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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牌救世主全文阅读

作者:伴读小牧童     杂牌救世主txt下载     杂牌救世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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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是特异功能第二章 五雷轰。

    第一章这是特异功能

    本该平静的月色,被城市里那一束束的霓虹灯沾染而变得浮躁。本该寂静的深夜,被浮躁的人群渲染而变得熙攘。本该如水般温柔的风,被熙攘的节奏打扰而变得狂乱不堪。

    我盯着眼前杯子里如玉般剔透晶莹的青岛啤酒,轻嗅着啤酒里散出来那种名为暧昧的味道。一身黑色的礼服配上我低调但不失典雅的塑料有镜片黑框眼镜是那么的相得益彰。

    在这个喧嚣浮躁的夜晚,一个人的世界,身边嘈杂的人群在我看来只是普通的涨潮落潮,他们静静和我擦肩,来到或离开。都不曾打扰我一个人的忧愁,不太明亮的星光悄悄落入我那塑料油镜片黑框眼镜后头的眼眸,让我的心静悄悄,静悄悄。

    早就习惯了在黑夜穿行,不顾周围人怪异的眼神,不顾那些低俗的毫无美感的男女的充斥着爱欲纠葛的对话。

    我已经习惯了,已经习惯了。我已经习惯了从一个夜晚穿梭到另外一个……

    “小杨啊,我啤酒怎么还没上来呢?你写诗啊。”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我不写诗多少年了,最近改写散文了,我给你朗诵一段儿不?”

    “…………”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不随人愿,你看,正当我诗意大的时候总有那些不开眼的顾客捣乱。太三俗了,太霸道了。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云。大学本科学历、山海酒吧大堂经理兼服务员兼酒水推销兼五分之二保洁、男、据说是汉族、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七十五公斤、左眼近视加散光三百三十度、右眼近视二百五十度、相貌只能算五官端正没有兔唇没有破相、无不良嗜好(抽烟除外)、未婚、二十五岁、爱好写作、最喜欢的动物:猫、王德海、毕方、最喜欢的人:杨月、王德海、毕方、白脸小李子。

    其实我工作的这个酒吧,与其说是酒吧还不如说是个咖啡厅,来这的人大多是为了图个清静。很奇怪?在酒吧这种地方本应该是吵闹到无以复加才对,但是因为我们全体员工一致坚决不播放节奏过四分之一拍的音乐,而且我们老板还听信了不知道哪个女同事的谗言禁止在酒吧内抽烟,加上我们就把两位女同事的那种小资情调作祟把酒吧装饰的十分宁静温馨,这就导致我们酒吧成了这个城市里唯一一个天天播着班得瑞洋溢着咖啡香和百合香并且打着懒洋洋的暖光的传说中的适合下象棋和打盹的老干部活动中心

    这种气氛是相当好的,是受到大家认可的,所以我们酒吧每天都会有人把座位占满,但是通常都是那种一杯咖啡能喝上一下午甚至可以坐到我们关门打烊的闲人。甚至有好几个老头天天来我们这下象棋,来就来吧,关键他们来了还自带茶水,几个人一人花个最低消费十二块钱买罐啤酒就能在我们酒吧坐到天色将明。而我和我的同事们日子更是悠闲到没边了,很快就把经常来的几个常客变成了熟客,而且这些熟客通常来者不善,我们很难招架。毕竟人老头的生活阅历放那的,糊弄我们几个小嫩黄瓜还不是抽根烟的功夫。说到黄瓜我就想到慈溪,那的黄瓜很有名!

    “小杨啊,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最近听说这片儿房租涨价了,你们这啤酒涨价不涨价啊?”这些个见天没事儿干的中老年离退休职工最关系的就是哪的鸡蛋买四十送一个,哪的房子一平方涨跌多少,弄得自己一个个都跟巴菲特一样,就他们几个的资质不去抄期货真是浪费了好材料。

    “我们试行国家刚推出的新型上班政策,上两天休五天。”因为实在是没事情可干,我们一般每天就一个人值班,一个礼拜能休息五天。这是多少上班族梦寐以求的完美生活,可就是工资有点低,基本跟低保持平。

    我继续我的呆。

    嗯,其实我个人感觉这个酒吧撑的时间不会太长了,眼看要倒闭了,因为工资已经两个月没了。每次见到二分之一大股东兼五分之一保洁的王德海时,我都想问问我的钱还有着落没有。

    但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说出口的话除了“我爱你”再有就是“快还钱”了。

    不过酒吧就算倒闭,王德海也绝对不敢裁员,用他的话说就是‘大不了把老头子的钱败光了然后集体失业,也觉得不能裁掉任何一个人’。

    我们酒吧一共有五个人,除了我和王德海之外还有三个人。我妹妹杨月是酒吧的出纳兼会计兼采购同时王德海这个不要脸的正在追求她,王德海的大师兄李杰克是二分之一大股东调酒师兼安保兼五分之一保洁,李杰克和我们这收银兼五分之一保洁兼驻场歌手的毕方小朋友是青梅竹马的纯洁男女关系。

    嗯,好像我有点多余,不过没关系,我料他王德海也不敢把我怎么地,我可是这酒吧的元老,打大学开始就在这干着了。再着说了,我也不怕什么失业,实在不行我去应聘当防弹衣试射员也可以,昨天我还在报纸上看到这条广告,待遇相当不错,反正那样的事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危险,不过就是怕弄到最后被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龙组啊什么的特殊机构拉过去做试验,毕竟钢铁侠也能被个把吨的东西砸下来,而我根本不在乎那么点吨位。

    第一次现我和普通人不同的时候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时候我大概二十二岁,大学的最后一年,有一天我被一块铁质广告牌给砸了,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那块广告牌距离地面三十五层楼。牌子上的三角铁都被我磕平了。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当时我确实给吓蒙了,虽然我从小就没受过外伤,连感冒咳嗽都没得过,那也只能说明我运气和身体都比较好,可这时候任谁被一块几十平方的巴黎欧莱雅给砸了都不会再心如止水了。我被砸中的那一刹那就差点尿了,而且更悲剧的事情是我现我确实被砸了,但是根本没办法向广告牌所有者索赔,因为这就好比男人告女人强暴一样无从取证。

    在经过仔细盘算索赔这事儿,并且估计没戏之后,我赶紧在那些系鞋带时间长点都会围观的不明真相的群众来到之前,逃离了案现场,并且混入其中以围观群众的角度观察这个以我为中心思想的意外事故。

    问:人藏在哪里最不容易被现。

    答:一堆人里。

    回到酒吧后我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跟王德海和小月他们描述了,其实哪有什么来龙去脉,简单的说就是我被最少两吨的东西从一个一百多米高的地方直接爆头,但是除了心理有点创伤之外并无明显伤痕,求原因和解释。

    虽然我并不指望他们能告诉我,但是好多奇怪的事情都要和别人分享,不然就会像好多小说和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因为秘密堆的太多导致心理变态,最后还去征服世界,当世界之王,这不是有病么。给我两个亿让我自生自灭比什么都实在。

    可我把我身上奇怪的事情说出来了以后除了小月扒开我头仔细检查了一圈,其他人根本就太大的反应,基本上都是在敷衍我。

    我当时就毛了,我这人什么都能忍,唯独忍不得别人不信任我。于是我先用刀戳了戳自己,现只有轻微的触觉,平时经常划破客人手的近似吹毛断的水果刀连我娇嫩的手背皮肤都不能划破,这下我底气就足了,在他们几个面前一连表演了胸口碎大石、飞镖扎太阳穴、板砖拍脑门等一系列硬气功。

    可我表演完了他们还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我当时就差点斯巴达。最后还是当时还是十八岁小萝莉的月月安慰我的。

    她说:“你太迟钝了,现在才现。”

    我:“……?”

    月:“你难道没现他们都不太正常?”

    我:“……?”

    我那时候已经跟他们在一起好多年了,我从来都没现过他们有什么跟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除了毕方小朋友好像没怎么长,王德海每个月一到阴历十五号就消失几天,小李子经常画点奇怪的符号四处乱贴之外,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和正常人不一样的。

    月月我是知道的,她从小就能未卜先知,通俗的话就是甭管是谁,只要一撅屁股,月月马上就知道那个人马上要拉出什么屎放出什么屁。所以她一直是我们那片的孩子王,我就老给她跟班。

    后来月月断然现自己跟我交流起来就好像在教非洲象跳孔雀舞,她放弃了。

    虽然最后我还是知道了,因为他们几个轮流表演了一圈,他们的表演比我更精彩更灿烂,让我眼花缭乱。

    “你们为什么只瞒着我?连月月都知道?”据小李子说我当时眼神里有绝望,而我坚持认为是被他们给吓的。

    毕方答:“习惯了,不是故意的。”

    小李子答:“习惯了,真不是故意的。”

    王德海答:“你得挺住啊,是小月的主意。”

    小月答:“他们瞒不住我的,哥,你知道的。怕你接受不了,他们以为你是普通人,我跟他们说过你不是,我有说你是铁血战士来着。可他们不信,他们说你比普通人还不如,就不让我告诉你。”我虽然迟钝了点,但是我绝对不傻,看来主谋还是我这个相依为命的妹妹。

    我已经出离了愤怒:“我怎么着就不能比铁血战士好看点?”

    众人:“……………………”

    我记得当时很生气的,后来怎么不生气的我给忘了,反正就这么过来了,一过就是好几年,我们过的还真比普通人还不如。

    其实我觉得有没有什么邪门儿的能力真不重要,大部分的人只是图个新鲜刺激,觉得有点普通人没有的东西就特新潮特时尚,这就好像乍一吃芥末觉得它通透刺激特过瘾,可让你见天吃,当饭吃。搁谁那谁也受不了,普通人还没癌症呢,谁想得来着?

    人啊,年轻的时候总是放浪不羁,等七老八十了,回头就那么一看,大部分人都得拍拍胸口,深呼吸一口,平平安安就好,平安是福啊。

    看看酒吧里这群饱经风霜的老头老太太,咱现在所谓的狗屁轰轰烈烈的爱情都是人家玩剩下的。不都说特殊时期的革命爱情是分外浪漫的嘛,我记得好像是潜伏里沈傲君跟孙红雷说的,太经典了。

    其实这么说来,我也谈过恋爱的,当年我也草长莺飞过的好吧,不过周围的人都说我那个不算,他们都说大学里不祸害个把小姑娘也算读过大学?可我到现在还觉得爱情这事儿吧,是交换心灵而不是交换体液,所以我固执的认为我当时谈过一次刻骨铭心的恋爱,还是异国恋。不过那姑娘最后回了日本,说是回去继承她老爹的衣钵,还跟我说有缘就还能见面,这个我就认为是有点胡扯了,说真的,除了她之外,我连日本人都没见过穿衣服的。

    再者说了,以我现在一个月六百挂个单的工资去日本跟人家提亲?还是跟她说:“嘿,大妹子!我刀枪不入,你嫁给我吧。”别闹了,这不瞎扯淡嘛。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反常即为妖。那按照这个理论,我们这个酒吧全体职工和老板都已经被划到妖怪的行列了,但是我和王德海他们对妖怪这词儿都特敏感,毕方语录第三百三十七条就是,谁要敢冲着我叫妖怪,我就弄死谁。

    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是很费脑子的,意淫这事儿也不能多干,很容易把自己弄得提前进入老年痴呆阶段。所以我准备收了心思,把卫生收拾一下,估计小月他们几个也快回来了,他们今天去集体采购,也没告诉我他们要买点什么,不过我总觉得有点散伙饭的意思。哎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离愁啊。

    在我擦桌子的时候,门口的迎客铃响了,迎客铃就是挂在门口的风铃,人一进来就会哗啦哗啦的响,都听过周杰伦的半岛铁盒吧,就是开头那个调调,是毕方特意从淘宝上买来的山寨货。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这是我们服务员必修课程,甭管来的人是谁,也甭管你在干什么,开口就得这么一句,要当好服务员你就得研究现在成年消费者的心理,只要我们先入为主了,客人八成会消费一点。当然了,那些退休老干部不再其中。

    当我抬起头看来的人的时候,我才现,我这句话八成是多余的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是王德海和杰克的师叔,据说在道教协会上班,负责看大门,偶尔上门给人看风水量墓地什么的。其实他和王德海的师傅一样,都已经是那种道术大成的达人,但是人又损又小气还特没谱,我们老是被他玩的一溜一溜的,而且自从他师兄被一部黑的士给撞死了以后,他一直以长辈自居,索要各种东西,我们酒吧守则就有一条,在任何时候都不无偿给这老头提供酒水饮食。

    “哟,今天就你在啊?给我先来杯豆浆吧。”

    “别闹,你有啥事,赶紧说,借钱没有啊。”

    “小兔崽子你胆子不小啊,你知不知道老子我一个掌心雷就能废了你。豆浆赶紧!”

    “老头儿,我告诉你,你还欠我一千三百多块,都两年了,你有脸没脸?你这人那么爱占便宜,拿人的要真手短,你早就高位截瘫了”

    被我戳到了痛处,老头讪讪笑了两声,没出声。看的出来他当时特窘,因为我们的声音确实不少,周围的退休老干部都拿旁光瞄着他。都认识他,可谁都不待见这老头。

    “小杨啊,作为长辈我不跟你计较,我王振华好歹当年也算响当当的汉子。今天我来是有事给你们干,我知道你们这快倒闭了,让你们赚一票。”

    “你怎么……知……不自己干?”

    老头不知道还真奇怪了,他和他师兄,也就是王德海的死鬼师傅。一个学的是天地灵气摆阵画符,一个学的是星象四海奇门遁甲。如果不是他们师门有规章制度,那基本每期双色球老王都能给包圆了,哪用得着问我们几个借钱。

    “老子要能干还用你们?你是不知道老子逮只鸡都费上半天劲啊?我又不是我那死鬼师兄,我那天就跟他说了不要去买那打折鸡蛋,他不听。还说什么命里有则有,躲不过……”

    “我给你倒杯水,等德海他们回来。”

    他每次说话只要带上他师兄,那一定是实话。虽然没什么根据,但是男人的第六感也一样很敏锐。

    “我说这么多话,你就给我杯水?妖就是妖,果然没人性。”

    “你才是妖,你一户口本都是妖,这只是特异功能,没看过赌圣啊,废什么话,你爱喝不喝。”

    “我喝,我喝。”

    “…………”

    第二章五雷轰。

    脏话对我们这种俗人就是个语气助词而已,其实并不是故意就想说它,譬如要是搁古时候。《史记》里头那句“呜呼哀哉,逢时不祥!”,要是让我说那就是“妈了个*,逢时不祥!”,表达的意思都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给人家打工?人家只要出钱,他们让干什么我们就得干什么?”

    王德海对自己这个师叔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从小他和白脸小李子都是师傅带大的,而且师傅出车祸这事儿,自己这个已经可以算是天算的师叔没理由不知道的。所以他俩对这个间接害死自己师傅的师叔那叫一个相当没好感。对了,李杰克是个白种人,国籍不详,据说是他那个天剑师傅云游四方的时候在孤儿院捡的,据说是个道术天才。不过现在他除了长了一张外国人的脸之外其他的完全都本土化了,包括蹲着吃饭的习惯。真不知道王老二他们到底是个啥门派,就师兄弟俩人,传人也就俩。还都是一个师傅教的。王老二这家伙也没听说有什么弟子,当初王德海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和自己关系暧昧的小师妹啊。

    王振华老前辈郑重的点了点头“差不多,不过事儿成了,我得抽三成。”

    我不适时宜的插了句话:“那估计玄,这就小李子敢杀鸡,还得闭着眼睛,万一那边叫我们杀人的话,我们不是还得赔人家保证金?你不是下套等我们钻呢吧?我们真没钱了。”

    众人皆点头,纷纷表示对我观点的肯定。

    王老二头上青筋都暴出来了:“放你娘的屁,等我叫他自己跟你们说,老子几十年的修养就废在你们这群小王八蛋手上了。”说着,他从身上一套看上去像染了色的内裤的外套兜里掏出个了个诺基亚n97,毕方看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小李子侧过头悄悄跟我和王德海说:“看丫的手机。”

    王德海目露凶光:“娘的,我这几年的手机加起来都没他的好。”

    我摸了摸我那台买来就自带凤凰传奇全部歌曲的山寨手机羞愧万分

    王老二这边也接通的,电话一通他的脸色一变,仿佛绝世高人:“小陈啊,他们已经基本同意了,你过来把事情仔细说清楚吧。”说完就挂了电话,神色彷如绝代高人。

    我们几个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他给带过去了,这老丫的,糊弄人的本事绝对受过专业训练,小月去当钢琴家教了,不然让她弄死这家伙,王老二就怕小月。毕竟谁吃得消一个心灵透视把自己干的破事全抖搂出来啊,不过小月私下跟我们说自己看不透王老二,老家伙太厉害。不过能吓唬他一下也是好的。

    酒吧已经提前打烊了,把那些不情不愿的离退休老干部打走之后,我们五个人大眼瞪小眼,毕方脾气最等不得人,自己打开电脑开始用摄像头照大头贴。小李子拿着一本初二英语书苦读,因为我们都说他长得像英国人,所以得学英语。最后只有我这个站着都能睡着的呆王子和王德海这个能把自己想象成创世大神的意淫天王俩人和王老二玩着心理战。

    在不知道几分钟之后,迎客铃响起,在这个安静的诡异环境里分外刺耳。

    我们全部的人都抬头看着这个走进来的人,此人身高约一米七不到,体重大概一百七差点,带着个鸭舌帽,戴副眼镜,穿着一身亚麻色西装,夹着个公文包,乍一看就像是进城办事的乡镇企业家,最显眼的就是他的眼镜,居然跟我一样,我当时就想把眼镜给踩咯。

    这个王老二嘴里的小陈见这么多人都盯着他一个,明显一愣,然后用手在脸上抹了抹,扶了扶眼镜整了整帽子,提了提裤子。

    “王主任,这就是你给我们推荐的几个可以解决问题的人才吗?”刚进来的陈姓乡镇企业家,整理了一下思维,然后冲着王老二打了声招呼。

    王主任?合辙现在看大门改名叫传达接待部了是吧,那王老二还是个部级干部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个买凶杀人的坏蛋啊,难道是要买我们回去组织一个公关部?想到公关,我不由得想到电线杆子上贴的招聘男女公关的小广告,月薪两万,小费另算。日结!

    我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小李子,而且看他的时候还跟王德海的视线交错了一下,好明显,我跟他还是很有默契的。

    “小陈啊,这几个完成你的事,绰绰有余。”王老二那装逼的神韵就算拿不到奥斯卡奖但是拿个金鸡奖没太大问题。

    我们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跟王老二胡搅蛮缠,家丑不可外扬啊。我们跟他最多是算人民内部矛盾,但是捅开了就变成了外交问题了。

    陈姓胖子扫视了我们一圈点了点头:“你们好,这次的任务是去一个外国收藏家私人展览上拿一件东西,这是任务物品,你们看一下。”他边说边从夹在胳肢窝下那个充满体味的公文包里掏出几张照片分给我们。

    我翻了翻照片,现是个指南针一样的东西,觉得很好奇:“拿?明显是偷好吧,说的我都差点误会是叫我们去取快递,犯法的事我们可不干,而且干啥要去偷个指南针?”

    陈胖子翻了翻白眼:“这件东西是国宝,本来就是属于国家的,只是被盗墓贼窃取了,这是一个罗盘的组件,这个罗盘的另外一部分已经在我们手里了,据我们推测,这个罗盘出现的年代是在距离现在五千五百到六千年前。如果我们能解开这里面的秘密,那么我们也许就能把炎黄传说变成真正的历史……”

    我都被他给说晕了,我历史就没及格过,毕方都带上耳机了。

    小李子放下初二英语书抬头问了一句:“你是官方的人?”

    这句话一问,我和王德海猛点头,小李子问出了我们想问的问题。

    陈胖子从钱包里掏出了张证件:“我是隶属国家情报局的,你们可以叫我陈科长,名字和部门我不能透露,事情办成之后,你们能拿到三十万的报酬。如果你们觉得可以就打王主任的电话。我先告辞了。”陈胖子滴水不露,果然是情报部门出身,我们都是第一次接触除了片警小刘之外的国家公务人员,连毕方都摘下耳机对着陈胖子一顿猛看。

    我举手:“报告政府,我们国家有没有龙组?”我看小说里都说龙组是我们国家最厉害的部门,里面有好多好多厉害的怪叔叔。

    陈胖子一愣,差点没绷住笑:“你小说看多了,这事儿你得问王主任。再见!”说着转身就走,我分明看到他脸颊的肥肉在颤动,恩,他绝对在笑。

    他一走,我们那犀利的眼神都瞄向王老二。

    他呵呵一乐:“看我也没用,这个真没有,不然我哪会沦落到看大门儿,不过有应付特殊事件的机构,这个我是知道的,不过里面的人挺废的,都是些二流的打手。记得事儿成之后我得分三成啊,我得弄点钱养老咯,不然死了连个戴孝的人都没。哎……要是师兄在,一个人随便就去扫了他们……”说完就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听到他又提起小李子他们的师傅,连我这么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语气里的黯然,心头一滞,失神片刻。

    小李子突然惊叫了起来:“不好,我们又被丫玩儿了,看看少什么。”

    事后盘点,杰克丹尼一瓶、花茶一斤、甜品若干。幸好杰克丹尼我们掺了水,花茶两块五一斤,甜品自己做的。

    虽然损失不大,但是王德海一脸挫败,脸都拉成驴了:“你说你们就不能小心点?怎么又着了他的道儿了,我说大师兄,你好歹也得了老头子的真传了,你这几年跟那老丫交手结果就是俩字儿,完败。你说你悲哀不?”他把气都撒小李子身上,他不敢招惹毕方,不能招惹我,不舍得招惹小月。只能在小李子身上挑刺儿了。

    小李子倒是情绪还行,摸了摸鼻子:“得了呗,老头子来的话还能弄赢他,咱几个还是歇着吧,老头子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师弟能差咯?一个修身一个修心,都是殊途同归的,让他给你占一卦你敢不?不过我就纳了闷了,修心怎么能修成他那德行。”

    王德海完全没脾气:“让他给我占一卦,他能改了我下半生,我恨的是他为什么不救老头子……”

    一直没说话的毕方这时候却接了一句:“他能改的是命,但是逆不了天。”

    我一头雾水:“你们在说啥?”

    没人搭理我,气氛十分奇怪,王德海躺在沙上,拿本知音盖着脸装深沉,毕方坐在柜台上两只手来回扔着一个紫色的火团,小李子继续苦读初二英语书。

    月月这个时候也回来了,提着一大包火锅材料,买了我最爱吃的牛肉干,她一进来就开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除了我。

    “这个事,咱接了。”小月一锤定音,连问都没问,小李子他们都拿她很没招儿,特别是王德海,每次想给小月点惊喜,但是每次都特悲剧。

    当然,我也问过小月能不能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告诉我血缘有干扰,只能知道我当时心情是好是坏,可是大部分我都在一个无悲无喜无怒无愁的呆状态,她说我可能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觉得我绝对没病,呆又不是痴呆。

    小月从小就是孩子王,现在也是我们中的绝对领导人,所以一般她下的决策绝对是没有人敢忤逆她的,顶多有点补充意见,大方向和作战计划永远是她定。

    毕方一听有任务可作斗志高昂:“那我们第一次当侠盗,是不是也搞个什么组织出来?”

