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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身狸子     妖孽歪传txt下载     妖孽歪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纯阳

    “叶叔来啦!”陈四海忙不迭的把这个送快递的神仙请进门,又是敬烟又是上茶,忙活好半天,总算把这位祖宗伺候舒服了,老头惬意的嘬着中华,拿腔拿调的问道:“四儿啊,有啥事求你叔?别客气!咱们什么交情!?”

    陈四海搓着手把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那孙子都捞过界了,咱不教训他岂不是砸了咱们天庭的招牌?您看咱上边能不能派点人来……”

    “这事儿难啊……”丫嘴上说难,眼睛却盯着陈四海手里的半盒中华。

    陈四海咬咬牙,把盒子递过去,叶叔笑眯眯的揣兜里,“但再难也得办不是?咱们受着人民的香火就得替人民办事啊!”

    我暗中翘起大拇指,神仙就是素质高,这觉悟,绝对人民公仆的范儿!

    另外叶叔的表态让我安心不少,我最怕的就是这帮神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推六二五让我顶雷,只要一想到上千妖魔鬼怪把我围在中间,满脸狞笑着慢慢接近我就忍不住热泪盈眶。现在,不怕啦!有组织为咱出头!到时候十万天兵天将一来,围死小样的!

    我立刻谄媚道:“那一切都仰仗叶叔啦!……那个,调兵遣将也挺麻烦的,我们就不留您吃饭了,您快去快回,晚上我请您全聚德。”

    “没事儿,不就几个人嘛,没什么麻烦的,咱吃完再去也不耽误。”

    “啊!?”我心凉了半截,“就来几个人啊?”

    “你以为呢?就几个不成气候的小鬼,南天门叫几个保安就行了,多大点儿事儿啊!”我一拍脑门,受各种脑残电视剧的影响,我总以为天庭一有军事行动就是“十万天兵天将齐至”,而且这十万天兵除了在身后摇旗呐喊增加点儿背景音外就没有其他作用,孰不知任何一个有编制的神仙都是历经千万年苦修一层一层考上去的,在人家眼里千八百小鬼根本不叫军事行动,充其量算派保安抓几个流动小摊贩。

    “不过我推荐你们去灵山找人,那边是你们师父的地头,比较好说话……就十八铜人吧,那帮小子是你师父的手下,一叫准来。”

    “那就劳烦叶叔跑趟腿了。”

    “不急,吃完鸭子再说。”

    为了让老家伙上心办事,我咬咬牙请老家伙去本市唯一一家全聚德分店吃鸭子,真他妈贵啊!180一盘的鸭肉老家伙抬手就干掉三盘,不过说良心话老头吃的并不多,我算了一下,那三盘子鸭肉如果都来自一只鸭子的话那鸭子一定很苗条……

    酒足饭饱之后,老家伙一抹嘴,大咧咧的朝我一伸手,“拿来!”

    丫的手势我看明白了,要钱!我小心翼翼的问:“除魔卫道还收费呢?”

    “多新鲜啊,人家大老远出趟差你不给人家出差费啊?再说你这是除魔卫道吗?说白了还不是你小子要消灭情敌,这属于干私活。”

    “多少钱?”

    叶叔张开五个手指头。我试探着问:“五千?”

    “五十”

    这么便宜?现在群众演员都涨到一天八十了。

    我当即豪爽道:“也别十八铜人了,咱佛门不是有三千护教珈蓝吗,都请来,我豁出去了!咱来个斩草除根,顺道把血族灭了,省得以后再有血族找哥几个报仇,利利索索嘛!”

    “傻小子!听清楚了,一分钟五十。”

    “啥?”我吓得一蹦,“咋这么贵?”

    “这就嫌贵了?你们哪个明星大腕儿露个脸不得给个百八十万的?咱这么多神仙千里迢迢来帮你给少了你不亏心吗?五十一分钟已经很公道了,你先交三万定金。”

    我的钱都已经用来付踩不死的邮费了,只好找葫芦娃他们凑钱,结果葫芦娃和杜非都是穷鬼,最后还是克里丝从酒吧的流水里拿了三万给我。

    “还是妹子知道心疼人。”我由衷赞叹道。

    “这笔钱我会从你的股东分红里扣出来的,”克里丝似笑非笑,“另外这是咱们最后的钱了,要是还不上咱们下个月就得关门。”

    “没事儿,”我暗下决心,“等抓到布鲁斯那小子,就是把丫拆了熬油也得把损失补回来,丫不是长得帅吗?把丫租给富婆,到时候按流量计费,用不了一个月扭亏为盈。”

    “不妥不妥,”杜非反对,“万一人家光挂机不耗流量怎么办?还是包月合适!到时候不管用不用、用多少咱的钱都到手,大不了再附赠个套餐服务。”

    “万一弄出人命呢?”杜钧问道。

    “那咱发了,”杜非yīn笑,“赔偿金,善后金,封口费……要不咱先割丫一腰子再把他往外租?要不以吸血鬼的体质恐怕刷不爆丫流量。”

    我也yīn笑:“你那是不知道包月党的可怕!不管给他们多少流量都是不够用的。”

    “你们在说什么?手机吗?”葫芦娃刚从外面回来,迷迷糊糊的就听了两句。

    我和杜非对视一眼,“当然是说手机,你以为我们说什么?”

    我把钱给了叶叔,丫点清楚之后转头就走,走到半道又折回来,“对了,上头有规定神仙不得随便下凡,我只能带十八铜人的元神下来,你们得给他们准备肉身。”

    这我可犯难了,神仙附体有颇多要求,什么八字啊,根骨啊相当麻烦,现在又是时间紧迫,这一时半会儿哪找去?

    “叶叔这可是您为难我了,就算我能找到符合要求的肉身,这么短时间也找不来十八具啊。”

    “放心,十八铜人没那么多臭毛病,纯阳就行。”

    我想了一会儿:“嗨!不就是处男嘛!简单!”

    在我想来,处男总比处女好找,可直到要找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把事情想简单了:街上走的处男倒是有不少,可我要是凑上去问“哥们儿,是处男吗?”,涵养差点的肯定直接跟我动手,就算涵养好,估计丫也是抵死不承认自己是处男,反正要是有人问我我就不承认。

    我想了半天,这事儿还是得找自己人帮忙,于是打通了黄侃的电话,之所以不找肥仔标是因为肥仔标手下都是道上混了好几年的老油子,一个个吃喝piáo赌抽五毒俱全,从丫们之中找处男比在天上rén jiān找处女还难;而黄侃的小弟几乎都是高中小混混,发现处男的几率比较大。

    黄侃在电话里拍着胸脯保证,今天肯定找到十八个纯阳来见我。我志得意满的放下电话,不禁把自己想象成苦心谋划准备就绪,即将上战场杀敌的统帅。我双手交叉抵住下巴,面容严肃,目视前方做沉思状,我现在需要冷静,因为我觉得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一秒钟以后,我想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光顾着准备战争了,布鲁斯那小子到底打不打还不一定呢!别我这边万事俱备了那小崽子放我鸽子,那我这钱可就白花了!

    葫芦娃从外边进来,手里拿着个信封:“凯哥,有个小孩说要把这封信给你。”

    我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午夜,决战!

第十七章 午夜决战(一)

    临近傍晚,叶叔掐着饭点儿回来了,没办法,又请老东西下了趟馆子。吃完之后,老家伙摸出个小盒子交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一摞纸条,“这是请神符,把它贴脑门上就行了。”

    老家伙抬腿就要走,被我一把拉住,“叶叔,您不留下瞧个热闹?”说实话我是心里没底,想把老家伙留下压阵,丫虽然是送快递的,但再不济也是个神仙,关键时刻总能起点儿作用。

    叶叔嘿嘿坏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想什么,想让叔留下也行,出场费不能比德华低。”

    我一挥手,“不送!”

    “别别,红雷,行不行?”

    我转身就走,老家伙还不死心,追在我屁股后面问:“宝强总可以了吧?唉!?……你倒是把饭钱给了啊!”

    我带着请神符直奔酒吧跟克里丝他们会合,大战在即,我们当然没有心情营业,不过酒吧依然开着,主要是为黄侃那帮小弟提供一个栖身的地方,让丫们在街上瞎转悠容易引起公安部门的注意,我可不想还没开战就全军覆没。

    黄侃已经来了,除他之外就只有张博赵瑾以及克里丝他们,我左看右看没看到黄侃带来的小弟,问道:“人呢?”

    “还没下晚自习,十点前肯定到,”黄侃羞愧道,“凯哥我对不起你,我找来找去只找到十六个……”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慨世风rì下,黄侃自从跟了肥仔标之后也是混得风生水起,手下一百多小弟,全是毛没长齐的高中混小子。这么大的人群基数竟然只能挑出十六个处男来,现在的孩子啊!

    “我们正商量这事儿呢,”克里丝压低声音说道,“让张博赵瑾加入怎么样?就是不知道……”

    杜非插嘴:“依我看悬,现在大学附近的小旅馆生意多好啊!他们俩符合标准的可能xìng不大。”

    “问问不就行了,”我招手叫过两人,“凯哥有事儿求你们帮忙,不过得先问你们个问题……你们是处男吗?”

    一听这问题两人脑子都有点当机,过了好一会儿赵瑾先反应过来,答道:“我是,张博……他肯定也是!”

    张博骂:“你丫怎么知道我是不是?”

    “上次你女朋友小丽让你请她看夜场电影你个二货不是装肚子疼没去吗?”

    “废话!那还不是因为你拉着我去网吧通宵刷副本吗?再说这跟是不是处男有什么关系?”

    连我都听不下去了,骂道:“傻蛋!看完夜场学校大门都锁了,回不了宿舍可不就得住旅馆吗!?你个处男!”

    张博一捂额头:“悔不当初啊!”

    至此,我们终于集齐十八个纯阳,就等着布鲁斯露面了。

    陈四海也总算帮了一点忙,丫不知从哪找了本古书,照着书上的图示在小区空地上布了个阵,据老东西自己说,只要阵法启动我们在阵内打出脑浆子来外面的普通人也看不见,同时可以将布鲁斯困在阵内。

    十点钟,陆陆续续有穿高中校服的半大小子来酒吧报到,看这群小子那歪瓜裂枣的样子,纯阳的说法比较可信,有几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得纯一辈子。可我们等到十一点也只来了十五人,还缺一人!

    “不缺啊,”黄侃腼腆的一指自己,不好意思的说:“我很洁身自好的……”

    我们:“……”

    午夜,我们在小区的空地上严阵以待,为了避免伤及普通人,我让葫芦娃把小区总电闸弄坏,因为停电所有人都早早睡觉了,现在整个小区除了我们连个人影都没有,显得冷清且诡异。

    和我们的如临大敌不同,那群小**们还在嬉笑打闹,因为没告诉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他们比较放松,有几个还挤眉弄眼的跟我开玩笑:“凯哥,叫我们这群处男出来,是不是带我们去夜总会发‘福利’啊?”被我义正言辞的一瞪立马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十二点的时候,我把请神符依次发下去,让他们贴在脑门上,出于对我的信任,张博赵瑾二话不说就贴了,那群小**也在黄侃的呼喝声中不情不愿的把符贴上,可贴上符之后好半天都没动静,弄得我莫名其妙的,难道用法不对?

    正疑惑间,突然,符纸金光大盛,转瞬之间消失无踪,贴着符纸的十八人齐齐的打了个激灵,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于此同时,克里丝说道:“来了,一共三个人!”

    “妖孽受死!”一个小混混突然朝着身旁一个鼻子上带环儿,画着黑sè眼影的非主流冲去,我和葫芦娃赶紧一把拉住:“佛爷!错啦!那是自己人!”

    好不容易把那位容易激动的铜人按住,张博走上前来,双手合什,口念佛号:“阿弥陀佛,叶凯师兄安好,小僧奉降龙罗汉之命,带领众位师弟助师兄除妖。”

    我刚想跟人家客套两句,张博已经转过身去喝道:“何方宵小!还不现身!”

    迎面走来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布鲁斯,跟在他身后的是狐假虎威,一脸小人得志表情的麦子,还有一个络腮胡子的壮汉,满脸的凶神恶煞,嘴角还一抽一抽的抖,就好像得了面瘫一样。

    麦子背后还背着口方方正正的大箱子,看到我们,赶紧小跑几步,趾高气昂的叫嚣道:“叶凯!我家主人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立刻跪地求饶,可以饶你狗命!”

    看得出麦子很享受吸血鬼的身份和这个身份带来的力量,说话时有意无意的呲出自己那两颗尖利的獠牙,炫耀的意图非常明显,我就奇了怪了丫就是一剩饭剩菜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不理麦子,斜眼看着布鲁斯,笑道:“长本事了啊,上次教训的你还不够,这次不但叫帮手,还穿圣衣来啦!”

    布鲁斯非常贵族的笑了笑,“我来这儿不是和你斗嘴的,立刻放了奕希,看得出来你是修行佛法之人,我虽对佛法没有了解却也知道修佛者放弃一切感情,你是不会了解我与奕希的伟大爱情的……”

    我气的肺都炸了,丫白活这么多,中心思想就六个字:和尚,你不懂爱!

    我破口大骂道:“我不懂爱?你懂,你懂个蛋!今天老衲……呸,今天小爷非收了你这逆天而行,为祸人间的孽障不可!”

第十八章 午夜决战(二)

    布鲁斯轻蔑一笑,给麦子打了个眼sè,麦子心领神会,把后背的箱子放在地上,猛的打开。

    赤红sè的光芒从箱子的缝隙中shè出,同时血腥味儿向四周弥漫,箱子里当然不是盔甲,而是一个闪烁诡异光芒的红sè圆球,比篮球大一圈,似乎是由血液构成,表面如同沸腾般不断跳动。

    一段段晦涩难懂的咒语从布鲁斯嘴中念出,圆球快速伸展开来,形成直径两米的椭圆形洞口,边缘光华流动但洞口内部却黑漆漆的如同死水般平静。

    “还是不够啊……”布鲁斯仿佛自言自语。

    我猛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朝麦子高叫道:“快跑!不然你死定了!”

    麦子还没反应过来,刚想张口,却猛的一滞!

