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震慑政敌
听到刘轩如此一问，李康也不禁有些为难，便把目光转向儿子李响，毕竟他也无法说清楚什么是标准规范，再者跟刘轩说这个，好像也不是很合适。
李响却微微一笑，替父亲回答起来：“刘大人既然对这个感兴趣，那说一说也无妨。关于官窑的标准规范，这也是晚辈和父亲为了解决目前的问题而想出来的办法。想必刘大人也知道，大宋的营造法式一书？”
刘轩点点头道：“这个刘某也略知道一二，此书正是将作监的李诫编撰而成，并于崇宁二年刊行。此书是我大宋的一大杰作，书中对壕寨、石作、大木作、小小木作、泥作、砖作、瓦作、雕作、彩画作等十余个工种的选料、规格和质量等都做出了详细的制式规定。是一部集大成之作呀！”
的确，大宋的营造法式，是古代工程界的典范之作，一部分宋朝的建筑物存留二十一世纪，让后人得以一睹千年前的建筑风采，如建于北宋大中祥符年间的浙江宁波保国寺大殿，建于皇祐年间的河北正定隆兴寺转轮藏殿，建于北宋中期的山西长子县文庙大成殿、重修于崇宁年间的太原晋祠圣母殿，等等。
对这些历经千年时光的侵蚀仍然保存完好的土木建筑，大概有《营造法式》的功劳在其中。
总而言之，从质量管理的角度来说，《营造法式》的发布，相当于给大宋的公共工程建设制订了一个iso质量标准，工匠如果严格按照《营造法式》的要求选料、设计、施工，不难建造出可抗击“数百年一遇”地震的工程。
大宋负责工程质量监管的部门，也可以依照《营造法式》的标准，对竣工的公共工程质量进行验收，因此，朝廷相关部门对建筑质量不过关的工程，也常常以“不如法”、“不中程”来表述。这样的用词表明大宋已经确立了一套验收工程的国家标准，这就是由时任大宋中央工程院即将作监总工程师的李诫所主编的工程国家标准。
李响平静地道：“不错，看来刘大人对土木也有研究呀！晚辈要说的这个标准规范，其实就跟这营造法式有些相似，但又有很多创新。所谓标准是对重复性的事物和概念所做的统一规定。它以科学、技术和实践经验的综合成果为基础，经有关各方协商一致，由特定机构批准，以特定形式发布，作为共同遵守的准则和依据。当针对通用的技术事项做出规定时，可以采用规范，比如我们可以编制《龙窑设计规范》、《青瓷烧制规范》等等。”
刘轩内心是无比震惊的，他根本没有想到，李康这个政敌的儿子，竟然会懂得如此之多，比起他自己的儿子可不止强了一点半点，他还记得李康这个儿子，之前好像并不怎么出众的，现在居然变得如此厉害，莫不是一场大病让此子开了窍？
尽管想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加事，刘轩还是问道：“哦，原来如此！倒是有一些道理，只是刘某人也未曾想到这一层。这标准规范真能改变官窑目前的状况么？”
李响点头道：“肯定能！而且我们必须要尽快行动。这标准规范的作用，将会非常大，就拿营造法式来说，比如《营造法式》对修建城墙、房屋的地基建设标准也提出严格规定，凡开基址，须相视地脉虚实。其深不过一丈，浅止于五尺或四尺，并用碎砖瓦石札等，每土三分内添碎砖瓦等一分。如果选址临近水边，则不但要深挖，而且开挖面必须更大，并钉立木桩加固。凡开临流岸口修筑屋基之制：开深一丈八尺，广随屋间数之广。其外分作两摆手，斜随马头，布柴梢，令厚一丈五尺。每岸长五尺，钉桩一条。梢上用胶土打筑令实。这些就相当于是标准规范，所以我们制瓷业也需要一套标准规范。”
李康接着道：“如果有刘大人的加入，我们这套标准规范才能真正制订出来，到时两家共同发布，再逐步推广到全国，如此一来，想必可以对大宋的制瓷业产生深远的影响，我等也可以名列标准规范之中。不知道刘大人有没有兴趣？”
刘轩想了想道：“若果真如此，倒是一桩大事，也是一桩利国利民的好事，刘某人自当加入！”
其实李康也想到了，这标准规范必须要有御前内辖司的参与才行，毕竟御前内辖司，其实才是真正的官窑主管部门，自己所在的提举修内司，是因为官窑设在自家的营地上，才会对官窑的事务也进行管理。要推行标准规范，还真得有御前内辖司的参与和支持不可。
因此听到刘轩爽快地答应了，李康心下也颇为高兴，这标准规范并不是保密的东西，而是要公之于众的，所以从为公的角度来说，虽然与刘轩素有不和，但只要对国家有利，抛开私人恩怨也是应该的。
李康笑道：“如此甚好，有了刘大人的加入，咱们的标准规范才真正能够实现它的作用。如今，我大宋制瓷业发达，各地有大批小型民窑，瓷窑数量越来越多，产量也大增。制瓷分工越来越细，有陶工、匣工、土木之有局，利坯、车坯、釉坯之有其法，印花、画花、雕花之有其技，所以需要秩然规制，各不相紊。”
刘轩抚掌笑道：“大善！刘某有幸参与此等盛事，真是大快！李大人有什么需要刘某的地方，尽管知会，刘某定然全力相助！”
李康微微一笑道：“好，且等李某理出些头绪，再知会刘大人！”
刘轩这时候站起来告辞了：“好，今日刘某就不打扰两位了，待这标准规范完善之日，刘某定当请李大人共聚！”
李康也站起来道：“好，那李某送刘大人！”
刘轩内心自然是掀起了惊天巨浪，今天到这里来，李家父子特别是李响带给他的震惊是不言而喻的，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李响也正是想以此震慑一下父亲的政敌，如果刘轩能够老实合作最好，但要是真的搞什么阴谋，那就不能再是打脸就算完！
李康和刘轩两人就好像是一对好基友一样，把臂而行出了衙门，两人脸上都是一样的笑容，只不过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功夫，实际上此时刘轩的狗头军师宋梁正在干着收买李康手下工匠的勾当呢！
第三十二章 美人计
孔三是修内司的一名工匠，在修内司官窑干陶工活。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娶上媳妇，家里穷不拉叽的，哪家女儿看得上？别看这孔三是个干苦力的工匠，其实他还是有些聪明才智的，曾经上过两年学，嘴里时不时冒出点之乎者也的。他过早衰老的青白脸色，皱纹间夹杂些被人侮辱过的表情。
自从到了修内司官窑做工，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夹杂着些“满庭芳”、“贫居闹市无相识，富住深山有远亲”之类的的语句，叫人半懂不懂的。
孔三只要在工坊内一出现，所有工坊的工友们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三，你的双耳瓶设计又被李大人驳回了罢！”他不回答，径自对要找的工友说，“这个器型设计看看怎么样？这是我画的。”便拿出一页画满了各种线条的纸。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是偷学人家画的罢！”孔三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因为偷偷做烂七八糟的瓶子，被人吊着打！”孔三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模仿不能算偷……模仿！模仿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雨过天青”，什么“烧造之法”，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工坊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工匠们背地里谈论，孔三原来也是个名门之后，据说祖先是读书人。他经常自诩才高八斗，虎落平阳才到官窑干些苦力，又经常提出一些不合常理的建议，于是便弄到举步维艰。
孔三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孔三，你当真懂瓷器设计么？”孔三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跑这工坊干苦力呢？”孔三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全是“缠枝菊花”“婴戏牡丹”之类，教人完全不懂了。
不过最近孔三走桃花运了，心细的工友发现孔三这家伙在干活的时候经常走神，也不再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词了。见人总是微微一笑，眼睛里露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光彩。连那时常乱蓬蓬的头发也打理得干干净净，灰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工友们纷纷笑话他，“孔三，看你红光满面，莫不是走了桃花运？”
“孔三，莫不是有美丽的狐妖来找你报恩？”
“孔三，啥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哩？”
……
孔三也不回答，总是嘿嘿地一笑而过。
过去，孔三总是不想回到那残破不堪的家，除了那几间破屋，还有个八十的老娘。老娘已是白发苍苍，眼神也不好使了，由于孔三经常出去干活，他老娘一个人在家里摔断过腿，所以老娘总是唠叨着，儿啊，咱们孔家就你一个独苗，不能断了香火，你啥时候找个媳妇回来呀！
每当这时候，孔三总是不耐烦地道，娘，你就知道说，也不看看咱们家的条件，就这几间破屋子，还漏着雨呢，谁来啊！
这一切都在几天前发生了改变。
那天晚上，孔三跟工友们喝完酒，踉踉跄跄地往家走。当走到离家不远的一条小巷子时，孔三就听到一阵微弱的女子呼救声。这孔三也是借酒壮胆，借着微弱的星光走到了小巷子里，这一看他才发现有三个跟他一样的醉汉正在调戏一名年轻女子。
孔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看年轻女子长得好看，一股热血就沸腾起来，大吼一声道：“住手！你们三个禽兽，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亲！你们这种禽兽行径，真是有侮斯文！”
那三名醉汉正欲强行把年轻女子拉到角落里，见一瘦弱的酒鬼阻拦，其中两人便转身朝孔三走来，一人长得身高体壮，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哟呵！还有人敢管咱漕帮的事!敢情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吧？”
另外一人是五短身材，不过却是强壮无比，那人一脸凶狠地道：“小子，害怕了吧？现在滚还来得及！”
孔三这时才发现自己有些冒失了，以自己这小身板，哪里打得过三个壮汉。怎么办？孔三这时也是进退两难，正在孔三内心做着天人交战之际，被另一名壮汉抓着的年轻女子无助地呼喊道：“义士，救命啊！
女子的呼救声很略带着一丝媚惑，想到这么漂亮的人儿就要被三名粗鲁的醉汉糟蹋，孔三其实很想对三名醉汉说，放开那娘子，让我来！不过孔三这时也是胆气顿生，大声道：“朗朗乾坤，岂容尔等宵小猖狂！有我孔三在此，你们就别想干坏事！”
说完，孔三捡起地上的一块青砖就冲了上去！那两人也没想到这厮竟然敢跟他们干仗，一时间好像愣在那儿了，孔三一砖头就拍在那高大男子的面上，瞬时那男子就满脸鲜血直流，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五短身材男子这时才反应过来，想要一把抓住孔三的肩膀，却没想到脚下一滑，自个摔倒在地，被孔三趁机骑在身上，孔三也不管那么多了，拿起青砖朝这男子头上就是一阵猛拍。
