洞,无论是宇文复还是陈顺培都不敢确信一定能够取胜,更何况取胜之后还要面临别的大敌,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两个人谁都不愿意继续下去,可当下又不能直接松手,不然非得被对方的内力所伤。

    宇文复的右手突然一使劲,将银月长剑往自己的身后一拉,左手再出一掌,对准陈顺培的胸口以雷霆之势击去,陈顺培一看形势不利马上一个翻身,来了一个燕子翻身从宇文复的头上翻了过去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掌。

    宇文复一看一掌不成,右手依然紧紧握着银月长剑,只是右手上的内力不足五成,反是左手的掌法越发的凌厉,陈顺培的长剑受制只要使出拖剑之计,左闪右避,险象环生。可奈何宇文复的身法极快,陈顺培躲得快可宇文复的掌法更快,一掌一掌如唿啸而过的铁锤,直逼陈顺培的胸口。

    无论是拳法还是掌法,都非陈顺培所精通,如果是别人或许陈顺培还能抽掌一拼,可对着宇文复的血掌,这一掌的力道堪比他的银月长剑,陈顺培自然不会犯傻。只是现在自己的长剑被擒住,即便自己的剑招再过高明都无济于事。这让陈顺培很是不甘心,要说起来都是自己对宇文复的实力估计不够,若是自己一上来就使出自己看家的本领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可宇文复的血掌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松懈的时候,这让陈顺培很是难受,若是弃剑固然可以完全避开血掌,可没有了长剑在身陈顺培只怕会更加被动。转眼之间,陈顺培灵机一动,将自己整个人都横了过来,右手握剑使劲一抽,左手按在屋檐之上,两条长腿如长鞭一样挥出,这完全是围魏救赵之计,只攻不守。若是宇文复执意不收掌,那陈顺培的双脚也一定会给他来这么一下。陈顺培变招之后,宇文复也马上变招,右手突然松开了长剑守住自己的胸口硬抗了陈顺培这一脚,而他的左手血掌直接拍在了陈顺培的背后,就一掌将陈顺培击飞三四丈之远,差点就将这江北武林第一人直接打下屋檐。

    “噗……”

    陈顺培突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来,虽然心中早有预料知道宇文复的掌法厉害,但现在身受一掌所受的伤还是远比陈顺培所想的要厉害的多,还好陈顺培内力深厚,只是胸口气血翻腾如火一般灼烧难受。

    “血手门门主果然好手段!”

    陈顺培吐出一口鲜血之后,胸中的气血稍微平缓了一些。

    “陈掌门才是真的好手段,中了老夫的血手魔海神功竟然还能站着和老夫说话,看来陈掌门的内力还真是深厚的很啊。”

    宇文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只是不知道陈掌门能够扛住老夫几掌,哈哈哈哈……”

    “狂妄!”

    陈顺培毕竟也是江湖中的顶尖人物,何时受到过这等屈辱,当下横剑侧身而立。

    长铗派的门内有两套剑法最为出众,吹水剑法以刺削为主,每一剑都威力十足,方才陈顺培所使出来的便是吹水剑法,只是这套剑法对付身法更快的宇文复没有什么效果,因此陈顺培只能拿出另一套剑法来,疾风三十六剑。

    疾风三十六剑每一剑都如疾风一般,以噼砍为主,一旦张手提剑成招,长剑如在空中唿啸,剑招快而不失威力。只是这套剑法要求剑客有极好的腕力和臂力,因此即便在长铗派门内能够将这套剑法发挥到至极之人也不过两三人而已。

    而这套疾风三十六剑乃是陈顺培拿手的剑法,事实上除了裘彪以外,还没有人能够一口气接下他的这三十六剑。陈顺培吃一堑长一智,知道面对眼前的这个铜面黑衣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试探在彼此之间没有太大的意义。

    很快,陈顺培一个纵身,箭步往前冲去。和吹水剑法不同,银月长剑根本就没有刺出,此时整个长剑不断地环绕在陈顺培的周身,没有刺招取而代之的是大开大合的噼砍,剑势连绵不绝简直让人眼花缭乱,宇文复一看这剑法心里就知道陈顺培变招了,这套剑法被他使出来如行云流水,剑招之间毫无缝隙,招式与招式衔接无比流畅,连续躲了四五招之后,宇文复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出掌时机。

    刚才的吹水剑法起手剑势极大,但是刺到了末尾自然力道就小了,宇文复可以用血掌轻松应对并不意外,此时的疾风三十六剑每一剑的威力确实比不上方才的刺剑,但是剑势丝毫不停顿,威力也绝对不容小觑,宇文复当然知道这剑法不好应对,所以几招来都不敢硬接。

    “好剑法!”

    就连宇文复自己的内心都不禁感叹道,这剑法完全将长铗派长剑的优势发挥了出来,剑招速度极快而威力不减,这等剑法是那些南方追求剑招灵动的剑客所无法想象的。

    十招之间,陈顺培一洗方才被动的颓势,剑招虽然没有指向宇文复的要害,但是已经让宇文复步步后退直避锋芒。两个人此时在屋檐上激斗,不进便是退,宇文复的身法极快但是陈顺培的疾风三十六剑也丝毫不慢。

    二十招过后,陈顺培的银月长剑终于沾到了宇文复的衣衫,在他的黑衣斗篷之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剑痕。长剑并未就此停住,陈顺培反而越战越勇,右手一用力,剑招比方才似乎又快了两分。一剑又一剑游走在陈顺培的周身,却又朝着宇文复步步逼近。

    宇文复能够想到的就是一个,得寸进尺。陈顺培的剑招越来越快,似乎停不下来。宇文复心中暗暗较劲,一咬牙一股内力从体内激发到了双掌之上,血手魔海神功被宇文复催生到了第五层境界,也是最高境界,魔海万丈。此时的双掌带着滚滚的血气对着陈顺培扑面而来。

    “铛……………………”

    一声巨响,陈顺培的银月长剑竟然被硬生生按了下来,长剑一停似乎悲鸣一样,发出一声嗡嗡的声响来。陈顺培被这掌震得不轻,连连退了三步才平息了胸口的内息,而宇文复用双手硬接陈顺培这一剑也伤的不轻,原本如铁锤一般的双手手掌竟然被银月长剑划出了一道口子,一时鲜血顺着十指点点滴在屋檐之上。

    “陈掌门不亏是江湖第一剑客,剑法精妙绝伦让老夫大开眼界。这还是老夫将血手魔海神功练到第五层之后第一次有人伤到了老夫,不错,你很不错!”

    隔着铜制的面具,陈顺培看不见宇文复的表情,但似乎从语气上听出来,对方有些怒气难消,好在陈顺培刚刚受了一掌内伤并不严重,即便此时两人以性命相拼,也未必落了下风。怕只怕,这血手门的门主还有什么后招。毕竟到现在为止,宇文复都未使出兵器来,而且惊雷刀应该就是落在了此人的手中,若是惊雷刀一出,陈顺培自问是难以抗衡的。

    不过从宇文复拿到惊雷刀和惊雷刀法到如今不过区区一个多月,即便他真是天纵之才也难以将这套刀法融会贯通,陈顺培想到这里又松了一口气。

    “啊……”

    宇文复歇斯底里地大叫了一声,此时他双手横举用尽全身的之力激发内功将血手魔海神功第五层最高境界催动到了极致,方才双掌伤口上流出的鲜血很快就结成了血痂,凝固在了宇文复的双掌之上,似乎方才陈顺培那一剑的剑痕从未曾在一般。

    陈顺培咽了咽口水,便是他见多识广知晓天下武学,看到如此情景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先是徒手搏剑,现在又凝结血痂治疗伤口,这种魔功陈顺培从未见过,太过惊艳绝世。

    “老夫已经有一十四年没有用过兵刃了,今日便让你开开眼界。”

    说话之间,宇文复撩起自己的黑衣斗篷,从腰间抽出一副铁抓来戴在了双手之上,这套铁爪名叫银丝铁爪,手掌部分用的是上等的秘银所造就是宝剑都斩不断,左右铁爪上都有四个长约半寸的钩子,钩子向内弯曲四个钩子张开好像老虎的爪子一把,可戴在了宇文复的手中又似乎比虎爪还要大上一些。

    宇文家族本是使枪的家族,可惜家传的凤翅鎏金镗已不知去向,二十年前宇文复最擅长的便是枪法,使得一杆魔鹰神枪在整个幽州地区无人能敌。自得到了血手魔海神功之后,宇文复便弃了枪法专精于掌法,后面又是花费许多天地之间精贵的物料,打造了这套银丝铁爪来配合他的魔功,将一套掌法演化成为了一套爪功,威力精进了不少。现在银丝铁爪一出,宇文复低声伏地,双爪一前一后,整个人如同埋伏猎物的巨虎,杀机渐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回 银丝铁爪

    宇文复苦修武学多年,也算的是武学大师,这些年来竟然将古一丰早年所创的一个魔功掌法演化为了一套爪功,再配上他特别打造而成的银丝铁爪,威力比纯粹的血掌还厉害两三倍。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这些年来宇文复一直在安州蛰伏,潜心谋划大业夺取惊雷刀和惊雷刀法,根本没有出世和真正的高手一决,自然这套他潜心研究多年的爪功世人都从未见过。

    说道爪功,天下首推的乃是兖州五派鹰爪派的铁血鹰爪功,鹰爪派的弟子练到后面也有将爪功化为兵刃的法门,不过用的不是铁爪,而是两把安和手形的短刀匕首,匕首同时出击也是一前一后如鹰爪捕猎快而迅勐。这功夫陈顺培也领教过,可和宇文复所使出来的血手魔海神功相比,那鹰爪的威力就差太多太多,甚至可以用鸡爪来形容。

    好在陈顺培对自己的招式很有信心,天下剑招尽在他心中,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顺培自由天下第一剑客的美名,又怎么是浪得虚名之辈。即便是宇文复银丝铁爪一出,陈顺培也没有丝毫的动摇,甚至此时陈顺培的斗心更加的强烈,疾风三十六剑乃是陈顺培成名的剑法,十年前陈顺培又将那三十六剑逐一精简,别人的剑法都寻求变化,而陈顺培却一如长铗派的作风反其道而行,对剑法做了精简,将疾风三十六剑演变成了天罡八剑,这八剑吸取了疾风三十六剑的精髓,长剑一出如同天罡地斗威风八面,剑招更快更强。

    一瞬之间,两个人同时蹬地起身,宇文复双爪一横,八道血痕临空划过,另一边陈顺培将自己的内力催生到了极点,右手按住银月长剑举重若轻,在空中也连续砍出八道剑气。

    内力达到幻化由心之境之后便可以将内力外放,正如裘林的离风斩云刀一般。方才的疾风三十六剑陈顺培的剑气是涵而不发,将剑气凝滞于长剑的周身,而此时的天罡八剑则是发而不收,剑气一时之间如梦出海的勐兽袭来。

    两个人在屋檐之上一阵的拆招,天罡八剑极快在空中一时之间如同有七八道的银月,剑身残影让人眼花缭乱,而宇文复的铁爪速度更快,左右齐出上下翻飞,一阵阵的血气外溢,肃杀十分。

    陈顺培的长剑是以快打快,宇文复的双爪则是刚勐凌厉,看得下面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且不说两个人的内力都已经达到幻化由心的境界,就现在的对照拆招也肯定不在化境之下,天下最强的武者应该也不过如此,即便是二十年前的惊雷刀客南宫铭重生在此应该也不过尔尔。

    五十招之后,宇文复一掌推开银月长剑,站在了垂嵴之上,黑衣斗篷粼粼迎风飘动,铜面铁爪黑衣看在人的眼神如同锥心一般的恶魔,浑身上下充满了戾气,能够发出这种戾气之人无不都是骨海尸堆里面走出来的。另一边陈顺培一席白衣长卦仗剑立于正嵴之上,长卦之上略有一些血渍,一把银月长剑临空一指,似有灵性一般。

    “陈掌门好剑法,竟然可以将老夫逼到如此境地,你也算的是第一人了。”

    宇文复的言语之中无法十足的傲气。

    “前辈的武功惊人,让陈某也获益良多,奈何今日我们兖州五派和血手门誓死一战,前辈若是交出惊雷刀和惊雷刀法,然后解散了血手门。陈某人可以保证前辈能够毫发无伤地离开安州。”

    陈顺培也不是什么易于的人物,本来江湖上大家就是刀剑下见真章,现在百招过后两个人的实力可以说是难解难分,陈顺培虽然不知道宇文复是否还有后招,但就陈顺培自己而言,他所剩的也就只有一招剑法了。这一招剑法乃是他磨练剑招十年所得,是集他剑法大成的招式,只不过不是到了生死之境,陈顺培不会随便使出来。

    “哈哈哈……你一句话就要我交出惊雷刀和惊雷刀法,你要知道为了这刀和刀法我苦心经营了二十年,又怎么可能轻易交给你。再说了,你真以为你手上的功夫可以胜过老夫吗?”

