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0章 拉资金挂勾政绩
“楚书记!”徐建川转脸楚云飞,目光焯焯,神情认真,仔细看表情中却有些指鹿为马的意味,“涉及到二十亿资金,想必楚书记也高度重视?”
楚云飞没想到徐建川问自己,二十亿资金,徐建川表情是若儿戏,还有些指鹿为马的意味。
回答应该重视,二十亿资金非同小可,徐建川神情分明有小儿办锅锅瑶摇的味道。楚云飞不敢相信,高度警惕,徐建川戏弄人的本事可不是一般般的。
不予理睬,楚云飞又有顾虑,涉及到旅游大开发,乡长有积极性书记不能否定。
可回头一想,二十亿资金嗳,天文数字,不是闹着玩的,楚云飞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掉进徐建川设下的陷阱,二十亿资金缠上自己,把自己弄得进退不得。
楚云飞心忖,想用二十亿资金困住老子,你小子还嫩了点,他说:“二十亿不是小数字,是得开个乡长办公会,春节前把大原则决定下来,来年按照会议精神落实!”
楚云飞的话讲得原则,可听得出来其中的意味,想用二十亿拔高乡长办公会,在我面前玩空对空把戏,老子不妨陪你玩玩,看这场戏你小子怎么结局。
“楚书记都讲是得开个乡长办公会,看来还是相当重视二十个亿!”徐建川神色很是认真,面现心急如焚表情,“今天的乡长办公会一定要开好,风景区缺钱,什么事情也干不成,二十个亿必须提到议事日程!”
二十个亿嗳,你丫懂不懂是天文数子,天大的事情。大得连党委会都没敢提出来研究讨论,你丫乡长办公会也有资格提到议事日程!楚云飞内心恼怒,可又不能当众发作,一脸阴云,不出声。
人说天下只有想不到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可二十个亿是一般人想不到也做不到的事情,你丫的也弄到乡长办公会上来,还提到议事日程,是不是想要气死老子?楚云飞眼睛瞪着徐建川,一脸怒气。
徐建川才不管楚云飞一脸阴云、一脸怒气,他紧扣二十亿资金主题,大谈特谈二十个亿对福祉县旅游大开发的重大意义,谈到激动时,便有了津津乐道、夸夸其谈、胡吹海侃的味道。
楚云飞看着大谈特谈的二十个亿的徐建川。他明白了,徐建川是没有当上书记闹情绪,故意召开乡长办公会拔高自己。
楚云飞看清楚了这一点,心骂道:你丫的要拔高自己,就找一个现实一点的工作拔高自己呀,偏偏去找不现实的二十亿拔高自己!你丫的弄老子到这里来参加乡长办公会,老子到要看看你怎么落实二十个亿!
楚云飞心里踏实了,心忖。你要胡吹海侃由着你,老子以不变应万变。即便你丫的把东南西北风全吹起来,老子一样稳坐钓鱼台。
“旅游大开发走到今天,我到是觉得,有点像赤壁之战只欠东风,若借得东风,旅游大开发就能取得决定性胜利!”徐建川转脸楚云飞。“是不是,楚书记!”
你丫的自比诸葛亮,你配吗?楚云飞觉得徐建川太狂妄了,得灭灭他的锐气,他说:“二十个亿不是气象。装神弄鬼懵不了人,我党讲求实事求事,说出的话可要兑现!”
徐建川一脸懊悔表情:“我这人心里藏不住事,说出二十个亿楚书记就要兑现,二十个亿不是小数字,要我兑现,这不是要逼活人跳岩吗?好在是光明乡有党委、政府,我徐建川才跳不了岩呢!”
楚云飞突然间竖直了耳朵,目光盯着徐建川,“光明乡有党委、政府,我徐建川才跳不了岩呢”,这句话楚云飞可是听进去了的。
诸葛亮装神弄鬼巧借东风,东风作为自然现象早就存在,只不过别人没有看到而已,诸葛亮借不借东风时辰一到东风一样来,诸葛亮装神弄鬼目的是抬高自己欺骗周瑜。
想到诸葛亮巧借东风,联系徐建川表现,楚云飞心忖,难道二十个亿早就存在,徐建川故意召开乡长办公会在自己面前装神弄鬼?
楚云飞当然知道徐建川有些能耐,神不知鬼不觉把自己乡长抢了去,活生生把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从河西省拉到河东省过境,游说领导搞旅游大开发,这些事情都是大事件,足以改变一个区域的经济发展环境,现在看徐建川好似儿玩把戏,说不定已经弄到了一亿甚至几亿资金呢!
楚云飞熟知政府搞建设缺钱,没有钱怎么办,搞钓鱼政策,一个工程需要一千万资金,只要搞到二十万元就上马铺开工程,以后再想办法搞后续资金,徐建川难道是在搞这样的把戏?
风景区只要有几千万资金到手就能启动建设,徐建川的局长帽子保住后,他再打着乡党委、乡政府的牌子去招摇撞骗弄资金。
楚云飞知道徐建川与电站黄小彬的关系,凭黄小彬老爸的关系,找个项目从电站弄出来几千万资金不是什么问题,这几千万资金足以把万峰山风景区建设搞得热火潮天。
风景区只要启动建设就是政绩,楚云飞绝不会放弃政绩,他看着徐建川,鼓励表情道:“黑猫白猫,咬着耗子就是好猫,你拉得回来资金,乡党委、乡政府支持你!”
“这话可是楚书记讲的!”徐建川一句话问过来。
楚云飞愣了愣,见徐建川有夯实自己话的意思,他检查下自己讲的话,很原则,应该没有问题,于是说:“只要你拉得到钱回来,我支持你!”
“仅凭口头支持还不行,乡党委、乡政府领导同志要拿出实际行动来!”徐建川再来一句,这话一样很原则,拿出实际行动来,什么实际行动,一句话而已。
楚云飞眼睛盯着徐建川,徐建川的话滴水不漏。且争取资金大家拿出行动天经地义,找不到话中有什么罅隙,他目光盯着徐建川,像要把徐建川的五脏六腑给看透似的。
不这样盯不行啊,徐建川太狡猾,得高度警惕。稍不注意就掉进他的陷阱。
见徐建川表情毫无反应,楚云飞说:“为了争取资金,大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该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这一点徐乡长不必怀疑!”
“楚书记意思,为了争取资金,我可以安排调遣乡党委、乡政府的领导同志?”徐建川目光盯着楚云飞,也像是要把楚云飞的五脏六腑给透视似的,再补一句,“楚书记是乡党委书记。光明乡老大,我没有权利安排调遣,其他人我可就不客气!”
楚云飞感觉头脑有点懵,徐建川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不受安排调遣,是不是把资金拉回来不给自己算政绩?
不过楚云飞内心马上就微微一笑,老子是党委书记,老大。是老子领导得好你丫才弄回来资金,况且政绩也不是你说给谁就给谁的。政绩是组织认定,光明乡拉回来资金,坐排排吃果果吃,也该老大先吃。
楚云飞想透彻了这一点,说:“只要乡党委、乡政府拉得回来资金,需要我做什么。我听从徐乡长调遣!”
“那到不必,区区二十个亿,不能劳动楚书记!”徐建川随随便便样子,二十亿好像根本就不当回事。
娃娃乡长的性格又出来了,看着徐建川漫不经心、儿玩把戏样子。楚云飞心忖,就他那个样子,仅几个月时间干出那么多大事,真不敢相信。
李副书记坐在会议室表情看似平情,内心却怦怦跳个不停,徐建川要把乡长工作交给自己,这么多年来,组织没有看上自己,徐建川看上自己,他将履行乡长职责,过把乡长瘾,这是他想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李副书记也知道乡长不好做,楚云飞绝对不会同意,组织发给徐建川的官帽子,徐建川做人情,要把乡长帽子扣在自己头上,问题出在,徐乡长没有权利把乡长帽子给别人。
然而李副书记又深信,徐建川属于另类,尽干些别人不敢干、也干不出来的事情,他敢把乡长帽子给自己,楚云飞就算不同意,也没有办法阻止。
李副书记也知道,他过把乡长瘾有风险,或许因为这事,自己永远做不成名符其实的乡长,但他又回头寻思,乡长也是争来的,徐建川当初要是不争,到现在仍然是工作员,自己正因为没有去争,钱大明都做副处级领导了,自己还是副科级。
李副书记想到钱大明已经是副处级领导,自己还是副科级,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抓住人生最后机会争一争,不争自己副科到此为止。
李副书记一直没有发言,半闭眼睛,等待时间到来。
“二十亿,我可不听口头吹!”楚云飞看着徐建川,冷冷道:“讲了这么多话,也该拿出实际行动了吧,徐乡长!”
“楚书记不愧务实的书记!”看楚云飞冷笑,徐建川不忘给他上粉。
已经到亮剑时候了,徐建川目光看着委员们,神色严肃起来:“今年在同志的努力下,旅游大开发家喻户晓深入人心!明年风景区正式进入建设时期,能不能按照计划投资兴建风景区,事关重大,成为上下关注关键性的一年!”
“手里没有刀,杀不死猪,这是一个再也简单朴素不过的道理!现在风景区建设遇到这样简单朴素的道理,手里没有钱,搞不成建设!”
“这应该责怪县委、县政府,当初嘴巴一张把旅游大开发吹出去,哪晓得没有钱办不成事情,旅游大开发要夭折,不好给老百姓交待,骑虎难下,只好转嫁风险,把拉投资任务分派下来!县委、县政府才不管二十个亿是多少钱,要下面必须出去拉回来!”
“大家也许还不知道,但楚书记知道,组织叫我担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时,给我下达死命令,三个月内筹集二十个亿资金搞风景区建设,若是筹集不到二十个亿,就地免职!”
“今天照开乡长办公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要大家承担拉二十个亿资金回来的责任!”徐建川突然脸转楚云飞,“楚书记,你承担多少个亿,剩下多少个亿乡政府分解落实,争取资金早日到位!”
我日,果然你丫的不怀好意,乡长算什么东西,居然给书记支派任务,你丫的还懂不懂规矩!楚云飞内心爆粗,大骂徐建川。想想就知道了,徐建川开口就问承担多少个亿,钱嗳,不是印刷纸,能承担吗?
你丫的以为老子好支派啊,老子是什么,老子是书记,楚云飞正色道:“徐乡长,请你注意主次责任,也请你注意副书记身份!”
楚云飞目光扫视遍党委委员,提高声音:“县委、县政府把拉资金的任务交给徐乡长,是对徐乡长的信任,也是对徐乡长能力的肯定,徐乡长把上面的信任和肯定接下来,工作任务却以召开乡长办公会名义分解下去,让大家分摊徐乡长应该承担的责任,不厚道吧?”
徐建川愣愣的看着楚云飞,目光惊讶:“听楚书记话的意思,是不与我合作拉资金了!”
楚云飞气愤表情道:“这不是拉资金的问题,是各自职责的问题!”
“也就是说,楚书记不愿参与我共同行动拉资金?”徐建川目光盯着楚云飞。
“我讲得够清楚的了,我是书记、你是副书记,我俩各有各的责任,不可以混淆视听!”楚云飞脸一沉,声音阴冷。
楚云飞的话还有一层意思, 你丫的算什么东西,副书记,也能给老子平起不坐?也有权利支派老子?
“我再问一句,你是不是不愿意拉资金?”徐建川目光咄咄逼人。
“我讲了,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责任!”楚云飞寸步不让。
“既然这样,我把钱拉回来,没有你的政绩!”徐建川话出口,面现小孩子争玩具表情。
我日,拉资金突然扯出政绩,这是楚云飞没有想到的。
虽说大家都在争政绩,但桌面上大家彬彬有礼,不会把政绩拿出来说事,这就不免有些孔融让犁的意思,现在徐建川直接把政绩拉出来说事,楚云飞眼睛瞪着徐建川,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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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一章 政绩分配
谁不想要政绩,但政绩又是一块不能公开提及的遮羞布,徐建川突然把拉钱与政绩搅和在一起说事,楚云飞一时语塞。
“我再说一遍,你不愿意拉钱,就没有你的政绩!”徐建川看着楚云飞,目光咄咄逼人。
楚云飞胸腔里的怒火猛的往外蹿,他眼睛瞪着徐建川,这是乡长办公会嗳,又不是小孩子办锅锅摇,似同儿戏,拉钱是工作,有把政绩搅和在一起说事的吗?
党员、党员领导干部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只讲付出、不讲索取,你丫的公开要政绩,还是合格的党员领导干部吗?
组织是纯洁的组织、党员是纯洁的党员,党员是先锋、是模范,始终保持纯洁性、先进性,你丫的浑身沾满铜臭味、政绩臭味,还能保持特殊材料的纯洁性、先进性?
你丫的必须加强思想改造,深刻反省灵魂深处已经开始滋生漫延的腐朽问题,组织早晚要对你动手术,把生长在组织内部的毒瘤清除出去。
楚云飞决定,以书记的名义在党委会上教育徐建川,揭露徐建川已经出现的腐朽思想,不正之风要从源头抓好起,以视正听。
楚云飞板着脸,正要说话,徐建川脸转李副书记,目光不再与楚云飞对峙。
“李书记,你愿不愿意给我合伙拉二十个亿吗?”徐建川问李副书记,直言不讳。
李副书记内心怦怦直乱跳,乡长办公会说穿了是决定自己代理乡长工作的事情,代理乡长工作虽然不是乡长、甚至连代理乡长都不是,但那也是上了一个实质性的台阶。上一个台阶海阔天空,鱼跃龙门,怎不怦然心动。热血沸腾,世上没有人可以做到荣辱不惊,李书记感觉不能自己。
“愿意,徐乡长!”李副书记说话声音有些颤抖,毕竟涉及到自己核心利益,别人是以组织任命的形式成为乡长。自己是以乡长办公会的形式成为不是乡长的乡长,情绪波动难免。
徐建川目光没有在李副书记脸上作更多的停留,转脸看着袁力行:“袁乡长,你愿不愿意?”
“风景区建设是光明乡党委、政府工作的重点和中心,作为乡党委委员、副乡长候选人,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袁力行态度鲜明,唯徐建川马首是瞻,没有半点含糊表情。“徐乡长,你怎么分派,我就怎么照办,拉钱建设风景区,没得说的!”
“袁乡长讲得好,我们常常讲工作重点和中心,现在的情况是,把钱拉回来启动风景区建设。才是光明乡党委、政府的工作重点和中心!”徐建很是满意表情看着袁力行,紧接着转脸看着岳副乡长。“岳乡长,你愿不愿意?”
岳副乡长苦着脸,他不想得罪徐建川、也不想得罪楚云飞,毕竟他与两人都没有发生过工作、私人上的直接冲突,想要保持中立,做两边不得罪的中间派。
然而现在情况不同。拉钱建设风景区,这不仅是光明乡的头等大事,也是福祉县委、政府的头等大事,头等大事没有一个态度说不过去。
岳副乡长真心是不想表态,楚云飞、徐建川他都得罪不起。但现在的情况没有办法保持中立,革命队伍有左派、右派、中间派之分,岳副乡长发现,乡长办公会上左派、右派都有市场,就是没有他做中间派的立锥之地。
见徐建川问,岳副乡长不好应付,他看眼楚云飞。
楚云飞面部有如积雨云,仿佛拧得出水,不由得岳副乡长不偏向楚云飞一边,毕竟楚云飞是书记,杨县长的红人,杨县长背景好生了得,势可通天,他吃罪不起。
岳副乡长回脸看徐建川,徐建川表情到是人畜无害,还有点小孩子顽皮样子,但是,徐乡长的能量他也知道,只要徐乡长决定要达到什么目的,到目前为此,还没有达不到目的情况发生。
身为副乡长,岳副乡长懂得应该听乡长号令,徐建川在乡长办公会上占理,拉钱回来启动风景区建设是工作的重点和中心,何况李副书记是党委副书记,他完全可以不趟这潭浑水,可他也表态与徐建川合伙拉钱,党委那边的人都要给政府合伙拉钱建设风景区,自己是政府副乡长,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推辞。
况且徐建川是白书记的人,这次任命文件下发后,岳副乡长如何看不出来白书记仍然控制着福祉县体制内的人事大权。如果不听徐建川号令,自己还年轻,还想乡长、书记一步步做下去,果真这次站队楚云飞,仕途说不定就此终此。
至于拉不拉得到二十个亿,对于岳副乡长来说,是自己可以忽略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岳副乡长看向徐建川,犹豫不决,显得有些扭怩,但还是明确表态:“徐乡长,我愿意跟着徐乡长拉钱回来建设景区!”
“好!”徐建川非常高兴样子,“乡政府领导意见一致,还有党委李书记合伙拉钱,人心齐泰山移,我就不相信二十亿拉不回来!”
几个人看着徐建川,神色怔怔,这还是乡长吗?像要拉二十个亿干大事的乡长吗?整个人就是一个办锅锅摇的小男孩。
徐建川转脸楚云飞:“楚书记,你现在入伙还来得及!”
入你麻的伙,你丫的哪像招商引资,简直就是土匪习气,凭你丫的这个样子也拉得回来二十个亿?
楚云飞面色铁青,板着书记派头怒道:“这是工作,不是小儿过家家,给我严肃点!”
徐建川看着楚云飞,故作愣怔,接着问:“楚书记,我和李书记、岳乡长、袁乡长研究拉回来二十亿建设风景区,天大的事情,你说哪儿不严肃了?”
楚云飞这下才真正的愣怔了,是啊。人家在研究拉二十个亿建设风景区,难道不是天大的事情?要说人家哪里不严肃,楚云飞还真的指不出来,他愣愣神色看着徐建川。
徐建川脸一沉,冷冷道:“我们几个人把钱拉回来,你休想得到一分半点政绩!”
楚云飞忽的站起身。抬腿就往办公室门向走去,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二十个亿,天文数子,被徐建川弄成儿玩把戏,他不想参加徐建川所谓的乡长办公会。
“请坐下,楚书记!”徐建川把手伸向电话,不慌不忙道,“乡长办公会研究拉二十个亿建设风景区。特邀楚书记参加,这么大的事情,楚书记会上发脾气,中途竟然跑人,信不信,你只要跑出我的办公室门,我就打电向白书记、杨县长、潘部反映!”
我日!普天之下哪看到有这样威胁人的,你丫的还是人吗?简直是另类!老子就是要走。你丫的爱反映反映去!
内心虽说如是骂,但楚云飞还是不得不考虑。自己真的抬腿跑了,势必处在被动地位。自己是书记,人家研究讨论拉回来二十个亿建设风景区,就算是儿玩把戏,作为书记也要沉得住气,真的走人。领导说不定要认为自己不是成熟的书记。
不能因为徐建川儿玩把戏让白书记、杨县长、潘部长认为自己是不成熟的书记,楚云飞抬出去的大腿收回来,他心里冷笑,乡长办公会研究讨论拉二十个亿,就凭他们几个人。能拉到二十个亿?鬼都不相信!
楚云飞压住火气,重新坐下,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见楚云飞坐下了,徐建川对李副书记、袁力行、岳副乡长说:“以前我给钱书记曾搞过政绩三七分成,乡长三成,书记七成。后来果真搞到了政绩,我分得三成政绩,组织叫我做风景区管理局局长,组织在我头上多加一顶正科帽子。钱书记分得七成政绩,组织任命钱书记县政协副主席,实打实副县级领导,还肯定钱书记旅游大开发工作搞得好,任命他担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党组书记。这可是事实,不是我乱吹!”
大家听徐建川讲,平常间没有这样去想,现在听徐建川讲,还真这么回事。
徐建川停住话,目光看着李副书记、岳副乡长、袁力行。三人见徐建川目光看着自己,连忙点头称是。
徐建川这才把目光看向楚云飞,楚云飞气咻咻样子,脸转一边去。
徐建川收回目光,继续道:“这次拉二十个亿我有话在先,政绩不搞三七分成,我不要政绩,由参予拉二十个亿工作的同志分政绩,自愿参加拉二十个亿工作的同志有李书记、岳乡长、袁乡长,我的意见是,李书记分四成,岳乡长、袁乡长各分三成,怎么样,你们有没有意见?”
楚云飞被弄得又气又恨,还哭笑不得,二十个亿八字还不见一撇,已经排排坐吃果果了,这哪是哪的事啊,小儿过家家,儿玩把戏。
李副书记、岳副乡长、袁力行看着徐建川目瞪口呆,三人知道徐建川在戏耍楚云飞,但还是觉得过火了点,二十个亿绝对是天文数字,开了这么久的玩笑也该收场了,怎么徐乡长还没有收场的意思?
李副书记忙说:“徐乡长,我们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政绩,请徐乡长不要误会!”
袁力行是县委推荐副乡长候选人,人大主席团还没有召开会议选举,这次只有一个候选人,没有人竞争,况且有徐建川镇着,且是杨县长钦点,即便楚云飞做鬼他也百分之百选上,他是在徐建川面前挣表现,才不要什么政绩。
袁力行说:“徐乡长,做领导是为人民服务,不说政绩!”
岳副乡长弄不明白徐建川为什么不厌其烦讲政绩,若二十个亿到手,政绩是什么概念啊,别说做正科级,就是做正县级都有资格,但是,他觉得徐建川就算有三头六臂、有天大的本事,要拉回来二十亿也是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岳副乡长不说话,保持沉默。
徐建川看看办公室几个人,说:“做农民为什么,为了粮食;做商人为什么,为了赚钱;做官为什么,说穿了,为了政绩……”
“我们是党员,思想纯洁,才没有你那么多思心杂念!”楚云飞打断徐建川的话,不看徐建川,面现不屑神情。
“一个把大家往溶洞里引的人,即便是党员,思想也纯洁不到哪儿去!”徐建川冷冷道。
有如闪电击中楚云飞身体,楚云飞身体瞬间颤抖下,救援张小芷时,见大家救人心切,他煸动大家钻入溶洞救人,企图制造二次事故搞垮钱大明、徐建川。关键时刻郑碧容强拉楚云飞进溶洞救张小芷,楚云飞死活不进溶洞,一众人看清楚了楚云飞的真面目,楚云飞自我暴露了肮脏、丑恶、歹毒灵魂。
楚云飞把这事当着一生的耻辱,徐建川揭短,楚云飞恨得面色铁青。
徐建川接着说:“做农民不生产粮食,做商人不赚钱,做官不捞政绩,大家说,那还是农民、商人、官员吗?什么也不是,连屁也不是!”
