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二章 突破测算底线
已经晚间七点过，央视新闻联播节目开始，体制内科级以上官员不看其他电视节目，但央视新闻联播肯定要看的。
央视联播新闻，最集中反映国家社会、政治、经济最新动态，动向实实在在，体制内官员不看央视新闻，走在仕途犹如聋子、瞽子。
白书记在办公室等杨琼，自然在办公电脑上看央视新闻。
“县长辛苦了，快坐！”白书记亲自给杨琼泡茶，递在杨琼手里。
这就是山区县，与宏泰集团的区别在于，宏泰集团送矿泉水、咖啡、茶，三种选择，来到白书记办公室，只有茶，别无选择。
有杨琼在，白书记往往忽略徐建川，他没有招呼徐建川，连泡茶也简化了。
杨琼把手里的茶杯顺手递给徐建川，也不知是叫徐建川喝茶，还是仅叫他端茶杯。
徐建川开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的车，正好口渴，接过茶杯，也不管开水滚烫，吹吹茶杯水面，咕噜咕噜大喝一气，喝完茶还做出很是惬意的样子。
三人在待客区坐下，杨琼看着白书记，郑重其事表情道：“我与宏泰集团曾总会见后，风景区租赁正式进入谈判阶段，我决定给白书记要一个权利！”
白书记当然明白杨琼要什么权利，说：“县长请讲！”
杨琼说：“我与宏泰集团租赁谈判时，谈判结果不管怎么样，白书记都要认可！”
白书记看着杨琼：“县长有这方面职权，不管谈判结果怎么样，我都支持！”
“我就要白书记这句话！”杨琼看着白书记，眼睛眨也不眨。
租赁测算是一道门坎，为了这道门坎。曾发生较大争论，甚至因这事引发投机商闹事，现在要突破，虽说不是什么事情，但事前还得经过白书记同意，私下还得张小芷认可。毕竟租赁测算是张小芷用汗水和生命换来的。
徐建川说：“书记、县长都在，由于我与宏泰集团林董的关系特殊，曾总到来后，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由郑局长全权负责，我就不参与活动了！”
白书记看着徐建川笑笑，说：“只要大公无私，也没有回避的必要！”
“众口铄金，我还是回避的好！”徐建川呵呵道。
“你不出面接待曾总，说不过去！”杨琼道。事实上她也赞成徐建川回避。
“这样子！”白书记与杨琼对下眼神，看向徐建川，“你到时找个借口出去考察，不就避过了吗？不过你走前，得把工作向郑局长交待清楚，工作上不以有任何闪失！”
徐建川道：“感谢白书记安排，我的意见郑局长协助杨县长与曾总谈判。”
白书记看向杨琼，询问表情。
杨琼心骂徐建川。小滑头，之前你把测算底线咬得死死的。一点也不松口，现在把灵活机动的谈判方式扔给我，这不是要我成为那些人的攻击对象吗？
可是杨琼又知道，风景区建设迫在眉睫，不可以推诿，宏泰集团林董是徐建川泰山大人。他必须回避，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叫个副县长、副局长就把曾总接待了吧？
要知道，接待世界级特大型企业的总经理，就连地厅级市的书记、市长也不是很容。
“好吧。郑局长协助我接待曾总，并全程谈判！”杨琼转脸看着白书记，“曾总过来，白书记要出面接见，签合同必须出席，谈判中遇到瓶颈，由白书记抉择！”
“好，就按照杨县长意见办！”白书记笑眯眯道，转了话题，“杨县长还没吃饭吧，都过下班时间了，我们吃个饭吧！”
杨琼这才感觉肚子饿了，她笑道：“谢谢白书记关怀！”
白书记刚要说“县太爷”关怀“县太婆”应该的，立即噤声，为这事杨常务副部长很有意见，亲自为自己女儿解围，可不能再开“县太婆”玩笑了，他说：“我们是搭档关系，就不必讲关怀了！”
杨琼前段时间吃了“县太婆”的亏，还是老爸下来才摆脱“县太婆”名称，后来他对县领导们玩笑警惕多了，他们开他们的玩笑，她不接嘴，估计涉及到对自己不利的话语，她就瞪眼睛，县领导也就再没人再敢占她嘴巴便宜。
三人去了县政府招待所。
白书记想到郑碧容要协助杨琼与宏泰集团的谈判工作，叫徐建川通知郑碧容过来吃饭，徐建川立即电话通知郑碧容。
三人来到县政府招待所时，郑琼容已经安排好了包厅。
招待所冷冷清清，反腐以来，招待所吃喝的领导干部锐减，谁不害怕被人录像传上网络？一旦被人传上网络，便有如高速公路出车祸，几十辆车撞在一起，不管你是不是肇事司机，都要付出生命代价一样的结束自己的政治生命。
白书记说：“先讲好啊，今晚我办招待！”
杨琼看眼徐建川，狡猾一笑，意思只有两人知道，上次杨琼请客，徐建川背地给付了钱，这次名义上是白书记办招待，最后还得徐建川付钱。
徐建川有两种理由必须付钱，一呢，下级陪上级吃饭，必须由下级付钱；二呢，徐建川是宏泰集团女婿，付得起钱。
见杨琼笑得不正常，徐建川也忍不住笑笑，质问杨琼表情，我是冤大头啊，白书记请客凭什么我付钱？
不过他还是知道，这钱是自己付的，县长的钱都付了，书记的钱不付说不过去，不能厚此薄彼。
四人坐下，有郑琼容在，徐建川轻松了许多，只陪着书记、县长说话，具体服务，郑碧容知道负责。
见杯里斟了酒，白书记端起杯，目光看向杨琼：“能够把曾总请到福祉县来，福祉县旅游大开发已经成功了百分之八十，杨县长，我们敬你一杯！”
白书记讲的“我们”，包括了徐建川、郑碧容，徐建川、郑琼忙端起杯，三人敬向杨琼。
“曾总能够到福祉县来，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只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工作，功劳是大家的！”杨琼在白书记、徐建川面前不好托大，不端杯，不赞成白书记的意思。
白书记见杨琼不端杯，呵呵道：“你主抓旅游大开发工作，大小事情由你拍板，常委会上意见由你一锤定音，这个功劳别人还抢得去？快把杯端起来，过分谦虚可是骄傲啊！”
徐建川、郑碧容也赶紧端起杯：“功劳苦绩是谁的就是谁的，杨县长推不掉，别人拿不去！”
杨琼也就不再推辞，端起杯，目光看着三人：“谢谢白书记坚强领导，也谢谢徐建局长、郑局长大力支持！”
四人碰杯，一饮而尽。
郑碧容忙给三人斟酒，不声不响，做得给个称职的服务小姐似的。
白书记说：“郑局长，宏泰集团曾总最近要到福祉县考察，适逢徐局长外出考察，你协助杨县长，做好宏泰集团考察工作，争取考察过后宏泰集团与福祉县签订旅游租赁合同！”
郑碧容面现惊讶神情，这么重要的工作，应该由徐建川亲历亲为，怎么安排自己做，她忙说：“不行啊白书记，这项工作太重要了，应该由徐局长协助杨县长！”
“正因为工作太重要，才请郑局长协助杨县长，不想挑重担，是不是？”徐建川一旁看着郑碧容，作古正经问。
在县长、书记面前，郑碧容不好与徐建川讲话，不过还是顶撞道：“徐局长，与宏泰集团接触，事关风景区未来，不是谁人都可以挑重担的，你这个时候出去考察，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
宏泰集团租赁风景区景点，按照杨琼意见采取灵活机动的谈判方式，测算底线有可能突破，这事徐建川没有给郑碧容讲过，就凭着自己和张小芷的原则立场，郑碧容也不会让步，他看着白书记。
白书记说：“万峰山风景区迎来建设期，适逢宏泰集团投资旅游业，宏泰集团是世界级特大型企业，我们要千方百计促成与宏泰集团的合作，不可以轻易放掉这个机遇！郑局长，你的工作任务是要把万峰山风景区的情况条款化、细化、数字化，给杨县长做好参谋，协助杨县长牢牢把握谈判主动权，争取与宏泰集团签订下合同！”
郑碧容看向徐建川，测算底线坚持那么久，已经深入她的血液、骨髓，听白书记话的意思，这次谈判有可能突破测算底线，她可以接受书记、县长决定，但不可以对张小芷的感受不顾及。
徐建川知道郑琼容内心，说：“这次座谈杨县长全权负责，她的任何决定都代表白书记、县委、县政府，郑局长做好资料工作，当好参谋就行了！”
郑碧容心说，测算底线可是张小芷用生命换来的，我到没什么，看你怎么给她交待！
郑碧容说：“我协助杨县长，明天就开始准备，谈判时杨县长需要什么资料，我做到立即提供！”
杨琼没怎么说话，看眼徐建川，意思告诫徐建川，做好张小芷工作，内部意见不统一，我怎么给宏泰集团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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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三章 钓鱼
杨琼清楚，测算底线是张小芷用生命换来，得说服张小芷放弃坚守测算底线才行。
张小芷老爸是市委组织部长，虽说自己可以通过向张小芷老爸施压，达到张小芷放弃坚守测算的目的，但她同时也担心，张小芷感情上过不去，带头闹事，曲副书记、尹常务副县长跟着起哄，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不好处理。
徐建川到没把测算底线当回事，测算底线说穿了空对空，怎么回事只有他和张小芷心里明白，其中的奥妙很少有人搞清楚，面对测算底线，一头雾水，不知所已。
人往往有不懂装懂的心理，张小芷正是抓住人这样的心理，才使测算底线成为曲、尹及无良商人无法攻破的盾牌。
之前，曲副书记、尹常务副部长乘风景区景点租赁，意在通过帮助投资商突破测算底线，大捞一把，测算底线便成为捍卫风景区景点的有力武器。
宏泰集团租赁万峰风景区景点，只要不擅自改变规划设计，按照要求建设，张小芷要坚持的测算底线，绝对不是对曲、尹及无良商人坚守的测算底线。
测算底线其实并不死板，数据也不绝对，这涉及到科学测算方面的知识，精通这方面知识的人很少，面对测算底线云里雾里，根本就无法驳倒测算底线的科学性、逻辑性。
四个人喝酒吃饭，都是聪明人，怎样与宏泰集团签订合同，权利掌握在四个人手里，各自充当什么角色、应该做什么事情，各自心中有底，在喝酒过程中。原则问题商量妥当，各自做好具体工作，迎接宏泰集团考察。
中、小学生每读一学期书，要经历半期、期末两次考试，福祉县旅游大开发，相似于中、小学生读一学期书。也要经历半期、期末两次考试。
可以这样比喻，与宏泰集团签订风景区景点租赁合同，是半期考试；风景区能不能建设成为世界级风景区，应该是期末考试。
两次考试合不合格，直接检验四人的执政水平和能力，四人自然要全力以赴迎接考试。
曲副书记这些天很忙，九十个招聘名额指标捏在手里，信息发布出去，县委这一块许多人找曲副书。
曲副书记不急着把名额拿出去。而是在等着瞧，了解社会反响。
平常间一两个名额，别说在福祉县这潭死水中掀起波浪，就连引起涟漪也不可能，名额太少，绝大部分人认识到自己没有希望，没有希望的事情，怎么又能调动起他们参与的积极性？
这就有点像一场无谓的选举。自己都没有希望的选举，怎么又可能调动起他选举的激情？
两百个名额。名额之大，给体制内每一个人都带来希望，福祉县体制内不再死水微澜，而是大有形成涛天巨浪之势。
曲副书记洞悉社会动态，他才不会贸然行事，自己在作胜利乡吃了碰。得小心谨慎。
曲副书记也想发个小财，他不是没有办过这类事情，塞个人进事业编制单位，事情办妥后，人家要送三万、五万元感谢。静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觉。
到了曲副书记这个层次，至少副科以上求他办事情，也有老板找他办事情，事情办妥，人家要感谢，既是感谢自己帮忙做好事，又巴结上了自己，收感谢费大可放心。
之所以大可放心，是因为如果事情暴露，花钱进入事业编制单位的人要清除出去。
人既然进来了，就没有人想着被清除出去，因此，进入事业编制单位的人守口如瓶，才不会讲自己是行贿进入的事业编制单位，要说都说自己是凭真本事进入的事业编制单位。
曲副书记通过一段时间观察，做出决定，以前他曾给谁做过这方面好事，那人又可以让他放心，这样的人找他帮忙，他应允。至于那些嘴巴不紧、思想品行有问题、办事不牢的人，他公事公办，一概不理。
这些天，曲副书记下班就回家，有人请吃，一律推辞。
反腐风声紧，自己手里有九十个名额，清正廉洁的形象还得首先树起来。他要所有人知道，自己秉公办事，不循私情。
家里弄几个菜，喝点儿小酒，等着鱼儿上钓，在这个过程中，曲副书记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极轻的敲门声传来，曲副书记假装没听见，老婆喜孜孜跑去开门。
“李主任啊！”传来老婆热情招呼声。
“大姐，曲书记在家吗？”县安全办公室李主任声音。
“在，请进，李主任！”老婆知道老公手里掌握着九十个事业编制名额，名额就是钱，老公帮忙做好事，感谢费大多送在她手里，她知道自己应该进入什么样的角色。
做这类事情，曲副书记与老婆无需研究讨论、搞个分工合作决定什么的，两人十分默契，找得准自己的角色。
李主任从前找过曲副书记解决事业编制，送来感谢费，不消说，李主任这个时候来家里，给找曲副书记帮忙办事业编制有关系。
曲副书记老婆直接把李主任领到餐厅，“老曲，李主任过来了！”
“来来来，李主任，喝一杯！”曲副书记呵呵道，很热情，上级喜欢下级，礼贤下士。
“哦哟曲书记，我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李主任爱宠惊表情，挨着曲副书记坐下，“你看我这人，也不看时间就跑来，打扰曲书记用餐，对不起！”
“讲什么话，”曲副书记大大咧咧道，“你我老朋友，遇上了，喝一杯，朋友之间高兴！”
曲副书记老婆赶紧上付碗筷、外加一个酒杯，对李主任说：“李主任，我有点事，失陪了，老曲陪你，多喝几杯！”
李主任忙站起身，看着曲副书记老婆，受宠若惊表情：“大姐太客气了，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一个人喝闷酒，没有滋味，你来得正好，我们喝几杯！”酒逢知己千杯少，曲副书记此时就是这样的表情，
曲副书记老婆转身走出餐厅，餐厅只剩下曲副书记、李主任。
曲副书记家里有规矩，下级到家里谈工作，曲副书记老婆自觉回避。
“老李啊，安全工作有你把关，连续几年在市上评为一等奖，县委放心、人民群众放心，我敬你一杯！”曲副书记端起杯，满满一杯酒敬在李主任面前。
“哎哟曲书记！”李主任忽的站起身，受宠若惊，“干好工作是我的本份，曲书记如此信任、体恤下级，是下级的福份！”
“站起来干什么，坐下，你我老朋友，不要那么客气！”曲副书记把酒杯放在桌上，扬扬手，意思你要是站着，这酒就没法喝了。
“嘿嘿，我坐，嘿嘿，我坐！”李主任慢慢坐下，讨好表情看着曲副书记。
曲副书记这才端起杯，大剌剌道：“老李啊，干一杯！”
李主任赶紧端起杯，把酒杯双手捧在曲副书记面前：“我敬曲书记！”
“讲了我敬就我敬，老李啊，我们是朋友，不要那么客气！”曲副书记呵呵道，仰脸干了一杯。
“谢谢曲书记！”李主任仰脸干杯。
李主任放下杯，赶紧拿过酒瓶，站起身，给曲副书记斟满酒，再给自己斟。
李主任放下酒瓶，端起杯：“曲书记……”
“我讲过多次！”曲副书记正色道，“你再站着，这酒就没有喝了！”
“我坐，我坐，曲书记！”李主任赶紧坐下身体，谗媚目光看着曲副书记，“这杯酒，我敬曲书记！”
曲副书记端起杯，心斥，要讲事情你就讲啊，磨磨蹭蹭，华夏人的劣根性！想要找人办事，半天也不讲，就知道兜圈子，经常讲我们的办事效率低，这才是办事效率低的根子！
曲副书记端起杯，与李主任酒杯碰一下，仰脸干杯。
李主任干了杯，赶紧给曲副书记斟酒，端起杯双手打捧着酒杯送到曲副书记面前：“感谢曲书记这些年来悉心培养教育，我才有今天，**************，时刻想念曲书记！”
曲副书记内心冷哼，时刻想念我，是想念我手里的招聘名额吧？他说：“主要还是你的政治表现突出、思想作风过硬、工作能力强，苦干实干，脚踏实地走到今天！”
“要是没有曲书记悉心培养教育，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李主任表情忠诚，就只差举手握拳发誓了。
李主任敬了曲副书记三杯酒，酒过三巡是节点，这会儿最好说事，他说：“曲书记，我土生土长在福祉县，穷亲戚、穷朋友多，尽给我找麻烦事情！”
“李主任一枝独秀，能干呗，不找你找谁去！”曲副书记呵呵道。
