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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翻滚的土肥圆     大明1368txt下载     大明1368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建设军队的问题

    晓七儿作为情报收集人员,在鬼兵队职业化的这件事情上作用可轻可重,苏择东念及年纪过小,社会阅历虽有,但仍缺乏,对军队的建设也处于一知半解的程度,所以女生最好对其还是不干涉、不主张也不建议。

    就在苏择东就任务分配下去后,会议也接近了尾声,就在大家的思想都有些松懈,交谈的话题已到了去哪里吃饭的时候,在外边喝得伶仃大醉的刘振明就摇摇晃晃地从会议厅的门外走了进来,坐下后也没闲着,大声叫了声:“我要创建专门的研究团队!”

    宋此文疑惑地问他不是有了一个不错的学徒班了吗?按照计划不出两个月就有十二个青年跟着他一块工作啊。

    刘振明满嘴酒气地对着宋此文道:“宋叔说的没错…嘿嘿,我将要带着十多个青年,研制兵器、火器,这是没有错,但我想弄得是更为厉害的东西,不然整天打打杀杀,几天不动,就要被一蛤蟆嘲笑?!”

    “反正我有些腻味了!对吧,苏堂主!咱们东振公司不能仅局限于当前形势的表面,要上升个层次,对吧…”

    刘振明话语间,身子还不断地往苏择东所坐的位置挪动座椅,坐在苏择东旁边的晓七儿忍受不住他身上浓浓的酒味,捂着鼻子从座位上跑开了。

    苏择东的整张脸也紧凑成了一团,一脸嫌弃地点头称是,缓了缓状态后,才问道:“那刘胸有何打算来发展公司的技术研究呢?”

    刘振明坐正了自己的身子,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过啦,就这时代的局限性而言,弄出个上百人的科研中心,调动上万人开辟科技道路是绝对行不通!但既然来到这里了,就要做出些改变不是,这一两年搞不来,就二三十年来弄!”

    说完,又对贴着苏择东的耳朵,低声说道:“所以,我就发现苏两三对数字很敏感,其心思也算缜密,是个人才,放在后世绝对是少年科技班的资优生!可不能埋没这样的人才了,算账太屈才,调他过来帮我吧。”

    苏择东听了刘振明的建议,思索了好一会儿,想到最初要苏两三到手下帮忙,完全是因为出于他是原主的哥哥,不然哪个事业单位愿意收一个不会交际,不懂世俗烟火,且在上司遇难的时候第一个跑的员工?

    但后来了解到他在数学方面有绝对的优势后,其能力才被认可。

    苏择东何尝不想将自己的亲哥哥放到公司的另一个领域,令其自由发挥他的才能呢?但碍于与他的身份以及他的与人交往的能力,不敢把他调往公司内待遇最高的生产部门,这事也就耽搁到现在。

    不过现在既然是刘振明提出来的,那大可以外举不避仇,内举避亲,将其调任到公司的技术团队中去。

    苏择东当着大伙的面,秉持着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跟苏两三说了这件事,后者虽有些错然,还以为眼前的苏择东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或对自己掌管财务不够信任,才将自己调任,一时间表情极为难堪。

    苏择东察觉到哥哥的面部表情变化后,联想到对方的性格以及所在职位,就立刻知道自己的说话方式欠妥,便仔细地向其说其中的缘由及其重要性,这才令苏两三将信将疑的答应下来。

    既然苏两三到了技术部门,苏择东就打算将财务的工作暂时让给宋此文打理,两人的工资方面也会进行相应的调动。

    将这些工作安排下去后,刘振明提出的技术发展计划算是完成了第一步;苏择东也没有马上去吃宵夜的兴致,打算乘热打铁,询问刘振明军队职业化建设的事情,他提出的想法是让刘振明参与到军队的后勤保障的工作中,毕竟他对铁器、兵器还有火器这块的研发熟悉。

    刘振明觉得接受队伍的后勤方面没有大多的问题,并且就程泽亨的鬼兵队的人员过少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我们目前为止受限于各种条件,则只能先培养高素质的战斗人才,人数,所以人数少,但素质高,要有一定的军事指挥和领导才能。”

    “则只有具备这样的人才,并将他们按照其特点以及能力的高低分配好相应的职务、官位后,才能进行下一步队伍的扩招工作。”

    刘振明提出的这观点与德国近代的军队思想有所相像;德国的军队之所以能英雄山站,在欧洲战场乃至世界战场上所向披靡,除了其军事装备与技术的客观原因外,他们的军队人力的建设,士官的选拔、晋升等方面,制度都很是完善。

    在非战争、和平时期,他们全国的军队人数不过万人,而到了战争或特殊时期,其军队人数才会成倍的增加,这其中的原因是他们日常培养的都是能文能武军官,以及各方面的技术人才,到了特殊的时候他们就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后世的欧洲许多国家,在近代的军队发展的时候,也都是运行这样的一种模式,所以他们的战斗能力以及技术、策略等方面都不算差。

    而德国能够横扫欧洲大陆,除了先进的武器装备外,他的群狼战术和进攻战略可谓是一枝独秀,所以苏择东的想法也是创建出这么一支队伍,只是他一个文科生,那时候急着布置当前的任务而忘了德国的军队成功的范例,才没有将程泽亨的疑惑当即解除。

    不过看到程泽亨对他们的想法还是持狐疑的态度的,这也难怪他曾作为辽东行省的黑道大亨,手下随时都有几万、十几万人任他号召,且在一定的历史时候,的确是人多力量大、人就是天然的战斗力等思想流行且实用。

    程泽亨真心的不懂这些,但他得到了队伍会扩展,知道目前队伍是在培养阶段,等到需要的时候人数就会像滚雪球一样成倍地增长,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提高警惕,好好训练,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在这乱世中是弥足珍贵的。

    又或许他有自知之明,知道敌不过,而找借口不争不抢,这样想来,历史上的何真这号人,还有真像从后世穿越来的!

第三十二章:极大的生存挑战

    按照历史的进程来说,他们所要面对的将是极大的生存挑战。

    苏择东和刘振明都深知这一点,为了守个高邮城,全城的士兵最好拼杀到只有四千多人,打得弹尽粮绝了就等那脱脱被调遣,不得不说这是天命不可违,则苏择东现在要做的是先顺应天意,积攒够足够的力量,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时,才能接着考虑人定是否能够胜天。

    不过这一切是需要一步一步来进行的。

    实际上,在来到高邮城之前,苏择东就为此做好了伏笔。

    宋此文比众人晚来高邮一个多月,是因为他受苏择东的嘱托,在留在高邮城主要处理的事物有二:

    其一便是苏行栋的安葬问题,做儿子的无论从道义或情谊上来说都不可能让父亲葬在类似于乱坟岗的地方的,则既然脱离了大都的组织,就大可不必按照当地的规则来办事。

    所以苏择东让宋此文带人到山中寻觅到父亲的安葬之地,随后打点一下,通过水运方式将其运到南方,算是归根。

    其二,宋此文要办的就是安置好在大都的内应,以便南北贸易的来往,在必要的时候还要兼顾散布脱脱叛变、贪污的各种谣言,同时也还要找好合适的人选,去到湖广行省跟大军阀何真商量商量,最好达成生意上的合作关系,若不然认识也行。

    这第一件事情,宋此文办得很是妥当,在他来到高邮城的第二个星期,装着苏行栋遗体的棺材便运送到此地了。

    宋此文还令人到湖广行省的柳州置办了一个上好的棺材,以换在运来到江浙行省的时候为掩人耳目而华而不实的木棺材。

    但是这第二件事情由于没有足够的资金,东振公司也没有利用高炉炼铁的技术制造出那么多物美价廉的铁器时,被派到湖广行省的人连何真的面都没有见到。

    而现在东振公司虽然有了铁器作为大块的经济项目发展,但是这其中的制作成本低,但原材料的价格高,在最初的实验阶段,刘振明为了收集大量的原材料花费了不少的银两,大才使得江浙行省各地的商人、农民等,将材料源源不断地运来,大有后世大炼钢铁的味道。

    则东振公司的确有所发展,但距离富可敌国的程度仍有很大的差距,所以在贸易来往、矿产开发以及军队的建设方面,与何真的交好是迫在眉睫的。

    既然已经派人跟何真有了来往,这就是一个好的基础。

    苏择东根据当前的形式认为,距离脱脱的六月攻城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只要利用好与何真的这条关系,到湖广行省开采完铜矿并与何真建立起关系,就算不够也能在尚还属于元朝统治江西行省得到有效的补充。

    按照拟定的计划,苏择东与刘振明以共同开发铜矿、铁矿以及煤炭等资源的名义,于四月初赶到湖广行省,与在之后的十几年内在东莞创造丰功伟业,后又被世人称颂为“岭南先贤第一人”的何真于东莞见面。

    只是此时的‘东莞伯’尚处于创业初期(至正十四年起兵),之前看不上北方来的穷商人,是因为认为他们是末路穷途的骗子,没有什么真材实料;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人家的幕后大老板亲自带着合作意向来见面了,这对于刚形成起义军的自己来说,其意义莫过于锦上添花!

    苏择东等人与何真第一次见面,他已有三十二岁,年到壮年的他心中充满了志向,且又具备了才智、勇猛以及经验,身旁又有足够多的猛将以及贤人异士,想要有番作为不是不可,可谓是正起义的大好年华。

    经之前打过交道的商人引荐,何真也见到了商人背后的大头目,将其先称为东振官。

    两人交谈了半个时辰后,何真算是涨了见识了,没想着眼前的这位十**岁的少年,有着如此的雄韬大略以及独到的眼光,使得他在与对方见面时所有迟疑都抛之脑后,心中小有所成的自豪感和成就感也在对方的伶牙慧齿前显得卑微,竟也慢慢地消磨殆尽。

    苏择东先是向何真具体地介绍了自己来的目的以及当前的局势,然后分析了二人合作的最终目的,再谈具体的形式等。

    最后,何真敌不过苏择东的“糖衣炮弹”,在同意对方的合作计划的同时也称赞道:“苏兄弟果真是为年少豪杰!短短的半个时辰,竟能将这天下的局势分析得如此透彻,又提出了这等引人注目的反感来!好,我何真就相信苏兄弟,一切就按你的意思做。”

    在商谈进入尾声时,苏择东提议道:“何大哥,小子也仰慕你文韬武略已久矣!则想借此合作机会,你我二人可否结为异姓的兄弟,共谋这天下,如何!”

    何真欣然答应,但对着苏择东提出的兄弟二人共谋天下,他则表示兴趣不大,他心中所想的还是崇尚君主。

    只是现在中原的局势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贼道横行,自己想着保一方的平安,才组织起了民兵,进行征战、平反,但他也说了,人各有志,如果苏择东有心夺取天下的话他也不会反对,但是一切要以民为本,尽量减少征战的次数才是。

    苏择东明白此人有这个想法,真的是因为古代的圣贤书籍读得太多了,不然不会形成如此浓厚的忠君保民的思想。

    这类思想到了一定时期就会变为愚忠和乱民,换言之不是每个当帝王的人都是合格的,则不是每个民都是良民、忠民,昏庸无道的帝王就要换之,畏寒一方的民也要除之,这才是大义。

    但只要换位思考下,就或许是他生错了年代,有着比自己更好的人际基础,人力身份等造反、称霸的资源却没好好利用,自然成就不了天下的霸业;

    又或许他有自知之明,知道敌不过,而找借口不争不抢,这样想来,历史上的何真这号人,还有真像从后世穿越来的!

第三十三章:你们最好给我写出点东西来!

    当然,就算他也有着争霸天下的心,到了最后也未必能成就帝王霸业,这时代光南方而言就还有陈友谅、张士诚以及朱元璋这三座大山,言而总之,能否成就伟业除了自身的奋斗、天赋、条件外,的确还需要运气以及队友的帮助,论天命而为之。

    与苏择东达成了共识后,何真按照两人商定好的计划调遣了手下的一千人马,协同苏泽东等人到后世的广西百色市开采铜、银矿,后又协同送往高邮城内,帮忙打造完铜、银才回。

    同时,何真也得到了约定好的一千两白银以及一百担粮食、两千杆长枪、五千柄大刀等军队物资,也地作为东振公司对何真平乱事业的支持,源源不断从江苏行省送达东莞。

    得到了苏择东在湖广行省的工作顺利展开的消息,刘振明这边的科研工作也进展到攻坚的阶段,根据不断的实验,翻阅资料以及探访等有效途径,刘振明已经完成三眼火铳的设计图纸,下一步就要进行实践地演练与调试。

    现在科研小组有了苏两三后,在研发的各个阶段都能利用到精密的计算,可谓是事半功倍地提升三眼火铳的制作工序以及成功率、效果等,则使得鬼兵队拥有强大的火器成了指日可待。

    除了要发展火器之外,刘振明也参与到程泽亨的鬼兵队的建设中。

    他们商议过后,决定让这群一百二十多人进行一场偏重文化考核,但毕竟是军队,体能是万不能落下了。

    所以在文化考核前,还要考核项目的项目有:一刻钟的自由搏击,两公里自由泳、五公里耐力跑。

    随后才到文化考;在对宋朝、唐朝的军兵制度点评,写一篇议论当今天下形式的论文。

    这难度不可谓不高,体力、耐力以及搏击的测试对他们来说是家庭便饭了,谁有优势取得胜利是明摆的事,但让他们脱离了往日训练,拿起毛笔在纸上写点评、写论文,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比让他们在酒肉面前,吃屎还难!

    在监考的时候,刘振明看着考场上有几十名平时叫嚣得厉害的队员,如今是一个时辰都过去,纸上还是空空如也的,更甚者,就连磨墨对他们都显得很艰难!

    程泽亨当场就发飙了,撕碎了摆在桌上的纸,猛地站起来骂道:“现在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你们最好给我写出点东西来!若不然全都专门跟刘副堂主学习一个月,每天早上起来就开始念四书五经!下午看兵法,晚上就练字!平时就让你们好好读书!没想你们一个个…哎!”

    说完他转身就离去了,程泽亨如此生气一来他也写不出什么东西,对于刘振明要求的分论点,写逗号的要求也根本无从下手!

    二来他看到考场下还有几十号人跟自己一样处境的,甚至还有很多只字未动的,作为他们的队长可谓羞愧难当,不发发脾气,不懂将事情的责任推卸一下,还真妄跟苏堂主混那么久!