徐建川眼睛盯着楚云飞,表情再也明白不过来了,你他麻屁也不是!
徐建川当着下级如此揭短、折辱自己,楚云飞怒火达到极点,他根本就不能再忍下去,忽的跳起身体冲向徐建川,一巴掌给徐建川脸面扇过去,抬腿给徐建川身体踢过去!徐建川翻身倒地上,他上前一脚踏在徐建川的身体上,大骂道:信不信,老子当众灭了你!
然而这一系列行动都没有发生,只不过是楚云飞的心理活动而已,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在万峰山的溶洞前,自己连身体娇小的郑碧容都不敌,怎么敌得过身材魁梧的徐建川。
“你……”楚云飞手指徐建川,气得浑身颤栗,嘴巴哆嗦,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重申,”徐建川才不管楚云飞说不出话来,“楚书记既然不参与拉二十个亿工作,他就不该分得政绩,政绩由李书记、岳乡长、袁乡长分!”
徐建川停住话,看着三人:“风景区建设,钱成为工作重点中的重点、中心中的中心,作为乡长,我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因此,最近一段时间,我要跑外面去拉钱,乡政府的工作分不出身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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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二章 推荐
徐建川停住话,看着三人:“风景区建设,钱成为工作重点中的重点、中心中的中心,作为乡长,我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因此,最近一段时间,我要跑外面拉钱,乡政府的工作分不出身过问!”
楚云飞愣在那里,他何等的聪明,意识到徐建川要利用乡长职位拉拢人,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从来都是钱物收买人、从来官帽子都是用来卖钱,徐建川要拿出官帽子收买人。
楚云飞看着李副书记、岳副乡长、袁力行,迅速得出结论,徐建建川要把乡长某些权力交给李副书记。
用组织给他的官帽子收买人心,徐建川也太奇葩了,官场上争得死去活来的官帽子,他另有用途,私自拿出去送人,这么大的人情,谁人跟着他不死心踏地?楚云飞目光盯着徐建川,恨意实足,面色狰狞。
徐建川才不管楚云飞的脸色,认真道:“我短时间不在乡政府没有关系,长时间不在乡政府恐怕要出问题,光明乡情况复杂,没有德高望重的同志把握大局、主导工作怎么可以……”
麻痹的徐建川,你丫的懂得什么叫德高望重?组织叫谁做老大,谁就德高望重,你丫的有资格认定谁德高望重?
你丫的要离开光明乡去你丫的,不管离开多久,有老子镇着,地球一样自转、公转,天垮不下来、地不会塌陷!
老子是书记,光明乡有老子在就足够了,没有谁他麻的德高望重!
你丫以为是谁呀,不过老子领导下的乡长,老子代表组织在这里执政,你丫的想把乡长权力交给谁就交给谁。老子坚决制止!
徐建川才不管楚云飞的脸色,说:“今天召开乡长办公会,邀请楚书记、李书记参加,党委、政府原本就一个领导班子的领导同志,只不过各自分工不同而已,除开我自己。我意见在在座四位同志中找一个德高望重的同志担当乡长工作,理直气壮把乡政府的工作抓起来!”
徐建川的话讲得清楚明白,要在四个同志中找一个德高望重的同志担任乡长工作,四人中包括楚云飞。也就是说。四人中只有德高亡望重的同志才能代理乡长工作,楚云飞如果不德高望重,也不能代理乡长工作。
徐建川小子够狠的。
徐建川话出口,几个人露出惊讶神色,徐建川果真是奇葩,他曾绞尽脑汁、用尽心机、极尽凶险。硬是把乡长帽子从楚云飞头上抢到手,现在却找个借口要把乡长帽子拱手送人。
乡长,可是权力呀!
为了争得权力,谁人不跑官要官,行贿受贿,不惜血拼,不避美色,阿谀奉承。投机钻营,白猫黑猫。咬到官帽子就是好猫,以丢掉官帽子为耻、得到官帽子为荣,乌七八糟行径只不过是特色社会特殊手段而已,没什么可鄙可耻的。
可现徐建川太没有把官帽子当成官帽子了,把官帽子从自己头上摘下来,随便送人。轻飘飘的样子,没有这个道理。
楚云飞看着徐建川,瞪大的眼睛都绿了,光明乡的乡长原本是组织给自己的,被徐建川活生生抢了去。现在拱手送人,就像一个小孩子,抢了一个小孩子的玩具,转手却把玩具送给另一个小孩子,气都得让他给气死!
光明乡的乡长可是老子的位子,你丫的过把瘾不要了,就可以随便送人?老子是书记嗳,在光明乡执政,乡长原本就是老子的,你丫的不要了也该物归原主,就算不物归原主也应该由老子安排谁接任乡长工作,由着你丫的做人情送人!
楚云飞心里那个的抓狂啊,你丫的要出去拉二十个亿搞风景区建设去你丫的,老子做书记正好笼络人心,争取干群,削弱你丫的权力,牢牢掌控光明乡权力。
谁能想到,徐建川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把乡长拱手送给他人。徐建川出去拉钱,乡长成为空头帽子,自己正好一统天下、一手遮天,然而若有他人戴上徐建川的空头乡长帽子,转眼间变成有力武器给自己抗衡,楚云飞气得一肚子狗血吐不出来。
楚云飞恨眼瞪着李副书记、岳副乡长、袁力行三人,无须猜测,楚云飞明白徐建川要把乡长送给李副书记。
李副书记论知识与自己只不过一桶水与一勺子水的关系,然而官场往往不是靠知识取胜,小聪明、小计谋看似上不得厅堂,却足以能够左右局势。
楚云飞突然间发现,自己给楚云飞斗,即便斗败了,还可以说“不是我无能,是徐建川太狡猾了”,虽败犹荣。可现在徐建川闪在一边,让自己的副书记给自己斗,李副书记的小九九、小计谋楚云飞也清楚一些,自己给他对掐,掐不掐得赢还不一定。
徐建川不与自己正面出击,用不是一个级数的副职给自己斗,即便自己斗胜利了也丝毫没有喜悦感,更加憋气,何况他斗不斗得赢李副书记,心里根本就没有底。
楚云飞心里抓狂啊,狗日的徐建川,老子操你祖宗八代,用这种下三烂方式阴老子!你丫的阴谋诡计如果得逞,老子跟着你姓!楚云飞大骂,可都在内心骂,没有人听得见。
徐建川说:“大家议议吧,谁代行乡长工作最合适,我已经把话讲得很明白了,这段时间我要出去拉二十个亿,乡政府不能没有乡长,在座各位自荐、推荐都行,总之,要找个德高望重的同志代理乡长工作!”
楚云飞目光恨着徐建川,徐建川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决定代行乡长工作人选,老子是书记,书记管人,老子是责任人,就算要选谁代理乡长工作,也应当由老子主持,轮不到你徐建川!你丫的拉你二十个亿去。没有乡长,老子正好行事,你丫的离开光乡也要搞乱老子的阵线,老子才不让你的阴谋诡计得逞。
心里这样骂徐建川,楚云飞却意识到,自己还真的没有办法阻止徐建川的阴谋诡计得逞。
自己是书记。又不能撑着老脸自荐,况且大家都在装君子,谁好意思搞自荐,楚云飞决定不让徐建川把戏演下去,说:“徐建川同志,有你这样出让乡长权力的吗?你这样胡搞,符合哪个文件精神,有哪条法律为依据,参照的是哪个规定?”
徐建川说:“楚书记不要忘记了。你是特邀参加乡长办公会,会上有什么不妥,会后接到书面报告后请再做议论,你不是乡政府领导班子成员,乡长办公会上你没有质疑的权力!”
“你……”楚云飞怒火中烧,还要质疑。
“什么你不你!”徐建川才不会让楚云飞胡闹下去,他说,“我们在召开乡长办公会。研究讨论决定的工作涉及到二十个亿,如果楚书记不尊重乡长办公会。我们就只有不邀请楚书记参加乡长办公会,请楚书记自便!”
徐建川话完站起身,面向楚云飞,伸出手臂延手请便的姿势。
楚云飞被徐建川的话呛住了,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他原本可以一怒之下一走了之。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走,即便在徐建川办公室继续受虐也不能走,一走不可以了之,必须得阻止徐建川非法将乡长工作拱手送给李副书记。
麻痹的徐建川,开口闭口二十个亿。拿二十个亿压人,楚云飞感到,二十个亿仿佛是徐建川的一只大手压住自己,让自己喘不过气、翻不得身。
徐建川看着李副书记、岳副乡长、袁力行:“光明乡乡长是人民的权力,人民的权力不能因为我去拉二十个亿暂停行使权力,也不能因为我不在光明乡人民的权力就可以作废,更不能因为我出去拉二十个亿有人利用人民的权力做损害人民利益的事情!人民的权力必须找一个德高望重人同志代行工作,不能让人民的权力成为真空!大家认真考虑,自荐还是推荐,行驶自己在乡长办公会上的权力!”
麻痹的徐建川,话到是讲得光明堂皇,去你丫的光面堂皇,老子今天铁定不让你的阴谋诡计得逞。
岳副乡长心里有底,自己与徐建川关系不冷不热,与徐建川失去了交好的机会,才有徐建川外出考察李副书记分管土地,李副书记旗帜鲜明的站在徐建川一边。
岳副乡长没有想到过钱大明要调走,更没想到过楚云飞要做书记,严格说来,他在光明乡处于孤立地位,上次失去分管土地的机会,这次注定失去代行乡长工作的机会,他不觉心灰意冷,耷拉着脑袋不作声。
袁力行就不同了,他一开始就巴结徐建川,楚云飞是他分管领导也不领情,现在如愿以尝上位副乡长,他才不管楚云飞是书记,给押宝一样跟定了徐建川。
袁力行之所以不觊觎乡长工作,他现在还只是副乡长候选人,根本就不可能代行乡长工作,资力太浅,仅是乡党委委员、副乡长候选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参与竞争。
袁力行是明白人,他得阻止岳副乡长代行乡长工作,这是因为,岳副乡长若是代行徐乡长工作,工作得到徐乡长认可,虽然同是副乡长,他也得屈居岳副乡长之后,即便有上位乡长的机会,与岳副乡长比他上位的机率绝对比岳副乡长低。因此,李副书记代行乡长工作,对于袁力行来说是上上策。
李副书记是徐建川的人,这个时候推荐李副书记,表明自己当着楚云飞的面也要坚决站在徐建川一边,袁力行并没有与徐建川通气,但他决定用这种方式公开站队。
“我发个言!”袁力行看着徐建川举下手,他虽然只是副乡长候选人,但他是乡党委委员,乡长办公会正式参加者,有发言权,“徐乡长出去拉钱,二十个亿,这么多钱听到都吓死人!钱不是纸屑,出门就能捡到的,何况二十个亿,就算是捡,一天两天能够捡回来?徐乡长出门不是一天、两天,对家里不放心,要找个德高望重的同志代行乡长工作,徐乡长才能安心在外面拉钱建设风景区!”
楚云飞眼睛瞪着袁力行,目光犀利,面色铁青,心骂道,徐建川拉钱去他的,有你是丫的什么事,老子是一哥,光明乡变不了天,你他麻少跟着起哄,要推荐也可以,只能推荐老子。
袁立行自然明白楚云飞的眼神,害怕自己推荐李副书记代行乡长工作,徐乡长与楚云飞分庭抗礼,如果再冒出李副书记与楚云飞分庭抗礼,楚云飞虽说是书记,权力不但集中不起来,还给他对抗,他还有什么好过的日子。
袁力行见楚云飞瞪眼睛,装着懂不起,目光看着徐建川,说:“徐乡长,我在乡政府工作多年,德高众望的领导就在眼前,个人认为,李书记可以担代行乡长工作!”
徐建川看着袁力行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目光转向岳副乡长,意思明显,要岳副乡长表态。
岳副乡长知道徐建川、楚云飞势同水火,之前他既没有与徐建川交好、也没有与楚云飞交恶,两边对他既无恶意也无善意,袁力行开口推荐李副书记代行乡长工作,徐建川看着自己,说穿了是在逼自己站队。
岳副乡长分析了形势,自己若是不同意李副书记代行乡长工作,立即得罪徐乡长、李副书记、袁力行三人,得罪这三人自己在乡上还有好过的日子,况且乡政府一个乡长两个副乡长,自己不同意也阻止不了李副书记代行乡长工作。
如若同意袁力行建议,徐建川、李副书记、袁力行对自己也不一定有好感,自己不是三人的盟友,不是盟友他们不会理睬你,这样一来得罪楚云飞,楚云飞是书记,得罪楚云飞同样没有好过的日子。
岳副乡长原本是要保持中立,现在中立不成,他把恨全发在袁力行身上,是袁力行逼着自己跳水,想在书记、乡长之间保持中立也不成。
见岳副乡长稍一犹豫,楚云飞抢话呼招袁力行:“袁主任!”
楚云飞叫“袁主任”,目光不善,且刚才他还称呼袁力行“袁乡长”,现在称呼“袁主任”,大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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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三章 针锋相对
楚云飞称呼“袁主任”,且目光不善,刚才他还称呼袁力行“袁乡长”,现在改称“袁主任”,大有深意,意在告诉袁力行,人民代表还没有选你为副乡长,给老子悠着点。
楚云飞虽然没讲话,只叫声袁主任,但都是聪明人,楚云飞懂得借势压人,袁力行也懂得官高一级有如泰山压顶的道理。
袁力行看着楚云飞内心发毛,毕竟楚云飞是杨县长的人,乡人代会召开在即,副乡长位子还没有坐上去就给楚云飞叫板,不忌惮都不行。
楚云飞见袁力行愣在那里,心忖,只要成功镇住袁力行、促使岳副乡长保持中立、孤立徐建川,徐建川要把乡长权力交给李副书记就失去支持。
楚云飞看着袁力行、岳副乡长,目光不善、语气阴恻恻道:“副乡长候选人没有经过人民代表选举,不能行使副乡长的权力;副乡长的权力有严格规定,没有决定谁使用乡长权力的权力;乡长权力也有明确范围,还大不到可以决定把乡长权力通过一个乡长办公会,把乡长权交给不是乡长的人行驶权力!”
见袁力行、岳副乡长面现惧色,楚云飞以为得手,话停了下,目光利刃一样砍向三人,继续道:“乡人大主席团召集人民代表召开会议、并通过选举产生乡长才能决定的事情,以为几个人召开乡长办公会就可以决定把乡长权力交给另一个人,简直是胡扯!”
“楚书记,请你不要混淆概念!”徐建川看向楚云飞,面现微微笑意,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味道,“代行乡长工作。给人民代表选举乡长是两个根本不同的概念,况且乡长权力与乡长工作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人民代表选举的是乡长职务,乡长是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行驶乡长权力,这给由于特殊原因需要某个同志在某个时间段代行乡长工作是两回事!”
楚云飞愣了愣,心骂道。你丫的哪来的歪歪道理,胡说八道!他铁着脸,目光盯着徐建川,镇着书记身份,杀气腾腾道:“身为乡长,混淆视听,连三岁小孩子都看得出来,徐乡长的乡长办公会不是在研究讨论工作,是在决定乡长应该由谁担任!”
徐建川看向袁力行:“袁乡长。你在选举乡长吗?”
“不是!”袁力行一下子从惧怕中回过神来,肯定语气回答,“徐乡长出去拉钱建设风景区,分不出身干乡长工作,乡政府工作涉及到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一刻也不能懈怠,徐乡长提出在党委、政府领导班子内找个德高重望的同志主持代行乡长工作,是对党和人民的事业负责!”
徐建川回脸楚云飞:“楚书记。听明白了吧?”
楚云飞针锋相对道:“乡长、副乡长由人民代表选举产生,工作职能不是谁人想代行就可以代行的!”
“楚书记意思我不能出去拉钱建设风景区?”徐建川突然问。
楚云飞愣了下。拉钱建设风景区可是旅游大开发工作的重中之重、中心的中心,可不敢说你不可以离开乡政府出去拉钱建设风景区,他说:“拉钱建设风景区也不能耽搁!”
“我走了乡政府工作怎么办?”徐建川追问。
楚云飞被徐建川的话问住了,乡长不在怎么办?
楚云飞是明白人、也知道徐建川是明白人,乡党委、乡政府原本就是一个班子,对外只不过两块牌子而已。党是执政党。书记是老大,乡长是副书记,书记的权力涵盖了副书记的权力。因此,乡长在,书记正大光明执政;乡长不在。书记完全有指挥乡政府各部门开展工作、解决问题的权力。
严格说来,各级书记、政府首长都是这样默契行事,然而光明乡的事情例外,楚云飞、徐建川尿不到一起,徐建川不默契,以拉钱为借口发难。
但这又不叫发难,书记有书记的权力、乡长有乡长的权力,各级党委、政府原本井水、河水混在一起,到徐建川这儿井水、河水就是要分开,也不能说没有理。
徐建川要把井水河水分开楚云飞也不好拿着说事,毕竟党委是党委、政府是政府,各有各的职能、工作重点,虽说到了基层眉毛胡子一把抓,但徐建川要该抓眉毛的抓眉毛、该抓胡子的抓胡子,楚云飞也不好说自己要把党委、政府的权力全部抓在自己的手里。
“乡政府长期没有乡长,乡长的工作职责没有人履行,需要乡长做的工作决定、拍板解决的事情找谁去?况且政府日常工作由谁主持也是问题!”徐建川看着楚云飞,意味深长神情道,“我长时间不在乡政府,楚书记该是不想让乡政府的工作混乱吧?”
我日!老子是书记嗳,老子希望乡政府的工作混乱?楚云飞内心好是恼火憋气,党委、政府原本就是一班人,可徐建川就是要把党委、政府割裂开,还污蔑自己“想让乡政府的工作混乱”,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目的是针对自己企图谋取乡政府权力。关键徐建川讲得在理,书记、乡长不默契,认起真来就这么回事!
“你以为乡政府可以乱吗?” 楚云飞也不是傻子,他明白自己是书记,“你们要明白,我是书记,乡政府乱了是我的事!”
“你以为乡政府会乱吗?”徐建川笑了,有点娃娃的稚气:“我明确无误的告诉你,乡政府不会乱,从乡人民代表选出乡长、副乡长那天起,乡政府就不会乱,不但不会乱,还要干事,干富民强乡的大事!”
楚云飞愣怔,徐建川之所以硬气,他在担任几个月乡长期间里干了大事,有目共睹众人皆知,没有人、也没有办法诋毁,楚云飞明白,这也是他英雄气短、没法在徐建川面前硬气起来的根本原因。
“你以为你才在干事!”楚云飞手指徐建川。詈言厉色。
“正因为我一个人干不了大事,才需要与大家合力干大事!”徐建川毫不让步,转脸看着李副书记,“刚才袁乡长推荐李书记代行我的工作,建议很好……”
“徐乡长!”楚云飞急了,他明白。目前的情况只要徐建川开了口,事情就很可能没有挽回的余地,他急忙打断徐建川的话,“你不要忘记了,李书记是乡党委副书记,不是乡政府的人,你没有安排李书记工作的权力!”
“乡党委、政府从来都是一个领导班子,楚书记身为乡党委书记,是要割裂乡党委、乡政府的关系?”徐建川义正词严。
明明是徐建川分裂乡党委、乡政府。他反咬一口,楚云飞的怒不可遏:“党委管人事,谁代行乡长工作,必须由乡党委研究决定,不是乡长办公会就能解决的问题!”
徐建川才不给楚云飞纠缠党委管人事的问题,突然问:“楚书记认为李书记代行乡长工作不够格?”
楚云飞原本是想说,李书记够不够格由党委召开党委会说了算,可他一下子意识到。党委如若同意把李副书记代行乡长工作作为议案拿到党委会上研究讨论决定,即便党委通不过徐建川的建议。那也是承认了徐建川的建议,更何况党委会徐建川占绝对优势,通过李副书记代行乡长工作根本就不是问题,他感到自己处于两难境地。
楚云飞对这事还另有打算,针对徐建川撇开党委决定李副书记代行乡长工作事件,他要向上级反映。反映徐建川企图摆脱党的领导,私自决定代行乡长工作的人,这给徐建川曾违背组织意图搞私下活动谋取乡长职位如出一辙,联系到这事,楚云飞要提出重新调查徐建川搞非法组织活动谋取乡长职位的违法行为。
楚云飞看着徐建川。语塞。
“楚书记还没有回答我,你以为李书记代行乡长工作不够格!”徐建川满脸正气,咄咄逼人。
“够不够格不能你讲了算,要召开党委会研究竟决定!”楚云飞话出口就知道失言,也是自己一时心急,怎么可以说党委会研究决定。
徐建川看着楚云飞,庄重神情道:“既然如此,我正式向党委提出建议,在我不在乡政府期间,由李书记代行乡长工作!”
楚云飞心骂,你丫的果真狡猾,钻空子,老子先答应下来,不召开党委会,我看你怎么叫李副书记代行乡长工作。
楚云飞说:“乡政府给乡党委打个报告上来,详细说明乡长因何故离开光明乡、离开光明乡多长时间、由谁代行乡长工作、具体代行哪些方面的乡长工作、代行乡工作期间如若辖区内出了严重问题由谁负责任,党委会再根据乡政府报告决定是否召开党委会研究讨论!”
徐建川不驳斥楚云飞设定的一系列前提条件,问:“楚书记研讨论李书记代行乡长工作,明天能不能召开党委会?”
楚云飞喝道:“刚才的党委会上你没有提出代行乡长工作报告,现在要求这样急,你应该明白,党委会研究讨论决定重大事情,召开党委会前必须做调查研究,不是谁说召开党委会就立即召开的,你懂吗,召开党委会是严肃的事情!”
徐建川淡然道:“既然党委会明天不能召开,乡长办公会继续研究讨论决定李书记代行乡长工作的有关事宜!”
“你!”楚云飞怒目徐建川,“你还有没有组织观念!”
