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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翻滚的土肥圆     大明1368txt下载     大明1368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八章:鬼兵队的监察制度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一己之见,当上了堂主的苏择东,可不会这样想,因为如果是他这样想的话,他是绝对当不上聚义堂这个位置的,即在那一夜刺杀行动失败了之后,这个世道上就不会有苏三两这个人存在!

    现在到了,吴起凌为了他自己之前因思念一乱而做出的荒唐事情,付出应该有的代价的时候。

    “难道你真的不想看看,到底来的人是谁吗?”双眼怒视着吴起凌还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起身、转头过来对他们说话,反而还说出这般嚣张的话语,程泽亨当时就不干了,严声呵斥道:“你到底以为你是什么人物?还不快点起来!”

    吴起凌一听到程泽亨的声音,想来,跟他一同前来的应该是苏择东,不然那对方犯不着用这样的语气跟他大吼大叫的,看自己不顺眼的话,一脚踢过来将自己踢翻在地上便可,这样做,才符合他这个山头蛮子做的事情!

    “恩,属下吴起凌,拜见苏堂主,程教头!”两位都是他惹不起的人,至少现在惹不起,吴起凌既没法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跟他们闹翻脸了,则听闻之后,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子来,看向他们,继续说道:“不知为何两位大人在这个时候急着见属下,到底是哪里来的风,把你们几位大人,急着忙来找小人呢?”

    吴起凌在平常的时候不会说出违背自己本意的话语,但是现在却例外,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照着现在的情况来看,是掩埋不下去了的。

    不过,让吴起凌没有想得到的是,一脸黑线的苏择东听到自己的话语后,并没有急着严声指责自己的不是或者直接将自己踢翻在地上或者是杀死,相反,他还一手拦住了身旁想要以暴力的方式将自己打翻在地上乃至是杀死都不觉得未过的程泽亨。

    “你们几个过去,将吴起凌面前的那块疏松的地,挖开。”

    说话的时候,苏择东也翻身一跃,站到了泥泞了的树林泥土上,眼神中充斥着愤怒以及一丝丝的杀意,嘴唇还硬是挤出了一丝诡异地微笑,口中接着说道:“在那么疏松的地方还挖了那么大的坑,埋下被你害死的无辜人,你还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吴起凌面不改色,心也不急着跳动,反正想着一头撞南墙了,干脆一条路走到黑,在人生的尽头,虚伪一次,假装一次自己很厉害的样子,也好:“苏堂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小人是有过,没有错,是让队员们埋了叛徒们的家属,但我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哼,死到临头了,嘴巴还那么硬,真想把你的嘴巴撕烂!”程泽亨可没有苏择东那么的有耐心,不等事实浮出水面,已经想出一二的他,便已经心动不已地想要杀了他,道:“你哪里来的脸面,在苏堂主的面前说这些没心没肺的话语,你做过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吗?”

    “程教头,我吴起凌敬你是一个好汉,才将你称作是教头,但我可没有允许程教头满嘴胡言乱语,乱说我是非啊!”吴起凌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让在场的所有人意外,甚至有些还怀疑过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他接着道:“还望苏堂主为小子做主!”

    吴起凌颠倒是非的能力在苏择东看来的确不怎么样,说白了,他可连说谎都不会,他既然说了要自己为他做主了,却还一手拦住自己派过去挖泥土的那些鬼兵队的新队员,还一脸强挤出萎靡的笑容,就凭他目前的状态和姿态来看,心中猜想的事情,应当是**不离十的了。

    “你个龟孙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程泽亨听到吴起凌还在为自己的错误狡辩着、抵抗着,这还是鬼兵队自从创建以来,还没有出现过一个人作出这么出格的时候,他大吼道:“你个王八蛋,快点把手放开,难道苏堂主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吴起凌轻轻地哼了一声,道:“这自然是不敢!但,小子就算是再怎么的愚昧,也是受到过苏堂主计程教头的悉心教导过,自问达不到你们的境界,但是自己的做事方法,小子为何这一点小事情都不能做主,非要接受几位头头们监督,甚至是插手吗?”

    吴起凌不说这鬼兵队的监察制度,正在气头上的苏择东还真的将这件事情给忘却了,现在记起来,监察制度还算是自己一手制作出来的。

    认识到手上的这一支鬼兵队的队员们的武功是如何的出神入化,经验又是多么的丰富,苏择东便在创立、管理这一支鬼兵队的过程当中,逐渐地形成了鬼兵队的内部与外部的监察机制,其中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规范在行动中的队员们自己的行为,虽然他们在苏行栋的暗杀组的时代就已经有了相当大的权利却没有出现滥杀无辜的事件爆出来,但是时过境迁,现在对手不只是上万人蒙古部队的士兵。

    这样一来,新形态的情况下,组成的鬼兵队当中更多的则是高额的俸禄之下,得到了一定权势的原暗杀组的队员是否能够坚守住自己的本心。

    即保持住“盗亦有道”的杀手组织的本心,不滥用自己的手中的权利来为自己或者是自以为是的为组织、为公司谋取额外的利益,这是鬼兵队的队员们,特别是老一辈的队员们在实战的过程中最需要克服的问题。

    只是,想要控制住权利的滥用,想要光靠个人的努力还真的是远远不够的,更多的时候,人作为群居的动物,一旦脱离了群体之后,其就不会再是一个正常的人,既然连人都做不来了,公平、法治、人性又从哪里谈来呢?一味地强调自由可是一种偏激啊。

    所以,为了让鬼兵队的队员们能够拧成一根绳子,苏择东还是决定,启用相对合情合理地监督、监察的制度,其目的是为了更好的管理聚义堂的鬼兵队,不让其只是作为工具,至少除了工具之外,应该在其中还有着内涵,这才是苏择东作为一个后世人,想要创建的组织、社会。

    在种种条件和原因下,鬼兵队的情报组的监察任务被当做是鬼兵队内部的监督机制便应运而生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还真的是豪迈啊,爽快啊

    当然,如果只是从鬼兵队的内部进行管理与监督的话,还是没有办法完完全全地制止**、隔绝权利的滥用,根据后世人的做法,苏择东还是决定自己要亲力亲为,走以上至下的监察路线。

    不过只是苏择东自己要亲自来作为监督的一脚,对鬼兵队整体进行监督和管理,就连东振公司的二十多名管理层人员,也必须参与进来,共同进行的对后世人的观点看来是一种受杀人工具的组织即鬼兵队的监督!

    平时的鬼兵队的队员们除了刘振明、程泽亨亲自带队去吃喝玩乐的情况之外,其余的很多人,在大部分的时间里边都能做到规规矩矩地,该训练的训练,该带领鬼兵队的新队员们训练的就好好训练,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有特殊的任务就去执行,且很少出岔子。

    总的来说,没有上到战场的鬼兵队队员们,其中的问题不算太大。

    只是,一上到了战场后,鬼兵队的队员们,尤其是老一辈的鬼兵队的队员们内心中不杀人不痛快的杀手本性就显露出来了!

    特别是,当这一支鬼兵队的队员们遇到的共同对手是蒙古部队的骑兵、步兵的时候,他们杀人欲的望啊,就会表现得淋漓尽致,杀手杀人的手法和手段,也会是百花齐发的。

    因为这个时候的鬼兵队队员们已经没有毫无顾忌,他们是奉命杀人,为了大众的利益杀人,为了保护平民老百姓而杀死蒙古部队的骑兵或者步兵、重甲兵,则没有了心理负担了之后,他也也的确做得到,则在战场上,所有的事情就好办了!

    一刀过去,一人的脑袋就没了,几个回合、十几个回合过去,一整只蒙古部队就没有,还真的是豪迈啊,爽快啊!

    如果不是出了今夜这个意外,就吴起凌的表现而言,苏择东想在郑德峰的推荐之下,启用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不只是对郑德峰的人品信任与工作的肯定,这也表示了苏择东对吴起凌也是有一定认可的。

    但是,就因为有了这一层认可之后,苏择东对吴起凌的防备之心也起来了。

    有了后世人的经验之后,苏择东总结道:对一个人的信赖和认可,是建立在长期观察与生活的基础上的,郑德峰得到肯定,但也是要受到苏择东委派的张德兴监督的,张德兴得到重用,但也是要接受鬼兵队的情报组以及程泽亨等管理层的人监督的。

    苏择东就算是位极鼎盛了,也是要接受来自于鬼兵队情报组的压力以及东振公司管理层的监督的,所以,一旦监督的机构通过了暴力的方式或者是强硬的搜查等手段,对目标人进行控制、搜查等行为的话,这其中便意味着他已不再受到重用或者是认可。现在吴起凌倒是将这一点说出来了。

    苏择东忧虑了片刻,估计到如果真的这么坚持做下去的话,就要损失一名能够为自己、为鬼兵队的全员,上到战场,杀敌抗争的悍将了,但是法令如山,他在战前就说过,不能滥杀无辜、不能滥杀无辜了!

    但是,他还是做了!

    并且,他还在狡辩,在掩饰,那么就不得怪他苏择东不给面子了!

    苏择东还是想着要争取一下的,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法条和情感之间虽然说必须割断,但是血浓于水,个人的情感总是会在下达结论的时候,左右一下理性,这时候,决定是否能够正确,就是要靠监督的力量了。

    苏择东也下了马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看向不远处面色不改的吴起凌,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若是真的坦荡荡,什么都没有做过的话,我苏择东向你保证,日后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说话间,苏择东已踱步走在泥泞着山林当中,慢慢走向不远处的吴起凌,看到他身边还有被其拦截下来的鬼兵队的新队员,苏择东的语气突变为低沉道:“但,如果你真的做了违背鬼兵队和本堂主意思的事情,就休得怪我无情无义了!”

    吴起凌很清楚,苏择东讲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中的含义意味着什么,因为他也算是个乐于争斗的份子,虽然做不到孤独不败,但是他还是在选择了孤独的前提下,时常去尝试失败,而苏行栋的小儿子即苏三两,则是他从对方十二岁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办法打败的“敌人”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吴起凌以及暗杀组的大部分人,都出生不怎么好,十天八天的有一顿肉吃,就算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而他们聚义堂的三位公子,每天都是从各地精选的大鱼大肉地供奉着,吃着,酒水听说了是纯天然酿造而成的,所以在吃的方面,他们是其乐融融,不亦乐乎。

    尤其是苏行栋的大儿子和最小的儿子吃得最多,不过在三儿子到了十二岁的时候,饭量和所需肉量大增,与其入食物的量成为正比的则是他日益增高的身体以及强壮的身板,以致于,十二岁的苏三两,就能够打败暗杀组的大部分成员了。

    吴起凌曾经与他交过十二次手,其中的三次是胜利的,不过原因不是他本人的武功有了长进了,只是因为苏三两的年纪还不过十二岁,体力和力量等各个方面还没有跟上来,这并不是阿谀奉承的借口和话语,因为到了苏家的三公子十二岁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赢过了。

    忌惮于苏择东的绝对实力以及至高无上的权威,吴起凌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将事情做绝了。

    在杀人的时候,吴起凌还是有感受到,附近有人在窥视的,但他只是象征性地将说话的声音降低,在杀人的时候,也没有让在暗处监视他们的鬼兵队情报组的组员过于接近。

    只是,吴起凌还是没有选择完全地避开鬼兵队情报组组员的耳目,或者直接将其杀害,在将叛军杀死了之后,还留着对方的性命,现在想起来,吴起凌还真的觉得自己过于仁慈了。

    他对自己还是有点资本相信,靠着自身的武力,想要打败苏择东乃是他身边的程泽亨、张德兴等东振公司管理层的人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但是,要用其对付一个刚刚进入鬼兵队不到六个月的新情报组的小组员,他还是有着绝对的信心的,至于事后交代的部分,事情当中的当事人只有跟着他的鬼兵队的队员们之外,就再也没有第三者了,所以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会将事情给败露了。

    只是,那名监督自己以及自己所带的鬼兵队队员们行动那名归并队情报组的组员,虽然说是没有看到他们杀死老少妇孺的全部场景。

    但是只要他不是傻子都能够想到,鬼兵队的队员们都与吕珍部队的叛逃部队的士兵直接面对面地开打了,他们所携带的老少妇孺们,还有机会被他们杀死吗?

    想到这一点的吴起凌无奈摇了摇头,想到自己做事情向来没有出过那么大的错误,这一次将问题暴露给别人看了,还真算是天命难违了,即既然是阎王要自己三更死,岂能留人到五更呢?

    吴起凌认命了!

    眼看着面前的苏择东就要走到自己的进攻范围的时候,吴起凌惯用持剑的右手,立即握住了剑柄,等到苏择东的脚步踏进了他的进攻范围圈时,他便不再忧虑,拔出了系在自己腰间的长剑!