    一只手掌从麦子后背刺入,前胸穿出,正是那个面瘫的毛男!他的手很轻易的在麦子胸口掏了个大洞,粘稠的鲜血从伤口中喷溅而出,却没有流到地上,反而尽数被那漆黑的洞口吸纳进去。

    “布莱克,你还是那么心急啊!”布鲁斯轻笑,完全无视麦子向他这个主人投来的惊恐乞求的目光,“这是布莱克·道格,我的朋友,你们最好不要激怒他,他可没有什么贵族修养,冒犯他的人都会被他挖出心脏吃掉。”

    布莱克干净利落的把手抽出来,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舔一舔上面的血,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麦子则像纸片一样轻飘飘的倒在地上,嘴里涌出大股的血沫,呛得他说不出话来,双手徒劳的挣扎,吸血鬼旺盛的生命力成了他最大的负担,他恐怕要过好久才能解脱……

    “你!”葫芦娃怒发冲冠,一指毛男,“我必杀你!”,说完就不管不顾的朝布莱克冲了过去。

    我们也被这两个妖怪行为激怒了,正准备主动进攻,突然,那个漆黑的洞口像一只眼睛一样缓缓张开。

    一股吵杂的嘶叫声响起,洞口井喷般的钻出一大群怪物:它们身高不足一米二,身体瘦的像麻杆,顶着硕大的脑袋,皮肤呈青绿还有粘液,相貌可憎但牙齿和爪子都不够尖利,口水顺着嘴角向下流,与其说是恐怖倒不如说是恶心。

    克里丝解释:“地狱小鬼,最常见的恶灵,个体实力连普通人都不如,但数量众多,典型的炮灰兵种。”

    我朝布鲁斯撇嘴:“你丫能不能要点儿脸?看看你自己招出来的东西!你好意思把这玩意儿叫召唤兽吗!?你这是恶意抹黑召唤流!”

    招出一帮口水流脚面上的手下,布鲁斯也觉得没面子,兀自强辩道:“对付你们地狱小鬼足够了!你不就带来一群小混混吗!?”

    好吧,十八铜人现在的卖相比起地狱小鬼来也强不到哪儿去,长得歪瓜裂枣就不说了,有长毛的有光头的,有打孔的有挂环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一群来送死的乌合之众。可布鲁斯哪能看出丫们人畜有害外表下那颗除魔卫道的心和凶残的实力啊!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神仙,岂容一个西洋妖怪鄙视,张博一声唿哨,带领十八铜人朝小鬼群冲去。

    地狱小鬼并没有多少智慧,只是凭本能攻击活人,所以一钻出洞口就朝我们冲来,首先遭遇的是葫芦娃,它们当然挡不住葫芦娃,葫芦娃也懒得与它们纠缠,开足马力像辆坦克一样碾了过去,绿皮小鬼顷刻间躺了一地。

    再后面便是十八铜人,在布鲁斯想来,一帮混迹底层的贱民无赖看见这些凶神恶煞的异界生物肯定直接吓尿了,就算他们冲上来也不过是垂死挣扎,不可能对付上百地狱小鬼,所以一副稳cāo胜券的鸟样站在那里,等着看小混混们被开膛破肚的好戏。

    结果第一个照面,赵瑾抓过一个跳起来想咬他脖子的绿皮小鬼,随手一扯撕成两截,同时抬脚重重一跺,踩爆一个小鬼脑袋;那边黄侃不甘示弱,探出双手,掐住两只小鬼的脖子提在空中,一发力,绿汁飞溅;张博漫不经心的一巴掌拍碎一个小鬼,回头嘱咐:“各位师弟,这些身体孱弱的很,悠着点用,别给人家弄坏了……”

    不理目瞪口呆的布鲁斯,我们几个也加入了战局,绿皮小鬼当然挡不住杜非和克里丝,只能靠人命拖延他们,至于我……所有绿皮见了我如同见了鬼一般掉头就跑,现在终于看出佛门弟子的好处了,恶鬼克星啊!

    我浑身散发着王霸之气,万军丛中如过无人之境,几步就逼近了布鲁斯,那边,葫芦娃和布莱克已经交手,那个毛男看上去就不像有修养的主儿,动起手来更是狂暴,口中咆哮之声不断,如同野兽一般对着葫芦娃又嘶又咬,招式虽不jīng妙但气势十足,不过葫芦娃切换大娃状态之后力量稳稳压他一头,几招之后便打得布莱克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因为记恨布莱克对无辜者狠下杀手,葫芦娃出手毫不留情,巨锤一样的拳头抡的虎虎生风,雨点般的往布莱克身上招呼,揍得布莱克嗷嗷直叫,打孙子都没这么过瘾。

    布鲁斯看我孤身一人接近他,装逼劲儿又上来了,轻蔑的朝我一笑,“你想跟我决斗?虽说以你贱民的身份没这个资格,但我还是愿意赐你一死……”

    我一根中指把丫的屁话堵回去了,“这年头**才单挑!弄他!”

    杜非和克里丝与我早有默契,同时起身攻向布鲁斯,这叫擒贼先擒王,二打一……呃,三打一取丫一血。

    眼看布鲁斯就要被秒杀,一道绿光直shè杜非,同时,一根鞭子如同刁钻的灵蛇,划了半个圈卷向克里丝的脖子!

    好在两人jǐng惕,杜非手一挥已经离手的灰影中途转向与绿光撞在一起一同爆炸,克里丝也伸手一捞抓住鞭子的梢头,喝道:“谁!?”

    两个人从传送门里走出来,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全身包裹在黑sè的兜帽中,只露出一张内分泌失调的脸和一只握着短木棍的手,看上去像个来收租的包租婆,另一个是年轻妖艳的女人,及其夸张的S型身材,身上那点儿布料做双袜子都得露脚趾头,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背上一对黑sè的蝠翼,手里拿着鞭子。

    不用克里丝介绍我都知道丫们的来历,魔女和魅魔!布鲁斯这软饭算是吃到家了,打架竟然找女人帮忙!

    魅魔玩味的看着克里丝,突然手一抖,从克里丝手里夺回鞭子,两人之间的距离足足有二十米,但那根鞭子回到魅魔手中的时候已经缩到只有一米多长,看着魅魔风sāo入骨手持皮鞭的样子,再看克里丝也是皮衣皮裤与魅魔冷冷对峙,我瞬间邪恶了:女王之间的战争,咱们这群小受还是躲远点儿好……

    相比之下,杜非那边的意境就差远了,一个明显更年期的老太太用恶毒的眼神盯着一个浑身是花的刑满释放人员,泼妇与流氓的经典组合。

    布鲁斯见来了帮手,更嚣张了,优雅的从身后抽出一柄通体血红sè的十字剑,“这次看谁能救得了你!?我的‘嗜血女伯爵’已经很久没有得到鲜血的滋润了。”

    有道是输人不输阵,我扬起手中的禅杖,反击道:“哥的武器名叫‘寂寞的和尚’,专治各种女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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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午夜决战(三)

    路灯昏暗的灯光下,我说完这句话后看到布鲁斯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很明显,咱又伤害到这位贵族细腻高贵敏感的自尊了,布鲁斯怒吼一声,如同敏捷的猎豹般朝我扑来,手中的十字剑直刺我胸口。

    我承认,我出言侮辱布鲁斯的目的就是激怒他,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无暇顾及其他人,否则布鲁斯与同伙联手很容易把葫芦娃他们逐个击破,我心里非常清楚,我们看似四对四很是公平,但人家那边可没有我这样外强中干的……

    我的嘲讽很轻易的拉住了布鲁斯的仇恨,不过貌似也把丫惹毛了,我本以为以布鲁斯的人品肯定要折磨我三天三夜才舍得让我死,这样一来他跟我动手时就不会痛下杀手,我拼着皮肉受点伤肯定能拖住他一时半刻,只要拖延到其他人腾出手来便万事大吉,没想到布鲁斯一剑直奔着我心口来了!由此看来这小子已经气疯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这是自作自受,我不该侮辱布鲁斯的武器的,像布鲁斯这样的贵族一般都是在中世纪战争中凭军功起家,后代对第一代家主和家主恃之起家的武器有一种极端的崇拜,他们会小心保管家主传下的武器,代代相传,视为家族荣耀的象征,只有家主或家族继承人在捍卫家族荣誉的时候才能动用,侮辱武器等于在他家祖宗坟头撒尿……布鲁斯不发疯才怪!

    看着剑尖逼近胸口,我一瞬间想了很多:我心脏没长歪也没长右边,这一剑刺中了也不知道作者那二货有什么办法保我xìng命……

    我手中的钵盂飞出,悬于头顶,一道金光从碗口泻出,将我笼罩,布鲁斯闷哼一声被弹飞了。

    沐浴在金光中的我感觉无比舒畅,灵台一阵空明,我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以极快的速度壮大起来,力量缓缓注入肌肉,知识cháo水般的涌入大脑,仿佛一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刚才在我眼中避无可避的一剑现在看来幼稚可笑,正忙着清理小鬼的张博转过头来笑道:“阿弥陀佛,恭喜师兄,灌顶开悟了!”

    嗡的一声,我脑中多了一个和尚念经的声音,“一花一世界……麻痹的你丫再给小僧乱起名字试试?”

    “你是谁?”我问道,但没人回答,只有念经声在脑中回荡。

    被弹飞的布鲁斯一翻身站了起来,再次持剑朝我杀来,看得出布鲁斯接受过严格的剑术训练,出招狠辣果断又不失美感,要是平常我肯定被一剑捅死。不过现在……我手中的禅杖灵巧的翻了个圈,避开剑锋砸向布鲁斯持剑的手。

    “嗷!”布鲁斯吃痛,长剑脱手,不过这小子反应极快,弯下腰左手一捞接住掉落的十字剑,顺势转身一脚朝我踹了过来。

    这个姿势非常难看,就像狗在电线杆子下面抬起后腿做着畅快之事,但不得不佩服这小子战斗经验丰富,这一脚不仅可以封住对手趁势追击,还直袭敌人要害,既给自己解围又反击对手,整个过程流畅若行云流水,绝对是多年实战中磨练出的招式,套路流的选手绝对不能踹得这么**。

    这一脚又刁又狠,但我向旁边微微侧了侧身便轻松躲开,随即抬起一脚狠狠踹丫屁股上,布鲁斯一个狗抢屎扑到在地。

    我暗自检查了一下,现在我的力量、速度、反应能力都远超常人,皮肤显出淡淡的金黄sè,坚硬若铁,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向我袭来:咱苦熬了这么久,终于苦尽甘来啦!作者总算同意给我这个主角开挂了!咱终于可以享受主角光环的加成了!说实话,每当看到其他小说的主角抡着王八拳越级杀怪,打败各路高手,我都嫉妒的要死,同样身为主角,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布鲁斯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充满戒惧的看着我,眼神像是看到史前恐龙,估计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前几天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我今天可以三拳两脚将他放倒,我则一脸淡然的看着他,轻蔑的勾勾手指头。

    布鲁斯不清楚情况不敢贸然进攻,我也不敢主动出手——我虽然对灌顶一知半解,也知道那是将外力通过佛法注入身体,换句话说就跟电池一样,用的越多消耗越快,保持待机状态可以延长使用时间。场面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在我和布鲁斯动手的同时,其他人也出手了,克里丝几个起落逼近魅魔,但魅魔翅膀一扇便飞到空中,甩出一鞭直袭克里丝面门,克里丝一低头轻松躲开,魅魔见攻击无效索xìng将鞭子舞得如同一条怪蛇,鞭子的梢头如雨点般攻向克里丝……克里丝虽然能在鞭影中从容躲避,但对飞在空中的魅魔无可奈何,魅魔虽然抢占了先手但也打不中克里丝,双方就这样展开了耐力战。

    杜非的情况也一样,双方隔得远远的互喷,漫天球形闪电乱飞砸坏无数花花草草,两个肇事者却像躲猫猫一样左闪右躲毫发无伤。

    总体来说局势对我们有利,从传送门中蹦出来的小鬼越来越少,等十八铜人清理完小鬼我们就可以慢慢围殴这四个妖怪。

    “BD!”布鲁斯突然喝道。

    我心头一紧,顿时害怕了,扯着嗓子骂道:“你丫有BD!?靠!你怎么不早说!?”

    这可不能怪我胆小,电线杆上的老军医都说了,BD特别不好治而且很容易传染……一想到我跟这小子有过皮肤接触我的后脖梗子就一阵阵发凉。

    正在被葫芦娃按地上狠揍的布莱克突然扬起脖子,“嗷呜~!”发出一声狼叫,我下意识的抬头一看,一轮明月刚刚从云层的遮蔽下露出了头,满月!

    自古以来,狼人就跟满月有着密不可分的神秘联系,欧洲古代传说将它们描述为魔鬼的仆从,吸血鬼的兄弟之族。这种怪物平时从外表看与常人并无不同,但一到月圆之夜就会变身为狼,丧失理xìng追逐血肉。变身之后它们力量倍增,狂暴异常悍不畏死,只有灌注硝酸银的银子弹才能杀死它们。

    对于狼人在满月下变身的问题,欧洲人的解释是满月会激发狼人潜藏在血液中的野xìng与冲动,释放内心禁锢的魔xìng。对这种说法我那妖僧师父嗤之以鼻,老棺材瓢子是这样反驳的:“看个月亮就高cháo啦!?那看毛片得死多少人?”

    布莱克的体型大了一圈,一蹬便踢开葫芦娃,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撑爆,鼻子和嘴逐渐拉长,身上长出浓重的黑毛,不过十几秒,一个身高接近三米,面目狰狞,全身长满黑毛的狼形半兽人咆哮着站在葫芦娃面前。

    我对着布鲁斯骂道:“黑狗就黑狗,叫啥BD啊!?会缩写了不起啊!”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丫一喊BD吓得我恨不得把布鲁斯咬过的那块皮揭下来。都怪老军医!更气人的是我后来查了资料才知道BD不是传染病……

    黑狗这小子现在几乎有葫芦娃两倍高,呼出的热气带着一股腥风喷在葫芦娃脸上,但葫芦娃显得胸有成竹,轻轻念出一个字:“大!”

