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0章 面对事件
杨琼走在河岸上,冬季的溪河水清澈见底,两岸绿色凝重,水鸟在溪河边觅食,鱼儿在水底游弋,溪河时宽时窄,滩涂水流湍急,河谷响彻回声,溪河宽阔处河水平面如镜,河面薄雾缭绕,天空飘着的白云倒映水中,水天一色。
杨碧兴致盎然,边走边详细询问乡、村两级开发漂流打算。
徐建川把汇报全推给村上,由村上汇报,自己落得轻闲。
杨琼问伍书记、陆村长:“漂流项目规划我看过,至少需要一亿投资,村上有这个实力?”
伍书记回答:“我们只有资源,没有资金,根据徐乡长安排,我们用资源与投资商合作,共同开发!”
杨琼问:“资源评估了没有?”
伍书记说:“评估了,占漂流总投资的百分之三十!”
杨琼进一步问:“不包括连带服务业投资?”
伍书记回答:“不包括宾馆、饭店建设,只把修路、修整河道等基础设施建设计算在里面!”
投资比例比较复杂,首先要测算游客,然后才谈得上服务业投资,最后才能确定资源价值,资源价值测算太高,没有人来投资,测算过低,以后经营吃亏,如何测算很关键。
杨琼脸转徐建川:“听讲张小芷是这方面专家?”
“是,杨县长!”徐建川认真回答,“万峰山风景区的各处景点,都由她主导评估测算!”
杨琼说:“我接待过几个投资商,投资商提出我们的测算景点资源估价确定过高,他们举例说了我们的景区测算比一些著名景区高出整整一倍,他们断言,这么高的测算。没有人会来投资,风险太大,没有人愿意到偏僻地方烧钱!”
“我也担心这个问题,”徐建川认真道,“并与张主任探讨过这方面的情况,张主任反复把万峰山景区与那些著名景区做了比较。得出三点结论,一是以前著名景区都不是一次性投资,因此资源价值占投资比例比较低;二是以前交通没有现在发达,现在公路、铁路、航空发达,资源价值自然高起来;三是社会经济比以前翻了数倍,旅游经济已经成为社会经济结构最重要部分,资源价值水涨船高,比例提高合情合理。终合上述三点,张主任坚持提高景区资源比例。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资源拥有者吃亏!”
杨琼说:“张主任提高资源价值的出发点是好的,不让福祉县人民吃亏、不让福祉县政府吃亏,但是,如果资源价值比例占得太高,没有人愿意投资,岂不让资源闲置?”
这个问题徐建川心里有底,他说:“有几个商人说资源比例占高了,那是他想压低资源比例赚取更大利润。但是,他们忽略了另一个根本问题。如果资源比例占得太低,由政府承担的基础设施建设、管理跟不上,同样影响景区的收入,这样反到引起恶性循环,使景区走向衰败!”
杨琼没说话,点点头。她并不是完全赞同徐建川认同张小芷的观点,而是通过徐建川赞赏张小芷观点的话中嗅出了一些味儿来。
难怪张小芷不愿意离开福祉县,原来两人有恋情,女人这方面最敏感,杨琼更甚。
杨琼洞悉奥秘。不动声色。
“杨县长!杨县长!”老远有人喊叫,一个冬瓜似的人往这边跑来,远远看上去,不是在跑,是在地上滚。
杨琼停住脚步,看过去,即便看不清楚那人是谁,她也知道是楚云飞。
楚云飞的跑步形象太难看,杨琼不由皱皱眉。
楚云飞很快跑过来,由于身体肥胖,跑得吃力、跑得气喘嘘嘘、跑得满头大汗,他边跑边用手帕擦头上、脸上的汗水,头上仍然像刚蒸熟的馒头热气腾腾。
“杨县长,听说……我就赶过来,我来迟了!”楚云飞边擦汗水边喘气,故作突然看见徐建川、李副书记、郑碧容表情,“徐乡长、李书记、郑主任都在啊,这就好这就好!”
郑碧容白眼楚云飞:“好什么好啊,刚才杨县长差点被拓展公司的人绑架了!”
郑碧容只能说绑架,不能说拓展公司的王经理要把杨县抓回去做大婆子、小单秘书抓回去做小婆子,当然也不能说王经理叫手下人扒光杨县长、小单秘书的身体。
“我在乡政府听说这事,震惊无比,二叔不是人,我打电话过去,骂二叔见利忘仁,骂二叔犯下滔天罪行,叫二叔去自首,争取从宽处理!”楚云飞毫不避讳,十分气愤表情道,“二叔听我骂半天,问我什么事,我骂二叔你干的好事,装糊涂,违法乱纪,还想蒙混过去!二叔说云飞,你二叔是遵纪守法商人,问心无愧,该上国家的税上了、该为政府解围的解了,你不说什么事,我怎么知道出了什么事!我说,李家村租地是怎么回事?李家村租地?什么李家村租地,你二叔不知道!我讲了李家村的情况,二叔说,云飞,如果租地合同是拓展公司签的字,我负全部责任!我去报案,你快去看杨县长,千万不能让杨县长出事!”
楚云飞一口气把话说完,嘴巴只出气、没进气,体内缺乏氧气,脸都转成了紫色,以此证明他说的话真实可信。
徐建川脸转一边,才不会相信楚云飞的话,见郑碧容要与楚云飞理论,他递下眼神,给这样的人,没必要揭穿谎言,杨县长听不听是她的事情。
李副书记也不理彩,楚云飞的话十句信一句,都要吃亏。
杨琼说:“今天的事情是我亲身经历,犯罪嫌疑人身份已经核实,是拓展公司的人,至于租地的事情与拓展公司有没有关系、进而与楚老板有没有关系,得根据公安机关侦破情况而定。你去忙吧,我还要给徐乡长、李书记研究漂流项目,考察下旅游大开发土地租用、流转方面的政策!”
杨琼的话至少传递出两个方面的信息,流漂项目她关注,谁也别再打主意;风景区旅游大开发土地租用、流转她正在考察调研,谁敢暗中作祟,严肃处理。
楚云飞见杨琼撵自己走,知道杨琼生气了,他不敢再在杨琼面前停留,说声是,埋头离去。
楚云飞知道杨琼的脾气,她在气头上,不可以再作什么解释,只能回避,让她把气消了才慢慢靠近。他心里有数,杨琼不会抛弃他,别看她身边跟着那么多的人,杨琼内心清楚,徐建川不是她的人、徐建川以下的人就不会是他的人。
杨琼在李家村的遭遇很快在县城传开了,事件发生后,杨琼留在李家村继续考察的消息反回县城,四套班子办公大楼议论纷纷。
县城就这么大一点,楚晋升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看着楚晋升一天天坐大,虽说大家清楚之前的张书记、后来证实与楚晋升并无关系,现在的白书记与楚晋升也没有多少关系,但大家对楚晋升坐大仍然有意见,且有很大的意见,认为是领导一手造成的。
白书记听到李家村发生的事件后,不由怒火中烧,拓展公司的胆子也太大了,胆敢在规划区大肆租用土地,杨县长到现场阻止,竟然发生令人发指的事件。
白书记隐隐担心,这事杨琼如果一路追下去,福祉县政坛势必地震,地震的结果旅游大开发必然受到影响,机遇瞬息即逝,横扫黑社会、纯洁队伍、肃清**分子固然重要,但当前最重要的工作还是争取资金投入旅游大开发,让旅游大开发步入正轨。
白书记拨通杨琼电话:“杨县长,发生在光明乡李家村的事件我听讲了,无耻之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
“白书记,”杨琼打断白书记的话,“几个犯罪分了而已,也想破坏福祉县旅游大开发既定方针!”
白书记原本就是试探电话,听杨琼如是讲,放心了,他说:“犯罪分子伺杨机搞破坏,我亲自督促吴局长严肃处理!”
“谢谢白书记亲自过问,”杨琼看眼旁边的徐建川,她根本没把刚刚发生的事件放在眼里表情道,“我在李家村,考察漂流项目,同时考察规划区内土地流转问题,考察结束后,我回来再给白书记交换意见!”
白书记见杨琼并没有受到事件影响,她内心想法竟然与自己内心想法高度吻合,他说:“旅游项目和规划区内土地流传是旅游大开发工作的重中之重,我立即安排宣传部、广电局过来协助杨县长调研,杨县长意见怎么样?”
杨琼当然懂得白书记的意思,自己上位以来,还没有旗帜鲜明的进入工作角色,这次来到光明乡李家村,高调考察调研旅游项目、风景区内土地流转政策,算是正式切入工作,这样有利于树立县长形象,也给县委、县政府总体工作合拍。
“谢谢白书记!”杨琼非常感谢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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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一章 合拍
杨琼当然懂得白书记的意思,自己上位还没有切入工作就遇到麻烦,作为书记有不可推卸责任,不如顺水推舟树立县长形象,既不动声色也与福祉县工作大局合拍。
杨琼上位县长上过一些新闻,参加过些无关紧要的会议,角色可有可无,且会议新闻报道以白书记为中心,自己仅是配角,她也意识到自己需要工作切入点。
杨琼头脑并不糊涂,自己要抓什么工作、或者说自己的工作重点和中心是什么,这次到李家村歪打正着,顺道考察调研旅游项目和旅游规划区土地流转问题,属于旅游大开发工作主体,也是自己工作的重点和中心,这样不仅消除了事件对自己形象造成的负面影响,还向福祉县政坛传递这样一个信息,自己抓旅游大开发工作的决心坚定不移,没有任何人可以用任何形式影响和阻止。
“谢谢白书记支持!”杨琼电话收了线,再看眼徐建川。
杨琼通电话不时看自己一眼,徐建川猜出是白书记过来的电话,他揣摩杨琼内心,杨琼之所以留在福祉县,完全是为了旅游大开发捞政绩,严格说来,杨琼才懒得去管其他的事情。
徐建川心忖,这点上自己到是与杨琼合拍,自己也只管搞旅游大开发,谁影响旅游大开发,自己就要把谁一脚踢开。
自己既然与杨琼在旅游大开发上目标一致,徐建川心里就有了主意。
白书记电话收了线,立即给宣传部杨部长去电话,告诉杨部长,杨县长在光明乡李家村考察调研旅游项目、规划区土地流转工作,要杨部长立即组织人员去光明乡。做好旅游大开发宣传工作。
杨部长接到电话忙说:“我立即就组织人去,我亲自去!”
杨部长这些天日子不好过啊,徐建川钻进万峰山溶洞救出张小芷住进医院住院观察治疗,没想到院长为了掩盖自身存的的管理问题,居然拿中东地区正在暴发的疫情说事,自己吓得转身跑省城医院检查身体。结果什么也没有,这事曝光后传为笑柄,组织找他谈话并对他进行严肃批评,他被弄得灰头土脸,一天到晚困在办公室害怕见人,连自己都问自己是不是患了强压迫性抑郁症。
白书记安排自己宣传报道杨县长,他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巴结杨县长的机会,于是立即组成电视、广播、报刊杂志强大阵容的新闻采访团,风风火火赶去光明乡李家村。
光明乡的李家村一下子成为福祉县政坛聚焦点。杨琼高调考察调研县电视台滚动播出新闻、福祉日报连发头版头条新闻并连篇累牍追踪报道、广播还搞了现场群众采访,新上位县长以这样的方式突然出现在福祉县老百姓面前,这样的情形在福祉县还不多见。
拓展公司在光明乡的所作所为白书记不会放过,不过他不去惊动拓展公司,而是惊动三个人。
事件发生后,白书记接到徐建川报告,头脑中立即出现曲副书记、尹常务副县长、吴局长三个人。
三个人与楚晋升关系密切,白书记决定敲打下三个人。让其成为惊弓之鸟,意在告诉三个人。杨琼上位不要作乱,否则他就下死手挖出楚晋升,让屁股沟子夹死的三人暴露光天化日。
曲副书记隔着白书记两间办公室,白书记拿起电话,拨通曲副书记电话,冷冷道:“你来趟我的办公室!”
白书记没有客气的称呼曲书记。且不等曲副书记说话便拍了电话,他是要用这种方式给曲副书记增加心理压力。
平常间白书记对曲副书记比较客气,原因比较简单,白书记、曲副书记差不多一起进入体制、差不多一起提拔,到后来白书记走在了仕途前面。曲副书记停止不前,论资历大家差不多,不怎么好摆上下级关系的架子。
曲副书记放下电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楚晋升给他来过电话,讲了发生在光明乡李家村的事件,不过楚晋升一再申明,这事是王江河打着拓展公司的招牌违法乱纪,与自己和拓展公司并无关系。
这事与楚晋升没有关系谁相信?曲副书记很恼火,悄声、却是恨恨语气:“杨县长是谁呀?你也胆敢惹?你算什么东西,福祉县老大,是不是?可上上下下人都知道白书记才是老大,你想充老大,祖坟还没有冒青烟呢!”
楚晋升态度奇好:“王江河的确是我的人,他窜到光明乡所作所为纯属个人行为,与我无关,曲书记不要误会!”
“你脚趾在鞋里动一动我都知道,少给我讲不要误会!”曲副书记怒道。
楚晋升嘿嘿笑笑,说:“这也难怪,曲书记都要误会我,白书记、杨县长不误会我都说不过去!因此,我把真实情况告诉你,是要请曲书记据实讲清楚发生在李家村的事实真相,有人要把这事当成事,我也不怕给政府打官司,到头来,还不知道谁吃亏!”
威胁,**裸威胁,曲副书记知道楚晋升在威胁自己,但他不敢拍电话,自己被楚晋升捉住把柄,楚晋升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一样要翻船,关键时刻还得同舟共济,他说:“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我有什么事情,我什么事情也没有!”楚晋升嘴巴很硬,“王江河个人行为,与我有什么关系!”
“王江河在吴局长手里,那边弄出点什么来,我可帮不了你!”曲副书记恨恨道。
“吴局长那边的事情有吴局长,没有你什么事!”楚晋升阴恻恻语气。
“你要我做什么?”曲副书记软下来。
曲副书记知道厉害关系,自己被楚云飞抓住的把柄虽然还不够格判刑,但事实证明,因为这种事情曝光的官员没有一个最终没有被判刑,事情再也明白不过来了,曝光这事、查出那事,不判刑都不成。
“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事实真相摆在那里,见机行事!”既然事实真相摆在那里,还需要什么见机行事,曲副书记恼怒无比,正要说话,他一下子意识到楚晋升的话原来有深意。
曲副书记不说话,仔细一想,白书记刚上位不希望政坛大乱,杨琼说穿了要捞政绩,发生在光明乡李家村的事件可大可小,且两人刚刚上位,将心比心,自己处在两人的位子肯定不愿意福祉县政坛大乱,因此,只要自己坚持“事实真相”,说不定正符合白书记、杨县长两人的心意。
曲副书记想透彻了这件事情,恼怒语气道:“你做好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救得了你!”
曲副书记没等楚晋升说话,拍了电话。
电话随即响起来,曲副书记接起,白书记生硬语气要他去他办公室,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白书记已经拍了电话,可见白书记的怒气。
曲副书记心里有数,起身去白书记办公室。
白书记办公室就隔着自己办公室一间屋子,曲副书记端着茶盅走进白书记办公室,径直走到白书记办公桌旁。
白书记看着电脑屏幕下载材料,电脑办公很方便,需要什么材料,寻找出来为己所用,材料就成了自己的成果,根本就不存在剽窃问题,最多也就是借鉴。
“坐!”白书记眼睛盯着电脑荧屏。
曲副书记不说话,坐在白书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手里捧着茶杯。
小刘秘书走进来,见曲副书记手里捧着茶盅,没有给曲副书记泡,尊敬表情叫声曲书记,退出白书记办公室。
别看小秘书们,就算是书记、县长的秘书,对曲副书记、潘部长、尹常务副县长一样的尊敬,不敢摆出老大、老二秘书的样子。
白书记停住手中的活儿,看向曲副书记,他要找曲副书记、尹常务副县长、吴局长三人谈话,说是征求意见,其实是敲打三人,要三人知趣,这事可大可小,弄得不好要出事,你们都给我小心。要曲、尹、吴三人认清形势,不要惹火烧身。
白书记说:“杨县长在光明乡李家村遇到的情况知道了吧?”
曲副书记说:“知道了?”
白书记问:“拓展公司的人胆子够肥的啊,杨县长面前不但出言无状,还敢采取行动!”
曲副书记说:“看来法治教育工作还得进一步加强啊!”
白书记心说,这给法治教育工作毛关系,就你们这些人养大的黑社会分子,才如此肆无忌惮,他说:“知道这人是谁吗?”
曲副书记说:“听说是拓展公司的项目经理!”
“拓展公司!”白书记恨恨道,“征地、拆迁,到还养出了脾气!”
曲副书记说:“我听说这事后问了下情况,听说是个人行为,与拓展公司并无关系,事后拓展公司听到风声就开始调查这事!”
“有这事?”白书记奇怪眼神看着曲副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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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二章 都是聪明人
曲副书记说:“我问了下情况,听说是个人行为,拓展公司已经报警!”
“有这事?”白书记奇怪眼神看着曲副书记。
“我也是听说的!”曲副书记把话说得是是而非。
白书记脸一沉:“拓展公司几十个征地、拆迁员工在场,这怎么回事!”
曲副书记故作愣怔,然后慢悠悠道:“这个情况我到不是很清楚,真那样的话,福祉县就有闹热看了!”
白书记心骂,老狐狸,居然认清了形势!他继续施压道:“热闹到是有的看,要是牵扯出个人什么事情来,有他哭的时候呢!”
曲副书记内心仿佛被人剜了一刀般疼痛,福祉县就那么大一点,人与人之间谁不知道对方的那点事情,特别是身处高层人物,人更是有如装在玻璃瓶里,眨下眼睛、皱下鼻梁都被人看个清楚明白。
不过这次曲副书记并不怎么担心,他说:“白书记,我到是觉得,会不会有人别有用心,故意扩大事态,弄出些不可收拾的大事来,若是上面临阵换帅,旅游大开发还怎么搞下去!”