李主任苦笑道：“他们知道曲书记对我信任，遇上什么事情总是来找我，希望我能在曲书记这儿讲上话，我托不下他们的情，想来想去，只好厚着脸皮找曲书记！”
曲副书记正色道：“原则之内的事情，举手之劳，帮帮忙有什么不可以？原则之外的事情，爱莫能助，也请他们不要生气！”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给他们讲的，曲书记是为人民大众服务的，不是给他们服务的！”李主任埋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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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四章 揭底
“对对对，我也是给他们这么讲，曲书记是为人民大众服务的，不是给他们服务的！”李主任一脸正气，绝不会放弃原则表情。
“他们也是人民群众嘛，能够为人民群众办一点事情，应该的，不要去责备他们！”曲副书记呵呵道，很有些人民公仆的样子。
“不过我的亲戚朋友都是识人情的人，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给这样的人办事，多少感到些心慰！”李主任看着曲副书记，一脸谄媚。
“报恩是华夏民族传统美德，心怀感恩之心的人，正是华夏民族美德最优秀的传承之人！”曲书记书记端起杯，“李主任，干杯！”
“谢谢曲书记！”李主任连忙端起杯，双手捧杯，恭恭敬敬与曲副书记碰杯，仰脸一饮而尽，放下杯，说，“曲书记，我的亲戚找到我，我那点能力和水平曲书记知道，能够办成什么事情，只好过来找曲书记！”
“是吗？”曲副书记询问眼神看着李主任，“要办什么事情，说来听听，能办，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表弟、姨妹、侄儿、堂弟，听说县里招聘事业编制工作人员，找到我讲了这事，要我找曲书记帮忙！”李副主任目光巴巴的看着曲副书记，很是为难表情，“我回绝他们，说别看名额多，分散下，连四套班子都不够分配，要他们自找门路，不要去找曲书记麻烦！他们非得说曲书记信任我，只要我肯开口求曲书记，事情准能成！”
“你说招聘事业编制工作人员这事啊！”曲副书记面露为难表情，摇摇头，“往年某部门招聘一两个人。不声不响，今年一下子招聘两百名，眼睛盯着的人多着呢，要名额的人也多，反到不好办事！”
“我说嘛！”李主任很是理解表情，“我都这样讲。他们就是不信，我这就去回绝他们，叫他们自己找门路，不要再麻烦曲书记！”
“他们知道这事，信任你，找到你，有可能也知道我手里掌握着些机动名额，你去回绝他们，他们怎么看你？”曲副书记设身处地为李主任着想表情。问，“是些什么样的人找你？”
李主任忙说：“朋友找我，我知道曲书记为难，给推了！表弟、姨侄、侄儿、堂弟不好推脱，我就厚着脸皮找曲书记来了！”
“你一下子就要四个名额啊？”曲副书记看着李主任，惊讶表情。
李主任摇摇头：“为难曲书记了！”
“不好办啊，不好办啊！”曲副书记面色一变，头摇得给货郎鼓似的。“不好办啊，不好办啊！”
李主任当然看得懂曲副书记表情。“不好办啊”不是办不成，“不好办啊”也不是不办，是要坐实感恩费才办事。
感恩，可是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感恩之心都没有看到表示，美德从何而来？这样的人能给他办事？不见兔子不撒鹰。曲副书记绝不是讲几句空头话就替人办事的人。
“我也知道这事不好办！”李主任认真道，“我对他们讲，曲书记给了你们这么这个大个人情，相似重造今生，我什么也不担心。就担心你们丢掉了华夏民族传统美德，不知道感恩！”
曲副书记呵呵道：“看不出来啊，李主任在关键时刻，不忘加强对亲戚的政治思想教育！”
“不教育不啊曲书记！”李主任看着曲副书记，一脸正气，“要不然他们进入事业编制单位，却丢掉了华夏民族传统美德，对他们来讲，损失就大了，不如现在就不让他们进入事业编制单位！好在他们都是有感恩之心的人，说要给六万元略表感恩！”
“感恩只要有那个心就行，怎么就说到钱上面去了呢！”曲副书记看眼李主任，一脸正气，目光转向一边。
其实曲副书记也知道行情，两百个名额面世，进一个事业编制单位水涨船高，十万元，然而到自己这里，六万元差不多了，自己相似于搞批发，得给零售商留点利润，不然谁到自己这里来批发名额。
“不能这么认为啊曲书记！”李主任透彻分析表情，“六万块算什么钱啊，事业编制工作人员一年的平均工资，解决了一辈子铁饭碗问题，如果工作踏实认真，做局长、部长、县长都有可能，就算出一、二十万，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曲副书记端起杯：“李主任，干杯！”
“谢谢曲书记！”李主任端杯与曲副书记碰杯，干杯，一饮而尽。
餐厅门外，曲副书记老婆背靠墙壁站立，餐厅里人见不到她、她也见不到餐厅里的人，可餐厅老公和李主任的对话她听得得清清楚楚，老公手里有事业编制名额，一个名额好处费至少六万元。
她当然知道外面的行情一个名额是十万元，但她给老公一样的想法，老公搞批发，得给零售商留下适当的利润，这九十个名额才销售得出去。
她记在心里，六万元。
老公帮人家忙，钱交到她手里，她心里计算了下，四个名额，六乘四，李主任欠着她二十四万元。
老公手上有九十个名额，一个名额六万元，六万乘九十，曲副书记老婆舌头一伸，五百四十万元，她惊喜得目放精芒，身体僵直，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认定了，老公出手一个名额，收六万元。
三月二十四日，宏泰集团电函福祉县政府，宏泰集团曾总考察福祉县，时间三月二十六日至二十八日，为期三天。
曾总二十六、二十七日在万峰山景区考察，二十八日由曾总与福祉县政府县长首轮坐谈。
座谈如果顺利，福祉县政府、宏泰集团将针对投资、租赁、建设等有关工作，由杨琼、曾总做出政策性规定，万峰山风景区景点租赁，则根据政策性规定原则，由宏泰集团万副总座谈，并签订合同。
合同一旦签订，产生法律效力，万峰山正式启动建设。
由于徐建川身份特殊，不参加宏泰集团考察、座谈、签订合同工作，接待曾总的准备工作由徐建川负责，风景区旅管理局郑碧容参加、财政局由张小芷参加。
张小芷、叶主任带着全套资料，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办公区。
两天时间，完善各种资料、设定座谈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工作量之大不可想象，徐建川等人忙得脚不沾地。
看着张小芷忙碌的样子，徐建川过意不去，问：“你内心真的不介意突破测算底线？”
“不介意！”张小芷随口答道。
“可是，许多人担心你不同意！”徐建川看着张小芷，呵呵道。
“瞎担心！”张小芷很随意道，“其实我有意提高了测算底线，突破测算底线后，不但没有给国家造成任何经济损失，反到使租赁更趋于合理！”
徐建川问：“当初你为什么要提高测算底线？”
张小芷瞟眼徐建川：“还不是为了你！”
“怎么为我了！”徐建川故作惊讶。
张小芷语出惊人。
“你把万峰山定位世界组级风景区，我就意识到宏泰集团有意投资旅游业，道理很简单，世界级风景区没有宏泰集团投资，很难建成世界级风景区！”
“你决定对外招租，主要迫于形势，你有顾虑，担心暴露你要把万峰山租赁给宏泰集团的真正目的，不得已而为之。”
“我提高测算底线、提高租赁谈判保证金，是为了保护万峰山风景区的完整性，不被冒牌公司割裂，即便他们舍得血本租赁风景区个别景点，由于价格太高，也没法转租出去！”
“现在看来，我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正因为如此，大批淘金者被挡在竞争门外，他们围标不成，不得不走极端上访、闹事，却减少了现在我们的许多麻烦！”
“谢谢你，小芷！”徐建川真的很感谢张小芷，这样漂亮、精明、能干、能洞悉人、关键时刻独挡一面的姑娘，徐建川没有理由放弃。
张小芷老练精明，设定个不明不白、别人又无法否定的测算底线，打着建设世界级风景区幌子，保护了万峰山风景区不受割裂，给宏泰集团进场一开始就清除障碍，高瞻远瞩，聪明绝顶。
“谢我，拿什么谢？”张小芷目光恨着徐建川，“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为岳父大人入场做铺垫！”
徐建川愣愣的看着张小芷：“你在监视我，是不是认为我要徇私舞弊？”
“你与宏泰集团那种关系，谁人都会以为你要徇私舞弊！”张小芷毫不回避。
“你允许我徇私舞弊？”徐建川问。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内心痛苦矛盾，很想痛骂你，立即断绝关系！”张小芷瞟眼徐建川，“后来我又想，如果你的心志就是为了蝇头小利，胸无大志，我对你也没有什么留恋，骂你也没有意思，于是保持沉默！”
“后来你看出我并不是贪图蝇头小利的小人？”徐建川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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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五章 来了客人
“后来你也看到了，我并不贪图蝇头小利！”徐建川笑道。
张小芷点点头：“随着对风景区定位的深入理解，我慢慢发现，只有宏泰集团出手，才能把万峰山旅游资源建设成为世界级风景区，别无选择，我随之调整风景区测算底线，让无良商人、淘金者跨者不过门坎！”
张小芷在别人眼里，就是个貌比天仙的官家千金，性格刁蛮，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谁又会想到，她不仅秀外慧中，还有极高心志，世上又有多少男儿可敌？
“小芷！”徐建川激动无比，自己何德何能，得到张小芷倾心相助，他也不管张小芷愿不愿意，突然熊抱张小芷。
张小芷吃惊不小，这在办公室嗳，公然动手动脚，胆子也太大了一点，有人看见怎么办？娃娃局长，率性而为，一点也不注意影响！
徐建川不管不顾，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出自内心对张小芷感谢。
郑碧容一步走到办公室门前，见徐建川熊抱张小芷，张小芷并无异常反应，徐建川激动不已。
小祖宗嗳，这可是办公室，不是激情地方，一点也不懂事！郑琼容稍一愣神，赶紧转身堵住正要走过来的叶主任。
叶主任从光明乡调到财政局，接任张小芷的财政局旅游开发办公室主任，这次整理资料与宏泰集团谈判，随张小芷参与整理资料。
郑琼容不能让叶主任也看到眼前情景，她转身堵住叶主任，大声道：“溶洞暗河水流量有两个数据没有核对，拿回去核对了再送过来！”
“核对过了啊！”叶主任忙说。
“再核对一遍！”郑碧容不听叶主任解释，逼着叶主任回到自己办公室。
郑碧容要核对数据是假，其实是给徐建川、张小芷打掩护。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还不成为重磅新闻，到时没有人认为两人感情纯洁、爱情神圣，认定两人道德败坏、行为不雅，组织顶不住舆论压力处理两人，两人有冤也没有地方申。
“郑姐看见了！”张小芷嗔道，郑碧容出现在办公室门前一刻。张小芷面对门，正好看见郑琼容。
“让她看见！”徐建川没事一样，看见就让她看见。
张小芷也知道，郑碧容为了徐建川已经离婚，她了解徐建川深爱着郑碧容，两人关系不仅仅是爱情，生死、事业已把俩人紧紧联系在一起，没有人能够让两人舍弃分离。
即便自己、林铃任中一人与徐建川结婚，恐怕也只能默认郑碧容的存在。
女人就是女人。即便法律规定一夫一妻制，女人内心深处仍然镌刻着一夫多妻制的烙印，当女人对男人产生法定以外爱情无法解决时，女人往往会用一夫多妻并不奇怪说服自己。
“郑姐看见了到没事，有人看见你就有麻烦！”张小芷脱离徐建川身体，抬起玉臂，玉指戳下徐建川额头，俏脸不屑。狠狠道。
“有人看见，我就宣布与你结婚！”徐建川说得斩钉截铁。好像早就做出了决定。
张小芷正色道：“你要与我结婚，就算郑姐不讲什么，林铃怎么办？就算林铃理解你，林董能够理解你？他不投资风景区，你的事业从何而来？”
“表象看，宏泰集团投资万峰山旅游业。是林董支持未来女婿！其实不然，林董早已看好旅游业，之前没有投资，是没找到适合宏泰集团投资的旅游资源而已！我给林铃之间的关系，左右不了林董的投资！”徐建川早看出了这一点。林董绝不是因为自己是女婿才投资旅游业，林董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得益于亲情、感情左右不了他做出的每一个重大决定。
张小芷说：“我相信这一点，但是，我还是不愿意因为我，让你与宏泰集团成为陌路人！”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了，都不嫁给我，难道你们是要我做光棍不成？”徐建川恨恨道，现在的情况是，张小芷不嫁给自己、郑碧容不嫁给自己、林铃不嫁给自己，三个给商量好了似的，让自己上不沾天、下不着地。
张小芷扑哧一笑，幸灾乐祸道：“三个女人围着你打转转，结果娶不成老婆打光棍，活该！”
“小芷，我现在比打光棍还难受，真的！”徐建川黑着脸看着张小芷。
《红楼梦》中，贾宝玉看见宝姐姐就忘了林妹妹，看见林妹妹就忘了宝姐姐，徐建川发觉，自己类似贾宝玉处境，还多一个欠心挂肠的姐妹。
张小芷脸转一边，不理睬徐建川。
徐建川手机振铃，小单秘书号码，这两天杨琼、小单秘书电话频繁，都是联系工作上的事情。曾总考察，准备工作细化，包括天气预报都考虑进去，比中央首长到来方方面面还考虑得仔细周全。
“你好单秘书，请指示！”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讲顺口了，徐建川张嘴就请指示。
“我同学来了，你讲过要陪的！”小单秘书说。
徐建川愣了愣，张小芷在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好不容易来一次，走了不好吧？他手捂手机，看向张小芷。
快下班的时候了，张小芷心知肚明，县长秘书叫徐建川过去，应该是工作餐陪人，于是说：“叫去就去呗，这边有郑姐，怕我寂寞了不是！”
徐建川这才把电话贴在耳朵上，说：“单秘书记，我这就过来！”
小单秘书很不高兴语气道：“这么久不回话，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呢！”
“马上过来，我马上过来！”千金小姐一个比一个专横，惹不起，言语上必须应本酬快，才能哄住千金小姐，千金小姐与自己勾挂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徐建川有深刻体会。
徐建川答应过手机收线，快到下班时间，去县城至少半个小时，他不敢停留，赶紧叫过来郑碧容陪张小芷，自己驾车赶去县城。
看着徐建川忙忙碌碌样子，郑碧容无可奈何道：“他呀，整天忙忙碌碌，身体给铁铸似的，也不知道累不累！”
“郑姐！”张小芷突然有种想在郑碧容面前想哭、想倾诉的冲动，她主动偎向郑碧容。
张小芷居然在自己面前放嗲，这是郑碧容没有想到的，这样的举动至少说明，张小芷认可自己与徐建川的关系，她内心感到温暖，紧紧拥住张小芷。
“他欺侮你了？”郑碧容问，问过她才知道失言，自己怎么是老大语气？
“没有！”张小芷回答，没有计较郑碧容的语气。
“他好不好？”郑碧容内心放松了，问。
“好！”张小芷原本要说他不好，可张嘴说好，想改口已经来不及。
“他对我讲要娶你，你为什么不嫁他！”郑琼容把张小芷抱得更紧，她知道，徐建川一旦娶了张小芷，自己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张小芷离开郑碧容怀抱，看着郑琼容：“郑姐，你为什么不嫁他？”