    呼的一声,身高一米七多一点的葫芦娃猛的窜高到三米多,浑身肌肉虬结,看上去比狼人猛多了。

    可惜葫芦娃忽略了一个问题,他的衣服也撑爆了,半兽人衣服撑爆了还有毛,这小子没了衣服还剩啥!?

    绿巨人老爷子变身时也会撑爆衣服,但人家就控制的很好,每次都能剩下条短裤,葫芦娃……这小子还得多练啊!

第二十章 午夜决战(四)

    “轰!”两个庞然大物对撞在一起,激起飞沙走石无数。两人的力量不分伯仲,紧接着就展开了更加激烈的肉搏战,招式大开大合极易伤及无辜。所有人下意识的与他们两个拉开距离,被这两个大块头的战斗波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传送门经过一轮井喷之后已经逐渐归于平静,小鬼的数量逐渐减少,只要十八铜人能腾出手来就可以打破僵局轻松取胜,我们几乎是胜券在握!眼看就要把绿皮小鬼清除干净了,突然异变陡生。

    一声高亢的战马嘶鸣声从传送门中传来,声音凄厉,吓了所有人一跳。布鲁斯听见这声音却眼前一亮,立刻从侧面掠过来与我纠缠,凭他现在的本事根本奈何不了我,我一边用手中的禅杖钩挂几下把他逼退,一边扭头看着传送门。

    原本只有两米多高的传送门猛的扩大到六米,一个马头,准确的说是一具眼眶燃烧着鬼火的骷髅头从传送门中探出,眨眼间,一只四蹄燃烧着墨绿sè火焰的骷髅马从传送门中冲了出来,马上还端坐着一个身穿盔甲,手持骑士长枪的骷髅骑士。

    骑士不止一个,而是九个,每个骑士都是衔着前面一匹马的马尾一个接一个从传送门冲出,配合默契得令人恐惧。它们出来之后没有丝毫停留,在奔跑中排出箭矢阵型,长枪架在马背上,朝离传送门最近的十八铜人发起了冲锋。

    只有傻子才会用血肉之躯去阻挡冲锋的骑士,张博立刻带领十八铜人从两侧躲开,有几个铜人想从侧面攻击骑士将它们打下马背,但骑士和马的骨骼嵌合在一起,没有成功。

    冲破十八铜人对传送门的封锁,这群骷髅骑士立刻朝葫芦娃冲了过去,葫芦娃被狼人缠住脱不开身,眼看骑士已经在冲到身后,咬咬牙转身朝身后轰出一拳,将一个骷髅骑士打散。

    葫芦娃本以为放倒一个可以打乱它们的阵型让自己趁乱脱身,但没想到其他骑士丝毫没受影响,八条长枪指着葫芦娃便刺了过去,眼看躲不开了。好在葫芦娃除了力大无穷之外还皮糙肉厚,切换三哥形态双手抱头往地上一蹲躲开长枪,但也被冲击力强悍的战马撞飞出去,万幸除了灰头土脸之外没受什么伤。

    撞飞葫芦娃之后,这群骨头架子没有减速,毫不犹豫的冲着我来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去死吧!”布鲁斯眼睛中闪着恶毒的光茫,飞身便退。我刚想躲开脚下却猛的一沉!

    不知何时,我的脚下出现了一摊血红sè的烂泥沼泽,已经淹没了我的脚踝,沼泽粘xìng很大,就算我能脱身也要耽误十几秒的时间。是布鲁斯!我突然想起这小子会法术,在战斗中却一次也没有用过,原来隐忍到现在就是为了出其不意的yīn我!

    情况十分危急,不说骑士,这些骷髅马就有四米多高,蹄子抬起来几乎能踩我脸上,马和人加起来足有一辆汽车重,但因为受力面积的关系,被马踩过去的后果绝对比汽车碾过去的后果严重的多,我的金身再结实也经不住这样践踏,肠子流一地都是轻的。

    更气人的是,这八个混蛋竟然排成一条直线朝我冲锋,这是打算在我身上过火车啊!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我运足力气,将钵盂朝着丫们砸了过去。在佛法加持下,钵盂如同炮弹般shè了出去,洞穿三个骷髅骑士留下一路骨架,虽然没有挡住它们但还是让它们的冲锋出现一瞬间的阻滞,我抓住这一闪即逝的机会从沼泽中脱身,连滚带爬的躲了开去。

    “快过来!”趁此机会十八铜人已经布好防御阵,我们赶紧狼狈不堪的躲入阵中。

    球形的光罩把我们保护在里面,闪烁着淡淡的光华,骷髅骑士则一次又一次的朝着光罩发起冲锋,撞击在光罩上随即被弹开。但它们并不是徒劳无功,每一次冲锋都如同剃刀一般,将光罩削去一层,光华也随之黯淡一分,冲破光罩只是时间问题。

    布鲁斯一行人也聚集在一起,狼人和骑士一起攻击光罩,那个魔女则在后面念起晦涩难懂的咒语,刚才已经被打散了的那些骨头棒子在咒语中缓缓站了起来,恢复如初再次加入进攻。

    “恶灵骑士,”克里丝一边包扎受伤的手臂一边说,“传说它们是地狱的主力兵种,数量越多破坏力越强,而且是打不死的怪物。”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忧心忡忡的说道,“只有将他们彻底敲碎才能杀死它们。”

    张博说道:“它们骨骼坚硬而且可以通过散开骨骼减缓冲击,必须召唤金身法相才能对付它们,这里只有师兄你能召唤,本来我们是可以助师兄一臂之力的,可是……”剩下的话张博没说,但事情明摆着,防御阵是靠十八铜人维持的,要帮我召唤法相就必须撤阵,必须有人拖住恶灵骑士才能安心召唤,否则我们这边还没开始就被人家踩成肉泥了。

    “我去!”葫芦娃坚定的说道,这里也只有他能够拖延一时片刻,但我们心里都清楚,就算葫芦娃铜皮铁骨在恶灵骑士的围攻下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那帮老不死的呢!?全洗洗睡了!?”我骂道,果然不是自己的娃不心疼啊,我们在家门口都打得快肝脑涂地了这帮老妖孽没一个出来帮忙的,连陈四海这老家伙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我去了。”葫芦娃洒脱的朝我们挥挥手,留下一个悲壮的背影……如果他穿着衣服的话意境可能会更好点。

    杜非一个箭步揪住葫芦娃,“你急着去送死啊!?等会儿!哥们给你加个野xìng祝福!”

    我惊诧的瞪大眼睛,“德鲁伊你也懂?技能挺全面啊!”

    杜非得意,“略懂!”

    说是野xìng祝福,其实还是脱离不了邪术的范畴,杜非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吧唧一声把里面的东西扣在葫芦娃脑门上,一手按住,一手掐起奇怪的印诀,嘴里神神叨叨的念念有词。

    葫芦娃脑门上的东西原本是暗红sè的固体,随着杜非的咒语逐渐变成液体,缓缓渗人葫芦娃的皮肤,我看到葫芦娃身上的毛都扎煞起来了,显然不太好受。

    杜非突然大喝一声“二师兄显圣附真身!”,随即松开了手。

    “啊!~~~~嗬!嗬!嗬!”葫芦娃仰天大叫,叫到最后声音都变了,于此同时,葫芦娃的身上长出粗重的棕sè鬃毛,身高暴长至四米多,鼻子前伸并向上翻,耳朵变大,两根弯弯的獠牙从嘴里伸出,除了四肢粗壮肌肉虬结之外,肚子也明显隆起。

    看了我们一眼,葫芦娃嘴里发出一阵谁也听不懂的呼噜声,便撒丫子朝恶灵骑士冲了过去。

    我捡起地上的塑料袋闻了闻,“靠!这不是猪血吗!”

    “是啊”杜非点头,“本来请大师兄显圣效果更好,但现在猴血不好弄啊!”

第二十一章 午夜决战(五)

    看到一个猪头人冲出光罩嗷嗷叫着朝自己冲来,恶灵骑士也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它们很快就反应过来,拨转马头发动冲锋,战马一旦提起速度便势不可当,九匹战马骤然发力,蹄声隆隆,卷起漫天烟尘,骑士平举长枪,枪锋直指葫芦娃。

    葫芦娃一声咆哮,身形再次暴涨一圈,手上砰的一声燃烧起灼人的火焰,挥拳就朝离自己最近的骑士砸去。

    这一拳把骷髅骑士连人带马砸成了骨头棒子,葫芦娃得手之后并不停留,双臂一卷夹住两匹战马的脖子,有力一扭就把两颗头颅揪了下来,随手提起马上的骑士向地上一扔砸散了架,端的是威风凛凛。不过这样的攻击对恶灵骑士确实无用,只要攻击超过一定程度它们就会解体来缓冲攻击,用不了一会儿就会恢复。

    恶灵骑士被激怒了,它们嘴里发出愤怒的咆哮,扔掉长枪抽出腰刀围着葫芦娃砍杀起来,地上的骨骼也很快再次站立起来参与砍杀,他们一边挥刀乱砍一边移动,有效的避开了身体笨拙的猪头人的反击,不得不说它们的战术相当明智,就算骑兵冲击力强悍也奈何不了这个力大无穷的猪头人,像这样灵活的纠缠绞杀却正好击中葫芦娃的软肋,他们如同漩涡般围着葫芦娃旋转,间或砍出一刀,葫芦娃迟早被它们搅成肉酱。

    骑士一围上葫芦娃十八铜人便撤掉防御阵,步履变换将我围在中间形成内外两个圆圈,双手结印齐声念咒,一丝丝阖闾的金sè雾气从他们每个人身上飘出,缓缓渗入我体内,我只感觉一股股暖流在我体内流淌,五脏六腑说不出的舒畅。

    和我那如同蒸桑拿般的舒泰不同,十八铜人的额头都冒出了汗珠,显然非常辛苦。

    看到我们这边情况诡异,布鲁斯和魅魔一左一右朝我们奔袭而来,克里丝和杜非立刻迎敌,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但拖延时间还是很轻松的,最令人担心的是葫芦娃,这小子已经被砍出十几条血痕了,疼的嗷嗷直叫。

    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待,张博擦了把汗,涩声说:“对不住了,师兄……我们的灵力不够帮你召唤法相……”

    我瞬间心凉了半截,颤声问道:“那个,咱现在可不兴开玩笑啊,要是召唤不出法相咱们怎么办?”

    张博不答,脸上无可奈何的苦笑已经做出了回答。

    “别急,哥来啦!”踩不死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一溜小跑蹿到我脚边,俯下身子,“踩我,快点!”

    我莫名其妙,迟疑着不敢下脚,虽然丫名字叫踩不死,但万一踩死了怎么办?现在虐猫虐狗的这么多,我可不想第二天一早看见有人在我家门口写“变态虐猫男不得好死”……

    见我不踩,踩不死火了,张嘴就骂:“你个二百五等啥呢!?在等会儿葫芦娃加点葱花就能包饺子了……”我抬腿就踩上去,踩不死又骂,“你麻痹!有踩脸的吗……吼!”

    踩不死发出一声老虎咆哮,我只感觉一股热流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然后冲出体外!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忽隐忽现似有似无,足有两层楼高,周身金黄sè,面目模糊看不清五官,但那股豪迈的气势令人心惊。

    这便是法相了,我听师父说过,修炼金身有成之后可以召唤法相,法相身高六丈,通体金光,手持法器做佛门怒目金刚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降妖除魔无往不利……

    我这个虽然比师父形容的法相差了很多,又矮又挫还看不见脸,但到底能凑合着用,尤其是手里拿着的比下水道管子还粗的降魔杖更令我心安,这要是挨一下最轻也得半身不遂啊!

    我心念一动,法相立刻飞身而起,直朝着恶灵骑士而去,葫芦娃正在刀阵中左支右绌狼狈不堪,我赶紧指挥法相抡起水泥管子朝恶灵骑士砸去。

    说良心话这法相看上去确实不怎么样,身体忽明忽暗好像随时会随风飘散,所以恶灵骑士也没把它当回事儿,只分出两个人去抵挡法相。

    两个骑士举起骨盾朝法相冲锋,另一只手则灵活的挥舞腰刀,这是在蓄力,马力加上挥刀的力量足以把一头牛劈成两半。

    “轰!”法相狠狠一杖砸了下去,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两个骑士则直接被砸成了碎片,满地都是骨头渣子,就算用520也粘不起来。

    我这个解恨啊,立刻朝着其他骨头架子打了过去,恶灵骑士看到这个粗制滥造的巨人这么猛,立刻舍弃葫芦娃朝我冲了过来,连魅魔和布鲁斯也舍弃自己的对手朝我冲来。

    骑士跑了,只剩下狼人对阵葫芦娃,俩人一个半兽人一个猪头人,对峙了一会儿,狼人掉头就跑——狼这种动物不仅凶狠狡猾,还很聪明,它们的聪明主要体现在,当它们明知自己打不过的时候,知道赶紧逃跑,而不是傻乎乎的拼命。

    葫芦娃当然不会放任狼人逃跑,拔腿就追,别看狼人直立行走但跑起来手脚并用速度奇快,

    要换了平时葫芦娃肯定追不上,但现在葫芦娃像个动力十足的火车头一样轰隆轰隆的追了上去,野猪这种动物也许不够灵巧,但跑起来速度还是很快的。

    看到猪头人冲上来,布莱克跑得更快了,葫芦娃一个箭步腾空而起,照着布鲁克的脑袋狠狠坐了下去!

    猪头人的大屁股狠狠压在布鲁克脑袋上,直接把布鲁克压进地里。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布鲁克非常干脆的昏死过去。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避开目光,不忍看这残暴的一幕……

    九个人朝着我的金身法相冲过来,但我丝毫不见慌乱,先是随手一拍把四处乱蹿的魅魔拍飞,又一脚踹飞布鲁斯,这才好整以暇的举起降魔杖朝着恶灵骑士横扫过去,三个骑士立刻化作飞灰。我又抬起脚重重一跺,踩扁一个骑士,如同地震一般的颤动震的其他骑士站不住脚,骑士阵型瞬间瓦解。

    我刚想再接再厉灭掉其他骑士,布鲁斯这小子直接朝着我杀过来了。这小子眼力毒辣,知道只要杀了我金身自破,所以绕过金身朝我冲来。十八铜人维持阵法不敢稍动,我踩着踩不死也不能躲避,就像个靶子那样立在这里,正是偷袭的最好机会,只要布鲁斯眼睛不花断没有失手的道理。

    布鲁斯眼中jīng芒暴涨,长剑直刺我的咽喉,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法相金身收发由心岂能让他得逞?