    既然要战斗了,就要杀个痛快才是,岂能半推半就手上拿着刀后就在空中随意的挥舞,这可是对一个剑客、一个高手的不尊重。

    此刻,吴起凌已经将自己当做是一名急着需要证明自己能力的剑客了,已经不再需要所谓的团结一致、奋发向上、听从指挥、服从安排与命令的鬼兵队队伍中的一员,自然就不需要对聚义堂的堂主、鬼兵队的最高指挥者以及东振公司的大当家即苏择东客气了!

    吴起凌抛弃了一切,拿着大刀就向自己的脖子上砍来,这一点,让苏择东很恼火,当然也很兴奋,因为自从他魂穿到了苏三两的这个宿主身体后,除了项氏家族中的弑杀盟有几个不开眼的人对自己发起过挑战外,他便再有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挑战了。

    不过此时此刻的苏择东可不想着将对方即吴起凌当做是一名杀手或者是剑客、武林中的豪杰、高手一样去战斗,在他的眼中,对方仍然是自己的部下,只是一个失控了的部下,只是一个因为自己的愿望或者是集体的荣誉,做错了事情、下错了命令的部下!

    苏择东没有想过让对方死,吴起凌也不是一个说想杀死就能够杀死的货色,只是能力摆在那里,即使不死,活罪也是难逃……

    苏择东出手了!

第二百七十章:就是那么的粗暴

    即真正的高手正如同吴起凌、程泽亨等人一样,将长剑放在不起眼但是又能随时将其拔出来的位置,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将其取出,面对敌人!

    “噹”的一声巨响,两人的兵器在高邮城秋天雨夜下的森林当中响彻了,激荡起了一切关于血腥、残酷的记忆,整个森林都为之震动了。

    当然,森林都震动了,接下了这一剑的吴起凌身子自然也是在颤抖着的,力能扛鼎的苏择东苏大人何许人也,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吴起凌也没有想过在他是十八、九岁的时候,还能将其打赢了!“只要顶过五招,就算是自己胜利了!”吴起凌的内心几乎咆哮着思索到这段话!

    有些事情,是对方在十二岁,自己二十二岁的时候不能做到的,随后对方成长到了十八岁的时候,自己也有二十八岁了,但是仍然没有能够做到!

    例如,将吴起凌想将苏择东打败便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与其对战的两招下来,苏择东从面容上身体上看上去,根本没有任何的损伤,气息还是很平稳,脚步仍然是轻盈的,动作仍然是潇洒的,力气也同样是十足的,他还是他,不变的王者。

    反之,吴起凌就不同了,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下交手,只是由主动进攻一开始就被迫转为了防守之后,他那持剑的手臂以及那一半身子就没有感到不酸痛、不麻木过,更别说气息稳定、血脉正常的话来,现在的吴起凌可什么都感觉不到,当然,除了死亡之外。

    苏择东不是一个含糊的人,虽然后世的教育让他在平时看起来的确心慈手软了不少,但那是相对于苏三两漠视与周遭的人交流、一心只顾着自己修炼上层武功的“独行者”相比较而言,在该动手的时候,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没有人会跟利益过不去,切身的利益乃至是自己的生命,只要脑子不瓦特掉了,或者是自己不想在这个世道上继续活下去了,不然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一般的人全力以赴,如果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十招之下见功夫,一般的习武者也不会超过十招之下,而苏择东跟吴起凌尽管在外人看来都是高手,但在苏择东看来,两个人在武艺上还是有着天壤区别的。

    这并不是苏择东自大、自私,也不光是苏择东自己认为自己的武功高超,就算是跟苏择东对战着的吴起凌,都认为他们的功夫肯定不是在同一个层次上的。

    两者的区别简直在与一个是习武多年的高手碰上了不会比武的人,不说招式和耐力,就光从力量和速度上来说,两者就是有着这样的区别。

    苏择东和吴起凌直接的对决,在双方交战的第三个回合就结束了,结果是不出任何人所料想到的,吴起凌几乎是以完败的局面,输掉了这场对决。

    只是,苏择东和吴起凌两个人之间的对决过程,在外行的人看来是普通的,是平常的,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其中的门道,对于他们来说,两人之间对决过程就只有两个步骤:开始和结束,即苏择东的长剑从腰间拔出来了,然后吴起凌手中的长剑断了,所以最后是苏择东赢了。

    就是那么简单,苏择东就是那么的粗暴,解决一个高手,对他来说,就是那么容易!

    两个人之间的对决过程之所以能说得上精彩,主要还是在于围在周围观看的程泽亨、张德兴、郑德峰等人是武艺方面的行家,他们看的不是热闹,而是门道。

    程泽亨等人在看的同时,不得不由衷地感叹苏择东的天赋真的是惊人,再加上他后天的努力和辛勤地在武术这块领域辛勤地耕耘,所以他就能够在与对手对战的时候,显得从容不迫地进攻防守,且还能随心所欲地将对手在自己规定的招数、回合之内,击倒。

    这个武艺可谓是逆天了的!

    苏择东自己都没有想到,苏三两在战场上,在对战中的本事可不仅仅局限于进攻,其防守更加的厉害,他只是潜意识地去抵挡,就能够轻易地将自己对手所有的进攻轻松的化解。

    如果只是能够将对手的进攻轻松地化解,或许在武功丛林中并不算什么稀罕的事情,特别是在元末乱世的时候,弑杀盟、鬼兵队等众多尚未被世人所知的神秘暗杀部门、组织的出现,大大提高了所谓“武艺界”的整体水准,所以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并不算是在少数。

    但是,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苏择东自己没有感觉到,但是旁边看着两个人战斗的程泽亨等人可是将其中的细节看得一清二楚的,他们的堂主苏择东可不只是能够轻易地将其对手即吴起凌的攻击抵抗住,而且还能在抵挡住的同一个时间,进行反击!

    每一次,吴起凌手中的兵器跟苏择东的长剑相碰撞的一瞬间,吴起凌所要承受的压力远远不是他的外表那么简单而已,肌肉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则强壮有力的肌肉在能帮助本体击败对手的同时,也能够被敌人利用,将自己的肌肉力量作用在自身的骨头、经络当中!

    等苏择东了解到这一点的时候,自己已经将吴起凌手中的长剑打断了!

    见到自己手中这把传说中经历了千磨百炼才锻造出来的长剑断裂了之后,吴起凌从心中到脸上都没有透露出多么惊讶的情感。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想要将苏择东的进攻抵挡住,手中的这把传说中吹毛立断的长剑必须断开,不然难以缓解对方强大的力道对自己的肌肉产生的重大伤害!

    眼看着自己赖以生存、引以为豪的武器在自己的眼中断裂、损坏掉的时候,吴起凌也会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会感到肝肠寸断,会感到很伤心的,但是伤心对苏择东,对他现在的自己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只要苏择东他本人愿意,那么自己的命便会在今夜终结。

    今夜的高邮城,是不平凡的,它并不只是往年里,秋天的那一座南方的大城镇而已了,就在这一夜的雨水当中,它沉浸了太多的血腥与仇恨,记载了太多人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第二百七十一章:大磨大难

    今夜的高邮城,它已经不再是人间的一座城池了,它在今夜变成了人间的地狱,吞噬着,太多的美好记忆与传奇的故事。

    今夜的高邮城,活着的都不只是人间应该有的悲愤、痛苦与激动,其中更多活着的生命则是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充满了杀戮的神情与感情,佛教的当中,十八层地狱的修罗地狱,或许也便是如此。

    苏择东并不想在今夜杀了他,至少,不是在程泽亨、张德兴、郑德峰等人的面前,他们都是一个组织的人,都是从暗杀组经受过大磨大难之后,被选入到鬼兵队当中!

    这一支鬼兵队当中的故事,是丰富的,是多彩的,特别是在创始的这一年当中,为了同一个目的,欢乐过,大笑过,放啊荡不羁过、狂妄过,同是也做错了很多的事情。

    苏择东并不想在这一夜杀了他,因为,现在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虽然吴起凌弑杀俘虏以及老弱病残、老少妇孺的事实已经是盖棺定论的事情了。

    但是,这一夜承载的杀戮与血腥太多了,虽然苏择东并不相信在战场中也有天神的善恶理念,只是,他实在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关卡。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是苏堂主吗?你不是可以杀人眼睛都不眨的吗?”吴起凌嘴角流出了血,这是其肌肉负载过度而挤出来的,他眼神中看上去没有因打不过而感到不服气,只是充满了不爽和没落,他还在逞强道:“如果,小人今夜能在苏择东、苏堂主的剑下,也不枉此生了。”

    “哼,你想得到挺美。”确定吴起凌的身体已经没有其余的力量再对自己做反抗了之后,苏择东并没有“乘胜追击”,将其杀死,反之将自己手中的长剑背在了身后,眼睛也不与其充满邪恶的双目对视而转过了头了,背着他道:“如果我想杀了你,不用得到第三招。”

    吴起凌的嘴唇微微上翘了一下,他知道,他的苏堂主口中所说的话语并不是出于挑衅或者是对自己的轻视,而是事实,苏择东说的可是大实话啊!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给我个痛快,你算是男人嘛?别那么惆怅、憋屈,可以来一个干脆的吗?”

    面对吴起凌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对自己大叫,苏择东并没有因此生气或者是不耐烦,反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照着吴起凌最不希望、最不想要看到的事情,继续做了下去,他没有回头,被他背在身后的长剑也没有收起来或者是出手。

    “首先,你现在死在我的手上,目前还没有这个资格!”苏择东撇着自己的头,用余光看着靠着手中残缺了一大半剑身的长剑,借此来支撑自己不会躺在地上的吴起凌,他接着说道:“这并不是对你的讥讽,只是因为,现在的你,已经与死去没有任何的区别!”

    “别说…..那么多我听不到的话语,也别跟我说那么多的大道理。”吴起凌几乎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将心中想要说的话语一字一句地吐出来,他继续表达道:“我……听不到,也不想听,我现在只是不想再做你的属下了,仅此而已…….”

    说完,吴起凌便昏倒在地上。

    与苏择东对战已经消耗了吴起凌身体内所有的力气,能够支撑他借助手中的长剑抵挡得住苏泽东的进攻已经是让他自己全身都没有任何的感觉了,随后除了全身都处于疼痛状态之外,给他最多的感受便是内心的撕心裂肺地痛楚!

    吴起凌真的很想死,在这个时候的他,可从没有感受过自己的肌肉在死死咬着自己全身的经络不肯送空,自己血脉流动得这般快速,快到自己都没有办法正常的呼吸,快到自己不能集中所有的精力,去感受身边所发生的事物!

    吴起凌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明明都那么努力了,明明自己并不想这样萎靡不振地半跪着苏择东,往日故作坚强,实则内心中可以得到更多有本事的人的关注,可以得到苏择东认可的他,真的很努力地去战斗、去努力了,但是他还是做不到。

    现在的吴起凌,就算在内心中有着多么强烈的愿望,他本人又是有多么的热血,都不可能再次拿起手中的兵器,在空中划出灿烂的“刀痕”,对着苏择东使出自己最习以为常的招式……

    当然,苏择东也不再需要再费一点力气,或许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半跪在湿哒、哒泥土上的吴起凌就小明呜呼了,只是他并不想这样做罢了。

    “你们也别在哪里愣着了,没有人再能够阻挡你们去做我刚刚所要求你们需要做的事情了吧。”苏择东在吴起凌完全躺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的时候,才缓慢地转过身子来,对在其旁边的两名鬼兵队的新队员,说道:“以后,如果再是有人胆敢阻住你们去执行我所说的命令的。”

    苏择东是时候的抓住人类恐惧的心理,说到这个关键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后才慢慢说出来道:“就不要再留活口了。”

    或许是因为苏择东的话语太过于强硬了,脸上的表情太过于冰冷了,所以让人会错了他的意识,从而使得那两名被他看得心慌慌的鬼兵队的新队员全身颤抖着,嘴巴上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是,我们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就将这大义不道的吴起凌……”

    “唉唉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二人快快停住手,把刀放下,别老是打打杀杀的!”

    苏择东的心情转变太快了,使得那两名面对他的鬼兵队的新队员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前一秒还是杀人总教头的苏择东,几乎在一刹那的时间,就变回了平日苦口婆心的东振公司的大股东,又在以他油而不腻的“大道理”跟他们说话了。

    “他就交给我吧,你们,叫上几个人,一起去把吴起凌之前跪在泥土上,头和眼睛面对的新泥土,看看吧。”说到这个时候,苏择东的语气变得很是低沉,他接着道:“哎,希望,逝去的生命能够得到真正的安息……”

第二百七十二章:为什么会是这样!

    苏择东摇了摇头,并没有对手下的这一句话发表过多的言论。

    既然苏择东没有说话了,那两名鬼兵队的新队员们自然是不会自讨没趣地再呆在原地,苏堂主现在是没有话再从嘴巴里面说出来了,但是他的命令可是在之前就下达了的啊,如果他们再不去按照他堂主的指令执行的话,谁能知道喜乐无常的苏堂主,不会将他们立即杀掉呢?