郑琼眼眶一红，泪水汹涌澎湃：“姐不配，妹妹才配！”
“其实他更离不开郑姐！”张小芷重新扑入郑碧容怀抱。
两人好无奈，遇上徐建川花心大萝卜，他舍不下三个女人，把自己的感情平均分配给三个女人，三个女人都知道徐建川的内心，不愿意让其他两个女人痛苦嫁给徐建川，徐建川的婚姻竟然成了没法通过的瓶颈。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如果讲出来，真的不会有人相信，但事实就如此，绝不是胡编乱造，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徐建川风风火火赶到一味鲜，已经快晚上七点，他停好车，服务员小姐认识徐建川，直接把徐建川带去包厅。
小单秘书陪着同学在茶间喝茶，见徐建川风风火火赶来，很不高兴样子埋怨道：“怎么才来，我同学都等不耐烦了！”
几个同学见小单秘书对眼前帅哥如此态度，心中有底了，小单还不承认，明明是男朋友，还说不是，都这个态度了，还保守秘密啊！
几个人看徐建川时，就有了不一样的眼神。
“各位，对不起，我来迟了！”徐建川一脸笑容，点头哈腰，赔礼道歉，然后转脸小单秘书，“单秘书也是的，先请同学吃饭啊，这么晚了，肚子饿坏了怎么办？”
“都是你，这么晚才过来，还怪我呢！”小单秘书不客气，一句话给徐建川顶过来。
徐建川望着小单秘书嘿嘿笑笑，不说话，表情腼腆。
几个同学见两人做派，完全确信，小单与徐建川是一对。殊不知，体制内就这样，长字号秘书，在人前颐指气使惯了的，才不是与谁有什么特殊关系。
徐建川一米八几个子，国字脸，浓眉大眼，上额宽阔光亮，下脸庞端庄方正，虎背熊腰，英姿焕发，散发着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男人看见忌妒、女人看见难舍难弃。
“还不请他们上桌！”小单秘书对徐建川一脸埋怨神情，看她做派，支派徐建川是她特有的权利，让徐建川对外做主是她下放徐建川的权利。
“各位请！”徐建川延手，恭敬有加，“山区县，条件差，照顾不周请各位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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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六章 同学有事
“各位请！”徐建川延手，恭敬有加，彬彬有礼，“山区县，条件差，照顾不周，请各位谅解！”
几个同学眼睛盯着徐建川上下打量，内心啧啧，心说，要不是小单在学校被人甩，她哪去找如此英俊、懂礼貌的少年！
徐建川领着几个人走去围坐餐桌，开席。
小单秘书同学六人，鸳鸯各半，成双作对，学校处的朋友，围坐餐桌，璧人说说笑笑，动手动脚，高兴了当众来个亲吻，以示亲热，并不回避。
见同学坐上桌子，小单秘书这才介绍说：“各位，我介绍下，这位是徐局长，我叫他过来陪陪各位！”
小单秘书记介绍徐建川时，介绍徐局长，没有介绍大名，县长秘书，颐指气使，大套惯了的，对徐建川更是哥们一样的随便。
小单秘书的男朋友还是局长，六人看着徐建川更有些愣神，这么年青就做局长，前途无量啊！小单还真沉得住气，搞上重量级男朋友，也不透露点消息！
小单秘书回头向徐建川介绍自己同学，一对对介绍，肖大勇、方萍；江东水、袁圆；姜新伟、梅艳红！
每介绍一对，徐建川双手合十，笑容可掬，微弯身体，作揖道：“幸会！幸会！”
小单秘书介绍几个人的职业，宣传部、报社、出版社、作协什么的，都是搞文字工作的。
小单秘书汉语言文学系专业，她的同学搞文字工作并不奇怪。
肖大勇报社工作，跑过前线记者，现在做版面编辑，职业习惯刨根问底，他问徐建川：“徐局长。你在哪个局工作？”
“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徐建川回答。
肖大勇说：“我编辑过一个系列报道，光明乡大搞旅游开发，那个乡的乡长也姓徐……”
“就是他！”小单秘书打断肖大勇的话，手指着徐建川，“他没有在光明乡做乡长了，做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
“哦哟。你就是徐建川啊！”肖大勇惊讶神情，“你搞旅游大开发，省委重视，指示报社大力宣传，我做编辑虽然没有到第一线采访，但鼎鼎大名早已熟知！”
“他就是徐建川！”几个人眼睛盯着徐建川，神色惊讶，不可思议，就像看着了大名星似的。
徐建川没想到自己名声竟然这么大。小单秘书的同学听到后，一个个面现如雷贯耳般表情。
六个人看了徐建川，再齐齐看向小单秘书，一脸意味深长表情。
方萍说：“小单不简单啊，藏得如此之深，事前不漏一点风声！”
小单秘书这才发觉，六个同学眼神怪怪的，她知道这事弄错了。又不好解释，想着打掩护过去。回脸徐建川，支派语气：“还不敬我同学的酒！”
桌上摆着红酒、白酒，红酒拉菲、白酒五粮液，两类酒世界尖端品质，能用这样的酒招待朋友，即便民富国强的今天。能上这类酒的人，还真不多见。
几个同学都知道小单秘书家底，没有这样的经济实力；反腐力度加大，还别说县长秘书，就是县长也别想着这么超阔气。那么。桌上能够摆上这些酒，唯一只有小单的男朋友徐建川。
几个同学高看徐建川的同时，自然高看小单秘书，女人要找到好男人不容易，小单秘书找到徐建川，人长得帅、官员、有钱，唯小单秘书是从，简直就要羡慕死天下女人。
几个同学见小单秘书颐指气使的做派，更加相信，小单秘书与徐建川至少是处朋友关系，两人如果不处男朋友，徐局长才不会花巨资接待小单的同学。
道理很简单，县长秘书再怎么了不得，毕竟不是县长，只是一般工作员，徐建川到了这个层次，直接去巴结县长，根本就用不着去巴结县长秘书，当然，县长秘书若是他的女朋友，又另当别论。
徐建川也发现了几个同学的眼神，事已至此，解释无用，越描越黑，女孩子顾面子，生起气来吃亏的是自己，他来个假装不明白，反正做小单秘书的男朋友，自己也不会吃亏。
徐建川忙端杯站起身：“单秘书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单秘书要我过来招待大家，我一定尽地主之义！”
六个同学站起身，男的端五粮液、女的端拉菲，目光看着两人，很有意味表情，道：“感谢小单记得同学情义，感谢徐局长盛情款待！”
大家干杯，坐下，小单秘书操起筷子，指着桌上菜肴，自豪表情介绍：“福祉县是山区县，没有什么特色菜，只有野味……”
“这可是最大的特色啊，在城市，野味饭店的野味都是人工饲养，哪还有野味！”几个同学羡慕表情，能吃上正宗野味，简直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这是家老字号饭店，前身叫野味鲜，享有盛誉，堪称福祉县饮食文化传承！”小单秘书介绍时，神色洋洋得意，“后来，国家颁布法令，野生动物不可以吃，招牌也必须改，店主只好把野味鲜改着一味鲜！”
“唉，野味鲜名字多好听，竟然不能用，饭店名好像并不触犯法律呀！”有同学惋惜，很不理解饭店名称与保护野生动物之存在着什么关系表情。
“饭店也不能经营野生动物了？”有同学问。
小单秘书诡谲一笑，做出神秘兮兮样子，压低声音，道：“名字改了，传统特色菜却不能随便丢掉，毕竟是从古到今保留下来的传承，说没就没了，多么可惜！”
几个同学看着菜，惊讶表情：“正宗野味！”
小单秘书骄傲表情：“不瞒各位，永宁市如今能够吃上正宗野味，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今天我们算是享口福了！”几个同学就有些受宠若惊表情，有人赫然表情问，“价格怕是离谱吧？”
“价格是高了一点，可也不是不能接受！”小单秘书说话时表情轻松，瞟眼徐建川，“我都没准备请大家到这里品尝野味，他说，同学难得来一次，不给留下点印象，不就白来了吗？于是，我就尊重他的意见，安排一顿野味！”
“不枉同学一场，感谢了感谢了！”几个人纷纷举杯，敬徐建川、小单。
徐建川、小单秘书也不推杯，敬酒必喝，大家到也吃得、喝得高兴。
酒到半酣时，方萍端杯单独敬小单秘书酒，敬酒后把小单秘书请到茶间。
嬉笑道：“恭贺我，找到个要人才有人才、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的好郎君！”
“不是……嗯……”小单秘书否认，又好像承认，这次招待同学，她有显摇的意思，没想到自己最大的显摇是徐建川，她既不能否认、也不好爽快承认。
“什么不是呀，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的事情成了他的事情，还有什么不是？”方萍娇笑，很女人样子，“做女人难啊，找个好郎君更难，我那个就不如你那个，根本就摆不上桌面！”
小单秘书虽然喝醉了，但还是清楚徐建川不可能成为自己的老公，她说：“不是不是……”
“你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方萍看着小单秘书扑哧一笑，“看得出来，他对你很熨帖，没人抢得去！”
小单秘书在学校处过一个男朋友，十足个小男生，神色腼腆，跟在小单秘书身后，像只宠物小狗狗样子。
小单秘书对小男生十分放心，带着小男生与朋友往来，以为没有人会打她主意，可谁也没想到，当时给小单秘书最铁、经常一路进出教室、一路进出食堂、一路看电影、一路去图书馆的铁妹妹给把小男生顺手牵羊牵去了，小单秘书被无情丢单。
提起这事，小单秘书面色就不好看，心骂方萍，做客就做客呗，还提以前的事情！
方萍看出了小单秘书生气，她邀请同学过来玩有目的，小单秘书生气她的事情就有点悬，她忙奉承道：“我们同学出来也有三年了吧，大家都看好你！”
“你们在省城、市上，我一个人在县上，还是山区县，比起你们条件差远了！”小单秘书懒着脸，悻悻道，只有她心里知道，她毕业后报考山区县公务员，是给她的小男生堵气，她要让他痛苦终生。
谁知小男生毕业出去就给自己的铁妹妹结婚，欢天喜地入洞房，一点不痛苦，幸福得很呢！到是她，得到福祉县政府公务员录取通知，后悔不已，但有什么办法呢，最终受苦受难的是自己。
“不然不然！”方萍看着小单秘书，无比羡慕表情，“现在看来，还是你选择这条路子走对了，你现在是县长秘书，半个官，要不多久放出去就是科级，过两年提拔处级，往后厅级、部级走下去，前途无量！我们搞文字，最多也就是责编、主编、总编位子，奋斗终生，登上个总编难于上青天，还只是做梦，根本就不可能！”
学而优则仕，已经体现出来，小单秘书在山区小县城怎么着，方萍还真找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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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七章 找回面子
“我到没你想得那么多，当初决定进体制，只图无所事事混日子！”小单秘书淡淡道，不过仔细看，却是面现一丝得意。
“好个混日子！”方萍有求于人，虽然瞧不起山区小县城，表情仍是羡慕不已，说话也赞赏有加，“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你的前程已经显露，我把话说在这里，同时毕业的同学，今后还得靠你帮忙提携！”
这话小单秘书听起来舒服，也爱听，她有感受，在福祉县，那些科级领导看见自己，都笑烂了一张脸，就是曲副书记、尹常务副县长，见到自己也相当客气，今后自己做领导，一呼百应，要替谁办点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
小单秘书笑盈盈道：“你就不要给我下**汤了，我生来就不是做领导的料子！”
见小单秘书心情大好，方萍说事情了，她说：“福祉县大搞旅游开发，招聘两百个事业编制政府工作人员，大手笔啊！”
“嗯！”小单秘书点点头，面现得意。
见小单秘书面现得意，方萍知道正好说事，她说：“老同学，我找你帮忙来了！”
方萍有事找自己帮忙，小单秘书愣下神，不应该呀，她不是福祉县人、连永宁市人都不是，亲戚也没有在这边，不过看方萍的样子，真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求自己。
小单秘书看着方萍，不出声。
“怎么，不愿意帮忙啊？”方萍问。
“你又不讲什么事情，叫我怎么帮！”小单秘书瞟眼方萍，脸转一边，看似有些不耐烦。其实心里乐意，她懂得，因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别下才肯矮下身子求自己。
方萍在校貌比天仙，还是出名的才女，心高气傲。风云一时，毕业后去了省城的出版社，大有良禽择木而栖的傲慢，现在居然求自己，小单秘书的得意不言而喻。
方萍见小单秘书答应帮忙，这才说：“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招两百个事业编制工作人员，我侄子想进去……”
“打住！”听方萍说侄子想要事业编制，小单秘书马上做个手式，“先讲清楚啊。县里反腐工作抓得紧，没人胆敢超出原则办事，若是你嫡亲需要帮忙、还必须符合招聘件条，我可以问问，若不是嫡亲，恕难从命！”
“我亲亲的姐姐儿子，我亲亲的侄子，你说算不算嫡亲？”方萍脸色便有些不好看。“我侄子大学毕业，环保专业。学士学位，风景区旅游管理局需也要这样的专业人才，只不过我姐不是本地人……”
“县政府这次招聘事业编制人员只在县内招聘，并不对外，这忙我帮不了！”小单秘书赶紧把事情推出去，不是她不想帮忙。是她不能帮这个忙。
方萍道：“我姐去年调到福祉县盐业公司，一家人迁过来了，怎么就不是福祉县人？”
严格说来，盐巴是一种小商品，资源也充足。无关什么国计民生，可是国家就是要垄断经营，盐业公司是国营企业，人员全省范围内调配使用，方萍的姐姐调到福祉县盐业公司，一家人迁过来完全有这个可能。
小单秘书有些傻眼，县里招聘两百个事业编制人员，作为县长秘书，要个名额应该不是问题。然而，这事杨县长亲自打过招呼，任何人找帮忙要名额，绝对不可以答应。
自己是杨县长秘书，杨县长亲自下死命令，她必须得遵守规矩，同时她也明白，这事杨县长亲自打招呼，其中一定有另有原因，这忙还真不能帮。
小单秘书刚要回绝，可又一想，同学一场，照理讲这是件小事情，况且是同学的侄子，回绝就等于没得同学做了，她头脑转个弯子，决定把事情踢给徐建川。
“这次是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招聘，我给你问问徐局长，看他有没有办法解决！”小单秘书转身去餐厅，叫徐建川。
方萍见小单秘书没有直接答应自己，而是去叫徐建川，心里就不怎么高兴，招那么的多人，不就进个人吗？县长秘书，举手之劳的事情，还推三卸四，小单秘书是不是也像那些人，见钱才给办事。
经方萍这一推论，她的心情就大不相同了，官场果真是大染缸啊，小单才进官场几天，浑身污渍，充满铜臭味。
徐建川被小单秘书叫来茶间，当着方萍的面，小单秘书讲了方萍的侄子大学毕业，自然环境保专业，母亲在县盐业公司，这次想进风景区旅游管理局。
徐建川听小单秘书介绍方萍的侄子是学环保专业的大学生，目光看向方萍，神色认真道：“风景区即将建设、运营，正需要自然环保人才！”
方萍对小单秘书心里有气，不冷不热道：“其实我也不愿意找人，若是凭硬考，我侄子百分之百考上，但是，政府不拿出来公考，凭关系才能进！我姐也找过关系，人家要十万元！”
徐建川、小单秘书对望，目光询问，有这事？
方萍人长得漂亮，在学校是才女，去出版社也是要强之人，受不得气，她说起这事，气便无可阻止的上来了：“不就要十万元吗？我出得起，但这事怄人，不就进个事业编制吗？凭什么要十万元？”
小单秘书愣在那里，不好说话，她是县长秘书，两百个招聘名额引起社会极大反响，说话、骂街大有人在，她也听到不少，方萍找自己办事，她心里有气，冲着自己来，自己还真不好解释。
