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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战神传奇全文阅读

作者:黑色狐狸     抗日之战神传奇txt下载     抗日之战神传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三章将计就计(3)

    血泊中的死人居然活了,现场,受惊吓最大的莫过于李新胜。这混蛋的脸当时就绿了,然后,明白被肖战歌给耍了,他看向肖战歌的目光,登时散发出浓烈的汽油味,估计,一点火星就能将他整个人点爆。

    肖战歌不理他,朝马化桓招招手,说:“司务长,这件事,还是你来向佟副军长汇报好了。”

    马化桓应一声,走了过来。

    李新胜看到他,眼眸先是一阵强烈的收缩,然后失控喊道:“马化桓,你这个混蛋!你敢出卖我?”喊完,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吓得面色苍白,朝佟麟阁喊道:“军座,陷害,黑心狐狸陷害我——”

    “住嘴!马化桓是吧?把你知道的全部讲出来。”

    马化桓调入军训团之前曾是李新胜手下的一名班长,正因为有这层关系,李新胜才会信心十足的找到他,让他来配合演戏陷害肖战歌。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马化桓居然早就被肖战歌给折服了。结果,他前脚才离开,马化桓后脚就向肖战歌做了汇报。

    “……那他们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佟麟阁问。

    “是染料。我们用它替换掉了原来的弹头。”

    佟麟阁点点头,看向李新胜,问:“李新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噗通”一声,李新胜跪倒在地,往前爬了两步后,一把抱住佟麟阁的左腿,脸上涕泪横流,嘶声哀嚎:“军座,我承认,我因为妒忌肖教官和俞惊鸿相好,才出此下策。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您,求求您看在我为二十九军效劳多年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哀嚎着,他见佟麟阁拧紧的眉头不见一丝一毫的松动,看向肖战歌,朝他喊:“肖教官,我,我李某人鬼迷心窍,才会想要报复你,求你看在同僚的份上,帮我求求情,我保证,以后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绝对绕道走……”

    佟麟阁也看向肖战歌。

    肖战歌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新胜,说:“李大队长,你针对我,我没意见。男人嘛,有一两个敌人,活着才有动力。但是,你选错了方式方法。”肖战歌说着,手朝麾下学兵们一指,音量猛的提高,用吼的:“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说,你看到了什么?”

    李新胜果真睁大眼睛看过去,分把钟之后,他似乎醒悟过来,目光回到肖战歌身上,苦苦哀求道:“肖教官,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就知道你看不出来。他们仅仅是我们军训团的学兵吗?不,他们是我们国家、我们民族的未来!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存在着无数种的可能。将来,他们也许会成为将军,甚至会成为元帅。也许,会成为科学家、著名的医生……佟副军长,张教育长,我们这里是军队,我们是军人。军人,我对他的理解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脊梁。所以,从我个人的角度,我会选择原谅他;但是,以军人的身份,我觉得,枪毙了他都算轻的!”

    张荷舫此时已经站到佟麟阁身边,他只是扫视了那些身上满是血渍的学兵们一眼,便大致猜到了什么。在肖战歌说出这番话后,他再看向李新胜,目光便变得非常不善起来。

    肖战歌话才说完,李新胜转头找到李克昌和冯洪国,红着眼睛喊道:“克昌兄,洪国兄,这件事我们可是同谋,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佟麟阁本来还在蹙着眉头犹豫不决,听见这话,他的表情倏然变冷,喊:“良允,带走。”

    李新胜蠢货一个,他攀咬李克昌也就算了,可是连冯玉祥的儿子冯洪国也敢攀咬,那不是找死吗?!

    “是,”他的副官谢良允应一声,和两个警卫上前,就要将李新胜拿下。

    李新胜本来还在做可怜状,听见这番对答,他眼中凶光一闪,大喊一声:“他.妈的!老子和你们拼了!”喊着,左手死死拽住佟麟阁的裤子,右手去掏腰间手枪,

    说时迟那时快,李新胜的右手才握住腰间驳壳枪的枪柄,肖战歌右手一甩,一道白光闪过,李新胜右手登时被一把军刺扎透,嘴里发出了惨叫声。

    肖战歌用军刺扎穿了李新胜的右手,然后看向李克昌和冯洪国,很认真的说:“我相信这件事里,李大队长和冯大队长一定是受了李新胜的蛊惑。李大队长、冯大队长,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薛明浩等人从血泊中爬起来之后,李克昌和冯洪国的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当李新胜咬出他们的时候,他们脸色惨白,其中,冯洪国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嘴唇哆嗦两下,最终,却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此时,肖战歌问出这番话,两个人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点头如鸡啄米,齐声说:“是,是,肖教官说得对。我们,我们确实是受到了蛊惑。李新胜这厮,嫉妒肖教官和俞中士相好,总想着夺人之美……”

    佟麟阁显然没想到李新胜最后能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他狠狠一脚将李新胜踹了个跟头,骂道:“李新胜,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居然想挟持我?!”

    李新胜左手抱着右手,先是嘶声哀嚎。然后,他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佟麟阁,说:“事已至此,老子不怕实话告诉你们,老子已经投靠了日本人。你们识相的话,最好立刻让我走,以后咱们战场上遇到,我说不定能在皇军面前帮你们求个情——”他话没说完,站在他身后的谢良允上前一脚直接踢在他脑袋上,他疼得“哎呀”一声惨叫起来,还要说什么,被谢良允身边的一个警卫一脚踢在腮帮子上,“噗”的一声,嘴里喷出几颗带血的牙齿,登时疼得眉毛鼻子皱到一起。被打成这个鸟样,他犹不肯放弃挣扎,唔唔呀呀的喊:“混蛋,敢打我,我,我记住你们了……”

    肖战歌上前几步,朝佟麟阁郑重敬礼,说:“报告,卑职有一个不情之请。”

    “讲。”

    “能否将李新胜交给我们中队处置?”

    “嗯?”

    “卑职手下的学兵缺少实战训练,很多人都没见过血,我想借李新胜给他们练练胆。”

    肖战歌这一手太毒了,李新胜一听立刻吓坏了,先是唔唔呀呀的朝肖战歌怒骂:“黑心狐狸,我艹.你姥.姥——”然后朝佟麟阁哭喊:“军座,饶命啊!军座,我知道错了!军座,我,我有重大的情报汇报——关于宋军长的。军座——”(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震慑(我认错,分成小节确实不美)

    李新胜最终并没能逃脱被肖战歌手下学兵练手的命运,而他供出日本人有收买宋哲元的身边人,在宋的饮食中下慢性毒药后,在场所有人,包括肖战歌在内,全部给吓到了。

    宋哲元去直沽寓所休养(注1)的事情,肖战歌是才知道。他计算一下时间,发现距离七月七号已经只剩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心跳登时加速,脸上开始充血变红。穿越者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明明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可伸出双手之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能力改变什么。

    李新胜最后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肖战歌极为冷血的要求手下的学兵每个人去捅他一刀,而且事后要报告自己捅到了哪里,李新胜有怎样的反应。众学兵刚听到这个要求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等他们真正上手,考验来了。

    打架流血是一回事,用刺刀去扎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是一回事。

    第一个上去的是郭永亮。这伙计毕竟挂着士兵委员会理事长的职务,所以任何事情都表现得特别踊跃。他从马化桓手上接过军刺的时候倒是表情沉稳,眼神冷峻,但是,在真正走到李新胜面前,对上他狼一样的目光后,他却犹豫了。“报告,我先扎哪里?”

    肖战歌:“随便哪个部位,但记住不要一下子扎死了。”

    “肖战歌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我做了鬼都不会放过你……”李新胜唔唔吱吱的嘶声骂,喉咙都喊沙哑了。

    郭永亮大声应一声是,不过,匕首举起来之后,却依旧迟迟扎不下去。

    李新胜见状,骂得就更狠也更难听了。俞惊鸿听了一会,再也忍耐不住,喊一声:“郭永亮你是不是男人?”走出队列,上前从郭永亮手上夺过军刺,一把把他推开了。

    “奸.夫*****李新胜盯着俞惊鸿,骂着,朝俞惊鸿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

    俞惊鸿闪身避开,骂一声:“狗汉奸,去死!”举起军刺就扎了下去。

    肖战歌在一边见到,赶紧提醒:“别一下子扎死了。”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他一说这句话,俞惊鸿想要改变目标位置,动作有点大,脚下一滑,身子往后仰倒。

    肖战歌吃了一惊,赶紧上前一把接住。

    俞惊鸿被他抱住,脸上涨得通红,不过眼神中却泛起羞涩的甜蜜,说:“我,我头有点晕。”

    “你晕血?不对啊?你又不是没杀过人。”

    李新胜嘶声嚎:“四中队的兔崽子们,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的中队长,光天化日之下和她的情妇搂在一起——奸.夫*********他不骂这话还好,一骂这话,俞惊鸿大小姐盛怒。她挣脱肖战歌的搀扶,挥起军刺就捅了下去,直接捅进了李新胜的嘴里,再一搅动,生生将他的舌头给搅断了一截。

    “唔——”李新胜先是哀声嘶嚎,然后却发出了野兽一样的笑声,挣扎着将脑袋戳向俞惊鸿,用血红的眼睛瞪着她含糊不清的喊:“杀五,杀五啊!又中你杀了五!”

    “当我不敢杀你?!”俞惊鸿冷喝一声,再次挥起军刺。肖战歌见状赶紧一把抓住她握刀的手腕,说:“他自知必死无疑,刺激你杀他呢,不要上当。”

    “小占各,额一你唠唠——”

    肖战歌看都不看他,喊:“下一个!”

    练手过程中,还是出了一点意外。嗯,不是哪个学兵受伤,而是姚欣应该是从俞惊鸿身上吸收到了灵感,举起军刺要刺的时候干净利落的往后就倒。肖战歌哪里想到这妮子在这个时候会调皮捣蛋,赶紧伸手捞人。结果呢,他把姚欣抱在怀中后,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她的后背,她就是不醒。肖战歌也是傻,根本没注意到小妮子的眼珠子正在眼皮子地下骨溜溜的转动着呢,还让马化桓赶紧去请军医。

    马化桓屁颠屁颠的就去了,肖战歌这边没留意碰到了她的咯吱窝,小妮子怕痒,没忍住嬉笑出声,直接弄了肖战歌一个大红脸。

    肖战歌正要发火,姚欣却朝他眨眨眼睛低声说:“难怪惊鸿姐赖在你怀里不肯起来,教官,你的怀里真暖和。”

    肖战歌又尴尬又哭笑不得,心中的火气登时不翼而飞。

    李新胜被肖战歌中队给活剐的消息,很快便传得整个南苑军营人尽皆知。从这一天开始,不仅军训团其它中队的学兵看到肖战歌和他的学兵们开始绕道走,便是那些教官和中队长、分队长之流,一个个也尽量的不和他们照面。迅速的,肖战歌黑心狐狸的美名再次被广为传扬,这一次,却是连整个二十九军都传开了。

    走火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肖战歌去了一趟大沽。吴征口中那些锈迹斑斑的机器,此时已经被分装到了小船上。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它们会先走水路,再人背马驼,被运到宝.鸡去。

    为什么是宝.鸡?原因很简单,那里不缺煤矿铜矿,而且距离盛产铁矿的宁夏很近。再就是,肖战歌知道,曾经的历史上,日军一直没能渡过黄河以北和潼关。所以,宝.鸡简直就是天赐的工业基地。当然了,前提是延.安方面能够找到抵御小鬼子空袭的办法。

    丹尼尔做主给肖战歌采购的这批机器,以机床和发电设备为主,再就是大量的相关零配件。

    肖战歌看完之后,对吴征说:“现在,就差炼钢炼铁设备了。”

    “你还想要炼钢炼铁?”吴征表示怀疑。

    “我们买机床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制造武器。可是没有合适的钢管和铜管,枪和子弹怎么造?纯粹靠进口?海上到处都是小鬼子的军舰,小鬼子把海路一封,那这些机器不就成摆设了。对了,武器呢?不会没有武器吧?”