这话讲得太直白,如果因为楚晋升租用土地的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扯出几个县领导和一摊子局长、主任,杨县长刚上位到也没有什么事情,县委书记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白书记就算不**也得负连带责任,杨琼借机发难,白书记就等着调离福祉县。
白书记当然不会害怕曲副书记胁迫,我调离怎么着,也是正处级,你倒霉就不同了,有监狱等着你。他说:“这次事件我的意见查到谁就处理谁,绝不姑息养奸,曲书记主抓干部思想教育工作,要以此次事件为鉴,对全县干部进行一次思想教育,让全体党员、各级领导干部对自己的工作抱有敬畏、懂得对自己做出的行为负有责任!”
白书记话完。面现送客神情。
曲副书记还要说话,见白书记忙自己的事情,只好起身告辞。
曲副书记回到自己办公室,白书记态度强硬,不像不管李家村事件的样子,他虽然看准了白书记、杨琼态度都不想把事情搞大,但还是担心两人要把事情搞大,毕竟自己屁沟了里夹着屎。
特别是杨琼,在李家村受了侮辱。她是女人,气量小,要是盯死这事,现在别看楚晋升嘴巴硬,真正把他牵扯进去,杨琼要拿下他还不容易。
楚晋升被拿下,自己肯定牵扯进去,自己有把柄捏在楚晋升手里。他才不会甘心一个人去坐牢,自己首当其中被他拖下水。
曲副书记感到了心寒。他心骂道,狗日的楚晋升,你他麻怎么不出车祸撞死!
办公桌上电话猛然响起,曲副书记吓得差点惊叫出声,他平息下自己的惊悸,接起:“哪位?”
“是我。曲书记!”尹常务副局长电话,尹常务副局长不转弯抹角,直接道,“白书记叫我去他办公室,是不是因为光明乡李家村那件事?”
曲副书记何等聪明。他一下子明白了白书记叫他和尹常务副书记去办公室的意思,白书记并不是要把李家村事件搞大,他是要给自己和尹常务副县长头上箍金箍咒,好在常委会上投他的附和票。
想到这一层上,曲副书记说:“有可能是这件事!”
尹常务副县长说:“这个老楚,怎么可以干这事?”
曲副书记呵呵道:“你也相信楚晋升能干这事啊?”
“他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尹常务副县长显然没有懂起曲副书记的意思。
“不能猜度用事!”曲副书记再进一句。
“哦,知道了,谢谢曲书记!”尹常务副局长电话收了线。
曲书记想想,拨通楚晋升电话,电话通了,不说话。
“曲书记,呵呵,曲书记!”楚晋升会装,不是一般的会装,大丈夫能曲能伸,他就是这样的人。
“你干的好事!”曲副书记声音小,但听得出怒火中烧,“我看你是在外面不自在了,想进去,即便想进去也犯不着得罪杨县长啊,毕竟杨县长信任楚云飞,你叫楚云飞怎么做人?况且,你有经济头脑,那么多的人支持你,你进去了,对得起曾支持你的朋友吗?”
“嘿嘿,曲书记,你多心了!”楚晋升当然有自己的打算,奋斗至今,他可不是惊吓中壮大起来的,他说,“我讲了,李家村事件没有我的事,杨县长我也没有得罪,个别人想要折腾点事情出来,老子奉陪!”
曲副书记道:“你自己说没事,就可以没事吗?”
“你告诉我,谁说我有事,我就叫他闭嘴!”楚晋升火了,一切靠武力取胜,他才懒得给曲副书记犟嘴巴劲。
“这样最好!”曲副书记达到目的了,说,“只有没事,福祉县旅游大开发红火起来,你的企业才有更大的发展!”
“谢谢曲书记指点!”楚晋升电话收了线。
楚晋升是聪明人,他之所以抓住曲副书记、尹常务副县长及一干人的把柄,并不是要敲诈他们,也不是要把什么证据传上网络,要他们身败名裂,而是要他们给自己做事,并且是他们觉得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让他们没有觉得有危险,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对王江河,楚晋升原本不要他的命,让进去好好休息,自己照顾好他的家庭。
刚才曲副书记的话提醒了楚晋升,王江河活在世上是个问题,王江河欠有血债,这次抓进公安局,吴局长到没什么,余副局长要是横插一杠子,王江河为了立功免死罪,把拓展公司的事情供出来,要坏大事。
楚晋升阴沉着脸,拨通吴局长电话:“吴局长,辛苦你了!”
吴局长说:“我到没什么,有些事情你自己得拿主意!”
“你是不是害怕了?”楚晋升开口就问。
“我害怕什么!”吴局长阴恻恻声音道,“我是在想,王江河身体那样虚弱,这边审讯就算过去了,还有检察院、法院,检察院、法院过去了,还有服刑监狱,他今后要是讲点什么出来,楚老板的律师难不成黑的辩得成白的?”
“炼焦厂有几个吸毒人员,吴局长还不去抓啊!”楚晋升报案。
楚晋升讲的炼焦厂因为环保早关闭了,那儿成了吸毒者的天堂,他电话收了线。
吴局长电话收了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心里明白,楚晋升这些年发展壮大起来,他根本就不能有事,他要是有事,许多人会有事,这样肯定要影响到一方的稳定,要得一方平安无事,楚晋升就得无事。
缉毒大队接到眼线密报,有人在炼焦厂贩毒、吸毒,吴局长立即签字抓捕归案。
警力出动,包围炼焦厂,抓捕贩毒、吸毒人员非常成功。抓回来的瘾君子扔进看守所监室,不到两个小时,看守所值班警察报告,五个吸毒人员由于吸毒产生幻觉,把王江河当着恶魔给活活打死了。
白书记找了曲副书记、尹常务副县长谈话后,拨通杨琼电话:“杨县长,发生在李家村的事情我听讲了,这些黑社会分子,必须严惩不殆!”
杨琼何其聪明,她在福祉县下派两年,也知道一些情况,白书记张嘴就黑社会分子,如果自己赞同,对今天抓的人按照黑社会分子定性,一路深挖下去,说不定就要挖出楚晋升,挖出楚晋升,曲、尹、吴三人脱不了干系,曲、尹、吴三人又牵扯出一干人,这样一来,福祉县政坛势必大地震。
大地震人人自危,引起高层震动,必然打乱福祉县的正常工作秩序,自己留在福祉县目的是旅游大开发捞取政绩,不是留下来与黑社会、**分子作斗争的。杨琼非常明确自己的目的,她不愿意卷进地方黑恶势力、**旋涡,老爸告诫过自己,使用能人、抓经济谋发展,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要过问。
杨琼在徐建川陪同下正在考察现场,说:“白书记关心了,就一些刑事犯罪分子捣乱而已,掀不起波浪,相信公安局能够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严肃处理!”
白书记立即懂得了杨琼的意思,心忖,杨琼也是聪明人啊,不去纠缠这些无谓的事情,一心一意谋发展捞政绩,给这样的人搭档,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官场内部别看纷争不断,其实大多数人也是不愿意争来斗去,想干实事,展示自己能力,有时争斗也迫于无奈,斗争哲学就是斗争,参与进斗争旋涡往往是身不由己。
杨部长亲自带领新闻部门来到杨琼调研现场,杨琼非常满意,自己上任代理县长还没有找准工作切入点,现在终于找准工作切入点,电视、广播、报纸、刊物齐宣传,既宣传了福祉县的旅游大开发,自己的形象也树起来了。
杨琼的调研是要大家知道,自己以旅游大开发为工作重点和中心,福祉县各级领导干部只要谁不以旅游大开发为重点和中心,她就要换人。
杨琼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树立起自己在福祉县的威信。
一次事件,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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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三章 小单请吃饭
杨琼在光明乡考察调研两天时间,要求尽快启动漂流项目,拍板由县政府负责从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修建一条同等级公路去李家村漂流景点,决定在周家村去万峰山的公路出口处建设旅游服务基地。
杨琼上位代县长,首先拉开福祉县旅游基础设施建设的序幕。
杨琼考察调研一经通过新闻形式发布,福祉县旅游大开发行动立即升温,省、市电视台、广播电台、报纸、刊物报道了杨琼考察调研、拍板决定建设项目的新闻,省、市电视台还连续几天播出万峰山风光片。
万峰山雄奇壮美,景点或大气磅礴、或精致无比、或山青水秀、或突兀狰狞、或绵延大地、或独立环宇、或招摇天地、或珍藏洞穴,给人种天地精华独钟万峰山的感慨。
省、市领导对福祉县旅游大开发行动十分关注和赞赏,有关部门迅速做出反应,表示对福祉县旅游大开发从政策、规划、经济、建设、市场孕育给予以大力支持。
杨琼头脑非常清醒,她知道有些领导、部门并不完全看好福祉县的旅游大开发,也不是看中自己旅游大开发正确决策,他们之所以高调支持,完全是冲着老爸而来的。
杨琼懂得什么是礼尚往来,对这样的领导,她根据对福祉县旅游大开发贡献大小,用不同的方式回报他们最为关心的事情,力争做到皆大欢喜。
女儿上位有好的开端,老爸自然大加赞赏,杨常务副部长给女儿去电话:“丫头,开了个好头,继续努力啊!”
“谢谢爸鼓励!”杨琼喜孜孜道。“近段时间正在理顺工作,没时间回家孝敬爸,爸一定要谅解女儿啊!”
女儿也太谦虚了,上位短短时间就名振河西省,工作还没有理顺,要是工作理顺。那就应该闻名全国了,老爸呵呵道:“自古忠孝难两全,女儿在下面大张旗鼓发展经济,富民强县,就是对老爸最大的孝敬!”
“爸,尽管女儿初战告捷,还是深深感到,福祉县旅游大开发要达到预期目标,在政策、资金、人才、投资环境、领导干部思想认识程度上。还存在很大差距!”杨琼并不只是讲讲,且有深刻认识,比如社会环境,黑恶势力就不容忽视,问题出在,你要拔除黑恶势力,政坛地震,伤亡惨重。直接影响旅游大开发。
“我还是那句话,启用能人。处理好与白书记的关系!”老爸了解女儿,给女儿定下策略,要求女儿按照策略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我不了解你那边的情况,但我可以肯定,女儿这次的行动产生轰动效应。正是启用能人、与白书记处理好关系才取得初战告捷!”
老爸不愧是搞组织工作的奇才,一目透视、一语中的,杨琼深知,初战告捷,何尝不是徐建川策划、白书记相助的结果。她说:“女儿一定牢记老爸的教诲!”
杨琼电话收了线,她清楚旅游大开发也不是那么容易,她认真回想这两天考察调研、拍板决定的项目,其实都是徐建川事前已经有规划、有决定,自己只不过在他规划、决定的基础上从形式上做个宣布而已。
在旅游大开发上,杨琼多么想有自己独立规划、独立决策啊,她自信有这个能力,但她深入进去才意识到,自己想突破徐建川的规划、决定是多么的难,仿佛苍天罩着大地,大地怎么去突破苍天?
杨琼在徐建川面前,有一种无力感。
杨琼在徐建川面前不仅仅有种无力感,还有一种痛心,徐建川不是自己人。
徐建川最终会不会成为自己人,杨琼同样感到无能为力,只能祈求苍天相助,然而杨琼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苍天,徒增悲情。
杨琼也认识到,徐建川即便不是自己人,两人合作也要继续下去,但那只是合作关系,徐建川一天不成为自己人,她就一天不会把他扶上更高的位子。
杨琼在处理与徐建川的关系上,意识自己不会按照老爸启用人才的策略去做,自己心高气傲,在徐建川面前已经表明心迹,她不会这么贱,还要去全力支持一个拒绝他的男人。
除非徐建川委身自己,她才会毫不保留的去支持这个男人,杨琼知道自己的内心,她不会把他仅仅当着充气娃娃一样的玩具。
杨琼决心已定,要拿下徐建川。
男人、女人要拿下对方有多种多样的方式,往往以拿下对方的身体为最直接的方式。然而杨琼清楚自己是女人,体力与徐建川差距太悬殊,仅管法律在性方面并不保护男人,把徐建川直接拿下她也不负法律责任,但她知道自己毫无胜算,无能为力,即便法律怂恿她去拿下徐建川也没有那个体力。
杨琼明白,留给她的唯一方式是依靠自己权势达到目的,堵死徐建川的仕途,让他在仕途上左冲右突,最终迫使他回到自己身边来。
商人经商是为赚取利润、官员做官是为了仕途有进,商人不赚钱就不是商人、做官仕途无有进取就是窝囊官员。杨琼确信,徐建川不会做窝囊官员,种种迹象表明,徐建川在仕途全力进取,只要她堵死他的仕途进取,他就会在自己面前俯首听命。
杨琼决定,乘着初战告捷,在人事问题上,他要与白书记摊牌。
杨琼既有信心,又有分寸,她不会去争夺属于白书记的权利。
但是,杨琼也有自己的主见,自己要主导旅游大开发,必须是她要用的人才行,这一点上她不会让步,这是她的底线。
在与白书记摊牌前,杨琼决定再找一次徐建川,用什么方式找,杨琼一直在考虑。
杨琼与徐建川已经摊牌,她曾邀请他吃饭,徐建川明确表示,如果就他们两人,没有必要,因此,杨琼不能再次邀请徐建川吃饭。
通知徐建川到办公室谈工作徐建川到是要来,但谈工作就是谈工作,杨琼明白,今后两人在工作上还要合作,从李家村工作合作情况看,徐建川不会因为两人的私下关系影响工作,她也不会因个人私情影响与徐建川工作合作关系。然而,两人私人关系上没有任何往来,她不可能去光明乡找徐建川闲聊、徐建川也不可能到县城找她闲聊,最后,杨琼还是决定请徐建川吃饭。
杨琼把小单秘书叫到办公室:“小单,你通知下徐建川、郑碧容、袁力行,说我请他们今晚吃饭!”
小单秘书愣怔下,立即兴高采烈道:“是,杨县长!”
小单秘书跑回自己办公室,徐建川的身影老在她眼前晃动,她正胡思乱想呢,没想到杨县长叫通知徐建川三人吃饭。
小单秘书当然不会知道杨县长心思,他只以为杨县长感谢徐建川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杨县长和自己,郑琼容带着护山队一网打尽黑恶势力,袁力行只身擒拿黑恶势力头目,杨县长请三人吃饭,是用这种方式奖赏三人。
又要见到徐建川了,小单秘书高兴得不得了,她内心乐开了花,脸上笑得好灿烂,她是看不到自己脸面啊,忘情一笑,嘴巴竟往左边歪了去。
第一个拨通电话的自然是徐建川:“徐乡长,我是小单!”
“单秘书啊你好你好!”徐建川有些吃惊,杨琼仅离开光明乡一天,小单秘书来电话,又有什么事,女人有事就麻烦,他说,“单秘书,有什么指示请讲,我听着呢!”
“单秘书、单秘书,你就不知道叫小单吗?”小单秘书不高兴语气。
徐建川嘿嘿笑道:“单秘书就是单秘书,怎么可以叫小单呢,不可以!”
“是不是我也只准叫你徐乡长!”小单秘书较起劲来,竟然忘了请客的事情。
“那到不是!”徐建川在郑碧容办公室,他不想与小单秘书纠缠不清,“单秘书,我等着听指示呢!”
小单秘书这才想起正事,打电话替杨县长请客,她嘴巴抿了抿,说:“徐乡长,杨县长刚才指示,今晚六点请你到招待所吃饭!”
徐建川想起杨琼在打自己主意,现在请自己吃饭,叫小单秘书请,自己拒绝不就暴露了两人不正常关系吗?上下级关系不正常挑拨离间的人往往有机可乘,若是弄出什么是非来不好处理,他说道:“杨县长昨天才回现城,今天怎么想到请我吃饭?”
“你以为就请你一个人吗?你还没那么伟大呢!杨县长还请了郑主任、袁主任!”小单秘书记显然有气,没再叫徐乡长,说话也你呀你的。
“知道什么事吗,单秘书!”徐建川当然想要问清楚什么事,然而小单秘书电话已经收了线。郑碧容看着徐建川愣怔神情,已经知道是请徐建川吃饭了,她以为是小单秘书打着杨县长的名义请徐建川吃饭,满脸狐疑:“该不是小单秘书看上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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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四章 指甲尖挖手板心
听了郑碧容的话,徐建川心忖,小单秘书看上自己就好了,是县长看上自己,不好讲、也不能讲,麻烦事情,可又怨不得自己,他说:“不可能,小单秘书知道我有女朋友!”
郑碧容白眼徐建川,诡笑笑,说:“她还知道你有两个女朋友呢!”
徐建川知道郑碧容说和两个女朋友没有包括她自己,是指林铃、张小芷,女人天生忌妒之心,
郑碧容也不例外,提到自己的女朋友时脸色就不好看,徐建川忙说:“杨县长不是请我一个人吃饭,还请了你,袁力行!”
郑琼容吃惊神色看着徐建川,县长请吃饭,古今少有,杨县长平常间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样子,竟然请人吃饭,且请乡上的工作员吃饭,谁都会吃惊。
郑琼容电话突然响起来,她着实再吃一惊,难道真是小单秘书打来的电话?她看着徐建川,神情有些胆怯,毕竟是乡镇的一般工作人员,很少、甚至没有接到过类似电话,自然生出胆怯,别看郑碧容平常间面对什么事情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对权力的敬畏之心仍然有的。
“还不接!”徐建川笑道。
“我不去!”郑碧容胆怯了,居然在徐建川面前耍嗲我不去。
“去不去是一回事,先把电话接下来!”徐建川见郑碧容忘了接电话,忙提醒。
郑碧容这才接起电话,看眼徐建川,故意道:“你好,哪位?”
“我是县政府办公室小单!”小单秘书在郑碧容那里说话声音给徐建川说话声音截然不同,稳重、矜持,上级对下级居高临下的声音。
既然装着不知道。就得装下去,郑碧容搜索脑子语气道:“县政府办公室小单?”
小单秘书见郑碧容还没猜出自己是谁,心里不高兴,县政府办公室有几个小单啊,就我一个人,猜什么猜!不过她还是自我介绍道:“前两天我还跟着杨县长到光明乡呢!”