“楚书记,这里召开乡长办公会,你受邀参加,请注意自己的身份!”徐建川冷冷道。
“你……”楚云飞语塞,气得吐狗血。
“请楚书记自重,如果再在乡长办公会上胡搅蛮缠,别怪我把你哄出去!”徐建川声音不大,目光逼视楚云飞,锋利如刀刃。
徐建川可是说到做到的人,自己上任书记第一天他当真把自己哄出乡长办公会,那可是福祉县重大新闻。重大新闻事小,关键是一个县上上下下的人都不管是非曲直、只把自己看着无能,被乡长撵出乡长办公会,自己今后在体制内怎么有立锥之地。
见徐建川有恃无恐,如此有底气,说穿了他身后有白书记,也有杨县长急功近利的原因。都以为徐建川能拉回来二十个亿,二十个亿是福祉县的一切的一切、重点的重点、中心的中心,围绕一切的一切、重点的重点、中心的中心,可以不分黑白、不坚持原则、没有人会支持自己,徐建川拉不回来二十个亿,责任反到赖在自己身上,事情闹大了挨虐的还是自己,楚云飞内心先虚了,不敢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楚云飞铁青着脸,紧皱眉头,布满血液丝的眼睛瞪着徐建川,神色恐惧。他祈求用形色逼退徐建川,可他知道,自己再装出多么凶恶的样子对徐建川也没有威慑力,仿佛一只狗远远的对猎物狂吠,只是嚷嚷而已,没有实质性的猎取意义。
徐建川见楚云飞不说话,回脸面对岳副乡长:“岳乡长,你对李书记代行乡长工作谈谈意见吧!”
岳副乡长内心好想代行乡长工作,他做了几年副乡长,有资格代行乡长工作,且目前乡政府只有他一个副乡长,没有人给他竞争,按理说应该他代行,然而徐建川不叫他代行,可见徐建川不信任自己。既然不信任自己,自己就有必要反对,但是,岳副乡长知道身为书记的楚云飞都无法阻止徐建川的决定,自己身为副乡长,拿什么权力阻止徐建川的决定?又有什么能力阻止得了徐建川的决定?
岳副乡长暗自叹息,谁叫自己以前不像李副书记那样旗帜鲜明的站在徐建川一边,他意识到,自己缺乏李书记的胆识和洞察力。
岳副乡长想透彻了这一点,说:“我同意李书记代行乡长工作!”
徐建川回脸袁力行:“袁乡长,你的意见呢?”
袁力行说:“李书记长期在光明乡工作,了解乡情,德高望重,代行乡长分管土地工时坚持原则有目共睹,完全有能力代行乡长工作!”
徐建川目光这才转向李副书记:“李书记,岳乡长、袁乡长意见给我一致,你最有资格代行乡长工作,我征求你的意见,在我离开乡政府期间,你愿不愿意代行乡政府乡长工作?”
李副书记亲眼目睹徐建川为让他代行乡长工作所受到的阻力,也看到了徐建川的面临的风险,同时看到了袁力行对自己的支持、岳副乡长逼不得已的态度,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楚云飞根本就不愿意自己代行乡长工作。
去你麻的楚云飞,论资格老子早就应该做乡长、书记,你他麻不要老子代行乡长工作,老子就是要代行,看你麻麻的把老子的球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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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四章 斗争哲学
李副书记一开始就意识到,徐乡长提出让自己代行乡长工作不会担心楚云飞同不同意,反到是楚云飞惧怕自己代行乡长工作处处给他作对。
李副书记也清楚代行乡长工作后的处境,徐乡长与楚云飞的矛盾转化为自己与楚云飞的矛盾,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上,公开与楚云飞斗他还是有顾虑,毕竟楚云飞黑白两道都有人。
楚晋升在福祉县赫赫有名,两个儿子心狠手辣,什么过急行为都做得出来,与楚云飞斗黑恶势力掺和进来,自己凶多吉少,李副书记不得不考虑。
考虑来考虑去,李副书记又觉得无所谓,果真楚家要自己的命,楚家一族势必人财两空,那样楚家一族的损失就大了。谁做事不是谋利而行,才不会搞得自己家破人亡身败名裂。他认识到自己就一个副科级,没有什么身外之物,要顾虑的应该是楚家而不是自己。
楚云飞是杨县长的人,杨县长有背景,自己与楚云飞斗很有可能一败涂地,然而李副书记又回头想,斗败了无非做副主任科员,级别还在,工资不减一分,若是斗赢了,可以做乡长、书记,甚至还可以像钱大明那样做县处级。
李副书记现在的情形有点儿相似手里拿着一铺牌,在大赌一把还是扔牌之间犹豫,经过深思熟虑,李副书记下定决心,徐乡长既然给了自己一铺牌,他就拿着这铺牌好好给楚云飞赌一把,输给楚云飞这样的博士、大学教师也是人生值得炫耀的一笔,赢了那可就鱼跃龙门。
李副书记做出赌一把的决定,神经系统立即进入临战状态,整个的人从里到外显得格外精神。
党务副书记原本拥有一定的权力。代行乡长工作再拥有行政权力,从某种角度讲,拥有行政实权的党务副书记,就拥有了与书记平起平坐的权力,李副书记心里清楚,徐建川选择自己代行乡长工作。种种迹象表明并不限于徐建川外出拉钱期间,而是要把自己作为他的代理人与在光明乡政府出现,那可就不是代理一段时间的问题。
李副书记心里有底,党委、政府原本就两块牌子一个班子,他代理政府工作,楚云飞也不能把政府工作说得一无是处,他是书记,政府工作一无是处他有责任。何况徐乡长也不会让楚云飞把政府工作说得一无是处,如果政府工作一无是处。他把乡长工作交给别人就是失败。想透了这一点,李副书记内心有种放手一搏的爽快。
想到胜利在握,李副书记眼里的楚云飞便是狗屁博士、狗屁大学教师,徒有其名,给楚晋升一样是不折不扣的人渣,对这样的人下手一定要狠。
见徐乡长问自己,李副书记目光看向徐建川,再分别看向岳副乡长、袁力行。面现感激表情:“三位乡长信任,要我代行乡长工作。我李某人何德何能让三位乡长垂青,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光明乡旅游大开发势在必行,我不能推卸,义不容辞!”
楚云飞愣坐那里,呼息窒息。憋气难忍,他有亲身体会,徐建川曾当着他面把自己的乡长抢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抢回来。眼前徐建川当着他的面。把乡长拱手送人,作为书记无能制止,他感觉自己窝囊透顶。
“三位乡长,我现在不敢言说自己能够把工作做好,”李副书记神色激动,却又异常稳重表情,“我只向三位乡长请求,我的工作若是做好了,请三位乡长为我叫喊一声好!我的工作若是没有做好、或者犯原则性错误,我个人承担全部责任!”
李副书记最后来一句:“请三位乡长看我的行动吧!”
李副书记的话干净利落,言出心声,话落音办公室寂静无声。
楚云飞目光盯着李副书记,心中恨道,徐建川凭什么可以把乡长权力交给你,我就不信组织由着你们胡来,既然你的副书记做得不耐烦了,那就等着组织免职吧!
“感谢李书记在旅游大开发关键时期勇于承担重任!”徐建川看着李副书记,神色严肃,“光明乡是旅游大开发重点乡,能否按照规划成功建设风景区是关键,李书记,你代行乡长工作,第一要务是熟悉风景区规划,抓好日常行政事务工作的同时,密切关注光明乡违法乱建行为!”
徐建川停住话,瞟眼楚云飞。
楚云差点没有骂出声,你丫的什么意思,以为我是搞乱风景区建设的罪魁祸首啊!
徐建川才不管楚云飞的脸色,说:“风景区还没有建设,已经连续发生三个大事件,一起委托征地、拆迁引发的债务事件,一起土地屯积,一起租赁土地起哄乱建,这可是发生在我们眼前的事件,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件呢?李书记,你代行乡长工作,守土有责,确保风景区按照规划建设,责任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徐建川所言三次事件都涉及到拓展公司,徐建川的话意在提醒大家,注意拓展公司搞鬼,拓展公司老总是楚云飞的二叔,说穿了,徐建川暗指楚云飞是风景区发生混乱的内鬼。
大家心知肚明,楚云飞心里又怎么不明白,他心里把徐建川祖宗八代都骂过了,可就是不敢吭声,他清楚自己不能做不打自招、抓屎涂脸的事情。
李副书记认真道:“徐乡长请放心,谁敢在风景区胡来,除非地球上没有我这个人!”
李副书记的话意在向楚云飞宣战,拓展公司敢于在光明乡搞鬼,他将奉陪到底,毫不畏惧。
徐建川说:“李书记,你虽然是副书记,但代行乡长工作后,许多行政方面的工作要多给楚书记商量着办事,不要以为是行政工作,与岳乡长、袁乡长商量就可以干了。要给楚书记通气,最好征得楚书记同意,这样工作起来才顺利!”
李副书记看着徐建川,庄重神情点点头:“记住了,徐乡长!”
楚云飞见两人一唱一和针对自己,气得吐屎。徐建川哪还把他当着书记,简直没把他当回事,直接无视。李副书记也没把他当成是书记,直接把徐建川当着他的主子,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楚云飞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法扭转局势,坐在这里反到是挨虐,他铁青着脸,不说话,忽的站身。怒不可遏样子冲出徐建川办公室,直接去了县城。
李副书记见楚云飞冲出办公室样子还是有些担心,体制内人懂得规矩,书记与行政首长发生矛盾,组织一般维护书记,他提醒道:“徐乡长,他好像告状去了呢!”
“他过去还少告状吗?一个只知道告状的书记,告来告去。最终告倒自己!”徐建川没事一样道,“今后乡政府工作我就找你们三人负责。散会!”
就这么散会了呀?楚云飞不走人徐乡长不散会,楚云飞刚走人徐乡长就宣布散会,敢情这会是专门给楚云飞召开的。
三人不想走,还想听徐建川讲下工作上的事情,可徐建川根本就没有要讲的意思,三人只好离开乡长办公室。
办公室只剩下徐建川。想到楚云飞怒不可遏冲出办公室的样子,他笑了,心忖,今后还有你够受的呢!他拨通小单秘书电话:“你好你好,单秘书。我是徐建川!”
“徐局长啊,高升了还不请人家吃顿饭啊?”小单秘开口就讨饭吃。
小单秘书聪明人,她发现杨县长给徐建川好像关系特好、又好像特敌视,她看不懂,不知道杨县长与徐建川究竟是什么关系,直到县委任职文件下发后才发现,原来杨县长与徐建川关系铁,原因很简单,如果关系不铁,怎么会让徐建川担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
小单秘书放心了,她可是杨县长秘书,杨县长要是与徐建川关系不睦,涉及到徐建川的事情他可要小心,现在可以放心了,因此才向徐建川讨饭吃。
小单秘书向徐建川讨饭吃还有一个原因,她心里不知怎的就有了徐建川,眼前老是闪动徐建川的伟岸身影。这段时间因为人事安排杨县长脾气阴晴不定,徐建川也没有找过杨县长,到是楚云飞,三天两头往杨县长这边跑,向杨县长讲些什么话她不知道,但她明白楚云飞找杨县长与徐建川有关系。
徐建川、楚云飞在光明乡水火不相容,小单秘书自然知情,让小单秘书不明白的事,徐建川、楚云飞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组织应该采取果断措施把两人调开,两人不在一起,矛盾一了百了,可组织睁只眼闭只眼,让两人在一起,斗得你死我活,好像并不在意,小单秘书搞不清楚其中原因。
人事安排揭晓,楚云飞上位书记,徐建川乡长职务不变,且多担任一职,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
仔细捉摸,小单秘书发现,尽管徐建川仍然是光明乡乡长,作为书记的楚云飞压在徐建川的头顶,但随着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的建立,福祉县旅游大开发主导权转移到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徐建川主导旅游大开发,楚云飞的书记反到变得有些空,旅游大开发没有他什么事。
小单秘书终于明白了一些,别看杨县长对待徐建川的态度阴晴不定,但还是信任徐建川、相信徐建川的能力,好钢使在刀刃上。
杨县长既然信任徐建川,小单秘书与徐建川交往就没有什么顾虑,所以公开讨徐建川饭吃。
“好啊!”徐建川爽快道,“明天我请单秘书吃饭,怎么样?”
“好啊!”小单秘书鹊跃,接着有些泄气,“徐局长是大忙人,还有时间请我吃饭?”
“怎么,单秘书不相信我的诚意!”徐建川呵呵道。
“相信,当然相信!”小单秘书暖流滋润全身,人飘飘然起来,自从认识徐建川她就有这种感觉,很奇特,与其他男性接触小单秘书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梦萦魂牵,很美妙的感觉。
徐建川当然忘不了正事,他说:“单秘书,明天下午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准备集体给杨县长汇报工作,请单秘书替我请示杨县长,不知杨县长有没有时间!”
“徐局长,杨县长讲了,你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杨县长汇报,不必从我这里转告!”小单秘书说。
徐建川自然明白,杨琼在向他施放紧张关系缓和信号,也在宛转告诉他,我支持你做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徐建川内心打定主意,你是领导我尊敬,该汇报的工作我汇报,该听指挥的我听从指挥,你想占便宜我不干,这就是他对杨琼的原则。
“谢谢了,单秘书记,明天你可不要答应其他应酬啊!”徐建川不忘夯实一句。
小单秘书高兴得连连说嗯,徐建川电话已经收线,她感到种从未有过的愁怅和兴奋。
小单秘书兴奋的是,自己终于可以与徐建川单独吃饭了,有了第一顿饭就有第二顿饭,说不定这饭就一辈子吃下去。
小单秘书愁怅的是,徐建川公开的女朋友是河西省首富千金,貌美胜仙女,且徐建川还给张小芷关系暧昧。不管是首富千金、还是张小芷,小单秘书记有自知之鸣,自己相貌、背景都差了一大截,自己凭什么给她们竞争?
明知自己条件相差一大截,小单秘书不去竞争心有不甘,知识女性的小单秘书明白,参与竞争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不参与竞争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徐建川是世上难得一见的极品俊颜,既然相遇就有缘,既然有缘,她就不甘轻易放弃可能的缘分。
小单秘书电话收线后,想着明天与徐建川吃饭可能出现的种种情景,俏脸滚汤发热,面起羞云,小心肝怦怦跳个不停。
徐建川心里如何不明白,杨琼想打自己主意被拒绝,一怒之下做出凡是汇报工作必须经过小单秘书传告请示的决定,人事安排提拔楚云飞打压自己,林铃老爸出手,隔山惊雷震慑父女俩,杨琼被迫解冻自己汇报工作由小单秘书转告请示的规定。
官场就这样,争争斗斗分分合合,一会儿建成统一战线、一会儿双方敌对,县长给乡长,也脱不了这个俗,你不满足我的要求,我就想办法把你挂起来,挂你不起来,又重新建立起关系,共同谋取各自最大化利益。
徐建川忍不住想笑,自己给杨琼那点事怎么有点像小孩子打架,上午打气了,下午也没人做思想工作就各和好起来。
拨通杨琼电话,徐建川说:“你好你好杨县长!”
“讲!”杨琼声音极小,且冷,听得出来,杨琼有气,不甘心的气,憋在心里,发不出来。“是这样的……”徐建川说。
“简明扼要!”杨琼声音更小,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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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五章 胜利喜悦
“简明扼要!”杨琼声音更小,更冷。
徐建川知道杨琼在生气,隔山遭遇雷击,父女俩被迫接受现实,内心之震惊、憋气可想而知。知险而退,父女俩没再对自己下死手,身居高位认了栽在小科级手上,生气理所应该。
单就这事,徐建川尊重杨琼父女俩,体制内不管职务高低,灵觉敏锐、懂得进退,只有这样才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是这样的杨县长!”徐建川意识到杨琼有接待,声音才会压得这么小,且应该不是一般的接待,他赶紧说,“明天上午风景区旅管理局领导班子开会,明确工作责任职能,酝酿工作思路,研究讨论决定近期工作,下午班子成员集体向杨县长汇报工作,听杨县长指示,不知杨县长有以没有时间!”
杨琼愣怔下,立即意识到,徐建川不是简单的工作汇报,他带着领导班子成员向她汇报工作,明确向她传递信息,福祉县旅游大开发她仍然占主导地位,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无条件接受她的指挥。
杨琼内心释然,徐建川在关键时刻支持自己,旗帜鲜明,实质是在帮助自己树立形象,县长旗下有旅游大开发主力军,这对她今后在福祉县的工作十分有利。
体制内人谁不鬼精,他们从县委任免职文件中一眼就能看出白书记仍然牢牢掌控人事权,她担心人事问题会导致一系统列对自己的不良反应,徐建川身处焦点,敏感人物,他公开表明自己的态度,对其他人有不可低估的影响力。
作为一把手,在一个地方能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有跟从者众才能呼之欲出,如若成为寡头,百呼不应,必将一事无成。
杨琼只身来到福祉县,深深懂得,自己虽然有背景。然而没有影响力较大的人追随左右,体制内人势必只把自己看着匆匆过客,对自己两面三刀,阴奉阳为,敷衍了事,自己安排布置的工作没有人认真完成,自己的期盼的事业、获得的政绩将成为泡影随风逝去。
杨琼内心对徐建川多少有些感谢,要知道,体制内多为趋炎附势之人。鬼得很,县委任免职文件下发后,见杨琼被白书记及一干地头蛇架空,在福祉县两手空空,并没有获得政治掌控权,许多人势必重新站队,对她阴奉阳为,不听指挥。这样一来,她在福祉县就空有县长地位。仅一个摆设而已。
现在的政体,行政长官很容易成为摆设,即便来头及大的杨琼稍不注意一样不可幸免。
杨琼眨下眼睛,长而倒卷的睫毛闭合,瞬息分开,目光焯焯。手拿手机,用一贯冷冷语气道:“下午两点半我在办公室!”
“谢谢杨县长,谢谢!”徐建川对杨琼十分尊敬,下级位子摆得很正,他还要说话。杨琼手机已经收线。
徐建川电话收了线,他从杨琼的话语中,听出了杨琼很感激自己这么快就向她伸出橄榄枝。
杨琼才干卓著,作为女人,具有难得的一往无前精神,是干事业的人,自从与杨琼接触后,徐建川一直这样认为。
至于杨琼的生理、情感需要,他认为那就像植物需要阳光、水份一样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能因此把杨琼强烈的事业心、对事业执著的追求、决心干出一番大事业的雄心壮志搅和在一起说事。
说穿了,杨琼的生理、心理需要不是什么腐朽思想,也不属于纯洁性问题,更不拉扯不上政治,那是她的个人生活,只不过她生理、心理需求比一般人强烈,对生命、对美的追求在特定的条件下比一般人直露而已。
抛开杨琼的心理、生理因素,徐建川清楚的认识到,杨琼是自己事业的合作者,但自己必须要有原则,绝不能让杨琼的心理、生理需求成为与自己合作的唯一条件。
徐建川成功守住了自己的防线,并让杨琼明白与自己合作的重要性,坦诚自己愿意与杨琼继续合作下去。
第一回合,徐建川完胜杨琼。
电话响起来,钱大明号码,徐建川接起:“钱书记!”
“人已经通知到了,我的意见就在县政府招待所,怎么样?”钱大明征求意见。
“行,就按钱书记意见!”徐建川说,“安排顿晚饭,如果杨县长参加,那就更好了!”
钱大明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四菜一汤,工作餐!”
徐建川想想,说:“不安排工作餐,大家有缘走到一起来,我做东,给我办一桌,尽量高档一点!”
“那不行,我也有一份!”钱大明要参份子。
“你那点工资也逞能,算了吧,还是我卖单比较合适!”徐建川不是说大话,林铃给自己一个银行卡,里面有的是钱,河东省首富千金绝不是虚名,办顿招待九牛一毛不算的事情。
徐建川担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林铃讲了,在县城建幢别墅,带泳池的,她过来也方便。
徐建川赶紧制止,说千万别这样,山区小县城,真建个带泳池的别墅,纪委知道是河西省首富千金所为,不查你,出于忌妒,有人要说建别墅的钱是贪腐来的。老百姓听说贪腐,恨之入骨,上门声讨,组织为了平息民愤,再能干的官员也要把你拿下来。
林铃听后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只好决定在一个住宅小区买一套房子。
以前吃喝不算**,体制内流行一句话,“组织的钱准花不准包”,意思是国家的钱,只要你有权,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只要不揣进自己裤兜就不算**,因此,官员吃一顿饭、包括娱乐什么的,一次算下来几千、几万不也不算什么事。
现在不允许了,即便吃工作餐手续也相当麻烦,还只有四菜一汤。不上酒水。
大家围着桌子就吃饭啊,怎么增近感情?
体制内吃饭为了什么,难道只为了吃饱肚子?
体制内吃饭内容丰富得很,提拔呀、升职呀、换岗呀、帮忙呀、方便呀、合伙呀、把这个人压下去呀、把那个人捧起来呀……内容丰富得很,吃四菜一汤,不上酒水。一碗饭扒光就下桌子,那就失去了吃饭的真正意义。
钱大明也不客气,呵呵一笑道:“那大家就吃徐局长!”