    当那两名鬼兵队的新队员们按照苏择东所说的话语,埋着头走向预定的目的地的时候,苏择东还是开口了,只是他的声音很小,小得像是雨水打在树叶上一样小声道:“好人不一定都是上到天堂或者是到达极乐世界的,做坏事的人,也不一定到达地狱或者是死无全尸。”

    没有人理他,苏择东继续道:“坏人做了坏事,只要他所做的坏事没有被人发现,他的权势也没有落寞的话,一样是有人为他感恩戴德的;好人做了好事后,如果没有人记得他,为他写进书籍中的话,是没有人会记得他的,他也未必会得到善终。”

    “你听得懂,苏堂主刚才在说什么吗?”方才听到苏择东嘀咕着所说的话语后并没有立即说话的两名鬼兵队新队员其中的一人,在做事情的时候心中还是很郁闷的,那人窃窃私语道:“哎,当堂主的人压力真大啊,读过书的人,跟我们这些乡下的人,境界就是不一样啊。”

    ……

    苏泽东知道他们二人在议论着自己,不过在他将心中的话语说出来的时候,他就不怕所说的话语会被人讨论、嘲笑,毕竟,他说的话语并不是像宋朝时期的文人那样,只顾着卖弄自己所谓的学问,但在关键的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一个劲的自杀或者是投敌叛国,好不虚伪。

    他苏择东,作为一个后世人,说出这样的话语,就是想表达自己的情感,就是想要被别人关注、认识到自己的观点,体会到自己的意识,明白自己的思想,知道自己心中感悟到的东西,是否能接受在他看来不再重要,要的只是他们有这样的意识便可。

    苏择东的想法元末的人的确是领悟不到,且如果苏择东是一般人的话,他们完全会将苏择东当做是一个疯子一样,丢在大街上不会有人理会,也不会有人过问,没有其他人将其当做是疯子而欺负,没有当他是乞丐而辱骂、吐口水,就已经算是万幸的事情了。

    如果,苏择东魂穿的宿主并不是苏择东也不是一个乞丐的话,他所做的事情以及所说的话语,是不会被任何人感知、在意的,他现在所说的话语能够在这个时候被别人注意到,在这个乱世里感悟到,全都是因为他是聚义堂的堂主、是鬼兵队的总教头。

    这一切,可以说是别人给他的,他也很清楚这一点,既然是别人给他的,就极有可能会被别人再一次收回;所以,苏择东心中所想的可是在自己可以在这个时代以有权势、有威望的人存在的时候,能够为这个时代的人做出更大贡献。

    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能够阻挡住的那些事情,再怎么努力都没有能够避免这个时代的特定环境下必须要发生的事情的话,苏择东也希望,自己能够尽到自己的能力去弥补,去为犯了错误的人忏悔,去为在这个乱世中,逝去的那些英灵或者是亡魂们,找回他们安心的归宿——不再有战争!

    一个时代若是没有战争也不一定是真正的和平,但是不会大规模的出现,本应该与战争隔绝的老少妇孺们,被屠杀的惨状!

    当,一张张冰冷的尸体从被雨水打湿了的泥土当中挖出来的时候,当,一个个年幼、年老以及貌美如花却永远闭上了双眼的高等动物,整整齐齐得被数十名鬼兵队的队员们从泥土中搬出来的时候,苏择东的脚是软了的,若不是有着苏三两九尺即一米九的身高,他已经跪在地上了。

    刘振明跟苏择东的情感一样,都是从后世来的,当这一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有机会,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啊;但是当一个极想要去做到的事情并不能完成的时候,人心就不光只是失望了,甚至会是奔溃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苏择东尽管在心中早就有千个、万个理由来劝说自己去接受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但是他做不到,当看到弱者像睡着了一眼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时候,他是有良心的,并不能做到像是身旁的程泽亨、张德兴那样的从容淡定。

    “哎,这些事情,常见,常见!”张德兴摇摇头,在他的军旅生涯中,眼前的这一幕,还真如他口中所说的,很常见,他叹了口气,对摇着头感叹的苏择东,道:“如果,我们不能将这群蒙古人及其部队,赶出中原大地,并且结束战争的话,那这一幕会接着发生。”

    苏择东点点头,对张德兴的话表示同意的同时,嘴上还嘀咕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我是知道的,只是……”

    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张德兴、郑德峰等人,才注意,往日常常以坚强、乐观的笑容和神情、状态面对他们的苏择东、苏堂主,现在居然哭泣了,偌大的眼眶并不能将其眼珠子里边涌出的眼泪停留住,红润了的眼珠子在泪水中显得是 多么的悲凉啊。

    即使是在黑夜当中,天上还在下着雨,苏择东从眼眶中滴下的泪水,仍是被郑德峰、张德兴等众人看得一清二楚的。

    众人在这个时候认识到了事件的重要性与恶劣性,在心中痛骂着吴起凌真不是个东西,非要做出这伤天害理的事情同时,前方的勘察人员也送来了关于检验尸体后的最新情报:的确是出自鬼兵队新队员们的最近在练习的剑法,没有错。

    听到那名报告检验尸体的人口中所说的话语后,被众多鬼兵队的老队员控制住十名鬼兵队的新队员立即双膝跪下,纷纷承认自己之前所犯下的错误,不过他们并没有说出,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是接受到了吴起凌的命令后,才做出的这等禽兽都不如的事情。

    不过,在这个时代中,作出这等禽兽的事情的人多了,还真不差他们十个人。

    考虑到现在的时代的背景以及张德兴和程泽亨轮流为这十名鬼兵队新队员们进行的辩解,苏择东这个时候还是有些心软了。

    鬼兵队的那些新队员们,并不是各个都是天生的刽子手,他们也是有自己家室的人,有着自己长辈的人,则他们都是有良心的人,所以,做出这些事情后,又看到了苏择东作为聚义堂的堂主都为他们可耻、可悲的行为落泪了,他们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愿望了……

    犯了错误的人当然是要受到相应的惩罚,只是到底需不需要冤有头、债有主,欠债还钱、伤人偿命是不是天理,这些还是需要商榷的,不过就苏择东的想法以及对未来的展望看,他并不希望跟着自己打天下的这帮弟兄们,因为学识、文化不够而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说到底,苏择东始终还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而对自己的人心软,有的时候可是对自己更大的残忍,因为他们极有可能不懂得知恩图报。

    得到了宽恕后,他们有些人即只要其中有一个到两个人,认为当主子的或者是上级官员的饶了他们一命就是看不起他们,就是想利用他们,就是想让他们永远抬不起头。

    所以,苏三两就是被自己手下的部下,勾结了外敌后,差一点在关键的任务中,丢了性命的!

    尽管那个人已经死了,尽管关于背叛了苏三两的那个人及其相关的所有事物,都只是苏三两的记忆,跟苏择东没有关系,但是当苏择东再次遇到相同的问题时候,新的抉择便摆在他的面前。

    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将这十名违背了鬼兵队的宗旨、帮着吴起凌欺上瞒下的鬼兵队新队员杀了,在一定程度上,的确可以起到立军威、下誓言的作用,则无论是从长久的利益还是短时间的效果上来看,可谓是百善无一害的,只是在今夜,死的人实在太多了。

    如果不是犯下了弥天大错的话,还真的没有必要将他们全部杀掉,但是自己又如何向这一百名老少妇孺们赔罪呢?

    程泽亨看出了苏择东的忧虑,他走上前去,拍了拍苏择东的肩膀,叹了口气,才对被雨水打湿了全身的苏择东,道:“苏堂主,对于这件事情,俺的看法是,将这些老的、小的还有女子都厚葬了就行了,至于这十名新队员,我看是……”

    “留,还是不留?”

第二百七十三章: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苏择东见其迟疑了,便抓住这一点,转过头来,双目露出凶光的同时也很是坚毅地看着程泽亨,眼中像是容不得半点虚假和迟疑一样,就这么看着他,令后者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只是,压力归压力,若眼前的事情得不到很好的解决,大家日后都会很压抑的,这才是重点,所以程泽亨做为苏择东的左膀右臂,鬼兵队队员的总教头,在这个节骨眼上,的确到了他说话的时候了。

    “留着吧,虽然他们是违反了咱们鬼兵队的规章制度,但是在战场上,一切不都是要听长官的吗?一切行动听从自己长官的安排和命令,这也是鬼兵队乃至是自古以来所有的部队都规定好了的铁的制度啊!”

    程泽亨的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在两个铁的法则面前,到底是坚持最大的长官在战前所制定的法则、制度,还是履行在战斗的时候其长官所下达的指令和命令。

    当然,如果是他们的在战斗时候长官所下达的命令与最高的长官在战前就设定好的,要求他们必须要执行的命令、法则一致的!

    他们是没有选择就必须要去执行的,但是如果有所出入甚至是背道而驰的话,这些做最底层的士兵的,就需要苦恼了,很明显,现在的这一批十名鬼兵队的队员,便是面对这样的问题。

    苏择东慢慢闭上红润了的双眼,表情仍是不悦的,脸板得铁青,一时半伙也没有说出话来。

    程泽亨见状,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后又看到从泥土中抬出来的少妇尸体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如醍醐灌顶般,想到了些事情,不过还没有等其开口,趴在地上的吴起凌,居然醒来了!

    吴起凌喘息着,心中很是不安,当然也有因为受伤而产生的心绞痛的感觉。

    白了嘴唇,额头冒着大汗的吴起凌,还是说道:“呵呵,难道苏堂主……还想为了这些死去了女人、老人和小孩子报仇,要杀了属下和弟兄们吗!这件事情可只是我一个人做错了,犯了堂主在打仗之前就立好了的规矩,是我让他们将现在你们所看到的尸体,一个、一个地杀掉的!”

    心情很是激动的吴起凌在说到关键的时候,口中还吐出了鲜血,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就想着将口中的话语停下来,他又急于表达地接着道:“要处罚…..就杀我一个就足够了!”

    “好啊,真是个有胆识的汉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本来,苏择东心中的怒火已经消了一般的,只是对方的华语太过于嚣张了,使得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很是愤怒地从系在腰间剑柄抽出了长剑,用剑芒处顶着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力气起身的吴起凌。

    苏择东的咆哮几乎是响彻了天空当中,道:“我现在就让你死在我的剑下,你不会感到冤枉吧!”

    吴起凌没有说话,一来他不想用自己仅存的力气,去做无谓地辩解,现在的他,除了一死之外,心中便别无他求了;二来,如果真的能死在苏择东的剑下,作为他相伴了十几年的好“兄弟”、武艺上的道友,能死在一个强者的手上,他便真的如愿了。

    人生已经没有了遗憾,那还需要再去追求什么呢?即使是生,都觉得太矫情、太多余了呢!

    “剑下留人!还需要再想想啊,苏堂主!”程泽亨摇了摇头,紧蹙着的眉头让其本就其貌不扬的脸,看上去就显得更加的凶巴巴了,他赶到苏择东身旁,道:“吴师弟虽然有错,但错不至于死啊!”

    “哦?违反了军纪,难道就不是死罪吗?”苏择东的语气很坚定,手中的剑柄握得更加的紧,吼叫道:“如果他不死,我怎么向张士诚交代,他手下的将领及那些部队的士兵,又会怎么看我们鬼兵队、聚义堂、东振公司?难道我们真的连弱者都没有办法保护吗?”

    苏择东所说的话语,道出了目前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同时,这也是苏择东及鬼兵队、聚义堂所需要面对的问题,如果连老少妇孺这样的弱者都没有保护好,甚至是还要去伤害、杀害他们,那么能以一敌百的鬼兵队的队员们,又会被别人怎么看呢?

    肯定不会是当做这个时代的救世主了,就现在的人价值观来看,大多数手无寸铁的弱者一旦受到了伤害与压迫之后,他们可不会念及到对他们造成伤害和损害的人曾经做过了什么好事情,只要他们做了一次恶、犯了一次错之后,他们就会被普罗大众打上“恶魔”的烙印。

    这一点,是苏择东最不想看到的,也是在想着尽量避免的,只是他的反抗元朝、跟朱元璋等人争天下的这一帮人、这一个团队中的人,可不是各个都会像他这么想。

    话语都说到了这儿,程泽亨还是将压制在心中的话语,倾吐了出来,道:“难道这些逃亡叛徒的家属是弱者,是手无寸铁的平民,那些被蒙古部队屠杀在高邮城南门外的老百姓们,他们就不是弱者,他们就不是平民和农民了吗?”

    程泽亨的话,的的确确切入了苏择东内心当中最不想提到、最想避免的“禁区”,那么多老少妇孺被侵入到高邮城南城门的蒙古部队的士兵们,以最卑劣的手段和最残忍的方式杀死了,这是他们在高邮城犯下了的重罪和血债!