“哦哟!”郑碧容故作惊讶无比声音。“单秘书啊,你好你好!单秘书,有什么指示请讲,我一定尽快落实!”
“是这样的郑主任!”小单秘书显然听惯了郑碧容类似的声音,正经八百语气道,“杨县长请你今天晚上六点钟在县政府招待所吃晚饭!”
“什么……”郑碧容故作惊讶、不敢相信语气。
“杨县长还请了徐乡长、袁主任!”小单秘书记电话收了线。
“谢谢,谢谢!谢谢小单秘书!”郑碧容这才发现,小单秘书电话收了线。
徐建川看郑碧容笑眯眯表情,真会表演啊。都知道杨县长请客了,还表演得给一点不知道样子,没有表演天赋,根本就表演不出这个样子来。
郑碧容看出了徐建川在讽笑自己,放嗲道:“建川,给县长吃饭好拘束,我不去!”
徐建川笑道:“都谢谢谢谢的说好多遍,还说不去!”
“人家就是不去嘛。要去你一个人去!”郑碧容越发嗲起来。
郑碧容现在的样子哪像是光明乡党委委员、经济办主任、护山队队长啊,简直就是徐建川娇妻。徐建川赶紧指指门外,眨下眼睛,意思提防有人听见、撞见。
郑碧容一下子回过神来,舌头一伸,赶紧噤声。
两人平常在人前装得好,没有人怀疑。体制内做事形象非常重要,两人的事情要是被人发现说生活作风有问题说得上去,更为严重的是,徐建川是乡长,人家要说你郑碧容性贿赂也说得上去。这样一来,一个行贿、一个受贿,两人就成了实足的**分子。
袁力行一步走进郑碧容办公室,神经质的样子,看着两人竟然说不出话来,看得出来他也接到县长邀请吃晚饭的电话了。
袁力行办公室给郑碧容一层楼,他接到小单秘书电话县长请吃晚饭惊讶无比,电话收线后立即去郑碧容办公室,见徐建川也在,招呼道:“徐乡长也在啊!”
徐建川与郑碧容对下眼神,心领神会,戏耍下袁力行。
郑碧容问:“袁主任有事吗?”
见郑碧容正经八百样子,脸上没有一点异样反应,不像接到杨县长邀请吃饭电话的样子,袁力行愣怔着,他怀疑自己接到的电话是假的,有人开他玩笑,类似玩笑电话又不是没有出现过,他猜疑神情自言自语道:“难道有人……”
“怎么回事,袁主任!”郑碧容问。
“没事没事!”见郑碧容样子,袁力行认定自己被人耍了,想想也是,杨县长怎么会请自己吃饭呢?他不好意思笑笑,“嘿嘿,没事,徐乡长、郑主任,你们忙,我走了!”
见袁力行满脸不好意思表情就要走出办公室门,徐建川叫做袁力行:“袁主任,你进来得不明不明、走也走得不明不白,究竟怎么回事?”
袁力行站住身体回过脸,一张脸笑得很不自在:“嘿嘿,我被人耍了!”
徐建川笑道:“怎么被人耍了,说来听听!”
袁力行在乡政府混了这么些年,已经混得鬼精,见徐建川脸上表情已经猜到七、八分,难道真有这回事?他惊喜无比:“徐乡长……”
“还不去准备,吃县长饭去!”徐建川高兴道。
“真有这回事啊!”袁力行高兴得人都快要晕过去,“我这就准备,这就准备!”
杨琼居然请人吃饭,这是徐建川没有想到的,不过稍加分析徐建川就明白了,杨琼是为了请自己,这次工作上合作愉快,她要表示,同时她要告诉自己,她对自己没有放弃。
徐建川意识到,人事调整就要来临,自己何去何从,听天由命。
徐建川、郑碧容、袁力行六点准时到达县政府招待所,小单秘书已经在迎宾大厅迎接。
徐建川见到小单秘书,双手伸出快步走过去:“单秘书,辛苦你了!”
小单秘书见徐建川伸出双手,也赶紧把小玉手伸出来:“徐乡长,杨县长叫我在大厅代她迎接徐乡长、郑主任、袁主任!”
“谢谢,谢谢!”徐建川握住小单秘书的手,两人是第一次握手,他感觉小单秘书的手小巧、精致、温热、玉润,柔软无骨,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徐建川得出结论,小单秘书的小玉手比小单秘书的俏脸精致。
“不用谢,为领导服务是我的职责!”小单秘书记声音温柔,面部表情丰富,给平常间面对局长、主任们面无表情样子完全是两回事,她给徐建川第一次握手,她感觉到徐建川的手掌好大,完全把自己的小玉手包裹进去,她感觉好有安全感、好温馨,她真的好想徐建川把自己的小玉手一直握下去。
与徐建川握了手,小单秘书与郑碧容、袁力行礼仪性的握握手,延手把三人迎进包厅。
小单秘书安排三人茶间就坐,上茶,还没有喝上茶,杨琼一步走进包厅。
“杨县长!”徐建川、郑碧容、袁力行连忙站起身体,毕恭毕敬的样子。
杨琼面露微微笑意,目光平均分配三人,说声来啦,走过去,一只手先伸给徐建川。
徐建川赶紧把手伸过去接住杨琼的玉手,凉凉的温热,玉润般的舒适,小玉手似若有电,通过他的手掌直透心脏,闪击下,心脏悸动,爽意袭来。
徐建川大脑瞬间失忆,也就瞬间回过神来,他意识到,男人之所以十个贪官九个有女人,一个贪官没有女人那是因为他阳萎,说穿了,男人的终级乐趣在女人,这是人性、也是男人与身俱来的本能乐趣。
杨琼一下子就捕捉到徐建川瞬息即逝神情,她暗自欣喜,客请得值!
杨琼心说,还以为你是柳下惠不食人间烟火,看来也是见到好吃的奶糖就要流口水的小孩子,好好侍候姑奶奶,姑奶奶不会让你失望的!
让徐建川没有想到的是,杨琼的小玉手在离开他的大手时,指甲尖挖了下他的手板心。
杨琼确实用指甲尖挖了下徐建川的手板心,故意为之,她既然迈出了第一步,戳破了男女那层纸,虽然她遭遇拒绝,但她对徐建川并没有放弃,女人对男人追求一样锲而不舍。
杨琼礼仪性的与郑碧容、袁力行握握手,目光看向小单秘书,小单秘书忙把几个人请去餐厅。小单秘书按排座次。
杨县长上座,徐建川安排坐杨县长右手方,郑碧容安排坐杨县长左手方,袁力行安排坐郑碧容旁边,小单秘书自己安排自己坐徐建川旁边。
见几个人坐下后,杨琼目光很随意的扫下几人,端起酒杯,说道:“这次去光明乡考察调研,有劳几位,我的收获不小,为了感谢几位对我工作上的支持,请到县城吃顿饭,表示下我的心意,干杯!”
“谢谢杨县长!”徐建川连忙站起身,几个跟着站起身。
杨琼见都站起身,面带微笑站起身:“大家不要客气,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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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五章 夜晚多么美妙
几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几个人仰面干杯。
筵席开始,没有人动筷子,县长在座,岂能随随便便。
杨琼使用公用筷,分别给徐建川、郑碧容、袁力行搛夹菜,端庄贤淑,面带笑容:“各位请,不要客气!”
徐建川发现,这时的杨琼不是县长,是女人,家庭女人、温柔贤淑的家庭主妇,在家招待客人,随和,热情,没有县长架子。
徐建川心忖,地位改变了杨琼,把杨琼变得高高在上不可接近,不像是女人、到像是冬天让人胆寒的冰块。在特定有的环境下,杨琼变回了女人,端庄、热情、客气、善良,这才是杨琼固有的本质。
尽管杨琼变回了女人,筵席仍然是拘束气氛,给县长坐在一起吃饭,地位悬殊,县长把你当着客人,可你不能把县长不当着县长,心理作用,不拘束都不行。
徐建川坐在杨琼旁边,他并不感到拘束,毕竟知道杨琼心思,他担心的是杨琼冷不防做出个什么意外动作来,让人看出端倪,因此他不得不谨慎小心。
女人认定要做什么事情,往往失去理智,不管不顾,让人防不胜防,这才是徐建川担心的。
杨琼虽说是县长,但本质上仍然是女人,是没有封建思想的女人,她有一般女人没有的思想、没有的认知、没有的追求,在别人眼里女人做不得的事情,在她眼里女人要做那是天经地义。
杨琼是县长,县长可不是一般的人,在华夏民族老百姓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何况阶级社会,县长就是县长。身处不同平台,阶级社会群体分明,不同群体、不同平台的人尿不到一起。杨琼在筵席上虽然表现出了女人本质的一面,拘束却无法消除,且理直气壮的存在,根本原因县长不是一般的人。是特殊材料做成。
郑碧容别看平常间大大咧咧,不管不顾,天不怕地不怕样子,县长请客,她一样拘束,放不开,像有根无形绳索捆绑住身体,不敢随便说话,甚至连身体动一动、呼吸这类生理上的自然行动也好像受到限制。
郑碧容感觉拘束无比。尽管如此,也没有削弱女人特有的敏锐,她发现了杨县长对徐建川的眼神那儿不对,但认真看又没觉得哪儿不对;徐建川神色也好像哪儿不对,但认真看也看不出来有哪儿不对。
女人第六感觉敏锐,感觉出了其中的蹊跷,难道……杨琼立即否认,绝不相信。杨县长漂亮、高贵、气质,高高在上。远离凡尘,才不会去做凡人做的事情。
郑碧容想到自己与徐建川做的事情,两人是凡人,食的是人间烟火,男欢女爱,好不自在。她思想走了神。俏脸生出红晕,好在脸上的酒红掩饰了她的人间烟火红晕,不然就暴露了痕迹。
筵席在进行中,杨琼端杯敬徐建川:“徐乡长,光明乡的工作这次我算彻底了解了。思路正确,措施得力,敢于担当,上下齐心,工作有条不紊,照这样干下去,福祉县旅游大开发预期目标一定能够实现,我敬你一杯!”
“哎哟杨县长,不敢当!”徐建川赶紧端杯站起身,形色故作战战兢兢,“光明乡取得的一点成绩,都是杨县长坚强领导得来的!”
“坐下,饭桌上哪还有领导!”杨琼故作严肃,见徐建川嘿嘿笑着坐下了,“你觉得我怎么坚强领导你了?”
徐建川没想到杨琼这样问,其实下级都这样说上级坚强领导下级,自己说杨县长坚强领导下级,杨县长不认,他说:“我的理解是,杨县长布置的工作必须按质、按量、按时完成,完不成杨县长要批评人,或者换人!”
杨琼呵呵道:“这就是坚强领导啊!”
徐建川也呵呵道:“我就这么理解!”
杨琼手指徐川转脸郑碧容,问郑碧容:“他是不是这样领导你?”
郑碧容愣了愣,看着杨琼嘿嘿笑,不置可否。
杨琼回脸看着徐建川,笑道:“郑主任好像不知道什么是坚强领导啊!”
徐建川说:“女同志比较自觉,所以就不必坚强领导了!”
杨琼看向袁主任:“徐乡长是不是坚强领导你了,袁主任!”
袁力行原本就拘束,给县长吃饭、尤其是给女县长吃饭,还是小范围几个人,根本就没有过的事情,见杨县长问,只傻笑,不好说话,怎么说呢?说徐乡长没有坚强领导,自己把自己划归女人那类;说徐乡长坚强领导了,自己把自己划归不自觉那类!
袁力行感觉自己处在两难境地。
杨琼见袁力行窘在那里,笑道:“其实我也不想做坚强领导,光明乡做得那么好,我坚强领导什么呀?当然,对那些偷奸耍滑、完不成工作任务、不听招呼、一意孤行的人,我还得坚强领导,必要时挪挪他的位子,实在不行就地免职,这个原则我还是要的!”
杨琼讲后面几句话时严肃了,弄得桌上几个人面面相觑,给县长吃饭,得陪着小心。
别看陪县长吃饭有造化,天大的好事情,然而说不定自己身上的缺点暴露给县长,想得到造化,说不定还要倒霉。
徐建川听懂了杨琼话的意思,“不听招听、一意孤行””,这可说的是自己,挪位了、免职,杨琼说得到也做得到,他明白杨琼在加压自己。
徐建川呵呵一笑:“杨县长说的话我才不相信,世上真还有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啊!”
杨琼也呵呵一笑:“想吃罚酒的大有人在!”
徐建川回头问袁力行:“想吃罚酒吗?”
袁力行忙说:“徐乡长,我才不吃罚酒呢!”
杨琼瞟眼袁力行,心骂袁力行,哼,你不吃罚酒,你有什么资格吃罚酒?你还没有长出吃罚酒的样子!
杨琼最后敬袁力行酒,杨琼端杯看着袁力行:“袁主任,那天你临危不惧,只身与犯罪分子搏斗,严冬腊月,不畏黑恶头目本性凶残,生擒黑恶头目于水田,谱写了一曲见义勇为的壮歌,你的表现激动人心!公安局已经把你的材料转给政法委,我问过和法委李书记,就目前材料反映的情况,你的行为完全属于见义勇!你的行为充满正义感,感动了广大人民群众,震慑了犯罪分子,见义勇为英雄,我敬你一杯!”
袁力行听杨县长如是讲,激动得捧着酒杯的双手颤抖不停,两只眼睛汪着眼泪,连连说:“感谢杨县长表扬鼓励,感谢杨县长表扬鼓励,今后我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样与黑恶头目做坚决的斗争!”
袁力行的激动发至内心,杨县长请吃饭、一番话说得他激动无比,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啊,徐乡长玩“捉放曹”游戏,自己稀里糊涂当做英雄,更为要紧的是,自己在杨县长那里印象深刻,光明乡副乡长位子早晚是自己的!
徐建川心里明白,袁力行之所以做见义勇为英雄,纯粹是杨琼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说穿了,杨琼要袁力行做英雄,袁力行就能做英雄,杨琼要袁力行上位,袁力行就要上位!杨琼是在通过袁力行的事情告诉自己,只要听她话,更好的前程等着自己!
徐建川内心不觉苦笑,杨琼要拿下自己,的确煞费苦心。
筵席进行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散席后,杨琼说自己有事,率先离去,离去时盯眼徐建川,徐建川假装没看见。
小单秘书很热情,把几个人送到招待所大门,叫了的士,把三个人送上的士,给了的士费,然面挥手告辞。
徐建川、郑琼容对下眼神,两人心领神会,美好生活美好夜晚,两人不会放过相会的机会。
的士把郑碧容送到住家小区大门前,郑琼容下车,拜拜一声,向小区大门走去。
的士把袁力行送到家住小区大门时,袁力行不肯下车,说无论如何要陪徐乡长,他知道徐建川县城没有家,不能丢下徐建川,要陪徐建川,说穿了是要巴结徐建川。
徐建川心里想着郑碧容,自然要把袁力行赶下车,袁力行见徐建川态度坚决,只得下车。
的士在县城转了两个大圈,徐建川下车。
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杨琼电话号码,徐建川没有马上接起,等到响最后一下时,他接起,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不出声。
杨琼也不出声,她内心明白,自己出声就被动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可进可退。她是聪明人,此时有声胜无声。
夜色多么美妙,夜色拨动内心琴弦,孤男寡女,琴瑟和鸣,男人女人最容易走在一起,尤其酒后男人,拨动内心琴弦不动情都不成,杨琼把握得住时机。
徐建川不出声,此时他内心不是没有涟漪,夜色多么美妙,男人的激情在夜晚有如万马奔腾,杨琼是极品女人,怎么会让男人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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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六章 较劲
男人、女人,两人关系说复杂了叫感情,往简单处说就叫男欢女爱,能够给杨琼这样的女人男欢女爱,应该说是男人一生中值得庆幸的艳遇。然而徐建川拒绝这种艳遇,他有独立男人的气概,绝不做女人附属品,这就注定了杨琼追求徐建川的悲剧。
徐建川、杨琼在电话里不出声,较着劲。
徐建川绝不会出声,他要杨琼明白,自己不会放弃原则,哪怕她给他国王做,他对她也置之不理,他不会与她交换什么,他要她死了这个心。
杨琼虽然不说话,其实她也要徐建川明白,既然她已经开口,她就必须要得到她要的东西,这不是你给不给的问题,是必须得给。
两人就这么等着对方讲话,不愿意陷于被动局面,然而,两人都意识到对方不可能率先讲话。
杨琼最终手机收了线。
徐建川手机移开耳朵,他明白,自己能不能主导福祉县旅游大开发,就看白书记的了,白书记要是阵地失守,自己的事业将会遭遇重创。
手机响起来,竟在是小单秘书的,徐建川接起,喂,喝醉了语气。
“徐乡长,我还没尽性呢,喝夜啤酒去!”小单秘书很兴奋,夜生活刚到来的那种兴奋。
“我已经快到光明乡了!”徐建川电话收了线,他才懒得给小单秘书闲聊呢。
徐建川去了与郑碧容约好的地方,开开门,郑碧容什么也顾不得了,扑进徐建川怀里。
**,燃烧过后两人平躺在床上。
徐建川眼睛盯着天花板,心事重重样子。
郑碧容侧身睡在徐建川身旁。一只手入在徐建川宽阔的胸膛上。
“杨县长好像对你有意思?”郑碧容想起酒桌上杨琼不可思议的眼神。
徐建川不说话,眼睛盯着天花板,眨也不眨。
“问你话呢!”郑碧容道,她随即反应过来,真还有那事啊,内心惊骇无比。想想就知道了,女县长给男下属有事情,不惊骇都不行。
男人女人,做官就不是好人,还真应民民间这句谚语。
徐建川眼睛盯着天花板,眨也不眨:“郑姐,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处理杨县长的关系!”