徐建川电话收了线,环视自己办公室,他今天离开后很久也不会回来,或者说自己的乡长办公室在光明乡只是一种象征意义,标志着有乡长职务存在,但真正的乡长已经不再履行职责,由李副书记代行他履行职责。
楚云飞原本是要通过乡党委书记权力肆虐自己。没有想到的是,楚云飞憋足劲要给自己斗下去,却因为自己委托李副书记代行乡长工作,他憋足劲的一拳却击着空气。
徐建川想象得出来楚云飞抓狂的神情。
书记、乡长战场摆开,锋号响起,楚云飞打响第一枪,大战引发,炮火连天。弹痕遍地,硝烟遮天蔽日。山头旌旗在望,山下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重,喊杀声阵阵。
然而,楚云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建川来个战略转移。华丽转身,推出一个完全不是一个级数的人物给他对峙,真正的敌人不见了,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建川。你这个孬种,有本事就站出来给本书记大战三百回合,老子书记铠甲在身,手握组织利器,不愁老子斩你不在马前!楚云飞怒冠云天,回应接招的人却是李副书记。
楚云飞心里明白,在乡明乡这样的特定环境,真的要想斗赢李副书记,他内心还真没有把握,说穿了是没有底气。
李副书记的小九九、阴谋诡计虽然上不得大堂,可也不上一般般的。
赢了李副书记,楚云飞一样没有面子;若是输给李副书记,人可就丢大了。
连李副书记这样的人都给自己斗、且斗不赢,自己还有什么战斗力?楚云飞最担心的是这一点,也是他心里压力最大方面。一个有太大心理负担的人,要想在一场搏击中取胜,概率几乎为零。
徐建川想到楚云飞的处境、窘样,心说,以为光明乡的书记好干,你就好好干吧!等着美女要把鲜花献在你手里、等着组织要把官帽子戴在你头上,只可惜这一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徐建川笑了,娃娃乡长的稚气和没心没肺。
徐建川拉开办公桌抽屉,办公室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物件,几个笔记本、几本书,工作包就装下了,他把属于自己的物品装进自己工作包,去了郑碧容办公室。
徐建川给郑碧容咬过耳朵,明天上午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全体领导班子成员在县城开会,两人提前去县城,晚上自然要住在一起。
胜利的喜悦是最大的催情剂,两人不做点什么,内心会感到缺失。
“郑姐!”徐建川一脸春风走进郑碧容办公室。
“收拾好了啊!”郑碧容笑盈盈问。
郑碧容越发漂亮了,齐肩秀发乌黑锃亮,流海媚气,杏眼秋湖般清澈,琼鼻尖尖,皮肤霜雪,凝若羊脂,天鹅脖颈修长,肩夹骨似若夹竹桃叶片,双峰突兀,美臀翘起,**修长,笑靥如花,气质超凡,散发着职业女性无穷魅力,体香阵阵,沁人心脾。
徐建川看着郑碧容,幽香扑鼻,美不胜收,喉结上下滑动,不觉间咽了泡口水。
郑碧容觉察到徐建川神情,小冤家,这可是在办公室,还不收敛点,你难道不怕楚云飞抓住你生活腐化堕落、作风品质有问题的把柄,一举打你下万劫不复境地。
“正经点!”郑碧容眼睛看着未关上的办公室门,小声告诫。
“嘿嘿,郑姐,什么叫正经,说来听听!”徐建川心情大好,不在郑碧容面前做点什么事情都说不过去。
“小冤家,你这个样子,外面有人走进办公室看出点什么怎么办?”郑碧容小声道,面现着急神情。
“你是我姐,大家都知道,还能看出点其他什么来?”徐建川不以为然的样子。
“哪像是乡长啊,简直就是不懂事的孩子!”郑碧容眼睛瞪着,略显娇嗔,拿着徐建川没有办法的神情。
“郑姐,我就喜欢看你这个样子!”徐建川温情目光看着郑碧容,反到来了劲。
“小冤家,当初我怎么……”郑碧容目光瞄着办公室门,一脸后悔表情,小着心肝,提防着有人走进来。
徐建川看着郑碧容,幸福笑意浮现国字脸,好个情姐姐,两人越来越离不开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内心,自己不是与林铃发生情变才爱上郑碧容,是郑碧容和自己在工作中建立了割裂不开的感情,两人身心已经渗透进对方,成了对方身心的一部分,不可以分离。
郑碧容看着徐建川不管不顾看着自己,小冤家,拿着他有什么办法,她嫣然一笑:“看着我干什么,不认识啊!”
“郑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怎么也看不够!”徐建川涎着脸,色迷迷神情。
郑碧容眼睛瞪着徐建川:“这是办公室嗳小冤家,你看你样子,有人走进来怎么办?”
“有什么怎么办,大不了我宣布,我爱郑姐!”徐建川到也不回避,直接讲了自己的意见。
“真是小孩子!”郑碧容看着徐建川,满意神情笑道,“你宣布爱我,闹得满城风雨,到时林铃还要你?我可是军婚,想动摇长城,长城可不答应!组织对你动真格,免了你职务,到时看你靠什么搞景区建设!”
徐建川笑道:“正好楚云飞爱搞旅游大开发,让他搞去,我到乐得一旁看他搞出什么名堂来!”
“你想让他搞风景区建设,还得问我同不同意!”郑碧容神色严肃起来,她的话没错,从库区固沙、绿化工地开始,两人并肩战斗到今天,没有她徐建川很难坐上乡长位子,徐建川坐不上乡长位子,何来旅游大开发?
“好香啊,我忍不住了郑姐,收拾好了吗,我们这就去县城!”徐建川鼻子嗅嗅,岔开郑碧容话题,很陶醉的样子。
郑碧容在光明乡只有党委委员职务了,没有实质性职务,今天过后,她不再到光明乡上班。
郑琼容媚眼瞪着徐建川,问:“为什么要把乡长工作交给李副书记?”
徐建川一下子明白了郑碧容问他话的意思,他眼睛故意看下办公室门,回脸对郑碧容说:“你都不在光明乡上班,我在光明乡做乡长还有什么意思!”
“没出息!”郑碧容媚眼瞪着徐建川,她明知徐建川不是因为自己把乡长工作交出去,而是有全盘考虑,但听徐建川这样讲,心里高兴。
女人就这样,明知是谎言,偏偏爱听,十分高兴,还乐不知疲的盼望着永远听下去。
来到成都居住快一个月了,情绪一直调整不过来,现在好多了,短期内有可能每天发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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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六章 交权
见郑碧容骂自己没出息,徐建川面色越发陶醉,给小男孩黏糊大姐姐一样情形道:“谁叫你这样好看,体香诱人,为了跟在你身边,不得不放弃乡长权力!”
“不要江山要美人,标准的**分子!”郑碧容娇嗔。
“有郑姐伴随左右,我甘愿做**分子!”徐建川走近郑碧容,涎着痴迷郑碧容的笑脸,仿佛这世上除了郑碧容,他就什么事情也干不成。
见徐建川越发放肆了,郑碧容看着办公室门向徐建川递眼睛:“有人来了!”
徐建川背向着办公室门,他明知郑碧容吓人,还是下意识回头看,毕竟自己行为不正经,有人看见不光彩。
李副书记突然出现在郑碧容办公室门前,并一步走进办公室门,见徐建川也在,神情显得不自在,抢先招呼道:“徐乡长也在啊!”
“嗯,李书记来了啊!”徐建川应酬着李副书记,有些不可思议,李副书记明明是他转过头去才出现的,难道郑碧容未来先知,女人的第六感觉真是了不得。
见徐建川站着身体,李副书记尊敬道:“徐乡长,请坐!”
“李书记有事啊!”李副书记是自己人,不会多事,不过徐建川还是有些不自在,准备离开郑碧容办公室。
“没事没事!”李副书记忙拦住徐建川,“是这样的徐乡长,郑局长虽说还是光明乡的党委委员,但主要工作已经在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我和几个同志商量了下,决定给郑局长饯行,特别邀请徐乡长参加!”
徐建川转脸看着郑碧容,笑道:“郑姐人缘还好呢。离开光明乡同志们饯行!”
李副书记忙说:“徐乡长不是还没有离开光明乡吗,若是高升离开光明乡,同志们也一样要给徐乡长饯行!”
徐建川呵呵道:“李书记该不是想着撵我离开光明乡吧?”
李副书记神情就不那么自在了,自己接下了徐乡长的工作,尽管他知道徐建川开玩笑,面子上还是有些过不去。他窘迫在那里一时语塞。
“撵你又怎么样,谁叫你一个人把着两个位子!”郑碧容说话毫不掩饰,完全是徐建川女人的做派。
“不是不是……”李副书记连忙否认,可又讲清楚自己内心的意思,一张老脸红得好不自在。
李副书记心里明白,郑碧容开口就“撵你又怎么样”,这话郑碧容可以讲,可自己怎么担待得起。徐乡长之所以把乡长工作交给自己,是徐乡长对自己的信任、也有出于对工作上的全盘考虑。郑碧容这样讲话。他担心徐乡长认为自己有野心,抢班夺权。
李副书记自从站队徐乡长,扪心自问,忠贞不二,拳拳之心可鉴日月,他害怕徐乡长以为自己投机钻营,贪图权力,为自己谋利。是个为人不齿的奸佞小人。
李副书记看着徐建川,一脸的不自在:“徐乡长……”
“咳!”郑碧容及时发出声音。目光看向李副书记,微微一笑,面露诡谲神情。
李副书记知道郑琼有话要讲,忙噤声。
郑碧容这才转脸看着徐建川,笑盈盈道:“你把乡长工作交给李书记,李书记为你劳神费力。替你得罪人,政绩得不到一分,你回来还得把乡长工作交还你,我是旁观者,都替李书记不值得!”
李副书记听郑碧容如是讲。急忙分辩:“别,郑局长,我什么政绩也不要,也不怕得罪什么人,心甘情愿……”
“李书记,听我讲!”郑碧容打断李副书记的话,对李副书记微微一笑,转脸看着徐建川,“李书记都做乡长工作了,证明李书记有做乡长、书记的能力,既然李书记有做乡长、书记的能力,今天你把乡长工作交给李书记,明天你还得向组织推荐李书记做实实在在的乡长、书记!”
“别,别……”李副书记见郑碧容越说越不着道了,忙打断郑碧容的话要向徐建川表白自己的心迹。
郑碧容对李副书记做个手式,李副书记噤声,郑碧容看着徐建川:“徐局长,不知我的话讲得对不对?”
徐建川当然懂得郑碧容如是讲的用意,李副书记代理乡长工作只要有盼头,他对楚云飞权威才真正没有虑忌,况且自己在光明乡已经完成历史使命,光明乡成为自己仕途经过的驿站,自己没有必要留恋光明乡的权力,把光明乡的权力交给自己的人,是自己最佳选择。
徐建川与郑碧容对下眼神,到底是心灵相通的两个人,即便没有商量过这事,内心想到的事情也水乳交融般合拍。
“既然郑姐都讲李书记有能力做乡长、书记,组织一定把李书记纳入了提拔乡长、书记的圈内!如果组织对光明乡班子有调整,需要我推荐,我就推荐李书记!”徐建川的话既讲得原则,听起来又不转弯抹角。
郑碧容笑盈盈道:“李书记代替乡长工作做出成绩组织看到了,即便劳累也值得!”
“不劳累不劳累!”李副书记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自己要在光明乡政坛问鼎,他内心激动可想而知,连忙表忠心道,“为徐乡长劳累是应该的,我不求回报,只求给徐乡长干好工作,不辜负徐乡长对我的希望!”
李副书记内心激动,热血沸腾,这些年他在光明乡,做了多少梦、动了多少心计,为着一个目标,可是,内心的目标一次又一次化为泡影,这一刻,他内心的梦、目标就在眼前,如此现实,怎么不内心激动,热血沸腾。
李副书记没法抑制内心激情,面色涨红,说话哆嗦:“工作上的事情我经常向徐乡长请示汇报,少走弯路,多出成绩,我不敢讲用优异成绩向徐乡长汇报。致少工作上也要过得去……”
“工作上的事情李书记就不必给我通报了!”徐建川打断李副书记的话,他清楚既然把工作交给李副书记,工作上要让李副书记放得开手脚,他说,“土地租用、征用把好关,景区建设有县政府规划设计。农村工作李书记比我强一大截,工作上的事情李书记觉得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我没有多余的意见和建议!”
徐建川讲得够清楚的了,风景区土地租用、征用,景区建设按照县政府规划设计把好关,旅游大开发楚云飞还有什么事情可折腾的呢?况且,农村工作楚云飞一摸不磕手,这样一来,光明乡还有楚云飞什么市场呢?
游手好闲。楚云飞上任书记第一天,徐建川就安排了他切合实际的书记位子。
李副书记何尝又不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他坚定语气道:“请徐乡长放心,土地、景区建设谁敢违规,我与他没完!”
徐建川说:“旅游大开发搞起来后,村民看到利益、尝到甜头,有人教唆,难免不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来。到时候很难制止,李书记千万要注意!”
“我记住了。徐乡长!”李副书记点点头,认真记在心里的神情。
李副书记现在还记得因征地、拆迁引出的债务事件,他的群众基础原本不错,可是当触及到村民的利益时,村民才不管谁是书记、谁是亲戚、谁有地位应该尊敬,一样让他下不了台。
徐建川提到景区建设可能与群众发矛盾一事。李副书记心中引起高度重视。
三人在郑碧容办公室说着话,李副书记突然想起自己成了两人的电灯泡,于是站起身说:“郑局长,晚上六点古民居街,不见不散!”
“谢谢李书记!”郑碧客气答应。
李副书记转脸徐建川:“请徐乡长无论如何也要参加。这也是大家的心意!”
“谢谢李书记邀请!”徐建川高兴答应。
李副书记刚走出办公室,岳副乡走进来,脸上堆着笑脸:“徐乡长也在啊!”
郑碧容忙招呼:“岳乡长坐!”
“郑局长说要离开光明乡就离开了,今晚我可要多敬郑主任几杯!”岳副乡长的话再也清楚不过了,他是主动给郑碧容饯行,才不是李副书记号召、他只是个跟从者。
郑碧容一副女汉子样子道:“好啊,多喝几杯就多喝几杯,谁怕谁啊!”
“到时不许赖酒!”岳副乡长呵呵道。
“谁赖酒还说不定呢!”郑碧容一脸英雄豪气,还真有些飒爽英姿、不爱红妆爱武装的样子。
“郑局长不愧为女中豪杰!”岳副乡长呵呵道,回脸对徐建川说,“徐乡长,晚上我也要多敬徐乡长几杯!”
“可不要淡化了主题!”徐建川呵呵道,意思明白,今晚是给郑局长饯行。
“敬徐乡长的酒,也是主题!”岳副乡长在徐建川面前中规中矩。
岳副乡长给其他人一样看出来了,徐乡长已经没有把光明乡当着他的阵地,他把乡长阵地交给了李副书记。
岳副乡长现在认识到,跟着徐建川不会吃亏,以前他前怕狼后怕虎,小心翼翼,保持中立,虽说没有得罪什么人,但也没有人瞧上自己,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仕途光阴,让李副书记抓住了难得的机遇。
岳副乡长情知悔之晚矣,但想到徐建川前途无量,曾做他的副乡长也是缘分,还得硬着头皮表白几句,说:“徐乡长,我的工作不主动,总是慢半拍,拖了乡政府工作的后腿,现在钱书记走了、徐乡长要出去招商引资,许多人都感觉没有了主心骨,人心有点浮动,请徐乡长放心,我一定协助李书记做好乡政府工作,现在我啥也不说了,看我的行动吧!”
徐建川、郑碧容对望下,岳副乡长看来是有所触动,真的希望岳副乡长今后有所担待。
徐建川说:“如果没有大家的努力,光明乡绝对没有今天的样子,我接手乡长后,在外面跑的时间多一些,与班子领导交流少,听岳乡长这么讲,其实是我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
岳副乡长笑笑,对郑碧容、徐建川说:“今晚我就先去古民居街恭迎郑主任、徐乡长!”
岳副乡长走了,郑碧容看着徐建川:“岳乡长给我饯行,真没想到啊!”
“其实人与人之间就这样,你没有坏心眼,别人就真心对你!”徐建川若有所思神情。
“楚云飞你真心对他,看他能不能够真心对你!”郑碧容一句话杀过来。
徐建川愣了愣,笑笑,说:“他是个例外!”
其实徐建川内心也端着一碗水,自己要不活生生抢了楚云飞的乡长,他也不至于把自己当着死敌、也不至于下毒手铲除自己。但郑碧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已经触及到楚云飞最根本、最核心利益,现在想用真心对他,他绝对不会用真心回报自己。
“还有一个人,你对他再怎么好,他只想着对你干坏事!”郑碧容忽然来一句,没头没脑的。
徐建川愣怔下,看向郑碧容。
郑碧容看着徐建川,面现愤恨表情,可仔细看,目光清澈透明,深情无限。
徐建川明白了,郑碧容在骂情郎,她骂的“干坏事”,与楚云飞干的坏事有本质区别。
徐建川笑笑:“真要有这样的坏人,若是我遇上,先就一耳光扇过去!”
“真的吗?”郑碧容看着徐建川,蚕眉飞扬,眸光流转,俏脸微红,面现娇嗔,“扇自己的耳光!”
徐建川抬手捂住自己脸庞,故作惊讶问:“怎么要扇自己耳光?”
郑碧容扑哧一笑,娇巧玉手忙捂住自己的小嘴巴,美目全是深情。
徐建川更加懵懂表情:“郑姐什么意思?”
“就想着干坏事!”郑碧容妙目瞪着徐建川,娇嗔道,“不是吗,你抢乡长我打前锋,你钻进溶洞我在外面斗楚云飞,你救到小芷身陷险境我把你救出来,可是,小冤家,姐姐对你这样好,你对姐姐尽干坏事!”
徐建川故作突然明白了的表情,随即面现涎色:“郑姐,你越这么说,我怎么越想干坏事了呢!”
“小冤家!”郑碧容忽的站起身,一步走到徐建川面前,伸出玉指戳在徐建川额头上,身体不由自主扑进……。
“郑队长!”护山队小袁风一阵闯进郑碧容办公室。
来成都快一个月了,身体有所有不适,一直调整不过来,现在好多了,短期内有可能每天发两个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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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七章 山上来客
“郑队长!”护山队小袁风一阵闯进郑碧容办公室,见两人情形,赶紧转过头闭上眼睛。
徐建川、郑碧容身体闪电般分开身体,见是小袁,放下心来。
救援张小芷时,小袁见到过两人亲吻,在医院知道两人睡在一起,小袁是自己人,即便看见了也没有事。
见小袁跑得急,徐建川忙问:“有事吗,小袁!”
小袁这才回过头,说:“徐局长、郑局长,五个驴友被困在原始森林……”
“找到被困人员没有?”徐建川赶紧问,五个驴友被困原始森林不是小事,虽说万峰山明令封山没有对外开放,也明白告示不许探险,但出了事一样要处理,处理起来一样麻烦。
“找到了人,他们困在悬崖上,上不去、下不来!”小袁回答。
徐建川心忖,既然找到人,听小袁语气也没有大的危险,秦小富组织力量营救就行了,没有必要叫小袁下山报信,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徐建川问:“还有事吗,小袁!”
小袁说:“秦队长叫我下来报告徐局长、郑队长,白书记、杨县长陪着市委柴书记上山了,不知徐局长、郑局长知不知道这事!”
都腊月二十五了,柴书记到福祉县,听小袁讲的意思并不是向人民群众拜年,况且上山只有一条便道,路况极差,十分危险,还只能到达电站疗养院建筑工地。这些情况白书记、杨县长知道,还让柴书记上山,其中定有原因。
“你来乡政府时柴书记上没有上山?”徐建川问。
“秦队长和几个护山队员骑着摩托车开路,上山去了!”小袁回答。
徐建川、郑碧容对望下,徐建川说:“走,上山!”
三人刚要往办公室门外走。徐建川手机响起来,这个时候有人抠电话,一定有事,徐建川忙掏出电话,见是黄小彬的,忙接起来。
“小彬。是我!”
“知道是你,听声音有点急啊!”
“没有啊!”徐建川呵呵笑笑,问,“是不是春节要回家了,才想起给我来电话!”
“看来白书记、杨县长陪着市委柴书记到你的地盘,事前你并不知道!”黄小彬揶揄道,“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个土地爷是怎么做的!”
黄小彬讲得没错,旅游大开发进入大建设阶段。市委柴书记腊月二十五不顾便道危险上山,这只能说明万峰山或许有重大事件发生。
徐建川说:“我就一个小科级,够不着市委书记,他上山给我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黄小彬惊讶语气,“你是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
徐建川无所谓语气道:“明不明白都是一回事!”
“我看你在体制内是白混了!”黄小彬恨铁不成钢语气,“柴书记腊月二十五上山,只在疗养院工地转转就走了,想过没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徐建川从宏泰集团最近动向已经想到了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他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说来听听!”
黄小彬说:“柴书记这个时候上山,据我推测,一是投资方式应该基本敲定,二是为省里某位大佬视察打前站!”
到底是皇城根儿出来的太子爷,柴书记上山一下子就道出了根本,徐建川呵呵赞赏道:“够敏锐的啊。差不多称得上是柴书记的脑细胞了!”
“够哥们吧,这么长时间了,不上来看看我啊!”黄小彬得意语气。
徐建川的确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过黄小彬了,他也想看看黄小彬,说声好吧。电话收了线,看着郑碧容。
郑碧容听徐建川通电话就明白了,有大佬上山,他得上山。
郑碧容问小袁:“营救驴友还顺利吧?”
小袁说:“我们得到报警,秦队长派了就近巡山的三个护山队员搜救,被困驴友到是找到了,困在悬崖绝壁上,上不沾天下不着地,护山队中员缺乏施救工具,根本没有办法拖救,况且只有三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展施救,电话没有信号,只得派人回来报信!”
“护山队还有多少人?”郑碧容问。
“巡的巡山,守的守路口,没有多余的人!”小袁回答。
“你把附近的队员通知过来,我们过去!”郑碧容回头对徐建川说,“徐局长,我还没报到就出状况,得去现场看看,你对李书记讲讲,我可能回不来,叫他们先吃,不要等!”
“你是主宾,你不在他们怎么吃,还是我去!”徐建川转脸对小袁说,“我们走,小袁!”
“我是队长,救援是我的职责,还是我去!”郑碧容当仁不让。
两人在小袁面前演一出戏,两人上山只是为了营救驴友,没有其他事。其实驴友只是受困,迟早都要救下山崖,有秦小富组织指挥就足够了,没有徐建川、郑碧容多少事。况且秦小富派小袁下山也不是要搬徐建川、郑碧容上山,而是报信,柴书记上山了。
小袁说:“徐局长、郑局长就不要去了,秦队长有办法把驴友救下来!”
郑碧容说:“五个驴友受困不是小事,我和徐局长得上去看看!”
小袁什么事都听领导的,见领导坚持要去,也无话可说了。
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挂牌,护山队由乡政府管理划归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管理,成为风景区旅游管理局下设机构,正名为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执法救援大队。
万峰山旅游景区建设序幕拉开,由于利益关系,景区内各种矛盾势必激化,需要执法工作人员执法。
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成立,光明乡政府所属护山队员原本工人性质,划归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后摇身一变成为国家执法队员,护山队员情绪高涨,没有人工作不积极。
山上若是遇到什么情况。秦小富指挥,得心应手,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攻不下来的保垒。
小袁见两人要去,转身先走出办公室,徐建川、郑碧容跟了去。
三人走出乡政府办公室,时间下午四点。郑碧容拨通李副书记电话:“李书记,不巧得很,有驴友在万峰山遇险,情况危急,我必须得过去,徐局长也要去,晚上回来得迟一点,对不起啊!”
