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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翻滚的土肥圆     大明1368txt下载     大明1368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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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的《锦衣春秋》大作于今日上架!

沙漠大大是纵横的老作者了,在纵横历史文这版块是享有盛誉的,他创作出的很多很多作品都是脍炙人口的;

    所以大大的新作《锦衣春秋》自从发书就是备受关注的,现在免费了几个月了,小子一直在追看;

    今日大大的新大作上架了,听说有爆更哦,喜欢历史文的朋友们可以去帮订阅下,应该能破个记录啥的!

    链接:/book/

    介绍: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 地藏卷轴突现世间,黄金凤凰再临天地,南北争雄,密云重重。深宫诡虞,疆场喋血。 以天地为棋盘,众生为弈子,英雄豪杰,风月美人,演一出旷世棋局! 锦衣王侯,谱我春秋!

第一章:生死有命的魂穿

    一个紧闭的卧室中,压抑的空气使得乱入的蚊虫都难以生存,房间阴暗的一隅堆放的虫子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被各种历史书籍叠放得杂乱的书桌旁,正襟危坐着一名一脸严肃的青年人。

    此时的他顾不及浑浊的空气与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道,他已经三十二岁了,在经历了第五次恋爱连二垒都没上就被甩的窘境后,心情已达到了奔放豁达的程度,手握着毛笔在纸上挥舞着!

    “恩?哈哈哈,终于完成了!”

    说着,中年人将一张两寸的纸密密麻麻地“涂”上后,又高高地抬起,在白炽灯的照映下,一脸满足地看着上边通篇古汉字、阿拉伯数字以及古巴比伦文所构成的“画作”,又是一阵激昂的大笑!

    “铃!铃!铃!”

    就在青年人放下纸张,拿着毛笔还要在纸张右下脚最后的空白处再添上几个字的时候,他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点开一查看,是一个短信:“苏择东先生,我们已经收到您的辞职书;从今日开始,您正是与本校解除劳务合同,祝您生活愉快、阖家欢乐!”

    苏择东一阵苦笑,阖家欢乐?自幼成长于孤儿院,没见过面的父母都因自然灾害过逝,至今还单身的自己哪里来的家!

    生活愉快?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幸福生活在一定的程度上为财富而生,为有财富的人而活,什么都没有的玩泥巴都性命堪忧。

    “哼!老子不跟你们玩了!我现在就到另一个世界中,哪里是福是祸、是生是死,全由天命!”

    苏择东又握起了笔,在纸上寥寥添上几个字:元末明初!

    若不是看到纸上自己都不能再写出的象形文字,自认为这一生壮志难酬的苏择东都会以为自己写的是遗书;

    不过,他所想的另一个世界,不是死神界也不是天堂、阴间。

    而是与现实世界无异,却处于古代的平行世界;那个世界藏匿于深奥的古文之中,需要有古代的智慧才解开:魂穿,无数的小说都有的故事情节,先对魂穿的暂取保留的态度,就用这文字魂穿,绝对是需要长期的研究的。

    写下了最后的几个字后,苏择东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开始变得沉重,手中的笔自然掉落后,魂穿开始。

    在潜意识中,苏择东需要一直想着方才写下的:公元1354年,元末明初;

    在他爱上历史并从事历史、哲学等文史类的研究工作以来,与现代理工有所隔阂的他居然在研究古代四大文明的时候,惊异地发现道:

    这所谓的魂穿,就是后世人将自己脑海中对过往的某时代中的人情世故、发生的事件在熟谙的基础上,添加上些古象形文字来激起蕴藏在脑中最深处的意识,就能完成所固定那个时代的魂穿。

    而魂穿的过程则必须是在自己与魂穿的对象都是意识模糊,甚至是遗留之际才能完成;则完成后,魂穿者是否能够行动自如、是否能活命就各安天命了!

    苏择东自己也没有信心确保魂穿自己就能活命,他现在只想逃离现在的世界罢了。

    而选择穿到元末明初,是因为时代越近,成功几率就越大;

    之前写汉、唐的时候就因为写不完整,所以都像是程序员写不出代码一样,电脑每次运行程序时候总是会出现错误而导致终止。

    且在元之后,也就剩一个明代是属于中华汉人当政了!则选明初最主要原因还是:建立新明朝。

    而梦想的美满是因为它不需要与生活的棱角相触碰;

    听到了与所在的房间静谧的氛围不同后,苏泽天确定了自己第六次魂穿终于成功!

    但当他想要站起来时,腹部传来的剧痛使他感到全身不敢再多动弹!

    他开始感受到了旁边火焰燃烧木墙所传来的热量,顶着额头上的大汗慢慢撑开了眼皮,一把被血红的焰光照得反射的刀刃立即映入在自己的眼前。

    “完了!看来这次魂穿一开始就要结束啊…”

    自幼没父没母的苏择东平生最怕的就是痛,所以就算是受到了再大的磨难,被别人多大的嘲讽、受到了多大的不公平,他都没有选择自杀;在他的知识范围中,自杀不光是会很痛,而且还会被女孩子看不起,而一旦被她们看不起,他就更没有呆在后世的理由!

    所以,死也死在对于后世的人而言,仅存在现代人看不起的历史书中的古代,对于苏择东来说是莫大的解脱。

    不过他心中也有着不甘,到了元末,没有能像是郑少鹏那样,为这个时代铲除一个贪官污吏、没有惩治任何一个小三,哪怕是救济一个素不相干的落魄士人、讨饭者也没有,更别提改变这段历史,雄韬大略地谋取天下了….

    但苏择东眼前的刀刃带着火焰的残影,并没有因他的不甘而停下!

    就在它快要击受了重伤的苏择东时,又一把带光的刀刃闪现在他的眼前,随后竟挡住了砍向自己额头的刀刃!

    在两把刀刃发生相互摩擦还发出火心时,满脸苍白的苏择东扒在地上,尚且还能清楚地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蒙面黑衣人,他被这突然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匆忙地接下几招后就被疾驰而到他身体右侧的中年男子一脚踹飞几米远,等其在空中划翔了几米后落地就不省人事了。

    见状,中年男子也不再管那厮,连忙蹲下抬起苏择东的脖子,道:“三儿!挺住!爹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不能有事…”

    与眼皮又渐渐闭上的苏择东说完最后要说的话,苏行栋便抬起来了头,大喊道:“所有人撤退,切莫恋战,来日方长,只要留着了条命,此仇必报!”

    感到体内的丝丝寒气,苏择东的眼皮再也抬不起了!

    但他的潜意识中,还能感到中年人正用他满是老茧的手捂住自己腹部的那一大块仍在往外冒着血的伤口,中年人也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喃喃自语道:“孩儿...爹爹,不会让你有事,你不会有事的…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看着苏择东紧蹙着眉头,昏睡在自己的手臂上,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随后慢慢地将他的头平放在地,后,又着背,护着苏择东的上半身,一脸则贴在冰冷的地上…

    在他感到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方才被他一脚踢倒在地上的蒙面男子,现又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刀插入他的后背中。

    就在蒙面男子还想再发力,想要脸被中年男子护在身下的苏择东一起干掉时,对方手中未脱手的大刀居然来了一个反手,对准自己肚子就插了进去…

    当苏择东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回想到昏厥前中年男子舍身救了自己,还将自己的脖子抬了起来后一口一个孩儿的,心里便是感到很是温暖!

    “这或许就是父爱吧,没想一魂穿就能有所得到,也算不枉费此行。”

    想着,苏择东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面洁白的墙壁便映入眼帘,桌面还摆着几束康乃馨静静地矗立在那,慢慢地还能感觉都自己头躺着的居然是一块陶色或是瓷的枕头。

    按照后世书中记载,苏择东立即意识到,自己这次魂穿可能要享福啦!

    这墙壁能够洁白平整而非平民家中的黄或黑起凹的杂木或砖瓦墙;且自己头靠着的,可是自元朝以来只是富人及贵族阶层才能用得上陶瓷枕头,这就证明这家人非富即贵!

    苏择东虽没想过魂穿后要过得有多安稳、多富贵,而他来到元末就是要吃苦、要改变历史的!但这幸福来得快还不及反应,刚拿起垫在自己后脑勺下的陶瓷枕头,想要起身认真查看的时,腹部随之而来的巨痛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死,而不是如愿地进入第七次魂穿!

    第一次魂穿成功的苏择东,经验上不成熟,他并不知道如果魂穿后本体死了自己的意识会归于何处,只是一心想着能魂穿至元末,有番作为罢了!

    忍不住背部的巨痛,苏择东还是“哎哟”的叫出一声,音未有落下,门外就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等一名女子带着这悦耳笑声走进房来时,苏择东眼睛都瞪圆了地看着对方金麦色的皮肤、立体且标致的五官镶嵌在玉雕般的脸庞上,内心疯狂地跳动着,暗叹道:“这到底是谁写的古代女子没有文化则面貌没有展开,各个长得跟后世那位只看《故事会》的凤姐那般**绝代的!这就是女神哈!”

    当美妙的女子走进,看得心花怒放的苏择东,眼睛便是一亮,张口就说道:“你是哪来的女…仙女啊?长得这般俊俏?我可是仙女救来,才能苟活于人间?”

    美妙女子被苏择东炽热的眼神看得脸庞微红,又听他忍着疼痛变声地调戏自己便忍不住的“噗嗤”一笑,道:“没想你长个五大三粗的流氓样,不仅怕疼,还一嘴油嘴滑舌的!与几日前见你,粗鲁之话不离口,帮你查病还被责备的样子还真是大相径庭啊。”

    苏择东见其责怪,便疑惑着快速搜索原主的记忆才得知,原来在几个星期前,原主苏三两就得了一场病,导致平日里生龙活虎的“自己”三个星期卧床未起。

    而爱子心切的苏行栋,险些要被一个江湖游医,用几瓶治疗普通伤寒的药混在一起后就称作神药所骗。

    对方不仅以高价出售,还将混成狗屎状的杂草中药,吹嘘得能将患上黑死病的苏公子治愈!其行为令人发指,这不是拿着狗屎逗狗,玩死了还不偿命吗?

    而苏行栋一时心急,想着再拖延几日,苏三两就能等到其大哥带着封侯令从蒙古归来,到那时苏小儿才可在大都入土为安,情急之下还真答应了下来。

    不过人在做,天在看。

    眼看着其拙劣的技法就要得逞之时,眼前的这位女神就带着两个中年壮汉硬闯入房中,见到江湖游医后,一名高大威猛的汉子直接揪起其衣领,往外门外就是一扔,死了!

    后来这位叫做“覃晓晴”的女子,还真用几瓶珍贵的草药,艰难地熬够了十日的药后,果真将原主救活了。

    但她不知道,为何原主病好后,一句“谢谢”都不说也作罢,但就连正眼都不给她,对他的关心问候也是不理不搭的,且还在自己放低姿态,给他喂药的时候,一个劲的反抗,且还鲁话连篇地将此说成为肮脏龌蹉之事!

    虽然苏择东只能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其所见所闻以及所学知识、武功,而不能体会到他的感情;但作为一个从那十六岁的年纪过来之人,他很清楚原主这是动心啦!