这一切说来容易，其实是那三名醉汉喝得太多，早已手脚不听使唤，否则三个孔三也干不过人家一个。
那抓住年轻女子的醉汉见老大和老二都被人干翻了，眼见孔小乙拿着青砖朝他走来，吓得他一把将年轻女子推到孔三怀里，脚底一抹油就溜了，也不管他那两兄弟。
年轻女子一头撞入孔三怀中，顿时一股幽香就窜入孔三鼻子里，同时那年轻女子也伸出玉臂抱紧了孔三的腰，在孔三怀里瑟瑟发抖，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孔三感受着怀中美女的温软，还有那不时从脸上拂过的秀发，淡淡的幽香，无不刺激着他的小心脏。孔三只觉得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心想难道这真是我孔三的桃花运来了吗？
孔三哪里知道，这其实是刘轩的狗头军事宋梁布的局，为的就是套出他掌握的抽水马桶图纸，因为这孔三也正好被选中加入抽水马桶的制作。而这名女子不过是丽春院找来的一名妓女，使的却是美人计，这招对三十几岁还没有媳妇也还是初哥的孔三来说，是最有效的。
第三十三章 奸计得逞
孔三拍了拍年轻女子的肩膀，安慰道：“小姐，没事了。坏人都跑了，你怎么样？”
那年轻女子这才慢慢松开手，仰起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脉脉含情地看着孔三，小声道：“多谢先生仗义相救，小女子谢牡丹感激不尽！”
孔三顿时呼吸都快停止了，他哪里见过如此貌美的年轻少女，而且还是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那少女说话之间吐气如兰，两人面对面相距不过半尺，借着微弱的星光，甚至可以看到少女眼睛上的睫毛。
那少女见孔三看得呆住了，一跺脚，俏声道：“先生，人家脸上有花啊？”
孔三这才恋恋不舍地从把目光从少女脸蛋上挪开，讪讪地道：“额，不好意思，小姐您长得太漂亮了。不如小生送你回家吧，你一个弱女子独自走夜路不太安全。”
那少女点点头，娇声道：“那就有劳先生了。对了，还没有请教先生尊姓大名呢？”
孔三这才恍然道：“嗯，不才姓孔，名兰亭，孔子的孔，不过人家都叫我孔三！谁让咱只是一个在官窑的工匠呢。”孔三生怕在这美丽的少女面前落了面子，其实他就是个干苦力的。
那少女一听，美目中异彩连连，一脸崇拜之色望着孔三，娇媚地道：“啊！没想到先生还是制瓷的大师呢！牡丹真是失敬了！先生真是文武双全！您这么晚才回去，嫂夫人不责怪您吗？”
孔三连连摆手道：“小姐太看得起孔某了。孔某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并未成婚。”
那少女一脸疑惑道：“我看孔先生也有三十多了吧，为何还没成家呢？莫不是把精力全放到制瓷上了？”
孔三摇了摇头，叹道：“也不全是这样。像我这样的穷人，哪里有人看得上？对了，还未请教小姐家住何处？”
牡丹妙目含情道：“孔先生，我可以叫你孔大哥吗？我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十里桥，麻烦孔大哥了。”
孔三见到如此漂亮的年轻少女对自己似乎是有着强烈的好感，顿时全身三千六百个毛孔都仿佛清爽通透，说不出的舒畅，不由得一时有些恍惚起来。
热切的目光盯着少女娇艳如花的脸蛋，孔三呆笑道：“可以啊，这样显得亲切些嘛。那我可以叫你牡丹吗？”
牡丹摆弄着衣角，含羞道：“随孔大哥的便啦。我们还是快走吧，万一那些人又回来可就麻烦了！”
孔三这才发现，那两名被他打倒的醉汉早已消失无踪，万一要是叫来帮手，自己就是插翅也飞不走了。
孔三点点头道：“好，那我们走吧。”
牡丹忽然大胆在伸出玉手，抓住了孔三长满老茧的粗手，娇羞地道：“孔大哥，我害怕！你牵着我走，好不好？”
孔三的手被牡丹这么一握，只觉得入手滑腻异常，顿时心跳加快，脚底下就好像踩着棉花一样，有些飘飘然。
两人就这样摸黑向十里桥走去，一路无话。两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牡丹心道，这个孔三还真是好骗，完全就像一头呆鹅，随便就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看来这次的任务应该会很顺利！如果得到了那个什么抽水马桶的图纸，那应该大大的奖励吧！
孔三恨不得永远也走不完这条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桃花运，这少女不但长得漂亮，又温柔可人，如果娶回家，一会让老娘高兴得不行吧！只是一想到家里那几间破屋，还有微薄的收入，顿时又感觉泄气不已，如此貌美如花的少女，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虽然自己是救了她，自己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走着走着，牡丹突然娇声问道：“孔大哥！你们那官窑都做些什么瓷器呀！”
孔三笑道：“当然都是些宫中用的瓷器啦！都是很精美的，要求特别高，一般的窑厂哪里做得出来。哥哥我现在就在参与做一种叫抽水马桶的高级货，说起来孔三也有些佩服咱们的李大人的小公子，真是天才，这抽水马桶的设计，简直就是让人得到高级的享受啊！”
牡丹疑惑地道：“孔大哥，这抽水马桶是个什么东西？”
孔三嘿嘿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我们的监丞李大人的公子设计出来的一种东西，说起来孔三也挺佩服的，这种马桶用陶瓷做出来，再加上一些机关，让人如厕时就变成一种享受，坐在马桶上方便，轻松又惬意，还没有怪味，拉完了之后，轻轻一按，水就将马桶里面的污物冲净。等这种东西做出来，献给皇上，那我等也于有荣焉，说不得就鲤鱼跃龙门，成为人上人了呢！小公子真是太厉害了，我要是能成为像他那样的人，这辈子就知足了！”
牡丹挽起孔三的手臂，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娇声道：“孔大哥，我相信你一定会比他更出色的！只是，这抽水马桶真的有那么神奇，牡丹不太相信。当然，牡丹不是不相信大哥，而是不相信一个少年人就能设计出如此奇妙的机关来。”
感受到少女的柔情，孔三不由得一阵心喜，难道说牡丹对我有意思？看来这次英雄救美，还真是救对了啊！
孔三连忙道：“牡丹，可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的小公子那真是天才人物，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把那抽水马桶画出来给你看！”
牡丹心中激动不已，这么简单就能完成任务？也太顺利了一点吧！
“好啊，孔大哥，牡丹倒是好奇得紧呢！”
刚好走到家门口了，牡丹挽着孔三的手臂恋恋不舍地对孔三道：“孔大哥，我到了，谢谢你今天晚上救了我，要不然……”说着，妙目一红，就要落下泪来。
孔三连忙按住她的香肩，安慰道：“牡丹，你别哭啊！”
牡丹幽幽地道：“孔大哥，你不是说要把那抽水马桶画出来给牡丹看吗，你跟我进屋吧！”
孔三巴不得如此呢！这家伙内心已是躁动不已，恨不得立即就把眼前的美女吃了。
进了屋，孔三就像那雄孔雀一样，急着要展示自己，所以很快就把抽水马桶的图画出来了。
牡丹见了之后，脸上便是浮现出那崇拜之色，整个人也羞答答地倒进孔三的怀里。
这时候孔三再也忍不住啦，三十多年的老处男，他又不是柳下惠，哪里还把持得住。
一时间满室皆春，而孔三也在完事之后，很快进入梦乡，这时候孔三不知道，趁他睡着了，牡丹把他画的那副抽水马桶图拿到外间，来接走抽水马桶图的正是他之前遇到的三名醉汉。
牡丹当然也跟着那三人离开了，那孔三此时正做着美梦呢！哪晓得让人给骗了。
牡丹得到了不菲的酬金，便把自己给赎了，离开了临安城，回嘉州老家找个老实人嫁了。这也是狗头军师宋梁要求的，此事要做得干净，不留下一点痕迹。
第三十四章 拜访名师
抽水马桶的研制，也并非几日之功，把具体的任务交给胡管事之后，李康父子便潜力研究制订官窑的标准规范。
过了几日，李康也派人打探了消息，带着李响和那封介绍信就去国子监找王沂孙了。
到了国子监所在，一眼就看到一座高大的石牌坊，门楼上刻着三个金钩铁划大字：“国子监”，字体方正磊落、雍容大度；两旁的柱子上各竖写着一行金字，合起来是张载著名的四为句，不过只有其中两句：“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带着一种无比好奇的心理，李响跟在父亲身后穿过这道石牌坊，在经过门丁的问询后进入其中，扑鼻而来的是一缕缕清淡的墨香，飘到耳畔的是阵阵古乐，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优美的图画。这个世界似乎应该属于读书人，刹时李响只觉市井中的浮华和喧嚣立刻烟消云散。这国子监果然不愧为大宋中央官学，真有些后世清华北大的味道呢。
里面有一排高不过两层的楼阁，全是古式建筑，典雅古朴、精致美观。这些雕栏阁楼上都挂着一色的黑底金字牌匾，题着“绳衍厅、博士厅、典籍厅、典簿厅”等牌匾，从字体上看显然全出自名家手笔，显出一种高雅的品位。
李康带着李响走进博士厅，门丁前去通报之后，不一会儿就告知父子二人，王沂孙大人正在等他们。
这时候李响也看见大厅内果然有一位中年书生端坐在那里，李康连忙走上前去，弯腰做了一个辑道：“下官李康携犬子李响拜见王大人！”
的确，李康在王沂孙面前也得自称下官，因为国子监的博士，官阶至少也是从六品以上，有些还是五品官，而李康只不过是从八品官员。从八品官其实就跟九品芝麻官差不多了，所以王沂孙的官阶确实比李康高了好几级，而且父子俩是来拜师的，自然是无比的恭敬，李康也得自称下官。
而要进入国子监读书，同样是非常不容易的，要知道这里可是相当于后世清华北大的所在呢。
那王沂孙看起来果然有大儒的风范，虽然身着官服，但在浓眉之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黑色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看起来颇有一种风流自在优雅贵气的感觉。
李响虽然跟在父亲身后，但是他也发现那王沂孙正用好奇地眼光看他。
王沂孙一边客气地道：“李大人请坐！不知道李大人找本官有何事？”
李康微微一笑道：“下官欲要让犬子拜大人为师，所以冒昧打扰了！”
李康连忙转头对李响道：“响儿，还不向王大人行礼！”
李响连忙大步走到王沂孙面前，行了一个礼，大声道：“学生李响见过王大人！”
王沂孙惊讶地道：“快请起！对了，李大人，本官向来不收学生，如要入学可参加国子监的考核，这是为何？”
的确，王沂孙很疑惑，没有见过这样找上门来拜师的，况且他本来也不认识这个李康，只不过见李康也是官员，虽然品级低了些，但他以为有其他的事情，便答应见了对方。
李康又苦笑道：“让王大人见笑了。是这样的，下官一直仰慕王大人的才学，犬子也一直视王大人为心中的名师，此次冒昧打扰，还是那日偶遇贵人。那位贵人见犬子好学，便写了一封信，交给下官，让下官来找王大人，说王大人见了信之后，自然会答应。这是贵人的亲笔信，烦请王大人过目！”
说罢，李康便把那封介绍信用双手恭敬地递到了王沂孙面前。
王沂孙也是心下暗自纳闷，会有谁要给自己介绍弟子？他一时也想不出来，不过当那封信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就震惊了！因为信封上的笔迹他认识啊！那是大宋官家的笔迹，难道说是官家介绍这父子二人来的？这又说不通，因为官家不可能为一个从八品的小官员亲笔写信，更不要说把其子介绍过来了！