    王德海摸了摸下巴:“恩,一个组织的名字非常之重要啊,看看人家特种兵,狼牙啊军刀啊,绿色贝雷帽啊。多威风多煞气,不用看人就知道相当的猛。”

    小李子甩了甩飘逸的金色刘海:“可惜咱们只有五个人,不然叫六神合体多带劲。”

    我:“五个人的话,叫五雷轰顶怎么样?”

    众人:“………………”

第三章 狍子计划

    我们已经决定了干这一票,依我的意思,我们几个先吃顿火锅,缓缓再跟王老二打招呼,不然老头儿看出我们急,指不定又出点什么阴招弄我们,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绝对不是他。

    毕方和小月都是一手好厨艺。我们的晚上饭很快就犀利的登场了,虽然说火锅这玩意不需要什么技术,但是如果一旦弄的不好,火锅马上变身麻辣烫。

    我胡乱着往嘴里塞着肉喝着酒而且还边嚼边说话:“老狗啊,你说你五行属狗,你怎么就不吃肉呢?每次都得弄个鸳鸯锅底,老麻烦小月,你于心何忍啊?”

    小月声音挺低:“不麻烦,就两包方便面料兑点水。”

    王德海吃颗青菜都能吃出狗抢槽的动静,他也边嚼边说:“别他妈叫我小名,还不都是王老二干的好事儿,小时候丫骗我吃生肉,吃出心理阴影了。要不我哪舍得麻烦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月打断了:“你敢在我名字后面加儿字,我就毒死你。”声音严肃,老狗心惊肉跳。

    至于小李子和毕方俩人,完全视我们为无物,一心涮菜,然后互相喂食。世风日下,不堪入目啊。

    老狗看了看自己的师兄和毕方又看了看月月:“小月啊,我觉得恋爱还是要年轻时谈才好点。等年纪大了,上来互相先问你谈过几个我谈过几个,要不干脆问你睡过几个我睡过几个,还都特坦然,特豁达,特不当回事儿。你觉得呢?”

    合辙老狗在这玩的是曲线救国政策,知道小月特传统,也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瞒不过人家,干脆就绕了圈子变相告白。

    而我家小月更是淡定:“你说的没错,你想怎么样?”

    老狗奄然,世间的事,最悲惨莫过于说着有心,听者模棱两可。

    我差不多也吃饱了,那么这时候是谈事情最好的时间段了:“那个,同志们,都停一停,咱们得给弄个作战计划,不然到时候一准特瞎,特别是你们两口子,严肃点!”

    既然酒足饭饱,那么我们就要开始谋划我们这次行动的主要路线和具体操作流程了,陈胖子给我们的照片后面就写着地址和大概的保安人数和分布。

    “就这种程度?我初中校保卫科都比这严,连我翻墙都被逮着过。”老狗不屑的对着我草拟的分布图撇了撇嘴,老狗初中的时候已经很牛逼了,除了心智没开化之外,能力上已经和现在没太大区别,一个抬起脚挂一档就能跑上八十迈的人,在一次翻墙去打电动的时候被他们学校保卫科给抓了,这导致他到现在对自己母校的保卫处心怀戚戚。

    而小李子接过我的草图,在上面涂涂画画,然后沉吟了一会:“恩,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普通的展览厅,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众人不解,摇头。

    “像这种事儿,随便叫个入室盗窃的惯偷儿都能把这玩意给顺出来,可你们没现那个陈胖子如临大敌?”小李子继续给我们分析道。

    毕方撅着嘴,一脸不乐意,生怕活动取消,自己刚点燃的漏*点就这么破灭了:“你胡扯!是个人跟王老二混在一块都得如临大敌。”

    毕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不过总觉得小李子更靠谱。

    我最烦的就是一点简单的破事翻来覆去的研究,于是张嘴打断他们的废话:“不管那么多了,毕竟有三十万的报酬,就当我们中了个双色球的二等奖,管他诡异不诡异。还有点,别剩下,月月,把那袋子粉丝给我拿来。”

    世界上好多事情就是这样的,不去努力就放弃,那谁能知道自己放弃的到底是什么?谁能轻易就把自己的下辈子给定下了?至少王老二绝对不行,他要有这么强力,早当上第十大常委了,至于在个不起眼的小单位里看大门?所以好多时候我们要能有勇气赌他一赌,不然连赢的机会都没有,不是吗?

    我他妈哲学了。

    后面的事情就是行云流水了,我们给王老二打了电话,而且我们给这次入室盗窃计划的名字也想好了,叫“傻狍子计划”,言简意赅,寓意深刻。并且告诉王老二最多给他百分之十,但是他抵死不从,最后讨价还价给了个中间价,他还絮絮叨叨废了一大堆话。

    既然是去逮傻狍子,我们几个准备今天晚上一过十二点就动手,反正那地方离我们这也远不到哪去。

    现在离我们开始执行行动还有四个小时整,我们决定集体补个觉,特别是我,明天一早我还得去进货,晚上再熬夜,身体吃不消啊。

    我们就住在酒吧的二楼,小月和毕方一个屋,我和其他俩人住一屋。老狗靠在床上抽烟,眼神迷离,不知道又在意淫什么,小李子塞着耳机拿着那本初二英语书,嘴里念念有词。我在看社会和人文类的高端书籍知音杂志,反正我们仨人都没有睡意。

    “云子,咱们认识多长时间了?”老狗眼神依旧迷离,所以他把烟灰弹到他平时喝水的杯子里了。

    “不知道,挺多年了吧,这种考验记忆力的事儿得找小李子,好像我打记事儿开始就认识你了,那时候你就一2B。”

    我跟老狗和小李子三人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从小学一直同学到大学,还一直是同班,这种几率基本只能出现在小说里,那时候我爸妈还都没出事儿,我对妖精的理解还停留在聊斋志异和倩女幽魂上。

    “你才2B呢,哪次不是我俩帮你打架,你忘了小李子脑门子上那道疤怎么来的?你个死没良心的。”老狗对2B这个词敏感度相当高,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爬到小李子的上铺,把他的脑袋搬向我。

    老狗义愤填膺,小李子冲我贼兮兮的笑。

    我小时候绝对是狗见了都不屑追的主儿,所以小学到初中班里的同学没事就拿我开涮,说真的,我基本没听清楚过他们说什么,我都呆走神去了,可老狗和小李子俩人的听力相当不错,经常因为这些屁事儿跟人干仗,本来他俩的身手弄死那些不懂事儿的小孩就跟蹿稀一样轻松惬意,可他们家老头严禁他们使用各项功能,他们也只能肉搏,虽然就算肉搏他们也很牛逼,但是毕竟人数放在那,小李子有一次就被人用砖头阴了一招,直接被干出血了。而那也是我至今唯一一次动手打架的原因,我把那个使阴招的直接从三楼给扔下去了,当时他们那帮人都吓傻了,被我扔的那个哥们被吓得在半空就失禁了。前段时间他还来我们这玩过一次麻将,他说他到现在见了我还直想尿尿。再后来,我还是继续呆走神,但是再也没人涮我了,都改涮那个空中失禁的了,他从那以后就有了一个飞机拉线的外号,伴随到如今。

    “行,行,你说什么就什么,我要是个女的,早让你们糟蹋了。”

    这次接话的居然不是老狗而是小李子这个闷骚的货:“你要是女的,那得长成啥样啊,你转弯抹角骂我们呢。”

    老狗不解:“为啥?”

    “骂我们瞎眼啊,不瞎,谁敢糟蹋他这样的妞?”说完他赶紧塞回耳机,侧过身子,继续装模作样的看他那本人教版初二上学期英语书。

    “你个***,我就算是个女的,也不能让你糟蹋,我这零点二的自动铅装不下你那零点五的笔芯。”

    老狗:“……”

    李杰克:“…………”

    时间过的飞快,十二点很快就到了,根本没睡的我们穿好衣服,准备去叫醒小月他们,可我们刚出门,就看到她俩坐在大堂里看还珠格格,里面传来一句‘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我们按照提前说好的,先步行,等到夜市之后我们再打车过去,避免万一事情办砸了,被人找上门。

    我们这个小城市,生活节奏慢,所以夜市就算已经到了深夜,也能见到无数人穿着睡衣棉拖鞋或吃着烧烤喝啤酒或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的吃食津津有味。

    小月环视一周,我知道她只是在找出租车,她可没偷窥别人想什么的爱好,除了对我们几个她毫不留情,对其他人她都敬而远之。她曾经说过,如果她每天都去窥探身边经过的所有人的想法,自己早疯了,哪还能有一个健康积极的心态面对生活。

    “那边,我们坐黑车过去。”小月手指一部黑车,黑车司机正在吃着炸串。

    我估计小月是怕坐正规出租车会留下证据,人生啊,有一个这么聪明的妹妹,我还长脑子有什么用。

    可我刚准备夸奖她的时候,她又蹦出来一句:“现在这个点,黑车比正规的车要便宜点,过了十一点出租车涨价了。”

    就这样,未来大杀四方,让全世界各种乱七八糟组织都为之敬仰,强大到可以跟一个小**队抗衡五雷轰顶组合,全体都被硬生生的塞进一辆黑车里,车里还弥漫着一股烤肉味儿。

    司机明显是个老油条,他巧妙的避开了所有的主干道,在弄堂和小巷子之间穿插前进,最窄的地方基本就是擦着车皮过去的,难为司机师傅的技术了,要我来开,估计一部黑色的车能让我蹭成斑马线。可人家愣是一点没蹭着,还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弄堂里。

    “师傅,您这手艺去给奥巴马开车都委屈啊。”老狗是个车迷,但是车技极差,所以由衷佩服这位能把四个轮当两个轮开的牛人。

    “是委屈,叫我去我还不去呢,丢人!当初爷们我开青藏线的时候,泰坦尼克刚沉下去没几天呢,老外都挺二的,这哥们也听不懂中文吧?看他样就是个英国人,英国人特喜欢装大尾巴狼,自己又一点本事没有,用现在那帮小子的话说,这就叫金毛凯子,等会帮咱国家从他身上多弄点外汇出来,让丫没事就赚咱中国人的钱。”这的哥绝对继承了几十年来的士司机所有优点,嘴这叫一个贫。我们脸都快憋绿了,小李子更尴尬到没边了,脸上的表情复杂到极点,但他没说什么,估计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连省都没出过,愣被人跨了半个地球。

    最后我们到目的地的时候,一下车毕方就开始爆笑,我们几个里她的笑点是最低的,笑得那叫一个洒脱啊,连司机师傅都纳闷了。

    “这丫头咋了?是不是魔怔了?这地方听说挺邪门儿的,得亏你们找了我,其他人还真不敢来。”司机师傅倒是挺热心。

    这时候小李子拿出钱包走了上去:“师傅,给您钱,谢谢您了,技术真棒。下次出车咱还找你。”

    说实话,当时司机师傅的表情比小李子还丰富,我这个笑点非常之高的人都差点忍不住了,而司机师傅接下去的一句话,我们没有一个人还能绷的住了。

    “你小子是个中国人啊,学啥不好,学那个麦克乔丹,把皮都给换了,真丢老爷们的份。”说完连钱也没要,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师傅,我真是外国人,我真是外国人哎!”小李子追着跑出好几步,但是始终没跟上,悻悻回到我们身边。

    老狗摸了摸脑袋:“换皮跟乔丹有啥关系?”

    我想了想:“估计是想说麦克杰克逊吧,他把这哥俩弄混了吧。”

第四章 无感觉。

    我们一直以为偷儿是个低贱的工种,可自从看完天下无贼之后,我深切的感觉到各行各业到达一个境界之后,都是那么的化腐朽为神奇,我们第一次从事这项极具挑战并且富含技术含量的工作,这让我们几个都非常紧张,在七弯八拐到达我们今天晚上的任务地点的时候,小李子鼻头都开始冒汗了。

    这个地方哪是什么我们以为的展览馆啊,分明就是私家小洋楼,就是地方偏僻了点,气氛阴测测的,难怪没什么复杂的路线和为数众多并且身强力壮的保安,难怪老狗嘲笑这还不如他初中学校。

    我们蹲在铁栅栏外,我和老狗小李子三个人嘬着烟,想着怎么才能轻易入手,不被现。小月和毕方俩人在策划等会成功之后的逃跑路线,怎么样才能绕大半个城市,最后在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潜回酒吧。

    毕竟我们都第一次干这事儿,第一次总得憷,不然太对不起这几扇铁栅栏了。

    毕方这时候站起身来冲我们张牙舞爪:“我和月姐连明天吃什么都想好了,你几个大老爷们还蹲那干什么?”

    老狗最受不得激,站起来把烟一摔。激将法在他身上那叫一个百试百灵,我们都说他是狗改不了吃屎,他自己非得说那是事业心强,不甘落后。

    “哥几个,起来了,不就偷个东西,我偷东西那会儿香港还没回归呢!”

    他这么一叫唤,隔壁几栋别墅的感应灯都亮了,大老远我们就听到狗叫声了,老狗吓得头一缩。我笑他还被烟呛的连眼泪都流下来了。

    这时候小李子眉头皱了皱,声音慢慢悠悠:“你们真没感觉到不对劲吗?”

    毕方走过来一把揪着小李子的耳朵,王霸之气乍现:“有话不能好好说是吧,你吓唬谁呢你?”

    别看毕方平时干点啥都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其实她的胆子非常小,这完全不符合她自称的朱雀转世的身份,嗯,脾气合适,可是胆子就有点太儿童化了。

    小李子这时候也满脸赔笑:“是,是,是。老婆大人,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轻点轻点。”

    “那你还不赶紧说!这边这么荒,谁知道闹鬼不闹鬼。”毕方松开手,四下看了看,眼神里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我这时候凑到老狗的耳朵根前:“看到没,谈恋爱就这下场,悲剧啊。”

    “放屁,那是李子不行,要是我……月月那么温柔,怎么可能呢?”他刚振一下男人的雄风,但是余光看到小月正拿眼睛看着这边,马上改口。不过我觉得如果小月真想知道,老狗改口也已经晚了,他果然就是个悲剧。

    在我们闹腾的时候,小李子站起身从羽绒服内兜里掏出一张黄色的草纸,然后在另外一个内兜里拿出来一只签字笔,在纸上开始画奇怪的符号。

    我问老狗:“小李子这是画的啥符?你摇什么头,你***有没有好好学习啊?你脑子里到底想的啥?”

    老狗摸了摸后脑勺:“我压根就没学,我学的是体术,他学的是道术,压根就两码事儿,再说了,老头子说我是什么天狗还魂,不需要什么道法,就因为这事,王老二骗我吃生肉来着。”老狗一直对王老二骗他吃生肉耿耿于怀。

    “是天雷,天雷符引。”小月冲我们甜甜一笑,轻声细语。老狗的骨头都酥了,心思立马就不在我这了。

    小李子画完,长出一口气:“妈的,画符就是麻烦,非得一口气画完中间换气就算失败,还好我没画三阳开泰,不然我非得死这儿。这房子有奇怪,根本就没保安,但是里面有人的气息,而且还有一种奇怪的气场,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实在不行我把符给点了,炸了丫。”

    我奇怪的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符:“要是有避雷针呢?”

    众人“……”

    介于没有保安,我们相当顺利翻过铁栅栏。这点难度对于我们三个从初中到大学都沉溺在爬墙快感的新三好少年来说不算什么,月月是我背过来的。毕方更潇洒,直接把栏杆给融了。

    “杨云啊,你说我们怎么就这么2呢?让她先进不就得了。”老狗用一种看二傻的眼神看了看我和小李子还有毕方融出的那个洞。

    毕方的理由是不能做出不符合淑女的事情,小月就只是笑。

    走进大厅,这次奇怪的感觉连我都感觉到了,别问我为什么能走进大厅,是毕方打头阵。

    这栋洋房两层半,是那种典型的中世纪文艺复兴风格,绝对是那些崇洋媚外并且没什么文化底蕴的无良黑心房地产建的,谁见过文艺复兴时期的房间里摆着后现代装饰主义风格的家具?这也算收藏家的屋子?还不如我们那个破酒吧来的有品位。

    大厅黑漆漆,唯一的亮光是几处地灯出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微弱光芒,整个大厅被布置成了一个小型的博物馆,根本没什么人气,好多地方都结了蜘蛛网,看上去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这种地方绝对是风靡一时的闹鬼圣地级别的存在。更恐怖的是小李子是说这栋楼里有个人,我扪心自问,要让我在这种环境下每天坚持待三个小时,连续一个礼拜,我肯定得去看心理医生,要是别人……这不,毕方都开启战斗姿态了,其实我个人感觉,我们几个之中战斗姿态最霸道的就是毕方,因为除了她我们几个压根就没有战斗姿态,其实要把全身点着,而且不烧着衣服,这绝对需要很强大的内力,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们根本感觉不到她的温度,而且看上去她的燃烧状态的,但是其实一点都不亮,这一点都不符合物理定律啊,不过话说回来,要真都符合物理定律了,我们几个全拉去火葬场做化肥好了。、

    我们谁也没说话,小月眼睛紧闭,要是以为她会害怕那就彻底的误会了,她这是开大技能了,感知周围五十米所有有思维活动的物体的想法,这招几乎没办法免疫,连我这个血缘干扰和王老二的防火墙都不管用,小月其实很讨厌用这招,她觉得自己能看透人心这招太恶心了,她宁可换个隐形啦、穿墙啦、会飞啦等等的。

    当然,她现在在用这招的时候,我们都得心无杂念,不然啥都会被她知道,特别是老狗,我见他连汗都出来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鳖的,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情比让一个意淫狂人停止意淫更残忍的事情呢?

    这个时候小月猛的睁开眼睛,眼神非常犀利,直直盯着一个方向。

    “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身体重要,不舒服我们就走吧,咱们不要那钱了。”老狗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拍马屁献殷勤的机会,这是他的优点啊。

    “楼上有个人,在做春梦。”小月的怒火平息,合辙她刚才看了场春梦,那就跟我们平时看.aVa没什么太大区别。

    老狗哪能忍得这个,他觉得那个做春梦的混蛋亵渎了小月,可不管人家是不是自愿的,嗷嗷就往楼上冲,我们连拦都没拦住。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于是转头问小李子:“刚才你不是说有个奇怪的气息么,是什么玩意?老狗没事吧?”

    小李子先是耸耸肩,说他不知道,再是摇摇头,说老狗没事。什么叫默契?这就叫默契。

    没多一会儿,老狗就把那个做春梦的家伙给逮了下来,虽然穿着厚睡衣,但是帐篷还是支着的嘛,我跟小李子相识一笑。人被逮下来了,灯当然也被打开了,既然从偷儿变成了入室抢劫,那给我们个继续黑灯瞎火的理由吧。

    我一回头把我吓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李子已经在头上套了个黑丝袜,见我惊恐的面容,小李子悄悄告诉我:“我特征太明显,太容易被认出来了。”

    “谁问你这个,我是想问你这玩意从哪来的?”我记得他没带这个装备来啊。

    小李子呵呵一乐,用手一指毕方,哎哟,可不是嘛,毕方本来一双诱惑的黑丝袜,现在只剩下黑白配了,少了一只,露出下面的白色秋裤,在这一刻我豁然开始佩服毕方的勇气和小李子的魄力。

    被老狗逮下来的那个人,显然还没睡醒,撑着他迷茫的双眼看着我们几个入室抢劫的。

    一共六个人,谁也没说话,愣是大眼瞪小眼过了十分钟。毕竟我们这些入室抢劫的没啥技术含量,而我们本身就没打算抢劫,偷东西这事儿,不需要什么台词不是。

    那个春梦哥显然是缓过来了,冲我们眨巴眨巴眼睛:“你们要干什么?”这是被挟持之后所有人的通用语录。

    小李子一个横跨站在春梦哥面前,拿出那张指南针的照片:“你这有这个没?有的话赶紧拿出来,没有的话我们可对你客气了。”

    我们三人齐声:“对!不拿出来就对你不客气了。”

    小月和毕方捂嘴笑。

    春梦哥仔细看了看照片,眉头一展:“你们就要这个?”

    点头

    “不改了?”

    点头

    “你们确定吗?”

    毕方爆了:“你到底有完没完,要不要求助场外观众?就是它,赶紧拿出来。”

    春梦哥居然笑了:“好好好,先放开我,放开放开,我带你们去拿,你们拿了就不会还给我了吧?”这个春梦哥身高一米七左右,穿着花格子睡衣,脸蛋白白净净,倒还算衬眼。

    我们集体石化,我突然感觉我们好像是在收破烂,真不知道这个值三十万块的指南针到底因为什么惹了这家伙不高兴。

    他把我们带到地下室,兴高采烈的情绪让我们的心情居然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他翻箱倒柜,然后在一个红木的箱子里拿出来一个榆木的盒子,又从哪个盒子里掏出个红绸布的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是个锡箔包着的东西,打开锡箔里面全是卫生纸,把卫生纸抽掉里面是个看上去是红铜材质的袖珍棺材,他小心翼翼把那个铜棺材递给我们。

    “你说这玩意至于包得跟印度人似的么?”老狗嘟嘟囔囔伸手接了那个铜棺材,而且准备顺手就把棺材盖打开

    小李子这时候拦住了老狗的动作:“这玩意儿有古怪,很邪门。先别打开。”然后从老狗手里拿过那个袖珍并且雕刻精美的小棺材仔细观察。

    我们几个屏气凝神,特别是毕方,我明显能看到她听到那个小棺材很邪门的时候,她那穿着白色秋裤的小腿肚子在微微颤。

    这时候春梦哥神秘兮兮的冲我们低声说:“你们要的那个东西,可不是一般的邪门,我都快被它弄得家破人亡了。”

    我们听他说的邪乎,小李子干脆就把手上那东西放到台子上,示意他继续说完。

    春梦哥清了清嗓子:“这个东西,是我爸妈三年前从一个古董贩子手上买的,我老爹说这东西最少都是个二级国宝,不说交给国家,怎么也不能落在外国人手里。可那个破烂指南针到我家之后,我家就开始不停的倒霉,最轻的是打破个杯子,最重的是出车祸。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没现这情况,只是有一次我拿着这个东西玩的适合,现它的指针会自动转,而且转的位置刚好是我们家人所在的地方,后面的事儿我就不用说了,我父母车祸了。这个大房子就剩我一个人了,而且这个***玩意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只要有人路过或经过这里,它就跟这瞎转,然后那人就得倒霉。所以大家都说这一代有点邪门。”

    大爆料啊,原来这指南针还有这功能呢?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把这玩意给扔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它给扔了?”小李子果然是明众人之所想啊。

    “你当我不想啊?我又不是没扔过,每次扔完过不了几天,它又会从各种途径回到这,所以说它邪门呢,就这点。”

    我们几个听到这开始交头接耳。

    先是毕方言:“好可怕,我们能不能不要拿了,赶紧回去吧。”

    接下来是老狗:“妈的,王老二不会是想玩死我们吧。”

    跟着是小李子:“不一定,咱先把任务交了吧,就算做好事了。”

    我沉吟了一下:“你们不觉得咱们很没成就感么?”

    小月轻轻一笑:“是挺没成就感的。”

    最后我们拿走了那个铜棺材,而且没把盖子打开,因为小李子说这个棺材对里面那个奇怪的气场有压制作用,我们也忘了问为什么要给指南针外面套个盒子,就这么垂头丧气的出了门,春梦哥跟送贵客一样把我们送出老远,还一人给我们塞了快面包,说晚上干活挺费神,拿块面包垫点肚子,别饿着,还叫我们经常回去找他玩。

    我们打车回到酒吧,路上司机师傅紧张兮兮的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手上那个小棺材。毕竟现在快三点了,谁看个人捧个棺材谁不瘆?