    男生在情窦初开的时候,要引起心动的女子注意,要么是才学八斗的书生用诗书礼乐打动芳心;

    要么是富贵公子,用胭脂俗粉蛊惑一下也能到手;

    而自幼学武的人呢,开放的则也会花言巧语,内向的则像原主这般,对心动的女生简单粗暴以求得女方会给自己与他人的不同的关注…

    这追求的方式各有千秋也都会看人品有收获的,但平心而论话,其中最后一个的成功率,明显是最低的,哪个女孩子不想男生夸奖她、宠爱她、给她所有想要的呢?

    所以,苏择东打算走中间套路,抱着要夸赞却不能谄媚,可以让步但不能退步的原则,便道:“哎呀,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之前都是我鲁莽,所发生之事都是在下一时心急,想快些复原好帮父亲做事!还望姑娘能见谅…”

    这想法是好的,但看到眼前的女子如此漂亮,心一下就软了,想要的强硬也没有了,不过与之前的形象所形成的反差,其效果还不错的;

    话一出,覃晓晴的脸蛋就红了,然后动作更为轻柔,伤口包扎得也更顺手了!嘴上还娇滴滴地说她并没有在意,让苏择东放宽心…

    帮苏择东包扎好后,两人便相视一笑。

    在充满了迷之暖味的时候,苏择东还想再说些高质量的撩妹话,以增进两人感情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不和谐的脚步声…

第二章:六百二十人新成员

    依靠着原主的武艺造诣,苏择东能够准确从门外走来的三人步伐中,分析出他们的气息不稳、血脉不通畅,但步伐稳健、丹田稳重,则断定,来者是练武之人,且都应是外功的练家子!

    而根据后世所记载,外家练子的脾性跟原主一样,苏择东刚一想到“鲁莽”二字来形容来人的时候,门外就恰时的闯入三名壮汉!

    一进来,三人中的一名面带凶煞的壮汉,就瞪圆了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正被女子引得魂不守舍的苏泽东,大喊一句:“少爷!你没事吧!”

    壮汉的这一句话,成功将房间内的暖味氛围成功了,然后这三人为首的小胡子,便将方才大叫的壮汉强行挤在身后,快步走上前来拿开覃晓晴在不经意间被苏泽东握住的纤手后,又假意不小心地抹了一把,直到被覃晓晴感知后紧张地甩开才甘休。

    这举止比自己还无赖的人,苏择东一眼就认出来了!

    此人正是原主执行任务时的组长,因为原主的父亲就是他老大的缘故,所以对他可谓是照顾有加,只是在行动时招到的是自己人暗算,才弄成这般下场!

    看到苏择东眼睛变作了严肃,甚至冒出了血丝,覃晓晴便很识趣地先行告辞。

    房内的众人目送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视线中,甚至还恋恋不舍地还在伸头望去。等苏泽东看不见后,便“咳咳”声后,见其都一脸严肃地转过身来看向自己后,便一脸严肃地问道:“现我父亲在何处?那晚兄弟们伤亡又如何?目标人物杀掉了吗?”

    被苏择东这么一问,三人脸上的喜色瞬间变作低沉,无人敢做声,苏泽东也耐不住文人的性子,提高了声量,严厉地问道:“胡子哥!你快说说,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择东眼前的小胡子,真名叫做刘振明,在明教聚义堂的暗杀组呆了六、七年,算是老资辈了;

    不过此时却被这毛头小子叫做胡子,他却是无心计较。

    毕竟由于行动的保密程度高,再加上聚义堂的暗杀组,训练和管理都很封闭,虽然在训练中打过几次照面,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苏家的贵公子公子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实属正常,更何况,在一个星期前他还失去父亲。。。

    所以,对其不幸的遭遇所产生的不良情绪,做久了杀手的刘振明多少总是能理解的,此时能做的也只有安慰他,并鼓舞他面对新的人生。

    刘振明深深地沉了口气后,才将那夜的悲烈惨状说出出来道:满春楼内,二十五个动手杀人的兄弟,加上叛变的两人,共死了十五人!而这十五人中,便有这明教最大且最具实力的聚义堂的堂主,也是原主的父亲:苏行栋。

    听到这个消息,苏择东的心里“咯噔”一沉!

    苏择东还是没忍住脾性,轻轻地叹一口气后便将眼睛也闭上了,想到自己后世已经没有了父母之爱,而魂穿后刚从苏行栋的那声“孩儿”中,心中暖暖地体会到爱意后,却没想自己活了下来,他却离去了!

    在沉默的压抑气氛中,苏择东又搜索到原主的记忆,得知他的母亲乃是蒙古的贵族,与他那常年在蒙古内战的大哥一起,过着草原上牧羊的生活。

    但是在这十多年里,就算他们与在生活在大都的苏家相隔不到两百里,仍是要碍于皇族、战乱等种种问题,只跟他们见过三次面!

    这样一来,就连原主不能体会到的母爱,苏择东就更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刘振明见苏泽东的脸色抑郁、低沉,作为聚义堂的“老资辈”,他有些看不下去,再想到目前所面临的种种状况,于情于理,他都要再说一些什么。

    刘振明提了提嗓子,道:“咳咳,少爷,现在可不是悲伤的时候,聚义堂的情况很是危急啊!”

    “明教的三位长老在我们行动失败后的第三天就有下命令了,要以聚义堂原堂主苏行栋管制不力,则造成暗杀组内出现奸细而直接导致任务失败为理由,取消我们原有直接掌控暗杀组八千三百多人的资格,并要将其平均分配到全教四十八个堂口中最具实力的十二个堂口内!”

    见苏少爷仍是低着头没有反应过来,刘振明就停顿了一下,整理了自己的思绪,接着说道:“他们这样一弄,我等曾有着教众、门生、访客等数万人的聚义堂,现在只能留下六百二十人!他们只给我们优先选择权及直接录用权,即使是这样,苏家的十几条南北贸易来往线估计是难以维持了…”

    苏择东一听到原主的父亲刚毅去世,明教的长老竟不顾任何情面的立即对聚义堂下手,怒得他涨红了眼睛,对方现在可欺负到自己头上了,便忍着巨痛。颤颤巍巍地坐起了身子!

    随后,又在三人的搀扶下从床上站起后又坐到了桌旁的凳上。

    即使是在大都秋季的寒风凛冽,就这几个简单的起身、走动几步又坐下的动作一做下来,苏泽东也是汗流浃背的,自顾自地干喘了几口气后,才嘴唇惨白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从八千人中找出最有才干的六百多人来!”

    “至于那十几条南北纵横的贸易线…不要也罢!天无绝人之路,此路不通,就另辟蹊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命留住了!”

    随后苏泽东便运用自己在后世的大学中的学生会中,学到的经营管理理念神情凝重地对刘振明挑选准则提出要求:

    第一,人不一定都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只要是态度端庄、有担当精神的人,就算能力可以不出众甚至是平庸也要进来,当然数量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第二,在兄弟们心中或口中,才德兼备的人是重点的留下对象;鉴于此类人不算太多,所以对其待遇今后要有所提高;

    第三,留下的人最好有一半是有过组长经历,或正在做组长的人;鉴于此类人有组织、领导的经验,所以要秉持着有德必留的态度,暂且放松对才的要求。

    将自己要求提出来后,为了让刘振明及其帮手能更好的领悟、贯彻这六百多号人选人的要求,从而更好地开展工作,苏择东随后便向其解释道:

    就聚义堂现在的情况而言,将六百多好从中挑选出来无异于重头开始!

第三章:新东家上任的三把火(求收藏)

    既然要搞,就要搞得更好,既然要做,也要做到最好!

    苏择东认为要将一个组织朝着正确的方面发展好来,除了必备的专业人才外,领导在其中起到作用也是相当关键的!

    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铜锣湾只能有一个陈浩南!”

    所以,一个有才华的人没有德话,就很难受到上司的控制,甚至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其内心的狂躁而急功近利、以权谋私,甚至被人利用!

    这便是导致聚义堂被人抓到了空隙,并使得其最终难逃被瓦解的命运的最主要内部原因!

    这不是苏泽东再想看到的,对于一个组织的扛把子而言,他现在所要做的不是利用手头上的多少多少人马以及多少吨资源进行反击,而是必须要组织好、笼络住手中所能用的人,不然这一切都会无济于事。

    且要在成长阶段不露出声色才不会被敌人警觉,即使是暂时低头、受辱,对于一个要成大事者,也是必修的功课;只要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乘着猎物还在窝里的床上卿卿我我之时,再进行反扑才是最佳的选择!

    等苏择东解释完,尽管从刘振明等人的眼神中,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坚毅与决断,反倒是懵逼中略带质疑,他也仍感欣慰,毕竟他们与自己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能耐心地听完自己“神神叨叨”的话语实属不错,光从这点看来,他们是符合共同创业的人选!

    得到苏择东命令后的刘振明等人不敢怠慢,虽然真心不懂他的管理理念,但他们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都是想有所作为的。

    要想有所出头,就务必收起自己的小聪明,无论对错地照着上司的指示做到就行了,且还要有一定的背黑锅的精神,那么想不得到重视、不加薪都难!

    特别在元末的乱世,又在权力与利益至上的明教中,摸爬滚打了有些年头的刘振明更是深谙此道理,他知道要想从八千三百多人中,挑选出六百多人光靠自己与另外两人勤奋和忠诚是不够的,要想办好了,还需要找有能力的人帮帮忙。

    且帮助自己的人最好是有些古板,这样他才不会发现所选的人中过半是自己的亲信或友人,也不会在事后与自己争功劳!

    按着这个思维,刘振明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数百人的名字,思来想去一刻钟后,最后还是决定了与自己同一批队伍入教的宋此文前来帮忙。

    宋此文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没有家室,也没养子,所以他全部的心血全都投入到聚义堂的经济建设中,属于成熟寡欲的实干家,很是难得。

    在入教之前跟苏行栋是同行,在南方干事药材及运输的买卖,但近十年来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不说,每天还要过着担心家毁人亡的生活,所以索性拿着全身的家当,从江浙行省前里迢迢的跑到大都来,投在闻名药界的苏行栋的门下。

    之后帮苏行栋打理了几年的药材及南北的运输私盐、粮食的生意,产生的经济效益还算可以;到了后边,聚义堂中苏家这条线上的生意大多交由他来打理。

    在他的全身心地投入到苏家的经济建设,奉献其所有热忱和能力的同时,加上苏行栋十几年来的积累,最终使得聚义堂在近几年来成了明教中最能赚钱的堂口!

    聚义堂的财富也就为此被教内众多野心勃勃的堂主、长老所盯上,则为现在内部瓦解埋下了伏笔…

    看着自己的多年心血要同苏行栋的赫然离去,聚义堂又被因分裂而要毁于一旦,宋此文很是痛心疾首!

    平日中面无表情、勤奋工作的他,在得到苏行栋的死讯后当众大哭了良久,之后的几天便是一蹶不振,抱病卧床。

    当他从脸色憔悴的教众口中得到分裂的确切消息后,情绪忽然大变,暴怒而起后疾步跑到掌管聚义堂的白鹰长老的府邸前,大吵大闹一番,还将人家五六名家仆打趴在地后才被闻讯赶到的刘振明等人控制住。

    不过,当白鹰长老得知前来闹事的人是平日表现不错、兢兢业业为聚义堂及自己赚钱的宋此文后,也觉得对聚义堂的确亏欠,不仅没有再追究其罪,也让人带话说了,等苏行栋的三公子伤病痊愈后,自己定会择日登门拜访。

    得到对方的许诺后,宋此文才就此作罢,不再闹事,而每日却仍是消沉,以饮酒为消愁!