    正威风凛凛虐待骑士的金身凭空消失,我身上则浮现出一层耀眼的金sè,我一拳捣向布鲁斯,直接把丫的脸打成了平面,布鲁斯满脸是血的倒飞出去。

    我得意忘形,仰天大笑嚣张道:“哥无敌啦!在我面前,一切妖魔鬼怪都是渣!你们谁敢战我!”

    “年轻人,太嚣张可不好。”一个和蔼的声音响起,却令我们所有人毛骨悚然,传送门在送出恶灵骑士之后已经开始缓缓萎缩,现在只有脸盆大小,但我看到一个人影无比迅捷的从脸盆大小的洞口里钻了出来,闪至布鲁斯身后将他一把接住。

    来人是个老头,花白的头发用大量发胶梳理的一丝不苟,身上穿着一件出席宴会时穿的晚礼服,两撇短胡子修剪的整整齐齐尽显风度。不用介绍,看那和布鲁斯七分相似的面容,就知道老头跟布鲁斯的关系。

    布鲁斯被我揍的口歪眼斜,见到自家长辈立刻露出狂喜之sè,眼中噙着泪花哀求道:“爷爷,快杀了他!”

    我大怒,指着布鲁斯骂道:“要脸不要脸,打不过竟然请家长!”

第二十二章 午夜决战(六)

    小时候,我们都有跟小朋友打架的经历,记得当时有一方处于下风的话,就会搬出最终绝招“叫我爸揍你”!由此还衍生出“叫我哥揍你!”、“我告诉老师去!”等招式,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使用这种禁招都是会被对手鄙视的,使用者将顶着“爱哭鬼”、“鼻涕虫”、“好学生”等恶名永世不得翻身。

    作为一个从幼儿园起就经常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重点关照的学生,我对此类招式可谓深恶痛绝,况且老头此时出现肯定不是来讲道理的,我立刻放出法相袭击老头。

    老者抓着布鲁斯从容后退,轻巧的避开法相,退到安全距离把布鲁斯放下,随手接过布鲁斯手中的十字剑,朝我微微一笑,身形便湮没在夜sè中。

    我立刻紧张起来,生死向搏时最怕这种隐藏在暗处的对手,这种感觉就像被毒蛇盯住一样令人后脊发凉,可惜我运足目力也不能发现老头身影,气氛一时之间紧张起来。

    出现了!十字剑突然从虚空中闪电般的刺出,目标却不是我,而是维持阵法的赵瑾!

    若是不躲的这一剑必定刺穿胸口,赵瑾只好闪避,绕是如此依然被划了一道大口子,赵瑾立刻委顿倒地,诡异的是伤口竟然呈死白sè,没有血流出。一击得手之后老家伙立刻隐遁,再次失去行踪。

    赵瑾倒地之后阵法立刻摇摇yù坠,我也感觉法相隐隐有崩溃的迹象,但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拼命!我猛的把灵气爆发出去,形成的冲击波如同爆炸般向四周快速扩散。

    冲击波直接将剩下的几个骑士吹成了齑粉,但却没有伤到老头分毫,诡异的身影直接出现在我面前,手中的十字剑直接劈向我的脑袋。

    “叮!”我架起禅杖挡住剑锋,但想不到老头力气极大,压着禅杖继续劈砍下来!

    十字剑直接压在我的肩膀上,锋利的剑刃划开我衣服和皮肤,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痕,像这样的小伤口并不值得在意,我抬脚就朝老头踹过去,却没想到肩膀猛的一抽,仿佛全身的血液都从那小伤口中涌了出去!

    我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肩膀上的伤口毫无血sè,那把血红sè的十字剑却更加红艳了,仿佛能滴出血来。

    老头把十字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泰然自若的样子像在指点晚辈:“年轻人,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老罗斯……”

    嘴上说的轻巧,手下可一点不留情,剑尖已经刺破我的脖子,然后像抽水机一样疯狂抽取血液,恐惧不由自主的袭上心头,我甚至可以想象我很快就会被吸成一具干尸。

    这老混蛋貌似非常享受看我临死挣扎的样子,故意减缓吸血的速度,嘴里絮絮叨叨教训着我,我现在是连手都抬不起来,要是能动的话非拿大耳刮子抽他不可。

    “呜~喵!”踩不死突然从我身后蹿出,照着老罗斯的脸就是一爪子,这一下迅捷得如同闪电,老头的注意力又集中在我身上,猝不及防之下被挠了个满脸花,拿着长剑仓惶后退。

    “你找死!”老家伙大怒,不管已经围攻过来的十八铜人,一剑朝踩不死劈过去,不过踩不死明显比他敏捷的多,刷的一声从老头胯下钻了过去。而且踩不死将自己的种族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大尾巴一甩像条鞭子一样狠狠向上挥去!……我都看见老罗斯的眼睛凸出来了。

    老东西的脸瞬间涨红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追了过去,老家伙满脑子都是贵族思想,在丫看来被人钻裆和钻人裤裆所受到的屈辱是一样的,更别说还被无耻至极的手段偷袭了一把,不把踩不死吊起来放血怎能消心头之恨?

    看到老家伙像疯了一样追杀踩不死,我不禁摇头感慨,要是国足被钻裆以后有老头这种斗志,中国早拿大力神杯了。

    踩不死虽然跑得飞快,但无奈老家伙不依不饶,眼看就要被追上然后被碎尸万段,突然斜喇里跳出一条身影挡住老头去路。

    “滚开!”老头已经气急了眼,哪管挡路的是谁,挥剑便砍,那人也不客气,伸手去挡,手中突然出现一个火球,然后猛的爆炸了!

    “轰!”老家伙被炸飞,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停下,气急败坏的爬起来,恶狠狠的朝那人吼道:“你是谁?”

    那人把手伸进白大褂里挠了挠肚子,眼冒绿光盯着老头,仿佛在审视自己的猎物:“说!你是第几代的吸血鬼?”

    来人正是葛定真,老家伙肯定是刚从床上起来,套上白大褂就出门了,现在小风一吹还能看到大裤衩若隐若现的。

    “我是第几代跟你有什么关系!?”老罗斯语气不善,不过作为贵族,被人问起自己的氏族世代是倍儿有面子的事,布鲁斯在一旁叫嚣道:“这是我爷爷!罗斯家第十二任家主!”

    “哈哈!”葛定真乐得手舞足蹈,“太好了太好了,当年我找遍全欧洲都没找到十三代以前的吸血鬼,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吸血鬼至今已经传了十五代,它们的能力却在一代代衰减,前三代血族几乎拥有和神魔比肩的力量,之后一代不如一代,第十三代则是血族的分水岭,十三代之前的血族才是真正掌握血族力量的正统,十四五代的血族只不过是强于普通人而已。

    对于欧洲玄学界而言,血族的突然衰落是一个非常热门的研究课题,葛定真去欧洲留学时也参与过这个课题并沉溺于其中。可惜,要研究必须有标本,普通吸血鬼好找,十三代之前的吸血鬼则几乎在欧洲绝迹,葛定真忙活了好几年一无所获只得放弃,现在却有个十三代血族主动送上门来,老头能不激动吗?

    老头拿出一副人贩子的语气威胁老罗斯:“识相的乖乖跟我走,不然腿打断!”

    贵族哪受得了这样的羞辱,老罗斯yīn沉着脸与葛定真对峙,通过刚才一次交手,老头已经知道葛定真不好对付,所以不敢贸然出手。

    老罗斯虽然刚才被炸了个灰头土脸但依然能保持贵族的风度和涵养,与之相比,葛定真就差多了,等了两秒钟就沉不住气了:“走不走啊!?不听话我可就动手了!”

    老罗斯等的正是对手焦躁的机会,身形突兀的消失在空气中,葛定真很不耐烦的一挥手,一片紫sè的火焰冲天而起,“躲猫猫!?你可真不怕死!”

    紫sè的火焰如同巨蟒般围绕着葛定真盘旋飞舞,形成一片火海,虽然相隔近二十米,灼人的热浪却险些将我掀翻,葛定真脚下的水泥地瞬间便烤出了裂缝。

    布鲁斯仿佛看到大怪兽一般,连声音都颤抖了,“你……你是紫炎恶鬼!那个最恐怖的吸血鬼猎人!”

    “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年轻时的外号,”葛定真不胜唏嘘,“不过我可不是为钱捕杀血族的吸血鬼猎人,我是为了研究!研究你懂吗?”

    “你胡扯!”布鲁斯不顾死活的骂道:“所有被你抓住的血族你都会把他们的血抽干做成药剂卖钱!你这个冷血的刽子手!”

    火光下,葛定真的脸sè忽明忽暗,冷冷的瞥了布鲁斯一眼,吓得布鲁斯一哆嗦,很明显,被人抖出老底的葛定真老羞成怒准备杀人灭口了。

    “呼~~”在炽热的火焰中,老罗斯终于隐藏不住身形,从火海中冲了出来,可惜他一冲出来,就被一条火焰凝结的锁链捆了个结实,他身后的葛定真露出恶鬼般的微笑,“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没错,爷抓你们就是用来炼丹的!赤血丹,滋yīn壮阳润肠通便,经常服用还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那可是一直供不应求啊!”

第二十三章 大追捕

    看着原形毕露的葛定真,我一阵无语,原本看到老头出来救我们我还有点感动的,现在看来丫是为了自己那几颗破药丸子,这个无利不起早的老东西!

    看到老头眼神不善,布鲁斯总算想起了自己是砧板上的鱼,现在可不是跟杀人恶鬼掰扯人道主义的时候,这小子也真是个人物,怪叫一声撒腿就跑,连自己的爷爷都不要了。

    我们在这儿吹着凉风打了半宿不就为了逮这小子吗,岂能让丫跑掉,葫芦娃立刻轰隆轰隆的追了上去。但这小子比狼人狡猾的多,三两步蹿到一栋居民楼下,贴着墙壁像壁虎一样爬了上去,葫芦娃赶到的时候这小子都爬上三楼了。

    “刺啦!”葫芦娃抓住了布鲁斯风衣的下摆,用力一扯,但没把布鲁斯拽下来,只扯下一件破烂不堪的风衣,这小子光着上身蹭蹭的爬了上去。

    我也恢复了一些力气,勉强站起来踉跄着追到楼下,眼看这小子就要爬上房顶跑掉了,不禁大急,急中生智的我一把抢过葫芦娃手中的风衣,扯开嗓子朝布鲁斯吼道:“罗斯家族算个屁啊,看老子把你家踩在脚下!”说完一把揪下布鲁斯风衣上的血刺蔷薇家徽扔地上狠狠一脚扁上去。

    前面说过,贵族视家族荣誉高于生命,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家徽,在我想来布鲁斯看到这一幕必定双眼充血怒发冲冠回身跟我拼命,到时候自然能将这小子抓住。

    “我跟你拼了!”老罗斯血灌瞳仁,疯了一样朝我扑来,但老家伙被葛定真捆了个结实,哪挣脱的开?老葛手一紧火焰凝结的锁链紧紧的勒进老头的皮肉里,激起一股焦糊味儿,老罗斯嚎叫着摔倒在地。

    布鲁斯呢?这小子已经爬上房顶,回头用看**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翻过墙头不见了。

    我这个气啊!丫到底是不是贵族?贵族尊严都不要了!?我小人白做了!

    踩不死一语道破天机:“你弱智啊!命都快没了谁还管那破牌牌?”

    布鲁斯爬上楼顶便可借助建筑群脱身,谁也抓不住他了。想到昏迷不醒的赵奕希我不禁一阵惋惜,颓然的把那破风衣摔在地上,却毫无办法。

    踩不死一溜小跑跑到我脚下,顺着我的裤腿爬上我的背,双爪扒在我肩膀上,朝我喝道:“还不快追?”

    “怎么追啊?”我沮丧的一指楼顶,“我又上不了房。”

    “有哥在你就上的去,快追!”踩不死催促道。

    我将信将疑,又被踩不死催的不耐烦,只好走到墙角向上一跳,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我这一蹿竟然蹦起两米多高,手扒住墙缝一撑就上了三楼,如此利落的身手引起楼下众人一片叹服,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看来物种果然是不断进化的,我记得哪本书上说过老虎是不会上树的(注:这本书是《故事大王》之《老虎学艺》),没想到现在都学会上房了。

    我手脚并用,三两下就爬上房顶,动作如行云流水不见丝毫晦涩,一个翻身四肢稳稳落在房顶,不禁仰天长笑一个。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我为什么是四肢着地!?

    踩不死在我背上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细节!?快追!”我赶紧手脚并用朝前奔去。

    布鲁斯已经跳到另一栋居民楼的房顶上,看见我追了上来,回过头一脸嘲笑的看着我,两栋楼之间足有七八米的间隔,在他看来我要是敢跳无异于找死。

    我几步助跑来到居民楼边缘,想也不想纵身一跃,姿势如同扑食的猛虎……好吧,姿势跟扑食的猛虎是一样的,不过我明显低估了踩不死的跳跃能力,直接从布鲁斯头上飞了过去,要不是手脚赶紧刨了两下抓住边缘非得从另一边摔下去不可。

    看到我这惊天一跃,布鲁斯立刻吓破了胆,头也不回的跳下楼,借绿化带的大树一荡消失在小区围墙外。我不甘示弱,弓着身子跳下,在树上借力一跳翻过墙追了出去。

    深夜,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追逐着,穿房跃屋如履平地,正是我和布鲁斯,我的速度比布鲁斯快,但我还不适应手脚并用的前进方式,总是在关键时刻让让布鲁斯凭借灵活的转向跑掉,布鲁斯则从我几次扑击中看出,只要被我扑中他的下场绝对不美,所以现在一个劲儿的抱头鼠窜,我们俩就这么追追逃逃,在鳞次栉比的建筑中飞上飞下,踩不死则一直趴在我背上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不知在干什么。

    布鲁斯站在电线杆上,我则蹲在离电线杆最近的路灯上与他冷冷对峙,无论他还是我都是气喘吁吁,汗水啪嗒啪嗒往下掉。我已经追了他一个多小时了,这小子还算好,除了体力透支以外没别的问题,我的双手可是都磨出血了,早知道应该戴双皮手套的。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踩不死附在我耳边耳语几句,我心中暗喜,二话不说朝布鲁斯扑去。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追逐,布鲁斯对我的攻击已经适应了,一个空翻从我头上跃过。看出我已经支持不了多久,布鲁斯又恢复了那副优雅从容的鸟样,他已经不准备逃跑了,而是打算耗尽我的力量后把我干掉。

    布鲁斯在旁边商业楼的墙壁上一蹬,借力朝我扑了回来,他的手已经变成尖利的爪子,照着我的后脑勺就抓,我蹲在电线杆子上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丫抓穿,踩不死一声嚎叫在我背上一蹬飞身而起,朝着布鲁斯脸抓了过去,猝不及防的布鲁斯被抓了个满脸花,失去平衡朝地面落下去。

    布鲁斯在空中调整身体稳住身形,这下他彻底愤怒了,落地之后立刻朝同时落地的踩不死踩了过去!