    “前辈武功高强,陈某人不敢妄言一定能够取胜,不过想来前辈要胜过陈某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到时候烽烟一起,兖州五派之中高手无数,前辈即便能够胜过陈某人难道还能胜过在场所有的高手吗?”

    陈顺培张手示意,这一次兖州五派所有的高手几乎倾巢而出,便是现在也已经将整个落凤山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即便是宇文复武功再好,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兖州五派的手掌心。

    “高手?!哈哈哈……”

    宇文复的声音有些苍老,乍一听还以为是六七十年过花甲的老头,不过现在他一直以铜面示人,很少有人真的见过他的容貌。实际上宇文复还不到五十,只是估计将自己的嗓门压低造成的假象。

    “在我眼里他们不过都是一些土鸡瓦狗罢了,哪里称得上是高手,只要我想走自然是来去自如,谁人能够拦得住我!”

    一个闪身,宇文复的双爪再一次攻来,这一次爪法来回旋转,八道铁钩如在空中划了八个银色的圆圈,陈顺培不敢大意继续用天罡八剑来对招,虽然招式已经用老但威力不减,一时宇文复也奈何不了他。

    “好小子,和老夫斗了那么就竟然内力还如此充沛,倒是老夫小觑了你。”

    宇文复的双爪再一次发力,陈顺培只觉得长剑之上火花四起,银丝铁爪如同两道鬼魅一般,一左一右将他手中的银月长剑缠住,剑招似乎停滞了一半发挥不出威力来。宇文复来回双爪如勐虎扑食,铁爪之间血海重生,刚才的铁爪竟然变成了血爪。原来是宇文复催动第五层血手魔海神功之后,原本掌间的鲜血顺着秘银到了铁爪之上,又在铁爪之上形成了一道血痂,每每铁爪扣在长剑上时,便在长剑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虽然血痕对银月长剑没有什么损害,但是一来一往陈顺培似乎手中拿着的不再是自己的银月长剑而是一把血剑了。

    连续攻了三十招,宇文复占尽优势,尤其是利用身法快速的优势,在正嵴之上忽左忽右让陈顺培防不胜防,好几次几乎险象环生。好在银月长剑长而锋利实在是难得的宝剑,左击右挡近百招依然毫无损伤。

    但即便陈顺培未败,可此时当宇文复全力使出爪功的时候,陈顺培几乎完全落于下风,十分的被动。偶尔提剑反手出击却又马上被宇文复的铁爪神功被逼退了回来,毫无建树。

    “不好,陈师兄落了下风。”

    在屋檐之下,戴长智和所有兖州五派的弟子都看着陈顺培和宇文复的巅峰对决,戴长智在招式之上也是化境之人,自然能够知道此时陈顺培的凶险境况,若是他们其它几个掌门人一出手以后势必落人闲话,可要是不出手就怕陈顺培真要吃了亏更加得不偿失。兖州五派向来同进同退,五派掌门人几乎亲如兄弟,都是以师兄师弟相称。此时看到陈顺培陷入险境又哪里忍得住。

    戴长智往后使了一个眼色,其余三派的掌门人一看便明白他的想法,陈顺培可是兖州五派的招牌人物,他一定不能输。

    “陈师兄,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戴长智一个纵身踩着强援攀上了屋檐,他的轻功比不上方才的两个高手,看着略有一些笨拙,相比之下杨傲的功夫更加过硬,一个箭步一点树缘就上了屋檐,紧接着是钱勃和谭一飘,四个人一瞬之间都上了屋檐。

    宇文复就是再狂也不可能同时以一敌五,即便是五个人之中功夫最差的谭一飘也是化境之人,五个人联手就是大罗神仙都未必能敌过,宇文复也不至于那么狂妄,不过好在宇文复的身法几块,五个人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相提并论,所以宇文复想要走,他们五个人除非结成阵法,不然是决计留不住他的。

    “除魔卫道,速战速决!”

    戴长智说着抽出自己的紫翎刀来,杨傲则从两个袖子之间各取出半截枪杆子,在胸口一合形成了一个长枪,此枪名为追星。钱勃也不甘示弱从刀鞘中抽出了自己的燕尾环首刀,最后一个谭一飘也拿出自己看家的两把匕首,一左一右按手而握。五个人形成了一个圈,将宇文复围在了中间。

    “哈哈哈哈……哈哈……”

    宇文复没有因为被围攻而紧张,反而放生肆意地大笑了起来。笑声让兖州五派的五位掌门人都觉得不妙,似乎宇文复还为他们准备了什么后招一样。毕竟直到现在,另一边站着的六楼楼主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是因为他们不想救宇文复还是因为他们完全相信宇文复的实力,刚才戴长智还说着除魔卫道速战速决,可现在宇文复这么一笑,他也不敢贸然上前,就怕真有什么暗招在等着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回 合围角逐

    五派掌门人之中率先动手的依然是陈顺培,刚才是一对一,陈顺培的剑招必须得兼顾攻守,即便是出招勐攻也只能使出七成气力,现在则是五人合围,且不说宇文复是否没有余力反击,即便是反击相信其余四人也能够完全化解。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没有了后顾之忧,陈顺培的银月长剑一抖如长虹贯日一般直扑宇文复的小腹,速度和威力又提升了两成。

    随着陈顺培动手,其余四派掌门人也不甘示弱,一个一个拿着自己的独门兵器如狼似虎,既然一对一搞不定,那就来一个合围角逐,就算宇文复有通天的能力也不可能以一敌五,就是有这样的信心,才让他们五个人都如陈顺培那样的只攻不守,看似莽撞的做法却是最稳妥的方法。

    宇文复的银丝铁爪一对一确实锋利无比,但是善攻不善守,铁爪锋利但是毕竟距离有限,周身的无比兵器,除了谭一飘的鸳鸯匕首,其余四个都要远比银丝铁爪距离远,攻击范围远。如果宇文复想要反手为功,就得先破了五人联手的进攻,这谈何容易。兖州五派的五位掌门人都是幻化由心的境界,放到江湖中去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名动一方。按道理以这五个人高傲的性格以及在江湖的地位是根本不可能和五人之力来对敌,若非刚才宇文复展现出来强大的能力,若非这次兖州五派进攻血手门事关重大,宇文复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两口长刀,一杆长枪,一把长剑还有一对匕首,五个人的兵器死死困住宇文复,不过才十来招,宇文复的黑衣斗篷上面已经被杨傲戳出几个孔来,几度险象环生。突然陈顺培长剑一提,一招银山吹水出手,银月长剑灵光一闪如同扑食的水鸟剑尖直指铜面黑衣人的眉心处,这一剑快如闪电,比之前陈顺培的任何一剑都要快,原来就在刚才五大掌门人围困宇文复的时候,陈顺培一直在身后寻找机会,这才用出这一剑。

    宇文复左击右挡已然疲于应付,突然之间又发现陈顺培来了这么夺命的一剑,只好马上一个翻身,铁爪按在屋檐上的瓦片上,整个人如被一道飓风吹起,顷刻之间往后闪退了四五步。宇文复的身法此刻也快到了极致,比陈顺培这致命的一剑还要快上半分,就在银月长剑的剑尖将要点到宇文复铜面的时候,陈顺培就觉得眼前一花,宇文复一个翻身而闪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剑。

    可为了避开这一剑,宇文复毫无顾忌地向后闪,身后的谭一飘下意识地抬手举起一对匕首来,一瞬间在宇文复的后背上留下了两处刀痕。

    鸳鸯匕首也是神兵利器,即便宇文复一身黑衣斗篷用的天下最有韧劲的布料,也丝毫无法阻碍两把匕首。好在匕首毕竟只是短兵器,只是在宇文复的背后留下两道血痕,刺破了皮肤伤了一些几里,并未伤到骨头和经脉。但即便是如此都让宇文复大吃一惊,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五个人合力角逐竟然能够让自己受伤。

    自古以来一个门派为了挑战一些绝世的高手都会研究一些阵法,就好像二十年前长铗派五大高手用的细雨剑,说是细雨剑法其实还不尽然,细雨剑法毕竟只是一套剑法,这一套剑法就算再精妙,剑招的好坏依然取决于使剑的剑客,五个剑客合围未必一定就能够发挥五个人全部的力气,除非五个人能够彼此配合用阵法之规来一同协作,同功同守。不然就算是五个人也未必能够成事。

    宇文复之前说戴长智等人是土鸡瓦狗自然不是无地放矢,兖州五派的掌门人说说都是幻化由心的境界,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差距并未细微,除了陈顺培在内力和招式之上达到了双重化精之外,其余四个人都只能专精于一门,甚至他们专精的一门都未必比得上陈顺培。这等人放在江湖自然是一方豪杰,可在宇文复的眼中也不过是十多招的事情。这几个人的本事甚至都未必比得上宇文复麾下的六楼楼主,更别说他还有左右两大护法。

    五个掌门人能够入得了宇文复法眼的也就陈顺培一人而已,所以他自问即便是五人联手也有信心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五个掌门人联手进攻竟然如此的谨而有序,五把兵器或长或短,两把长刀一左一右如同铁锁一般死死扣住宇文复的周身,杨傲的追星长枪不时地出招舞出朵朵枪花,而身后谭一飘的两把匕首也如鬼魅一般让人不胜其烦,更重要的还是陈顺培的银月长剑,每每都能够祭出杀招。这五个人联手竟然彼此配合娴熟,绝不是临阵可以做到的。

    宇文复终究还是大意了,如果他的左右护法在此自己也不至于陷入苦战,如果他不是为了隐藏实力也不会让兖州五派有如此的机会。只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兖州五派的五个掌门人竟然还有这等关系,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如果早早知道这一点宇文复也不会遣走安州境内的所有高手,势必要留下几个人照拂一下自己。

    可惜,天下没有早知道。宇文复后背受了刀伤之后,五派掌门人不依不饶,继续合围角逐。他们一看宇文复中了刀伤信心更大,即便他身法极快,可又如何快得过五双手和五把兵刃。

    “你们号称名门正派竟然如此不要脸,以五敌一算什么好汉!”

    宇文复激动不过,一边将自己的银丝铁爪舞到极致,一边还口吐恶言,即便对他们五个人没有影响也可以恶心一下他们。

    “血手门乃是邪派魔教,人人得而诛之,你等杀灭别帮门派之时可曾讲什么江湖道义!”

    戴长智善于言辞,自然不会让宇文复占得便宜。

    六个人在屋檐之上依旧混战在一起,不过二十多招,宇文复的左侧脚腿和右手手臂之上又多了两个新伤。

    而兖州五派的掌门人依然如故,没有因为得手而加快合围的速度也没有放慢半分,五个人很有默契地彼此配合走位,攻守同盟一致,如同五指紧握的拳头,让宇文复有些无可奈何,这五个人毕竟都是高手,无论宇文复往哪里突破都会很快遭到其余四人的狙击,尤其是杨傲的那一挺追星长枪,枪花朵朵如钻心的毒蛇,本来宇文复也是使枪的高手,一看这套枪法马上就知道其中的厉害。更让他难以寻味的还是五人联手的进攻。

    五个掌门人用了四种不同的兵器,即便是左右两口长刀,戴长智和钱勃所用的招式也完全不同,但是这五种截然不同的招式竟然可以捏合在一起,生生成为了一道网,将宇文复死死地缠在了里面。

    “血海毒物!”