    刘振明随手拿起程泽亨撕碎的纸片看了看,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亲自将纸上的碎片捡了起来,等出了考场后就将其撕成更小块的碎片,然后丢入下人的尿盆中!

    不过鬼兵队的大部分队员在笔试阶段写不出东西,这对于阅卷和评卷的宋此文和苏两三都是件好事,两人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将十张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装订好后打上了分数,最后记录分数,排出名次。

    这一套工序是按照刘振明的要求做的,听他说这样利于考试的公平、公正,但如果知道一百二十三个参加考试的队员中,只有十个认能够完成考试,这一套程序可以完全简化为现场阅卷,当着众人的面公开评卷后就公布分数,直接从高到低录取。

    话虽这样说,但这十名能写满试卷的人,其答案的质量还是很高,首先写得字水平就很高,特别是一名叫吴镇南的队员,写的字赏心悦目还不算,字与字、列与列之间写得还是工整有序,属于一看字迹就能直接被后世的北京大学录取的文科学霸类型。

    吴镇南的字的确是不错,但要论策论的水平,他还是不及一名叫张德行,张在对宋朝军兵制度的观点明确指出了宋在朝野兵力分布内实外虚,以及“三冗”的问题,角度也很是独到。

    他还将宋朝的军兵制度与唐朝的外强而使得内相对较弱的形式进行了对比,写得满满当当,有条有理的。

    在结尾的时候,竟然指出治兵与治国一样需要政策良方而不是官与官之间的权谋,也不是中央作为内就要地方作为外的相互制衡,双方达成相互协助、互为统一是最好的形式,还拿出氏族社会中的虞舜的族人制度进行了对比。

    这类人才已经超出了后世的文科、理科的受限范围了,等刘振明再仔细查他的身份,又知道他出生于书香门第,但认为身为汉人为外族人服务有悖于列祖列宗,所以近三代都没有一个做官的,其祖父也是做生意的,其父亲虽然考取了官名,但没继续入朝为官。

    他们反其道而行之,从文学和武艺上,专心培养其下一代的民族大义。

    在机缘巧合下,二十五岁的时候被到江浙行省贩商的苏行栋挖掘,到聚义堂做上了内务管事,与宋此文结交好就一直被聚义堂的高层看好,只是后来发生了变乱后,没有机会得到提升,只能以剑客的身份留在聚义堂,一直默默地付出。

    看着这段履历,刘振明看到了一个世代要与元朝为敌的家族,正可谓是千年树木,百年树人!这贵族的培养是需要三代,这高素质的反叛者培养,也是需要三代哈!

    张德兴的文武双全,行书工整则是有后世的理科思维,为人又能忍辱负重,对长者谦卑,虽有些沉默寡欲,但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更重要的是,他也是个有年纪、有阅历更有想法的人!

    不用向苏择东上书,刘振明直接将他纳入东振公司的管理层,至于吴镇南还有其余八名能文能武的队员也根据他们体能测试、武艺测试,得到了相应的提升。

第三十四章:组建一支二十人的蹴鞠队

    除了从文武的角度选拔人才外,程泽亨又开了一场重视武艺的考核,让这百来号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队友先在临时搭建在郊外的擂台上大显身手,然后再进行抽签比试,最终的胜者也将被纳入管理层。

    由于人员众多,比赛的项目也足足有十八项,所以这场武艺的比赛从早上到晚上一直不停歇地闹腾过了十天,才从初赛、复赛、决赛中,才从队员中角逐出八名武艺绝伦、各有千秋的高手!

    程泽亨看着决赛圈内的八人武艺都很好,且打得难舍难分的,又想到武艺已经比试了十天了,而这八人在决赛圈相互间打来打去也打了三天!

    头两天还是围着一大群人看的,到了第三天就只剩下程泽亨和被淘汰的陈氏兄弟在一旁无趣地观望。

    “大哥,这武艺切磋一打就打了三天!如果再让我上去的话,我都能赢了。”

    陈五百在一旁看得实在无聊漫不经心地对程泽亨说道。

    陈四百没好笑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三哥我只输在老鬼的长枪,和无声的长剑之下,你倒好,将台上的八人都输了个遍!唉,你还是多读些书吧,这打打杀杀的,可能还不合适于了。”

    陈五百对哥哥的嘲讽虽有不服,但对方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大实话!

    与台上的八个人相比,自己的十年来苦练的宋祖剑法、刀法和枪法,还真的不值得一提,而陈四百练了十五年,也不敌老鬼和无声,与其他六人也只是打平手,二人只能从决赛圈淘汰,所以光就训练的时间长短的差距来说,自己就输了大截。

    程泽亨熬不住困倦,又想到他们八人这样再打下去,让外行人看是没有问题,但要是给内行人看得那么久又琢磨透了,那后果就不敢想象。

    只好请来了刘振明与自己商讨这八人的归属问题。

    刘振明也在看台上看了老半天,他们的比试也都没有结束,就想将他们全部纳入管理层,但苏择东说了,文武要均衡发展,所以要优中选优,这就有点难办了。

    又跟程泽亨商议下后,还是决定让八人暂时都进入到管理层,开会都一起开,安排好的事情分工来做,一年后再由管理层的人对其进行考核,考核的内容和形式也到那时候再商议。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让这比武选出来的八人,加上陈氏兄弟,与之前文选出来的十人一起,作为队长兼教练、经纪人等职位,要求每人利用一个月的时间,到各个地方选人组建一支二十人的蹴鞠队。

    在大战前组建一支蹴鞠队?为迎接蒙古人表演吗?但蒙古人不喜欢看男子蹴鞠而是兴女子蹴鞠啊?

    刘振明的提议瞬间引起众人的一片哗然,每人的心中都暗想着刘振明和苏择东二人可从没亲过元朝,要不然怎非要到高邮城,要巴结元朝的官员直接在大都不就行了吗?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地转折到高邮城?

    难道是预先就知道,张士诚这个不怕掉脑袋的私盐贩子在高邮城称王后,就会坚决抵抗元朝,所以到此地就为了做内应以博得元顺帝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的好感?

    有了这想法,首先提出抗议的是文选出来的那八名没有排名次的鬼兵队精英,这其中就有一名叫赵佑钱的人就代表一脸错愕的众人,站起身后,抱拳说道:“我等绝对不是民族大英雄,且说白了与市井无赖无异,但既然投身于明教而不愿到元朝官府的入职,这也算是有份汉族人的担当吧!”

    “凡是世人都知道,张士诚在高邮城称王后就引得元朝的注意,不久后就会派遣大量的军队攻打此地,刘副堂主不组织我等庸人尽一份力也就罢,但居然让我们四处招揽人来组建蹴鞠队,这到底是为鼓舞张军士兵的士气,还是为了庆祝蒙古人攻破高邮城呢?”

    赵佑钱越说越是气愤,话毕后便是面红耳赤地瞪着静坐在高位上的刘振明,现场的气氛也瞬间被他那愤怒的眼神所点燃了。

    刘振明没有立即说话,他压抑着心中的郁闷和怒火,为了证明自己的眼光很好,没有看错人,他仍在耐着性子,等着在坐的一人发言。

    坐在刘振明右侧的程泽亨明显不是他所等待的对象;起初听到刘振明安排二十人到全国各地寻找出二十人组建蹴鞠队的时候,脑中的脑浆立即变作浆糊的。

    随后听到赵佑钱貌似很有道理地分析过后,他的情绪也被其点燃了,虽然表面看起来不动声色的,但内心已对坐在高位上的刘振明,有了鄙夷之心。

    看到眼前的状况和众人义愤填膺的表情,刘振明不得不折服于苏择东所说过的:在世俗面前,所有的大是大非都是扯淡;在局势没有明朗,时间之神没有将结果揭开之前,你的身旁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傻缺!

    但值得刘振明在心灰意冷他的话简直是真理的同时,一直缄口不言而等待的人,终于发声了。

    张德行在站起来的同时大声地咳喘了两下以引起众人的注意,看到众人停止了议论,目光都被自己吸引住后,他才语气沉稳地说道:“以属下不才之见,刘副堂主心中所想的事情绝非像赵兄说的那般简单!”

    “请大家冷静想想,在座的大多数都是汉人,如果高邮城被破了,蒙古人会给我们好日子过吗?我们聚义堂自从来到高邮城后,做的可都是正当的生意,打的也是张士诚的名号,为他手下的官员,难道天性残暴、猜疑的蒙古人,会真的相信我们会投诚?”

    张德兴将话说到这便暂停了下,看到众人都面部凝重,若有所思的样子,而刘振明的脸上一改方才的阴沉,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便照着自己的思路,接着说道:“所以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谁都不会去干的!”

    “而在这非常时候,组建蹴鞠在下愚见,刘副堂主是打算对鬼兵队进行扩招了!大家想想吧,我们二十个人,打着组建蹴鞠队的名义去找到二十个人,合着就有四百号人了!”

第三十五章:送送温暖

    张德兴的此话一出,全场人如醍醐灌顶般了解到刘振明的深意,之前说得理直气壮的赵佑钱此时的脸就像打了霜似的难堪,想着自己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着乘着这个机会对刘振明、宋此文等人狗眼看人低,没有给自己前三名而怀恨在心。。。

    认为他们这是在弄身份歧视,看不起他是农民出身的打手而忽视了自己后天的努力!但听到张德兴合乎情理地分析过后,就觉得自己可真是才疏学浅,顿时羞愧难当,想着自己竟出于嫉妒、偏见竟做了不识实务的小人!

    但现在唯一能够弥补自己的过失,再次取得领导阶层信任的只有靠行动!

    又想到领导需要的是能为自己解决问题的手下,看重的就是他的能力,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赵佑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竟开始有些害怕,自己因为今天的鲁莽而冲撞了刘副堂主,而再没有机会再得到重视……

    刘振明很满意张德兴刚才的表现和言行,这就证明了他的眼光没有错,大家都找到了对的人,即能了解上级的意思,且能为上级排忧解难,甚至背黑锅的人!

    同时,刘振明也留意到赵佑钱这人,他的说话的同时除了带有愤青的怒气外,语气中还掺杂着嫉妒和不满,联想到公布的排名中只有张德兴第一和吴镇南第二名,至于第三名、第四到第十名都没有宣布,估计他误认为他的付出回报。

    想着之所以没有公布第三名,是因为众人都一致认为除了第一和第二名,其余的人水平相差无几,硬是要给出排名的话会带着更多的个人因素,有悖于比赛的公平公正的原则,所以便将之后的名次不公布,就意味着所有人都是第三到第十名。。。

    却没想到这样做,会有伤到自尊心较强,或认为自己付出的要比别人多得的却没有回报的人,则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他们的自尊心及上劲,的确是有欠考虑了。。。

    但事已至此绝对没有补回的可能,不过刘振明也认为,这样将错就错也能从中找得到人才,毕竟有付出的人都想有所回报,得到回报的时候,人也会自然地安慰自己。。。

    但当安慰不了,就容易忘记了初心,他的思想就有可能产生偏移而走上歪路,所以需要加以时日摆正,多多指引才是,且对于这样个性张扬,能力不俗的人,刘振明还是很愿意对此多加培养,而吴镇南也还算是个半成品,若不是字也得好,其实力跟他人一样。

    至于张德兴这样正值壮年,文武双全的成品人才,直接交给苏择东那文科生调教便可。

    苏择东听到刘振明、程泽亨等人将鬼兵队的一百二十多个人才中,又都挑选出了二十个精英,可谓是优中选优,且听说这而是人中一半是通过笔试而选出来的,心中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去见识见识。

    要知道,他们的职业可都是杀手、打手这样的粗活,并不是看不起干这样脏活、累活的人,相反有的时候他们是成事的必要因素之一,且在关键时候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这对一般人都是如此,更别说苏择东这样做生意的,且又跟教派相勾结了!

    则他激动着想要见识他们的本事主要还是因为惜才!二来也能了解他们的的特长,从而制定新的发展项目或途径等,现在东振公司可是还处于创业的阶段,人才当然是越多越好,且能做到知人善任的领导,才是好的领导。

    所以与何真在东莞商谈得差不多了,高邮城通往东莞的路都山贼、盗寇以及官兵、侍卫等都打点好了,他们硬的就杀了,软的就只需给点好处便可。

    在涉及到双方的共同利益同时,何真的做法也跟苏择东一样,不会再顾忌什么大仁大爱,则也有些遵从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

    既然双方的货物也在正常的运输途中,何真也需要带兵平乱了,高邮城那边还有事情,所以苏择东为期十五天的东莞之行算是告一段了。

    在离开高邮城的第十八天,提前得到了苏堂主要返程消息的晓七儿等人顺利地在晌午之前于城门口外接到了他。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何真派来的运输队伍。

    这些人中多以农民、脚夫为主,偶尔看见的穿制服的士兵起到是震慑及显示身份的作用,其护送货物的本事,实际上还是要还是靠农夫和脚夫的自身功夫。

    能跟上何真混饭吃的人,武功和人品都不会太差, 这是苏择东受邀进入到何真的军营后,见到了他那些雄赳赳气昂昂的手下、士兵后得到的自以为精辟的总结。

    由于事先就跟张士诚等人打过招呼,先是跟他们说了东振公司的东振官苏择东要到湖广行省的东莞,跟何真谈生意,所以守城的士兵见到近几日来来往往地运输商都满头大汗地赶马刀城外,等待进程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刁难检查,很快就放行了。

    今日守城的将士们看到是城内最会赚钱的苏择东带着一大队运输队的人要进城,又见运输队的头目是老熟人了。

    以前他还是私盐贩子的时候,也受过现在的张诚王不少优待,只是人各有志,在张士诚起义那年,他就跟着两个弟弟移家回了广东老家,说是要照顾卧床已久的母亲。

    其实当时大家的心里都知道,这起义的事情自打陈胜吴广以来就鲜有成功的,运气好的人顶多混到称王也就顶天了,像刘邦那样能够开辟新朝代的少之又少,则更多的是一冒头后连个镇长都没有混上就被绞杀了的!