    这一脚力道极大,如泰山压顶一般带着劲风压向踩不死,纵使以踩不死的灵巧也躲不开,被布鲁斯一脚踩在背上,轰的一声,踩不死被死死的踩在地上,身下水泥路辐shè出无数条手指粗的裂缝……

    “呜嗷!”踩不死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号,身体都被布鲁斯这一脚踩变了型,远远看去仿佛布鲁斯的脚陷进了踩不死的身体里……

    确认自己把那只奇怪的猫踩扁了,布鲁斯才抬起头看手足无措趴在电线杆子上的我。没了踩不死我在电线杆上动一下都可能掉下去,所以现在一动不敢动,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布鲁斯看我的眼神充满残忍和怨毒,还有一种复仇的快感,可以想象接下来我的下场,绝对不是扒皮拆骨就能放过我的。

    布鲁斯抬脚就要朝我走来,抬到一半突然停下了,他的脚已经深深的陷在踩不死那如同橡皮泥一般的身体里,拔都拔不出来。踩不死抬头虐笑着看布鲁斯,“记住哥的名字,踩不死!哥可不是谁都能踩的!”

    周围响起一片吵杂的猫叫声,暗夜中,无数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忽隐忽现,至少有几百只野猫悄无声息的将布鲁斯围在中间,它们盯着布鲁斯的眼神就像盯着一只特大号的老鼠……

    布鲁斯的手无力才垂了下去,一半是因为踩不死禁止了他的力量,另一半是吓得,被一群口中发出凄厉叫声的野猫围着的滋味可不好受。

    下一秒,随着踩不死一声号令,布鲁斯被cháo水般的野猫群淹没了,他的哀嚎声在夹杂着猫叫声和抓扯声的夜晚显得如此无助和凄凉……

第二十四章 解咒

    等我爬下电线杆,把布鲁斯从野猫群里捞出来的时候,这小子已经不chéng rén形了,看得出这小子已经吓破了胆,一米八多的个头被我提着连反抗都不敢,畏畏葸葸的样子让人一看就想踹两脚。我拍着踩不死的脑袋赞叹道:“不愧是神兽啊,才来了几天就收了这么多小弟。”

    踩不死撇嘴道:“这算什么,等过两天哥挑了东城的肥豹全城的猫都得听哥的!”

    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把布鲁斯这小子制服了,我抬头看了看,估计天都快亮了,得赶快回去才行。

    我掐着布鲁斯的脖子,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一看我俩这幅德行吓了一跳,还以为碰上了劫道的,一踩油门头也不会的跑了,连个编瞎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气得一脚踹布鲁斯屁股上,“让你跑!**再跑就过黄河了,你丫还想跨省啊!你自己说,你跑这么远干毛!让老子怎么把你押回去!?”

    迎面又来一辆出租车,我一个箭步跳到马路zhōng yāng,伸长双臂高呼停车,出租车“吱”的一声在我面前停下,司机探出头来骂道:“你找死啊!”

    “jǐng察!”我拿着身份证快速一晃,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抓住一个嫌犯,请你配合我们工作,押送他去jǐng局。”

    这下子还真把的哥唬住了,忙不迭的给我开门,我一脚把布鲁斯踹进后座,抱着踩不死钻进车扬长而去。

    的哥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的问我:“这孙子犯啥事儿了?”

    “鸭子,”我知道要是不回答的哥必定怀疑,只好瞎编,“遇上我们查房套上裤子就跑,老子追了好几条街才抓住。”

    “嘿!这孙子体力不错啊,下了床就能跑马拉松!”的哥笑嘻嘻的从后视镜里看了布鲁斯一眼,扼腕叹息道,“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干点什么不能吃饭啊,非得吃软饭!”

    “说的是啊!”我看到布鲁斯涨红了脸想开口辩解,赶紧一拳擂过去把丫的话打回肚子里,的哥解气道:“打得好,替他爸爸好好管教管教他!”之后又疑惑的问:“不是说现在不让随便打犯人了吗?”

    “有些贱骨头不揍不长记xìng。”我笑道。

    “明白,”的哥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教训布鲁斯道:“女的出来卖还可能是逼良为娼,你一老爷们至于靠卖那个才能活吗?挨打活该!”

    “对了”的哥又八卦道,“他身上怎么一条条的全是伤啊?”

    “玩过了呗!”我露出猥亵的笑容,“丫碰上一女富婆,开房玩sm,被人家拿指甲挠的!这孙子受不了了主动打电话报的jǐng。要不让他脱了裤子给你看,下面更惨!”

    “免了免了,”的哥赶紧求饶,“我怕做噩梦。”

    泪水,顺着布鲁斯的眼角流了下来,这是屈辱的泪水,也是委屈的泪水,说实话我看了都不忍心再埋汰他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出租车终于开进小区,的哥坚持不收我钱,临走时还语重心长的教育布鲁斯,“进去之后听jǐng察叔叔的话,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布鲁斯哇的一声就哭了,的哥摇摇头,开车走了。

    小区中的战斗早已结束,魅魔被我拍飞的时候折了一只翅膀,飞不起来的她没几个回合便被克里丝一脚踹中胸口,15厘米锥子状的鞋跟险些把她胸口刺穿,立刻倒在地上不动了。剩下一个魔女自然不是我们这边三个人的对手,三两下便束手就擒。

    我拎着布鲁斯冲进家门,陈四海赶紧凑过来,“正好赶上,赶紧解咒。”

    床上的赵奕希已经几乎没有了气息,脸上毫无血sè,看着让人心疼。布鲁斯进来之后赵奕希仿佛回光返照一般醒了过来,看到五花大绑的布鲁斯下意识的就要冲过去保护他,无奈身体已经太虚弱了,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克里丝把她扶上床,陈四海走过去对赵奕希说道:“丫头啊,你四爷爷不会害你,爷爷知道现在跟你解释你也不信,但这小王八蛋说的你总信吧?这兔崽子对你做过什么让他自己说。”

    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布鲁斯只好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给赵奕希下咒的经过说了一遍,不过这小子确实够无耻的,在丫的故事中这小子完全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了爱情犯下小错的痴情汉子,为了至高无上的爱情,为了捕获心上人的心,才不得不使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饶是如此,午夜梦回时布鲁斯也会因自己的欺骗感到心中不安,因自己的卑鄙而痛恨自己,但是为了爱情,为了爱人,只得含着热泪继续错下去……

    几句话说得声情并茂涕泪横流,可惜我们这里没有爱看琼瑶的,瞬间鸡皮疙瘩掉满地,我伸手就要扇丫大耳刮子,赵奕希突然出声喝止。

    “这些都是真的?”赵奕希问道。

    布鲁斯点头,“但我都是为了你……”

    赵奕希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她轻轻的对我说:“可以让他过来一下吗?”

    我无奈,朝布鲁斯背后一推,这孙子便连滚带爬的摔倒在床边,丫忙不迭的爬起来,一脸贼心不死的贱样,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赵奕希。

    “啪!”赵奕希奋起全身力气狠狠扇了布鲁斯一巴掌,把这小子的脸都扇变了形,疼的我都倒吸一口冷气,这姑娘不会练过铁砂掌吧?

    布鲁斯还是低估赵奕希了,这姑娘明显不是那种满脑子情啊爱的小清新玛丽苏,不可能因为你几泡热泪就感动得一塌糊涂进而原谅你的一切,爱情咒虽然把她的情商拉低了但人家还有智商补齐。

    葛定真在布鲁斯后背上一掏,掏出一个发光的小圆球,对赵奕希说道:“姑娘啊,这就是你丢失的一魄,把它放进体内就没事了,你中咒这段rì子的记忆也会完全消除,一觉起来就跟做了场梦一样。”

    赵奕希看了看这小光球,“全部都忘记吗?”

    我笑道:“忘了不是更好,妹子你难道还有啥舍不得的甜蜜回忆吗?”

    赵奕希看了看我,“没什么……开始吧。”

    葛定真屈指一弹,小光球朝着赵奕希飞去,没入她的脑门。

    “对不起……谢谢”赵奕希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刚才的话不知是跟谁说的,也可能是在自言自语。

    陈四海打发克里丝照顾赵奕希,我们则去处理善后事宜,这一战倒是没几个人受伤,但是小区广场几乎被我们毁掉了,不叫个工程队来大干三天根本无法恢复,一想到明天早上孟大妈看到战斗现场的表情我就一阵阵的打冷颤,老太太要是知道这是我干的那还得了!?

    还有一件更麻烦的事,十八铜人已经完成任务回去了,张博赵瑾他们对今晚的事也不会留下记忆,但是战斗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不仅把我那三万押金花了个jīng光还欠了大雷音寺三万。你绝对想不到欠神仙的钱有多恐怖,而且,不是我背后说领导坏话,灵山CEO如来哥把钱看得贼重,当年唐三藏去他那儿交流学习先进经验都被老头东拉西扯讹走了吃饭的家伙,对自己的二徒弟都下得了狠手哪能放过我?

    看着缩在墙角的布鲁斯,我恶狠狠的想,这小子赔钱还则罢了,要是敢不赔……哥非得把丫熬出油来!

第二十五章 熬油

    按照陈四海的意思,当然是将罗斯家的爷俩儿扣住,让他们家人拿钱来赎,这一建议获得我们全票支持。在我想来,所谓贵族就是占着房躺着地、家里堆着金山银山的地主老财,不敲丫百八十万你都良心不安,更何况打土豪一向是我们劳动人民喜闻乐见的传统运动。

    唯独葛定真强烈反对,老头还是对自己的赤血丹念念不忘,非要将这爷俩儿塞炉子里烧成炭不可。不过我一句话就让老头悻悻的放弃了自己的想法:我告诉老家伙,他的赤血丹已经没有市场了,现在市面上早就出现了与他的丹效果相同的保健品——乌鸡白凤丸和太太口服液。

    老罗斯被俘虏之后便一言不发,即使被火焰灼伤也没哼过半声,一副势要将骑士jīng神发扬到底的做派。我们跟他没多大仇,也无意为难这个宁死不屈的倔强老头,而且老家伙没腆着脸要求我们给他符合贵族身份的战俘待遇更是令我们好感大增,所以对他还算客气,松了绑又给倒了杯水;他孙子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被陈四海像晒腊肠一样吊在天花板上,无力的随风摇摆。

    听完我们让他拿钱赎身的要求,老头的脸sè缓和了一些,仔细考虑一下便同意了,毕竟生命诚可贵,能活着谁也不愿意死,更何况贵族自古就有战败被俘之后可以花钱赎身的传统,老头也不怎么担心面子上不好看。

    “你们要多少钱?”老头jǐng惕的问道。

    “一百万。”陈四海的口气看似不容置疑,但其实是打着富裕的,要是老头不为所动那这一百万就是欧元,要是眉头轻皱就是人民币,要是一口回绝那rì元也不是不能商量,要是敢面露不屑……那陈四海这老油条就敢狮子大开口要切糕!通过计量单位的转换,轻轻松松熬老家伙的油,这叫智慧!

    结果老头一蹦三丈高,“没有!卢布都没有!你们直接杀了我吧!”

    嘿!没想到老头还是个守财奴,我赶紧劝道:“老爷子这是何必呢,您自己拍着良心说,不是我们主动招惹你们血族的吧?你们杀上门来,打输了赔点钱怎么啦?说句不好听的,我们把你杀了你那些产业还不是便宜了吊着的这孙子,我可不信我们没办法从你孙子手里要出钱来!”

    “他已经不是罗斯家的人了!”老头看也不看布鲁斯,“罗斯家族没有这种胆小怕死令家徽蒙羞的懦夫!”

    看来布鲁斯弃家徽而逃已经令老头寒了心,直接将他逐出了家门。同样,因为我有侮辱罗斯家家徽的不法行为,老头也不理我,恶狠狠的瞪我一眼,转头冲陈四海说道,“钱我没有,要杀要剐任你们处置!”

    反正已经把老头得罪了,我也不怕继续得罪他,高叫道:“你们家不是贵族吗?总不会连这么点钱都拿不出来吧?难道是假贵族?”