    “武器我们收起来了。安德烈说,这批武器先紧德古洋行的武装押运队用。对了,你要不要见见我们新招的队员。按你的建议,这一次招的都是本分的农家孩子。”

    “武器先给你们用也行。德古洋行,我会彻底的隐入幕后。至于它究竟能走多远,就看你们的了。”

    “啊?你的意思,真当事业来做?”

    “当然。安德烈不是说已经开始赚钱了吗?这才多长时间?做好了,我觉得大有可为哪!”

    “可是——”

    “我知道你想上前线打鬼子。没关系,老a特战队的队长我始终给你留着,只要你能找到合适的接班人,立刻可以回来。”

    肖战歌在直沽一共呆了十几个小时。因为此时范旭东和孙学悟他们已经全部搬去了澳门,所以他并没有去黄海化学工业研究院。十几个小时的后半段,他和安德烈、吴征待在一起,给他们描述了一个有着辉煌前景的物流业蓝图。

    “安德烈,你也说了,我们已经开始赚钱了。我告诉你,这是太平年间,所以需要武装护卫的人和物还不是很多。一旦战争爆发,业务绝对会出现井喷。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利用你的身份,和各方都打好关系。对了,大金银行你知道吗?日本人开的,你完全可以提出和他合伙……我当然痛恨小鬼子,不过,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注1:历史上,宋哲元病逝于1940年4月5日病逝于绵阳,而从37年5月份开始,他便开始感到身体不适,在1938年9月,更因为突发肝病和脑血栓导致半身麻痹而不能理事。(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姚欣家人

    肖战歌懂机床?肖战歌懂物流?肖战歌懂金融?准确的说法是,他什么都略懂一点,仅此而已。

    肖战歌回到南苑后,第一时间去北平城内找到了李云侠,请他帮忙将自己写的两份报告递交到延.安那边去。两份报告,一份是关于那批机器的用途的,一份是关于德古洋行的。肖战歌后世来人,有些想法相对于这个时代,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也不为过。李云侠看了很震惊,问:“都是你写的?”

    “是。”

    “我很好奇,你那完全失去记忆的一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个问题没法回答,肖战歌敬个礼,告辞后正要离开,李云侠喊住他:“等等,我记得你说过最迟下半年,小鬼子就会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你说过这样的话吧?”

    “猜测而已。”

    “好吧,猜测。对了,你要结婚的话,可是要申请的,组织必须对你的另一半进行考察。虽说俞惊鸿小妮子不错,我们对她也知根知底,但程序必须走。”

    “谁说我要结婚了?老大,这种流言你也信?”肖战歌不禁有点难堪。

    “结婚又不是什么坏事,你今年不是26了吗?俞惊鸿也21了,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在李云侠的喋喋不休中,肖战歌转身离开。路上,他想:历史上李云侠喜欢当红娘吗?奇怪。

    在走火事件发生半个月后,马孝堂找上门来,让肖战歌去接受西山的机床和日本技师。

    从滦县小鬼子的枪械修理所弄来的机床和日本技师,马孝堂不来的话,肖战歌几乎都要给忘了。马孝堂说他是奉命行事,肖战歌有些话便不好多问。他送走马孝堂之后,让狐十一把崔连生找过来,让崔连生跑一趟涞源,捎信给黄澹供,让黄澹供想办法把西山的机床和日本技师弄到白石山去。

    时间很快进入五月,在军训团的某一次例会上,肖战歌提出一份加强实战的训练计划,建议以丰台日军为假想敌,展开针对性的防御训练。

    哪怕有张荷舫帮忙推销,这份计划最终还是没能获得通过。在讨论的时候,李克昌更极尽嘲讽之能事,说:“以丰台日军为假想敌没有问题,可是,如果单靠挖壕沟就能打赢小鬼子,呵呵,那国家还需要我们军人吗?直接找一些老农来不就成了?论挖地,他们才是高手哪!”

    郎战本来还想解释挖掘战壕的重要性的,李克昌说出这样的话,他登时没了兴趣,抓起那份计划,拍拍屁股直接走路了。

    计划在团部没能获得通过,肖战歌也不气馁,回去之后,直接将它指定为本中队五月份的训练计划。

    整个五月,无论刮风下雨,在军训团上下一片嘲讽和好奇的目光中,肖战歌和他麾下的学兵们每天的日常便是跑步、打靶和挖战壕。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到六月初,他们终于在丰台通往南苑军营的必经之路上挖出了三道战壕。

    六月九日,晴,上午十点钟的样子,肖战歌带着本中队的所有军官和士官,正在对学兵们这段时间的个人劳动成果——防炮洞进行评分,三辆小轿车在一个二十九军士兵的带领下开了过来。

    “……杨小山,看得出来你用了心,但是,洞口支撑呢?没有支撑,万一小鬼子的炮弹直接打在防炮洞顶上,把洞口埋了,你怎么办?”肖战歌正在点评一个叫杨小山的学兵的防炮洞,站岗的学兵刘权跑过来,向他报告,说姚欣的家人来了,他们要带走姚欣。

    刘权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传过来:“请问哪位是姚欣的长官?”

    肖战歌转身看过去,便看见了一个全身西装革履,戴着副金边眼镜,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斯文男子。他回道:“我是姚欣的中队长肖战歌,请问怎么称呼?”

    “肖队长是吧,你好你好,”斯文男子走过来,先朝附近的学兵们扫了一眼,没看到姚欣,目光回到肖战歌脸上,说:“我是姚欣的表哥盛广钰,这位是我的表叔,也是姚欣的舅舅崔高海崔先生。这位是我的姨夫,姚欣的父亲姚明义姚先生;这位是我姨母姚崔氏……”

    斯文男子讲话特别绕,他介绍崔高海的时候,肖战歌目光一扫,已经从他身后的人群里认出了姚明义和姚崔氏。斯文男子一行出行派头极大,里面四个穿黑色对襟衫,腰间鼓鼓囊囊的,分明是保镖一类的角色。肖战歌心中感慨世界太小,没想到姚欣居然是姚守成的胞妹,面上不动声色,敬了记军礼,招呼道:“诸位好。”然后,他问马化桓:“姚欣呢?怎么没看到她?”

    马化桓挠挠脑门正要答话,有知情的学兵说:“姚欣的防炮洞还没完成,她应该还在战壕里。”

    盛广钰眉头一挑:“防炮洞?战壕?你把我表妹怎么了?表妹,你在哪里?!”

    众人找到姚欣的时候,小妮子正撅着屁股从没有完成的防炮洞里往外掏土。肖战歌喊她:“姚欣,你家里人来了。”姚欣的身子僵了僵,然后慢慢的从洞里探出身子,再慢慢的站直了。

    母子连心,姚崔氏看见姚欣的身影时就激动得不行了,此时,再看清姚欣满身满脸是泥、头发也黏在额头上,登时心疼得不行,喊着“欣欣我儿”,直接就跳进了战壕内。

    姚崔氏的风格,肖战歌见识过,并不以为意,姚明义和盛广钰怕她摔伤,则埋怨了两句。

    他们在埋怨姚崔氏的时候,盛广钰转身怒瞪着肖战歌,喝道:“肖长官,这是怎么回事?”

    肖战歌眉头微微一蹙,正视着他反问:“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明白。”

    “你少装糊涂!我问你,你们这么多人,为什么独独她在这里挖土?”

    肖战歌哑然失笑,嘴角微微一挑,没理他。

    “表妹,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个姓肖的故意刁难你?!”

    姚崔氏直接跳下壕沟,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立即将姚欣搂进怀里嘘寒问暖,遂料,她爬起来冲到姚欣面前后,居然一把抓住她的辫子,把她拖到身边后,挥起巴掌,照着她的屁股就狠狠抡了几巴掌。“啪啪”的脆响声中,她哭骂道:“你这个死妮子,你知道你哥哥没了吗?”骂完,她一把将姚欣搂在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姚欣站直身子之后,看到头顶上的家人,面上便没了表情,在被姚崔氏打的时候,她咬着牙,一声不吭。不过,当她听到“你哥哥没了吗”的时候,全身不禁一颤,两颗豆大的泪珠登时从眼睛里滚落下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盛气凌人

    姚崔氏和姚欣母女两个在战壕里上演着苦情戏码,盛广钰则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口水横飞的数说着军训团和肖战歌的不是,说他要找宋委员长控告云云。

    肖战歌正蹙着眉头想要不要让人通知团部,马化桓低声提醒他:“张教育长来了。”

    肖战歌不知道的是,姚家是通过萧振瀛找到的姚欣。也因为有萧振瀛这层关系,再加上姚欣的舅舅崔家曾在二十九军途径阎老西地盘的时候给予过资助,所以,姚家到二十九军要人,盛广钰仅仅报出了太.原崔家的名头,便一路绿灯被引到了军训团团部。李克昌当时正好在团部,这货见姚家人气势不凡,知道他们来历不凡,也许可以令肖战歌难堪,便使了个小小的坏,直接让一个小兵带到了训练现场。

    姚家众人走了张荷舫才接到报告,张荷舫心思细腻,想了想,担心肖战歌的炮仗脾气得罪人,赶紧赶了过来。

    姚欣正在问姚守成是怎么死的,母女两个抱着流泪,崔高海先吩咐手下人:“都傻站着干什么?赶紧把姑奶奶和小姐请上来。”然后又对姚崔氏说:“姐,你和小欣先上来。”

    姚崔氏应一声,帮姚欣擦擦眼泪。姚欣:“我不回去。”

    姚崔氏面色一变,右手就去提拉她的耳朵,骂:“你们兄妹两个是不是要气死我,都一样的犟,一样的不听话。”骂着,泪迹未干的脸上,又有眼泪流了下来。

    姚欣一摆脑袋,干净利落的躲开姚崔氏的手,抬头看向崔高海,大声说:“舅舅,我不会和盛广钰结婚的。以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

    崔高海脸上表情不变,眼神却变得锐利了一些,问:“为什么?仅仅因为不喜欢?”

    姚欣和他对视着,说:“是。”

    盛广钰听见他们的对话,脸上青白红三色变幻着,喊:“表妹?!你忘记我们小时候的誓言了?你明明说过长大了要嫁给我,做我的新娘的——”

    姚欣看向他,说:“表哥,你也说了是小时候,小时候我们说的话,能被称作誓言吗?”

    盛广钰:“表妹,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对你始终如一——”

    姚欣正独自和她的家人展开喉舌之争,张荷舫将肖战歌拉到一边,拍拍胸口说:“一路上,我就怕你冲动之下出手伤人。这样很好。我跟你说,这崔家可不简单……”

    崔家确实不简单,因为他们不仅在山.西有大量的实业,而且,姚欣的外公,也就是崔高海的父亲,还是阎老西创办的山.西银行的一名协理,在阎老西的军政府里面,乃是实权人物。

    张荷舫担心肖战歌冲动,一言不合之下出手伤人,可误会他了。肖战歌哭笑不得的说:“我不是冲动的人啊?杀鬼子杀汉奸那不叫冲动吧?”

    张荷舫一想有道理,挑挑眉头说:“也是啊,奇怪,为什么突然就觉得你性格冲动,行为鲁莽了呢?”

    “谎话说了一百遍就成了真理!”肖战歌正低声自语着这句话,忽然觉得几道冰冷的带着怒气的目光投向了自己。他感到有点莫名其妙,转头看过去。

    “姓肖的!你这个伪君子!畜生!你对我表妹做什么了?!”盛广钰忽然朝他大声喊道。

    “怎么回事?!”张荷舫一听,也有点傻眼,拉了肖战歌一下,向崔高海走过去,自我介绍说:“是广福商行的崔老板吧?鄙人张荷舫,乃二十九军军训团的教育长。”张荷舫为人低调,也无意与崔家拉关系,所以,他在发现肖战歌并没有冲动之下把事情搞砸后,并不准备暴露身份。

    伪君子、畜生可不是什么好话,肖战歌脸上,很自然的挂上一层寒霜。他跟在张荷舫身后向崔家人走去,经过俞惊鸿身边的时候,右脚被跺了一脚,疼得他差点惊呼出声。他愤怒转头,然后,对上俞惊鸿怒气腾腾的双眼,以为她无理取闹,低声喝道:“发什么神经?!”