李康离王沂孙最近，他很清楚地就看到王沂孙目光定在信封上的时候，脸色大变，似乎看到了什么很不寻常的东西，同时他的脸上还有一种复杂的表情，说不清是什么。
王沂孙双手颤抖着接着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信纸，当看到信纸上的字之后，他便无比肯定了，这就是官家的亲笔手书！因为官家曾经跟他探讨过文学和书法方面的东西，他自然认得出来，这是官家所写。
如此一来，王沂孙心下就不得不对眼前的父子二人另眼相看了，因为从八品的官员，能够见到官家，确实是难以想象的，更不要说让官家亲自为其子介绍老师了。
特别是信内的字里行间，官家分明就是很看重那个叫李响的少年，其中的语气更是要让他好好栽培那少年，让其成为大宋的可用之材！
看完不过百余言的介绍信，王沂孙都紧张得出了一头冷汗，赶紧掏出手帕擦了擦额际的冷汗，这才用异样的目光再次打量了李响一眼，又对李康道：“李大人，本官知晓了！既然那人介绍令公子来，本官自当收下！只不过，本官收弟子还是要因材施教的，所以本官想考校一下令公子，如何？”
李康听到王沂孙答应了，心下甚是高兴，考就考吧，反正都收下了！李康连忙道：“没问题，王大人尽管出题！响儿，还不见过老师！”
李响连忙行了一个拜师礼，大声道：“老师，学生李响有礼了！”
王沂孙抚须笑道：“嗯，观你言行举止，倒是颇有些不凡。好，现在本官就考你两道问题，若能答得上来，本官自当尽力栽培，若是答不上来，虽为师徒，本官却教不得你，只能进入国子学，成为普通学子。你可明白？”
李响连忙道：“学生明白，请老师尽管出题！”
其实李响虽然回答得干脆，然则他心里是没有底的，要是王沂孙考一些复杂的经义，他哪里答得上来？不过李响也想得明白，凡事都顺其自然吧，也强求不来，不管如何，就算答不上来，也是能够进入国子监读书了。
现在李响也可以肯定，那天遇到的人就是大宋皇帝了，同时他也对王沂孙心中敬佩，即使是有官家亲笔信介绍，他仍然坚持自己的原则，资质太差仍然不会亲自教导，也就是说不能成为亲传弟子，只能是记名弟子。
第三十五章 石灰吟
要知道，国子监的博士其实也并不多，总共只有十几人。国子监其实也算是大宋的教育管理机构，除了最高长官国子监祭酒，再下面就是司业，然后再下面就是太学、国子学、律学等等类似于大学学院的机构，其学官设有博士、学正、学录、学谕、直学。因此，博士基本上算是院长级别了。
地方官学有州(府军监)学和县学两级。各学教官称教授，州学二人，县学一人。大宋的学校教学内容主要是经义和诗赋。在学校管理方面也有改进，主要是设置主管地方教育的行政长官。这就是各路提举学事司，掌一路州县学校，每年前往各州县巡视一次，考查教师之优劣及学生的勤惰，全国各学一律采用“三舍法”，由县学生选考升入州学，州学生可贡入太学。这其实和后世也差不多，相当于小学升中学，中学升大学。
宋朝提倡大兴地方学校，以县学为主，这是官办学校，当然民办书院也很多，当时官办学校，本为国家培育人材，而且贫家子弟，以上学为最佳之出路，所以大多数贫民子弟都会选择县学，因为学费很少。就像是后来的义务教育。
凡太学、国子学、武学、律学、小学、州县学等训导学生、荐送学生应举、修建校舍、画三礼图、绘圣贤像、建阁藏书、皇帝视察学校，但高、中级官员子弟坐监读书，仅是挂名，数量既少，平日听课者又甚寥寥。
绍兴三年国子监，亦行元丰三舍法，定额为上舍生30人、内舍生100人、外舍生570人。以后各舍人数有增减，上等上舍生甚至可直接出任官职，直至南宋末年。
因此，能够入国子监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成为三舍生之后的好处，自然是大大的，李响很珍惜这个机会，还是尽可能表现得好一些，毕竟名师出高徒，如果弟子太次，那就会给老师丢脸。
王沂生抚须笑道：“好，本官看你这少年生得相貌俊伟，想来通过考核是没有问题的。现在本官就出第一题了，题目是以一种物品为题，作一首诗词。也就是常言的咏物诗词，这类诗词也是相当多的，当然要在短时间内作出好诗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七步成诗那是天才，只要诗词内容贴切，符合规范就可以过关了。好了，时间是一柱香，若是一柱香烧完之后，你还没有做出来，或是做出来的诗词不符要求，那么就不必再考，你只能成为本官的记名弟子。”
李响点了点头，平静地道：“是，老师！”其实他心里却是无比的激动，这题目真是太简单了！当然，对李响这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回大宋的人来说，是非常简单，随便从脑海里搜一首咏物诗就行了，不过需要宋朝以后的咏物诗，而且不能太快就做出来，否则那不是要惊世骇俗？李响可不想成为另类。
李响装作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在大厅内来回走着，一会看看屋顶，一会儿又看看门外，好像是在苦苦思索着，其实他根本就是在到处打量周围的环境，消磨时间。因为他已经有了一首咏物诗，这首诗还很具有爱国情怀，也是跟他学的专业有关吧，石灰也算是一种胶凝材料。
这首诗就是明朝著名的大臣于谦在十七岁的时候所写的一首《石灰吟》。诗通过对石灰生产过程的拟人化描绘，表达了作者不怕艰险，勇于牺牲的大无畏精神和为人清白正直的崇高志向。李响心道，于谦呐于谦，对不住了，这首诗要提前几百年出世了。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李响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停下脚步，对着王沂孙作了个辑道：“老师，我已经有了！”
王沂孙抚须笑道：“好！你且念出来听听，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就做出诗来，你已经很不错了，只要这诗符合基本要求就算你过关！”
李响目光显得无比清澈，他大声朗诵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大厅内气氛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不但王沂孙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刚才还在抚须的手停在那里不动了，就连李响的父亲李康也震惊了，这哪里是一首十八岁少年能够做出来的诗，何况这还是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做出来的！这真是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了。
王沂孙瞪大了双眼，喃喃地道：“要留清白在人间！说得好，这首诗真是太妙了！李响，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面对老师的疑问，李响不得不仔细解说一番：“老师，我记得陆放翁有一首词，也是咏物的。不过那是描绘寒梅的精神品格，借以抒发陆放翁的一身傲骨和报国之志。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把寒梅的特点描绘得无比深入，所以我就想到了石灰，它同样是和寒梅一样有着自己的精神品格。石灰也是学生的父亲供职将作监的工匠们常用之物，它很普通却又不平凡。”
“第一句千锤万凿出深山，是说开采石灰石很不容易，也是说石灰石是一种奇特之物。第二句烈火焚烧若等闲。说的是石灰故石烧制的过程，加若等闲三字，便象征着像陆放翁那样的仁人志士，无论面临着怎样严峻的考验，都从容不迫，视若等闲。第三句粉身碎骨全不怕。也就是说石灰石在烈火的焚烧下，变成粉末一样的石灰，加上全不怕三字指的就是仁人志士有不怕牺牲的精神。至于最后一句要留清白在人间，就是说我们每一个大宋人，都要像陆放翁一样，做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像放翁一样以天下为己任，为了社稷苍生不惜粉身碎骨的坚强意志和决心。学生记得陆放翁到死都还不忘王师北定中原日，对其子说家祭勿忘告乃翁！”李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虽然是借用了明代于谦的诗，但是李响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样的好诗就应该早点面世，他知道陆游不但是一代诗词大家，还是一名爱国的大臣，而王沂孙也是，所以石灰很能代表陆游的精神品格，想必一定引起王沂孙内心的共鸣。
果然，听完了李响的解说，王沂孙眼睛慢慢湿润了，大宋现在真是面临着亡国的危险呐，但是朝中像陆放翁之流的忠臣太少了！他无比希望大宋能够光复失去的土地，只可惜现在无人能够了解他内心的大志，现在眼前的少年却似乎道出了他的心声一般，他怎么能不震惊和感动？
第三十六章 国子监新生
王沂孙当时就大声道：“好，没想到你不但在一柱香内做出诗来，而且这诗的意境和用语都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先前本官倒是有些小瞧你了，这一番释义更是精僻！不过，接下来的题目就是要考经义了。你听好了，先贤横渠先生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其中后两句，便是国子监大门上所写，想必你等也看到了，请你说一说自己对此名言的理解吧！”
李响一听，差点就乐了，还好啊，这王沂孙可不知道，后世有很多名家都对这四句名言进行了阐释，高中和大学课程里也讲到过，他还记得一些。借用后世名家对横渠四句的解释，想必他们不会跳出来责怪自己吧？李响心道。
于是，李响负手而立，略作思索之后便回答道：“为天地立心，就是使生之为人能够秉具博爱济众的仁者之心，和廓然大公的圣人之心。实则，恻隐之心，就是不忍人之心，也就是孔圣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就是仁所由出的起点。学者之事，莫要于识仁求仁，好仁恶不仁，能如此，乃是为天地立心。”
“其二，为生民立命，直接来源于孟子的立命的思想。《孟子.尽心上》有云，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寿不二，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通过修身致教，最后如果能而达到这样一种境界，即不管一个人的寿命是长是短，都能保持自己的性体全德，那么这个生命个体就可以说已经安身立命了。
“其三为往圣继绝学，儒家圣人之学，自两汉以下，而魏晋，而南北朝，而隋唐，千百年间，一直未能善续先秦儒家的学脉。无论生命之光，或哲学之慧，都开显不出来。直到我大宋才复活了先秦儒家的形上智慧，使天道性命之学，内圣成德之教，重新光显于世。思想的领导权即已从佛手里拿回来，孔圣的地位自然重新显立。”
“其四为万世开太平，儒家以内圣为本质，以外王表功能。功能之大者，便是开出太平盛世。而且不只是一时，而是为千年万世开太平。这一句是说我们要为子孙后代开创一个博爱、和平、繁荣、文明、富强之大同社会。总结来说，第一句体，后三句为用；前三句为内圣，后一句为外王。”
李响其实是把高中和大学时学过的内容背了下来，虽然其中有些后世的词语，会让此时的人听来有些莫名其妙，比如文明富强之类，但他也只知道这些了。