“需不需要支援?”李副书记立即问,意思他立即动员村民参加入救援。
“需要时我再找李书记!”郑碧容回答。
成立护山队后。救援已经向专业化发展,一般不需要村民参加,村民不懂得救援知识,参与救援鲁莽行事反到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知道了,我做好应急准备!”李副书记回答。
李副书记代行乡长工作,组织救援属于政府行为,李书记可以决定,并不必与楚云飞商量。
李副书记精怪得很。自己有徐建川作后盾,他懂得怎样与楚云飞平起平坐分庭抗礼。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气死楚云飞。
郑碧容电话收了线,三人上了护山队面包车。
小袁驾车,郑碧容坐副驾座,徐建川坐后排。小袁启动引擎,脚踏油门,面包车向万峰山疾驶而去。
十多分钟时间来到万峰山景区大门处。原来的公路到这里终止。
电站在万峰山上建疗养院,需要大量钢材、水泥、装饰材料,得从山下运上山。
万峰山上建房有的是木材,建房需要的其他材料并不多,山上村民建房所需少量物资由人工搬运上山。
电站疗养院情况不同。需要大量的钢材、水泥、装饰材料,靠人工运上山显然不行,必须得由汽车运输。好在电站有的是大型挖掘设备,黄小彬调来大型挖掘车,不到一个月时间,就从风景区大门修建一条便道公路上万峰山。
小袁驾驶面包车,沿着便道驶进万峰山。
便道大坑小凼坷坎不平,一边陡峭山壁、一边万丈深渊,车辆在便道上行驶,无人不胆战心惊。
徐建川坐在剧烈颠簸的面包车里,看着车窗外面的情形,心忖,柴书记居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上山,省上没有大佬短期内下来考察调研,他才不会冒这个险。
便道不是什么车都可以行驶上去的,景区大门有人执班,车辆上山必须经过郑碧容批准,即便是电站建的便道,大、小车辆也得经过郑碧容批准才可以上路进入万峰山,未经批准的车辆一律不得入内。
柴书记的车驶上便道进入万峰山,显然没有经过郑碧容比准,想来也是,白书记、杨县长在车上,尽管中巴车未给郑碧容批准,秦小富也知道放行。
便道太危险,且是违规非法建设,黄小彬要建,徐建川也只好答应,好在没有人盯着这事,不然真还不好解释。
自从旅游大开发已成定局后,万峰山民居建房热火起来,光明乡政府一刀截,万峰山景区一律不得征地、一律不得搞房屋建设,房屋建设必须由设计院设计,经过批准,才允许建设。
光明乡有公告,所有建筑材料,一律不得运进山,哪怕人工搬运也不允许,没有建筑材料,房子就建不起来。
你的长箩索、我有翘扁担,许多村民利用上万峰山的陡峭小道,采取蚂蚁搬家方式,从山下用人工搬运建筑材料上山,五十个护山队员人手不够,防不胜防,许多建筑材料偷运上山,威胁和破坏了景区统一规划设计建设。
面包车所过之处,万峰山景点全插上了标志,每个路口都有指路牌。小车经过那里,看得到封山育林、严禁火种入山、严禁游客探险的警示牌子。
小车来到电站疗养院建设工地,徐建川来了,黄小彬跑出来迎接,好久没有见面了,两人见面手拉手,高兴得给小伙伴似的。
黄小彬与徐建川手拉手欢喜好一阵子,才回头招呼:“郑姐,欢迎光临!”
都腊月二十五了,工地还是一片热闹景象,郑琼容说:“黄处长,你这里才像真正的在搞旅游大开发!”
黄小彬高兴道:“郑姐可别夸了,比起建川、郑姐发动的旅游大开发,我这里只能算旅游大开发中的小不点!”
黄小彬的话没有错,黄小彬建设的疗养院占地不足半平方公里,旅游大开发中心景区就有二百七十多平方公里,像黄小彬这样的星级宾馆饭店有十多家,还不讲规划的服务区、众多的农家乐服务点。
黄小彬黑了、瘦了,但人看上去挺精神,模样少了许多以前令人生厌的油嘴滑舌,看上去十分干练。
都以为**吃不得苦,大谬矣,黄小彬为了疗养院建设,跑项目、跑设计、跑资金、跑工程公司、还要协调建筑工地与周边关系,他住在工地,把建疗养院当着自己家建房一样重视。
疗养院工程进度比徐建川预计快了许多,主体工程已经起来了,由于地处风景区,所有建筑物不许超过三楼,电站疗养院是万峰山按照五星宾馆标准修建,对万峰山建设具有样板作用,因此从规划设计到建设都高度重视。
电站疗养院呈带状型绵延山体,分着四个区域,迎宾区、餐饮区、住宿区、疗养区。
从主体工程可以看到,每个区域几乎独立,但与整个疗养院建筑又紧密联系在一起。
疗养院正大门进去是迎宾区,迎宾区有一个宽大的大厅,大厅进过是会议中心,一个兼影剧院的大型会议厅,两个中型会议厅,还有六个豪华小会议厅。
餐饮区设在疗养院的背面,呈独立的四合院建筑,有一个大型餐厅,两个中型包厅,还有若干包厅。
住宿区占地面积较大,分着一般住宿区和别墅群住宿舍区,一般住宿区沿着山体修建,只有一个楼层,每一个楼层都有一个大露台,站在大露台上,可以眺望山下景色。
沧江从远山走来,宛若一匹白绸飘然而至,经过万峰山麓向远山飘然而去。
电站水坝将沧江拦腰一截,仿佛斩断白绸,有点残忍,但水坝的雄伟、电网铁塔林立、电缆四通八达密如蛛网,如此浩大工程又不能不赞叹人类改天换地的智慧和能力。
疗养区是把万峰山温泉引过来,建有大型温泉池,若干小型温泉池,还有室内温泉池,天然疗养,万峰山绝对首屈一指。
“怎么样,生活还习惯吧?”徐建川拉着黄小彬的手问,他不问柴书记上来过的事情,关心黄小彬。
“有什么不习惯,这么好的空气,大氧巴,泡温泉,吃野味,总统、总理想要享受还没有资格呢!”黄小彬乐呵呵回答。
不管是读书还是工作,黄小彬都不像是干事业的人,现在干起事业来像模像样,官家子弟只要不学坏,比起一般家庭出身的贫民,更适合干事业。
徐建川说:“你率先把疗养院搞起来,样榜摆在这里,建设方面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管理起来就省了许多事!”
“不是我打击你呀!”黄小彬故作寒碜语气,“听说县上一分钱建设资金也没搞到,我在考虑,要是让疗养院在山上一枝独秀,我就惨了!”(未完待续。。)
第四二八章 做好准备
“不是我打击你,”黄小彬故作寒碜表情、拖着不屑语气,“县上没搞到一分钱建设资金,疗养院在万峰山一枝独秀,孤苦伶仃,想到那种惨景就不寒而栗!”
“柴书记都上山了,还会让你在万峰山享受安静?”徐建川很有把握表情,乐呵呵道,“春节过后,万峰山建设将全面展开,你赶快抓紧把建筑材料运上山吧,游山道建设启动后,你建的便道要停止使用!”
黄小彬笑了:“柴书记上来看看就下山了,你就这样有信心?”
“你在电话里不是讲,柴书记后面跟着来的是大人物吗?”徐建川反问。
“大人物来了又能怎么样呢?”黄小彬扁扁嘴巴,“还不是讲一番大话走人,旅游大开发成不成他才不会过问呢!”
徐建川笑笑,说:“当初我提出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从河西省过境时,你说专家已经认定,不可能从河西省过境,结果怎么样呢?”
黄小彬瞟眼徐建川:“你运气好!”
徐建川笑笑:“事在人为!”
黄小彬眼睛盯着徐建川,眨也不眨,不服气表情:“争取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从河西省过境不需要钱,只需要专家、领导点头就行了,这给旅游大开发需要钱是两回事,我现在只问你,钱从哪里来?”
徐建川骄傲表情道:“家有七仙女,还愁没有人送彩礼迎娶?”
“你到幽默啊!”黄小彬看着徐建川,不仅扁嘴巴,还斜着眼睛,“只可惜,幽默变不成钱!”
“皇帝女儿不愁嫁。”徐建川呵呵道,“我还是那句话,万峰山好比绝世佳人,不愁王公贵族、天下富豪不把钱拿来迎娶!”
“你就这样有信心!”黄小彬目光盯着徐建川问。
“这不是信心问题,万峰山旅游大开发,就得这样一步步走下去!”徐建川回答。语气坚定。“其实我也知道万峰山旅游大开发要一步步走下去,”黄小彬目光放眼建设工地,“当我看到工地热气腾腾的情景时,想到电站砸了这么多钱进来,要是……我不由得不担心!”
“哈哈哈哈……”徐建川看着黄小彬,眼泪都笑出来了的样子,“**也一样害怕弄砸事情啊!”
“**也是人!”黄小彬看着徐建川,詈言厉色。
三人边说话边在工地转悠,然后去黄小彬办公室。
黄小彬办公室设在工区。工区颇具规模,工人宿舍、食堂、仓库、会议室、体育活动室、办公室齐备,一个大四合院,活动板房,一楼一底,看上去簇新,比一楼一底的楼房看上去还要顺眼气派。
黄小彬站在坝子中央,双手叉腰。很有大领导指挥若定样子吩咐厨房道:“野猪、野鸡还有吗,给我弄两份。父母官来了,我要好好招待!”
徐建川笑道:“县太爷才称得上父母官,我和郑姐是科级,你是县处级,你才是父母官。”
黄小彬现在是电站前线指挥部疗养院筹建处副处长主持工作,电站建设前线指挥部是司级单位。下设部门处级单位,由于资历原因,黄小彬副处长主持工作,副处待遇,拿的是副处工资干正处的活。他在陈常务副总指挥面前有时还说牢骚话呢!
不过大家都知道,黄小彬的牢骚话是逗着玩的,像他连副科都没有做过的资历,想做正科也不够格,何况副处级,还主持工作,好在企业与党政部门多少有些区别,不然早有人告到上面去了。
现在的人明里不给谁斗,暗地告状、网络曝光可是当今社会一大特色,众人津津乐道,冷不丁弄出一个官员、一个大腕什么的,九百六十万河山便闪现一道亮丽无比的风景。
黄小彬说:“我是干企业的,我的处级给县太爷的处级有区别,你才是真正的父母官,我只是相似级别!”
徐建川不再纠缠行政级别的事情,说:“饭就不吃了,我过来还要给你商量件事!”
“我说嘛,这么多天你没到我这里来,今天你上来我就知道有事!”黄小彬看着徐建川,警惕表情,“讲吧,什么事,能办我就办,不能办你找别人办去!”
政府找企业办事已经成为风气,即便是央企又能怎么样,也是走到哪里就替当地政府办事办到哪里,徐建川开口,黄小彬也就见怪不怪。
“知我者,小彬矣!”徐建川笑了,怎么不笑,地方吃定企业,好朋友一样不放过,不笑都不成,“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正式成立,我的意见把管理局牌子挂在风景区大门,可是那里没有办公地方,我见你办公用的活动房还可以,想请你给我建一幢一楼一底的活动板房办公室!”
“悲哀啊!”黄小彬眼睛瞪着徐建川,“搞几十亿的旅游大开发工程,办公室用活动板房,对比也太强烈了吧?”
“你还是中央军呢,近千亿投资也住活动板房,你是处级,你住得为什么我就住不得?”徐建川反问。
“疗养院建好后办公区要拆除,你是永久性办公楼,要什么板房?”黄小彬抓住理了样子问。“你不是讲柴书记上山过后有大人物要来吗?”徐建川问,接着说,“说是旅游大开发,风景区旅游管理局连办公地点也没有,大人物到来看到像话吗?我到想建一幢像样的办公楼,可就这么几天时间,来得及?你建板房最多两三天,我不找你找谁?”
“真拿你没办法!”黄小彬苦着脸,笑笑,拿着徐建川没有办法的样子,“怎么建,规模有多大,总该有张图纸吧?”
徐建川脸转郑碧容:“郑姐,这事交给你了!”
郑碧容应声过后,笑盈盈看着黄小彬:“黄处长,我接着就把图纸给你送过来!”
黄小彬给徐建川儿玩把戏惯了的。对郑碧容可就正经了,说:“郑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也就动动嘴,没什么好客气的!”
郑碧容说:“谢谢黄处长,我一定不客气!”
徐建川插进话来:“还有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啊?”黄小彬表情惊讶。还愤愤不平,“你搞旅游大开发,把我当着什么呀,后勤部长!”
徐建川笑道:“你捅的娄子,还得你自己解决!”
黄小彬眼睛瞪着徐建川,面色虎起来:“我捅娄子,我捅什么娄子了!”
徐建川说:“你违法建便道运输建筑材料,道路坎坷不平还十分危险,大人物下来若是要上山走便道。出了什么事情你担待得起?”
黄小彬愣了愣,这的确是个问题,他想想,说:“我派人把进便道地方筑断,大人物上不了便道,不就没有危险了吗?”
“大人物盼还盼不上山呢,你就只有这么个死脑筋!”徐建川眼睛瞪着徐建川,娃娃乡长的派头毕现。“大人物走到哪里,哪里就财源滚滚!现在大人物盼来了却上不去山。你叫我怎么搞旅游大开发?我先对你讲啊黄小彬,到时你疗养院在万峰山一支独秀,可没有我的事!”
黄小彬没辙了,无要奈何表情望着徐建川:“你说怎么办吧!”
“其实也好办,”徐建川缓了脸色,说。“电站有的是大型挖掘设备、有的是载重大卡车,便道上几处危险给排除了,载重大卡车拖来沙石在便道上厚厚的铺一层,用压路车碾压几遍,便道还有危险、还不能通行吗?”
黄小彬想想。也只能如此了,说:“好吧,我就照你讲的办,谁叫我们是铁哥们呢!”
郑碧容一旁说:“谢谢了,黄处长!”
黄小彬看着郑碧容,手指徐建川,很不甘心表情道:“你不知道啊郑姐,他对我特狠心,能用就用尽、有价值就想着榨干!”
郑碧容莞尔一笑:“谁叫黄处长给徐局长是铁哥们呢!”
黄小彬听了郑碧容的话,觉得不是味,这个郑姐,难不成我给徐建川是铁哥们,他就可以用尽我、把我价值榨干?
见事情办妥了,徐建川说:“小彬,我们走了,下次再吃你的野猪、野鸡,不过话说在先,野猪、野鸡是保护动物,可不能滥捕猎!”
黄小彬呵呵笑道:“我是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会员,从不捕猎野生动物,这可都是你治下的村民送来的,全是死了的,不接着,腐烂了多可惜,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我可不想犯罪!”
**,说话总是一套一套的。
三人说着话沿路返回,来到面包车旁时,小袁对徐建川说,他与秦队长联系上了,正在施救被困人员。
“我们过去看看!”徐建川说。
黄小彬问:“你们还要去哪里?”
徐建川对黄小彬讲了五个驴友被困的事情。
“父母官就这样,管天管地,一天到晚没有空闲!”黄小彬对徐建川说,“你忙你的去吧,你刚才交待的一摊子事情,我还得赶紧落实呢!”
徐建川、郑碧容与黄小彬分手,走山道去驴友被困地方。
黄小彬上了进口越野车,去电站建设指挥部,大人物说来就要来,这两天必须得把应该落实的工作完成。
小袁前面带路,徐建川、郑碧容跟在后面。
小袁说:“秦队长来电话,说遇险的几个人正在解救,没有生命危险,请徐局长、郑局长放心,不必过去了!”
徐建川转脸看郑碧容,征求意见,去还是不去?
郑碧容俏脸微红,眸光闪烁,呼吸急促,面现娇羞神情,不看徐建川。看得出来,她想那事了,柔情蜜意全写在俏脸上。
看着郑碧容情窦已开情形,徐建川就算管得住自己,也管不住那里。那里相当敏锐,虽说陷入层层包围之中,接到大脑传递给它的信息突然发力,大有要冲出重围对锁定目标发动至强一击的气势。
冬季的天黑得快,五点多钟夜幕已经制造出铺天盖地声势。
原始森从暮色沉沉,天当被盖地当床,郑碧容融化在大自然里,徐建川身体轰的燃烧了。
驴友被困秦小富完全有能力指挥施救,自己完全不必去驴友被困地点,小袁前来报信也不是讲五个驴友被困的事情。
小袁讲了不必去驴友被困地点,郑碧容没有讲话,却看得出来她要去,徐建川当然巴不得去,说:“小袁,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小袁见徐建川要去,回头往前走,说:“遇险的驴友就在前面,离这儿大约五里地,顺着小道走就能看见!”
小袁话完,也不管两位领导,匆匆往前走去。
小袁交待完毕独自走得没影,小袁虽说没有结婚,但早已清楚男女之事,徐建川知道小袁意思,留下他与郑碧容,爱做什么事做什么事,森山老林,没有人看见,不是在医院,不需要他担任警卫。
冬季铅灰色天空暮色苍茫,山野阴蔽,夜幕提前降临,给人种就要狂欢的激情。
冬天的森林绿得厚重,望出去黑压压一片,人走在山道上,有如被子裹住身体,有种就想在被窝里干点什么事情的急切。
气候太过寒冷,傍晚时分看不到鸟儿飞翔、虫儿唱鸣,四处死气沉沉,暮霭铺天盖地,天空由铅灰色转为黑色,黑得深不见底。
小袁转眼间走远了,不见踪影,小道上只剩下两人,诺大森林茫茫无际,声音死寂,却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声、心脏跳动声。慢慢的,两人感觉到自己的、对方的呼吸声、心跳声惊天动地。
“建川!”郑碧容轻唤低吟,妩媚至极。
徐建川伸出手臂一把挽住郑碧容柔软无骨的杨柳腰,轻轻一带,美娇娘偎进怀里。
郑碧容有如干渴的禾苗,仰脸徐建川,面色迷离,嘤嘤娇呓。
徐建川仿佛山洪爆发沧江漫堤,狂野而一发不可收拾,激情所至暴风骤雨,森林参天大树也颤栗不停。
两人掩没进小道旁的丛林里,没有飞鸟惊地起、没有虫儿停鸣,只有宛如软簟的蕨基草伏倒一片。
天色完全暗下来,黑夜笼罩万峰山,给人种无限的安全感。
腊月二十五的夜空没有月亮,黑如锅底的天幕疑似繁星似绵,璀璨无比,看着徐建川、郑碧容,眨着好奇的眼睛。
呵呵,万峰山,原本的美丽,融入想象的美丽,加上人类活动的美丽,变得美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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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九章 夜色多么美丽
万峰山,原始美,想象美,创造美,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超凡出尘。
万峰山距离天空那么近,星星伸手可摘,彩云包裹山体,风雨洗涤污渍,阳光润育生机,即便是铅云密布的下雪天气,也是为了迎接百花齐放、万绿如茵的春季。
徐建川、郑碧容仰躺在宛若软簟的蕨基草上面,眨动晶亮的眼睛,看着铅灰色天空出神。
狂风暴雨过后的静谧最宜人,两人不想动动身体,只想静静躺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永远享受人生真谛。
那边还在救援驴友,两人知道自己的责任,不可以继续躺下去,人生需要浪漫、需要激情、需要真谛,但更需要未来。
未来属于人生,人生属于自己。
徐建川坐起身体:“郑姐,去那边看看!”
郑碧容不出声,懒在蕨基草软簟上,神情慵懒,不动身体。
徐建川的手伸过去,拉住郑碧容的手,轻轻用力,郑碧容坐起身体。
“小冤家,弄痛人家身体了!”郑碧容娇嗔。
“对不起,郑姐!”徐建川看着郑碧容,浅笑真爱。
“服了你!”郑碧容眼睛媚着徐建川,见徐建川没心没肺样子看着自己傻笑,爱似清泉源源不断流进自己心田。
两人钻出丛林,走上小道,郑碧容走在前面,徐建川走后面。
天完全黑下来,借着手电筒光亮,徐建川见郑碧容身上沾满蕨基草草屑,头发弄得给乱鸡窝似的,还一头的蕨基草草屑,他忍不住笑起来。说道:“郑局长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钻进蕨基草丛捉野兔子呢!”
郑碧容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有问题,她用手电筒照照自己身体,天啦天,只顾忘情,没想到自己已经暴露了痕迹。这有点像贪腐官员。只以为别人不知情,殊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光天化日,组织要捉拿你,一捉一个准。
“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理总是能够在生活中得到应证,不然怎么会具有普遍意义。
人是有思维逻辑的动物,由此及彼,见到自己的样子,他们还不把自己与徐建川的行为一一推演出来。
郑碧容俏脸绯红。发嗲道:“还不赶快给人家身上捡干净,别人看见我这个样子,还以为我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女人就是女人,两人明明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法律也不允许,可转眼不承认,反到怪别人“以为我们干了什么见到得人的事情”,还当着合作人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不红脸。
徐建川看着郑碧容样子神情有点发懵,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是自己一个人所为。与郑碧容并无关系。
一个男人,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完成只有男人、女人共同努力才能完在的事情,徐建川说:“郑姐……”
“都是你干的好事!”郑碧容打断徐建川的话,语气恨恨,面色不善,都是你的错。自己是受害者。
徐建川眼睛瞪着郑碧容,手停止了在郑碧容身上捡蕨基草草屑:“郑姐,纪委还没找上门吧,我怎么觉得,你已经忙着撇清自己。不厚道吧?”
郑碧容妙目媚着徐建川,自己也忍不住了的表情,娇身向下一弯,扑哧笑出声,直起身体,挥动两只小粉拳要打徐建川:“都是你!都是你!”
“好好好,都是我,都是我,这样行了吧!”徐建川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状。
郑碧容这才放过徐建川,拿出小圆镜煞有介事照照脸面,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头发蓬松,比地上的蕨基草还乱,还沾着许多蕨基草草屑,哎呀呀,怎么会这样子:“都是你!都是你!”
反正都是你,郑碧容反到没有一点责任,事到如今,确有其事,郑碧容可以撇清,自己没法撇清,徐建川愣在那里,男人就这样,许多时候处在风口浪尖,过不过得去都得迎上去。
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这个时候徐建川才真正领会到什么叫男子汉的顶天立地,说穿了,顶天立地就是男人要负的责任!
看着徐建川傻愣在自己身旁,郑碧容转嗔为笑,道:“别人看见羞死人,还不赶快给人家把草屑捡干净,都是你!”
