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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在仙侠世界全文阅读

作者:尘11     穿越在仙侠世界txt下载     穿越在仙侠世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穿越在仙侠世界全文阅读

致歉信和加更通告

昨天的更新没有完成,今天补更的时候遭遇了系统审核,原本早上更新的章节,下午才能正常显示,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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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时间集中在明天一天,看我可以码出多少字,明天最少四更,补今天一更,加更一更,保底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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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昆仑镜

    杜旭从黑暗中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里一片混沌,一时想不起自己是怎么了。他放空了大脑,平静了心情,让脑袋里的疼痛慢慢的平复下来。他这样呆坐了十几分钟,脑袋才清醒过来,开始思考:自己是为什么头痛呢?

    一个画面从他脑海里闪过,那是一个八**卡车朝他撞过来的情景!

    我好像被车撞了,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在宿舍里?我也没有外伤啊!难道被撞成内伤?

    杜旭掏出手机,想找人问问是什么情况。但他刚看见手机屏幕的日期,就呆愣在那里。

    “2013年7月5日,这不是一个星期前吗?我手机时间又错了?”杜旭连上网络,开始浏览当天的新闻。

    “不对啊!新闻都是一个星期前的,怎么回事啊?”杜旭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明明记得去实习面试的路上,好像被卡车撞了。可是却在宿舍醒来,手机的日期也变成一个星期前的了。

    “综合以上信息,我应该是穿越了!”杜旭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随后就穿上衣服,准备去吃点东西,然后找舍友问一下情况。

    可没等他掀开被子,这时一股剧痛就淹没了他的理智。杜旭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被塞进去一块砖头一样,一股庞大的记忆碎片就冲进他的脑海。

    半响后,杜旭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抚摸着自己左臂的一块纹身。

    原来我已经死了,在面试的路上被一辆大卡车碾过,尸体就跟沙琪玛一样一块一块的。但自己曾经买下的一个青铜小镜,带着自己的灵魂,穿越到一个星期前,和当时的自己灵魂融合了。

    青铜小镜是自己当工艺品买下的,不料却大有来头。铜镜是洪荒世界的先天灵宝昆仑镜,曾经被西王母所得,但西王母犯了杀劫,与大敌同归于尽,魂飞魄散了。只把自己一身道法连同昆仑仙境都寄托在昆仑镜上,准备穿给弟子。

    谁知昆仑镜途中遇到时空震荡,穿越到了后世,也就是杜旭所在的地球,被杜旭买下来。在杜旭死的时候,魂魄被昆仑镜认主,昆仑镜带他穿越时空,来到一个星期前的世界,附体重生。

    传完这个信息后,昆仑镜又把一卷玄之又玄的道书尽数传给了杜旭的灵魂,本身则光芒全暗,看来是慢慢恢复力量去了。

    杜旭抚摸着昆仑镜化成的纹身,整个人陷入狂喜中,一觉醒来仙途在望,还有什么比这更惊喜的吗?

    他将精神沉入脑海,查看起那卷道经,那道经可以说是字字珠玑,一开始只有练气卷的内容,其他的内容需要一定修为才能打开。不过光练气卷就有《观想》、《引导》、《祝由》、《符箓》、《搬运》、《武学》、《医药》、《法器》、《仪式》等诸多内容,换算成文字可以装下1g的硬盘,里面还有采补、养鬼、炼尸、诅咒等旁门左道,可以说是练气期的道法大全。

    不过杜旭却并不开心,他有诸多法门在手中,却没有人指点,他连大部分道经的内容都看不懂。虽然有一座宝库,可手中却没有开启宝库的钥匙。整部道经,他只有《观想》、《引导》可以看懂一小部分,《武学》可以看懂一篇基础武学,其他的就如同天书,难以摸索。

    如果说这些还可以查些资料慢慢摸索,那西王母的练气根本法诀《神风三元感应篇》就一定需要人指点。一些练气的概念,运功的方法或许在神通世界人人尽知,但末法时的地球,根本无人知晓。

    杜旭不由得叹息一声,财、法、地、侣、自己除了法,一无所有,又能在道途上走多远呢?昆仑镜封印着整个昆仑仙境,或许有数不尽的修行资源,但不成元神自己根本无法触及。

    没有指导,光靠自己摸索,不知要走多少弯路,遇到多少危险。一不小心就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就算侥幸度过,还有内魔外魔、心火阴风、幻想迷心等种种危险,未来还有三灾五劫、水火感应的关卡,这道途是悬崖一线——可望而不可及。

    “虽然凭道经上的一些皮毛,也可以逍遥自在,过着舒适的生活,就算是在这地球上为所欲为,也不是做不到。但是没有长生大道也就罢了,既然长生大道就在眼前,还要过这种蝇营狗苟的生活,百年之后就化为土灰,自己宁愿死在长生路上,作为祭品。”杜旭愤然想到。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昆仑镜了。”杜旭抚摸着昆仑镜化成的纹身,“昆仑镜是可以穿越时空的先天灵宝,或许它可以带我去一个神通显世的世界。”杜旭不由得将精神凝聚在纹身上,感受昆仑镜散发出的灵气。“现在,昆仑镜只能透出一些昆仑仙境的灵气给我,但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一旦我修炼出一丝真气,就可以发挥它的一些基本妙用。”

    想到这里杜旭不由得振奋精神,“这或许就是我的机会。”杜旭振奋的想到,他有一种感觉,他的困难不就就会迎刃而解。

    杜旭缓慢坐起身来,站在床前活动了下手脚,平复了心情,才盘腿而坐,学着道经中的法门行起气来。

    不久就感觉到一丝凉气盘旋在经脉中,杜旭忙停下引导,他只是尝试一下道经的引导法,发现自己可以感受到气息,就停了下来。

    修炼是一件忌讳很多的事情,刚开始修炼时,尤其需要谨慎。因为修炼本就是小孩子挥舞着大锤,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在没有经验的时候,最好做好一切准备。

    首先就需要一个不被人打扰的外部环境,如果在修炼时受到外部的声音、光影的影响,都有可能导致观想时幻想丛生,更别说被人拍一下打一下,这妥妥的是走火入魔的前奏。古代的修行大能无不在洞府里布下种种杀阵,对修炼室的防护万无一失。不过现在杜旭可没有这条件,他的存款仅仅够他租一套安静的房子,免受打扰。

    其次要对修炼的法诀和常识有所了解,梅超风修炼九阴真经,就是因为不了解一些道教知识,把九阴神爪练成了九阴白骨爪,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愣头青,捡到一本绝世秘籍,就可以练成绝世神功,那只不过是三流武侠小说的桥段。张无忌有张三丰的指导,练过武当九阳功,才能练成九阳神功;段誉练北冥神功时,就熟读易经等书籍;道经上的《观想》、《引导》两篇,是最安全浅薄的了,但也需要足够的理解才行。

    最后是修炼时的辅助手段,观想需要一些可以凝神静气的东西,万年温玉就暂且不说,几根檀香总是需要的吧!引导术是将人体精气练成真气的手段,如果精气不足,就会消耗人体的生命力,所以饮食上必须大补。杜旭没钱购买珍贵的药材,但是大鱼大肉、普通补药,至少需要一些。

    杜旭看着自己银行卡的余额,不由得叹息一声:“古人云‘穷文富武’诚不欺我也,修炼果然是一等一的烧钱大户,我这样的穷大学生,实在是玩不起啊!”