    但对方怎么说都是多年在生意上有来往的朋友了,他道了广东后也不少给老朋友送送“温暖”,拿着何真给的粮食、兵器啥的去跟张士诚换盐。所以守城的人看到此人亲自前来,哪里还有搜查之理,连忙放行。

第三十六章;特殊时候要用非常手段

    守城的将军是名叫李政,是跟张士诚一起有些年头了,是从他还是一个私盐贩子的头子时候就跟着干的,听说他的家中有老母生病的时候,张士诚还曾接济过他们家,所以李政对张士诚死心塌地的。

    就算跟他同期的那群兄弟们有的人做上了大官了,而星光比较暗淡的人中就李政是无怨无悔的,还时不时地叫上几个怨声载道的兄弟、哥们喝酒,说些维护张老大的话,此人算是张士诚的“铁杆粉”的。

    李政知道苏择东是在为张士诚办事,且老苏也跟着来了,所以让手下的士兵放行后还硬是要拉着二人到附近的酒家喝上几杯。

    人一坐上,酒也就摆在桌上了,众人先是简单地寒暄几句,等着这菜一端上桌后,就一同吃喝了。

    等着菜过五味了,李政的话匣子便打开了,他向二人诉说了现在世人都知道,要来攻打高邮城的是元朝宰相脱脱,且号称带着百万大军攻来的,所以弄的是全城的人心惶惶的。

    城里不光卖铁器的、开饭馆、开衣裳店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甚至就连街边小摊小贩生意生意也很是冷清,现在大家都想着留着钱屯粮,但光就高邮城本身的粮食存储量以及生产量,要满足全城人的需要是远远不够的。

    在加上城北的土地开荒的工作举步为艰,下了血本弄了两个月,其收到的成效还很是一般,代替项锋受罚被打的民众已经不下十人了,有些体质弱的当场就死在鞭子下,单就是尽管如此,效果还是甚微!

    人们对高邮城的农业渐渐失去了耐心,但从外边来高邮种地的人,能留下的很快地添补城内有能力离开的民众,则这粮食的消耗不降反减了。

    再则现在起义军若春后的竹笋似的,蜂拥而起,江浙行省起义的人也就张士诚混得比较好些,其他的均被镇压下来,这样的后果直接导致了高邮城的人想要在粮食富裕的江浙行省内得到帮助也都要遮遮掩掩的。

    关于高邮城的粮食会在战前和战时出现供不应求,后期还会出现短缺的现象,作为后世人的苏择东是绝对预料得到的,毕竟再傻的人也能看得懂史书上记载的现状,再结合下实际,不是傻瓜的人都知道要从外边运粮啦!

    所以,当苏择东从李政的口中得知高邮城的现状后,面带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自己近日在跟何真做买卖的时候当然会兼顾到粮食这点,湖广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粮食大省,且又大体处于元朝的管制中,但只要挂羊头卖狗肉,也还是能混到一些的。

    则银矿就是一个天然的引子,湖广行省并不是没有银矿,只是所处位置险峻且数量也少,不像铜矿那么大宗,开挖虽需要一定的技巧,但对于当地常年以贩卖铜矿为生的强壮年来说,给足了银两作工钱后,就都不是多大的事情了。

    所以别看着运输队的马车前端和后端都是装满了满满当当的银矿和铜矿,实际上这占整支运输队百分之七十的中间部分,里边可是分装着铜矿以及满满当当的粮食。

    苏择东虽然可以利用这粮食,在这粮食紧缺的关键时候坐地起价,让粮食作为大宗产品翻个两倍还有人哄抢,但商人除了获取利益外也要惦记着公益,这是古来的大商人都遵循的道理,更何况苏择东还是从后世魂穿到元末,心中可是怀揣着大义呢!

    所以这点小钱没了还能赚,但这民声可畏啊,没了就是没了的,所以苏择东正愁没有途径转手以平价卖给官府,而转手后的粮食涨或不涨价,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至少他是不做这个坏人。

    得知苏择东有意向将从湖广行省运输来的粮食转手给自己,李政激动地大笑着扑向苏择东的怀抱中,老泪纵横地说道:“苏兄弟啊,你还真是大仁大义的慷慨之辈,与你那在大都做生意的父亲简直一模一样啊!”

    苏择东对这话产生了狐疑,看着李政少说也有五十岁了,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岁月的苍老,但在交通不便的古代,人们都是被固守在土地上的农民,更何况是在汉人没有任何地位的元末!

    所以尽管知道李政可能是摆脱了土地的拘束而行商,但这江浙与中书行省地跨南北,要说见过面,难度还是挺大的,所以将信将疑地问道:“哦,您老认识我的父亲?”

    李政点了点头,说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当时聚义堂的南北贸易正值如意中天时期,几乎垄断了南北所有的运输粮食和私盐的道路,机缘巧合下,李政就被张士诚派去跟苏行栋商议合作的事情,二人这就有了来往。

    李政便从北方人的口中得知了苏行栋还有苏大善人的名号,其开仓扶贫,让利于民的壮举得到了众人口争传颂着。

    最后,李政还紧紧地抓住苏择东的手,说道:“东振官啊,这几日一直在东莞忙活一定不知道,那项锋自己没有本事,开不了荒地也种不好粮,被张士信大将责备多次后,竟然将其中责任推给了你们!说是因为你们制作的铁器不行。”

    “这小人为了使得他说的屁话可信,还将你们出工良好的铁器,放在混有酸醋的水中浸泡了七天,等到起生锈了或钝了之后,拿到诚王的府中告状。”

    苏择东听到这消息,眼睛都瞪圆了,鼻子直出大气地急迫问道:“那后来呢?诚王是否有所怪罪?那小人的拙劣小计可有得逞?”

    李政喝过一碗酒后,笑着说道:“连苏兄弟都能称之为拙劣小计了,诚王岂又会轻易上当?再者大家都是种田的人,谁不知道这开荒讲究的是技巧,使用的器具差不多就行!但诚王也不想因东振官有能耐,从你们手中收得的税最多而有所偏袒。”

    “所以为了公平起见,还是派人前去府上调查了。接待前去调查的人是府上的刘东振副官,听说是他带他们去看了铁器的制作工序,介绍了一种新型的炼铁方法,叫做什么…高炉炼铁,所以就产出这质量良好,价格相对便宜的铁器来。”

    从调查人员的口中得到这个结果后,张士诚便当着其弟弟张士信的面,把项锋批得一无是处的,知道项锋面如土灰的跪在大厅之上,后被张士诚一脚踹在地上后,此事才算完结。

    虽然知道项锋被张士诚教训了,但苏择东对张的做法还是有些意见的,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倒好,直接在主人就把狗打了,也得亏是自己的弟弟,要是别人或重臣,心中肯定会有所想法的。

    不过想到张士诚后面弄得手下的将士不听命,各组党羽针锋相对的一致将矛头指向自己人,他在为人处世方面,至少在对待下属这块来说还是有所欠缺的。

    自己的弟弟或许对此事过就过了,但项锋可不一定这样想,他可能会因此对张士诚怀恨在心,且现在是脱脱大军压境的关键时候,若是这毛线突然叛变了,损失自然也就大了。

    作为一个后世人,苏择东是有责任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他决定对项锋的一举一动进行全程的监控。

    这样做虽然或许会被人骂做小人,毕竟侵犯了别人的**权了,但在特殊时候就要用特别的做法才能成事。

    所以一回到府邸,苏择东就马上让人找晓七儿到会议厅仪事。

    苏择东的这次湖广之行因为涉及到各地的地痞流氓打上交道,何真的态度如何在当时也没有明确,则又不能跟着一大帮武艺高强的鬼兵队队员,因为他们有着自己的任务要做,二来此行是以商人的身份去谈判的,则带上一大群身材魁梧的大汉前去,断然有些不妥。

    干脆也不让秘书跟着自己去,只是让公司里跟何真打过交道的商人跟着前去便是,当然,为了防止万分之一的意外发生,苏择东也安排有教中的人暗中跟随自己。

    但其目的不是为了帮自己解围,而是通知自己的死讯——苏三两这等逆天的武功傍身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苏择东还真想不到谁人能帮解围!

    等到了晓七儿来到苏择东面前,她先是着急地上下打量着他,生怕他寡不敌众,吃了苦头,在确定苏堂主完好无损,还是那样温柔体贴地询问自己吃得如何、有没有增重后,晓七儿悬着的心才放下。

    嬉笑着回答道:“晓七儿自从跟着苏堂主做事后,吃穿不愁,学识见长,精神倍好,体重也有所见涨,不过晓七儿还请堂主……经理多注意身体才是,每日喝酒甚多,对精神和身体都不好。”

    苏择东听着晓七儿不厌其烦的唠叨,脸上不由地带着幸福的微笑,连连点头答应,后道:“晓七妹妹说的很有道理,目前该喝的就都喝过了,该见过的人也碰过面了,我就听晓七妹妹的话,再有酒局也不喝了!”

    “对了,我回到城门口就听说了那项锋最近有不老实啊!他可是在诚王面前说了东振公司的坏话,后就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有此事啊?”

    晓七儿笑着点点头,道:“苏堂主的本事还在真不容小觑,这件事情已经在六天前就解决了,没想这刚一到城门口,竟马上就收到了消息!晓七儿正好想说此事呢,不过既然都解决了,就没有必要再提了。”

    “不过现在晓七儿要说的是,青竹帮中一名自称是秃鹰的男子,带着一名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来找过您,说是有要事相谈。我跟他们说您不在府上后,他们说会再前来拜见的。”

    苏择东知道陈三强迟早会找上门来,至于他身边那位估计就是被刘振明暴打了一顿的关三爷。

    这人啊,一旦有钱有势了,将别人打得妈都不认识的时候,得不到赔偿不说,还有可能倒贴银两才摆平事端。

    且只要有求于更有有权势的一方,受了欺负又怎么样,那口气还是要憋着,照样夹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来求自己。

    对于金钱和地位给自己带来的荣誉感和将恶人狠狠地踩在脚下的感觉,苏择东是不太感冒,其目标可是要改变中华的历史,将良知留下给世人。

    但恶人有机会惩处,不磨磨他们的脾性也是不行的,所以苏择东打算将他们晾在一边,自己先处理“军中大务”再说。

第三十六章:江湖名号....

    其实,苏择东现在要解决的“军政大事”,主要还是对于前几天从一百二十多号人中抽选出来的精英,作为堂主兼总经理的苏择东想要对他们进行正式的任命以及提名。

    所谓的提名,是后世的说法;在古代则为取江湖外号或作绰号,例如、百里屠苏、浪里小白龙之类的,当然,也会有“关三爷”、“秃鹰”这样不伦不类的名头出来。

    东振公司是个以盈利为目的公司,鬼兵队作为以暴力的方式维护公司的集体利益以及成员的人身、财产安全的组织。

    本不应跟江湖扯上关系,但苏泽东就认为了,鬼兵队既属于东振公司,但其根基是聚义堂,而聚义堂属于明教。

    明教又在民间称为白莲教,若是说明教(或作白莲教,同属一支)都不属于江湖上的组织,那恐怕高邮城及江浙行省的青竹帮、竹抬帮、同兴会等也只是扮家家罢了。

    所以,既然是江湖组织,就要有一些江湖的气息,想到水浒传中的一百零八位梁山好汉的名号,那就真可谓个个头顶个天了。

    又联想到后世网络中的玄幻小说,什么“圣皇”、“圣王”、“龙啸”、“龙血”等的,都很是霸气,且不霸气还没有什么名声。

    既然这起外号那么讲究,那在选定名号与典故的时候,可不能武断了,则由于苏择东在他们进行笔试和武试的时候都不在高邮城,跑去东莞巴结何真去了。

    所以还是要拉下脸来,叫上刘振明和他向自己力荐的张德兴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苏堂主”一起参谋;

    想到自己的面子是小,给别人张冠李戴了闹了笑话,那丢的面子可不就只是聚义堂的堂主一人了!

    苏择东一从东莞回来,跟晓七儿说完事情后,这刘振明不知道从哪里收到了风声,知道他已经回到了府中,随后就赶到大厅内,一直在他的耳边唠叨着张德兴。

    将这张德兴文武双全、才智过人不说,还因为祖辈的关心,曾有机会跟元朝大将学过带兵打仗的本领,什么《孙膑兵法》、《孙子兵法》还有《六韬》他都倒背如流。

    苏择东倒是听出了,这刘振明是想打他的脸啊!想到他曾私下酒后说自己在后世是怀才不遇,魂穿到了元末那定是文韬武略,带领着千军万马纵横江海的大将人物也!

    这牛皮吹得有点大了,现在就真的怕有人来点破了。

    苏择东与张德兴不算是第一次见面,他对这位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的张德兴还是有些印象的。

    想当初在大都围攻明教的逆贼滕健的时候,砍向敌人的第一刀就是出自他手;至于说他武功了得,这当然是毋庸置疑的,没有武功别说是聚义堂的鬼兵队,其没钱也没有看家的本事,就连想进到总部设在大都的明教都挺难。

    则鬼兵队更是优中选优,精益求精,就算出现比苏三两的武功更为高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要说到文,说到写东西、谈经论道的话,苏择东还真不敢相信身在古代的平民百姓家庭的人,有着条件既能习武又能从文的。

    当然,如果苏择东知道张德兴的家族背景话,那肯定是另当别论的事情,现在既然海口都夸下来了, 那只能硬着头皮也要见识一番。

    张德兴用极其简短的语言描述了前几天举行的文斗和武斗,在苏择东没有问其对此有什么看法或建议的前提下,他也没有越权多嘴说出,而是回答完问题后,谦卑得像是一个学生,面带和蔼的微笑看着苏择东和刘振明。

    此人脸上居然没有一点戾气!身上的气息也很平稳,脉象也流畅,这么说来,此人在行使暗杀的行动时,能通过自我调节将杀气掩藏住!

    这已经是像荆轲、要离这样的高级的刺客才能做到的事情,不过前提是对手不是秦王。

    但能在堂主面前做到不卑不亢,说这是装也是要很大的本事啊,光从这一点,苏择东就不得不对此人刮目相看。

    得到苏堂主的同意后,张德兴才继续述说自己的观点道:“就文试而言,很直观地反映出了咱们聚义堂的鬼兵队的队员们文化素质偏低,则侧面反映了鬼兵队整体的文化氛围营造得不太好。”

    苏择东想着点头,没想这做杀手一行的人,说话还会为人留条后路,若是给刘振明和程泽亨还表述这观点,肯定能将话来说死了。

    而对方现在只是说整体的文化氛围营造得不好,并没有将矛头直接指向自己或者在场的任何人,能在不得罪任何的情况下将现实情况说出来,让该知道的人心知肚明,此人说话的方式不可谓不高明啊。

    得到苏堂主的示意后,张德兴继续说道:“但从武斗来说,鬼兵队可谓是高手如云,每人都有自身的本事,只要假以时日定都能独当一面。属下在此要恭喜苏堂主、刘副堂主,还有程队长!”