    酒楼中喝得面红耳赤的他,在听到刘振明带来苏泽东的口谕及其选人标准后,先是仰天大笑,后大声说道:“好!苍天有眼啊,聚义堂现定不亡矣!苏大哥,这杯酒弟弟我敬汝!告慰你在天有灵,还留下了这般优秀的将才!定会助我等度过难关!”

    刘振明作为一个后世人也是有些雄途壮志的,在平日里就有留心观察身边教众的一言一行,对有才干且态度好的人是尽量的交好,提拔就提拔,则因此受到其他两位每日不务正事的副堂主冷眼与排挤。

    熟悉苏家生意的宋此文也提出自己的要求,道:

    第一,这六百二十人中,必须涉及到贩盐、贩粮、脚夫、铁匠等各行各业的人;

    第二,对杀手的选取,必须保证其人品上,择武功优者选入;而其沉默寡欲,不拉帮结派者优先;

    第三,由于人数的锐减到原先的十二分之一,对钱粮增加及加多少等相关问题,要再讨论后才能确定,所不能马上就给被选上的人答复。

    所以在随后的五天五夜里,刘振明带上陈氏兄弟二人与宋此文不厌其烦地对八千三百多人进行来回挑选,草拟好一份大名单后又来回细琢、讨论,有问题或大的争议,再选、在挑、再制作,最终反复了几次,终于挑选出六百名符合六重标准的人选。

    在苏择东布置任务后的第六天,一份六百二十人的大名单便被刘振明恭敬地放置在其桌面上,等待新官查阅...

第四章:哎呀,钱包呢!

    与六天前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还要求女子安慰相比,苏泽东的脸色明显好得多,其中之因除了药效良好外,美艳如仙的覃晓晴每日陪伴也十分的重要。

    覃晓晴可谓是人间天仙,下凡的时候也有着爱抚凡夫俗子的心,在帮苏择东细致地帮其换药时,还能让其有意无意地轻碰她芊芊素手,给予他精神上很大的慰藉,对他恢复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苏择东这几日并没有过多地以受伤为借口而报思银欲,为了快些融入这个时代,他每天除了喝苦涩的汤药外,还要喝上几斤蒸馏酒,其目的除暖胃、活血外,也为之后能跟兄弟们打成一片、各方面的应酬等做好积极的准备。

    酒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当喝酒不起肚腩的情况下,还能多喝些!

    拿过刘振明放在桌面上酒瓶子旁名单,大致地看了一遍后,苏泽东作为后世的教师也不得不佩服制作此表单的人心思缜密,单上除了六百二十人的名字、民族外,还在后边记录了从事的职业及大致的社会关系,且其罗列的工整程度跟后世的excel表格文档相差无几。

    从刘振明的口中得知制作此表的人为其“先父”的得力干将,宋此文先生后,苏泽东便立即站起了身来,激动地说道:“刘大哥,可否现在就带我前去拜会此人呢!”

    刘振明心里明白,新官苏泽东这是要打感情牌了,其做法这样就是表现出他的爱才,拿美好的承诺与赞许让对方感到受到器重后,便稳定了军心;

    且在得到他死心搭地的追随时,也能产生连锁效应,让教中的众人都知道他们的头儿是尊重人才的贤者,这样做起所安排的事情来积极性就提高了,办事的效率自然就提了上来。

    这个套路是自古以来就有,且是做上司的人必备技能。

    所以无论苏择东在与宋此文见面后,所感谢、称赞的言辞有多美,所承诺的事物又有多雄伟壮阔,给刘振明的第一感觉就是吹牛皮…

    但他也知道,上司不会吹牛皮,牛是不会帮他耕地的!就算说一套做一套,说的那套可是必不可少。

    在与宋此文促膝长谈了一个时辰后,苏泽东就觉得与古时的文人交谈不时地还要对其诗歌应和上两句,特地的与其牢骚产生共鸣,还是真有些累,但碍于面子和此行的目的,他不敢主动告辞。

    此时,一直端坐在一旁沏茶,强打精神地认真听着两位文人墨客bb的刘振明,机敏地察觉到上司的脸色略显疲惫,估计其是心生退意了,便提高声量,夺过宋此文欲要解释自己提出的“何为君子”的问题,道:“苏公子!这白鹰长老不是近几日会到聚义堂中拜访我们吗?但现在厅中没有任何美酒佳肴可招待,这似乎不符合待客之礼吧…”

    没等刘振明的话说完,宋此文便转头看向了他道:“哎呀!这就是我们的不对!之前是我鲁莽,冒犯了长老。”

    “他非但不计较,还以德报怨地给了我们一些权力以挽回颓势,又说要来看望苏公子,我们要是再不细心招待,可就真对不住人家了…再者说,瓜分聚义堂一事,白鹰长老也是做了一番努力的,但这大势所需,听闻暗杀组若是不分,朝廷就要对明教进行打压了…”

    苏择东若有所思地轻点头,他知道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力量作为后盾,孰人敢触碰一个数万人的组织呢!

    这其中的利润和风险是并存的,没有朝野内外的支持下的确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事情并没那么简单,刺杀行动失败以及最能赚钱的堂主及其孩子在行动中遭人暗算,这可不是几个无名小杂碎就能策划、执行的事情!

    苏择东托着沉重的脑袋,慢慢地站起了身,与宋此文做了简单地告辞后便与刘振明走在大都繁华的街道上。

    元末时,朝廷虽然发行一系列极其细致的农业政策及措施,却不抑制商业的发展,而且还很重视色目人在大都、中书行省等地的商业发展,以此赚取可观税收。

    所以,一看到白日的街上车水马龙,路边摊贩们还在叫喊着的声音,刘振明便慌了神,咽了口唾沫,道:“这…苏公子,你带钱了吗?”

    苏择东也是一愣,表情有些慌张,眼珠瞪圆了,说道:“没有啊,我方才听你说要出来采购,还以为你带了,原来你也没带啊!”见刘振明强挤出微笑,无奈地点点头后又道:“没事,那你可记得满春楼现在何处啊?”

    刘振明点点头,一脸坏笑道:“怎么?公子,你是在卧室待久了所以想找点姑娘陪您喝点小酒解解闷么!不过那夜满春楼已被蒙古鞑子的“飞火箭”烧成灰烬,不过我倒是有好的推荐!唉,想来我在这片还是挺熟的,喝酒享乐的地方可没少去…”

    在刘振明向自己介绍附近娱乐消遣的酒楼中,姑娘是怎么怎么的美貌妖艳、婀娜多姿的时候,苏泽东便瞥了一眼对方的裤裆处还有些隆起了,便不好笑道:“咳咳,正经些,我是想看看场地,希望找到一些线索。”

    刘振明来了兴趣,“好啊!我现在就带公子前去!满春楼是在城外不远处的商业街…繁华的市!其旁边还有几家不错的外资这带,我很熟不过还没看出来,公子还有福尔摩斯那般,从废墟中提取出证据的本事?哦!福尔摩斯是色目人,我在前些年到跑商的听说过。”

    苏择东停住了脚步,定了定神,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刘振明的穿着打扮,的确与自己有许多的地方有着相似之处,而其中最为明显的是,穿同样的衣服却没有元末人的土气…

    “看来我们都是一代人呢!这魂穿是要变成群穿了啊!”

    由于苏择东的身高七尺五即185cm(商代的一尺,约为今日的16.95cm),而刘振明仅为七尺177cm,所以与其贴耳说话时,就需要半拱着身子。

    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苏泽东的背后闪过,等其感到被碰撞而转头看时,哪里还见得到人的踪影呢!

    “呀,我荷包呢!”

第五章:见义可以勇为

    苏择东随即意识到身上少了些重量,随手一摸腰带,系在腰间的长方形荷包果真不见了。

    “关于魂穿这事,还真有些悬乎!魂穿也能群穿…这里人多,咱们回去聊啊!不过你不是说没有带钱吗?怎么还有荷包?”

    “唉,这荷包中没什么重要东西,就我这几日闲得无聊将一个匕首修了修,弄成迷你版的防身罢了!丢了就丢了,改日再做便是!我们现在还是先到满春楼吧,晚了我怕你就不想回来了…”

    见刘振明表情凝重地看着前方,并未接过自己话,苏泽东又问道:“又有何事吗?”

    刘振明指了指前方不远处,一名头戴一顶箬笠(斗笠的一种)的人正在与一个在寒风中仍袒胸露乳的壮汉推挪着,被壮汉抓住手腕的那人,口中还在说着从未耳闻的语言。

    没等苏择东再发问,刘振明便道:“在这条街上我见那戴斗笠的那人不下五次,应该是这一带的梁上君子没错了!如果没有猜错,他没被抓住的右手正伸进的腰带中,正是要掏你的匕首…”

    “不是吧,从我腰间轻而易举地拿走荷包的扒手,居然被那五大三粗的莽夫所擒住,莫非他还是便衣不成?”

    苏泽东听完身旁的刘振明仔细分析后,便瞠目结舌地说道。

    刘振明摇摇头,道:“这就是你对女子没有警觉啦!你到现在还以为偷你荷包及被那莽夫抓的人是男子?唉,真不懂怜香惜玉额。”

    “…”

    苏择东没想这次魂穿还能亲眼看到电视剧中常见的女扮男装的剧情,真是收获不小,惊喜不断啊!

    再往前看去,那被抓住的手腕果真白嫩,难怪那莽夫会一脸的坏笑,不作言语地想拉女子进小巷道吗?

    就在二人观望之际,两人在大街上的拉拉扯扯逐渐引起了众多路人的围观。

    他们虽然都能认出那箬笠底下穿着男装的实则为一名女子,也知道满脸银笑的莽夫对其心怀不轨,想要强迫她做些猥琐之事!但没有一人上前阻止莽夫,反而是围在旁边嬉笑着,“劝导”女子从了莽夫,说是做他的妻子每天都有肥肉吃,保证能将其养得白白净净的!

    苏泽东有些看不下去了,与刘振明对视一眼后便想淌这趟浑水要出手相助。

    恰时,人群中穿出了三、四个瘦弱黝黑的男孩帮女子解围,但由于身材矮小,他们只能拼命地拉住了莽夫的腰间的衣带,看其意图应该是想要莽夫松开其抓住女子的手。

    看着几个男孩的样子年纪都应不过十四、五岁,苏泽东便是一阵心酸!又从他们叫嚷莽夫松手时所说的普通话来看,他们与女子应该不是一个民族的人。

    莽夫被这几个想甩都甩不掉的男孩纠缠烦了,索性朝着人群中喊道:“哥几个!快过来帮忙弄走这几个毛孩子!今晚这妞,俺们一起分享!哈哈哈!”