    杜旭回到自己租来的一套房子里,在蒲团上盘膝坐好,点燃三只上好的檀香,开始观想起道经里所载《斗母元君像》所绘的斗母元君的神意。

    初始几次,总是观想到一半,就起了其他念头,然后失败,就像普通人想专心想一件事情,但总是发散开念头去,然后惊醒又回到原处一样。杜旭知道这是正常的现象,开始按照道经的记载,收束自家的杂念,想象自己是本身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俯视着自己的诸多念头,诸多念头此起彼伏,充满整个识海,自己作为主宰让这些念头都收束在识海里,不再起伏。

    之所以想象玉皇大帝,是因为《黄庭经》中云:玉皇大帝是大脑的主宰神明,掌管人体的意识念头,统领人体。

    玉皇大帝强调的是本神的绝对控制,高高在上,控制着这些念头不再起伏,冷静旁观念头随灭随生却跳不出控制的范围。所以这里需要达到的至高境界不是“一念不生虚空境”,而是“一念不起虚空境”,这正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同时这也是识本神的大道法门。

    杜旭收束了念头,感觉识海空灵、杂念不起。渐渐地,杜旭感觉自己思绪凝聚,开始观想《斗母元君像》上的神意。

    斗母元君是是现今宇宙开始时,宇宙中最宏大华贵祖母之气的精神。是现今宇宙时空与星辰灵性之祖母。观想斗母元君,杜旭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来到了九天银河,亿万星辰构成的银河重灵台一冲而下,将自己的种种烦躁、贪婪、不安、疯狂等后天的杂念洗涤,灵魂好像回到母体中,返回先天的状态,一念不起、无悲无喜,又沉着平静、自在安乐。

    杜旭的灵魂蜷缩成胎儿状,亿万星辰的光芒如甘露,淋在杜旭的灵魂上,任他由着呼吸的节奏,吸收这养魂星光。

    昆仑镜散发出的灵气,一部分由大脑吸收,化作星光滋养神魂,另一部分存在丹田之中,随呼吸起伏流转全身,滋养**。

    如此不知多长时间,当杜旭感到灵魂已经壮大了许多,同时吸收精华已经达到饱和,才结束了观想,退出了观想。

    杜旭略微调息了一下,站起身来,打起了一套拳法,这正是道经记载的引导术,通过身体的运动,带动体内内息的运动。

    杜旭沉腰、摆臂,作出不同的动作,丹田的灵气也随动作运转全身,接纳全身散发出的精气,那一股灵气运行百脉,渐渐被杜旭打上自己的烙印,炼化成自己的真气。

    引导真气回到丹田之中,杜旭打完收功时,左臂的昆仑镜光华大盛,化成流光钻入丹田,又发出一道信息给杜旭,杜旭不理会自己一身腥臭的大汗,连忙沉入心神查看起来。

    原来他练成一丝真气,初步炼化了昆仑镜,可以发挥一些昆仑镜的天生神通。

    杜旭渴望的穿越也可以达成,昆仑镜自带遁法可以遁破大千,前往其他世界。不过需要昆仑镜积蓄一个月的能量才能使用,杜旭大喜过望,昆仑镜不但可以带着自己的肉身,穿越其他道法显世的世界,还有不少其他的神通,最让他满意的是——昆仑镜自带一个有灵气的生命空间,可以容纳生命、种植药材,也可以收纳杂物,可以说是随身一个小世界。

    杜旭决定好好修行,同时处理一些杂事,准备一个月后前往其他世界。

第二章灵异世界

    杜旭穿着一身中山装走在路上,道旁处处可见白骨,路边的树林里,有乌鸦在凄厉的惨叫,天地间充斥着一股压抑、阴沉的气息。

    这是一个类似华夏民国时期的世界,军阀混战,民不聊生,饿蜉遍地,十户九空。和民国时不同的是——这里鬼怪僵尸横行,华夏有僵尸、厉鬼,西方有血族、狼人。西方的国力虽然比华夏强一些,但形势不比华夏强多少,英吉利、法兰西、弗朗机等欧罗巴各国战乱不休,东欧南欧竟然被黑暗种族掌控,血族控制了匈牙利、保加利亚等国,狼人控制丹麦等北欧国家,教廷势力只能龟缩于意大利等国。

    这是一个可怕的世界,人类仅仅是妖魔的食物。

    但是天生一物,必有一物克制。这里虽然妖魔横行,却也有人类掌握神通大道,斩妖除魔。

    华夏的佛门道宗,以茅山、五台为代表的道士和尚,奋斗在除魔的第一线,倭国的神道教法师巫女、律宗和尚,南洋的降头师、巫师,阿拉伯的法师、武士,欧罗巴的圣武士、神官,美利坚的神父、猎魔人,也纷纷守护自己的国家。

    杜旭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天了,但除了鬼物,没看见一个人影。路上经过的几个村庄,都被废弃了,人的尸骨随处可见,冤魂厉鬼也处处都有,但是活生生的大活人,却没见一个。夜晚常常有鬼怪袭击,杜旭短短三天就遇见了四五次,如果不是杜旭已经有一些法力,又阳刚之气充足,昆仑镜里也有些自己画的符箓,早就被厉鬼吸干了精血。

    “天啊!华夏的百姓都死绝了不成?我走了怎么远,尸体见了不下百具,活人可一个没见着。”杜旭悲伤的蹲坐在道旁的青石上,双手掩面,疲惫的说。

    “虽然我带着充足的补给,也可以随时进昆仑镜里休息,但我是来拜师学道的,连人都见不着,跟谁学本领啊!”杜旭看见日头高起,已到正午饭点了,就从昆仑镜里拿出一盒盒饭,匆匆吃起来。

    远处的山岭后面,远远的飘起几行烟迹,杜旭看见了不由得大为振奋。

    “走了三天,终于看见人类活动的迹象了。”杜旭几口扒完盒饭,将垃圾丢弃一旁,朝烟雾的方向跑去。

    攀过了山岭,一个上百户的大村庄出现在杜旭面前,村庄安详的坐落在一条小河边,几行炊烟渺渺升起,杜旭远远地就听见,村庄里传来犬吠人声。杜旭大喜过望,加快脚步往村庄跑去。

    刚进村庄,杜旭就感觉到不对劲,村子里的村民行色匆匆,已经是中午了,还有很多人呆在一起,不肯去吃饭。自己一个外乡人来到村里,都没有人上来问一声。

    杜旭拉住一个路过的大爷,出声问道:“老丈,这村子里可有什么事?我从外国回老家,想借宿本村,不知是否可以?”

    老大爷诚恳的对他说:“外乡的年轻人,你还是快离开我们村吧!村里不但不可以借宿,反倒是有危险,你赶快离开这里,天黑了,你就走不了了。”

    杜旭乐观一笑,自己好不容易见到人烟,正好还有灵异鬼怪发生,欢迎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逃避呢?