    只是鬼兵队现在作为一只与张士诚、吕珍等人的部队通力协作,共谋胜利的组织,在这些悲剧发生之前,本应该所可以预见得到的,且还做了相应的。

    范措施,但人算不如天算,敌人还是过于狡猾和卑劣,则已经超过了苏择东及其协作团队所想想象的范畴——项锋还真的狗急跳墙了,项泽宇没有下达的命令,居然让他作出了,然后那群蒙古部队的士兵又是吃了几次败仗后,一身的委屈的,则也是带着怨气来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在朦胧之中的安排

    只是,就算知道即使是命运在朦胧之中的安排,但苏择东仍没有认命,仍旧是认为,之所以没有让这一段历史逃开杀戮的世界,完全是因为他们做得还不顾,他们还不够努力。

    “他们也是平民、也是百姓没有错!”苏择东的语气变得缓和,但眼中的愤怒并没有因此而消减,他双眼瞪着吴起凌道:“即使是这样,你也没有理由和权利,滥杀无辜!”

    程泽亨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也涨了起来,道:“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不是这些叛徒为了自己的利益,一心只是想着自己的利益而不想着其他人的性命!那些无辜的百姓们也绝对不会这样死去!他们也有尊严啊。”

    苏择东知道,程泽亨现在的怒气并不是发向他的,而是那五千多名手无寸铁的老人、姑娘和小孩子,他们真的太无辜了。

    苏择东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字一句,义正言辞地说道:“如果!我们,也像蒙古部队的士兵一样!为了报复,而杀死与战场不相干的人!那我们算什么男人,算什么战士,还打什么仗,将他们的家人全部杀死不就好了吗?天下就可以太平了吗?”

    苏择东的话语中包含了超越了元末明初这个年代六百多年后的学识,因为,想当然的,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想法可不是杀人成性、尸横遍野的古代就能够形成得了的,即使是再怎么清新脱俗的人,想要活下去自然是要明哲保身。

    这样的话语,在朝中的人是不敢说的,因为会影响士气,即使他们知道,但也不敢当面提出,他们也怕死,也是怕以乱党罪捉拿的。

    百姓们也是不会说的,因为他们大多是受害者,他们需要的是得到自己失去的东西而不是为欺负他们的人说话。

    清新脱俗的人不会说,是因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已成为他们的根深蒂固的思想模式,怎可能轻易为了一件事情乃至是一场杀戮,提出这等带着“清闲”色彩的话语。

    所以能够想到这些话语并且当面说出来的人,除了有着必要的学识和良心之外,更为重要的一点,即必须有些权利,说话的对象还必须限定了职位或者权利在他之下的人即可。

    总的来说,能够在1354年这么一个元末明初的混乱时期说出这等话语的人,除了几率基本为没有的吃饱撑着了,且还是有钱有权人家的大才子外,也就只有苏择东了。

    苏泽东,他有着学识又有着良知,为重要且不符合当代即元末明初这个情形的,便是他有着高邮城掌管财政的权利,他还有着明教聚义堂的最高权力,且还是在权利、威望以及现在的处境都比他低的人面前,满足了这三个必要的条件之后,所以他才能够说出这等话来。

    只是话语说归说,有没有人听以及有没有人听得懂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苏择东的话一出口,程泽亨就不干了,他才受不了,苏择东做为一个堂主,手上有了那么多的权利之后,还是那么酸溜溜的样子,他在苏择东说完与这个时代不符的话语后,便一脸不耐烦地严声道:“苏堂主!你说的那些话,俺是个粗人,我就是不知道,如果你所言的不是必须作出回应的话,我等那便无话可说。”

    程泽亨的态度很强硬,简直要比吴起凌还要强硬,不过他没有做错事,学识也摆在那里,苏择东见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老粗,所以并没有因此想要对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再过多的追究。

    张德兴看出了程泽亨、苏择东两人之间的交流并没有对现状发生好的转折,心中也是一着急,他和郑德峰的性格都没有这两人那么鲜明,即苏堂主是文人的傲气,程泽亨则是一肚子的戾气和痞气。

    张德兴作为东振公司的管理层中出类拔萃的新秀,对程泽亨总教头和苏择东堂主总是有这两个人在共同的事情上有着同样的意见时候,他们会情投意合的像兄弟一样,如果两个人在同一件事情上有着不同的意见时,两个人就像现在这般,互相通红着脸,不说话,气氛则很是尴尬,

    又见郑德峰则是目光呆滞、一脸迷茫的样子,张德兴便感到自己作为管理层的新秀,被苏择东等元老看重之后,肩上负着的重任还是不轻的。

    “苏堂主,程教头,此事情未必需要再有人性命,便能解决啊!”张德兴一番思量胡,还是选择拱手作揖,毕恭毕敬地来到程泽亨和苏择东两人分隔开来的位置中间,声音纤细地道:“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我等双方都没有做错过任何一件事情啊,”

    张德兴的话语倒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苏择东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也没有想过再要了十名鬼兵队新队员的性命,至于吴起凌,自己对其可谓是又爱又恨,爱是出于珍惜人才,因为培养一个能“上天入地”的好鬼兵队队员不光需要时间和资金,更多的是需要机遇,例如百年一遇……

    苏择东对吴起凌的恨,也是很明显的,他实在太孤立自己了,却又喜欢用与众不同的方式将自己凸显出来,但这些方法,往往是由于他的知识上的缺陷以及文化上因为环境问题的缺失,这便使得苏择东和他以及程泽亨,在意识上产生分隔。

    苏择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血色,双目欣赏的样子,拍了拍身旁张德兴的肩膀,道“好,就这个思路,接着说下去。”

    张德兴点点头,道:“现在在此地发生的事情,张士诚的部队还不知道,若是怪罪下来,我等只需要一些受伤了的兄弟作证,说是叛徒所为,便再添加些油醋。”

    “那这样下来,此时不就是跟吴起凌这个做了丧心病狂之事情的人一样了吗?我要是这样做,岂不是顺从了他意思?”

    “恩,不过,话虽这样说,但事情还需要这样做下去。”

    张德兴此话意味深长,让苏择东不觉地回忆之前自己所顾虑的事情,后道:“继续说下去!”

    “所付出的从吴兄弟的身上扣除,解除他的职位,限制他的行动……”

    程泽亨摇摇头,没有让张德兴说下去,道:“张兄弟!你这样做,岂不是要了吴兄弟的性命?限制他的行动……”

    苏择东摆手示意程泽亨不必再多说下去,道:“这个方法,可行,我会去陪他!”

    苏择东只是说出了一句“我陪他”,程泽亨便不再言语了,吴起凌听到后,他便清楚这其中说明了什么,知道了苏择东作为堂主的良苦用心,他现在并不是在受到压迫或者被人踩在脚下,现在正在让自己抬不起头,只能说是那颗卑微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

    吴起凌的眼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从眼角中出现了,然后显露在脸上,流露出了真诚,其中,或许还蕴含着后悔,现在的他,真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得到了家长的宽恕,并还达到了期待被别人更多关注的愿望。

    让别人对自己低头认错,不是苏择东想要看到的结果,因为对方那个时候对自己的低头认错,心中未必会感到服气,但是,能够让别人因为他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而流出忏悔的眼泪,那才是真正的认错。

    不是踩到别人头上,让人抬不起头的才叫做本事,苏择东信奉的是以理服人,当然, 如果别人已经欺负到自己的头上了,别说跟自己讲道理,就连话都不会说了到了癫狂的禽、兽的地步,苏择东也不会排斥使用武力,将其剿灭的。

    敢爱敢恨,是苏择东有了苏三两的身子后,最想做到的为人准则,并且,他还有着强大的信心,在东振公司、聚义堂、鬼兵队等人的帮助之下,能屈能伸、收放自如,对于依然是聚义堂的堂主、高邮城的财政大臣的自己,应该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当然,在高邮城当中,苏择东尚且还没有办法通过自己的力量来将整个高邮城征服,更别说整个富饶的江浙行省了,张士诚就在自己的身旁,比自己的能力低,但是比自己的部队更加权威、势力更大的部队还是存在的。

    如果按照人数和势力来计算的话,苏择东心中明白,自己掌管的鬼兵队的队员们在这场战役中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张士诚必然会因此给自己及聚义堂、鬼兵队等人不少的奖赏,但无论再怎么多,张士诚也不会多到动则到他自己的根基,更不会使自己的力量要小于鬼兵队、聚义堂。

    说到头来,苏择东也还是被这人要压过一头,且能压过自己一头的人,还不仅仅是张士诚一人而已,说白了,高邮城内的青竹帮盘根错杂的势力则也要高过东振公司一头,资金或许会在刘振明的科技树帮忙之下,在资金方面或许还能跟青竹帮拼一拼。

    但是要说到在当地及周边的人脉、对各种行业的涉及深度与广度,苏择东自问自己手下的东振公司还真的跟他们没有办法比。

第二百七十五章:才疏学浅、五大三粗

    南方不是明教扎根生花的地盘,历史中不是,苏择东这个魂穿者也不希望是,但来到南方,发展经济,不谈文化和政治,有了苏择东认为,靠着自己这个后世的文科上对大局的把握,以及刘振明理工生对科技的研发,东振公司的经济别说要在南方站稳脚跟,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话语虽然是这样说的,心中所想的故事虽然也是这样计划的,但是实际未必是这样发展的,张士诚未也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让苏择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展而丝毫没有办法。

    ……

    苏择东让张德兴处理犯了错误的那十名鬼兵队的新队员,还有那个一脸悔恨之色的吴起凌,若不是看到对方的脸上显露出了些许后悔与愧疚的话,苏择东是不会让他这一条命留下来。

    张士诚来了,他比苏择东预计到达的时间早了半个时辰,不过两者都做好了提前的准备,从场面上,自然是看不出双方有何破绽。

    “苏兄弟,有劳了。”张士诚的话语虽然有对苏择东赞美的意思,但是脸上却看不出他有何高兴的意思,没有等到苏择东张开嘴巴说话,他便接着道:“不知道小女现在在何处?身上是否有所伤?那等衣冠禽、兽,本王往日可待他不薄啊!”

    说道项锋,张士诚可就连最后一点恭维的心情都没有了,拉着老脸在月光之下,显得甚是渗人,不过也不好讲这些话跟他说出,苏择东的心可没有大到,真的要将张士诚当做自己人,更不会相信,他真的会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即张欣嫁给自己。

    这些都是政治上的说辞,社交的方法,拉拢人心的手段,都是套路,这真的很套路。

    作为聚义堂的堂主以及新晋的富甲一方“土”财主,即有自己的事业操持外,还有张士诚为首的政权分配的土地、廉价的劳动力,在后世看来,也算是个资本家了。

    只是,即使是后世的资本家,也不会为了所谓的尊严和自持高傲的姿态而不愿去待人微笑,即使这些都是虚伪的,不真实的,但在利益的面前,谁都不会跟他过不去的。

    苏择东故作姿态地很是虔诚,拱手作揖道:“关于这一点,还望诚王不要太过于担心,张新公主已经在我等队伍的照顾下,身体并没有明显的伤痕,脉搏和气息都算是平稳,不过她现在只是太累了,尚且还在帐篷当中休息。”

    “恩,这就好,有劳了!你救了本王小女,日后定会重重有赏!至于本王之前所说的,要将其嫁于你一事,虽然不想食言,但是……”

    苏择东听出了张士诚话语中的意思,他料想到张士诚在见识到自己及东振公司、鬼兵队的势力之后,小心谨慎的他在没有一定的把握之下,绝对不会主动地拉拢或联盟,若不然,他日后定然成为天下的主人!

    这是苏择东经过一番现实生活中的观察,再结合历史书中记载的事情,他对张士诚这一人

    作出的最新的判断和看法,不过他也没有想到,早晚会跟自己翻脸的张士诚,现在说翻了就翻了,出尔反尔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啊。

    只是现在众人的大敌虽然已经被击退了,但是几十万名蒙古部队的士兵们还是在高邮城之外,在随时随刻威胁着高邮城的安全,所以综合各种情况来说,现在双方都不是翻脸的时候。

    苏择东挤出了自己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挤出来的笑脸,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边有了晓七儿,在远方的大都或者是波斯,还有着自己美艳的覃晓晴当自己的未婚妻呢,不然就苏择东这个在后世有了五次失败恋爱经历的“二货”来说,他真难保不会分分钟翻脸!

    “诚王言重了!小子才疏学浅、五大三粗的,只靠着手下才有这点微薄的作为,当然,这些在文韬武略、举世无双的诚王看来,实在算不得什么事情啊!”人一旦不要面子了,也不要所谓的尊严心了,就连自己说的话,都不会相信的,他接着道:“小子又怎敢对千金有所期盼呢?”