    俞惊鸿瞪着他,低声回敬:“伪君子!”

    肖战歌眼睛瞪圆,想要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盛广钰已经冲到他面前,眼睛瞪圆、嘴巴咧开,一副睚眦欲裂、愤怒至极的样子,一边伸手来抓他的衣领,嘴上喊道:“姓肖的,你这个禽兽!你说,你究竟对我表妹做了什么?”

    盛广钰先是伪君子、畜生,接着禽兽,肖战歌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抬手赏了他一巴掌,喝道:“撒野之前,先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姚欣,上来,怎么回事?!姚欣——”

    肖战歌已经手下留情了,只是盛广钰明显属于银样镴枪头一枚,人立即往外摔出,亏得崔高海身边的一个保镖或者武师反应快,及时冲上来扶住他,否则的话,估计他会直接栽进战壕里去。

    “战歌,不要冲动!”张荷舫见状赶紧喊。

    张荷舫身上的书生气很浓,加上他一身将官服,所以崔高海对他还算客气。他这边正在和张荷舫寒暄,盛广钰就被打了,他面色依旧不变,眉头却挑了起来,看向肖战歌说:“我们知道这里是军营,怎么?军营就不是讲理的地方了?”

    姚欣做了什么导致盛广钰将肖战歌视作仇人?嗯,小妮子说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然后在姚崔氏的逼问下,说出了肖战歌的名字。这还没完,在姚崔氏继续逼问,问他们已经发展到哪一步的时候,小妮子做羞羞答答又暗暗窃喜状,登时,姚崔氏如同被雷劈中一样,整个人懵住了,盛广钰则差点被气疯了。

    盛广钰有气疯的理由,因为名义上,姚欣乃是他的未婚妻。姚欣之所以会出现在石门市(石.家庄的旧称),正是逃婚来着。

    崔家在太原的社会地位极高,崔高海本人又久居高位,身上的上位者气息十足,他这一发话,四周的气温登时骤降,他身后的保镖们,瞬间就挺直了腰杆,右手扶住腰间,目光如鹰隼般投向肖战歌。

    肖战歌没理他们。他小鬼子都不怕,还会怕崔高海这头过江龙?“姚欣,上来!”他走到战壕边,朝姚欣喊。

    众目睽睽之下,姚欣埋着头走过来,走近他之后,伸出自己的右手,低语:“拉我上去。”

    肖战歌不疑有他,伸手将她拽了上来。姚欣上来之后,直接将他的右手往怀里一搂,人往他身上一靠,说:“还有我妈呢。”肖战歌眉头一蹙,正使劲想要将右手抽出来,耳边响起姚欣可怜兮兮的软语:“教官,帮帮我,求你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莫须有

    肖战歌心头莫名一软,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盛广钰怪叫一声冲过来,手指着他们,脸上涨得通红,喊:“姓肖的,你,你居然敢打我——表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崔高海先让人将姚崔氏拉上来,再让人将盛广钰带下去,然后对张荷舫说:“张教育长,姚欣还是孩子,我觉得,这件事贵军做得极不地道。”

    张荷舫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便秘一样,脸上表情颇为纠结难看。他正在筹措说辞,崔高海看向肖战歌,先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两眼,说:“肖队长,我们的来意,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这里不是谈话之所,我们换个地方?”

    肖战歌想了想说:“用不着换地方。”然后关照马化桓:“司务长,把兄弟们先带回去。评分的事,待会再说。”

    马化桓应声是,开始集合队伍。

    张荷舫看看崔高海,又看看肖战歌,也许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成了多余,摇摇头径自走了。

    很快,除了俞惊鸿和狐十一,其他学兵排成整齐的队伍,随着马化桓喊出的“一二一”,向营房走去。

    崔高海看了俞惊鸿和狐十一一眼,说:“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两位也请回避一下吧。”

    俞惊鸿冷哼一声不答话,狐十一面无表情的说:“我是队长的勤务兵,队长在哪里,我就必须在哪里。”

    崔高海皱皱眉头,看向肖战歌。

    肖战歌看向他们,指个地方说:“你们到那里等我。”然后,见俞惊鸿咬着嘴唇不挪窝,放大音量说:“这是命令!”

    俞惊鸿本来已经红了眼眶,吃他一吼,登时再也忍不住,眼泪挂出眼眶,喊道:“你答应我父亲的!”说完跺跺脚,随狐十一走向一边。

    崔高海目送他们离开,对肖战歌说:“肖队长挺有女人缘的?”

    姚明义已经扶住了姚崔氏。之前,他看向肖战歌的时候,脸上就露出疑惑表情,此时终于忍不住,问:“你,你不是和老神仙一起,送守成回来的那位壮士吗?”

    姚明义此话一出口,崔高海还有姚崔氏看向肖战歌的目光立刻变得不一样了。崔高海问姚明义:“你确定?”

    没用姚明义回答,肖战歌坦然答:“姚大叔,是我。”

    那天晚上,肖战歌和司元功把姚守成送到姚家的时候,司元功散了功恢复了原貌,所以当时姚明义才能认出“老神仙”。而肖战歌虽然化着装,却没有刻意改变声音。姚明义能认出他,依据正来自他的声音。

    “世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崔高海说着,看向肖战歌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杀气。

    姚崔氏:“是你,原来是你?你害死我儿子还不够?还要祸害我的闺女?我和你拼了!”喊着,她就向肖战歌扑了过来。

    姚欣不知道这回事,不过,她虽然依旧抱着郎战的手臂,但是抬头看着他,脸上表情已经懵了。

    “姚明义,管好你老婆,”崔高海朝姚明义喊。

    姚明义赶紧上前一把抱住姚崔氏。姚崔氏挣扎着,骂:“你这个废物,人家把你儿子害死了,现在又要害你女儿,你,你居然——”

    姚崔氏心神已乱,说话不经过大脑,分明有胡搅蛮缠的嫌疑。崔高海听不下去,喝道:“姐,守成的死因,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我们是来带小欣回家的,先把这件事办了吧。”

    姚崔氏好像挺怕崔高海的,闻言虽然依旧哭泣不止,总算不闹了。

    崔高海对姚欣说:“小欣,你到舅舅这里来。”

    姚欣看看他,又看看肖战歌。肖战歌:“去吧。”她歪起脑袋想了想,摇摇头,再次把他的手臂搂紧了。

    崔高海见了,眉头蹙得更紧,看着肖战歌问:“肖队长,请问贵庚?”

    “二十六。”

    “二十六,应该结婚了吧?”

    “还没有。”

    “那也是成年人了,不过姚欣才十八岁,在我们眼中,她还是个孩子。我听说,是你在石门把她招进军训团的?”

    “是。”

    “她一个女孩子,我很好奇,体检那一关是如何过的?还是,你早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

    肖战歌眉头一蹙,对姚欣说:“到你妈那里去——这是命令!”

    姚欣眼睛里流出泪来,咬牙说:“我不!”

    肖战歌冷冷的看着她。

    两人对视几秒钟,姚欣终究不敌,哭哭泣泣的放开他的手臂,却跑向了俞惊鸿。

    崔高海看到,先是瞪大了眼睛,接着看向肖战歌,眼神中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姚崔氏喊:“小欣,过来。”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她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拧着姚明义腰间的软肉,说:“都是你都是你……”

    “惊鸿姐,”姚欣跑到俞惊鸿身边,对她哭喊。

    俞惊鸿把头扭过去,不理她。

    “惊鸿姐——”姚欣再喊,还上去拉住了俞惊鸿的左手。

    俞惊鸿甩了甩,结果没甩开。然后,她虽然一脸冷峻的看着姚欣,但却没有再拒绝姚欣将身子靠向她。

    这一幕落在崔高海眼中,让他看向肖战歌的目光,其中某些成分又浓了一些。“小欣是因为逃婚,才从家里跑出来的。我相信,你对此应该不知情,”他说。

    “我确实不知情。”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我看得出来,小欣对你很依恋。”

    “没有的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姚崔氏一听怒了,骂:“姓肖的,你放屁。小欣刚才跟我说了,她说她可能怀上你的孩子了——”

    姚崔氏这话一出口,崔高海和肖战歌还有姚明义固然是目瞪口呆,俞惊鸿直接将姚欣推开,然后转身就飞快的朝营房跑了过去。

    “姚欣,你给我过来!”崔高海朝姚欣怒声喊。

    姚明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脑袋重重垂下,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姚崔氏也察觉到自己失言了,她双手捂脸往姚明义怀里一躲,哭喊:“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至少在这个年代,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不管是巨富之家还是赤贫人家,对于操守看得都是很重的。诸如未婚先孕,那可是了不得的丑闻,是会让家人在社会上或者村里抬不起头来做人的。这也就难怪崔高海会突然发怒,姚明义夫妇会做出没脸见人的姿态了。

    “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肖战歌也慌了,赶紧澄清。(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琼瑶剧

    盛广钰被带进汽车后,一直紧张的注意着这边。此时,应该是感觉到不对,他把脑袋从车窗伸出来,大声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人理他。崔高海身后,一个四十岁左右,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是却不怒自威的中年汉子上前一步,两眼紧盯着肖战歌,低声问:“少爷?”

    崔高海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慢慢的从里面抽出一根,说:“火。”

    中年汉子再上前一步,右手往前一伸,一团火光亮起,手上已经多了一根点燃的火柴。崔高海将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喷出来一团烟雾,隔着烟雾冷冷的看着肖战歌,说:“肖教官,有胆做没胆认吗?或者你以为,是我崔家女人不知廉耻,倒贴上门,主动勾引你?!”说着,他难遏怒气,将才吸了一口的烟朝地上一扔,再伸出右脚狠狠一碾。

    肖战歌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听见姚明义惊呼一声:“孩子他娘!”看过去,却见姚崔氏面色苍白,直接晕倒在姚明义怀里。

    姚欣缓缓的走过来,她本来走向崔高海的,看见姚崔氏晕了过去,惊呼一声,赶紧奔了过去。

    肖战歌觉得自己躺枪了,他竭力保持镇定,说:“崔先生,我和姚欣之间真的是清白的。”

    崔高海没理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当娘的是这样,结果女儿也是这样,可是我们崔家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哪——”

    中年汉子眉头一皱,低声说:“少爷,事已至此,顺变吧。”

    崔高海叹一声气,抬头看着肖战歌,说:“肖队长,不知你祖籍哪里,家里有几口人,父亲何处高就?”

    崔高海问出这样的话,肖战歌又不蠢,哪里还听不出来,这分明是后世两家结亲,查访家门的节奏了。

    “崔先生,这真的是个误会。姚欣,你过来——”

    姚崔氏此时已经醒了,醒来之后,她先是给了姚欣一巴掌,然后则果断的将她推开,对崔高海说:“高海,姚欣就交给你了。回去以后你跟父亲说,就说不肖女儿没脸再见他老人家,请他老人家一定保重——”说完她咬咬牙,一拉姚明义,说:“还傻站着干什么,走,走啊!”

    “娘!爹!”姚欣哭喊。

    “小欣,你长大了,到了自己拿主意的时候了。你外公和你舅舅是真的疼你,所以一定要听他们的话,”姚崔氏说着,拉起面现不忍之色的姚明义,迈开大步往外走去。

    “爹!娘——”姚欣再喊,哭着追上去。

    “老二,你让顺子送送姑小姐和——姑爷,姚欣,你过来——过来——”最后一个“过来”,崔高海直接用吼的,姚欣应该是被他吓到了,转身,一步三回首的走到崔高海身边,然后耷拉着脑袋站定。

    “小欣,”崔高海的语气缓和下来,问:“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不想和广钰结婚?”