徐建川看着方萍，认真道：“能不能把你侄儿的简历、毕业证交给我，经核实果真如此，我找领导反映，把你侄子特殊招聘到风景区旅游管理局！”
方萍看着徐建川，县长秘书都不愿意接的活儿，你接，能成吗？大环境风气不正，她很怀疑。
方萍听姐姐讲，福祉县招聘事业编制工作人员，从不公开招聘，暗厢操作，风气不正，搞得乌烟瘴气。
具体乌烟瘴气到什么程度，说穿了就是“有关系没有钱、没有关系有钱”，都进不去！要想得到事业编制名额，必须得“既要有关系、还要有钱”，才能得到事业编制名额。
“我侄子情况一点不假，我也不想兜圈子，徐局长请讲吧，要多少钱才能搞定！”方萍的气上来了，也豁出去了，露出伶牙俐齿本性。
徐建川正色道：“我可以答复你，只要有真才实学、符合招聘条件，一分钱不花也能以事业编制身份，堂堂正正进风景区旅游管理局！”
方萍说：“风气摆在那儿，谁能相信谁！”
徐建川算是明白了，方萍找小单秘书帮忙不成，心里有气，他看向方萍，严肃道：“我没猜错的话，你找单秘书帮忙侄子要事业编制，可是县政府有规定，单秘书不可以无原则帮忙！单秘书叫我过来，是向我推荐人才，她知道风景区旅游管理局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方萍这才发现眼前的年轻局长，看起来一团和气，彬彬有礼，真正谈起事情来，有条有理，目光慑人，给人种无可反抗的压迫感，伶牙俐齿的方萍，竟然一时无语。
徐建川继续说：“你的侄儿求人帮忙进入风景区旅游管理局，与当着人才招聘进入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性质，不知你希望侄儿以哪种方式进入风景区旅游管理局？”
方萍愣住了，徐建川说得有道理，谁人都希望别人把自己当着人才，人才都希望受到别人尊敬，侄子自然希望以人才身份进入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她目光看向小单秘书。
小单秘书这下有话可说了：“徐局长讲得对，你侄子是人才，福祉县要建设世界级风景区，正需要人才，县政府肯定要招揽人才！我要讲的是，骗子的话你相信，我到有些替你担心，社会上那么多骗子，你若轻信他们，自己怎么栽进坑还不知道呢！”
方萍愣在那里，虽说姐姐的经历摆在那里，可反到不好讲话了！
“建川，喝酒去！”小单秘书看也不看方萍，伸出手臂很自然的挽住徐建川的手臂，转身走向餐厅。
小单秘书原以为同学来瞧自己，压根没想到方萍是借瞧自己，过来的目的是找她帮助办事，根本就不是瞧自己，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方萍反到发自己脾气，小单秘书可不是在校大学生，她现在是县长秘书，也是让人随便发脾气的？她丢下方萍，手臂挽着徐建川手臂，去了餐厅。
徐建川对方萍有礼有节，不卑不亢，也可以讲义正词严，给自己出了气，在方萍面前找回了面子，小单秘书很感谢徐建川。
小单秘书明知徐建川不可能成为自己的男朋友，经过这段时间接触，她有了自知之鸣，自己本人、家庭条件不具备与张小芷她们竟争徐建川的实力，但她决定还是要在同学面前显摆一回，自己来个是是非非，至于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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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八章 女婿
你方萍找我帮忙呢，还发臭脾气，有你这样发臭脾气的吗？小单秘书记心里真的有气，方萍看似尊敬自己，其实她骨子里仍然把自己当着大学里多得小草一样的小女生！
求人帮忙，得降下自己身份，你方萍有什么身份，不就出版社搞文字吗？吃专业饭，不过七十二行之一的匠人而已，有什么值得显摆的身份？
你方萍恭维我的话讲得不错，我现在是秘书，我的道路就是要在仕途一步步走下去，科级、处级、厅级，道路已经摆在面前，只要顺利，往前走上个部级也不是好难的事情。
你求我办事的时候多着呢，看你今后怎么求我办事？还敢发我的脾气！
尽管小单秘书伸手挽住徐建川手臂，有故意拖拉着徐建川走、丢下方萍不管的嫌疑，可徐建川不会拿脸色给方萍看、也不会配合小单秘书丢下方萍，他笑眯眯看向方萍，客气有加，延手道：“请！”
“徐局长，请！”方萍很是尴尬，努力在脸上挤出笑意，“刚才口不择言，还请两位谅解！”
“没事没事，这才是真正同学！”徐建川接着脸背着小单秘书，无可奈何表情小声道，“有什么办法呢，还得将究着她，由着她骂人！”
“小单还真有福气！”方萍看着徐建川，俏脸流露忌妒之意。
两人对话小单秘书听得真切，小单秘书假装没听见，她就是要让自己同学去瞎猜、去羡慕自己，女孩子的虚荣心，做假也不惜。
徐建川知道方萍把他和小单秘书的关系弄错了，也不解释。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小单秘书都不解释，自己要是解释，剥了小单秘书的面子，小单秘书可要恨自己一辈子。
方萍没有急着去喝酒，搞文字工作的人，笔随身带。她从坤包里拿出笔纸，在茶间把侄儿的情况写了介绍说明，留下联系电话号码，交给徐建川。
“徐局长，我侄子的事情拜托你了，万分感谢！”方萍俏脸上的尴尬已经散去，笑得很甜，女人总是这样，发起脾气来尖酸刻薄。笑起来比蜜还甜。
“你向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推荐人才，应该我感谢才对！”徐建川笑眯眯道，突然问，“谁问你侄子要十万元了？”
方萍愣了下，说：“我听姐讲的，没问姓名！”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徐建川笑眯眯道。
“请讲！”徐建川已经答应了侄子的事情，方萍自然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徐建川说：“告诉你姐姐，继续与问你姐要十万块的那人联系！”
方萍愣了下。点点头：“好吧！”
徐建川说：“这事最好不让姐姐知情！”
“我知道了！”方萍爽快答应。
一桌的年青人，虽说都是文化人。喝起酒来并不文质彬彬，除了徐建川，七人是同学，互相了解，喝起酒来豪气冲天，几个人喝得昏天暗地。
徐建川乘机走出餐厅。拨通代中和电话：“我这儿有个叫凡志成的人，西南大学毕业，自然环境保护专业，学士学位，查一下！”
“马上！”代中和回答。
“其他有什么情况吗？”徐建川问。他是问招聘名额分下去后，那些人有什么动静。
“罗县长与雍正接触频繁，雍正与汪校长接触频繁！”代中和回答，又说，“李主任等几个局长、主任去了曲书记那里！尹县长家局长、主任们出入也很频繁！”
“把重点盯紧一点，不可以打草惊蛇！”徐建川吩咐。
徐建川心里明白，他之所以强调重点盯紧一点，两百个事业编制名额，即便曲、尹、罗都在有组织的犯罪，组织也不可能把三人同一时刻拉下马，这样影响太大，三个常委，同时出事，白书记、杨琼都有不可推卸责任。
把别人送进监狱，自己可不能因此受损，这一点徐建川必须得把握好，浑身长着多个肿瘤的人，若是要把所有肿瘤一次性截除，要危及生命。
“知道了！”代中和回答。
“辛苦你了，包括你的朋友，我也就只有一句话！”徐建川道。
“有一句话就行了，还要什么呢！”代中和呵呵道。
两人电话收了线。
让徐建川没有想到的是，代中和做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纪检组长，很快就与徐建川达成合作关系，成为他得力的左膀右臂。
徐建川对外宣布，外出考察去了，其实他哪儿也没有去，就去了省城，住在莲花山上，林家欣的别墅。
林铃这几天没上班，陪着徐建川。
两人在房间玩累了，去健身房；健身房呆腻了，去游泳池；旅泳池没意思了，去打网球；打网球出一身臭汗，去冲凉澡；凉澡冲过，去山涧散步。
莲花山古木参天，遮天蔽日，清静优雅，空气新鲜，它坐落在省城中心，实实在在的城市心肺，没有暄嚣、没有尘埃、没有世事纷争，不与人间往来，就林家人，一片祥和世界。
春天，莲花山古木吐新，乳黄嫩绿一片，鸟儿在林中婉转，松鼠在林中穿行，露珠晶莹，泉水叮咚，空气中的湿润滋养肌肤，凉意沁人心脾。
林家欣选择在莲花山安家，既保护了莲花山，也让自己在繁华世界有了一席清净之地。
林家欣从不在莲花山上接待客人，再重要的领导、再珍贵的客人，绝不请上莲花山，他有原则，不是家人，不可以进入莲花山。
莲花山是林家欣核心之地，除了他的家人，不可以入内。
徐建川例外。
严格说来，徐建川还不能算着林家欣儿女之列，但林家欣破格让徐建川进入莲花山、还入住莲花山。
或许，是因为林铃是林家欣掌上明珠，又或许，林家欣看好徐建川。
林家欣在家里有绝对权威，范志成，他的女婿，已经取消了入住莲花山资格。
凡志成负责新能源开发项目，贪污一亿元投资情妇名下项目，他也太黑心了一点，投资五亿元项目、生生被截留一亿元，使新能源项目建成，生产处于半瘫痪状态。
参与贪污的人除范志成外，一个个送进了看守所，检察院已经起诉，等待法院判决。
范志成虽然还没有被林家欣送上法庭，种种迹象表明，林家欣不会放过范志成。
徐建川与林铃携手山涧散步，下午的阳光斜射地面，参天古木枝叶浓密，西斜阳光仿佛被筛子筛过一样，变得星星点点、恍恍惚惚，斑驳陆离，阳光没有炽热，只有凉快，人感觉舒心爽意。
这是另一种凉快，只有在原姓森林才能享受到的凉快。
在省城莲花市，能够享受到这种凉快，不能不说是奇迹。
莲花山是林家人的自由世界，在莲花山上，没有外人与林家人同享自由世界。
可是，范志成不珍惜别人享受不到的凉快，不知他后不后悔，也不知道他如何评价自己的所作所为。
徐建川问林铃：“爸取消姐夫入住莲花山资格，是不是要对他采取进一步措施？”
提起这事，林铃俏脸阴冷下来：“不知道！”
徐建川说：“姐夫也是，怎么就打起自己人的主意！”
“还不是为了女人！”林铃冷冷道，瞟眼徐建川，“他手下有一个女人，很能干，找到好项目，嚷着要自己干，他便铤而走险！”
徐建川不觉心虚，自己也有女人，林铃的话显然有所指。
可徐建川随即镇定下来，自己的女人可绝不是凡志成的女人那类性质，自己女人与自己可以生死相托，才不搞这些为人不齿的龌龊事情，他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活该！”
“‘活该’这个词，很快就会落在你头上！”林铃冷冷道。
“林铃……”徐建川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因为丢不开郑碧容、张小芷，与林铃关系变得多少有些陌生，他说，“我们结婚吧！”
“我不想步姐姐后尘！”林铃回绝。
徐建川愣怔神色看着林铃，她显然把自己当着凡志成一类的人，自己又不能讲郑碧容、张小芷情况，有口难辩。
徐建川手机响起来，拿出看，范志成电话，他看向林铃：“姐夫的！”
林铃脸转一边，不理睬徐建川。
徐建川接起电话：“你好姐夫，我是建川！”
“建川，好久不见，真还有些想你！”凡志成声音阴森恐怖，有如从地球深部冒出来似的。
这个时候抠自己手机，还说有些想自己，尽管两人同是林家欣女婿，但徐建川又如何看不出来，凡志成一直对自己藏着敌意，忌惮的敌意，即便自己不在宏泰集团，他也以为自己威胁到他在宏泰集团的权利。
“我也是！”徐建川敷衍道，特别是这个时候，他不想给凡志成讲什么，他骨子里就鄙视凡志成的品行。
“你意识到没有，其实我们很有共同语言！”凡志成道。
“嗯！”徐建川不置可否，他自然清楚凡志成所说共同语言的意思，他是想用女婿身份，洗刷一下他所犯罪孽，同时还想把自己拉到他一边，对林家产生敌意。
“我想和你见个面！”凡志成要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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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九章 癌变内心
“我想和你见个面！”凡志成道。
徐建川目光看向林铃，回答：“好吧！”
范志成讲了见面地点，两人电话收线。
徐建川看着林铃：“姐夫要见我！”
“他见你有我什么事！”林铃面带怒意，但并不反对两人见面。
“你有话给他讲吗？”徐建川问，意思如果有话，可以捎带过去。
“时至今日，还有什么话可讲！”林铃道，瞪眼徐建川。
林铃对姐夫一直不待见，凡志成事发前，林铃给她讲过许多凡志成的事情，她多少了解一些两人的关系。凡志成事发后，林铃保持沉默，既不发表意见、也不落井下石，旁观者而已。
林铃的态度已经够对得起凡志成的了，范志成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坑老婆、坑岳父的无耻之徒，事到如今，林铃已经算是对得起他了。
徐建川应邀去见范志成，他也想听听范志成对自己所犯之事，有什么说法。
两人相约在茶楼见面。
徐建川走进预约包厅，范志成已经坐在里面。
小姐在做茶艺表演，见徐建川到来，范志成挥挥手，茶艺小姐离去。
“坐吧！”范志成淡淡道，不看徐建川，姐夫派头还在。
徐建川坐下，尊敬目光看向范志成，自己是林家未来幺女婿，小弟弟，出于礼仪，对姐夫自然要尊重一些。
“我的情况你知道了吧？”凡志成不看徐建川，问。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见报了，宏泰集团股市也受到影响，谁不知道，纯粹是没话找话。
“知道！”徐建川惜字如金。话语能够简短尽量简短。
“我也没想到，不就一家人的事情吗？他们偏偏要把事情闹大，弄得一发不可收拾，这还有亲情吗？”凡志成到没认为事情有多大，不过鸡毛蒜皮，不值一提。弄成现在的样子，纯粹是有人故意所为，因此对亲情提出质疑
凡志成犯事，咎由自取，是他个人的事情，徐建川应约前往，抱着平和心态，就听听范志成要讲什么话，没有自己什么事。自己也不宜发表任何意见。
然而，徐建川听了凡志成的话，目光聚焦在凡志成脸上，面现怒意。
“怎么这样看着我？”凡志成注意到了徐建川目光，不屑道。
“你以为事态还不够严重吗？”徐建川问。
“不就一亿元吗？对宏泰集团又有多大损失？”凡志成反问，接着说，“我做林家欣女婿也有十多年了吧，给宏泰集团赚回至少百亿元。区区一亿元，抓住不放。大惊小怪！”
徐建川听不下去了，怒道：“你给宏泰集团赚回百亿元，那是工作，你领了宏泰集团薪水、奖金、分红；你事业有成，受人尊重；你打高尔夫，进出高级会所。拥有别墅，旅游世界，你得到了应该得到的一切！可是，你从项目预算资金中做假账提走一亿，那是贪污。是犯罪，这给你的工作两回事，没有任何联系！”
“我只不过为了自己女人能够建立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采取的一点小手段而已，算什么犯什么罪？”凡志成振振有词，他话锋一转“林家欣外面不是也有女人吗？你还没有娶林家千金，在外面已经有了女人，五十步说一百步而已，要说犯罪，你们一样在犯罪！”
范志成居然这样讲话，平常间徐建川给范志成几乎没有接触，还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这还是人讲的话吗？或者说还是人话吗？
他发现，凡志成完全不讲道理，也可以说是完全不懂道理，这样的人，不管条件多好、身处何种地位，只要有犯罪条件，必然犯罪。
徐建川忍无可忍：“林家欣在外面有没有女人我不知道，但是，林家欣没有伙同女人犯罪！我在外面有女人怎么着，告诉你，那是我的生死女人，用生命凝结而成的爱情，绝不是你与你的女人那样，爱情是为了合伙犯罪！”
“够了，少在我面前标榜你的高尚爱情！”凡志成忽的站起身体，头发蓬松，眼眶血红，面部肌肉抽搐，神情狰狞，声嘶力竭道。
“不错，我是林家欣女婿，可是我在林家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林家欣的奴仆，摇尾乞怜的狗，是林家欣用来赚钱的工具！”
“林家欣全然不顾我的感受，不顾我的压抑，把我当着机器人一样的驱使！可是我是人，我需要尊严，林家欣给过我的尊严吗？”