    张士诚并没有因为苏择东的话语而脸色有所改变,仍是猪肝色的脸庞映在高邮城的雨夜当中,显得更为的苍老。

    作出这等出尔反尔的事情,张士诚也觉得丢人的,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已经向对方作出妥协了,表明了自己要看他的眼色了,尽管对方很轻松地就同意了,但这更是病结的所在啊——对方早就知道自己会这样说了,所以并没有对此抱以多大的希望。

    说苏择东是有自知之明嘛,张士诚倒觉得这也不见得,毕竟他只有十八岁的年纪,尚未到达弱冠的年纪都有这番成就了,等他日后成长起来,到了自己这般年纪的时候,那还得了呢?所以,张士诚便知晓苏择东这样说可不是出自于谦恭,而是压根没有看得起自己!

    从这一个角度上来看带苏择东对待自己的态度,张士诚还真从来没有过像今夜这般,看苏择东这样的不顺眼,鬼兵队自然是强大,东振府邸的火炮自然是厉害,但他张士诚,奋斗了十几年了,可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啊!

    “既然这样便好。”张士诚的脸色变得比之前愈加的难堪,他可不管苏择东见到自己的脸色后而显露出来的不安神情,便道:“本王已多时不见小女,不知苏大人可否带个路,让本王现在就与小女相见呢?”

    “这是自然。”苏择东仍是装孙子,面带着微笑,点点头,道:“请随我来。”

    张士诚阴沉着老脸,没有说话,只是紧跟着苏择东的后边,走了不知道多久的时候,眼前着就要达到吕珍部队的帐营时,他却突然停下了步伐?

    “他是谁,怎么一直跟着我们到此地来?”张士诚瞥了一眼一直跟在苏择东左下方,即自己身旁不远处的浅褐色衣服的男子,紧蹙着眉头道:“这个人,也是你们鬼兵队的?怎么坐在马上都没有声音,若非本王在方才警惕了些,都还没有意识到此人的存在!”

第二百七十六章:美貌如花娇似妻

    听了苏择东这么一说,张士诚的眼珠子便不觉地发亮了起来,在他第一眼,看到刘振明气宇轩昂的时候,自己对他是充满了敌意的,他的主子即苏择东都看不起自己了,想来作为他的下人也定然不会给自己好眼色看,所以才有之前甚怒地问苏择东他到底是何人。

    但听到了苏择东的答案,知道了他的出身后,张士诚地心里却是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想来他也是一个贫苦出身的孩子,之所以有着傲气,也只是仗着她主子即苏择东的气势,虚张声势罢了,实则也没有什么底气,所以就是一个可以争取的对象!

    “好啊,光看这第一眼,就知道是一个好孩子哈。”张士诚在之前在对蒙古部队的战斗中取得了胜利之后并没有露出的笑容,却在得知了刘小三即刘振明的身世后,绽放了出来,道:“来来来,现在让你来带本王前去小女的安睡的帐篷,让苏大人,先行去忙活,如何啊?”

    刘振明也不是一个客气的人,他虽然没有苏择东揣测人心的本事,但是他也知道一个人忽然对自己好或者想杀了自己,绝对不是滴水之寒、一下子就能够形成的!

    只是明明知道对方心怀不轨,刘振明也情愿下这趟地狱,并不是因为他是日后最有钱的一霸,只是因为他的女儿张欣姑娘太漂亮了,相比之下,张士诚的金银财宝就像是附赠了的一样!

    这并不代表苏择东和刘振明两个后世人来到了元末明初这个时间段后就有多么的饥渴,也不是说较他们土生土长的二十一世纪而言,在元末的美女真的要比后世多出多少或者又是有着多么的一尘不染、清新脱俗。

    说白了,看人的第一眼都是看脸的,不看脸,只看背面的,也并不是对人家女子的相貌不在乎或者是不屑,无论哪个时代,只要是做了男人的,只是怕看到了从后面看上去身材越是姣好的女子,就越是担心从她的正面是有多么的难看,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还不如保持一点距离,让自己的生命、审美留一些空。

    当然,能做到控制住心中的好奇心,放弃可能见到了大美女甚至是大明星的男人并不算太多,刘振明自问自己肯定做不到,苏择东的文化高些,呵呵,也做不到!

    能够控制住的那一波人,基本上是对生活充满了热爱、对自己的婚姻就比较满意有着较高学历的知识分子,当然,其中也有很多是假装矜持的,若不然,他们可都是歪的。

    身材又好,长相也相当好的,被很多男子或者是在后世中被称作是“宅男”的人,称作是极品女神、大众女神等等,都会是他们隔着一个屏幕前,私底下做出很不文雅的动作的目击对象,虽然这样有悖于传统的公序良俗,但是真的爽啊,也侧面说明了,那名女子是有多大的魅力。

    很不辛,张欣姑娘就是属于那些尽管身体不动、衣服也不少就能让后世中众人“宅男”神魂颠倒的迷恋对象。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苏择东是不会忌惮跟刘振明来一场公平竞争的,但是时局不允许他这样做,张士诚现在看上的人也是聚义堂的苏堂主,而是它的副堂主——刘振明。

    苏择东看得出,张士诚是有意抬高刘振明的地位,想以此来压制住自己,所以在行进到张欣姑娘安睡着的那一件帐篷的路上,他们两个走在自己的前面,都是有说有笑的,看起来还真有些相见恨晚的意味。

    虽然明白其中的政治含义,但曾几何时,他苏择东可是在诚王府邸中,受到了诚王本人的接见之后,是多么热情地款待,诚王张士诚在那个时候跟他说的那些话语,又是多么动听啊。

    不过那些都成了过去了,就那么几个月,现实中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后,当初再美好的誓言、再动听的话语都会在现实面前变得烟消云散,让苏择东感到被一群臭屁戏弄了。

    只是心中是这样想着的,外表上可不能有所破绽给别人瞧见了,苏择东还是选择附和地作出让步,满脸微笑地紧紧跟在两人的后面,哪里还有一堂之主的样子,别人看上去,还以为刘振明直接被张士诚提升为高官,跟苏择东平起平坐甚至更高一级呢,呵,曾经的高邮城的大财主也有跟在别人的后面满脸堆笑的时候,这滑稽的一幕让他自己都觉得很好搞笑。

    项氏家族的迷药用得很好,想来他们创造出弑杀盟这个组织用来当做暴力的机构,其中的杀手在杀人、完成主子交予的任务时,看得出是很认真的,同时,也还有那么一点人情味。

    张欣姑娘还在睡觉,不过可能在昏睡的过程中感受到四周氛围的变化,又或者是能够在昏迷的时候闻到周围的气味跟在蒙古部落中的帐篷有着明显的不同,张欣姑娘的脸上没有了之前被救下来的时候,紧蹙的俏眉与惊恐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面带着淡淡微笑的安详睡眠。

    苏择东是不会相信,眼前的张欣姑娘之所以有着这与之前落在蒙古部队手上的时候,与众不同的表情是因为救她的人叫做刘振明!

    这并不是出于嫉妒之心,只是觉得这样的话,白菜就是自愿地被猪拱了,而且还笑嘻嘻地被拱着,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后不仅没有觉得羞耻或者是恶臭,甚至还茁壮成长了。

    苏择东后世没有想相信的一句话,在看到被刘振明救回来的张欣姑娘的表情时,再结合现在的局面来看,他还真的相信了“或许,男人不够坏,女人还真的不会去爱。”

    一走进帐篷,看到厚厚的绵摊上睡着的张新公主一脸安详的睡在上边,刘振明双目都发直了,在帐篷中的灯映射之下,居然还有了闪闪发光的感觉!

    看到站在张士诚的旁边都能对睡着了的张欣姑娘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的刘振明,苏择东还很的就想上去就是一个巴掌,但是看到张士诚不仅没有阻止,还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当初苏择东在诚王府邸中,第一次见到张欣姑娘一样的神情!

    苏择东只好收起自己的脾气,暗自在心中自言自语道:“哼哼,别人这个当爹的既然能为了自己的政治诉求不顾自己的女儿被别人三番五次地用眼神勾搭,甚至是还有轻薄的意味,还着的是做得到家可!呵呵,看来我也要坏了一些,才能解决关于自己另一边的问题。”

    其实苏择东也没大的想法,对另一半的要求不算高,只是能够有在心灵的碰撞,能够摩擦出心灵的火花即可,只是这样的女人,在后世中有很多,在元代也不算少,则说白了也就是讲究“缘分”二字。

    张欣姑娘没有在他们众人进到帐篷后,多睡几久,就让被张士诚见到了他的宝贝女儿后,便让刘振明一见钟情后,就立即冲到上前去将其抱在怀中,摇晃的动作和呼喊的声音弄醒了。

    “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有着足够的颜值和身材能被后世人称为“女神”的张欣姑娘实力可不是盖着的,醒来后光这几句甜美的话语,便勾得在场的所有人即正常的男子所有的关注,道:“啊,“翠儿姐姐”是项家人的奸细,项家跟蒙古人串通好了…… ”

    张欣想要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下去,但是她那被项氏家族地弑杀盟专业杀手使用的迷昏药弄得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用出全部的力气,所以说了这几句之后,便觉得头有些晕晕的,气息有些喘不上来。

    “好了,张欣姑娘你先好好休息吧,这些事情我们已经搞清楚了,并且在不久之前都解决完了,还望张欣公主放心。”

    人是鬼兵队的队员们救下来的,苏择东作为鬼兵队的最高长官,当然是有资格在这个时候给被他手下的队员们就下来的对象说话的!

    所以听到张欣姑娘这么一问,苏择东便见缝插针,并没有给在自己的帮助之下,成功地在蒙古部队中众多高手的围追堵截之下,将美丽动人的张欣姑娘亲自就出来的刘振明说话的机会。

    就算是没有机会将美丽高贵的张欣姑娘取回来做自己的妻子怎么啦,不能让张士诚心情愉悦,也不能让自己的心情愉悦,又怎么了,苏择东心中打好的算盘是,姑娘家他是得不到手了,然而他也不缺少,所以犯不着妒忌,只是若能在一个美丽的姑娘心中,留下一些印象,也是不错的选择。

    苏择东并不是希望挖墙脚,像是英格兰国家足、球队以及英国超级联赛中的很多球星一样,随时都想给予自己称兄道弟的队友送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或者是草原,他心中所求的只是,别让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了,为了救下美艳的张欣公主,他也尽力了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芥蒂

    更为重要的是,曾几何时,苏择东还感受到,张欣姑娘的芳心,是在自己的身边待上过一段时间的,只是,她并没有成熟,选择的机会还很多,而苏择东作为从后世来的魂穿者,身上肩负的担子可不算轻松,且事已至此了,鬼兵队建立了、参与了战斗与张士诚的芥蒂也产生了。

    缘分总是喜欢捉弄世人,就算是曾在心灵中有所交汇的又能怎么样呢?在不败给现实之前,就已经输给了自己。

    认命,是一个人成长的第一步。

    见到自己的女儿看上去没有太大问题,张世成心中实着松了一口气,但想到张欣之所以出了这样的事情,是跟自己信错了人,同意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去照顾她脱不开关系的!

    带着些许后悔、自责的心,爱女心切地张士诚还是追问道:“哎,都是爹爹不好,都是爹爹的错,信错了人,才让欣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啊!你感觉哪里有不舒服的吗?他们没有……”

    张欣姑娘很懂事,即使是通过了一些不开心甚至可以说是不幸的事情过后,张欣也并没有任何的抱怨不说,还不断地安慰自己的父亲,道:“爹爹,爹爹!小女没有事情,整件事情都是因为项氏家族的人太过于狡猾,并不是爹爹的错!他们没有拿我怎么样,我是爹爹的女儿嘛。”

    好一个爹爹的女儿,一旁听到张欣的这一句话后,苏择东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暗想道:“对啊,你的爹爹不是一般的人哈,你的爹爹可是诚王,是日后的南方三杰之一,整个江南最有钱的枭雄!有你爹爹在,还真没有人能够欺负你。”

    刘振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苏择东的身边,这对于看到漂亮的女孩子眼睛就发直,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前靠拢的他,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风,他似乎看出了苏择东心中所想着的事情,也可能他心中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恰到时候地轻声补了一句:“如果是有想要对张欣公主有所轻薄的,现在都已经死的。”

    在这一次战役中,走过一趟战场,手听取了几遍鬼兵队情报组的组员前来上报具体的战况以及收尾工作的苏择东,一听刘振明这句话便知道其中的意思,对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那些有所企图的人,该死的都死了啊,不该死的,也因为该死的罪过太大了,所以也死了!

    吴世成是自杀的,项锋是被项泽宇杀的,两个罪大恶极的人都没有死在鬼兵队的队员或者是东振府邸管理下的民兵,又或者是张士诚、吕珍、潘元明等人的精锐部队的士兵们的手上,这的确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不过苏择东倒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事情,因为这个天下,特别是在乱世的时候,该死的人实在太多了,罪大恶极的人,是想杀都杀不完的,所以应当不拘泥于小节,将眼光放大一些,才是做成大事者,应该做的事情才对。

    只是,想要做成大事的人将眼高放高一些的时候,不管是在哪个时代、什么时候、什么事情,总是有能力跟不上却不以为然,思想的程度明明不在一个层次上的却非要为了自己利益,而跟眼光比他更高的叫板。唱反调!