怎么都是我了?徐建川故作愣愣的看着郑碧容,明明两人合力而为,到头来“都是你”,他做出很无奈的表情。
男人有时候也要“赖”女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赖”,而是“赖”过后让女人知道男人真正的爱。
郑碧容身体向徐建川身体撞撞,磨蹭几下,眼睛媚着徐建川,模样儿娇得很。都是你干的好事,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人家身体上、头上的草屑捡干净,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人家不依你。
徐建川自然懂事,都说是自己干的好事,自己就承认,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上,出了问题是自己的责任,还得自己解决。
事不迟疑,徐建川一只拿手电筒,一只手一根根捡去郑碧身上、头上的草屑,虽说郑碧容身上、头上草屑不少,他捡起来时手脚到也麻利。
不一会儿,郑碧容头上、身体上的草屑被徐建川捡干净。
郑碧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梳子,面对小圆镜,等着徐建川捡完头上的草屑,梳妆起来。
梳妆得差不多时,郑碧容问:“是不是给原来一个样子?”
徐建川看着郑碧容:“比原来漂亮多了!”
“还得感谢你,是不是?”郑碧容瞪眼徐建川,冷不防来一句。
徐建川嘿嘿一笑,面色羞赧,居然流露不好意思神情。
看着徐建川样子,郑碧容心一暖,自己有今天的境状,不管是感情还是事业。都是眼前徐建川所赐,她激动道:“是你滋润了我,建川!”
这到是讲了一句公道话,徐建川看着郑碧容,一脸成就感神情。
应该说,郑碧容还是原来的模样。可看上去与过去又有明显区别,过去的郑碧容皮肤呈营养不良的淡黄色,看上去干瘪瘪缺乏水份。现在的郑碧容皮肤白嫩透红,饱满滋润,由内向外透出青春气息,仿佛清晨的阳光,爽约、柔和、温玉,靓丽、让人陶醉。
看着郑碧容,徐建川眼前出现杨琼。
杨琼孤傲冷冽。皮肤胜雪,眸子晶莹,身材高挑,曲线优美,气质超群,是让人心动的极品职业女性。
杨琼走到哪儿,不管有多少女性、也不分年龄大小,无一例外有如凤凰傲立鸡群。超凡脱尘,只可欣赏。不可接近。
杨琼与郑碧容相比,杨琼高贵、郑碧容平凡,杨琼气质、郑碧容野性,杨琼知识、郑碧容职业,杨琼孤傲、郑碧容随和,杨琼冷艳、郑碧容却像春季桃花满树枝!
然而徐建川注意到。杨琼只可远观,不可细赏,他发现,杨琼皮肤完全靠化妆品滋润,稍加注意就能看到她的皮肤呈暗黄色、且干燥、皱褶有如鳞片。让人不禁想起杨琼的感情生活并不和谐,她的肤色暴露了她的生活、暴露了她的感情、暴露了一个女人不可言说的遭遇,让人对如此极品女人的生活经历感到挽惜。
徐建川看着郑碧容发呆,一动不动身体,一股淡雅幽香透入肺腑,他的内心一热,心潮汹涌,忍不住伸出双臂……
郑碧容闭上眼睛,身体一动不动,好享受的神情。
徐建川眼前出现孤傲冷艳的杨琼,心叹道,其实男人才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一个女人没有爱她的男人滋润,即便她使用当今韩国顶级化妆品又怎么样呢,一样让女人干枯的皮肤、沮丧的情感现出原形。
突然听到小道那边急促的脚步声,身体绊着荆棘、树枝条的唰唰声,不只一个人,至少有两、三个人。
郑碧容、徐建川四目相对,郑碧容玉手轻轻推开徐建川身体,温柔道:“有人来了!”
“我要跟你去县城!”徐建川显然不满足,提出要求,目光黏稠得很。
“小冤家!”郑碧容抬起玉手,手指头戳下徐建川脑门,离开徐建川身体,向来人方向走去。
徐建川跟在郑碧容身后走去。
小袁领着秦小富急匆匆走来,手电筒光柱在原始森林中晃来晃去,显得那样的急迫。
郑碧容一改娇柔妩媚的样子,职业庄严神情急步迎过去。
手电光柱碰在一起,对面的光柱连忙闪开,郑碧容的光柱照射在迎面走来人的身上,小袁、秦小富,只有两人。
两人快步走过来,秦小富说:“徐局长、郑局长辛苦了!”
郑碧容早已恢复领导干部的严肃认真:“情况怎么样?”
“被困人员安全脱险,医生就地检查脱险人员身体,估计没有什么大问题!”秦小富认真回答。
郑碧容道:“把遇险情况谈一下!”
秦小富理理思路,认真汇报道:“我们把上山的领导同志护送到电站疗养院工地接到报警,我和附近几个护山队员赶到现场……”
“听说险情并不大,怎么救援这么长时间?”郑碧容一脸严肃,发问。
秦小富愣了愣,仍然按照自己思路认真回答:“三男两女想当登山家,可是不懂得登山知识,埋着头一个劲沿着山体往上爬,爬到再也爬不上去的地方停下来,这才发现上不去、也下不来!呼救,手机没有信号,几人在绝壁上叫喊,有人发现才报警!”
“我和附近几个护山队员过去救援,看着悬崖上的几个人也傻了眼,他们已经爬到距离地面至少一百五十米垂直距离,下面营救根本没有那么高的云梯,护山队员从下面爬上去无法救援,从山体左右无法接近被困人员,唯一办法是从山上放下绳索才能把被困人员解救下来!”
“从山上放下绳索,绳索至少长达三百米,护山队没有长达三百米的绳索,也没有通讯信号,电话打不出去,我只得派人回去报信,然后去县城购买绳索,回来再爬到山顶,然后又遇到如何捆绑遇险驴友救援到安全地带的问题,一直到现在才救出被困人员!”
郑碧容回脸徐建川:“救援工作有三大问题需要解决!”
徐建川点点头,万峰山面积近三百平方公里,虽说风景区明令不许探险,但旅游探险已成时尚,你明令不许探险,探险驴友蜂拥而至,防不胜防,出了事情,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必须实施救援。
郑碧容见徐建川点头,说:“一是通讯,万峰山必须全覆盖电话通讯信号,哪里有危险,救援人员可以及时赶到哪里!二是救援人员,必须逐步实现救援人员专业化,这样才能尽可能保障遇险受困人员的生命安全!三是救援设备,说穿了,我们现在的救援设备就只有绳索,其他设备全无,这样救援既缓慢,还容易造成二次伤害,救援人员本生也要冒着极大的风险救援!”
郑碧容讲的话实事求是,救援工作绝不能落后,落后要付出生命有代价,徐建川说:“救援工作优先考虑,郑局长、秦队长、小袁你们好好研究,制定议案,由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研究决定,报县政府批准实施。”
郑碧容说:“最好成立专业救援队,才能真正做到快速反应,安全有效,把伤害减轻到最低点!”
“好吧,这事由你考虑!”徐建川说。
郑碧容回脸对秦小富说:“秦大叔,专业救援队筹备工作交给你!”
“嗯,我这就准备!”专业救援队交给自己筹备,这支队伍很可能交给自己负责,秦小富希望自己留在护山队,执法比救人来精神,还没有那么大的风险。
徐建川看出了秦小富的内心,不过他觉得秦小富做救援队长最好,一是他对万峰山的地形熟悉,哪里报警可以迅速赶向哪里。二是他救援办法多,万峰山各种险情都可能出现,他有办法应对。三是万峰山溶洞特别多,秦小富带着老婆躲计划生育时,哪个洞没钻过,而驴友差不多百分之五十的人是困在万峰山的溶洞里。
当然,徐建川也明白郑碧容的意思,她要提拔小袁。
小袁是个不声不响的人,做事极为认真,对人忠诚,在库区时郑碧容就很赏识小袁,在为徐建川抢乡长那些日子,郑碧容风里来雨里去,常常晚上出去,夜半三更回来,跟在她身边担任警卫的多是小袁。
两人平常间虽说看不出有多亲热,但徐建川心里有底,两人比亲姐弟还要亲。
救援张小芷时,郑碧容能够当着旁边的小袁大胆与自己接吻,看似因为太激动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其实细细探讨郑碧容与小袁的关系,郑碧容何尝不是故意为之。
想到郑碧容故意把两人私情暴露给小袁,徐建川不觉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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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0章 饯行
想到郑碧容故意把两人私情暴露给小袁,徐建川不觉吃惊。
不过徐建川也明白郑碧容的心思,两人的关系再小心谨慎,也不免有疏漏之处,体制内官员有情人并不见怪,可是一旦被人抓住把柄,网络曝光,毁掉两人前程轻而易举。
有细心人小袁在一旁,两人大可放心。
四人边说话边往回走,不一会儿回到面包车旁。
“徐局长、郑局长,你们先行一步,我在这儿等他们!”秦小富站在面包车旁,要送走三人。
徐建川知道秦小富能够处理好驴友受困的事情,他没有必要留下来,于是叮嘱秦小富几句,与郑碧容上车。
见徐建川、郑碧容上车,秦小富走到驾驶座窗前,“小袁,路不好走,小心点啊!”
“嗯,知道,秦队长!”小袁启动引擎,面包车往山下驶去。
面包车驶到去县城、乡政府之间岔道时,小袁回脸看郑碧容,意思回乡镇府,还是去县城。
郑琼容说:“古民居街!”
小车到达时古民居街已经快八点,李副书记一众人等在古民居街约好的地点。
古民居街规划为旅游文化沉淀景区和旅游服务点,绵延差不多两公里,中间一条宽畅的大道,大道两边散布着古民居。
古民居街不是集市,没有街道,没有商店,古民居在大道两边按照规划设计建设,由三合院、四合院建筑群组成,各自为阵,遥相呼应,看似散漫,实则紧紧联系在一起。功能旅游观光、住宿餐饮。
古民居街是乡政府独立搞起来的项目,徐建川考虑到公路征地、拆迁农民手里有钱,自己建房成本低,小城镇建设也有优惠政策,于是提前把古民街搞起来。
古民居街还在建设中,餐饮住宿至少还有一年时间才能正式营业。但古民居街原来的古老民居经过简单修缮,可以营业了。
古民居街有几处民居是以前大地主大宅院,政府没收地主财产后把这些大宅院用作学校、医院、村公所、粮站,因此得以保留下来。改革开放,乡政府用极其低廉的价格卖给当地的农民做住宅或加工作坊,这才使百年古民居得以保存下来。
几处古民居大多四合院,一扇厚重大门形成一个独特的世界,房屋雕梁画栋飞檐翘角,窗户为实木小格子。墙壁多为实木板壁,古色古香,很是有观赏价值。
福祉县旅游大开发热起来后,驴友陡增,万峰山没有接待点,为了防止火灾,山上严禁搞野炊,发现一起野炊活动。护山队处理起来给酒驾一样严厉。
时势造就机遇,几家古民居房屋宽畅。院内的院坝也十分宽阔,见有商机,派上用场,几处古民居便提前营业。
现代社会网络信息传递何其快,驴友多有qq群,你传我、我传你。驴友就知道光明乡有一个接待驴友的大本营。食宿方便,便宜,花不了多少钱就可以请一个向导引路,于是乎,驴友去万峰山便打着旗号去寻找古民居大本营。
现在的情况是。驴友常常把几家古民居挤爆棚,几家古民居主人弄来抗震棚,把爆棚的驴友安置在院坝内临时搭起来的抗震棚里,价格便宜,又像在野外露营的样子,没想到正中驴友下怀。
几处古民居生意奇好,看得附近村民好眼热,一传十、十传百,光明乡村民都知道古民居通过简单修缮就能对外营业赚钱,人往利边行,于是乎,到古民居街卖土地建房的村民踊跃起来。
正在建设中的古民居主人看到了几家接待驴友的生意火红,于是加紧古民居建设,想的是尽快投入营业赚钱。
没下决心在规划的古民居街买土地建房的村民,见万峰山旅游还没有开业就有这么多人过来旅游,古民居生意火爆,有钱赚谁不心动啊,于是一个个下决心在古民居街买土地建古民居,做游客的生意。
古民居街建设热火朝天,一派旅游大开发景象,激动人心。
山区的冬季天寒地冻,山区的冬季死气沉沉,旅游大开发第一年,山区冬季景象竟然热气腾腾,仿佛已经到了一年之际在于春的春天。
徐建川、郑碧容、小袁三人到达时,李副书记站在一幢古民居的大门前,翘首以待。
李副书记今天一样是大喜日子,虽说他在县委提拔文件上名落孙山,但他明白自己是实实在在的提拔,他没有想到以这样的方式接过乡长权力、行驶乡长实权,成为光明乡不是拍板人物的拍板人物,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干得好,他要在光明乡做乡长、书记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李副书记站在古民居大门前,没有一点倦意、没有一点等得不耐烦神情,他在山区寒气逼人的夜晚,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目光炯炯有神。
“让李书记久等了,对不起!”郑碧琼走在徐建川、小袁前面,春风满面,见到李副书记就说对不起。
郑碧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山上得到徐建川滋润,虽说隆冬季节,她的身体从里到外透着蓬勃春意,她的脸庞好似春天里桃花艳丽无比。
“应该的应该的!”李副书记很客气,“郑局长有工作,我们理当等!”
李副书记只与郑碧容说话,没有招呼徐建川,他是机灵人,看得准事向,这个时候只给郑局长说话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去管徐乡长,况且今晚是给郑碧容饯行,郑碧是主宾,徐建川还是光明乡的乡长,自然与李副书记一家人。
出来迎接郑碧容的不只李副书记,还有岳副乡长、袁力行、纪委林书记、土地办向主任、民政办钟主任、农业办陈主任、教育办方主任等。
这些人都是光明乡实权人物,可以这样讲,只要能驾驭这些人,光明乡的工作就好办了。
出来迎接郑碧容的一众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党政办叶主任。
叶主任精神蔫虚虚的。强撑欢颜,眼眶红红的,一看就知道是哭过的样子。
叶主任大家心里如何不明白,光明乡没有钱大明,她突然间失去依靠,处境不妙。党政办主任位子坐不稳,钱大明在位时趾高气扬,现在看上去很可怜。失掉党政办主任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从此她有可能被所有人冷起来,孤独的日子可想而知。
想想就知道了,叶主任是钱大明的人,钱大明与楚云飞似若水火,谁理睬叶主任事实上就得罪楚云飞,现在的人可不是傻子。为什么无凭八故理睬叶主任去得罪楚云飞给自己树敌,与书记树敌是什么概念,除非不在体制内混才这么干,因此,叶主任的处境注定很凄惨。
李副书记不怕得罪楚云飞,他代行乡长工作楚云飞坚决不同意,不是他得罪楚云飞,而是楚云飞得罪自己。
楚云飞阻止李副书记代行乡长工作。实质极大的伤害了李副书记的核心利益,李副书记当然不会退让半分。如果退让,李副书记就不是男人。
一个男人软弱得别人侵犯核心利益都不奋起反击,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因此,李副书记才不怕邀请叶主任得罪楚云飞,他就是要通过邀请叶主任给郑碧容饯行,以此向楚云飞宣战。老子不怕你楚云飞。
李副书记叫来的人只有叶主任是女人,叶主任是办公室主任,很懂得做面子上的事情,尽管她忌妒郑碧容,还得装出郑碧容升官自己高兴的样子。
“祝贺你。郑局长!”叶主任走过去挨着郑碧容站在一起,努力做出侍候小姐的个小丫环样子。
叶主任比郑碧容差不多大十岁,郑碧容高兴、还得到徐建川滋润,她人越发漂亮年轻,叶主任情绪沮丧,形容憔悴,她在郑碧容旁边想要装丫环,却实足是个比郑碧容年长三十岁都不止的老婆子。
郑碧容忙说:“风景区工作千头万绪,还不知哪里做起,别人都说祝贺我,我心里惶恐不安,要是干不好工作被组织辞退,哪才丢脸呢!”
叶主任心说,你旁边有能人镇着,还怕做不好工作,她说:“郑局长那么能干,别说副局长,就是干局长,也能把方方面面工作干得非常出色!”
郑碧容瞟眼徐建川,附耳悄声对叶主任说:“千万别这么讲,现在的一把手防着副职篡权,你这么讲,徐局长要是听到了,非把我撵走不可!”
叶主任心说,他那么护着你,怎么舍得撵你!到是钱大明,组织提拔做政协副主席,还做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党组书记,有地位、有实权,今晚李副书记请他过来给郑局长饯行,他怕自己扭住他闹,请不过来。李副书记请徐乡长,徐乡长二话不讲就过来了,同是男人,钱大明比起徐建川,差距怎么这样大呢?
叶主任心里酸楚凄凉,不甘心,男人们争来斗去,受伤的总是女人,然而,这样的场合女人还不能表露自己的内心,强撑面子,她上前挽住郑碧容手臂,去了里间。
里间摆着一张大圆桌,大圆桌由于圆形,不分哪里是上座下座,但一般习惯是,向着门的最上方位子是主宾位子。
大家在李副书记带领下走进里间,李副书记没有打招呼大家都不坐,等着李副书记安排位子。
其实大家心里有底,根据自己在乡党政的地位,参加类似集体活动应该坐哪个位子,基本一致,不会有太大出入,大家虽然没有坐下,可目光已经看到了自己有可能坐的那个位子。
李副书记内心为难,虽说名义上是给郑碧容饯行,但实际上是他请客感谢徐建川。徐建川信任他,叫他代理乡长工作,这可是天大的恩情,不请客心里过不去。
公开请客感谢徐建川不可以,反腐风声紧,几条规定,请客感谢有拉帮结伙的嫌疑。领导干部伙在一起吃喝很容易被别人说成是公款消费,严重**,于是李副书记才说是给郑碧容饯行。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用这种方式表示感谢徐建川。
人们爱说“酒肉朋友”、“酒肉上下级”,其实大家不在一起吃酒肉了,还是朋友、上下级吗?可以肯定的回答,不伙在一起吃酒肉,那就什么也不是,连屁都不是!
李副书记鬼得很,他知道自己是副书记,徐建川虽说把乡长工作交给自己,副书记以乡长职务行使职权,乡党政副职领导、中层干部不一定买账,因此,他给郑碧容饯行另有心计。
一层心计是,他把中层实权领导请来,是要徐建川相信,他号召得动乡党政副职领导、中层干部,有足够力量与楚云飞抗衡。
另一层心计却是,各位党政副职领导、中层干部,你们给我看好了,我代行乡长工作是徐乡长给的,你们与我离心离德,就是与徐乡长离心离德,与徐乡长离心离得后果给叶主任一样,惨得很。
徐建川自然看出了李副书记的意思,李副书记与楚云飞斗,得有背景才行,想想就知道了,副书记胆敢给书记斗,不给他解除后顾忧,他凭什么斗,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级数上,鸡蛋不能碰石头,一碰就粉碎。
徐建川看穿了李副书记的心计,心里都有点可怜楚云飞,楚云飞呀楚云飞,你卯足力量与李副书记对掐去吧,对掐赢了也没有人说你一声能干,书记团结不了副书记,你还有什么领导魅力,还能是合格的领导同志?
关键问题还在于,李书记内心的小九九可不是一般般的,上了级数,怕你楚云飞是博士、大学教师,在光明乡能斗过李副书记?
李副书记不好先请郑碧容坐上位,愣在那里。
徐建川笑眯眯说:“李书记,你给郑局长饯行,怎么让郑局长站着,不安排坐下呢!”
“你看我这人,只顾高兴,竟然忘记招呼大家就座!”李副书记当然清楚徐建川是在给自己解围,忙延手招呼郑碧容道,“郑局长,今天给你饯行,请你坐上位,请!”
“有徐乡长、李书记在,我哪敢坐上位呀,不敢不敢!”郑碧容连忙推辞,人往后退,娇体摇曳,俏脸儿笑得花儿一样美丽。
叶主任一旁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钱大明在时,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在坐人有事无事都要给自己讲几句话,坐位子时也请她坐靠上位的位子。
今天根本就没有人理睬自己,人倒霉,即便别人不落井下石,自己也是边缘人、配角,自己脸上那点笑容也是替人家高兴,有谁知道自己痛苦的内心。
叶主任对郑碧容在乡政府的经历清楚得很,一直受打压,她当初也没少对郑碧容做怪。
现在郑碧容如此风光,叶主任忌妒内心怎么不流血,她感到窒息难忍,必须跑出去呼吸空气人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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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一章 告状
忌妒、饥荒、尿憋,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难受至极的内心,叶主任内心感到难以忍受的窒息,似乎必须得跑出房间才能呼吸到空气。
叶主任顾不得体面,转身就要跑,徐建川发话了。叶主任是党政办主任,懂得规矩,领导讲话时不可以擅自离开,她竭力控制住自己,没有跑出去。
徐建川之所以发话是见郑碧容客气,不肯上坐,他对郑碧容说:“李书记及各位给你饯行,你是主宾,理当上坐,不要客气!”
听徐建川这么讲,李副书记连忙伸出手臂,向郑碧容延手上位,恭敬道:“郑局长请!”
郑碧容仍然不肯就位,虽说给自己饯行,但她明白李书记主要请徐建川,明里给自己饯行,实则自己是陪客,给自己饯行只不过对外掩人耳目而已,真正的主宾是谁,郑碧容心里揣着明白。
李副书记是极其聪明的人,自己不好动手拉郑碧容,于是转脸对叶主任说:“叶主任,还不请郑局长上坐!”
叶主任僵在一旁内心倍受熬煎,李副书记这么一提醒,也顾不得内心难受至极,慌忙上前拉着郑碧容,恳切表情道:“郑局长,客听主安排,你就上坐吧!”
“我哪是客人啦,都是一家人,有徐乡长、李书记、岳乡长在,岂敢坐上面!”郑碧容仍在推辞,语气却有些松动,神态疑疑迟迟,看得出来,有人力劝她就要坐上去。
叶主任察颜观色,笑脸道:“今天是郑局长出嫁的日子,明天与我们就不再是一家人了,因此。在娘家的最后一顿饭郑局长还必须得坐上去,这样娘家人才高兴!”
“刚接到文件,我还没去报到呢,就要撵我走啊!”郑碧容乐呵呵神情,眸光焯焯,容颜喜兴。俏脸生动,说话时扭动优雅身姿,没有做作,发至内心。
李副书记继续向郑碧容延手主宾位子,呵呵道:“叶主任讲得对,今天光明乡嫁女,郑主任理当坐主宾位子,请不要客气!”
徐建川一旁帮腔道:“客气不如遵命,郑局长就上坐吧。不然大家坐不下来,怎么开席!”
“有徐乡长、李书记、岳乡长在,我怎么可以坐上去!”郑碧容一再强调三人,可又故作不好推辞表情,回手一把拉住叶主任,“既然各位要女士优先,我和叶主任当仁不让,坐上面!”