    “是。”

    “原因呢?就是不喜欢,不喜欢也得有理由吧?”

    “舅舅,他做的那些龌龊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可男人嘛,在外面沾花惹草——”

    “舅舅,你歧视我们女性!”

    看得出来,崔高海对这个外甥女是真心宠爱,他赶紧改口,说:“好好,舅舅的错。但广钰不是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吗?他保证书都写了——”

    “舅舅,你相信吗?”

    “啊——我只是觉得吧,你应该再给广钰一个机会。”

    “舅舅,你和外公不就是怕家产落入外姓人手中嘛,我早跟你们说过了,我无意继承崔家产业。你要是喜欢盛广钰,让他改姓就是了,他和小姨妈一定非常乐意的。”

    姚欣这句话一出口,崔高海的脸登时黑了,扬手欲打,嘴里说:“你这妮子,你,你——我和你外公真是白疼你了。”然后,他看向肖战歌,表情有点尴尬,说:“肖队长,姚欣自小被我们宠坏了,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肖战歌点点头,煞有介事的说:“理解,童言无忌嘛!”

    姚欣一听眉眼竖了起来,瞪着他低吼:“你说谁童言无忌呢?我,我已经十八了。我中学的同学,好多人都当妈了。”

    姚欣不说“同学当妈”这事还好,她一说这话,崔高海立刻不淡定了,问:“我问你,你,你真怀孕了?”

    姚欣正眼珠子乱转,肖战歌接口说:“没有的事。姚欣,你年纪还小,之前的话,我只当你在开玩笑。现在,立刻向你舅舅解释清楚。肖先生,你们是来带姚欣回家的吧?这事我完全赞同。这样吧,手续我来帮你们办,你现在就可以带她离开。”

    崔高海一愣,问:“这样可以吗?”

    肖战歌点头:“可以的,完全没问题。”

    肖战歌快刀斩乱麻,三言两语搞掂了姚欣退役的事情,崔高海又惊又喜,姚欣则怒了,她猛的推了肖战歌一把,吼:“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然后哭着就往外奔去。

    “老二,把小姐带到车上去,”崔高海见状,先吩咐中年汉子一句,转过头来上下打量肖战歌两眼,一抱拳,说:“肖队长仁义,崔某愧领了。”然后,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肖战歌,说:“肖队长以后经过太.原的话,请一定到府上做客。鄙人在山西还认识一些朋友,如果在山西遇到什么难事,尽管找我,力所能及范围内,一定帮忙。”

    肖战歌只当他随口客气,虽将名片收下,却完全没当一回事。

    三辆轿车很快绝尘而去,肖战歌站在原地想了想,觉得姚欣这一大家子好像挺有故事的,他摇摇头再朝狐十一招招手,往营房走去。

    富家小姐逃婚,女扮男装混进了军营,放在后世,妥妥的电视剧爆款情节。不过肖战歌一向对煽情电视剧免疫,所以,他虽然也生了那么一点小感慨,却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和狐十一一前一后才走进本中队的营区,就见俞惊鸿背着个小包袱,穿着常服往外走。而马化桓和崔连生等几人灰头土脸的跟在她身后,一个个正一脸苦逼、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

    肖战歌见才送走一个姑奶奶,另一个姑奶奶又作了起来,心中喷出一句尼玛,赶紧走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相亲

    肖战歌上前将俞惊鸿的路堵住,问:“惊鸿,你去哪里?”

    俞惊鸿眼圈泛红,脸上泪迹未干,显然刚刚痛哭过。见肖战歌挡在自己面前,她本来就冷削的脸庞,更似罩上了一层寒霜,低喝:“让开!”

    “怎么?想要当逃兵吗?”

    “我的事不要你管,去找你的姚大小姐去!”

    “我是你师兄,我不管你谁管你?”肖战歌说着,有点霸道的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手臂,拉起她往回走。一边走,他招呼马化桓:“司务长,明天你去团部帮姚欣办一下退役手续。”

    “退役?”马化桓问。

    “姚欣逃婚出来的,既然她家里有人找上门来了,你们觉得她还能当兵吗?”

    “是!”

    俞惊鸿听见这话,表情登时平静许多,低声问:“这么说,姚欣被押回去就要和她那个表哥结婚了?”

    “应该是吧。”

    “她和我说过,她非常不喜欢她表哥。”

    肖战歌笑了:“怎么?你又开始怜惜她了?”

    “你——”俞惊鸿突然踢他一脚,骂一声:“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脸上却露出笑容,挣脱他的手,往自己的宿舍奔去。

    先后被两个女孩子用同一句话给骂了,肖战歌有点懵:“怎么回事?!”

    两天后,司元功从直沽回来了。老头是给宋哲元看病去的。肖战歌见到他之后,立即问:“师父,师兄怎么样?”

    老头摇摇头:“毒入肺腑,需要长时间的疗养才行。”

    “找到凶手了吗?”

    “没确认,不过,十之**是他的侄子宋乔良——宋乔良已经躲到日租界去了。”

    “这个混蛋!师兄可是他的亲叔叔啊!”

    “听说姚欣是姚守成的胞妹?”

    “您也知道这事了?”

    “我就是为这事回来的。”

    “啊?!”

    “啊什么啊?晚上捯饬捯饬,随我去城里赴宴去。”

    肖战歌天真的以为姚欣的事情已经彻底告一段落了,事实上,他和姚欣的故事,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晚上,萧振瀛家。做东的是萧振瀛,赴宴的则包括秦德纯、崔高海、司元功和肖战歌。众人吃吃喝喝,酒至半酣,崔高海敬了肖战歌一杯后,问:“听说二十九军这一次从外国购买的武器,是肖队长做的中人?”

    肖战歌答:“是。”

    “能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吗?”

    “他叫弗朗西斯,西班牙皇家兵工厂亚洲区的经理,如果崔先生想找他做买卖,我可以打电话先帮您确认一下。”

    “多谢了。”

    “您客气。”

    崔高海微笑着点点头,看向萧振瀛。

    萧振瀛端起酒杯先敬了司元功一杯,然后问:“司老先生,崔先生的外甥女姚欣您是见过的,您觉得小姑娘怎么样?”

    司元功:“小姑娘人不错,除了年纪小一点,其它方面,我很满意。”

    萧振瀛笑着点点头,看向崔高海,问:“立笙(崔高海的字)老弟,你对肖队长印象如何?”

    崔高海看看肖战歌,微笑着说:“不错的小伙子。最难能可贵的是有一颗报国赤心。”

    萧振瀛和司元功、崔高海三人的这番问答透露出来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肖战歌面上表情不变,心中却暗呼要糟。

    果然,萧振瀛鼓掌叫好,说:“既然双方家长都满意,那么,我们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如何?”

    肖战歌眨眨眼睛正要说话,左腿大腿剧痛,他低头看,就看到司元功正把右手收回去。

    崔高海:“肖队长——”

    司元功:“哎——立笙老弟,怎么还叫肖队长,他是晚辈,叫他的名字即可。”

    崔高海微笑着点点头,改口:“战歌,我听说你和范明俊(明俊,范旭东的字)范先生还有一个德国人一起在澳门开了家医药工厂?”

    肖战歌没想到他连这也知道,稍感讶异,答:“是。现在还只是草创阶段,前期需要大量的投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正式生产。”

    “我很佩服范明俊先生。听说范明俊先生非常看好这家工厂的前景,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崔家愿意入一股。就,就当做小欣的嫁妆好了。战歌,你觉得如何?”

    肖战歌暗暗警惕,看向司元功。

    司元功:“是我告诉立笙老弟的。你们不是一直说经费不够吗?立笙老弟家里可是开银行的,我觉得,既然已经快成一家人了,而且,这盘尼西林能生产出来,乃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司老司老,您可不能这么说。山.西银行可是山.西省政府的产业,我们家在其中只是占了很小的一点股份而已。当然,调剂一下,弄个几百万临时应急,完全没有问题。”

    崔高海说得轻描淡写,肖战歌听了却不禁怦然心动。他舔舔嘴唇,想了想说:“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不过,如果崔先生——”

    司元功脸一板:“什么崔先生,叫舅舅。”

    崔高海的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左右,按说,肖战歌叫他一声舅舅也没有问题。只是——肖战歌这边正在为难,崔高海见了,笑起来说:“称呼什么的不重要,战歌,你继续讲。”

    肖战歌:“盘尼西林的前景,暂时还体现不出来,不过我敢肯定,只要一打仗,那它就会供不应求。当然,前提是我们能够把它真正研制出来。如果崔先生有这个决心,我可以给范厂长发个电报,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小欣,别躲在后面了,出来吧,”崔高海忽然喊道。

    换了一身学生装的姚欣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小妮子红着脸先一一叫了萧振瀛等人,然后乖巧的往崔高海身后一站,两只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不时偷瞄肖战歌一眼。然后,眉梢的喜意越浓,表情也就变得更羞涩了。

    肖战歌心头有点乱,他正襟危坐,眼睛盯着面前的筷子,目不斜视。

    “战歌,小欣从八岁的时候就被我养在身边,我当她是我的女儿。我们崔家呢,在太.原也算是小有名气,名下也有一些产业。我百年之后,这些肯定会留给小欣。但小欣毕竟是女儿家,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到太原帮忙。司老,您意下如何?”

    司元功:“战歌没有父母,所以他的终身大事我可以帮他做主。但这件事,得他自己拿主意。”

    司元功话才出口,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的秦德纯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对崔高海说:“立笙老弟,你这样做太不厚道了。战歌乃是我们二十九军的后起之秀,前途无量。要是就这么被你挖墙脚挖走了,那我们的损失可太大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另一种博弈(求订阅)

    崔高海和秦德纯显然也比较熟,他闻言笑道:“绍文兄的意思,是不肯放人了?”

    秦德纯嘿嘿一笑:“放人不放人,我可做不了主。不过啊,战歌可是宋明轩的师弟——”

    “宋军长那里,当然由我去负责说项。”

    “那就看战歌自己的选择了。”

    秦德纯说出这句话后,所有人登时全部看向肖战歌。肖战歌很挣扎。崔高海那句“弄个几百万临时应急”,对他是个不小的诱惑。而且,他对姚欣虽然谈不上有感情,但是也绝不反感。想了想,他看向崔高海,再看向姚欣。而他才张开嘴要说话,崔高海发现他眼眸清澈,察觉到不对,抢先开口,说:“战歌,你别急着表态。我先说说我的意见。本来,我是坚决反对的。其它不论,单单你比姚欣大了八岁,我就觉得不合适。不过,在了解了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后,我发现,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对了,我顺便提一嘴,我曾经在美国留过学。阎主席的兵工厂,就是我帮忙建起来的。姚欣今年才十八岁,现在就结婚,稍微早了点。你们都是新时代的青年,讲究自由恋爱——我没说错吧?我呢,也不是冥顽不灵的老古董。我建议,你们可以先确定关系,再进一步的接触了解,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要在一起——哎哟!你这丫头,你掐我干什么?不好意思,让诸位见笑了。小欣真的被我们宠坏了,不过啊,她心地不坏,也许还有点调皮,可胜在可爱不是?战歌,离开北平后,我会去直沽一趟,见见那个弗朗西斯。如果顺利的话,接下来,我准备去澳门,实地考察一下药厂。我希望,你能让姚欣当你的代理人,那样的话,也方便我当面和范先生讨论增资的问题。你觉得如何?”