“十多年来，我努力创造业绩，苦苦争取在林家占有一席之地，换来应得的尊严！到头来，我在林家无立锥之地，换不来尊严，得到的却是林家欣肆无忌惮的奴役！”
“我没法在林家活下去，于是我在外面有了女人！”
说到女人，范志成目光闪现向往光芒，狰狞神色出现一抹回忆温馨。
“那些青涩、令人回味的二八佳人，那些妩媚、婀娜多姿的少妇，那些成熟、风韵犹存的女人，那些苍桑、老树开花的老妪，组成女人风景线，百花盛会开，娇艳无比！”
范志成目光收回，转脸看向徐建川：“知道吗，我只有在这些女人面前，我才感觉到尊严，才认识到我不是奴仆、不是机器、不是狗，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有欢乐有忧愁，既优柔寡断、又有阳刚之气的男人！”
“林家欣把我变成奴仆、工具、狗，是女人，把我变回人！做人的感觉真好，于是，我就努力去做人，做我想做的人！”
徐建川愣愣的看着凡志成，他意识到，凡志成的神经应该出了问题，因为一个逻辑思维正常的人，不应该如此认识、作为。
是凡志成的神经出了问题、还是林家忽视了凡志成感受导致，然而，林家人一贯的高高在上的做派，会不会是凡志成神经出问题、最终悲剧发生的根源，不得而知。
凡志成眼眶红了，看着徐建川：“我不会要求林家任何一个人饶恕我，通过这件事情，我与林家决裂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于我来讲，也是解脱，彻底的解脱，也是新生，凤凰涅槃般的新生！”
“我给林家任何人谈不在一起，我之所以找你谈，是希望你看在我们曾同做林家女婿份上，照顾下我的儿子！”范志成讲到这里，潸然泪下，话语中竟然有托孤的意思。
“长顺有妈妈，永远生活在甜水里，到是你应该好好反思，对不对不得起自己的儿子！”徐建川知道林家欣对范志成的态度，进监狱是早晚的事情。
“哈哈哈哈……”凡志成大笑，收不住的大笑，笑出了平常间看不到的狂傲之态，“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可以反思，到是你，不要步我的后尘！”
“我才不会像你那样犯罪！”徐建川站起身，他不屑与凡志成谈什么，凡志成已经无药可救，如果林家欣要送他进监狱，一亿元，不判死刑也是无期，他说，“我建议，你还是出去旅游下吧，缓减下精神压抑！”
情绪平息许多的凡志成突然激动起来，他跳起身体冲到茶厅玻璃窗前，掀开窗帘，手指窗外，大声喝道：“你看看吧，几年如一日，我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你说，我能去旅游吗？”
徐建川没有走到玻璃窗前，亦或是凡志成的幻觉、亦或确有其事，可见其他与林家裂痕之深，已经无法修补，最终只能撕裂。
徐建川没有管凡志成，走出茶厅，回到莲花山。
凡志成出事后，林家欣没有好脸色，家庭空气沉闷。
徐建川回来时，二姐、林铃在客厅。
二姐一脸阴云，见到徐建川，二姐脸上掠过一丝不好意思，还是上前，问：“他讲了什么话？”
徐建川明白了，二姐监视范志成属实，不然，二姐又怎么知道自己去会凡志成呢？
徐建川内心不由替二姐悲哀，自己男人要监视，与别人讲什么话揣测不出一两分，这夫妻给做得，实在是有些生分，这样的夫妻生活，还不如离婚。
凡志成在与自己谈话时，没有提到过二姐，可见两人已经恩断情绝。
“没讲什么，就讲些忏悔话！”徐建川淡淡道。
“这个时候知道忏悔，迟了！”二姐面现怒容，绝不原谅凡志成表情。
女人啊，容不得自己男人有其他女人，二姐姑娘时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凡志成平贫民家庭出身，她嫁给凡志成门不当户对，算是下嫁，想的是范志成能规规矩矩守着自己一辈子，哪想到，他竟然在外搞女人。
二姐是谁呀，林家千金，那些女人胆子忒大的，也敢接近本千金男人。
林家千金有的是钱，雇佣私人侦探，没多久就抓住一个女人。
二姐是谁呀，是林家千金，有林家背景肆无忌惮，她疯狂折磨女人、折磨凡志成，意在要天下所有女人不再敢接近凡志成、凡志成从此不敢再乱搞女人。
让二姐没有想到的是，她的疯狂徒劳无益。
我们这个社会，私人侦探是猫猫，出轨男、女是耗子，猫抓耗子，轻而易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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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0章 交锋
二姐严厉惩处女人、凡志成也遭到严厉惩处，原以为女人不敢再靠近凡志成、凡志成也应该吸取教训，这类事件从此杜绝发生。
哪想到，没过多久，凡志成身边又出现女人。
二姐变成了一头愤怒的母狮子，她强悍攻击力让所有人不寒而栗，然而，当雄狮立志拉起一帮雌狮时，雌狮最终也无所作为。
这几年，二姐与凡志成主要在做猫捉老鼠游戏，老鼠偷食，猫捉老鼠，在如此游戏中，二姐感到身心疲惫。
见徐建川没讲她想知道的事情，二姐神情灰暗，仿佛朵曾经娇艳的鲜花，在缺乏水份、养料滋润中，慢慢枯萎下去。
林家欣回来了，面色很不好看，目光不看任何人，匆匆走客厅。
凡志成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宏泰集团股市波动极大，有人公开称对宏泰集团失去信心，这些天大报、小报齐上阵，把宏泰集团推上头版头条，成为舆论焦点。
当然，舆论绝不是旌旗飘飘，是抨击，是揭底，是同行对林家的全面攻击，是全社会对林家遭遇尴尬的落井下石。
不少媒体对凡志成遭遇表示极大同情，且深刻分析这一根源，最终得出结论，凡志成入赘林家，沦为林家弱者，是造成现在悲剧的根源。
不少媒体刻画二姐形象，就一只母老虎，刁蛮无理的富家女，仗势背景吃老公的母老虎，吃了凡志成的人格、再吃凡志成身体，吃凡志成不吐骨头而后快。
林家欣自然成了媒体焦点人物，一夜暴富，情妇排队。鲸吞同行，腐蚀官员，形象冷酷无情，行为疯狂攫取，实属为富不仁的典型。
林家欣走过客厅，目光不看一家人。仿佛客厅里的人，给他没有一点关系。
都知道这些天林家欣火气大，他目光不看一家人，一家人便像耗子掐着了喉咙，不敢吱声，吱声一家之主就要大发雷霆。
林家欣爬了两级楼梯，停住身体，转身目光射向徐建川：“来一下！”
徐建川与林铃对下眼神，徐建川神色狐疑、林铃面现担心。
非常时期。舆论曝光许多鲜为人知的事情，难免不影响一家之主的心志，一家之主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没有人揣测得出来，剩下的只能害怕、担心。
徐建川赶紧跟了去。
二姐目光看向老爸，老爸理也不理。
二姐多次找老爸，向老爸求情，长顺不能没有父亲。但是，老爸根本就没有回应。事态越来越严重，二姐内心着急。
见老爸、徐建川消失在楼梯口上，二姐眼眶一红，流出泪水，扑进母亲怀里：“妈！”
妈妈无可奈何：“还是你对爸讲吧，或许他……”
“爸根本就不听女儿说话！”二姐感到好悲哀。眼看丈夫就要滑下悬崖，她心里着急，要救丈夫，或许丈夫经过这件事能够促使他回心转意，“长顺不能没有爸。况且他进去了，长顺怎么面对社会！”
二姐与凡志成猫捉耗子过来，然而当凡志成犯大事时，她念起了凡志成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儿子不能没有父亲。
二姐意思明白，儿子不能有坐牢的父亲，林家外孙，出现这样的情况太残酷、太丢人，二姐不愿意让人鄙视自己儿子。
女儿求助，妈妈无能为力，只能落泪，无语。
妈妈又怎么没有努力，吹枕头风，为女婿说情，老公虎着脸，吼她两句，还恨恨道：“当年要不是你，就没有这个劣质产品进家门，也就没有今天的事情！”
妈妈也是不好做啊，当年女儿要死要活嫁给凡志成，林家欣不同意。
林家欣不是说凡志成出生贫民，瞧他不起，而是说凡志成长相轻浮，说话做事给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保不准今后要坏事。
基于这种直觉，即便凡志成有经济博士学位，大人才，林家欣需要大人才，同意凡志成进入宏泰集团，也不同意女儿嫁给凡志成。
林家欣对凡志成的感觉很不好，断然否定女儿与凡志成的关系。
林家欣对凡志成感觉很不好闷在心里，没有对谁说明原因，所有人都议论林家欣是嫌弃凡志成出身贫寒，连二姐、凡志成也这样认为。
凡志成轻浮、做事不踏实，林家欣不同意他与女儿建立关系，于是凡志成便做了踏实事，把生米做面熟饭，给林家欣女儿搞大肚子。
林家欣听说后气得吐屎，不过他还是不同意两人关系。
妈妈只好出面，把女儿、女婿安排进家门。
事已至此，林家欣为了顾全面子，只好同意。
在后来的日子，凡志成认真做事，脚踏实地，展示了他的经济才干，博得公司上下赞誉，林家欣这才消除了对凡志成的成见。
哪想到，到后来还是出现凡志成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情。
男人在外养女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然而，林家欣女婿在外养女人，无疑是扫林家欣的脸面，林家欣怒不可遏，不过，他还是隐忍，装着不知道这事，女儿在家闹得再厉害，他从不过问。
再后来，凡志成发生了利用项目投资建设、大肆贪污项目款、为情妇筹集资金建项目的事情。
林家欣是明白人，凡志成劣根滋长发作，滑到了那条道上去，不送他进去，搞垮宏泰集团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因此，没有人可以为凡志成说情。
林家欣之所以这么久没有动范志成，是因为凡志成还涉及到早期的经济问题，现在早期的经济问题已经查清楚了，就在这一两天，他要动范志成，只不过他还是考虑，怎么应付媒体，把影响减少到最小程度。
林家欣走进书房，自己没有坐，也没有叫徐建川坐。
徐建川没有坐，岳父大人心情不好，不坐，他也不能坐。
“你去见他了！”林家欣问。
“他电话约我见面，我去了！”岳父大人派人监视凡志成，不然他怎么知道自己去见范志成。
凡志成也够悲哀的了，林家父、女同时派人监视，他还有什么好过的日子。
“他讲什么话了吗？”林家欣问。
“就讲些怨气话！”徐建川回答。
“他还有希望吗？”林家欣问，不看徐建川。
徐建川头脑疾速运转，这话应该怎么回答，难道岳父大人对凡志成还抱有一线希望，但他又觉得不太可能，岳父大人白手起家能够有今天的成就，不是看不透彻人的人，但岳父大人为何要征求自己的意见？
难道岳父大人试探自己在这事上的态度，徐建川想了想，决定实事求是回答，他说：“没有希望了，爸！”
林家欣转脸徐建川，目光犀利，厉声道：“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希望吗？”
徐建川这一刻明白了，岳父大人对凡志成早已不抱希望，他之所以问自己，是要用凡志成的事情敲打自己。
徐建川看着岳父大人，神情镇定，不说话。
“他外面有女人，这样的人永远也没有希望！”岳父大人语气恨恨，仿佛连带着所有女人都恨，是那种恨之入骨的恨。
徐建川心忖，你在外面不是也有女人吗？怎么没见着没有希望呢？如此说来，凡志成没有希望，外面有女人并不是唯一要件，他没有希望，根本在于他的自身！但是，他知道不能这样讲，自己只能保持沉默。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林家欣目光盯着徐建川，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透视。
“爸！”徐建川不好说话，叫声爸。
“你外面是不是也有女人！”林家欣目光逼视徐建川，“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爸！”徐建川发现，凡志成的事情对林家欣打击太大，失去理智，有迁怒人之嫌。
“回答我！”林家欣从来没有这样过，脾气几乎达到狂暴程度，“是不是外面有女人！”
没有退路了，徐建川说：“一个人有没有希望，不是他外面有没有女人，是他自己没有希望！”
“狡辩！”林家欣怒道，“你在外面有女人，你一样没有希望！”
“岂有此理！”徐建川突然喷发了，他不允许林家欣侮辱他的女人，绝不允许，“林铃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岳父大人，你没有权利诋毁我的女人！”
林家欣目光盯着徐建川，面色铁青，眼眶布满血丝，身体微微颤抖，面部肌内抽搐，嘴唇哆嗦，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凡志成虽然不屑，但从来没有与他顶过嘴，徐建川还没有娶女儿，就顶嘴，且公然以侮辱他外面的女人顶嘴，这还了得，林家欣怒道：“凡志成是一条狼，你也是一条狼，一条比凡志成更可恶的恶狼，滚，你给我滚！”
“你是林家的珠穆朗玛峰，你要把林家任何人变成恶狼轻而易举，我堂堂正正走进林家，无须要你叫滚，现在我就堂堂正正走出去！”徐建川毫不让步，义正词严，“不过我要告诉你，林铃是我的女人，我要带走林铃，你没有权利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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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一章 归罪徐建川
“……林铃是我的女人，我要带走，你没有权利阻止！”徐建川当着林家欣的面，要强行带走林铃，好有底气，霸气无比。
“你……”林家欣惊愕不已，林铃是自己掌上明珠，他给了林铃太多的爱，但他同时也意识到，徐建川真要强行带走女儿，女儿会不会跟着徐建川走，作为父亲，内心没有一点底。
徐建川没有与林家欣目光对峙，转过身体，径直走向书房门，表情绝决，毫不迟疑。
眼看就要走到书房门的徐建川，林家欣内心复杂，难以形容的悲哀袭上心头，他了解女儿、也了解女儿对徐建川的感情，他同时了解徐建川的人格魅力，女儿完有可能跟着徐建川离开林家。
林家欣感觉到，父爱如山，在爱情面前一样显得苍白无力。
他意识到不能失去女儿，也不是女儿出走自己丢面子的问题，林家欣是聪明人，自己两个女儿，若是两个女婿同时给他决裂，媒体将会怎样的向他发动下一轮攻击，他心里清楚明白。
到了林家欣这个级数的人物，虽说他并不怎么害怕媒体攻击，也经受得起全社会痛骂他眼前只有金钱、没有亲情，为了金钱丧心病狂，六亲不认，连亲身女儿也被迫离家出走，然而，他作为宏泰集团的董事长，却不能不顾及，因为自己处理不好女儿关系，影响到宏泰集团安危。
需知，一个连女儿亲情也没有的人，注定是冷血动物，冷血动物又怎么可能给全社会建立起互信关系？若是建立不起互信关系，宏泰集团又哪来生机、哪来发展空间？这才是林家欣的软肋。
“站住！”林家欣怒喝，浑身颤抖。胸口发闷，坚强如他也面现一丝懦弱之意。
徐建川已经走到书房门前，听林家欣怒喝，站住身体。
客厅里人听到了书房动静，一个个目光望向二楼，大惊失色。
在林家。从来没有人胆敢对抗林家欣、给林家欣大吵大闹，徐建川以未来女婿身份入住林家，竟然胆敢抹林家欣逆鳞，这对林家人的震撼可想而知。
林家欣以他对家庭无与伦比的贡献，早已建立起绝对权威，没有一个人可以抗衡，一家人只有俯首帖耳的命。
徐建川打破家庭常态，对抗林家欣，且以林家欣冒犯他外面女人为理由抗拒林家欣。这在林家人看来，两人矛盾没有可以调和的余地。
二女儿的事情还没有完结，幺女儿的事情爆发，多事之秋，危及每一个家庭成员的命运，妈妈焦急无比，但毫无办法。
林铃头脑反应到也快，疾步冲向楼梯。
书房里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她男人。两人心高气傲、优秀无比，碰撞一起。林铃明白，必须要人给两人下台阶。
放眼林家，林铃心里清楚，能够给两人下台阶的人，只有自己。