没有想到的是，王沂孙竟然呆立当场，似乎在回味李响刚才所说的话，过了片刻，王沂孙才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妙极，妙极！少年人，你的回答本官甚为满意！好一个博爱、和平、繁荣、文明、富强之大同社会，你这弟子本官就收下了！”
李响和李康父子一听，俱都心内高兴不已。
这时候王沂孙笑道：“三日后便是国子学一年一度的入学之日，到时必须在辰时前再来此处，参加入学仪式！”
李康拱手为礼道：“多谢王大人！到时犬子入了国子学，还望大人多多栽培！”
王沂孙抚须笑道：“李大人放心！且不说有那人的推荐，就算是没有，以令公子的才智博学，本官也必须要栽培他呀！好了，今日不便留你们叙话，本官还有公务要办，你们就先回去吧！记得三日后再来！”
李康父子俩连忙行礼告辞，王沂孙也是亲自把父子二人送到大门处。
回去的路上，李康也带着惊疑问道：“响儿，为父记得你之前学业并不出众，怎么今日在王大人面前，却表现得如此完美？不说那名言的解释，就说那石灰吟吧，相信很多名家也难以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做得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响笑道：“父亲，你忘了啦？孩儿可是受过神仙点拨的，等于是开了窍吧！这只是小菜一碟，以后您习惯就好了！”
到了修内司官窑衙门，父子二人继续找来熟练的匠人还有管事，共同制订官窑标准规范，这是一件庞大的工程，没有几个月是无法完成的。
很快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国子学入学的时候到了。这可是一个大日子，李响带上自家新招的小丫头秀娥就准备去参加入学仪式。
小丫环乔装打扮了一番，化身为一个青衣小书童，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因为进入国子学的生员，哪一个不是带着书童的？李响没有书童就只有让小丫环充当了。
李响身着一件月白色书生袍，一顶东坡巾，面带浅笑，举止温文，十足一个满腹诗书的翩翩才子。起床之后，小书童秀娥早就准备好一切等候在旁，吃了一碗拉面，便跟父亲招呼一声，主仆两人急匆匆地出府而去。
虽是清晨，街上喝卖声已起伏连绵，李响也无心赏景，只顾带着书童匆匆赶路，眼见楼影重重的国子监在望，这才放缓脚步。
这时国子监外已经聚拢了不少人，除青衣小帽装束的奴仆外，其余都是书生打扮的人，看模样当全是今年新进监生。
待了片刻，有穿着红色官袍的掌仪出来，大声吆喝着人群站好，然后拿着名册，一个一个点卯进门。
国子学就是好，不但管吃、管住，只要录进入学，成为监生，一切全包。当然很多监生只是领了监碟，并不住在校舍，甚至有些人根本不来听课，这就跟后世的大学校园差不多。
国子监祭酒周孝其和博士王沂孙先后讲话，无非是让大家一心向学，争取考中进士，成为国之栋梁的大道理。随后博士王沂孙宣读名册，令掌佐们将各新进监生分舍带走。
监生分外舍、内舍、上舍三种，初进生员皆为外舍，入学后每年一考，合格者升为内舍生。等学满两年，即可参加公考，递补成上舍生。
其中上舍生待遇最好，十人一斋，独居一室，享受别斋用食，也就是小灶，完全是官员的待遇。或遇有大恩荫，便能择优授官。
一处院落便是一斋，三面皆是大屋，内被隔成许多住室，以供外舍生居住。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李响被安住在最靠里的房中。
随便挑了张床，把包裹扔下，李响便打量起这宿舍来。至于领取衣物、收拾床铺等杂事，自有书童负责。不过李响并不打算住在这里，因为他还很很多事要做，所以只不过占一个床位罢了。若能秋试中举，年后考中进士的话，甚至就可以毕业了，因为中了进士就会分配工作，也不可能再在国子监读书。
第三十七章 才子宿舍
等一切都安顿好，这间宿舍又陆续迎来了另外三位监生。
说起来，能进国子监的也不是平凡人物，至少，国子监的监生，除了吃穿住全包，每月还有二两银子的学费可拿。因此，能进这里读书的除了非常优秀的生员，就是官宦子弟。
因此，从国子监监生的穿着打扮上可以知道，这里的学员家境差距很大。一般来说，那种穿着好衣服，身边仆从不止一个的，一脸傲气的学子肯定是朝中权贵的子弟。
而那些寒酸到极点。身上却是补丁的就是从地方上选送过来的监生。李响这种小官员的子弟，算是中等的吧。
李响的老师王沂孙现任国子监下属的国子学博士，掌管国子学，相当于是大学校长。是个从六品的官员，在临安城里虽然官阶不高，但却有很多门生在朝中为官。
李响寻思着什么时候得去拜见老师，不过现在宿舍里面一下子又来了三个同窗，而且这三人也都非常热情，所以大家很快就聊得火热。
那三人当中，一人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书生袍，一看就是哪个路考上来的监生，年龄也在四人中最大。
另外两人身上穿得都是高级货色，不用说都是权贵子弟。
四人一番交谈之后，大家也就算是认识了。
那白白胖胖的一个叫赵真，另一个瘦高者名叫林子文，好在两人虽是权贵子弟，倒没有那种看不起人的样子。
那蓝衣学子名叫文云孙，虽衣着寒酸，生得倒是相貌堂堂，身材魁伟，皮肤白美如玉，眉清目秀，观物炯炯有神。
当李响听到这人自我介绍名叫文云孙的时候，内心便是大大的震惊了！因为此人太有名了，此时他的名字还叫做文云孙，但后来他中状元之后，便改名叫文天祥。没错，这人如果不是同名的话，应该就是后世大大有名的爱国诗人文天祥了！
李响内心激动不已，没想到竟然能够跟将来的状元郎同住一宿舍，要知道文天祥将来可是在大宋亡国之后，仍然率兵全力抗敌，兵败被俘，始终不屈于元人的威逼利诱，最后从容就义。
后世的人，哪个没有学过文天祥那首著名的爱国诗《过零丁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首诗以磅礴的气势、高亢的语调显示了文天祥的民族气节和舍生取义的生死观。
李响当时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文云孙不放，引得另外两人恶寒不已，他们自然是想到那方面去了。
赵真哈哈大笑道：“李响，你莫不是看上了咱们的文兄弟吧？看你那眼神，啧啧！”
李响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失态了，他脸上就是一红，讪讪道：“周兄，你想到哪里去了。刚才我是看文兄面相不凡，必非池中之物啊！弄不好此次考举，状元郎就要在咱们这个宿舍诞生了！”
被李响看得有些鸡皮疙瘩都快起来的文云孙，这时候再一听李响恭维的话，更是连连摆手道：“李兄，你莫抬举我了，想我大宋人才辈出，云孙虽略有些墨水，却不敢做那头名之想，还是踏实学习就好！”
李响却认真地道：“文兄，你太谦虚了！我相信自己是不会看走眼的，他日若高中状元，可别忘了提携一下我等同窗呀！”
那林子文也哈哈大笑道：“就是，文兄，我听说你可是文采出众的人物，若说咱们这宿舍里谁有希望得中，那就非你莫属了！”
文云孙也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也颇为自信，但也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考中进士倒是有可能，但状元就不敢去想了。
于是他连忙转移话题道：“各位同窗，时候不早，咱们还是赶紧去上课吧！”
来到课堂之上，学子们也到了大半，不过很快学子们都到齐了，因为马上就是外舍生的第一堂课。听说第一堂课还是由博士王沂孙亲自讲授，也等于是训话了。
不一会儿，王沂孙就走入课堂，这批新入学的监生有五十人，其中也有不少各路来的学子。
王沂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后排的李响，不过他也只是目光扫视全场一两秒钟，便开始训话了：“各位监生，今日你等成为国子学的监生，就代表着你们成为了朝廷重点培养的对象。你们其中，有很多，都是恩荫的监生，许多人都带着偏见看你们，可是，本官要说，本官没有这样看，本官如果没记错，我大宋开国之初，从国子监走出去的地方大员，各部的尚书，甚至相国，也不是少数，所以，本官要说，国子监绝不是大家眼中那种场所，有多大的前途，能走到哪里，完全看自己的能力，完全看自己的努力，绝不是因为进了国子监而高人一等，国子监的未来，希望，也都靠你们这些人撑起来，此次三年一度的秋试，就是一个好机会！所以本官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考中，虽然这的确很难，但也不是不可能！你们有信心没有，回答本官！”
听了博士的话，每一名监生都高呼着回应。
王沂孙满意地道：“不错，你们的精神可嘉！这正是本官想要的！你们要好好努力学习……”王沂孙一口气说了很长一大段，说得口干舌燥，总算把自己要表达的意思说了出来，不外乎打气，鼓励，奖励，许诺，感动之类的手段。
这场训话总算结束。王沂孙便离开了，当然临走时还瞥了李响一眼，其中的意思是让他好好学习。
接下来，上台讲第一堂课的是另一个六十多岁的直讲。
“今日，是你们的第一堂课。我是你们的直讲赵孟符。”那老头大声道。
赵孟符？这个名字在临安城权贵子弟当中可是如雷贯耳，谁人不知赵大人是出了名的理学大师，而且他两袖清风，是本朝的儒家典范，不仅汲取先人之长，对儒学还有自我的见解，第一堂课就能得到名师的亲授，不愧是国子监。
“你们或许在县学州学抑或是书院的时候就已经对《论语》非常熟悉了，谁能给我介绍一下《论语》呢？”赵直讲提出一个问题。
第三十八章 作弊利器
“我知道，《论语》是孔圣人和其学生一起探讨学问时留下的语录。”坐在李响前面的赵真兴奋的回答。
噗嗤！李响差点笑喷！而课堂上的监生们也把目光投向坐在后面的赵真！这个回答真是太白了啊！谁会不知道这一点，人家赵直讲问的其实是论语的具体内容，当然能够带上学生的理解就更切题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赵真，因为这小子是皇亲，算起来跟理宗皇帝一样，是赵匡胤之子赵德昭的世孙，原本他也是平民，后来因为理宗皇帝上位，才有了一场富贵，所以这家伙肚子里确实没有什么墨水。
当然，赵直讲也是知道的，这一期的监生里面有两个特别的，一个就是王沂孙大人关照过的李响，再一个就是这个赵真了！最特别的就是，一个据说是颇有才气的小官员之子，而一个却是胸无点墨的皇亲国戚。
虽然不满意赵真的回答，但赵直讲也是知道原委的，所以老人家面色一沉，就训斥道：“有什么好笑的？这位监生能够主动回答问题，这说明他在认真听讲！好了，现在本直讲就点名回答刚才的问题！”
说完，老人家就把目光投向了赵真后面的李响，为什么想要点李响的名呢，这是因为老人家听王沂孙大人说了，此子能够在一柱香时间内就做出一首上佳的诗来，才学不凡，因此老人家也是想看看，王沂孙大人看好的这名监生，到底有何出众之处？
所以老人家眼睛里精光一闪，就沉声道：“李响，你来回答！”
李响不得不站起来，要说这论语，后世的大学生都学过，不过能不能得到眼前的直讲认同，那就不好说了，李响只得根据自己的记忆回答道：“论语的内容以语录体和对话文体为主，记录了孔子及其弟子言行，集中体现了孔子的政治主张、伦理思想、道德观念及教育原则等。其核心内容主要是仁义礼等。具体来说，在《论语》中，孔子对仁的解释有许多不同，但仁的基本内容还是很明确的，这就是爱人。”