    崔高海话才说完,姚欣说:“我不去直沽,我也不去澳门,我要留在军训团。”

    “不想和战歌分开?热恋中的人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这我能理解。可要是这样的话,你如何让我相信你们情比金坚?没有时间和距离的考验,这种感情在我看来,不比一张纸坚韧多少。”

    “舅舅——”

    肖战歌想不通才几个小时过去,崔高海对待自己的态度为什么就前后判若两人了呢?他也搞不清楚崔高海所说的话里究竟有几句是真的。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盘尼西林项目确实需要投资,而崔高海的意思,似乎真的肯投资。他认真的想了想,决定说实话:“崔先生,我不喜欢公私不分。我承认,我对姚欣是有好感,但绝对不是您说的那种。正如您所说,姚欣才十八岁,这个年纪,正是,正是豆蔻年华,一个女孩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季节。我完全同意您的决定。如果您考察之后觉得确实值得投资,那这样好了,从我们现有三个股东每个人的户头里面提一点出来,让您成为第四大股东。崔先生,有句丑话我必须说在前头,对于药厂,我要求绝对的控制权,所以——”

    “好一个公私不分。不过啊,我愿意去澳门,肯投资,都是因为小欣。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收回刚才那一句话。”

    肖战歌笑笑,端起面前的酒杯小酌一口。

    崔高海看向姚欣,说:“小欣,你听到了?你对人家有意,人家未必对你有情哪?而且,我听说他还有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师妹,你确定自己还要坚持吗?”

    “当然。我早跟惊鸿姐说过了,他是我的。”

    “噗!”肖战歌被姚大小姐这句霸气侧漏的话惊到,一口酒喷了出来。他立刻闹了个大红脸,赶紧站起来连连作揖:“对不起对不起。”

    萧振瀛笑了,对崔高海说:“果然是崔家人的性子,死不服输。”

    崔高海颇为得意,感慨说:“可惜小欣是个女儿身,否则,我敢说,最多二十年,太.原城内,我崔家必定是这个!”说着,他竖起自己的右手大拇指。

    秦德纯看向肖战歌,问:“战歌,你说的盘尼西林究竟是什么药物?治什么病的?”

    “消炎药。有了盘尼西林,我们的战士要是中了枪伤,只要不是要害部位,用了这种药,治愈率应该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秦德纯一听眼睛瞪圆了,追问:“真有这么神奇?”

    范旭东他们已经在澳门安家,肖战歌也不怕其他人打药厂的主意,点头:“就是这么神奇。”

    姚欣看着他,眼睛发亮,凑到崔高海耳边,说:“舅舅,你看看他帅不帅?”

    “确实挺有魄力的。”

    “所以啊,这笔投资肯定不会亏。”

    “怎么?关系还没确定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舅舅——”

    舅甥两个正交头接耳谈得热闹,司元功问:“立笙老弟,你和小欣谈什么呢,这么开心?”

    崔高海笑笑,说:“小欣告诉我,说是战歌说的,今年华北肯定开打——战歌,我很好奇,你的依据是什么?”

    崔高海这话出口,又将所有人的目光召集到肖战歌脸上。秦德纯说:“战歌,你说这话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很好奇,你的依据呢?”

    肖战歌站起来,先将面前的碗筷扒拉开,然后用右手食指在酒杯中蘸了蘸,很快,在桌子上画出了一张简易的地图。“这里是北平,这里是直沽,这里是唐.山,这里是石.家庄……诸位发现没有,仅仅三个月的时间,日军在我华北增兵已经有一万有余。日军持续增兵为了什么?防御?完全讲不通啊!既然不是防御,那肯定是为了进攻了。崔先生,我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崔高海看一眼外甥女,笑着说:“我们已经算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尽管说。”

    肖战歌也不计较他话中的语病,深吸一口气,说:“虽然我二十九军众志成城,有与日军血战到底的勇气。可一旦真正打起来,如果得不到支援,肯定难以支撑太久。而日军一旦攻克河北,接下来他们会去哪里?肯定是山.西。所以我以为,其实山.西也已经不安全了。安全起见,不如早点考虑退路。而澳门,我觉得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香江呢?香江不比澳门好吗?英国可比葡萄牙要强大得多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有一种爱情

    崔高海说他在美国留过学,肖战歌开始未必信。崔高海再说出香江比澳门好,英国比葡萄牙强大的话,他知道,崔高海应该真在美国留过学,否则不具备这样的眼界。不好说香江迟早会被日军占领,肖战歌想了想,只能说:“香江也一样,不过如果让我选,我会选择澳门。”

    崔高海也就是随口一说。听肖战歌这么说,他笑笑,对司元功、萧振瀛和秦德纯说:“司老、仙阁兄、绍文兄,我们换个地方喝茶如何?也给年轻人一点时间。”

    司元功哈哈一笑,说声好,在肖战歌肩膀上拍了拍,和萧振瀛等人一起起身离开。

    等他们出去后,姚欣红着脸走到肖战歌身边,说:“肖教官,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什么?”

    “我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就,就——肖教官,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能感觉到我的心意吗?”姚欣说着,大胆的看着肖战歌。

    “腾”的一下,肖战歌的脸立刻涨得通红。肖战歌这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场面,而且,对方居然是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小女生。

    姚欣长得不算太漂亮,但是很甜美。再加上她性格活泼,所以总是能迅速和任何人打成一片。她的性格成分中,还有这倔强好强的一面,这应该是她能在肖战歌麾下坚持这么久的原因。当然,用她自己的话讲,她在石门的时候就注意到肖战歌了,后来能坚持训练,也是因为肖战歌的原因。她管它叫**情的力量。

    “你是虚岁十八吧?也就是说实际年龄才十七,十七岁,正常情况下还在读书呢,懂什么叫爱情?”

    姚欣眼睛瞪圆,抗声说:“我不懂爱情?我的同学,好多人都当妈妈了。我觉得,我其实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十七岁的孩子就开始讨论生孩子的事情了,这话题有些辣眼睛,肖战歌稍显尴尬,赶紧岔开话题,说:“坐下说。我问你,你舅舅是如何知道药厂的事情的?”

    “舅舅并没有刻意去调查你,他是派人调查我哥哥的死因,然后才查到你身上的——”姚欣说着,应该是提及了姚守成的原因,情绪变得低沉起来。

    肖战歌对于姚守成一个大好青年的死,也感到很难过,说:“你哥哥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关你的事,路是我哥哥自己选的,而且,他也算是死得其所,我很为他感到自豪。”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肖战歌问:“投资药厂的事情,是你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我认得清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当兵的料。军事上的事情我帮不了你,只能在其它方面帮助你了。听说你在筹钱买武器装备?”

    肖战歌悚然心惊,问:“你们究竟查到了我多少事?”

    姚欣狡黠一笑,说:“很多,包括你是山城人,在太平武馆长大。嘿嘿,怕了吧?”

    “怕?我怕什么?”

    “肖教官,你要当一辈子兵吗?”

    “有谁能当一辈子兵?不过,没有打败小鬼子,我是绝对不会退役的。”

    “就知道,”姚欣撅撅嘴,说:“我不懂打仗,不过我能感觉出来,和小日本的这一仗,只怕会历时弥久。你今年已经二十六了,我十八,我觉得,我还能等两年。不过,你不能让我等太久。女人很容易老的,我不希望等我老了,变丑了才嫁给你——你听我说完。我不求你一定要时刻陪在我身边,但是,我绝对不容许你同时想着两个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也许和姚欣的年龄有关,不管姚欣以何种姿态说话,肖战歌总觉得她带着一股孩子气,就是一个孩子在学打人说话。“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而且,战场上刀枪无眼,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挂了——”肖战歌是纯碎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刺激一下姚欣,只是他没想到这小妮子的大胆程度远在他想象之上,他话没说完,嘴巴被一只软香小手捂住,他赶紧往后闪避,却听见姚欣说:“不许说这种晦气话。如果你万一真的不幸战死,我绝不独活,我认真的!”

    姚欣说得认真,甚至带上了声色俱厉的意味,肖战歌心头一热,抓住她的手臂想要把她的手拿开,却被她顺势握在手中,抬头看她,正对上她黑亮黑亮的眸子,他心中不禁一荡,眼神就有点慌乱。

    姚欣见状就笑了,说:“惊鸿姐说你是个呆子,完全不懂女儿家的心事,看来是真的。没想到,我还捡到宝了。”

    被一个实际上小自己九岁的女孩子笑话不谙情事,肖战歌觉得很没面子,他把手抽开,说:“什么话?”

    “不要不好意思嘛。对了,我是这样想的,那家药厂既然是咱家的产业,我们总得派个人在那里看着。我呢,自小跟外公和舅舅学了一点做生意的本事,就先帮你看着。当然,这是有条件的,一个星期一封书信——”

    姚欣的话里话外,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肖战歌又好笑又好气,还有点被调戏的懊恼,说:“姚欣,你比我小八岁。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你才出生,我初三了,你才上小学——我真的觉得我们不合适。”

    “你这是要反悔?”姚欣一听,眉眼登时竖了起来。

    “什么叫反悔哪?我们根本没什么嘛?!”

    “好啊!”姚欣说着,转头朝门口大声喊:“舅舅——”

    肖战歌吓一跳,赶紧拉她的衣袖,说:“你干什么?!”

    “小欣,怎么回事?”崔高海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没什么,我就想知道你还在不在?”

    “我当然在了——”

    “噢——”姚欣回声“噢”,看向肖战歌,见他一脸紧张,噗嗤一声笑了,说:“别欺负我啊,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告诉师父和舅舅。”

    肖战歌登时头大如牛:“我哪里欺负你了?”

    “你悔婚还不是欺负?”

    “悔婚?!”肖战歌眼睛不禁瞪成了铜铃。

    “萧伯伯和秦伯伯已经答应帮我们做媒了,司老和我舅舅也已经交换了我们的庚帖,我们的亲事就算定下来了,你再反悔,不是悔婚是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你真的想反悔?”姚欣说着,嘴一扁,眼睛里落下泪来。

    肖战歌完全跟不上节奏,担心她再喊人,赶紧说:“你,你别哭啊。”

    “你悔婚还不许我哭啊?”

    “不是——”

    “我又没逼着你立刻结婚,只是要求你每个星期和我保持一次书信往来而已。”

    “但是这根本不现实哪我的姑奶奶!”

    “一个月一封,不能再少了。”

    “姚欣——”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我没说讨厌你啊?其实吧,你还是很可爱的。”

    “只是可爱?我知道,我长得没有惊鸿姐漂亮,身材也没她好。你们男人都一样,就喜欢胸脯大的女人——”(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惊变(求订阅)

    姚欣出口成污,再加上她到目前为止展现出来的性格特征都太自我了,肖战歌啼笑皆非的同时,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穿越者。知道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只会弄得自己下不了台,再想着药厂急需投资,而且姚欣也说了,现在只是定下关系,结婚还不知道驴年马月呢,他说:“别哭了,我们认真的好好的说会话。”

    这正是姚欣想要的,两个人之间的谈话,这才进入正常轨道。

    “……我外公和我舅舅都不同意我娘和我爹的婚事,我舅舅为此还专门从美国赶了回来。可是我娘的脾气你也看到了,和我一样的倔。结果,我外公和我舅舅不逼她还好,一逼她,她直接和我爹把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和我哥哥其实是双胞胎,我娘刚生下我哥哥和我的时候,外公曾让舅舅来直沽接她回去,但是我娘拒绝了……我外婆就是被我娘给气死的,这也是我外公和我舅舅不肯原谅我娘和我爹的原因。我外婆死之前相见外孙,我娘和我爹担心我外公不肯把我们还给他们,就把我交给我舅舅,让我舅舅带回了太.原。从那个时候起,我外公和我舅舅就说了,一定要把我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女公子——”

    “女汉子吧?”

    “什么?”

    肖战歌咳嗽两声:“没什么,你继续。”

    “我舅舅是个专情的,舅妈流产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怀上,我外公让他娶个妾,他坚持不肯,说有我继承家业也是一样的。你知道吗?我除了姚欣这个名字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崔鑫……好了,我家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的事情你不都知道了吗?”

    姚欣瞪他一眼,忽然在他肩膀上狠狠拧了一把,说:“小时候的事情呢?”

    “我失忆了,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你会两门洋文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你,我舅舅之所以同意我们的亲事,和你会洋文有很大的关系。他觉得你既然会两门洋文,一定受过高等教育。”

    “忘了——”

    “好啊,我把家门丑事都告诉你了,你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什么意思你?”