    在一阵狂笑中,从人群中还真走出了三个肥头大耳莽夫,从他们袒胸露乳的穿着上看,他们应该都是杀猪的屠夫,挺着大腹便便,一脸坏笑地踱步走出人群后,便一人拉住一个孩子背后的衣裳,甩手便是一扔!

    随后看都不看被自己扔在地上哀嚎的几人,他们就不顾女子的喊叫,在旁人阵阵的叫好声中,猛推穿着宽大的衣服却还挡不住其皮肤白皙细嫩的女子!

    眼看着他们就要将女子推进房门时,两个黑影的突然闪现就将四名杀猪屠夫中的三人踢飞在地上!!

    被二人的突然出现而扰了他们看好戏,旁人就开始谩骂道:“哪来的傻子,在这时候撒野哈!没见到好戏就要上演了吗?”

    也有不怕事大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喊道:“嘿!这二人从体型上看不错哈!估计又是哪家的公子想要来抢人!哎,这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喂!前面的两位兄弟,下次得赶早哈,早起的鸟才有虫子吃!”

    苏泽东不顾众人的嘲讽和呼喊,抓住莽夫击来的拳头后顺时针便是一扭,气急败坏的莽夫低估了来着充英雄的力道,被其这么一扭后竟下巴朝下,“嗙”一声巨响后,两颗大门牙就这样被打掉了下来!顿时昏倒在地上,抓着女子的手也自然地放开了。

    之前就被二人踹飞的三名屠夫,站起来后邪念不减,还想进行反击的却正巧看到体型更为庞大的大哥都被撂倒在地而昏迷不醒了,当机立断下扭头就跑!

    苏、刘二人也没有追上去再教训一番的心思,拍了拍粘上了几个又土又肥的莽夫油腻腻的手后,就向满春楼走去。

    两人刚走出城外,后边的喧闹声自然消失了许多,但刘振明的眉头却与苏泽东一样皱了起来,两人一到门外便一个转身,转进了一个幽静的小巷中。

    跟在他们后边的人不知是计,紧随进去后却没料想扑了空,里面竟没一人;正为此纳闷的时候便感到自己的腰间一沉,神情慌张地顺手一摸哪里还见得到荷包的踪影,没等其发作,自己的脖子上竟然感一紧。

    原来,苏泽东在与刘振明进到巷道后便兵分两路,自己双腿夹着的巷子两边的墙爬到高处后,只等后边的尾随者一进到巷道就将其控制住;刘振明则是从巷子口的另一处潜出去,看是否还有追兵,来的话又为何人。

    认出了一直在后边跟踪的来人是从屠夫手上救下的女子后,苏泽东心恐这是计谋,若是她只是一条元朝官兵的引子,专门勾爱多管闲事的壮汉或侠客“相助”后,就先对其感恩戴德的麻痹对方,随后跟踪他们,找到机会便召来埋伏好的官兵将上钩的壮汉、侠客们以各种名义抓住。

    而他们大多的结局都是要为官府或军中棘手的案子背黑锅,他们可是吃狼奶长大的人,可不会管你做没做过,是否承认,你出手打架了就是犯罪!死的就是你了!

第七章:元末奇女子

    特别是前些日子,满春楼的刺杀行动失败后,刺杀目标孛瑞金可是下了血本,调动了自己手下所有的五千名侍卫军不说,他更是向他那当皇帝的侄子,借了城里城外的怯薛和侍卫亲军,共计两万的中央宿卫军队!

    虽然大搜捕在一个星期前就结束了,按照朝廷的老套路,在塞外抓了几个土匪头子向上头交差,则具体的操作在未进行深度调查前无人能知的。

    想到这,苏择东的心里便是五味杂陈的,人虽被控制住了,但还不了解外边情况的时候,他的神经仍是紧绷着的。

    被苏泽东钳住脖子的女子想要转头看他,却立即被其狠狠地强扭了回去;刚想要发声说话时,对方更是感觉喉咙有所动静时就按住了喉结,使得女子只能将气息卡在喉咙中,上下不得。不想女子居然还会用腹肌的变动来发声!

    只听她喃喃地对苏泽东说道:“大哥…快放了俺…真的很难受啊…俺不是坏人。”

    “唉唉唉!你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人家就一个小姑娘,抓得那么紧干嘛!快松开!”

    意识到这是场误会,苏择东便立即松开了手,自己的脸上也是微红,脑子飞快转动着思索如何跟人家女子解释,而一句“对不起”刚一说出口,被其钳住脖子的女子缓过劲来了就连忙转头笑着说道:“不不不,公子!我没事!我也是练家子!这点程度不算什么,我真的不是坏人,请相信我!”

    女子的话语间,苏择东才有机会真正地看到这眼前这女子的样子,白皙稚嫩的面庞尽管带上不属于她这般年纪的忧愁也甚是可爱,其柔情似水的大眼珠子,似乎还在与自己叙说着与其年纪不相符的苦难…

    女子很是漂亮,后世里已经活了三十二年的苏泽东竟一时看呆了神!

    等刘振明推了推他的胳膊才缓过神来,道:“相信相信,此事是我们才鲁莽,还望姑娘见谅…哦!那匕首若是姑娘喜欢,便当做我的道歉礼,拿去吧!其虽不算上昂贵、精美,但这或许能在关键时候帮助到姑娘,只是不知姑娘为何要跟在我们的身后呢?”

    被苏泽东这么一问后,女子还略带喜色的脸庞“刷”的一下便低沉了下来,道:“公子请不要叫我姑娘,我尚且年幼,这样一叫,甚是奇怪。”

    “我叫作晓七儿,这是我来到大都后,这条街的二喜哥帮起的汉人名字!他方才也有来帮我打坏人,只是他们都太过于瘦弱,不是坏人的对手….我和他及其几个伙伴都是在这带混口饭吃的…”

    “哎呀,两位哥哥!还莫要嫌弃我在大都的大街小巷中,以偷窃为生!只是我一个从辽东行省落难而来的契丹人,想在此处找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很是困难,再加上我为女儿身,怕是有虚情假意之人,请我到其府上做了丫鬟后,又心生歹意,夺了我的志向,那该如何呢…”

    苏择东心里暗自一笑,没想这看起来年纪轻轻、姿色算是绝佳的小娃分析事情还挺透彻,不过也难为她了,这时代社会的事实便是如此,一个掉以轻心便会被人夺了心智、拿走性命,就连帮人家数钱,也是要备受折磨。

    刘振明比苏泽东更早一步表达了对她的欣赏,嬉笑道:“哈哈,没想你个几尺小儿,看待世俗也还算透彻,混迹于大都的街道且以偷盗为生也不算是无药可救,就从你心智而论,绝对要比那么除了小偷小摸外,屁大不懂的阿猫阿狗的强得多…”

    而说着无心听着有心,刘振明没想就自己这随口一说,便惹得晓七儿面红耳赤的,嘟起了小嘴,怕是要再说,她的眼泪就要流出!

    刘振明不敢再言,晓七儿便紧接着道:“他们不是阿猫阿狗,他们都是有名字的!带头的哥哥叫做四喜,他们和晓七儿都是好朋友…”

    随后晓七儿又说出她与四喜等人怎么认识,他们又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大家在一起又是怎么生活的…

    其在话语说辞间,显得其喜笑颜开的样子与其说的令人寒暄的事情格格不入,这的确给了苏泽东足够的震撼。

    晓七儿的话说完了,将其苦与乐、喜与悲都与素未谋面的两位哥哥面带喜悦的讲诉一遍后,又忽低下头来,道:“如果能够这样生活下去,我也会很满足的。只是…前些日子四喜哥突然说他喜欢我…想让我做他的媳妇,然后到别处生活…可我对他的感情只是兄妹般,这样一来…”

    晓七儿的这话引得苏、刘二人没忍住笑出了声,苏泽东看到晓七儿迷惑的大眼睛,只好说道:“那晓七儿,你今年几岁啊?”

    “十七岁了,怎么了?”

    “恩…十七岁,是可以谈婚论嫁了,你觉得我身旁的这位小哥,如何啊…”

    “公子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再赖着四喜哥他们…看二位公子相貌堂堂的,言行举止前又透露出与众不同的气质,实为大富大贵且品行端正之人咦!晓七儿便想,在您身边讨份吃喝,”

    苏择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次看来是自己俗气了,人家晓七儿可是真为女中豪杰,这夸人的本事还是足的!话都说那么足了,自己再拒绝还真不好意思。

    但考虑到这类女子在公司中,如果管理得好就是最佳员工,而弄得不好就是职场大妈,每日只会与男、女同事勾心斗角的,则要给出答复前还是要有所慎重,再考量一番,上下端详一番后道:“看晓七儿这身材,绝非要干苦力之人!请问跟了我之后,你有所长处能帮到我啊?”

    被问到有何能力,晓七儿便露出自信的微笑,道:“说到这能力,扛米扛粮的重货晓七儿自然是不擅长,陪人喝酒办事也非我能力之事!但要说到轻功身法、打听人或事情,对于我来说还是小菜一碟的。只要二位公子吩咐,给点粮饷,晓七儿现就能做事!”

第八章:在特殊时候纸尿布也有它的作用

    与苏择东不同,刘振明倒是没出眼前的这名女子除了相貌出众外,还能有什么不同,轻功好否先不论,因这时代轻功好的人不在少数;就说她打探的本事,这不是一般的三姑六婆闲来无事的时候都做到么?且大多是流言蜚语,其可信度与可用度都是极低的。

    刘振明怎么都想不通,但按照后世的思维就有一些头绪了,凑过苏泽东的耳边,道:“嘿,哥们!你不会是看着人家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就想将其占为己有吧!还真看不出哈,你这相貌虽不算是正统的为人君子,却也不是市井无赖啊…怎么所想之事这般…独到呢!”

    “唉!庸俗!考虑到一个团队都是大老爷们业不是事,就拉这小妞来先试试..”

    几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苏择东也从中看出了晓七儿不只是一个机灵的女孩,而且还懂得人情世故;她脾性虽有些刚烈,但在“未来上司”面前还是很知趣地走在苏、刘二人的后面右手边的位置,这样一来既体现出上下级的关系,也方便了前面老大时不时的转身问话。

    被火烧成灰烬的满春楼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至少在前来查看的几人眼中是这样的!但对方做得越是干净、所留的线索越小也就意味着敌方的实力越厉害!

    苏择东可不愿意魂穿到元末还被古人的把戏当猴耍!这并不是自以为自己的智商要比古人高出多少,可是自己的阅历可起他们可多上几百年!

    虽说后世的自己也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但魂穿到元末,想要做到颠覆的改变,自己也还是做足功课的。

    而工业对于文科出身的苏泽东来说,要求不高,了解一些,懂得一些化学、物理公式便可,对他来说时局的大致发展,人情世故、做事的正常与非正常的手段等方面,还必须学到一些!

    再做完无谓的勘察现场后,苏泽东便与晓七儿来到刘振明身旁,后者则因在集市中露了脸,担心后追兵或附近有探子埋伏,所以让二人在此处查看,自己则到附近巡视。

    在得到其附近并没有异常准确答复后,苏泽东就下令道:“给你们二人,在三天的时间内,把满春楼事件的前因后果、所牵扯到的人、内幕什么的都弄清楚了!莫要有半点疏漏,有何需要帮助的,直接都到聚义堂大厅找我便是,万不能惊动其他人!”