    我们几个完全没有刚去时候的踌躇满志,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上我进货的时候顺道给拿过来呢,还烧坏人家的栏杆和大门,这让一心想当侠盗的我们情何以堪啊。

    “都去睡会,明天一早咱们开棺验货。”小李子用符纸把棺材糊了一圈,然后放在桌子上,悻悻的招呼大家把门锁好回去睡觉。

    小月锁完门,路过那个奇怪小棺材的时候,我刚好回头,看到小月冲那个奇怪的东西用唇语说了句安静点的时候。我突然就心烦意乱起来,我总觉得小月有事瞒着我。

    “哥,别乱猜。”

    “…………”

第五章 王八!你从哪来?

    一早,我们三个因为心里惦记着事儿,所以没怎么多睡,可当我们从房间下楼的时候,现小月已经在准备午饭了,毕方不知道去向何方。

    因为时间匆忙,所以今天只能靠面条过日子了,显然我不是很喜欢吃面条,小李子无所谓,而老狗的话只要是小月做出来的东西,屎不臭他都得舔两口。

    小月伺候我们入座以后,转身上楼,连拖带拽的把睡眼惺忪的毕方从房间里赶出来,督促她洗漱,她就这毛病,大早起没人管她的话,她从来不洗脸。

    这里不得不说,老狗其实是一个伪天主教徒,他每次吃正餐前都得来段祈祷文:“感谢万能的主,赐予我们美味的面条。阿门!”

    万幸今天吃的是打卤面,要是今天吃豆腐渣炒饼我看丫怎么说,万能的主就赐你丫豆腐渣炒饼,这不是埋汰人嘛这。

    我用筷子挑了挑面条,觉得索然无味:“我说你能不能每天别叨叨这几句,昨天吃火锅的时候也没见你多虔诚,吃得跟抢槽似的,你看人家李子,身为一个外国人,愣是没把上帝当会事儿,你说你一中国妖怪信个什么外国神仙。”

    小李子摇头:“可别扯上我啊。”

    老狗一脸庄重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把他当会事儿,我看电影里这么干挺帅的,当时我也就图一乐呵,现在倒是有点习惯了,我跟老头学艺那会儿就不信有上帝这种邪气玩意了。电视里不是天天放着反对封建迷信嘛。”

    毕方嘴里含着面条白了老狗一眼:“你自己就是个封建迷信,你自杀以谢天下好了。”

    老狗不语,埋头吃饭。

    老狗吃饭的时候完全是用哪种天狗食月的气势,得亏他不占荤腥,不然我和小李子他们绝对营养不良,我们一直认为老狗就算没猪好养活也绝对差不到哪去了,给他碗饭搅和点白菜叶子汤,他能呼噜呼噜吃下三大碗。

    吃完收工之后,小李子从饭桌底下掏出昨天弄来的那个棺材,放在我们面前,气氛陡然紧张,虽然说我们都奇奇怪怪的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但是人家一直怎么过我们一直怎么过,只是一点细节不同而已,碰到未知情况我们还是会乱的。

    小月根本不关心这个,而且她好像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知道,我们也早就习惯了,所以放她一个人在后厨洗碗拖地打扫卫生,不是我们欺负她,她就爱这口,你不让她干她偷偷都要干点,所以小李子一直致力想让毕方朝小月的方向展。不过收效甚微啊。

    我们四个围坐一圈,你看我,我看你,眼屎都快瞪出来了。

    最后小李子看不下去了,挽起袖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递给我昨天他画的那张雷符:“等下如果有状况,你就把这个撕了。”那神色,就好像在遗体告别一样,迟迟下不去手。

    老狗没等他说完,一把拿过小棺材,两手一用力,整个棺材居然横向截断,喀拉一声掉在桌子上,里面的那个邪门指南针也随着在桌子上打了几个转,停下了。

    我们各自保持开始的姿势,一脸呆滞。

    还是毕方反应快一点:“就这么的打开了?”

    我点头。老狗点头。小李子点头。

    可就在我们四个准备长出一口气的时候,桌子上的那个看上去很有质感的指南针的指针开始缓慢活动起来了。

    这时候我想起昨天春梦哥告诉我们的,这玩意指谁谁倒霉,指谁谁遭殃。突然有种玩赌博机的感觉。

    我们几个的头凑到一起,静静的看着那个指针到底停在什么地方。

    指南针缓缓转动着,度相当慢,看它样子好像谁都想弄上一弄,可是又拿不定主意先弄谁好。

    犹豫着,彷徨着,就好像毕业时,看着自己那如同小白花一样的初恋慢慢的从眼前消失的感觉,踌躇着到底是要静静等待还是走上前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时间滴答滴答的飞快前进,指南针的摇摆度也渐渐加快,它的指针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好像停了停,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定好最后的目标。有的时候迷茫于选择是正常的,而我们最希望的是它放弃选择。

    看的出来,这个指南针有点欺软怕硬,因为我们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它,它兴许能感觉到如果它敢弄我们任何一个人,它的死期就不远了,就说我们这最弱小的小李子,他不带点法器就跟普通人一样,可关键是这家伙天生的被害妄想症,连洗个澡都得带上一堆零碎,要是他家老头子有他这毛病,估计现在还活蹦乱跳每礼拜三早上去买打折鸡蛋。

    它就那么唐突的转着,现在已经转得像个电风扇了。

    这时候又是毕方第一个开口:“它要是转坏了,我们的钱是不是没了?”

    老狗一听钱,一个激灵,冲我腆着个脸:“那个,云哥,您看,你跟它商量商量有事儿你来抗,让它别转了,有事冲你去,咱的人民币啊,你看它都转成了四驱车了,到时候给坏了,我们可就拿不到钱了。”

    我怒:“凭什么是我啊,你好死吧?德行!”

    “云哥,云哥哈,别急,别急。你这不是金刚不败嘛,你没听昨天那傻逼说么?这玩意顶多就是个车祸,你看,为了咱能过个好年,你就牺牲点。顶多破点衣服,到时候我送你套班尼路的。”

    我这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何况我的衣服都是四五年前的款式了,班尼路好歹也是个牌子不是,这买卖不亏。

    “好吧,这行,不过怎么让它停呢?我没经验啊。”

    我这么一说谁都傻眼了,这玩意想玩谁不是被玩的说的算的好吧,得看人家心情,人家心情不好,我就是在这沐浴更衣焚香祭祖它都不带鸟我的。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指南针猛的一下停住了,但是指针还在不停的颤动,就跟得了羊癫疯的人一样在那抽抽,然后一股气浪从它身上爆出来,感觉就像是馒头包子刚开笼时候的那股热气,不过没温度,随后它真的就彻底停住了。

    我环顾四周:“什么情况?”

    老狗跟我一样的茫然。

    毕方比我们俩还茫然

    小月已经拿上拖把了。

    小李子脸色阴郁:“刚才那叫怨气冲天,估计王老二已经知道了。不但他知道,我们市和周边县市的道术协会的那帮孙子也知道了。我们出名了!”

    “不都说他们是蒙人的么?”我一直以为道术协会是个幌子,其实他们只是个文学机构,不然为什么支招研究生以上学历?

    老狗跳了起来,一手揪着自己的头,一手攥着那个已经没动静的指南针:“你们说啊!怎么这样?你们***居然能把一个指南针给逼疯了,这还有没有天理?”

    小月这时候笑吟吟的上前:“怎么了,怎么了?”

    老狗表情近乎崩溃:“你哥把这指南针给逼死了,你看,它没动静了,我的三十万啊!”

    毕方也是一脸绝望,她通常是人云亦云,小白脸估计在想怎么对付那帮道士,我则又是一头雾水,我怎么就逼死了一指南针啊?不能啊,这哪儿跟哪儿啊?

    小月还是那种甜甜的笑:“当初他们可没说他们要的是个活的对吧,我们把东西给他不就好了?当初他们拿不走这东西,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指南针会让生人勿近对吧,他们也不知道里面的原因。没错吧?”

    老狗翻然醒悟,一把抱起小月亲了一下,随后被小月一脚飞踢,踹到在地。可他毫无知觉爬起来仰天长笑,笑过之后又回头问正在用手蹭脸的小月:“那这事儿瞒别人还行,肯定瞒不过王老二的,怎么办?”

    小月摊开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有钱拿的事儿,他能给自己添堵?”

    小月果然一语点醒智力不高的老狗,也点醒同样智商不高的我们。

    我把指南针收好,并且了短信给王老二叫他下午吃晚饭前来拿东西。

    我这边刚放下电话,酒吧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人大概三十五岁左右,上身穿着灰色毛线衣下身一条军绿色牛仔裤,一双明显人造革的皮鞋配上他一米八五的个子和那忧郁而卷曲的的乱以及那双不知道睁没睁开的眼睛,都让人感觉格外的猥琐。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们酒吧今天不开张,门口已经摆出招牌了。”对待这样的人,我更不能怠慢,因为好多艺术家都这德行,得罪他们比得罪流氓还难受。

    那人冲我们几个点点头:“我不要点什么,我……我真不要,我就刚才路过,觉得这有……有……有奇怪的气场,过……过来看看。”这人说话很慢,偶尔还结巴两句,不过说话到很客气,而且看他的打扮也不像研究生以上学历,那肯定就不是道教协会的那些人。

    一般碰到这方面的事儿,都是李子出面摆平,毕竟我和毕方他们跟文盲差不多,毕方比我还好点,毕竟她跟小李子时间长了,偶尔还能灵光一闪,老狗跟我差不多。

    小李子走到他的面前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你肯定出现错觉了,我们这怎么可能有奇怪的气场呢?”

    那个人不依不饶:“不……不……不……不可能,你……你们……都……都不是普通人,我……我看的出来。”哎哟,听他说话可憋死我了,可能是他紧张的原因,这句话说得更结巴了。

    小李子这下可不再瞒了,毕竟矫情装逼在能看出来自己几个都不是普通人的人面前一点用都没有:“那你想怎么样?”

    那个人腼腆一笑,连说话都利索了:“我真没别的意……意思,我就现那么一股子怨气,又不是多强……大,过来看看。我叫……乌卫国,是妖……妖精。”

    妖精?去你妈的妖精,老狗毕方还有我,王老二都说是妖精,可我们顶多有点特异功能,妖精个蛋,还有张嘴就说自己是妖精的?

    我们几个都用哪种特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他又开始紧张了,这次连话都没说出来,比划半天,叹了声气,放弃了。

    然后他好像为了证明自己是妖,一抬手,看上去好像在用力,然后我们现我们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潮潮的,酒瓶子上都挂了一层水珠。

    就在空气里都感觉能捏的出水的时候,他的手放下了。

    “这下……下,你们能……能相信了吧?”

    我们相信什么?相信什么?不就是个空气加湿器么?沃尔玛买够三百就送一个,难道为了证明他是个空气加湿器成精?

    他见我们还不信,一屁股坐在沙上哼哧哼哧的喘气,我们看着他目瞪口呆。

    老狗好心给他递了杯水:“这位大哥,你先喝口水。”

    他看到一杯水,眼睛一亮,然后用一根手指头伸进水杯里,我们更是目瞪口呆,哪见过这么脏的人啊。

    可没等我们开始恶心,他的手指拿了出来,而跟着他手指出来的还有那满满一辈子凉白开,那些水在空气里漂着,很违反牛顿第一定律。

    他用手指在半空来回晃动,那些水也跟着变换出各种各样的形状,一会儿是只大雁,一会儿是只青蛙,还变出了孙悟空葫芦娃黑猫警长等高难度作品。

    “想不到这大哥还挺有童心呐。”老狗悄悄跟我说,我猛点头。

    最后他在半空中凝结成了一只乌龟,然后指着这活灵活现的乌龟:“这……这就是我。”

    毕方这时候冷不丁突然插了一句嘴:“你是玄武?”

    可那大哥憨厚的摇摇头,坚定的指了指那只乌龟。我们突然觉得他是个好同志,不骄不躁,不忘根不忘祖,不像某小毕,坚决说自己是朱雀。

    这时候老狗反应过来了:“你是王八?!”

第六章 当门卫吧,青年。

    很多时候,作为老狗的朋友我的压力非常之大,他说话办事几乎不经过大脑,我给他擦过无数次屁股,不然他早就变成a级通缉犯挂在我们街道办事处的墙上了。

    他那声王八叫得非常洒脱自如,而且听上去让人意犹未尽,总觉得里面还有其他的意思,要是他这么叫我,我保管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不过万幸的是,那个被叫王八的当事人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很淡定的摇摇头:“是乌……乌龟,不是王八。”

    我们不由得佩服这个加湿器的好脾气,他明显听明白了,看的出来他不笨,就是人有点迟钝。

    最后我们终于相信他是只王八精了,恩,王八。而他见我们相信他的话,也十分高兴,我们断定这是一个把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单纯大王八。

    小月这时候也把卫生全部打扫完了,在吧台上泡了杯茶,一个人坐在那喝着茶,吃点心,好像我们这边的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一直以为这样的女人才是完美的,可惜是我亲妹妹。罪过罪过,阿门。

    我们很费劲的跟卫国叔聊天,几乎用掉了一个钟头才能跟他好好交流,幸好他后面说话越来越顺畅,他说他有交流障碍,熟了才能好点,不然就容易结巴,因为他着急,可他语就只能那么每分钟3o来字,不结巴才奇怪呢。

    卫国叔告诉我们,他其实是一个乌龟精,是真的乌龟精。只要有水的地方他都能去,尼斯湖水怪就是他的尾巴露出来的一截,而且他还是剑桥大学哲学系的博士,徐志摩那届的。我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极为惊讶,不过很快我就淡定下来了,一个语言障碍的老妖精,你还指望他学其他专业?学哲学跟他对口,眯着眼睛不说话人都以为他在沉思冥想。这可省了不少事儿。

    “乌大爷,您老活了多大年纪了?”我小心翼翼问了句,我可真是第一次见徐志摩先生的同学啊,我估计全世界没第二个了吧?

    老王八用手指比出个七。

    “七百岁?”

    “七千三。”

    我当场石化,这可是个传说中的岁数,那时候我估计人还长着毛呢吧,我等会得去上百度查查那时候算是个啥年代。人家才是真的妖精啊,我们几个跟他一比那简直就是个悲剧,我幼儿过,我育也变过声,我暗恋过,青春期萌动过,荷尔蒙分泌过,失恋也伤心欲绝过,这么多事儿也就那么二十来年,所以说,我只是个有点特异功能的普通人,老狗毕方他们也一样。我们都是互相从小看到大的,妖精不都得万寿无疆么。

    老狗眼睛瞪的老大老大:“叔!不对,爷。您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咱也知道您这种族活的长,可这也太夸张了吧?”

    老王八的回答很简单,就俩字:“睡觉”

    老狗若有所思,我也若有所思,说实在话,好几千年,要我活过来早成神经了,真想不到除了睡觉还能干点啥,也就是说老王八清醒的时候也就那么一百来年,我释然了,这个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当然,我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巨大的八卦来源,我们几个汹涌的提出问题,比如我问老王八这么多年是不是在修炼,老狗问老王八一般吃什么,毕方问徐志摩帅不帅,小李子问还有没有其他妖怪。

    老王八非常和气,一一解答,他说他压根没修炼过,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人,平时吃馒头,偶尔吃面条,徐志摩个儿挺矮,但还算白净,其他的妖怪他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了,三千多年前倒是漫山乱跑,后来他睡了一觉醒,瓦特都明蒸汽机了,而自己就再也没见过同类了,我们几个是他见到仅有的几个有妖精气息的人,但是还不能算是妖怪。

    小李子拿了个手机在算三千多年前是啥时候,毕方一脸失望,我倒是无所谓,就算能修炼我也不会,老狗倒是很兴奋:“原来你吃得跟我们一样啊,你这百多年都在干点啥,你这个名儿是谁给取的?红星挺闪啊。”

    老王八摸了摸头:“我……我自己取的,我剑桥毕业后就回来了那会儿正打仗,所以又咪了会,等起……起来都七零年了,我在剑桥的时候叫……叫乌国唯,太……太小资了,就改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合辙这老王八还会审时度势,不过夜是,人家学历比我们几个那可高一大截,老实就是笨啊?都被小说给误导了。

    最后他看了看挂钟,就匆匆跟我们告辞了,他说他得去找工作,毕业证早不能用了,工作不好找。也是,都快一世纪了,办假证都没假的这么厉害的,要有一人拿一张一九一九年的毕业证给你,让你录用他,你敢呐?

    在老王八走了没多长时间,王老二跟在陈胖子后面踱着步子听着收音机走进我们酒吧,他一进来眉头一皱,然后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我惊恐的现,他居然是沿着刚才那老王八在我们酒吧的活动轨迹逛了一圈,最后才一屁股坐在沙上,一脸老不正经。

    陈胖子很礼貌,礼貌的让我们很有距离感,而且官腔十足:“上午听王先生告诉我,你们已经完成了任务,我很惊讶,我的人一直没完成的任务,你们只用了一个晚上,我很高兴。这是你们的三十万,密码是六个零。”他给我一张卡。

    我当然把口袋里的那个被我们逼到自爆的指南针换给他,他在手上掂了掂,自嘲一般的说:“就是这么个东西,伤了我四十多个人,多谢你们了,那我告辞了。”

    王老二跟着京剧的音乐打着拍子,好像没事人一样,可小月给他上茶的时候,他居然用双手接,得亏我观察敏锐,不然还真现不了。

    我面无表情的冲陈胖子点了点头,努力做出一副我们帮你不是为了钱的高尚姿态,并且礼貌的送他出门。

    一回到房间里,欢呼声如惊雷一般炸响,我们四个完全压抑不住兴奋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一晚上赚了这么多钱,老狗激动地热泪盈眶。小月在一边笑着看我们闹。

    可刚闹到一半,门突然被打开,陈胖子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一见我们这样他也蒙了:“那个,我忘记了件挺重要的事,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长期合作的事情。”

    我这叫一个丢人啊,刚才那种绝代高人的风范一瞬间完全破灭,我很尴尬。

    “为什么要合作?给我一个理由。”毕方老狗小李子都是满脸通红,刚才他们装的比我还淡定,后来闹的又比我凶多了,现在脸都红了,只能由我出面跟陈胖子洽谈了。

    “因为王先生推荐你们,我们这种部门经常要和各界人士打交道,所以常碰到一些常规手段不好也不适合处理的事件,所以我到时候会让你们来处理,相对的,我给你们非常大的方便,而且事成之后都会有相应的奖金。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拒绝吧?”王老二啥时候又称王先生了。

    我回头看了看小月,这时候决策权在她身上,她不点头我说话不算。她还是那副温文尔雅面带微笑的表情,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同意了。

    “好吧,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

    “那这么说你同意了。”

    “成交”

    送走陈胖子,并且确定他不会再回来的时候,我再次回到屋里。嘿嘿一笑:“咱成公务员了。”

    这时候小月拽着毕方就准备往外走:“我们去买菜,晚上我们吃顿好的,你们都吃什么?现在点菜。”

    老狗举手:“我要吃家乡豆腐。”

    小李子:“红烧排骨”

    我仔细想了想:“除了面条什么都行。”

    “给我来份糖醋鱼。”这次是王老二的声音,我们都忘了这老头还坐在那呢。

    老狗怒视之,小月点了点头,拽着毕方就走出去了。

    “德海啊,别这么看着我啊,别忘了这比生意可是用我这张老脸做担保的啊。”

    我心想你还有什么老脸一说,不过这次确实是有他牵线我们才赚到的钱,可这里面有六万块是要给这个老脸的,觉得挺不甘心的。

    老狗无视之,小李子无视之,我无视之。

    “你们这帮兔崽子什么态度,你们把那东西弄坏了,我可没跟人家说,要不人家花那么大个价钱买个残次品回去,心里可不高兴哦,还不赶紧来谢谢我。”还真的瞒不过他。

    见我们还不准备搭理自己,王老二又开腔了:“我说你们几个作死是吧,赶紧给老子过来,有话跟你们说。不然家法处置!”

    没办法,老狗和小李子都是人家门下的,有规矩的,出了家法谁都不敢不听,只能一脸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我可不管他们的家法,我看我的电视。

    “还有你,蓝猫你也看?赶紧过来。”王老二连我也要召唤。

    “凭什么?我又不吃你家法那套,不去。”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过去,就不过去。

    不过在王老二的淫威之下,偶尔一两次不是大丈夫也没什么大错。

    王老二见我们几个都坐到了喝了口水:“你们知道这次你们偷的东西是什么吗?”

    摇头。

    “那你们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性吗?”

    摇头

    “那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吗?”

    点头,老王八就是,活生生的。

    “那我告诉你们,这个罗盘是三千年前妖怪全部消失的关键,师门的典籍你俩都看过没?”王老二这次问的是老狗他们。

    摇头

    “早他妈知道你们没看过,师门的典籍上的记载到三千年前就断了,没有任何关于妖怪的记录了,估计你们也不知道,我们这个门派是妖精的户籍办,当初每个妖精都有身份证,生老病死都登记在案。每个妖怪都有一缕精魄在档案室里存着,就是山海经上记载的黄帝的后花园悬圃”

    王老二顿了顿继续说到:“本来三千年不见有妖怪出现,我和师兄本来以为可以安享晚年聊度余生,可没想到,这几十年里不停有各种大妖转世为人,我和师兄就到处奔走,收集妖物信息,直到师兄收养了你。”

    王老二指着老狗,老狗摸了摸后脑勺:“我怎么了?”

    “你是个绝世凶物,我当时主张取了你精魄,封了你的七命,然后让你继续轮回去,可师兄揍了我一顿,说了句存在即是合理,就用剩下的百年天命换了你的凶魂,所以你长到十八岁的时候,也就是师兄天命消散的时候,你一直怪我对师兄见死不救,我想救,我哪能救的回来啊,就算那天他没去买鸡蛋,也照样逃不开天命。”

    老狗听完,整个人都僵直了。

    王老二深深看了一眼他继续说道:“那个罗盘,就是开启悬圃的钥匙,我就能进去,把事情搞清楚,不让事情再恶化下去。如果其他几个凶物也还了魂,我可没那个能耐一命换一命。”

    老狗还僵在那,看不出表情,但是能看的出来他心里的震惊。

    我突然挺恨这老头,如果不是他,我们依然过着没什么钱,但是依然穷开心的日子,现在看来,好像我们不得不趟这趟浑水了,因为老狗的为人我最清楚,他对他师父比对亲爹还亲,虽然他不知道他亲爹是谁。

    “这是你们师门的事,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我心里堵得慌,懒的再听什么家族秘史了。起身准备走开。

    王老二伸手拦着我:“你别急,我问你,你知道嘲风不?”

    我觉得挺耳熟,好像在什么书上看过。

    “嘲风是龙之九子之一,排行老三,祥瑞之,地位在麒麟之上。只是生性慵懒,不争世事,所以并不是太有名。”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你他妈就是嘲风,你当老子吃饱了撑着了?”王老二暴起。

    我脑子有点蒙:“可那个罗盘被我们弄坏了,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它为什么是钥匙?我为什么是嘲风?”

    “没什么为什么,我还不想说呢。那个罗盘没坏,坏的是那个上面附着的一股精气。至于你为什么是嘲风的问题,我没进到悬圃之前我也不明白。”

    小李子一直没说话,他一直搭着老狗的肩膀,这时候突然蹦了一句:“可既然是精气为什么会变成怨气四处害人?”