    这种闹鬼的村庄,本来就最容易招来有法力的高人,这正是杜旭要找的人。当下杜旭打定主意,就算村民赶他,他都赖着不走。

    “老丈慢说,我曾经和祖父学了一些本领,一路走来,也铲除过几个冤魂厉鬼,如果有用得上我的,不妨跟我说一下。”杜旭笑着说道。

    大爷有些将信将疑,他疑惑道:“我们村有僵尸作乱,已经害死好多人了!连老庙祝都降不住它,外乡人你真的有办法吗?可不要妄自尊大,害了自己。”

    杜旭自信一笑,从背后的包裹里掏出一沓符箓:“老丈不妨带我去见庙祝,他一定可以证明。”

    那大爷听了杜旭的话,又看见杜旭手里的符箓,就相信了几分。连忙将杜旭带到村中心的祠堂。

    祠堂不大,但却修建的很规整,也打理的很干净,看得出村民很爱护祠堂,香火也很旺盛。祠堂里供奉着许多牌位,一个穿着神官衣服的老者,正在擦拭牌位。那个老者发须皆白,大概有花甲年岁了,可是他的眼睛很有神采,完全不像一个老人的眼睛。

    大爷让杜旭在祠堂前止步,自己进去,在老庙祝的耳边说了几句。老庙祝听了几句,朝杜旭看过来,眼里有几分兴奋的神色。

    老庙祝听完大爷的话,快步迎出祠堂,将杜旭请了进来。

    他给杜旭倒了杯茶水,亲自递给杜旭,激动的说:“后生,你可是我们村的救命稻草啊!如今我是实在没办法了,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肯帮我们村里,我们实在是感激万分!”老庙祝说到这里,不由得给杜旭行了一个大礼。

    杜旭连忙扶起老庙祝,坚定地说:“祖父教我本事,就是用来护卫百姓的。如今可以帮助大家,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幸运。”

    庙祝听了,不由得老泪纵横,连声称榭。

    老庙祝叫人召集村民,在村民面前,将调度人手的权力,交予杜旭。

    杜旭也不推辞,吩咐村民准备糯米、盐、硫磺、木叉、长木棍、麻绳等东西,组织几个青壮男子,收集柴火。自己在祠堂四周贴上符箓,用盐和糯米混合,围绕祠堂撒了一圈,又围绕这个小圈撒了一个方圆百丈的大圈。

    就在大家忙乎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变暗,不一会就到了黄昏。

    黄昏的暮光染红云霞,给地面的万物度上了一层金光,祠堂周围,全村的村民围绕祠堂,挤了个满满当当,最外围是杜旭组织的青壮,他们手持木叉木棍,将老弱护在身后。

    祠堂里,老庙祝带着全村的孩子,躲在祠堂。

    杜旭围绕祠堂,叫人点起几堆巨大的篝火,村民们就躲在篝火圈的里面,只在祠堂正面留出一个口子,杜旭带着几个青壮,亲自驻守。

    天色渐渐黑了,祠堂周围的村民们都屏气吞声,一片寂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啪啪”声,和祠堂里的孩子的啜泣声,在寂静的深夜回响。巡逻的青壮,警觉的观察四周,不放过一个角落。

    杜旭心中忽然发出警兆,他运极目力只看见远方有几个黑影,正朝祠堂靠近。他厉喝一声:“大家注意,有情况!”

    那几个黑影渐渐地靠近祠堂,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吓得几名村民连连惊叫。就连几个青壮也软了脚。

    那些黑影竟然是死去的村民,他们皮肤泛着死灰,脸上还有些腐烂的痕迹,眼睛突出眼眶,眼球布满血丝,嘴角有两颗獠牙露了出来,关节十分僵硬,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但不消几时,就靠近了祠堂。

    杜旭看见打头的一个僵尸离尸群有一段距离,连忙抄起旁边青壮打着的火把,扔向后面的尸群,尸群踌躇不前,那个僵尸和尸群被分割开来。杜旭见此机会,抄起旁边的木叉,冲向僵尸,将木叉叉住僵尸的脖子,真气运转全身,爆发出一股沛然大力,把僵尸叉倒在地,死死的抵住地面。

    旁边有几个胆大的青年,看见僵尸被叉倒,按照杜旭所布置的任务,纷纷用木叉、木盾,将僵尸按在地上。五六个青年就将僵尸按得动弹不得,杜旭松开木叉,从身后拔出一把画满符箓的柴刀,来到僵尸面前,抡圆胳膊就朝僵尸的脖子上砍去,一刀就砍断一半的脖子,杜旭使足力气,三刀就砍下了僵尸的头颅。

    杜旭提起僵尸的头颅,扔在一个大水缸里。这时,尸群已经靠近他们了,杜旭招呼附近的青壮,十几个排成一排,手持木叉木棍,大喝一声,整齐地朝尸群冲去。

    一部分僵尸很快被顶倒了,另一些虽然没有被顶倒,但又有青壮冲上来,用钩子、麻绳勾住僵尸的脚部,上下一起发力,将僵尸绊倒,五六个壮年男子,手持木盾压在僵尸身上,将僵尸压的动弹不得。

    杜旭拿出一沓符箓,见到一个僵尸被按倒,就将符箓贴在僵尸的额头,镇住僵尸的尸气,不一会就镇住了所有的僵尸。

    虽然僵尸已经被符箓镇住,但大家仍然不敢掉以轻心,直到杜旭用柴刀砍下僵尸的头颅,将头颅扔在水缸里,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一定要提起精神来!这些僵尸虽然被消灭了,但难保不会有其他僵尸出现,一定不能放过任何踪迹。”杜旭大声的教训巡逻的青壮。

    果然,又有两次小规模的袭击,但不过是两三只僵尸,很快就被消灭了。

    祠堂边的村民,好像从没有度过这么漫长的黑夜。但是在漫长的黑夜,也有过去的时候,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遍大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欢呼起来。

    兴奋的村民抬起杜旭,将他抛起来,整个祠堂热闹成一团。

    杜旭下来后,整个脸都激动的通红,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充斥着他的内心“看见他们的笑容,这说明我的所作所为是有意义的。”杜旭兴奋的想到,“我会为他们做些什么的!我要给他们带来安逸的生活。”

    但杜旭马上冷静下来,他不是拯救世界的圣人,只是一个攀登仙途的求道者,或许他可以有正义的行为,但是他始终走在另一条道路上。

    冷静下来的杜旭叫来几个青年,将水缸里的僵尸头颅倒在阳光下。僵尸的头颅一见到阳光,就“嘶嘶”的冒起一阵青烟,整个头颅被阳光晒成焦炭。

    一些大胆的青年堆起柴垛,将焦枯的僵尸扔在柴垛上,准备用火烧掉。

    “且慢动手!”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杜旭回头看去,一个身穿道袍,约四五十岁的道人正抬手阻止到。

    那道人头上挽了一个道髻,用一根简朴的木簪子叉起来,他双眉竟然连成一道,五官端正、相貌堂堂,一副正气凌然的面孔不怒自威,身着一身青色道袍,洗的有些发白,脚下一双草鞋破旧不堪、泥泞斑斑,显然已经赶了很久的路,腰间挎着一个黄色布包,上面有一个八卦图案,手上拄着一根旗幡,幡面只有一些云箓。

    杜旭看见那道人,不由得呆愣住,“这人长得好像林正英啊!”杜旭惊叹道:“居然是英叔,不~果然是英叔!”

