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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战神传奇全文阅读

作者:黑色狐狸     抗日之战神传奇txt下载     抗日之战神传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五章乱战歼敌(1)

    土肥原自比诸葛卧龙,所以最喜欢摆弄肚子里的花花肠子,玩阴谋算计。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他还是倾向于借所谓的“帝国之光”后藤大尉向肖战歌发起挑战的契机,一炮轰毙宋哲元为首的二十九军高层,一劳永逸的解决二十九军这个祸患。

    萱岛高:“我一个大队的士兵在此,肖战歌除非长了翅膀,否则,断然飞不出我的掌心!只是,动用一个大队的士兵来对付三个支那人,这实在是有损我皇军名誉!真田君,金桑,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你们好自为之!”

    萱岛高这番话才说完,他的右前方忽然传来枪声,他眼眸一缩,凝神听了听,冷笑道:“看来已经撞上了——”

    他这话才说完,一辆汽车拐了出来,那些正在设置路障的鬼子见了,机枪、三八大盖架起,一个中尉挥舞着手枪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喊道:“停下,快快的停下,不然我们的开枪了。”

    土肥原的手下,那个姓山名的特务头子说:“就是这辆车。”

    萱岛高眉头一挑,迈开大步走了过去。萱岛高手下的两个大尉见了,几个健步抢到了他的面前。土肥原等人对视一眼,山名跨出一步后,真田野志和金壁辉还在原地踌躇,土肥原凑近他们低声说:“你们的胆子是不是肖战歌给吓破了!?”然后冷冷的看着他们。真田野志张嘴想说什么,金壁辉忽然妩媚一笑,说:“你们怕他,我可不怕!”说着,扭动着腰肢,跟在了山名身后。

    真田野志咬咬牙,有心想反呛土肥原一句你还不是一样,终究没这个胆子,迈步坠在了金壁辉身后。

    土肥原脸上表情一阵阴晴转换,然后,他按了按腹部的伤口,迈脚跟上了真田野志。

    司元功一马当先,走出去十几米后,他回头看了肖战歌一眼,目光随即落在他的腹部伤口处,眉头一竖问:“受伤了怎么不吱声?”

    肖战歌忍着伤处的阵痛,强自淡定,说:“被子弹咬了一口,不碍事!”

    俞惊鸿一听急了,快跑几步走到他身边,问:“大师兄,你受伤了?”

    司元功走到肖战歌身边,枪交左手,右手先拽开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武装带看了看,然后出指如电,连续在他伤口处点了几下。

    肖战歌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被他手指点中后,身上犹如过电,不自禁的连续打了几个寒颤。然后,他惊讶的发现,伤处居然不疼了。

    “只能暂时止痛,等安全了再帮你彻查!现在,我们必须先找个地方让吴佩孚暂息——”司元功撂下这一句,转身继续快步向前。

    司元功要去的地方正是教堂胡同名字的出处,一座哥特式建筑风格的天主教教堂。进入教堂后,司元功将吴佩孚的遗体接过去,让肖战歌和俞惊鸿在外面等待,抱着吴佩孚的遗体进入了里间。

    司元功前脚离开,俞惊鸿一拉肖战歌的手臂,说:“大师兄,把衣服解开,我给你看看。”

    “一点皮肉伤,不要紧,”肖战歌不干。他中的这一枪,因为有武装带挡住,所以伤口并不是很深。但因为弹头还在里面,这才是之前引起阵痛的原因。

    俞惊鸿松开他的手臂,抬头正视着他,表情倔强:“大师兄,你是不是喜欢姚欣?!”

    肖战歌眼睛瞪得大大的,非常想不通这种时候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嘴上说:“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她?!”

    俞惊鸿贝齿轻咬嘴唇,将嘴唇都咬出了血,说:“一千多个学兵,就姚欣一个女的。如果你不是喜欢她,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违反规定单独招她。”

    “你师兄老眼昏花行不行?”

    “骗鬼!”

    肖战歌只能苦笑。

    司元功很快就转了回来。“和神甫说好了,他会帮我们妥善保管一段时间。战歌,我们是直接逃走呢,还是再****一票?”司元功说着,将枪掏出来。

    肖战歌看了看俞惊鸿,正要说话,俞惊鸿抢先开口,说:“别小看人,你别忘了,以前父亲每次考核我们武功,你都比不赢我。”

    肖战歌考虑到俞惊鸿在,确实想建议撤走。俞惊鸿这么一说,他一咬牙说:“吴大帅黄泉路上没人伺候,小鬼子虽然个子矮,又是罗圈腿,但总能装装门面——就多宰几个鬼子给他听用!”

    司元功眉头一挑,微微点头。他眼眸中有寒星闪过,对俞惊鸿说:“女娃子,我们一起,论打枪,你大师兄可比你我要强得多。”然后,他又对肖战歌说:“后面交给我们,你只管往前闯!今天,我们就给小日本一个惨痛的教训!”

    三人出了教堂,司元功左右看了看,朝左手边一指,说:“走这边,大宁湖现在还结着冰,实在不行,我们就从冰上开溜。”

    三个人随即换成肖战歌在前,司元功和俞惊鸿并排跟着,撒开腿往教堂胡同的东头狂奔。没跑几步,“l形”街道的路口,七八个鬼子正好气势汹汹的跑出来,早就双枪在手的肖战歌脚步稍微放缓,枪口一抬,爆鸣的枪声中,七八颗子弹便扫了过去。

    鬼子兵猝不及防,跑在最前面的才举起枪,有的脸上中弹,有的胸腹部中弹,惨叫着摔倒一地。后面的下意识的往地上蹲,同时拉动枪栓。肖战歌已经改跑为快走,双脚不停,双手食指也不停,又是一串枪声炸响,这几个鬼子才拉开枪栓,身上被多颗子弹击中,紧跟着摔倒街面。

    街上,本来还有稀稀朗朗的几个行人在快步走着,枪声响起,他们或立刻抱团蹲在地上,或尖叫着撒腿就跑。而在倒地鬼子左手边的街道里,立刻响起了尖锐的日式“敌袭”的叫声。

    肖战歌飞快的更换了弹夹,然后贴着街道左手边,快步往前走。

    路口,有鬼子飞快的探头。应该是没看到人,本来已经做出的回缩姿势便一僵,而等他看到街道边的肖战歌,再想将脑袋缩回去的时候,枪声响起,他只觉得脸上忽然一片温热,在缩回脑袋后才感觉到疼痛,伸手一摸,一手的血,登时发出日式惨叫:“鼻子,我的鼻子!”

    “妈.的!”肖战歌没想到这一枪居然没能将对方爆头,朝地上啐了一口,猛的往街道右边冲去。他才冲到街道中间位置,一条短而精壮的手臂伸出来,一甩,一颗手榴弹冒着青烟向肖战歌刚才站立的地方飞了过去。肖战歌暗呼侥幸,转头朝司元功大喊:“师父、师妹,小心!”喊着,往右前方扑倒。(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乱战歼敌(2)

    手榴弹落地,在地上翻滚了两下,然后轰的一声炸开。

    手榴弹才炸开,五个鬼子一窝蜂冲了出来,当头的鼻子处绑了根绷带,手上居然抱着挺歪把子机枪。

    俞惊鸿在三十八师训练营学习过有关手榴弹的原理和使用方法,也亏了她及时拉住了司元功,否则的话,不知手榴弹为何物的老头子,也许会把手榴弹当做一件暗器来看待。两个人已经被肖战歌拉开一定距离,他们有样学样,同样往地上一趴,躲过了手榴弹碎片的袭击。

    肖战歌扑到地上后,便猜到小鬼子接下来肯定会发起强攻,见到鼻子被自己击中的鬼子抱着挺机枪出来,他冷哼一声:“格老子的!睚眦必报?!”双枪连射,抱机枪的鬼子一弹未发,胸口连中两颗子弹,嘴里喷出血沫,向后就倒。

    其他四个鬼子,平端着枪还在寻找目标,就被子弹射中,除了一个鬼子因为位置好,有人帮他挡子弹,所以来得及向肖战歌开了一枪,其他三个同样一弹未发,就一命呜呼,给吴大帅当仆人去了。

    肖战歌一通狂射击毙这五个鬼子,正两眼发绿的向机枪冲去,他们的身后,一百七八十米外的另一个街道口,有鬼子现出身形。司元功和俞惊鸿各自开了两枪,发现子弹不知飞哪里去了,俞惊鸿还能接受,司元功登时破口大骂:“什么破枪,怎么不准了?!”

    俞惊鸿赶紧给他普及驳壳枪的知识:“司老,不是不准了,是射程不够。”

    背后响起枪声,肖战歌转头望了一眼,本来向前笔直跑进的,腿脚和腰身一扭,便变成了s型跑进。

    先后冲出街口的两拨鬼子同属于一个小队,在他们后面,还有二十几个鬼子。这帮鬼子的心理素质和战术素养相当不错,转瞬间,超过十个同伴惨死,他们不见丝毫慌乱,在一个叫井上纯仁的小队长的指挥下,沿着街边一字排开,四个掷弹筒手更直接当街架设起掷弹筒,准备用榴弹来开路。

    肖战歌往前跑得飞快,距离鼻子上帮着绷带的鬼子还有五六米距离的时候站住,双手将枪往怀里一揣,咬牙解下武装带,然后飞快的展开,一甩,武装带展开的钩头正好勾住了歪把子机枪的枪身。他再用力一拉,就将歪把子机枪给拉了过来。

    肖战歌此举有点欺人太甚,井上见了,双目瞪圆,怒喝道:“八格!”左手举起招了招,喊:“手榴弹!”他的身后,一个鬼子闻言,立刻从身上掏出一枚手榴弹,扯开拉环后,往街心快走几步,然后高高抛出,想越过街角的屋顶攻击肖战歌。

    肖战歌此时刚刚把武装带从机枪上解开,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冒着烟的黑溜溜的东西越过街口屋顶抛落下来,他眼睛一缩,不假思索,左手一抖,武装带飞出,就好像抽陀螺一样,从上往下,狠狠的抽在手榴弹上,登时将手榴弹抽得原地落回。

    井上右手握着已经打开保险的王八盒子,左手高举,耳朵竖起,心中想着只要手榴弹一炸响,立刻下达全面进攻的命令。忽然,他听见几声惊呼,正不明所以,被一个手下从背后扑倒,正懵然间——“轰隆”,手榴弹在他头顶上爆炸开来,一片惨叫声中,他只觉得左肩处剧痛,后颈忽然有温热的液体滴落,他知道这肯定是扑倒自己的手下的鲜血,不禁又惊又怒,嘶声喊:“八格!冲上去,给我冲上去!”