    今夜的张士诚,便是这么的一位。

    “既然小女并没有事情,今夜就让她在这里休息休息。”确定自己的宝贝女儿张欣并没有什么事情后,张士诚便与其告别之后,跟苏择东、刘振明以及吕珍部队中的负责人,一同从帐篷里边走出来,就一脸官腔,道:“只是今晚的事情,在本王看来,并没有那么好解决吧。”

    高邮城的黑夜在战火纷飞、刀光剑影中消退了,蒙古部队的上万名士兵和鬼兵队、民兵、张士诚等部队组成的三方联盟总算是取得了胜利。

    就在这一个昼夜之中,侵犯了高邮城南门的蒙古部队被全歼,前来支援的也死伤五千多名,本应该以高邮城的守护方大获全胜的成绩,迎接新的一天,只是在这个昼夜当中,还有太多的没有办法过得去的坎以及长期不能消退的伤痛,而日子还在前行,却阻碍太大了?

    “哦,请诚王宽恕小子愚昧,并不知道诚王之言,到底所指何事?”苏择东一步便跨到张士诚的面前,大有自己被兴师问罪之意,一脸严肃道:“难道是小子有所行为,让诚王感到不爽吗?”

    张士诚摇了摇头,他知道苏择东在朝廷各方势力的反对声中,自己都不敢认同自己是朝廷的命官,至于高邮城的三司使,也就开始的那三个月有点效果而已、

    在之后,东振府邸的工作重心从高邮城城内的治安、经济的发展以及文化的教育发展,转移到了对外的抗争筹备工作后,朝廷中的各大势力便纷纷利用高邮城内的青竹帮、青城帮等等帮派的力量,先是私底下违反苏择东制定的管理方法。

    然后便随着蒙古部队的步步逼近,他们便从私底下的勾搭放到了台面上,利用蒙古几十万大军快要攻入高邮城为噱头,以此来抬高物价、税收等,将苏择东之前定下的规矩,变得荡然无存的。

    刚开始的时候,苏择东还就此事,跟张士诚、潘元明等人商讨过对策方案,后者也是尽到一定的能力去按着苏择东的意思走,不过始终只是暂时性地压制住朝廷中各大得益势力的起头,却并没有太多实质上的变化。

    到了后来,张世成等人不再干涉这些事情了, 苏择东也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无奈地宣告,之前的改革失败。不过失败归失败,具体的成绩还是有一些的。

    至少,高邮城的百姓门和商人们,因此得到的利益也不算太少,只是波及的面不够宽广,其改革深度不够长,但人们潜移默化中,对高邮城的经济有所希望,也对东振府邸有所了解,且对苏择东这个神秘的人,除了感谢之外,也有着好奇心——他到底谁?

第二百七十八章:他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谁”

    关于这个问题,高邮城的百姓、商人、工匠等人都没有办法将其说得清楚,就连高邮城的大佬即诚王张士诚,也没有办法将苏择东的身份调查清楚。

    最开始,大家都知道,他是明教的分支即聚义堂的堂主,但仅此而已,却没有人能够想得到,他能在高邮城内掀起那么大的血腥的风以及耸人听闻的浪啊!

    张士诚也没有弄明白,苏择东到底是谁,他亲自给其冠于的名号,就因为朝廷中众多的势力阻挡了,苏择东推行的政策也没有办法落实,所以他并没有在自己面前以臣子的身份问候自己,跟自己说话,则恰好就在今夜的战斗当中,他恰好有个把柄,落在了自己手上。

    所谓的把柄,自然是跟鬼兵队的队员们掩埋的一百多名老少妇孺的尸体有关,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真的追究的话,不光是鬼兵队,甚至是聚义堂、苏择东的名声都会变臭。

    当然,羊毛长在羊身上,那些一百多名老少妇孺都是叛军的家属,则大众在不爽聚义堂、鬼兵队的做法同时,也不会轻易地选择避开关于高邮城的诚王统治下的军队到底是何种素质的部队!

    不过公开处罚聚义堂、苏择东,弄臭他们的名声的确不合适,但这并不就意味着,张世成不会借此机会,对他们动手,他双眼注视着苏择东的双目,后者在年纪上要小于他十几岁,但看上去却一点也不怯场。

    如果苏择东多一点孩子气,少一点睿智,或许张士诚就不会将其划入不确定的因素当中,道:“高邮城南门,方圆十里两万名百姓、士兵们的性命,本王暂且不说,但你等部队追击的叛逃士兵,与其同行的一百多名老少妇孺的性命,本王可就有些想不通了……”

    尽管在两个人交谈的时候,苏择东早已经做好了关于这方面的准备了,等着的就是张士诚的发问,只是真的等到对方将自己所预期可能会听到的不好的话语时,心中还是有所波动的。

    “不知道诚王对此有什么地方没有办法理解的呢?”苏择东故作慌张,眼神中竟流出了担心、后怕的神色,道:“小子愚昧,还请诚王再指点一二,若真的是我等的过错,定然会承认并且承担其中的错误后果。”

    张士诚轻轻叹了口气,想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苏择东,到了现在都不肯开口称自己为“末将”或者是“微臣”,可想他的心中对自己所创立的朝廷芥蒂是有多深,同时,他的内心当中又是有多看不起自己以及手下的这帮人呢?

    在张士诚看来,明教聚义堂的苏择东跟项氏家族的项锋、项泽宇都一样,都是官宦人家,都是有钱的人家,跟他这个因为民族的问题,在官府中处处受人排挤的私盐贩子有着天壤之别,即使是他不在意自己的出身,英雄不问出处嘛,但未必其他人就不会去在乎、关注到自己!

    “哦?难道英明神勇、威震天下的苏择东、苏堂主都没有知道本王说这一句话的缘由吗?呵呵,那还真的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啊。”张士诚的语气并不和善,一走出吕珍部后的将军营后,他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道:“本王实在是不知道,为何东振府邸中高手如云,其身负的武功更加是五花八门啊。”

    “小子还是愚昧,并不知道诚王此言,到底有何深意?”苏择东见张士诚说辞这般含糊不清出,先是说对自己部队的战斗方式有意见,现在又说对士兵有意见,估计这是一招声东击西,他到底要打哪一边,还要看他接下的话语,则他便引起言,道:“还请诚王直言。”

    “哼哼,本王的意思是,既然贵府当中能人辈出,能征善战的武将更是层出不穷了,但又为何,没有将叛军的那一百多名家属活捉回来?”张士诚讲话说出来的时候,双眼闪发着带着怒气和挑衅的异样光芒,嘴上接着道:“莫非…..这是苏大人刻意而为之,甚至是……”

    “啊!原来诚王所言是这件事情啊!”苏择东故作慌张,面带惊恐的说道:“小子还请诚王息怒啊,小子的队伍只是一群山野莽夫,实在没有多大的本事,更不可能与其贵军当中的精锐部队相提并论,则在任务的执行上,实在难以按照诚王所期望那般……”

    张士诚一听苏择东的论调,心想眼前的这人平时看起来威风凛凛、公正不阿的样子,但到了大是大非的时候,他也还是怂了嘛,轻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不知道苏大人可否愿意,将手下的这群所谓的山野莽夫,调到本王的部队中,为我效忠啊?”

    张士诚的话语不无表明了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苏择东也算是清楚了他到底是针对鬼兵队的人,还是针对他们所做的事情,所以脸上的愁眉的样子反而轻松了许多,道:“厄,至于这件事情,小子还真不敢以此冒犯了诚王啊?”

    “恩?何来冒犯的道理?还请苏大人明示啊。”瞥了一眼苏择东,张士诚的脸上挂着些许不悦,再看看一旁的刘小三即刘振明,心情还是轻爽了不少,对苏择东说话的语气也放松了不少,道:“还请苏大人说清楚了,这其中到底有何不妥。”

    苏择东并没有任何的迟疑,其他的人也看不出他有何假装或者有弄虚作假的样子,道:“小子的这一群手下当中,多是由山野莽夫、市井无赖、世俗的帮派痞子所组成,则生性顽劣,并不喜欢被人指挥或者是控制,则若让他们进入到军营当中,定然会将他们的陋习带到军营当中,到时候,坏了贵军的名声可不太好!”

    张士诚针对鬼兵队的言辞也只是乘一时之快,他自己肯定知道,苏择东带领的这一批所谓的部队到底是什么样子,跟项氏家族的弑杀盟把高邮城的繁华地带当做了战场脑闹腾了一夜,跟当地的地痞恶霸打打杀杀,抢夺生意的事情他们可没有少干啊!

    虽然是对这一支部队的战斗力有所窥觑,但一想到他们的劣根性和脾性,张士诚便觉得其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并非真的想要这一不听话、难被控制的部队,则当苏择东婉言拒绝了自己后,张士诚的心情倒是有些轻松。

    既然对待人不成功,张士诚自己也没有底气,没有想要将苏择东掌控下的鬼兵队拿下来的话,那在对待事情上,必须要下点狠劲了。

    新一轮的对话有了重心之后,张士诚的脸色也好了不少,“咳咳”了两声,便道:“既然这样,那还要劳烦苏大人、苏堂主,对其多加管教了!”

    “这是自然的,还劳诚王用心了。”

    “哎,苏大人,你费不费心、劳不劳力,本王暂且不说,但就今夜之事,还请苏堂主给出个解释来。”张士诚并没有让苏择东想要脱口而出的恭维话语说出口,便道:“还是那一百多名叛徒的家属,死于叛逃者手上的事情!虽然说,他们是丧心病狂,杀死了自己的亲人.....”

    “恩?诚王的意思是?”苏择东的内心也做好了准备,应对这个话题,万不能让别人长刀直入,必须要避其锋芒,将其引到新的话题中,道:“小子愿意承担因此造成的所有不利影响和后果?”

    “哦....不知道,苏大人该如何将这件事情导致所有不利后果,承担下来呢?我等部队没有能力保护一群手无寸铁的人,可能会不胫而走啊。”

    张士诚的话语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所谓的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啊,看来是要大出血了,苏择东便道:“为了能让参与的人与见到这一幕的人,不会将这些话语乱说出去,小子愿意为他们提供相应的军贴,同时,小子也愿意为了贵军的建设而捐出东振府十之有四的金银财物!”

    “哈哈哈,好,!既然苏大人的话语这般爽快,我等不如将此决定下来,此事就这么办吧。”一听说苏择东真的愿意将自己的家财捐入到自己的部队中,张士诚还真的心动了,生怕他反悔了,立即道:“哈哈哈,那今夜之事,我等不必再提,只要苏大人做到之后,然后荣华富贵,你我共享。”

    一听到有直接的利益可以得到了,张士诚的大王本色和架子也就瞬间没有了,与苏择东称兄道弟的样子,让刘振明瞠目结舌的,想来这些一方起义军的将领,在政治手段方面还真的不会输给六百年后的二十一世纪啊。

    正如苏择东所说的,政治的游戏玩的只是人心,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所体现的不是在战场上人们的强壮的肌肉、高强的武艺,这些都是太外表的东西。

第二百七十九章:戏法实在是太拙劣了

    屁股决定脑袋的确是有道理的,如果苏择东是一般的人或者说是与刘振明一样的职位,不用与当官的那些人打上交道的话,他也会认为张士诚的“变脸”戏法实在是太拙劣了,他的人实在是太虚伪了,但是,当人做上了一个组织或者是集团的首脑的时候,便不再会这样觉得了。

    在苏择东、苏堂主看来,张士诚之所以那么快就同意自己的所提出的方案,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东振府邸到底是有多么的“富丽堂皇”,资产是多么的多,火器、火炮以及付出了重大的代价换来的那些兵器是有多么的锋利,所以得到,就肯定是赚到。

    他很担心苏择东会反悔,所以在这个自己营造的尴尬氛围的场景之下,还是一口决定此事便是,尽管还不知道,苏择东口中的东振府邸中的宝贝有多少,十之有三、四又是个什么概念,但他还是奉行了后世的周树人先生所表达的“拿来主义”,先拿过来再说。

    张士诚实则也是有信心的,料定了苏择东是不敢在数目上弄虚作假,因为不管再怎么说,高邮城都还是他的地盘,在自己地盘上撒野的蒙古部队已经被杀死了,即使说将他们杀死的不是自己,而是被自己谈条件的人,但是如果没有这个平台,他苏择东的鬼兵队也还是一群山野痞夫。

    对于自己提出的破产免灾的做法,苏择东感觉是值得的,因为他的志向并不在于高邮城,也不想跟着张士诚干,因为其中的势力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形成了,而无论自己到了哪个阵营当中,就算是当了那个阵营当中的佼佼者甚至是领头人,其最终的命运,还是会灭亡。