自己是老爸的掌上明珠，老爸绝顶聪明。不是撞了东墙不回头的人；徐建川虽说外面有女人，但他给其他男人有女人不一样，他爱自己，不可割舍，她的话他听。
书房内。林家欣见徐建川站住身体，不回头，听他要讲什么话，只要他的话讲完，他提腿就走的架式。
林家欣恨啊！怒啊！三十年来，他不管在外面、在家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胆敢对抗他的人，这小子，骗了老子的女儿，以为吃定了老子！
老子就不信，镇不住你小子！
“我明确告诉你！”林家欣一字一顿，字字掷地有声，“我已经做出决定，宏泰集团取消万峰山风景区投资！”
徐建川慢慢转过身体，目光盯着林家欣，神色镇定，也是一字一顿：“一个把家庭、企业利益搅和在一起说事的人，这个企业是没有希望的企业、这个人也是没有希望的人！万峰山风景区，不需要没有希望的企业投资、也不需要没有希望的人参与！万峰山世界级风景区资质摆在哪里，待价而沽，不愁找不到投资！”
徐建川伸手拉开书房门，提腿就要迈出门。
林铃一步进来跨进门。
林铃眼睛狠狠瞪着徐建川，伸出手臂，往里推把徐建川，走进书房。
“爸，你怎么可以擅自改变董事会决定？”林铃冷着脸，毫不让步表情，“我是副总监，你的决定无效！”
林家欣话出口其实就后悔了，他也是气懵了，自己怎么可以因为家庭琐事擅自改变董事会形成的决定？这样做简直就是把董事会的决议当着儿戏！多少年来，正因为他从来不把董事会的决议当着儿戏，宏泰集团才以崇高的信誉，才拼打出今天的天地。
林家欣看着女儿，无语。
林铃转脸徐建川，目光喷火，俏脸不善，怒道：“他是我们爸，你铳什么铳，给爸道歉！你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在爸面前铳，立即给爸道歉！”
徐建川愣怔神情看着林铃，林家欣是林家的顶梁柱，也是宏泰集团的顶梁柱，没有人可以替代，林家成员必须自觉树立林家欣权威，林铃走进书房首先指出老爸的错误决定，然后再叫自己道歉，对自己已经足够的公平公正。
“爸，我错了，对不起！”徐建川走上前一步，双腿并拢，给林家欣行个九十度鞠躬礼。
林家欣当然是聪明人，聪明人最聪明的地方是知道别人给台阶，自己赶紧下台阶，他咳咳两声，不看林铃、也不看徐建川，脸上仍然挂不住表情，再咳嗽两声。
两个大男人，在书房剑拔弩张，矛盾激化，林铃走进书房，矛盾轻而易举化解。
听到书房没有声音，客厅里的妈妈终于放下心了，她心里明白，林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婿，不能够再失去一个女婿。一个家庭有女儿没有女婿，这样的家庭一样残缺不全。
二姐手机振铃，她此刻内心沮丧，按了手机接通键：“嗯，哪位！”
二姐阴云密布的俏脸瞬间凝固，即刻变得惊骇无比，她张开嘴巴像是要叫喊，可又怎么也叫喊不出来。
也就在三、四个呼吸间，二姐毫无血色的俏脸陡转土色，啊的惊叫，身体跌倒在地！
几乎在二姐手机接到电话的同时，林家欣手机振铃，他接起，听着听着，闭上眼睛，面现痛苦表情。
凡志成跳楼了，从三十三楼跳下，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林家欣内心感觉松了一口气，他清楚，不管对范志成怎么处理，自己都是众矢之的，然而随着范志成的离去，舆论对他的围剿也会慢慢散去。
也就两、三个呼吸时间，林家欣睁开眼睛，看向林铃：“你姐夫去了！”
“啊！”林铃震惊，范志成选择离去，虽然她不待见范志成，毕竟是她姐夫，难以割舍的亲情，现在离去，他的行为是对林家的愤怒、抗争、报复、还是对林家的仇恨，不得而知。
林家欣看向徐建川，不说话，面现如何处置的询问表情。
“爸，姐夫有可能患抑郁症！”徐建川沉重表情，提醒道。
林家欣点点头，之前范志成所作所为不可理解，都可以归罪于抑郁症这样的神经疾病。
现代社会，竞争激烈，精神压力大，抑郁症几乎成了优秀人才的专利。
林家欣瞬间决定，范志成的丧事由他亲自出面处理。
林家欣快步走出书房，徐建川、林铃跟在他身后，匆匆来到客厅。
二姐昏倒在地，妈妈惊慌失措，正在联系救护车，客厅乱成一团。
二姐醒来，一声“志成”，哇的哭出声，丧夫悲哀无可形容，只有一种比喻，二姐现在的心情是恨不能跟了凡志成去。
二姐苏醒过来第一眼看到徐建川，突然间止住哭声，摆脱众人，扑向徐建川，双手抓住徐建川的前衣襟，像一头愤怒无比的母狮子：“你……你……你见过范志成！知道他要跳楼！你不声不响，凶手！你是杀人凶手……你杀了范志成……我要你还我范志成……”
所有人惊愕无比，没想到二姐会如此不明事理，矛头直对徐建川，她的话一旦传出去，掀起的巨浪何止滔天。
“二姐！”徐建川到也镇静，面现悲痛，“姐夫的去逝，我和家人一样悲痛，二姐也要节哀顺便！”
“你就巴不得他死，他错找你，是你最后给他一击，让他失去了生活的勇气！”二姐没有了宏泰集团千金气质，一扫平常间贵夫人做派，完全是市井泼妇的低鄙，“你打入林家，讨好我爸、我妹妹，目的是要把范志成打压下去，独霸林家权力，你现在得逞了！徐建川，有我在，你的阴谋诡计不会那么容易得逞……”
“你……”林家欣面对自己女儿无理取闹，失去了往昔虎威，气得浑身战抖，无计可施。
“二姐有气，可以对我发，现在最要紧的，是给姐夫办后事！”徐建川被二姐双手紧紧抓住前衣襟，并不恼火，也不挣脱，站着的身体一动不动，一脸悲情。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后事好办的，我要报案！”二姐不管不顾，化悲痛为愤怒，看她的架势，即便把徐建川送不进监狱、也要把徐建川搞得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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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二章 无可回避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后事好办的，我要报案！”二姐不管不顾，化悲痛为愤怒，看她的架势，即便把徐建川送不进监狱、也要把徐建川搞得身败名裂。
徐建川叹声气，从衣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二姐：“二姐，我和姐夫见面正好录了音，或许，姐夫的话能够解释你心中的不甘！”
二姐哇的一声哭起来，没有接徐建川的手机。
她又如何不知自己与凡志成的关系，这几年的猫捉耗子游戏，她已经弄得身心疲惫、凡志成也是苦不堪言，两人早已成为陌路人。这样的关系，凡志成临死时，哪还会念着自己的好处，只字不提自己，也算他对自己最后的公平公正。
二姐聪明绝顶，才不会接徐建川手机，她用大声嚎哭表达自己的悲愤。
徐建川把手机揣回衣兜，没有交给其他人，凡志成都死了，二姐明显是要找发泄点，面子还得给她保存。
林家欣点点头，对徐建川又高看了几分。
林家欣亲自为凡志成办后事，所有董事会成员为凡志成守灵，规格之高前所未有。
林家欣亲自致悼词，历数凡志成十年来的丰功伟绩，桩桩件件，凡志成成为宏泰集团争夺天下的大将军。
悼词提到了凡志成身患强压迫性抑郁症，还为宏泰集团呕心沥血，奋斗不已，以致延误医治英才早逝，令人唏嘘，感人致深。
对于凡志成来讲，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他不必去监狱度过自己还很漫长的人生，也不再搅得林家不安宁。更不会感到林家欣对他不公、二姐对他无爱而痛苦无边。
凡志成走了，林家归于平静，二姐经过短暂沉默，忘记了之前不堪人生，独自承担宏泰集团一个项目，开始了女强人的人生。
徐建川在省城。以林家女婿的身份协办凡志成后事，对凡志成的结局，他内心只有四个字，咎由自取。
曾总一行五人来到福祉县，按照事先安排，白书记接见曾总一行五人。
陪同白书记接见曾总的有，县长杨琼、风景区旅游区管理局副局长郑碧容、财政局副局长张上芷。
三个女人一台戏，原本有些贬斥之意，福祉县出场三个女人。却是旅游大开发大戏的主力军。
三个女人不简单，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干有才干、要品味有品味，那儿一站一坐，立即形成一道过目不忘的风景。
曾总自以为，自己的女秘书可以独秀福祉县，哪想到，福祉县来陪同白书记接待自己的三个女人，让他的女秘书黯然失色。
曾总的女秘书坐在一旁。看见杨琼、郑碧容、张小芷，神色发怔。他跟着曾总走过省、市政府，看到这样的女人风景线还是第一次。
看着三个女人，曾总发觉，任何小看福祉县的人，最终都会失败而归，他对考察一开始抱着走马观花的心态。变得凝重起来。
要知道，谈判可是利益体现，一朝谈定，不能改变，企业以追求最大的利润为出发点。谈判是最重要的环节。
宏泰集团与客户谈判不乏动用女人，可那是花瓶女人，给人以色的感观，引起客户愉悦，从而达到自己谈判谋利的目的。
福祉县的三个女人眸子灵动，目光闪烁智慧光芒，她们不是花瓶，是人精，掌握福祉县乾坤所在，宏泰集团能不能从谈判中获得更多的利益，取决于如何战胜三个女人，曾总不由得不引起足够的重视。
会客厅，宾主分左右坐下。
福祉县以白书记为首的几个人，彬彬有礼。
宏泰集团以曾总为首的几个人，彬彬有礼。
白书记首先对曾总一行表示欢迎，简要介绍福祉县情况，预祝贺合作成功。
曾总讲话时，首先介绍万副总，意思明白，福祉县旅游项目谈判，万副总具体负责。
曾总随后说：“林董对万峰山风景区项目很重视，提议董事会决议，参与风景区景点租赁谈判，并决定了谈判有关原则！我们这次来福祉县，做一些谈判前的考察工作，谈判时如果能够达到我们的条件，便按照合同有关条款规定投资，启动风景区景点建设！”
“万峰山风景区具有世界级旅游资源，县委、县政府定位建成世界级风景区，这是县委、县政府的底线原则，不按照县委、县政府规划设计建设、不按照世界级风景区要求建设，县政府不予谈判！”白书记讲话时，回避了租赁测算底线。
曾总说：“按照宏泰集团董事会要求，宏泰集团投资旅游业，只建设世界级风景区，一般风景区，宏泰集团不予谈判、也不予投资！”
白书记呵呵道：“这样说来，我们在建设世界级风景区上，已经形成共识，有了这个共识，其他一切都可以谈，也好谈，即便谈判中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也不难解决！”
“从福祉县政府送来的资料我们注意道，有个风景区景点租赁测算底线谈判文件！”曾总看着白书记，面现十分重视表情，“我认真拜读了这份文件，应该讲谈判测算底线花了一些功夫，符合科学性、逻辑性测算原则，具有参考价值！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测算经济效益给具体在经运过程产生的经济效益有较大差异，因此，我们认为测算底线定得过高，谈判时不可避免要涉及到这方边问题！”
白书记说：“测算底线是有关部门按照科学方法进行测算，且参照规律性运营进行的测算，据有规律性、科学性、逻辑性，因此，测算底线是县政府谈判时必须坚持的最重要依据之一！杨县长在谈判时，要坚持有关立场！当然，宏泰集团要突破县政府谈判立场未尝不可以，但必须得拿出有说服力的科学依据！”
白书记没有正面回答能不能突破测算底线，不过也留有余地，要宏泰集团拿出突破测算底线令人信服的科学依据。
殊不知，要拿出令人信服、具有说服力的科学依据谈何容易。
测算底线曾在福祉县闹出相当大的动静，导致村民拦截田书记的车，福祉县原本应该下不了台，谁能想到，拦车上访竟然是一场阴谋，随着阴谋揭露，福祉县大获全胜，测算底线也就成了钉钉板板的事情。
曾总明白，测算底线是个棘手的事情，不好谈判，但又必须要谈判，林董下了死命令，谈判必须要突破测算底线、必须签订合同，拿下万峰山旅游项目。
谈判时争取到一个百分点，就是一个百分点的纯利润，林董当然要下死命令。
双方对测算底线表明了各自的态度，不再纠缠，纠缠无益，留着在谈判桌上解决问题。
曾总接着提出几个问题，白书记正面回答，问题也十分原则，把最终谈判决定权交给杨琼。
白书记会见曾总，仅谈原则性问题，给接下来双方谈判定调子，也可以讲是框架，双方在框架内谈判。
晚上，白书记设宴招待曾总一行，仍然是杨琼、郑碧容、张小芷出席。
席间，曾总敬杨琼酒，说：“杨县长，福祉县女同志了不得，旅游一张天，我敬杨县长、郑局长、张局长一杯！”
杨琼呵呵道：“我和郑局长、张局长主要做一些具体工作，应该说，大量的工作仍然是男同志完成，女同志只能算半边天！”
“好个女同志只能算半边天！”曾总呵呵道：“谈判对宏泰集团来讲，可是最重要的工作，如果杨县长、郑局长、张局长是宏泰集团阵营里的人，宏泰集团就是完美无缺的一张天了！”
杨琼如何不懂得曾总话的意思，一般说来，谈判对手若是女人，谈判还没有开始，男人一方就陷于被动局面，她呵呵道：“白书记讲宏泰集团与福祉县已经形成共识，我到是认为，谈判成功与否，取决于宏泰集团！”
“杨县长讲得对，白书记、林董定了调子，我们如若谈判不成，岂不是有负白书记、林董定的调子！”曾总撇开测算底线，谈到双方最高层定的调子。
“呵呵，看不出来啊，曾总已经对我们的防线发动攻击！”杨琼俏脸笑盈盈道，“白书记讲了，曾总可得要拿出令人信服的科学依据！”
“这有点像医、患双方打官司，医院方必须举证倒置！”曾总呵呵道，“宏泰集团始终处在被动局面！”
万副总看出来郑琼容是关键人物，精精巧巧个小女人，眼睛闪耀着智慧光芒，面带让人舒心爽意的微笑，在杨琼旁边自自重重不声不响，没有魅惑，只有真诚。
万副总特别敬郑碧容酒，小声道：“郑局长，如果不出所料，今后我们打交道的时间多着呢！”
郑碧容微微笑道：“万总看上了万峰山，今后我乐意为万总服务！”
万副总说：“我一定在郑局长的领导下，建设好万峰山，经营好风景区！”
郑碧容端起酒杯，敬在万副总面前：“万总若是留在福祉县，我相信，我和万总一定合作愉快！”
郑碧容、万副总碰杯干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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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三章 不能言说的阳谋诡计
第二天一早，杨琼亲自陪同曾总一行上万峰山考察，既是对曾总尊敬的礼仪、也是对曾总考察的重视。
万峰山仿佛一幢巨大的独体自然建筑，在万山丛中突兀眼前，直插云霄，好似巨大无比的擎天柱尽展峥嵘。
云彩飘带一样缠绕万峰山，太阳照射山体反射出耀眼光芒，风霜雪雨严冬酷暑，万峰山好似坐落一幅永不停息的动态画面，那样雄伟、那样美丽，叹为观止。
万峰山没有建成上山公路，车辆只能行驶到电站疗养院工地，然后步行上山。
上山只有羊肠小道，弯曲陡峭，蜿蜒而上，十分危险，令人恐惧。
曾总秘书是女人，没有爬过山，根本没法上万峰山。
曾总坚持上山，杨琼必须陪同，自然要随同上山。
然而，不管是曾总一行、还是杨琼，凭借自身能力，根本就爬不上万峰山。
郑碧容做了充分准备，秦小富自制滑竿轿，带着二十多个壮汉，硬是把考察队伍一行人给抬上山。
杨琼开始坚决不坐滑竿轿，可没爬过五十米，望山上，云雾缭绕，看山下，众山渺小，她两腿发软、内心发虚，再也无法坚持，只好坐上滑竿轿，闭着眼睛上山。
正因为独特的山体结构，一般人上不去，有人类活动以来至今，万峰山才幸免于难，保持较完整的原始状态。
进入万峰山，山内相对平坦，考察十分顺利，曾总亲眼目睹美丽壮观景色，深感三生有幸。试想，人类早已战天斗地。不惜以巨大代价改造大自然，万峰山还能保持较好的原始状态，可称着况世奇迹。
考察结束，曾总立即拨通林董电话，十分兴奋：“林董，万峰山完全具备世界自然风景区资质。以宏泰集团目前实力、全球旅游业发展趋势，完全可以大规模投资，占据世界旅游业一席之地！”
曾总开口就要占据世界旅游业一席之地，可见万峰山旅游资源的不比一般，当然，也有他站在世界特大型企业平台，才能喊出如此豪言壮语。