这哪是哪呀。李副书记可是给郑碧容饯行为借口请徐建川,请来的人是为了凑人气。叶主任有自知之明,自己是倒霉的党政办主任,马上就要下课,怎么有资格坐在郑碧容身边,她苦脸一红,身体赶紧往后退。着急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坐上面,请各位领导坐上面!”
各位领导都坐上面,挤得下吗?叶主任的话显然不合符逻辑。
李副书记见叶主任急成那个样子,知道她现在处境尴尬。呵呵解围道:“今天光明乡嫁女,叶主任做伴娘,伴娘不挨着新娘坐怎么可以?”
李副书记伸手拉住叶主任,硬要叶主任坐在郑碧容旁边,郑碧容也拉着叶主任不放手,叶主任知趣,再推辞就不近人情,她就势挨着郑碧容坐下,很不自在的神情。
没有人知道叶主任此刻的内心,她坐在郑碧容身旁,想着徐建川一手把郑碧容扶持上去,妒火中烧,百爪抓心,千蜂剌臀,万死也不能消除对钱大明的恨意。
体制内从来都讲究排班站队,别看一众人在一起,大家都知道自己在一众人中的排位。
之前叶主任在几个人中排位只在李副书记、岳副乡长之后,且有钱书记做后盾,平常间也没怎么把李副书记、岳副乡长放在眼里。
哪想到不起眼的徐建川直接抢了楚云飞乡长帽子,郑碧容紧跟着后来居上,转眼之间成为光明乡的实力派,并迅速成为福祉县书记、县长信得过的栋梁之材。这次连袁力行都上位副乡长了,自己不但不能提拔,还要被赶出党政办,叶主任想到自己的付出,心有不甘。
看到眼前情形,叶主任更恨钱大明,她现在需要大哭大骂发泄心中的戾气,可眼前不是钱大明,她发谁的气去?况且献生钱大明求进步也不能讲出去,她只能把眼泪、戾气强压在内心,任由摧残其内心。
抑郁症,可怕的精神疾病,就这样形成,不仅形成,弄不好还要结束那些解不开内心疙瘩人的生命。
叶主任在一众人面前失落、沮丧情绪可想而知,但她还得强忍有如烈火炙烤的痛苦内心,脸上堆出古怪笑意。
叶主任感觉阴霾在内心的天边生成,张牙舞爪,弥漫开来,转瞬间变得铺天盖地,她目光空洞,内心无比恐惧。
阴霾压顶,恐惧无边,仿佛魔鬼在吞噬自己,叶主任身体不由瑟缩颤栗。
然而,没有人去注意叶主任,大家的目光只关注郑碧容,郑碧容是光明乡有史以来第一个成为副科级的女性,有徐建川做后盾,没有人对郑碧容不尊敬。
见郑碧容坐下了,李副书记对郑碧容旁边的位子向徐建川延手道:“徐乡长请!”
徐建川呵呵道:“光明乡嫁女,李书记主持,正该由李书记坐主人位子!”
李副书记也呵呵道:“光明乡家嫁女,徐乡长身为一家之主,正该坐主人位子!”
乡长办公会徐建川把乡长工作交给李副书记,虽说在坐人已经有所耳闻,但还仅限于小道消息,见乡党委、乡政府中层干部都在,徐建川决定当众宣布,以视正听,他认真道:“下午乡长办公会我把乡长工作移交给了李书记,我已经成为游手好闲的乡长,还请主持乡长工作的李书记上座吧!”
“既然徐乡长放心让我主持乡长工作,我就越俎代庖,不客气了!”李书记呵呵道,他先请徐建川坐在自己旁边的位子上。然后延手请大家道,“各位请坐,不必客气!”
在座都是乡党委、乡政府中层领导,管理一块,有点实权,李书记在光明乡工作多年。比较了解这些人,李副书记邀请,有些人鉴于楚云飞关系,原本不想过来,但考虑到李副书记的背景是徐建川,李副书记又代理乡长工作,不能不来,因此,凡李副书记邀请到的中层干部齐斩斩到来。
看着乡党委、乡政府中层领导一个不拉到来。李副书记十分高兴,自己代理乡长工作能不能够贯彻落实各项工作,中层领导不可忽视。自己给楚云飞不蔼已经公开化,大家仍然应邀前来,说明中层领导买自己的账,即便给自己不一条心,他们还得做出给自己一条心的样子,自己何惧楚云飞?
李副书记端杯站起身。目光首先尊崇徐建川意见,得到徐建川点头赞许。再看着在座各位:“郑主任提拔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副局长,明天报到离开光明乡,按照大家的玩笑,光明乡嫁女,今晚我就举行仪式把郑主任嫁出去!”
袁力行叫声好,带头嚷嚷。很是兴奋,玩笑道:“郑局长,你嫁了好婆家,过上好日子不要把婆家人忘记了啊!”
一众中层跟着起哄、拍手,很是兴奋的样子。体制内混为了什么,说穿了为了升官,谁升官大家心里即便不乐,表面也要陪着高兴。
“郑局长,娘家人以后要多关照啊!”有人嚷嚷。
“旅游工作见多识广,郑局长千万不嫌弃娘家人是士包子哟!”有人笑道。
“郑局长,我们在光明乡没有出路了,可要去找郑局长讨饭吃呢!”有人恢谐。
郑碧容当然客气,她笑盈盈看着一桌人:“既然各位把我看着是嫁出去的女,我被婆家人欺侮,回来搬娘家人撑腰,各位可要站出来呀!”
郑碧容如是说,大家很高兴,有人说:“谁敢欺侮郑局长,我们把光明乡的村民都带来,一起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吃大饭!”
光明乡地处山区,打老婆的情况普遍得很,这不是好奇怪的事情,按照光明乡老百姓根深蒂固观念,老婆娶进门,一是生儿子延续后代的、二是用来干活的、三是娶进门给男人打的。
只不过光明乡打老婆只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不会真打。
也有极个别人真打,把老婆打得手吊脚瘸,还声言“自家老婆自家打,自家马儿自家骑”,好像打老婆天经地义,没有人管得了这事。
其实光明乡一带老百姓对打老婆事件有惩戒,一般打打老婆没有人过问,要是打老婆造成比较严重的伤害,娘家人就带着一大帮子人去那家,吃大户,官不管,民不劝,任其娘家人在那家闹个地覆天翻。
娘家去的人可以随便在那家煮饭吃、杀猪、杀鸡、杀鹅、杀鸭、见牲口就可以杀了吃,还可以收割地里庄稼吃,直到把一家能吃的东西吃光才走人。
如果遇着极个别的人把老婆打死了,娘家过来一大帮子人,不仅要吃大户,还要把死者的丈夫、公公、婆婆跪在死者的面前,有的一跪就是十多天,跪得死者的尸体都腐烂了还不下葬安埋。
婆家即便再有势力,亲戚朋友都不会出面相帮,咎由自取,冷眼旁观,这种惩戒方式至古至今,约定俗成。
因此,光明乡一带很少出现把老婆打成重伤的情况,打死的事件更是多年未有发生。
李副书记端着酒杯,见大家说婆家说开了,呵呵笑道:“我酒还没有敬呢,郑局长还没有送出去,你们就想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吃大户了啊?”
一众人也忍不住笑起来,什么主意不好打,打吃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大户的主意,不想想,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的主意是好打的吗?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徐建川,徐建川是旅游管理局局长,老大,按照官场说法是家长,郑局长嫁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受不受欺侮全在于一家之长。
有人笑呵呵对徐建川说:“丑话说在先啊徐局长,郑局长受到欺侮,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在光明乡地盘上,我们一样兑现乡规民约!”
李副书记端杯站了好一会儿,只怪他说嫁女惹出这么多话来,见大家还要把玩笑开下去,他呵呵道:“我酒还没敬,人也没嫁出去,你们就惦记着吃大户,是不是巴不得郑局长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受人欺侮啊!”
大家哈哈笑起来,说到玩笑时,酒都忘记喝了。
“郑局长在光明乡是好姑娘,嫁过去一定是好媳妇,丈夫喜爱、公公婆婆喜欢,早生贵子……”李副书记今停住话,瞟眼徐建川,目光迅速移向郑碧容,笑道,“早生贵子是玩笑话,早日取得好成绩才是真!大家把酒杯举起来,为郑局长工作顺利、心想事成、多出成绩,早日当上局长,干杯!”
一众人站起身高高举起酒杯,纷纷给郑碧容碰杯,一饮而尽,桌上欢声笑语,好不高兴。
众人干了杯,有人说话了,呵呵道:“李书记,郑局长工作做出成绩,官升局长,你是不是撺掇着郑局长夺取徐局长的局长位子?”
李副书记并不介意有人这样问,呵呵道:“说你是死脑筋,还真是死脑筋,你以为徐乡长就蹲在局长位子一辈子?徐乡长干出成绩,县领导位子等着他去坐呢!空出来的位子给郑局长坐,为什么不可以?”
一众人听李副书记的话,起哄、拍手高兴起来,随后敬郑碧容、徐建川的酒,一桌人喝得好不高兴。
再说楚云飞,党委会散后立即去县城,只有一个目的,找杨县长告状去。
楚云飞心里憋着气,徐建川居然召开乡长办公会把乡长权力交给李副书记,乡长权力是组织组织给的,组织要给谁的权力有一套程序,就算你徐建川抢老子的乡长,组织要是不认可你徐建川一样把老子的乡长抢不去,这是什么,这就是组织程序。
现在徐建川完全抛开组织程序,召开个所谓乡长办公会,就把组织给他的乡长权力交给李副书记,这简直就是目无组织、目无纪律、目无书记、目无组织交给谁权力的程序。
乡长办公会可以决定把乡长权力交给不是乡长的人覆行吗?可以肯定的回答,不可以!
徐建川的做法完全出格,根本没有把光明乡党委、光明乡党委书记、县乡组织放在眼里,楚云飞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必须得向上级组织反映。
徐建川犯的是路线错误、原则错误,必须纠正,自己没法纠正,得向领导反映,给谁个领导反映,自然是给杨琼反映。
楚云飞掏出手机,拨了杨琼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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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二章 考察调研意图不明
楚云飞抠杨琼电话,“嘟,嘟”两声,电话被掐了。
杨琼不接电话,想到事关重大,楚云飞鼓起勇气再抠杨琼电话,“嘟”的一声,电话再次被掐。
杨琼连着两次掐电话,楚云飞不敢第三次抠杨琼电话,得懂规矩,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急事,有领导的事急、事大吗?领导掐了两次电话,还一而再、再而三抠领导电话,什么意思,搞电话逼宫啊?
现代社会虽然没有逼宫之说,但强迫领导接受什么可是对领导的极大不敬,对领导极大不敬难免有逼宫之嫌,后果不言而喻。
徐建川诡计多关,拱手将乡长权力送人,另立山头,挑战党委,自己闪身跑到外面去招商引资,给乡党委、乡政府工作制造混乱,如此重大政治事件不能及时反映上去,楚云飞着急万分。
得尽快找到杨县长,楚云飞急着团团转,想起了小单秘书。
楚云飞立即抠小单秘书手机,还好,电话通了,云飞开口就道:“单秘书,我有重要工作给杨县长汇报,可是联系不上杨县长,急死人了,请你给我联系!”
楚云飞语气火燎火急,话也不受听,小单秘书愣了愣,你楚云飞搞清楚没有,我是杨县长秘书嗳,是你使唤的丫头吗?你联系不上杨县长、你急死人了有我什么关系?好话没一句,想我给你联系杨县长,没门!
楚云飞矮胖个子,肉乎乎身体,滚圆脑袋像个大皮球,脸上赘肉大有填山塞海规模,小单秘书厌恶楚云飞的丑陋样子。
楚云飞的德行小单秘书记瞧不上眼。楚云飞在杨县长办公室给哈巴狗似的,可走出杨县长办公定就抬着他那张肉乎乎脸,做出高不可攀的样子。一个人,两个样子,她认定楚云飞是实足的奸佞小人。
小单秘书最不待见楚云飞的还是,楚云飞事事都给徐建川过不去。徐建川身体英武相貌堂堂,旅游大开发政绩摆在那里,有目共睹,可楚云飞每次来找杨县长,开口闭口徐建川这儿有错、那里不对,好像世界上只有他才是阴毛都不长一根光鲜君子。
小单秘书记不待见楚云飞,听楚云飞电话里要她联系杨县长更不高兴,她冷声抢白道:“楚书记,刚做半天书记就有重要工作汇报。难道杨县长的工作还没有你的工作重要,得停下来听你汇报!”
楚云飞愣了愣,这哪是哪呀,徐建川把乡长权力拱手送人,属于严重政治事件,自己没有拿下徐建川,原本就一肚子火气,现在遭遇小单秘书抢白。他差点就骂人。
不过楚云飞没有骂人,他有极强的自控能力。才不会张嘴就骂人。
楚云飞知道厉害关系,在福祉县谁都可以骂,唯独小单秘书不可以骂。小单秘书是杨琼的心腹之人,打狗看主人,得罪了小单秘书,就算杨琼把自己看着人才。信任自己,也不可能对自己有好脸色。
想想就知道了,一个连上级秘书都要骂的下级,这个下级对上级到底还有多少忠诚?一个连忠诚都值得怀疑的下级,这个下级永远别想得到上级信任。
楚云飞清楚自己处境。杨琼一旦不信任自己,自己的仕途也可以视为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楚云飞迅速调整自己情绪,打着呵呵道:“你看我这人,只想到我自己的工作重要,就没有想到杨县长日理万机没有空闲、单秘书协助杨县长调度安排安没有时间,我只晓得心急,不懂得体谅杨县长、单秘书,请单秘书谅解!”
恶官不打笑脸人,楚云飞态度这样好,给狠狠踢它一脚的哈巴狗似的,它惨叫一声还对你摇头摆尾撒欢,你能把第二脚踢出去?
小单秘书尽管瞧不上楚云飞,楚云飞下得这样矮,也不好对楚云飞发脾气,她不出声,电话收了线。
楚云飞手拿电话,神色愤恨,杨琼掐他电话、小单秘书态度生硬,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徐建川把乡长权力拱手送人找不到杨琼反映,这才是天大地大的事情,楚云飞内心抓狂,但又无计可施。
事实上,不是杨琼故意掐楚云飞电话,杨琼真的有事,楚云飞抠她电话时,她与白县长正陪着市委柴书记在万峰山考察调研。
柴书记腊月二十五居然到福祉县考察调研,这不能不说是大事。
腊月二十五,春节在即,各行各业工作任务已经完成、即便完不成,也只有等待来年完成,大家静待春节,上班走走过场而已。
华夏民族五千年文明史传承至今,值得发扬光大的东西少之又少,只有“节”文化,承传下来发扬光大,不仅有春节、端阳、中秋,还有大长假、小长假之类的节假日,死水潭般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一到这样假、那样假,数亿人流动,好似二十级飓风横扫大平洋,大平洋不掀起滔天巨浪都不成。
柴书记下来调研,事情没有征兆,也没有通知。
接到柴书记考察调研通知,才告之柴书记再有十分钟抵达县城。
柴书记来得突然,白书记感觉柴书记有重大工作安排,他亲自电话联系杨琼,讲了柴书记已经抵达福祉县考察调研。
杨琼感到突然,问:“柴书记考察调研什么内容?”
白书记回答:“暂时还不清楚柴书记考察调研内容!”
杨琼发怔,她清楚,白书记不会瞒着自己柴书记考察调研内容,那柴书记考察调研什么呢?杨琼问自己。
白书记见杨琼不说话,说:“柴书记讲了,由我和你陪同考察调研!”
“知道了,白书记!”杨琼丢下手里的工作,拿起工作包走出办公室,直接去四套班子大门前,与白书记汇合,在四套班子大门前等待柴书记到来。
不到两分钟。一辆黄色中巴车抵达四套班子大门前,白书记、扬琼忙迎上去。
柴书记没有下车,叫白书记、杨琼上车。
两人上车,中巴车启动,离开四套班子大门。
柴书记要去哪里考察调研?白书记头脑疾速运转,迅速排查值得柴书记考察调研的工作。见中巴车径直驶去的方向,他明白了,柴书记要去万峰山考察调研。
严格说来,旅游大开发还在规划设计、宣传启动阶段,万峰山除电站疗养院在建外,连道路建设也没有启动,有什么好考察调研的,难道福祉县旅游大开发市委、市政府有什么重大调整?
白书记想到这里,内心惴惴不安。
福祉县旅游大开发。是值得大宣传、大发动、大吹大擂的事情,柴书记不声不响考察调研,意向不明,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体制内的事情往往就这样,原本正大光明的事情,不知为何要搞得鬼鬼祟祟,下面不知究里,结果好好件事情弄得波诡云谲。乱麻一团。
车上没几个人,除柴书记外。还有柴书记秘书冼秘书、市委宣传部曾部长、发改局成局长、财政局王局长、交通局陆局长,去万峰山应该有旅游局局长,意外的是,没有市旅游局领导。
中巴车内部经过改装,正好坐得下白书记、杨琼,两人没有带车。
中巴车向万峰山疾驰而去。曾几何时。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去基层考察调研乘坐中巴车,且米黄色中巴车,下面领导同志也就喜欢坐中巴车,颜色也选定米黄色,跟风不动声色。
柴书记坐在宽大的特制坐椅上。闭目养神,没有睁开眼睛看白书记、杨琼。
领导同志日理万机,柴书记昨晚应该加班工作到深夜,或许一夜不曾合眼才会是现在的样子,其工作态度和精神不得不令人肃然起敬。
白书记、杨琼上车见柴书记样子,拍马屁也不是在领导睡觉时,没有招呼柴书记,走去中巴车后面的空座位坐下身体。
为了不打扰柴书记睡觉,白书记、杨琼也没有招呼车上的冼秘书、曾部长、成局长、王局长、陆局长,只分别向各位点点头,表示敬意,也算是打招呼了。
两人坐下后,对下眼神,柴书记事前没有讲考察调研内容,不能不让人心有疑虑。
中巴车在县道上奔驰,群山峻岭往中巴车身后退去,山区县,大山是特色,以前看着大山就皱眉头,现在看着大山,大山却给福神县带无穷无尽的旅游资源,哪还皱眉头,喜爱还来不及。
县道是水泥路面,行进中的中巴车在水泥路面上颤抖不停,车内嘈音巨大,几乎听不到说话声音。
公路还是碎石路面时,汽车经过水泥路面公路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享受,现在汽车经过水泥路面,坐在车里的人简直就是受罪。
柴书记睡眠显然受到嘈音影响,身体动了动,睁开眼睛,打个哈欠,身体后背离开座椅靠背坐直身体,往窗外看看。
“柴书记!”尽管中巴车在行进中,车身摇晃不停,站起身十分危险,白书记还是站起身体,手扶坐椅背向前走几步,招呼柴书记。
“柴书记!”杨琼也站起身,也手扶坐椅背向前走几步,她身体不如白书记掌握得住平衡,在走向柴书记时,娇体风吹杨柳枝般摇曳。
柴书记回过头见两人走向自己,忙说:“你们来啦,都坐好,别乱动,有危险!”
两人也就免了给柴书记握手的礼仪,回到后排自己的坐位。
两人原本是要与柴书记说话的,但车内嘈音太大,说了柴书记也听不明白,只好省去。
中巴车一路疾驰而去,很快抵达万峰山山麓,一块巨大的岩石矗立在眼前,给人种惊世骇俗的庞大和伟岸。
万峰山屏风,鬼斧神工,世界之最,吉尼斯记录万世也不能改写,它就矗立在万峰山前,让人类仰面而视,傲然屹立。
岩石黑漆漆的,表面光滑,垂直矗立,高度近两百米,宽近两公里,站在万峰山屏风前,人未上万峰山,已经感受到了万峰山动人心魄的震撼。
柴书记在中巴车里看到了万峰山屏风,内心受到震撼,叫停车,下车。
白书记、杨琼赶紧跟着柴书记下车,得以与柴书记握手,走在柴书记左右两边。
“小杨,生活还习惯吧?”柴书记握住杨琼手关切问。
“两年锻炼,早习惯了,柴书记!”杨琼微笑着回答,尽管自己背景赫然,但她的面容在柴书记面前绝不冷,给三月阳光般温暖。
柴书记脸转白书记:“公路看来是个问题,环绕景区公路有没有规划?”
柴书记显然对水泥路面公路不满意,外面世界哪还见得到水泥路面公路,只有山区才有老古董似的水泥路面公路,今天经历水泥路面公路,仿佛回忆起了无比久远的过去年代。
“有,”白书记回答,“不仅景区公路有规划,福祉县搞旅游大开发,全县道路都做了统一规划,一些县干道还进行了相应调整!”
“还是水泥路面?”柴书记问。
“不再建水泥路面,柴书记!”白书记回答,“新建道路全部沥青路面,环万峰山风景区公路两年内改造成沥青路面!”
“一年时间行不行?”柴书记问,接着说,“在外面还别说著名风景区,就是一般风景区都没有水泥路面公路了,路况一定要改善,路况不好,游客来一次骂一次万峰山,大家出来是旅游享受,不是受罪,路状差了谁还愿意来!”
杨琼接过话,说:“请柴书记放心,福祉县明年一定完成环风景区路状改造!”
“陆局长!”柴书记脸转市交通局陆局长,“杨县长立了军令状,明年完成环风景区道路路状改造,技术、监督方面的工作交给你,明年福祉县环风景区路状改造完不成任务,我既要追究福祉县的责任,也要追究市交通局的责任!”
“是,柴书记!”陆局长领命。
“陆局长,一会儿我给你汇报福祉县全县公路状况!”杨琼转眼间就与陆局长搭上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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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三章 女人会来事
“不敢不敢,杨县长!”见杨琼主动搭腔,陆局长迅速做出回应,“柴书记有指示,服务基层是我的天职,具体工作下来我们商量着办,行不行,杨县长!”
“感谢陆局长支持!”还没干事情,杨琼先感谢,她接着说,“福祉县山高路陡溪河纵横,公路建设难度大、欠账多,公路网络建设滞后,已经成为制约福祉县经济发展的瓶颈!”
杨琼这话可是当着柴书记讲的,福祉县是永宁市治下县,公路建设滞后,市交通局肯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陆局长当然听懂了杨琼话的意思,忙说:“福祉县公路建设滞后,已经成为制约经济发展的瓶颈,杨县长提出突破瓶颈,我的初步意见是,福祉县与市交通局携手合作,共同打造永宁市县级公路网络样榜,一举扭转福祉县公路网络滞后的局面!”