    因为根基在那里,就已经很难改变了,则既然苏择东不想要、张士诚手下的这一群朝廷的官兵们、权势们都不愿意让他们在高邮城继续发展了,那还不如明哲保身,早点“吐血”来保全自己。

    苏择东和刘振明的想法来看,在这一场事关于政途的较量中,苏择东和张士诚算是各取所需,张士诚拿到了急需的军备物资和钱粮之后,就有了更多的力量和实力恢复高邮城南门的防御工事和生产力,即马仔苏择东掌控的东振府邸免费的支持下,进行的恢复工程和事项。

    没有办法,如果苏择东想要继续以商人的形式游走在高邮城内,而不是以张士诚手下的官员身份的话,他就必须要经过这么一个过程即自愿地被剥削,且还是要忍受住被不同的理由加重剥削的方式,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如果是没有刘振明的在技术上的支持和人员上的帮助的话,苏择东自认自己是没有办法能够立足的,当然,正确的经营模式和必要的人际关系交往,也是一个企业成功的关键。

    两人商谈好了之后,这场雨蒙古部队的大战,总算是打完了,但是这一场战争只是在形式上看上去,的确是结束了,但是这其中蕴含的不确定因素,却才是刚刚开始。

    高邮城的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双方部队的你死我活的暴力游戏总算是结束了之后,新一轮的挑战又紧接着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张士诚、吕珍等人带来的精锐部队可不是看戏的,那五千名蒙古后援部队只是开胃菜,他们真正要解决的事情却不是在战场上与敌人拼死拼杀,那个是苏择东手下的部队要做的事情,而他们所指挥的部队则需要做战后工作。

    打扫、整理战场,这是一件很危险的工作,首先,若是敌人没有死透了的话,就极有可能在打扫战场的人员没有注意的时候,一个偷袭便让其一命呜呼了;其次,人死过后就会产生很多的微生物,然后天气的变化就会使其向对人类不好的方向转变——古代中的瘟疫、鼠疫等,都是这样来的。

    特别是在南方的战场,而且还是在秋天的时候,关于伤亡的士兵以及平民的尸体埋葬、火葬等问题,就特别需要注意了。

    一般而言,老少妇孺是很少会被土葬的,因为在古代的人传统观念看来,他们的体质要比成年了的男性弱不少,则体内带着的细菌即当时所说的晦气、阴气也比较重,所以土葬的话会给人世带来不幸,用后世的科学说法便是:会污染土地,并且带来瘟疫。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不争的事实。

    在南方地带,屠杀完一座城池后若不处理好尸体,方圆百里之内的植物和动物都难以存。

    而其产生的各种问题虽然在古代,工业革命没有爆发、空气质量几近完美的时候,大规模的瘟疫或者其他灾难并没有因此而大规模爆发,但只要出现一次小概率,那因此死亡的人数绝对不会少于一百万!

    战后的打扫、整理战场所存在的风险,可能被偷袭、尸体的合理处理是一个弊端,但这个弊端在与其像是孪生兄弟一样存在的好处,便让任何一个上到战场上或者是部队指挥官的人,忘却其中的弊端而想要去追求战后的整理——战利品。

    苏择东可清楚了,人家张士诚、吕珍、潘元明等人浩浩荡荡地带上上万人过来,他是出于愤怒而想要夺回自己的女儿,非要让侵略到高邮城南门的蒙古部队血债血偿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则是蒙古部队的装备整体上来说,自然是要比起义军的要好得多啊!

    所以,这场仗,是苏择东带领着他的部下,率领鬼兵队全员以及两千名民兵完成的,但这仅仅局限于战时即战场上拼杀的那一部分。

    其战争的筹备和收尾的工作,都由不得他们亲自来做,所以他们大部分人能够在战后得到的只有苏择东开出的高出原来工资两到三倍的薪水和一句“辛苦了”的口头鼓励罢了!

    高邮城还是人家诚王张士诚的,所以想要得到更大的利益,自然是要跟这张士诚干了。

第二百八十章:哪里有不低头的说法

    这一仗打完了之后,有了上战场拼杀的民兵,在战后从张士诚等精锐部队的士兵们口中得到这些内幕了之后,其中有一部分人,就想等到他们与苏择东的合同到期了之后,便转投到张士诚的部队中。

    关于民兵的问题,苏择东一与张士诚分开后,便立即询问身旁的刘振明,道:“看张士诚这个态度,我还真揍他一顿啊!不过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之下,哪里有不低头的说法呢,只是我们这么一干下去,没有工钱是小,名声是大啊!”

    “哦?你是担心我们聚义堂在高邮城城内百姓们的声誉会受到影响?嘿嘿,这点你可放心,赵佑钱和宋此文的能力,我刘振明是很相信的!他们那么努力的工作,难道还不能将我们的过错与张士诚捆绑在一起,我们的功绩,却都划到我们聚义堂的头上吗?”

    刘振明此言一出,两人便是一阵大笑,但是没有过多久,苏择东的眉头又紧蹙了,道:“话虽然是这样说没有错,但那只是高邮城的百姓们还没有意识到,到底这个高邮城到底谁说得算,我们聚义堂又是怎么一个性质,是如何被张士诚等人控制的!”

    “哦?苏堂主的言下之意?”

    “我担心的是,那一群民兵,在见到他们辛辛苦苦得到的胜利果实,非要分出一半甚至是一大半给张士诚、吕珍等人的精锐部队的时候,到底会是怎么想…….”

    “哼,管他们那么多的事情呢!他们本来就不属于我等鬼兵队的队员当中,其中质量参差不齐,他们自己都没有一颗上进的心,谁还能顾得上他们呢?”

    苏择东狐疑地看了眼刘振明,神情凝重地叹了一口气,对刘振明的话语暂时表示同意。

    苏择东也知道,这一群民兵虽然暂时归由东振府邸掌管,经过了鬼兵队队员们的训练后又被其亲自带到战场当中去磨练了一番,但是人心可不是这样就能够拉拢的,一只合格的百战百胜的军队,也不是经过这个一个流程就能铸造而成的。

    作为后世人,切忌枯枝烂叶的苏择东、刘振明的“选美”即找人上到战场上与蒙古部队的骑兵、士兵又或者是重甲兵、弓箭手等等,并不是一件愉悦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则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术业有专攻,不然就会造成很多的损失,甚至还会影响到整个战局。

    但尽管是如此,凡事也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即看现实生活中的情况来改变自己的计划和部署,苏择东就有忧虑道: “话语虽然是这样说,并没有错。但是现在我们的势力薄弱,人员稀少。如果能够得到这两千名民兵暂时补充的话……”

    对于苏择东患得患失的想法和做法,刘振明似乎是早就有准备了似的,在他刚刚张嘴说话的时候,刘振明便在脑海中想到相关的说辞了,等到苏择东将想法托盘而出了之后,他的理论便在脑海中形成了。

    没有等到苏择东完全把话语说完,刘振明便将其最不愿意当着他这个做其手下的人听到的话语,直接接过话来,说道:“那两千名民兵的工作,想必你自己都看到了吧,他们在战场上,在蒙古部队的面前,是一副怎么样的惨状,想必你也都看到了吧。”

    “恩,所言极是,不过,说到那些张德兴手下的那三百多名民兵在冲锋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日后还需要再多做研究,这其中到底有着多少猫腻,有多少贪污……你不会也参与到其中吧,刘振明!”

    刘振明连连摇头,立即表示自己近段时间一直都跟不识别人间的烟火,也不会欣赏人世间的二月天的苏两三在一个地方搞着研究,所以每天除了正事之外,就没有搞别的事情。

    苏择东对刘振明的话语表示不相信,并且表示自己的不相信,绝对不是因为歧视或者是有偏见,只是因为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在鬼兵队的情报组当中掌控的。

    这其中,例如每天逛哪个酒家,喝了什么酒,身旁又有美女,她的编号是多少,小名又叫做什么的等等琐事,他们鬼兵队的情报组织组员们可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苏择东将自己的底盘说出来后,刘振明一下子就软下来了,他知道鬼兵队有一个脱离于整个东振公司管理层管理的一群人,他们有着绝对的监督权力,而且还得到苏择东的绝对保护,他们所做的事情,只要是跟检察、监督有关的事情,都会得到苏择东的直接批准。

    晓七儿是他们的最高执行者,苏择东是他们的后台,所以,整个鬼兵队的队员除了要配合他们调查、监督之外,还需要在一段时间内,给他们上传思想上的和工作上的报告。

    汇集好鬼兵队的队员们思想和行动的汇报后,便又经过他们的组长或者是那个小组的负责人之手后,便交给晓七儿,经过晓七儿整理,再交到苏择东的手中。

    这一套流程是经过以苏择东即聚义堂的苏堂主为首,牵头各个东振公司的管理层人员,经过起草相关法案、讨论其中的细节上的东西,然后再一次修改草案、形成法案,再一次讨论,一致通过之后,便举手表决是否通过,之后才顺利形成的。

    这其中便有一条,指的是东振公司管理层的人员必须以身作则,主动接受监督、上交工作和思想方面的汇报之外,同时,还要对其中的行为,当面对苏择东或者晓七儿作出解释。

    苏择东安排晓七儿做这个鬼兵队内部的情报组织的最高执行长官,其中的目的便是想要以另外一种视角,即女人的角度,去看待同样的一个问题、一个人或者是一个事件。

    在苏择东看来,刘振明所做的事情是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在基于同样的条件和基础之下,都会做的事情;晓七儿便娇气地将其总结为:这个人除了赚取银两,便只剩下女人了!苏择东对晓七儿的总结和看法深表赞同,同时换种方式总结道:除了事业,就是有爱情了。

    一个人,如果只是为了事业和爱情活着的话,只要规规矩矩的,做起上级的或者是作为他爱人的那个人,或者是哪一些人,还是可以放心的,因为他不会为了赚钱而有邪念,他也不会为了激情,再去找野猫狂欢,虽然家猫已经有十七四五只…..

    “振明,那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见苏择东这么一问,刘振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想当然的认为苏择东应当是对自己放心了,他则不用这般慌张,被一个做上司的人怀疑自己做错了事情,做了还好,如果想要继续做下去的话,一定是想到了应对的方法或者话头将其掩饰过去,又或者直接跳反,大开杀戒!

    但如果是自己并没有做过却又被当上司的人这般怀疑的话,心理压力是必然的,而更让人胆颤心惊的便是。

    如果上级想要借此为某种契机或称其为理由,要弄死自己的话,这当然是防不胜防的事情,且又有了鬼兵队的调查部门即情报组作为上级即苏择东的爪牙。

    若是鬼兵队情报组的组员机灵一些,想要讨好其长官即苏择东的话,就会非要在骨头里边挑出鸡蛋的话,那刘振明是没有办法的啊,生死考验暂且不说,好日子反正是肯定到头了的。

    嫌疑消除了,至少是在明面上、在当时来看是消除了的,对于当事人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我心中所想的事情,估计苏堂主,你也有想到。”刘振明收敛起自己俏皮的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让苏择东觉得有些奇怪了,道:“那些人,我们鬼兵队或者是东振公司的哪一些人,居然能够在那么严密的监控下,做到这些事情,想来波及面,可是相当的广泛啊。”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一些头绪了。”紧蹙着的眉梢带动着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使得苏择东整个人看上去,很不符合他的这一副仅仅只有十八、十九岁的脸庞,他接着道:“如果这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真的太可怕了。”

    刘振明叹口气,脸上显得颇为冷静的他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都快回到各自的帐篷中了,他才说道:“对啊,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这些事情,都像是预先就准备好了的似的。”

    第一次,说真的,刘振明第一次感受到人性是多么的可怕,但利益熏心、或者是发生了冲突的时候,他就会迸发出令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的恐怖想法,尽管是一个令过去、现在、未来的人都看不起的人,只要他想去做,只要他有充足的条件,则其所做出的这些事情便显得不足为奇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绵绵细雨

    清晨的高邮城,又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

    苏择东只是睡了一个时辰,便又迫于生活即打扫、收拾战场的压力,被从后方赶来的宋此文、苏两三、晓七儿等人叫醒了。

    当一脸惺忪,眼睛因为严重的睡眠不足而还没有办法睁得开的苏择东,一身懒洋洋的样子出现在晓七儿、宋此文以及苏两三面前的时候,三人便不约而同地几乎在同一个时候走到他的面前,然后七嘴八舌的诉说着各自所需要的东西。

    在一场战争或者是一件事情完成了之后,总是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麻烦接踵而至,作为这一支部队或者称其为组织的头目,苏择东是做好了有关于这一方面的所有准备的。

    见状,苏择东没好气地说道:“大家请冷静一些,一个个地说,一个个地问,我才好一个个地解答。”

    苏择东仍没有从睡眠当中醒来,口中还带着一些浓浓的唾沫味道,看到众人总算是有所冷静了,才一脸烦闷地地道:“我现在头疼得要紧,你们要是真的要说事情的话,必须确保每个人都说清楚了, 表达清楚了,可不要说问题后,又要让我理解半天。”