    井上这是恼羞成怒了,然而对于他和他的手下来说,噩梦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肖战歌一“鞭”将手榴弹回敬给小鬼子,武装带也不要了,右脚一发力挑起歪把子机枪,双手抱着就往前冲。爆炸声和鬼子的惨叫声刚刚响起,他往前一蹿再一个半转身,手上机枪对准井上为首的鬼子,便扣下了扳机。“哒哒哒——”歪把子机枪的怒吼声中,刚刚被手榴弹炸得晕头昏脑的鬼子兵还没反应过来,不少人就被子弹击中,惨叫着摔倒在地。肖战歌一气将枪里的三十发子弹打光,然后将枪朝地上一扔,拔出驳壳枪,一边往前逼去,一边左右开弓,同样将枪里的子弹一下子打光。在他这种不计弹药损耗的狂轰烂射下,不过几秒钟,井上为首的二十余鬼子便集体倒在血泊中,不少人至死大张着嘴巴、怒瞪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肖战歌这边刚刚结束射击,司元功和俞惊鸿跑了过来,两个人看到面前的惨象,司元功还好,俞惊鸿登时面色煞白,张嘴就吐了出来。

    “大批鬼子追过来了!”司元功对肖战歌说,然后先在俞惊鸿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再从她手上把肖战歌的武装带拿过来,递给肖战歌。

    肖战歌接过武装带,先将它复原,再勒住伤口。然后,他飞快的更换了驳壳枪里的弹夹,再将机枪拿过来,找到鬼子的机枪副射手,同样更换了弹夹。这才捡起几枚榴弹,走到一边的掷弹筒旁边,说:“师父,你带惊鸿先走,我马上过来。”说着,蹲在掷弹筒旁边,将一枚榴弹放了进去。

    “空!”榴弹立刻被击发,飞了出去。肖战歌飞快的将剩余的榴弹梯次发射出去,当另一边的街道里连续响起爆炸声的时候,他跑到倒毙的鬼子旁边,灵活的从一个鬼子身上将手榴弹都取出来,然后四下看了看,走到井上旁边,先扒开趴在他身上的鬼子兵,将手榴弹塞进井上的武装带里,接着将鬼子兵的左手拉过来,把手榴弹拉环套上他的左手食指,再将他恢复到原样。

    一个隐蔽性极好的诡雷就这么做成了,而这仅仅是开始。紧接着,肖战歌又掏出一个手榴弹,同样将手榴弹塞到一个鬼子的武装带里,但拉环却系在趴在井上身上的鬼子兵的右脚鞋带上。于是,本来挺简单的一个诡雷便变成了连环诡雷。而对于老a特种部队的肖战歌来说,别说用手榴弹制造诡雷了,也就是时间不允许加上没有材料,否则的话,他能够用子弹摆出一个诡雷阵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乱战歼敌(3)

    在肖战歌大开杀戒,凭一己之力全歼井上小队的时候,唐保国正坐在车里,持枪和几个鬼子士兵对峙着。萱岛高看到车上只有唐保国和一个司机,脸色登时黑了——远处枪声正在密集的响着,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自己动用了一个大队,如果不能拿到足以逼迫宋哲元下野的证据,那么,即使能够杀死肖战歌为首的支那三人组,那也绝对是奇耻大辱——对付一老一少一女三个支那人就要动用一个大队,这除了能证明他萱岛高的无能,还能证明什么?!

    “轰——轰隆隆!”远远的有爆炸声传来,萱岛高的目光登时变得更冷了——爆炸声如此密集意味着什么?如果是肖战歌三人动用了炸弹,那么意味着皇军士兵必然会有重大伤亡;如果是已方动用了手榴弹甚至掷弹筒,一个大队的皇军士兵对付三个支那人都需要动用战役支援武器,那岂不是说明他们太无能了?

    萱岛高这边正黑着脸在胡思乱想,肖战歌他们又迎来了新一波的敌人。肖战歌再次一马当先冲入一个三岔路街口,然后,他看到左手方向百多米处正有一队鬼子排着整齐的队列,急火火的跑过来,他冷冷一笑,在前面的几个鬼子看到他并发出吆喝的时候,扣下了歪把子机枪的扳机。这又是一支以小队为单位的鬼子队伍。跑在最前面的鬼子小队长才举起手枪,“杀给给”三字才喊出“杀给”,身上便洞开几个血洞,下一秒,身子乱颤着栽倒地上,变成了一具丑陋的尸体。紧跟着他的几个鬼子,同样被弹雨扫中。而有了他们充当“挡箭牌”,后面的鬼子才得以活着趴在地上。即使如此,还是有几个鬼子在卧倒过程中被肖战歌泼洒出去的弹雨扫中,其中一个被一枪将左边脸颊打出个大洞,用漏风的嘴巴嘶声喊疼,为肖战歌的这轮扫射配上了最应景的背景乐。

    司元功:“大宁湖就在前面,跑!”

    肖战歌:“你们开路,我掩护!”说着,飞快的更换好弹夹,倒退着跟上他们。

    “呯呯——”有三八大盖打响,子弹从肖战歌身边飞过,肖战歌冷哼一声,立刻报以饱和弹雨。

    肖战歌弹径压得极好,先后有三个鬼子尝试向他瞄准,他们的脑袋才稍稍抬起,就被肖战歌爆头。其他鬼子见状立刻学乖了,或者静静的等待机会,或者往街道两边爬去……

    肖战歌一边退一边打着点射,在将距离拉开到两百米左右后,一下子将子弹打光,然后将歪把子机枪朝地上一扔,往街边一蹿,转身向司元功和俞惊鸿狂追了过去。

    一刻钟后,当三个小队的鬼子汇集到肖战歌他们消失的地方,并有更多的鬼子正在赶来途中的时候,司元功已经拉着肖战歌和俞惊鸿,世外高人一样,在大宁湖的冰面上滑出去五百多米远。

    “呯呯——”不下一个小队的鬼子在河边向肖战歌他们瞄准射击,听见枪声,肖战歌回头望了一眼,估算出距离后,心头一松,登时各种负面状态加身,腹部伤口剧痛的同时,变得头晕眼花起来。他再回过头朝前方看了看,发现距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用牙齿狠狠一咬舌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咄咄——”有子弹打在他们身后的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这种伴乐声中,司元功说:“小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冬日滑冰,那个时候,一个胡同的小伙伴里面,我是滑得最快的那个。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能靠它救命。”

    “大师兄,你要不要紧?”俞惊鸿不时转头看肖战歌,看到他额头上开始渗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再也忍不住,开口关心道。

    司元功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刚才用力过了,不过,再疼也给我忍着,现在可不是处理伤口的时候。”

    司元功说得很对,肖战歌的伤口现在如此疼法,正是因为之前用力过了。当时,有司元功暂时帮他止疼,他胸口一股怒火烧着,便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伤员。而用力过猛的结果便是,伤口处皮肤和肌肉被拉开,弹头顺势往里面钻,所有疼痛积累到现在集中发作,也就是他神经格外坚韧,否则的话,此时肯定已经疼得休克了过去。

    在岸边冰面上,几十个尝试滑冰追击肖战歌三人的鬼子跌成一团的时候,萱岛高一行也赶到了。萱岛高凝目望去,只远远的看到三个黑点,他黑成锅底的脸上,登时泛出红光来,眼睛里燃烧起了两簇火苗。

    就在不久前,当着土肥原贤二、山名和真田野志、金壁辉的面,他还说,肖战歌三人除非长出翅膀,否则在劫难逃。现在,肖战歌他们远去的背影,等于直接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也就难怪他出离愤怒了。

    驻丰台日军的大队长清水节郎面色惨白的走过来,他才喊出一声“阁下”,萱岛高抬腿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踹翻在地,骂道:“八格牙路!一个大队,一个大队的皇军士兵居然奈何不了三个支那人?!”

    萱岛高激怒之下踢出这一脚,清水节郎登时疼得眉头一皱,面上泛起不正常的红色。他挣扎着站起来,立正垂手喊“哈伊”。

    “肖战歌,肖战歌必须死!从现在开始,我准许你们私自去向他寻仇——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够杀死他,士兵立刻提为小队长,军官,提升一级。如果你已经是中队长,恭喜你,第三大队从此不叫清水大队了,改冠你的姓——清水少佐,现在,立刻把这道命令传达给每一个人!”

    “哈伊!”

    萱岛高厉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不免气喘,他的胸口正剧烈起伏着,西南方向忽然传来爆炸声,他听到不禁眉眼一竖,厉声问:“怎么还有爆炸声?!”

    他话才说完,又响起一声爆炸声,他的脸,登时红得发紫,全身都剧烈的颤抖起来。

    嗯,小鬼子真被气到了。

    很快,爆炸的缘由便被一个鬼子中队长汇报了上来。当萱岛高听说又有三个士兵在爆炸中丧生,更有多名士兵受伤,他睚眦欲裂,状若疯虎的拔出指挥刀一阵乱砍,然后,吐出一口郁积在胸口的血块后,这才彻底消停下来。

    肖战歌一共布置了四个诡雷,可惜的是只有两个发挥了作用。不过,如果将萱岛高气得吐血也计算进去的话,这四颗诡雷发挥的作用可就大了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大难不死(1)

    萱岛高等人气势汹汹而来,灰头土脸而去。归途中,真田野志神探气质荡然无存,心有余悸的对土肥原贤二说:“阁下,萱岛大佐的决定虽然稍显草率,但如果是肖战歌这样的敌人,我觉得是很有必要的。”

    土肥原却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情,他说:“车站还有其它地方并没有发现吴佩孚的尸体,肖战歌他们离开的时候都是空身,吴佩孚的尸体肯定被他们藏起来了。肖战歌武师出身,身上江湖习气很重,他肯定还会回来将吴佩孚的尸体取走。如果要解决这个祸害,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机会。”

    真田野志和金壁辉对视一眼,并不接话。

    土肥原看他们一眼,说:“你们怕了?老实说,我也怕了。”说着,他眼睛一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可越是如此,才能证明我们的成就不是吗?金桑——”

    金壁辉微蹙眉头,看着他。

    “我听说你在东北的时候身边聚集了四大天王,我觉得,是时候把他们召唤过来了。你要知道,满洲想要长久,就必须彻底击败支那。所以,我们的事业其实就是你们的事业,你觉得呢?”

    金壁辉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着没接话,山名插了一嘴,恭声说:“阁下,您不是说肖战歌还有用吗?后藤大尉已经做好了挑战肖战歌的准备——”

    土肥圆打断他,说:“我原来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经过车站一役,我觉得,肖战歌就是个变数。这种人,还是早点让他消失的好。”

    萱岛高、土肥原,不,还有驻丰台的过千鬼子都对肖战歌动了杀心。肖战歌呢,在坚持到大宁湖的东岸后,他再也坚持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肖战歌做了一个梦。梦里,他驾驶着一架直升机,出现在了一个无边无际,到处都在爆发激烈战斗的战场上。交战的自然是中日双方,中方纯步兵,日方则是大炮、坦克装甲车一样不缺。他正利用拥有无限弹药的机炮和反坦克导弹大杀特杀,耳畔炸响一个声音:肖战歌,你仗着穿越者身份违背游戏规则,胡乱使用跨时代武器,已经触犯了时空旅行基本法,接受惩罚吧!他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无大不大的导弹向自己飞了过来——

    “啊!”肖战歌大叫一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师兄,你醒了!”俞惊鸿惊喜的声音随即传入他的耳朵,他凝神一看,看到俞惊鸿,又看到她身后洁白的墙壁,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摸到一手的汗,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腹部隐隐作痛,不过程度一般,他第一反应就想掀开被子。不过,才掀开一角,感觉到一股凉气,低头一看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他登时老脸一红,赶紧又把被子捂实了。

    肖战歌就是俞惊鸿给剥光的,他这个动作又太欲盖弥彰,于是,她的脸也不禁红了。然后,肖战歌注意到她脸红了,醒悟过来,他的脸便更红了。

    室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旖旎,暧昧到处乱蹿,肖战歌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后,总算平复下心情,问俞惊鸿:“我躺了几天?”

    “三天。”

    “三天啊,”肖战歌念着,再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展手臂,扭动一下脖子,只是感觉到一阵酸涩后,他正想问弹头取出来没有,门被推开,司元功还有丹尼尔走了进来。

    他赶紧喊师父,又和丹尼尔打招呼。

    司元功过来扶他躺下,丹尼尔则上来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说:“卡尔,我的朋友,你的身体真是强健,这才短短三天,就已经摆脱了炎症的折磨。嗯,我估计顶多再过一个星期,你就能下地奔跑了。”

    “你怎么来了?”

    俞惊鸿:“我接他过来的。因为要动手术,司老和我不放心这里的医生,就决定找他过来。”

    丹尼尔:“惊鸿小姐提起这件事,卡尔,我得严肃的批评你!以后切记,中弹之后一定不能剧烈运动。因为运动能加剧人的血液循环,血液流速太快,就会推动弹头往身体里面钻。一旦它进入某个器官甚至是血管,卡尔,到时候上帝都救不了你!”

    肖战歌懂这些,只是当时因为吴大帅的死,他心头一口气梗着,就有点忘乎所以了。嗯,他运气好,有司元功这个会截脉和点穴的高手,当时将伤口附近的重要血管都给堵住了,不然的话,不提弹头的危害,光是流血,都能让他休克至死。丹尼尔说得慎重,肖战歌想想也有点后怕,先诚恳的向丹尼尔道谢,再看向司元功,说:“师父,要不是你帮我止血,估计我已经和吴大帅作伴去了。”

    老头摆摆手:“吃一堑长一智,记住,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万不可意气用事!”