    当被问到为何只给三天时,苏择东便回道:“再过四天,就是我“父亲”的葬礼,想必白鹰长老也会到场,心里有了底才好跟那老狐狸谈条件;再者,三天的时间对我们是紧,但好处在于不易被敌人察觉到!”

    晓七儿不再问什么,与刘振明交接好工作后便一个蹿身消失在郊外的道路旁。

    看着晓七儿身手敏捷,俏丽离去的背影,刘振明眼睛都忘眨地问道:“既然人家姑娘走了,我就想问问你,你到底看重她哪一点?除了脸…和身材。”

    苏择东笑道:“你能放过人家吗?她才十六岁!话说回来,至于有用没用,现在还不赢清楚,不过在特殊的时候,就算是条尿布也有它的作用嘛…”

    “你这比喻还真恰当,弄得我想跟你换个话题…”

    随后二人便来到满春楼附近的一家小酒馆中,点了一盘几盘小菜后又上了几壶蒸馏酒;悠久就有故事,这是两个后代人不约而同所达成的共识。

    交谈中,苏择东了解到,刘振明在后世毕业于广东的理工王牌即中山大学!之后也考上了公务员,前途一片光明;

    只是成功来得太快不懂事,抢了上司的梦中情人做了情人;公务前途就一落千丈了,先在广东的一个博物馆中当编织保安,混了几年自己也还算争气,弄到了一个警队的编制,才有机会接触到博物馆中一些较为珍贵的文物。

    在一次展览前,机缘巧合的他巡逻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安静地放置着一块奇怪的石头引起了他的注意,细看后发现标签上写着其为元末时期无量山上的作品…

    理科出身他对此产生了莫名的好奇,违反了规定将其进行高清技术拍照后,用了两年多的闲暇时间,在自己的家中将石头上边的图案和稀拉的文字工整地抄录下来后,当场昏厥!

    等再有意识的时候,看过大纵横穿越小说的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要么是完成了魂穿,要么就是直接嗝屁,这东西伯利亚的漫天飞雪寒冷刺骨,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多亏了苏泽东原主的父亲相救,才总算捡回了一条性命。

    之后他就以原主“刘三系”的职业武夫(或作打手)身份,跟着刚到大都创业的苏行栋四处奔波;

    那几年正好赶上了农民起义的好时代,光南北走私盐、粮食就赚到大笔,再加上与地方元军兵器上的买卖,生意很是火红。

    帮聚义堂赚的钱后,他在暗杀组的职位也一飞冲天,做到了副堂主的位置上,在聚义堂及明教也算是一号人物,便改回后世的名字;

    只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在元末的发展出现了新的障碍,与另外两个副堂主因资辈的问题有所不和,则处处被打压一直不算很冒头,预计好的发展南方水产业及海洋业也因此受到限制,进度缓慢。

    苏择东笑道:“嘿,哥!没想你个理科生故事也挺丰富的,还有意识在古代发展海洋业,我很欣赏你啊!不过被另外两个副堂主打压,这我就不太理解了!你旁边没有能人帮你?”

    “有啊!陈氏兄弟两人就是?只是时局所限,一直还没轮到他们上而已。”

    “你不说这,我还忘了问你,他们俩厉害在哪?使得你器重?”

    “嘿,他们所学所练的可都是外家功夫,太祖长拳听说过吗?就他们家就学那个!若是赶上了战场上真刀战枪地干!他们打前面和后边,咱们夹在中间岂不是安全多了!”

第九章:笼络笼络人心

    “唉,说得咱们跟倭寇似的,我们躲中间旁边都是实干的!要是碰上像戚继光的鸳鸯阵也没戏!再者说,这年头,男子少不习武、老不打铁的,怎么个生存!说点实在的。”

    “哦..他们祖上就在江南那一代、开铁匠铺,现在那边的起义军兵器几乎是他们家制造的,而他们兄弟二人对铁匠没意思,才选择跟我干的!”

    “哇!那可真是捡到金砖了,尿布变卫生巾了;那以现在的局势看来,南行就简单多了。”

    两人的交谈直到深夜,苏泽东熬不住困倦找了间房后便睡下了;刘振明也熬不住美色,找了间房后也引来一名浓妆的美艳女子,扭动着妖娆的身姿与其进到房间内,随后便是一阵阵男的玩欢、女的喜爱之声。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苏择东想找刘振明才知道他昨夜可没耐住寂寞,与妖艳女子龙腾虎跃了一番!

    大事当前,属下的玩性不减,做老大的理应劈头盖脸的骂一顿才是,但念及人家是第一次与自己合作,且没有误事,这人有三急嘛,最基础的需求还是能满足就满足吧,反正之后的几天有他忙了!

    这一次,苏择东并没有违背自己作为上司的初衷,该做正事的时候丝毫不给属下一点空闲的机会!

    所以让能力高、责任大的刘振明一连几天下来绝对没有喘息的机会。

    首先,要让他做的事情便是与晓七儿协作的收集情报工作,他要负责的是派出且监督其手下的探子,时刻监视此事过后最得利的十二个堂主及其手下主要成员的动态,是属于内部监察,也属于关键的侦查。

    而晓七儿所监察的是明教不方便参与的侦查元朝官方势力,苏择东给她足够的调动教外人手及选择教外人手的权利,要求她在大都、与孛瑞金王爷关系密切、最近经常情况的官员都监视住且需要时刻汇报。

    两人的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论辛劳度当然是监察范围广、涉及深度强的内部监督,但风险度就小得多了;

    主外的晓七儿则恰好相反,大都的官员多,但抛头露面的也就那十几二十多个,对于分分钟就能在大都的大街小巷中,拉住几十个乞丐、小摊贩做线儿的晓七儿来说,并不算什么辛劳的事情。

    但当官的人一般都有为数众多的家丁、奴仆,他们可不太好惹,且其后面还有国家机器罩着,这就意味着只要他们其中一个人被抓住了些许马脚,对于全部人来说就是死刑!

    苏择东这样安排二人的工作也实属无奈,毕竟现在自己只是一个新官,在上级没有正式下达文件之前还不能“新管”,现所能调派的人手都是以刘振明的名义,自己别无选择之下只能拿晓七儿的生命去冒冒险了…

    苏泽东要让刘振明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要跟他一起去笼络笼络人心!

    在六百二十人的大名单中,有四百三十人是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商贩、走卒(脚夫),且这些人远在省外,自然不是这次笼络的对象。

    还有二十六人,是在大都做些不大不小的生意人,不过他们也不是苏泽东这三天要拉拢主要对象;其的想法还是盘踞在大都各地,以帮堂口生意看场、解决私人恩怨为生的百来号打手和杀手!

    这并不是苏择东作为文人就尚武轻文,想与打手、杀手们打好关系后,就在日后真正因争地盘、争资源而干架的时候,就让他们出去厮杀,自己则坐享其成;

    相反,就以“武痴”苏三两几乎零脂肪的身材,精通少林内外兼修的功夫,苏泽东可以自信地认为“打遍大都不敌手的!”当然,前提是一个打十个,十个以上就不行了。

    而现在现在就要笼络这群人的原因主要是考虑到:

    其一,这群人相对于因受压迫才投靠苏行栋门下,以明教名义继续做买卖的生意人来说,这群以杀人为职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为任务的打手、杀人实在太难控制了!

    就他们跟苏三两一样,只重视武术修养,知识文化、个人内心的修养一概不顾的作风来说,只要与其关系处理得不好,分分钟反骨!

    其二,现在就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必须要让他们参与才能完成…

    因为大都城内现在还处于严打的阶段,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引得类似于后世的香港“o记”(有组织犯罪及三合会调查科)的伙计突然跑出来办事!相反,在郊外的偏僻酒馆不受这些限制,能够喝通宵不说,若遇上人举报也方便在广阔的丛林中跑路。

    一听说有酒喝,习武之人是一个都不会缺席的!再者是副堂主以未来新堂主的名义邀请,百来号人早早收工,赶到大都郊外十里路的万醉楼中;

    刘振明选择此处也是按照明教上层暗中安排的,因为这万醉楼的老板恰好是前些日子因满春楼被烧毁而损失惨重的万老板;且这沈老板正是元末明初第一大富商即沈万三的义子!

    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的苏三两、刘振明二人早早在万醉楼等候他们。

    等人大致来齐后,苏择东绝对不含糊地以各种豪迈的名义,连续敬了众人八大碗蒸馏酒后,又开始与其中三十个较为有名望的打手逐个对干!

    后世没事就爱喝些小酒的苏择东,现又有了苏三两年轻的身体且铁打的胃后,三十八碗纯纯的四十五度蒸馏酒下肚后,面色都不带红的!

    但出于礼貌,刘振明还是替下苏泽东,接着敬其他的兄弟们,二十大碗下肚后,他也不行了;平日很少饮酒的宋此文此时也只好与陈氏两兄弟接着敬剩下的五十多号兄弟。

    等当手下的轮换着将五十多人都敬过一遍后,大哥苏泽东就立即开始与众人划拳了!

    俗话说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则敬酒在前,要是再增进情意就要喝“罚酒”了!

第十章:以牙还牙

    文人喝罚酒,常常是以作诗为由,接不下就喝,或唱不过就喝;苏泽东等人自然是那情操,直接划拳对抗吧。

    一夜无眠地“厮杀”过后,苏择东总算是将最一个还能抬头的人喝趴下了,他还怕有人不服,特地找到之前叫喊声最大且脾气最坏的几人,“关切”地询问对方是否还撑得住,能不能再喝一杯,在得到对方摇头摆手或呼噜声后,才悻悻地让沈老板安排几十个伙计,将一百二十多个壮汉搀扶到酒楼及附近客栈的房间睡觉。

    但众人都尽兴了,都对千杯不醉的苏泽东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时候;刘振明则不能睡下,他还需要随时接收探子和“线人”所上报的信息,所以在拼酒的时候还是有所保留的!实在躲不过的也不能骗,只能认怂装睡…

    当然,与粗人相交,特别还是与习武之人而更粗的人交往,喝酒自然是不够的,还需要在喝酒作乐的时候,给他们灌输点心灵鸡汤,说一些人生的哲理,最好能点中他们心中最为苦闷、难堪的事情,才能让其彻底的服气。

    再者,没有物质支撑的上下级关系就是纸老虎,肚子都不喂饱,哪里还有能力跟着你造反起义呢!

    所以,苏择东打算经过调查聚义堂剩余的银子后,再结合实际适当地给他们加工资,只是上级的政策还没有下来,且又有计划要实行!