    宇文复大叫一声,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包红色粉末来,向四周一撒。很快在宇文复的四周就形成了一圈红粉来。

    “小心有毒!”

    血手门里面本就常用毒物,不管是暗器还是弓箭,只要血手门出动,这些兵刃上面都喂了剧毒,而且刚才宇文复也大叫了一声,血海毒物。里面既然有一个毒字,想来肯定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这血海毒物四个字没人听过,若是中了这种东西肯定麻烦不断。

    趋利避害,这是人之常情。任谁听到了这一句话都会下意识地后退,而且好在兖州五派的掌门人退的及时,并没有被眼前的这一股红粉给粘上。

    “总有一天我会再来找你们的,到时候老夫一定会破了你们的阵法!”

    宇文复留下了一句话,然后催动内力,右脚往下用力一踏,屋檐上的瓦片被他这一脚踏出一个洞来。

    “不好,他要逃了。”

    就在刚才五个掌门人看到了红粉撒出都往后撤了两三步,但五个人依然将宇文复围成了一个圈,可没有想到宇文复颤抖如此旧,内力依然不减,竟然一脚踏出一个洞来,钻到了里面的屋子。

    兖州五派已然和血手门撕破了脸皮,动手到了这份上大概也和不死不休一样了,既然结下了死仇,那就没那么容易放下。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何况宇文复的功夫比之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都只强不弱,现在让他逃走无异于放虎归山。即便他们将整个血手门都杀了一个鸡犬不留,可只要走了宇文复一个人,那便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戴长智第一个看到宇文复闪身,可奈何他的内力较弱,使出自己的长刀在屋檐中砍了两刀都没有弄出一个可以下身的洞来,陈顺培激战已久,再加上早早被血手魔海伤到了背后的经络,催动内力如气血翻腾,差不多快到强弩之末了。倒是杨傲一使劲如宇文复一样踩出一个洞来,这才马上纵身下去。

    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五派的掌门人逐一腾身下去,可此时能够看到的只有一个被踢开的木窗,甚至当杨傲去窗口一看的时候都见不到宇文复的身影。

    “此人身法如此之快,真是世所罕见。”

    杨傲留下了一句话,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可以在他们五个人全力围攻的时候依然全身而退。这内力,这身法已经达到了武者的极致。

    “此人一日不除,怕是以后我们兖州五派要永无宁日了!”

    戴长智狠狠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回 火焚落凤

    “可恶,我们五个人一起出手竟然还是让他跑了!”

    杨傲一拳打在墙板上面,打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凹陷来。那铜面黑衣人的功夫实在太过于霸道诡谲,就他们五个掌门人的身手都奈何不了。除了陈顺培以外,其余四个人如果一对一遇上宇文复几乎没有活路。今日兖州五派几乎倾巢而出就算灭了血手门,但是也和血手门的门主结下了死仇,到时候一个铜面黑衣人在江湖中,只要遇上落单的兖州五派弟子,谁又逃得了。

    更加重要的是,直到现在血手门的门主一直是以铜面示人,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江湖茫茫又去哪里能够找到此人。

    心腹大患,绝对的心腹大患。正是因此杨傲才十分的不甘心,逃了一个宇文复,以后日日夜夜兖州五派别想安生。

    杨傲回头,此时另外四派掌门人也是面色铁青,五个人合力虽然伤到了那铜面黑衣人,但是他们都心里清楚,那些不过都是皮外伤,用上好的伤药不需要十天的时间就可以复原,而且有了这一次的经验,到时候只要此人不找他们五派掌门人在一起的时刻上门,任何一个门派都奈何不了他。

    事实上得罪一个真正的顶尖高手比得罪一个大门派更加要人命,一个大门派里面高手多,但是门内的新人弟子也多,一个大门派里面真正的高手,供奉是不太会出去和别人结死仇的,所以大家武斗一般也都是点到即止免伤和气,即便真结了死仇,门派里面的高手也不至于真的完全不顾道义对别的门派中所有弟子下手,毕竟两边门派都有弟子,一旦一方打破了规则,届时的局面很难收场。

    可一个单独的顶尖高手就不同了,完全是一幅光脚不怕穿鞋的样子,只要他愿意可以逼得五派的弟子出不去门。而且宇文复的武功太高,寻常武学达到极之泰然境界的弟子都只是他一合之敌而已,即便弟子一起人数再多,对宇文复这一身本事来说都只是飞蛾扑火。

    “杨师兄,今日之事大家还是先保密为好,至于这血手门的门主,还是等我们先灭了他门内其他杀人到时候再说吧。只要顺利拿下血手门,我们兖州五派依然是江北武林的领头羊,到时候区区一个江湖人不足为虑。”

    戴长智虽是这么说,但更是的只是安慰众人,就连他自己也知道麻烦大了。可如今又能怎么办,人已经逃了,死仇也已经结了,当下更加重要的事情是先将这落凤山庄里面其余血手门的门人一网打尽。

    “不错,戴师弟说的对,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血手门得罪黑白两道之人何其多,我们这次重伤了他们的门主,说不定马上又有其他仇家会去找他寻仇。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今天重要的事情是将这血手门先连根拔起,到时候一个高手也就成为了无根的浮萍。”

    陈顺培也顺着戴长智的意思说道。

    他们两个人都看得很明白,人已经逃了无法弥补,那不如先盯紧眼前的敌人。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钱勃收起自己的燕尾环首刀,现在血手门的门主已经逃了,剩下的不过都是一些虾兵蟹将,即便还有六楼楼主在,但对于兖州五派的五位掌门人来说,这几个人也不成问题,至少在钱勃的心里他是这么以为的。

    “若是我们方才联手杀了他们门主倒还好,但是现在让他给逃了,那就只能……”

    戴长智的双眼之中露出一丝阴冷之意,能够在江湖中成名多年,哪个人的手上没沾过鲜血,哪个人的身上没有背过人命,区别只是多少而已。今天如果宇文复身死屋檐之上,他的那些手下肯定是树倒猢狲散的,可现在他逃走了,就难保这些人以后不会继续为虎作伥。

    斩草必须要除根,现在血手门剩下的人就没必要留手了!

    五派的掌门人从屋子走了出来,这会儿除了已经逃走的血手门门主,其他的黑衣杀手人数还不少,加一块至少还有四五十人,另外在对面的杀手之中还有六个带着铁制面具的黑衣人。

    “杀!”

    陈顺培大手一挥,四周兖州五派的弟子们一拥而上,他们早就跃跃欲试了,这会儿听到了陈顺培的号令,众人都拿起了各自的武器。

    整整两百多人,而且其中多数都是极境以上的武者,这一大群人的杀伤力可想而知,就算是禁军之中的十万御林军怕是都顶住这二百人的冲击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也就是江湖之中真正一流门派的底蕴。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即便血手门的黑衣杀手无论死守,半个时辰的功夫整个落凤山庄照样被兖州五派给屠了一个干干净净。江湖中人在明面上讲道义,一般情况不会杀人夺命,可真要遇到了这种结了死仇不得不动手的情况,动起手来比谁都狠。每一个人门派在这上面都有自己训练弟子的一套手段,也都会给予门内弟子合适的磨练机会,他们可不是一个两个文弱的书生,而是每天和刀剑为伍的武者。

    侠义终究只是江湖梦,现实的江湖总是充满了杀戮。

    “陈师兄,这次我们五派人马来安州一共损失了四十七人。”

    戴长智平静地说道,二十七人,二十七个正值当年达到极境的武者,放在任何一个门派之中都可以成为一股强大的势力,没想到这一次安州之行兖州五派死伤人马还是不少。虽说这次出发之前陈顺培早就有了最坏的打算,甚至这二十七的数字比陈顺培原本想像的要好得多,但是现在听来还是不禁的心中一痛。

    “除了受伤逃走的血手门门主,刚才那边六楼的楼主已经被我们全部都干掉了。”

    “好。”

    一门六楼,这在外界人看来乃是血手门的根基,如今一个门主负伤六个楼主尽数诛灭,也算是对得起他们这一行。这样的战绩放到江湖之上,任何一个门派都要被震一震。毕竟昔日在大家心中血手门太过神秘太过强大,实际上这一次除了血手门的门主功夫神鬼莫测让陈顺培等五大掌门人吃了瘪,其余的杀人都没有什么令人吃惊的本事。那血手门六楼楼主被江湖中其他人吹嘘的如何厉害,但似乎功夫并没有真的达到登峰造极的水准,面对百人武者也是无可奈何。

    “好了,一把火,把这个山庄给烧了吧……”

    陈顺培看着四周,地上还有不少的死尸,这山庄里面本就没有外人,现在兖州五派一走整个山庄都会成为死庄,寻常的百姓是不会来这里找晦气的,既然留着没什么用,那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很快,兖州五派余下的那些没有受伤的弟子就拿起了火把,将整个落凤山装能点上火的地方都点了个遍,大火熊熊燃烧,将整个落凤山庄都付之一炬。

    夜深了,在安州的不少客店里面还住了兖州五派的各路人马,整个大部队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来调整,不过各门各派的掌门人以及少数精英明日就可以返程,只是这一夜对于五派的掌门人来说都不太容易过去,宇文复就如现在卡在他们咽喉上面的一根鱼刺。

    陈顺培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喝着小酒,他的那把银月长剑此时就在他的身边,事实上他知道宇文复受伤至少十天之内不会来寻仇,但是他似乎还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的长剑,唯有长剑时时在手,陈顺培的内心之中才能够感觉到自己是安全的。

    “爹,还在思考什么事情?”

    陈青儿拿着水果从旁边的房间里面出来,这一次她也来了安州,不过因为是女子之身,所以被安排在了安州没有去落凤山庄,也没有见识到宇文复真正的恐怖功夫。

    就在一个月之前,陈青儿在吐蕃大理的王府之中确实见过宇文复那铜面黑衣的样子,也见过他弹指之间杀灭古一丰下面的四大高手,不过阿刀、阿剑、阿枪和阿戟的武功层次也不过就是极境巅峰,即便是陈顺培出手对付这四个人也没什么问题。因此,陈青儿也以为他父亲和血手门门主的实力应该是在伯仲之间,甚至他还以为他父亲应该更胜一筹才对。

    “青儿,以后你出门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陈顺培喝着小酒,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陈青儿可是他唯一的女儿,是陈顺培的掌上明珠,心头肉,这一点整个江湖中人都知道,原本这一切都是陈青儿的护身符,可今日之后这个名头却可能成为她的丧命钟。

    “爹,您怎么这么说,难道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

    明面上兖州五派将这次奔袭描述的十分成功,以二十七人牺牲为条件将整个血手门拔除,任谁都难以想象今日在落凤山庄里面宇文复给五派掌门人的震惊有多大。

    “原本以为这个世上只有裘彪那老鬼可以和我一战,但是今天爹遇到了一个真正的绝顶高手,而且此人的功夫十分的怪异恐怖,如果真是一对一,爹都未必有把握可以赢过他。”

    陈顺培不是什么沽名钓誉之人,而是一个十分传统的武者,对于今日他和宇文复的大战,心中亦是感悟良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回 天下第一

    陈顺培喝了一点小酒,乃是为了活血疗伤。这次在落凤山庄吃了宇文复的一掌,虽说以他的内力来说并不重,但也不好受。

    今日之前陈顺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摸到了天下第一的招牌,但是宇文复的强大让陈顺培有些心惊。

    “爹已经是双重环境的武者了,而且听爹说,您的内力和招式已经是化境巅峰,天下之间还有您都没有把握的对手,难道他的境界超过幻化由心了?”