    他马上确定了,自己就应该和“英叔”学习道法。

    “和英叔学茅山道术,可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啊!”杜旭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不得不用上道经中收束念头的方法,才平复下来。

第三章行尸毛僵(四千字大章)

    英叔”走上前几步,来到僵尸面前仔细查看,连指甲、獠牙等细微的地方都不放过,还特意将僵尸的嘴掰开,观察僵尸的口腔。

    半响,“英叔”才站起身来,严肃的对杜旭和村民们说:“这些都是被白僵咬过的行尸,不能简单的用火烧,不然会有尸毒散发。”

    杜旭注意到他话里隐含的信息,连忙追问:“道长,你的意思是,这些村民都是被白僵咬过,才变成僵尸的是吗?”“英叔”点了点头。

    僵尸是秉承天地秽气所生,不死不老不灭,按照它们的能力大小,可以分为三类:行尸、毛僵、夜叉,具体还可以细分为:

    行尸:新鲜的尸体受到尸气的影响或普通人中了尸毒死亡,就会变成行尸。它们还是普通的尸体,依然会腐烂,不过会腐化的比较慢。身体带有尸毒,力气是常人的数倍,因为身体僵化的关系,皮肤肌肉的防御力堪比皮甲,刀剑难伤。缺点是行动缓慢,感觉迟钝,普通人如果运用智慧也可以战胜它们。

    白毛僵:又称白僵,身体覆盖一层白色的菌丝,就好像长了白毛一样,所以被称为白毛僵。行尸如果昼伏夜出,吸过上百人的鲜血,就会潜进地里,进化成白僵。官员、武者、身体素质特别好的普通人,在地气浓厚的地方,身体二十年不腐,也会变成白僵。白僵身体坚硬,皮肤肌肉的防御力堪比铁甲,只有指甲和獠牙带有尸毒,但毒性比行尸要强几倍。行动已经不再缓慢了,速度堪比普通人奔跑,嗅觉和听觉敏锐,并非常人可以战胜的,普通人就连逃离性命都很艰难。

    绿毛僵:又称绿僵,身体覆盖一层绿色的菌丝,就好像长了绿毛一样,所以被称为绿毛僵。白僵如果吸过上千人的鲜血,或者吞吐月华超过二十年,就会寻找地气浓厚的地方,在地下潜伏三年,三年后听见雷声就会从土里出来,进化成绿僵。葬在风水宝地的尸体受到污染,尸体不化,百年之后也会化成绿僵。绿僵拥有神通,速度快若奔马,五感敏锐,神兵利器也难以伤它。

    紫毛僵:又称紫僵,浑身紫毛成铠。绿僵杀死上万人,吸纳这些人的怨气死气,或者吞吐月华上百年,就会寻找风水宝地吸纳地气,十年后雷劈而出,如果雷劈不死,就会进化成紫僵。只有葬在龙穴中千年不腐的尸体,才会化成紫僵。紫僵天生土遁之能,可以日行千里。不惧阳光火焰,连一般的法器都不能伤它。

    夜叉:拥有灵智,相貌和正常人一样,只是脸色苍白,手脚略为僵硬。紫僵度过雷劫就可以化成夜叉。

    飞天夜叉:灵智如人,相貌和普通人一样,可以飞天遁地。

    旱魃:旱魃一出,赤地千里。

    “英叔”认为这些行尸都是被白僵咬过,而产生的。这说明村庄附近,至少存在一只白僵。

    杜旭脸色一下就严肃起来,他把消息告诉了附近的村民,大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英叔”叫村民给他一些糯米和酒,将酒倒在碗里,右手掏出一张符箓,两指一撮,符箓就燃烧起来,他将燃烧的符纸投入酒碗中,将酒液点燃,然后将火酒泼在糯米上。

    杜旭感觉到一股阳气附在糯米上,“英叔”吩咐大家,“有伤口的人,快将这糯米敷在伤口上!”立即就有几个村民上来,将糯米敷在自己发黑的伤口上。

    “英叔”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掐动法决,符纸“彭”的点燃,他把燃烧的符纸扔在柴垛上,柴垛轰的燃烧起来。

    “英叔”对杜旭解释道:“我这符火是阳火,能够焚烧阴晦之物,这僵尸被阳火一烧就不会有后患了。”

    杜旭笑着摆摆手,说道:“道长不必和我说这些,我也只是路过的旅人,受村民邀请帮他们除尸,作不了他们的主。现在有道长来了,凭我这半桶水的水平,自然要退位让贤!”

    说着杜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现在就带道长,去见这村子里的主事人。”

    杜旭看见“英叔”心里十分兴奋,打定了主意要拜“英叔”为师,学习一些修炼的常识、忌讳,打好基础。心里有求于人,自然态度十分谦逊,让那道人好感大生。

    那道士笑着对杜旭说:“原来是这样啊!你不用道长道长的叫我,我俗家名叫毛小方,因为排行第九,人家都叫我九叔,随你这么叫都行。”

    杜旭打蛇随棍上,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九叔!”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在心里杜旭早就闹腾开来:长得像林正英也就算了,名字还叫毛小方,就算不说名字,外号居然叫九叔,大叔你是穿越来的吧!或者我穿到了林正英僵尸片世界?不得不说,这世界太诡异了吧!

    不提杜旭在心里疯狂吐槽,他表面上恭恭敬敬的请九叔来到祠堂,将他介绍给老庙祝,两人又简单的给老庙祝说了些情况。

    老庙祝听到,村子附近还有一头更可怕的僵尸,一时间手足无措,只拉着两人,老泪纵横道:“两位,请救救我们村子啊!”

    九叔见了,连忙将老庙祝扶起,安慰他:“我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不会不管,豁出性命也要将僵尸除掉。”杜旭也帮腔到:“我虽然只是除魔的门外汉,但也会为大家出一份力的。”

    老庙祝这才镇定下来,对两人说:“两位为我们除尸,有什么需要的,不妨跟我提,我和村民一定会解决。”九叔笑道:“我需要准备一些法器,如果你可以,就为我和这位小兄弟准备一间安静的屋子,让我们歇息一下,等到正午,我们再去寻尸。”

    老庙祝听了,忙叫来一个年轻的村民,让他带九叔和杜旭去自己家里暂住。

    九叔和杜旭跟着年轻的村民,来到他家里,两人共用了一个房间。杜旭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一进房间就扑倒在床上,九叔虽然也赶了几天路,但九叔早都习惯了,反而很有精神。

    九叔看见杜旭身上的现代产品,不由得疑问道:“后生,你手上戴着的,那个怪东西是什么?”杜旭笑道:“那是我从外国戴回来的手表,用来对时间的。”杜旭将手表拿到九叔面前,指道:“那个最小的指针,转两圈就是一天,转两格就是一个时辰。”九叔摸了摸脑袋:“外国人就是奇怪,他们的东西也奇怪的很。”

    九叔又问他:“后生,你从外国回来吗?”

    杜旭笑道:“我叫杜旭,九叔叫我阿杜就好。我从小在外国长大,今年回华夏来祭祖,这还是我第一次回来呢!”

    九叔道:“那阿杜啊!你知道外国的僵尸是什么样的吗?是不是也和华夏一样,都是这样。”九叔说着,还学了僵尸跳几下。

    杜旭笑着摆摆手:“不是的,九叔。外国的僵尸,他们叫吸血鬼,和人没什么区别,只是饮血为生。”

    九叔闻言,愣了。“他们怎么能把僵尸,叫做鬼呢?这太荒唐了!”

    杜旭见九叔还想追究,连忙把话题岔开“九叔,今天收拾那个白僵,我身上可什么法器都没有,九叔你要多准备一些呀!”