    如果马上发工资的话恐有变化不能应对,所以目前还只是拟定阶段。

    约定好的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刘振明和晓七儿的情报收取工作也进入到了尾声,已经基本确定,教派内的确有更多的奸细且估计为十二个堂口之一的堂主,甚至还牵扯到一名长老,但具体是谁作出丧尽天良,不到最后都难以确定;

    至于官场那边,晓七儿等人尽管是冒着高风险,但也是高回报地锁定了与孛瑞金王爷有过来往,且与十二个堂主关系都较为密切的三名元朝官员,且有意思的是:三人都为汉人官员。

    沈老板的满春楼被烧毁后,沈老板得到了三方面的补偿:

    明教给了十万两银子,名义上是合资伙伴的补助,实质是感谢他为刺杀行动提供场地;

    元朝政府给了五万两银子,打听到的消息是,朝内有人为满春楼说了话,将沈老板夸赞成为国纳税、为民造福的“大善人”;此外还送给元顺帝满春楼三个一夜值千金的头牌姑娘;

    而最为关键也最匪夷所思的是,暗杀组的行此目标:

    孛瑞金也给了满春楼十万银两;据晓七儿得到的准确消息,暗杀组的奸细早就将苏行栋的计划悉数告诉了孛瑞金,只是碍于多方的压力,才没将苏行栋这位人民眼中的大善人、及朝廷眼中的聚宝盆给供出来!

    则孛瑞金索性来个将计就计,为了使得暗杀组的人相信那日到场的人确实是他本人,锱铢必报的他不仅邀请了所有与他在政见上不同,及私生活有过节之处的所有朝廷命官前去赴宴,还雇了一个与其在身材还是相貌上都极像的蒙古族人,替他去送死!

    听完二人的工作汇报后,苏泽东叹了口气,紧闭的双眼慢慢地舒展开来,语气低沉道:“这么说来,孛瑞金掌控下的朝廷方面,没有任何损失;被烧毁的满春楼,沈老板也得到对应的资金;明教的那些人,也得到了想要看到的结果…还真是皆大欢喜啊…”

    说着,苏泽东的眼眶便有些湿润,面容显得憔悴;刘振明见状,急忙紧蹙着眉宇抱拳道:“这么说来,这明显就是个计谋要陷我等聚义堂于死地啊!这帮老奸巨猾的家伙,定是窥探聚义堂的产业已久而生歹意,要夺走苏家的家业!大哥,只要你一句话,我等定当赴汤蹈火…”

    他的豪言壮语还没脱口而出,竟被满眼布满血丝的苏泽东狠拍碎了桌子的声打断了!

    站在刘振明一旁的晓七儿也被震慑住了,尽管见过了些世面,但这一切变化太过于突然,没做好准备的她只能强忍住大叫了声“啊”后,又站在原地不停地颤抖。

    苏择东瞪圆了眼睛,站了起来,说道:“这可真是完美!我也要来个以牙还牙!”

    由于第二天就是父亲的告别仪式,苏泽东与刘、晓二人再次分配好这几天所需要做的事情后,便让他们好好回去休息,自己则是独自一人来到父亲的灵堂前;

    看着墓牌上刻着原主父亲的名字,苏泽东的心中,再次笼罩着遗憾和仇恨,又想到后世的自己从未感受过亲情,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没想魂穿过后,要再次承受这痛苦!

    悲痛交加下竟嚎嚎大哭起来。

    苏行栋的尸体却因要其保密的身份,则需要早早地被烧毁,埋葬在荒山野岭之中,成为又一具无名尸体…

    不过家人需要出于礼仪及掩人耳目,还要人来看守灵堂,只是在苏泽东独守灵堂的第三天,原主的哥哥苏两三从江浙行省回到了大都,火急火燎地聚义堂后便来到了灵堂前,瞠目结舌地看着其父亲的墓牌矗立在灵堂中央,自己弟弟跪着痛苦…

    摇曳的火烛在他进来时,微微弱了下来但后又亮了起来,像是苏行栋的徘徊在四处的灵魂也感受到了他的悲伤,不忍让兄弟二人为自己再流泪,则想使黑暗笼罩住他们的眼睛,让其好好的安睡,却忍不住又想多看他们几眼…

    跪在地上的苏两三一直没有理会身旁的弟弟,而是直视着灵牌,自言自语地时而放声大笑,时而埋头哭泣的,已不成人样。

    苏择东也无心安慰他,一来自己也正伤心,怎顾得上同为失去父亲的悲悯之人;二来,从原主的记忆中搜索到他的回忆,全是在读书、算账,二人几乎没有交流;

    且在苏择东回忆中,“父亲”想招他们入暗杀组时,他那胆怯的神情,之后就以探亲为理由,跑去江苏找他的发小,现在的自己与原主一样看不起他的!

第十一章:苏两三

    “父亲”是被奸人所害了,苏择东的心里甚至还有些记恨这个当哥哥没有担当精神;但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哥,要是也参与到行动中,那定是必死无疑!所以对其的憎恶又少了许多…

    到了第二天,在苏行栋的灵堂前哭闹了一宿的苏两三,仍未有起来迎接前来悼念的客人之意,看着时辰也快到了,苏泽东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一言不发地走到堂口外,与排在门口两旁的教众一同迎客。

    众人在门前左等右等,宾客们都来得差不多了,而白鹰长老却迟迟没有露面,苏泽东虽心存疑虑,但谋划的事情已至此,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没有后退可言了!

    不过,就算他没来,仪式也要正常进行。

    从仪式开始到结束,苏两三都一直在跪着、哭泣,以至于主持仪式的教中老者在念悼词的时候,底下也都是受其影响而哭成大片大片!

    他们都大多受过苏行栋教诲或资金帮助的人,将其当做人生的导师,本就怀着敬畏、悲痛的心情来此悼念,现在大善人离世了,他儿子还跪在前面痛苦着,他们若只是低头,那还是人吗?谁都觉得不合乎情理!

    但是,苏泽东若知道其父亲只是因公殉职的话,他也会跟着他们哭,但事实却是被奸人所害,若是在他们还没有被揪出来、干掉之前就哭成这样,会被奸且贱之人笑话的!

    简单的仪式结束后,按照以往的习俗,主人家需要到酒家摆下宴席,招待前来悼念的客人们,而宴席的菜式不用且不能太贵,规模大些体现主人的身份便好。

    等这一切都准备得齐全后,就只差作为儿子的苏两三入宴了!但后者就是不肯前来,苏泽东只好无奈地摇头叹气,只好让刘振明、宋此文二人充当主人家的人,去到附近的酒楼中招待众人。

    见苏两三没来,知道他脾性的人也都见怪不怪了;不知道他的人在吊唁时也领教过他的“孝子之心”,则都没有再多问,边吃喝边相互畅谈。

    “朝廷的人也来了!”

    当众人正吃喝时,在楼梯道口看守的人跑上楼来后喊道,随后几个人便将在大都为官的汉人引到楼上与众人见面。

    来者有五人,他们都是苏行栋身前的好友,大家都是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建立的关系,但日久也有了感情,十多年的朋友了,赚足了钱升了官的他们,在老友离别的时候,碍于职位而不能前去吊唁时无奈,但与其家人说说安慰的话,喝口酒还是有必要的。

    苏择东热情招待他们的原因除了他们为官劣迹不多,又是父亲朋友外,也要感激他们能在自己让晓七儿调查“父亲”死因时所提供的力所能及的帮助,使得晓七儿等人能在获得准确情报的同时,也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不过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苏泽东也不会相信童话,他们这样不留余力地帮助自己的同时,除了友谊外,更重要的还是要归结到权与利上,毕竟他们都是汉人官员,难得的借刀杀人而自己上位机会,孰人会轻易放弃。

    这样也好,民与官互求所需、两不相欠的合作至上。

    众人在酒楼中又吃喝一段时间后,苏泽东见苏两三还没到来便有些担心其安危,让宋此文与陈氏兄弟先帮其撑撑场面,自己则与刘振明一同赶往家中。

    一进到父亲的灵堂,就看见苏两三还跪在那里,但双手握着剑柄,剑头则指向自己的腹部!又看到其额头满是汗珠的,嘴上还念念有词道:“父亲…孩儿听说您是被奸细,从这位置刺穿腹部!孩儿无能,没法与您立即赴死,我这…这就来…陪你!”

    拿剑刺向腹部的过程中,苏择东与刘振明都慌张地认为自己赶不上了!又一条鲜活的生命要陨落在这场权益博弈中时,剑头在其腹部前停住了!

    准确的来说,是刚一接触到腹部的肉,苏两三抖动的双手就再也刺不下去了!苏泽东也乘机跑到前去,一把夺过其剑道:“那日我就在场!父亲还是因为我刚大病初愈、无法在熏烟中作战而保护我,他也不会被杀害!这样说来,岂不是我也要以死来告慰父亲的先灵呢…”

    话毕,如梦初醒的苏两三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痛楚,一股脑儿地投入到苏泽东的怀中道:“不!怎能怪你呢!三弟!是二哥无能,二哥没有保护好你们…现在连死的勇气都没了。”

    苏择东叹了口气,一把扶起他道:“既然有死的勇气都有,那怎还怕生的痛楚呢!活着、留下吧!帮我,聚义堂还需要你…”

    一听此话,苏两三略感惊喜,想到从没把自己这个没用的哥哥放在眼里的弟弟,居然能在这时候“懂事”的安慰自己,说需要自己!

    惊喜中苏两三不敢再敢苦闷难堪,渐渐的恢复了理智也不再多说什么,擦拭掉眼角的泪痕后,便苏择东一同前往酒楼中招待客人。

    见二人离去后,刘振明走到苏行栋的牌位前,叩拜了三下后道:“大哥,没想您魂归青天之后还需受到这世俗的惊扰,而这都为明教、为苍生铲恶锄奸,以此告慰您在天之灵!还忘您能谅解…”

    白鹰长老从仪式开始到宴席结束,都没有露面!这是令苏泽东意料之外的,但也是情理之中。

    因为他们要出席同一时间在大都举办的另一场宴席!

    举办宴席的人可都是现明教最为得势的那群人,则四十八个堂口只是稀稀拉拉地来了三位一直与苏行栋交好的堂主,而其他的堂主及教中的三位长老都在举杯欢庆着、高歌着!好似从未过听闻今日是苏行栋的告别日子!

    “唉,长老!听说今日是苏行栋的…”

    高兴得上头,喝得有些多的五香堂堂主滕健面红耳赤,醉醺醺地来到白鹰长老面前,身体摇摆地晃着手中的一坛酒说道。

第十二章:不好,有埋伏!

    “唉!白鹰这老狐狸怎么一个人在那里喝酒…我可是听说了,他之前被宋大书呆子闯入家门一闹,还想着去见苏家人!他现在又怎么个态度啊…”

    见滕健又端酒坐回座位后,坐在其身旁的聚火堂堂主赵肖便凑上来,问道。

    滕健瞥了他一眼,喝了一小口酒后道:“哼,还能怎么样!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不过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你找的那几个人不够可靠,没将那苏三两那莽夫给弄死!”

    “我们现在还用想着对付苏家?还不能直接弄灭门了?人劳资多得是,但谁跟钱过不去多分几条道来不好?”

    赵肖被滕健这一说酒就醒了一半,眼睛瞪大了说道:“你怎敢在此地说这事…那苏三两虽是个笨驴子,但武功可不是闹着玩的!上次二十个弟兄都没有将其拿下呢…我们以后做事还是小心为妙。”

    滕健“哼”了一声后便吐了一地的呕泻物后,道:“怕什么!他在他妈的有本事也都是人!老子今晚就要用火铳在其胸膛打了大窟窿!白鹰老头要是想去,老子也要了他的脑袋!通知一下,老张!今晚计划一切照旧!”