停顿了一下，李想身体里的超级3d打印机竟然在李响忘记论语主要内容的时候及时冒了出来，否则李响就当场卡壳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到底怎样来处理?总得有个准则，这个准则，就是礼。不学礼，无以立，这是孔子的主张。再说孝与悌，孝是敬爱父母，《学而》中说，孝、悌是为仁之本。孝、悌是人的天性，爱父母，爱兄长，在此基础上，才有可能推广爱心，爱及社会而成仁德，所以说孝、悌乃为仁之根本。《论语》中讲的忠，尽心尽力为别人操劳，这就是忠，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某鄙夫向孔子请教，孔子也竭尽所知以告，这是忠。当然，《论语》中所讲忠也包括对国家对皇帝的忠，《八佾》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李响几乎是照着超级3d打印机显示的资料念出来，所以在直讲和监生们看来，李响就是口若悬河一般讲完了论语的内容，也带着他个人的理解，当然只有李想自己才知道，那些不是他的理解，而是后人们总结的东西。不管怎么样，大约这一关应该是过了吧。
赵直讲也没有想到，从李响的口中听来的论语，似乎跟他所认识的论语有些不一样，其中有些新颖的观点，也让他感到，李响这个监生果然不普通，难怪王沂孙大人要看重于他，其实这个赵直讲并不知道，看重李响的，还有当今的官家。
赵直讲点点头道：“李响，你回答得很好，确实有些超乎本官的想象，虽然其中的一些观点，本官认为并不一定正确，但你能说出自己的理解，也是难能可贵。好了，坐下吧，咱们接着上课！”
国子监的课堂上，说苦不苦，说累也累，主要是心累。赵直讲上课讲的激情澎湃，李响却像块中空的木头一样，毫不知其所云，害得他差点打瞌睡。其实不仅仅是他，还有不少的监生，主要是那些恩荫入学的监生，基本上都是在听天书，只有像文云孙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在听课。
好不容易下课，监生们也开始交流起来，主要是互相认识。
赵真、林子文和文云孙都是很爽朗的人，李响与他们聊南聊北，论古谈今，有一点李响觉得有些奇怪，似乎男人在一起谈论时，总免不得会谈论到女人。
“李兄，你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赵真问的直接，这话题让李想有些不好意思，但赵真和林子文却都是一副等他回答的神情，李想无奈，打了个哈哈。
“我最喜欢的啊，应该是妲己。”
“妲己？那不是亡国祸水吗？”就连文云孙都吃惊不小。
“非也，我认为，殷商灭亡，是因为其****和纣王不得民心所致。妲己只是一个柔弱女子，如何可使得一国灭亡？其实妲己充其量来说也只能是一个美貌的妃子而已，商纣王本身性格就比较暴虐，在政务管理上本身就有很多缺点，而他本人在妲己之前就比较荒淫无道，有历史就记载说他在宫中修建酒池肉林，和后妃们一起整天作乐，可见并不能将商亡的原因归结于妲己，这本身就不公平。若女美为祸？世人为何还喜欢美女？不是自己给自己招惹祸难？”李响体内的超级3d打印机也因为他的念头冒出来一个后世著名的美女明星所扮演的妲己形象，并提示是否要打印，因此李响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为妲己正名。
“荒唐！满口胡言，辱没先圣！”李响听声音转头，是个同窗的监生，此时正对着李响吹胡子瞪眼，好像李响和他有杀父之仇一样。
李响坐着不动，回敬那人：“你偷听别人谈话，又岂是君子所为？！”妲己可是李响心中的女神，他觉得说这些并没有什么不对，对一件事物一个历史人物，本来这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不能人云亦云。
“你！”那监生更怒了，大有冲上来打李响之势。
“若我说错了，你大可辩驳，君子以言论道，不可动手。”李响嘿嘿笑道。
那个监生气得不行，但是哆嗦了半天，可是想不到如何辩驳李响的观点，气急败坏，猛一挥袖，大哼一声走了。
“完了，你惹到不该惹的人。”林子文满脸担心。
第三十九章 太极图和太极拳
李响纳闷地道：“林兄，那人什么来头？”
胖子赵真却抢先回答道：“李兄，此人是大大有名的才子陆秀夫，咱们国子监祭酒周大人的入室弟子之一，向来是十分怪僻，而且做任何事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你就等着他无尽无休的纠缠和辩论吧！”
“什么？你说那人叫陆秀夫，我没有听错吧？”李响激动地道。
遇到一个文天祥同为室友，没有想到的是还能遇到宋末三杰的另外一个，这个陆秀夫后来可是做到了左相的，最后同样是在崖山海战兵败，背着卫王赵昺赴海而死。也是一名大大的民族英雄呀，据历史记载，陆秀夫也是跟文天祥同时中了进士，那人要真是历史上那个陆秀夫，倒应该好好结交一番才是，只是刚刚跟那陆秀夫吵了一架，只怕要结交就有些难了。
赵真笑道：“当然不会有错了！好了，你就等着陆秀夫的纠缠吧！”
李响郁闷地道：“看来我今日流年不利啊，竟然在入学第一天就得罪人了，还是没来由的得罪了人。不就是说说美女么，有必要这么较真不？”
文天祥接道：“李兄，以我看来，今后你还是少谈论一点这种话题，毕竟这是在国子监，要是让先生们听到，你就麻烦了！”
李响点点头道：“文兄说得极是，看来我得小心一点了！”
正在这时，一名掌佐忽然走过来，对李响道：“你就是李响吧，王大人正找你呢，快跟我走！”
不会吧，难道说是那陆秀夫把刚才的事情捅到老师那里去了？李响顾不得多想，连忙跟三位室友打了招呼，随掌佐来到王沂孙的办公之所。
见了王沂孙，李响连忙行了一个弟子礼，这时王沂孙才放下手中的书，和颜悦色地对李响道：“李响，你坐下说话吧！”
李响道：“老师，弟子哪有跟老师平起平坐的，弟子站着就好。”
王沂孙笑道：“你这时怎么又变得认真起来？刚才我听人说，你和陆秀夫起了一些争执，可有这回事？”
李响脸上一红道：“是，老师！先前弟子和几位室友说到古代美女，便妄议了一番妲己之事，没曾想让陆同学听到了，双方意见不一，起了一点争执。弟子知错了！”
王沂孙笑道：“你倒是实诚！不过此等言论，今后还是不要在人多的场合说，明白吗？引来不必要的是非，这是何苦来哉呢！”
李响连忙道：“是，老师！”
王沂孙又道：“你我既成师徒，便不同于师生关系。国子监老师对学生只是到学堂讲课，对徒弟却是一对一的传授。今天老师便给你讲一讲咱们大宋理学大家周敦颐先生的太极图说！你先背诵一遍，老师看看你还记得此文否？”
还好有超级3d打印机及时出来，否则李响还真背不出来，身体里的超级3d打印机立即就随着李响的念头，出现了太极图说的原文，李响照着就诵读起来：“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大哉易也，斯之至矣。”
听到李响一字不漏地把太极图说背诵出来，王沂孙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那你可知太极图说，其内涵是什么？”
李响想了想道：“弟子认为这是一个言简意赅的宇宙发生发展论纲。是一个阴阳易理和反映世界发生、发展变化规律的图式。也可概括为这样一个公式，无极到太极到阴阳到五行到天地万物。阳动与阴静是既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而且还相互转化的。也就是说，就具体事物而言，运动与静止是相互排斥的，是不能并存的，运动时没有静止，静止时没有运动。”
这时候，李响身体里的超级3d打印机突然又出现了一个打太极拳3d立体影像，李响不由自主地就对老师道：“老师，不如弟子再用一套拳法展示一下，弟子对太极的理解吧！”
王沂孙疑惑地道：“拳法？好吧，老师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李响身体里的超级3d打印机竟然还有语音指导：双足与肩同宽，自然站立；头部正直，似有线上提，似顶非顶；下颏微收；舌自然置放，不抵上腭；双眼轻轻闭合；双肩自然下垂，不可耸肩；双手慢慢移至胸前，高与肩平，距离约一尺手心向内呈抱球状，手指分开而微曲，两手约离两三拳远，腋下虚空，胸背自然垂直，心窝微收；伸腰沉跨，臀部略向后坐；双膝微曲，不过足尖；足以自然涵虚，足趾似有抓地之意。
李响立即就做了一个抱球式的动作，然后跟着超级3d打印机的全息立体影像开始打起太极拳来，一边的王沂孙看得大为震惊，因为李响的动作确实有些太极的味道，似乎太极已经融入他的动作之中。
打完一套太极拳，李响只觉得精气神立马就上来了，浑身一个舒畅啊！
李响忽然觉得，可以把太极拳教给老师，还有父亲，因为太极拳是一项很好的健身运动，对于养生来说很有好处。
王沂孙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眼睛瞪大了看着李响，颤声道：“这，这拳法真是太妙了，无处不是太极啊！李响，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响微笑道：“老师，这太极拳是弟子幼时遇到一位奇人所学，好久不练了，有些生了。不过，老师，这太极拳打了之后对身体很有好处，弟子想把它献给老师。”
王沂孙激动地道：“此事当真？好，没想到老夫收了一个好弟子，反倒是要受教了！”
李响认真道：“老师，请您跟着我一起做动作，我用最简单的口诀教您练一遍。”
王沂孙激动得连忙站到李响身边，学着李响的样子拉开架式。
李响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念念有词道：“一个大西瓜，分成两半边，一半交给你，一半推给他……”
李响教的是最简单的太极拳，用词也很容易懂，毕竟老师可没见过太极拳，高难度的他自己也不会，老师肯定也学不来。
师徒二人此时掉了个身份，反倒是徒弟教起师父来，不过孔子不是说过吗，三人行，必有我师。
打完一套最简单的太极拳，王沂孙也对太极有了新的体会，同时他觉得全身都有一种暖洋洋的舒服感觉，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动作，就有如此这好的效果，他感觉腿脚也利索了不少。
第四十章 到底是谁抄了谁
王沂孙这个老师，跟弟子李想学了太极拳，倒是爱上了这项运动，接下来他便悉心教授李响，而李响呢，虽然听得半懂不懂的，但是看到老师教得那么认真，也只得耐心听下去。
陆秀夫并没有再来找李响理论什么，想必是王沂孙做了些工作，国子学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
李响很少住宿在国子学宿舍里面，至于赵真和林子文也是如此，宿舍里就只有一个文云孙常住，不过四人的关系倒是很不错，越来越铁！
再说修内司官窑这边，李响设计的抽水马桶，终于在半个月之后制作出来了！
李响也不得不佩服工匠们的手艺，第一批试制的抽水马桶有三件，每一件都是精心制作出来的，特别是陶瓷的外观，倒是跟后世的马桶有许多不同，因为这时候的釉还是青色釉，所以马桶也是青色的，看起来有一种绿色产品的感觉。
当然，由于这时候的修内司官窑青瓷还是会有开片，也就是开裂的现象，如果是制作装饰用的瓷器，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要做抽水马桶就不合适了。所以这三件烧制出来的青瓷马桶，实际上是李响用身体里的超级3d打印机进行了激光打印修补的产品。
这次李响试了一下超级3d打印机的激光打印修补功能，发现用起来还真不错，这三件青瓷马桶完全看不出来是修补出来的，不得不说超级3d打印机的功能太强大了！
李响知道，其实在他穿越前，3d打印技术就已经能够修复古代的文物了，比如说国家博物馆在文物修复中就曾利用3d打印技术的尝试，如在一些瓷器、青铜器的修复中，利用了3d打印技术作为辅助手段。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修复长沙铜官窑遗址出土的长沙窑瓷器时，也采用了3d打印技术。