    在整个江湖之中,幻化由心之境乃是顶峰,幻化由心之上的境界从来没有人达到过,因此多数的武者只能追求在其他方面来突破,比如内力和招式的双修,普通人能够将这两者都修到极境就已经可以算是一门一派之中的准高手了,而能够将内力和招式都练到化境,全天下也就两个人而已。而陈顺培无论是内力还是招式都已经达到了化境的巅峰,在陈青儿的心理,她的父亲就是不败的战神,天下第一。

    实际上陈顺培又怎么会对化境之上的境界无动于衷呢,如果他能够突破这一步,不仅仅能够坐稳天下第一,而且还将成为自古以来的第一人。

    “那倒没有,这天下之间想要超脱幻化由心之境何等之难,那人强是强在他鬼魅的身法之上,你爹我乃是双重巅峰化境,那人的内力和我在伯仲之间,招式不如我但也在化境的中期,可怕的是他的身法……”

    天下之间很少有人主练身法,多半都是天赋使然,即便是使暗器的高手一般将身法练到极境也就差不多罢手了,毕竟身法这东西本身修炼就极为困难而且成效不明白,远不如内力和招式那么重要。陈顺培的身法就在极境之中,本来他以为这身法已经够用了,但是和宇文复的身法一比,却是差距极大。

    “莫非那人是三重化境?”

    陈青儿的脸色微微发白,三重化境,听起来就已经有一些匪夷所思,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分心修炼,哪怕向他父亲陈顺培这样的顶尖高手也只是选择了内力和招式双修的法门。可天下之间真的有人可以同修内力、招式和身法,那这人的天赋该有多高,实力该有多强,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想来应该是的了,所以为父才让你以后出行一切都要小心。和这种人为敌,实在是防不胜防。”

    陈青儿似乎觉得自己的父亲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不仅仅是因为后背掌伤的缘故,更多的是没有了之前的那一骨子的傲气。

    “女儿知道了,以后就算出门也会多和师兄们在一起。”

    陈青儿放下了果盘,便会了自己的屋内。陈顺培稍稍叹了一口气,遇到铜面黑衣人这样的高手,人数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只有顶尖的高手才能和他一战。而天下之间能够称得上顶尖高手的不外乎就是陈顺培和裘彪两个人。

    天下第一,曾经陈顺培以为自己和这个名号已经无限接近,今日才明白过来,这还是一个虚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又有谁可以真的说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呢。

    在距离安州百里之外的宣州,五虎门上下长老和供奉们同样对于安州这一役十分的看重,毕竟这一役从一开始就是五虎门为了削弱兖州五派和血手门实力所策划的。现在他们又怎么会不重视结果呢?

    “什么,才二十七个人?”

    霹雳棍凌云行有些难以相信这个数字,兖州五派剿灭了血手门竟然才死了区区二十七个人,原本他以为血手门的手段层出不穷,别说二十七个人,就是二百七十个人都未必能够填满这个窟窿。

    “凌供奉,是二十七个极境弟子。”

    凌云行的面前站着一个五虎门的内门弟子,正是他读着从安州送回来的密信。实际上二十七个弟子牺牲,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一个门派都不难查到,只需要在城门口稍稍核对一下人数就可以知道。不过二十七个弟子和二十七个极境的弟子,差距十分之大。弟子的多少只要门派每年收人的时候手头松一松,二十七个弟子很快就会来了,甚至如五虎门和兖州五派这样的大帮派,多收七八百弟子都有人挤破脑袋愿意入门。可这其中要培养一个极境弟子就十分的不容易,说白了寻常家的孩子,便是从小习武嘴中能够达到极境的都是百中无一,想到这里凌云行稍稍松了一口气,二十七个极境弟子就算人数不多也够兖州五派痛一阵子。

    “没想到血手门那么不禁打。”

    凌云行撂下了一句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据说,这次兖州五派围剿血手门,那六楼的楼主都已经死了,但是他们的楼主逃了出来。”

    “哦?!”

    凌云行突然眼中一亮,能够从兖州五派的包围圈里面逃出来,可以想象此人的功夫一定不简单。

    “据一些兖州五派的弟子所说,此人的武功十分高,最初他和陈顺培两个人一对一较量的时候没有落于下风,后面是兖州五派的五个掌门人一起出手才治住了他,不过因为血手门的门主善使毒物,最终还是让他逃走了。”

    那内门弟子看着书信,一句一字地说道。

    此时凌云行的脸上也有一些惊诧的表情,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裘彪。此时,弯月剑客厉风、铁血弯刀裘荣以及赤炎刀裘炎也都是同样地齐齐转头看着裘彪。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这血手门的门主功夫竟然如此厉害,和陈老怪一对一都不落下风。这可真是不得了!”

    裘彪表面平静,可是内心里面却也惊奇万分。这些年来,江湖中人都将陈顺培和裘彪两个人齐名,虽说两个人的境界相仿,实力应在伯仲之间,但是裘彪自己的心理清楚,真是一对一,他绝不是陈顺培的对手。

    要说起来,陈顺培和裘彪两个人也是老对头,三十年前,陈顺培十岁裘彪八岁,两个人第一次相遇便是在程公爷的府上,程公爷素爱习武于是几个小辈们就争先在程公爷的面前露了两手。当时整个江湖都是江南五虎门一家独大,裘彪又是族里最重视的孩子自然也不甘示弱,上去就耍了一套五虎刀法,八岁的年轻人就可以修习刀法而且从刀法中就可以看到这孩子极有天赋,几乎所有人都拍手叫好。

    而就在此时,长铗派的陈顺培上了场,同样是一脸的青涩,十岁的陈顺培提着一把长剑,剑一开手一抬,就已经让周围的人惊艳不已。如果说裘彪八岁舞刀厉害,但是这厉害终究大家还可以接受,再加上裘彪又是江南五虎门的人,大家情感上都能接受。可陈顺培一抬手就不对了,行家一看就知道这小家伙才十岁,剑招已经达到了初窥门径的境界,虽然只是出入初境,但是这年纪依然是从古至今未曾见过的。一般的年轻人习武十年,十四五岁入了初境都算是天赋极高的,而陈顺培只花了五年。

    一时之间陈顺培的风头将裘彪完全盖住了,什么天之骄子,什么江湖大帮,这些原本赞美裘彪的名词在陈顺培的面前,一瞬间都失去了颜色。

    裘彪一直都记得当天夜里他私下找到了陈顺培,便撂下了一句话。

    “我十岁的时候一定会超过你!”

    裘彪自负,这一点从不怀疑。但是陈顺培一直以来都好像是他心中的一道坎,因为裘彪招式如初境的时候已经十一岁了,这在常人看来已经是惊为天人的成就,却让裘彪从此在心中一直把陈顺培当作是自己一生的唯一一个对手。

    十一岁初境,十四岁双重初境,十八岁极境,二十一岁双重极境,三十二岁化境,三十五岁双重化境,裘彪一步一个脚印,别人都以为裘彪是天赋惊人,是武学奇才,可裘彪清楚,他不过是在追陈顺培的步伐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裘彪一直都十分关注陈顺培,双重化境巅峰,这境界即便是裘彪都未曾达到。因此,他心中自然清楚,陈顺培依然还是压着他一头,虽然只是一头。

    这三十年来,裘彪一直在追,但是陈顺培又何尝不是在赶,那是八岁向自己较小的小孩子,何等的气焰嚣张,虽说十一岁才入得化境,但是陈顺培心里知道,裘彪只是比他多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是因为裘彪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如果不是因为裘彪八岁才认识自己,十岁入初境对他来说不是不可能。

    也正是因为裘彪带给了陈顺培这种强烈的压迫感,才迫使陈顺培也不断地前行,一步一步地死命地修炼,就为了不让裘彪追上自己的步伐。

    无论是陈顺培,还是裘彪,原本他们都以为这天下之间,能够算得上是对手的只有彼此,即便二十年前惊雷刀可席卷江湖,即便前些年有吐蕃七雄横空出世,但是这都没有影响到这两个,他们的眼中能够称得上对手的,就只是对方而已。

    但是今日之后,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不一样了。因为天下第一这个招牌,可能他们两个人谁都不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回 宣州通远

    南方一直以来都是水米之乡,尤其快到盛夏的季节,几乎随处都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农田,而北方则显得稍微有一些的萧条。

    不过这宣州却是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整个宣州多山,山势虽然不高却也不好产出农物,因此寻常的百姓不太会去宣州求生活。不过宣州却一直有另外的一番景象,因为这个地方有不少的矿产。朝廷在宣州直接设立工部,就是专门负责宣州铁矿的产出。这东西在朝廷的眼中看的极重,但是也正因为如此,铁器在黑市之中十分的紧俏。

    江南五虎门的总舵在宣州,这其中或多或少也和铁器这两个字沾点边,如果说徐州双剑派在官场上面的依靠是几个将军,那江南五虎门在朝廷里面的内援就是工部了。整个工部负责宣州大小铁矿的开采,但是宣州毕竟是内州而不是什么边防重镇,开采铁器的矿点也不可能让大批军队来保护。那工部怎么保证一切的安全,工部的答案就是江南五虎门。

    很多时候江湖和朝廷分不开,江湖门派需要仰赖朝廷而同时朝廷有很多不方便做的事情也需要江湖门派的帮忙,铁器这东西无论是对朝廷的军队又或者是江湖的门派都十分的重要,如果朝廷将整个铁器都大包大揽那势必会引起江湖门派的反弹,到时候铁器能不能开采都是一个问题,很可能成为一拍两散的局面。但是相对的,朝廷又不可能允许江湖门派之中流通太多的铁器,到时候谁人手中都有刀剑,岂不是给予反贼以温床。

    因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合作,一方面由江南五虎门彻底守住整个宣州大大小小的矿点,保证朝廷军队的正常用度,另一方面朝廷也对江南五虎门的一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私下允许江南五虎门自己开采几个稀少的小矿点。

    百年来,这种合作的关系一直没有变过,即便是前朝年间也是如此。铁器的开采也是江湖门派的咽喉,而江南五虎门就一直遏着这道咽喉。

    经过黄山,李封晨、杨飞以及司马无悔一行六个人坐着马车几日的路程便到了宣州,黄山县所发生的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意,实际上这种事情发生在江湖门派的身上太正常不过了。

    在外的分家本来就是重商过于重武,一些分家分舵的掌舵人都明着暗着收受不少的钱财,有些美其名曰赡养费、犒劳费,反正名目是层出不穷。只要江湖门派和当地官府打好关系,大家一个鼻孔出气,哪里还有什么商贩们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钱你如果给了那你可以继续好好做生意,如果你不给,那隔三差五就会有一些江湖流氓来你这便讨生活,想报官也没用。且不说官府管不管这事,就算官府愿意管,可府衙里面那些差役又顶什么用。江湖中人各个都会些轻功,三两下就跑得没影没踪,久而久之官府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商贩也不再有了不切实际的盼望。

    因此大门派之于地方官府大多都是一丘之貉,大家和起来从商贩身上扒一层皮下来,说起来那李博也是好运气,如果不是王伯汤和李博有多年的交情,王伯汤才不会给他出这个头,你一个商贩丢了东西,那你有本事自己去讨去,官府可不会专门帮商贩去讨债。

    所以这一档子事情一出,不外乎就是裘非面子上挂不住,作为五虎门一个分舵的舵主,贪点小钱根本不是个事,几百两甚至上千两对于五虎门的根基是没有影响的,但是上万两就不一样了。

    吃用开销、柴米油盐哪一个不用钱,疗伤用的药、打磨兵器用的铁石、甚至内门弟子以及供奉的花销,每一项看似不多可加在一起也是一个天大的数字。可这边一个分舵的舵主一个人就贪墨了那么多,若是不知道还好,可现在都知道了,都闹到官府层面上了,江南五虎门总舵的各位长老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甚至都有拿裘非杀鸡儆猴的想法。

    而此时就在马车上坐着的裘非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是田小伟拿着那本绝世刀法秘籍来找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拿不出钱,如果不是李博死活不肯借钱给自己,他又怎么会走上这一条路。

    此时,裘断浪和裘断水说着和师叔一起叙旧去宣州,实际上和押送自己去刑场没两样。偏偏裘非还不敢逃,不逃或许还有生路,毕竟是一姓的族内人不至于真的灭了亲情,可要是逃了,这辈子就真的全毁了。而且裘非本就是五虎门的族人,血浓于水,从一出生他就是五虎门的人,现在逃了他又能去哪里。

    一行人走在入宣州的官道上,不过这官道没什么人,甚至就连一个像样的客店都没有。这多少让李封晨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对于裘断浪和裘断水两兄弟来说就没什么了。宣州毕竟是他们的老家,这地方有什么东西,他们自然清楚。

    马车慢悠悠地往前走,官道之上几匹马一个马车,并不起眼。两边是绿树青葱,好似游山玩水的游客。

    一个即行之后是一段沿河的长桥,这是从黄山去宣州官道上面的唯一一座桥,这桥名为通远桥,也是这些年才兴建起来的一座桥,因此这桥也颇有规模。说起来这桥在宣州较为出名,不为别的就因为建桥的那日出了彩虹,这对于当地人来说都是一个好兆头,所以很多宣州人进出都喜欢走这个桥。

    一过通远桥就是宣州地界,或者是一过通远桥就是江南五虎门总舵所在,在这里裘姓就是第一大姓,便是你姓李都不如你姓裘有用。

    只是今天,裘断浪和裘断水刚刚踏上这通远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桥面之上只有三个人,并没有其他人在,而且这三个人看上去都不是一般人,裘断浪的眼光不差,当下马上就拉住了僵绳。

    “桥上是哪里的朋友?”