见徐建川问自己,郑琼容愣怔着,自己竟然没有看走眼。杨琼在打徐建川的主意,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鬼都不敢相信。
郑碧容原本是要拿这事开徐建川玩笑的,说杨县长瞧上你了,好好奉献,大官有的是你做呢!现在弄明白还真有这事,玩笑不能开了,得认真对待。
郑碧容内心明白。随着社会发展,许多陈腐的封建观念打破。男人女人自有各自的人性,并以各自的人性为中心,男女逐渐走向平等,男人可以采摘路边野花,女人为什么又不可以采摘?因此,杨县长要采摘野花也并不奇怪。关键是徐建川如何对待这事。
“你怎么看待这事?”郑碧容问。
“我有什么怎么看待,压根就是她居心不良!”徐建川恨恨道。
“看上你是喜欢你,不能算居心不良!”郑碧笑道,她也爱徐建川,能说居心不良吗?
“我对她没有一点感觉。她到好,三番五次,弄出了强迫的味道来!”徐建川气愤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股脑的讲给了郑碧容听,这些事要他讲给林铃听,万万不可能。
郑碧容扑哧一笑,手在徐建川宽阔的胸膛拧一把,徐建川胸肌铁实,没拧痛徐建川,反到把自己的玉指给拧痛了,她哎哟叫一声。
“叫你小心,怎么样,自己弄痛自己了吧!”徐建川淡淡道。
郑碧容这才道:“女人拿着男人其实没有多少办法,她居心不良,你干好自己的工作,她把你也无奈!”
“她可以不让我工作啊!”徐建川担心道。
“她可以一手遮天?”郑碧容看着徐建川,俏脸红得娇艳。
是啊,杨琼是县长不错,但她也不能一手遮天,还有许多羁绊,她真的要把个人私情带到工作上来,许多限制就会纷至沓来,她的打算注定要化着尘埃消散。
“还是郑姐一语中的!”看到郑碧红润的俏脸、娇嫩的身躯,解除思想负担的徐建川内心悸动精神抖擞,翻身爬上郑碧容身体。
馋嘴的猫刚来过又要来,郑碧容双手撑住徐建川身体,娇嗔道:“不行,我身子还在痛呢,怎么经受得起你折腾!”
徐建川才不管那些,身体覆盖住郑碧容身体,强行压迫下去。
“嗯!”郑碧一声闷哼,玉臂箍住徐建川身体,娇吟声随着身体蠕动激情唱起来。
两人一夜不得消停,第二天照样精神抖擞上班,各自都暗笑对方好有能耐。
杨琼拨通徐建川电话,见徐建川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杨琼明白自己,她不能说话,这并不是什么女人追求男人觉得没有面子心理作怪,她意识到自己说什么呢?她好几次向他表明心迹,可他就是不理。
杨琼也知道自己与徐建川没有感情基础,自己的表达方式强势、唐突、施压,她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她忽略了他是强势男人,心理接受不了女人的强势,因此,在光明乡考察两天时间,她把自己做得更像女人。
同时,她请徐建川吃饭也在委婉的告诉徐建川,自己并不强势。
然而,杨琼意识到,她的努力化着了东流水逝去。
杨琼失眠了,她第一次遇上这样的男人,不能驾驭,她甚至有种让他驾驭的祈盼,可是,他却不愿意成为驾驭自己的男人。
杨琼失去了忍耐,用情感得不到骄纵的男人,她不认为自己失败,猎获骄纵男人的办法多的是,只要用得上,何不试试。
杨琼深信,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你不把自己给我,那我就把你强抢过来!用什么方法强抢,杨琼已经有了办法。
杨琼一夜无眠,九点上班时,尽管淡妆粉饰,眼圈仍然看得出有些失眠后的暗淡。
杨琼坐在办公桌后面,打开电脑,打印出自己需要的材料,再看一遍,觉得可以了,放进工作包。
小单秘书走进办公室,向杨琼汇报县委、县政府当天重要安排,站在办公桌前,听杨琼指示。
杨琼想想,县委、县政府重要安排白书记和自己都不必参加,她对小单秘书说:“上午我不参加任何活动!”
小单秘书应声是,退出办公室。
杨琼拿起办公桌上电话,按了号码,电话接通:“你好白书记,我是杨琼!”
“你好杨县长,有事吗?”白书记彬有礼语气。
杨琼没有多少感**彩语气说道:“白书记,我想去趟你办公室!”
“好啊,我等杨县长过来!”白书记乐呵呵语气。
杨琼放下电话,站直身子,闭上眼睛,她内心也知道自己做法不对,这样做会影响自己终极目标,但是她为了达到目的,不得不如此。
白县长在座椅上正正身体,杨琼终于熬不住了,今天终于主动找自己商量人事。
在一个区域内党委书记能不能掌控局面,说穿了就是能不能掌握人事,自己的人放在重要的岗位,肯定听自己的话,落实自己的事情。
杨琼单枪匹马留在福祉县,更加注重培养自己的人。
白书记放下电话不到五分钟,杨琼出现在办公室门前。
“杨县长,请这边坐!”白县长站起身,抬手指着自己办公桌前的座椅。
杨琼走过去,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钻入白书记的鼻孔,沁人心脾,给人挺舒爽的感觉,以前给张书记做搭档,享受不了这个待遇。
杨琼在白书记办公桌对面坐下,把工作包顺手放在座椅旁边。
小刘秘书过来,给杨琼送来瓶矿泉水,雪莲。
自己喝雪莲矿泉水,小刘送来雪莲矿泉水,杨琼意识到是小单出卖了自己,不过没关系,小秘书们对领导的生活都要串串,以便让自己的主子得到更好的照顾。
杨琼看眼小刘,满意表情。
小刘秘书看到了杨县长的表情,内心十分高兴,要知道,杨县长平常间冷着俏脸,很少看得到满意表情。
小刘经小单秘书指点才知道,雪莲矿泉水是世界屋脊海拔七千米以上的矿泉水,每瓶零售价一百元,还要预订。
看得出来,白书记、杨县长要商量福祉县的大事,小刘秘书退出白书记办公室。
白书记看着杨琼,不说话,看得出来,杨琼没有通报过来谈什么事情,白书记得等着杨琼说事。
“白书记,”杨琼说话了,口吐兰香,声音玉珠掉银盘般好听,“前两天我去光明乡调研的事情白书记都知道了,那里发生的情况触目惊心,看到那里的情形,我内心隐隐感觉,福祉县旅游大开发绝不会一帆风顺!”
白书记点点头,赞成道:“我赞同杨县长的观点,旅游大开发,实质上就是一个巨大的利益体,稍不注意,有人就会戳破篱笆墙,非法窃取这个利益体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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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七章 吃碰
杨琼沉声道:“那我们就扎牢篱笆墙!”
白书记打个比喻:“旅游大开发实质上是一个巨大蛋糕,稍不注意有人盗窃蛋糕!”
杨琼瞟眼白书记:“福祉县黑社会如此猖獗,公开盗窃旅游蛋糕危祸社会,周家村、李家村事件如果不处理及时,不仅两个村的景点遭遇破坏,势必波及其他景点,给旅游大开发工作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白书记当然懂得杨琼眼睛瞟他的意思,黑社会如此猖獗,可是在他与张书记时期形成发展壮大起来的,他有肃清黑恶势力的责任。
白书记点点头,意思认了这事,他说:“黑社会存在一天,社会一天不安宁,我的意见召开政法工作会议,在全县范围内开展一次铲除黑恶势力的斗争!”
杨琼看着白书记认真道:“吴局长抓了几十个人,还抓到一个黑社会头目,我到觉得,吴局长只要发生在光明乡李家村的事件办成铁案,福祉县的黑恶势力还敢浮出水面?”
白书记明白杨琼意思,发生在光明乡李家村的事件就事论事,意思明业,不要迁扯到政坛,担心影响旅游大开发,他说:“肃清黑恶势力工作由政法委牵头,县委、县政府的主要精力放在旅游大开发上,毕竟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杨琼点点头,表示赞同,说:“旅游大开发落到实处是建设景区,使景区尽快进入市场,投入运营,但是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到目前为此我还没有给一个开发商谈成,严重影响旅游大开发士气。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不是给我们自身的工作有关系?”
白书记当然知道杨琼的意思,到福祉县谈判的投资商都提出福祉县旅游景点打包租赁要价太高,但是,徐建川、张小芷却坚持谈判底价并不高,没有要让步的意思。他说:“我认为,谈判的事情到不是很急,给投资商打交道要沉得住气!”
“白书记也以为,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杨琼习惯性抬手掠掠额前头发,语气严肃起来,“市场经济没有皇帝的女儿,一切都要遵重经济规律办事!”
“经济发展规律是共同受益,实现双赢,而不是靠自己背上沉重的经济包袱发展经济!”白书记面色也严肃起来。他的意见很明确,不能搞急功近利,他表明自己的立场,原则问题不会让步,“投资商在要价几乎众口一词,他们有没有串通围标我们暂且不谈,但是,他们提出打包租赁景区五千万保证金、景区营业后前五年县政府补贴八亿元条件。与我们提出的景区打包租赁保证金五亿元、景区营业前两年不分成,以后按照合同分成条件相去甚远。是断断不可以接受的!”
杨琼闷声道:“如果永远没有投资商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就永远不开发景区?”
白县长说:“我前面讲了,开发景区是为了富民强县,如果达不到这样的目的,反到让县政府背上沉重的经济包袱,我们宁可不开发景区!”
“你……”杨琼犀利目光盯着白书记。忽的站起身体,她意识到自己失态,坐下身体。
杨琼深知自己的目的,她是来捞政绩的,与投资商谈不拢。景区没法开发,自己就没有政绩,几年时间很快过去,仕途不待人,得只争朝夕。
“我们的思想可不可以再解放一点?”杨琼沉声问。
“思想解放给背上财政包袱没有关系!”白书记的话斩钉截铁。
“景区营业了,老百姓富裕起来,还愁县财政不盆满钵满!”杨琼道。
“经济造成恶性循环,后果杨县长应该知道,国外也不乏这方面例子!”在原则问题上,白书记寸步不让。
杨琼如何不知道白书记讲的国外例子,欧洲某些国家遭遇债务危机,弄得国家都有解体的可能,她说:“我们国家的体制给欧洲国家的体制不一样!”
“经济运行规律应该是一样的!”白书记淡淡道,他看眼杨琼,意思不再议论这个话题,福祉县不会降低条件与投资商谈合作的事情。
杨琼岂肯干休不议论这个话题,她有背景,要做的事情岂是白书记阻拦得了的,她说:“我建议这事交常委会讨论,征求其他常委的意见!”
白书记毫不让步道:“与开发商淡判条件是常委会议讨论决定的,无需再议!”
杨琼白眼白书记,无语,她发现,平常间看白书记和和平平样子,没想到他也是个不转弯的死脑筋,她意识到今天要谈的事情有可能无功而返。
杨琼头脑疾速运转,试探性谈话内容结束,她得进入今天谈话的主题。
今天杨琼找白书记谈话主题是人事,谁掌握了人事,旅游大开发工作谁就掌握主动权,包括刚才谈的与投资商谈判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自己人操作打包出租景区,才不担心白书记同不同意。
“白书记,随着旅游大开发的推进,光明乡的突出地位越来越明显,工作上许多矛盾也暴露出来,按照现在的工作职责和人员配备,显然跟不上旅游大开发的形势!”杨琼话语平缓,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势,她刚才吃了碰,知道白书记坚持原则,不会理睬自己的强势,“新建的风景区旅游管理局也应该及时挂牌,我认为,人事应该有所调整安排!”
白书记面现考虑表情,好一会儿才说:“我赞同杨县长的意见,为了适应旅游大开发工作的推进,人事是应该做些调整和安排!”
杨琼诚恳表情道:“我对情况不熟悉,还是由白书记点兵排将吧!”
白书记心忖,你情况要是熟悉就由你点兵排将是不是?真那样的话还要县委、县委书记干什么,别以为你有背景,就想控制人事,组织设在福祉县的县委、组织任命的县委书记可不只做摆设,不是个人的力量可发左右的。
白书记说:“在人事问题上,县委一贯集思广益,作为书记,要充分听取同志们的意见,张主席留下的优良传统我还得发扬下去!杨县长具体抓行政经济工作,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给县委建议,县委尽可能发掘出杨县长需要的人才,放到需要的岗位上去。”
杨琼心里憋闷,白书记的话听起来诚恳、有道理,其实大有深意,书记集思广益,可不只听你县长一个人的。县长需要什么人才县长可以给县委建议,县委尽可能发掘县长需要的人才,最终是不是自己需要的人才自己讲了不算,还得县委讲了才算。说穿了,自己压根就没有人事权,可恨的是,自己的人上不上得去重要岗位拿着白书记没有任何办法。
事前杨琼对人事安排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她给自己定出了实现人事的底线,必须要把自己人放在旅游岗位,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主导旅游大局,只有自己主导旅游大局,自己才能打破谈判僵局,尽快把旅游大开发搞上去。
杨琼也明白她的行为是急功近利,但自己需要急功近利,她明白,不急功近利,让时光白白流逝,迟迟捞不到政绩,自己泡在福祉县就失去了意义。
杨琼瞟眼白书记,她觉得,白书记是要堵死她捞政绩的道路,让她一事无成,两手空空,最终黯然离开福祉县。
杨琼当然不会被白书记捆住手脚,也不会让白书记把自己冷冻起来,人事问题她在前面做足了铺垫,到提醒白书记的时候了,她说:“钱大明已经提拔县政协副主席,政协那一摊子事情还等着他去做呢!”
白书记当然明白钱大明不能继续留在光明乡担任书记,如果钱大明继续留在光明乡,不给杨琼留面子,事实上是不给杨琼的背景留面子,不给杨琼的背景留面子,白书记明白自己就得离开福祉县。
“随着福祉县经济结构方式发生变化,政协也需要领导抓旅游工作,钱大明同志从政协角度抓旅游工作正合适!”白书记说,他的话再也明白不过来了,钱大明不再担任光明乡党委书记。
杨琼内心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白书记接受到钱大明免去光明乡党委书记的现实,她说:“光明乡是旅游大开发提出乡,也是旅游大开发重点乡镇,是福祉县旅游大开发是否成功的关键乡镇,我的意见乡党委书记应该从光明乡产生!”
白书记看着杨琼,点点头,不说话,但从神色上看得出来赞成杨琼意见。
杨琼见白书记点头赞成自己意见,心中不由紧张起来,乡党委书记如果从光明乡产生,除了自己推荐楚云飞担任书记外,还有两种可能,一是徐建川担任书记、还有徐建川由副书记主持工作,这样一来,楚云飞提不上来,自己主导旅游大局的希望就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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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八章 相持不下
杨琼不了解白书记意图,不好说话,计上心来:“白书记意见光明乡有称职的党委书记?”
“当然有!”白书记认真道,“旅游大开发是光明乡首先提出来的,钱大明同志离任后,党委书记不在光明乡班子内产生,似乎说不过去!”
“我也是这个意见!”杨琼接过话,她随后觉得自己话讲急了一点,不稳重,不过还可以弥补,她说,“白书记已经有了人选!”
白书记看着杨琼笑笑:“还是先听杨县长的意见吧!”
“既然白书记心中有人选,我就不必讲了!”杨琼推辞。
白书记说:“或许杨县长看中的人选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杨琼心里那个的恼怒啊,可又说不出子丑酉卯来,明知自己要推荐楚云飞,白书记故意逼自己摊牌,问题出在楚云飞在光明乡的名声并不算太好,特别是发生了光明乡李家村、周家村的租地事件后,不管楚晋升怎么撇清自己也脱不了众口一词指责,楚云飞自然被牵扯进去,自己推荐楚云飞担任书记,常委们对自己难免没有看法,白书记显然看到了这一点,故意要自己推荐。
杨琼被逼进死角,不过她又觉得,楚云飞在光明乡意外脱选乡长当时的张书记、白县长也有责任,组织既然要把楚云飞安排下去选乡长,就应该保证楚云飞选上。徐建川搞非组织活动选上乡长,楚云飞选为副乡长,组织非但不处理徐建川,反到对非组织活动听之任之,楚云飞的处境可想而知。
现在自己推荐楚云飞,不如说是楚云飞早就应该得到的职位。杨琼想透彻了这一点,说:“楚云飞同志的情况白书记了解,组织下派他去光明乡竞选乡长失利,严格讲没有他多少责任,张书记一度还准备启用楚云飞同志做光明乡党委书记,由于各方面原因拖了下来。我推荐他做光明乡党委书记,其实是楚云飞同志早就应得的职位!”
白书记点点头,仿佛早就考虑成熟道:“可以把楚云飞同志担任光明乡党委书记一职提到常委会议讨论!”
杨琼愣了愣,白书记不愧老狐狸,楚云飞任职要拿到党委会上讨论,但讨论却有两个含意,一是在常委会上通过、走走过场,一是要大家议议、白书记态度不明。书记态度不明情况就复杂了,由着常委们意见。到头来楚云飞通得过通不过都是问题。
杨琼想说什么,但觉得没有讲的必要,她反守为攻道:“新成立的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白书记意见谁做局长合适呢!”
“徐建川!”白书记考也不考虑道,旗帜鲜明。
杨琼抬手掠掠额前秀发,不以为然道:“白书记没有考虑过徐建川有不适合做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的地方!”
“考虑过,不过我认为到目前为此,没有人比徐建川做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更合适!”白书记看着杨琼。“杨县长难道还有更适合的人选?”
“有!”杨琼毫不让步,态度强硬。“楚云飞比徐建川做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更合适!”
白书记笑笑,嘴角出现些许轻蔑:“杨县长能不能把理由讲出来听听!”
杨琼冷冷道:“既然白书记首先提出徐建川做局长,还是请白书记先讲吧!”
“好吧!”白书记略略思索,目光看向杨琼,“要讲呢,对徐川的了解。杨县长并不比我少!”