    肖战歌点点头,问俞惊鸿:“这是哪里?”

    俞惊鸿:“怀仁医院,我们在北平城里。”

    肖战歌脑海中还残留着之前的那个梦。梦中,明显偏袒日方的声音呵斥他违背了游戏规则,还向他发射了一枚无大不大的导弹,这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他问丹尼尔:“盘尼西林进展如何?”

    “科学研究哪有这么快出成果的,卡尔,你太心急了。”

    肖战歌一想,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他转而问司元功:“师父,小鬼子这几天有什么动静?”穿越以来,肖战歌道听途说加上亲眼所见,对小鬼子的习性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现在的小鬼子,自上至下,一个个鼻孔朝天,就吃不得亏。教堂胡同一战,自己和师父、师妹都死了几十个鬼子,以鬼子的品行,肯定会龇牙咧嘴的满北平城“汪汪”。说不定,还会借此机会要挟金陵政府和宋哲元,妄图再弄一个何梅协定出来。

    司元功孩子一样自矜的笑了,答非所问,说:“小子,知道我们一共宰了多少个鬼子兵吗?五十四个——这可都是正儿八经的鬼子兵。你大师兄说了,就我们杀的鬼子数量,都赶得上长城战役中一些集团军的战绩了。”说完,他见肖战歌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问:“怎么?不信?”

    肖战歌已经渐渐摸透了老头的脾气,赶紧出声附和:“信,怎么会不信呢?”

    老头似乎听出了他的敷衍之意,眉头一皱,说:“也是,几乎全部的鬼子都是你杀的。”说着,他嗓门一提,大声说:“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开始认真的练习长枪。短枪虽好,射程太短。杀鬼子,还是长枪给力。”

    肖战歌摸摸鼻子,看向俞惊鸿,问:“惊鸿?”

    俞惊鸿:“听李参谋长说,小鬼子又搞了几次演习。对了,张师长回来了。他还托李参谋长带信给你,让你方便的话去直沽见他。”(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大难不死(2)

    第三十八师的防地本来就在直沽,张自忠待在直沽才算正常。肖战歌听了本不会多想,但是见俞惊鸿的表情忽然变得怪异起来,他眨眨眼睛问:“惊鸿,我昏迷的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张荩忱日本一行,这半世英名可就毁了,”司元功接话。

    肖战歌一愣。然后,他正努力回想,想要从脑袋里面搜寻出一些有关这方面的信息,俞惊鸿轻轻叹息一声,从口袋里翻出一张报纸递给他。

    报纸上刊登着一张黑白照片,站在中间的正是张自忠,而站在他身后的,则是一对穿着日本和服的女子。肖战歌见了,脑袋里嗡的一声,立刻有血上涌,脸上登时涨得通红。“日本女人?!”他问。

    俞惊鸿:“报纸上说是他从日本讨的小妾,但李参谋长说是张师长的女儿和侄女。司老说,既然他肯让自己的后辈穿敌寇的服装,那至少说明他心中已经接受了日本人。这是,这是非常关键的一个转变。”

    司元功的表情变得不善起来,接话说:“张荩忱在琅邪登岸,你大师兄派了两个手下去迎接他,邀请他到北平共商国是。可是啊,张荩忱假考察山东政绩为名,径直去了泉城。”

    肖战歌知道张自忠的间接死因,就源于被国人误会,被诬赖为汉奸。他本来还觉得奇怪,想不通国人为什么会误会他。现在看到这张照片,又听说张自忠回国后曾拒绝宋哲元的召见,他知道,张自忠被误会一事,似乎并不像他所了解的那样简单。在小日本磨刀霍霍,窥伺华北的情况下,张自忠却让自己的女儿和侄女穿和服出现在公众面前,这绝对不是一个爱国将领应该做的事情。

    “我错过了什么?”肖战歌双手揪住头发,痛苦的喃喃自语道。

    俞惊鸿被他这个样子吓到,赶紧喊:“大师兄!”

    “战歌,这不是你的责任。再说了,你现在也没资格插手这样的事情。丹尼尔先生,惊鸿,我们先出去,让他静一静。惊鸿,你熬点粥,战歌这几天都靠药水维持,肯定饿得不行了。”

    肖战歌这一静静,就是两个多小时。本来,司元功的话挺通透的,肖战歌现在小小少校一个,手下的人马不足两百人,放在中日对垒的大局势下,就好像沧海一粟一样,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但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梦,再加上刚才丹尼尔说盘尼西林的事情还毫无头绪,这就让肖战歌产生了一种紧迫感。作为学渣,他对二十九军的了解,仅局限于长城抗战、大刀队、张自忠为证清白选择死战。实际上呢,二十九军首先是一支旧军阀武装,它的身上,有着旧军阀武装的一切毛病。而宋哲元和张自忠作为军头,这种不动刀枪的争权夺势,放在军阀这个体系里面,已经算是比较体面的了,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川军大家都知道吧?无川不成军,至少在抗战年代,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而川人之所以值得国人世代感恩铭记,川军将领之所以能对得起国人加在他们身上的“爱国将领”的头衔,盖因为,哪怕他们在抗战前为争夺地盘能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但在全面抗战爆发后,他们却能够立刻摒弃前仇,一致枪口对外。单此一点,就值得国人朝他们竖起大拇指,再夸一句“硬是要得”了。

    肖战歌在怀仁医院的病床上一共只躺了五天。当他从病床上起来的时候,他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比如说,盘尼西林必须坚决的搞下去,德古洋行可以进行进一步的尝试;比如说,老a特战队必须尽快的壮大起来;又比如,管他宋哲元和张自忠有没有交恶,他肖战歌只要知道他们最终能坚决抗日就行了。“我现在必须和能做的,是抢在抗战爆发前,壮大再壮大,竭力挣下一些家底!”肖战歌确定了这样的目标,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轻松起来。

    第五天肖战歌出院的时候,李云侠来了。

    和肖战歌在无数小说和电视上所看到的一样,简短的寒暄过后,李云侠问他:“战歌,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肖战歌有点哭笑不得,说:“那就先说好消息吧。”

    “你被提升为中校了,而且这一次会直接报到中央。另外,允许你配备警卫,规模一个班。中校配备警卫,还一个班,这在我们二十九军可是首例。”

    肖战歌一愣,看了李云侠两眼,问:“这应该和坏消息有关吧?”

    李云侠探口气,然后立刻又提前精神,说:“是。”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笺递给他。

    肖战歌接过来一看,看到“挑战书”三个字,嘴角微微一撇,脸上就挂上了嘲讽的笑容。

    这份挑战书正来自驻丰台日军的后藤大尉。在挑战书中,自称后藤新兵卫的鬼子以所谓的“帝国之光”的名义,赌上自己的荣誉和性命向肖战歌发起挑战。

    “委员长的意思,你可以拒接。我也是这个建议。你的身份,日本人已经完全掌握了。日本人一定有了必胜把握,才会发起挑战。”

    “地址选在卢沟桥南头的空地上,如果我记得不错,这里应该驻扎有我们的一个团吧?那我为什么要拒接?小鬼子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他好了。”

    “这个结果,我来之前,委员长就猜到了。他说如果你选择接受,就让我带这句话给你——战歌,你前途远大,犯不着行险作意气之争。”

    “李参谋长,您说,我们的战士还有国人,害怕小鬼子吗?”

    李云侠小眼睛眨动,想了想不甘的说:“虽然感觉挺丧气的,但这是事实——我们对小鬼子确实心存畏惧。”

    肖战歌正色说:“哪怕只是提升一点点士气和民心,即便我会死,我觉得,也值了。而且我坚信,哪怕小鬼子输不起搞阴谋诡计,我也肯定会活着离开!”

    肖战歌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信心十足,李云侠却没有被感染到,他拍拍肖战歌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委员长说的话,也恰恰是我想说的。同志,你知不知道?两党第二次合作已成定局,你我的征程,这才刚刚开始。”

    李云侠这个时候喊肖战歌同志,那是有着特殊意义的,肖战歌听得眼前一亮,刚想说什么,俞惊鸿在外面敲门,喊:“大师兄,车子已经来了,你快点!”他深吸一口气,张开双手使劲的搂了李云侠一下,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知道了,从我回来那一天开始,我这条命,就不仅仅只属于我自己了,我会加倍珍惜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大难不死(3)

    肖战歌离开怀仁医院的时候,日军北平特务机关,土肥原的办公室里,土肥原、高桥坦正看着清水节郎在做着地图作业。地图名为《卢沟桥及周边地区军事地形图》,上面不仅将卢沟桥中国守军的军事设施一一标注了出来,而且还将守军规模、守军指挥官等重要信息也标注其上。

    日本人能拿出这样的地图,其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清水节郎已经在地图上圈出了比武地点,也就是卢沟桥桥南的那块空地。空地靠近卢沟桥的一个地方,他用红色铅笔圈出了一个圆圈,圆圈里写着“标的”两个汉字。以这个圆圈为中心,他用绿色铅笔在东边、西边和东南边分别画了一个小圈,每个小圈上,皆打了一个勾,并标注出到红色圆圈的距离。

    “这里,还有这里,这三个地方最适合埋伏迫击炮,”清水节郎用铅笔分别在三个绿色小圈上点了一下,对土肥原和高桥坦说:“我个人觉得,东南角这里的位置最好。它的前面有一个小树林,能起到很好的遮蔽作用。”

    土肥原眯起小眼睛看了看,说:“一门迫击炮并不保险,最少必须两个。清水君,这件事要做成了,我想,你也就不用再呆在萱岛高手下了。”

    清水节郎闻言立刻挺直身子,朝土肥原深深一鞠躬,满怀感激的说:“阁下,感谢您的器重,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保证完成这次任务的。”

    南苑军营,大门西南角三百米开外的一条宽度仅在五六米左右的小河的北岸河堤上,一蓬枯黄的蒿草中,安培小一郎将望远镜放下,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语:“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肖战歌这个混蛋难道消失了不成?”

    此时的日军,最不缺的就是被军国主义完全洗脑的战争狂热分子。萱岛高在大宁湖的岸边下达了那么一道命令,立刻就将清水大队的鬼子兵们的激情调动了起来。肖战歌此时如果有一架无人机,还有名单,按图索骥,围绕着南苑军营飞一圈的话,他就会发现,在南苑军营外,足足潜伏了十三个鬼子。这些鬼子,有的像安培小一郎一样,身穿常服,静静的趴在某个隐蔽的地方。有的则化装成附近的居民,混迹于集市中,看似游手好闲,实际上正在等待可能的机会。

    安培小一郎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里潜伏了,第一次坚持了两天,最后实在扛不住严寒的天气,于晚上偷偷溜了回去。这一次,因为他做足了保暖工作,所以已经潜伏了五十六个小时左右。而他自己估计,坚持到明天凌晨应该不成问题。

    “嘟嘟嘟——”远方,忽然有喇叭声传来,安培小一郎听到不禁精神一振,先使劲握了握拳头,暗暗给自己鼓劲:“小一郎,加油!”然后闭了闭眼睛,睁开后,将望远镜举了起来。很快,他就循声找到了发出喇叭声的小汽车。小汽车前面,一个肩上挎着个****篮子、身形粗壮的“老乡”左手叉腰,右手正奋力挥舞着捡****的夹棍,似乎在吼着什么。安培小一郎仔细的看了两眼,嘴角咧开,低声骂:“波多野这个混蛋还真是拼命哪,假扮支那农民这种事都做得出来!”骂着,他心中一动,计算一下距离,慢慢的挪动面前的三八大盖,开始向小汽车瞄准。

    没错,堵在小汽车前面,正在大声“啊啊啊——”,装着哑巴的“老乡”,乃是一个叫波多野博的鬼子军曹假扮的。

    这辆小汽车,是司元功出面联络的。司元功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正要下车和这个捡****的“老乡”理论,后座上的肖战歌忽然低声说:“师父,这家伙只怕不是好人,您得小心一点。”

    司元功眼珠子转了转,再看了看这个老乡一眼,目光特别在他裸露在外的双手上停留了一下,眼眸深处便泛起了一点寒意。他推开门下车,走到波多野博面前,问:“你是哑巴?”