林董到也冷静，语速缓慢：“进入谈判阶段，你要注意两个方面。一是租赁政策，必须把续租条款写进去！二是认直研究他们的测算，找到突破口，掌握谈判主动权！”
曾总从兴奋中冷静下来，林董怎么了，徐建川不是你的女婿吗，怎么讲起谈判？谈判应该是走过场的事情，难道还有什么麻烦？
“嗯。知道了，林董！”曾总慎重语气。以他多年接触林董经验，林董这样的语气预示谈判并不顺利。
林董说：“谈判不宜想着急着结束，谈他个三、五月、甚至一年两年又何妨，我要的是谈判结果，不要时间！”
曾总更是不懂了，慢慢谈。这可不是林董的风格，他有所不解，问：“林董随时教导我们，时间是机遇、是金钱，这次怎么不惜时间？”
林董道：“道理不是明摆着吗。租赁费谈下去一个百分点，就是宏泰集团一个百分点的纯利润，谈判虽然耗时，同样得到了机遇和金钱，难道有问题吗？”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我遵照林董指示制定谈判策略，不达目的，不结束谈判！”曾总连忙答应，可他内心总觉得，这次谈判给以往不一样，好像另有深意。
表面看，宏泰集团是与福祉县政府谈判，可实际上是岳父大人与女婿之间的谈判，难不成……曾总似有明悟，但又无法解释清楚其中的奥妙。
不过林董的话不无道理，租赁测算摆在那里，若以租赁测算为基准审视经济效益，往下谈一个百分点，就多一个百分点的利润，商人以追求利润为目的，谈判桌上不惜拖时间达到获得利润的目的，到也划算。
然而，这次谈判林董给往次大刀阔斧风格迥异，曾总心里还是没有底，感到空落落的，他问：“他们若是坚持既定方针，没法谈下去，怎么办？”
“他们有既定方针，难道我们就没有吗？”林董愠怒，意思明白得很，我的话就是既定方针。“我们可是给政府谈判啊，林董！”曾总提醒语气。
“给政府官员打交道你难道忘了吗？”曾总今天怎么了，罗罗嗦嗦，林董很不高兴，“要么直接拿下他们，要么对他们不予理睬！”
曾总便有些愣怔，“直接拿下他们”，意思是给他们足够的钱，让他们在谈判桌上成为自己的人！“对他们不予理睬”，林董讲得到容易，可到他那儿，对林董爱婿不予理睬可以吗？
曾总心忖，“直接拿下他们”，你自己把女婿拿下不就成了吗？“对他们不予理睬”，对你的女婿不予理睬行吗？
“这次就不采取直接拿下他们的方法，我们只需坚守自己的底线，给他们拖！让市领导、省领导去碾压他们，让他们束手就擒！”林董很有把握语气，电话收了线。
曾总看着自己的手机，这哪是在决定谈判策略啊，简直就是在搞阴谋诡计。
杨琼陪同曾总整整考察三天，爬山涉水，吃在野外，睡在帐蓬，拉撒露天，徐建川给她准备套迷服，穿在娇体上，突陷有致，曲线优美，到也飒爽英姿。
当然，就算杨琼相当一部分时间坐滑竿轿，她也累得够呛，一身酸痛，身体仿佛已经散架。
小单秘书一样累得不行，然而，职责所在，每晚她陪同杨琼钻进小帐蓬，在各自把身体送进睡袋前，小单秘书还要紧咬牙根，给杨琼按摩身体。
尽管如此，杨琼回到县城，不顾劳累得再也拖不起的身体，立即去了白书记办公室。
“县长，辛苦了！”白书记很热情，亲自泡茶，把茶杯递到杨琼手里。
杨琼接过白书记递来的茶水，大口大口喝，不再像以前喝茶水时只用嘴唇噙噙，她喝水做派完全不像是极品女人、素质优秀的知识职业女性，到像是刚下完体力的劳动妇女。
杨琼一气喝干净杯里的茶水，喘着粗气道：“曾总对万峰山考察很仔细，考察结果也很满意，原定一些地方不考察，最后也列入了考察范围，多考察了一天时间！”
“曾总讲到谈判了吗？”白书记问，笑眯眯看着杨琼，不忙不急的表情。
“我也问过曾总，他没有正面回答！”杨琼回答。
“徐建川有什么意见吗？”白书记问。
“他到好，躲到一边，我电话叫他问问林董意见，他说不好问！看他样子，好像撒手不管这事！”杨琼愤愤道。
白书记想想，说：“我的意见，尽快促成谈判！”
“促成谈判并不难，”杨琼俏脸露出一抹担忧，这给平常间的冷傲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得她容颜的温柔美丽，“我有个预感，按照当初我们的想法，降低测算底线百分之三十，估计也谈判不下来！”
“该坚持的原则还得坚持！”白书记心里有底，张小芷弄出这一手，提高租赁门坎，有效阻击投机商、淘金者围猎风景区景，随着时空转换、形势变化，现在成了棘手问题，他不好在杨琼面前把事情讲明，只能做些原则性的指示。
杨琼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这方面的悟性比起白书记，还是低了一个层次。
“进入谈判阶段，如果久谈不下，恐怕要出现另一个问题！”杨琼看着白书记，面现焦虑。
“说来听听！”白书记看着杨琼，他发现，杨琼促眉时的样子更美丽，有种多愁善感的味道，女人，需要一点多愁善感，这才体现得出女人的本质。
“上面可能要给我们施加压力！”杨琼道出问题的关键，“明书记、陈市长，还有省上领导，我估计原则并不那么好坚持！”
白书记心里就乐了，上面有压力好啊，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这可是原则，上面不压下来事情还不好办，上面压下来，事情不就成了吗？
曲副书记、尹常务副县长不是在紧紧盯着我们，只要我们不坚持原则，他们就好跳出来说事，只要上面压下来，曲副书记、尹常务副县长等人反过来帮助上面压我们，突破所谓底线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白书记看着杨琼，心说，杨县长啊杨县长，亏你还是官家出身，怎么就没看透其中关键呢？杨琼主持谈判，她心里没有定盘心可不行，但白书记又知道自己不能把事情和盘托出，官场就这样，有些事情两人关系再好、再是一个战壕里同生死共患者难的战友，不能讲明的事就是不能讲明，一旦讲明，阳谋诡计就变成了阴谋诡计，因此，一些事情靠各自明悟，主动与同一战线战友步调一致。
“把张小芷叫来问问情况，怎么样，杨县长！”白书记得要杨琼明悟其中道道，不可以让杨琼懵懵懂懂行事。
杨琼心有所思，总觉得白书记怪怪的，这个时候叫张小芷过来，难道里面有玄机？她他看着白书记点点头，表示同意。
白书记拨通张小芷电话：“小芷，到白叔叔办公室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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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四章 原来如此
白书记对张小芷很客气。
在福祉县，对张小芷客气的可不只白书记，曲副书记、尹常务副县长、罗副县长等人对张小芷不仅仅客气，还十分尊敬，因为他们感觉到，张部长就是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他们必须对张小芷尊敬，心理才多少能够缓减一些压力。
就在一幢楼上班，张小芷得到白书记电话，匆匆赶来。
见书记、县长都在，知道是重要事情，张小芷心里明白，徐建川躲闪到一边，白书记叫她过来，应该是测算底线的事情。
“白叔叔、杨县长！”张小芷乖模乖样，即便是工作上的事情，她也叫白书记白叔叔，以示对白书记尊敬，当然，她也不回避自己老爸与白书记的私人关系。
“小芷，坐！”白书记站起身，对办公桌前的一椅子延手，客气得有些过份。
见白书记站起身，杨琼也坐不住了，随着站起身，去给张小芷泡茶。
她对张小芷到是没有要刻意客气，自己的老爸还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呢，对张小芷有什么好客气的？
况且，张小芷与徐建川的关系不明不白，杨琼心里不舒服，说穿了就是吃醋，凭她的资格、依着她的脾气，不打压张小芷也算是对张小芷客气了，然而，白书记要对张小芷客气，杨琼真还不能不客气。
见杨琼给自己泡茶，并递在自己手上，张小芷双手接茶杯，客气道：“谢谢杨县长！”
杨琼正要说不用谢，见张小芷接过茶杯，很随意的把茶杯放到一边。
杨琼要说的话不说了。心里全是是气，怎么着，我给你泡茶，你以为我应该尊敬你？
其实是杨琼多疑了，张小芷不喝茶，只喝矿泉水。因此才把茶杯放到一边，并不是对杨琼耍千金小姐脾气。
况且，就算张小芷耍千金小姐脾气，也耍不到杨琼那里去，杨琼老爸比张小芷官高两级、杨琼比张小芷官高两级，张小芷生长在官家，官高一级有如泰山压顶，感受深刻，绝不会在杨琼面前耍千金小姐脾气。
杨琼对张小芷不待见。说穿着了是女人忌妒女人，这可是没法避免的事情，天性使然。
张小芷太漂亮，她意识到，就算自己相貌与她平分秋色，张小芷比自己年轻十多岁，天平已经偏向张小芷。
女人年轻就是漂亮，才有二八佳人之说。杨琼知道自己没法给张小芷比，在张小芷面前。她有种挨虐后，悲不自已的伤感。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杨琼在张小芷面前，她感觉不到自己的成熟美，美得风采、美得绚丽，她感觉自己已是美人迟暮。无可奈何花落去的不甘心。
这种伤感原本不应该存在，然而，徐建川给张小芷保持不明不白的关系，却不愿意给自己不明不白关系，杨琼认定。要是没有张小芷，或许自己给徐建川又是一种关系。
自己是单身女人，单身女人有恋爱的权利、有爱的权利、有拥有一个心仪男人的权利！
县长是人、何况她是女人，女人拥有一个男人天经地义。
自己比徐建川大十岁怎么着，现代社会姐弟恋多着呢，并不奇怪。
女大一，不愁吃；女大十，抱金砖！自己一旦给徐建川建立关系，何止抱金砖，她认自为自己有那个背景和能力。
然而，张小芷横亘在自己面前，自己才与徐建川失去缘分，她又怎么不恨张小芷。
当然，这只是情场上的恨，也可以讲是“既生瑜，何生亮”的恨，这样的恨往往永远压迫在内心，并不会表露出来。
“小芷，”白书记见张小芷坐下了，杨人琼没有首先说话的意思，他说，“把你叫来，我和杨县长想听听测算底线的情况！”
张小芷当然知道宏泰集团对测算底线有看法，想方设法突破，徐建川已经给她交了底，况且测算底线是她与徐建川的秘密，事到如今，按照徐建川的意思，白书记、杨琼如果要了解其中的秘密，可以揭密。
张小芷说：“当初搞测算底线时，考虑到两层意思，一是测算底线过底，有人租赁景点后搞倒手租赁，给政府和真正的经营者造成经济损失。另一层意思是，为了确保政府谈判时的主动性，测算底线定得高一点，有谈判空间，这样可以保证政府应得的经济利益！”
白书记与杨琼对下眼神，目光看着张小芷：“你的意思是，当时就提高了测算底线”
张小芷点点头：“嗯！”
“大概提高了多少？”白书记问。
“这个可不好讲，重点景区相对高一些，偏远景点相对低一些！”张小芷回答。
杨琼听后很是不满，道：“当初的出发点虽然无可非议，但是，后来各级领导把测算底线作为谈判的底线，县政府在与宏泰集团即将开始的谈判，为了顾及社会影响，很难灵活机动，我到是觉得，当初不应该擅自提测算底线，应该实事求事！”
张小芷听出杨琼话不对，但考虑到杨琼是县长，也不争辩，保持沉默。
“这下可好，县政府不得不考虑舆论，宏泰集团寸步不让，这还怎么谈判！”杨琼的话全是怨气，阴沉着俏脸，对张小芷十分不满。
张小芷从小就受不得气，她心里还有气呢，杨琼又不是不了解当时的情况，现在怪罪，她才不以为自己有错，为了保护景区不遭遇围猎，当时也不得已为之，现在把完整的景区交给你杨县长去谈判，照理讲你应该表扬才对，怎么反到埋怨起来！
张小芷可不是怕人的人，她才不管杨琼是不是县长，说：“如果不是提高测算底线、提高谈判保证金，让那些骗子围猎风景区得逞，县政府拿什么给宏泰集团谈判！”
张小芷的话再也清楚不过了，直戳杨琼痛处，你杨琼当初就有降底门槛与那些骗子签订合同的意思，正因为上下坚持测算底线，才保全了风景区没有被割裂，才没有给政府造成更大麻烦，你还好意思埋怨人！
杨琼又怎么听不懂张小芷话的意思，杨琼当时竭力反对测算底线，好在是老爸及时纠正了自己的观点，同时她也不能不考虑，徐建川为什么要抛出个测算底线的原因，才没有公开与白书记唱反调。
张小芷戳着了自己的痛处，杨琼也不是受得气的人，俏脸铁青。
要说呢，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受不得气。
白书记当然不会让两个千金小姐顶撞起来，赶紧说：“小芷，当时情况不同，你主持搞的测算底线，无疑挡住了骗子、以及那些没有经济实力的企业跨入门槛，保证了风景区景点没有受到割裂，这一点值得肯定！今天之所以叫你来，杨县长给我的意思是，如何处理好测算底线与谈判的关系！”
白书记这么一讲，张小芷气也就没有了，她其实也不想给杨琼顶撞，身在体制，她不是不知道杨琼老爸刚好管得上自己老爸，心随所欲要坏事。
“其实我们所说的测算底线，并不是只有一条底线！”张小芷先看白书记，再看着杨琼，“我在搞测算底线时，与徐局长商量好了的，测算底线也有一个范围，不是一个死数据，就像赤道线，还有一条北回归线、一条南回归线呢！”
白书记、杨琼对望下，明白了，测算底线左右可以延伸，并不是一条死线，两人同时看向张小芷。
张小芷说：“测算底线出来后，正好遇上楚晋升伙同一批外地淘金者围猎风景区，徐局长就和我商量，笼统讲一个测算底线，不深讲，不作说明，也不解释，就像有争议的国境线，你说是你的、我说是我的，各自坚持自己的底线，作为保护风景区不遭受割裂的盾牌！”
白书记故做明白了的表情，问：“也就是说，测算底线并不是一个死板的数据？”
“若是只有一个死板的数据，专家又怎么认可？”张小芷道，“测算数据必须符合科学性、逻辑性、规律性，与社会生活紧密联系，稍不注意，很容易被人推翻！”
张小芷几句话，杨琼已经对张小芷刮目相看，难怪徐建种瞧得上张小芷，张小芷还真不是花瓶，应该是个人才。
为了保护万峰山，弄出个似是而非的测算底线，搞得轰轰动动，别有用心的人无所适从，就连田书记也糊里糊涂钻进来，媒体摇旗呐喊，其实没有人知道测算底线究竟怎么回事。
“宏泰集团知道测算底线的真相吗？”杨琼急切问。
“徐局长才不会告诉宏泰集团呢！”张小芷说话时，神色自信。
以杨琼了解徐建川的为人，他不会把这事透露给宏泰集团，就算林家欣是岳父大人，他问：“宏泰集团能够推翻测算底线吗？”
张小芷说：“徐局长事前告诉我，这次谈判十分艰苦，要我做好充分准备，随时拿出科学性、逻辑性、规律性、具有说服力的数据，给杨县长做好参谋，不能让国家利益受到损失！”
杨琼问：“数据完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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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五章 曾副总抓狂
张小芷说：“按照徐局长意见，所有数据都必须重新测算，这几天我正在加班加点测算数据！”
“谢谢你，张局长！”谈判获得主动权，这种感觉真好，杨琼由衷感谢张小芷。
“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张小芷认真道，“其实事前应该把测算底线情况报告白书记、杨县长，考虑到知道的人越少保密程度越高，我没有汇报，请两位领导批评！”
“在复杂多变的情况下，这样做值得表扬！”杨琼快人快语，她如何不知，如果当初搞清楚了测算底线，说不定反到误事。
张小芷汇报完工作离去，杨琼心里有底，俏脸露出近段时间看不到的轻松之意。
白书记说：“谈判就辛苦杨县长了！”
杨琼说：“白书记与曾总同时定了调子，我们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原则还得坚持！”
白书记说：“企业行为的一切目的尽可能赚取最大利润，如果我们把万峰山风景区赠送给他们经营，说不定他们还要给我们讲价钱，要财政补贴他们经营呢！”
杨琼说：“白书记讲得太对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这个道理，宏泰集团绝不是慈善家，不顾自己利润，只为了福祉县富民强县！”
福祉县与宏泰集团租赁万峰山风景区的谈判正式开始。
福祉县政府由县长杨琼亲自挂帅谈判，宏泰集团由万副总出面谈判。