此话一出,杨琼感觉自己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的不自在,她承认,自己对徐建川的了解并不比白书记少,甚至还觉得比白书记对徐建川的了解多一些。然而,徐建川太自傲,居然拒绝自己,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让她刻骨铭心。
女人一旦瞧上某个男人,权衡利弊,当她出手拿下这个男人遭遇拒绝,在意识到自己不能得到这个男人时,女人的第一想法往往是把这个男人毁在自己手里。
尽管徐建川拒绝了自己,杨琼对徐建川并没有完全绝望,她还不想毁掉徐建川,她只想让徐建川知道,如果不接受自己他的仕途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白书记目光移开杨琼:“徐建川第一个提出改善福祉县对外环境,全力竞争电站南北大通道过境福祉县,并竞争成功,一下子把福祉县从山区偏僻之地推向世界面前,可见眼界不凡!接着,徐建川提出旅游大开发,通过前期规划,凭借福祉县环境改善,使福祉县的旅游大开发上下达成共识……”
“但是白书记不要忘记了!”杨琼呵呵一笑,轻蔑表情道,“旅游大开发看似轰轰动动,却没有一点实质性进展,所有工作都停留在口头上、图纸上,看似热闹,却有画饼充饥、望梅止渴之嫌!”
白书记说:“任何工作都有启动阶段,福祉县旅游大开发也不例外……”
“我到是认为,福祉县旅游大开发已经处于停止阶段!”杨琼再次打断白书记的话,显示了他强大背景的强势,“规划贪大求洋,上面支持资金有限,开发商听到景区打包租赁要价转身就走,我到是认为,旅游大开发走到今日,如果不面对现实、解放思想、调整思维方式,恐怕是钻进死胡同就走不出来!”
“形势这么严重?”白书记呵呵道。
“我可以断定,要不了半年时间,人民群众就会对停止不前的旅游大开大声质疑,到那时,不知白书记用什么话给人民群众解释!”杨琼目光盯着白书记,气势锐利。
白书记问:“既然杨县长已经看到了问题的实质,能不能讲讲谁做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更为合适呢!”
杨琼见白书记松了口,说:“我认为,楚云飞同志担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最合适!”
“说说理由看!”白书记看着杨琼,倾听神情。
杨琼认真道:“楚云飞同志学历博士,曾是大学教师,由于受过系统高等教育,初始职业大学教师,注定眼界高于一般人,福祉县旅游开发大局已定,由他负责旅游大开发工作更加有利旅游事业的发展!”
白县长认真道:“只可惜楚云飞同志极少参与旅游大开发工作!”
“白书记有所不知,光明乡个别同志排挤楚云飞同志,这才造成楚云飞同志很少接触旅游大开发工作!”杨琼抬手掠掠额头上秀发,冷脸道。
“杨县长讲到光明乡排挤楚云飞同志的情况,我到是听到一些不同的看法!”白县长不回避矛盾,“楚云飞同志作为乡政府旅游分管领导,应该有一个旅游工作意见吧……”
“楚云飞同志给我汇报过旅游大开发方面的打算!”杨琼第三次打断白书记的话。
“不知道杨县长采纳了楚云飞同志在旅游大开发上的哪些意见,对旅游大开发起到何种的推动作用!”白书记话语慢条斯理,软绵中藏着机锋。
杨琼愣了愣,白书记的话还真不好回答,福祉县旅游大开发宣传深入人心,说到具体工作上的确还反应不出来有什么楚云飞的意见和建议,不过杨琼有办法,她说:“楚云飞同志的建议已经汇入日常工作中,成为群众集体智慧的一部分!”
白书记愣了愣,心忖,不愧为县长,拿群众智慧说事。他呵呵笑道:“杨县长讲的是,旅游大开发走到今天,我们如何又不是集中了人民群的智慧!”
“群众的智慧要我们加快旅游大开发的步子,我们要把代表人民群众智慧的同志安排到更加适合他的岗位上去!”杨琼顺着白书记的话说下去。
白书记不慢不紧道:“旅游大开发到了关键时期,人民群众的智慧已经关注自身利益,这个时候我们放弃人民群众的利益,人民群众的智慧可不答应!”
杨琼目光狠狠的瞪着白书记,白书记如此难缠,她可是没有想到的。
不过杨琼并不担心白书记,自己有背景,白书记在最后一刻不得不考虑,她说:“我是人民政府县长,我的责任发展经济富民强县,我给白书记要个人,就那么难吗?”
白书记面色严肃起来:“我是执政党书记,责任是要把每一个同志安排到最适合他的岗位上去!”
“我认为楚云飞同志更适合担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职位!”杨琼抬手掠掠额头上的秀发,俏脸态度坚毅,毫不妥协。
“就目前我掌握的情况而言,相比之下徐建川同志更适合担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职位,理由很简单,他提出和规划了旅游大开发,临阵换将,会影响旅游大开发的连续性!”白书记寸步不让,态度鲜明。
两人谈不下去了,杨琼忽的站起身:“白书记要是不尊重我的意见,我要向上级反映!”
“这是你的权利!”白书记向杨琼示意,琼坐下后继续说,“上级不会听杨县长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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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九章 有人才能办事
“向上级反映是你的权利!”白书记示意杨琼坐下,继续说,“上级不会听杨县长一面之词!”
白书记态度坚决,杨琼坚持楚云飞做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理由原本就不充分,徐建川做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天时、地利、人和占全,大家都有向上级反映情况的权利,且到了这个层次的人上面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事情闹得太僵杨琼心里还是有所忌惮。
然而轻易让徐建川做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自己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让徐建川就范,这才是杨琼担心的事情。
徐建川不就范杨琼不甘心,这不是杨琼心胸狭窄,因为杨琼是女人。
杨琼心里明白,如果自己没有在徐建川面前暴露心迹,也许她会同意徐建川做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然而现在不行,徐建川不就范,不是自己的人,不是自己的人自己无法主导福祉县旅游大开发,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杨琼明白自己之所以留在福祉县,完全是为了旅游大开发,她看好福祉县经济发展前景,如果不出意外,福祉县旅游经济几年时间可以搞上去,有望成为河西省经济强县,自己有了足够的政绩,一举成名,可以昂首挺胸向更高层次挺进。
杨琼说:“白书记,我不会放弃向县委推荐楚云飞同志!”
白书记看着杨琼,以书记对副书记身份说话姿态道:“徐建川同志党性原则强,眼界高远。首倡福祉县旅游大开发并取得阶段性成绩,功不可抹。旅游大开发轨迹充分证明,徐建川同志的旅游发展思路和工作方法完全正确。作为县委书记,我有责任保证重大工作的连续性,同时也有责任把德才兼备的同志输送到最适合发挥他们作用的工作岗位!”
杨琼看白书记,怒火胸中燃烧,俏脸惨白,她没有想到白县长的话如此直白,直白得她无法驳斥。
话谈不下去了。杨琼忽的站起身体,面向白书记,目光犀利:“白书记。集思广益是书记的工作方法之一,放宽眼界选拔人才是书记的责任,请白书记不要以为一个人就可以改变一切,把福祉县旅游大开事业像押宝一样押在一个人身上。历史的经验和教训告诉我们。一个人改变不了世界!”
“看来我们在犯了同样的错误!”白书记笑笑,看着杨琼,不是吗?
“你……”杨琼无话可说,白书记坚持任用徐建川、自己坚持任用楚云飞,大家不都盯着一个人说事吗?
话没法谈下去了,杨琼转身走出白书记办公室。
杨琼回到办公室,俏脸铁青,怒容满脸。情绪久久不能平静,白书记把着用人关。自己要用的人上不去,徐建川如果继续把持旅游大开发最重点岗位,她感到种难以忍受的压抑。
小单秘书走进办公室,小心翼翼神情报告:“李书记联系,过来与杨县长研究工作!”
县委常委、政法委李书记联系要过来研究工作,杨琼心里明白,应该是袁力行见义勇为的事情。
发生在李家村“捉放曹”事件徐建川一手导演,杨琼明白那是徐建川为了自己开心导演的一出轻喜剧,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她原本不想再参与,现在李书记要找自己研究工作,她想了想,自己与白书记意见不合早晚要在常委会上反应出来,李书记是常委,有一票的权力,李书记之所以要与自己研究工作,是因为自己亲自给李书记讲过袁力行见义勇为的事情,他以此为借契机靠拢自己,自己不可以把李书记拒之门外。
“请李书记过来!”杨琼努力平息怒火,淡淡道。
不一会儿,李书记过来了,杨琼把李书记安排在待客区。
小单秘书泡了茶,退出杨琼办公室。
李书记说话了,果然是袁力行见义勇为的事情,他说:“杨县长,光明乡计生办主任袁力行同志见义勇为材料公安局报送过来后,政法委认真审查、复核,发现袁力行同志遭遇黑恶势力头目突然袭击,被击倒摔进水田,浑身湿透,仍然满腔正气,英勇无畏,不顾严冬零下摄氏五度严寒天气、不惧怕黑恶势力头目本性凶残,冒着生命危险继续追捕黑恶势力头目。这个情节公安局在上报的材料中事实轻描淡写,没有多少说服力,见义勇为的高度也上不去,政法委决定重新调查,现在调查材料已经补充完整,给杨县长送过来,请杨县长审阅!”
杨琼清楚当时的情况,黑恶势力头目在田埂上跑不动了,突然站住身体,袁力行来不及刹住身体撞上去,由于身体下意识闪避黑恶势力头目身体,哪想到田埂太窄,这一闪避动作导致袁力行摔进水田,袁力行压根就不是遭遇黑恶势力头目袭击。
想想就知道了,当时的情况护山队已经全胜黑恶势力几十个人,公安局几十个干警、武警已经赶到事发现场,黑社会势力团伙分子悉数就擒,一个个早已吓得肝胆俱裂,袁力行身后有坚强后盾,况且自身体力与黑势力头目体力相比也占绝对压倒性优势,况且黑恶势力头目也是故意放跑的,捉拿黑势力头目有如瓮中捉鳖,这样的情形还是见义勇为吗?
如果袁力行捉拿黑恶势力头目有如瓮中捉鳖,一点也不惊险,袁力行捉到的黑恶势力头目还是黑恶势力头目吗?黑恶势力头目面目狰狞,穷凶极恶,手段残忍,祸害一方,现在被袁力行当着小**、小兔兔撵,当着瓮中之鳖捉,说是袁力行见义勇为,谁相信?连幼儿园小朋友都不相信!
黑恶势力头目穷凶极恶,残害人民群众不择手段。给鬼了兵一样杀人如麻才符合情节。因此,把袁力行捉拿黑恶势力头目,在情节上学习小说写作虚构手法。让人看上去袁力行捉拿黑恶势力头目时胸膛对着森寒尖刀毫无畏惧更加动魄惊心、更加突出袁力行见义勇为的英雄行为,有助于教育广大人民群众向英雄学习,对黑恶势力头目作更加坚决的斗争。
杨琼神色矜持,俏脸笑意微微,她抬手臂掠掠额前秀发,一点看不出刚才在白书记那里吃憋时怒气冲天的神情,她说:“福祉县正在进行的旅游大开发事业。热火朝天,黑恶势力借此机会收敛财富鱼肉群众,行径令人发指。他们如此猖獗,必须动员广大人民群众站出来作坚决的斗争,才能把黑恶势力的嚣张气焰打下去!”
李书记不到四十岁,做过两年宣传部长、差不多三年政法委书记。仕途不见长进。他清楚杨琼背景,明显是要靠拢杨琼的意思,他说:“福祉县是山区县,贫穷帽子揭不掉,固然有地处偏僻的原因,但如何又不是人的思想团塞,与外界隔绝造成的?我拜读过杨县长发表在省委政研参考上的文章,层层剖析福祉县贫穷原因。然后提出发挥旅游资源优势富民强县,把福祉县经济发展脉络清晰的展现在我们的面前。使我们看到了富民强县的希望!看到杨县长的宏篇大论我不由思考,人才,只要有了人才,什么人间奇迹也能够创造出来!”
杨琼明白李书记在拍马屁,但李书记说得没有错,人才是第一位的,他讲得没有错,如果不是徐建川,就不会有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从福祉县过境,也就没有福祉县的旅游大开发,即便有旅游大开发,也只能小规模开发,游客也只有周边零散游客,旅游业小打小闹,形不成规模经济,更谈不上冲出国家走向世界。
杨琼说:“李书记观点我赞同,但是,正确的观点并不是人人都认为正确,比如在用人的问题上,有些同志就会犯经验主义的错误,认为某个同志干某项工作干得好,产生依赖思想,以为这个同志这项工作永远都干得好,殊不知,我们的同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可是我们的同志还没有意识到!”
杨琼停住话,看着李副书记,俏脸严肃,强调语气道:“打江山与建设江山,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杨县长讲得极是!”李书记敏锐的觉察到,杨县长与白书记在用人的问题上已经发生分歧,且分歧严重,书记、县长有分歧并不完全是坏事,应该有机可乘,只要给书记、县长罅隙加塞得当自己可以从中得利。
何况李书记想得更远一些,杨琼有背景,且是不比一般的背景,白书记给杨琼分歧发展到一定程度关系势必破裂,两人关系破裂等待白书记的是调离,这样一来就给自己创造出上升的机会,他说:“用人是根本,用什么人能干多大的事情,古往今来一直是人们研究的课题,杨县长看准了福祉县的症结,只有解决用人问题,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旅游大开发人才不济的问题!”
“用人历来就是大课题,李书记有如此深刻的研究实属不容易!”杨琼抬手掠掠额头上的秀发,美眸发亮,俏脸生辉,仿佛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知己,“旅游大开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是福祉县全新的工作,全新的工作势必大多数同志不熟悉,这就注定我们要培养和发现人才,李书记,今后你可要多多向县政府推荐德才兼备的同志啊!”
“说实话,还是杨县长有远见卓识!”李副书记看着杨琼,面现佩服表情,“当初杨县长作手培养人才,大多数同志没有这方面意识,只认为县委、县政府要搞旅游大开发了,大家工作就转向搞旅游大开发,殊不知旅游大开发是什么没有人弄得明白,更别说实际工作中如何操作了!杨县长及时发现旅游大开发随即要出现的人才问题,并作手做这方面工作、解决这方面问题。许多同志当时不理解,对杨县长还有看法呢,现在看来,杨县长眼光独到,行动超前一步,不得不让人钦佩!”
“培养人才是一回事,任用人才又是一回事,李书记可要为县政府任用人才呐喊啊!”杨琼笑靥如花,气质不凡,魅力无限。
“杨县长主政福祉县,挑起富民强县重任,作为常委,协助杨县长做好工作,是我责无旁贷的责任!”李副书记看着杨琼,暗地咽了泡口水,女人太过漂亮,男人难免心怀叵测,极品女人是什么样的滋味,这可是有权有势男人思考研究的课题,李副书记想入非非。
看着李副书记样子,杨琼内心怎么不知,漂亮女人被男人打主意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杨琼心忖,想要打主意,就得乖乖听姑奶奶指挥,她说:“公安局在打击黑恶势力方面明显不力,李书记要加强对这面工作的领导,旅游县不可以让黑恶势力存在,我建议政法委召集公、检、法、司四家开个会,以光明乡李家村发生的事件为契机,就肃清黑恶势力问题作专门安排布置,对已经发生的案件从重从快处理,对未发生的案件加强防范,绝不允许黑恶势力漫延滋生!”
“杨县长对政法工作指示高瞻远瞩、高屋建瓴,政法委立即着手准备会务工作,到时请杨县长亲临讲话!”李副书记立即献好,表情十分诚恳。
“福祉县给游客创造一个安全有保障的环境,旅游大开发就成功一个半了!”杨琼虽然有强大背景,也不得不给李书记上粉,她明白自己的处境,要想斗赢白书记,她需要人,人的因素是第一位的。
李书记离开办公室,杨琼想到与白书记谈话情况,白书记把旅游实权抓得牢牢的,一看就是不让自己染指的架式,自己可是为了福祉县旅游大开发才留下来的,白书记要架空自己,把自己当着下派领导同志处理,这样的情况不能继续下去。
杨琼明白简单而深刻的道理,已经得到的东西都是斗争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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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00章 楚晋升求见杨琼
杨琼意识到,自己工作还处在磨合期间已经陷入白书记的包围之中,必须得冲出白书记的包围圈,这样才能把旅游大开发工作主导权抓在手里。
杨琼是何等聪明的人,她去白书记办公室没有达到目的,不欢而散,自己上位这么些天,与白书记谈过不少工作,只有一件最重要的工作没有谈,那就是人事问题。
白书记也在刻意回避人事,她清楚自己何尝不是也在回避,杨琼明白两人在用人问题上都十分小心谨慎,不愿意首先提及,这给战场上谁先打第一枪就得承担挑起战争责任压力一样需要勇气。然而,自己的政治主张能不能一杆子插到底,关键在于执行自己政治主张的人是不是自己人,在这一点上,杨琼意识到白书记给她一样看到了问题的重要性。
白书记不谈人事问题,说明白书记在人事问题上没有稳操胜券的把握,既然不能稳操胜券,白书记才不会主动提出人事问题,杨琼看清楚了这一点。
人事问题不能稳操胜券,说穿了白书记无法统一常委们的思想,一个不能在常会上达到目的的书记,很容易只作为常委们的傀儡存在,白书记上位这些天,其实给自己一样,也在考虑张书记走后如何建立自己阵营,攫取属于书记的权利。
弄透彻了这一点,杨琼稍稍放心,她觉得自己其实给白书记一样在同一起跑线上,谁能争取到常委,谁人就有决定权,谁人的政治主张就能在常委会上取得决定性胜利。
杨琼分析常委状况,曲副书记、尹常务副县长与自己严格说来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认为自己挡了他们的道、占了他们的位子。使他们的仕途停止不前。然而,如果让两人意识到白书记有调走的可能,自己的背景摆在那里,两人自然与自己化干戈为玉帛,成为自己最坚固的同盟者。
接下来杨琼逐一分析常委状况:
政法委李书记刚才离开自己办公室,他主动示好。是自己的同盟者。
常委、宣传部杨部长因为医院事件被弄得灰头土脸,社会舆论一边倒,风声大,常委不保,他得找避风港,自己背景摆在那里,可保他的常委无恙,不愁杨部长不靠拢自己。
常委、副县长罗加才在常委会那边不怎么发言,他在政府这边做副县长。应该清楚进一步做常务副县长位子对他仕途的重要性,从这些天与罗副县长的接触情况看,罗副县长对自己很尊重,工作上早请示晚汇报,即便出差在外,罗副县长也要电话汇报下自己的工作情况,常委会上他稳投自己一票。
至于常委、县委办公室邱主任,常委、组织部潘部长。杨琼没想着把两人作为自己的同盟者,毕竟两人是县委那边的核心人物。白书记会紧紧抓住两人,自己插手进去,弄巧成拙,反到暴露自己心迹。
武装部那票杨琼没打算争取,白书记是武装部党委书记、第一政委,武装部常委一票无条件送给白书记。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常委一票不投书记,怎么体现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
杨琼算了算,加上自己,常委会上自己有六票,优势明显。她决定,既然这次给白书记谈崩了,可以暂且不找白书记谈人事问题,只要自己在常委会上占有优势,自己的主张早晚能够实现,她懂得有实力也要沉得住气。
小单秘书走进办公室:“杨县长,拓展公司楚董事长请示向你汇报工作!”