    波多野博继续“啊啊”着,但眼睛眯起,却在偷偷的往汽车后座上看。

    司元功见状再上前一步,装作脚下一滑一个趔趄,身子往前一倒,双手趁机伸出,在波多野博身上捋了一下。

    波多野博哪里料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乃是华北一带数一数二的武术大家,非常粗鲁的一把推开司元功,将夹士棍一扔,然后就去开驾驶室一侧的车门。

    驾驶员是一个叫小郑的小伙子,本来司元功叫他不要下车,他乐得清闲。但是,见这个捡****的居然用他脏兮兮的手来抓车门把手,他眉头一皱,把门猛的打开,喝道:“想干什么?只是蹭了你一下而已——”

    波多野博想干什么?他只是想搞清楚肖战歌有没有在车上而已。只是他也不想想,肖战歌既然能在比武中干掉佐佐木野刀这样的剑道高手,又能凭着三个人杀透他们大几百人的合围,又岂是他能够对付的。嗯,他的伪装倒是惟妙惟肖,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华北的中国农家,此时普遍穷困潦倒,吃饱肚子都是问题,他一个捡****的哑巴,又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壮硕的身体?

    他倒是能把握机会,小郑才把车门打开,他立刻把脑袋伸了进去。

    小郑显然是有洁癖的,看见他乱蓬蓬、脏兮兮的脑地伸过来,身子立刻下意识的往里缩,同时伸脚踢他。

    波多野博嘴里“啊啊”着,左手一兜,抄住了他的脚,用力一拽,便将小郑拽得躺倒在座椅上。他还要把脑袋往里伸,肖战歌看不下去了。他非常突然的将脑袋隔往前一探,似笑非笑的看着波多野博,用日语问:“你在找我?”

    肖战歌这张脸,波多野博早就通过真田野志提供的画像牢记在心,这几日来,他更是做梦都想一枪崩了肖战歌,然后升官进爵,踏上人生巅峰。但是此刻,当肖战歌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眼睛立刻瞪圆了,同时,右手下意识的就飞快的往怀里伸去。然后,他一摸摸了个空,脸上的表情登时变得精彩之极。

    肖战歌用戏谑的目光看着他,还是用日语说:“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是,我现在想对你说的是,到目前为止,你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鬼子!”(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成仁之心(1)

    司元功可不会平白无故的打趔趄,波多野博绝对不会想到,他只是被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碰了一下而已,然后,怀里藏着的家当居然就全部没了。

    司元功不知道本性如此,还是近墨者黑,受了自家徒儿的影响。反正用俞惊鸿的话讲,他现在变得为老不尊起来了。他也一脸戏谑的走到波多野博背后,说:“战歌,你说要如何处置这个鬼子?”

    波多野博被肖战歌骂作最愚蠢的鬼子,他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一张脸涨得通红,爆喝一声:“八格!”人就往车里面蹿去。肖战歌端坐不动,冷冷的看着他,依旧用日语说:“垂死挣扎!”

    “我要杀了你!”波多野博大吼道,右手握成拳头擂出,眼看着就要砸到肖战歌那张可恶的脸上,忽然觉得背上一麻,全身力气迅速消失。“八格——”他再骂,话才出口,身子一轻,已经被司元功提出了车子。司元功左手摒指如刀,在他后颈处斩了一下,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波多野博疼得惨叫一声,脑袋垂下,颈椎被司元功给斩断了。司元功右手发力,往后一甩,波多野博腾云驾雾一般飞出去十几米远,摔落在路边的麦田里。

    安培小一郎看到波多野博好像小鸡一样被车上下来的小老头给扔了出去,心头一凛,抓起望远镜看过去。望远镜的镜头里,司元功的身影登时变得清晰起来。他看到司元功左手拿着一把匕首,右手提着一把南部手枪,知道这是波多野博的武器,暗忖:“情报上说肖战歌善于伪装,这个小老头不会是肖战歌伪装的吧?”这样想着,他咬咬牙,放下望远镜开始向司元功瞄准。

    司元功绕过车头回去副驾驶座位,他因为刚刚干掉一个鬼子,脸上还残余着一点杀气。突然,他毫无征兆的往前一蹿,惊魂未定的小郑被吓了一跳,正狂眨着眼睛,“呯!”有枪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车内,肖战歌本来正在回答俞惊鸿的问题,他是怎么识破波多野博鬼子的身份的,枪声响起,他打住,双目如电,先扫了司元功一眼,然后就透过车窗玻璃找到了安培小一郎的身影。

    安培小一郎扣下扳机就后悔了。作为一名狙击手,自信心非常的重要。而他扣下扳机后,第一反应不是觉得自己一定能够击中目标,而是想起了有关肖战歌的情报上,土肥原贤二所下的那段评语:此人身手高强,擅长伪装,狡诈如狐,心狠手辣,极端危险。这一枪果然没能击中目标,他没有任何犹豫,拎起枪爬起来拔腿就跑。

    司元功差点被打中,老头气坏了:“打老子黑枪?!”然后拔腿欲追。

    肖战歌赶紧喊住他:“师父,穷寇莫追。”

    司元功霸气十足的喊:“这小鬼子必须死!”

    “您先上车,”肖战歌说,待司元功上了车,他对小郑说:“小郑,看你的了,你要是速度够快,我们说不定能留下这个鬼子。”

    枪声一响,军营门口的二十九军岗哨立刻跑了出来。安培小一郎拔腿就跑,两个岗哨大声喊了几句让他停下,见没有效果,遂举枪向他瞄准射击。

    肖战歌看到这一幕,说:“看来没机会了。”

    安培小一郎跑得飞快,此起彼伏的枪声中,他在河堤上闪了几闪,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司元功黑着脸说:“敢打我黑枪——看来我得随身带一支长枪才行。”

    老头也许只是有感而发,肖战歌却听得心头一动,脑海中泛出了“狙击步枪”这个名词。他遂对老头说:“师父,您消消气,徒儿保证给您找一支好枪。”

    军营里的消息相对闭塞,所以除了一些有心人,如张荷舫等人,还有肖战歌手下的学兵,都不知道在教堂胡同曾经爆发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也不知道肖战歌曾经受过伤。

    肖战歌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接下来的几天,直到他和后藤新兵卫的比武日之前,他都没有出过军营。每日里除了上课,其它时间,都在司元功的教导下,用心的琢磨内家拳奥义,加强自己的武技。

    明日就是和后藤新兵卫比武的日子,晚上,肖战歌将本中队的所有人召集起来,举办了一个恳谈会。

    军训团第三大队第四大队,经历了上一次的风波后,学兵,包括俞惊鸿和姚欣在内,一共有一百一十五名,中队部十二人,再加上四名伙夫,算进肖战歌的话,现在一共有一百三十二人。

    就在食堂里,就着三盏不是很明亮的白炽灯,肖战歌扫视安安静静坐着的众人一眼,说:“一直想和他们大家谈心来着,可是事情太多,以至于耽搁到现在。这是我的错,我向大家道歉!我问大家一个问题,还有人记得自己第一天到南苑报到时候的样子吗?”

    “报告——”一个坐在中间的学兵喊着报告站起来。

    肖战歌摆摆手,微笑着说:“郭永亮,坐下说,大家谈心而已,没必要搞得那么严肃,自由发言,不需要喊报告。”

    “是的长官——我记得自己刚进军营的样子,那个时候我穿着一件长袍,背着个包裹……我是从永定门火车站步行过来的,七里,不,三公里半的路程,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累得出了一身大汗。但是现在,我从军营到永定门火车站,最多只需要半个小时,而且都不带出汗的……”郭永亮是个健谈的,而且,他似乎猜到了肖战歌问这个问题的深意,侃侃而谈,大讲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讲了将近一刻钟才住口。

    肖战歌等他讲完,评价两句:“郭永亮,我记得你当时的样子。知道当时你给我什么感觉吗?麻杆!身量够高,可是太廋了。我当时还在想,这种豆芽菜身材,要是战场上遇到鬼子,估计十个都打不过人家一个。没想到,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你就变得这么壮实了。很好!马司务长,这里我要夸奖你几句,兄弟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脱胎换骨,变得像个爷们一样,你居功至伟。”

    马化桓一听,脸上笑成一朵花,挠着脑袋站起来,说:“队长您过誉了,我的责任就是确保大家吃好喝好,分内事,分内事。”

    “还有谁觉得自己变化超大的,都说说——”(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成仁之心(2)

    肖战歌中队的学兵们身上发生的变化,是由外而内的一个过程。刚开始的队列训练,还有诸如发言前必须喊报告,培养的是纪律观念;每天最少两次,后来增至每天最少十公里的越野跑,练的是耐力;现在开始出现的以班组为单位的力量和器械训练,培养的则是协同能力;其它,例如一人有过集体受罚,就餐前唱歌,培养的则是集体荣誉感……后世军人为什么容易成才,因为,军人的养成方式方法已经成熟,所以军营就具备了熔炉的特点,只要你愿意学,愿意跟着练,甭管你原来基础如何,进去出来,必然能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想要验证的可以去试试)。

    单看学兵们的外表,从最初的羸弱书生,走路立正都歪歪斜斜的,十个里面有九个都具备麻杆的特征,到现在往那里一站,也许还谈不上魁梧,但是脸上也有了棱角,胳膊上也有了腱子肉,自带小白杨一样的挺拔,这种变化,用脱胎换骨也许稍显夸张,但是用巨大的变化来形容还是比较中肯的。

    体质体力上的变化,这是学兵们自己就能感觉到的。他们感觉不到的是,他们对待一些事情的看法,受此影响,也正悄然发生在变化。

    现代比较残酷的军事训练里面,有一种叫做差比法。什么意思?诸如每日三餐,十人份只做九个人的。其中,三份足量优质,以训练成绩决定就餐顺序,最后一人只能饿肚子。肖战歌原来是想这么干的,但是,仅仅一个星期过去,他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学兵们很单纯。他们当中,十之**说自己为杀日寇而参军,这就是他们真实的参军目的。所以他们都很自觉。十个学兵里面,有**个都说自己为杀日寇而参军,剩下的那个,除了选择改变立场,那在肖战歌中队根本就呆不下去。同样的道理,所有人都认真训练,个把个想要偷奸耍滑,他也是呆不下去的。

    大家谈谈笑笑,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肖战歌看气氛调节得差不多了,说:“把大家聚拢起来谈心,是我早就有的想法。我非常高兴,因为我原本以为,一百三十几个人里面,到今天,能有一半坚持下来就不错了。但是呢,你们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我错了……”

    “……曾经有人问过我这么一个问题,小日本无论是国土还是人口,甚至他们的个头,明明都比我们差,但是为什么,现在挨欺负的反而是我们呢?我想在座的,一定有很多人都思考过这个问题吧?我呢,文化程度不比你们高,所以是讲不好大道理的。我当时只回答了他一句话,只要你保证能杀死一个鬼子,那么,胜利最终必定是属于我们的。为什么?小日本就那么多人,只要我们敢拼命,哪怕是以命换命,你换一个,我换一个,小日本换得赢我们吗?小日本真敢这么做的话,我敢说,他们的下场,就是亡族灭种。那么,问题又来了,长城抗战,我们三十几万人,其中未必没有敢于一命换一命的勇士,但是为什么结果却是大败亏输呢?为什么?”

    “小日本武器比我们好!”

    “小日本的训练比我们充分!”

    “小日本更拼命!”

    ……“听你们这么一说,那岂不是我们永远都打不赢了?”

    “打不赢也得打,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打不赢是一回事,敢不敢打又是一回事,没打过,谁知道就一定打不赢呢?我们今天打不赢,但绝对不意味着我们以后打不赢。”

    肖战歌听到这里,笑了,举起手,说:“刚才是谁在发言,站起来。”

    一个戴着副眼镜的学兵站了起来。

    肖战歌看到他,先喊:“常中华?”又说:“你怎么戴眼镜?”