    王老二撇了下嘴:“把你关在一个坟包里三五千年,看你变态不变态。”

    小李子语塞。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第一次很诚心的跟王老二说话:“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王老二也是翻着眼睛想了半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不是你们操心的事。别没事儿就琢磨拯救地球,轮不到你们,奥巴马什么都不干,就比你们拯救的多几十万倍,”

    我仔细咀嚼了一下他的话,嘿!还真***有道理。

    最后王老二站起身准备走人:“德海的事儿,让他自己决定,这是他的命,不过又不需要出生入死,毕竟我们只是户籍办,至于你的话,帮不帮他,我可管不着。还有你,洋鬼子,别以为你没事儿了,我的的位置到时候你得给我顶上来。”

    小李子一惊:“我可不去看大门儿。”

    我:“……”

    王老二:“……”

第七章 会武术?

    中国队以3:o干翻了韩国队,这三十二年一次的事都让我给碰上了,这是要地震啊,看来我年前得准备后事了。

    王老二走了之后,老狗说了句我困了就上楼睡觉了。

    我和小李子面面相觑,都想不到该怎么跟老狗交流这事,老狗的一根筋大家都知道,不是他自己想通的事儿,谁劝都没用。

    我跟小李子坐在楼下谈王老二刚才给我们爆的料:“你说王老二这次有谱没谱?他老这么干,我都不太信。”

    小李子很果断的摇了摇头说:“这次估计是真事儿,老头子的书我多多少少看了点,这事儿好像确实有,不过我就是没听过什么大妖转世一说,只知道妖怪都消失好几千年了,没人知道他们去哪。”

    我突然想到个问题,很严肃:“那妖怪消失那么长时间,西游记他咋写出来的?”我一直困惑啊,西游记不是宋朝就是明朝的写的书,里面那么多妖怪呢。

    “小说都是编的。”

    我点点头:“写西游记那小子挺能编啊,跟真事儿一样。”

    这时候小月领着毕方拎着一兜子菜走了进来,看了看小李子。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整个人到现在都是晕乎乎的,你就一点都不奇怪?”

    “这不值得奇怪。”

    小月说话永远都是这样,说一半留一半,从来不给解释,从来也不问原因,更不会提出一些奇怪的问题。不过,毕方小朋友就不同了,她雾蒙蒙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我们,然后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又是耍赖,又是撒娇,反正从十八摸到满清十大酷刑她样样精通,只要得不到她满意的答案她能折腾我们俩到明年六月份。

    小李子被她逼的没办法,远远本本把这件我到现在都觉得挺无厘头的事儿告诉了毕方,她也沉默良久。

    沉默半天她憋出一句:“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我们干点什么?”

    我和小李子同时摊手。

    最后这个话题不了了之,不过我总觉得我们挺被动,好像被王老二玩弄了,可又不像。不过总的来说我们几个身上乱七八糟的功能总算是有了个解释了,也算是个收获吧。

    不过老狗那边就有点麻烦了,他现在知道他家老头子是为了他死的,心里指不定内疚成啥样,然后憋着憋着就心理变态了,什么午夜杀人狂,什么电锯杀人狂等等等等,小说电视里都这么演。而我和小李子又没什么招儿,挺揪心的,万一老狗要是马加爵了,我是没啥事儿,小李子说不定就进衣柜了。

    小月还是一个人在厨房忙活,晚饭很快就能上桌了,我刚准备上去敲门叫老狗下来吃饭,房间门突然开了,老狗精神焕走了出来,穿着他那套好多年没穿的西装,里面穿件花格子衬衣,头疏得溜溜,整得就跟白领小开一样。

    他站在二楼,扶着楼梯扶手冲我们一挥手:“弟兄们,崭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们要拥抱朝阳。”

    我吓坏了,悄悄跟小李子说:“他是不是神经了?看上去病的不轻啊。”

    小李子眼神里一抹悲伤,点了点头。

    老狗见我们的表情和眼神,勃然大怒:“你们***都拿什么眼神看我?”然后从二楼纵身一跃,完美的着6,九点七五系数难度。坐在我们中间,一手夹着我一手夹着小李子。

    “老头子拿他的命换了我的命是吧?”

    我惊若寒蝉。

    “我们起码要比蜘蛛侠绿巨人什么的厉害点吧?恩,比蝙蝠侠穷点。”

    这我倒是同意,要是给我蝙蝠侠的家当,谁他妈还去拯救世界啊,吃喝玩乐都来不及。

    小李子截住了他的话:“赶紧说重点。”

    老狗脸色一板,表情严肃起来:“我刚才想了很多,老头子因为我,死了。那么我就该做点什么,就算不说为什么天下苍生,那太假了。起码也要为老头子吧,既然我有别人没有的能力,那我最少要活的好点给老头子看,是吧?所以只要一有机会,我就得抓住,我要活的精彩点!你们呢?一起干不?”

    人总是自私的,如果是我,我绝对相信我不可能去拯救什么天下苍生,当然如果有钱赚的话,偶尔拯救拯救也没关系。

    毕方欢呼雀跃,唯恐天下不乱的她第一个赞成老狗,小李子是老狗的师兄,完全没理由拒绝。而下面就是看我和小月的态度了,我知道,如果这次我们还是选择的是平平淡淡的过下半辈子,那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和老狗他们就该告别了。

    小月这时候端了盘家乡豆腐走了出来,俏皮的一吐舌头:“我也要入伙。”

    我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小月都进了这个刚成立的不知名的犯罪团伙了,给我一个不加入的理由。

    小李子的思维角度永远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他的跳跃性是我们无法跟踪的,他拿出一张纸,然后撕成五份对我们说:“我们组合得有个名啊,你看像什么至上励合啊东方神起啊,这些个破烂组合都有名字,你们把自己喜欢的写在纸上,抓阄决定。”

    我觉得这挺无聊,不过看他们兴致高涨,我也就随便写了个名字,塞到鞋盒子里。

    “现在开始抓了。蔷薇月季?这谁写的?弄得跟妇科千金片一样,不行不行。”老狗拿出第一张,读出,并且配上点评。毕方差点无地自容。

    “人间卫士?李杰克,这一看就是你写的,有文化没文化啊?你大学都喂狗了是吧,你怎么不写东南卫视啊?”小李子的土气,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是那种从骨子慢慢渗透慢慢散出来的,要不怎么喜欢蹲在门口吃饭呢?

    “恩,这个不错,就用它吧,玉面金刚。”老狗刚说完,毕方一掌飞起,刚烈的掌力印在老狗不是很宽阔的胸膛上,老狗应声倒地。

    毕方一只脚踩在沙上,一只手指着老狗:“你还要脸不要脸了,有你这么徇私舞弊的没?”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极其激烈。

    小李子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还是叫五雷轰顶吧,不然我们还没开始就得解散了。”

    就在我取得冠名权之后,我们开始吃饭的时候,刚才还在放精彩广告的电视插播了一条新闻,说本地工商银行城南分行今天早些时候被一持棍男子抢劫,并且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然后就是一段现场的采访记录,银行半边楼都塌了,现场非常混乱。

    老狗眼睛一瞪,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我靠,这是抢劫银行还他妈是科索沃战争啊,持棍男子?丫拿金箍棒的吧?”

    吐槽帝小李子接口:“金箍棒威力可能比这大点,应该是火箭筒。”

    然后我们几个就开始讨论到底是金箍棒还是火箭筒,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月亮之上唱响新民歌。

    “喂?哪位?”

    “小杨吗?我是陈,新闻你们都看了吗?”听到是他的声音,我把电话开了外响。

    “看了,怎么了?”

    “这件事我希望你们能帮我。”

    “我靠,找公安局啊,抢银行这事你找我有啥用。”我就纳了闷了,陈胖子找我找上了瘾了是吧?

    “他们现在已经把疑犯包围了。”

    “逮他啊,都包围了你还打电话给我?”

    “我……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根本近不了他身,他身边有一圈好像是水的东西围着,子弹对他没用。”

    “有什么好处没?”

    “哥哥,你是我亲哥哥了,等先把事了清了,咱在谈这个好不好!防暴车都被他弄爆好几部了。”

    “不是,你不是情报部门的吗?怎么连这个都管?”

    “我在城南河滨森林公园,你们度来。”说完陈胖子就挂了电话了。

    我看了看,他们几个,毕方已经摩拳擦掌了,老狗也跃跃欲试。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先去?还是先吃饭?”

    小月回答:“先吃饭吧。”小月的话,就是圣旨,不管是那跃跃欲试的还是那摩拳擦掌的,都直接偃旗息鼓,埋头吃饭,而且度大增。

    吃完了饭,我们打了部车到了森林公园,还要了票,这得公家报销,可不能自己掏腰包。

    刚准备进门的时候就见陈胖子在门口来回踱步,看着都心烦。见我们来了,他的橘皮脸一松,迎了上来。

    “可算是来了,跟我来,跟我来。”

    我拦住他:“等会你要全力配合我们,不然可能会造成伤亡。”这是我们在出租车上商量好的,我们要保持神秘,神秘!

    陈胖子二话没说,一口答应。这可是好事儿,又没伤亡,又能领赏,谁不干?

    跟着他转了个山路十八弯,然后就见里三层外三层的警察叔叔荷枪实弹。

    “让他们全走吧。”小月如是说。

    陈胖子不解:“为什么?”

    我走上前,指了指那几圈的警察叔叔:“不走?那就血流成河吧。”

    陈胖子一愣,果断的用步话机布命令。等我们走上前的时候,警察叔叔都坐着车离开这里了。

    “你也走吧。离开这一片,在外围等。”小月又如是说。

    这次陈胖子连疑惑都没疑惑,向我们敬了个礼,然后迅踏上一部越野车,离开了我们的视野。

    整个森林公园就剩下我们几个和那个持棍抢劫者了,他现在坐在一块石头上,背对我们,身体周围3米处是一圈圈的水波纹。

    可能是感觉到我们来了,他迅转身,我们看不到他正面,因为被他自己给打了水波纹马赛克。

    老狗抱怨了:“平时看片有码,现在打个小怪兽还是有码的,让人活不让人活了啊?”

    那个持棍男子这时候也张口说话了:“怎……怎……怎……怎么是………是……是你们?”

    别想,一听这调儿,我就知道是谁了,可不就是昨天那个剑桥毕业的高材生嘛,老王八。

    可他对我们一点熟人的态度都没有,还加了外面那圈水泡的厚度。

    老狗他们也乐了,挺老实一人怎么就想着抢银行了呢?就他的能耐干点啥三年内都能富甲一方了。

    我站在小月和毕方的前面,还把小李子拉到后面开口对老王八道:“老乌,你怎么就抢上银行了呢?慢点说,咱不着急。”

    趁他酝酿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陈胖子,告诉他这边可能有一场恶战,让他的人撤的更远一点,他说只要摆平这个人,他抢的钱都归我们。

    我打完了电话,老王八也开口了:“我……我缺钱。”

    果然,不是有句话叫饱暖思淫欲,贫贱起盗心嘛,老祖宗的话放哪都是真理,并且还能跨种族运用。

    “你缺多少钱啊?至于抢银行。”我个人认为,缺个三五十万都不至于抢银行啊。

    “六……六……六万。”

    我强忍着甩他巴掌的冲动跟他交流。但是此刻我迫切的想甩他巴掌,为了六万块抢银行?是知道大限已到,准备买快墓地是吧。

    “那你抢了多少?”这个必须问,这关乎到我们的报酬。

    “…………六……六万”

    “我靠”老狗的。

    “我靠”我的

    “我靠”小李子的

    “我靠”毕方的

    “我……”没说出来,小月的。

    我***被陈胖子给阴了,幸亏老王八人老实,而且跟我们还认识,不然万一要是我们牺牲了,这他妈六万快还不够我们几个的丧葬费呢,到时候估计真得买块墓地,五人合葬。

    这时候老狗眼珠子一转:“王八,你能制造爆炸么?”

    没等老王八开口,毕方蹦着就出来了:“我能。”

    老狗继续说:“要不我们逮你,钱归我们,要不我们作假,钱你拿去,算我们借你的。你选一个。”老狗聪明,不想跟这千年老王八为了六万块死磕,给了我们一个梯子下。,

    “作……作假?不……不……好吧”

    “那我们逮你。”

    “好……吧”

    都抢上银行了,还他妈有这么强的道德观,看来做人得要有一颗幽默的心,不然会疯的。王八撤了水盾,要了我手机号,然后一路小跑跳进水里,咻的一声就没了。

    然后我看着毕方:“下面是你表演了。”

    再后来,我们灰头土脸的从里面出来,跟陈胖子说那个劫匪已经被炸碎了,陈胖子的脸色比刚才遭遇老王八的时候还难看,然后我们回到酒吧,这时电视上已经从银行抢劫案变成了森林公园大火,大火造成了八百万的损失。

    老狗心疼的摸了摸烧了个洞的西装对毕方说:“以后有什么事,你看着就行了,千万别上手。”

    毕方低头不语,她被那几百万给吓着了,万一要她赔的话,她传单要三百多年才能还上。

    我想起老王八,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王八还欠咱们六万块钱呢。”

第八章 好再来

    这次接的单子,我们好像是亏了。当第二天小月把清单列出来之后,我们现我们果然是亏了。收入为老王八白条一张,支出有三十多项,如老狗的衣服我的鞋,李子的裤子小月的帽子,毕方一点事没有。打车费没报,洗澡的水钱煤气费,还有小李子为了给毕方压惊买的小玩具。这全算成本,我们什么都没捞着。

    “不对,收入连个白条都没,还是个口头协议。”老狗在收支表上填着,在收入一栏犹豫半天然后对我们说。

    老狗说要把酒吧变成一个酒吧兼私家侦探所,现在很流行私家侦探,我们几个功能整合一下都快比得上苹果手机了,什么单子都能吃得下,并且他还规范了一下行业规则,比如每次行动要填收支表,而且每个人都要签字以示公允,还有以后钱还是存在现在这张卡上,但是不管是谁要用钱都要在会计小月那打支出证明,然后再到出纳小月那领卡取钱,小月要把每个月每个人的收入和支出拿出来做账。我觉得这样太麻烦,并且我的观点深得其他人的同意,但是老狗不那么想,他觉得要把这个事业正规化、规模化、企业化,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咱们这个名侦探事务所,所以就算是走过场摆形式也要有规章制度。

    “他这是吃饱了撑的,哪见过这么2的人呐。”李子如是说。

    “他现在确实挺宾利的。”毕方如是说。

    我没听明白:“宾利是啥意思?”

    毕方白了我一眼,没理我。

    我其实心里挺惦记老王八那六万块钱的,可他只留了我的电话,我忘了让他给响一声儿了,现在只能指望老王八那真诚朴实的人品了。

    “一抢银行的,你还指望他有什么人品?”老狗就这么打击我。

    我个人觉得,老王八肯定是遇到什么难言之隐了,不然凭他那德行,扒开了看都不像那种凶神恶煞到会去打劫银行的蒙面悍匪,恩,老王八是打码悍匪,看他的码打的那么专业,我估计他藏货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整个一下午,酒吧都处在一个停运状态,因为老狗提议要休业整顿一段时间,这就苦了那些离退休老干部了,只能去麻将馆或者棋牌室之类鱼龙混杂环境肮脏的地方熬过他们已经不再在意的时间。

    我也在穷极无聊的时候给陈胖子打了个电话,问了问他森林大火的事儿,听他声音好像是咬着后槽牙说的,不过他最后给了我个忠告,千万别在自己的地方闹事儿,不然不光他麻烦大,我们的麻烦也不会小。我小心的应下了,这事儿我绝对相信,难不成我们也去到北京上海祸害一圈,就从此躲进深山老林终身不出来了?所以游戏有时候可以修改,但是游戏规则还得老老实实的守着,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几个一般是不怎么聊天的,那可不是嘛,全年没几天分开,还坚持这么多年,要是还能滔滔不绝,那才叫奇怪,所以一般闲暇的时候,小月会和毕方出去逛街,买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回来吃或者玩,剩下我们三个一般都是斗打白条的地主或者睡觉,顶多三个人上网联手打麻将坑杀那些不知情的群众。

    不过这段时间,小月和毕方还是出去逛街,老狗开始研究经济管理和企业运营的书,小李子继续攻读初中英语。于是就会剩下我一个无事可做的悲剧在沙上翻来覆去。

    可就在我刚刚半梦半醒的时候,凤凰传奇又把我叫醒,凄厉无比。

    “谁,有事?”我也是最近才现的,我原来有床气。

    “是我,乌卫国。”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沉稳有力度,一点都不结巴。

    “哟?是你啊?有事?你怎么不结巴了?”作为债主,就得有债主的气度和魄力,床气一扫而空。

    “我打电话不结巴,见人才会那样,我下午过去找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好像不太方便说话一样。

    我看着正嘟嘟响的电话纳闷,他电话掉水里怎么还能用?邪门了。

    老王八没过多长时间就来了,今天他穿得可比上次体面多了,西装革履的,虽然西装看上很廉价。但是毕竟整个人爽朗多了。

    “哎哟,老乌,今天相亲啊?”看到他的打扮,我仿佛回到了上世纪就是年代初期,渴望热播的年代。

    “别……别提了,我来跟你……你商量件……件事。”堂堂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居然一提相亲就脸红,他不还是处男吧,我二十来岁是处男还好说,这丫好几千岁了,还是个海龟,再是处男那他肯定要去看男科了。

    我挺好奇他有什么事儿能跟我商量的:““什么事儿?”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展开递给我:“这……这是那六……六万块的欠……欠条。可能要缓缓……缓再给你们。”

    我把借条收好,挺好奇的看着这老王八,这也太实诚了吧,要我是他,我一准跑没影了。

    见我收了欠条,他又扭捏了一下:“还有……有,能不能帮……帮我找个地方,我……我想开个馆子。”

    原来他还对我有所求啊,这老王八,真是不笨,不过谁叫我是天生的好人魂呢,我帮他给我们这片儿的居委会主任王大妈打了个电话,她老头子经常来我们这玩,一来二去也就挺熟了,王大妈说我问的真巧,刚好这边有家空着的,挺便宜想看的话她给联系联系。

    我打完电话给老王八比划了个V:“那边说晚上房东就能来,你是在这吃饭啊?还是等我电话。”

    “我……我在这吃饭吧。”我听他这句话,胸口一闷,没想到这老王八还真一点都不客气。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边吃边拿眼睛悄悄瞄老王八,因为他吃饭实在太有意思了,一口白饭,然后嚼三分钟,吞下。然后夹一块肉或者一根菜,嚼三分钟,吞下。我们吃完饭并且看完了新闻联播他那边才收工。

    毕方对此悄悄表了看法:“我老公吃饭要是那样,我就想办法给饭里搀五毛钱耗子药。”

    等老王八洗完碗,我跟老王八说,有点问题想问他,但是不需要他回答,只要在心里作答就可以了,他很费解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我央求小月:“等会你给他当翻译吧,我实在吃不消他了,跟他聊天我能短命几十年。”

    小月从来不拒绝我的要求,所以这次她照例同意了。

    我们围坐在老王八的面前,我像审犯人一样开始问:“你为什么抢银行。”

    这时候小月答:“缺钱,因为芽儿的爸爸得了肿瘤,要开刀,没钱。”

    出八卦了?这么好心的王八?我继续问:“芽儿是谁?你要开什么馆子?钱从哪来的?”

    小月继续翻译:“芽儿是他未婚妻,开馆子是因为要赚点钱养芽儿,开馆子的钱是把自己的壳卖给中药店了”

    我们皆愣,这样也行?先一只老王八有未婚妻,这就是大八卦,第二居然还有能把自己壳给卖了的王八,居然还卖给了中药店。一个七千多年的王八壳儿,那最少都跟三千年的人参一个价儿了。爱情啊,果然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我清了清嗓子:“你的壳儿卖了多少钱?”

    这次小月没翻译,老王八自己说的:“十……十……十八万。”

    小李子一排脑门子:“哎哟,亲娘哎,你被宰了,你早说要卖,你卖给我,我给你二十万。”

    小李子沮丧的对我们说:“乌龟壳是最好的灵气载体了,我画符时候如果用他的壳当料盒,威力最少加百分之二十,这玩意可遇不可求啊。”小李子就像死了亲儿子一样,满脸悲伤。

    老王八一看自己的壳居然能让别人这样连忙跟着劝:“没……没……没事,我……我……我……我还有。”

    “放屁,你他妈长几个壳?”

    “哦,一……一个…………”老王八也觉得自己劝的不是地方,脖子一缩,不动如山了。

    这时候王大妈的电话也来了,告诉我们房东来带我们看店面了,结束了小李子的伤心闹剧。

    因为我们和王大妈的关系比较好,而房东跟王大妈的关系也比较好,我们顺利的谈好了价钱,并迅的帮老王八签好的合同,租金什么的,也就那样了,贵不到哪去,老王八挺爽快一租就租了两年。

    “你准备开个什么馆子?”我在空荡荡的店面里转了一圈,现这个地方布局跟我们酒吧很像,估计都是一个开商弄得。

    “西餐厅。”老王八东摸摸西摸摸,高兴得都不结巴了,我们经常因为老王八的憨厚而忘记他是名副其实的剑桥毕业生,并且是周游过欧洲十二国的老牌海龟了,西餐对他来说估计不是问题。

    我觉得这个地方要开个包子铺兴许还能有点前途,可开西餐厅,鬼知道周围的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们有没有这个情调,可又不好扫了老王八的兴,实在不行等他开个半年的西餐厅之后改包子铺就是了,小城市的物价他那十八万还能撑的住。

    这时候我灵光一现:“我说,你有这十八万,干什么还去抢银行?”

    老王八听我提起这事,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当时……时急,给忘了。”

    得,算我没问

    “你的店准备叫什么名字?”我觉得西餐厅一般都得叫个什么西化一点的,比如什么马克西姆啦,贝加尔啦这一类的名字才响亮。”

    老王八一笑:“早……早想好了,叫好再来西餐厅。”

    我当时就感觉在周围商量怎么装修和盘算怎么和我们酒吧搞联营的众人表情一呆,空气都凝固了。

    “那个,我们有事先走了,下次带芽儿来玩啊。”我当机立断,果断带领大家从这个老王八身边走开,真不知道这毒气会不会传染。

    在我们酒吧大门口毕方久久凝视我们山海酒吧的招牌:“你们说,我们要改成喜来登酒吧好么?”

    我们:“好…………”

第九章 纯洁

    话说,今天就是传说中的大年三十了,我说怎么到处都放炮仗呢,不知不觉我都快把过年这事儿给忘了,老狗和小李子他们好像也跟我差不多,我看着日历,突然有种深深的恐惧感。

    “咱是又大了一岁是吧?”我板着手指算了算,我过了这个年就虚二十七了,时间不饶人啊,过去那么多年一转眼就过去了,想想我虚二十那会儿,还跟昨天似的。

    老狗和小李子听我这话,也凑过来,三个老爷们儿围着个日历感叹岁月的无情,老狗甚至都开始意淫他孙子以后上哪个大学了。

    小月拿着那张需要全体签名才能动用的银行卡去市疯狂采购了,当然谁都懒的签那个狗屁不是名儿,毕方穿了新衣服,正在外面跟那帮敢往酒吧门口拉屎的孩子点炮仗玩,她每次都抢那帮小兔崽子们的炮仗,追得他们满大街乱窜。

    老狗巡视了一圈,走回来神神叨叨的冲我们说:“咱是不是还少点什么,少点什么,我老觉得少。”

    我转了一圈,同意他的观点,小李子转了一圈,也同意他的观点。

    “可少点什么呢?”我们三个又凑到日历旁边,我拿出盒白沙分给他们,然后陷入冥想之中。

    果然,我们三个里还是小李子心最细,指着大门光溜溜的两侧:“这不,春联咱没贴呢。”

    被他这么一点,我们果然想到少的东西了,我提起脚就准备出去买。

    这时候老狗把我叫住了:“都他妈这个点儿了,卖春联的早回家做饭去了。让李子给写,他在行。”

    小李子一脸不乐意:“又让我写,你知道不知道用我的材料写份春联那造价得多高?”