楚晋升求见,李家村事件过去,应该是来申辩他没有责任,杨琼不想见楚晋升,她明白自己的内心,自己启用楚云飞给楚晋升没有一点关系,她同时意识到,楚晋升却在有意把楚云飞与自己捆绑在一起。
杨琼迟疑片刻还是决定见楚晋升,道理很简单,拓展公司是县内第一大房地产开发公司,楚晋升是福祉县地头蛇,她下派锻炼两年时间,知道楚晋升的一些情况。别看楚晋升是地头蛇,却很有政治头脑,喜欢接交政界人物,曲副书记、尹常务副县长、吴局长等不少官员是他的座上客,并以企业界身份进入县政协做县政协常委,自己若是拒绝接待,还不知道他背地弄出什么麻烦事情来呢!
杨琼明白,自己单枪匹马来福祉县,虽说背景如山,但还是忌惮麻烦事情,想想就知道了,你想一心一意谋发展、捞政绩,可是有人给你制造麻烦,让你顾此失彼疲于奔命,到头来把精力消耗在无谓的争斗中去,结果一事无成,社会舆论反到说自己能力有问题。
虽说工作要有披荆斩棘的能力和勇气,但羁绊也要顾及,尽量减少荆棘才能顺利创造出更多的政绩,杨琼明白这一点。
不可否认,在征地、拆迁方面大家对拓展公司多有歧义,但毕竟拓展公司给县委、县政府化解了许多村民与政府的直接对抗矛盾,让政府可以从容应对征地、拆迁。杨琼清楚房地产开发形势,目前少不得拓展公司,且楚晋升是政协常委,地头蛇,如果不见他,剥了他的面子,他暗地阴自己、或公开跳出来唱反调,对自己的工作都不利。
“叫他进来!”杨琼淡淡道。
小单秘书退出杨琼办公室。
“杨县长,打扰了,对不起!”楚晋升走进杨琼办公室,迈着小碎步,黑黝黝的脸面堆满笑容,乐呵呵的,神色诚恳。
楚晋升身体矮胖,健康铁实,没有赘肉,精神抖擞,目光有神,虽然在杨琼面前笑容可掬,但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精干强悍。
杨琼坐在办公桌后面,专注神情做自己的事情,在杨琼眼里,楚晋升不过是在福祉县做强做大了的刁民而已,她瞧不起刁民,对他爱理不理。
杨琼出身高贵。天生睥睨商人,或许是几千年文明传统所致,信奉孔夫子提出来的士而优则仕,并做过深入研究,她发现,士而优则仕理论历朝历代统治者不断完善其思想。即便是市场经济的今天,仍然是官员高高在上,商人倍受到贬斥。
杨琼坐在办公桌后面不动身子、不瞧楚晋升,楚晋升碎步跑向杨琼办公桌前,老远伸出手臂,要与杨琼握手的意思。
杨琼脸抬也不抬,不就一个商人吗,即便是老大,也不过蝼蚁的老大而已。休想我这只贵族玉手伸给你。
楚晋升何尝不知道杨琼心底瞧不起自己,心骂道,在福祉县是人都得给老子薄面,你他麻不不给老子玉手捏,老子到时不但要捏你玉手,还要压你的身体!
楚晋升天生瞧不起女人,只把女人看着玩物,虽然他表面尊重杨琼。但子骨子里只把杨琼当着女人。
心骂归心骂,杨琼不理睬自己。楚晋升只得把手收回去,面现尴尬神情。
楚晋升收回手内心再次詈骂,你他妈不就是被人压身子的女人吗,傲什么傲,老子哪天把你压在身下,你他麻就知道你背景老爸也救不了你。到那时你才彻底明白自己,女人就是女人,再怎么了不起,也逃不脱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命运!
“打扰杨县长了,对不起!”楚晋升站在杨琼办公桌前。毕恭毕敬,意在提醒杨琼,我已经站在你的办公桌面前。
杨琼才不管楚晋升站不站着呢,直到忙完手里的活儿才抬头看向楚晋升,见楚晋升站在办公桌前,淡淡道:“坐吧,楚老板!”
“谢座了,杨县长!”楚晋升非常客气,坐下,谦卑语气道,“早就想过来给杨县长汇报工作,想到杨县长工作忙,不敢打扰,直到今天才过来,谢谢杨县长安排时间接见!”
“有事请讲吧,不用客气!”杨琼淡淡道。
“不客气不客气!”楚晋升连忙说,恭敬无比神情,“我是过来向杨县长请罪的,拓展公司用人不当,铸成大错,楚晋升万死不能辞其咎,只要杨县长能消气,楚晋升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处理!”
杨琼看着楚晋升,心忖,好狡猾的老狐狸,法制社会,岂能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无非让人听着心里舒服而已。
杨琼心里明白,王江河已经死在看守所,死得意外,所有事情回因王江河死亡一笔勾销,法律处理不了楚晋升。
王江河湿漉漉一身被扔进看守所监室,通知家里送换洗衣服、铺盖卷。
寒冬腊月,王江河冻得浑身发紫,家属送来衣服,王江河脱正好脱光身体换穿干衣服,监室铁门咣啷打开,扔进来五个人,铁门接着咣啷关上,王江河发直的目光看着五个人。
五个人看着浑身皮肤青紫、赘肉颤抖、哆哆嗦嗦的王江河,神情惧怕,接着惊叫不已,继而大叫王江河是魔鬼,几个人冲上前,也不管王江河是人还是魔鬼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王江河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更是叫喊不出声,更是谈不上有丝毫的自卫能力,他像菜板上的一条死鱼,任由几个人利刀宰割,直到把冻僵了的王江河打死。
事件发生,司法机关对行凶五人鉴定,皆属吸食毒品过量造成幻觉,以为王江河是吃人魔鬼,为了自保行凶致人死亡,没有任何线索表明有人指使。
事件发生舆论大哗,公安局最终对看守所长、副所长、值班人员行政处分,对王江河家属经济赔偿了事。
杨琼不相信事出偶然,也仅是怀疑而已,没有线索,几十个小娄罗把过去现在的事情全往王江河身上推,加上旅游开发大权旁落他人心烦气躁,她才懒得管这些事。
“拓展公司被抓几十个人,你怎么解释?”杨琼冷着脸问。
“都说抓了拓展公司几十个人,其实他们都不是拓展公司的人!”楚晋升一脸苦笑道,摇摇头,向杨琼解释道,“拓展公司与那些人平时没有一点关系,有征地、拆迁了,公司负责征地、拆迁经理去找人,被找来的人再去找来他要的人,这些人在工地难免不打着拓展公司的牌子,别人以为他们是拓展公司的人,其实一个都不是!”
杨琼讥讽道:“你也学着那些曝光的国家机关,说肇事者是临聘人员!”
“也有那个意思吧!”楚晋升忙跟着媚笑,接下来认真说道,“临聘人员也是聘用的,我这边就不同了,拓展公司现场经理只认一个头儿,那个头儿找来的人谁是谁连现场经理也不认识,全是那个头儿找来的,这次发生在李家村、周家村的事件,别说我不认识,就是拓展公司的人也没有一个认识!”
“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到是推得一干二净!”杨琼目光犀利,盯着楚晋升,猎人盯着猎物的神情。
楚晋升看着杨琼,要不是杨琼目光要杀人样子,他对杨琼内心都有想法了,心忖,女人就是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不让男人想入非非都不行,女人县长,压在身下应该与一般女人有不同滋味!
楚晋升内心真的有想法了,他认为,只要有办法把女县长压在身下,县长成了老子的女人,福祉县就是老子的了!
老子的福祉县老子说了算,老子才不叫人去李家村、周家村租地,老子要租地,叫县政府发个租地文件,谁他麻敢不执行县政府文件?什么叫权利,这就是权力,有了权力老子少去好多麻烦事情!
楚晋升虽然没有多少文化知识,但行事逻辑思维可不是一般般的。
“我也没有推卸责任,”楚晋升从容应对道,“王江河打着拓展公司的牌子招摇撞骗,极大的损害了公司名誉,公司得到情况报告后立即报案,坚决追究他给公司造成的名誉损失,谁知道……真是上天有眼,恶有恶报啊!”
“你得好好感谢那些瘾君子!”杨琼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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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0一章 累人
楚晋升自责表情道:“事件发生后,云飞骂我利欲熏心为富不仁,骂我豢养社会渣滓与黑社会分子无疑,斥责我对福祉县旅游大开发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声明与我断绝叔侄关系,虽然事件真相大白,云飞到现在还不理我呢!”
杨琼才不相信楚晋升的鬼话,不过见到楚晋升有如自打自耳光的可怜样子,语气缓了下来,面色也没有那么威严:“谁不知道楚大板板在福祉县的能量,小小黑恶势力头目,也敢打楚大老板的招牌招摇撞骗?”
“中央领导的能量够大了吧,有人还打着他们的招牌招摇撞骗呢!”楚晋升苦着脸笑笑,看着杨琼,“骗子太多,手段高明,什么骗人的方法都想得到、使用得出来,防不胜防啊!”
杨琼愣了愣,楚晋升讲的到是实情,的确有人打着中央领导同志的招牌以亲人、秘书、好友身份招摇撞骗,并屡屡得手,在社会上造成极其恶劣影响。更可恶的是,那些人知道上当受骗没人报案,骗子都被送上法庭,骗子指认他们曾上当受骗,他们没有人承认有这事,更别想着要他们出庭作证。
这也难怪,一个盛行欺骗的社会,受骗人往往也是骗子,这里上当受骗、那里骗回来就是,也没觉得自己吃了多大亏,上庭作证自我暴露、自己把自己送进监狱那才是必须要避免的事情,因此他们才不会干出上庭作证的傻事。
杨琼曾亲身经历犯罪分子冒充老爸儿子到县、市行骗。市县书记、市县长把骗子奉为上宾,好吃好喝侍候着,把纸币没当着钱往骗子怀里还塞。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想升官呗!
好在那个骗子得意忘形酒醉自我暴露,不然一路骗下去,最终骗到老爸那里去也说不一定。
杨琼说:“公司是你自己的,自己要珍惜,怎么可以让犯罪分子有机可乘!”
“感谢杨县长对拓展公司的关心,我一定吸取教训。珍惜公司名声!”楚晋升是聪明人,听出杨琼话意,神情一下子变得比谁都正义。“谁敢再假借公司招摇撞骗,我就拿起法律武器对犯罪分子作坚决的斗争!”
杨琼看着楚晋升,心忖,难怪楚晋升能够有今天。察颜观色、顺竿爬猴、斩尾脱险做得如此不动声色。简直称得上现代社会民间高人。
杨琼不愿意与楚晋升这类人打交道,说形象一点,给这类人打交道有种把毒蛇作为宠物养的味道,她才不会做等着某一天宠物毒蛇咬自己一口的傻事,她面现送客表情。
楚晋升自然看得清楚杨琼俏脸表情,他面现诚实憨厚神情:“杨县长,我恳求一件事情!”
杨琼看着楚晋升,心忖。自己的态度非常鲜明,你楚大老板遵纪守法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一旦危祸社会那我也就不会客气,要想自己帮你楚大老板什么忙万万不可能,她确信自己的态度楚晋升看得清楚,淡然道:“楚大老板有事请讲,不过要原则范围内的事情。”
楚晋升当然明杨琼在拒绝自己,他看着杨琼苦着脸笑笑,摇摇头,说:“杨县长信不过我,对我保持高度警惕啊!”
“我对谁都一样,楚大老板!”杨琼冷着脸。
“人言可畏!”楚晋升痛心疾首表情,“想我楚晋升,征地、拆迁为政府排忧解难,政府得以安宁,矛盾却全集中在我身上,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而今落得大家不信任下场,怎么不感到寒心!”
“就不要感慨了,有事讲吧!”杨琼下派锻炼两年,与楚晋升几乎没有接触过,最多也就在大会上见个面,两年来,楚晋升的好话她不多听,坏话到是听到不少,大多事情都给征地、拆迁有关系。
楚晋升说:“云飞是我的侄子,父母早丧,从小由我抚养,我视楚云飞如己出,这次事件云飞以为是我所为,给我断绝了叔侄关系!”
杨琼心忖,真有这事的话,楚云飞似乎也太疾恶如仇了点。
“我知道杨县长信任云飞,可并不了解云飞!”楚晋升无比关心楚云飞表情,“云飞父亲出车祸不幸夭折,母亲身患绝症离世,我把云飞接到家中抚养,云飞聪明过人,求学上进,从小学学读到大学,大学毕业考取博士研究生,留校做大学教师。家乡需要建设,云飞以考取第一名的绝对优势参与家乡建设,组织信任,做张书记秘书、做县委办副主任,组织推荐云飞去光明乡参选乡长,没想到有人搞非组织活动……”
楚晋升停住话,观察杨琼,见杨琼并没有不让自己讲话的意思,说:“尽管如此,云飞仍然选上副乡长!选上副乡长也是人民代表信任,云飞无怨无悔,忍辱负重服务光明乡人民!然而事以愿违,有人出于忌惮云飞的才干,害怕云飞表现过于突出,个别人对云飞无情排挤残酷打击,云飞处境可想而知!杨县长啊,只有我知道,云飞身处暗无天日光明乡,内心是多么的委屈苦寂!”
杨琼看着着楚晋升,听闻楚晋升是心肠歹毒无所不为恶人,没想到竟然有如此舔犊柔情,她对楚晋升稍稍改变了一些看法。
楚晋升都五十多岁人了,说到楚云飞遭遇眼眶竟然红了,汪着泪水,忍不住要留出来的样子。
“云飞是个好孩子,听领导的话、对组织无限忠诚,工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无比注重自己名誉,他听说是拓展公司是黑社会,到光明乡违法租用土地,妄图劫持杨县长,回家痛哭一场,也不问是不是别有用心人搞鬼,竟然宣布与我断绝叔侄关系!”楚晋升仰天长叹。泪水汹涌而出,悲情无比。
杨琼看着楚晋升,没想到这个听人传闻恶魔似的人物。感情竟然如此丰富,出人意料,不改变对他的看法都不行。
“没有人知道云飞的心苦,知道吗杨县长,他断绝了和我的关系,意味着他成为孤儿,孤儿没有亲人。以云飞的感情,断绝了与我的关系后他的内心世界将会灭寂!”楚晋升看着杨琼,无比崇敬杨琼表情。“我知道云飞无比崇拜杨县长,说杨县长品德高尚,知识广博,眼界高远。能力卓越。组织派遣杨县长到福祉县做县长,是老百姓的福气!”
杨琼看着楚晋升,楚云飞的确追随自己,对自己评价这样高还是第一次听人讲,不过她看得出来,楚云飞平常间听说听叫、以自己马首是瞻,她感觉得出来,楚云飞对自己不仅仅是崇拜、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忠诚。
杨琼虽然是女人。但身处官场情绪不会轻易被人左右,不过见到楚晋升言真意切的表情。仍在被楚晋升打动,他说:“楚老板放心,我找楚乡长谈谈,他不能没有家,也不能没有爱!请你放心,组织对楚乡长一直信任,是金子总是要闪光,不可能长期埋没,希望你们叔侄和好如初,投入到福祉县旅游大开发中去,为富民强县做出贡献!”
“谢谢杨县长!谢谢杨县长!”楚晋升抹把眼泪,他放心了,杨琼仍然重用楚云飞,“我就知道,杨县长不会放弃云飞,云飞追随杨县长,事业有成!”
楚晋升走了,千恩万谢表情离开杨琼办公室,楚晋升离开时,杨琼居然离座送楚晋升走出办公室门。
杨琼回到自己座椅,她清楚自己内心,自己信任楚云飞,竭力推荐楚云飞担任光明乡党委书记职务,赋予他旅游大开发重任,既而达到自己捞取政绩的目的。然而,白书记却有如横亘在自己面前一座高不可越的山岭,自己的政治主张难以实现。
杨琼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徐建川、楚云飞是福祉县两大能人,徐建川不为己用、若不用楚云飞,自己就失去旅游开发主导地位,果真走到那一步,福祉县旅游大开发不管搞得多么轰轰烈烈,自己虽然身为县长,到头来也是旁观者角色。
杨琼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留下来,自己之所以要留下来,根本就不是要做旅游大开发的旁观者,而是要做主导者,楚晋升找自己前,她已经按照自己布暑推荐楚云飞担任光明乡党委书记、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职务,她知道自己的推荐会受到阻力,但没有想到白书记接受了楚云飞任光明乡党委书记,却否定了楚云飞担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职务,且态度异常坚决,根本就不可能改变。
杨琼检查自己,觉得自己还是急性了一点,不应这么快就去找白书记推荐楚云飞,她想到白书记在办公室稳坐钓鱼台样子,感到懊恼,认为自己从政经验不足,与老狐狸过招沉不住气,给老狐狸留下可乘之机。
杨琼决定,一条道走不通走二条道,只要在常委会上能占优势,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杨琼考虑整整两天,最终还是决定找潘部长谈话。
杨琼拨通潘部长电话,热情道:“你好潘部长,我是杨琼!”
“哎哟杨县长,你好你好!”潘部长惊讶语气有些夸张,照理讲组织部长在县长面前的惊讶不会如此,“杨县长有何指示请讲,我这就照办!”