    军训团体检,视力是重中之重,近视眼肯定不回收,那么,常中华是如何混进来的呢?

    常中华大声答:“报告长官,我,我是近视眼。”

    肖战歌看着他,目光深远,不过,就在常中华开始忐忑不安,其他学兵也暗暗为他担心的时候,肖战歌笑了,说:“我不管你是怎么蒙混过关的,不过,既然你已经成了我们中队的一员,我希望你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明白我的意思吗?”

    肖战歌的笑容还是很有感染力的,常中华脸上也挂起笑容,等肖战歌说完,他神情一敛,大声答:“是的长官。”

    “坐下坐下,既然是谈心,用不着这么拘谨,”肖战歌招呼常中华坐下,扫视学兵们一眼,说:“我曾经听一位将军说过这么一句话——成功虽无把握,成仁却有决心!我本人,超级喜欢这句话。今天,我再加上一句,和诸君共勉——成功虽无把握,成仁却有决心!不抛弃不放弃,坚持就是胜利!马化桓!”

    马化桓站了起来。

    “崔连生!”

    崔连生喊一声到,站起。

    “鲍天安!”

    “到!”

    “张运成!”

    “到!”

    “杜明!”

    “到!”

    马化桓是司务长,崔连生、鲍天安还有张运成是三个分队长,杜明是上士,肖战歌以下,他们算是中队的决策层。“非常荣幸能和大家共事一场,等会我会出去,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队里的事情,暂时得辛苦你们了。前段时间我不在,你们主持得很好,如果我暂时回不来,我希望你们能继续保持。马司务长,能做到吗?”

    “能,”马化桓大声的答。

    肖战歌点点头,目光深沉,语气也变得肃穆起来,说:“队里日常事务,你们五人商量着办;涉及所有人的,召开中队会表决通过。郭永亮,常中华,我现在人命你们为士兵委员会的正副理事长,你们自行商量谁正谁副。你们不是军官,但是,你们是我们中队的全体学兵的代表,需要维护的是全体学兵的利益。你们以下,再设七名理事,三名理事提出动议,那么可以弹劾理事长和副理事长,全体学兵投票决定是否弹劾,并选举产生新任空缺理事长。马司务长,我这么安排,不是想要分你们的权。权力如果没有制约,没有羁绊,它就有可能成为脱缰的野马,非但不能帮助我们驰骋沙场,赢取胜利,反而有可能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俞惊鸿,我也有任务布置给你,你负责中队日志的记录。等我回来,我可是要看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成仁之心(3)

    肖战歌话才说完,俞惊鸿站起来:“大师兄,我要——”

    俞惊鸿知道比武的事情,她这是不放心肖战歌,所以想跟着去,但肖战歌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女娃子跟着去冒险,他直接打断她,说:“这是命令!”

    “可是——”

    “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只是一名中士!”

    俞惊鸿怒了,瞪着他喊:“是,我只是一名中士。可你刚才也说了,权力必须得到制约。你呢?你是中队长,谁来制约你?”

    俞惊鸿语出惊人,马化桓等人听了或若有所思,或目光闪烁。同时,都将自己的耳朵竖了起来。肖战歌在这个中队,就是权威的象征。俞惊鸿,他的师妹公然挑战他的权威,肖战歌如何应对,也许就关系到他们以后的地位和前途。

    肖战歌脸上绷得很紧,眼眸深处却有一丝笑意闪过。他和俞惊鸿相处时间不短了,对这个便宜师妹也有了相当的了解。这就是一根带刺的玫瑰,嗯,放在后世叫做女汉子。“她倒天生适合当兵,”肖战歌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冷冷的说:“我的职衔是二十九军司令部直接任命的,我的上面,有大队长还有教育总长,他们难道不是我的制约吗?”

    俞惊鸿眨起了眼睛。然后说:“那是上面,下面呢?”

    上面下面?肖战歌忽然有点无语。这个师妹,不仅是个女汉子,还出口成污哪!“下面?如果大家觉得我不能胜任中队长职务,或者觉得我平日的工作存在不足,完全可以向团部反应哪。之前,受不了我们中队训练强度的学兵,他们不就是这么做的吗?好了,乖乖留下来帮我做好每天的日志,我回来可是会细细查看的。”

    “日志可以让姚欣做,”俞惊鸿说着,转头看向身边的姚欣。然后,她看到姚欣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分明有小星星在闪烁,心中泛起酸味,说:“好吧,我,我来负责日志好了。不过,你答应我,一定要小心。”

    女人总是容易公私不分,俞惊鸿这话出口,学兵们还没反应过来,马化桓等人立刻品出味来。崔连生站起来问:“大师兄,你究竟要去干什么?”

    肖战歌眉头一皱,瞪了俞惊鸿一眼,说:“军事机密,也是你们能打听的?好了,今天我很高兴,现在,解散!”说完,他拔腿就走,根本不给俞惊鸿还有崔连生继续追问的机会。

    比武明天上午十点钟才开始,肖战歌却提前出营,这里面自然有讲究。

    比武是日本方面提出来的,肖战歌鉴于对小鬼子的了解,断定其中一定有猫腻。回到军营的当天,门口受到的狙击提醒了他,小鬼子应该已经知道,教堂胡同那一战,就是他带人干的。问题来了,既然小鬼子已经决定用暗杀的手段来对付他,那么为什么又要发起这次比武呢?挑战书直接递交到了二十九军司令部,那么,绝对不可能是哪个鬼子的个人行为。宋哲元的副官让他明天早上八点到司令部报到,是不是说,宋哲元等二十九军高层都会到现场观战?肖战歌越想,越觉得其中猫腻多多,和司元功商量之后,便决定在比武前夜,将比武场地好好的趟一趟再说。

    肖战歌和司元功换了夜行服,带了驳壳枪和手电,于11点多钟赶到了卢沟桥桥南。桥南,从小鬼子递交了挑战书那天起,二十九军司令部应该是为了防止鬼子捣鬼,所以特命负责卢沟桥防务的219团向桥南派出了巡逻队和岗哨。

    今夜是阴天,深夜时分,即使以肖战歌的眼力,两三米外漆黑一片,完全不可视物。按说,司元功年纪大了,平时又缺少摄入维生素a的机会,应该是夜盲症患者才对,然而,他却说自己可以看过去七八米左右,这眼力,可比肖战歌强出太多了。

    司元功在前,肖战歌在后,两个人就好像狸猫一样,绕过219团的巡逻队和岗哨,悄无声息的向肖战歌早就划定的可疑区域摸了过去。

    清水节郎以军事地图为参考,圈出了三个可以埋伏迫击炮的地方。肖战歌老a特种部队教官出身,没少执行重大保护任务,见识过更多奇葩的暗杀手段,自然不可能有所疏漏。他们以桥南为中心,由近及远,专挑可能埋伏人的地方走。走了一刻钟左右,司元功忽然停下做倾听状,等肖战歌凑近去,他低声说:“左前方十几米处藏了人。”

    肖战歌看过去,再回头看看桥南,低声说:“这个地方没有视野,也许是我们的暗哨。”

    司元功觉得有理,便绕过这个“暗哨”,继续搜索。

    这并不是一个暗哨,而是一个鬼子。而这个鬼子还有其它鬼子潜伏在这里,为的是保护不远处已经预设好的一个迫击炮陷阱。

    因为肖战歌明天还要比武,司元功认为,小鬼子既然在明知道肖战歌就是林大虎的情况下,还敢公然发起挑战,这个后藤新兵卫肯定身手不凡,肖战歌必须审慎对待。所以到凌晨两点左右,便拉着肖战歌离开了。

    上午,七点五十五左右,肖战歌在司元功的陪同下赶到了南苑的司令部。在司令部门口,他看到了特务旅旅长孙玉田还有几百个全副武装的特务旅战士,当时就感到有点奇怪。进去司令部,他再看到宋哲元、佟麟阁、秦德纯,还有张樾亭、李云侠,敬礼之后,眉头登时拧了起来。

    宋哲元等人正在闲聊,他注意到肖战歌的表情,问:“战歌,为什么要皱眉头?没有信心吗?”

    “军座,您和诸位长官都要去卢沟桥?”肖战歌问。

    “日军那边,田代司令官和多田参谋长都会到场,我们当然不能缺席。战歌,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拿出真实水平就行了。我对我们董氏八卦掌还是有信心的。”

    “可是——”

    李云侠走过来,一边朝他使眼色,一边说:“我们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有孙旅长的特务旅在,小日本就是想耍什么阴谋诡计,也不可能讨到便宜。”说着,他走到肖战歌身边,在肖战歌肩膀上重重拍了一掌,低声说:“小鬼子志在必得,一定要注意安全!”(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得寸进尺(1)

    比武场地的准备工作,按照双方约定,由双方共同负责。等肖战歌换上一身崭新的校官服,于九点四十左右,随宋哲元一行赶到比武场地,曾经空荡荡的卢沟桥桥南的空地上,已经多了好几百双方士兵,并南北对称的放置了不少桌椅。他注意到靠近卢沟桥的桌椅后面插着的是青天白日旗,北边的观战席后面插着的则是太阳旗,再目测出两边桌椅之间的距离在三十米开外,和司元功对视一眼,眼眸深处有一抹亮光闪过。

    就好像双方都算好了时间一样,二十九军一方刚刚抵达比武场,日军一方紧跟着就到了。而在宋哲元和田代皖一郎为首的双方将领满脸堆笑,假惺惺的打着招呼的时候,又有几辆汽车从桥北开过来,车子停稳后,从车上下来了十几个穿着洋服,白皮肤、金色头发和蓝眼睛的西方人。对了,这些西方人身后,还缀着几个小短腿。他们,乃是日本驻北平领事馆(注1)的外交人员。

    肖战歌注意到,看到这些西方人的时候,田代皖一郎还好,站在他身后的土肥原贤二还有几个军官(萱岛高等人)的表情明显变得难看起来,他的嘴角微微一撇,眉角挑了挑,一抹嘲讽神色跃然脸上。

    土肥原身边,萱岛高恨恨的低声说:“这些白皮猪肯定是宋哲元请过来的,这个混蛋!”

    土肥原要比萱岛高沉稳得多,他面上保持微笑,嘴唇轻轻翕动,说:“放心吧,只要没有证据,炸死他们也是白炸!”

    “可是,我们的人——”

    “几个普通的外交人员而已,为了帝国的大业,他们即使玉碎,那也是足以光耀门楣的荣誉!”

    除掉几个小短腿的日本人,西方人一行一共有十七个人,主角是美国、法国、英国还有德国驻北平领事馆的总领事。他们正是宋哲元让秦德纯出面邀请过来担任公证人的。宋哲元此举属于擅做主张,而他之所以要这么做,应该是已经预料到这场比武没那么简单。只是,小鬼子的心很毒辣以及不择手段,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所以,如果土肥原等人阴谋得逞的话,那么,这些总领事还有他们的随从,可就真正成了失火城门前鱼塘里的鱼,要无辜跟着遭殃了。

    十点钟还差几分钟,宋哲元、田代皖一郎还有四国总领事为首的观众们梯次坐下,高桥坦走入场地中央,用日语大声宣布比武即将开始,并开始隆重介绍双方参赛选手。不对,只是隆重介绍了后藤新兵卫。

    “挑战者,来自大日本帝国的后藤新兵卫君,因为他还只是一名士官生的时候,曾经在长崎码头连续击败上岸挑衅的十二名英国水手,所以在大日本帝国被誉为‘帝国之光’。下面,有请我们的‘帝国之光’隆重登场!”

    高桥坦说完,带头鼓掌,日军一方,还有坐在二十九军一边的日本外交人员,登时跟着鼓掌,倒也营造出了掌声如雷的效果。

    劈里啪啦的掌声中,后藤新兵卫,这个所谓的日本“帝国之光”,穿着一袭崭新的陆军尉级军服,腰别长刀,脚蹬长筒军靴,在两队十二人的日本浪人的护卫下,施施然进入场中。

    肖战歌在二十九军看台一边站得笔直,静静的看着日本人装.逼。他的左手边,英国总领事听了身后一个手下的翻译,表情变得难看起来。英国总领事三十几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其实是无所谓后藤新兵卫被叫做“帝国之光”还是“世界之光”的,但是,后藤这个“帝国之光”名号的取得,却是建立在打败一众英国水手、而且是一打英国水手的基础上,他就不乐意了。他把披着一头金发的脑袋往外一戳,左右看看,喊:“先生们,有人要下注吗?我赌——宋委员长,请问贵方出战的是?”