    听到张德兴这段言述后,苏择东对此人更是赞赏,能抓住上司的心理,结合好鬼兵队现在状况后,用先抑后扬的方法阐述自己的观点,话又说得圆,这样的人才实属难得。

    但同时,作为一个领导者和决策者,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也很危险,其中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了,对自己的权威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不过只要像一个“明君”或才士那般做到对属下的知己知彼,想要利用好此人也不是一件难事。

    苏择东通过此人的三言两语便判断出此人果真非比寻常,心中的欢喜之余也急于想再见识见识此人的真本事,又笑着说道:“呵呵,张兄弟的修养甚佳,总结得很是不错,那么我现在还想问问,在这鬼兵队中,哪位的武功最高啊?他的厉害之处在于……”

    张德兴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紧蹙着眉头,低着若有所思的呆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鬼兵队论武功的话各有千秋,非要说孰人最为厉害,这还真难以判定,但要说孰人的用剑、用刀和用戟等兵器的话,那还真能分出一二。”

    众人一听,便都来了兴致,苏择东正因为没有亲临现场而正懊悔、发愁,刘振明虽然有看过他们比试,但看的时候不是场次太多而看花了,就是只有八个人在打斗,只看了一刻钟就要做决定,则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而张德兴不同了,他作为鬼兵队的队员,按照安排除非是有伤病在身,否则是要全程观看的,作为一个内行人,外人可以看热闹但他看的一定是门道了!

    所以就在两个做上司、做领导的人正为自己不够亲民而发愁,苏择东又不知如何为属下起江湖外号,这张德兴的出现和提议还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啊,便立即让他继续说下去,同时自己则亲自拿起了笔墨,准备记录。

    张德兴的眉头没有因得苏择东的同意和重视而又舒展,反而显得更为谨慎,等到苏择东将笔墨纸砚都准备好后,他才说道:“属下往大了不敢说,只能从我等兄弟多日训练中以及前几天比试上说,便总结出了最后打成平手的八人,使用兵器中的所长。”

    “这八人中有名被我们称为老鬼的人善用长枪,其耍枪的方式神出鬼没、变化多端,同时他还本事能够给对手在产生一定的错觉;”

    “即一枚枪变作两枚枪,明明只是从上与下两方面袭来,若对手为学艺不精之徒,就会误以为老鬼的枪是从上、中、下及左、右而来!”

    “这在实战中无论是单人作战还是双人乃至多人作战中,其枪法都能起到迷惑敌人、出奇制胜的作用,实则不可谓凶险至极,所以便在队中有了老鬼的称号。”

    作为堂主的苏择东知道这支鬼兵队的队员各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但这都是很笼统的,毕竟对于一个后世人来说,从书中和电视中大多能够接触到的现代化的武器。

    df的武器是常见,f十几也时常耳闻,能隐形的飞机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无人飞机当做监视探测的工具,或装载破坏性武器等出入别国货用于战争,就更是成了新闻中经常报道的事了。

    但要说在冷兵器时代的十八般武艺,在现实生活中,除了唱戏的和拍戏的需要,要写小说、写论文的人偶尔查到外,就连清代的红衣大炮以及近代的长枪短炮什么的,都被后世人所关注到。

    所以苏择东除了苏三两本身的武艺傍身外,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精彩!此时一听张德兴这般解说,这兴致就更大了,便问道:“那这老鬼可有真名?”

    刘振明听得也是兴奋,抢过张德兴的话说道:“唉!此人我也有耳闻!应该是叫做廖行天,湖北沔阳人(后世为湖北的仙桃市),没错吧!话说到此人的名字,也是够霸气啊。”

第三十八章;风流人物矣

    对于刘振明忽然的插嘴,苏择东的脸上就有些尴尬了,显现出一丝不悦的神情,但碍于他是副堂主的颜面,在属下的面前不敢发作,便轻轻地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张兄弟,你继续说吧。除了这廖行天外,我好像还听说过无声这个名字?”

    虽然没有严声呵斥或轻言挑破,但刘振明还是注意到苏择东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便立即意识到了自己方才太过于激动,抢了别人的话而惹得老板有些不高兴了!所以这次即使自己知道无声此人,甚至还带他一起去风花雪月之地玩耍,也不敢再做声……

    听到苏择东提到无声这名字,张德兴一改之前的愁眉苦脸,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喜庆的笑容,给旁人的直接感觉就是此人不简单啊。

    张德兴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道:“恩!没错,此人的确是个风流人物!”

    风流人物?!听到这个词苏择东的脑子便是一翁,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刘振明的形象,他的手还搂在酒楼中美艳女子的腰上,满嘴污言秽语的。

    不过风流一词,在后世当然不是什么好的词语,经常用来形容男子或女子,出入于有悖于中华道德的伦理纲常的场所,其也被称为风流快活之地。

    但在古代,风流这词的典型代表人物非唐伯虎莫属,则能说得上风流的人,除了性情奔放,不拘小节之外,比后世的要求更高的是其文采要好,个人的涵养也要高,西门庆这样的人只能算是市井无赖,李白才能称得上风流人物。

    张德兴看到苏择东脸色有些迷茫,便意识到自己的用词可能引起其误会了,便解释道:“额…此人之所以被称为无声,并不是因为他说不出话或寡言,而实际上此人在生活中的话说得不比别人少。”

    “被称作无声则是因为其用剑时,出剑的速度和出招的速度,无人能及!此人已经将剑修炼到了常人用肉眼难以看得到的地步了!”

    居然能达到常人用肉眼难以看到其出招?对此苏择东疑惑地“哦?”了一声,想到苏三两的剑法已经算是精妙了,但要与达到看不见出招的水平相比,那还是相差大节的,果然啊,高手还是藏匿于民间!

    苏择东还是忍不住地打断,问道:“此人出招如此神速,那用的剑是否只有十斤左右的重量啊?若不如此,人的眼睛怎就不能将其看清楚?”

    张德兴回答道:“非也非也!无声的剑我们虽然没有拿过,但在日常的训练中,交手的时候都有体会过!”

    “哦?那凭你的经验来看,他的剑有多重呢?”

    “回堂主的话,凭借属下十来年舞刀弄枪的经验来看,此人的剑,至少重达五十斤!按照行话来说,此已经属于重剑矣。”

    苏择东和刘振明听到这重量后,顿时惊异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没想此人这出招的速度快,竟能无视剑的重量,这应该与廖行天的长枪法如出一辙,但听起来在实际的运用中好像要比他的更加强势……

    随后,苏择东还得知无声的真名叫作吕常信,是浙江,青田九都南田山的武阳村(今浙江文成县南田镇岳梅乡武阳村)人,居然与刘伯温是同村人!

    只是他因家庭贫困、父母双亡于蒙古人手中,所以常年流浪,逐渐地对家乡的风土人情、人文地理都忘得差不多了,定然是殊不知他的家乡还有这号对创建大明王朝有着举足轻重的人物。

    不过他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古时候的人可不像现在,老乡见老乡除了两眼泪汪汪外,更多的则是选择背后捅上一刀,他们一般来说都很重视同乡的情意,这也才有了在清朝的中后期出现的地方商会,从而有了徽商与晋商在后世商界中广为流传的佳话。

    所以吕常信除了其武力的利用价值外,他的政治价值也是他人无法睥睨的,要是再朱元璋之前,利用吕常信这层关系,将那青田人刘伯温先生麾至账下,这无论是对于聚义堂今后的建设,还是对于后世人自身的修养,都定然是件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

    介绍完这二人后,张兴德又向苏、刘二人说明了善于在马上用战戟以及流星锤,能在千军之中取敌人统帅项上人头的吴谦,此人是一一名蒙古大汗,力大如牛,力能扛鼎不说,甚是喜欢体型大、有重量的兵器,且还修炼了少林气功而被称为刀枪不入!

    还有喜爱于宽体大斧的吴子挥,也是蒙古人;因家庭贫穷而不受元朝政府的代价,因体型天生的宽大,力气也如野牛一样,但硬是被当地的乡绅土豪受雇于农田之中,后才被人举荐参军。

    在所在的队伍以欺压百姓为乐趣,吴子挥则是穷苦人出身,看不惯他们的流氓地痞般的言行举止,更看不惯他们整日花天酒地、欺压百姓和新兵,所以杀了所在部队中的十余名长官后逃脱,被行经军营做生意的宋此文碰到了,后在其庇护下加入了明教。

    除了这四人外,还有一对擅长于用刀的兄弟,蒋一斤和蒋三斤。

    两人也是虽然不是穷苦人家出身,但世代以杀手作为职业,这种在刀口上过的日子,时常风餐露宿的,也与穷苦无异了。

    再加上,官府对杀手和刺客这行业的打压,随着被刺杀的汉族官员和蒙古族大官的逐渐增多而越来越重,所以蒋家的三兄弟一年只能接两单,平日都是也都是在农田中度日。

    后来主持家业的父亲被官府抓到后在大牢中自杀而亡,蒋家的三兄弟便不再一起干,都各自的另谋出路了。

    蒋一斤和蒋三斤由于曾在一次行动中被人识出了面貌,则就算金盆洗手了也摆不脱官府的抓捕,所以从家乡辽东行省的沧州(河北省东南)一直被官兵追杀到了大都后,只好寻求当地最为盛名的明教保护。

    而蒋二斤至今还流荡在外,自从那日兄弟在中书行省境内分离后,五年来都尚未有消息。

    白鹰长老见二人的刀法了得,又有暗杀当杀手的经验,便让其顺理成章地投到了聚义堂的名下。

    还有二人,是苏行栋创建了聚义堂的暗杀组后,亲手培养职业杀手;他们在苏行栋生前都姓苏,名做一和二,后经苏两三的同意,改了名叫做苏五两和苏六两(避讳“四”),以表示对苏家的忠心以及对苏行栋栽培的感谢。

    苏五两在集体团战或打仗的时候,善于使用长枪,且在长枪的前端还被他加工了两个方向向前的直勾,此在在十八般兵器中作挝或爪,以此来扩大进攻和防守的面积,不过此兵器常被人误会为叉,但实用效果要比叉好得多;

    在执行暗杀任务的时候,苏五两惯用短匕首,配上流星镖,常在黑暗中杀人无形,在别人感到不对劲的时候便已离去,则常在业界内与无声剑客吕常信同名。

    相比而言,年纪较小的苏六两就没哥哥这般夺目,他在精通其他兵器的同时,也是一名剑客,但他的速度不及吕常信,力道更不能与天生神力的吴子挥做比较,在执行暗杀任务的时候,又是掩护撤退的角色;

    再加上他天生的沉默寡欲,老实本分,外人无论怎么看他,都不能将其与杀手这行业相勾搭上,所以在这八人中是最不显眼的,若不是他的武艺高强,剑术也相对高明,那他在之前的暗杀组甚至是现在的鬼兵队,都是存在感极低的人!

    但张德兴在介绍此人的时候,他察觉到了苏择东的眼神中,有与他有同样的异彩!在日常生活中,杀手这行业本就是要极其低调,存在感极低才能存活的,而这苏五两居然能在存在感本就很低的地方,就自己隐藏得更好!

    敢问孰人做杀手的,还有这般本领呢?

    苏择东看出了张德兴与自己有一样的想法,心中对这人更加的欣赏了,但这人越是厉害,便更是要多加提防,那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话,在特殊时候的确合适,毕竟利益相同,可以互求所需,但东西得到后,就到了互相撕咬的地步……

    互相地撕咬或较量了一番后,若出现新的共同问题,又会共同联手,再次分作上下,苏择东将此归纳为常言道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

    不过苏择东算是看出了,张德兴是个聪明人,毕竟在看到自己的面色后,他能够将自己的事迹原原本本地告知于苏择东,又单膝跪下,以示忠心,就证明此人是心思缜密,想有番作为的人,但凡事都个过程,要重用他,还必须通过时间之神的磨练!

    将这八人了解完后,苏择东便对着写在纸上的八个名字,及其后边简写的资料,笑道:“我有这八人,还真不用愁不能在这乱世之中分得一杯羹!”

第三十九章:管理层新人

    随后,苏择东正是“赐名”道:“奇门鬼道廖枪圣;龙行无声吕剑仙。镇四方红面苍穹侠吴子挥。”

    随后又下不去笔了……

    这下不去笔,一来是苏泽东觉得总是自己在写,也不问问其他人的意见,这实在有些武断了,二来,苏择东虽然知道这江湖起名号,在某一方面或兵器的集大成者,例如“剑圣”西门吹雪、“诗仙”李白可以按照彰显其江湖的地位的。

    若资历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也较低的,则可以按照地域或其武力,例如“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又或者撤出古时在同样的能力上出众的人名气,例如“小李广”花荣,反正也不讲究合理,名起得大了,但无人知晓,也就是过家家。

    不过在江湖上混的,的名声总是一传十、十传百的,这就有了众人口中的“传说中的人”;所以,苏择东想着自己一股脑地为这几人起名号,起小了容易得罪人,起大了被人讥讽不说,还会无端惹上麻烦,仔细想想,这实在拿捏不准,就里外不是人。

    但既然起了兴致,又写了三人的名号了,岂有就此停笔的道理啊!这样会让别人怎么想自己!