    这边的喜宴结束后,天色便已晚。

    白鹰长老沉了沉心情,赶到聚义堂附近的酒楼时发现楼中无人,又到聚义堂中一看,四下竟也无人咦...

    正感疑惑之时,跟其一同前来的两名侍卫竟被其身后的两个黑影所击倒在地,没等他缓过神来,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没想到啊,滕堂主的做事效率还真快,一下就集结了百来号人来围攻聚义堂!不过,这元朝官兵的重甲,穿起来还真不舒服。”

    被滕健在宴席上称作老张的人,抽了抽胸前的重甲,乐滋滋地对身旁的人说道。

    就在其说话间,滕健已在悄然间走到了其身后,待其说完,手中的匕首则夹在了他的脖子上,道:“做事的时候话不要多,你来,是带路的!你拿钱办事,可不要对其暗室有所隐瞒!”

    老张眯了眯眼睛,道:“滕堂主,您是喝多了吧!我虽上了年纪,但要做什么我心里是清楚的!我既然选择帮您就会做到…只是答应我的五千白银…”

    滕健瞪大眼,松开了匕首后便嗔怒道;“知道之后有五千两白银,你还在这磨蹭什么!一百二十多号人都到了!白鹰老头也进去了,出发!就现在!”

    话毕,便猛地踢了老张臀部一脚,后者不敢再怠慢,带着五十多号人浩浩荡荡地距离聚义堂最近且最为隐蔽的山坡上冲刷下去。

    聚义堂在苏行栋创业的初期就被分为总部和分部,分部是为照顾生意而在大都建立的,多用来招待客人、商人以及与教中人士开会,而设立在大都郊外的总部则是处理聚义堂数万人大小事务的地方。

    由于有了朝廷权贵的庇护,再加上其位置极其隐秘,且属于中间高、四周低的易守难攻地势!

    若不是有在聚义堂混迹了五年以上的人见财起意背叛了,绝对不可能会有外人摸索得出找地,且还是唯一处于聚义堂高出一节的山坡!

    见老张带着五十多号人顺利地进入聚义堂后,一想到白鹰老头的脑袋和苏家所有人的脑袋都要被自己砍下,滕健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

    其心中想着“既然做,就要做绝了!”便一声令下,令爬到陡崖的山坡上所有人都俯冲下去,叫嚣着要直捣黄龙!

    但当另外的七十多号人都闯入聚义堂后,所见到的第一幕便是混乱!

    但乱不是因与苏家的人展开了虐杀,而是因他们根本找不到一个苏家的人,一直在苏家内内外外转悠,大厅内、房间内以及分布在大厅、庭院的几个暗室找遍了,东西都砸了就是见不到一个人影。

    看到滕健进来后,一无所获的老张神情便更紧张了,这前后都一刻钟什么都没找到,要么是苏家人收到了风声,在一刻钟内全都躲藏了起来,要么就是有计谋…

    而没等他再多想,滕健身后的门外所出现的二十道黑影就给出了其答案!

    “不好,有埋伏!”

    老张立即大叫一声,但他也随即意识到为时已晚了!聚义堂的四周墙上、屋檐上已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暗杀组成员!

    他们与滕健所带的重甲兵不同,聚义堂的暗杀组是职业的杀手、打手,不需要在没有工作的时候领不到工资而下田耕田,也不会被当统兵的人私下克扣工资!

    所以动起手来绝不会对对手留情,只待站在屋顶上苏泽东一声令下,其就能很是忠心地挥舞手中的戟、斧、刀剑等兵器,洞穿滕健带来的百来号重甲兵身上的铠甲后,直插入心脏,几乎都是一招毙命!

    相比之下,刘振明的杀人方式就显得文雅得多,只是在对手都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则脖子上就多了一条血痕,等他们倒地之后,血痕才慢慢往外渗透出血来。

    从滕健的一百二十多号人进到聚义堂,到他们能跪的而站着的全都被杀,苏泽东麾下的暗杀组只用了一刻钟(十五分钟)。

    被大刀架在脖子上,跪在地上不断哆嗦的滕健万万没有想到一个顶多算是武夫的苏三两,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结苏行栋原部的一百来号精英来为其办事!

    如果他能提前知道这一点,他的发号施令的手,是一根手指都不会动的!!

    想到快要到手的荣华富贵、金钱与美人都要灰飞烟灭了,滕健的心理接近崩溃,一时间接受不了,竟还低着头,哭出了声来!

    蹲在他后边的赵肖可没他的那么幸运还有机会哭,被其手下出卖,供出三年前,他就派出二十个杀手想半路劫杀那时只有十六岁的苏三两!

    还在密室与白鹰长老解析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希望能得到其谅解的苏泽东从手下口中得知此事后便丢下了一个匕首。

第十三章:打出的牙齿再塞进去

    然后赵肖的心脏便被挖了出来,被丢到山上,被特地引来的野狗吃去了。

    见滕健哭丧着脸,简直比波多野那般的老婆被自己打后就跟二舅跑了都还要伤心、恐惧,刘振明笑出了声,后道:“愚人,你也有今天啊!你可知罪啊?”

    身为一堂之主的滕健哪受得了后生的嘲讽,且论其再明教的身份、地位及年纪都在自己之下,则被其这一说,反倒来了精神,抬起头来指着刘振明就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顿后,又对沉着脸走过来的苏泽东叫嚣道:“你丫的凭什么抓老子!论资辈你还要叫老子声叔叔!”

    苏择东没有接过他的话,而是拿出一张麻纸,站在他的面前后道:“这上边所罗列的都是你近十年来的罪状;林林总总有上百条之多,光勾结朝廷官吏来除教中逆己之人,贪污教中的共有财产就够你死上百回!”

    滕健哪里会认罪,怒视着正宣读其“罪状”的苏泽东唾沫横飞的狂吼叫着!被聚义堂的众人藏匿在暗室躲藏的白鹰长老忍受不住这恬不知耻的市井无赖,做错了事还这么嚣张,从苏家庭院中,最为隐蔽、安全且隔音最好的暗室直冲出来,对着滕健的胸口就是一脚!

    见其被训斥一番后,对方还说自己是倚老卖老、百无一用且只会坐吃空饷!白鹰长老是气得再也骂不下去了,向苏泽东摆了摆手,示意其可以砍下这人的头了。

    得到允许后的苏择东,铁板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微笑,看着被宣告死亡后而发失心疯的滕健还在那歇斯底里地叫骂着,便冷冷地说道:“不急,人都没有叫其呢;我已经让刘振明派人去叫覃教主的千金来了。”

    话语间,苏择东便转过身去,看向聚义堂的大厅内安置好的灵堂,道:“忘了说,刚才没有立即动手不是为了等你们全都进来,因为你们既然都听叛徒的话了,爬到山坡上去,那你们一个都不可能再活着下去!所以,我在里边看的是一个账目薄!”

    滕健心中一惊,立即停住了叫喊声,急迫地问道:“什么…什么账目薄。”

    苏择东冷冷地看了看惊慌得如丧家之犬般狼狈的滕健道:“你知道的,上边除了证明你如何徇私枉规,出卖兄弟外,还那位长老的串通朝廷、契丹人还有一个废物,害死教主的妻子证据!”

    丢下话后,便不顾意识到要面临灭门之灾的滕健苦苦哀求声,径直地走向灵堂。

    见刘振明又走了过来,滕健恢复了神气,想着要来个狗急跳墙、鱼死网破的伎俩,但没等他将反绑住自己手腕的绳子完全松开,发现其眼神恢复了些神色的刘振明,对着他油腻腻的脸反手就是一巴掌!

    其口中还骂咧咧地道:“滚犊子!愚昧到你这程度,还能靠着你死去的父亲混到堂主、活到现在,还真是他老人家的造化了!不过今天也到头了。”

    话毕,刘振明便从腰间抽出宣纸,照着苏泽东有样学样地念滕健所犯的数百条罪行,但与其不同的是,念完一条,还要打滕健一巴掌。

    后者被打得两边脸都肿了,但还在那有气无力地叫骂着,刘振明也不含糊,在念到第五十条的时候猛地一巴掌,直接将其打得轻微脑震荡;在他的昏厥中,刘振明也不打算放过他,一边念着,一边接着打脸,当念到第七十五条时,滕健的两个切齿就被其甩手就打掉了!

    刘振明停止了摔打,盯着其被打肿的脸庞,道:“知道错了吗?”

    “我知你祖宗…”

    “啪!”

    没等其说出,刘振明又甩手一巴掌,将后者的磨牙都打掉了!

    又看着他躺在地上喘息,嬉笑着问道:“知道错了吗?”

    这一次滕健学乖了,被打怕了他哪里顾得上等级尊卑的观念,连声道:“小的知错!我罪恶滔天,万死不惜!求求你,跟苏少侠说说…跟苏堂主说说,那账目薄,千万不能给小姐看到啊…”

    刘振明见到他若是还能从地上爬起来,那定是要跪地求饶啊!玩性便又起,道:“你自己把我打掉的牙,再塞进去。看你塞得整齐料,好看料,再说!”

    后者不敢再反抗,只好照做。

    但就在其低下头来,在地上细心寻找被打落的牙齿时,刘振明的长刀便冷不丁地在其脖子上划了一刀!

    见他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脖子上的血痕也溢出了血后,刘振明便走到投降后就一直安静跪在地上的重甲草包道:“你们的窝囊废堂主,死了!你们要是有心投降,一刻钟内,我和苏堂主都不希望那边躺着的还是一个全尸体!”

    话毕,刘振明将手中的长刀随手丢在地上后,便示意看守的杀手将他们放开。

    他们本来就对滕健有抱怨且与苏家并无瓜葛,今夜跟他来这里就为凑个数,没想差点搭上了性命,但现在有机会表现了,就是有机会活的意思!