    “你胡说!”见我质疑他的贵族身份,老头立刻急了,梗着脖子冲我吼道,“我们罗斯家族是波兰开国君主梅什科一世陛下亲封的世袭公爵,有授权书和家徽为证!你怎么敢质疑我们家族的贵族身份!?……”

    “等等,波兰?”我迟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波兰是共和国吧?而且还曾经是社会主义阵营的国家之一,老爷子你真的是波兰贵族?”听到这话,老头立刻像噎住一样说不出话了。

    葛定真把我叫到一旁,低声说了罗斯家的血泪史,我才明白,老头确实是贵族,只不过是落魄贵族。

    老罗斯没有说谎,他们罗斯家确实是波兰王朝时期的大贵族,而且不可否认他们的贵族身份在一些君主立宪制的国家依然是受到承认的。只不过,跟罗斯家的发家史比起来,他们家族的受难史更加丰富多彩。

    罗斯家的先祖先是跟着波兰开国君主打天下,因为跑腿勤会说话外加下手黑敢玩命立下了汗马功劳受封公爵,一时之间风光无限。可惜好景不长,六年后皇帝陛下带着全国人民加入了当时在欧洲风头正劲的基督教,没过几天教廷军队就跑来跟“邪恶的吸血鬼家族”开战了,跟教廷打打停停几十年,好不容易让教廷消停一点,又遇上了十字军东征……

    十字军东征虽然是侵略战争,但却是打着“消灭异端”宗教旗号进行的,遇到罗斯家这样的“异端”自然不会客气,只要从他们家门口过一定要打一仗。罗斯家族当然是勇敢的应战了,而且在如cháo水般的十字军中保卫了自己的领地和家族,可问题是十字军东征了九次……

    好不容易熬过蝗虫一样的十字军,又遇到了内战和新生贵族冲击王权,最终结果是波兰进入第一共和国时期,王权受到严重削弱。紧紧跟随皇上脚步的老牌贵族自然也讨不到好,罗斯家族首当其冲,再加上早已元气大伤只好忍辱负重,任由共和国新贵削弱自家领地和势力。

    当时罗斯家的家主也是一代枭雄,面对家族困境,韬光养晦之余秣马厉兵卧薪尝胆准备东山再起重现家族辉煌。就在家族饱受苦难终于恢复元气,家主雄心勃勃准备改写家族历史的时候,外敌入侵了!

    沙俄,普鲁士,奥地利先后瓜分波兰,后来连拿破仑都来搀和了一把,他们对待前朝贵族的态度自然不是太友好,罗斯家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儿家底就这样折腾没了……

    幸亏自己的吸血鬼血统,罗斯家才能凭借旺盛的生命力生存下来,虽说家财散了,剩下的人也不多了,但好歹还有自己的领地和领民,休养生息不是没有咸鱼翻身的机会。可是就在那一年,十月革命一声炮响,解放了俄国,也解放了波兰,人民翻身把歌唱,打土豪斗地主忙得不亦乐乎,罗斯家遭遇空前浩劫,被迫流亡。

    在外转悠几十年,直到苏联解体才敢回家,可惜已经物是人非,钱没了,地分了,房子快塌了,人心也散了,罗斯家族就此衰落……

    可怜归可怜,该要的钱还是得要,那六万多出差费总不能我出吧!?这年头地主家都没余粮,更何况我们都不是地主。

    “老爷子,我们也不趁火打劫,一口价,六万,人民币!您也别跟我们叫穷,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我不相信你们罗斯家连六万都凑不齐,没钱还有东西呢,实在不行还有房子呢!就算欧洲房价低二手房也不可能卖不了六万吧?”我狠狠心,说道。

    估计老头自己也觉得赖账不像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头,看得出六万对罗斯家也是个不小的负担,老头点头的表情跟我们要割他腰子似的。

    跟老头签了借据,陈四海就放老头走了,我担心老家伙一旦脱身就会跑路,陈四海则胸有成竹,晃着借据跟我说:“你是不了解贵族这种东西,只要有凭有据那老家伙就是卖肾也得把钱还了,丫不能跟咱们似的这么不要脸……”

    几天后,老罗斯就把赎金送来了,从赎金就能看出,罗斯家确实已经穷途末路,除了一万是现金外,其余的都用古币、银餐具、蜡烛台之类抵债,甚至还有一件外表华贵但内衬全是补丁的中世纪贵族礼服,从内到外透着一股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的可怜劲儿。

    我师兄可真是铁石心肠,拿出当铺朝奉那把皇袍说成抹布的无耻嘴脸对人家的东西挑三拣四,“你这银盘子纯度不够啊,回炉还不够成本呢……这蜡烛台都锈了能值几个钱……这古钱我不懂,但也别想糊弄我,爷八一年就知道拿袁大头忽悠外国人了……”

    陈四海最终还是放过了老罗斯,老头走的时候落寞的朝我们挥了挥手,我看到,他那还算整洁的礼服下面,露出的是一件补丁摞补丁的衬衫……

    布鲁斯也想跟着爷爷走来着,可惜被葛定真一把抓住,“孙子干嘛去!?你爷爷可没替你赎身,老老实实跟我炼丹去吧,你那三个朋友在我家丹炉里等着你呢!”

    几天之后,耗子也解了毒,摆脱了吸血鬼的诅咒,另外,他哥麦子虽然被刺穿胸口但也被葛定真从鬼门关捞了回来,除了落下鸡胸的毛病也没啥后遗症,兄弟俩都被葛定真消除了记忆,不用担心他们两个泄露我们的身份,不过杜非坚持认为这俩人是被葛定真整脑残了,所以才会失忆。

    一个凉风习习的傍晚,我又被陈四海拉去相亲,说实话经历上次相亲失败之后我对相亲是真不感冒。我知道给人做媒容易上瘾,但没想到葛定真一老爷们也这么多事。我正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对我说:“你好,我是赵奕希,很高兴认识你。”

    又是她,不过这次穿了很普通的牛仔裤白衬衣,素面朝天未施粉黛,矜持且不失礼貌的朝我笑着,比上次浓妆艳抹吊带短裙翻白眼的样子顺眼多了。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第二十六章 入室盗窃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慵懒的坐在小区门口的树荫下,享受着午后难得的平静。过了八月就算是秋天了,虽说温度丝毫没有降低,阳光也依然毒辣,空气中也依然充斥着盛夏的烦躁与不安,但这丝毫不能破坏我的好心情:今天是最后一天啦!

    因为上次跟布鲁斯在小区门口开战,把门口广场整的一片狼藉,孟大妈龙颜大怒,作为一个有着高度责任感和主人翁jīng神的居委会主任,老太太把这种令人发指明目张胆的破坏公物行为视为自己政治生涯的耻辱,拉着一大帮老头老太太进行拉网式排查,甚至报告了街道派出所,势要将破坏分子揪出来。这幅拼命的架势搞得我们这帮幕后黑手心惊胆颤,生怕老太太发现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把我们揪出来游街示众。

    为了毁灭犯罪现场,同时也为了转移公众注意力,陈四海出面照会林老爷子,给小区物业公司拨下一笔改造小区正门的专款,成功的将孟大妈的工作重心从敌我斗争转移到家园建设上来。不过这却害苦了我,为了多快好省的建设美好家园,孟大妈特别指派我代表居委会投身建设大cháo——为施工队搬砖。

    本来我是可以不去的,毕竟居委会虽然是上级但没有指挥咱的权力,但谁让咱屁股下有屎呢!?排查的时候不知我哪句话说错了,从此孟大妈看我的眼神总是不对劲儿,话里话外都有诱供的意思,估计已经怀疑到我了。老太太年轻时就是红卫兵小将,批斗过不少牛鬼蛇神,侦查和审讯那都是专业水平,要是动了真格的,估计我撑不了三个回合就得低头认罪。

    这次任务很可能是一次试探,也很可能是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管是为了表明自己坦坦荡荡还是为了争取一个改过自新的好态度,我都得老老实实服从领导安排,顶着大太阳一车一车的拉砖。最可气的是杜非那帮混蛋,自从孟大妈开始怀疑我之后立刻跟我划清了界限,看到我在小区门口搬砖没一个帮忙的不说,还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实在躲不开了打个哈哈就借故开溜,恨得我好几次都想反戈一击举报丫们。

    搬了好几天的砖,今天总算功成身退了,我拉完最后一车砖,瘫倒在树荫下。

    孟大妈对我的表现基本满意,放我半天假,我睡到下午五点,然后起床去接赵奕希下班。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她对我们俩交往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反正关系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观察考核期?对此我是无所谓的,反正以我的厚脸皮,话里话外早已经以她的男朋友自居了,前两天一直从早忙到晚没有时间,今天特意去接她下班,除了献殷勤之外,也是去昭示领土主权,我就不相信小妮子的同事看到我以后还好意思再给她介绍别人。

    我一路直奔市局刑jǐng队而去,没错,赵奕希在刑jǐng队工作,而且是jǐng队里唯一的女刑jǐng,她那一身好功夫也是在jǐng校学的,顺便再说一句,赵奕希去欧洲参加培训的地方也很有名——伦敦jǐng察厅,也就是举世闻名的苏格兰场,著名侦探福尔摩斯做兼职的地方。

    我在jǐng队门口等了一会儿,赵奕希便和几个同事有说有笑的出来了,我赶紧腆着脸凑过去打招呼,她那几个同事看到我,立刻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没等赵奕希把我介绍给他们就各自找借口做鸟兽散了。

    “下班了?”我嬉皮笑脸的问道,“咱是吃饭还是看电影?”

    赵奕希没回答,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很明显,我来jǐng局门口堵她的原因她已经看出来了,不过貌似没有生气。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阵,说道:“最近做运动了吗?上肢锻炼的不错啊!”

    当然不错了,工地搬一小时砖比健身房举一天哑铃运动量都大,这些天下来效果明显,咱也算小有肌肉的爷们了,我谦虚道:“一般,锻炼贵在持之以恒。”

    赵奕希扑哧一声乐了,“不过看你晒这么黑,估计你每天至少在户外晒四小时以上,你手上有戴棉线手套留下的痕迹,而且仔细闻能从你身上闻出沙土味儿……你该不会跑工地上搬砖去了吧?”

    “我靠!这么神!?”我赞叹道:“苏格兰场没白去啊!”

    “其实吧,上次我路过你们小区的时候正好看见你推着一车砖骂骂咧咧的朝前走,我本来想叫住你来着,但你骂的那个难听啊,引的路人全都看你,我可不好意思承认我认识你。”

    我的逻辑思维也不错,立刻发现其中的疑点:“你上下班又不经过我们小区,你怎么会路过的?”

    “我……我去朋友家串门不行啊!?”

    “可以可以,”我鸡啄米似的点头,“那咱走吧,老堵你们执法机关的门可不行。”

    我和赵奕希刚准备离开,就听见身后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道:“小赵,案件有新进展,立刻归队!”

    “是!苏队!”赵奕希条件反shè般的转身,大声应道。

    身后走来一个全身都是块儿的大个子jǐng察,看起来也就三十冒头,面容刚毅身姿挺拔,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应该就是刑jǐng队长苏默了。

    说起苏默这人可不简单,jǐng校毕业之后进入刑jǐng队,在一无关系二无背景的情况下,不到十年时间便升任刑jǐng队长,足以说明此人能力。而且他多次破获大案要案,名字也经常出现在报纸上,连我都认识他,绝对称得上是家喻户晓。

    苏默走过来,看了看我,笑道:“这是小赵男朋友吧?”

    趁赵奕希没反应过来,我赶紧点头,苏默哈哈大笑,走过来一个熊抱把我抱住,我刚想感慨这狗熊似的苏队怎么这么热情,只听见丫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的在我耳边说:“小子,我们jǐng队唯一的jǐng花让你泡了,你要敢对不起她……哼!”

    后面的话他没说,只是狠狠勒了我一下,差点把我肺里的空气全挤出来,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我赶紧上前表忠心,马屁拍的震天响,这只笑面虎又假惺惺的跟我寒暄几句,一辆jǐng车便嘎吱一声停在我们面前。

    “上车!”苏默坐上副驾驶的位子,赵奕希也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钻进后车厢。

    开车前,我很是八卦的问道:“什么案子啊?谋杀?”

    赵奕希刚要回答,苏默抢过话头说道:“不是大事儿,入室盗窃。”便指示司机扬长而去。

    虽然约会被搅黄了,但我心情还是不错的,哼着小曲回了家,回去之后竟然看到刘科长也在,正在跟陈四海一脸严肃的商量着什么。

    又出事儿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一般来说刘科长是不会到我们这儿来的,来了准没好事儿。

    “回来的正好,”陈四海招呼道,“有任务了。”

    我一屁股坐沙发上,抱怨道:“你们就不能让我消停消停啊,这次又拯救哪儿啊?”说实话我挺委屈的,上午还搬着砖呢下午就满世界降妖除魔去了,角sè转换忒快了点儿。

    “还想着拯救世界呢?”陈四海讥讽道;“你也太把自己当大瓣蒜了,抓小偷!”

    “什么?”虽然我不太愿意玩命儿,但这次的任务貌似也太小了点,“我们好歹也是特异功能人士,抓小偷也太大材小用了吧?”貌似连最爱管闲事儿的蜘蛛侠老爷子当年也没对小偷小摸出过手,想让老爷子出手最次也得是持械抢劫,咱们超级英雄就得有这个范儿!

    “对了”我突然想起咱在刑jǐng队也是有关系的人,便对刘科长说道:“你要抓小偷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刑jǐng队苏队长,这业务他们熟。”

    刘科长苦笑道:“咱们要查的就是刑jǐng队正在查的案子。”

    “那不就得了,都有人查了何必再多此一举?”

    “你这智商真让人着急,”陈四海白我一眼,“一般小偷小摸至于惊动刑jǐng队吗?这次的案件很蹊跷!”

第二十七章 现场调查

    刘科长接过话头说道:“从半个月前开始,本市发生多起入室盗窃案,被盗的都是有学龄前儿童的家庭,而且被盗的只有一件玩具……”

    我插嘴道:“这小偷不会是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买玩具吧?要不就是工作之余给自家孩子捎个玩具?”

    我插嘴是因为这任务越听越不着调了,这种案子连派出所都不受理,会管这案子的估计只有圣诞老人和驯鹿……

    陈四海瞪我:“可是玩具丢失后那些孩子都陷入昏迷,用尽方法都救不醒,这难道也算小事?”

    刘科长看我尴尬,帮我解围道:“一开始家长也没注意到玩具丢失的细节,以为是孩子病了,后来这种情况多了,险些引起恐慌,jǐng方介入调查后才发现了这个细节。”

    刘科长继续说道:“虽然媒体尽力封锁消息避免恐慌,但是各种小道消息已经传开了,主流说法是有变态潜入有孩子的家庭给孩子投毒,然后盗窃玩具留做纪念,为了尽快破案平息恐慌,刑jǐng队全面接管案件调查。不过我认为这次的案子不像人类所为,所以来找你们问问。”

    陈四海慢悠悠的说道:“邪术中确实有勾取小孩子魂魄修炼的方法,小孩子心思单纯,很容易受外物诱惑,拿玩具勾魂不难……这件事我们自然要管的。”

    陈四海都表态了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老家伙依然不出面,让我带葫芦娃他们跟刘科长走一趟。

    早就有车在楼下等我们了,原来就在今天下午,又发生了一件类似案件,刘科长打算带我们去现场搜集一下线索。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刘科长递给我们几套能包裹全身的黑衣服和头罩,让我们换上。

    “这是四爷的意思,避免你们暴露身份。”刘科长一脸无辜,可他这衣服也太厚了吧?