    张德兴看到苏泽东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三人的名号后,便不再动笔。凑过去一看,字形工整,排列整体,除非字的收尾处处理得有些犹豫外就没多大的问题。

    看来这问题的症结不在于字的本身,而是在写字的人心中有惆怅啊,但念及自己现在虽然正式进入了管理层,理应有一定的话语权,但在场的还有刘堂主,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虾米,所以喧宾夺主自然不好。

    刘振明比张德兴晚一步发现这其中的端倪,这自从听苏择东说要为这八名好汉起名号,身为后世人的他也只是想凑个热闹,所以没有往大的方面想,但看到苏堂主写不到一半就停笔了,尚不明其中的道理,瞟了一眼张德兴后,才知道其中的问题。

    便先道:“如果苏堂主对其余五人的名号存有疑虑的话,大可跟我和张兄弟交谈交谈,我刘某人虽不才,但张兄弟的才华至少远胜于我,一起讨论清楚,也少了失误……”

    张德兴听刘振明这样一说,当然知道对方这是在跟自己客气呢,就算捧自己再高或贬得自己再低,也都不能往心中去,则要有一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怀去看待才是。

    而最好的应对方式则是以典故来自嘲,熟谙这其中套路的张德兴,在听完刘振明的“恭维”的话语后,便脸色恭敬、态度诚恳地说道:“唉,这论种田砍柴的技巧和方法,我或许还能胜上苏堂主和刘副堂主一筹;”

    “但是要说这谈经论道、题字的功夫就自愧不如啊!记得十年前搬家的时候,从我家搬出的东西足足放满了五辆车,而这铁器农具占了三辆,还有两辆则坐着人,就那五六本浅薄的经书,挤在人的中央,哎,这说起来还真是惭愧惭愧。”

    张德兴这话说得太酸溜溜了,听得一旁的苏择东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他知道此人正在用孔夫子的学富五车的典故来跟刘振明文斗着呢!不过二人这时候斗真的不是时候,自己便打圆场道:“那张兄弟平日里是在哪里修得经文,又练出这样的字迹呢?”

    张德兴接过苏择东的话,道:“属下平日都是假借方圆百里内,家有藏书的人家念书,且每每遇到好书都必定会手抄下来,日阅三省,用心攻读,这才略有小成,只是后因战乱,属下辛苦手抄下来的书只能留于故居,后被损坏未有保留,有些遗憾。”

    苏择东点点头,拍了拍张德兴的肩膀安慰他只要等高邮城抵住了元将脱脱的猛攻,他就会集天下谈经论道、经营商业、药业等等的实用书和有用书,供他阅读,随后又问道:“我们先言归正传,现在就这剩下五人的赋名问题,不知大家怎么看?”

    刘振明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想看看元芳在哪里,看到身旁只有张德兴,估计对方还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不敢直言,便说道:“不如这样吧,我写三名,还有两名交由张兄弟来完成,不知如何啊?”

    刘振明的提议得到了苏择东和张德兴的一致认可,刘振明监狱蒋一斤和蒋三斤的事迹以及生存、长大的辽东行省地区,便以将兄弟二人共名为纵横辽东,即大哥为纵,二哥为横。

    至于吴谦,刘振明想着他的兵器为重兵器,又为蒙古大汉,则以“混世彪猛,力倾草原”八个字形容,这名号虽长了些,但实在。

    毕竟苏择东没有规定字数嘛,在武侠小说中还有着“镇三山,辖五岳,赶浪无丝鬼见愁,大头剑客”夏侯商元,还有“横推八百无对手,轩辕重出武圣人”于何,他就来个“混世彪猛,力倾草原”吴谦,感觉还是有些文采的。

    苏择东见此笑着摇头,他现在来不及对此表示鄙夷,现在就轮到张德兴如何给苏氏兄弟两赐字了。

    苏四两善用长枪,此人也是忠君义胆,对聚义堂和苏堂主绝无二心,长相又英俊,身材魁梧,足够七尺!则与三国时期的赵子龙有几分想象,则赐为“小子龙”就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苏五两,为人沉默、实干,跟哥哥一样忠心耿耿,使用的武器有别出心裁,这样的对称下来,还真难与历史中的人物相对应,不过可以在他杀人于无形的方面做做文章,就暂时赋名为“黑无影流星”苏五两 。

    在三人的合作下,这八人的江湖名号终于完成啦!

    这相互间的交谈、讨论,又相互的推辞,本应在一刻钟就完成的事情硬是拖了一个时辰。

    当他们正看着白纸上,八名鬼兵队的勇士被赐予的江湖名号,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时候,晓七儿已做完她的工作,与有事情要跟苏择东商讨的宋此文一起,来到了大厅。

    张德兴见二人,很是识趣地向苏择东提出了告退之意,却被后者拒绝,苏堂主就说了,现在张德兴是东振公司管理层的人了,这就意味着他的身上多了份责任与义务,东振公司的大事、小事以及聚义堂中的事情,他也有份参与。

    既然苏择东都这般说辞了,宋此文便不再隐晦地说道:“苏堂主,不知你可有听闻,脱脱要带领蒙古大军向高邮城进军了?”

    在得到苏堂主肯定的回答后,又道:“据属下近日在高邮城内外探查,再结合七儿姑娘所收到的情报得知,高邮城内的已经是人心惶惶,若堂主已经做好准备,要按照原计划在此地扎根的话,现在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恩,老宋啊,关于高邮城城北的那一片荒地,项锋他们处理得如何了?”

    想到要在这时候扎根,苏择东认为最好的方法就是融入到统治者即张士诚的集团中,用为他工作做幌子,发展自己的势力。

    “还不是那样,一团糟。根据晓七儿前几天的调查,那荒地弄了两个月了,只开垦了不到三分之一不说,还因工钱付不上,引起了百姓的不小轰动,搭上了几人的性命……”

    说到赔了人命,众人都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谁都知道,无论做什么建设,都会有血与汗的付出,则大的工程建设就要有相对大量的汗与血,但这搭上人命,但还是杯水车薪、徒劳无功的,不值得!

    苏择东叹了叹气,道:“这城北的荒地开垦,是我们在这里落脚的关键所在,早晚要将其取之,本地的青竹帮就是很好的切入口,那陈三强欠了醉仙楼一大笔钱了,前几日已经找上门来,虽后来被晓七儿打发了,但他们算是被我们牢牢栓住了!”

    “我现在想法是,先通过他们的这层关系,在荒地取得一定的份额,然后努力地取得一番成绩后再进行扩张,到时候还要辛苦刘副堂主还有苏二哥了。”

    苏两三和刘振明相视一眼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自从苏两三被调到研发组后,每日都是跟着刘振明一起在铁匠铺中,或在专门的房间里计算各种各样的数据,这其中包括了刘振明最新着手研发的三眼火铳,历史中的三眼火铳是在明朝的中后期才广泛利用到战争中。

    到了明朝的末期,三眼火铳更是装备在最精锐的关宁铁骑上,在很大的程度上,帮助汉族的英勇悍将们成功地抵御外敌,且其战力在理论上完全能全歼满清的八旗军。

    后世的刘振明自然知道这武器的厉害,但也清楚武器的美中还有不足,所以找上了计算能力超群的苏两三,想以此减少三眼火铳的研发时间,且又提高其使用的效能。

    功夫不负有心人,将公司的政务交给了宋此文,鬼兵队让程泽亨几人管理,又将外交大致让晓七儿后,刘振明和苏两三得以在十几日内制作出了设计图,只要再假以时日,攻克材料上的困难便能制造出成品。

第四十章:队员的住房问题

    两人的第一次合作就取得了成功,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基础。

    现在苏择东又让二人立即着手准备农业方面的技术研发,这对于彼此都有一定了解的二人,无疑又是全新的挑战,但有了三眼火铳的成功经验,二人都对彼此有了信心。

    看到他们坚毅的眼神和回答,苏择东感到无比的欣慰,又向他们询问道:“还是那句话,你们在制作的期间有任何困难,直接跟我提;我不在高邮的这段时间,大家还发现了什么重要问题,又或者建议,快快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苏择东此话一出,众人都跃跃欲试地张开了嘴,却还没有发出声音,都在相互间相视一眼后戛然而止了。

    “一个个来,从刘副堂主开始!”

    刘振明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说道:“咳咳,那现在我说两句啊。我要说的其实不算是问题,准确来说应是工作报告吧。前些天,咱们不是从鬼兵队中选出了二十个人才作为培养对象,要加入东振公司的管理层嘛?”

    苏择东点头道:“恩,这我听说了,你对此有何部署了?”

    “对,我让他们每个人在一个月内在全国各地搜罗二十人,以组建蹴鞠队的名义召来二十人,其实际上是想扩张下队伍的建设,当时大家一开始虽有误解,但经过张兄弟一番解释后,都同意,现在就看看苏堂主有什么意见。”

    苏择东搓了搓下巴的胡子,这是他在魂穿到苏三两的身上后,就一直没有时间处理的胡子拉渣,之前短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但现在长了,又硬,摸起来还挺有感觉的,有助于思考。

    会议厅的气氛因苏择东的皱眉思考而变得有些沉浸、压抑,大家现在都在等他的回答,每人都在思考这件事,心中也还有其他话要说。

    苏择东在思索的时候四周看了看,从众人的眼中看到了急迫和不安,虽然他们的嘴上不说,但自己再一言不发就绝对不会合乎他们的心意,这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但自己作为堂主兼总经理,一言一行都必须百般思量,特别是在作出某件重大事情的决定时候,定然要思考再三,所以索性紧闭起眼睛,不敢再为旁人分心。

    “这方案可行,但还需要做修改。”

    思索良久后,苏择东终于说道。

    刘振明立即问道:“那这方案,该如何改进?”

    苏择东先是示意晓七儿将笔墨端上,做好笔录后,便说道:“首先,这个时间为一个月就长了些,相信蒙古大军在一个多月后就会攻来,用一个月的时间是搜罗人才,然后用半个月的时间训练吗?这样做有些欠妥。”

    “我的提议是,用半个月的时间,就在江浙行省内找人就可以了。毕竟是临阵磨枪,多出半个月的训练时间是半个月;还有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全国范围内招收蹴鞠队,很难让人不怀疑,再者又是集中在高邮城内。”

    “所以,找人的时间既然要紧凑,且又要保证质量,这工钱就尽量满足他们吧。对了,现任鬼兵队队员的待遇和工资适当地也提高下吧,宋叔和二哥,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们了。至于招人这一块呢,要求什么的,就由张兄弟做个同意吧。”

    苏择东将招人方面的工作都交代给在场的每个人后,在众人都没有再提议异议的情况下,一旁做记录的晓七儿便开始着手将关于这方面会议记录,按照苏择东教的方法,拟定成方案,最后会形成公文的形式,下发到二十个小组长的手中。

    按照辈分,刘振明说完后就轮到宋此文报告了,他现在的主要工作还是在于南北来往贸易方面,这其中牵涉的官场中以及道上的人际关系,现在都需要他去统筹和打点。

    这一来二去,也磨得他的脸皮变厚了,人也没有以前那么古板了,但还是上了年纪,四处奔波就难免熬夜、喝酒,又要抽出时间来管理财政,导致身体有些不适应;

    所以他就提出了想要修养一段时间,毕竟现在聚义堂的南北经贸在他卖着老脸的努力下,已经重新回到正轨,规模虽因人数的限制而大不如前,但仍能保持着与之前就有来往的重要商贸路线,所以受人数的限制不大。

    再加上大都那边的堂口多数都跟聚义堂维系着不错的关系,所以一有人手的不足,不用自己开口,他们就会自动地帮补上。

    至于财政方面,他也在工作的时候培养了几教中的人帮忙打打下手,一个月下来他们基本熟悉这其中的流程,且人也老实、可靠,这财务的事情暂时交给他们打理,由晓七儿有空就去监督监督,还是能够解决的。

    苏择东听完宋此文的报告后,立即带着众人起立,随后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向其表示感谢,还答应了他,只要自己一有时间,定会再与谈经论道,共论上次没说完的命题……

    感谢完宋此文后,苏择东立批假,而且还说了,休多久都没有关系,只要感觉身体好了,能工作了,才能回来!

    同时,苏择东也开始关注到东振公司在医疗方面的建设,其一时因为病来如山倒,在这医疗落后的时代,虽然说强壮的体魄是身体健康的唯一凭证,但即使身体强壮、武艺高强的人,只要有点伤风感冒,其身体也都会像被掏空般,难以继续工作。

    二来现在又是备战时期,这一打仗就必然会有伤亡,打完仗后有会因死人过多而产生瘟疫或各种疾病……

    所以,现在就开始筹备医疗,不仅是应时局所需,更是为东振公司长久的发展。

    至于公司的医疗人才方面的招收以及选拔,苏择东打算交由二十个小组长在江浙行省找二十人组建蹴鞠队的时候就办好,这一来,毕竟一个运动队,除了运动员、教练员外,医疗人员也是一个很好的由头,二来也能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等苏泽东跟张德兴交代完找郎中的事情完后,后者也提出自己的意见,道:“堂主,属下还希望您能帮解决一下兄弟们的住宿问题….”

    “哦?!这来的时候不就安排兄弟们各自找客栈,房钱由公司出吗?”

    张德兴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着想说却不敢说的神情。

    苏择东这就来气了,严厉地说道:“这有问题就要说,不要遮遮掩掩的;这问题又事关兄弟们的,那就必定是要看其大小,想些办法解决的!只要合乎情理,你就但说无妨!”

    得到了苏择东的允若后,张德兴才敢说道:“是,堂主!其实这其中情况是这样的,近日,有几个兄弟跟我说了,他们所住的客栈由于地方较为偏僻,所以经常有梁上君子经常去那里行窃,有时甚至还有盗寇、山贼公然抢劫,住得的确不安稳。”

    “还有就是客栈的房价问题,由于不是大家都是不高邮当地人,所以就算咱们是按月计算的,但这价格还是稍高了。”

    随后张德兴又指出这一大帮人长期住在客栈中,太引人注目了,时常有官府的人前来查看,而他们知道这些都是明教中人,这人来人往地出入在客栈中,也就是张士诚的眼皮底下转悠,估计会让其感到不安,难免不会对此产生戒心。

    苏择东觉得张德兴说得很在理,光就时常有人盗窃,甚至出现盗寇、山贼公然抢劫的情况在客栈发生,他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兄弟们。。。

    再者,虽然现在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东振公司现所在的高邮城及其附近,就是张士诚的地盘。

    这一大帮人在人家的地盘公然逛,且人家张士诚又不依附于红巾军,之所以让明教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发展,这一来是高邮城的建设所需,二来也是战事以及战略上的需要,而要是自己不识好歹,不懂得收敛,的确会引起对方的猜疑和不悦。

    既然现阶段要在高邮城暂时扎根了,那在本地有自己的一套住房又何尝不可呢!