    宋哲元距离他很近,闻言答:“肖战歌,我的师弟。”

    “谢谢——我赌肖战歌赢,压一千英镑!”

    美国驻北平总领事是一个老头,戴着副金边眼镜。他笑了笑,说:“那我就赌这个后藤赢好了,我压一百美元。”

    后藤新兵卫站到高桥坦右手边后,本来正在瞪大眼睛做虎视眈眈之势,这个时候,可以被称为这场比武最尊贵的一群观众,却在叽叽喳喳的讨论下注的事情。而且,四个总领事里面,有三个压他的对手赢,他那张本来满是红光的脸,先是变成紫色,然后就变成了黑色。他的双手,更是握紧拳头,发出了一片“咯吱咯吱”的关节摩擦声。

    高桥坦见对面的观众不配合,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发狠:等会要你们好看!然后咳嗽两声,说:“被挑战者,是支那二十九军的少校军官肖战歌——肖战歌到了没有?肖战歌?!”喊着,他只当不认识肖战歌,装模作样的四处看,看了一会,对宋哲元喊:“宋委员长,贵方肖战歌是不是知道必败,所以不敢应战啊?那样的话——”

    肖战歌不等他说完,一声爆喝:“说人话!”然后大步向场内走去。一边走一边盯着高桥坦,骂道:“***的,你骂谁支那呢?你他.娘.的才是支那,你全家都是支那!”

    高桥坦能听懂一点中国话,脸登时就黑了。“肖战歌选手,请你放尊重一点,我是——”

    肖战歌打断他,喝道:“连人话都不会说的混蛋,还指望得到别人的尊重?别在这里唧唧歪歪了,赶紧滚蛋!”

    高桥坦气急,怒骂:“八格!”右手往腰间摸去。

    肖战歌在距离他两三米处站定,然后挺直胸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后藤新兵卫见状,嘴角一咧嘿嘿一笑,然后上前两步拉住高桥坦,低声说:“阁下,他是故意想激怒您,好让这场比武进行不下去,您千万不要上当!”

    后藤新兵卫这节台阶递得正是时候,高桥坦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胸口的怒气压下去,朝肖战歌阴阴一笑,说:“支那猪——啊!”

    后藤新兵卫不上来插一嘴,肖战歌还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他放出上面的话,肖战歌心中有了底,高桥坦才骂出“支那猪”三字,他往前一蹿,右手抡圆,一巴掌就呼扇了上去。

    注1:日本驻北平领事馆(有叫公使馆的)的设立始于1873年,开始是大使级别,随着清政府下台,民国政府成立,日本驻华大使开始常驻上海,北平这边便降格一级,成为领事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得寸进尺(2)

    第四十八章得寸进尺(2)

    高桥坦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这样的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肖战歌敢扇自己巴掌。所以,他只来得及惨叫一声,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半空中,洒落一地鲜血和几颗带血的牙齿。“想激怒我?激怒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满意了?!”肖战歌双目瞪圆,大声喊。

    日军一方,一些日本低级军官见状,一个个感同身受似的,怒喝出声:“大胆!”“八格!”纷纷掏枪并要往场里冲。

    土肥原贤二赶紧喝止他们,又拽了拽身边的萱岛高。

    萱岛高恨得牙痒痒,嘴里说着:“这个混蛋太可恶了!”人却站了起来,并伸出左手,做出了止步的手势。

    肖战歌转身朝向田代皖一郎,厉声问:“日本军人都是这样的素质?”然后,他又转身朝向那几位西方总领事,用英语说:“总领事先生们,你们看到了,日本人公然羞辱我,妄图激怒我,请你们一定帮我主持公道!”

    肖战歌一言不合,把高桥坦给扇飞出去,还打掉他几颗牙齿,宋哲元等人还有总领事先生们明显没反应过来,一时都看呆了。

    画风不对啊——不是说,中国人和日本人在一起,日本人才是嚣张跋扈,无事都要生非的那一个吗?而中国人,往往只能扮演忍辱求全的角色,哪怕被扇了耳光,都得满脸赔笑,然后是商量再商量,忍让再忍让。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宋哲元嘴唇翕动着正想说什么,英国总领事站起来,一脸嘉许的看着肖战歌,问:“这位先生,您希望我们如何为您主持公道?”

    肖战歌手朝躺在地上正捂着脸,嘴唇哆嗦着的高桥坦一指,气咻咻的说:“我要他向我赔礼道歉!否则,我拒绝和这样的没素质的对手比武!”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肖战歌做出了生动的诠释。

    高桥坦本来已经气得肝都快炸了,听见这话,他骂出一句:“欺人太甚!”脑袋一歪,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猖狂!太猖狂了!”多田骏骂道。

    田代皖一郎眼神冰冷,骂道:“这个蠢货!”骂的却是高桥坦。

    场上,后藤新兵卫在肖战歌往前蹿去的时候,本能的往后缩了一步,然后,等高桥坦飞出去,他登时老脸一红,不禁恼羞成怒起来,喝道:“肖战歌,你的良心大大的坏!我们的,这就开始!”然后就向肖战歌冲了过去。

    “你说打我就要和你打?!你算老几?!”肖战歌鼻子里嗤了一声,不屑一顾的说。说着,拔腿就朝几个总领事那里跑。一边跑一边用英语说:“辱骂我,我能接受,但是侮辱我的国家,侮辱我的民族,这是原则性问题,必须道歉。不道歉,我拒绝这场比武!”

    小鬼子那边,一群军官早就群情激昂。而脾气暴躁的萱岛高情急之下更是忘乎所以,直接拔出自己的指挥刀,嘴上喊着“肖战歌你这个混蛋”,看那架势,是准备亲自上场和肖战歌干架了。

    “萱岛君!”土肥原早就防着他了,见状赶紧拉住他,并将左手手腕朝他一翻,亮出了手腕上的手表。

    此时,已经是十点十分左右,萱岛高看到时间登时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吩咐几个手下:“去,去把高桥坦弄醒,让他向支那人,不,肖战歌赔礼道歉。”

    几个小鬼子几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个个一脸懵逼的看着萱岛高,喊:“纳尼?阁下!?”

    萱岛高黑着脸爆喝:“这是命令!”

    几个鬼子对视一眼,咬咬牙走了出去。

    田代皖一郎本来一直冷眼看着,此时不禁转头狐疑的看了萱岛高一眼。而多田骏和土肥原交换一下眼神后,却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让战歌适可而止,”宋哲元正在向李云侠面授机宜,李云侠说:“军座,您快看。”宋哲元循声望去,看到几个日本军官很粗鲁的将高桥坦弄醒,又面色难堪的说着什么,然后,高桥坦先是怪叫一声,继而满脸不甘的站起来,朝肖战歌喊:“肖桑,我,我向你道歉!”说着还弯腰鞠了一躬,他看看已经快要躲到西方人身后的肖战歌,眼睛瞪成铜铃,说:“小日本这是吃药了?!”

    李云侠想了想,小眼睛眨动着,说:“只怕背后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肖战歌不跑了,转身笑着对后藤新兵卫说:“你们的人向我道歉了,不过——”说着,他嗓门猛的提高,朝高桥坦:“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你是要道歉吗?既然是道歉,那就拿出点诚意出来。诚意懂不懂?”

    高桥坦用不多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嘴唇,正恶狠狠的盯着肖战歌,一个日军少佐凑到他耳边说:“高桥君,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请务必忍耐。后藤大尉是载仁亲王敕封的‘帝国之光’,他绝对不能有事。所以,只能委屈您了。不过,只要炸死宋哲元他们,到时候,如何处置肖战歌,还不是您说了算?!”

    高桥坦一省,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说:“好,为了帝国大业,我忍!”说着,他很硬气的挣脱几个军官的搀扶,快步走到肖战歌面前,深深一鞠躬,说:“肖桑,刚才是我错了,我诚挚的向您表示歉意!”

    肖战歌掏掏耳朵,说:“声音再大一点,前几天枪炮声听多了,听力受到影响。”

    高桥坦面上笑容更盛,用吼的,重复道:“肖桑,我诚挚的向您表示歉意!”

    “又懂日语的吗?他是在道歉吗?我怎么觉得他的笑容里面藏了刀啊?!他不是欺我不懂日语,故意骂我吧?”

    “这个混蛋,他根本是得寸进尺!”萱岛高骂道。

    土肥原低声说:“他就是在挑战我们的耐心,奇怪,难道说他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我们安排了那么多的岗哨,”站在萱岛高身后的清水节郎说。

    清水节郎声音有点大,被田代皖一郎听到,他转头冷冷的看向萱岛高和土肥原,说:“堂堂大日本帝国的一介武官,居然被支那人如此当众羞辱!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耻辱!说,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土肥原赔上笑脸,说:“司令官阁下,您马上就知道了。”

    对面,宋哲元眉头锁紧,顾左右低声说:“战歌有点过了。他这样羞辱小日本,以小日本睚眦必报的性格,只怕他就是能赢得比武,也会遭到残酷报复。”(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得寸进尺(3)

    宋哲元以下,二十九军诸人,此时的表情都很严肃。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哪一个不是心思通透之辈?高桥坦此人,嚣张跋扈乃是出了名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肖战歌把牙都打掉了几颗。结果,他还要涎着脸赔礼道歉,事出反常即为妖,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绝对有古怪!”佟麟阁说。

    秦德纯:“如果小日本真有所图的话,我敢断言,他们所谋的一定是大事!”

    秦德纯这话提醒了张樾亭和李云侠,两人几乎同时低呼出声:“不好!”

    宋哲元听得心头一跳,忙问:“怎么了?”

    张樾亭的脸色变得极端难看,说:“我们五个都在这里,这,这——”

    宋哲元听了先是眼皮狂跳,然后,他往椅背上一靠,看向对面的田代皖一郎,很光棍的说:“小日本真敢这么做,那就撕破了脸干呗!嘿嘿,老子的手枪队(特务旅的前身就是二十九军手枪队)就在这里,我不信干不赢他们。”

    佟麟阁眼睛一眯,说:“军座说得对,干就是了!”

    不仅田代皖一郎和二十九军与会高层看出了不对,四国大使也察觉到了什么。英国大使和法国大使交情最好,两个人开始看到嚣张的高桥坦吃瘪,还挺开心的。私下讨论,说高桥坦今天算是遇到克星了。而在肖战歌得寸进尺,恣意践踏高桥坦的脸面,高桥坦脸上笑意不减,道歉的表情反而显得越发真诚,他们品出味来,察觉到不对,开始商量退路。

    法国总领事:“看来被中国人摆了一道——我敢说,等会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到时候一旦打起来,赶紧跑!和日本人,没法讲理的!”

    英国总领事:“宋也真是的,日本人摆明了要侵吞华北,这根本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为什么还要纵容日本人恣意调动兵力?!”

    高桥坦换了个人似的,好像,他一贯就是一个谦虚有礼的谦谦君子一样,肖战歌面上继续嬉笑怒骂,心中则感到了一阵深寒——高桥坦那么嚣张跋扈的一个人,被自己如此侮辱践踏,居然能忍下来。这份忍功,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具备的。如此看来,小日本能够崛起,自有其一定道理。

    “好吧,看你还算诚恳,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道歉了——后藤新兵卫是吧?来吧,就让我考校一下你的功夫,”肖战歌说完这句话,在几百双小鬼子愤怒的目光注视下,施施然走到了场地中央。

    高桥坦步履蹒跚的走回了日方一侧,嗯,这才是他现在的真实状态。后藤新兵卫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恶狠狠的盯着肖战歌,忽然露齿一笑,说:“很好,你成功的激怒了我!我向你保证,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

    面对后藤新兵卫赤.裸裸的威胁,肖战歌嗤之以鼻,喝道:“说人话!”