    裘断浪问了一句,只看对面似乎没有回话的意思,于是后面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本来整个江南都是五虎门的地界,更别说过了通远桥就是宣州,五虎门的总舵所在,说白了,在这里只有五虎门的朋友,也只能有五虎门的朋友。

    “三位到了宣州,到底和我们五虎门是什么关系?”

    裘断浪提高了声线又喊了一句。这是那三个人才有了动作,就看到他们一步一步往马车的方向走来。

    迎头的那一个人一身的黑色劲装,黑色腰带束腰,身材很是魁梧,但是脸上就不怎么好看了,整个右脸似乎都被烧伤过,大面积的黑板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原来的容貌,而在他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容貌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一看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左边的那一个背上背着一把大铁剑,脸上留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而且蓄了大把的胡子,浓密的胡须甚至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而右边的那个人看着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恶心,明明是一个男子确实一身的女子装扮,还绾了一个发髻,苍白的脸上擦了粉红色的胭脂,再加上他一身红艳的褂子,实在看人看不下去。而这个人的手中则握了一把细剑,此时右手牢牢按在剑柄之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裘断浪又问了一句,这三个人看着就不是寻常之辈,但是无论裘断浪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三个人属于哪个门派哪个势力,就连此时坐在马车上的杨飞都不知道这三个人是什么来路。那中间的人一脸伤疤,左右两个人一个满是胡须阳刚过勐另一个则是阴柔过甚一看就是有龙阳之好的男子。按道理这三个人在形象上面都已经做到十分突出,但是奈何依然不知道这三个人是何方神圣。

    “李封晨是不是在车上?”

    中间的那个蓝衣蓝字开口说道,言语之间多有不屑。

    “我就是,阁下是谁?”

    李封晨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双眼死死地看着桥上的三个人。

    “你就是双剑震盐湖的李封晨?”

    那男子又一次问道。

    “真是,你到底是谁,找我什么事情?”

    李封晨早早将双手都放在了自己的双剑之上,看对方的架势绝不是什么善类,即便现在已经快到五虎门的总舵可他自己也不能不防。

    “我听说你是这几年的江湖翘楚,所以特来此地等你,想要和你过两招,看看你这个四剑震盐湖的名声是不是名不副实!”

    那蓝衣说罢就朝着李封晨冲了过来,不过他的手上并没有兵器,这让李封晨也吃不准。虽然他们都看出这三个人有些恶意,但是毕竟他口上只是说切磋过两招,而且也没有动兵器,李封晨自然不会抄家伙和他真刀真剑地打。

    当下,李封参也只好靠自己的手脚功夫了。不过徐州双剑派本就是以剑法着称,拳脚功夫并不精通,除了那九天神掌李严兆以外,李家其他人都是剑术上的修为高一些,拳脚功夫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过渡。

    当两个人相距不到三丈的时候,那蓝衣男子双手一张开,化作了两个鹰爪迎面袭来。李封晨也马上握拳,以他们家族之中的弹腿三式来应对。(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回 恐怖黑剑

    迎面而来之人很快化成两个鹰爪,一前一后朝着李封晨的肋下攻来,李封晨早有准备双手握拳迎面直击过去。两个人在通远桥上面你来我往打了二十多招竟然不分胜负。

    “都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李兄家传渊源,即便徐州双剑派以双剑剑法闻名,但是手脚上的功夫也相当了得,而且李兄现在正值当年,拳锋正盛,对面的那个人显然是一个高手,可江湖之中从未见过一个高手是毁了自己容貌的,而且他的爪法似乎也有一点眼熟。”

    杨飞看着杨飞和对面那人在桥上对战,只是突然觉得这套爪法有些眼熟,似乎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过。

    实际上天下武学种类何其的多,就不是爪法大大小小都有上百种,其中又以鹰爪、虎爪为最。鹰爪的话各大门派实际上都有一些不同的流派,兖州五派之中就有一个门派叫鹰爪派,掌门人谭一飘更是鹰爪功上的顶尖高手,可就算是这个鹰爪派的鹰爪功都不止一种,而是有三种,分别是秃鹰爪功,螳螂鹰爪功以及伏地鹰爪功,而其他门派的鹰爪功更是层出不穷,千奇百怪。

    可是现在那个所用的鹰爪功却让杨飞觉得十分的眼熟,但是转而一想又有一些不同。杨飞想到的当然是兖州五派的鹰爪派,此时这人所用的功夫和谭一飘独门的武功伏地鹰爪功有些相像,但是杨飞看着两者又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此时兖州五派之中所有的高手应该都在安州才对,又怎么可能会有鹰爪派的高手来宣州,而且行事又如何的奇怪。

    杨飞看不明白,裘断浪和裘断水也看不出来,司马无悔和王菲两个人就更不用说了。

    李封晨最擅长的拳脚功夫乃是双剑派的双臂长拳和弹腿三式,这两种招式看似简单但是配合在一起却又有无数种变化,加之李封晨极境的内力倒也有几分的厉害,不过对面那人的鹰爪派更加凶悍,招招几乎都不留手,完全不像是交手过招的意思,甚至李封晨稍有不慎都可能直接被折了一条胳膊。

    “老杨!你的动作慢了!”

    那鹰爪高手的身后,一个满脸胡须的刀疤男人说道,他的声线十分的粗旷,光是听着都有人有些燥的慌。

    “收拾一个娃娃都要那么久,等死老子了。老子可不管你了,俺的剑可等不及了!”

    刀疤男子从自己的背后抽出一把漆黑的长剑,这把长剑长两尺可剑身极为狂厚,说是长剑倒更像是铁棒铜鞭,只是此剑一抽出来就让人觉得一份杀气袭来。正如刀疤男子所说的,他的剑等不及要见血了。

    裘断水回头看了一眼裘断浪,低声说了句。

    “这个人交给我了。”

    “五弟小心。”

    裘断水不等裘断浪说完,已经抽出自己的五虎门特质回旋刀上前应敌。毕竟这通远桥已经算是宣州地界,到了这个地方总算是裘姓的地盘,有人竟然胆敢在这里撒野,裘断水和裘断浪怎么都看不过去。

    但是看不过去是看不过去,能不能打过就是另一回事情了,裘断水虽然同为五小虎之一虽然他的天赋是五个人之中数一数二的,但是他的年纪最轻,资最浅,自然功夫也是最差的,面对那个刀疤男子的大黑剑,立马两个人来了一个硬碰硬。

    裘断水仗着自己手中的神兵利器本以为可以直接荡开对方的黑剑,却没有想到那刀疤男子黑剑一过,直接将他撂翻在了地上,裘断水被击退了足足两丈远,落地的时候在嘴角还抿出了一丝鲜血。而相反,那刀疤男子挥完了这一剑好像一个没事人一般,依然站在那里双脚一丝都没有动。

    “化境……内力化境……”

    裘断水做事容易冲动,但他却不是没脑子,这一下子就吃了一亏自己当然清楚原因。这一剑并不是偷袭自己,这一遍裘断水也是催动自己全部内力出刀攻过去的,能够一把就将自己的刀法化解然后还将自己撂了那么远,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此人的内力要比裘断水高一个大境界。

    内力差一个大境界,如果是正面硬拼确实就是如碾压一般,裘断水一下被震住了,自然不敢继续冲动。可听了裘断水的话,无论是裘断浪还是杨飞都大吃一惊。

    这天下之间名动一方的豪侠不少,可真正的江湖中人都好名声,尤其是那些真正的高手都希望自己能够扬名江湖,不管这个名声是好是坏。而天下武功能够达到化境这个水准的绝对不会超过三十个人,而这其中以内力入幻化由心之境的就更加少了,应该不会超过十个人。

    杨飞自以为天下英雄豪杰他都认识,内力环境之人少之又少,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刀疤男子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但是偏偏在今天之前,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这个男的到底是谁?”

    杨飞低声问了一句,可惜没有人回答他。

    正在杨飞犹疑之际,马车里面的司马无悔抽出了自己的斩牛刀,提着大刀就冲了过去。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个内力化境的高手有多厉害绝不是寻常之人可以猜想到的,可司马无悔也是内力化境,而且还是天下之间最年轻的内力化境武者。

    司马无悔提着一把漆黑的斩牛刀,也是迎着那刀疤男子就一刀砍去,所用的招式甚至每一个动作都和刚才的裘断水一模一样,也是迎面催动内力上去的一刀。

    “不自量力!”

    那刀疤男子冷冷地说了一句,大概是一看司马无悔的容貌想来他还是一个年轻人,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就方才刀疤男子震飞裘断水的那一招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的内力不凡,此时在想靠着内力来硬碰硬,真是不自量力。

    一把黑剑重新举起,那刀疤男子不太在意,对付一个不谙世事的毛小子,根本提不起他多少的兴趣,这刀疤男子是嗜血不错,而且但凡跟人动武都要见血,但是他最喜欢的是和高手动手,眼下无论是裘断水还是司马无悔都让他提不起精神来,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一剑挥完了无所事事一般站在原地呢?

    要说司马无悔的这一招,也是极快,若非是三百斤的斩牛刀拖慢了他的速度,怕是他化境的身法也能够让这个刀疤男子大吃一惊。

    一瞬之间,一把漆黑的大刀和一把厚重的黑剑在空中对击,一声的巨响从通远桥上面传了出来,就连在一边激战的鹰爪高手和李封晨听到了这一声都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然后再接着动手。

    “好厉害的内力!”

    刀疤男子内心里面大吃一惊,竟然握着自己的黑剑一连退了三步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这一击司马无悔全力催动内力再加上他是迎面痛击自然占了些优势,可即便是如此他也觉得自己双手的手腕疼的要命。

    而这一击之后,那刀疤男子马上一脸的严肃,不似刚才那般不上心,可严肃之后马上又是一喜。

    “很好很好,你的内力很不错。年轻人能够练到你这个程度也算是天下少有的了,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扬名江湖的,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司马无悔听着对方的话,不似明白就问了一句。

    “可惜你马上就要死在我的剑下了!”