    苏择东立即与宋此文和苏两三了一下,确定现存的银两能支付队员们提高报酬后的工资以及日用品,又能在一段时间能支持刘振明的武器研发工作外,还能有钱给陈秃子,从而拉上青竹帮这条线后,他便确定了为队员在高邮城购买住房的计划。。。

    不过在让苏两三做好相关预算之前,苏择东还打算亲自去高邮城走一趟,体察体察现在的民情,看看江南的风景,也看看现在的房子的价格如何。

    队员的住房问题讨论完后,本次由苏择东返城后第一次座谈会就基本告一段落了,晓七儿照着会议记录再一次确定分布到每个人的工作后,此次会议便正式结束。

第四十一章:筹备买房

    等会议一结束,苏择东就留下了刘振明,说想再和他到外边吃点东西。

    别人对此或许习以为常了,并不在意,但刚进入到管理层,且参加完会议的张德兴心里可清楚,苏择东当着众人的面,对刘振明示好,而没有叫上自己和其他人,其实际是想抬高刘振明在教中与公司中的地位。

    这对刘振明来说,既是苏择东“收买”了他的人心,也彰显了他与众人不同之处,即在教中不可磨灭的位置。

    但这对于张德兴自己来说,苏择东这是在告诫自己要摆正位置,不能妄想着一两次出风头,就能在教中骄横跋扈,肆意乱为。

    注意到苏择东小心思的,可不只是张德兴一人,刘振明虽然理解得虽没有教派的人才竞争中,处于劣势的张德兴那么透彻,但他心里很清楚苏择东这是在做给别人看。

    所以,等二人一走出东振府的府苑,刘振明边走边低声说道:“苏老弟,你这是怕有人对你不忠,还是担心别人的风头盖过你啊?”

    苏择东一脸嫌弃地瞪着刘振明,不好气地道:“嘿,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得好人心哈!我这么做,不就为你在聚义堂的声望盖过他?再者他一个新人,要是太得意反而误了事情。”

    刘振明随即明白苏择东的良苦用心,便一个劲地道歉,就在这不知不觉中,二人在后世的“村中小道”上行走了一条街。

    高邮城虽然地处于南方,农业生产和市政的建设自然不错,但古代仍是靠天吃饭为主,农田束缚了太多的劳动力,当官的也不愿意平民百姓们住得太好,所以即使是有钱的商人,只要没有官名或在朝中有背景,住的就是平房。

    自从唐中后期以来,严格区分集市和居民区的坊市制度,逐渐因为商品经济的发展而被打破,这是历史的一大进步;但这一路的平房,旁边就是或是高大的酒楼,或为小摊小贩,的确是与后世的村、镇相差无几。

    而且这也还算好的,还能在古代称得上是城市,毕竟生产力低下,在古代的村镇在平原的地方也是荒无人烟,靠水吃饭,思想、教育虽不能普及,但相对而言还比较高。

    在四目环山的地方,比如广西、云南那些地方,路是山路,人也是山里的人,饭都没得吃上,冬天也还在那里冻着呢,思想?教育?威名?别提!其民风自然是彪悍。

    苏择东一提到这些,在街道上闲逛的二人本来还对四周的平房、杂草屋和砖瓦房还比较鄙夷的,现在都冷静了下来,庆幸自己魂穿过后没有选错落脚点,这广西、云南也属于南方……

    由于开会的时间长了些,二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高邮市内的房牙(类似于后世的房屋中介)都已经去吃饭了,一路上并未见有多少家是开着的。

    元朝的城市商品交易并没有沿袭宋代,受到种族歧视的影响,能做生意且做大生意的,多为蒙古族人与色目人,而占中原大部份的汉人商人,在各行各业都会受到挤压,积贫积弱的现象反而愈加的严重。

    若等天再不开眼,大寒、大旱、大涝了,行走在大街上,饿死的、病死的人随处可见,这其中也有因为命实在不好的,乞讨到了心肠恶毒的大户人家,死在那些吃狼奶长大的人乱棍之下,没得到任何赔偿不说,到最后还会落个横死街头的下场。

    这类情况,到了元末更是严重。

    旱涝的自然灾害和鼠疫、蝗荒等这类虫灾各朝各代都有,但国力昌盛下,就算死了千百万人,国家仍能屹立不倒!

    国力一弱了,社会上的阶级矛盾严重了,死了几万人或几千人,都可能会成为压死一个国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到这大战之前,冷冷清清的街道,此刻的苏择东便想到这时代,人命如蝼蚁般,所感受到的这南方七月风竟是荒凉之色。

    既然房牙这时候不开张,苏择东就想晚上再出来看看,高邮城现在虽然人心惶惶的,但人诚王可一点不怕啊,集市照开,物品照卖,农田也照样开垦;对于他来说,元朝廷就是“纸老虎”,估计他有了几次对抗元朝军队胜利的经验后,人也自信了。

    再者,张诚王想当年也是走私盐过日子的人,要是贪生怕死的人,连起义都不敢,更不敢顶着全国的反元局势都不明朗,且还在弱势的情况下,在高邮城称诚王啦!

    不过他也不是粗心的人,该有的监视还是会有,士兵的巡逻更加勤快了,集市的萧条跟工资照拿的他们没有一点关系,虽然没有加班费,但身上穿的是汉人的武装服饰,心里踏实,干活也起劲。

    到了晚上大约戌时的时候(晚上19点到21点),在醉仙楼旁边的小酒馆中解决了晚餐的苏择东和刘振明,便借着街道旁的灯笼光,摸黑去店铺找房牙。

    “两位公子,怎么这时候来啊?是打算租房还是典房…额,或者是买房啊?”

    一进到这房屋中介的店铺中,站在柜前的中年房牙便亲切地问道。

    他的口音是标准的南方口音,带有些后世的福建闽南话意味,但从平舌、快节奏的语速上看,此人一定是南方人。

    刘振明迟钝了一会,问道:“这租房和买房常见,这典房是……”

    房牙一听来人不知什么叫典房,心中就泛起嘀咕了,这二人看着衣冠打扮不像是穷人,但不懂典房,应该不是本地人,又或许哪家的大公子,带着几个小姐出来游玩,所以才第一次听说这典房,不过…对方怎么是两个大男人一起来啊!

    “这典房就是一次性、交割(付款)便可以租住十年或二十年,但这期间房主若是愿意退钱,也可以收回,只是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再将房子租出去或卖出去!”

    房牙不敢再多想了,这蒙古大军要来了,自己已经五六天没有生意了,家里的几口人都张着嘴要吃饭呢!

    苏择东端详了下这房牙,面容显得老成,不像是欺行霸市之人,所以跟他交易,应该不会有过多的差池,便道:“恩,我们要买现房。”

    “啊?现房是…….”

    这回到房牙懵逼了,自己从商没有几十年也有十几年了, 要知道房屋中介这项工作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这可要涉及到与各方面沟通,又要会算账,懂得统筹时间、人际,还要有一定的眼光,凶宅与贼道,是绝对不能收的。

    就算是这样,碰到了不好的主、户,还要费力不讨好的捧着,不过更多的是没有那么多钱两,只是想看看的客人,他也会无怨无悔地陪同,谁让他选择这份职业了呢!但面前的这二位公子,他还真的是有点难捉摸。

    先是不懂什么叫典房,现在有说买“现房”?对方根本什么都不懂嘛!要照顾这样的客户,自己还是太过老实了,不愿意忽悠别人,说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的假话,这就不知如何下手了!

    “咳咳,这饶鄙人寡闻,敢问这何为现房啊?”

    房牙满面尴尬地问道。

    苏择东意识到自己的语言已经走出了语境,不符合这年代了,便立即应声答道:“这现房就是装修好的房子…里边有现成的家具,即床铺、床单、枕头、炉灶等家庭用品,哦哦哦,最好是有前院和柴房。”

    “嘿嘿,公子还真会说笑了,这没有装修好的房子,怎么可能卖得呢?”

    “这有人卖,自然就会有人买嘛!”

    房牙来了劲,一本正经地道:“那就稀奇了,鄙人从业少说也有十年来,谁会这般傻到,万一付了钱,修房子的人突然跑了,这钱找谁要啊?还别说没修好的房子会出现这情况,就连先支付一半的银两,都没人愿意这样做的。”

    “唉,我们先不理会那傻子了,两位公子,既然是要买房子,是需要正房几间,厢房几间,楼层要有几楼,这前院是必备的了,那是否需要后院和柴房,是否介意南厢倒座,可有一定?”

    房牙这般说辞让苏择东哑然失措,自己在看房子前可没想过买个房子都有这般讲究,想到在后世的自己,每个月就那点工资,要不是买不起房,只能开电动车,自己还会憋屈到当的总是别人老婆的前男友嘛…而且还是没有上本垒的!

    在买房方面,刘振明就显得比苏择东靠谱多了,虽然他也没有过买房子的经历,但身处的地方不同,在城市里边的人,没有见过猪跑,难道还不吃过猪肉不成?

    先轻推开苏择东,随后看着房牙,便道:“这个房子的规模和细致,我们还没有作最后的决定,先这样吧,还劳烦你先帮我们看看,是否有五间屋子,要有庭院的,我们也是在这块做些小买卖的,所以一个或者两个门市,有无楼层无所谓。 ”

    “对对对,就按这公子说的查查吧。”

    苏择东尴尬地应和道。

    “如此,两位公子请稍等。”

    那中年房牙说完,便从柜子后边摸出一本磨损得厉害的册子,又拿出一本崭新的小册子,快速翻阅起来,这前本明显是有五年以上的本子,后本估计不出一两年。

第四十二章:今天终于有客人来看房了!

    房牙是翻了一会儿五年的本子,那本子就足足有人的尾指那么厚!

    真不懂一个生意人,怎就不舍得多花些银两,准备好刚需呢,但想到对方毕竟是小本经营,又身处于元末,更新换代想必没有宋朝的快,这样想来也能解释了。

    只见中年房牙的眉头慢慢地紧蹙起来以他力所能及地速度翻到末页,估计他是担心两位公子哥是个急性子,是不愿意等待的主,他可不想因为查阅的速度不够,而没了生意。

    所以在确定这老本没有合适的房子后,他又立即翻阅新本,这中间看起来毫无间隔的速度,彰显的是与中年房牙满是皱纹的老脸格格不入的麻利。

    苏择东和刘振明看得房牙这般表情,心情也紧张起来,生怕他说声没有,这高邮城的能卖出的房子估计就那些了,一个大本和一个小本都查阅不到合适的?

    刘振明暗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提的要求不合情理,使得有些强人所难啊?还是…也不对啊,人家是做生意的,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就算自己不懂,难道他也不清楚吗?反正要找的不是只是一两套,若他说没有,再提其他的要求,让其再寻便是。

    幸好,俺房牙翻到了新本的最后几张末页,才开口道:“两位公子,这下可正好了,有无处合适二位要求的,且都是带着庭院呢!我将其一一告知二位,第一处和第二处,都是在西街的立业坊,价格分别是三十两和四十五两。”

    “第一处正房一间,厢房有两间,单层门市一间;第二处正房有两间,厢房也有两间,门市有一间。不知二位觉得合适否?”

    苏择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对着两处房子所处的位置是比较满意的,价钱方面也都还行,只是,这一时半会,我们身上所携带的银子也没有那么多;”

    “再者这天色已晚,想来店家的家中也有妻儿老小的,不方便现在就带我们前去看房,这样吧!明日我们再来,店家先帮咱们留着,如何啊?”

    房牙听到对方有买卖之意,哪里还说得一个“不”字,一来做生意的,要讲究心平气和,不能急躁,二来自己的生意挺久没有开张了,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个主,对两间房子都有意思,若是这买卖做成的话,家里边的老小两个月的粮食就不发愁了。

    所以连连点头,道:“好,好!还是公子细心,想着周全!鄙人一定给二位公子留着,留着…二位慢走哈!”

    看着二人告辞后,转身离去的背影,房牙的脸上笑开了花,心中怀着对明日的期待,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柜子上两本账册,心中一万个不愿相信两位公子是拿自己的生意开玩笑的,则将店里收拾好后,就赶忙回到家,与妻子说了这事。

    房牙的妻子周氏一听,脸色便不好看了,但看着年仅七岁的小儿正拉着丈夫的衣袖,嚷嚷着买好吃的,后者也满口的答应,说做成了这次买卖,小儿想吃多少就买多少!便不愿意打破这份和谐。

    大儿子在农田里一番劳作后,也回到家中,一进庭院就听得大厅内一片欢闹之声,等其走进去一探,原来是父亲的店今日终于有人光顾,而且还是大买卖!

    不过房牙的大儿子今年已有二十岁了,本想着今年就把婚事办了,将隔壁老王家的闺女娶回来,但就因为被诚王这么一闹腾,其父亲的生意就不好做了,一个月好的时候,也就只能卖出三、四套房子的,现在可是连着三个月,没有售出一套了。

    若非家中还有自己干农活,隔壁的王姑娘也常拿吃食到家中给小弟和母亲,就光靠父亲的买卖话,家中早在一个月前就断粮了!

    今天又听父亲说店里有人光顾了,想着这兵荒马乱的时候,竟还有人有那闲钱和勇气,在蒙古大军到来之前买房子?这太难以置信了,但当着家里人的面,不愿将其挑明,打算明日就跟着父亲,一同到店里瞧瞧。

    第二天一早,房牙怕误了时辰,一大早就赶到店铺里打扫打扫卫生,整理整理账目,再看看这段日子,新记录的二十多家房子,想着再卖几件出去。

    苏择东和刘振明并不想让房牙等候太久,既然答应了人家第二天早上去,就要在晌午之前达到!