甚至，3d打印颅骨修补手术也在那时已经出现，3d打印用于航空工业机械零件的修复技术在二十一世纪初就成熟了，更不用说这台超级3d打印机是二十三十纪初的产品，在功能上肯定要强大得多。
除了青瓷部分外，其他的机械部件，工匠们做得也很是精细，完全比机械化时代的产品还要好。
李康连忙把其中一件抽水马桶呈送到了上级部门也就是将作监，不过李康父子并不知道，此时那个刘轩也用偷来的马桶图，同样制造了两件抽水马桶。双方几乎都是送到了各自的上级部门，御前内辖司的上级部门是殿中省，所以李康并不知道刘轩在背后干了什么。
不过两日之后，李康和李响就知道事情闹大了，因为将作监和殿中省又同时把抽水马桶进献到了皇宫之中，理宗皇帝虽然甚至为喜欢这抽水马桶，但是因为两家都是同时把抽水马桶送上来的，那么到底谁才是原作者呢？
双方都各执一词，一时间连理宗皇帝都分辨不清了！
本来抽水马桶这样的东西虽然好，但是皇帝不可能亲自过问，但理宗皇帝听说其中一方是李康父子，便上了心，因为前不久他还偶遇李康父子，现在他甚是好奇，到底是谁抄袭了谁的创作呢？在心里他肯定是觉得李康父子是原作者，那个刘轩一定是抄袭者，但不经过仔细审判，也不能随便下结论。
于是乎，一场抽水马桶案就正式立案了，理宗皇帝把它交给了中央司法机关大理寺，择日进行审判，而理宗皇帝也会亲临审判现场，垂帘听审。当然，皇帝亲临审判现场，只有大理寺的几位高级官员才知道。
五日后，一场特别的审判就在大理寺开场了。
大理寺是受到刑部节制的，如果有什么冤案错案，被报到刑部去，刑部追查下来，大理寺卿可就要受罪了。再加上官家对今日这件抽水马桶案子十分看重，大理寺卿徐宣不敢怠慢，点卯之后，便着手准备了审讯事宜了。待得理宗皇帝、刑部陪审官员到达之后，大理寺卿立即传令带上双方当事人，准备开审。
李响和父亲当然不惧了，因为李响才是抽水马桶的原创作者，虽然那刘轩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得到了抽水马桶的图纸，还在这么快时间内又仿造出来，不过想要跟李响在抽水马桶上面辩论谁真谁假，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么？
李响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大理寺，这大理寺可比修内司官窑那衙门高级太多了，四进大院，占了相当大一块地皮。衙门口与门前横街相距十丈，既敞亮，又大气！
衙门正大门外，有一道三开间的巨大牌坊，高有三四丈，令人望而生畏！
衙门口四名带刀的衙卫，阶前两人，阶上两人，分两边相对而立，一手按刀，一手叉腰，钉子一般地立在门口。李响只是在影视剧上见过如此场景，看得最多的当然就是包青天了，这倒是跟影视剧里的场景差不多。
进了衙门正门，便有小吏便带着父子二人进入第一进院子的偏房，在一处书吏房里办了听审的手续！进第二进院时，有衙役接了听审票据，又查了查两人的身份，并且仔细地查验了两人身上有无利器，一齐完成后，这才放两人进去。
大理寺第二进有数个院子，当中最大的一个院子，便是大理寺的正堂！从二门进来，便是一块极宽的平地，四周都是修整得极平的草场，只中间用青砖铺了一条宽二丈许的大路，直接连到正堂。
这时候李康也看到了，那个刘轩和他手下的管事宋梁也在这里等着。
看到李康父子二人到来，刘轩得意地笑了笑道：“李大人，没想到吧？今天我刘轩就是要让你身败名裂，除去官身，当然要是判你个流放千里就更好了！”
李康怒道：“刘轩，你还要脸不要脸？偷了我们的抽水马桶图纸，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本官差点都相信你是好人了，没想到你还是贼心不死呀！”
刘轩哈哈笑道：“说得好！我刘轩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这次，不是本官偷你的图纸，而你偷了本官弄出来的抽水马桶，你还想跟官家邀功呢！真是太可笑了！”
正在这时，一名带刀衙卫走过来，大声喝道：“肃静，大理寺岂是尔等大声喧哗的地方！”
李康和刘轩都不说话了，的确在这大理寺，大声喧哗是可以判罪的，他们可不想还没有搬到对方就先判个罪呢！
跟着那名衙卫走到堂下，李响看到堂前两侧立着一丈高两块铁牌，一面上写着‘肃静’，一面上写着‘回避’！跟影视剧里的倒也差不多。
第四十一章 审问马桶
围栅是观审的地方，用一排手臂粗的木栏围住，不允许观审的人胡乱走动！不过此案因为是官家亲自听审的案件，也就不是公开审判的案件，所以并无观审的群众。
大宋一切政务活动，都是在皇帝名义下进行的。皇帝掌握最高司法权，不但亲自审决重大案件和发动诏狱，并且对全国的司法活动进行控制和监督。所以说此次皇帝亲自听审，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李响跟着父亲进入堂上，才看到那大理寺卿似乎神色有些不对，因为按理说这样的高级官员，在审案的时候，不应该紧张才对。不过李响并不知道，因为理宗皇帝就坐在隔壁呢，这大理寺卿怎么能不紧张，要是审错了案，只怕立即就要丢掉乌纱帽，严重一些还可能杀头呢！
看得堂下的三名当事人，似乎都是一股淡定的表情，眉头一皱，觉得他们不尊国法，立即拿起惊堂木一拍，喝道：“堂下四人，为何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大理寺卿徐宣自然是先来个下马威，好让这堂下的对阵双方能够老实一点。
刘轩和宋梁依言跪了下去，李康也正要下跪，李响却是抬住了父亲的胳膊，对着堂上的主审官道：“我等并非犯人，为何要下跪？”
此言一出，徐宣也有些傻了，在大堂之上，的确只有犯人才必须下跪，如果下跪，便是认罪了。李响这么说，摆明了是说他们父子二人无罪。
大理寺卿徐宣冷冷一笑，说道：“既然你二人认为自己无罪，那便有跪在地上之人有罪喽？”
李响淡然道：“我旁边跪在地上之人是不是有罪，当然不是我说了算，而是大人您审过了才知道。“
“你……你！”徐宣一时为之语塞，若不是官家就在这里暗中听审，他甚至有给这少年人动刑的冲动。不过，现在他必须要冷静，冷静！
那刘轩和宋梁跪在地上，见李响如此大胆，那大理寺卿徐宣竟然没拿他们怎么样，这真是怪了！他二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继续跪呢，还是站起来。继续跪不就是说明他二人才是有罪之人吗？可是站起来的话，两人又怕遭到主审官的喝斥。
李康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敢在堂上拒绝下跪，更没有想到徐宣并未怎么样，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当然，听审的理宗皇帝就更加好奇了，这个叫李响的少年，总是带给他震撼。先前做出石灰吟那首诗来，就已经是了不得了，现在更是听说那抽水马桶是这少年人设计出来的，现在理宗皇帝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李响才是抽水马桶的原创作者，那地上跪着的两人才是剽窃者。
徐宣大声道：“堂下之人，可是修内司监丞李康、国子监生李响父子，御前内辖司监丞刘轩、管事宋梁！”
四人都是异口同声回答了，这时候徐宣才缓缓道：“今日之案，事关重大！若有隐瞒者，便是犯下欺君大罪，重者可判斩刑，你等可清楚了！”
说完，徐宣又是将惊堂木重重的一拍，这一拍就好像直拍在刘轩和宋梁的心上，两人心虚自然吓得不轻。
李康父子俩倒是魏然不惧，因为他们不会去编造谎言，所以也就无须害怕。
那徐宣也是审过很多案子的，这一番察颜观色之下，就发现了，地上跪着的两人，似乎脸色有些变化，其中一人的嘴角还不时抽动两下，心中就已经有了个大概判断，只不过审案的话，一切结论都要靠证据，也不可能就因为被审之人面色不自然就判定他有罪。
徐宣大声道：“本案的焦点在于抽水马桶到底是谁人创作，那么，今日本官就要亲自审一审这抽水马桶，必让它亲自承认，到底是谁创造。来人，上抽水马桶！”
几名衙役就从旁边将双方各自制造的抽水马桶抬到堂上来，这时候不论是李康父子，还是刘轩，抑或是堂上的主审、副审，包括衙役们都能看到，这两只抽水马桶几乎是一模一样。
为毛说是几乎一模一样呢，因为外形上看是一样的，但仔细看还是有区别，因为李响的抽水马桶是经过超级3d打印机修复的，所以表面看起来异常的光洁，没有一点瑕疵。
而刘轩让手下之人做出来的山寨马桶，却是有着不少的开片，表面看起来就不是浑然一体，而是在青色釉面上布满龟裂的纹片，这种由细小裂纹所形成的片纹，大小有别、裂纹颜色的深浅也不一。
虽然这时候的青瓷以冰裂为美，但放在这用于大小便的马桶之上，总是让人看起来不那么舒服。
刘轩和宋梁看到李康父子造出来的抽水马桶，竟然没有一点瑕疵，心下就纳闷了，他们是怎么解决开裂的问题呢？若说之前烧制那批青瓷茶盏，有不少精品的话，那这马桶还是第一次烧造吧，怎么会一下子就消除了裂纹呢！
徐宣的一声大喝打断了刘轩二人的念头：“堂下的马桶听好，你二人到底谁是李逵，谁是李鬼，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听到徐宣当真对着马桶说话，那些衙役都心中暗笑，不过他们却不敢笑出来，只是极力地憋着，有的甚至涨的脸红耳赤。
听审的理宗皇帝也差点要笑出声来，这审案的方式，倒是跟大宋的包青天审石一般，这马桶当然不会回答了。
李响也差点笑喷！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这个大理寺卿徐宣到底是怎么个审案法哟！
见那两只马桶并不回答，徐宣又怒声道：“不动大刑，谅你不招。与我重打四十大板！”
李响连忙道：“大人且慢！这马桶乃是脆弱之物，若是用大板去打，定然就碎裂了！”
徐宣面色一沉道：“既然如此，那本官有一个法子，可以让这马桶说话！你二人不是都各执一辞，说是自己创造了这抽水马桶吗？现在本官就让你们双方各自把自家的马桶拆了，再当堂装上！到时马桶自然就会告诉本官，到底是谁在说谎！”
李响这时候也明白了徐宣的意图，原来他是用这个办法呀！不过这办法倒是不错，那刘轩和宋梁养尊处优的，肯定没有亲自去试验，所以马桶拆开之后，这两人要再装上去，估计有点困难。不过这倒是难不****响了！
第四十二章 真相大白
果然，那刘轩和宋梁连拆开马桶都不会，更不要说装了，所以这两个家伙连马桶都拆不开，然后扑倒在地上，刘轩用颤抖的声音道：“大人，下官知罪了！望大人从轻发落！这抽水马桶是下官让管事买通工匠孔三得来图纸造出来的，下官该死！”
徐宣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这马桶果然会说话！你这犯官，认罪倒是快，反倒是省了本大人的刑具了！好吧，既然你已认罪，就把事实经过从实招来，不得有一丝隐瞒！”
这时候刘轩也知道悔之晚矣，因为这次面临的可能是欺君大罪，就是他的后台也保不了他！
刘轩连忙朝宋梁使了个眼色，让他来回答。
这个宋梁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这次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当然他是想得轻了。
宋梁吞吞吐吐地道：“大，大人，是小的那日听说李康父子弄出了一种什么抽水马桶，才怂恿刘大人，利用这抽水马桶打压李康大人，是小人想的办法，用美人计将李康大人手下一名工匠孔三迷惑，让其画出抽水马桶的图纸，拿回来制作的。这一切都是小人的罪过，请大人明察！”