    “这我有什么办法?”肖战歌耍起了无赖。

    “你——”姚欣被气到了。

    “你真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可以去找俞惊鸿,或者崔连生,我的很多事情,都是他们告诉我的,我都不知道真假。”

    “那就讲讲你假扮林大虎和从日本人的军火库往外偷运军火的事情。”

    这个倒没有什么不能讲的,等他讲完,他发现姚欣看着自己,两只眼睛灼灼发光,不禁吓了一跳,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怪吓人的。”

    姚欣脸红了,说:“我就知道,我看中的男人肯定是个大英雄。”说着,忽然起身抱住他的脑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肖战歌离开萧振瀛家的时候,怀里多了两张支票。两张支票,一张为三十万,一张为五十万。三十万的那张是姚欣给的,五十万的那张,则是崔高海让他手下的老二后来送过来的。

    肖战歌拿着这两张支票,看着姚欣和崔高海步入汽车,姚欣还将手伸出窗口向他挥手道别,他有心追上去送还,但最终还是收下了。

    司元功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不满的拍了他一下,嗔怪道:“小欣是个好姑娘,崔立昇为人很不错,你愁眉苦脸干嘛?怨我擅自替你做主?”

    肖战歌苦笑:“师父,我就是觉得太突兀了。我的脸不白啊,怎么感觉好像被当成小白脸了?”

    小白脸是后世典故,司元功自然是不懂的。不过,他倒是能理解肖战歌心中的忐忑。“小欣没和你说?”他问。

    “什么?”

    “崔家是有条件的。你和小欣将来的儿子,有一个要改姓崔。崔家的产业,最终要交到他手上。”

    “什么跟什么嘛!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这也想得太远了。”

    “战歌,你错了。你不是崔高海,所以是无法了解他的想法的。像他们这种豪门,最重视血脉的延续,人家只是未雨绸缪,提前布局而已。你当师父老糊涂了?我巴巴的从直沽回来,还不是为了你的药厂。崔家本有意将家财转移一部分到南方去,你呢,自己也争气。所以,看上去好像我们高攀了崔家,实际上呢,双方各取所需罢了。当然,小欣对你的感情也很重要。听说她为了明志,割了手腕。”

    “啊,师父,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也是才知道的啊。我倒要问你了,你就没看出来?”

    肖战歌闭起眼睛想了想,说:“小欣,姚欣的脸好像是比昨天要白一些,我,我还以为她打了粉呢。”

    “哎哟我去!让我说你什么好?二十六岁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懂女子心事。啧啧,奇了怪了,就你这么个榆木疙瘩,怎么就这么讨女子喜欢呢?”

    “师父,我可是你徒弟!还是关门的那个!”

    因为特殊的身份问题,肖战歌从萧振瀛家出来之后,立刻去求见李云侠。李云侠听了他的汇报,开始没当回事,还取笑他说你小子命犯桃花,惊鸿这下多了个竞争对手了。待听到药厂部分,他认真起来,问:“盘尼西林真的如此神奇?崔家不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动了心思吧?”

    做地下工作的人都难免多疑,肖战歌想了想说:“不像。否则的话,崔高海根本不必多此一举,直接去找范旭东就可以了。”

    “崔家在山.西根深蒂固,和阎老西的关系更不一般,我们得保持警惕。我以为,稳妥起见,你应该给延.安去一封报告。照你的说法,盘尼西林一旦实现产业化,那就是座金矿。虽说崔家的资金是以嫁妆的名义投入的,可是谁知道他们到时候会不会见利忘义出尔反尔呢?”

    肖战歌照办。而他绝对不会想到的是,就以为他打了这么一份报告,结果一个多月后,他居然接到了一份史无前例的奇葩命令。

    6月16日,下午三点钟左右,肖战歌和麾下学兵正在练习打靶,一名二十九军少尉军官骑马直奔过来,离得老远就大声喝问:“肖教官在哪里?请问哪位是肖教官?我有急事找他。”(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针尖对麦芒

    肖战歌横移两步,朗声说:“我就是。”然后待他靠近,目光扫过他胸前的胸章,问:“铁朗少尉,找我何事?”

    铁朗跳下马,先朝他行一记军礼,然后说:“我是驻丰台第五连的副官铁朗,我们孙连长被日本人给扣押了(注1)。肖教官,久闻您大名,请您一定帮我们救出孙连长。”

    肖战歌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双目炯炯的看着他,问:“铁少尉,你找错对象了吧?我只是军训团的一个教官,这种事,你应该直接向你们的上峰报告。”

    “我们的营地已经被日军给包围了,电话线也给切断了。在门口的时候我听岗哨说,司令部里并没有人,他让我来找您。肖教官,我们都知道您是真的敢跟小日本对仗的,拜托拜托——”铁朗说着,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肖战歌见他神情不似作伪,说:“话不能这么说,你这完全不合规矩知道吗?”说完,他将挂在胸前的哨子放进嘴里,用力吹出了一长两短三声哨音。

    一长两短,这是紧急集合的意思。于是,肖战歌中队的学兵,不管是干嘛的,都纷纷向他这边集合,马化桓和三个分队长很自然的上前,开始集合队伍。

    不到两分钟,队伍集合完毕。肖战歌左右环视一眼,说:“兄弟们,你们不是整天嚷嚷着要和小鬼子干仗吗?告诉你们,机会来了。司务长——”

    “到!”马化桓应着,上前一步。

    “带中队部的人立刻去领一个基数的弹药。”

    “是——中队部,跟我走。”

    “俞惊鸿。”

    “到。”

    “立刻前往团部,就说我部决定进行实弹演习,请教育长予以批准。”

    “是!”

    “其他人,立刻检查武器装备,若有故障,立刻向各自分队长报告。”

    “是!”

    “狐十一,去通知师公。”

    “是。”

    肖战歌这段时间的强化训练没有白费,在肖战歌连珠炮般的发声下,整个中队就好像一台精密的机器一样高速运转起来,很快便完成了战备。肖战歌随即大手一挥:“出发!”一马当先的跟上铁朗,往丰台方向走去。部队开动之后,肖战歌才问铁朗:“铁少尉,究竟怎么回事?”

    孙连长名叫孙香亭,二十九军丰台驻军第五连的连长。当天上午,他率队在营房外铁道附近演习,回营途中与日军了戒中队相遇。日军小队长岩井带领两名骑兵冲入孙香亭连行进的队列中,孙部士兵以枪托击马。日军了戒大尉遂以此为借口,将孙香亭连包围,并要求孙香亭所部缴械。孙香亭当然不肯,上前交涉,结果遭日军扣押。双方发生对峙,铁朗奉命回军营搬救兵,结果却发现军营已经被日军包围,连电话线都被切断了。铁朗情急之下只能赶赴南苑求援……

    南苑军营距离丰台二十九军军营在十公里左右,肖战歌直接下令进行急行军,一个半小时后,铁朗一勒缰绳,对肖战歌说:“肖教官,日军把道路给占了。”

    “你下来!”肖战歌对铁朗说。待他下来后,他上马,然后让铁朗拉紧缰绳,站在马上,用望远镜进行观察。几秒钟后,他说:“所有人都有了,做好战斗准备,继续前进。”

    占住道路的鬼子为一个小队,他们看到肖战歌为首的学兵队伍,立刻子弹上膛,摆出了严正以待的姿势。在肖战歌距离他们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路障还有两百米左右距离的时候,一个鬼子站出来,大声朝他们吆喝:“对面的支那军听着,你们的立刻停下,否则,我们将视为对我大日本皇军的挑衅,因此所造成一切严重后果,皆由贵方承担。”

    小鬼子的话远远传来,学兵队伍出现了小小的骚动。学兵们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说不紧张那肯定是自欺欺人。肖战歌脚下不停,大声问:“怕了?”

    学兵们稍稍一愣,接着先是参差不齐的喊:“不怕!”然后则齐齐的发出震天价的吼声:“不怕!”

    “继续前进!”

    “肖教官——”铁朗也稍显紧张,喊肖战歌。

    “有我在,真打起来,也是我的责任。”

    小鬼子方面喊话的正是他们的小队长,一个名叫村上泽次的少尉。肖战歌置若罔闻,继续带队向前推进,村上泽次登时勃然大怒,再喊:“八格!你们这是在挑战大日本皇军的耐心!”

    肖战歌不理他,只是沉稳的继续往前走。

    重新上马的铁朗见状,额头上沁出汗水的同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坚毅了。

    二十九军的士兵不怕和小鬼子打仗,更不怕死。纵观整个抗战史,那么多地方军队,不知道有多少成建制的投降日军当了伪军,但是二十九军,其中虽然也出了一些败类,但是成建制投降的事情却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绝对不是偶然的。单此一点,宋哲元为首的二十九军高层,就足以感到自豪了。

    学兵们在肖战歌的带领下稳步前进,压力的天平,开始向村上小队那边倾斜。“队长,怎么办?”一个军曹问村上泽次。

    “开枪吧,这些支那猪既然自己送死,那就怨不得我们了!”一个伍长目露凶光,龇牙咧嘴的喊道。

    村上泽次眼睛眯成一条缝,右手紧紧握住腰间指挥刀的刀柄,脸上表情狰狞。好几次,他都要直接喊出“杀给给”,但是,话到喉咙口,又深深咽了下去。

    自长城战役后,日军自以为看穿了中**队外强中干的虚弱本质(至少当时,这也是实情),所以,上到那些司令官,下至普通士兵,普遍存在骄狂心理,根本不把中**队放在眼中。华北屯驻军有恃无恐,屡屡挑战二十九军的底线,他们的底气,也正来源于此。

    而现在村上泽次之所以忍而不发,是因为丰台日军这次行动并不是真的要和二十九军火拼,其目的,只是为了将二十九军彻底赶离丰台,好为他们下一步行动大家坚实基础而已。军曹和伍长资格不够,不知道这一点,他们也就显得格外的嚣张。村上要兼顾大局,加上肖战歌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顾此失彼,反而乱了分寸。

    村上还在犹豫不决,肖战歌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不足三十米处,而随着他一声令下,麾下学兵立刻以分队为单位散开,枪举起,子弹上膛,展开兵力优势后,向小鬼子碾压过来。

    注1:历史上,此为二次丰台事变,发生于1936年9月18日。因剧情需要,特将它调整到这里。(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练手

    肖战歌中队,所有人都是双枪配置,且绝大多数是花机枪和驳壳枪这种有点穷凶极恶的组合。反观鬼子那边,除了两挺轻机枪和两门掷弹筒,其他的都是三八大盖,火力配备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同时被百多支花机枪指着,饶是小鬼子悍不畏死,不少人哪怕表情狰狞,眼眸深处还是出现了畏惧之色。“立刻停下,否则——”村上吼着,掏出了自己的王八盒子。

    肖战歌冷笑:“否则什么?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看看自己站在哪里!?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放下武器,否则,因此造成的一切后果,由贵方承担!”

    才过去分把钟,肖战歌就把村上对他所说的话原句奉还,村上哪里受过这种屈辱,眼珠子越瞪越大,脸上的横肉抽搐着,嘴巴微微张开,右手更握紧了手枪。

    “我给你们三秒钟时间考虑!三、二——”肖战歌喊着,举起右手。

    他才喊到“二”,村上的神经终于崩溃,喊:“放下枪!”然后,应该是没听到动静,他转身嘶喊:“放下枪,这是命令!”