    那刀疤男子说罢,双手一提黑剑就冲了过来,司马无悔也马上扬刀来应对。两把黑色的刀剑再一次交汇在了一起,这一次刀疤男子却是不敢继续正面硬拼,也并非是他的内力不济,而是没有必要。内力对于任何一个高手来说都十分的重要,如非必要是不会每次都催尽内力来应敌的,所谓七分攻三分守,招式是如此内力的使用也是如此,如司马无悔这般凡是都用极的在江湖中是不多见的。

    这刀疤男子看上去不修边幅十分的粗旷,但是他的剑法却不是毫无章法,简单的剑招却充满了十足的变招,而且他的黑剑乃是双手剑,便是左右手一同握剑,这种剑术多见于苗疆以及寇国,但那些地方的剑客所用的乃是锋利的长剑而不是此时刀疤男子手中厚重的黑剑。

    司马无悔的刀法一直都是他的弱点,即便是他学会了裘林的离风斩云刀也是如此,这刀法需要刀意才能催动起来,但是司马无悔对于这刀意的磨练还远远不够,他每次都需要先调整好自己的心境才能够使出离风斩云刀来,此时面对的又是那刀疤男子的急攻哪里有时间调整自己的心境,此时只好勉强用罗门六刀来苦苦抵挡。

    “司马大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裘断水说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大部分内息,只要不是和那刀疤男子比拼内力也不会吃什么大亏,而且现在是在宣州地境总不好意思让李封晨和司马无悔两个人苦战而自己作为东道主却在一旁看戏。这要是传出去了,总是不好听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回 灵动白剑

    司马无悔就比裘断水大三个月,原本这个司马大哥裘断水是怎么都叫不出口的,毕竟黄山县那一脚一仇可是让他记恨了好几个月。但是和师叔的这个头衔相比,司马大哥这个称唿怎么听都顺口多了。两权相害取其轻,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除了叫了一次师叔,之后裘断水一直以司马大哥这个称唿来叫司马无悔,大有一副要把这个称唿做成实案的意思。

    毕竟师叔这个词叫起来实在太憋屈。

    裘断水为人冲动,甚至有时候他会干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傻事,但是他也有他自己的小聪明,就好像此时两个人面临大敌,他依然可以如故地叫出一声司马大哥来。

    却说裘断水加入战局对于司马无悔的压力陡然就杀了很多,裘断水知道自己内力不行,硬碰硬绝不是那把黑剑的对手,但是只要不硬来便可以了。江南五虎门家学渊源,裘断水也不是只会一套五虎刀法而已,只需要注意那刀疤男子的身法控制和他的距离,即便无法伤到他也可以让他分心,以二对一优势极大,毕竟是四个眼睛两双手,而且还有两把宝刀,两种截然不同的刀法。

    离风斩云刀乃是刀意为先,没有刀意空有招式根本没用,要说起来这离风斩云刀,即便是裘林头两年刚刚创出此刀法的时候都很难做到随意出招,往往都需要先入刀意然后再借由内力催生招式,实在是之后对于这套刀法越来越熟捻才能够随心而发,随意而动。

    先前刀疤男子一阵强攻,司马无悔已经被逼的手忙脚乱,哪里还有什么空余的心思来入刀意,可裘断水一出招之后就不同了,司马无悔寻得两三个空间,也在自己的内心之中一直做着调整。

    一瞬之间,整把斩牛刀如同泥牛入海,醇厚的内力不断地吸引着四周的空气,司马无悔挥出第一刀的时候,好像刀身深入大海一般,刹那间将一道如海浪一般的气流刮向了刀疤男子。

    那刀疤男子就觉得司马无悔一变招很是不同,但是具体还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但是迎面上来的滚滚刀气,立马就大惊失色。内力到了幻化由心的境界最大的不同就是可以将内力外放,所以无论是刀气还是剑气,只要能够释放出来就说明这个人的内力依然超凡。但是化境之中也有许多的不同,内力刚入化境之人也可以做到刀气外放,但是此时的内力往往不够凝练,虽能外放但是往往既没有威力也不够距离,只能说是一种把式,毫无意义。可此时司马无悔放出来的刀气如滚滚海浪扑面而来,内力之浑厚即便是刀疤男子都自愧佛如,这才让他真的吃惊,

    原以为司马无悔内力入了化境怎么也不过就是初期,所以刀疤男子并未放在心上,可现在一看实在心中太过惊讶,以至于在惊讶之时,刀疤男子就忘记催动自己的内力,只是徒手挥刀去砍司马无悔的刀气。内力所催生的刀气只能用内力去扛,要不然就只能用身法避开,寻常的兵器就算真是神兵利器也没用,就如同拿宝剑斩流水一般,根本就没有下手之处。

    黑剑挥过,却完全没有挡住司马无悔的刀气,这让刀疤男子整个人都被这刀气卷了起来,摔在了身后一丈远的桥面上。

    好在司马无悔的刀气练得不够纯熟,而且离风斩云刀的刀气并未是寻常的刀气,乃是借由内力搅动空气所形成的刀气,威力虽大但也不够锋利,刀疤男子吃了这一刀胸中内力翻腾如海,一时难以平息但至少没什么明显的外伤,所以看上去并不严重。

    “臭小子,竟然还是低估了你!看来今天不杀你将来一定是我的心腹大患!”

    刀疤男子嘴上不饶人但是刚刚吃的那一刀可一点都不轻,内力高手用自己浑厚的内力孕育而生的刀气剑气可不是寻常之物,因为即便同时化境的高手,招式化境和内力化境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境界,招式再好变化再多,都抵不上内力外放的刀气剑气,这便是事实。

    “小畜生,你竟敢伤我大哥?!”

    在桥上还有一个白衣男子,便是刚才和这个刀疤男子站在一起的挽着发髻的男子,这男子手上一场细剑,却是一是不停地用自己的右手玩弄着自己的落发,这样子看着杨飞他们几个人不寒而栗,他们都只是听说过有男子会有龙阳之癖,今日也是第一见,很不习惯。而且,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这声音就更让人难受了。

    那酒馆里面的歌姬压低了嗓子莺莺燕燕那叫悦耳,那叫动听,那是醉人的感觉,如同在软玉之中沉醉,可如今眼前的这位仁兄,明明是一个男子,明明是粗线的嗓门,却要故意压低自己嗓子也来一番莺莺燕燕,这话说声怨而不怒,徐而不急,嗔而不响,第一次听到让杨飞他们几个人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白衣发髻男子完全不顾杨飞几个人的眼目,似乎这种神情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马上抽出手中的细剑来,一个闪身朝着司马无悔的方向攻了过去。

    正在那白衣发髻男子刚出手之后,四五个踱步,他陡然觉得不对,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一刀一剑朝着自己的左右攻来。原来这两个人正是杨飞和裘断浪,他们一早就防备着这白衣发髻男子,又怎么可能让他去搅局。

    裘断浪的五虎门回旋刀一过,这个时候他也一点都不矫情,上来就使出自己最厉害的招式,冷月夺命连环刀。整个人跳起在空中划出三道月光似的刀影,刀法极快让人眼花缭乱,杨飞也不甘示弱,自从他多领域了一招十步飞剑之后,杨飞甚至觉得自己对于身法和招式有了新的认识,身法和招式不再分的那么明显,杨飞以为很多时候身法也是招式的一部分,甚至可能会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但是裘断浪的三刀,杨飞的两剑,快而出其不意,但是那白衣发髻男子轻轻松松三两下就化解了。

    之前刀疤男子的黑剑刚勐无比,他们也一早就想到了这个白衣男子不简单,但是等他一出手的时候才知道还是低估了这个怪癖的男子。他手中的那把细剑乃是一把白色的软剑,那软剑如同随手的白蛇一般却又无比的有韧性。

    “小心他手中的软剑。”

    裘断浪低声说了一句,往左边挪了两步,他是故意稍稍拉开和杨飞之间的距离,软剑这种兵器在江湖上用的人十分的少,男子用这种兵器就更加少了,这种兵器不吃力,即便你有再强的膂力都很难使出劲来,因为出剑收剑靠的都是腕力而不是胳膊。

    但是软剑也有很多优势,比如剑法可以很快,手劲足够的话可以同时攻击周身几个对手,方才之所以那白衣发髻男子可以在一瞬之间就化解了三道两剑靠的就是手上的这把白色的软剑。裘断浪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稍稍挪了两步里杨飞远一些。

    “你们两个小娃娃,心思倒是很多,难道你们还以为就这样可以打赢我吗?”

    白衣发髻男子说着还翘起了自己的兰花指,一副贵妇的神态。但是装模做样之后他手中的白剑绝不是吃素的,灵动的如同一条听话的小白蛇,在白衣发髻男子的右手之中。杨飞马上抽出双剑来,十步飞剑虽然厉害但十步飞剑有一个基础,那就是自己所依靠的短剑要快过对手的兵器,而现在这种情况那一个白剑不仅仅快过杨飞手中的古剑鱼肠,就是他的单手剑和裘断浪的回旋刀加一快的速度都比不上那白衣发髻手中的一把剑。

    这把软剑的速度实在是快的惊人,那白衣发髻男子舞动白剑杨飞隐约都可以听到破风之音。杨飞曾见见过陈青儿用细雨神剑使出细雨剑法来,也曾见过李封御用双手快剑来使鹰飞蛇形剑,他原以为这两种剑法已经是快到了极致,可今天和这白衣发髻男子手中的白剑相比,都可以算是慢上两三拍的速度。

    “此人只怕乃是天下第一快剑了!”

    杨飞在自己的内心之中感叹道,若非他今日亲眼所见也绝不会相信天下还有这等快剑。此时即便是他使出了双剑,即便是裘断浪将冷月夺命连环刀演绎到了他的极限,白衣发髻男子的白剑都没有丝毫无落地一招一式回击了过来。

    甚至不到四五十招之间,杨飞和裘断浪每个人都各中了两剑,虽然伤口不深,软剑也没有喂毒,但是单单就这出剑的速度,已经是天下罕有的了。

    “跟他比内力!”

    裘断浪说完一句,就将自己的内力都注入在回旋刀上,不再用冷月夺命连环刀而改用五虎刀法,最基础的刀法也是简单有效的刀法,之前看到刀疤男子的黑剑太过厉害,裘断浪自然而然觉得那白衣发髻男子也是内功高手,所以才和杨飞两个人一起和他比拼招式,但是现在几轮下来非但两个人和招没有优势反而被刺出了几个窟窿,眼下也只能换个法子比拼内力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回 惊奇诡谲

    无论是刀疤男子的黑剑还是白衣发髻男子的白剑,都不是寻常的剑刃。黑剑是大剑厚重,分量十足,配合刀疤男子化境中期的强大内力,即便不爆发剑气光是挥剑的力量在江湖中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扛得住的,而那白衣发髻男子的白剑更是诡异异常,即便是杨飞和裘断浪两个人三把兵器都架不住。

    相反这里六个人激斗忽悠损伤,唯有李封晨和最先动手的鹰爪高手,两个人空手想都两百多回合,但是谁都奈何不了谁。毕竟只是徒手,李封晨虽然不太擅长,但也不至于吃大亏,不过就是一推再推,一闪再闪,只需时刻注意对方的前后鹰爪,倒也无碍。

    却说那刀疤男子一时大意中了司马无悔的刀气,内力淤塞,但是十招之后任督二脉的内息自动调息已然好了六七成,马上就反手为功,他灌注于黑剑的内力随着双手的挥动也释放出凌厉的剑气来,这剑气中内力的醇厚不如司马无悔,但是毕竟是剑气,还是经由内力直接放出来的剑气,离风斩云刀练到最高的第四层却又搅动天地只能,但是此时司马无悔才领悟到了第一层的刀意,此时靠着刀意释放出的刀气并不如纯粹内力形成的刀气那么的锋利,只能说此时离风斩云刀胜在可以用刀气笼罩周身,但是外放之后的威力远远不如那刀疤男子的剑气。

    于是乎,司马无悔靠着离风斩云刀倒是不怕刀疤男子的剑气,却是苦了另一边的裘断水。无论是刀疤男子还是司马无悔都是化境的内力,两个人拼起刀剑来自然都将内力完全打开,司马无悔招式之上落后一大截但好歹内力不输,裘断水此时算是真明白自己的处境了,甚至都有些后悔刚才出手帮了司马无悔,好像没有他司马无悔现在也能够和那个刀疤男子扳手腕。

    问题是他们两个人扳手腕是你来我往,裘断水却觉得自己手中的回旋刀像是没有枪头的软木,虽说也是一边挥着刀时刻威胁着刀疤男子,但是说白了真的没有用。只要那刀疤男子给裘断水来一个剑气,他就得连连后退三四步,根本无法抗衡。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裘断水真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力。

    其实相比起来,裘断水的初境算是不错的,无力就无力至少那刀疤男子没有真的朝着裘断水出招,可是另一边的裘断浪和杨飞就不同了,两个人对着一把白色软剑几乎毫无办法,不过百招瞬身上下衣服褂子哪哪都是窟窿,说伤的严重倒也不算,可每一下都见血,痛起来也不好受。

    “这两个黑白剑客的功夫太过于惊奇诡谲,以他们的武功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但是江湖之中从未见过这号人物。”

    杨飞心里一个惊讶,左手慢了半招又被刺中了一剑,只要咬住牙忍着。可是在这么下去,他们这一行人说不定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啾…………啪!”