    老狗呵呵一乐,搂住小李子的肩膀:“大过年的,别摆个臭脸,来,给爷乐一个。难得嘛,一年就那么一回不是。”

    小李子执拗不过我们二比一,回屋拿了金粉硫磺朱砂膏和水琉璃镀的红纸,这材料我是知道的,小李子跟我说过,别说那金粉膏了,光是那红纸就得合八百多块一平方,都赶上前几年的房价了,所以他写的春联造价一般都在两千到三千块之间,他平时画符都他妈用红墨水,要是他用这材料画道天雷符,保管能把钢铁侠炸到四肢不健全。

    我们俩眼巴巴的看着他用卡尺量尺寸,用他的话说,多裁下一厘米,就是好几十块钱,有钱也不能这么造。

    他把裁好的纸铺在桌子上,提起笔,斟酌了好半天:“我靠,该写点啥?”

    我不拿不定主意,老狗也拿不定主意。

    我伸头出去看了看:“他们的太俗了,你给来点潮的。”

    小李子点点头,提笔,龙飞凤舞,落笔。

    结果成了这样:

    过了牛年是虎年

    过了虎年是兔年

    横批:混过一年是一年

    我愣了,老狗愣了,赤兔在关老爷胯下,也愣了。

    “李杰克,你他妈诚心是吧,有你这么捣乱的没?”老狗凶相毕露,怒冲冠。

    小李子不甘示弱:“是你***让我自由挥的,现在找我的茬?”

    我赶紧站他俩中间,打起圆场:“挺好,挺好,大过年的,别闹啊,谁再闹我揍人了啊。”

    说起揍人,我揍过老狗和小李子,他俩在大学的时候经常因为点痔疮大的事儿吵的不可开交,还会动手。我经常在他俩之间当调解人,又一次他俩因为屈原是汉朝人还是秦朝人又干起了仗,我调都调不住了,老狗跟卧虎藏龙加七龙珠似的漫天乱飞,小李子也用全部家当开始撒豆成兵。我眼看事儿要闹大了,就把他俩揍了,我几乎不费什么劲儿就弄了他们,拽着老狗的脚,拎着小李子的皮带就把他俩扔河里了,他俩上来以后对着我就是一顿师门兄弟合体技,无效,我又把他俩给扔河里了,再上来的时候他们就和好了,然后联手坑了我一顿宵夜。第二天他俩还把一个说屈原是南北朝的哥们给揍了。

    一听我要揍人他们,老狗和小李子老实多了,他俩都知道打不过我,还是别没事找事的好。

    就这么的,这幅悲剧色彩很浓烈的春联就贴在我们酒吧的大门口了,挂的时候还有街道上一个从哥伦比亚大学学文学的小青年在驻足观看,看了挺长时间,走时还感叹了一句:“太深奥了,太人文气息了,市井出高人啊。”

    “放屁”这是我对他这句话的回应。

    这时候小月一手拎着一大兜子东西另一只手拎着毕方也回来了,今天小月的打扮格外甜美,粉嫩粉嫩的脸蛋化了点淡妆,束着长马尾,喜庆的粉红小夹袄,还有老狗去年生日时候送她的中国风棉裤,显得特别诱人。

    小月的生日是在七月份。

    而毕方穿着新买的小马褂,绒毛裤和圆头小皮鞋,怎么看怎么未成年。

    看到毕方的脸上手上脏兮兮的样子,我很沉重的对小李子说:“你犯法了。”

    小李子不解,老狗坏笑。

    毕方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我:“你放屁,我过了年都二十四了。”

    年夜饭是我们所有人都要上阵的,这是规矩,不知道哪的规矩。反正都要上,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有四个小时。

    其实对于做菜,我不陌生,因为在老爹老妈还在世的时候,他们总教育我,傻儿子啊,会做饭的男人,在女人心里加分无限。所以我从很小开始就学会了烹饪各种乱七八糟的食物,比如巧克力煮面,还比如大白兔蛋汤,当然,这些东西最后都是我和小月含泪吃下。

    不过虽然我会做饭,但是我并没看见我在女人心中加分加到哪去了,毕竟我做不出芝士蛋糕,也熏不出大马哈鱼。她们通常都对开着好车并且能带她们吃到正宗的法国菜或者意大利菜的男人加分无限,并不对那些能给他们做出番茄炒蛋的男人加多少分。

    “哥,晚上你想喝大白兔蛋汤么?”小月可能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在洗菜的间隙问了我一个让老狗他们很奇怪的问题。

    毕方凑过来一脸奇怪:“大白兔蛋汤是什么?法国菜啊?”

    我哭笑不得:“用大白兔奶糖熬的鸡蛋汤,想试试吗?”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老狗声音颤抖:“你们喝过?”

    小月抿着嘴笑:“不止呢,还有大白兔番茄汤,大白兔肉片汤,大白兔猪肝汤,大白兔三鲜汤,都是他出品的。”小月用秀气的下巴点了点我,我顿时无地自容啊。

    想想小时候,现我确实很有创意,我觉得我没成为一个艺术家很是浪费,不过我真的不想再喝一次大白兔系列中的任何一种,我对天誓。

    一盘一盘的菜很快的上桌了,只剩下最后的主菜,每年的主菜都是小月独自完成,并且事先都是保密的,我个人感觉,如果哪个男人能娶到小月,那绝对是祖坟上长了梧桐树了,此刻我不得不佩服老狗的眼光,万幸我和他当初没看上毕方,不然那就是个惨剧。

    当然,小李子也教育过我们,做人啊,要有一颗幽默的心,你有了幽默的心看悲惨世界都能笑出三百多回。我们点头称是,我觉得我就很有幽默的心,每次看毕方虐待小李子我都笑得特别开心,老狗亦然。

    我们坐在饭桌前,等着今年的主菜上桌,老狗明显心不在此,老想偷偷摸摸跑进厨房。

    我咳嗽一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放了一张五十的在桌上:“大家猜今年主菜是什么,我压五十,是鱼。”

    毕方钱包里掏出一百的:“我和李子压牛肉。”

    老狗掏出四张十块的:“我……我压大白菜。”

    “靠,钱不够,补十块”毕方把老狗的四十块钱塞还给老狗,并且抢了他的钱包,掏出一张五十的放在桌上。

    这是我们的保留曲目,每年都要猜一次,因为主菜每年都不一样,从鸵鸟肉到河豚,我们都吃过,所以我们在猜今年到底轮到什么材料了。

    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小月端上了一个硕大的汤碗,打开盖子,里面是满满一盆子对虾,有炸的有椒盐的有清蒸的有松香的麻辣的红烧的干锅的,反正能想到的吃法里面全有。

    她把桌上的钱全部收走,轻轻巧巧的放在她钱包里,冲我们一笑:“不好意思,每年都赢。”

    等她入席之后,毕方就跑出去点早就挂在门口的那个十万响的炮仗,老狗开始祈祷:“感谢小月赐予我们美味的对虾,阿门。”

    我和小李子趁他们不注意,一人用手抓了个虾塞到嘴里就开始嚼,小李子被卡住了。

    “这就叫报应。”毕方边给小李子倒水边嘲笑他。

    “咱是不是也给王老二打个电话?”我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个人。

    老狗沉默,小李子沉默。小月冲我点头。

    听小月的话跟党走,是我一向的方针策略,于是我拨了王老二的电话,他一听这有白食可吃,一口答应,屁颠屁颠的就往我们这赶。

    “哎呀,小兔崽子们还记得我啊,算你们有良心,我给你们带好吃的了。我靠,写个春联这么奢侈?”

    电话不过五分钟,他就出现在我们面前,莫非他刚才一直在门口徘徊?我的画面感是很强的,一想一个老头大过年的时候在马路边上四处逛荡无家可归,我就觉得挺冤孽的,我这人吧,打小儿心善。

    王老二径直去厨房拿了个干净盆,然后把他提来的油纸包一层一层打开,里面赫然是个烤的焦黄,香味四溢的猪头。老狗一见,直奔厕所,狂吐不止。

    王老二添了把凳子在上座,老狗离他远远的,主要是因为王老二的猪头肉。不过这个猪头的味道确实是不错,我们吃得满嘴流油。

    今天王老二没怎么给我们添堵,除了恶心了一把老狗,不过那也怪老狗自己,吃鱼吃虾不吃肉,这明显就是活该嘛。

    我举着一杯可乐站了起来:“这个,我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愉快…………”我现我没办法往下说了。

    “喝!”老狗开了瓶人头马,往桌上一放,声音洪亮。

    小李子在老狗嘴还没闭上的时候,飞快塞了片猪头肉进去。

    然后,人间惨剧。

    等老狗吐完回桌,我都觉得他挺可怜的,一晚上没吃点啥,全给吐了。

    “老狗,你吃狗肉的么?”我很好奇的问他。

    他脸色变了变,忍了忍:“不吃,别他妈整我了,我翻脸了啊。”

    “本是同根生”吐槽女王毕方轰杀老狗。

    我们:“…………”

    值此新春之际,我祝愿大家中秋快乐,合家团圆,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第十章 王将军啊。

    吃完年夜饭,老狗明显喝高了,他搂着小李子一直哭,边哭还边求小李子嫁给他,我在一旁笑而不语,小月在一旁笑而不语,小李子在一旁哭笑不得,毕方在一旁捧腹大笑,王老二早就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幸好我滴酒不沾,要是万一我喝高了,蹦出点心底的秘密,我就只剩下两条路走了,一是自杀,二是灭口。不过估计灭口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我是死定了。

    期间我还接到了老王八的拜年电话,他说要好好谢谢我们,过几天来这给我们拜年。不过我觉得他来着是想我们帮他干点什么,这老王八表面憨厚老实但是内在绝对是属于那种无利不早起的狠角色,这是我这几次接触对他字面上的理解。

    我搀着王老二送他回家,这家伙年纪不小,饭量也不小,最少吃下去半只猪头还有其他的东西,真看不出来。

    王老二家住在道教协会的职工宿舍,离这不是很远,走路也就二十来分钟,扶着他在凉风嗖嗖的路上慢慢走着,路上连个人毛都看不到一根,果然小城市没大城市那么有人气,过年谁都得老实的呆在家里。

    这时候原本醉醺醺一身酒气的王老二跐溜一下站的直直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状态,身上的酒气也没了,紧紧盯着我,眼神肆无忌惮。

    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男人用哪种眼神看我,我把还搀在他身上的手废话抽出来用一种看毛宁的眼神看着王老二

    “你要干什么?”

    王老二从我口袋里摸出那包白沙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台阶上:“小云啊。”

    “别叫的这么恶心,有话直说。”这声小云把我骨头都弄脆了,脆的啪啪响。

    “你知道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们几个一直都在一块么?”王老二点燃一支白沙,深吸一口,表情**。

    我眼睛一瞟,头一歪:“开始我不知道,现在你一说,我用屁股想都知道你干的好事。”

    王老二用哪种小人得志的表情笑着看我:“你们几个里最聪明的就是你了,以后他们也要交给你了。”

    我不太清楚王老二的意思,这次是真不明白:“我不是最聪明的,小月才是。你这话听起来可有点怪。”

    王老二把烟头一扔,咀嚼了半天他自己说的话:“别说你听着怪,我他妈说着也怪。我过几天就要带着钥匙去找悬圃了,放心吧!现在还没谁能伤的了我,谁想祸害老子,老子咒得他起不来床。”

    他这话我绝对相信,他怎么说都算个先知级的了,扎个草人儿,下个降头那是随随便便的,不过他说以后老狗那帮子人托我照顾是个啥意思?

    王老二眼睛一瞪:“别他妈给老子瞎想,扎个球草人,我还需要扎草人啊?别看我,你以为读心术就你妹会啊?老子几十年前就会了。不过小月那丫头太厉害,她要不是你妹,我第一个封的就是她,不过有你在她出不了乱子。不说这个了,再说你得揍我了,我这次去,少说得三四年,你得帮我把德海他们给看住了,别让他们给老子惹乱子。”

    王老二一口气说完,中间还没个停顿,我又是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什么封小月,什么什么栓老狗。什么乱七八糟的。

    既然听不懂就得问:“你给我说明白点。”

    王老二扣了扣耳屎又耐心的开始给我讲解:“你还不明白?你妹妹是佛母孔雀,只是他跟你从一个娘胎里出来,沾了你的味儿,就凶不起来了,真不知道你爹妈上辈子做了什么样的好事儿积了多少德,拯救世界也差不多就这样了。”

    “这还管我爹妈事儿呢?”我惊诧,我可是个无神论者,什么上辈子我个人感觉纯属虚构。

    王老二眼睛一瞪:“你他妈有没有常识?得亏你没二大爷,不然看我怎么说你,我跟你说过你丫是嘲风吧?龙之九子,你以为这龙是他妈哪吒脑海里的那种?这的龙是天地混沌,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整个儿大自然,其他八个是一种自然现象,比如睚眦是海啸,比如霸下是地震,唯独你是他妈个活物,你是这八种玩意的协调物,本身没多大能耐,可谁都架不住你那八个弟兄,所以说你他妈是个祥瑞中的祥瑞,具体我的也不清楚了,书上这么写的,至于小月。”

    王老二说到这,抬起头,四周看看,然后继续说道:“你妹妹在听咱说话呢!你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了不?因为世上万物都包含在你那八卦属相的弟兄们身上,你觉得还有什么能伤着你?原子弹我不知道,我劝你也别试。至于你妹妹,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说德海是绝世凶物,那佛母孔雀就是凶物的老祖宗,佛教的书看过没?连如来都给吞了,连续两个这样的经典妖怪转世到一家,这概率跟你从出生开始买彩票一直买到死期期都中的概率没多大差别。不过小月跟你这***祥瑞在一块时间长了,早没凶性了,你看她现在,多好的姑娘,我***年轻四十岁我也追了。”

    我眼睛一瞪:“别他妈没话找话,就你还追小月,你别想了,说完了吧,我送你回去。我明个一早还得进货呢。”这货都三四天没进了,都让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给耽误了。

    王老二缩了缩脖子:“还没呢,话说天下间没档案的妖怪就是你和麒麟了,你是协调天地他是协调万物,按理来说都不会转世,可现在你他妈就站我面前,你让我情何以堪?”

    我再也懒得听他废话,什么转世不转世,我现在只他妈有这二十来岁,七岁以前还记不得。他现在诽谤小月,等会我回去告诉她,让小月来收拾这家伙。

    我准备叫起王老二一起走,王老二还是坐那不动,一脸贱样:“小子,你还得帮我个忙,知道我为啥跟你说这么多废……啊不,天机不?你没现这边气氛不大对啊?”

    我仔细看了看,是觉得不大对劲,现在才几点啊,就算过年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路上没车没鞭炮声连春晚上东北小品的鼓噪声也没有,安静的好像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我百思不得其解,询问现场观众:“这是个什么情况?”

    王老二摸出块糖塞嘴里:“我一进你们那门就被个家伙盯上了,也不知道他想干啥,这不,找你保护我呢。”

    当我明白我再一次被他玩儿了以后,我又一次出离了愤怒:“你他妈刚说完你谁也不惧,现在在这给我没事儿找事儿?”

    王老二倒是很冷静:“明天一早我就得上火车不是,年纪大了,容易晕车出门之前啊不能浪费体力啊。这一代我做了手脚了,谁看到这边都不想进,楼里那些也早睡觉了。”

    接着他站起身,冲着空荡荡的马路另外一头儿大声喊着:“哪个小畜生,想暗算你爷爷我,赶紧出来,不然我回家睡觉了。”

    我心想你他妈这么叫能叫出来才有鬼了,你回家睡觉,人可求之不得呢,人家这下可以在梦里就弄死你了,要是我才不出来呢。

    可天老他妈不随人愿,偏偏在马路尽头隐隐绰绰走过来一个人,我眼睛不太好,只能看到这个人岣嵝着腰,个儿不高,瘦瘦小小的。

    王老二这时候侧过头跟我说:“这他妈是个半妖。”

    我问什么是半妖,他告诉我半妖就是妖怪强行跟人类合体,然后用人类的身体重铸自己的身体,非常残忍,这人还是活的,能看能听不能说,手脚不听自己使唤,还大小便失禁。

    我心想这半妖可他妈够脏啊。

    远处那个矮小的不是人类的半身不遂的人类离我们越来越近,不知道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我大概的闻到了股屎尿臭味儿。

    等他走到离我们差不多还有五十米的时候,我才看到他的全貌,这也太***恶心了,要不是我经常陪老狗他们看外国恐怖片,我早把澳门回归时候吃的饭给吐出来了。

    身上没皮肤,头显得老大老大,脸上带了个白色的面具,偏偏两个最少B罩杯的眼球凸在外面,猛一看就好像受过核辐射的奥特曼,边走尿还边往下滴。我真的差点吐了。

    我冲王老二大声吼:“我靠,这么恶心的东西,你他妈让我怎么办?”

    王老二脸色也不好看,一手捂着鼻子:“我他妈怎么知道会是个这种玩意?”

    那个猥琐版奥特曼嘴里流着哈喇子,B罩杯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王老二,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我看它这样,想起王老二的斑斑劣迹:“你是不是拿他什么东西了?人家明显冲着你来的。”

    王老二表情一滞,然后面目狰狞:“放屁,你看这玩意全身上下有啥玩意儿能让我拿?”

    我看了看,他说的也是,要我是王老二就算那玩意身上挂着个万年何乌我也绝对不碰一下,居然能臭成这样,我很难理解啊。

    我尝试着和那个越走越近的怪物交流,结果以失败告终,不论我怎么侮辱,嘲笑,讽刺,询问,它始终鸟都不鸟我一下,依然用它那满满的B罩杯看着王老二。

    王老二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块正方形的东西塞给我:“拿着。”

    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上次被我们玩爆了的那个指南针,还加了个底座,这下好看多了,比那个光秃秃的指南气派。

    不过当我拿过那个指南针的时候,那个悲剧的奥特曼已经把目标从王老二身上转移到我身上了,而且嘴里还出怪叫。

    王老二这个没羞没臊的老屁股居然在旁边乐的屁颠屁颠的:“果然是盯上钥匙了,看来有人不想让我去打开悬圃啊,上!上!弄死它。”

    悲剧奥特曼开始四肢并用的往我身上扑来,这下要是被它给碰到了,那绝对一世都翻不了身了,我眼明手快,一个错身加一个侧踢。这招可是跟甄子丹学的,我还想学咏春来着,可老狗说我根骨不行,不适合学武术。

    果然,踢到它的同时我也因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而那个怪物在空中被我踢到头,很潇洒的一个鹞子翻身,一头撞到旁边的电线杆上。

    它毫无知觉的站起身,继续向我出第二轮冲锋,眼看我就要被它那恶臭无比的身体碰到了,我果断的一个翻滚,起身。一脚踩在它硕大的脑壳上,它奋力挣扎,无果。

    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被我抓住或者踩住的东西,无论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挣脱,这也就是为什么老狗从来不愿意和我练手的原因,只要被我抓住,他就是个悲剧,而且他的击打对我完全无用。

    王老二这时候凑上来,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被我踩住的奥特曼:“天地水火雷山泽,小乖乖,你被山踩着就别挣扎了,告诉老子谁他妈叫你来的?”

    我踩着这玩意就好像踩着大便一样,软趴趴粘糊糊,可怜那双去年买的匡威啊,正宗专卖店买的,四百多块呢,不是过年我还真舍不得穿。

    不过我也好奇王老二说的什么叫被山踩着:“啥叫被山踩着?”

    王老二头也没抬:“你能考上大学还是我给你找的关系呢,不然你以为你能上的了大学?顶多是个技校,刚才跟你说过你能借用天地之力,是不是不管别人对你用多大的力气你都感觉不到?是不是你抓到的任何东西都跑不掉?”

    我点头。

    他卖弄的很成功:“大地分担了给你的力,山川镇压了你所抓之物。明白了没?这都不是你牛逼,是大自然牛逼。”

    我靠,你说清楚就行了,至于顺带还打击我一下么。

    到最后王老二也没能盘问出点什么。他问你是谁,它答“嗷嗷嗷”语言不通压根就没法交流嘛。王老二无奈之下打了陈胖子的电话,片刻之后陈胖子带着一队穿着睡衣或者围着围裙身上还有面粉的人就赶来了,捂着鼻子连锁带拷加上王老二给下的符,把这个悲剧奥特曼给逮走了。

    “小陈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事情就找他,价钱给的跟我差不多就行了。”王老二指着我对陈胖子说。

    陈胖子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陈胖子:“老陈,咱们现在好歹也算半个同事了,你老实告诉我,咱有没有龙组?”

    陈胖子眼睛一瞪表情无奈:“说了,没有。我儿子也老问我。”

    “我靠,没有就没有,你占我便宜?你到底是啥职务?”

    “我就是一个情报部门的地区长官,还兼着打小怪兽。”陈胖子的态度很明显在敷衍我。

    王老二拍了拍陈胖子的肩膀:“告诉他吧,不然他能见你一次问你一次,他强迫症他。”

    你才强迫症呢,你全家都强迫症。

    陈胖子听到王老二的话,冲他一敬礼:“报告长,我是华中地区特别事务管理处处长。中校军衔。”

    王老二一听他这么说,连忙大声嚷嚷:“小兔崽子,你他妈连我也卖啊你?长进啊。”

    我似笑非笑看着王老二,有八卦,绝对有八卦:“那你呢?”

    王老二挺尴尬,陈胖子继续卖他:“他是中央特别事务处理调查科科长,少将军衔。”

    “哎哟,我得看看将军爷要咋和老狗他们解释。”我真是没想到,王老二居然还是个将军,这简直就是个悲剧。

    “不说行么?我就一挂名的”

    “给我个理由。”

    “我……我靠,你爱说说去,老子大半辈子了,你个小王八蛋还威胁老子。”王老二急了。

    “我不威胁你,军装借我穿几天。”

    “门儿都没有,滚一边去。”

    “真的?”

    “衔儿不能给你。”

    “成交。”

第十一章 心结。

    我拎着王老二崭新崭新的一路小跑回到酒吧,大堂的灯已经关了,看上去是没人,我赶紧摸着黑,准备换上军装爽一下。我这辈子的梦想就是当飞行员,实在不行当个炮兵也行,可惜我悲剧的眼睛,别说当飞行员了,就是去炊事班喂猪都不够格儿,有些东西啊,就得看个命,不是说咱牛逼就能想干啥干啥。

    当我把上身快脱干净的时候,黑暗里一个声音传来,吓得我差点阳痿:“哥,咱们大了,你不能再当着我面换衣服了。”

    听声音是小月的,借着外面射来微弱的光线,我渐渐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看到小月正坐在酒吧一个角落的沙上,面前放着一杯东西。

    我赶紧把衣服穿好,虽然是妹妹,毕竟男女有别不是,咱不能乱耍流氓,这事儿说起来可大可小,解释不清楚老狗就得跟我玩命。

    “怎么还没睡呢?都一点多了。”我埋怨小月,平时她是睡的最早起的最早的。

    我看着屋里黑漆漆的准备去开灯。

    “哥,别开灯。”不对劲,小月的声音不对劲,平时不是这个调儿,一般人可听不出来,可我哪是什么一般人,我是她哥,亲哥!