    “我的,会杀了你,用,最厉害的,手段!”

    肖战歌耸耸肩。

    萱岛高此时已经将手表捏在手心,他再也忍耐不住,站起来说:“后藤君,别磨叽了!这就开始吧!”然后,他对身后的清水节郎说:“找几个枪法好的,告诉他们,炮声一响,立刻瞄准肖战歌的腿打,这个混蛋,我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哈伊!”清水节郎低声应了一句,躬身退了下去。

    场地中央,后藤新兵卫朝肖战歌一鞠躬,然后直接跳起来,右手握拳手肘往后一撑,照着肖战歌的脑门便砸了过去。

    小鬼子的拳头没到,风声已起,肖战歌心中微微一凛,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很嚣张吗?!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后藤喝道,左拳一节左勾拳紧跟着擂了出去。

    “说人话!”肖战歌从容不迫的回应,再往后退一步。

    后藤左拳落空,猛然爆喝一声,左脚踢了出去。

    肖战歌再退一步,然后,右拳闪电般击出,正中后藤新兵卫左脚鞋底。他的拳头和后藤的鞋底结实,立刻感觉到一阵剧烈疼痛。“尼玛!衬了铁板?!”他心头暗骂,右肩一抖,拳头收了回来,顺势侧身,往小鬼子右侧插入。

    后藤发出狞笑:“哈哈!滋味如何?!”右拳一记直拳,飞奔肖战歌的面门。

    肖战歌这一次没有退,左手一招反揽月式,间不容息间,后发先至,手掌拍在了小鬼子的小臂上,托得他的右拳飞起,从他头顶上飞了过去。

    后藤大惊,左脚恰好落地,右膝一曲顶了出去。

    肖战歌连退三步,再攻防一拳一掌,已经摸清了后藤的路数。这个鬼子,使的居然是西洋拳击的路数。他左手揽月式,并没有把力道用老,所以手掌一翻,五根手指摒指如鹞嘴,往下一啄,便正好啄在小鬼子右膝的膝鼻穴上。

    后藤只觉得右膝如同被电了一样,导致整条右腿一麻,他识得厉害,左腿单脚发力,往后一跳。

    肖战歌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仗势欺人,小鬼子身子才往下沉开始蓄力,他的左脚已经飞起,下一瞬,小鬼子身子才腾空,他的左脚脚尖踢中小鬼子的膝盖,小鬼子脸上横肉颤动,嘴里发出一声低呼,单脚鸡跳就变成了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后藤坐在地上后,双手立刻抱住了右腿膝盖,嘴里嘶吼道:“八格!你的鞋子——”

    肖战歌也不装听不懂日语了,右手举起,很自然翘起大拇指一揩鼻子,说:“彼此彼此!”

    “八格!”后藤再骂一句,勉强站起,“噌”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后藤君——”日军一方,萱岛高忽然出声喊道。

    后藤活动两下右腿膝盖,回:“我的有数!”然后双手握刀,刀平举胸前,向肖战歌冲了过去。

    肖战歌穿了铁脚头。刚才那一下,铁脚头居然没能将小鬼子的膝盖击碎,他感到挺意外的。现在,见小鬼子拿出了佩刀,他脸上嘲讽的笑意依旧,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冰寒。双手从左右大腿上将别着的刺刀都拔出来,左手反握,横在胸前,右手正握,竖在胸前。他才做好准备,小鬼子已经冲到他面前,且变成右手单手握剑,手腕一抖,三朵透着寒气的白色刀花登时在他面前炸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非常突兀的,“空空!”两声异响分别从东南边和西边传了过来。

    异响才起,萱岛高装模作样的喊:“不好!敌袭!”伸手将田代皖一郎朝桌子底下一摁,人就趴了上去。

    二十九军那边的反应要慢一点,不过,孙玉田特务旅的官兵可不是吃素的,仅仅比萱岛高慢了零点零几秒,他们便也将宋哲元等人摁倒在桌子底下,并将自己的身体覆盖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黑狐传说(1)

    “支那猪!受死!”后藤新兵卫爆喝着,三朵刀花聚成一点寒星,奔肖战歌的咽喉射到。

    肖战歌左手一横,“叮”的一声脆响,将刀向上格开。人往前冲,右手刺刀刺向了小鬼子的持刀右手。

    后藤嘴角一拧,脸上浮起狰狞的冷笑,嘴里喊着“吆西”,上半身借着刀势往后稍稍一仰,双脚突然从地上犁了过来。

    小鬼子这一下变招挺出乎肖战歌意料的。他眼见着小鬼子改为双手握刀,刀锋一翻,横切过来,自己中路和下路同时被封死,情急之下,他直接跃起,两把刺刀在前,一头扎入了小鬼子舞出的刀光内。

    便在这个时候,异响在一些人的耳朵里面变成了空气被撕裂的尖锐“吁”声,然后,中日双方的将军们和经验丰富的士兵们,表情瞬间便来了个180°的大反转。

    “八格!怎么回事?!”萱岛高嘶声骂着,本来趴在田代皖一郎身上,将后者遮得严严实实的他,先是一翻身滚到了桌子底下,然后猛的一拽旁边抱着脑袋,却露出两只滴溜溜乱转的眼睛的土肥原贤二。土肥原贤二猝不及防,登时扑倒在田代皖一郎的身上。萱岛高朝他喊道:“情况发生变化,我过去看看,司令官阁下就交给你了。”他嘴里喊着看看,双手抱头,直接把脸埋在了地上。

    便在此时,“轰隆隆”的爆炸声在他们身边响了起来。土肥原贤二气得什么似的,才狠狠朝萱岛高瞪过去一眼,然后就觉得一股气浪从身后袭来,背上好像着火了似的一阵烧灼痛感传来——“八格!我好像受伤了!”他心中暗忖着,头脑昏昏沉沉之间,就听见清水节郎在喊:“保护诸位长官,快!”又听见好多士兵在喊:“敌袭敌袭!支那军袭击我们!”“八格!搞砸了啊!只希望田代——”他心中再泛起这样的话,然后脑袋一歪就晕了过去。

    将时钟的齿轮往后倒拨,让时间倒流——就在刚才有炮声响起的东南方向,零点刚过,司元功和肖战歌正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进,突然一阵簌簌声响起,肖战歌就发现,前面的老头突然不见了。他才惊得想要轻呼出声,一道黑影一闪,司元功凭空出现,一个倒翻,落在了他身边。

    他赶紧低声问:“师父,怎么了?”

    “踩到了陷阱,还好我反应快,”老头回答。

    “陷阱?这种地方有野物吗?不对——”肖战歌低声说着,脑筋转得飞快,马上警觉起来。

    十几分钟之后,肖战歌和司元功弄清楚了陷阱的秘密。所谓的陷阱,面积不足一平方米,深度在一米左右,仅容一个人藏身。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陷阱”里面,居然藏着一门迫击炮。本来,肖战歌对于小鬼子设伏狙杀自己,又向自己发起挑战这自相矛盾的布置就感到非常疑惑。现在,看到这门迫击炮,他立刻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迫击炮固定在一块木板上面,木板通过三根铁钎固定在陷阱里——肖战歌头上脚下,沿着“陷阱壁”爬下去,搞清楚这些之后,他心脏嘣嘣直跳,返回地面后对司元功说:“师父!明天的比武果然有猫腻,这个坑肯定是小鬼子挖的,里面还藏了一门炮。”

    司元功:“小鬼子是怕打不赢你,所以要用炮轰你?好像有哪里不对——”

    有哪里不对呢?小鬼子如果是为了对付肖战歌,这布置有点夸张了。而且,效果未必好。肖战歌眉头拧了拧,马上猜到,明天的比武,宋哲元等人可能到场。他说:“不管小鬼子作何打算,既然被我们发现了,那断然就没有让他得逞的道理。”说完,他再次头下脚上,爬进了“陷阱”里,然后小施手段,将迫击炮的位置稍稍挪动了一下。

    肖战歌他们有了这个发现,又小心翼翼的往其它方位搜寻了一番,将另外一门隐藏的迫击炮也找了出来。然后,他照葫芦画瓢,同样将这门迫击炮调整了方位。于是,当到了约定时间,化装成北平当地百姓的鬼子发动炮袭的时候,就出现了上面的一幕。

    “空空!”发炮声继续响着,然后是爆炸声。日方一边,随着一个个鬼子军官发出“保护司令官阁下”的嘶喊,这些军官在内,小鬼子们将自己当做人肉沙袋,前赴后继的向田代皖一郎他们所在的地方扑去。

    肖战歌用眼睛的余光看到这一幕,心头更冷,暗忖:“小鬼子能够称霸东亚,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一个士兵这么做,也许可以用愚忠来解释,但是,几十几百甚至几十万的士兵都有这样的决心有勇气,这就太可怕了!”

    “帝国之光”后藤新兵卫显然被蒙在鼓里,爆炸声中,他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里燃烧起熊熊怒火,瞪着肖战歌骂道:“八格!支那猪就是支那猪,你们太卑鄙了!”他骂着,本来想要往后退,以拉开距离好利于发挥自己佩刀长度优势的,此时却不退反进,无视肖战歌刺向他腹部的刺刀,双手往身体右侧用力一拉,拖动佩刀,削向肖战歌的右臂和右腰。

    “愚蠢!”肖战歌骂,右手手腕一翻,右手刺刀直刺变成格挡,左手往上一抡,在他双手上割了一刀,将他的左手无名指和小指差点切了下来。

    “啊!”后藤新兵卫疼得大叫,在“叮”的一声金属撞击声中,右脚一弹,踢中肖战歌的小腹,将肖战歌踢得往后跌出。

    肖战歌才与地面接触到,远处有鬼子喊:“后藤君,退!”然后,三八大盖特有的枪声就响了起来。

    炮声才响起,边有七个鬼子抱着三八大盖往比武场两边跑。

    二十九军一边,除了司元功和孙玉田,其他人几乎都被炮声吸引住了注意力,就没有人关注到他们。孙玉田看到这些鬼子只是向场内瞄准,他朝一个手下大声吆喝道:“快!一定要抓住开炮的家伙!”

    这个手下应了声是,拉起一票人马,兵分两路,就向发炮声响起处奔了过去。

    当榴弹砸进小鬼子观战席一侧,孙玉田先是猛眨眼睛,继而朝手下喊:“快,立刻掩护军座他们撤到桥北去。”

    二十九军这边的人并不比小鬼子那边少,但是,在七个小鬼子明目张胆的向肖战歌据枪瞄准的时候,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关心肖战歌的安危——司元功老爷子被这一幕气得够呛,他掏出驳壳枪对准自己右手边的鬼子就射,杀死一个鬼子后,成功的帮肖战歌吸引走了两个小鬼子的火力。(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黑狐传说(2)

    肖战歌一个不察,被后藤新兵卫镶着铁皮的军靴踢中小腹,疼得出了一身汗,身子向后平飞着地,就好像一只青蛙一样,翘着两条大长腿摔落地面。他的双手才与地面结实,枪声响起,千钧一发之际,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双手用力一撑地面,腰肢和腹部肌肉发力,双脚一收,突然来了个不算标准,但是速度却要快上许多的托马斯大回旋。

    后藤新兵卫听见远处的喊声,转头看去,看到三个士兵单膝跪地向肖战歌瞄准射击,他再转头,正好看到肖战歌做出托马斯大回旋,不禁咧牙残忍的笑起来,说:“你的死啦死——”下一瞬,他先是听见“咄”的一声脆响,然后腹部剧痛,低头看时,看到腹部军服上忽然破了一个洞,一抹鲜红正以这个洞为中心散漫开来——他再抬头看向肖战歌,看到肖战歌已经变成蹲姿,然后向自己冲了过来,他爆喝一声,咬牙往前踏出一步,双手持刀抡圆了向肖战歌当头劈下。