    马车的后面发出一声巨响来,发出信号的是裘非,作为江南五虎门的分舵舵主他自然手上也有不少东西,刚刚发出了一声响便是五虎门的求救信号。

    “坏了,车里还有人!老杨,速战速决!”

    刀疤男子大叫了一声,突然他的内力又加强了一分,这次真是用尽了全力。宣州乃是五虎门的总舵,以五虎门在江湖之中的地位,宣州化境以上的高手至少能有五个,如果他们听到了信号一起出动,谁都逃不掉。

    之前出手的鹰爪高手似乎就是那刀疤男子口中的老杨,他将鹰爪变成双掌击退了李封晨,马上从怀里摸出一副铁爪来架在双手之上。李封晨一看架势自然也毫不客气,马上从自己腰间的剑鞘之中出手游水戏龙两把宝剑来。

    “小娃娃,你功夫不错,可惜今天老夫不能留你了!”

    那鹰爪高手说完直扑了过去,双爪齐出速度比方才的鹰爪只快不满,而且由手变成了真正的铁爪威力更胜刚才,好在李封晨也是拿出了双剑,本身徐州双剑派最厉害的便是剑上的功夫,李封晨的父亲李严鹏更是有剑魔之称,在剑招之上达到了化境的巅峰,李封晨于鹰飞蛇形剑上的造诣自然不低,假以时日成为招式上的化境高手几无悬念。

    一招鹰击长空,一招蛇形五步,李封晨不敢造次更不敢大意,一开始面对勐攻的铁爪所选的招式都略微保守,实在是他想先摸清楚对方的招式路数,再寻找破解之法。

    若是遇到比自己弱的对手或者是水准相仿的对手,这种战术很容易凑效,先手自然有先手,但是一旦招式用尽就可能被别人反守为攻破解招式。眼下的鹰爪高手就是先手为功,他的鹰爪功夫已经达到了几乎极致的地步,这门鹰爪的功夫十分的狠辣,是一套几乎只攻不守的爪法,一般的武功讲究攻守平衡,即便是进攻也只会用七分力,总要留下三分力来,可这们鹰爪攻与众不同甚至剑走偏锋,要么不出招只要出招便是全力,进攻之中一前一后刚勐狠毒丝毫不留余地,相对的双爪完全不护自己的中门,就是一副只要你敢出手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的态度。

    面对这种几乎不要命的打法,李封晨反而憷了,一般的武斗达不到如此程度,就算真是什么血海深仇,也不至于说真的招招都不要命来打,这种只攻不守完全搏命的招式,李封晨从未见过,一时之间也根本找不到什么破解之法,甚至此时他挥舞了双剑都只能勉强招架住这个鹰爪高手入水银泻地般的进攻。

    “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我门五虎门的地盘上面撒野!”

    通远桥的另外一边终于来了江南五虎门的人,他们听到了裘非所发出了求救信号,从五虎门的总舵出来。宣州毕竟是五虎门的总舵,随便一个堂的弟子都有好几十人,此时来的五虎门弟子就有数十个,其中更有不少的好手,最厉害的乃是由五虎门的外门供奉人称幻影魔剑的谭一郎以及五虎门长老赤炎刀裘炎。

    很远的地方他们就认出了陷入苦战的裘断水和裘断浪,一身黄色的褂子束腰乃是江南五虎门的一个标记,即便只看衣服也知道这是江南五虎门的人。

    “坏了!走!”

    鹰爪高手方才一直压着李封晨,优势极大但却没有伤到李封晨分毫,此时救援人马已到,一时之间也难以要了李封晨的小命,自然不会选择留下死磕。身后的黑白双剑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意思,随着那鹰爪高手的一句话,三个人各自往三个地方逃了去。

    裘炎是个急性子,看到有人敢在宣州的地界对自己的后背出手,而且看样子还是在下死手,这种事情他自然不能忍,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相比起来,谭一郎就没那么冲动,刚刚看桥上人的对招就知道这三个人的武功绝非泛泛之辈,甚至其中两个人都是化境以上的高手,即便是谭一郎和裘炎也不过是如此,所以当他看到对方逃走了之后顿时也毫无追击的兴趣。

    “裘兄,穷寇莫追。”

    谭一郎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过裘炎并没有听他的。

    两个人虽说功夫差不多,但是谭一郎只是江南五虎门的一个外门供奉,而裘炎则是江南五虎门的四大长老,地位完全不同。如果换成是霹雳棍凌云行或者是弯月剑客厉风,或许裘炎还会给个面子,但是谭一郎,还是算了。

    裘炎很快就追上了使黑剑的刀疤男子,那刀疤男子看到了紧追不舍得裘炎马上一紧眉毛,赤炎刀裘炎的名声早就扬名在外,一身硬气功天下横行,同样是内力化境的高手,裘炎的个性如烈火,内力也如烈火般炙热,传说裘炎所发出的刀气如同一把在火炉之中烤热了得火刀,若是放在平日里面,刀疤男子倒是有兴趣和裘炎过两招,但是今天不行。

    宣州,不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出手的地方。因为谁都知道五虎门的总舵在这里,因为鬼头刀裘彪也在。

    一等一的绝世高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直观的威胁,如银月长剑陈顺培也如鬼头刀裘彪,他们两个人的存在就可以让长铗派和江南五虎们的总舵如铁板一样,寻常的人物根本不上随便去找茬。

    刀疤男子自然不敢久留,随手发出两道剑气来,一横一竖正好拦住了裘炎继续追击自己的脚步。

    裘炎马上催动了内力卸下这两股剑气来,但是一出招脚下就停住了,自然追不上那刀疤男子。

    “哼!”

    裘炎有些不屑。在他眼中这种都是宵小之辈,既然已经是化境的高手再去欺负别人的后辈算什么,有本事来宣州找第二代动手也没有能耐跟裘炎过招,这种人即便武功再高也入不了裘炎的法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裘炎的性格和裘断水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因为在江南五虎们里面,裘断水也有一个绰号,叫小炎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回 雌雄双煞

    宣州是一个小州府,小的不能再小,如果不是因为五虎门的总舵在这里,并且每个人五虎门的弟子都不是黑户,说不准这宣州只能设为一个县。

    说起来五虎门的总舵设在这么一个地方也很让人费解,一般大门派恨不得将自己的总舵放在大州府之中,最好就是直接放在两京里面,这京城物价贵,商铺多,油水自然也多。江湖门派不是行商,但是却也离不开行商。

    如果不是因为两京是天子脚下,怕是长安里面就该成为小江湖了。但是偏偏这江南五虎们就选了宣州这么一个地方,宣州是很重要,出产铁器的地方怎么样都重要,但也不至于真的把总舵安在这里,寻常的在这里按个分舵再多招几个外门供奉放在这里也一样安全。

    真到进了宣州却又是另一幅场景,没有其他都市的喧闹,甚至街上互市的人都是极少的。街上偶尔有一个行人,但都有一些百无寂寥的感觉。

    “宣州的白天和黑夜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地方。”

    一行人一起进城,裘断浪也看出了众人眼目中的奇异神色。

    “寻常在这宣州的百姓都是矿上的工人,白日里面都出城上矿了,只有晚上才会回来,而我们五虎门的弟子也有严格的规定,白日里面所有的弟子都只能在内院练功,丝毫马虎不得,只有申时所有的弟子才可以出去,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整个宣州城几乎可以说是空城。”

    裘断浪说的空城倒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空城,而是这个时间实在是没有人在街面上走动。商家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开铺子,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只有到了申时的时候很多铺子才会开,而申时过了之后五虎门的弟子都会返回总舵里面,但是这个时候白日里面在矿上工作的工人都返回了宣州城,所以裘断浪这才说,白日的宣州和晚上是不同的。

    到了这里,杨飞才明白为什么江南五虎门选择了宣州。江湖门派其中有太多太过于看重钱和势力。

    比如兖州五派就十分看重钱财,他们早就不再满足兖州之地,几乎将中原地区大大小小的地方都占住了,这占住了自然是搜刮钱财建立自己的势力,很多江湖门派都是如此的想法,比如说铁马帮就占住了北面的通道专门做马贩子的生意,盐水帮就占住了盐水一带凡是四周大大小小的船只都必须先和盐水帮打过招唿交过了利钱才能出船。

    当然也有其他方式的,好像徐州双剑派就是专门拉拢朝中大臣,这也是很早就开始布的局,甚至一些双剑派弟子出面都出仕,在大唐和吐蕃的大大小小几次战役之中颇为引人注意也封了不小的武散人。

    但是江南五虎门却是不同,宣州的这个地方,没有名也没有利,有的只是一个,就是绝对的实力。

    江湖门派说到底还是拳脚上面见真功夫,而江南五虎门一百多年来几乎一直是武林至尊,自然有其道理。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朝堂的争锋,江南五虎门不是不关心这些,世俗的事情都交给了分舵去处理,总舵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培养最出色的武者。

    和其他门派请许多供奉的做法不同,江南五虎门的供奉一共就只有四个,但是个个都是高手,风雷刀马战、霹雳棍凌云行、幻影魔剑谭一郎和弯月剑客厉风,这四个人都是化境之上的高手,换而言之,极境的武者江南五虎门根本就不需要。

    传统是很恐怖的东西,江南五虎门的传统就是极为注重血脉,裘家人少说都有五百户,其中男子成年多半都是武者,就算是在宣州都有上千号人,这些人都是至少是初境以上的武者。对于一般的男子十六岁乃是成人礼是要及冠行礼的,可江南五虎门不同,男子十六岁是分水岭,入得初境才可以继续在内门呆着,不然直接打发去分家。

    当然打发去分家也不一定都是苦事,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学武德材料,但是五虎门的分家很多,杭州有分家,交州也有分家,可一个是苏杭天堂一般的地方,另一个却是南蛮之地。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是最后所有的裘家精英都留在了宣州。

    为什么五虎门不需要极境的供奉,那是因为在宣州五虎门就有三百多个裘姓极境的高手。虽然这三百多个极境高手多半都只是一重极境,但就这数量确实十分的夸张。这三百多个高手放在那里都是一股恐怖的能量,而更加恐怖的是,这么多人没有在城市之中也没有去朝廷之上,而是继续在宣州这个地方修习武道。

    江南五虎门对于武这个字的看重可想而知。

    从通远桥到宣州五虎门的总舵并不远,一行人骑着马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难怪方才裘非发信号求救,裘炎和谭一郎来的如此之快。

    实际上宣州真不多,五虎门的府邸几乎占了三分之一个宣州城的大小,当然这只是城内,在城内五虎门还有自己的地盘。比如在南面五虎门就专门拢了一大片的竹林,那地方是专门用来练轻功和暗器。刚路过的时候杨飞、李封晨、司马无悔还有王菲几个人看着也是吃惊极了,这才知道什么叫大手笔。

    五虎门几乎将宣州四周围有用的地方都占齐了,比如北面有一处瀑布,就是专门用来给弟子锤炼体魄的,又好像东南方向有一个矮山,五虎门在上面建了大大小小十个擂台,这是每年春秋两季弟子比武的场地。

    基本上宣州四境,除了官家的矿场都是五虎门的地方。

    比如大手笔,但是相反,宣州城内五虎门总舵却看着有些简陋。府衙的外墙并没有杨飞想象中的那么高,甚至还不如双剑派。府内的屋子也没什么特色,既没有北方府邸的大气也没有江南小屋的精致。彻头彻尾实在没什么看头。

    而最让杨飞吃惊的是,这江南五虎门的总舵府邸竟然真的只是府邸,别的门派一般都习惯在总舵里面规制一些陷阱,安排一些巡逻的弟子,甚至还会准备一些弓弩,一些机械来防御。但是这些东西在宣州都找不到。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府邸的正中大堂。这算是江南五虎门最高的待客之道了,原本接待几个年轻人是不需要如此大张旗鼓的,但眼下江北武林情况微妙,兖州五派在安州大胜了血手门,就怕双剑派再一次倾向了兖州五派,那五虎门的这次驱虎吞狼的计划就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撑着现在大好的机会,和双剑派结成盟友,依靠双剑派在朝廷之中的势力,江南五虎门可以轻轻松松重新占据整个江湖的霸主地位。而相对的,双剑派也可以一举成为江北武林的老大,即便是兖州五派都不需要给面子。

    表面上来看这结盟将会是双赢的局面,但是难保双方都有一些小心思在里面。

    “水儿,听说有人在通远桥那边埋伏你们?!”