    心中老是想着自己问题的几人,这才注意到苏择东的脸色与往日比起来,实在过于苍白了,可想曾经鏖战一宿不睡,跟十几名鬼兵队的老队员们在酒楼中喝蒸馏酒喝得天花烂醉的苏择东,第二天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可比今日看起来,要神采奕奕得多了。

    “苏堂主,你是不是要在回去休息一下啊。”看到苏择东的脸色苍白得很,晓七儿作为他的“贴身”秘书,看到他为了战局的事情这番折腾的样子,心中的怜悯、爱惜之心便大作,抢过众人欲要脱口而出的话语,道:“苏堂主,还是身体要紧啊。”

    想来平日里,在私底下,总是叫自己二狗哥习惯了的晓七儿,却在这公开的场合即有鬼兵队的队友,也有张士诚、吕珍等人部队的士兵的军营当中,她那一口一声的苏堂主,还真叫得苏择东软酥酥的,却也不适应起来。

    见到苏择东沉闷了许久都没有绽放出来的笑容在这个时候却显露得这般阳光,带着自己的目的,想要说话的宋此文和苏两三又听了晓七儿的说辞后,心中的怜爱之心也泛起来了,两个人几乎是一唱一和地连声说道:“对啊,对啊,晓七儿所说的没有错,身体要紧。”

    “对啊,三弟……哦,不!是苏堂主,这身体还是重要的事情,还望多加保重才是。”

    “苏堂主啊,你还年轻,的确是有资本拿着身体去拼,但是,万事都是要有个程度不是,人狂有祸,树狂有风不是,这常言道,要循序渐渐才是啊。”

    苏择东也是一个文人,所以对宋此文口中的道理甚是了解,而不会像其他没念过《大学》、《论语》等儒学经典的将军一样鲁莽,则自然不会对其说的话感觉到困倦,反而还有一些感同身受的意味,却又有一点不甘心的情感掺杂在其中。

    “哎,多谢宋叔叔、二哥、晓七儿的关心,只是近发生的事情过多了,现在需要解决的事情也过于地繁杂,所以想要在这个时候放下一切休息,还真的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啊。”

    说着,苏择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在内心当中感叹这江南水乡的气息,在绵绵细雨中都这般清新后,有接着说道:“也罢也罢,关于休息这件事情,暂且不提也罢,还是以公事为主要才是。宋叔叔,就先从你开始吧,让您急忙赶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啊?”

    宋此文吞了口唾沫,顿了顿自己的喉咙中让他感到不舒服的地方,然后又清了清嗓子,才说道:“这事情可事关于高邮城南街以及南部广大土地、农田的开发问题啊,如果苏堂主的身体不适,或者精神不足的话,还请暂且先不论,等日后情况稍微好一些后,再说无妨。”

    苏择东摆了摆手,表明自己没有事情后便示意让宋此文接着他自己想要表达出的话,继续说下去。

    宋此文见苏择东坚持,吕珍部队中的下人们也端来一盆清水来为其洗脸、醒目,他才说道:“这事情的起因,还是蒙古的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蒙古部队,进犯到了高邮城百姓们所居住的地方,才引起的事端啊。”

    “慢慢说来,莫要慌张。”

    得到苏择东的再一次确定的信号后,宋此文就觉得现在没有什么需要隐瞒或者不安了,阐述了高邮城南部的农田、街道,因为蒙古部队的进犯而造成的严重后果:上千亩农田几乎是毁于一旦,聚义堂和张士诚的情怀政策的指导下,再加上各地来的农民及当地的农民将近半年的努力,几乎是毁于一旦了。

    当然,如果只是所有的努力都毁于一旦的话,相对于人员的伤亡情况而言还算是比较轻的损失,因为只要是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新的生命和机会。

    而人一旦没有了,高邮城南部的两万民众没有了之后任何的事情就变得相当困难了。

    失去了作为生产、创造环节中,最重要的人力资源,则在生产资料很是匮乏的时代,是一件很糟糕,十分难以挽救的事情。

    在很多时候,很多的事情还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去完成的,开垦土地、种下粮食便是其中之一,虽然这不是赚钱的活,而过多的是劳力的输出,但却是民生中最为基本、最为迫切需要做的事情。

    见宋此文将这么严重的损失说出来之后,口齿不利索了不少的时间,苏择东抓住机会,是时候的给予他一个坚毅的眼神,给予其鼓励、认可的眼神过后,后者才接着道:“人死不能复生,只是农田尚且可以用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改观的。”

    苏择东点点头,对宋此文的这个观点再一次表示认同过后,后者便接着道:“高邮城的南街相比较而言,损失倒是没有郊边那么的严重,因为路程的问题,抵达南街道上的蒙古部队士兵并不算多,其次便是南街道上有当地的帮派帮忙清理着,所以损失相比而言,尚且不严重,只是。”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普通的赔偿

    “哦?只是什么?”

    “只是那帮派中人有被蒙古部队打死、打伤了的人,说是需要我们做出赔偿!”说到这儿,宋此文的语气有些强硬,表露出心中有一些不悦,接着道:“如果他们要是普通的赔偿,我还不会说些什么,想来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只是他们……”

    苏择东的脾气也上来了,心想着这一帮人守卫的是自己的地盘,说白了,这是他们分内的事情,因为那里是他们扎根的地方,他们所猎物的地方,哪里没有不保护自己的领土即所猎取到的食物的道理,谁都没有逼迫他们,苏择东道:“恩?他们怎么了?”

    “唉,说来真的是气人啊,不仅是他们漫天要价,将一般的损失,非要乘火打劫,要到了平常的两倍左右!而且更为气人的还有诚王那边的态度,他们居然说,赔偿的事情需要我等东振府邸的人来承担,所以他们一大群人,天还没有亮呢,就在我等东振府邸面前闹腾了。”

    “哼哼,他们还真的是够闹腾的啊!天还是黑的时候,还在跟蒙古部队的士兵打着仗,充当了高邮城的守护者,到了白天就原形毕露了,做起了老本行,来到我等东振府邸撒野来了!还真的胆大妄为了。”

    听了宋此文的论述后,苏择东哪里还没有疲劳的样子,一脸严肃地与其对视着,像是要立即找他们算账一样的愤怒。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苏择东是东振府邸的最高管理者,当遇到自己的组织遇到问题的时候,除了愤慨的必要情绪外,最为重要的事情还是需要找出解决事端的办法,在脑海中思索了一遍过后,他便接着道:“晓七儿,这件事情你先跟青竹帮的人联系,具体的事情,由我去商量。”

    “是,这个是自然的。”

    晓七儿不敢且也不会违背苏择东即苏堂主的意愿,更何况是对正常的意愿或者是命令,晓七儿一般不会像宋此文那样,老是提出自己的问题和观点与之讨论。

    尽管每一次,都是以苏择东的论点、观点完胜宋此文的想法,但是宋此文仍然觉得,如果没有争论,个人没有想法就执行上级所说的话语,一个组织在智慧、能力方面,就很难有提升,则必须要营造一种争辩的氛围。

    当然,这要是在东振公司的最高领导者即苏择东的允许、引导之下,进行的可行性范围的争论与争辩。

    晓七儿不同于其他人,她也是有自己的想法,而其他东振公司管理层的人员,除了张德兴、赵佑钱等比较有思想的人外,其他的多是出身于市井、军人或者是农户世家当中,对文化、教育等思想层面上的东西就比较不被重视。

    而晓七儿、张德兴、赵佑钱等其余八名通过文笔、文艺选出来的东振公司管理层的人员,则是想通过实践的方式,来阐明自己的观点。

    即具体的表现方式是:在上级下达的命令并不符合自己的心意的或者是想法的时候,他们不会选择立即反驳或者是提出抗议,而是比其他的人更加积极地跟着、执行苏择东的想法和布置下来的任务,如果是正确的话,他们可以获取的银两定然不会少。

    不过,指令或者命令没有多大问题,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只是如果做错了的话,需要负责任的也不一定是他们,帮最高的领导人背黑锅的人是必须要的。

    但是日后可能得到的回报和利益则是不可估量的,特别是遇到明主而不是暴君或者是昏君的时候,即使是最高的领导者并没有在明面上鼓励“背黑锅”的行为。

    但是底下的官员们或者是大臣、大将们,都回去争着去做这些事情。在这样的风气之下,苏择东作为聚义堂的堂主、东振公司的大股东,其肩膀上的压力就在无形中增加了不少。

    因为如果政策或者是所下达的命令、统一的路线方针正确的话,整个组织、公司的运行就会很流畅,自然可以赚取到预期的利益。

    但,如果苏择东作为最高领导者,下达的命令、指示以及制定的线路错误的话,且又没有人与其理论、讨论其中的细节,导致他以为自己永远都是正确的,指示是没有问题,则就很可能导致整个公司、组织被与其利益冲突者抓住了机会进行反击。

    更甚者,直接导致整个公司和组织陷入瘫痪、灭亡,这一点是很可怕的,而这其中,苏择东就感觉到自己对鬼兵队的队员们管理制度的设定上。

    看上去十分的人性化,也符合现在的情况,但是在实践中就出现了很多的问题和强大漏洞,如果不及时将其弥补的话,就会导致整个组织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至少不会是自己心中想要的那种结果。

    **、无情无度的杀戮,这并不是苏择东想要见到、建造的队伍,杀一个人是触犯了杀人罪,杀一千个人,就成了英雄,这在古代的冷兵器时期可以成立,但是在苏择东这个在后世的二十一世纪活了三十二年的人来说,这实在是太残暴了!

    “我们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程泽亨一夜没有睡,一直忙活着在战场的最前线即收拾、打扫战场的任务当中,好不容易完成了交接的工作,想回到后勤部队的帐篷当中休息,却碰上了这么一遭事情,“如果谈不拢,直接灭了就行了。”

    “的确,如果连他们这些小蟹小虾都不能应付的话,那我们的鬼兵队面子也没有地方留着的了!”苏择东这一次一反常态的没有反对用暴力的方式和手段解决当地的帮派问题,他的脸上显露的怒色不减,道:“至于诚王、吕珍等所谓的大将军的脸面,他们愿意丢了,也就丢了!”

    听到苏择东后边说到的话,众人算是都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了,原来使用暴力的提前是有人作为垫背或者是嘲讽的对象,即要的就是他们不作为,要的就是他们推托,反正苏择东是不想再在高邮城中混迹下去了,这便使得张士诚等人的脸打得噼里啪啦的响着。

    聚义堂的鬼兵队也是有着绝对的实力,对高邮城南街的那些地痞流氓们进行有力的打击的,他张世成为了自己的事业,一味地推托,或许在他们自己人内部看上去,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影响,甚至还会有歌颂他的话语,且这种几率会很大。

    高邮城的百姓们和商人们也会买张士诚的账,因为他创建的所谓的周王朝,对老百姓、商人们的政策还是很不错的。

    至少收税不会太高,绝对不会高到百分之二十;也有相应的诚王设立的政府机构,为了鼓动商业的发展而对外进行的资金补贴即后世的贷款,其利息也不会高到百分之三。

    所以,现在的高邮城百姓们和商人们还是可以存活的。

    苏择东、刘振明及其创立的东振公司,算得上遇到了一个好的时代,高邮城刚刚被张士诚拿下不久,就是在百废待兴的时候,他来了。

    即使是到了后面,脱脱、项氏家族等人带着几十万的蒙古部队到来围攻高邮城,城中的老百姓们、商人们以及工匠、士兵等人死的死、伤的伤,一切又是归于尘土当中,又是需要再一次努力、再一次开挖…….

    不过这些是历史的必然性,即高邮城必须要经历过的过程,即使苏择东作为后世人来了,他也没有办法阻止,两万名高邮城的百姓们死于蒙古部队的刀刃之下,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事情,但却是一件必然的事情,没有办法能够阻止。

    苏择东、刘振明想着的只能是尽力地去阻止。

    “我们必须硬气一次了。”苏择东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一次战役之后,高邮城算是被我守住了,而某人却想着过河拆桥的意思,我们必须有所防范,有所作为回应才行……”

    没有等苏择东将自己说的话阐述完整,程泽亨的性子就耐不住了,平时就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也不会刻意地注重公共场合的他,在苏泽东说到关键地方的时候,便又插嘴了:“到底是谁啊?居然胆敢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这高邮城就没有王法可言了吗?”

    “哎,隔墙有耳,这是别人的地方,切莫将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说出来。”苏择东板着脸,双目带着责备的神色,却看不到愤怒,与其说是责怪,倒也不如说是假装,他特意放低声音,道:“到底是谁,咱们定然都是心知肚明的。”

    苏择东的话语,得到了众人的认同,程泽亨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于鲁莽了,所以立即将自己的嘴巴闭上了,生怕从自己嘴巴说出的内容,会对整个组织、公司,他便不再多做言语,一脸尴尬地笑着,脸上的困倦之意却也多了几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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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368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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