    这些人中,几人还是专业杀猪宰牛的小摊贩,则当他们拿起大刀后,就像剁猪肉一样分割后又剁碎、剁溶了滕健的肢体、小肠、心脏…

    只待覃教主的千金来到苏家大院后,忍不住肠子发出的恶臭而捂住了鼻子,他们才肯停手。

    苏择东留着苏两三守在灵堂,自己与宋此文出门迎覃晓晴到会客厅中,随后让晓七儿将账目薄递给覃晓晴过目。

    覃晓晴看过一遍后,神情先从淡然,后变作忧伤;见其含泪欲滴的样子,与其近日交往还算不错的苏择东有些看不下去了,低声道:“小姐,这事还需节哀啊。”

    覃晓晴收起了些痛苦,抿嘴一笑,道:“不好意思,苏堂主!方才情绪有些过激,失礼了!没想几日前拜托堂主帮调查之事情,今夜便得到了结果,真是辛苦您啦!这账目薄,我明日定会交道父亲手上;今夜天色已晚,只好失陪了…白鹰长老,您就帮我处理这边的后事吧…”

第十四章:圣坛巨变

    苏择东同覃晓晴一同站了起来,亲自送别她到门口后,见她只有寥寥十个保镖,便又安排了陈氏兄弟带上二十个可靠的弟兄暗中护送其回家,毕竟她手中的物品事关重大,无论是外人还是自己人都会为其心生歹念。

    白鹰长老明白覃晓晴的意思,她让自己跟苏泽东谈,无非就是想让自己以长老的身份答应下聚义堂所有的要求。

    这次谈判中,苏泽东可谓是占据了所有的优势,但其提出的条件是合情合理的:

    第一,让他接任其父亲的聚义堂堂主之位;

    第二,总教让聚义堂总部南下,一点问题没有;但要有五千两白银以及东北三宝,人参、鹿茸、貂皮要以犒赏的名义备上;

    第三:将聚义堂交给组织即白鹰长老手上的苏家账目薄,还到聚义堂新任堂主手中。

    谈判进行一个多时辰里,苏择东所提的第一和第二个条件很合理,立即被白鹰长老点头答应下来,但这第三个条件…就显得不太成熟了。

    因为现在的聚义堂已经不完整了,将账目薄交予他就意味着将苏家的生意又交给聚义堂打理,但其人员只是原先的十二分之一,自然撑不起那么庞大的生意的,所以第三条还处于暂定商议阶段。

    苏择东也明白其中的苦衷,便带着自信地道:“那好办,我聚义堂是否还能支撑这庞大的生意,明天定会有所分晓。”

    白鹰长老点点头,虽然他的心偏向苏泽东,也很想帮助聚义堂重振雄风,但他实在太心急了,胃口太大是会召来敌人的反扑的,且也超出了他的权利范围,已经涉及到其他两位长老的切身利益了!尽管知道其中一个长老会被永远的覆灭,但他背后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在没有绝对打压下去之前,其还是有足够的力量反扑。

    所以,出于稳重考虑,白鹰长老只能将其利弊关系都告知于苏泽东后,又关切的叮嘱其切莫心急狂躁,才将信将疑地离去。

    苏择东知道,白鹰长老不敢应下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而是他不敢冒险作出决定,所以想守着自己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安度晚年,所以才会被人愚弄,就算被踩在脚下也不敢吭声!

    但覃晓晴不同,她很年轻,尽管她很有学识,很有眼见,作为教主的女儿,且又为波斯人,她去过很多很多地方,其知识储备到后世绝对是清华、北大所争夺的学霸;

    但这“学霸”很爱自由,不受到拘束,她不光不会进这两所学校,也不会选择“985”“211”,她会选择留学,因为她心中很浪漫,则受到残忍的打击过后,浪漫会变成血色,报复心也会极强!

    这便是为什么苏泽东连夜让覃晓晴来到现场,立即揭开其母亲在与她抢了教中圣火教主女儿的机会,共赴波斯入世代豪族的时候,被奸人所害的事实!

    “这一夜,实在是太漫长了。”

    目送着白鹰长老,又看了看傲月当空,苏泽东感叹道;他有些后悔了,只想着自己的利益,而未有顾忌姑娘的感受,且又给她的生命造成一定的危险,如果事实被掩盖住,真的只是强盗拦路劫财的话,或许还有得挽回。

    第二日,按照苏泽东的预想,覃教主果真紧急集合了所有教众。

    当四十八个堂的堂主及副堂主一百多号人都来到圣火殿的时候,众人便惊异地看到,殿上站着的覃教主与往时开会时的和蔼可亲不一样了,他现在可是拔出了十年未出鞘的圣火宝剑!众人纷纷议论道:

    “这宝剑可是象征着一教之主的至高权力啊!一旦出鞘了,要么是有战争,要么就是斩杀奸人…莫非,这是要变天了!”

    “唉,我看是!你站在后边看不清!那跪在殿上的人,不正是圣火长老吗?就是平时老是顶撞教主的那个啊!他到现在还仗着自己曾是覃教主的少爷,还在跟其叫嚣着呢!”

    “哟,圣火长老被逮着了?还真是变天了呢!老天看眼!到底是排了哪位神仙前来救本教啊?”

    “啧!你这是老糊涂了么?当然是大明尊啊…”

    在下面的人被几个侍卫拦住而伸头探脑地向大殿上看时,覃教主居然将剑丢到地上!随后对着台下的众人道:“谁敢取走此剑,替我杀了那厮!下一届教主!由他来做!”

    众人立即一片哗然,但又立即安静下来,一时间竟没一人敢出声。他们心里都清楚,教主不敢亲手杀,是碍于波斯总教那边的压力,这圣火教主不管怎么说,都是波斯人,是波斯总教主的亲弟弟,若是一个中原明教的教主,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的确不好交代。

    同样的原因,也使得没人敢动手,都不敢得罪!且他许诺的明教教主之位,就算是真的,恐怕自己动手之后,也活不到那一天吧!

    各个堂口之间为了上位,明争暗斗是摆着的事,昨夜被苏泽东分尸后有丢到山林间喂野狗的滕健就是个例子!

    且听说刘振明还对五香堂俘虏说了,野狗吃后要是消化不良的,例如有几天都跑不动的,就把狗开膛破肚了,把没消化的肉取出来再剁碎,再喂…

    见下边的百来号人都没敢动了,覃教主也理解他们的吃软怕硬的小心思,便又道:“昨夜,我可听闻了有人背着我,报了私仇,不知他是否有胆子承认啊…”

    话音未落,苏择东便用他庞大的身躯挤开旁人,侍卫让道后便站了出来,单膝下跪,抱拳作揖道:“是晚辈急于为父报仇,而未能及时与教主上报…”

    覃教主打断了苏择东的话,紧蹙着眉头,严肃道:“你那么年轻,又那么有胆魄!敢不敢拿起宝剑,将这背叛教主之人也杀了呢!想想,只要一刀下去!你所做的事情,我不光既往不咎,还满足你所有要求,并将教主之位也会传之于你!”

第十五章:暂别

    得到好处的十一个堂口的堂主,分配到的人断然是还不回去的了,且所得的赚钱渠道,要是以此为契机,与苏泽东商谈一下,还有可能与最得势的聚义堂形成合作的关系…

    苏择东先安排了刘振明帮打理聚义堂于各个堂口的合作之事,然后自己才去赴宴。刘振明自从苏泽东上头后,其副堂主的职位成了实职,绝对的聚义堂二把手!

    只是人贵事忙,现在的刘副堂主,除了要应付其他堂的堂主所交上来的合作协议及笑纳“礼金”外,还要接受堂内其他两位中年副堂主的巴结,看着他们的托着老脸都不会带其漂亮姑娘来跟自己商谈,刘振明是很惆怅的!

    而苏择东也不轻松,尽管可以得到覃教主的欣赏,也能得到覃姑娘的欢心,但当他向教主询问到圣火教主的身份后,惆怅的苏择东再也不敢当着覃教主的面与覃晓晴打情骂俏了。

    但覃教主说了,他会马上启程,带着覃晓晴到波斯总教将事情解释清楚,且在总教那边,圣火长老的声誉也不好,他死了会有很多人得利的!不过现只能委屈苏泽东不能与其女儿见面了!

    苏择东从覃教主的话语间听出了他对自己的肯定,从原主的记忆搜索中也能得知他与苏行栋是多年的好友,且他能做上教主之位,是与苏行栋在顶住倾家荡产的压力来给他的经济援助分不开的!

    所以两家人早有婚约在身,覃晓晴只要选择三兄弟的任何一人便可,而现实摆在那的,身材魁梧,186cm左右的身高,160斤的体重,扣篮都是分分钟的事,且相貌英俊的苏三两明显要比素未谋面的大哥及软弱的苏两三好得多,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替“苏三两”出头!

    又想到现在的苏三两可是有着自己后世人的智慧的!跟学识广博,精通医术的覃姑娘在一块真是天造地合的一对!

    只是事实真如覃教主所言,他们现互有好感的二人,不得不承受分离南北之痛了…

    苏择东知道,在这交通不发达的元末,天下人若不是为了抢夺天下而或打仗、或逃亡、求生的四处奔波,谁会愿意放弃安逸而选择流浪呢!再者这通讯不发达,只能依靠信使来相互交流,则对于平常百姓来说,这一别就是音讯全无啊;

    又想到书中说的穿越就是泡妞、扫天下,苏择东的心里就不由地默默感伤。

    看到苏泽东恋恋不舍的样子,还真可谓是情真意切啊!覃教主便很识趣地以酒力不胜为缘由,离开了宴席,旁边坐着的几个长老也意会地离席告退,仅留下苏择东与覃晓晴二人并排坐着…

    两人喝了些小酒,都红着脸不敢说话,场面就有些尴尬了!

    最后还是作为男生苏泽东开口了,道:“这几日,我苏某人真的感谢覃姑娘的救命之恩与鼎力相助了…哎,客套话姑娘不必多言!为你这样的女子做事,实则我荣幸咦!若日后你有何事需要帮助,或只想见上一面,我也还在世上,定随命随从矣。”

    此话一出,令苏择东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是,眼前的覃晓晴竟然“噗嗤”一笑,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后,便对自己云里雾里地回了一句:“你们那年代的人,都是这样跟人告别的吗?”

    难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难道她也是从“那个”时代穿越过来的吗?她又怎么会那么巧合,赶来救我!不过,她...可真是漂亮!

    苏择东很想发问,但不知道从何说起,生怕唐突了,又见她除了衣着之外、长相姣好外,就别无异样的,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见苏择东一脸困惑的看着自己,覃晓晴又莞尔一笑,解释道:“我是觉得你的说话方式很奇怪,这可能是我对中华文化不够了解吧,所以觉得跟你身处在不同的时代。”

    “这个姑娘绝对有问题!”

    苏择东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这样的想法;第一,“说话的方式奇怪”,是与元末的人有所不同还是与现代人有所不同,这个值得商榷;第二,与自己身处的时代不同,是两个人都不同于这个时代,还是不同时代的两个人,这点也值得多加思考!

    苏择东没有细问,既然对方不愿意说,就定有她的原因。

    所以,目前只能相信自己不死,就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而现在只有用最老土的方式,以求得对那日到来的期盼。

    “覃妹妹,你、我这一别,还不知何时才能够相见,也不知相见时候是否能认出彼此,所以这个刀柄上刻有“三双”的匕首就送给汝,望来日相见时能以此为证。”

    女方典雅地点头微笑,双手接过匕首后又从蛮腰间抽出一块形状奇特的玉佩道:“呢!哥哥,这便是我给你的信物,希望它能对你有所帮助。”

    与覃晓晴告别后的第二天,刘振明就立即与苏泽东在聚义堂的暗室中商讨下步计划,二人先是决定将成立公司,然后按股份制的形式与各个堂口合作的计划先放在一边,先搞活南边的经济为重;因为现在聚义堂能用的人太少了,职位分配下去后,又有很多人不会做事。

    而南方的经济就不一样了,现在是1354年,张士诚在浙江行省混得很开,且还有一个月就占领了高邮,所以只要用之前聚义堂与其的合作关系,到南方发展是一件前途无量的事情。

    正因如此,苏泽东才向白鹰长老要了东北三宝,就是为了当做敲门砖,且钱人家多得是,盐和粮更不用说,整个江浙行省的钱、盐、粮都差不多是他的!

    而要表达诚意,还是北方的土特产实在,则东北三宝就成了不二的选择。

    在出发前去江浙行省前,现能确定的就是要改名暗杀组,以及打通北方各路子上的人,士农工商以及朝廷中的人都要弄好关系了,这样路子才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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