谈判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然而，涉及到经济利益时，双方互不相让，剑拔弩张。谈判桌成了战场，看不见的硝烟在弥漫、听不到的炮声轰隆隆响，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也许是我多虑，我怎么觉得，杨县长没有诚意呢！”万副总一脸阴云，眼睛盯着杨琼。不是欣赏杨琼的美丽，而是要把杨琼给生吞活吃了似的。
“本县长放下本职工作，陪万总谈判，早上八点坐上谈判桌，下午六点离开，中午陪同万总吃盒饭，够有诚意的了！到是万总，拿不出具有科学性、逻辑性、规律性说服力的数据给我方谈，一味讲不能接受我方的测算数据。万总的诚意又在哪里？”杨琼身体坐得笔直，俏脸因争论面现淡淡红晕，要不要抬手掠掠额前秀发，不慌不忙，神情镇定，仿佛战场上始终掌握战争主动权的大将军。
“宏泰集团投资福祉县旅游业，为的是帮助福祉县富民强县，没想到贵方竟然凭借手里有万峰山旅游资源。想着一锄头挖个金娃娃、一口吃成大胖子，宏泰集团对贵方的出发点很不理解！”万副总目光喷火。意思明白得很，宏泰集团帮助你们富民强县，你们反到借机敲宏泰集团竹杠，为此，他的神情表现出极大的愤慨。
杨琼面现冷傲，表情多少有些得意。她抬手掠掠额前秀发，款款道来：“福祉县的旅游资源世界少见，具有极高的开发价值，宏泰集团要扩大世界影响、拓展经济实力、实现跨入世界第一方阵特大型企业，离不开福祉县的旅游资源开发。可以这样讲，福祉县的旅游资源对于宏泰集团，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万副总眼睛瞪着杨琼，宏泰集团帮助你们投资建设风景区，你们到好，反过来讲宏泰集团受你们恩惠，是可忍孰不可忍，万总愤然道：“既然如此，宏泰集团退出谈判，不再投资万峰山风景区！”
杨琼看着气极败坏的万副总，对万副总威胁当着轻风拂面一样没那回事，巧笑道：“万总可能忘记了，我们谈判前宏泰集团曾总、福祉县白书记定了调子，按照双方最高领导人定的调子，我们在谈租赁万峰山风景区有关事宜，没有权利去谈判宏泰集团董是否投资万峰风景区的有关问题！”
万副总也是气极，口不择言，他知道失言，自己在宏泰集团仅是个副总经理，宏泰集团投不投资福祉县风景区，那是董事会的事情，他没有权利决定。
万副总给憋得，瞪着杨琼眼睛的眸子鼓突，脖颈上的青筋暴起，面现紫色，一时无言。
林董、曾总交给他的任务是拿下万峰山风景区全部景点，租赁费必须降到合理程度，现在的情况是，谈判了十天，双方展示各自测算数据的科学性、逻辑性、规律性，说明各自的数据更加接近测算实际。
然而，万副总发现，宏泰集团出示的数据，明显没有福祉县出示的数据具有说服力。
万副总意识到，他遇到强劲对手，宏泰集团拿出的数据，往往不及福祉县拿出的数据更具有科学性，更符合逻辑，更接近测算的实际。
万副总黔驴技穷，以重新测算数据为由，要求暂停谈判，杨琼同意。
万副总立即赶回总部，向林董、曾总报告情况。
事情重大，万副总求见林董，得到同意，他走进林董办公室，一脸憔悴，沮丧语气道：“林董，对不起，我代表宏泰集团与福祉县政府谈判，有辱使命！”
林董脸上没有特别表情，不置可否，没有褒贬，淡淡道：“嗯！”
万副总看不出林董的表情，自己办事不力，内心发憷，道：“我谈判过不少项目，没有遇到过如此强劲对手，他们的数据科学性、逻辑性、规律性之严密，不可想象，要想在谈判桌上达到目的，难于上青天！”
林家欣笑笑，很显然，对万副总谈判遭遇在他的意料之内，他说：“福祉县在短期内争取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开发万峰山旅游资源，我们要轻而易举拿到风景区租赁权，想来也没有那么容易！我到是觉得，这次能否谈判成功，可以检验下宏泰集团核心领导层的竞争能力和水平！”
万副总大惊失色，林董要检验核心领导层的竞争能力和水平，自己谈判毫无建树，典型的竞争能力和水平不合格，身处企业高层，竞争能力和水平不合格，等着他的将是无情淘汰，万副总怎么不大惊失色。
万副总情急之中说：“林董能不能给徐局长讲下，或许谈判就会顺利！”
“宏泰集团的人就那么点出息！”林董看眼万副总，鄙视眼神。
万副总头脑轰的一声炸开，自己怎么离开林董办公室也不知道了。
万副总抓狂，这些年自己在宏泰集团颇有建树，宏泰集团的项目谈判大多他出面，谈判桌上所向披靡，深得林董、曾总器重，没想到小小个山区县，竟然兵败走麦城。
万副总从林董办公室出来，径直去曾总办公室。
万副总刚去福祉县谈判时，踌躇满志，他可称着宏泰集团的谈判专家，太了解地方官员，一个个要么急功近利、要么贪官、要么不学无术、要么好高骛远、要么好大喜功，给官员谈判，既好进攻、也好糊弄，要不两下子，谈判便可大功告成。
哪知他与杨琼谈判十天，毫无进展，各种法术无法用上，全不凑效，关键是，他没法拿出具有说服力的数据，谈判陷入被动局面。
万副总在曾总面前神情沮丧，佝偻着头，面色死灰：“曾总，我有辱使命！”
曾总看着万副总，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曾总又如何不知，谈判毫无进展，林董反到很是满意，宏泰集团谈判受阻，反衬了徐建川的才干，自己女婿有才干，林董当然满意。
曾总当然不会向万副总讲出缘由，他看着万副总：“谈判得拿出具有科学性、逻辑性、规律性、具有说服力的数据，你拿出的数据能说服他们吗？能驳倒他们吗？如果不能，只能重新检查自己的数据，在哪方面出了问题！”
万副总反复思考表情，道：“我总觉得，他们的数据哪儿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哪你就把他们的数据哪儿不对找出来，不就掌握谈判的主动权了吗？”曾总看着万副总，“林董没有设定谈判时间，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原因！”
万副总睁大眼睛看着曾总，企业一贯强调工作效率，视时间为金钱，林董、曾总怎么了，不设定谈判时间，难道就这么谈下去，谈他个三年五年也没有关系？他看向曾总不说话，一脸不解表情。
“这次谈判，是提高宏泰集团谈判能力和水平的一个绝好机会，可以边学习边谈判！”曾总看着万副总，“你要做好充分准备，去福祉县，打持久战，把谈判进行下去！”
万副总没想到曾总是这样的意见，这不符合曾总一贯作风，他没法理解，但有什么办法呢，身在企业，服从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
万副总回总部没有获得谈判成功的良方妙策，赶回福祉县，与福祉县几个女人做无谓的谈判。
让万副总想不通的是，以他的谈判经历，与政府最好谈判，然而与福祉县政府的谈判根本就谈不下去，他无计可施，只能按照林董、曾总的指示，把谈判无休的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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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六章 处置徐建川
万副总走后，曾总去了林董办公室。
见林董少有的乐呵呵表情，曾总道：“林董，徐局长是大人才，不吸收进宏泰集团实在可惜！”
林董呵呵道：“人各有志，他喜欢走仕途这条路，由他去！”
曾总转了话题：“福祉县久谈不下，也不是办法啊！”
“呵呵！”林董笑笑，不置可否。
“林董就没有问问徐局长有关情况！”曾总冒昧表情。
林董道：“他曾向我建议投资旅游业，仅此而已！我也曾一度放弃投资，后来反复考虑，他的建议有道理，对于宏泰集团，如何又不是一个机遇，所以才下决心投资旅游业！”
曾总道：“我在福祉县没有见到徐局长！”
“避嫌去了！”林董如何不知，徐建川整天给女儿泡在一起，看他样子，一点也不担心福祉县谈判的事情，好像打了大胜仗回到大后方休养的将军，百事不问。
曾总告辞，退出林董办公室。
林董独自在办公室，他心里有数，徐建川给了他这么大个见面礼，放眼宏泰集团，从个人资质看，除了林铃，没有一个赶得上这小子。
资质是父母给的，先天而成，没有资质的人，即便是受到良好教育，最终也只能做平庸之人。
林董背靠椅背，嘿嘿笑笑，自言自语：“老子到要看看，你怎么把风景区送到老子手里！”
十天谈判下来，毫无进展，万副总神情沮丧，杨琼到是乐呵呵的，给打了大胜仗似的。
谈判桌上占尽先机。杨琼十分满意，不过她也意识到，徐建川不露面，对外说是考察，时间长了不是办法，得给他想个周全的办法。体制内不比其他地方，有些规矩还是要的。
杨琼想想，拨通老爸电话：“爸，女儿想爸了！”
“想爸了？”老爸呵呵道，“是不是既想爸，附带着也有其他一些事情！”
“爸！”杨琼也不否认，撒娇道，“你怎么这样了解女儿！”
老爸呵呵道：“我不了解女儿，还敢讲是女儿的老爸！”
“爸。我现在忙谈判，还要忙县长的一摊子工作，徐建川到好，以避嫌为借口，逍遥自在去了！”杨琼故做不高兴语气。
老爸想了想，宏泰集团老总是徐建川未来岳父大人，涉及到重大经济利益关系，徐建川必须避嫌。他说：“这可不是借口，应该避嫌！”
“心中没有鬼。避什么嫌！”杨琼不满道。
老爸愣了愣，女儿看似不满，实质假嗔，女儿心思他又如何不知，心叹道，女儿啊。你比徐建川大十岁，给徐建川根本就没有结果，傻不傻啊！
老爸避开女儿谈徐建川，问：“谈判还顺利吧？”
“不顺利！”杨琼苦恼语气，“他们盯着测算底线进攻。我守住测算底线不退让，双方找不到共同点，打持久战！”
“白书记意见呢？”老爸问。
“不管谈判结果怎么样，他都支持！”杨琼回答。
“徐建川的意见呢！”老爸问。
“不管谈判结果怎么样，他都支持！”杨琼回答。
老爸想了想，说：“女儿啊，坚持谈下去！”
“爸，这得谈多久啊！”杨琼苦愁语气。
“能谈多久就谈多久！”老爸呵呵道。
“不行啊爸，县里个别人很有意见、市上领导也很有意见，一时半晌谈不下来，女儿压力大啊！”杨琼痛苦声音，给个小媳妇似的苦不堪言。
“这不就对了吗？”老爸呵呵道。
杨琼心里突然叫老爸，老狐狸！
真的是老狐狸嗳，不是老狐狸，怎么仅凭几句话，老爸就看透福祉县打持久战的目的呢！
想想也就知道了，若是把省、市领导谈判到福祉县谈判桌上来，再复杂多变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爸，你是老狐狸！”杨琼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笑道，嗲声嗲气，不过她说的老狐狸绝对不是贬义、是实实在在的褒义。
“呵呵呵呵……”老爸一阵开怀大笑，“老爸就这么狡猾吗？可老爸觉得，女儿怎么是猎手呢？须知，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手啊！”
杨琼笑声好脆，老爸愿做老狐狸，把女儿推做猎手，父爱如山，她笑得好开怀！
老爸是老狐狸，自己是猎手，自己什么时候都吃定老爸，不错的比喻。
“女儿不是恼怒徐建川逍遥自在吗？”老爸呵呵笑道，突然问，“女儿想把他怎么处置？”
连这个老爸也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还避什么嫌呢，杨琼狠狠道：“把他关进党校，看他还怎么桀骜不驯！”
老爸的确感到有些无语，他既然是老狐理，又如何看不到女儿的内心，他叹声气，女儿比徐建川大十岁，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可怜女儿一片痴情。
殊不知，世俗早有明训，只许男大十、不准女大一，徐建川再是天下无双的白马王子，就因为年岁，女儿也失去了与徐建川并马而行的机会。
女儿糊涂啊，但是，老爸又不能提醒女儿，得让女儿沉浸在虚幻里，这样或许她还有一线希望，若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他担心女儿因此沉沦。
“老爸即刻办理！”老爸电话收了线。
杨常务副部长想想，拨通张部长电话：“你好，我是老杨！”
“你好你好杨部长，请指示！”自从杨琼全票当选上县长，杨常务副县长要不要给张部长去电话，听工作上的汇报，做些工作上的指示。
张部长也频繁向杨常务副部长汇报工作，人脉关系就这样慢慢建立起来。
“省委党校青干班，给永宁市分配一个名额，你哪里有没有适合人选！”杨常务副部长征求意见语气。
张部长头脑疾速运转，省委党校青干班不是开学差不多两个月了吗？按照条件得副处领导干部才有资格进那个班学习，杨部长只问自己有没有适合人选，没有讲学习资格，况且有点一般学校中途插班生就读的味道，难道他的意思……
徐建川前几天来过家一趟，一个人过来，自己不在家，听老伴讲，给家里买来许多生活用品，饭也没吃就走了。
福祉县旅游大开发，杨琼正在与宏泰集团谈判，徐建川避嫌，没有参与谈判，无所事事，四处遛达，难道杨部长有意让他住党校学习？
要知道，省委党校这样班、那样班，得有副处资格才可进去，杨部长意思徐建川可以例外？
张部长说：“我这里正好有个青干应该送去学习……”
“把名单报上来吧！”杨常务副部长打断张部长话，电话收了线。
两个都是老狐狸，又不是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把话说清楚了还有什么意思。
张部长赶紧把徐建川名单传去省委组织部青干处，青干处立即传回来徐建川的学习通知，张部长立即拨打徐建川电话。
“伯父，我是建川！”林铃上班去了，徐建川在家睡懒觉。
平常间，徐建川去省城，耍三天、五天林铃都陪着玩，这次一耍就十几天，还得耍下去，遥遥无期，林铃要上班，没法陪着徐建川玩。
林铃提出陪徐建川出国旅行，徐建川不同意，福祉县的事情虽说回避，但他仍欠心挂肠，没法走得开。
前几天他还出去逛街，去省城附近玩古镇，省城说起来大，也就是钢铁水泥房屋，真正游玩的地方不多，于是就呆在房间里睡懒觉等林铃回来。
这几天他耍得长吁短叹，一付病恹恹样子，没法打起精神。
“下午来趟组织部！”张部长道。
去组织部！哪个组织部？徐建川有些懵，张部长是市委组织部部长，自己仅是科级，给市委组织部没关系，县委组织部不应该张部长通知，
“伯父，去哪个组织部？”徐建川问。
张部长愣了下，说：“我通知你，还去哪个组织部！”
去组织肯定是好事，欢天喜地，绝对不像是去纪委，胆战心惊。
徐建川应声，电话收了线，给林铃去个电话，驾车去了永宁市。
徐建川一点过到达永宁市，下午两点半上班，他去了张部长家，张小芷居然在家。
“你怎么回来了？”福祉县谈判正酣，测算底线数据只有张小芷才讲得清楚，她可是谈判的重量级人物，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擅自离岗。
“我的家，想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我到是想问你，你怎么来了！”张小芷看着徐建川，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可是咱爸叫回来的，怎么样，没想到吧！”徐建川也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其实他又如何不知道，张小芷应该是张部长叫回来的，果真如此，自己应该有大喜事。
张小芷看着徐建川，忍不住笑起来：“自由散漫惯了……”
“咱爸叫我去组织部，是不是提拔了？”徐建川心急，打断张小芷话，问。
“想得美！”张小芷审视目光看徐建川，“一天到晚不干正事，不免职就算对得起你了！”
见客厅只有张上芷一人，徐建川问：“咱爸、妈呢？”
张小芷看眼房间，做个噤声手式：“小声点，爸、妈午休！”
爸、妈午休，自己正好行事，徐建川色迷迷目光看着张小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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