    九叔闻言笑道:“我本来也没有把你算在里面,今天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在旁边压阵!”杜旭不满的说:“九叔你可太小瞧人了,你看!”

    杜旭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用右手一点,符纸化成一只纸蝴蝶,在他的掌心翩翩起舞,杜旭轻轻一震掌心,纸蝴蝶就腾空而起,围绕着他们飞翔。

    九叔看了,笑道:“这有什么!”于是,右手一点纸蝴蝶,蝴蝶退去纸质,宛若一只真正的蝴蝶一样。

    杜旭这才信服,不顾一身疲惫,掏出自己摸索画出的符箓向九叔请教起来。

    九叔看了他画的符箓,不由得捻须一笑:“看的出你基础不错,不过怕是无人指点,犯了一些常识性的小错误。”杜旭正襟危坐,诚恳道:“请九叔指点。”

    “符箓之道源远流长,自上古先民画符祭祀以来,不断有先辈高人发展创新,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规范,你的符箓虽然法力充足,但下笔疑虑不断,笔锋也凝滞不顺,只顾的模仿书上的符形,全然忘了符中的神意。”

    “这符箓一道,神意为先。有前辈为了防止自己秘传符箓泄密,常常把符画的潦草不堪,也不曾影响符箓的效果,就是因为符意不乱。你只顾追求符箓形状相似,反而连累自己,下笔小心翼翼笔锋凝滞,怎么能书写符之神意?”九叔说着就从布袋里掏出符笔、黄纸,放在桌上。

    “今天我们要去除白僵,正好我需要一些符箓,我看你这后生可堪造化,特允许你一旁观看。这符箓,本是法力借天地精神而发,不耐久放,自画完之后法力就常常流失,原本十分的威力也只能剩下五六分了。所以我们茅山道士,总要把符笔、朱砂、黄纸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九叔说完,就去后房打了一桶水,将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将自己手持的幢幡和手炉、净水钵、符简、神位,一一请在案上,将神位摆在正中,手炉摆在神位前,恭恭敬敬的奉上三只进香,然后用净水清洗全身,手上掐诀,脚踏禹步,口中念念有词,杜旭仔细一听这是《太上黄篆斋仪》中的步虚词,九叔一首步虚词念完,才郑重的拿起符笔,在砚台中吸饱朱砂,他没下笔前,十分庄重缓慢,但符笔一接触黄纸,就毫不迟疑,UU小说凝而不滞,浑身法力行云流水一般的倾泻出来。九叔下笔如神,不一会就画了十几张,然后依旧恭恭敬敬,把一干用具收好。

    九叔回过神来,就看见杜旭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由得笑道:“有什么要问的,赶快说。”

    杜旭呵呵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确实见识浅薄了些。”但马上追问:“九叔,画符前都要这样做这一番吗?”

    九叔道:“这倒不一定,不过最好还是照做为妙。”他看见杜旭有几分不以为意,训斥道:“你别不在意,这些仪轨不但可以平抑杂念,更重要的是,仪轨本身就是一种修行的过程。通过这一系列的步骤,让人心与神都达到一种空灵平静的状态,诸般杂念不再起伏,无论画符观想都可以事半功倍。平常的人就算打坐入定,心中也杂念丛生,念头起伏不定,这时依照仪轨行事,念头专一,再用功就不会如此。”

    “况且每次你庄重仪轨,都是一次心灵的修行,都是一次打坐入定,日后功夫到了,收束念头只是一念之间,对性命修行大有益处。何况我们修行人,言行举止都应该蕴涵修行之道,观想练气是修行,画符仪轨也是修行,一举一动都是修行,这才是修行的正道。”

    “神秀禅师有云: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常拂拭,莫使染尘埃。这就是修行的大道,一个勤字而已。”

    杜旭听了这一番教导,如同当头棒喝。

    “确实,自从我得到昆仑镜,事事无不顺心,就失去了一份戒惧之心,修行本是一条荆棘小道,无时不刻不在悬崖边上,一旦志得意满,往往就会摔下悬崖,粉身碎骨。昆仑镜虽然神妙,但修行本就是自己的事,外物不足为凭。我这几天本来就有些松懈了修行,旅途疲惫就不是借口,修行应该就是一种无时不刻的行为,每时每刻都要完善自己的不足,神秀大师的话,确实是我辈修行人的至理名言。”

    杜旭回头返照自己的行为,惊出满头大汗,立即扫平了这些天里得意、懈怠、自大的念头,不但神魂修为精进,连真气都活跃了一分。

    杜旭扶正衣冠,朝九叔行了个大礼,“谨受教!”

    九叔见他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的不足,诚心自省,不由得暗暗点头。

第四章真气入髓

    杜旭受九叔点化,一扫从前的浮躁,不在像以前一样,把自己看作是天地主角,认为自己出马没什么事是干不成的,对扫除白僵之事多了几分重视。

    他当下也不敢休息,将昆仑镜里储藏的东西,借包裹的掩护,拿出一些来,开始准备除尸的物资。九叔看见杜旭从包裹里掏出种种东西,伸手拿起杜旭拿出的朱砂,捻起一点放在鼻下嗅探,惊叹道:“好纯的朱砂,你的朱砂品质很好,仅仅比茅山秘制的九阳砂差一些,好像还用法力清润过,品质更上一层。”

    杜旭笑道:“这没什么,我本来就是从国外买来的高纯度朱砂,又用秘法炮制过,本来还可以做得更好一些,不过时间不足,又缺少材料,所以只能作罢,九叔用得着的话,只管拿去,我这里还有一些!”

    九叔也不推辞,就收下朱砂,笑眯眯的问:“你缺少那些材料,不妨跟我说说!”杜旭说了几个药材的名字,九叔听了有几分惊讶,感觉和茅山秘制朱砂的配方有些相似,还更精妙一些,对改进配方大有启发。不由得对杜旭的传承精妙,大感惊讶,但九叔性格正直,倒不会去图谋杜旭的传承。

    “你的传承正宗高深,不要轻易显露,以防有左道窥视。”九叔郑重的对杜旭说,杜旭正色回答:“我知道九叔人品方正,才与九叔说,若是宵小之辈,我也不会与他深交。”九叔被他一夸,眉开眼笑。

    杜旭得到九叔的点拨,自觉在符箓之道上大有收获,正好又要为斩杀白僵做准备,就想画几张符箓印证所学。于是去院中打了桶井水,将自己清洁一番,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精神大振,回到案前,放好纸笔,扶正衣冠,凝神静气、收束念头,刚将符笔落在黄纸上,就按九叔所说的凝聚精神,将符箓的形状抛在脑后,心中只存想一股浩然正气,将一股浩然正气、镇压诸邪的精神凝于笔尖,顺势倾泻而出,笔走龙蛇、酣畅淋漓,只感觉自己的真气混合魂力化成法力均匀的倾泻在黄纸上。

    杜旭沉浸在这一种精神状态中,只感觉自己平日里觉得晦涩的符意,凝滞的法力,今天都气息顺畅起来,原来那一种无法把握符箓神髓的感觉,似乎一下就能打破,杜旭忽然进入一种空冥的状态,笔随心动,心随神走,神随魂思,精、气、神、魂似乎密切联系到了一起,随着杜旭笔尖的书写渐渐升华。