    裘彪很高的地方就提着嗓门,裘断水可是他的儿子,膝下最有天赋最有出息的儿子。裘彪的大儿子没有天分,十六岁被送到了分家,如今他坐上了掌门之位他大儿子每年过年可以回来一趟宣州看他的老子,二儿子有天分却不务正业,整天喜欢舞文弄墨,倒是和裘断浪的关系甚好,只是功夫太过平常,如今二十有四才刚刚跨入极境,相反这个三儿子年轻最高却功夫最高,裘彪又怎么会不喜欢。

    “父亲大人挂心了,有炎师叔和谭供奉相救,小子只是稍稍受了一些轻伤,不碍事。倒是四哥和杨兄弟受伤比较重……”

    裘彪看了看裘断浪和杨飞,确实伤的重。至少看上去,身上都有七八处的剑上,伤口细小,就是不知道伤的深不深。

    “师傅放心,都是些外伤,我和杨兄用一些药过十天也就好了。”

    裘彪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杨飞。裘彪知道杨飞乃是龙空大师的高徒,不过裘彪本人并不太喜欢龙空大师,倒不是对龙空大师本人有什么意见,而是他不太喜欢江湖师爷这个职业。

    “炎弟,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宣州撒野!”

    大堂之中,坐了不少的武人,除了杨飞这边少数的几个年轻人之位,另一边都是上了年纪的,方才也听人介绍了,司马无悔没记住几个,但是杨飞和李封晨却清楚记住了,毕竟这些人的名字他们也早就听说过了。

    “一共就三个人,一个使用铁爪的鹰爪高手,一个是刀疤脸用一把大黑剑,内力很强不在我之下,另一个则是阴阳怪气,还挽了一个发髻,用得是一把白色的软剑。”

    裘炎说道,这三个人似乎在江湖之中不出名,至少乍一听上去裘彪爷没什么印象。却见一边的凌云行愁眉不展。

    “老凌,莫非你知道这几个人的来路?”

    “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那其中的两个人应该是雌雄双煞,可……可这不可能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回 刀圣往事

    “雌雄双煞?!”

    换个名字大家都有一些印象了,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司马无悔和王菲两个人。他们都是初入江湖的信任,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就算是杨飞也就听过一个大概,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

    “不可能,二十多年前雌雄双煞败在师傅的手上,我听师父说当时他们的武功都被废了,不可能修炼回来!”

    说话的是弯月剑客厉风,他作为五虎门的供奉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实际上他入门五虎门更加早,而他口中的师傅正是昔日的江南刀圣裘林。

    “厉兄说的不错,我也曾经听说过雌雄双煞的事情,当时他们两个人被师伯废了武功打下了山去,按道理是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的……”

    厉风早年拜入江南五虎门的门内,也算是少年英才被当时的天下第一人裘林看中收为了弟子。这一点很不容易,二十多年前裘林还不浑,对于门户看的很重,裘家的族人他会不遗余力地教,而外姓的弟子一般很少能够入他的法眼。但是厉风是一个例外,他并非是名门之后但是悟性极高,不过这个人也有一个缺点,就是看上一样东西就挪不开步子。

    按道理五虎门弟子都是用刀的,可厉风却觉得刀太过于血腥,于是十岁之后就改用了唐刀,十三岁之后索性唐刀也不用直接改用了剑。即便是裘林收他为徒百般千般地软磨硬泡他都不该初衷。

    不过好在厉风确实是一个人物,硬生生将一套五虎刀法改成了一套弯月剑法,也算是一个招式上的奇才。

    “不错,彪兄说的是,按道理这两个人贼人是没机会活下去的,但是今天听炎兄表述,这江湖之中一雄一雌一黑一白的两把剑,两个剑客,除了雌雄双煞还真找不到别人了不是。”

    凌云行也开了口,在这里他的资最老说话自然很有权威。

    在五虎门里面供奉虽然只有四个,但是这四个人也是截然不同,马战和谭一郎是功夫大成之后加盟五虎门的,其中马战更像是凑个数,因为原本老一辈的供奉发了疾病难以为继,所以招了他这个昔日的混世魔王,谭一郎早年也是犯了事,被鹰爪派逐出了门内,没想到在江湖打拼出了名声被五虎门招为了供奉。其余的两个人则在五虎门更有根基,厉风就不多说了裘林的入门弟子,和裘彪等三大虎还有一个师兄弟的情谊在,而凌云行则是真正的老派五虎门弟子,他的老子就是五虎门的内门弟子,所以从小便是生在裘家,除了不姓裘几乎和裘家族人没什么两样。

    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厉风还没有拜入裘林的门下,三大虎也只是年轻人刚刚出江湖磨砺,知道这段往事的也就只有当时满打满算三十岁的凌云行。

    “二十三年前,江湖有一对剑客,听说这两个人本是一对孪生的兄弟,大哥名叫刘勐,一身的阳刚之气用一把黑钢剑,阳刚内力达到了化境,不过二十三年前他的内里也只是刚刚入了化境而已,弟弟名叫刘姬,却是一个从骨子里面阴柔出来的家伙,一身的阴阳怪气还特别喜欢挽一个女子的发髻顶在脑门上,用得是一把白色的软剑,这剑很有名堂传说叫子午白眉剑。此剑分有子午双剑,是一对一长一短的软剑,出剑速度极快是一种快到了极致的剑法。”

    凌云行说着往事,却是把杨飞和裘断浪吓得不轻,那白衣发髻男子竟然也是一个双剑剑客,可他手中一把剑就已经快得如飞起来一样,要是两剑就是四剑震盐湖也压不住。这等双剑的本事整个江湖之中也就李封晨的父亲剑魔可以相提并论。

    “当年,刘勐刘姬两兄弟在江南弄得整个江南武林人心惶惶,大哥刘勐是一个十足的好色之徒,只要见到了漂亮的女子就挪不开步子,不管是黄花大闺女和是已婚妇人都不放过,而弟弟刘姬这个人更狠,别看他这个人阴阳怪气,折磨起人来的手段真的是……”

    凌云行回想了当年的往事,一幕一幕曾让三十岁的他整整一周的时间没吃下饭。

    “刘姬这个……他只能说是一个野兽,畜生,根本不能说他是一个人,所有被刘勐玩弄的女人最后都死在了刘姬的手中,挖心、掏肺,简直……而且他们两兄弟还做了更加人神共愤的事情。”

    凌云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还食人肉……”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雌雄双煞的名声很多江湖中人都听过,二十三年前他们名声很臭也很大,知道自然不奇怪,但是所有当事人谈到他们都会十分隐晦地避开这一点。毕竟现在已经是太平年代,边疆一直有战事但中原地区已经趋于稳定。这年头食人肉可是天大的事情,谁都不会没事开口说出来。

    如果刘勐和刘姬两个人真的死了,凌云行也希望把这个秘密咽下去,可问题是没有。人有很多习惯是很难改的,就如江山易改但人本性难移一样,对于没有食过人肉的人来说这件事情可以让他们一周吃不下饭,可对于刘勐刘姬这类人却不一样,他们已经习惯了,所以很难改。

    “当年江湖为了此事震动,林老破格出了一趟宣州,整个江南地追这两个畜生,最终在黄山上面和着两个畜生大战了一场。当时五虎门去的是上一辈的三位大五虎,但实际上动手的只是林老一个人。”

    凌云行说着当年的事情,其余的人都只能静静地听着,内心之中感受到这一份沉重的感觉。

    “当年,这两个畜生为祸人间,虽然他们武功才入的化境,但是两个人的功夫都极为怪异,寻常化境的武者都不好对付他们。林老出面自然不一样,在黄山之上林老以一敌二,可惜当时老夫不在场,不知道情况。不过听别人说,那两个畜生被林老重伤,刘勐的内力被废,刘姬在林老挑断了左手的手精,然后双双被打下了山崖。按道理这两个人是绝对活不了的,即便能活下去被废的武功也不可能恢复。”

    按道理确实是如此,但是实际上又不是这么回事情,今天上午在通远桥上面那一黑一白的两个剑客肯定就是他们,而且他们的功夫比二十三年前还要厉害一些。

    “那另外一个人呢,我听说今天在通远桥上面行凶的高手一共有三个人。另外一个人怎么样?”

    雌雄双煞一向都是两个人一起行动,销声匿迹二十三年可能是他们受了重伤一直在养伤,等候报复的时机。那第三个高手自然就很重要了。

    “那人整张脸好像烧伤过一样,看不出是谁,不过那个人使的鹰爪功夫很特别,我从来没有见过。”

    李封晨说着的时候起身,双手成鹰爪示范了几招,这套鹰爪功确实怪异。

    “伏地鹰爪功?!这……这肯定是鹰爪派的伏地鹰爪功,绝对不会错。”

    谭一郎惊愕道。

    这是兖州五派鹰爪派的独门爪法,可以说是天下独步。所以谭一郎一见到自然就能够认出来,但是现在兖州五派所有的高手都远在安州,就算安州局势已定来不会那么快就来,而且安州虽然平定了不代表兖州五派可以重新执掌江北武林,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这个时候派遣门内的高手来宣州闹事,这种到处树敌的做法不明智。

    “这伏地鹰爪功就算是本门弟子……哦不,就算是鹰爪派的弟子也未必人人可以学习,据我所说这套武功乃是鹰爪派门内的密典,只有掌门人和同辈之中极为少数的几个弟子可以学到。如果那高手真的能够使出这伏地鹰爪功,那一定就是鹰爪派的人,绝对不会错!”

    谭一郎对于伏地鹰爪功的事情一清二楚,因为他当年就是因为偷学这套功夫被逐出了鹰爪派,自然心里耿耿于怀。每个门派都有不世的密典,而那些学会了密典功夫的内门弟子一般是根本不会离开帮派的。这就好像有人用五虎刀法杀了人,未必算的到五虎门的头上,每年五虎们逐出门的弟子都有好几十个,而且江湖上也有很多模仿五虎刀法出招的刀客,这不足为奇。但是门内密典就不同了,如果有人死在冷月夺命连环刀或者是五虎回旋刀法之下,那肯定就是五虎门干的事,因为这是密典,一般的弟子没机会学,学会了的弟子有绝不会逐出门,而且这种功夫极为考研功力,外人难以模仿。同样的道理,能够使出伏地鹰爪功,这人一定就是鹰爪派的人。

    “以谭兄之间,那这个毁了容的鹰爪高手一定就是鹰爪派的人了,可兖州五派为什么要和宣州,还和那种贼人在一起,要知道雌雄双煞可是臭名远扬,远比黑帮、血手门要名声臭。兖州五派到底在干什么?”

    裘彪有一些茫然,他当然不是怀疑谭一郎的话,也不相信他为了报复鹰爪派而故意胡说,但是事情总该有个原因不是。

    “有……有可能是他,对,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谭一郎一脸的慌张,在他的心中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早就该死了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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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江湖道介绍:
惊雷过,风云起,半川山河生死地。
江湖岂有是非题,横手夺命连环计。
细雨茫,流星灿,一招可震四海义。
兄弟情续芒山巅,不识江湖道别离。大唐江湖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江湖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江湖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