    铁朗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此时已经想开了。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枪声响起,立刻从马上将肖战歌扑倒,以保证他的安全。应该是完全没想到小鬼子居然会缴械投降,他愣在那里,直到司元功上前拍了他一巴掌,说:“傻小子,走了。”他才如梦初醒,“哦”了一声之后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说白了,其实就是一场心理战游戏而已。一直以来,小鬼子之所以能够屡屡进逼得逞,最大的倚仗,不是他们真有多么厉害,而是土肥原贤二、多田骏之流把握住了二十九军高层只想苟活求安、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心理而已。日军高层把握准了方向,下面的鬼子傻不愣登的又悍不畏死。于是,鬼子开始还只是试探,后来就变得有恃无恐起来。而他们一次次碰触二十九军的底线,每一次都以二十九军的退缩避让收场,尝到甜头之后,渐渐的,小鬼子就产生了这样的错觉,即反正最后二十九军都会退却,那只要控制住火候,不真的打起来,有便宜不占岂不是傻子?

    村上泽次和他手下的鬼子,根本不以为能真打起来,心理准备不足,肖战歌和他麾下的学兵一旦摆出愣头青的姿态,小鬼子气为之夺,缴械投降也就不足为奇了。

    缴械容易,再想反抗可就难了。肖战歌中队的学兵,在军训团可没什么好名声。他们对自己人(其它中队学兵)都下得去狠手,对付这些鬼子兵自然只会变本加厉。学兵们收缴他们枪支的时候,有鬼子兵心头不忿还想着反抗,结果,被针对的学兵反而兴奋得满脸通红,喊着“他是我的”,先断了其他人帮忙的念头,然后将枪朝背后一甩,吼一声:“来来来,小爷和你空手放对。”扑上去就打。

    肖战歌也有意锻炼他们,所以哪怕明知道学兵们年龄太小,未必是正当当打之年的鬼子的对手,不仅不制止他们,还刺激村上泽次,说:“是不是很不服气?行,我给你们机会。你们任何一个人,只要连续打败我们这边两个战士,我放他走。”

    村上泽次一听来了劲,问:“当真?”

    肖战歌斜睨他一眼,嗤声说:“你当我是你们日本人,习惯出尔反尔?赶紧的,等会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

    “吆西!”村上泽次怪叫一声,然后用日语哇啦哇啦的对他手下的兵们一通吼。他手下的鬼子们听了,一个个登时眼睛放光,摩拳擦掌的就冲了出来。

    肖战歌扫视跃跃欲试的学兵们一眼,说:“都记住了,这些鬼子我待会还有用,不要打死了!”

    学兵们爆笑,喊:“知道了。”然后,一个个嘿嘿怪笑着迎了上去。

    村上泽次招呼完手下的鬼子,盯上肖战歌,说:“我的,和你打!”

    肖战歌伸出右手食指朝他摇了摇:“你的不行。”

    “八格!你看不起我?!”村上面色一变,大怒。

    肖战歌笑,不理他。村上正要冲上来,他身后冲出来一个伍长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低语两声。

    村上听得身子一震,再看肖战歌,目光中就带上了一丝仇恨以及深深的畏惧。他眼珠子骨溜溜的转了转,朝站在肖战歌身后的狐十一一指:“你的出来,我和你打。”

    狐十一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看向肖战歌。

    肖战歌:“去吧,别打死了。”

    村上一听,被刺激得脸色通红,怪叫一声,就向狐十一扑来。

    狐十一上前一步,先朝村上身后的伍长勾勾手指,说:“你一起上。”然后猛的起脚,后发先至,将村上踢飞出去。

    肖战歌只是打量了一眼村上的下盘,就知道十个他都未必是狐十一的对手,所以根本没兴趣看他。他背着手,开始满场游走,以防备有学兵真糟了鬼子毒手。

    铁朗牵着马跟在他身后,一脸焦急的说:“肖教官,这是不是太费时间了?而且,这些小兄弟——”他话没说完,正好看到第一个扑向鬼子的学兵在中了鬼子一拳,脸上皮开肉绽后,狠狠一脚踢在鬼子裤裆处,将鬼子踢成了一只虾球,他下意识的一夹双腿,剩下的话登时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了。

    “放心吧,小鬼子不敢拿你们连长怎么样,”肖战歌说着,忽然看到一个鬼子从小腿上掏出了一把匕首,而与他对打的方博涵还没发觉,他眼睛一眯,右手抽出军刺正要甩出去,却见这个鬼子“哎哟”一声惨叫,握着匕首的右手软了下去,再被方博涵狠狠一拳砸在脸上——他四下看了看,看到司元功,提起的心登时稳稳的落回了肚中。他快步走过去,先看着方博涵将小鬼子打得瘫倒在地,然后对他说:“把他的右手废了。”

    方博涵刚刚站起来,听见这话似乎有点懵,问:“教官,怎么废?”

    “挑断他的手筋。”

    “啊?!”

    “啊什么啊?要不是司老正好在旁边,你说不定已经死了!记住了,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和战友残忍!”

    “是!”(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前夕

    二十分钟后,当所有的鬼子兵都变成一滩烂泥,躺在地上只顾着大口喘气或者嘶声呻吟的时候,肖战歌掏出哨子吹响集合哨,等所有人集结之后,他说:“点评一下,大家的表现,总体不错,但是有两个人我要严厉的进行批评。季弘毅——”

    季弘毅正是第一个扑向鬼子的学兵,他本来腆着一张鼻青眼肿的脸,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听见肖战歌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一激灵,赶紧挺直腰身大声答:“到!”

    肖战歌厉声喝:“‘小爷空手和你放对’?好威风哪!我们以后是不是要改叫你一声‘季大侠’啊?”

    季弘毅的表情登时僵住。而其他学兵明明想笑,看到肖战歌阴沉的脸,赶紧抿住嘴,强行将笑意憋回了肚子里。

    “这里是战场,他们(肖战歌手朝那些鬼子一指)是我们的敌人。不理解敌人的涵义吗?”

    “理解!”

    “下次再有这种事,罚扫厕所一个月!方博涵!”

    “到。”

    “知道你刚才已经死了一回了吗?如果不是司老正好在旁边,而且注意到了,我告诉你,现在你已经是死人了。上了战场,就不要心存杂念,就一定要全力以赴。因为一念之差,往往就意味着你死他活。仁慈,当然是美德。但是,仁慈是要分对象的。对家人、对朋友、对同胞、对弱者,你可以仁慈,因为他们会回报我们友爱、感激。但是对敌人,仁慈就意味着你放弃了生存的权力,这是对自己的残忍!我跟你们说过,从你们穿上这身军装开始,你们这条命就不仅仅属于你们自己了。所以,死之前你们最好扪心自问一下——我可以死了吗?我够资格死了吗?!好了,现在,带上你们的战利品和俘虏,出发!”

    肖战歌一通声色俱厉的呵斥,不少学兵虽然顶着一副鼻青眼肿的脸模样,却听得格外认真。铁朗近距离的看着,心中忽然就特别的感慨。

    学兵和鬼子兵的这场近身搏战,确实是一对一,铁朗原本以为学兵们一定会被揍得极惨,遂料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向肖教官求援这一步还真走对了,只是——”他心中这样想着,还是难掩心头的焦虑。

    宋哲元还有金陵的老蒋所不知道的是,他们面对日军的进逼一次次的退缩,不仅仅大大的降低了他们在百姓们心中的口碑,更重要的是,还会引起底层官兵们的误解,以为他们畏战怕死,从而产生这样的想法:当官的怕死不敢打,凭什么要我们拼命?这简直就是自废武功的愚蠢行为。

    距离二十九军丰台军营越近,随着越来越多的鬼子出现在肖战歌和学兵们的眼中,空气里,硝烟味渐渐的变得浓郁起来。

    日军已经将丰台军营完全围了起来,而且,兵力应该不下于一个大队。

    日本人很快也注意到了他们,一个鬼子骑兵奉命驱马过来,径直走到肖战歌他们面前十几米处,然后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冷声喊:“牟田口联队长命令你们立刻停下,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肖战歌听了,嗤笑:“就不能换个说法——”说着挥挥手,他身后的学兵登时往两边一分,将被裹挟在中间的鬼子兵给露了出来。

    对面的鬼子骑兵看到衣衫褴褛,鼻青眼肿的村上泽次等人,表情登时变得极为精彩起来。他脸上表情一阵变幻,怒骂:“八格!你们是准备与我大日本皇军开战吗?”下一瞬,“叭”的一声枪响,他只觉得脑袋上一凉,下意识的一缩脖子,再伸手摸头,发现屁帘帽已经不翼而飞,登时惊出一声冷汗。下一瞬,他羞恼成怒的瞪圆双眼,朝肖战歌骂道:“八格牙路,你们敢侮辱大日本帝国的军人,等死吧!”

    开枪的自是肖战歌。在鬼子骑兵色厉内荏的发出嘶喊声时,他再开一枪,直接打在他的坐骑的前脚掌处。

    饶是鬼子军马久经战阵,可也经受不住这种考验,长嘶着前蹄一撂人立起来,差点就将鬼子骑兵掀了下去。然后,它不管不顾的就调头沿原路狂奔而去。

    日军在北平地区的最高长官本来是萱岛高,不过,萱岛高因为在卢沟桥比武一事中中了肖战歌的算计,偷鸡不着蚀把米,反而把田代皖一郎给炸了。再加上被土肥原贤二阴了一道,所以没过多久就被田代皖一郎以“专业能力不足,不足以应对支那北平地区复杂的军政局面”为由给弄回本土加强学习去了。

    萱岛高之后,田代皖一郎考虑到北平地区需要有人主持大局,干脆将由牟田口廉也担任联队长的步兵第一联队调了一个大队前往北平,牟田口廉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北平日军的最高指挥官。

    华北屯驻军司令部的计划中,丰台将是日军威逼二十九军、夺占北平的桥头堡。牟田口廉也执行华北屯驻军司令部的意图比较坚决,到了北平之后,便开始着手将二十九军赶出丰台。因为第一次丰台事件(注1)进行得比较顺利,这不,才仅仅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便再次一手策划了了戒中队和二十九军孙香亭连的“不期而遇”。

    铁朗目送鬼子骑兵狼狈逃走,有点担心的问肖战歌:“肖教官,上峰严禁我们与日军发生交火,如果小鬼子——”

    肖战歌知道他担心什么,不等他说完,说:“如果小鬼子真敢打,那就打好了。放心吧,此一时彼一时,我保证,这一次上头绝对不会再向日本人妥协。”说完,他见铁朗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疑惑,耐心解释道:“日本人收买汉奸给宋军长下药的事已经被发现了,如果你是宋军长,还会忍吗?”

    “竟有这种事?”铁朗登时怒了。

    “看看,你都不能忍,况且是宋军长这个受害人呢?赶紧下马,你骑在马上,那就是靶子,”肖战歌说完,回头扫视学兵们一眼,大声喝道:“都把耳朵竖起来,把枪握紧了,小鬼子敢开枪就揍他娘的!”

    学兵们经过刚才的肉搏,早没了对鬼子的畏惧,闻言齐声喊:“揍他娘的!”

    注1:第一次丰台事件发生的准确时间为1936年6月26日。是日,29军37师217团3营的官兵调至丰台驻防。行抵丰台火车站时,因火车突鸣汽笛,致使5匹军马受惊,其中一匹奔入日军驻屯军营房,遭到日军扣留。中国士兵追至日本军营,与值勤的日军交涉,要求归还军马。日兵不仅拒绝归还军马,还将中国士兵打伤。次日,日军1名兵.痞,冲进29军38师的马厩寻衅滋事。数十名日军随后赶到,与中国守军发生械斗。事件发生后,37师110旅的部分官兵接替原驻军进驻丰台。(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变起

    肖战歌在鼓舞士气的时候,牟田口廉也已经接到了鬼子骑兵的报告,当他得知村上小队居然被二十九军给俘虏了,登时暴跳如雷,吼道:“八格!反了反了!支那人哪里来的胆子?!”然后,他沉声吩咐自己的副官:“立刻给领事馆去电,问问秦德纯二十九军是不是想要和皇军开战。如果不是,之前的条件之外再加上这一条,务必把敢于侮辱我皇军士兵的支那部队交出来——告诉他,现在是上午十点五十,十二点五十,如果我得不到想要的回复,就直接下达进攻命令了!”