    杜旭UU小说不停,只写过了十几张符箓,写到一张五雷符时,不由得大喝一声,像是打破了一层隔阂,同时感觉到一种浩荡古朴,堂煌大气,仿佛九天之上的积蓄的愤怒雷霆,喷薄劈下扫荡人间邪晦的气息随着这一笔写出。

    这一笔写出后,杜旭感觉自己浑身真气鼓荡,不由得跑到院子里,打出一套五龙戏水拳来,青龙潜渊、黑龙吸水、白龙游身、黄龙搅海、赤龙翻涌,每一招都拳势涌动,真气随着拳势游走全身,每一拳都将真气鼓荡到极致,化作洪流洗刷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真气如浪涛不断拍打洗刷杜旭的肌肉骨骼,还有丝丝真气渗入内脏骨骼,游走五脏六腑,将身体的后天杂质冲刷出来,随汗水排出。

    在旁边的九叔来看,就发现杜旭这个时候身上热气升腾,整个人就像是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头上热气最多的地方就像是白烟一样向上。周围就像是有风环绕,在地上吹出了一个丈余的圈子。

    杜旭感觉自己身体的疲倦、劳累,都随着拳势打出,浑身汗如泉涌将自己体内不舒服的东西通透的冲出来。身体里的真气就像一把小刷子,按摩着肌肉骨骼,洗刷着毒素杂质。杜旭的真气鼓荡到极点,还是不能冲破身体的束缚,他忽然五拳齐出,将那一种被压抑束缚的感觉,转化成向内的冲击,五拳打出,杜旭全身骨骼一阵爆响,响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正是力透骨髓、节节贯通之兆,是真气入髓,洗刷血源的表现。

    这拳打出后,杜旭收势停住,心中畅快无比,周身肌肉酸痛但充满了力量,只是身上出满了汗并且有一层黑色污垢,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杜旭和九叔打了一声招呼,走到井边,弯腰打了一桶水,从头顶冲下,找了张抹布擦干净了身上的污垢,只觉得一身清爽。他在现代吃了一个月的大鱼大肉和药膳,身体精气充分,此时突破入髓期,只感觉浑身精力充沛,如果积累精气不足,真气的洗刷不但不会突破,反而会元气大伤。

    杜旭修炼的《西昆仑道藏经书》简称《道经》,是西王母统帅西昆仑练气士的道统,是最全面的修炼大全,杜旭修炼的法诀,无一不是当时最好的。散修修炼,大致分为性修、命修两条大道,性修修魂,入门分养魂、性光两大境界,命修修体,入门分养气、入髓两大境界,但道经有云:只知修性不修命,此是修行第一病;光修命不修性,万劫阴灵难入圣。自修性是功,自修命是德;不离自性是真功,应用无染是道德。

    所以玄门正宗入门修行,总是性命双{修,入门的这两关,就是俗称的奠定道基,只有道基坚固,才能筑起修行的万丈高楼通向长生大道。杜旭如今真气入髓,已达到命修筑基的第二境界,因为身体和灵魂的神秘联系,灵魂壮大,性修的性光境也加快到来。

    杜旭一朝突破,心情大好,清洗干净后,回房换了一身衣物,才去见九叔。

    九叔看他突破,也替他欢喜,没想到自己只是点拨一下,杜旭就有如此收获,不禁看好杜旭的根骨悟性,一股爱才之心油然而生,他提醒杜旭道:“你刚刚突破,气血不定,不宜运动,先调息半个时辰。”

    杜旭赶忙谢过,打坐调息起来。心中想要拜师的念头,越发坚定。

    一个时辰后,九叔见已到下午,离落日只有两个时辰了。就把杜旭叫起,准备去寻找白僵。他们让老庙祝帮忙布下法坛,九叔一番仪式,用寻踪符辅助寻踪术,锁定了白僵的尸气。九叔拿着罗盘,和杜旭两人往后山去了。

    杜旭在三岭间走了大半个时辰的山路,也不觉得无聊,他把自己修行时的问题疑惑,一一向九叔询问,九叔有惜才之心,也会提醒一二。

    不一会就来到一个山洞前,杜旭往前凑近一看,一股阴深之气扑面而来,洞里黑布隆冬的,也不知有多深?杜旭眉头大皱,问九叔:“九叔,这僵尸可是躲在洞里?”

    九叔点了点头,杜旭追问:“我们不进去吗?”九叔面孔一板,一个爆栗弹到他头上:“进你个头啊!你想我们在这个不知道多深的山洞里,和僵尸拼命啊!僵尸又占天时,又占地利,送死也不用这样啊!”

    杜旭笑着摸了摸脑袋,知道九叔这是把他当作自己人了,心里一暖。

    九叔招呼道:“跟我过来!”杜旭乖乖跟上,他们俩来到附近的一处空地,九叔带头清理灌木杂草,杜旭看见了,也上来帮忙,两人一起清理出一大片空地。

    九叔从布袋里抖落出一堆东西,有糯米、墨斗、符箓、盐、黑狗血、黑驴蹄等,杜旭不禁笑道:“九叔,咱们这是要倒一个大斗啊!这白粽子可不好对付。”

    九叔冷笑道:“你一个外国崽子,说起盗墓的黑话,到是挺溜啊!半文不白的,别出来丢人了。”杜旭灰溜溜的摸摸鼻子,这才想到,九叔混了这么久江湖,自然知道倒斗盗墓的伎俩。

    杜旭看见九叔小心翼翼的掏出六根棺材钉,又从背后解下一把桃木剑,换上一身八卦袍,将法镜、铃铛等放在随身的包里。便凑上前去,好奇的询问道:“这些是九叔的法器吗?”九叔翻了个白眼,鄙视的回答:“这是黑狗钉,这把是千年桃木剑,这八卦袍和法镜、赶尸铃都是法器,行走江湖不带法器的修行人,我这么多年也就见过你一个。”

    杜旭哭笑不得,出言解释道:“我只是个半吊子,所有知识都是看爷爷的遗书学会的,从没有人指导,那里会知道这些。”

    “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制成的?”杜旭问道。

    九叔得意洋洋,正好杜旭问到了他的痒处。

    “你看见这黑狗钉没有,每一根黑狗钉都是我用白僵的獠牙炼成的,又用秘法吸纳黑狗精血,这黑狗钉一经打出,破甲入肉,就连紫僵都挡不住,又可以镇邪破尸气,对僵尸可是一把好手。”

    “这千年桃木剑,可真是千年桃木,还曾经被雷劈过,不但质若精铁,还含有雷霆之力,阳气凝若实质,是驱邪的大杀器。”

    “八卦袍是茅山秘传,我可不能跟你说哦!”

    杜旭一番白眼,不能说你说出来干嘛!逗我么!

    不过这些法器也太粗糙了一些,似乎只是简单地处理一下材料,法器的威力大多依靠本身的材质,好像只是用法力洗练过,将几种材料搭配一起,就算法器了。黑狗钉的威力源于僵尸獠牙天生的破甲之力,就连驱邪之力都是源于黑狗血篆刻的驱邪符,粗糙的很。只是用法力洗去僵尸獠牙的其他属性,将破甲之力淬炼纯粹。

    道经中的法器,都要用法力祭炼出种子符箓,用种子符箓排练成禁制,法器有地煞七十二道禁制,没多一层威力都大不一样,有种种妙用。九叔的法器跟道经的比起来,就好像打铁时,一个只是将铁料磨出形状,威力全看材料本身,另一个将铁料锻打精炼,还打造出种种形状,组合起来,发挥原本不可思议的妙用。

    一个是毛料粗铁,一个是飞机大炮,完全不能比啊!