    刚换上衣服就捂出一身臭汗,我使劲儿拽着衣服领子往里面扇风,一边抱怨道:“我们就这么见不得人啊?”

    这身衣服确实夸张了点儿,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而且为了防止有人能从体型上认出我们,还特地做了一些填充处理,除非你的体型有明显特征(比如36E、38F之类),不然穿上之后连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头罩的眼睛部位也经过特殊处理,一层浅sè网眼既不阻挡视线,又能保证没人能从眼睛上认出我们,穿这身衣服跟自己亲妈走个照面恐怕都认不出来。

    “忍一会儿吧,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你们也不想暴露身份吧?”刘科长憋着笑,一脸正sè的说道。

    刘科长带着我们上楼,刚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就被两个jǐng察拦住了,刘科长亮明身份,不一会儿刑jǐng队长苏默就一脸愠sè的走出来了,看到我们这造型吓了一跳:“这大热天的,穿成这样,行为艺术啊?”

    老苏明显是不满意国安局横插一杠,在他看来这就是不信任刑jǐng队的办案能力,所以对我们说话不是那么客气:“刘科长是吧?这起案子我们刑jǐng队刚刚接手,暂时还没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就不麻烦国安局的同志们了,这四位同志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我们可不好意思用这种小案子麻烦他们。”

    刘科长也知道自己带人介入调查犯了忌讳,有浑水摸鱼抢功劳的嫌疑,只好赔笑道:“这几位都是隐藏民间的奇人异士,听说这次的案件有蹊跷特地来帮忙的,穿成这样是不愿意透露身份,我们只是帮忙,没有别的意思。”

    刑jǐng经常遇到一些不能用常理解释的案件,所以对鬼啊神啊的也不是完全不信,但正是因为经常遇到,他们对自己解决这种案子也是充满自信,要是求助于所谓“奇人异士”难免会沦为同行笑柄。

    所以苏默打着官腔说:“那我更不能让他们进去了,他们没受过专业训练,破坏现场怎么办?”

    “刑jǐng队已经收集完现场证据了吧?”

    “那也不能让他们进,这是违反纪律的……”

    这笑面虎肯定是看出我们穿着这么厚的衣服不好受,故意在这里拖延时间,葫芦娃和克里丝还顶的住,我可是都捂出痱子来了,杜非也好不到哪去,燥的跟个猴子似的,一边乱挠一边低声骂道:“cāo蛋的苏二黑,上次就该砸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你们认识?”我奇道。

    杜非的声音很是得意:“哥们儿不是因为袭jǐng进去半年吗?袭的就是他!那天也是活该他倒霉,哥们往外跑的时候丫正好进了分局大门,被我顺手放倒了,就因为这个,苏二黑一直耿耿于怀,还扬言等哥出来了非要一对一单挑,懒得搭理他。”

    想到这个牛逼哄哄的家伙也有吃瘪的时候,我不由一阵暗爽。

    经过一阵谈判,苏默总算允许我们进去了,看他那张拉的比驴还长的脸就知道他有多不情愿,站在我们身后yīn沉着脸一言不发。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三口之家,孩子已经昏迷送往医院,母亲在医院陪伴孩子,只有父亲在家里协助jǐng方调查。

    屋里还有几个jǐng察,赵奕希也在其中,正小心翼翼的拿着小毛刷鉴别采集门把手上的指纹,看到我们进来,几个jǐng察都是面无表情的看我们一眼就低头各忙各的了。

    我是第一次来犯罪现场,说实话是有点小兴奋的,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些什么,刘科长开口问道:“孩子的玩具也丢失了吗?”

    父亲涩声道:“孩子过生rì时送给她的玩具熊丢了。”

    虽然看我们不爽,苏默还是低声提醒我们:“每次案件丢的玩具都不同,玩具熊、洋娃娃、玩具火车、小手枪……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凶手应该只是随机选一件带走的。”

    克里丝问道:“能让我们进孩子房间看看吗?”

    孩子父亲领我们进入孩子房间,指了指床,说道:“我下班接孩子回家的时候孩子还很正常,之后她就回房间画画了,后来我看到孩子在床上睡着了也没在意,等到吃饭的时候怎么也叫不醒孩子,才感觉不对劲儿,想到最近有给孩子下毒的传闻,就赶紧报了jǐng……”

    因为有赵奕希在,我不敢说话,捅了捅杜非,杜非一摊手,表示还没有发现。

    克里丝好像发现了什么,走向赵奕希,压低声音问道:“能借你们的磁粉用一下吗?”

    “这个……”赵奕希有些迟疑,看了看苏默,苏默yīn沉着脸说道:“所有的指纹我们都采集了,没有任何发现。”

    “地板上的也采集了?”克里丝问道。

    苏默气乐了:“谁没事儿会把手按地上啊!?最多能取脚印,我们也检查过了,没有发现。”

    “不如……让他们试试吧。”赵奕希小心翼翼的对苏默说,见苏默没反对,便将磁粉罐子和毛刷递给克里丝。

    克里丝道谢之后,小心翼翼的将磁粉洒在地板上,很是仔细的轻轻刷拭,动作堪称专业,任谁都看不出克里丝眼睛看不见,连苏默想找茬都挑不出毛病,张张嘴不说话了。

    随着毛刷一点点的推进,地上的各种痕迹逐渐显现出来,突然,地上一个梅花形的脚印引起我的注意,我和葫芦娃都是在山里长大的,一眼就能认出,那是狐狸的脚印!

第二十八章 警民合作(上)

    看到狐狸脚印,我们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大名鼎鼎的狐狸jīng,这个神秘的种族在我国的神话故事和鬼怪志异中经常出现,名声也是毁誉参半,它们之中有心如蛇蝎,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也有为了报恩,甘心给恩人当牛做马,被婆婆呼来喝去的受气小媳妇;有为了勾搭帅哥不惜做植皮手术,妄图永葆青chūn美丽的黑心毒妇,也有夜半孤灯,与落魄书生秉烛夜谈,红袖添香灵魂交友的文艺女青年……

    顺便再说一句,狐狸jīng也分公母,不过公狐狸jīng扮上女装那也是倾国倾城的佳人、勾人魂魄的小妖jīng,绝对不是现在的那些“伪娘”可比。所以大家不必羡慕那些与狐狸jīng浪漫邂逅的古代书生,丫们自以为找到了jīng神的归宿灵魂的伴侣,燃起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燃到最后说不定就会发现,自己在搞基……

    以前我跟着我那妖僧师父捉妖的时候,师父也曾经语重心长的教导我:“遇到哪种妖怪都不可怕,唯独遇到狐狸jīng要加倍小心,这些小浪蹄子……不好整啊!”

    确实不好整,狐狸jīng分两类:灵狐和妖狐,灵狐就不必说了,那是仙种,很少作恶且法力强大,惹不起;妖狐虽是野路子出身,本领一般,但有句话说得好,一个成功的女妖背后必定站着一群男妖,哪个狐狸jīng的姘头不得记满一电话本,惹了狐狸jīng你就等着一群雄xìng激素旺盛的妖怪排队来你家刷副本吧。

    想到这里我也略感头疼,不过看这脚印应该只是一只小狐狸,应该不至于掀起太大的风浪。

    可惜的是房间里已经进了太多的人,脚印早已经被各式各样的大鞋印子踩没了,找来找去也只找到那一枚,不能提供更多的线索。

    “你们家养狗了吗?”赵奕希也看到了那枚脚印,若有所思的问男主人。

    “没有,我爱人对动物毛发过敏,我家从来没有小动物进来过。”

    “说不定是你家孩子从外面抱了小狗回家玩,你们不知道。”苏默明显对这脚印不太在意,也难怪,如果不是认出这是狐狸脚印的话我肯定也是这么想。

    “哦”赵奕希随口应道,但是那乱转的眼珠子表明这姑娘也发现了什么。

    我们又装模作样的四处看了看,便起身告辞,苏二黑满脸幸灾乐祸的问我们有什么发现,我摇头之后丫尾巴都翘起来了,摇头晃脑的说什么“辛苦辛苦”之类的客套话,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意思无非是他们刑jǐng才是正主,我们以后没事儿别再穿这么一身可以防核辐shè的衣服来给他捣乱了。

    离开jǐng察的视线,我们赶紧把这身皮扒掉,坐上车就回了家。

    克里丝和葫芦娃去酒吧忙生意,杜非则又跑出去野了。我没事可干就去陈四海家歇会儿。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早已经得到消息的陈四海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抽烟,很明显老家伙也知道狐狸jīng不好惹,正在抓耳挠腮的想主意。

    “师兄你也不用太担心,不就一只小狐狸吗,没啥大不了的。”我好心劝道。

    “爷担心的不是这个,”陈四海没好气的答道:“爷担心的是,jǐng方已经介入调查,媒体也紧紧盯着这件事,咱们再出手容易暴露身份,别以为把脸蒙上就安全了,现在能人这么多,要是让人拍几张照片挂网上,用不了两天就能把咱们人肉出来!”

    这还真是个问题,这起案件已经有闹得满城风雨的迹象了,所有的线索都有jǐng察和媒体盯着,暗中调查已经不可能,我们参与调查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到时候恐怕连刘科长都不能帮我们打掩护。我们的妖孽身份一旦曝光,轰动效应绝对超过发现神农架野人,到时候迎接我们的肯定不是鲜花和掌声,倒是有可能被抓去中科院为生命科学做贡献。

    就在这时,身后又响起了敲门声,我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竟然是赵奕希。赵奕希匆匆跟我打了招呼,便凑到陈四海身边:“四爷爷,您是修道之人,我们这次遇到一个案子,想请您帮忙……”

    不出所料,赵奕希也从那枚脚印发现了疑点,怀疑她正在办的案子不是人类所为,所以来请教陈四海这个“专业人士”。陈四海听完赵奕希的叙述,突然眼睛一亮,捋着胡子做沉思状:“丫头你说的有道理,此事必有蹊跷,我们应该一查到底。不过,四爷爷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了……这样吧,让我师弟(一指我)帮你查,别看他年轻,他可是我师尊的关门弟子,三岁入门,四岁学道,童子身修行二十年,修为可不是假的……”

    我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陈四海这老东西又把我卖了!他到底想干啥?因为赵奕希他爹和陈四海有交情,赵奕希确实知道我是他的师弟,但并不知道我们的妖孽身份,只以为我们是半路出家的道士。难道老家伙要摊牌?

    “谢谢四爷爷!”赵奕希高兴的很,拉起我就走,“咱们走吧,趁现在时间还不晚,我带你去现场找找线索……”

    陈四海示意我稍安勿躁,对赵奕希说要交待我一些事情,把她支了出去。

    赵奕希一出去,我立刻质问陈四海想干啥,陈四海老神在在的抿了口茶,说道:“这不是很好吗,我们最担心的是暴露身份,你打入jǐng察系统内部,咱们不仅能共享jǐng方的线索,还可以掩人耳目,不用出面就能把案子办了。”

    “可这不是一样吗?”我实在看不出这两者有什么差别,协助jǐng方办案依然很容易暴露身份。

    “那怎么能一样?”陈四海反驳,“咱们要是在jǐng察之前破案那叫抢风头,树大招风自然容易引人注意;协助jǐng方破案那功劳就是集体的,到时候人人都出风头自然就没人关注了,你没看上次那起劫机案,一个恐怖分子被擒表彰了二百多反恐英雄,结果那新闻不就没人看了吗……”

    我赶紧拦住:“别说了!再说就和谐了!”

    陈四海自知失言,翻着白眼岔开话题,“再说我这么安排还不是为了你!?就你那点斤两爷要是不给你安排机会你丫还想泡妞?现在不正合了你小子的意吗?”

    不得不说陈四海的安排不错,总比我们大热天的穿着化纤服戴着面罩在jǐng察的白眼下硬着头皮搜集线索强,而且……铁血柔情比起花前月下更适合哥的风格,嘿嘿。

    我出来的时候,赵奕希已经给苏默打好了招呼,别看这小子刚才嘴硬说不用帮忙,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次案子不好办,加上赵奕希再三向他保证我就算帮不上忙也绝对不会坏事儿,老苏才勉强答应。

    因为现场我们已经看过了,所以我提议去医院看看昏迷的孩子。到达医院之后,我看到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竟然蹲着一排手持长枪短炮的记者,只要看到穿jǐng服的就像见了血的恶狼一样冲上去盘问不休,话题自然是离不开这次的“恶意投毒”事件,看来这件事的影响确实是越来越大了。

    “我们混进去。”赵奕希把jǐng车远远停下,从车后座上拎起一个空的塑料饭盒,挽着我的手就朝医院门口走去。

    她没穿jǐng服,一身休闲打扮,我也是背心裤头的夏rì清凉商务装,走在一起宛然一对来医院探望病人的小情侣,足以骗过记者的眼睛。我下意识的把赵奕希的小手攥在手里,做戏嘛,要的就是形神兼备。

    “站住!”一个记者突然吼了一声,拔腿就朝我们冲来,其他人也像听到了命令,立刻以月牙形的冲锋阵型从两翼急速包抄过来,我心一紧:难道我的表演不够自然,让他们看出了破绽!?

    一众记者无视我们,迅速从我们身旁掠过,包围了我们身后一个穿制服的中年人,七嘴八舌的开火了:“请问jǐng方对投毒案有没有新线索?有没有嫌疑人?是单人作案还是团伙作案?……”

    中年人几次想开口解释,都被记者们连珠炮般的问题打断了,最后,这老哥急了,吼道:“老子是保安!你们看清楚再问行不行!?”