话完潘部长也觉得奇怪,以前白书记在做县长时,电话过来他也没有这样客气,杨琼面前他都觉得客气得有些过余,不过他明白,根本原因是杨琼的背景太过强大,能够大到可以决定像他那样人的命运,不能不客气。
身在体制内的人内心明白,组织对于一个人的命运,到了最后一刻,其实就是一个人一句话的事情,因此不由得你不对最后那个人敬畏。
潘部长知道自己的级别,不过副处,小了一点,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才懒得管自己,不过要是得罪杨县长,上面一个电话打下来,自己在下面就算树大根深,杨部长作为最后那个决定自己命运的人却是绰绰有余。
杨琼的老爸长期从事组织工作,杨琼自然知道组织部长的重要性,组织部长要是不做人事调整方案,她想要的人就提不到常委会研究讨论,也就是说,即便自己在常委会上占绝对优势,方案上没有自己要的人,自己的人一样上不去。
“我想去潘部长办公室!”杨琼语气非常客气。
“欢迎欢迎!”潘部长随口应承,不过潘部长的话立即变为,“如果杨县长视察组织部,组织部非常欢迎;如果杨县长要我汇报工作上的事情,我立即去杨县长办公室!”
杨琼愣了下,十分感叹,给自己打交道的都是老狐狸,自己话一出口他们就看透了自己的内心。
听说自己要去组织部,潘部长立即给冠上视察的名义,副书记视察组织部,虽说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但这样做白书记肯定起疑心,组织部是县委的一亩三分地,县委的一亩三分地副书记想去就去,书记会怎么想不言而喻。
在一个区域内的执政党委员会,副书记虽然在书记面前是下级,但在组织部长面前是上级,作为上级的副书记找下级的组织部长谈话,按照规矩,组织部长理当去副书记办公室,这一点潘部长懂规矩,他不可以妄自尊大,让副书记纡尊降贵自己办公室。
看似懂规矩,其实潘部长是拒绝了杨琼去组织部,作为下级,他去副书记办公室汇报工作顺理成章,副书记去自己办公室,难免不让人疑窦丛生。
“哪就请潘部长过来吧!”潘部长委婉拒绝自己,杨琼客气回应,她知道潘部长意思。
杨琼电话收了线,发现自己做县长以来,对人反到客气多了。
下派做副县长时,杨琼经常抬着脸,对书记、县长不怎么理睬,对其他县领导根本就没有必要理睬,反到是他们对自己客气。
现在不行了,做县长后,要把人团结在自己周围,不得不对人客气,杨琼连自己都感觉到累,并不是工作上有什么累,而是待人接物处理关系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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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0二章 狐狸
以前可以对谁都不睬不理,做县长后不可以,要想方设法把人团结在自己周围,成为自己的支持者,这就不得不对人客气,杨琼感觉到了累,并不是工作上有什么累,而是动脑子如何处事待人累、如何攫取人心累。
一把手固然是核心人物,同时也是磨子中心的那根轴,在核心人物呼风唤雨的同时,也不排除自己必须礼贤下士,给磨子中心那根轴一样,在磨子运转中消耗自己。
潘部长走进杨琼办公室,客气得有些夸张:“你好你好杨县长,让你久等了!”
“潘部长来了呀!”杨琼离座站起身,隔着办公桌延手待客区,“潘部长请坐!”
杨琼完全可以让潘部长坐在自己办公桌对面,这样就强化了领导与被领导之间的关系,杨琼在这个问题上有考虑,政法委李书记、宣传部杨部长她让两人坐在办公桌对面,潘部长却让坐在待客区,同是常委却给予不同待遇,官场处关系必须懂得轻重缓急。
上级在待客区与下级谈工作,是上级对下级的一种礼遇,平等相待,表示看重下级。
潘部长自然懂得这一点,但潘部长没有推辞,杨琼延手叫坐待客区,他就势坐待客区。
杨琼走出办公桌来到待客区,潘部长已经坐下了,她隔着茶几坐在潘部长对面。
小单秘书赶紧过来给潘部长泡茶,叫声潘部长。神情语气十分尊崇,小秘书们对组织部长还是很忌惮的。
小单秘书退出办公室,办公室只有两人。潘部长谨遵下级规矩,不主动说话,面向杨琼,尊崇表情。
杨琼觉得累,身为县长,自己还得变着法子哄他们,上下级关系倒了个。原本人应该脑袋朝天双腿着地身体站立,可现在偏偏要脑袋向下双臂撑地身体倒立,这样的姿势还能舒服吗?简直就是叫人受罪。
但有什么办法呢。官场羁绊太多,别看平常间一把手在一众下级面前威风凛凛,可台子下面还得讲究能屈能伸,杨琼客气道:“潘部长。我对全县干部情况不是很了解。想到有捷径可走,只有劳累潘部长了!”
“向杨县长汇报县委直管干部情况,是我的责任!”潘部长打开工作包,从里面掏出笔记本,翻开笔让本,抬脸看着杨琼,“杨县长需要重点了解一些干部的情况呢,还是需要了解全部干部的情况?”
副科以上领导干部组织部管理。全县四百多人,显然不可能全面了解。只能对其中一些干部作重点了解。
干部中谁是重点,这个问题很重要,可是在具体问题上却是潘部长说了算,自己还得接受潘部长介绍的重点,杨琼显然不会轻易认同潘部长介绍的重点。
杨琼独具慧眼,有辨识领导干部优劣的能力、有自己了解领导干部的独特方式,才不会让潘部长牵着鼻子走、接受潘部长所谓的领导干部中的重点。
说穿了,潘部长介绍的领导干部重点不会是自己的人,是以前张书记、现在白书记的人,杨琼懂得其中的道理。
杨琼要打乱潘部长熟悉无比的工作程序,让他相似于储存在电脑里的干部情况无法提取,从而打乱潘部长心绪,只有这样才能左右潘部长,达到把自己人作为组织部重点培养的目的。
杨琼看着潘部长,俏脸思索表情,目光一丝不苟,身体坐得笔直且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认真道:“我想了解副科以上领导干有正规大学硕士学位以上学历,在省及以上党报、党刊发表过论文,获得过省及以上表彰的先进个人,曾获得过国家级专业技术职称,曾从事旅游工作或旅游专业毕业的领导同志情况!”
杨琼说话时目光聚焦潘部长,面带笑容,期待表情。
到底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千金,了解干部情况与县委书记、县长要求不一样,潘部长在福祉县做组织部长有些日子了,干部情况熟悉,重点干部身上那点“优缺点”甚至可以用“如数家珍”来形容,可杨琼设定的条件没有重点干部的“优缺点”,他没法“如数家珍”,杨琼提出要了解的几点他吃不准。
比如学历问题,分为党校硕士学位、正规大学硕士学位,潘部长只笼统掌握硕士学位,没有把两种学位分开,这就有可能只掌握此学位、没有掌握彼学位。
给其他县长汇报领导干部学位时可以笼统汇报硕士学位就行了,没有多大个事情,给杨琼不能笼络汇报,杨琼有交待,且杨琼背景太过骇人,只要自己汇报与实际情况有出入,潘部长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想想就知道了,杨琼回家对老爸讲,福祉县委组织部长对全县副科以上领导干部学历掌握不准确,杨琼老爸心里会怎么想,组织部长居然掌握不准确管辖领导干的学历,还是称职的组织部长吗?
这样的组织部长还想在仕途向前迈进,想都不要想,说不定就马上打发自己去政协坐副主席位子,给钱大明聊闲龙门阵了,潘部长内心惧怕,面色紧张,不能自己。
要说呢,学位应该是比较容易掌握的,那些在省级以上党报、党刊发表论文,国家认定的专业技术职称,曾从事旅游工作,旅游专业院校毕业的领导干部等这些情况也掌握不准确,平常间没注意,以为给领导干部表现没多大关系,是是而非,现在被杨琼提出来,这么简单的事情,潘部长哑巴了。
杨琼提出了解领导干部的情况,潘部长只有一项能准确无误掌握,那就是曾获得过省人民政府及以上表彰的领导干部这一项。
潘部长皱皱眉头,看得出来。杨琼对领导干部要求与传统要求有区别,得小心应对才是。
杨琼看到了杨部长表情,心忖。再狡猾的狐狸,只要遇上真正的猎人,也逃不脱中枪子命运。很显然,自己要了解的领导干部情况潘部长掌握不准确,这正是自己需要的,只有这样,她才能左右潘部长。达到自己要达到的目的。
潘部长自认为平常间对干部的情况熟悉,没想到杨琼对干部了解要求不一样,不是单凭德、能、勤、绩、廉了解领导干部情况。而是把领导干部分门别类再了解领导干部情况,这就设置了前提条件,符合前提条件的领导干部进入杨琼视野,不符合前提条件的领导干部靠一边去。
想到这里潘部长大惊。杨县长这一手不简单啊。她是想把福祉县领导干部来个重新洗牌。
组织部长,长年累月给领导干部打交道,久而久之,形成了书记的、县长的、也是自己的领导干部队伍,现在杨县长要对全县领导干部重新洗牌,打乱领导干部队伍现状,建立以杨琼为核心的领导干部体系,潘部长感到动魄惊心。
自己的队伍被打乱。自己将会是怎样的后果,潘部长感到不寒而栗。
暂且不谈福祉县领导干部被打乱重新洗牌的后果问题。就自己不能准确掌握辖区内领导干部基本情况而言,杨琼老爸若是了解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把自己当作不称职组织部长的典型。
想到自己成了杨常务副部长的典型,潘部长额头不由冒出汗水,他竭力掩饰住自己慌乱内心,埋头翻自己笔记本,可他清楚,自己笔记本上没有记录着杨琼要的东西。
潘部长也想到了采取懵猫猫办法糊弄杨琼,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既然杨琼要了解具备这方面条件人的情况,说不定杨琼已经了解并掌握了这些人的情况,如果自己懵猫猫糊弄杨琼,被杨琼识破,反到脱不了身。
领导干部属于高风险职业,从做领导干部那天起,聪明人就在考虑如何遇险脱身,而不是考虑立志要把官衔做到哪一级,潘部长就属于这一类人,在对待具体问题上事事谨慎小心。
根据做官这一指导性原则,潘部长决定做聪明人,他说:“对不起杨县长,你提出干部这几方面情况虽说我绝大部分了解,但仍有不确切的地方,现在我不能确切向杨县长提供情况,这样子,请杨县长给我一天时间,我准备下再给杨县长汇报!”
杨琼看着潘部长笑笑:“潘部长求真务实、不来半点虚假的工作作风使我深感钦佩,要是大家都像潘部长这样的工作态度,还有什么旅游大开发搞不上去!”
“惭愧、惭愧,杨县长就不要表扬了!”见杨琼并没有让自己走的意思,潘部长也没站起身。
杨琼见潘部长内心乱了方寸,这正是她需要的,说道:“旅游大开发是福祉县工作的重点和中心,光明乡和新成立的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又是全县工作重点和中心的主战场,因此人事安排尤其重要,潘部长在这方面有什么打算?”
潘部长怔怔神色看着杨琼,白书记到现在还没有交待自己做光明乡、风景区旅游管理局领导班子配备方案,心里没有底,杨琼询问又不得不回答,他想想,说:“白书记没有交待这方面工作,组织部没有把光明乡、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班子配备纳入议事日程!”
“潘部长!”杨琼俏脸冷峻,正色道,“旅游大开发是福祉县工作的重点和中心,一切工作都要积极主动配合这个重点和中心,不能领导没有交待自己就不闻不问。作为组织部,应当掌握情况、做好班子配备的前期工作,为县委决策当好参谋,消极、观望、等待不是组织部的工作方式!”
“是,杨县长!”潘部长点头称是,心说,你到说得容易,积极主动,我都积极主动了,县委书记还用来做什么,人事从来都是党委一把手负责,重要职位一把手没有意见,谁也不能有意见。
见潘部长没有下文,杨琼问:“根据组织部掌握的领导干部情况,光明乡党委书记、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有没有适合的人选?”
杨琼咄咄逼人,潘部长叫苦不迭,杨琼可不是一般的县长,潘部长知道得罪杨琼的厉害关系,他不想得罪杨琼,但又不能不考虑组织部长对书记负责的职能,他头脑疾速运转,急中生智,说:“光明乡、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班子事关福祉县旅游大开发,白书记高度重视,领导班子配备问题杨县长是不是与白书记认真研究一次,定下方案,组织部也好按照方案行事!”
潘部长的话讲得十分明白,光明乡、风景区旅游管理局领导班子配备组织部只做方案,如何做方案必须得有书记、县长共同意见,自己做不了主,请杨县长谅解。
潘部长话都讲到这份上了,杨琼无话可说,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自己已经与白书记研究过光明乡、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的人事问题,意见不合,这事拖了下来。
潘部长不愧是老狐狸,把光明乡、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班子配备问题一脚踢给了白书记,杨琼算是看出来了,潘部长不会按照自己的意见办事。
杨琼看着潘部长,面现愠色,潘部长软中有硬,看似服服帖帖,有底线,绵里藏针,她没有越过去。
杨琼决心已定,不再找白书记研究光明乡、风景区旅游管理局领导班子人事问题,她要去市委找柴书记,由柴书记找白书记。白书记不是不同意我的建议吗?到时你白书记去给柴书记犟嘴巴劲去。
给潘部长绕圈子已经没有意思,杨琼欠欠身子,道:“那我就找白书记研究下这方面工作,不过潘部长也不能闲着,就按我刚才讲的几点意见,在合乎条件的领导干部中挑选光明乡和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的领导班子成员!”
见杨琼脸上出现送客神情,潘部长内心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恭敬表情道:“我回去一定按照杨县长指示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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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0三章 驾驶飞机
见杨琼脸上出现送客神情,潘部长内心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恭敬表情道:“杨县长指示我记住了,回去后一定认真落实!”
看着潘部长离开办公室的背影,杨琼意识到,福祉县的老狐狸们已修炼成精,尽管自己有背景也很难支使得动他们。她感觉到自己单枪匹马,十分孤独,没有人支持,要想在县委占据优势,需要市委柴书记旗帜鲜明的支持。
有老爸背景,找柴书记汇报工作应当是比较容易的事情,杨琼决定去趟永宁市委,找柴书记寻求支持,
她手伸向办公桌上电话,电话突然响起来。
杨琼玉手刚触到电话,铃声突然,她的玉手惊吓得缩回来。
没由来的,杨琼小心肝颤悠下,才接起电话:“你好,哪位?”
“在忙啊!”电话亲切语气,“老爸!”
“爸,是你啊,怎么不抠手机,打电话到办公室!”老爸电话,杨琼十分高兴。
自己上位代县长老爸还是第一次打电话过来,老爸出现,无疑给处境孤独的杨琼送来信心。
“怎么,就不允许老爸点卯啊?”老爸恢谐道。
“爸,你以为女儿是懒堕人吗?”杨琼不满语气。
“到也不是!”老爸开心语气道,“省电视广播、党报党刊报道了福祉县旅游大开发情况,引起社会热议,女儿这么快就取得阶段性成绩,老爸脸上也风光啊!”
“爸。这才开头呢,没什么值得风光的!”杨琼心忖,我现在是表面风光。暗地正心烦呢!
“是吗?”老爸呵呵道,“老爸猜测没错的话,女儿应该在办公室,所以就把电话打到办公室了!”
“女儿在办公室,难道给新闻报道有关系吗?”杨琼问。
“当然有关系!”老爸肯定语气,“作为一个成熟的领导同志,何时坐办公室。何时走出办公室大有学问!”
杨琼心忖,作为组织部长,如果说潘部长的级别是老狐狸。老爸的级别就应该是老妖精,做组织部长一样由不得自己,平常间如果不修炼,想要一路做下去万万不可能。
杨琼想了想。问:“爸。你猜我坐在办公室在做什么?”
“女儿要考爸啊!”老爸便给女儿做迷藏似的呵呵道,“女儿在外面风光无限,在办公室一事无成,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呢!”
杨琼目瞪口呆,老爸的眼睛好像一直在盯着自己,自己的一行一动老爸了如指掌,她可不能让老爸猜测到自己此时的处境,于是阳光语气道:“女儿在外面风光无限。在办公室呼风唤雨,才不是爸说的一事无成呢!”
“是吗?”老爸仍是乐呵呵语气。“老狐狸们就乖乖的听我女儿调遣?愿意为女儿工作布暑鞠躬尽瘁?”
杨琼愣了愣,老爸讲的是老狐狸们,意思明显,自己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众老狐狸。她心里明白,自己不仅面对一众老狐狸,还要面对一只没法驾驭的小狐狸,如果不搬援兵,根本就没有胜算的可能。
杨琼清楚自己的处境,上位以来,与老狐狸、小狐狸小试锋芒,虽说不是大败,但也有些丢盔亮甲的意味。
杨琼检查上位来的遭遇,与白书记谈话破裂,徐建川桀骜不驯无法收归己有,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有如水中月镜中花,依靠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没有胜算的可能。曲副书记几个人到是有意靠拢自己,然而他们只不过是利用自己与白书记抗衡,从中捞取好处,根本就不是臣服自己,成为自己有力的支持者。
杨琼深有感触,自己虽然身穿县长铠甲、手持县长利器,与老狐狸、小狐狸的战斗第一回合仍然失败,虽说一人力敌这么多狐狸,但她没有虽败犹荣的感觉。
老爸的话一针见血,杨琼不好搪塞,只好说:“长期地处偏僻山区的人,眼界狭隘,思想僵化,性格刁钻,工作迟缓,缺乏锐气……”
“得了吧!”老爸打断女儿的话,“是我女儿把他们无奈,胡乱安他们罪名!”
“爸,你怎么可以帮他们说话呢!”杨琼不高兴,嘟着好看的小嘴巴,“爸给他们一样是老狐狸,你们都是一群老狐狸!”
老爸笑了,呵呵笑:“女儿如果能把老狐狸驯服,道行也就差不多了!”
杨琼说:“我正要离开办公室,我就不信这群老狐狸……”
“是不是去找柴书记?”老爸打断女儿话问,呵呵道,“还是先回家吧,老爸要给你商量事情!”
杨琼警惕起来:“爸,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讲我什么了?”
“女儿啊,看来你还是沉不住气!”老爸没有呵呵之声,分析语气道,“你是我女儿,谁敢在我面前讲你不是?况且女儿上位就掀起旅游大开发热潮,风头正劲,就是算有人想在我面前讲女儿不是,也不是这个时候,女儿说是不是?”