第五章雷法神威

    这时,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分了,落日的最后一抹余辉洒在林子里,透过疏疏密密的树冠照在九叔身上,杜旭看见九叔在暮光下的侧脸,朦朦胧胧的隐藏在光明的后面,透出一股神圣凛然的气息。

    晚风吹拂过树林,发出一阵哗啦啦的风响,吹散了白日的燥热,清凉的晚风吹过杜旭的面颊,让他舒服的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好像要将俗世的烦恼都忘掉,耳边只有归鸟的清鸣。

    一个爆栗将杜旭从自己的幻想里打了出来,杜旭睁眼一瞧,九叔举着右手站在他面前,想必就是这只手将他打回来。九叔放下右手,语含讥讽的说道:“我带你到这里可不是看风景的,快点起来,有事要你做!”

    杜旭施然然道:“什么事啊?九叔”。九叔递给他墨线盒子,指着周围道:“快去!”

    杜旭慢悠悠的将墨线往周围的大树上挂着,嘴里面都囔囔的说:“这点小事也要我出马,为什么不再带一个人上来!”九叔在旁边拿着罗盘观望,听见杜旭的抱怨,没好气的说:“打僵尸这么凶险的事,你也好意思将普通村民拖下水,我们自身都难保,那里分得出精力保护一个普通人。你真是大少爷的性子,叫你做一点小事,都扭扭捏捏的不肯做。”

    杜旭伸手拨开挡在他面前的枝枝叶叶,手上的墨斗将墨线缠在树枝上,上上下下的缠成一片墨线墙,围绕这九叔所在的空地转着,用墨线缠出一圈隔离带。他漫不经心的绕着墨线,但手下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较大的缝隙,九叔看见他缠的太密,不由得出声提醒:“阿杜啊!墨线就那么多,你省着点用啊!不要搞得太麻烦,我们用完还要回收呢!”

    “知道了九叔!”杜旭不以为然的应着,心中想道,反正墨线不是我的,不用我回收,麻烦你我可不在意。九叔在杜旭缠完的墨线上,隔几米就贴一张镇邪符,九叔想到:这些符本来就是过期货了,不用也都要扔掉,回头给庙祝一个半价,算是我的善心了。两个人都没打什么好主意,这倒是挺像是师徒的。

    两人一起动手,不一会就围出了一圈隔离带,九叔拍拍手满意道:“这下我们只要把僵尸引诱到这里,就可以关门打狗了!”杜旭看着墨线围成一个圆圈,忽然叹息一声:“关门打狗,也要有门啊!我们忘记留门了!”

    九叔听了大怒:“对啊!你个兔崽子,也不长脑袋!怎么没有留门啊!”

    夜渐渐深了!一弯新月已到中天,雾蒙蒙的月光照在森林里,平添了几分幽静,夜晚的密林漆黑阴深,只有林中一小块地方被篝火映了个通明。

    杜旭、九叔两个人坐在篝火前,一只野羊被扒洗干净,挂在火头上,火舌舔舐着野羊油光发亮的身体,散发出诱人的喷香,油脂从羊肉中渗出,将全羊染上一身油色,不时有油滴滴在炭火上,爆出一股青烟。九叔和杜旭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烤羊,身旁一条血路延伸进森林里,空地中的空气里血腥味、肉香味、炭火烟味交织成一股异味蔓延,但在远处野羊的血液铺满了大片的草地,血腥味一里外都闻得见。

    “九叔,你不盯着外面的动静吗?万一僵尸来了,我们措手不及怎么办?”杜旭瞪大双眼问九叔。

    “没见识!没看见我挂着赶尸铃吗?僵尸一靠近,它就会响的。”九叔鄙视的看着杜旭,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杜旭龇牙一笑,在心里暗暗鄙视。明明连法器都称不上,九叔还一副引以为豪的样子,在道经里,这种东西只能叫“符器”,算是一种永久符箓。

    道经中符箓分为好几种!最高级的天府真符,符有真灵,本身就是一道惊天动地的法术,有人祭炼天府真符,就如同掌握了一道法术,在外可当法宝,在内可当内丹,是外符成道的极致。修士中有修炼符道的,在识海观想一道天府真符,元神之后天府真符化虚为实,寄托元神、成就长生。即使是一个凡人,彻底炼化了天府真符,都可以立地拥有元神的法力。

    其次的是灵纹仙符,是元神大能感悟天地规则,以先天灵纹书写的符箓。开天之时,天地元气激烈碰撞,就有先天灵纹显化为大道表象,非成就元神不可查看。以先天灵纹书写的符箓,是灵纹仙符。

    再下面是后天符宝,是仿照法器、法术祭炼的符箓,有三十六层天罡禁制,元神之前最多可以祭炼到三十六层顶峰,在后就可以三十六层合一,化为一道先天灵纹。符宝是法器符箓合一的一个变种。

    后面还有法力符箓、元气符箓,两种普通符箓。法力符录是修士以一道法力为根基,将一种法术以沟通天地的符文为载体,保留在符纸上,符箓一发就是一道法术。元气符箓是修士将可以沟通天地的符文镌刻在载体上,用符文沟通天地信息,赋予载体元气属性。

    九叔的“法器”与其说是法器,不如说是元气符箓。赶尸铃在法力洗练过的青铜铃铛上,刻下九道却阴辟邪符,使赶尸铃成为一道永久性的却阴辟邪符,有一些材质和符箓本身的功能。

    杜旭是看不上这种“法器”的,他决定要自己炼一套真正的法器,不但可以启发修炼,还可以挡灾渡劫、护身卫道,比这种半吊子的“法器”强不知道多少。

    虽然杜旭看不上这些“法器”,但九叔却视之为宝,他的几个“法器”也曾经引起过几个同道的垂涎,是九叔看家的家私。

    虽然杜旭心中念头急转,但其实外界时间只不过是弹指一瞬,远处一道夜风吹响树叶,哗啦啦的向两人所在的方向靠近,杜旭感到一阵阴风吹面而来,将篝火压的低低的,这时耳边忽然传来急促的铃铛声,“叮铃铃叮铃铃”九叔双目暴睁,厉喝一声:“来了!”