    清水节郎真看得起肖战歌,一共派出了七个枪法好的鬼子来照顾他,只是,西边的四个鬼子被司元功给缠住了,根本没有从容瞄准的机会,打断肖战歌双腿的责任,就落到了东边的三个小鬼子的身上。此时的日军军纪极严,小鬼子执行命令往往都能做到一丝不苟。清水节郎命令他们打断肖战歌的腿,他们便果真只瞄准肖战歌的双腿。这三个小鬼子颇为自负,开枪前还进行了细致分工,谁负责支那人的左腿,谁负责支那人的右腿。然后,等他们扣下扳机,匪夷所思的一幕就发生了。三颗子弹,两颗差之毫厘的与肖战歌的双腿插身而过,还有一颗,居然被肖战歌的鞋底扫到,发生折射,无巧不巧的射中了后藤新兵卫的小腹。

    三八大盖穿透力极强,即使是折射,子弹的动能有所损耗,还是一头钻进了后藤新兵卫的肚子里,让小鬼子疼得差点没当场哭爹喊娘。

    肖战歌并没注意到自己刚才误打误撞,让后藤新兵卫吃了枪子,东边三个小鬼子在二三十米距离外,持三八大盖虎视眈眈,这种情况下,后藤新兵卫即使不能令他们投鼠忌器,至少也是上佳的人肉盾牌。所以,他自然不能让小鬼子从容离开。头顶上一抹刀光亮起,他不惊反喜,身子迅速展开,完全变成直立之后,左脚一个高抬腿就踢了出去。

    后藤新兵卫见状,浑然忘了自己右膝差点被踢碎的遭遇,狰狞的脸上有一丝喜色闪过,爆喝一声:“死!”身子往前一倾,将上半身的重量都加持到了双臂上。

    小鬼子打得好如意算盘,分明是想一刀将肖战歌的左腿给劈作两半。刀光更急,风声鹤唳,就在东边的三个鬼子齐齐神色一缓,握枪双手也略见松弛的时候,刀和肖战歌的左脚鞋底碰到一起,发出了一声激昂的“咄”声。“咄”声之后,紧接着是刀身剧烈颤动发出的“嘣”声。“嘣”声中,肖战歌的左腿完好无损,后藤新兵卫的佩刀,却脱手飞出。这只是开始,肖战歌面上的表情一拧,左脚脚面绷直垂直砸下,正正印在后藤新兵卫的脸上。“咔嚓!”有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后藤新兵卫脸上血光迸现,身子往后就倒。

    “八格!”三个小鬼子大惊,立刻举枪瞄准。

    枪声中,肖战歌冷冷一笑,往前一蹿,人已经到了后藤新兵卫左侧。然后,他双手托着小鬼子,就朝三个小鬼子冲了过去。

    后藤新兵卫已经瘪下去的嘴巴,犹在往外喷出血块、带血的牙齿,三个小鬼子拉完枪机,瞄准来瞄准去,终究不敢向后藤新兵卫开枪。而等他们察觉到不好的时候,肖战歌已经冲到距离他们不足十米处。

    旁边的两个鬼子总算反应过来,举着枪分别向两边跑开。一个鬼子往北跑了几步,才站定想要扣下扳机,“叭叭叭——”几声枪响传来,他脑袋上连中数弹,一声不吭的往自己的左手边栽倒。

    司元功已经解决掉对面的鬼子,老头是真的担心肖战歌,此时须发怒张,双眼睁圆,全身上下爆发出一股凛冽杀气。

    往南跑的鬼子,本来已经站定,被老头爆发出来的气势惊到,毫不犹豫的调转枪口就向他打了一枪。

    “龟.孙子——”司元功骂,脚踩连环,身子闪了闪,这个鬼子只觉得眼前一花,知道不好,还在拉枪栓,“叭叭——”同样是脑袋中枪,弃枪栽倒。

    仅存的鬼子总算反应过来,正咬牙直接透过后藤新兵卫向肖战歌瞄准,想利用三八大盖子弹的穿透力来个一弹双穿,后藤新兵卫的身子忽然向他飞了过去,小鬼子应该是慌了,居然跟着调整枪口,而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瞄准的是后藤新兵卫的时候,右手食指已经扣下了扳机。如此近的距离,不等他再次拉动枪栓,肖战歌一个箭步已经冲到他面前,左手抓住他的枪一拉,右拳擂出正好击中他的喉结。“咔嚓”声中,这个鬼子的后颈忽然往外凸出来一截白色的东西——却是被肖战歌一拳连喉结还有颈椎全部给打断了,立刻就活不成了。

    炮声和爆炸声这个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密集的枪声。

    小鬼子为了保护两门迫击炮和射手的安全,安排有便衣警卫。这些鬼子清一色的装备德制“伯格曼mp-18”冲锋枪,刚开始,倒是和新配备了同类枪械的二十九军特战旅的战士们打了个棋逢对手。不过,在宋哲元等人被安全转移到卢沟桥上,孙玉田派出了援兵后,他们登时不敌,十二个人全部交代当场。

    日军观战席一侧,此时已经一片狼藉。当田代皖一郎被萱岛高和清水节郎带人从死尸扒出来后,老鬼子全身剧烈的哆嗦着,厉声问:“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萱岛高先是深深一躬,然后抬起头来,用不满血色的眼睛和老鬼子对视着,嘶声说:“阁下,请下命令吧!支那人假比武之名,秘密设伏,妄想残害我等。血债血来尝——”

    “八格!”田代皖一郎上前就扇了他一巴掌,又狠狠踢了他一脚,压低声音骂道:“你当我蠢吗?还是以为支那人和那些西方总领事都是傻子?!”

    萱岛高依旧站得笔直,恭声说:“阁下,事已至此——”

    “你给我住嘴。土肥原君,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土肥原君,你没事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黑湖传说(3)

    土肥原贤二有事。老鬼子在关键时刻被萱岛高阴了一把,虽然侥幸没有丢命,但是背上衣服完全裂开,后背好大一块皮肤直接被烫出油来,后脑勺本来就稀疏的头发被烧了个干净,屁股上更扎上了两枚弹片。本来,屁股上这类肉厚神经元稀疏的地方,被弹片咬了一两口关系不大。只是,因为其中一枚弹片的位置本来就微妙,随即,又被前赴后继扑上来的鬼子兵压个正着,弹片深深的扎入了肉里,直抵至骨,土肥原所受的伤害和痛楚,登时就被放大了十倍不止。

    土肥原贤二真够倒霉的,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因为肖战歌的原因而倒霉了,而且,一次比一次狼狈,一次比一次危险。老鬼子无视瞪着自己的萱岛高的那双通红的眼睛,微微躬身,对田代皖一郎说:“阁下,是这样的。萱岛高大佐以为这是一举杀死二十九军高层的机会……”

    萱岛高如果不在关键时候阴土肥原一把,土肥原未必会将所有责任都往他身上推。他此时已经顾不得去想这个主意本是他出的,搞成现在这样的乌龙,他才是罪魁祸首,会对他“诸葛武侯”的名誉损伤极大。他心中想的,是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你萱岛高做得了初一,那就休怪我来做十五。

    他话才说一半,萱岛高暴喝道:“土肥原,你这个懦夫!”

    田代皖一郎瞪他一眼,喝道:“住嘴!我问你们,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河边旅团长也参与了这次谋划。”

    “八格,这么说,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了?!”田代说着,看向一边灰头土脸的多田骏。

    多田骏低着头,不敢接他的目光。

    “河边正三呢?!他现在会做什么?”

    “只要接到电话,他会立刻带兵出击,逼迫张自忠的三十八师易帜,”土肥原贤二虽然模样惨不忍睹,脑袋瓜子却还保持着足够的清醒。他注意到正有一拨二十九军的官兵往迫击炮埋伏点冲去,对面剩余的二十九军官兵一个个荷枪实弹严阵以待,知道谋划已经失败,再闹下去,就是打嘴仗而已。然而,因为四国总领事皆在现场,而且明显受到了惊吓,真打起嘴仗来,已方未必能讨到便宜,干脆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

    田代皖一郎听完,先是嗤嗤冷笑,然后扫视萱岛高、多田骏还有土肥原贤二一眼,问:“现在怎么办?”

    萱岛高:“阁下,事已至此,我们完全可以将责任推到支那人身上——”

    “支那人袭击了我们,然后我们奋起反击?是这个意思吗?”

    “哈伊!”

    “八格!”田代骂着,又是一巴掌赏了过去。清脆的“啪”声中,他骂道:“脑袋进了屎的混账东西,要是能打得赢,我们需要和宋哲元虚与委蛇吗?!需要邀请张自忠访问本土吗?!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兵家王道。你好好看看对面,支那军显然早就有了准备。还嫌丢人不够吗?八格!”

    “阁下,难道我们接下来就直接离开?”清水节郎弱弱的问。

    田代皖一郎乜视他一眼,转身朝对面看过去,冷哼一声说:“就这么算了?我们死了这么多皇军士兵,如果不能为他们讨一个说法,那岂不是太无能了?走,跟我去向支那人讨个说法去。”说完,他一马当先,往对面走去。

    “阁下,后藤大尉死了,”一个鬼子少佐走到萱岛高身边,低声向他汇报。

    萱岛高铁青着脸,先扫视一下四周,然后朝鬼子少佐招招手,在他将耳朵凑过去后,低声说:“去找鸠野秋章,告诉他注意我的手势,只要我做出斩首的手势,立刻命他的人向支那军发起进攻。”

    “阁下——”鬼子少佐大惊。

    “怎么?”萱岛高转头冷冷的看着他。

    鬼子少佐感觉到萱岛高眸子里毫不掩饰的杀气,低声“哈伊”一声,垂首退了出去。

    枪声完全停止,特务旅的一个少校向孙玉田回报,称他们搜寻炮手的途中遭遇了不明身份武装分子的阻击,而等他们杀死这些武装分子,将炮手包围,炮手直接用榴弹自爆自杀了。

    “我们的人伤亡如何?”

    “挂了七个兄弟,伤了十一个。”

    孙玉田一听,脸登时黑了,问:“杀死几个?”

    “一共十二个,一个也没能跑掉。旅座,人我已经让兄弟们背回来了。他们伪装得虽然很彻底,可相貌还有个头,分明就是小日本假扮的。”

    “你我说了不算——待会军座问起,你如实汇报。”

    肖战歌和司元功师徒联手,干掉后藤新兵卫还有那七个鬼子后,第一时间撤回了特务旅的队列中。司元功老头有意思,临走,还顺走了一支三八大盖。

    尽管现场当时乱糟糟的,肖战歌杀死后藤新兵卫的一幕,还是被不少特务旅的战士收入眼中。司元功和肖战歌一老一少大战八个鬼子,毛都没掉一根,八个鬼子却死了个干净。战士们看到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带上了一丝敬意。宋哲元他们此时已经撤到了卢沟桥中间位置,秦德纯带着一个翻译,正在竭力向四国总领事解释,之前的炮击,绝对不是二十九军所为。当然了,因为说小鬼子自己个真枪实弹的埋伏自己个,炮击自己个的司令官,好像完全讲不通,所以他解释得颇为费力,此时已经是一头汗水。

    炮声一响,四国总领事便不顾形象的往桌子底下钻,此时都比较狼狈。也因为这份狼狈,所以在惊惧之外,都有点恼羞成怒,觉得被二十九军给耍了。二十九军配备的翻译水平有限,加上外交词令本来就不好翻译。所以,秦德纯和英国总领事之间的对话,等同于鸡同鸭讲,双方都声嘶力竭的累得够呛,偏偏还搞不清楚对方究竟想表达什么。

    恰在此时,肖战歌回来了。肖战歌首先向宋哲元复命,敬礼,大声喊:“报告军座,幸不辱命!”

    也许和出身有关,宋哲元很看重这类比武。此时他已经完全恢复平静,他满脸堆笑的打量肖战歌和司元功两眼,连连喊好,并说:“不愧是我董氏八卦掌的传人,大长我军威哪!”

    李云侠上下打量肖战歌一番,关切的问:“我看日本人后来出动了枪手,没受伤吧?”

    肖战歌:“多谢李副参谋长关心,幸好有我师父在旁边掠阵,鬼子枪手一个没跑掉,我师父和我,侥幸得以全身而退。”(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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