    当然,他们也都是生意人,都知道自己做的不是慈善事业,在决定买房之前已经商量好了,为鬼兵队的二十个刚加入管理层的精英,单独购买五间精致些的小房子,其余的就先按照昨日看好的规格买下,等他们结婚了,公司再看情况提供相应的补助。

    一进到店铺,苏择东便注意到店里边多了一个年轻人,看其长相这人应该是房牙的亲生儿子,估计他来时要准备带二人去外看房的。

    刘振明也看到这年轻人,不过他并不在意,他的更在乎的是房牙满目的血丝,脸上也有着疲态,估计是昨夜一日没有睡好,便走上去,笑着与其打了招呼后,又道:“店家昨日没有休息好吗?这面容怎这般憔悴…”

    房牙面容有些尴尬,笑了笑,低声道:“还不瞒公子说,昨夜店中有事情需要处理,回去晚了就别家里边的说了几句,闹了不些不欢,但这不打紧,今天我就让犬子跟着我们一同前去,让二位公子好好的参详参详。”

    房牙不愿意将他昨夜跟妻子在床上缠绵了一宿没睡的事情告之于众,虽然知道妻子未必是因自己终于有了大客户要买房而高兴,她实则是想让自己高兴高兴,但他不愿挑破这层关系,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反正不能在妻子面前,显得自己窝囊。

    所以,两个年到中年的人,就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到了清晨才肯停下。

    高邮城的西街与东街相隔的并不远,但由于东振公司的在这边的扩张很不顺利,除了受到项锋的利益集团阻扰外,还有当地的地痞即青竹帮从中作梗,使得刚开业不久的铁匠铺和衣裳店,生意很是惨淡,基本没有什么名气的衣裳店,现更是面临倒闭。

    当房牙一说在西街有房子的时候,苏择东的心里就留了个心眼,回到府中除了跟刘振明商量外,还找来了苏两三和晓七儿,一方面想查清账目,看是否还能支持在西街开展生意,另一方满是想看看现在青竹帮现在的态度,对东振公司是否还能骄横跋扈。

    虽然银两充裕,把西街所有能买的店铺拿下都绰绰有余,但苏两三对苏择东在西街的发展计划还是有所抵触的,他对苏泽东叮嘱道:“这西街居住的地方多,人的来往也多,但物品的价钱跟东街没有差别,我们只要再东街将生产出来的东西卖出便是。”

    “为何还要到东街,趟那么多的浑水呢!宋叔叔也说了,做生意要以和为贵,那青竹帮就不说了,我们聚义堂可不怕流氓,但那项锋呢!他的后边还有个张士信撑腰…”

    苏择东可不愿意说跟哥哥说历史的结局是青竹帮会就算没有聚义堂,它也会消声灭迹;元末高邮城内的项锋在史册山并不留名,也就无所大的作为,而那张士信会在战场上战死。

    他现在只能安慰道:“二哥说的我自然知道,现在也只是有这方面的打算,咱们走一步是一步嘛!西街可比东街热闹多了,我这不是考虑到为了方便百姓生活嘛……”

    面对自己口齿伶俐的弟弟,少说多干的苏两三自然不是其对手,只能摇头叹气地保佑上天和父亲在天有灵了……

    晓七儿就比苏两三勇敢得多了,她不光对苏择东打算到西街的发展计划表示支持,而且她还说了,要将青竹帮在西街所有的势力都拿下,要让那项锋,带着上千两的银两到东振府前,恳求依附!

    对于晓七儿的这个设想,苏择东还是不敢想的,眼下要做的事情是将西街的房子买好,这样既是在解决鬼兵队队员们的住宿问题的同时,也算是正式进军西街的商贸圈了。

    到了地方,房牙的儿子上去敲门,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脸富态挺胸昂头地从里边走了出来。

    一看到是房牙带着几个未曾谋面的年轻人来了,他先是一愣,昨夜跟那醉仙楼的小娘们干了一夜,现才刚睡醒,等神智恢复了些,才记得对方可能是来买房的,便笑着道:“哟,黎房牙,我都到了你那地等登记了半个月了,今天终于有客人来看房了!”

第四十三章:项锋的刘大总管吃瘪了

    黎房牙嬉笑地推开体型魁梧的大儿子,迎着对方笑容道:“哎呀哎呀,是鄙人不才,不过这说来也巧了,今日这二位公子要看的房子,恰巧都是刘大总管账下的!”

    起先刘振明还不认识这大腹便便的人,但听黎房牙将对方称作刘大总管,他便联想到程泽亨在西街快要盘下酒楼的时候,就被人从中阻扰;

    而带着一大帮的人冲进酒楼的人闹事的,听说回来的人说,就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那些小渣渣还称一口一个刘总管的,叫得可比爹亲切得多了。

    在他与黎房牙上句不接下句的交谈的时候,刘振明贴着苏择东的耳朵,小声的言语了一番,苏择东在得知可能就是项锋家的总管后,心中很是惊喜。

    估摸着这项锋生意做得一般,现在那蒙古大军又要来了,他这是变卖房子地想要逃跑,或者想加大生产呢?反正两者都对自己有利,这还是冤家路窄哈!

    由于苏择东和刘振明所创办的东振公司在高邮城内外已经很有名声,但东振官不怎么亲民,很少抛头露面的,所以二人走在大街上,很少有人能将他们认出。

    再加上项锋家的刘总管一眼上去便知道他是趾高气昂的人,他自然不知道来者竟然是他的主子项锋最痛恨的对手,不然他一定不会多言一句话!

    他也只是要做生意,所以才皮笑肉不笑地接待客人及黎房牙,迎他们进屋后,还令女仆给他们上茶。

    苏择东不愿意再多看他那肥厚得“油光满面”的脸,更不想看到他那令人作呕的皮笑肉不笑的,所以便让黎房牙的儿子,带其参考房子。

    这院子有北边正房两间,西厢房有一间,东厢房有一间,西耳房也有一间,但庭院挺小的,只是方便人行走,再多颗树就显得太拥挤了,东边的临街是单层门市两间,这三面屋檐下用回廊连通,每面台阶上还立着三根柱子,以支撑回廊。

    大门开在东边靠南,紧紧挨着门市,南边还有一个坐南朝北的倒座挨着宅门,里边应该可以作为仓库,也能住人,西南角是茅房,里边还有两个备用的大桶,可以装屎。

    从这房子的构造上看,是挺标准的宋代南方的建筑物。

    再看看西厢房旁边,还有一个用瓦砖搭建起来的厨房,里边还算是宽敞明亮的,灶台都齐备,灶台的旁边还摆放了一个大水缸,地上还有一大堆煤炭,炉子什么的都很干净,一看就知道这厨房已经很久没人用,但经常擦洗。

    总的来说,苏择东对这房子还算是满意,只是这正房内胭脂味,和几件女子的裤子、肚兜,使得他有些反感。

    在古代的时候,女子身上穿的东西甚至是用过的东西,都不能示人的,不然就会被认为不洁,没有牌坊可言!

    房牙的儿子看到这些“污,秽,物”脸一下就蹿红了,他一个大小伙子,跟苏择东一样没有尝过处子的味道…..

    但现在不是他想这些的时候,要是这单生意因为这几件东西而搞砸了,他跟隔壁王叔叔家的女儿婚事,就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了!

    所以他很机灵地将房门立即关上,然后向苏择东表示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等他们看完其他房屋中的硬件设施后,黎房牙的儿子一回到会客厅,就很识趣地将所见之物低声告诉了黎房牙。

    黎房牙听后脸便是一皱,凑上刘大总管的耳旁就低声言语了几句,后者大笑了几声后就表示道:“哎呀,还让二位公子见笑了!这是咱家小妾之过,昨夜没将东西收拾好!但咱们都是生意人,错误既然犯了就认!”

    “这样吧,只要公子看得上的,我在西街的这几套房子,我刘某人统统少你五两银子!”

    刘总管的话听得不明原委的刘振明一愣一愣的,怎么,看了几件女子的衣物就少五两吗?那怎么能客气了,他立即站起了身来,一脸笑容地问黎房牙道:“刘大总管还这是阔气啊,店家啊,他登记在册贵店的,有几间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使得黎房牙还没有缓过神来,被问道一时还瞪圆着眼睛不知从何回答,又经苏择东再次询问后,才连忙翻看小账册,后道:“五间房的,其样式与现在这个差不多的有五套;六间房,样式也大致一样的有五套;还有两间房的,比较精致的房子有三套….”

    没等黎房牙说完,苏择东就大叫声:“好!我全要了。”

    此话一出,听得一旁端着茶正要往嘴里边送的刘大总管手不经地颤抖,滚烫的茶水瞬间掉落在他的衣物上,也烫得他的下巴通红,猛地蹬起来,嗷嗷地直叫着。

    没想到自己只是装着阔气一番,对方居然比自己还要阔气!看来对方是打开始就是想要自己的全套啊,想必他是会对房子吹毛求疵,硬要找些毛病以求减价!

    他的设想也是特意给他找到一些问题、漏洞,然后提出减价,这样宅院就好销出手了,而现在倒是好了,这不经意漏掉的大问题,让自己说出的也价码也大发了,人家的胃口也大,要一口吞下去啊!

    旁边的女仆见平日不可一世、经常欺负她们的刘大总管,此时如此狼狈地被自己喝的茶烫着了,内心乐开花的同时也赶忙上去帮其清理。

    待热气一散,刘大总管便忍着身上烫伤的阵痛,道:“这…公子你先想好了,虽然说每套宅院少了五两银子,但这总的价格也没你想的那么便宜啊……”

    “你们先再想想,最好再跟家里边的人商量商量,黎房牙,你先帮算算,这总价是多少,好让二位公子心中有数!我先回到房间换套衣服!”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急匆匆跑向正房,那床上还有着做完他与他细皮嫩肉的小妾,偷着欢乐的余香,她那连着身体的衣物还挂在那里,等着他去回味。

    刘振明心里可明白,刘大总管是个怕老婆的人,从他不敢在醉仙楼过夜,只敢将小妾带到这座宅院中寻欢作乐来看,他就怕他老婆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直接冲上醉仙楼中闹事。

    久在风月场合中,被老婆直接从寻欢的床上直接揪起来的事情,刘振明不仅听过,还亲眼见过,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后世这些事情都是屡见不鲜。

    至于为什么刘振明就认定了,刘大总管口中的小妾就一定是醉仙楼中的姑娘,那是因为就在刚才,一名那女子小心地踱着步伐,一脸羞涩地低着头走进客厅中,给刘大总管端茶的时候,后者则是顺势摸着她那纤嫩的小手不肯放开。

    刘大总管的眼中可还冒着金光,像是在回味昨夜在正房的床上,二人翻腾的经过一样!

    而刘振明这时就恰好跟低着头她打过一个照面!

    呵,这才明白为何连衣物都敢丢在床上的风尘女子,会羞涩地低头了,原来是怕见到自己,怕自己认出她!

    刘振明想到他们二人也有过欢愉的夜晚,就在酒楼里,而且还是当着苏择东的面,将女子搂入怀中后带到房间里,推到床上……

    随后那女子就像镀金了般到了醉仙楼,还被刘大总管看上了,这其中发生的事故刘振明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总是觉得自己居然给别人带上了帽子……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古代有,后世毕竟社会不同了,玩得就没有那么野。

    苏择东也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不过他的思绪可不再回味那女子的婀娜多姿的身材和成熟的技巧,他心中在盘算着,是否能走夫人路线,将那姓项的小子,更顺利拿下。

    黎房牙现在是乐开了花,他反复翻阅着崭新的小账本,这本子是从张士诚占领了高邮城后,自打他开始称诚王才开启的本子。

    起初,张士诚鼓励商业的发展,大力发展农业的时候,这小账本上所登记的房子还是能卖出去的,但当元朝皇帝亲自命淮南行省平章政事苟儿统兵攻打高邮的时候,对方虽然没有攻克,但已经在高邮百姓的心中种下了恐慌。

    进城与回城发展耕田的人外人人口开始减少,火爆的楼市慢慢地减退了,黎房牙的生意就开始清淡了。

    后来,元枢密院都事石普请战再攻,这石普是个汉人,也是个难得的将才,只是他跟何真相似,受到礼教的束缚,对昏庸无能的皇帝愚忠,则平定一般的盗寇、山贼的叛乱还行,而要跟占据了高邮城的张士诚对抗,他还真的选错了队友。

    他的军事才华从他到达高邮城后,兵分三路,一条的战于城东,准备水战;一是为了补充前方的士兵,也做好后勤保障的工作,位于前方攻城的战士后边,;还有一路,就是他亲自带领将帅,攻北门。

    眼看着经验不足的张士诚就要被他火攻给玩死了,他的队友蒙古军就不干了,一千多蒙古铁骑从后边抄上来,刚好帮张士诚将城里边的火给灭了!

    随后诚王大恩不言谢,不跟一千多名蒙古铁骑,在高邮城内死磕着,石普的将士们人数本就不充足了,就等着用火把张士诚给在城内熏死呢,但见蒙古大军冲上去了,他们若不上去拿就是要被处以军法,连石普都不能保住他们的!

    于是乎…..本来形势大好的战局就被自己人扭倒了,张士诚率领士兵接着在城内死磕着,他的身后可还有全城的百姓为他提供补给呢!

    就连周围的小乡村都动员了,能有壮丁的人家都加入到高邮守卫战中,没有壮丁的就做菜做饭,织衣、洗衣、生娃等为前线做好后勤,民心所向,他石普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打不过,随后手握长枪,死在了张士诚的士兵手下。

第四十四章:大生意人

    从石普战役之后,高邮城内的大宗生意就从柴米油盐、衣服裤子还有些小玩物,转移到铁器和铜、银的制造当中,房市更是一落千丈。

    但由于诚王的政策好,国内的反元局势又很低落,所以还是源源不断的有受到压迫的汉人来到高邮城中,参与到这座城市的建设中去了,则黎房牙的生意即使在低迷,但每个月也还能卖出四五套,收取其中一成的差价,也还能过上几月温饱不愁的日子。

    但这日子仅仅过了两个月,这蒙古大军又要来了,听说领军的人居然是元朝的名将脱脱帖木儿,带的兵马还号称百万!

    所以自己生意已经是一个多月没有开单了!

    而现在眼前的这两位公子哥,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贵人啊!

    一上来就要买人家刘大管家的十几套宅院,真是阔气!

    但他的心里清楚,这样的好运不是每天都有的,既然两位公子连这十三套都买下来了,估计手中不差钱,兴许还能再买下几套,所以他此时要抓住这个机会,再使劲地翻翻,再好好的找找,就算不是刘大管家的,没有拿五两银子的优惠,他也要找找!

    自从当了项家的内务大总管,刘大总管花钱就再也不像往日那样计较过锱铢,跟了项锋这有志向却没能力的主子后,花钱更是大手大脚的流连于各种高档的风花雪月之地,而且“赌运”也还不错,硬是没有将项家的家财玩空了….

    不过这一次,每日都伺候皇帝般伺候项锋的刘大总管算是吃了瘪!

    三十两白银,就能在城市里买下一个二手的五间房配个小庭院的住宅是哪个朝代兵荒马乱的时候才能有事啊!