    我黑着灯坐到她对面,盯着她的脸:“出什么事了?”这时我估计我的肯定面色沉重。

    “哥,你会不会不要我?”

    这问题怎么这么不对味儿呢?小妹啊,你可不能爱上哥,法律不许,明天还是带小月看看心理医生吧。

    “你想哪去了,我是说王老二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其实我一直在瞒着你,我能看到你的想法,王老二的我也能看到,所有人我都能看清楚,我早就知道我是他嘴里的那个怪物了,可我只想做个普通女孩儿,我不是天才,我也不想当怪物。我现在努力当一个好妹妹,以后我会成别人的新娘,我还要当妈妈,我不想当怪物!”小月声音低沉沙哑,还带着哭腔。

    这时候,说话都是多余的,我把小月搂在怀里,跟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拍着她的脑袋,顺着头往下捋。

    “谁他妈敢说你是怪物,我就当回怪物给谁看。”我能感觉到她在我怀里哆嗦,小时候我给她讲鬼故事时她就这样,是害怕。

    “哥,商量个事吧。”小月在我怀抬起头,泪眼婆娑。

    我腰板一挺,器宇轩昂:“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以后能不说脏话么,我怕没嫂子。”

    “换个行么?”

    小月伸出手捏我脸,从小到大她都这么干,我一忤逆她,她就捏我脸,捏到我屈服为止,不过这次我不能妥协,没了语气助词我说话没力度啊。

    小月知道我这次没从了她的意思,她也是懂事的,迅转移话题:“那你真的不会不要我?在我没结婚之前,你不要我,我就无家可归了。”

    “你就为这事儿在这边哭边喝闷酒?你白认识我二十多年了,我管你是***什么佛母孔雀还是水母海胆,你名字现在可是还在我户口本上的,别没事找事。”我很纳闷,小姑娘怎么都这么脆弱?胡思乱想绝对无敌,在我这她那点事儿根本就不是事儿嘛。

    正当我编排小月的时候,她突然从我身上蹦起来,一脸尴尬看着黑漆漆的二楼。

    我还纳闷呢,就听毕方那母鸟人埋怨人:“你说我们不会被现的么?月姐,白天我们逛街去哈,我真不是故意偷听的,都是老狗和小李子这两个孽障的主意。”

    因为距离近,我能看到小月的脸绯红。我赶紧把灯打开,一开灯就见老狗毕方小李子三人一字排开,蹲在楼梯栅栏后面,鬼鬼祟祟。

    还没等我开口骂人,老狗的声音就传来了:“小……小月,你哥不要你,还有……有我呢,我不嫌弃你。”好像鼓足了全身的勇气,这白表的,太他妈是时候了。

    不过换个环境老狗兴许就成功了,可这有吐槽女王毕方在,他注定成为一个悲剧:“放屁,你还不嫌弃月姐?你问人家嫌弃不嫌弃你没?你脸皮够厚啊。”

    按平时老狗肯定跟她就呛起来了,可这次老狗居然只是在那搅着一杯东西,一言不。小李子则是一脸不好意思,然后站起身领着毕方拽着老狗走到我们身边。

    “偷听这事,我……我……他,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什么事不能说出来?非得自己扛啊?信不过我们是吧?”小李子反客为主,在词穷的时候居然临死反扑,开始指责我们。

    毕方也配合他,又把自己个点着了,还把火烧得像电影里恶魔身上的火:“月姐,你看你看,我是怪物,小娘子,你就从了朕吧!”

    小李子给了毕方一个脑瓜崩:“你都跟哪学的这些?”

    毕方熄火,细嫩手指一指老狗。

    小李子白了一眼老狗冲毕方很严厉的说:“好的不学。”

    老狗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大怒:“我怎么就是那不好的了?你自己媳妇儿你不管好?小……小月,我给你泡的牛奶,喝酒伤胃。”前半句怒冲冠,后半句柔情蜜意。

    小月眼睛闪亮闪亮的,轻道声谢谢,接过牛奶。

    这时候小李子一屁股坐吧台上,给自己接了杯啤酒:“我不是说你们,你们这样很伤我们心知道不?你说你不要当怪物,我们这谁想当?你举什么手,别添乱。好吧,退一万步说,我总不是啥东西投胎吧,纯种男人。可我就你们几个亲人,难道因为你们几个都是王老二嘴里的那些怪物就跟你们绝交了?脑子进水了没?以后有事儿拿出来大家给想办法,别闷着。你要老有现在的想法,咱趁早散伙,爱干啥干啥去。”

    小李子的话把小月的眼泪又给弄出来了,毕方刚才还举手想当怪物,现在冲过去就把小李子一脚从吧台上踹了下来。

    然后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小月站起来抹了抹眼泪,冲我们鞠了一躬:“对不起。谢谢”那模样谁看谁心疼。

    我摸着小月的头,心疼。可是小李子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小月这么多年一直都沉默寡言,几乎不跟我们之外的人过多交流,要说心理上没点负担那绝对是假的。心结这个东西,到最后就是心理病,真可能变态的。

    老狗头低着,坐在小月旁边声音很小并且递过张电影票:“小……小……小月,晚上能……能不能陪我去看场电影?”合辙这么严肃的场合他完全没感觉,一心在组织语言约小月出去过情人节啊。

    小月被这么一闹,破涕而笑接过电影票然后冲我们说:“明天的工作计划我已经写好了,明天我哥值班。”

    我一愣:“怎么又是我?”

    小李子把毕方一楼:“我俩明天明天去游乐场。”

    小月扬了扬手上的电影票:“有人约我出去看电影,我觉得这么多年了,该给他个考核机会。”

    老狗激动得都快羊癫疯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怎么看怎么2B。

    我的心又碎了一次,完美的情人节,我居然要对着那群老头儿,这也太他妈残忍了,我这辈子就跟姑娘过过一次情人节,还是在图书馆,我的人生简直是个茶几。

    这场怪物风波在毕方的捣乱老狗的打岔和小李子的义正言辞面前过去了,我知道小月也在尝试自己解开自己的心结,不然不会跟老狗约会的,这我知道,过去的十年里,老狗约了小月不下一百回,一次不成功。这次乍一成功,我和小李子都怕老狗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出点什么茬子。

    回到房间以后躺在床上,老狗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无法自拔,我转过头去问小李子:“你怎么今天那么威猛?要是今天你掌握的不好,咱可能真散伙了。”

    了。我媳妇短信给我,说小月一直没上楼,我也没多想,兴许在楼下看电视,毕竟老狗在那吐得像狗一样,我得照顾他。可我媳妇把我叫到她屋,跟我说小月一个人坐在楼下,一点声响都没有,我开始准备下楼看看,被她拉着了,说等你回来看看出啥事儿了,然后我就给老狗醒酒啊,然后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你咋给他醒酒的?我看他都快酒精中毒了。”

    “我拿雷符劈他。”这话我听得毛骨悚然,小李子说起来顺其自然。

    “那你为啥会说那些话?我怎么琢磨都觉得恰到好处啊。这不像你啊,平时你蔫坏蔫坏的。”

    “放屁,知道王老二的读心术不?丫那是心理学的读心术,人脸上能分解出好几十块表情区域加上语气,心理活动都在这里面,牛逼了以后想催眠谁催眠谁,忘了丫从我们这顺花茶那回了?我没他那功力,可还能看出来点大概,我一直在注意你们的表情,掐着点儿说的,我可怕挨揍。”小李子一脸凯旋归来的表情。

    “哎哟,这里头大学问啊。谢了。别说了,说了我听不懂。”我是真不明白,我这辈子就对数学和心理学这两门高深的学问一无所知,恩,当然了,那些英语啊化学啊,我还知道来是nete去是go,双氧水是h2o2,这就不容易了好吧。

    老狗居然一直在听我们说话:“谢他个球,这事儿是我给他打眼神让他干的,我是真心疼小月,都他妈这辈子估计得栽她手里了。”

    我揪了团卫生纸扔过去:“你还牛起来了?听你的口气,你不大愿意?”

    “别,别。哥,我错了行么。你现在一句话我这辈子就得栽你手里。”

    “睡觉。明天给我带个嫩牛五方回来。”

    “是,是。您老说啥就是啥。”

    熄灯。

    “还有,十点前给我回来。”

    “不是吧,九点半才散场啊,一点干别的事儿的时间都没啊?”

    “你还想干别的事?”

    “我也得敢。睡了”

    这张主要是补Bug,哈哈,你们没现Bug吧。没现最好。情人节,我腰疼,少更点,你们明白的。不解释。

第十二章 老太太你跳五行。

    第二天一大早,除我之外的一众人就从我眼前消失,他们先是集体购物,然后分开行动。唯独留我从一而终。我寂寞啊,寂寞。

    大过年谁会大白天的去酒吧,这不是作孽么,而且还是情人节,现在的年轻人浪漫的地方早就从酒吧改成了网吧,我们这种一瓶农夫山泉能卖五块的地方是不适合那些既想小资又没能力小资的小同志们消费的,所以网吧就成他们伪装浪漫的最好场所,又不贵,并且还跟高科技沾点边儿。

    所以整一个上午,我除了偷菜就是斗地主,偶尔跟正在火车上的王老二信息,他说现在就算有人暗算他,他也不怕,他带了一个警卫加强连一起去,别说碰到那些食尸鬼了,就是碰着死骑都能干死,毕竟自己这边可是机枪兵,反正这也算保卫国家安全的重要任务了,来回折腾的不就是一张报告嘛。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最悲剧的事情我到中午吃饭时才现,因为昨天的菜不是吃光了就是一股浓香型茅台的味儿了,我打开柜子到处寻找也只找到了老坛酸菜、红烧牛肉、黑胡椒牛排、小鸡蘑菇。我很为难,不过我最后还是选了红烧牛肉,毕竟这种方便面年头最久,值得消费者信赖。

    等面泡好了,我端着碗蹲在门口边晒太阳边呼噜呼噜的喝着面汤,我突然现生活原来可以这么痛并悠闲着,每个路过的人脸上都露出酒足饭饱脑满肠肥之相,可我唇齿之间只留浓情鸡精味儿。但是他们不能像我一样蹲着吃,更不能想我一样边晒太阳边蹲着吃,所以面对他们,我有一份嫉妒也有一份自豪。人啊,总是那么矛盾。

    “哟,杨哥啊,今个就你一人啊?”片警小刘推着部二八从门口路过。上面挂着个布袋子,不看上面蓝白相间的11o字样,谁看谁以为是邮差,我一直坚定的认为我们这片派出所的警察是世界上最清正廉明的,他们唯一的机动车辆是一部三蹦子,还是居委会合资给捐的,而且只有出紧急任务的时候才用。平时他们六个一人开一部加长豪华二八杠,别提多飒爽了。

    我三口并作两口把面渣吃掉,一抹嘴,一上午好不容易来个能喘气的了,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刘儿啊,来来,我这还剩包黑胡椒的,一起吃点不?”

    小刘听我这么说,华丽的一个甩尾,把他的专车靠墙,搓着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就跟进自家门一样走进酒吧。

    片刻之后,门口又蹲下一个衣服上秀着国徽的国家公务人员,正和一个身穿红色酒吧套装男子一块呼噜呼噜喝着面汤。

    “杨哥,我咋老见你一个人在这?”小刘同志极富同情心的询问群众意见和建议。

    他这可戳到我那最软最软的软肋了,我泪流满面:“咱不提这事儿行不?最近有啥新鲜事儿不?透露点给哥听。”作为一个很八卦的妖怪,我总是善于挖掘各种八卦中的乐趣。

    小刘听我这么问,神秘兮兮的四下看看:“我悄悄告诉你啊,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所里早上刚接一报告,说是咱们市森林公园的大火可能是人为的。可军方的那帮孙子不让继续调查了。”

    我听他这话怎么老觉得有点烧耳根子:“换个,换个,这个跟咱小市民没啥关系。”

    小刘一口把面汤喝光:“还有,也是早上才来的,说昨天晚上吴县那边丢了个植物人儿,到现在没找着。你说邪门吧,我可从小在那长大,我姥姥早上还打电话给我,叫我最近别管闲事儿。你说,老太太这心操的,我就跟老太太说我可是一警察,连下水管子堵了我都得管,还有啥叫闲事儿。她就莫名其妙的来一句让我别自不量力就给挂了。我值完这个班就回去陪陪她,老太太年岁大了,我估计是想我想的。”小刘是个孝顺孩子,今年警校刚毕业,分来当片警,他干的最多的事儿就是帮人找猫,给人通下水道,给寡妇抗米,给五保户送大白菜,总之红领巾干啥他干啥。

    这消息挺有意思,啥叫丢一植物人,还昨天晚上丢的,要是能丢那还叫植物人?不是盆景儿吧?让人给偷了。

    “刘儿啊,植物人咋会丢啊,你们公安局老干这么没谱的事儿?”我对他的话表示出了极度的怀疑。

    小刘对我污蔑公安局的话不以为然:“可不是呢,我当时就纳闷了,我看了资料,一个抽着烟偷汽油高度烧伤肌肉萎缩的混混,咋就能丢了。喏,照片还在我那公文兜里呢,我给你拿,你别吐啊。”

    说着小刘就从他专车横梁上取下那个绘有11o图样的邮差包,翻腾半天,递给我一张照片。

    我接过照片,以一种好奇的心理瞄了瞄照片上那个重口味的人,这一看不要紧啊,总觉得特眼熟。

    小刘见我表情,眉头一皱:“你好这口?还是你认识他?”

    “还真别说,有那么点眼熟。”刚说完,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被王老二弄走的那个悲剧奥特曼除了B罩杯的眼睛和那个特渗人的白色面具之外跟这个基本物理常识都没有的偷油贼外形基本吻合,难怪味儿那么难闻。

    不过刚才小刘说他姥姥早上来电话让他别管闲事儿,我就能初步推断刘姥姥跟这事儿多少有点关系,起码知道点啥。我只是懒,我很聪明的好吧。

    我把照片换给小刘:“下午你回县城是吧?”

    小刘点头。

    “我跟你一块去看看呗。”我装作若无其事。

    小刘很迷惑:“你要干啥?”

    我学小李子昨天那种语气语调:“你什么意思?咱哥们儿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去见过姥姥呢,趁大过年的,去给她老人家拜个年。”

    这回该小刘一头雾水了:“是不是因为我吃了你一袋面,你晚上准备吃回来?直说嘛,我姥姥做饭那可是一绝。”

    我千想万想也绝对不会想到小刘会用这种角度评价我,我伤心欲绝啊。

    “就是这样,你让我去是不让啊?”有些人啊,你越跟他客气,他离你越远。

    “去,去。敞开了吃。不能白叫你这一声哥是吧。”

    小刘继续巡逻,他非得转一圈才放心,我给小月和小李子了信息,不是我不想打电话,动感地带打电话太贵,短信是包月的不是。

    从我们这去县城也就半小时的路,还有公车直达,小刘他们家在县城的郊区,依山傍水的,难怪丫当了警察还这么纯朴,这地方一看就让人心胸开阔。

    小刘把我带到姥姥家,我终于见到了他那个据他说想他想得快疯的姥姥,老太太看上去大概能有个八十多岁,精神头好的不得了,满面红光,我到的时候四点多了,天已经挺暗了,可人老太太愣是坐在卧室里在绣花,那一针一线一板一眼啊,让我这个不带眼镜四十米开外就成马赛克的年轻人无地自容啊。

    小刘穿着警服,一蹦一跳到老太太面前捏着老太太的手:“姥姥,晚上我要吃百合抄腊肉。我还带了个客人来,晚上准备点好吃的。”

    刘姥姥听有客人,才把头转向一直在门口的我,眼睛那叫一个炯炯有神,看得我都有点毛。

    “小豌儿,有客人来你也不提前打招呼。赶紧去县城买点菜,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姥姥说话稳稳的一点不见其他老年人的颤音,我觉得我有必要跟老太太学点养生之道,不然我这样经常通宵熬夜的宵小之辈,不到五十岁肾功能就得失调了。

    小刘得圣旨,笑嘻嘻领命出门:“杨哥,你在这歇会,陪我姥姥聊聊。我马上回来。”

    我冲屋里一伸头,贼兮兮看着他笑:“小豌儿,快去快回哦,早点回家吃饭。”

    “您别玩我了行不,我去了。”跑出门外,头也不回。

    见他走了,我走进屋子,把手上的黄金搭档啊脑白金放角落,我觉得给这样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送这玩意,那是拐着弯儿的骂人。我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手。

    老太太起身端了杯水给我,坐到我旁边的摇椅上:“你是嘲风。好兆头啊,好兆头,嘲风进门,百邪不侵啊。”老太太小口小口抿着我们这特产的苦树叶子泡的茶。

    我当时人就斯巴达了,怎么是个人都知道我是个什么玩意,偏偏我才是前两天才知道,可王老二早知道了。现在随便一个老太太也知道,难道我上过春晚表演过大石碎胸口……啊不,胸口碎大石了?这不符合我一向低调的原则啊,照这个趋势展下去,过两年见证奇迹的时刻就得让我来主持了。

    “看把你吓的,好久没见过这么纯的灵气了,真怀念当年啊。”老太太摇椅嘎吱嘎吱响,我的心也嘎吱嘎吱响。这话说的太诡异了,难道您老这么大年纪了,还得吸我这点人气?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害你。只是好几千年没碰过同根同源的灵气了,老太婆心里高兴。”老太太声音还是稳稳的,听上去特慈祥那种。

    “您,您老也知道我?”我忐忑不安中,连面对王老二的时候都没这种感觉,可这老太太让我不得不肃然一点,我总觉得我要嬉皮笑脸点我会被她用扫把头抽。

    老太太从身边拿起电视遥控,把电视打开,选着台:“知道,知道,不过你现在弱了,不过我这个妹妹辈的还有幸能见着一次嘲风,我很高兴了。”

    我准备进入斯巴达状态,我叫您妹妹,您放过我吧,我芳龄才27,您多大具体我不知道,可您那句好几千年就让小的心惊胆战了。

    “也不对,不对了。物是人非了,你不是他了,你是你,哎……都是命啊。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他。问他还记得不记得小树苗儿,替我谢谢他救我一命。”老太太声音还是稳稳当当,毫无波澜。

    我突然有种大逆不道的冲动:“您也是妖怪?”

    老太太听我说这句话,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沉思了一下:“什么妖不妖,怪不怪。这些东西都只是口口相传的,你以为我真活了几千年?小豌儿可是我亲外孙,只不过因为第一个我是棵树,每次死前留棵种子,再出生的时候我还能记得原来的事而已,不过我也早看透了,你是不是妖怪,是看这里。”老太太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老太太的话太深奥了,我仔仔细细的品味她说的话。

    在我还没缓过神的时候,她又继续说:“你来是不是也想知道那个半妖的事?”

    我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重重点了点头。

    “其实我已经算跳出轮回了,这些事情我可管可不管,看在你大过年的来给我拜年的份上,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打电话给他吧。”老太太从口袋里掏了会儿,掏出来个小灵通,给了我个号。

    我一见号码觉得眼熟,一拨:“怎么是王老二的号?您直接告诉我吧,他出远门了。”我屏幕上的名字居然是王老二,我赶紧给挂了,不然他长途加漫游,又得废话我了。

    老太太轻拍一下大腿,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然后回屋,拿了个笔记本电脑出来,熟练打开谷歌地图,缩到一个地方,指着那:“这孩子的本体藏在这,不用怀疑,只要有花草树木的地方都瞒不了我,只要我想知道。”老太太耐心给我解答,我觉得人的耐心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的,这是个很奇妙的生物课题。

    “姥姥,您当初写过小说么?”

    “没有,怎么这么问?”

    “我觉得花仙子这个角色跟你压根没区别。”马屁是绝对不会穿的,这是我从老狗身上学来的经验。

    “你可别哄姥姥开心哦,不过我年轻的时候还真是漂亮。”女人,几十万岁,她也是女人。

    这时候我在窗口看到小刘也回来了,提着一大兜子菜。

    “他不会也有点什么特异功能吧?”可不能见人就有点功能,那咱这点老底就不值钱了。

    老太太溺爱的看了眼傻乎乎的小刘:“爱管闲事算不算?”

    ……老太太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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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章的铺垫很重要。我尽量把枯燥的铺垫写得有趣点,不行就当是短篇搞笑文吧。

第十三章 是你爸爸

    吃过清爽的农家菜,告别慈祥且跳出五行不入轮回的姥姥以及那个爱好栏填的是多管闲事的新手警察,已经差不多九点了,我打了部摩的就往酒吧赶。

    我回屋里的时候他们一个都没回来,我顿时觉得自己有点2B的预兆了,时间明显还来得及,我为啥要花那二十块钱打的。

    既然他们还没回来,闲着也是闲着,我打电话给王老二玩。

    “喂,王将军吧?最近可好?”

    “你他妈有毛病吧,长途加漫游,有事儿短信。”王老二果然语气不善,霸气十足。

    “今天我见着姥姥了。”

    “姥姥?你倩女幽魂看多了吧,有事儿没事?没事我挂了。”

    “不是那个姥姥是那个姥姥。”

    “信不信我给你算命,我让你这一个月都穿不上干净衣服。”王老二有点狠的意思。

    “别啊,就是那个自称是树精的姥姥啊。”我知道王老二玩人绝对说的出做的到,说让我穿一个月脏衣服绝对不会让我穿二十八天,哎?这个月好像就二十八天。

    “哦?你说她啊,她年轻时候可漂亮了,我师兄跟她还有过那么一段呢,怎么?有事儿?”王老二一听我这么说,好像有所了然,然后又甩出个大八卦。

    不过现在我也懒的跟他这个长途加满油扯什么八卦了,把姥姥告诉我的事完整复述给王老二,然后还添油加醋的骗他说找他麻烦的妖怪是个旷世大妖,跟孙悟空平级的。

    “你们明天去那地方看看,少他妈骗我,什么样的妖怪我还能分清,论骗人,爷可是你祖宗辈儿的。先挂了,我得睡会,火车上暖气开大了,太他娘的闷了。”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其实就算他不叫我去那边,我也会去。毕竟这事儿吧一个好玩,第二个这他妈已经威胁到我们的正常生活了,不弄明白我好几个礼拜都睡不着。

    我玩了会儿斗地主,小李子就带着毕方回来了,俩人甜甜蜜蜜恩恩爱爱,我怎么看心里怎么不是滋味,他们出去风流快活,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看来得找一个女主角了。

    小李子满面春风乐呵呵的冲我说:“哎哟,回来了?农家乐好玩不?不睡啊?”