    十分钟过后,牟田口廉也正准备吃午饭,一个鬼子大尉过来报告,说新出现的支那军军官要和他对话。

    牟田口一听怒极而笑,说:“对话?八格,他当自己是谁。告诉他,识相的,赶紧把我们的人放回来,再主动缴械,否则,等着受死吧!”

    “哈伊!”

    又过去十分钟左右,牟田口廉也刚刚吃完正在抹嘴,“哒哒哒——”忽然响起三声枪响,他眉头一皱,噌的站起来,吩咐副官:“相马,去看看哪里打枪。”

    相马“哈伊”一声,才转身,就听见一个惶急中带着愤怒的声音远远传来:“阁下,您快去看看。这帮混蛋,这帮混蛋真敢做哪!”

    牟田口廉也脸色一沉,站起来看过去,冷声喝道:“松下君,怎么回事?!”

    松下君,全名松下少武,正是刚才那个被他打发去与肖战歌交涉的大尉。

    松下少武此时满脸汗水,表情则显得极为愤怒,他咬牙说:“阁下,支那军官说您,说您既然不爱惜麾下士兵性命,那就一条命换六十一条命好了。我,我不过多说了两句,结果,他居然驱逐村上小队的一个士兵让他逃跑,还让手下士兵将他枪杀了。”

    “纳尼?!”牟田口廉也听了气得什么似的,脸上青筋****,然后猛的一跺脚,喝道:“八格,区区一百多人,就敢如此猖狂!谁给他的胆子,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喊着,他想起什么,说:“不对。”

    日军等级观念极严,牟田口又明显处于暴怒状态,他的手下们一个个站得笔直,根本不敢接话。

    “土肥原贤二收买宋乔良给宋哲元下药的事情已经被发现,难道说——”牟田口低语着,眼睛里忽然有寒芒闪现。稍后,他眼睛一眯,喊:“相马,除了负责监视孙香亭部和支那军营的酒村大尉,其它各部中队长以上军官,让他们立刻过来集合——”喊着,他眼睛里有异样的神采闪现,扫视四周毕恭毕敬站着,脸上却难掩怒气的手下们一眼,大声说:“诸君,向天皇陛下献忠心的时候到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众鬼子齐齐一挺胸膛,脑袋往胸口一摁,大声喊:“哈伊!”

    日军的效率极高,很快,除了酒村大尉,日军第一大队大尉以上的军官还有第三大队了戒中队的中队长了戒大尉便全部出现在牟田口廉也面前。

    “诸君……”牟田口廉也先将肖战歌部俘虏村上小队并枪杀一名士兵的事说了,然后,在所有鬼子军官都表现出一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的时候,沉声说:“支那军如此行径,我视为对我大日本皇军赤.裸裸的挑衅。诸君,虽说我们并没有做好万全准备,但是,大日本皇军军威不可辱,所以——”牟田口说着,声音变得激越起来:“就让我们为天皇陛下的东亚大一统伟业开启新的篇章吧!”说完,他手朝肖战歌中队所在方向一指,说:“对面的支那军,就拿他们的鲜血祭我们的军旗好了,现在,谁去给我把他们拿下?”

    牟田口话没说完,鬼子军官们便激动起来,他话音刚落,众人一个个瞪大眼睛,做出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纷纷抢着表态,有扯着公鸭嗓子嘶声喊“阁下,这个光荣的任务,请一定交给我部”的,还有粗着嗓门鬼叫“都不要和我抢的,上次的实弹射击,我中队可是第一名”的……

    一片喧闹的叫喊声中,一个络腮胡鬼子大尉直接跨出队列,脑袋往胸口一摁,对牟田口说:“阁下,村上小队是我的麾下,作为他们的长官,把他们从支那人手上救回来,我责无旁贷!拜托了!”说完,深深一鞠躬。

    麾下官佐争先恐后的劲头让牟田口廉也心情大好,他先喊一声“吆西”,然后目光炯炯的扫视众人一眼,再将目光聚焦在络腮胡大尉身上,说:“山下君,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村上小队的表现,已经堪称皇军的耻辱。也好,部下犯下的错,就由你这个上官来弥补吧。我的要求是,速战速决。”

    “哈伊!”山下大尉应了一声,正兴冲冲的准备去集合队伍,松下少武忽然喊道:“阁下,我有个提议。”

    牟田口:“讲。”

    “支那军官要求我们交出孙香亭,我以为我们可以先将村上小队交换回来……”

    “支那军刚才已经打死了我们一个士兵?山下君,就这么办吧。”

    “哈伊!”

    山下中队的鬼子押着孙香亭刚刚出现在铁朗的视野中,铁朗就激动起来,说:“肖教官,他们把孙连长带过来了。”

    “队长,情况不对,”马化桓接话说。

    司元功:“战歌,小鬼子身上的气势很足哪。”

    肖战歌点点头,举起右手,使劲一握拳头,喊:“全体都有了,准备战斗。”

    山下中队那边,山下还能沉得住气,但是他手下的小队长、军曹还有伍长等,看到肖战歌他们,就好像看见了一枚枚军功章一样,一个个眼神火热,肆无忌惮的释放出心中熊熊的战意。

    山下已经关照过手下,只等双方交换完战俘,立刻发起进攻。他在看到肖战歌之后,更用日语关照自己的手下:“那个瘦高个支那军官,我看到他就生气。记住,一定给我留活的。”

    “哈伊!”他手下的小队长、军曹伍长们齐声应是。

    双方在距离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站定,山下派出一个会说中国话的小队长出来与肖战歌方交涉,他和马化桓好一阵讨价还价,最后,双方约定一起放人。(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接火

    肖战歌他们俘虏了一个小队的鬼子,孙香亭则只有一个人,同时放人看似对中国一方极不公平,但反过来看这件事,却也正说明了孙香亭性命的金贵——嗯,战后,肖战歌是这么开解孙香亭的。

    孙香亭被小鬼子反绑双手,嘴巴也被毛巾塞住了。相比他,鬼子俘虏的待遇似乎要好一些,只是被反绑双手,再被一根绳子栓在一起而已。

    真是这样吗?鬼子俘虏被拴在一起,移动速度一下子被限制得死死的。要是发生什么意外,比如双方差枪走火,那么,他们想逃都逃不掉。

    这个时候,非要用同一个成语来形容山下和肖战歌的话,心怀鬼胎绝对是最合适的。

    五十米的距离,一个成年人即使用走的,顶多二十秒钟就能走完。孙香亭才离开鬼子的控制,立刻狂奔起来,跑着,他嘴里面还发出了“呜呜”声,脸上更是一副狰狞到极点的表情。

    鬼子用毛巾塞住他的嘴巴,正是为了防止他能听得懂日语,再提前向肖战歌他们示警。当然了,因为山下为首的鬼子兵根本没想到二十九军敢先于自己开枪,所以,他们看似精密的布置,其实只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而已。

    孙香亭才从鬼子战俘队列边上穿过,肖战歌喊:“孙连长!趴下!”

    孙香亭一愣,然后,在铁朗也喊出同样的话后,他醒悟过来,毫不犹豫的就一头朝地上扎了下去。

    小鬼子队列中有好几个都能听得懂汉话,他们正感到费解,眼睛里出现一片火光,登时醒悟过来,在炸起的枪声中嘶喊:“敌袭,敌袭!”山下的反应只比他们慢了一点点——他根本不认为对面的中**队敢先发动进攻,头皮一下子炸开,那个气啊,右手把指挥刀往外一拔,嘴里嘶喊:“八格!杀给——”他的嘴巴才完全张开,一颗子弹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蹿入他的嘴里,直接打断了他的颈椎。他的身子先是僵住,接着缓缓往后倒了下去。

    孙香亭才重重的扑倒在地,肖战歌右手举起,重重往前一挥。下一瞬,早就全神戒备的学兵们立刻枪口往下一放扣下了扳机。近百支花机枪同时打响,瞬间,数以百计的子弹雨点一样泼洒向鬼子队伍,鬼子俘虏也好,对面排成三排,荷枪实弹的鬼子兵也罢,好多人大脑皮层才因为极端恐惧或者兴奋炸开,下一瞬身上一痛眼前一黑,立刻被死神收割走了生命。

    杀死山下的是司元功老爷子,才有枪声响起,老爷子往旁边一闪,手上的三八大盖一举,黑洞洞的枪口立刻指向了山下。随着他扣下扳机,山下的表情便凝固在其极端愤怒的那一刹,以死不瞑目的状态去见了他们的天照大神。

    “注意节奏!花机枪子弹打完了立刻换驳壳枪——机枪手,副机枪手,注意火力的延续性。师父,你们不要忙着杀鬼子,你们的任务是清除有威胁的鬼子——”肖战歌一边开枪,一边大声吆喝。马化桓等人再将他的命令贯彻下去,于是,在经过最初的一阵暴风骤雨般的射击之后,学兵们的枪声渐渐变得富有节奏起来。

    鬼子兵很顽强,哪怕山下一开始就死了,哪怕他们一开始就遭到了毁灭性的的打击,残余者在经历最初的慌乱之后,在一些例如军曹、伍长等低级军官的指挥下,很快恢复秩序,趴在地上开始了反击。

    随着鬼子开始反击,学兵队列中,冲锋在最前面的学兵登时有人中弹倒下。

    “小五!”“狗子!”……学兵们悲愤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肖战歌那怕心揪紧了,依旧中气十足的喊道:“兄弟们,不要分心!打仗肯定会死人,真是兄弟的话,灭了对面的鬼子帮他们报仇!保持火力,冲上去!俞惊鸿,带上你的人,立刻开始救护!”

    肖战歌并没有被一开始的顺利蒙蔽了心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群敌人。九一八事变,长城战役,日军之所以能够频频以少胜多,不管存在多少客观原因,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鬼子兵太强了。面对无论是战斗意志还是技战术能力都强于自己的对手怎么办?除了比对方更拼命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这个更拼命,即包括更加拼命的训练,还包括在战场上能够在战斗意志层面与鬼子兵硬碰硬。那么,再配以武器上的优势,在战术上不犯错误,才有可能获得战胜日军的机会。

    肖战歌带头发起冲锋,在将距离进一步拉近之后,登时将花机枪和驳壳枪火力延续性上的优势完全利用起来。

    没有白刃战——鬼子兵打完枪里的子弹,发现拉枪栓这个动作只会让自己成为靶子之后,立刻抱着三八大盖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而迎接他们的,是劈头盖脸的弹雨。

    战斗进行了十分钟左右,牟田口廉也等经验老道的鬼子军官终于察觉到了不对。枪声不对——三八大盖的“叭叭”声变得越来越稀疏,而“哒哒哒”的花机枪的枪声却始终保持着原先的节奏,牟田口面色一沉,跃上弹药箱,抓起了望远镜。最多一秒钟时间,几个盯着他的鬼子军官就发现,牟田口阁下的脸上横肉狂跳,脸色也变成了铁青色。他们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相马问:“阁下?”

    “八格!一木清直!”牟田口喊。

    一木清直,正是第一大队的大队长,他“哈伊”一声,走到牟田口面前站定。

    牟田口恶狠狠的瞪着他,从弹药箱上跳下来之后,右手一挥,一节响亮的耳光就赏了过去,吼道:“混蛋——立刻带人支援山下中队——如果不能全歼了支那军,切腹向天皇陛下谢罪吧!”

    “哈伊!”

    一木清直集合起队伍,立刻向战场跑步前进。

    小鬼子才有异动,肖战歌就察觉到了,他赶紧喊:“连生,带你的人继续歼敌,其他人速度打扫战场,记住,手榴弹、机枪、掷弹筒全部拿上。快快——”稍后,他喊司元功:“师父,你带杨小山他们阻击一下鬼子。”

    几分钟之后,当空气中响起榴弹的破空声时,肖战歌喊:“连生,回来。其他人,注意炮弹落点,立刻趴下,用鬼子的尸体搭建防御工事,记得一定要补枪!”(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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