徐宣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道：“死到临头，你二人还想脱罪！即便是被怂恿的，其罪相当！来人，把那工匠带回堂上再审！”
这时候便有几名衙差应声去修内司官窑带那孔三了。
案子审到这里，其实已经是真相大白了，不过那孔三还是要带到堂上来审的，毕竟每一件案子，都要有证据和证人。也要把案情经过弄得一清二楚，这才可以结案。
徐宣走到后堂去见皇帝了，这个案子如此之快就审出结果，也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这小子心想皇帝得夸他能干吧！
到了后堂，理宗皇帝正坐在那里品茗，徐宣连忙跪下道：“皇上万岁！微臣总算不负圣意，将这抽水马桶案审出结果，待那证人，还有证物都到了堂上，此案便可了结了！望皇上明鉴！”
理宗皇帝抬了抬手道：“徐大人，你且起来回话吧！这案子审得不错，也亏得你想出审问马桶的办法。这个刘轩实在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用如此下作的办法打击同僚，又犯下欺君之罪，一定要重重的惩罚，以儆效尤！”
徐宣连忙道：“谢皇上夸奖！这都是皇上亲临，圣恩之下，微臣才幸不辱命！那刘轩和手下的管事犯下欺君大罪，罪无可恕，微臣认为应该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理宗皇帝笑道：“行了，就依你的意见吧！”
徐宣这时也识趣的告退了，因为皇帝看起来略有些困意。
过不多时，那工匠孔三就被带到堂上来，这家伙其实也是无心之过，现在被带到大理寺这等地方来，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心想这回完蛋了，不但差点对不起李大人，更是成为了罪人。
徐宣见那孔三吓得面如土色，便沉声问道：“堂下之人，可是修内司力役孔三？”
孔三连忙道：“大，大人，草民就是孔三！草民对不起李大人呐！泄露了重要的图纸，当了那刘轩的帮凶，草民该死！可是草民家中尚有八十老母，求大人饶命呀！”
徐宣见这孔三刚一上来就求着饶命，也忍不住笑道：“孔三，本大人还未判你有罪，你不必如此。你且如实招来，是如何将抽水马桶的图纸给了刘轩。”
孔三连忙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李响都没想到，原来是这样泄露的抽水马桶图纸，这个孔三说起来还真是无心之过，不过这人三十多岁了还没有讨老婆，也难怪禁不起那种美人计的引诱。
徐宣大声道：“犯官刘轩，把你得到的抽水马桶图纸呈上来，让这孔三辨认，是否是其所画！”
宋梁连忙将怀里的抽水马桶图纸抽了出来，一名衙役走过来，从其中手拿过图纸，又放在孔三面前。
徐宣大声道：“孔三，这图是你所作吗？”
孔三当然认得自己画的图了，当时他还以为那少女是因为自己把她那个了，羞得不敢见他，才离开了的，没曾想是这样一回事，自己是上当受骗了！这图纸当时也不见了，他还没有在意，现在才知道，自己差点害了李大人。
孔三连忙点头道：“大人，没错！这是草民所画！”
徐宣见案情终于明了，于是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好，本案的案情已经很清楚了，是御前内辖司监丞刘轩派人用不正当的手段获得抽水马桶图纸，并加以仿造，又将此抽水马桶送到宫中，如此欺君大罪，实是罪不可敕！依大宋刑律，当推出午门斩首！管事宋梁同罪当诛！修内司力役孔三因不知情，但也有过错，念在其家中尚有老母赡养，判其服劳役三年！”
接下来就是签字画押了，听到审判之后，刘轩和宋梁当场就吓得晕了过去，大小便失禁了！这可是斩首啊，谁能不怕？就连按手印都是衙役抓住这两个家伙的手按上去的。
本来，这种死罪案件从审理到执行过程中，只要罪犯翻供或称冤，该司法机关就必须将案件移送本机关其他部门或移送其他司法机关重新审理，称“翻异别勘”。这体现了对死刑的慎重态度，保护了罪犯的权利，为的是减少冤假错案。但因为这两个家伙认罪了，而且又晕过去，再加上是皇帝亲口同意的，便不需要走那些复杂的程序了。
大宋是有死刑奏报制度的，对死刑案件，经路监司、帅司复核，即可生效。死刑的执行，在京师地区只须一覆奏，其他地区则经监司、帅司核准，即可执行。但现在皇帝亲自批准，大理寺就不需要报提刑司，可以直接执行了。
刘轩和宋梁当即被推出午门斩首，这件案子也算是成功地结案了。不过事情并没有完，理宗皇帝对这种抽水马桶非常满意，对设计这种抽水马桶的李响更加好奇了，所以李康父子在退堂后，又被叫到了内堂！
当李康和李响被衙差引入内堂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没错，那人正是不久前在街上遇到的贵人！可是，此时这名贵人却是穿着龙袍，不用想父子两人都明白了，那日遇到果真是当今皇上！
第四十三章 厕所的革命
李康连忙拉着儿子跪下，口中高呼万岁！李康根本没有想到，这次马桶案竟然引来了皇帝，更没有想到那天遇到的贵人就是当今皇帝！
理宗皇帝却是呵呵笑着道：“两位卿家平身吧！没想到今日朕来到大理寺，却是看了一场好戏呀！不过啊，你们搞出来的抽水马桶，确实是件好东西！朕还是第一次这样的东西，看起来朕并没有看错人呐！”
李康连忙道：“皇上谬赞了！这件东西是犬子在如厕时想出来的主意，设计图也是他所做，这件东西能够让人更加舒服地如厕，所以还请皇上批准，在修内司官窑大量制造，用于宫中的厕所改造！”
理宗皇帝哈哈大笑道：“当然，这件东西不但要造，还要大量的造！不但宫中可以用，就是百姓可以用嘛！对了，李响爱卿，你是如何想到设计这么一件东西的？朕很是好奇！”
李响这时才发现，皇帝一双浑浊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精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果然是天子，不同于普通人，那身上的王八之气显露无遗，难怪普通人在面对皇帝的时候，都会吓得腿脚不听使唤呢，原来传说并不是假的。因为皇帝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普通人的生死，也就是所谓的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皇帝的，所以皇帝自然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李响平复了一下激动地心情，这才缓缓道：“启禀皇上，草民也是因为如厕灵光乍现，想到了这么一件东西，因为当时觉得茅厕里太臭了，所以就想能不能搞一种可以既可以舒服地坐着如厕的马桶，又可以把粪便阻隔起来的东西，所以这个抽水马桶正好能够做到这些。当然，草民认为这可以视为一场厕所的革命，不单单是这一件抽水马桶，而且是要把厕所的进行系统的设计，当厕所既卫生方便，又能够利用粪便收集产生一种新的燃料，叫做沼气，它可以用来煮饭烧菜，也可以用来烧制陶瓷，替代木柴，变得既方便又清洁！”
“什么？这大粪还能做燃料？这是真的吗？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理宗皇帝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响喃喃道，“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康也纳闷啊，儿子可是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点，于是他是好奇起来。
李响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道：“皇上，您想必也听说过道吧！道家不是说，道在一切事物之中，甚至在粪坑里么？这就是粪坑的一种作用。草民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现象，特别是在气温较高的夏、秋季节，经常可以看到，从死水塘、污水沟、粪池中，咕嘟咕嘟地向表面冒出许多小气池，后来草民把这些小气泡收集起来，用火去点，便可产生蓝色的火苗，这种可以燃烧的气体就是沼气。”
理宗皇帝激动地道：“可真有此事，为何朕从未听人说过呢！”
李响正色道：“皇上，这种事情怎么会有人跟您说？况且，一般也虽然看到了，但是并没有去研究，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更没有人去试验收集这些污秽的气体。沼气实质上是人畜粪尿、生活污水和植物茎叶等物质在一定的水分、温度和缺少空气条件下，经发酵产生的一种方便、清洁、优质、高品位气体燃料，可以直接炊事，也可以供热、烘干、贮粮。当然草民还想到用它来烧制瓷器，这样的话，就不需要那么多力役去砍柴了，更重要的是，用这种沼气来烧制瓷器，草民想，成品率会大大提高！”
这时候，李响的身体里面，超级3d打印机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沼气池立体图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当然旁人是看不到的，这台超级3d打印机又提示是否需要打印工业化沼气池！
李响连忙用意识说不需要，这时候超级3d打印机又呈现出沼气池发展的历史！还好，这个时代的确还没有人知道沼气是什么东西！
资料显示直到1776年，意大利物理学家测出湖泊底部植物体腐烂所产生的气体中含有甲烷，但当时仍然没有人知道它是怎样产生的。1896年英国在一个小城市里建起了一座沼气池，用来处理生活污水所产生的污泥，所产生的沼气可以照明一条街道。1967年布赖恩特分离纯化了沼气发酵微生物中的产氢、产乙酸菌和产甲烷菌，人们对沼气发酵的微生物学原理开始有了正确的认识。
理宗皇帝激动得站起来，大声道：“两位爱卿呐，你们说的可是真的？要真是如此，那这沼气可是一大宝贝呀！还有这厕所的革命，朕也是要大力支持，不，朕要让大宋的百姓都用上这种抽水马桶，还有用沼气做饭！这，这实在是好了！”
李响连忙道：“恭喜皇上！有了这抽水马桶、清洁厕所和沼气，相信不但能够利国利民，还能够展示我大宋的先进文化，让天下人都向往我大宋的繁华！”
理宗皇帝抚须笑道：“好啊！这厕所的革命还真妙，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就是宫中的面貌也是为之改变。现在宫中都是由内侍组成的净军之流，每日推着净车，打扫坑厕，宫中净车5年修造一次，达到数百辆，每年仅此用于茅厕的开支即用银数千两。有了你设计的厕所之后，这些粪便不但能够变废为宝，还能节约柴火的开支呢！”
李康连忙道：“皇上圣明！”
理宗皇帝点头道：“既然如此，朕就命你父子二人全力负责此次厕所革命，不过李响爱卿尚在国子监，未取得功名，所以暂时就不授官了，朕稍后让人拟旨，李康爱卿升任将作监少监，如此一来，爱卿才好调动一切资源，朕对你们的期望很大呀，可不要让朕失望！”
李康听到皇上亲口说出升他官的话，就知道这次真的借了儿子的光，这少监至少也是从六品官呀，可比现在他这从八品官高了几级，这样连升几级的事情，可不好找！但是，厕所的革命的确也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做得不好，同样可能让皇帝不满，所以这既是喜事，同时也感觉到了压力！
第四十四章 连升四级
将作监，其主官为监，副手为少监，也就是说李康升任少监后，就等于是将作监的副长官了！
李康父子连忙拜谢，口中高呼万岁！