第二十九章 警民合作(下)

    我跟着赵奕希混进医院,悄悄来到住院区,昏迷的孩子都集中在这里接受治疗。说是治疗,但是找不到昏迷原因,医院也无计可施,除了定时观察,输葡萄糖维持生命外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不能确定是中毒还是疾病,再加上怕媒体宣扬引起恐慌,医院对病房进行了隔离,谢绝一切探视,病房外还有两个jǐng察把门,赵奕希出示了证件之后才放我们进去。

    病房内,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平躺在病床上,小脸煞白牙关紧闭,伸手一摸孩子的手,冰冷如水,除了胸口略有起伏之外,几乎看不出任何生命迹象。

    “我要用师门秘术给孩子做检查,你先出去一下吧。”我神秘兮兮的对赵奕希说,其实我哪会什么秘术,只是为了把赵奕希支开,方便我打求助电话而已,邪术啥的又不是咱的专业领域,这点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赵奕希看我的眼神很是狐疑:“你到底想对人家孩子做什么,跟我说说总可以吧?”

    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吞吞吐吐的表现令赵奕希更怀疑了:“你可别对人家孩子做啥奇怪的事儿!不然我们没法跟孩子家长交待,不行,我非得看着不可!”jǐng惕的眼神像是在看诱拐小萝莉的怪蜀黍。

    我心里大呼冤枉,恼道:“你愿意看就看吧!”说完就掏出手机拨号。

    赵奕希忍不住笑了:“这就是你的师门秘术啊,难怪不让我看呢!”

    “你懂啥,这叫合理利用信息化资源!”我没好气的反驳道。

    “是是是……叶大师教训的是,小女子受教了,”赵奕希乐得前仰后合,“临阵磨枪嘛!能学会这绝技也不枉在学校里苦读十几年了……”调侃归调侃,赵奕希还是从外面帮我把门关上了,算是给我留了点面子。

    我本来想打电话给陈四海,后来想到老家伙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就改打给杜非,电话一通里面就传来震耳yù聋的音乐声,不用猜都知道,那小子在酒吧呢。

    音乐太吵,我扯着嗓子吼了半天,杜非总算把这里的情况听了个大概,很不耐烦的回答道:“你翻开她的眼皮看看,如果是被施术的话,眼底会有黑点儿。”

    我翻开孩子眼皮,眼底果然有黑点儿,杜非接着说道:“你刚才说孩子四肢冰凉,面无血sè,应该是阳气衰竭,妖怪夺取阳气一般从头顶心吸取阳气,你检查一下孩子的头上有没有伤。”

    我挂掉电话,扒开孩子的头发寻找伤口,孩子的头发相当浓密,想找伤口不容易,我正忙着呢,赵奕希突然从外面进来:“快走!那帮记者进来采访啦!”

    看来医院方面已经压制不住了,只好允许记者进来采访,给公众一个交待。可我这里还没有什么发现,就这么走了实在不甘心。我一边加快速度拨拉孩子头发找伤口,一边急道:“再等一下……哎呦!”

    我感觉手突然被扎了一下,仔细一看,在孩子头发中藏了一根灰白sè的鬃毛,质地坚硬,很短,隐藏在浓密的头发中丝毫不引人注意,却如同细针一般刺入孩子的头皮,应该就是它了!

    我赶紧小心翼翼的把鬃毛拔出来,对着光仔细看,这确实不是头发,而是某种动物的毛,至于是哪种动物就不好说了,需要赵奕希用jǐng方的鉴别设备鉴别一下。

    “快藏起来!”就这么会儿功夫,记者已经走到了门口,出不去了,要是被他们看见我没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捉妖的吧?要是这样的话明天报纸头条肯定就是我了。

    “躲床下!”赵奕希一把把我按到地上,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脚,我刺溜一声连滚带爬的钻了进去。

    因为是普通病房,医院用的是老式弹簧床,床下的空间很大,我一个老爷们把脑袋埋档里缩成一团甚至可以蹲坐在地上,不算太难受,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坏消息是进来的人只要不是瞎子随便瞟一眼就能看见一个贼眉鼠眼不像好人的家伙以极其猥琐的姿势窝在床底下。

    我刚蹲好病房门就被推开了,赵奕希不动声sè的将身体横移,挡在我前面。这个走位十分及时,正好将其他人的视线封住,如果不弯下腰仔细看的话谁也看不到我。这样一来我总算是安全了,我估计没人好意思弯下腰盯着人家姑娘的腿看,这不臭流氓吗?

    “你是谁?”进来的记者和医生看到里面有人,都吓了一跳。

    “jǐng察,”赵奕希亮了证件,不等他们再问就率先发难了,板着脸问道:“谁让你们进来采访的?不知道这起案件暂时不对外公开吗?请你们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

    以恶人先告状来转移注意力乃是屡试不爽的的妙招,一众记者全都忘了追问赵奕希为什么在这儿,反而“嗡”的一声聒噪起来,这个说公众有知情权,作为记者他们有采访的权力;那个说他们的采访已经得到了jǐng方和医院的首肯,合情合理不应该受到刁难;还有几个高叫采访任务是刑jǐng队苏队长同意的,不相信可以打电话问……

    在众人的一致声讨下,赵奕希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刑jǐng显得很是“不知所措”,先是跟苏默打了个电话,抗辩几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无可奈何的表示,记者可以采访,但不准对受害人面部拍照,所有要发表的内容必须经过jǐng察部门核审才能发布等等。另外,这个“受了气”的小姑娘显然心理不平衡,气咻咻的表示,记者采访的时候,她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盯着,一旦记者有违反上述协议的做法立刻终止采访……这姑娘不去演电视太屈才了!

    争取到采访权的记者们欢呼不已,立刻开始采访,其实他们的主要目标也不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草草拍了两张照片就迫不及待的请出了本次采访的主角儿:该医院某专家。

    从我这个角度当然看不到脸,但不看脸我也知道这位专家肯定是大腹便便,脑门锃亮的地中海——看那比别人粗一圈儿的腿就知道这位专家分量肯定不轻。这位专家也非常对得起自己的职称,非常专业的表示,经过该院十几位专家教授会诊,一致认为,这很有可能是一种尚未被发现的新型疾病;也有可能是由于地球磁场转换、气候变暖、环境污染、社会压力过大等原因引起的间歇xìng神经功能失调症;当然,本着科学严谨的态度,他们也没有否认jǐng方的猜测,中毒也是有很大可能xìng的……

    最后的最后,专家同志总结道:“昏厥原因有待进一步查实,在此之前,我们不会妄下结论,这是对病人生命的负责,也是对科学严谨态度的负责!”众记者抱以热烈且持久的掌声!

    我在床底下蹲得都快腰椎间盘突出了,这帮大爷才算心满意足的离开,赵奕希把我从床底下搀出来,迫不及待的问我有什么发现。

    “就跟那位专家同志一样,我什么都没发现。”因为记恨赵奕希那一脚,我故意跟她打马虎眼。

    “别装了,你从那孩子头上找到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我掏出那根毛,递到赵奕希手里,赵奕希问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我从孩子头皮上拔出来的,你找鉴定科鉴定一下吧,另外最好检查一下其他昏迷的孩子头上有没有这东西。”

    赵奕希把证物小心的包好,斜着眼笑道:“看不出你还真有点本事,挺像个专家的嘛!”

    我梗着脖子怒斥:“你才专家呢!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第三十章 狐狸

    赵奕希把鬃毛送去检验,需要好几天才能出结果。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白天搬砖晚上查案,折腾一天把我累得够呛,我回去倒头就睡,陈四海本想来打听调查结果的,也被我轰走了,有天大的事儿也得明天再说。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被陈四海从被窝里拎出来,逼着我把昨天的情况讲了一遍,听我描述完之后,一旁的杜非分析道:“这应该是‘分阳针’,从头顶百汇穴刺入泄出阳气便可吸食阳气修炼,一般小妖怪都会这手儿,属于妖怪作恶的基础技能。”

    “可是为什么要挑小孩子下手呢?”我问道,一般来说成年男人阳气最重,是夺取阳气的首选目标,个大量足营养多,要不然那些小sāo狐狸干啥非要变成美女勾搭男人上床?

    “修行不够呗!”杜非撇嘴道,“刚成jīng的妖类只是比同类略强,根本不是人类的对手,也不能幻化人形,朝反抗能力弱的孩子下手很正常。”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陈四海思索道:“人类的阳气对妖类的修炼大有助益,一般的妖怪遇到吸食阳气的机会绝不会放过,都是当场吸收炼化,阳气离体会导致昏迷,但阳气被炼化后受害人立死,这些孩子都是昏迷,说明离体的阳气还没有被炼化,而是被储存了起来,这不符合妖类的习xìng。”

    “这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妖怪胃口大想一口气吃个过瘾呢?”我说道。

    陈四海很鄙视的瞪我一眼:“从yīn阳学上来说人体内yīn阳二气是永远趋于平衡的,逸散在外的阳气如果没被炼化的话无论相隔多远都会缓缓回归本体,炼化时间越晚损失的阳气越多,所以那些妖怪才喜欢当场炼化,这样才不会亏本。你以为磕毛豆呢!?还非得存一把才吃,个不学无术的东西!”

    我不服,狡辩道:“眼看就冬天了,你还不许人家存点儿粮食啊!?”

    这回换杜非一脸鄙视的反驳我:“禁锢阳气的方法不是没有,只要用受害人经常接触的物品就可以作为禁制的载体——那些丢失的玩具估计就是被拿去做载体了,但这种法术是道家正法,用来帮阳气虚弱的人吊命用的。野路子出身的妖怪肯定不会这种法术,而且施展这种法术还要不断耗费法力加固禁制,没有妖怪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越是讨论,我们越是莫名其妙,索xìng不想了,这时正好赵奕希打来电话,说让我去帮忙,我挂了电话二话不说就要出门,陈四海叫住我,让我带着踩不死去,说丫好歹也是神兽,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帮上忙。

    我打心底里不愿意带踩不死去,因为丫是个碎嘴子,当电灯泡不说,要是突然冒出一句人话来肯定会吓到赵奕希。不过说实话,踩不死是该活动活动了,自从上次对付布鲁斯时丫显示了一下自己作为神兽并非浪得虚名之外,很快又暴露了自己混吃等死的本xìng,经常以在上次大战中元气大伤为借口,提些无理要求,要吃鲍参翅肚啥的就不说了,上次还腆着脸求我买两只母波斯猫回来,说自己在宠物店门外邂逅了自己一生的挚爱。麻痹的丫那挚爱一只三万八,还得花大价钱买国外进口的猫食,每天洗澡刷毛磨指甲比伺候月子还辛苦,我毫不犹豫的一脚踩灭了踩不死那刚刚燃起的爱情小火苗。

    我抱着踩不死下楼,赵奕希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她一眼就看到了我手中的猫,惊呼一声“好可爱”劈手就夺了过去,我无语,就踩不死那熊样儿,这审美观得扭曲到什么地步才能认为丫可爱啊?

    “这小猫咪怎么皱巴巴的,你虐待它了?”赵奕希看我的眼神不善,就好像在看变态虐猫男,我这个时候要是敢点头肯定被赵奕希一巴掌扇飞。

    我赶紧大呼冤枉,并绞尽脑汁编造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故事中,踩不死成了从出生起就因为长相怪异而被原主人厌烦并抛弃的流浪猫,而我自然是心地善良救助可怜流浪猫的有为青年,对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畸形小猫伸出了援助之手……我无视踩不死想咬死我的眼神,声情并茂的讲完了这个催人泪下的故事。

    “好可怜……”赵奕希爱怜的轻轻抚摸踩不死那皱巴巴的皮毛,一双大眼睛中闪动着泪花,很明显,踩不死戳中了某人的萌点,我本来以为说服赵奕希让我带宠物出任务要费一番力气,结果赵奕希二话不说抱着踩不死就上了车。

    接下来的三天,我都是带着踩不死陪赵奕希满城市的巡逻。因为没有线索,jǐng方也只好用这种大海捞针的方法来碰运气,用赵奕希的话说,机会渺茫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对此我很是不以为然:除非你是本书主角,不然哪会这么寸刚好和嫌犯撞个正着……

    第三天晚上,赵奕希把车停在一个小区附近,开门下了车,我问她干什么去,她扭扭捏捏的说有些私事要办,我笑着说有啥不好意思的,人有三急嘛,她狠狠赏了我一个爆栗就小跑着走了,一切都那么和谐那么美好……

    我正百无聊赖的坐在车里玩手机,踩不死突然喝道:“快看!”,我应声抬头,只见昏暗的路灯下,一白一灰两道影子一前一后以极快的速度从我眼前一闪而逝,我没看清影子是什么,但我看见那道白影嘴里叼着一个洋娃娃!

    不会真这么巧让我遇到了吧!?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两道影子已经跑远了,踩不死急忙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开车追啊!”

    “开毛!老子没驾照!”我一把推开车门,撒腿朝那两道影子追去,

    踩不死跑的比我快,几步就跑到我前面,饶是如此那两道影子也已经跑远,追不上了,我大急,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两件神器,立刻祭起钵盂朝白影袭去——好吧,我只是掏出破碗朝那白sè影子砸了过去,但这么写显得咱修为更高不是?

    别看这两件东西卖相不怎么样,从没叫我失望过,钵盂打着旋朝白sè影子飞驰而去,不偏不倚打在那道白影上。

    距离太远,钵盂打上去没有了杀伤力,但还是把白影砸了一个趔趄,叼在嘴里的洋娃娃也落到了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得意,紧随在后的灰sè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起洋娃娃,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叼着洋娃娃逃遁而去,我再次扔出禅杖,但好死不死正好一辆大卡车经过,禅杖撞在卡车上弹了回来,等到卡车开过去,丫早没影了。

    那道白sè影子我也看清了,是一只毛sè纯白的狐狸!愤恨的看了我一眼,狐狸便朝着另一个方向逃跑,踩不死不依不饶的追了上去。

    我则犯了难,两个影子朝不同方向逃跑,我该追那个呢?踩不死去追那只狐狸了,不知它打不打得过,我应该跟过去接应,但那样的话禁锢着孩子阳气的洋娃娃又追不回来……矛盾了一会儿我才发现我想多了,就靠我这两条腿,哪个也追不上。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赵奕希焦急的声音传来:“你在哪呢?快回来!又有一个孩子昏迷了!就在咱们身后这个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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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年终盘点,然后坐火车回家,回家又要忙过年,更新又要停几天了,狸子不敢保证什么时候更新,总之码完一章更一章,尽量不让大家等,提前祝大家chūn节快乐,顺便再替自己求求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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