    而且现在还要再少五两银子,也就是二十五两白银了;再者卖一套,亏这钱也就算了,这估摸造价也就六十两银子,二手转出去就卖二十五两白银,在这乱世中也算是不错的价钱了。

    但别人一下就要买下他十三套!每套少五两,共计就少了六十五两,都能安稳时期在大都(首都的地方)买下一间装修和占地、风水都不错的大宅院了,这买家还真不客气啊。

    但要知道,这些宅院的主人是项锋啊,他刘大总管肯干,他的少爷吞下这亏吗?

    看着刘大总管在正房里边换号衣服后就瘫睡在床上,他那醉仙楼的小妾还以为是她忘记收拾床铺了,而引得“大官人”生气了,赶忙着跑到床边,俯下身来就要解开刘大管家那宽大的裤头,以她最拿手的方式博得刘大总管的欢心~

    却没想这一下就撞到火枪口上了,刚一摸到裤头,就被躺在床上的刘大总管一脚踹在地上,嘴上还骂咧咧地让她滚开。

    久经情史的她,当然看出刘管家是真的生气了,但也她也不受他那气,心中有了些委屈的她,便不想在这宅院再多停留,起身就跑向隔壁街的王大官人的宅院中过去了。

    反正她都是为了利益而可以任主子喜欢而交换的商品了,为何她就不能“自销”呢?项锋是主子,他玩腻了就将自己丢给了刘大总管,刘大总管嫌弃自己了,或玩腻味了,自己的衣食住行就没得保障了?这当然不可能,所以多找个人依附,就多了条后路。

    反正自己是商品,有钱就能买下;这天下的富人多,总管也多,自己又何愁不为家呢!

    刘振明见她从正房中跑了出来,小腹一热,就想冲上去将其一把搂住,再约其到小树林再续未了情,但还站没起身,上身刚一前倾就被苏择东一把抓住了肩膀,硬生生地按在座位上了。

    苏择东就说了,他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头,最好不要做得太过!一切等这次生意搞定过后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床上的刘大管家终于想通了,想明白了!

    他活了那么多年,直到这岁数了才知道,这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但话说出口了就不可能收回了!

    又或许,对方可能会因为资金的问题,将房子全部收购的话改口呢,生意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谁能琢磨得透,谁又能彻底明白呢?

    若是那两位不知姓名的狂妄公子哥,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购买了,或只能购买一半了,自己不就能扳回一局了吗?事后还能在项少爷面前说道一番!

    抱着这一丝 侥幸的心,他还是从衣袋中拿出了十几张地契、房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撑起肥重的身子,踱步走向正厅。

    看到刘大总管带着一大沓的房子契约,面无表情地回到了会客厅中,苏择东便嬉笑着立即迎着他,激动的不按规矩,在没有看房子前,就接过刘总管手上的房契、地契,确定这些“证件”。

    在确定这些都准确无误后,苏择东当场缴纳了五百银两的行钞。

    在交完定金后的事情,就只是走个形式的过场而已。

    刘大总管接过行钞后,心理的最好一丝希望便破灭了,但碍于生意场上的形式,他还要接着皮笑肉不笑地说出违背本心的话来祝福苏择东。

    随后有以身体抱恙的理由表示不能陪同去看房,他的表演很拙劣,其用心也是路人皆知的,不过事情已经成了,苏择东等人也不想再理会对方的内心戏是如何精彩了。

    在黎房牙的带领下,沿着西街这一路继续去看房。

    一路上,黎房牙一直是兴致勃勃地走在前方带路,心中暗喜着光就定金他就赚了五十两白银,已经足够全家老小两年多的吃喝了!

    他的儿子也是欢喜,在得知苏择东也是生意人,且店铺还缺少人手后,他立即表示只要大东家说一声,他就随叫随到,工钱、待遇啥的,帮做完事再商量也行!

    苏泽东对黎房牙的儿子肯做事的态度很欣赏,说往后在西街发展时候,会记得叫上他的!

    众人在西街大致地逛过一圈后,十三套宅院除了有两套的地理位置不太好,风水走向也有些问题,其余的都基本满意,至于有问题的那两套改日叫街边或村里头的算命先生来看看,这也算是花点钱就能解决的事宜了。

    但想来这些宅院,原来可都是项锋给他的仆人和门客、帮工居住的,才建好、买来不到半年,就要低价转手卖给自己,苏、刘二人的心中的高兴是多少银两都买不来的!

    但苏择东知道,目前的心情再好,此事也是要点到为止的,毕竟这十几套宅院都位于西街,尚还处于项锋的势力范围。

    如果自己表现得太强势,侵犯到他的既得利益的话,即使现在青竹帮不会为他出头了,但此人还有家底和雄厚的背景,之前就因没有打探好才吃了亏,现在既然将了人家一个車,就不能再轻举妄动…..

    十三套宅院中,有五套五间房的原价为三十两到三十五两不等,被减了二十五两后,苏择东便以一百六十两的价钱买下了;五套六间房的,原价均为四十五两,每套减少五两后,便被苏择东以二百四十两买下了。

    还有比较精致的房子有三套两间房,原价六十两的,但人刘大总管在算总账的时候就说了,抹去零头,一百两整就给卖了,少了那十两白银就当做见面礼,下次有机会的话,还有欢迎他们再来西街做买卖……

    事后,苏择东才从晓七儿的口中打探到,卖了房还“补贴”给自己的六十五两银子后,刘大总管自己掏腰包将其填上了,则交到项锋手上的足足有三百两银子。

    项锋拿着三百两银子具体用途还没有调查出来,不过可以肯定的,这笔银子肯定不是为了给陈三强还欠债,而陈三强也压根不敢跟项锋提及自己背着六十两黄金的债务(兑换下来差不多就三百两白银),且债主还是苏择东!

    这二人自从当日的赌场见面就算是彻底闹翻了,在入口处被堵的事情,苏择东全都算到了项锋的头上,所以西街不见苏择东的东振公司任何身影,东街不见项锋的一家店铺,不过在这场商贸的明争暗斗中,东振公司还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的。

    但连着几天,苏大东家和刘东家可都不露面啊!

    而且人家既是诚王钦点的东镇官,又是明教的堂主和副堂主,光自己的力量黑白两道都斗不过人家,所以这口气就不得不自己咽下去!

第四十五章:负荆请罪

    从刘大管家的手上买来的这十三套宅院,还不能完全满足鬼兵队一百二十多号人的住宿问题,但是苏择东打算好了,让张德兴、赵佑钱、廖行天等比较出众的干将先跟自己住在东振府邸,反正张士诚送的府邸够宽敞,房间够多。

    等时机成熟了再在东街,送他们大套的房子。

    至于西街的三套精致的二人间,就先让三个文选和三个武选出来的队员进去住,如果有需要,再让他们搬来东振府,换另一批人过去住。

    将兄弟们的住宿问题解决完后,苏择东就开始着手准备跟青竹帮商谈的事宜了,跟刘振明、张德兴还有晓七儿一番商量后,决定让新冒头的张德兴出面借钱给他。

    这一来考虑到张德新是新面孔,可以降低对方的警惕心,更有利于交谈城北的土地事宜;二来那几碗昂贵的女儿红说到底都是苏择东点的,若是要他亲自出面,仰着脖子露出鼻孔地借钱给人家,这样做真的不利于与青竹帮交好……

    借钱一事商议好后的第三天,陈三强就又带着自从赌场那夜之后就抬不起的关三爷,来到了东振官的府邸门前,加上之前三次都吃了闭门羹,他们已经是第四次到来的。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关三爷的手上多了几个东西,等张德兴敞开门一仔细看,才知道对方是拿了几根荆条来,看来是打算要来个负荆请罪了!

    既然上头要自己来解决这件事,张德兴并不算将这事弄僵,不能像刘振明那样见关三爷就打,但也不能失去得势者的威严,所以从迎他们进门道让下人们端茶送水、然后客套几句后交谈正事的过程中,张德兴都表现得不卑不亢,既显出大度也不失威严。

    其实这其中的事由很简单,陈三强的态度很好、很配合,关三爷也是坐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他这是被在大厅暗处盯着他的刘振明打怕了的,再者他可不想误了二哥的事情,所以此次会面,双方交谈得很融洽。

    陈三强“借”到了苏择东的三百两白银,东振公司也获得了城北荒地四分之一的开发权以及两百位自带粮食的壮丁。

    这块地,原本是青竹帮依靠在本地的势力,从张士诚手上讨要所得的,但现在事出无奈,只有由青竹帮管经济、交涉的陈三强转手给东振官打理。

    这样一来,陈三强有了钱买回尊严了,东振公司也有地可以得到了,双方可谓是皆大欢喜了,但项锋的脸就臭了。

    他是有着官方背景的人,怎能不知道城北荒地的归属变化呢?与东振公司正式形成对立关系后,项锋最忌讳的就是苏择东会插手城北的土地开垦工作,他的心中坚信着,只要自己肯下功夫,这土地已种上东西,自己就能像沈万三那般富裕起来。

    到那个时候,他就不用再看张士信的眼色,也不用靠项家的财力以及与沈家的关系做事情了。

    但这一次,任是由项锋千算万算,花了多少银两打点地方官员和城北的乡绅土豪等人,他都没有想到,苏择东居然会从青竹帮手上得到城北荒地开垦的权利!

    这其中的难度无异于虎口拔牙呀!那苏择东到底是有通天的本事,能将青竹帮拿下不成?

    既然事已至此,东振公司都拿到了那块地了,项锋就算有再多的抱怨、再大的愤怒都无济于事,所以他笃定了不能再让东振公司在城北荒地混得好,自己一定要利用手上的权利和财势,让东振吃不到城北的一点肉!

    苏择东知道,项锋想要阻碍东振在城北的发展,他在权势上已经赢了第一步。

    城北荒地实际上是由十几个村庄组成的,每个村都有自己的里长,每个里长都响应了诚王政府的号召,带着本村的壮丁到城北的农田中开荒种地!

    所以东振从青竹帮手中得到的,只是这十几个村庄中的其中三个村庄,其分到的土地占全部的荒地四分之一。

    这样说来,有了官方背景的项锋就是这十几个村庄里长的头头,用后世的官职来说,他现在做的是镇长,苏择东做的乡长,这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则对方还大自己几级呢!

    让一个靠着家族背景和关系上位的毛头小子做自己的上司?

    与兄弟们一手打拼出属于东振公司一片天下的苏择东自然是不愿干的,所以这块地名义上是属于东振的,但实际管辖权还是由与东振关系暧昧的青竹帮二当家的帮忙打理!

    这二当家的很会做人,从一开始带苏择东等人去的醉仙楼开始,他的心中就打起了算盘。

    醉仙楼在高邮城是老字号的高档酒楼了,但这酒楼前任大东家在项家人和沈家的联合运作下,很识趣地得到一笔银子后到其他地方另谋出路了,则醉仙楼现任的大东家,正是项锋。

    所以陈三强走的是两面道,既不想得罪苏择东,更不能得罪项锋,自己所吃喝所消费的银两最终会进入到项锋的口袋中;则项锋又是在商言商的大商人,得到了这三百多银两的酒钱后,果真没有过多的挤压陈三强管辖的几个村,只是口头上警告了几句。

    东振得到了城北的几个村的开发权后的第二个星期,苏择东便从陈三强口中得到了荒地的开垦正常运行,并没有受到上头文件的打压。

    苏择东又联想到项锋的种种迹象和作为,便得出此人绝对是利益心太重,且还是只顾着眼前利益的人,其并不知道潜在的发展因素。

    他这个在城市中抱着金蛋长大的富二代,一辈子都没有下过农田,种过地的,自然认为三百两白银的价值远远大于城北的那几块村的地皮,却不知道如果土地开垦成功的话,种上小麦、棉花、大豆等农作物后:

    收获的不仅是一担担沉甸甸的粮食和银两,更是老百姓们一声声中的民生和幸福!

    这便是所谓的民心所向,只有人民就是一切事物的最大潜在价值!

    当然,他要是能够明白,他就不是项锋了!

    不是项锋的话,就绝对不会动用自己的背景、财势,对竞争对手全方面的打击,而不懂如何合作。

    苏择东就不同了,既然项锋不识好歹地跟拥有强硬技术的东振公司合作,那他也是生意人,自然也需要生意上的伙伴,所以青竹帮的二当家机缘巧合下就成了自己的盟友,且这个合作伙伴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还是项锋他自己送过来的。

    不过苏择东及其东振公司的管理层,都对这个合作伙伴的做事能力以及统筹能力感到失望,都得到城北的荒地开发权一个多月了,自从换了东家之后,新进的东振公司已经拨了一定数目的款以及这个时代最先进的铁农具及开发水利的机器等。

    但荒地的开发效率仍是很低下,看完了晓七儿一个月的工作报告后,基本还算正常。则东振公司的很多项目现在都走上了正轨。

    铁匠铺的生意由于上个月过于火热,这个月尚处于饱和状态,不过会在战事来临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个小**;南北的贩盐工作已在两个月前慢慢地展开了,现在的月收入与前一年同期基本持平。

    西街的店铺工作,苏择东希望不能立即让东振公司显得太深,所以先“招商引资”让程泽亨找来道上一些可靠的人来做些小买卖;张德兴办完了与青竹帮的和谈的任务后,在半个月前又与其余的十九个弟兄,到江浙行省各地招揽新人去了,

    估摸着还有几天,东振公司就能迎来几百号的新鲜血液;铜币和银两的制造工作,苏择东交由何真的人全权负责,晓七儿负责监督,赶制的工作也在铜矿和银矿到位之后,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

    不过,各项工作中唯一的美中不足的就是城北土地的开发工作,投入的资金最多,所获得的回报最少。

    这样下去可不是一回事啊,自己之所以要这块土地开发,其一就是为了将其开发好,种上东西,在得到经济效益的同时,更重要的是得到社会效益;其二是为了让张士诚多看东振公司几眼,这样对于东振公司在高邮城及整个南方立足,都是有好处的。

    陈三强办事不力,这也是能够预料到的,毕竟他是本地的黑道老大,不是什么实干家、农民,估计是跟当地的农民、里长打好关系后从中取得利益就完事了;但也不能责怪他,他可是被苏择东亲手送进东振公司与项锋集团二者的狭缝中去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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