理宗皇帝呵呵笑道：“爱卿啊，朕虽然给你升了官，但是这事你可得给朕办好喽，要不然朕是要拿你问责的哟！”
皇帝说得很轻松的样子，但是李康知道这次责任重大，同时能把这厕所的革命推广开来的话，不但是利国利民，也等于是让儿子的发明得到世人的认可。
李康连忙受宠若惊地道：“是皇上，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办事！”
这时候理宗皇帝看着一边的李响，笑道：“李响啊，朕真是看不透你，也不知道你这脑瓜里怎么装着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虽然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去钻研这么多古怪的东西，似乎不太好，但是朕觉得这些都是有利于国家的，所以朕希望你将来能够多发明一些有用的东西！唉，朕近年来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无数名医都看遍了，也不见起色，就现在听了一会儿的庭审，也有些困乏了。”
李响见状连忙道：“皇上，草民有一样东西能令皇上精神百倍，草民希望能够献给皇上，让皇上龙体得到休养！”
理宗皇帝闻言连忙问道：“哦，李响，你说的可是真的？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李响微笑道：“皇上，草民学得一种拳法，名叫太极拳，只要皇上每日练习，龙体肯定会好起来的！草民先给皇上演示一遍，皇上就明白了！”
这时候李响身体里面的超级3d打印机又冒出来一个全息立体人影，开始打起太极拳来，李响跟着那人影就开始打太极，还别说李响这一打起来真有一种太极宗师的风范，那理宗皇帝看得大为震惊。
打完一套太极拳，李响也觉得精神抖擞，面对皇帝又道：“皇上，这太极拳非常讲究天人合一、形神合一，是一种很好的养生术，太极拳动静结合，动中求静，以静御动、虽动犹静，太极拳独特的心静用意，使心更易入静，可有效阻断过分亢进和炽烈地七情对气血的干扰和逆乱影响，护卫元神正常发挥其调控人体身心健康的功能。相信皇上坚持练习，必定能够起到良好的养生作用。”
理宗皇帝也是学过一些拳脚功夫的，不过这种姿势独特的太极拳，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理宗皇帝也是一个特别推崇理学的皇帝，对太极的道理也非常明了，这时候他的兴趣就来了，毕竟谁都想自己多活几天。
理宗皇帝惊讶地道：“李响，这太极拳是不是和太极图有关？”
李响笑道：“是啊，皇上真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太极者，为万物初始也。太极为浑圆之一气，怀阴阳之合聚。此气动而阴阳分，此气静而阴阳合。动静有机，阴阳感知。太极阴阳之理，贯串于拳势之中，有刚柔之义，顺背之谓，曲伸之分，过于不及之谬也。虚实互换，理用俱明，熟而生巧，渐至随心所欲。因此这太极拳既可以用于搏斗，更妙的是养生！”
理宗皇帝哈哈大笑道：“好，今天朕就当一回学生，跟爱卿学一学这太极拳！”
李响点头道：“好，皇上！那今天我们就先练无极桩。这是太极拳的基本功，站桩功，练习者可以通过意识的运用，而进入意识相对静止的状态，实现体内的阴阳平衡，打开经络，使得体内的真气可以运用自如，达到天地人三合一的境界。”
说完，李响就按照超级3d打印机里的影像，依葫芦画瓢站了个无极桩的姿势，其实他在教皇帝的同时，自己也是临时在学。
理宗皇帝看着一边傻站着的李康，笑道：“李爱卿，来一起跟着练！”
李康见皇帝都发话了，便跟着练起来。
李响一边站姿势，一边解说道：“太极拳的呼吸采用逆腹式呼吸。逆腹式呼吸是相对于腹式呼吸来说的。腹式呼吸很好理解，就是人在放松状态下吸气呼气的过程。而逆腹式呼吸就是将腹式呼吸翻转过来。吸气时小腹内收，膈肌上升，丹田气上行聚于胃部，胃部自然隆起，胸廓自然扩张，加大肺活量。呼气时小腹外突，膈肌下降，聚于胃部之内气下沉至丹田，胃部与胸廓自然平复。”
理宗皇帝忽然道：“朕觉得这腿总是有些僵硬，到底应该怎么站呢？”
李响笑道：“皇上，这太极拳就是要让人变柔，所以现在您就需要学会放松。无极桩功重在无极，微曲的腿就像蓄满了水随时都要外溢的缸，但是却似溢非溢，水漫出了缸口轻轻一层，却仍旧无法溢出。微曲也是说曲不曲。是指用在腿上的劲刚才能支撑腿部完成这个微曲的动作，多一丝劲力也不能有，少一丝劲力就站不住了，就是这种感觉。就好比缸里的水只要再加一滴，就会溢出水缸。”
还别说，这理宗皇帝毕竟有些基础的，学起太极拳来就非常快，而李康这个读书人，就不那么利索了，学了半天也没学会！
等到练完一套拳，理宗皇帝就感觉李响没有骗他，因为他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同时身体似乎也变得柔软了许多！
理宗皇帝笑道：“李响爱卿呐，这太极拳果然妙极！朕相信你了，今日时候不早，朕也要回宫了，你们这就回去静候消息吧！”
李康父子连忙拜谢皇帝，这才回到家中。
家里来了客人，是隔壁的妹纸玉如！此时她和李响家里的两名女仆，都无比焦急地等待着，得知李康父子被带去大理寺受审，三女都是忧心如焚。
玉如是担心李响这个心上人，万一进入牢房，那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而两名女仆，也是担心主人万一被判有罪，进了牢房，那她们又要成为流落街头要饭的人了。
见到李响推开院门回来，玉如这小姑娘一下子就飞奔过来，扑进李响的怀里，眼泪鼻涕弄了李响一身！
李响心道，这小丫头也是一点不顾忌旁人呐！不过柔软的身体让李响觉得软玉温香，好不**，若是无人的话，只怕他自己也控制不住！不过看到父亲和两名女仆都看着自己，李响也觉得脸上发烫，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四十五章 教你们玩个游戏
玉如姑娘眼睛红红的，抬起头来看着李响，幽幽地道：“李哥哥，可担心死我了，还好你们都没事！”
李响微微一笑道：“当然没事了，我们只是去协助大理寺办案。”
李康也点点头道：“是呀，玉如姑娘，你不用担心了！”
玉如姑娘突然小脸一红道：“李哥哥，上次你给我做的水晶摆件，我一直都放在床头呢！”
李响呵呵笑道：“是吗？你喜欢就好！”
玉如姑娘又羞怯地道：“李哥哥，我还想听你讲故事！”
李响暴汗，这个小姑娘还真是粘人呐，讲故事可不是李响的意愿，只是为了哄哄小姑娘罢了，想来想去，李响一看家里不是还有两个女仆吗？正好，就教小姑娘学打扑克牌算了，以后她可以跟两名女仆玩牌，这样就不会老是粘着他了。
李响神秘一笑道：“玉如妹妹啊，我有个更好玩的东西，你要不要学？”
这时候李响的表情，就像极了引诱小羊羊的红太狼，玉如小脸一红道：“李哥哥说好玩，那就一定是真的，玉如愿意学！”
李响突然意念一动，身体里的超级3d打印机又出现了，李响觉得扑克牌虽然好，但是那几个娃娃牌，用的却是字母，还有数字牌，都是阿拉伯数字，只怕这时候的人不太容易接受呢？
这怎么办？对啊，可以换嘛，阿拉伯数字可以换成汉字的数字，而“j、q、k”又可以换为天地人，大小王则变成了玉帝和王母，刚刚好！而牌的样式，也被李响改造成了中国长牌的样子，这样更容易接受些。
随着李响用意念命令打印，超级3d打印机飞快地就打印出了一副纸牌！
李响打了个响指，对玉如道：“玉如妹妹，看我变个戏法给你，我数一二三，那好玩的东西就会出现在我手中！”
玉如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道：“真的吗？李哥哥，你不要骗玉如呀！”
李响嘿嘿笑道：“当然不会啦！”
听到李响说要变戏法，不但是两名女仆，就是李康也好奇地看着李响，看看他到底怎么变。
李康心想响儿哪里会变什么戏法，莫不是骗人家小姑娘的吧？
正想着呢，随着李响口中“三”字话音一落，只见李响手中真的就多了一件长长的东西。
众人都惊讶无比地看着李响手中的东西，完全惊呆了，刚才李响手中明明什么也没有，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多出来一件东西呢！每一个人都想不明白，他们当然不明白李响身体里面有超级3d打印机呢！
李响走到桌子面前坐下，把手中的牌铺开，众人皆惊讶无比，李响呵呵笑道：“这是一种很好玩的游戏，这东西叫做扑克牌，它可以有很多种玩法，今天呢我就教你们玩一种斗地主的游戏。”
李响手中的牌很是精致，超级3d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东西能差得了吗？
包括李康都被吸引了过来，早就把去大理寺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玉如小脸红扑扑的，激动地道：“李哥哥，这牌怎么个玩法？”
李响笑道：“大家看，这牌一共有四种花色，代表着四季，每一种花色，有一到十三共十三张牌，再加上至尊的玉帝王母两张牌，一共是五十四张。四种花色的点数再加玉帝王母就是三百六十六点，正好是闰一年之数！”
玉姑又道：“这种游戏为什么要叫斗地主呢？”
李响笑道：“据说在遥远的西方国度，地主恶霸欺压农民，霸占地主，横行乡里，农民辛苦耕种，大部份粮食却交了赋税，农民们地主老财是恨之入骨。这种牌就是根据农民们对地主的愤恨而设计的，斗地主游戏，为突出地主的优势地位，所以每次发牌叫地主的玩家可多拿三张底牌，其余两位玩家各拿17张牌；据说那西方国度每当农民作完农活回家后经常一家人在家里玩斗地主游戏，以发泄心中的愤恨。”
玉如姑娘，还有两名女仆都是好奇地看着李响，怎么他懂得的东西那么多呢？
李康也好奇地问道：“斗地主，为什么要斗地主呢？这地主也不全是坏人呐！”
李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笑道：“父亲，你看不论是在大宋，还是在金国，大理国，是农民多还是地主多？”
李康笑道：“当然是农民多了！”
李响点头道：“不错，地主都是很富的，而农民却很穷，那些农民觉得地主剥削了他们的劳动成果，自然在心中恨不得打倒地主，分田地，所以呢，这游戏就叫斗地主。”
玉如急道：“李哥哥，快点说说这斗地主怎么玩吧！”
李响正色道：“斗地主，三人玩一副牌，地主为一方，其余两家为一方，就类似于三国，蜀国和吴国联合打魏国……”
经过李响一番解说，大家很快就明白了这斗地主怎么玩。
要说这大宋人，对各种赌博的方法都了解得不少，很多人都喜欢赌，就连蟋蟀宰相贾似道，不也是南宋的名人吗？大宋朝，特别是南宋首都临安，由于人口众多，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所以赌博之风也是很盛行的，毕竟在古代，赌博也是一种合法的游戏。
上至皇家禁苑，下至贩夫走卒，无不痴迷于赌博之中，因此才有西湖歌舞几时休的诗句，说大宋的首都是个什么样子。记录北宋首都繁华影像的书，《东京梦华录》里也有任大头、快活三这样的市井赌徒在金明池皇家园林扬名立万的；后来写下《打马图序》里面介绍大宋诸般赌局、赌法、赌具的，便是出了名的女赌徒李清照。
很快几个人便轮流玩了起来，就连李康也被斗地主游戏吸引了，一向以正人君子形象著称的李康，也加入了战团。
还好李响在故意放水，所以大家才玩得开心，每个人都是有输有赢，玉如小姑娘更是兴奋得脸似红苹果，一双妙目时不时就深情的朝李响投去秋波。李响本来以为让小姑娘学会了斗地主，她就不会再那么粘人，然而事与愿违，李响完全错了，小姑娘怎么会因为游戏而忘记了粘住李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