    我故意装作表情严肃,沉声道:“你们先在大厅坐一会,等他们两个回来,我要跟你们说件事。”说完,我就面色阴沉的看体育新闻去了。

    我心里可乐开了花,就是要这种让他们心惊胆战的效果,想知道但是看我的脸色又不太敢问,而且又跟自己的八卦之火做激烈的斗争,这让我十分开心啊。做人啊,就是要会给自己找乐趣。

    他俩老老实实在大厅里坐着,哪天见过毕方这么乖的?小李子也是不明真相的群众,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跟毕方窃窃私语。

    没多大一会儿,老狗一脸悲哀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捧着花的小月。

    老狗一见我们都在,脸一苦:“你们不知道今天多倒霉了,我昨天买电影票的时候明明看着是阿凡达,可今天我们今天去的时候,电影院放的居然是阿凡提怀旧剧场版,你们说说,这还有天理没有?哎?你们怎么了?气氛有点阴暗啊。”

    小月把花插在旁边的花瓶里:“哥别玩了,快说吧。阿凡提挺好看的。”后面一句是冲老狗说的,小月果然还是那么懂事。

    得,千算万算,我忘了我这宝贝妹妹了,有他在我还装什么装,我认栽。

    我从吧台里走出来,清了清嗓子:“明天我们要去西山那边。”

    毕方一听山呼万岁:“明天我们是不是去自助烧烤?是不是?是不是?带上肉就好了,木炭什么的就别带了,我给你们弄新鲜的。”

    我眼睛一瞪:“还没玩够?明天我们是去打小怪兽的。”随后我便把昨天跟王老二被那个臭烘烘的奥特曼袭击的事儿和今天去乡下找树妖姥姥的事儿跟他们完完整整交代了一遍。还把姥姥送我的那句很哲学的话顺道送给小月。

    这次我们根本没打算做什么行动计划,行动计划一点屁用都没,偶尔玩票的时候用用图个乐呵也就行了。反正姥姥告诉我,到了那你就知道哪有妖怪了,我选择相信她。

    晚上在房间里,老狗闷头睡觉,小李子把昨天我碰半妖的事前后分析了一遍,很仔细的问了我好多问题,然后准备给我扯出了一条故事主线。

    “你说昨天那个妖怪的力气也就顶上一辆普通的摩托车?你怎么计算的?准确不准确?外形什么的,你没记错吧?确定带了个白色的面具?”

    早知道我不跟他说这事儿了,交流起来太费劲了,我实在懒的跟他说了:“我怎么计算还不简单,你看他度啊,起步一秒内能到5o迈,加上他自身重量,这不很好算么。就他那样儿,你让我忘我都忘不掉,得亏我二十多岁了,要是七八岁那会,指不定给吓出心理疾病了。”

    小李子掏出个本儿,仔仔细细往上记录,写完了把灯一关:“睡觉,明个一早咱看看去。”

    第二天清早,外面的油条铺子还没收摊,我们几个就提着大包小包跨上了去西山的汽车,毕方执意要带上烧烤材料,我们是在吃不消她的蹭劲儿了,也就同意买点东西,可去市,现我们这也想吃那也想买,于是都买了,导致我、老狗和小李子三个不得不一人提着三大袋子,蹒跚前行。

    “不是说就买一点么?”毕方见到这几个大袋子,差异的问。

    小李子讨好一笑:“怕你不够吃。”

    西山这个地方不是什么旅游景点,只能算是未开的林区,南方这种地方比比皆是,通常这种地方连个传说故事都没有,纯粹的山。这离姥姥家不是很远,走路七八个小时也就到了,要是坐车的话,算了山路也就个把钟头,所以我们还能接受。

    “不是说到这就能看着妖怪了么?我怎么什么都没见?”当我们爬上这带最高的一座山顶时,老狗出这样的抱怨。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也挺暖和,阳光灿烂。确实是一个郊游的好天气。

    可小李子抬手制止了老狗的牢骚,从包里取出各种乱七八糟,我叫不上名字的法器和我也叫不上名字材料,开始在一块空地上摆了我叫不上名字的阵,然后折了好几十个小玩意,这次我能叫上名字了,它们叫千纸鹤,这些纸鹤成型之后就从小李子的手中飞起来,几十只一起围着小李子飞,乍一看跟香妃似的,然后小李子手型不停变,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这些纸鹤就四散飞走了,不过看一外国人捏着手势摆这造型,怎么看怎么别扭。

    毕方可不管这么多,拉着小月两个人忙前忙后找泉水洗菜搭灶台,不亦乐乎。

    大家知道,我一直是个勤学好问的孩子,我不明白小李子的用意何在,于是我就问他:“你弄这些是干啥的?挺漂亮的,下次用彩纸来折,别用黄纸了,保管你能上春晚。”

    小李子嘴角一撇,不知道是不屑我还是不屑春晚,如果是不屑我,我就揍他

    “这叫五鬼符,是用天地灵气化在符纸里,碰到类似妖气啊鬼气啊,就自燃掉,然后这就会指出方向,多省事儿,是吧?”小李子指着地上那个我叫不上名字的阵法,得意洋洋。

    我瞪大了眼睛:“还有鬼?这深山老林里,你可不能这么吓人的。”

    小李子往地上吐口唾沫:“你就许有你这种人妖?就不带人家有鬼?你什么心理啊你。我告诉你,碰着鬼还好办了,我三分钟一只,有多少封多少,甭管多厉,三分钟。”

    说实话,我不太信有鬼:“吹吧,我活这么大还没见过呢。”

    “你***是嘲风,是他妈辟邪的。非逼我说语气助词,你挺贱的。”小李子恶从胆边生,开始很暴力的吐我槽。

    反正他的鸟儿都放出去了,我们等着就是。随后我和早就心痒痒的老狗加入了小月他们的烧烤阵营,不跟这抓鬼阵营混了。

    小李子几乎狂:“到底谁他妈提出来今天来这的?有点责任心好吧。”

    烤牛排味道真不错。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把整个山头给弄得一塌糊涂,毕方最少给我们造出了三百公斤新鲜木炭,这手艺要是放古代,那可就是全国木炭三大供应商之一啊,钱绝对不少赚。

    老狗看着我们手里的鸡翅膀牛肉小乳鸽直摇头,专心他手里的一根小黄瓜,小李子正在跟毕方抢鹌鹑蛋,我和小月最是淡定,我俩都爱吃牛肉,所以不用互相抢。

    突然,小李子的摆的阵那边出一声清脆的爆鸣,那声音就好像中学时候作化学实验点燃氢气的声音一样,小李子连忙放下手里的鹌鹑蛋,走过去看情况。

    老狗赶紧咬了几口黄瓜:“赶紧吃,赶紧吃,吃不完打包晚上吃。要开工了。”

    我们收拾好东西,把火给灭了凑到小李子周围。

    小李子正拿着一个卷尺量那个破了的小玻璃球,然后回头跟我们说:“离我们这两百米,正西方。”

    我嘴里嚼着牛肉:“就两百米,你那玩意飞了两个小时?够快的。”

    小李子尴尬:“逆风”

    很快,我们到了正西方两百米,果然姥姥说的没错,到了这真能知道,我们烧烤那个山头离这也就两百米,两百米多远呢?要博尔特来跑也就那2o秒的事儿,可那边阳光明媚,暖风阵阵,让人恨不得躺在草地上咩咩叫几声。

    可这个地方,高大的树木完全阻隔了阳光,让这里阴冷阴冷,时不时的风吹过来,让人感觉从里往外冷,深山里特有的雾气带着树叶和动物尸体散出来的臭味,而且这里静的可怕,外面的鸟叫声被完全阻挡在树冠之外,里面除了我们几个的呼吸声有的也只是树叶那种诡异的沙沙声。

    毕方揪小李子的衣服缩在他身后,小李子用一只手护着她,小月眯着眼睛,这是她大招的第二形态,类似红外线的东西,因为这里活物太多,她可不想去接受一只蚂蚁或者蚯蚓的想法,小时候我让她去看一只绿头苍蝇的想法,她一个礼拜没好好吃饭。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对老狗说:“你说怎么反派全住这地方?他们不能挑个好地方?”

    老狗摇摇头:“谁知道呢,这帮傻x当个反派也这么没创意。李子,有招儿没?”

    小李子听到老狗的话,打开他的登山包,取出一盒子东西,撒在四周的地上,我闻到了好重的硫磺味,不过我不认为他在净化空气。

    “借火之力,借土之力,借木之力。三阳开泰!”小李子捏着张符,往天上一抛,在半空符纸炸开,然后四周的树木和泥土居然出轰隆隆的声音。

    我惊讶万分:“地震?”

    小李子咬咬牙:“不是,我在破这的风水,咱们抄它家,看丫出不出来。”

    果然,四周的硫磺像汽油一样呼啦一声着了起来,并且流动性的向四周扩散,顺着树干就往上烧,不多一会儿,树叶全部都掉光了,但是树干一点事儿都没有,要是毕方来干,估计明天新闻又是森林大火。

    等一阵烟雾散去之后,这片小山洼里已经有阳光可以照射进来了,地上的野草也不再是那种灰败的暗绿,开始有一点鲜嫩了。

    不过这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凤凰传奇把毕方吓得一哆嗦,我接起电话

    “喂?哪位。”

    “千万别把树弄死咯,这些个大树不容易。”居然是姥姥的电话,合辙她现在在家看现场直播呐,可您老当好观众呗,还玩啥互动啊。还有这些个树也是,配角就配角呗,还告状。

    “喳。遵老佛爷懿旨。”

    “你个小滑头。”说完就挂了电话。

    老狗问我是谁,我说是观众,然后我跟他们几个转告:“大家等会如果要动手轻点,别伤花花草草,毕方,特别是你,你等会看着就好。”毕方是最危险的,必须得控制住。

    话音刚落没多长时间,在我们前面大概十五米的地方,地面出现了不规则的拱动,并且出那种类似指甲刮黑板的让人牙酸的声音。我们都屏息凝视,我顺手把毕方和小月拽到我身后。

    很快,一只手最先从土里钻出来,然后是一个胳膊,再是脑袋,最后整个都钻出土了。

    该怎么形容呢,就是这个玩意我们姑且称之它是人,其实它最多是个类人的生物,谁见过手脚一样长,舌头半米长,土黄皮肤并且没有一根毛都没有还全身粘液的人?

    它一出来第一眼见到的是我,因为它两个没有黑眼球只有白眼球的窟窿眼正盯着我死瞧,我相信他不会在斟酌是不是该叫我叫爸爸。

    这时候它居然开口说话了:“你……们……是……谁”声音就是那种指甲刮黑板的声音,而且指甲还是灰指甲,它语很慢,我估计我们再不来它语言功能都快退化了。

    我这时候转过头问小月:“还有保鲜膜么?”

    老狗侧过头:“给我也来点。”

    小李子从包里拿出一张很长很细的符纸,在手腕上绕了几圈:“我也要。”

    小月递给我们整整一圈,我们三个包在手上,包的严严实实。

    毕方不解我们的行为。

    “准备好了么?”老狗问

    我们俩点头。

    老狗捏着拳头一马当先,我们紧随其后

    “我们是你爸爸。”

第十四章 瞧你丫那胸样

    老狗朝那个小怪兽冲过去时的度是我和小李子完全无法企及的,这种度在我看来那绝对就是带幻影效果,如果放普通人里那绝对够挑战吉尼斯了,而且我绝对想象往前数三百年往后算三百年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一个普通人能破的了老狗的记录,而且我绝对相信老狗还没使出全力,用一种折腾的心态面对我们面前这个实在有点欠揍的小怪物。

    至于小李子,他刚往手上缠的那圈符纸,他曾经给我介绍过,是用来借星象之力提升身体强度的,而且没什么后遗症,可能用完后会有点饿,他刚才借的是杀星贪狼,不过这东西唯一的缺点就在于现时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一过药效全无,到时候如果小李子是在跟人单挑的话,嘿嘿,那可就会出现很血之结局了,他的头第二天会被装在袋子里,ems回我们酒吧。

    不过这时候,有我抗怪的,老狗主攻,他负责过过瘾就好了,基本上他不会出点啥事儿,所以他敢放心大胆的跟着我们一块嗷嗷叫着冲出去。

    那个小怪兽一愣之下,老狗已经冲到他面前了,如果视角换成它的,那么看到的将是一个拳头以一种透视关系冲它远小近大。

    老狗这一拳实实在在的拍上了小怪兽的那张很异型的脸蛋,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啪”,老狗曾给我们演示过,一拳轻松干碎一块大青石外带大青石底下的柏油马路。这一下子拍过去,打小心善的我差点忍住没看。

    不过幸好我看了,不然绝对不敢相信,老狗的拳头打在小怪兽的脸上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脑浆迸裂或者漫画里常出现的那种被击飞好几十米还在地上无数次翻滚的那种效果。老狗的拳头居然直接就陷进了小怪兽的脑袋里,老狗这时候的表情就跟吃汉堡现里面有屎一样,充满不可思议。

    随后老狗在短短的一秒钟内对这只小怪兽轰了四十多拳,完全没有任何效果,等我和小李子跑到老狗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第一轮打击,但是小怪兽依然站在那,没有一丝变化。除了身上几个坑正在缓缓愈合之外,其余的和刚钻出来时没任何不同。

    老狗瞪大了眼睛对我们说:“小心点,这家伙有点奇怪,照我那么揍,三角铁都成锡箔了,它一点事儿都没有。”

    那个小怪兽还是咧开个没牙的嘴,站在那一动不动,只是那个叫眼睛的窟窿眼里透出红光,这只有在老狗喝高的时候才能看的到的红光,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只小怪兽身上,并且很明显的,它并不是酒精上头。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揍它的是老狗,但是它从始至终都在看着我,我觉得有点心慌慌的,抄他家的是小李子,破他相的是老狗,我除了要了点保鲜膜我什么也没干啊,怎么就一直盯着我呢。

    这时候小李子也看出来不对了,冲我小声问到:“这家伙一直深情款款看着你,你有什么感想没?”

    小李子问完,我还没来得及贫嘴,那个小怪兽就动了起来,四肢并用的神韵我觉得十分眼熟,小怪兽先是毫无规律的不停跑动,然后开始围着我们转圈。

    我、老狗、小李子三人背靠背,防备着这个家伙的突然袭击。

    它转圈的度越来越快,我估计除了老狗能看清楚之外,我和小李子还有场外观战的小月和毕方是绝对跟不上他的度。

    它每绕一圈,我们脚下的土地颜色就深一点,最后整片空地都变成了那种土黄暗金交杂的奇怪颜色,我也明显感觉到地面有一种粘稠感,就好像站在放开水的池塘里,脚陷在稀泥里的感觉。

    伴随着小怪兽刺耳的尖叫,老狗突然大叫一声:“小心”然后一个飞踢就冲向已经向我扑来的小怪兽,这一次他用的力气出奇的大,因为他跳出去的那一刹那,我感觉我周围的空气都被他给抽走了。

    半空中的小怪兽和半空中的老狗如期相遇,但是并没有生我预料中的漏*点碰撞,老狗充满爆力的脚接触到小怪兽的一瞬间,小怪兽的身体在空中诡异的扭动了一下,错开了老狗的脚,而且方向也生了改变,直愣愣的往我这扑来,电光火石之间,老狗和小李子谁也没反应过来,我也没反应过来。

    在老狗落地的时候,小怪兽已经撞在了我的身上,我先是闻到了一股油腻腻的腥臭味,然后身体一松,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小怪兽撞得腾空飞起,而且最少有十五米高。

    这种事情是从来没生过的,就好像王老二说的,我有整个大地帮我分担伤害,所以我近似无敌,那么也就不存在接受到力的可能。可现在我实实在在的是被撞上了天,虽然没感觉到疼痛,但是我能知道刚才那一下的力量,完全越了一辆全行驶的动车撞在一个人身上的动能。

    在我下落的时候,我感觉我面前的一切都开始放慢度,耳朵也听不见东西,但是能清楚看到地面上的所有人,老狗的一脸惊诧、小李子一脸焦急在冲我喊着什么、毕方的茫然无措和小月眼睛里那一道凌厉的杀气,以及小怪兽再次朝我扑来时那种狰狞的表情。

    我落地的时候,小怪兽又朝我扑来,老狗怎么都拦不住它,它经常能用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老狗的攻击,小李子已经迅把手上的保鲜袋撕下,在包里翻找什么。

    我又一次被小怪兽抛上天,不过这次我有了心理准备:“小李子,你刚才跟我说啥?我没听清楚,被吓了一跳。”

    老狗刚准备拦截小怪兽的身体一晃,居然停了下来。我清晰的听到他跟小李子说:“我靠,早知道他没事,我废这力气干啥,喂!你先让这家伙顶着玩一会儿,等小李子破了它布的阵哈,我先喝点美年达。”

    小李子这时候抬起后,冲正在享受蹦极快感的我憨憨一笑:“大意了,大意了。被它布了阵,隔绝了天地之气,我说你怎么会被打飞呢,别担心啊,他伤不着你,他可没能耐破掉天地之气。你先玩一会儿,我这挺快。”

    我有一种想求死的冲动,为什么这小怪兽不弄别人专门弄我,看着老狗悠闲的从小月的袋子里拎出一罐子的美年达,边喝边对我指指点点。

    我就这么来来回回被扔了二十多次,我都快睡着了,远看还不知道我弹跳多惊人呢,要是被人看到指不定明天的八卦报纸上就会出现一条牛蛙侠的消息。

    就在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中的时候,突然那个小怪兽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叫声,随后它又一次朝我冲来,这时候我突然感觉我手臂一疼,然后我明显的感觉到我身体有什么东西在流逝,就好像拉稀,屁股一热,就流了出去。

    这时候小月很大声的喊着:“王德海,快去帮忙,那个怪物玩命了。”

    小怪兽死死咬在我的左臂上,原本没牙的嘴居然长出了两颗尖锐的三角形牙齿。

    我重重摔在地上,这一摔让我胸口一闷,然后有一种闷在里面的疼弥漫全身,我想我可能受伤了,我也只是猜猜,因为我从来没受过伤,但是这次的感觉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我也会疼,比如毕方掐我小月掐我,老狗咬我,我自己咬到舌头。但是那种疼跟这种疼明显不一样,让我全身酸酸麻麻的。

    小怪兽钉在我身上,任凭老狗怎么打它,它都不下来。我看到小李子的表情很凝重,额头的汗顺着他的高鼻梁就往下流,毕方在给他当助手,给人的感觉是在给病人做手术,而不是在破解阵法。

    这时候小月走了过来,把老狗拉开。我第一次看到小月有这个样子,那种杀气居然可以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就连老狗都被震住了。

    这时候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一点点模糊了,就好像当初通宵玩反恐,第二天又去参加其中考试时候的感觉一样。

    小月走到我面前,盯着咬着我的那个怪物轻声道:“松开,不然,死。”

    她的声音轻柔,面带微笑,如果不是说出来的话和眼眸里那抹精光,谁听着谁都以为是一个漂亮小姑娘在开玩笑。

    这句话让这一片都感觉凉风嗖嗖的,小月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小怪兽。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不知道是小月的话还是凤凰传奇的歌声把小怪兽给吓着了,它居然送开了嘴,在小月的逼视下,乖乖站在一边。

    我精神已经很恍惚了,但是还是用那只能动的手接通电话,还开了免提。

    “你他妈怎么会被一只小蛇给伤着?你脑子进水啊?废物!”王老二的声音,咆哮。

    我顺手就把电话给挂了,都这时候了,丫还来给添堵,扫兴。

    刚挂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我又接通电话,又开了免提。

    “你居然被一只蛇给伤到了?你果然还不是他。”这次是树精老太太,语气还是那种平平淡淡,不过说到我还不是他的时候,语气里多了一份失望和一份期待。

    “恩,恐怕让您失望了,我估计我这辈子成不了你希望的那个人了。”我现在真是没什么力气说话了,说完这句话,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时候小月冷冷看着一边也在看着小月的小怪兽,指着我说:“他有事,你就陪葬。”

    小怪兽听到小月这句话,浑身颤抖,就好像被砍头前的犯人一样,我知道小月这是吓唬他的,我肯定是没事儿了,听王老二的口气就听出来了。

    这个时候小李子也终于把那条蛇布下的乱七八糟的阵法给破掉了,地面的颜色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我胳膊上的伤口也渐渐愈合,刚才拉稀拉走的力气给被补回来了。就是脑子还不太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天空突然布满了乌云,好像是一瞬间布满的,我躺在地上,抬头看天,不知道怎么着越看越亲切。

    旁边的那只小蛇却在这个时候整个身子都匍匐在地上,身体抖得已经像得了痢疾了

    我赶紧跟小月说:“小月,别吓唬它了,我们还得留活口呢,好不容易找着它的。”

    小月表情也恢复了,但是也是一脸奇怪:“我哪有这本事啊,我就见你被咬的时候觉得特烦躁,然后特想杀了它,我当时想着也是用手把它给撕了,我哪能招风搞云啊。”

    小李子一脸惊悚,老狗一脸好奇,毕方从头到尾都是一脸迷茫。

    “天威,居然***有天威。”小李子烧了一张黄纸然后拿个小罗盘神神叨叨的冲我们说。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隆隆的雷声,一听到这声音那个小怪兽瘫软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被小月扶起来,走到老狗和小李子那边。

    我指了指天上:“这啥情况?啥是天威?有人渡劫啊?”

    “放屁,你***看飘渺之旅了吧,压根就没渡劫一说,天威翻译过来就是遭雷劈。”小李子边说边盘起腿,从他的百宝箱里取了三根香出来祭天。

    我十分不满,好歹我现在也是个病人:“谁要挨劈?”

    小李子一指地上那个瘫软的小怪兽:“它”

    话音刚落,天空中的雷声炸响,耳膜子生疼,然后一道青的紫的闪电在云上钻出,咔嚓一声劈到那个小怪兽身上,最后一切都了然无声,云层肉眼可见的消散,不出三分钟又成了晴空万里。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地上的小怪兽连个渣渣都没了,它开始趴着的地方连块焦黑都没有,地上的草都还在。

    “什么意思这?”我们互相问,可连个屁都问不出来。

    我的电话这时候又打破了寂静,王老二的,我很镇定的接了。

    “我干啊,太***狠了,太***狠了,咬你一口就***尸骨无存了。”王老二一口气说了三个***,看来这件事儿对他来讲也挺刺激。

    “什么意思啊?你都能激动成这样?”

    “妈的,这是睚眦给你报仇来了这是,你还是给我少管点闲事儿,妈的你要出点啥事儿,我他妈得吃不了兜着走,不说了,我吃饭了。”说完就风风火火的挂了电话。

    小李子这时候点点头,冲老狗和毕方说:“你们以后离他远点,小心遭雷劈。”

    毕方看看我,看看天:“我怕。”

    我:“……”

    小月看看我,看看天:“是挺可怕。”

    我:“……”

    老狗看看我,看看天:“连我都怕。”

    我:“我日,你凑什么热闹?”