杨琼想想,是这个道理,老爸这个时候叫自己回家,肯定有什么决定性的大计要交待,老爸的计谋不会轻易使用,一旦使用,必然取得决定性胜利。
杨琼答应老爸立即回家,她可不想一个回省城,自己背景摆在那里,放着也是闲置,利用起来至少能得到两方面好处,一是出于主政福祉县的政治需要增加筹码、二是福祉县旅游大开发得到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
杨琼带着县里一众部门领导去省城。
一辆小车,两辆大巴车,一众部门领导集中在四套班子办公大楼大门前上车,颇有些声势。
杨琼不回避自己有背景,回避别人一样知道自己有背景。不如大张旗鼓利用背景为福祉县办实事,这事她到要看看一众狐狸怎么议论。
杨琼回省城可不同以前,以前他是下派副县长。与省上有关部门没有多少联系,现在是一县之长,掀起旅游大开发,需要省委、省政府各部门鼎力支持,老爸叫杨琼回家一趟,杨琼就带着一行部门领导去省城,当然也有在老爸面前显摆的意思。
不是说关系就是生产力吗?杨琼意在让福祉县一众人开开眼界。还有什么人胆敢吹嘘自己有多少生产力。
杨琼带着一行部门领导拜访有关部门,去发改厅要政策、财政厅要钱、旅游局要市场,林业厅、国土资源厅、农业厅、科技厅、宣传部、广电厅……应该去的部门一个不拉下去。与福祉县建立起友好关系,最大限度的获得政策、资金、物质、人才方面的支持。
几家银行也必须去,福祉县可不是当年的农业、林业县,旅游大开发涉及到多项产业。需要大量贷款资金。杨琼要帮助福祉县理顺与金融机构的关系,寻求最大限度的资金支持。
杨琼大张旗鼓行动还有另一层意思,一个山区小县,省厅各部门支持、金融机构支持,积少成多、积水成流,福祉县得到的政策、资金对于福祉县来说,至少也应该算着是老破车加润滑剂。
杨琼不怕麻烦、不顾劳累,亲自带着一众部门领导对口省厅部门逐一介绍给省厅厅长们。
杨琼去哪个厅。一把手厅长亲自出面接待,杨琼虽说只是县长。只相似于厅级单位的处级领导同志,可杨琼的老爸摆在那里,杨常务副部长的实力众所周知,他的宝贝女儿来了厅长不能不出面接待。
厅长们不是老狐狸,是老妖精,近段时间福祉县突然火爆起来,杨常务副部长女儿上位福祉县县长,旅游大开发第一波**来临,政策不支持、经济不扶持、不帮着吆喝,接下来杨常务副部长要捧喝自己,遭遇杨常务副部长捧喝可不是小事,必须得引起高度重视,万万不可粗心大意。
福祉县一众部门领导就一个小科级,平常间省厅有个处长能答理他们都相似于拜到真佛、见到真神,现在厅长出面,该热情的热情、该表态的表态,支持福祉县的“干货”一句话的事情,这给以前来省厅受到冷遇完全是两回事情,一众福祉县部门领导高兴得不得了,给见到了观世音、如来佛祖真身似的。
福祉县的部门领导们把杨琼佩服得五体投地,都说,杨县长早几年做福祉县县长,福祉县早已脱贫致富进入小康社会。
杨琼忙完拜访省厅各部门的事情,回到家,老爸要给她说事。
杨琼心里清楚,老爸不仅是老爸,还是自己仕途导师、引路人,有老爸指点,仕途上少走好多弯路、节省好多时间、且可以锁定目标箭射而去。
老爸一如既往有忙不完的事情,给老农民一样早出晚归,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鞠躬尽瘁死而后己,面对工作毫无怨言。
见到杨琼,老爸认真端详片刻,微笑道:“瘦了一点,不过更加干练、精神!”
“爸,女儿还是原来的样子!”杨琼耍嗲,在老爸面前,女儿不管官做多大,都是乖乖女。
“担任多大的职务、就有多大的责任,眼界必须有多高、心胸必须有多宽,女儿还是原来的样子,怎么可能呢?”老爸在女儿面前慈祥,忠厚,诚实,是没有二心的长者。
两人说着话,来到老爸书房。
老爸的书房不大,干净清爽,丝纹不乱,井井有条,下班回家,他都要来书房坐坐,节假日若是不出门,整天呆在书房,或读书、或思考问题。
两人坐下,父女四目相对,从政世家,有共同语言,何况老爸于女儿,博导级别。
老爸说:“工作切入得不错,树立形象,宣誓工作重心,像是干大事的样子!”
杨琼说:“可是女儿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有点飘!”
“飞机为什么跑得快,得益于它不踏实,飘!”老爸呵呵道,“飞机若是踏实了,不飘,怎么又跑得快呢?”
杨琼看着老爸,睁大眼睛,杨琼怎么也联想不出来,老爸把她切入工作给天上飞的飞机作比喻,且有道理。
“但是,”老爸看着杨琼,目光充满深意,“飞机在天上飞,飘,一小时千里,前提是不要飞机摔下来!”
杨琼怔怔目光看着老爸,心忖,是啊,官场不是有一句老话吗,爬得高,摔得痛,也是这个道理,要不想摔得痛,前提是爬到高处不要摔下来。
“怎么才不让飞机摔下来呢?”杨琼问。
“驾驶飞机的技术高明!”老爸说。
“如果遇上天气情况、机械事故呢?”杨琼问。
老爸看着杨琼:“如果出现天气情况、机械事故,那不是人力所为,该摔飞机时还得摔飞机!”
“我在福祉县已经飞到高空,难道有可能摔下来!”杨琼问。
“有,完全有这个可能!”老爸看着杨琼,“有迹象表明,女儿正要摔下来!”
“有这么严重?”杨琼看着老爸,大睁眼睛。
老爸的话骇人听闻,杨琼面色惊疑,然而老爸是老妖精,老爸的话杨琼从不怀疑。
老爸看着杨琼,认真道:“田书记视察省委组织部,对我讲一句,‘听说福祉县有个叫徐建川的人很能干’,女儿觉得,田书记这话只是随便说说的吗?”
徐建川名字竟然出现在省委田书记嘴里,这是杨琼万万没有想到的,徐建川仅是个小科级,小科级根本就够不着田书记,他的名字从田书记嘴里冒出来,其能量突然间就变得吓人。这怎么可能,就算有宏泰集团这个背景,田书记也不应该在老爸面前提到这个人的名字,然而事实就如此!
杨琼知道,越往高层,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却强如惊雷,其能量可以轰杀环宇。她看着老爸,意识到田书记这话绝不是随便说说,必有引申意义。
“田书记只对我讲这么一句话,只讲一次,根本就没讲徐建川是谁,涉及到什么事情!”老爸看着女儿,神色凝重,“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徐建川是谁,女儿想想看,女儿架着飞机,如果与徐建川撞机,女儿的飞机还不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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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0四章 不得不低头
杨琼知道徐建川是谁、也知道徐建川的背景,老爸之所以叫自己回家,是因为田书记一句话老爸嗅出自己处境危险。
田书记居然叫得出徐建川的名字,或许田书记给老爸一样不知道徐建川是谁、有没有本事、干了些什么事情,可是这个人的名字能从田书记嘴里说出来,这个人、或者这个人的背景就可想而知,你与他相撞机,机毁人亡,不可幸免。
杨琼沉默不语,她知道徐建川是宏泰集团的女婿,田书记提及徐建川是宏泰集团所致。
田书记轻飘飘一句话,老爸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事关女儿前程,得提醒女儿,不得与叫徐建川名字的这个人撞机。
杨琼是聪明人,如若自己对徐建川不改变策略,两机相撞,摔飞机的不仅是自己,还殃及老爸,折戟沉沙的应该是父女两个人。
想想就知道了,田书记的话点到为此,撞机事件仍然发生,分明是老爸把田书记的话当成耳边风,一个把上级的话当成耳边风的下级,结果只有一个,被上级抛弃,最终沦为一文不值的丧家犬。
杨琼出身官家,看惯了太多的能屈能伸,暂时的避让并不是屈辱,是策略,为的是争取下一场战争的胜利。她清楚自己猎获徐建川的行动好比飞机已经启航,要想最终达到目的地,首先是不可以摔飞机。
杨琼说:“爸,我知道怎么处理了!”
“有女儿这句话老爸就放心了!”老爸没有问女儿徐建川是什么人、干什么的、与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深深知道,要改变女儿的决定难上加难,女儿知道不去与名字叫徐建川的人撞机就足够了,其他事情女儿应该知道怎么处理。他说,“仕途历来如此,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只有会走曲折道路的人,才有走上光明前途的可能!”
“谢谢爸教诲!”杨琼的谢意发至内心。
老爸不问,杨琼没有向爸讲徐建川是谁、干什么的。一个小科级,级别太低,在爸这儿够不着,没有讲的必要,况且她也不想牵扯出宏泰集团,让老爸凭添担心。宏泰集团老爸最清楚,国际、国内能量之大,一般人根本靠不拢边,更别说去主动招惹。
杨琼明白。自己猎取徐建川,其实是主动招惹宏泰集团,她本想退出搏击,可就这么放弃徐建川她又不甘心。
女儿不讲徐建川是谁,老爸明白徐建川就是一个够不着自己的人,即便田书记曾提起过这人,不久也就淡忘了。层次太低的人田书记不会把他放在心上,徐建川这个人的名字注定像轻风一样掠过田书记。无终无影。
说白了,名字叫徐建川的人就像稻田里的一只小鱼或小虾。最终自生自灭于无形,相反,若你要去理睬这只小鱼或小虾,这只小鱼或小虾反到有可能鱼跃龙门,依傍田书记蜕化为一代枭雄也未可知。
老爸看着女儿,讲曾给女儿定下的大计:“女儿啊。记住爸的话,你在福祉县一定要启用能人,只有启用能人,才能创造出自己想得到的政绩!”
“记住了,爸!”杨琼如是回答。可心里明白,徐建川不是一般的人,如果不能成为自己的人,绝不能指望他给自己创造政绩,她与徐建川或许是前世冤家,来到这世注定要纠缠下去。
杨琼回到福祉县,福祉县各部门皆大欢喜,杨琼带了一干人赴省城,收获不小,凡有收获的部门都在调整自己的工作布暑,以取得更大的政绩。
杨琼忙于工作,人事方面的工作并没有主动找白书记交换意见,她明白,只要自己主动找白书记交换意见,就证明自己在任用徐建川还是楚云飞上彻底失败。
杨琼苦熬着,她参加过两次大会,与白书记并排坐在主席台上,她也想乘大会间息与白书记交换下意见,最终还是放弃,她强势惯了的,不愿意妥协,妥协在心理上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然而杨琼发现,白书记并不着急,稳坐钓鱼台,很有耐心,等着鱼儿咬钓饵,根本没有把人事当成一回事。
潘部长也没有主动向自己提及汇报领导干情况,也就是说,自己受到冷遇,杨琼发现,别看福祉县热热闹闹官场,自己却是孤家寡人。
曲副书记、尹常务副县长、杨部长、李书记到是在向自己靠拢,但人事问题他们只有投票权,没有要求组织部做方案的权力,杨琼明白,他们之所以要投自己的票,是因为各自有各自的目的。
半个月过去,春节即将来临,杨玉琼意识到人事不能再拖了,自己一手主导的旅游大开发热闹一阵冷淡下来,有了偃旗息鼓的意思。要知道,每一项工作都要波浪式向前推进,何况这是福祉县的工作重点和中心,工作没有进展上面要过问。
上面过问,自己可不能讲因为人事问题与白书记有分歧,才造成目前的状况,何况一切皆因徐建川,田书记早已发话,杨琼知道自己真这样对上面讲,就有关抗旨不尊的意味。
抗旨不尊,杨琼知道自己吃罪不起。
杨琼不是傻子,白书记旗帜鲜明上位徐建川,不能更改,只要上面不过问这事,白书记就稳坐钓鱼台,白书记也有说辞。
杨琼明白自己不可以再去市上向柴书记反映情况,也不能指望搬出柴书记压白书记。田书记都发了话,就算柴书记不明究里发了话,最终柴书记的话还得收回去,真那样的话她真的就像老爸讲的那样,驾驶的飞机要摔下地。
不仅自己要摔下地,老爸也要跟着摔下地,老爸一旦摔下地,杨琼意识到对自己来说仿佛巍峨大山轰然崩坍,自己的光明前景就会暗无天日。
杨琼权衡再三,拨通白书记电话:“你好白书记。我是杨琼!”
“杨县长啊,你率领各部门去省上,各部门收获不小,这个春节大家过得喜气洋洋,全托杨县长福呢!”白书记乐呵呵道。
老狐狸,话口不提人事问题。杨琼心怒,然而仅限于心怒而已,她不能把心中的怒气发出来。
杨琼用手掠掠额头上的秀发,用惯用的冷冷语气道:“白书记,各部门乐了,可我怎么觉得,旅游大开发工作却冷清下来了呢?”
“我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白书记神色凝重,思考语气道,“照理讲。杨县长率领各部门去省政府有关部门,得到那么多政策、资金、物资,旅游大开发应该升温,可怎么反到冷清下来了呢?杨县长注意到没有,各部门拿着这些政策、资金、物资各自为阵,需要大统筹的旅游大开发怎么不冷清下来!”
杨琼心骂道,老狐狸,这次姑奶奶权且让你。到时有你哭的时候呢!她说:“旅游大开发工作推进到现在,诸多体制制约因素暴露出来。必须要有一个部门把诸多工作统筹起来,现在我们以旅游大开发名义得到的政策、资金、物资,只能够对口部门实施,形不成旅游大开发拳头,这样对旅游大开发不利!”
“我赞同杨县长观点!”白县长话讲到这里停下来,没有下文。
杨琼心里岂不明白。老狐狸在逼自己讲话,上次交换人事意见时,她否决了白书记意见,现在白书记稳坐钓鱼台,要自己先讲话。
杨琼感觉到以前自己是猎人。她在狩猎,猎枪想要瞄准谁个猎物,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可自从田书记发话后,自己的景况急转直下,自己反到成了猎物,怆惶躲枪口,疲于逃命。
杨琼知道自己不能再坚持下去了,得扭转局面,把旅游大开发搞得轰轰烈烈,从而获得更大的政绩才是自己的目的,她说:“白书记,我反复考虑,在光明乡、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班子组建上,白书记意正确的,我尊重白书记意见!”
白书记沉默会儿,没有讲光明乡、风景区领导班子怎样配备,而是说:“杨县长,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过你那边去!”
“那怎么行,还是我过来!”杨琼这点规矩还是懂的,白书记是书记,自己是副书记,不管自己有多大背景也不能托大,只能她去白书记办公室。
书记、县长人事意见统一,立即通知潘部长到白书记办公室,白书记交待潘部长做好人事方案,交常委会议研究讨论决定。
组织部立即忙碌起来,春节将至,领导干部调动、任免必须在春节前完成,春节过后才好开展工作。
腊月二十四,福祉县委召开常委会议,常委们接到会议通知,见到研究讨论决定内容,一个个内心或多或少感觉到紧张,毕竟书记、县长人事意见不一致,势如水火,短兵相接,矛盾尖锐,常委们想两边不得罪、走中庸之道不太容易。
会议主要内容研究讨论决定福祉县旅游大开发来年工作,事关富民强县大事,然而对每个常委来讲,大事并不大,真正的大事是人事,这体现在最终投票,一人一票,近乎肉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阵线分明,胜败毕现。
接到召开常委会议通知,看了常委会议内容,曲副书记立即给尹常务副县长去电话:“接到常委会议通知了吗?”
尹常务副县长回答:“接到了!”
“人事方面好像不正常啊!”曲副书记并不隐瞒自己的看法,“往次组织部对人事方面要做些通报,这次虽然也做了通报,可是对光明乡、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的人事守口如瓶,尹县长是不是觉得,书记、县长意见有分歧?”
尹常务副县长说:“分歧是他们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到是认为,县政府既然主导旅游大开发工作,人事安排也应该由县政府做主导地位!”
尹常务副县长不讲杨县长主导旅游大开发,人事应该由杨县长主导安排,而是说县政府主导旅游大开发,人事应该由县政府主导安排,话语光面堂皇,更容获得常委会上更多常委的支持。
曲副书记回应:“尹县长讲得极是,县政府主导的工作,县委应该无条件支持,我支持尹县长观点!”
“感谢曲书记对县政府的支持,也感谢县委对县政府的支持!”尹常务副县长道。
两人意见统一,电话收了线。
两人内心明白,收了楚晋升好处,得有所表示,事前楚晋升讲好了的,以杨县长赞成票马首是瞻,两人内心明白,如果两人投票问题上不一致,在常委会上很容易孤立,两人一旦联手,就有可能与书记、县长形成三国鼎立之势。
两人多少也知道些自己的实力,两人一旦联手,倒向白书记一边、白书记取胜,倒向杨县长一边、杨县长取胜,两人的票举足轻重,不可忽视。
常委会议时间到时,白书记去了常委会议室。
常委、县委办公室邱主任已经到了常务会议室,曲副书记到了会议室,接着杨琼、尹常务副县长、罗副县长先后走进会议室,然后潘部长、杨部长、李书记、武装部部长走进常委会议室。
常委们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白书记先看看杨琼、再看曲副书记,见两位副书记没有意见,白书记宣布常委会议正式开始。
常委会议首先研究讨论大事,风景区规划建设、风景区建设管理、风景区土地流转、风景区人口控制、风景区治安等等等等,也研究讨论春节期间安全、物资供应、文艺活动、鞭炮燃放、慰问贫困户等事项,最后研究讨论决定人事。
人事研究讨论调整,涉及到局机关、部分乡镇,小调整,并不怎么引起常委们注意,潘部长拿出方案,有两个常委问了潘部长两个小事情,大家不作声。
常委会议整整开了一天,最后时刻终于来临,潘部长把光明乡党政班子调整、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班了配备方案交常委会议研究讨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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