陆局长表态等于给福祉县公路建设做出定位,“永宁市县级公路网络样榜”,这对正在搞旅游大开发的山区县来讲称得上是雪中送炭、沙漠送水,事关旅游大开发成败,不可小视。
这可是陆局长送给福祉县的大人情,杨琼当然会当着柴书记夯实陆局长的大人情,她说:“陆局长,‘永宁市县级公路网络样榜’建成那一天,陆局长就在福祉县人民心中树起了天大的丰碑!”
“不敢不敢,这都是柴书记领导得好,人民群众心中的丰碑是柴书记!”旁边就是柴书记,陆局长赶快把杨琼送他的丰碑转手送给柴书记。
柴书记手指杨琼、陆局长,呵呵道:“样榜公路网络你俩建、群众心中的丰碑你俩树,我只管样榜公路网络能不能实现,其他事情不要把我拉扯进去!”
柴书记的话看似平平常常。实则是给福祉县公路网络拍板定位,福祉县既然要建设“永宁市县级公路网络样榜”,市委、市政府在公路建设上政策、资金就会向福祉县重点倾斜,举一市之力建设福祉县公路网络,那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杨琼见达到目的,面向柴书记。身姿端庄,眸波流转,俏脸生辉,小嘴巴抿抿:“柴书记寒冬给福祉县送来温暖,已经在福祉县人民群众心中树起无形丰碑!”
杨琼极品女人魅力无限,说话声音玉珠落银盘般好听,人说男女搭配、工作不累,给杨琼在一起工作何止工作不累,简直就是享受。柴书记呵呵畅笑,向前走去。
陆局长乘机靠拢杨琼,与杨琼并排走在一起,随口谈些公路建设方面的事情,也说些闲言碎事,把两人搞得给很熟络的样子。
杨琼背景陆局长是知道的,杨琼不找他,他还要主动帮助杨琼呢!陆局长心里已经有主意。这两年把福祉县公路建设作为市交通局重点中的重点,以此建立起与杨琼的关系。他目标已经锁定,上副厅。
杨琼自然是聪明人,只要你肯给我建设公路,我也不妨给你想要的东西,双赢的事情怎么干,得看个人有没有悟性。
陆局长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做过多年交通局副局长、局长,对全市交通状况心中有一盘棋,既然杨琼有值得他利用的背景,他就知道如何下活这盘棋。一句话,只要杨琼肯帮自己。自己就成全杨琼。
两人挨得近,谈了工作,自然谈起工作以外的话题。
“去年我在省委党校学习,聆听过杨部长讲话呢!”陆局长突然提到杨琼老爸,很是景仰杨琼老爸的表情。
“是吗?”杨琼当然清楚陆局长的用意,妙目瞟瞟陆局长,“部里分工我爸联系党校,他要不要过去!”
“杨部长讲话有如明灯,拨云见日,我的内心豁然开朗,当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前我只以为这话说说而已,听了杨部长讲话,才知道世上还真正有这样的事情!”陆局长眸子放光,肥腻的脸上出现回忆、向往、无比景仰表情,接下来突然来一句,“好想再次聆听杨部长讲话,怕是没有这个机会!”
杨琼呵呵笑道:“陆局长年轻有为,事业有成,想听我爸讲话,有的是机会!”
“杨县长的话我可听进去了!”陆局长看着杨琼,笑眯眯表情。
“或许是工作关系,我爸特务实,也喜欢务实的同志!”杨琼提醒语气。
陆局长眨眨眼睛,他如何不懂得杨琼所说务实的意思,说:“春节过后,我亲自把市交通局工作队带到福祉县来,全面启动公路网络建设!”
“谢谢陆局长!”杨琼笑盈盈看着陆局长。
“能够再次听杨部长讲话,是我一生的心愿!”陆局长面现激动表情。
马屁拍得够无耻的了,不过没关系,大家都生活在马屁环境,两天没听到拍马屁还不习惯呢。
“谢谢陆局长对我爸的崇拜!”杨琼把玉手伸给陆局长。
杨琼明知陆局长才不是崇拜老爸的讲话,而是崇拜老爸的权利,但那也是对老爸的崇拜,你陆局长既然要拿出实际行动崇拜老爸,老爸女儿伸出玉手给你握握表示感谢也是应该的。
何况,杨琼伸出玉手是表示赞同交易,你给我修路、我给你引见老爸。
陆局长见杨琼伸来的玉手,第一感觉受宠若惊,杨琼的玉手小巧玲珑白嫩如玉,美得惊人,据陆局长了解,要握这只手得厅级以上领导同志才有资格,今天这只手破格伸给自己,陆局长怎不受宠若惊。
握住杨琼的手,一股暖流涌向陆局长心头,他面现馋涎,说道:“福祉县公路网络改造方案争取在春节前定案,到时我与杨县长交换意见,按照高标准严要求改善路状,为福祉县旅游大开发尽到交通部门的责任!”
见到陆局长面色杨琼就知道眼前这人是什么货色,心忖,姑奶奶对你客气两句你就想入非非。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他抿抿嘴巴,贝齿微露,一个媚眼悄然飞向陆局长。
陆局长精通此道,见杨县长居然对他抛媚眼,癞蛤蟆见到天鹅飞来般竟然忍不住流口水。他内心不由狂喜,心忖,升官抱美女官员,天大的好事光顾陆某人,陆某人来年注定大吉大利!
杨琼也不是善类,看着陆局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忖,想玩姑奶奶,姑奶奶就先玩玩你。她玉手指甲尖在陆局长手板心轻轻一挖,不动声色,玉手收回。
陆局长如何感觉不到杨琼的指甲尖所作所为,烁骨**,陆局长犯傻了的神情。
如此艳遇,太过突然,陆局长喜不自胜,行走官场。升官是金杯、女人是金杯,抱得金杯回。才是完整的人生,陆局长没想到意外获得江山、美人。
杨琼、陆局长行为虽说隐秘,不动声色,白书记一旁还是看在眼里,心叹道,女人游刃官场原本就有独到的优势。杨琼更具双重优势,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只要能给福祉县办成事,即便两人勾勾搭搭老子也视而不见。
白书记如何不知,福祉县的公路弄成现在的样子给陆局长有莫大关系。当初陆局长不待见福祉县,偏远山区,应该落实的政策不落实,应该给福祉县的公路建设资金调拨到其他县,当时的张书记和自己不知道找过陆局长多少次,每次遭冷遇,找市领导,市领导反到责怪县里给交通部门勾通不力,才造成现在的样子。
杨琼出面,公路问题迎刃而解,不能不说给福祉县解决了一件长期困扰的大难题。
几个人向巨大岩体走去。
“好大块屏风!”柴书记仰脸看着巨大岩石,一脸惊讶,啧啧称奇。
几个人走到巨大的岩石前约二十米距离停住身体,仰脸上望,石壁刀削一般,使人感觉岩石要倾倒压下来的威势。
“世界之最!”柴书记肯定语气,自己治下有这么块巨石,面现骄傲神情。
白书记介绍说:“这里既是一个景点,又是规划的攀登比赛、训练基地,这里将打造成为世界野外徒手攀登比赛场所,世界将聚焦这里!”
“很好!”柴书记点点头,问,“进山大门公路要经过这里吗?”
柴书记问的是,既然巨石是万峰山的屏风,就应该让所有进山游客经过万峰山屏,屏风是万山的门脸,世界之最门脸不让人看多可惜。
“经过这里!”白书记回答。
柴书记站在那里,注目巨大岩石,身为几百万人的顶天高官,胸怀何其大也,然而在巨大岩石面前,一样感到无比震撼。
柴书记返身往中巴车走去:“福祉县地处山区,万峰山旅游开发,成败取决公路建设,尽管有了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但是还不够,市里高速公路必须延伸到福祉县,环风景区公路网络建设必须高标准严要求建设,沧江水运、航空也要配套跟进!”
柴书记语速缓慢,语气严肃,一字一句,给永宁市交通网络定了调子。
冼秘书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柴书记的话不是讲讲,而是要把讲话变为现实。
几个人认真聆听,现场只有柴书记声音,气氛严肃起来。
柴书记显然受到万峰山岩石屏风的震撼,尽管没有实地看到万峰山上的旅游资源状况,仍然坚定语气道:“河西省旅游资源贫乏,更是遑论建设世界级风景区,现在有万峰山这么一块风水宝地,要建就建成世界级风景名胜区,绝对不允许小打小闹,建成区域性风景区!”
柴书记在给风景区定性,建设万峰山风景区,不允许小打小闹,必须建设成为世界顶级风景区,这在河西省旅游资源贫乏的情况下,堪称好大手笔,需要好大勇气。
“是,柴书记!”白书记、杨琼应声,形神严肃。
“万峰山好比块好钢,组织把这块好钢交给你们,记住了,组织要你们把这块好钢铸造成宝剑,而不是菜刀!”柴书记面色越发严肃,目光似剑,神情坚毅,他话里还透出威严杀气,万峰山旅游开发出了差错,要有人负责。
白书记、杨琼对望下,心忖,不对呀,福祉县旅游大开发至今,柴书记并没有发表过更多的意见,今天意见如此坚决,实属罕见。
杨琼说:“请柴书记放心,我们一定严格按照规划建设风景区!”
“建设资金筹措得怎么样了!”柴书记突然问。
白书记、杨琼再对眼神,两人在招商引资方面观点不一致,有分歧,至今统一不起来。
白书记与投资商谈判坚守张小芷测算底线,不让步,越过底线,不谈判,投资商来了一拨又一拨,白书记不松口,谈判没有一点进展。
杨琼则坚持采取灵活机动的谈判方式,也就是说,她不坚持张小芷的测算底线,只要是谁拿得出投资,能够按照规划建设景区,她就主张把风景区租赁给谁,奈何最终决定权在白书记手里,她无可奈何,望投资商兴叹。
现在柴书记问起风景区建设资金的事情,杨琼心忖,看你白书记怎么回答。
见杨琼没有说话的意思,白书记说:“资金是困绕福祉县旅游大开发最重要问题,到目前为此,省、市财政、银行能够拿出来的资金不到两亿元,与我们规划设计规模投入二十亿资金杯水车薪。招商引资金工作我们做了许多努力,也与多个投资商接触,然而他们声言越过我们的风景区测算底线才谈判,所以到目前为此,没有谈成一笔资金!”
柴书记皱皱眉,看眼杨琼,再看白书记:“万峰山是金碗,你们是端着金碗讨钱啊!”
白书记愣怔下,不好意思表情笑笑:“既然是金碗,他们拿不出足够的钱,我们还不稀罕要他们的钱呢!”
“讨不来钱也理直气壮啊!”柴书记呵呵一笑。
杨琼一直不赞成白书记意见,她明显感觉到,白书记是受了徐建川的影响才如此,既然柴书记看上去不赞成白书记的观点,那自己就要讲出自己的观点。
杨琼插话进来:“我到是觉得……”
“既然是金碗!”柴书记打断杨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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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四章 揣摩
“既然是金饭碗!”柴书记打断杨琼的话,“你们就给我把金饭碗好好端着,不管是谁人,想端金饭碗必须得给够钱,不给够钱,金饭碗就不让他端成!”
柴书记毫无征兆的打断自己的话,杨琼吃惊无比,她的身体僵硬,美眸向着柴书记一动不动,俏脸发怔,神情不再生动,显得有些呆滞。
更让杨琼惊讶的是,柴书记当众公开自己的观点,要知道,像柴书记这个级别的领导同志可不容易公开自己的观点,特别是福祉县招商引资不成、风景区在没有筹集到一分钱建设资金的情况下,柴书记当众公开自己的观点,这样的情况实属罕见。
杨琼突然意识到,柴书记的观点不是他自己的观点,柴书记的观点应该给自己一样,旅游大开发完成规划设计进入建设阶段后,应该急于招商引资把风景区租赁出去,而不应该端着金饭碗等待足够的钱来。
白书记是端着金饭碗等待钱来的观点,柴书记也是端着金饭碗等待钱来的观点,杨琼可以肯定,白书记的观点来至徐建川,那么,柴书记的观点来至哪里?杨琼可以肯定,柴书记的观点不是来至徐建川。
柴书记的观点不是来至徐建川,他的观点就只能来至省上。省上是谁持这样的观点,杨琼骇然,省上只有省委田书记的观点,柴书记才会有这样的观点。
杨琼顺藤摸瓜,田书记的观点来至哪里,田书记的观点应该来至宏泰集团,宏泰集团自然牵扯出徐建川,徐建川是宏泰集团老总林家欣的未来女婿。
脉络如此清晰,不可以视而不见。杨琼出身高官家庭,只要稍稍触及到一些反常现象就会产生联想,他意识到,柴书记打断自己的话绝非偶然。
招商引资,说穿了政府开出条件、投资商讲条件,政府能够拿出什么条件给投资商。投资商得到这些条件满足了要求,建厂兴办企业,一方经济便发展起来。
福祉县县委、县政府做出风景区打包租赁决策后,一时间投资商蜂拥而至,但所有投资商都要求突破福祉县政府风景区测算再进行谈判,且要求减少交纳保证金数量,不然就不谈。
张书记、白县长坚持测算作为底线谈判,双方僵持一段时间,投资商走人。风景区租赁无人问津,这在福祉县引起不小的议论。
要不要按照风景区测算与投资商谈判,四套班子有意见、常委们更是有反应,矛头直指张书记、白县长,张书记、白县长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杨琼敏锐的意识到,柴书记观点与白书记观点完全一致,这只能一个解释,省委田书记持这样的观点。省委田书记之所以持这样的观点,是宏泰集团要吃下福祉县风景区。
宏泰集团一口吃下风景区。政绩全归徐建川,自己留在福祉县还有什么意思?杨琼内心矛盾,很纠结。
杨琼也知道,宏泰集团一口吃下风景区是最佳选择,不说别的,就坚持风景区测算底线那也是数亿效益。县政府还不承担任何的债务风险。可以这样讲,风景区从租赁给宏泰集团那天起,政府腰包一下子就膨胀起来,可以毫无顾及的推进福祉县各项社会事业的全面发展。
杨琼内心的纠结还在于,称得上世界级特大型企业的宏泰集团吃下风景区。有自己的运作方式,政府不可能过多干予,没有行政干予,自己又哪来政绩?
如果说福祉县旅游大开发是徐建川做乡长后鼓捣起来的,鼓捣起来后怎么开发原本有政绩可捞,可你争我夺的结果,林家欣一口把风景区吞进去,迅速按照企业那一套建设、经营,作为地方,只有收税、属地管理的权力,政府反到是无所事事。
这么大的工程政府无所事事,作为县长的个人,还有多少政绩可谈?杨琼内心矛盾,纠结到了极点。
杨琼也知道,万峰山风景区有宏泰集团这样的企业建设、经营,绝对胜过其他任何形式的建设、经营,宏泰集团在欧洲、美洲、非洲都有分支和直接投资企业,国内几乎各省都有投资,景区一旦营运,全世界宣传跟进,万峰山景区不爆棚都说不过去。
杨琼眼前出现徐建川身影,她对徐建川有了更深刻认识,她没有认错徐建川,徐建川是大男人、更是大能人。她确信,徐建川从鼓捣旅游大开发开始,就已经决定把风景区租赁给宏泰集团。也就是说,徐建川不是那种走一步看一步的人,他心中有一盘棋,没有人知道的一盘棋。
杨琼赞成徐建川的做法,万峰山是庞大、独特、美丽、罕见、集中的自然风景区,只有宏泰集团这样的世界级企业经营,才能把景点众多、美轮美奂风景区推向世界,产生最大的经济效益,任何其他形式的开发都是小打小闹,浪费旅游资源。
杨琼认准徐建川人才,却得不到徐建川,她对徐建川内心矛盾,爱恨交加。
杨琼想透彻柴书记观点来至田书记,不再讲话,谨慎行事,官场历来只有一个观点,自己的观点若是给上面的观点相佐,也只能藏在心里,一不小心讲出来,搞不好就给你扣上妄议上面的帽子。
杨琼出身高官家庭,深黯这一点,因此更为敏感。
当然,杨琼想到了问问老爸,老爸应该知道这事,许多事情逃不过老爸的眼睛。
几个人上了中巴车,向风景区驶去。
中巴车来到大门前,被护山队拦住,不放中巴车进山。
中巴车司机很不高兴,问:“为什么不让进山!”
护山队员礼貌道:“山上只有一条临时工程便道,非常危险,任何车辆不得通行!”
司机不以为然道:“工程车可以上去,我的车照样可以上去!”
护山队员问:“你们上去干什么?”
我们上去干什么?这人脑壳肯定进了水,居然这么问。司机恼火,神色不屑:“上山干什么,需要向你汇报吗?”
护山员语塞,顿了顿,回到原来话题:“临时便道非常危险,你的车不能进去!”
司机见不让进山。也没有办法,回头看白书记、杨琼。
白书记、杨琼何尝不知临时便道危险,两人坐在车上不动,意思明显,护山队员不放行,车上不去山是好事,柴书记在车上,两人少许多担心。可现在司机回头看着两人,两人见柴书记并没有阻止司机。知道柴书记要上山。
白书记、杨琼对下眼神,只得下车。
两人下车,护山队员一眼就认出白书记、杨琼。
护山队员认识白书记是在光明乡政府的院坝里,那次徐建川借钱给库区民工发工资,钱大明不是双规的双规徐建川,库区民工在郑碧容的率领下,二百多号人冲进乡政府要钱大明放人。
认识杨县长,则是在李家村河边。黑恶势力要抓杨县长回家做大老婆、抓小单秘书做小老婆,护山队员冲上前营救杨县长。
“白书记、杨县长。怎么是你们!”护山队员见是白书记、杨县长,非常高兴。
护山队员认识白书记、杨县长,白书记、杨县长却不认识护山队员,不过两人心里很高兴,最基层的人民群众认识自己,说明自己深入基层。接触人民群众,这可是我党提倡并发扬光大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当着柴书记的面人民群众认识自己,两人内心比吃蜜还甜。
一个护山队见白书记、杨县长来了,赶紧往临时工棚跑:“秦队长。白书记、杨县长来了!”
秦小富听是书记、县长来了,赶紧从工棚跑出来,果真是白书记、杨县长,非常高兴:“白书记、杨县长!”
白书记、杨琼都认识秦小富,白书记说:“我们的车要进山!”
秦小富愣怔下,苦着脸:“白书记、杨县长,这是条临时便道,只能到电站疗养院,用来运输建筑材料,太危险,为了领导安全,还是不进山吧!”
白书记与杨琼对望下,白书记说:“拉建筑材料的车能进去,中巴车应该可以进去!”
秦小富说:“路面大坑小凼,颠簸厉害,还是不进去为好!”
杨琼说:“秦队长,车上有一位很重要的领导同志要进山看看,颠簸厉害不怕,只要没有太大危险就可以进去!”
车上有很重要的领导同志,秦小富当然要引起重视,而且是不比一般的重视。
很重要的领导同志官肯定比白书记、杨县长官大,秦小富立即得出结论。
很重要的领导同志要上山,他上去干什么,秦小富同时得出结论,关系到万峰山旅游大开发。关系到旅游大开发,还必须得放很重要的领导同志进山,秦小富推理做出决定。
秦小富虽说心里做出决定放中巴车进山,但他也不是鲁莽人,特别是经过张小芷事件后,事事都比较小心谨慎。
秦小富看看中巴车,中巴车比拉建筑材料的卡车小许多,载重更不能与拉建筑材料的卡车比,卡车来来去去没见着出过事情,中巴车上便道只要小心驾驶不应该出事。
不过车上有“很重要的领导同志”,秦小富还是非常担心,张小芷事件教训深刻。
秦小富左右为难,不过想到车上还有比白书记、杨县长还重要的领导同志,他要上山给旅游大开发有关系,想来想去,趋利避害,咬咬牙,说:“白书记、杨县长,我们在前面开路,你们的车跟在后面,如果实在不能往前走,你们的车退回,行不行?”
白书记、杨琼对下眼神,白书记说:“行,就按你的意见办!”
秦小富对护山队员一挥手:“快,把摩托车开过来!”
护山队平常间按照军队要求行事,听秦队长叫把摩托车开出来,三个护山队员一声是,转身跑回去,不到十秒时间,突突突开来三辆摩托车。
“注意了!”秦小富身体一挺,大声吩咐,“首长要上山,我们给首长开路,最高时速不得超过十五公里,注意观察路况,如有险情,立即返回,不准前进!”
“是,秦队长!”三个护山队员高声回答。
秦小富爬上一辆摩托车,坐在后座上,像将军一样一挥手:“出发!”
突突突……三辆摩托车呈品字形向山上进发。
白书记、杨县长赶紧回到中巴车,白书记手扶柴书记座椅靠背,说:“上山只有一条临时运输建筑材料的便道,十分颠簸,请柴书记注意……”
“轰!”白书记话没完,中巴车上了便道,前轮掉进大坑,车身剧烈颠簸起来。
白书记双手死死抓住柴书记背椅靠背,身体才没有被剧烈的颠簸掀翻。
“快坐下,系好安全带!”柴书记吩咐。
白书记两步跑回自己的座位,中巴车上了便道他才知道,车内现在的情况是,个人顾个人,即便有“很重要的领导同志”,也没法去顾他人。
小车驶进便道,刚才的水泥路面还嫌路状不好,现在根本就说不上有什么路状,再往窗外看,一个个心悬起来了。
中巴车颠簸前进,车轮撞击路面石块、大坑小轰轰声不觉于耳,车身剧烈颠簸、抖动,给在跳桑巴舞似的,车身都快要散架了的样子。
中巴车沿着山体往上攀爬,从车前挡风玻璃看出去,一条狭窄的道路悬在悬崖边,向山上蜿蜒延伸,险象环生,令人胆战心惊。
往左边窗户看出去,左方悬崖绝壁,高不可攀;往右边看,右边万丈深渊,稍不注意车身掉下去,尸骨无存,令人肝胆碎裂。
白书记、杨琼现在后悔死了,给柴书记汇报工作时,为了突出万峰山风景区已经进入建设期,给柴书记汇报电站疗养院已经动工兴建。柴书记听说有便道,才坚持要上山看看。
早知如此路状,白书记、杨琼根本就不会同意柴书记上山。
千万出不得事啊!白书记、杨琼内心祈祷,脸吓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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