第十五章 那浮云一般的中午饭。

    因为唯一的线索被雷给劈了,所以我不得不再次打电话求助姥姥,但是她这次也没招了,王老二还打电话再三嘱咐让我们别再管这破事儿了,他自己来整就行了,我就安安稳稳过个年,过段时间陈胖子会有事给我们干,让我们几个别没事找事。

    我们几个可怜兮兮的白忙活了一天,我还被四脚蛇给咬了,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老狗还说梦话了:“不要……不要。”开头听得我一阵寒。

    老狗的梦话停顿了一下:“不要劈我……”我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合辙他到现在还想着被雷劈的事儿呢。

    不过今天和四脚蛇干了一仗我也现了我们和那些真正妖怪的差距了,毕竟我们这些人妖啊……怎么这么别扭,和它们那些真正的妖精还是不好比的,虽然姥姥说原来的大妖全没了,只剩下零星散户四海为家,但就算是大妖,在不熟悉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功能的情况下也绝对是干不过那些几百上千年都在琢磨怎么活下去的小妖的,打架这事儿,无他,唯手熟尔。

    今天一直小四脚蛇就弄的我们鸡飞狗跳,要是碰着个像老王八树精姥姥那个等级的,估计今天要不就是有人变身,要不就是我方全灭,看来我们还是别掺和王老二的事儿了,万一就好像他说的,我死了或者半身不遂了,小月变身不变身是一说,光是雷暴就让人吃不消了,何况再伴随什么冰雹海啸地震龙卷风,这不就是后天版2o12提前到来嘛。看来我这条小命儿还不是属于我自己的,而是属于全人类的,我真***光荣而伟大。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全醒了,昨晚上睡的太早了,不到九点老狗就开始咬牙放屁吧唧嘴,九点半开始说梦话进入深度睡眠。

    老狗坐在床上,恍恍惚惚大半天:“我昨晚上梦到你了。真***吓死了。”老狗稍微清醒一点,叼起一根烟,猛抽一口,然后冲着我说。

    抽着烟的我听他这句话瞬间有种揍他的冲动:“妈的,你有完没完,昨晚上说一宿梦话,你早上还没完没了的,招雷劈啊你。”

    听到雷劈二字,老狗如遭雷劈,久久惊愕不说话,低头抽烟穿衣洗漱拉屎。

    小李子看着老狗慌张的背影,语气轻蔑:“估计这家伙昨天被吓得不轻,他不老喜欢拿你当靶子嘛,我估计这次以后他再也不敢了。”

    我们穿戴整齐下楼之后,小月照例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毕方正在睡眼惺忪的嚼着油条。

    “今天有什么活动没?”老狗喝着豆浆,问。

    小李子边用纸巾给毕方擦嘴边答他的话:“你生意是不做了还是想怎么着?这都几号了?你还活动。”

    老狗这次被顶着没话说,开始说想开酒吧的是他,说想开侦探事务所的也是他,说想开酒吧侦探事务所的还是他,现在说想出去玩的依然是他。反正有事儿的,没事儿的,全跟他有关系,这么看来老狗有足够能力成为传说中的事儿B了。

    果然,我们称之为酒吧的茶馆,在开张之后就迎来了新年的第一批退休老干部,他们鱼贯而入,有点茶的有喝咖啡的,反正都是最低消费以内,我们把音乐打开,五个人坐在吧台前面打瞌睡的打瞌睡呆的呆,扫雷的扫雷,反正总觉得少点事儿干。

    退休老干部的素质都相对较高,安静的下着棋或者安静的聊天要不就安静的打扑克,整个茶馆笼罩在一种特奇怪的气氛之下。

    这时候门口的迎客铃哗啦啦的响了起来,在这种环境下格外刺耳,我们五个人就好像听到哨声的狗,耳朵马上竖起来,抬头往门口看。

    这时候看到一个穿一身大红色唐装的男人带着一个虽然有一点乡土气息但是文静恬淡的姑娘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的?”我马上挥优秀酒吧Boy的内涵实力,用最灿烂的微笑接客。即使来的那个男人有点眼熟。

    那个男人见我们几个都盯着他,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新……新……新年好。”

    得,是老王八,一听这调儿就知道了,不过丫今天穿得跟个红包似的,头也剃了,精神多了,乍一看还真没认出来。

    见我们上下打量着他,他好像挺满意,把身后那个怯生生的姑娘拉到面前,深情款款的:“这……咳,这是芽儿,跟你们提过的。芽儿,这是几个人是好人,帮了咱们可大的忙了。”他开始说话的时候还准备结巴,可一看着那个姑娘流利如常,而且声音还挺好听的,像赵忠祥老师。

    老狗戏谑的看着老王八:“老王……哎哟,老哥,咋不结巴了?”我看见小月在下面用手拧他。

    老王八憨憨一笑:“熟人就……就好很多,芽儿打个招呼啊。”

    那个恬静的姑娘走上前手上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往我们柜台上一放,细声细气的说:“这是爹叫我给你们带的,乌哥说爹看病的钱是你们给出的,我……我会尽快还给你们的,你们是好人。”

    小月上下打量着芽儿,然后点点头,那个姑娘看上去年纪大概二十三四,出水芙蓉一般没被社会给毒害,毕方悄悄冲老王八竖起大拇指。这眼光绝对没的说,现在这年头儿,找一个这样的姑娘比他妈找大熊猫还难得。毕竟一个纯洁到小月能点头的姑娘啊,这得是多白的一张纸啊。

    老王八这时候哈哈一笑,伸手把满脸通红的芽儿搂过去:“我们店今天就开张了,今天下……下午四个小时全场免费,昨……昨天来的时候,你们不在。等会记得过来尝……尝尝我的手艺。”然后拉着芽儿就朝他们那个好再来西餐厅走过去,芽儿还给我们几个鞠了个躬。

    小月突然扑哧一笑:“多好的姑娘啊,乌龟捡到宝了。”

    小李子看了看旁边的比方,很凝重的点了点头。

    毕方暴起,指着小李子:“你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我们把所有老干部遣散到老王八的西餐厅,然后我们把门一关,也准备去蹭吃蹭喝,为了这事儿,我们中午连饭都没做,毕方现在直嚷嚷饿。

    老王八的好再来西餐厅装修非常英伦风,还是那种复古英伦风,和我们的温馨风格完全不同,但是这种古典风格又不让人感觉到压抑,反而觉得特别有情调。而且小李子看了这的装修以后,现这里暗含风水学和心理学,这些看似华丽其实很廉价的装饰品搭配起来有一种奇异的豪华感,并且在灯光上也别具一格,用的是那种老式的灯泡和节能灯搭配,冷暖光色互补,环境色逆差,加上地面上的色块排列,让人不自觉的会有一种饥饿感。这不,毕方的肚子叫声连我都听到了。

    不过既然他今天下午搞开张免费大酬宾,我自然当仁不让,不过这家伙够坏的,下午两点开始活动,人家都吃饱了来的,有几个跟我们一样?专门空着肚子来吃白食的,四个小时,等别人六点的饭点过来吃的时候,又开始收费了,这种形式又宣传到了,又不花多少钱。这老王八真是深藏不露。

    不过确实他抓住了顾客的心理,甭管多饱,一看有免费的,就是来闻个味儿都是好的。看来以后酒吧这一块也得让他出点企划方案。

    芽儿一脸笑容在大厅里穿行,给每个桌上菜点单,老王八根本没空专门招呼我们,最后芽儿到我们这一桌的时候跟我们说:“你们不用点,乌哥说你们肯定空着肚子来的,要给你们上顿大餐。不好意思,我先忙去了。”说完就一脸匆忙的下去了。

    我和老狗他们倒是没什么,小月脸皮薄,听到老王八已经知道我们几个的德行,一脸嗔怪的扫了我们一眼,脸上跟打了腮红一样。至于毕方,我都怀疑她长这么大知道不知道丢人俩字是咋写的,所以她一直是我们几个中最神奇的一个。

    可能因为来占便宜的人太多了,虽然一桌也就点那么一点点东西,但是也够老王八一个人忙活了,我们那传说中的大餐一直没来。毕方已经快趴桌子上打滚撒泼了。

    最后别的桌都差不多上完了,芽儿才一脸抱歉的走到我们面前:“实在不好意思,真对不起真对不起。乌哥说好东西要火候足够才能拿出来。我这就给你们上菜。”我们眼睛都绿了,但是看着芽儿一脸的疲惫和汗水也说不出那些吐槽刷贫的话来,其实平时一顿两顿不吃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关键是,你饿着,别人饱着,别人吃着,你看着。还有什么事比这残忍?

    芽儿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托着一个大托盘,五个小碟子:“鱼子酱、鹅肝酱、熏鲑鱼、奶油鸡酥盒、焗蜗牛。请慢用。”

    我拿了蜗牛,我从来没吃过蜗牛,好歹要尝尝,老狗拿了鱼,小月拿了鱼子酱,毕方和小李子两人在剩下的两碟之间斟酌不定,最后毕方还是选了电视里经常出现的鹅肝酱。

    电视上说这叫开胃菜,我们现在哪还需要开胃啊,用老狗的话就是,屎不臭都能吃下半斤了,所以这些据说是西餐里最美味的头菜被我们风卷残云了,但是意犹未尽啊。

    这时候芽儿又走出来,这次是汤了,我知道的。果然一共五道不同汤点,从牛尾清汤到俄式冷汤,我除了西红柿鸡蛋汤和类似三鲜汤或者猪肝汤这些家常汤之外还从没喝过其他那些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奇怪汤。大白兔蛋汤除外。

    汤嘛,依然风卷残云,反正最后从副菜主菜到果蔬沙拉,我们都吃得非常迅,除了小月还能保持仪态意外,毕方就差没下手去抓了,老狗已然下手,小李子是最悲剧的,身为外国人,他连哪只手拿刀拿只手拿叉都不知道,最后学小月,可小月是左撇子,他怎么用怎么觉得别扭,只能用叉子叉起来当炸串吃,我们看着他笑而不语。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一瓶上好的波尔多1982,不然这顿吃的绝对是我有生以来最好的一顿,看着老狗他们一个个脑满肠肥的样子,谁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从越南偷渡过来的。

    毕方小心翼翼的把最后一点水果拉沙吃掉:“这顿要是放到那些高档餐厅没有个**百块钱下不来吧?”她和我们一样,都是穷苦百姓人家出来的。

    这时候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回头搭了毕方的话:“**百?那就是买碟豆腐干的钱,我那时候去北京凯宾斯基吃过一次,就你们那种全套的大餐,花了二万多块,还不算上酒,你们五个吃了十万了。”说完不无羡慕瞄了一眼我们桌上的玻璃餐具。

    这一句话可把我们吓的够呛,就算老王八欠我们六万块,今天我们吃了他十万,算来算去,还倒欠他四万,毕方差点就哭了,一顿两万块钱,都赶上她两年的伙食费了。

    这时候老王八穿着一身正统的西式厨师制服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提着瓶二锅头。看到我们脸色不是很好,他先是一惊,然后一脸诚恳的问:“不……不……不……好吃?”我估计没哪个厨师现自己客人吃得不满意还能开怀大笑的,我们吃的不好就是打厨师的脸啊。

    我很艰难的冲他挤出一个我自己都觉得别扭的笑容:“相当好吃,多少钱?”

    老王八一听我这么说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了:“今天下……下午,免费啊。”

    “可我们吃的也太好了,不给钱我良心过不起啊。”十万块啊,吃人嘴短,我直接半个脑袋就没了。

    老王八也看出来了,憨憨的一笑:“钱……的话,你要给……给,算你们一人……人,二十吧。”

    我们谁也没说话,老王八继续道:“我不……不是傻子,你……你们心善,我也得……得知恩……恩图报,不然,我……我还算……算个东西么我。有空经常……常来吃,下……下次就……就收钱了”

    我们告别了老王八和芽儿。

    走在最前面的老狗突然一个转身面对我们:“我觉得咱们挺不是东西的。”

    我深有同感,我们啥也没干,除了作弊放了老王八一次,再就是打了个电话帮他联系了一家闲置的场地,然后就吃了一顿价值十万块钱的大餐,这***,吃得我想打脸。

    “别他妈想这么多了,找个机会跟他谈谈联营的事儿。”小李子比老狗要有经营头脑,照老王八的手艺,过不了几天,这片儿地方都知道他这相当好的西餐厅,绝对会再来。他这店名儿,开始还觉得挺傻,现在越想越他妈有内涵。

    “我觉得他那边人手可能不够,你要是觉得欠人家的,就帮他招几个人。”小月看着老狗的德行,给他出了个招儿。

    “咱们明天再去他那吃饭吧,不点贵的。”毕方咬着一根手指,怪不好意思的。

    “……”……

    对了,我求票,我准备冲冲新人榜,当然啦。不给的话,我也没话说,但是……嘿嘿嘿嘿嘿嘿

第十六章 我靠,恩人呐。

    小李子中奖了,确切的说小李子和毕方都中奖了,他们去游乐场的情侣票中奖了,双人海南往返飞机票,毕方特意买了报纸,期期都拿着两张票等着兑奖。今天现自己中了大奖,激动得满面红光,好像晚来得子一样。

    小李子拿着两张票对我们说:“怎么着?一起去?就俩人去挺没劲。”

    毕方在旁边连连附和,说从电视上看海南多漂亮多漂亮,从来没看过真的,这次一定要玩个够本儿。

    老狗耷拉着脸,一脸不高兴:“一起去?你把票让给我啊?就你们俩的份儿,你这不是挤兑人么?”老狗其实非常想去,我估计他现在正在想怎么把票骗来,然后带我妹妹去。这不要脸的。

    小李子也就是这么一说,毕竟票就两张,再说下去真成挤兑人了,也就不搭老狗的茬了。

    我从沙扶手上站起身:“要不这样吧,老狗你还欠我们好几个月的工资跟年终分红呢,要不就用这钱,咱几个一块去玩?”我刚才很仔细的算了算账,估计问老狗要钱也是个讨薪未果,还不如衬了他的意,又旅游了。反正上次那个跟白送一样的三十万还没怎么花呢,我可是个浪漫主义者。

    小月冲我诡异的眨着眼睛笑,老狗低头算账。

    “不对啊,去趟那一个人好歹也要个五六千块钱,就算五千快吧,你们加起来也就两千出头,我不得倒贴?”老狗板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然后算出了一个还算正常的帐。

    毕方一见他这扣扣嗖嗖的德行就受不了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有你这么小气的没?就你还追月姐,你死了心吧。月姐又聪明又漂亮,不知道多少小开排队等着呢,不是她那没出息的哥哥,她早成少奶奶了。”

    我一蒙:“你扯我干啥。”

    老狗最怕别人拿小月对付他,牙一咬,脚一跺:“去,我请了!”

    这句话一出口,小李子就冲我挤眉弄眼,意思是‘多亏你这没出息的哥哥,不然老狗得劝我把票给折了现。’

    我怎么就没出息了?

    小月红着脸拧着毕方的耳朵跟她打打闹闹的就往房间跑,估计小月是被毕方给说得不好意思了,不然不会跟毕方这种智商不够十六岁的闹起来。

    小李子搭腔:“老狗,你看,小月多高兴。”小李子歪曲事实的本领十分高。

    “嘿嘿,嘿嘿,是啊,是啊。”老狗痴痴呆呆的看着蹦蹦跳跳的小月,平时看到都是冷美人,今天看到一个热乎乎的,老狗的狗眼顿时就是一亮。

    小李子这时候又凑到我们面前:“想想,阳光,沙滩,海浪,比基尼,防晒油!”

    老狗的眼神朦胧了,一脸兴奋的说:“明天就走,明天就去。”果然在小李子强烈画面感的词语组合之下,老狗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拿起小李子放在桌上的两张游乐园的门票:“什么时候能兑?”

    “明天我就去,后天估计能走了。”

    睡觉前老狗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弄得小李子不停拿脚磕床板。

    老狗道歉:“骚睿骚睿,我心神不宁啊。”

    我躺在床上跟王老二和老王八信息,告诉老王八到哪能招到人,并推荐他招写女大学工读生,工资又不高,又招客人,还能提高餐厅声誉,跟王老二就是纯无聊,扯皮,不过在告诉他俩我们几个准备去海南旅行的时候,老王八让我带好拉肚子的药,王老二则让我早滚早好,最好呆那别回来,电话还不让我停机。

    这就是做人的差距,怪不得王老二那个老屁股一辈子都光棍,就这德行,我要是个女的我拿鼻孔看他一眼,就算是我上辈子欠他的。

    第二天一早,小李子一个人带着身份证去兑奖,我们几个准备细软,一早上毕方都干劲十足,好像上满条的机器蛤蟆,跑上跑下的拿东西取东西。

    小月则清爽多了,就装了一个空姐那种的小箱子,然后开始帮毕方精简物品,我和老狗更方便,一个人一条换洗牛仔裤,几件体恤,塑料袋一兜。就跟去哪个澡堂子洗澡一样,男人果然干点啥都比女人方便,就拿上厕所为例……

    等细软准备的差不多了,小月就拿出一张清单,说上面哪些是要在我们这买的哪些是能在那边买的,她昨天晚上连夜查的两边物价差,所以下午我们必须要全市最便宜的几个店把这些东西买全,所以小月吩咐,吃完中饭全体出动。

    毕方辛苦熬完午饭时间,然后急不可耐的拿着单子带领我们开始走街串巷,这本来就是她的长项,毕竟大家都是苦出身,地摊货,杂牌货,六十快的路易威登那是最平常不过的常用配置了。

    “老板这个防晒霜多少?”毕方拿着一小瓶玉兰油防晒隔离霜。

    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怨妇,抬头看了一眼青春可人的比方:“一百五。”

    毕方眼睛一眯:“九十五怎么样。”那眼神就像偷鸡的小狐狸。

    “九十五你拿这瓶,美白防晒的。”老板娘拿了另外一瓶递给毕方。

    这时候小月走出去一手拿一瓶:“老板,我们这两瓶都要,这瓶你成本是九十,这瓶你成本是三十五,这样吧,一共加起来一百五十块钱,不行算了。”

    我和老狗惊诧,这化妆品太恶毒了,早知道我们卖化妆品了,也不至于开个净亏本儿的酒吧棋牌室。

    老板也是一脸错愕,做生意最怕让人知道成本,这很没面子的,最后还是以一百五十块的价格成交给小月了,毕竟小月也给她赚钱的空间了嘛。

    走出那家店,毕方不情不愿:“月姐,你都知道了她的猫腻,你还给那么多钱干啥?”

    小月捂嘴一笑:“人家是做生意嘛,这两瓶专卖店一个卖一百三一个卖六十五,不讲价,我们见好就收好了。”

    我和老狗再次惊诧,平时不怎么买化妆品的小月居然把这些玩意的价格吃得这么透,果然世界上只有漂亮和不漂亮的女人,绝对不存在不爱漂亮的女人。

    这时候我们四个路过一个五星级宾馆的外面,毕方抬头看,每次她路过这都得看。

    “这里住一晚上得花多少钱啊?”毕方的问题其实有时候很人深醒的,这丫头其实只是很单纯的对漂亮的东西有好奇心,如果真爱慕虚荣,谁会跟那个蔫了吧唧的小李子啊。

    不过这个问题问我们算是白问,我们哪住过这啊,我住的最高档的宾馆还是前几年陪小李子和老狗回他们师父老家去取遗物的时候,他们镇子上的军区招待所,据说是个两星的吧,反正打瓶开水都得自己去水房的那种。

    突然,有个声音在叫老狗,还是个娇媚的娃娃音,我听着觉得有点做作可是又是那么的**。

    “王德海,王德海,这儿呢,这儿呢。”我们这下看清楚了,一个远看很俏丽的妞在宾馆门口冲我们这招手,声音就从她那传来的。

    小月看着老狗,脸瞬间黑下。我和毕方都好奇的在那个俏丽的小妞身上和老狗身上来回转悠。

    其实老狗是非常帅的,这点根本不用我说,从初中开始,书桌里那一堆一堆的情书和巧克力就能代表一切了,不过老狗从那时候就已经死追小月了,作孽啊,老狗初三,小月才初一。不过当时老狗和小李子的外号是绝代双骄,老狗那时候长得有点像郭品加吴尊,小李子像布拉德皮特,唯独我,外号是眼镜蛤蟆男。

    当然,这些只是在他们不猥琐的时候,可现在,他们无时无刻不猥琐。

    随后,远远的就听见高跟鞋踩地的哒哒声,由远至近,等那个小娘子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还带过一缕有点呛人的香风。

    “王德海!你不认识我啦?”那个小妞摇着小蛮腰,一连委屈的样子。小月的脸依然挺黑,毕方更是牙痒痒。

    老狗这时候能看出来特慌张,特别是旁边还有一个黑着脸的小月:“我……不是,你哪位?”

    “我啊,姗姗啊,林姗姗。亏我当初暗恋你那么长时间。”林姗姗眼神勾魂夺魄,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我也记起来了,这个林姗姗高中时候可是我们班的班花,清纯得像一朵盛开在雪域的格桑花,性格也活泼,又是班长。我当时一直暗恋她,可惜当时我是个眼镜蛤蟆男,成绩又不好,智商好像还有点问题,所以我的第一次美妙的暗恋就那么的无疾而终了,现在想来,不胜唏嘘啊。不过更值得唏嘘的是曾经那个眼眸清亮、心思单纯的格桑花,现在居然这么大的风尘味儿,是我的不幸?还是她的不幸?或者我跟她本身就没有关系。这又***是个深沉的哲学题。

    不过我猜老狗铁定是猜不出来的,他打从情窦初开到现在尘埃落定,一门心思都在小月身上,加上他智商到现在都这么低,能想起来才奇怪呢。

    老狗支吾一阵,见小月脸色恢复才长出一口气:“是你啊,好多年不见了,你还认识他不?”老狗指着我,通常见到不记得名字的同学都拿这一招对付过去,反正找个俩人都共同记得的人,后面就不至于冷场了。

    老狗提到我,所以林姗姗歪着脑袋看我半天:“啊!你不是那个眼镜蛤蟆么?天呐,你现在挺帅了嘛。”果然,她不记得我名字,但是我的外号她深刻无比。

    我用中指推了一下眼镜:“嗯,我叫杨云,记起来了吧,在你暗恋他的时候,我暗恋着你呢,对了,你在这干什么呢?”

    说到我暗恋她的时候,她眉头皱了一下,但是被非常敏感的我和比我更敏感的小月给捕捉到了。

    “我啊,在这等我男朋友呢,他是个华侨呢,他刚才去停车场取车了。”说到她的华侨男友时候,她骄傲的申请连弱智如毕方都看出来了。

    “你们呢?你们现在干什么?”我总觉得她现在像个二奶,而不是别人女朋友,我的预感时准时不准,不知道这次准不准。

    老狗摸了摸鼻子:“我开了间酒吧,这是我的名片,有空来玩。”老狗到哪都不忘记拉个潜在客户。

    我耸耸肩,无所谓道:“我在他酒吧打工,当Boy,有空来玩。”

    当我说着我只是个打工仔,而且是个Boy的时候,明显林姗姗离我远了一步,这一步太明显了,连老狗都皱眉毛了。

    “我们先走了,再见。”老狗匆匆跟这个风尘林姗姗告别。

    “恩,林姗姗,再见。”我告别是那朵格桑花。

    林姗姗伸出条胳膊夹带着香奈儿的味道拦着了我们的路:“别急,我男朋友来了,我们一块吃个饭。”

    毕方实在忍不住了:“不需要,你的饭我们可吃不起,我们可都是酒吧服务员。”

    话音刚落,一部锃亮的奥迪Q7停在我们面前,上面走下来一个衣冠楚楚,并且白白净净的男人。

    林姗姗上前一个飞扑,钻到他怀里,声音甜腻腻的:“老公,今天我碰到了几个老同学,晚上咱们请他们吃顿好的吧。”

    那个男人这时才注意到我们:“怎么说话呢!那我们去……你们,我考,恩人!”

    然后那个男人把林姗姗往旁边一扔,冲着我们就上来了:“恩人呐,我可找你们好长时间了。”

    我:“?”

    老狗:“?”

    毕方:“?”

    小月:“春梦男。”

    小月一声提醒,我们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去偷的那个被我们逼疯的指南针就是这个春梦男的,那晚上太黑,谁都没看清这家伙长啥德行,现在终于看见了,还不算差,就是人看上去有点傻。

    这时候春梦哥也反应过来了,这是大街上,不能过多交流,回头:“姗姗啊,这是五十块钱,你打车回去早点休息,我过两天再去找你。这几个是我朋友,我要跟他们好好聊聊。”

    说着不由分说推着我们上了他的车,车门一关就开走了。

    林姗姗眼睛瞪的老大,嘴里嘟嘟囔囔:“明明是我同学,怎么成你朋友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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