    杜旭收敛精神,警惕的观察四周,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动静,但空气中的那股尸臭,越发越浓厚起来。杜旭用法力打出一张灵目符,一股清凉的气流就附在杜旭眼球附近,杜旭眼前五彩缤纷的世界迅速退却,世界只剩下黑白两色,只有无形的法力显现出各种颜色。杜旭眼中的九叔裹着一层金色光芒,手中的桃木剑金光雷光交替闪烁,背着的包里有五颜六色的光团,想必就是那些杂乱的法器了。

    远处一丝血红的光芒正在迅速靠近,杜旭又将一张灵目符打进九叔体内,听见耳边九叔的大笑:“果然是好东西,阿杜,我要是早就遇见你,那就好了。”笑声虽然豪迈,但在杜旭听来,却有几分凄凉,想必九叔想起了一些并不愉快的往事。

    血色的光芒迅速靠近,血光也逐渐强盛起来,但到了九叔前面两百丈的地方,忽然暗淡几分,速度也缓慢起来。待到血光靠近,杜旭才看到,一团血光潜在地下,向九叔靠近。

    好狡猾的僵尸,居然已经掌握了地行术,只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九叔一定会让他自作自受。

    僵尸是大地逆子,天生亲土性,绿僵就可以在土中行走,速度快若奔马,紫僵就可以土遁,这只白僵居然提前掌握了地行术,恐怕已经接近了绿僵了。

    血光来到九叔身下,九叔大喝一声,手中桃木剑金光暴涨,一下插向地下的血光,剑身没入土中,地上只留下一节剑柄。九叔右手把住剑柄,左手掐了一个法诀,一道金色焰光附在他左手,被带着打在剑柄上,桃木剑的雷光在地下暴涨。

    地下的血光被金光轰了个正着,几乎被打散了,血光先是暗淡到极点,后来又恢复一些,但比起之前的强盛,现在的血光就如风中烛火、摇摇欲坠。杜旭也没有闲着,一道符箓打向血光所在的土地,符箓的青光笼罩了血光方圆一丈的土地,那里的地面肉眼可见的凝实起来,杜旭双手不停,一道一道符箓,或附于地面,或打在血光上,还有两张化成金光加持在九叔身上。

    “九叔,我用锁灵符、金光符、土甲符、镇邪符困住了僵尸,现在僵尸冲不出来了。你身上有金刚不坏符、和却邪符加持,我们一起打它。”杜旭朝九叔大喊。

    九叔经验何等丰富,早就准备好了,他一张五雷符打在桃木剑柄上,雷电顺着桃木剑就劈向白僵,杜旭也掏出许多符箓,乱七八糟的一股脑打出去,倒也见了几份功。

    可怜那僵尸,至今连一面都没有露,就被一连串的打击打到重创,杜旭灵目中僵尸的血光摇摇欲坠,可就算接二连三的打击它,倒显出了几分韧劲,虽然微弱的好像一口气就可以吹灭,但就是坚韧的飘摇不灭。

    杜旭听见地下传来一声低吼,声音狰狞凶残,有一分沙哑,就好像受伤的猛兽。虽然虚弱,但更加凶残危险。

    九叔喝道:“把它放上来打,不要让它有机会逃走。”杜旭闻言,手上放慢数分,就等着九叔拔出桃木剑,和他并肩退出几步。

    地下的僵尸嘶吼一声,挣破符箓封在地下的灵光,炸开地面钻出来。

    僵尸穿着一身铠甲,形质古朴,上面有长长短短的白色菌丝纠缠板结,这些白色的霉菌,长满僵尸的全身上下,就连僵尸腐烂扭曲的面孔都满是白毛,只有交错的獠牙,十指长达数寸的青色指甲,没有白毛的覆盖。

    杜旭看见僵尸的样子,不由得干呕数声,空气中浓重的尸臭,让他忍无可忍,双手结成一个法印,反手打出一道符箓,符箓化成个数尺大小的火球,轰在僵尸的身上。

    杜旭符、法合一,阳火咒和烈火符相互促进,火球的颜色由红转蓝,温度暴涨数倍。阳火不但有克制木性的火力,更含有焚烧阴晦的阳气火焰,这一股阳火打在白僵身上,如跗骨之蛆猛烈的燃烧起来。

    九叔两手各扣着一枚黑狗钉,看着燃烧的僵尸,有些捉摸不定,想补上两钉又心疼法器会被烧坏。这时僵尸大声嘶吼,脚下升起阵阵黄光,身上涌出一股黑气,两者交替打灭了身上的阳火。九叔见了,喜道:“来得好!”手上两根黑狗钉运劲打出,化成一道幻影,破开黑气黄光钉入白僵体内。

    杜旭披上几张符箓灵光,拿出墨线,又不放心的加持几道符箓上去,脚下真气涌动冲到僵尸身后,双脚交替就将墨线缠了几圈,墨线带着符箓灵光,死死压制住僵尸的黑色尸气,但毕竟只是凡物,被尸气冲击的摇摇欲坠。杜旭一连打出几道镇邪符,但都镇不住尸气。

    他心疼的掏出突破前画下的五雷符,松开墨线,退开几步,两手掐着五雷印,脚下踏着七星步,口中念着五雷咒,将五雷符打出。

    五雷符爆成一团雷光,打在白僵身上,一道雷霆如龙如蛟,撕裂苍穹,带着汹涌的毁灭气息划破长空,劈在白僵身上,闪耀的电光将方圆十里映成白昼。

    九叔和杜旭才被电光耀花双眼,一阵剧烈的音爆,将他们震的摔出一丈远。

第六章黑牵丝

    雷霆过后,剧烈的音爆撕碎了方圆十丈的花花草草,附近的草木如同被台风席卷过一样,树枝碎夜吹了一地,杜旭和九叔从地上爬起,看见附近的惨状,一齐回头看那白僵。

    白僵被劈成一块焦糊的黑炭,灵眼中已经没有一丝气息了。

    “九叔,补刀。”杜旭对九叔说。

    九叔虽然不认为白僵有任何生存的可能,但还是如言走上前去,用桃木剑刺穿白僵的胸膛,入没败革。

    白僵已经彻底死透了。

    九叔看见如此,收起桃木剑,回头给杜旭就是一下子。

    “你就浪费吧!短短几分钟,撒出去近百张符箓,可真是豪富啊!”九叔心疼的对杜旭抱怨。

    “我见过多少大风大浪,比这更厉害的僵尸,也没用这么多符箓啊!特别是最后的五雷符,那去打紫僵都够了,那白僵本来就奄奄一息了,你困住他,我给他一剑就完了的事,你居然用这种珍贵的符箓。”九叔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

    杜旭放松下来,没个正行的说道:“我这是第一次啊!九叔,不是紧张吗?有什么威力大的,就赶紧往外扔,那里还记得留手啊!”说完,自己也有些心疼,他也不知道那张五雷符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啊!要知道的话,怎么可能做这种傻事。一开头,就一雷劈死那头白僵不好吗?

    “算了,你也没错,还是命要紧。”九叔叹息道。

    九叔回头去,蹲在僵尸面前,不顾僵尸恶心的尸体,掰开僵尸的嘴巴,用铁撬撬下僵尸的四颗獠牙,收好,又将自己的黑狗钉抠出来。

    杜旭看着落入灰尘中的烤羊,痛惜道:“可惜啊!可惜啊!”九叔嘲笑他:“你哪一张符箓,不比这烤羊珍贵!没见你可惜符箓,口舌之欲!”

    杜旭悲痛道:“这烤羊马上就可以吃了,它带给我的快乐,其实干巴巴的符纸能比的!”九叔看着香喷喷的烤羊,不禁咽下口水。他老脸一红,恼怒道:“快看看,僵尸身上有什么是你可以应用的,没有的话,我就烧掉他了。”其实九叔完全多虑了,杜旭这个吃货,心完全在烤羊身上,那会注意到九叔的异常。

    杜旭听到九叔的提醒,思衬到:今天一场恶仗,我只有靠符箓为战,手段贫乏不说,准备起来异常麻烦!道经里的法器,我随便祭炼一件,法力都比如今高数倍。

    只是法器需要一个好的器胚,现在的杜旭两手空空,除了符箓一点修炼物资都没有,炼丹炼药的珍贵草药,祭炼法器的矿石精金,妖兽的皮毛筋骨,布阵的灵石阵图,还有种种天地奇珍、物华天宝,在这些修炼物质方面,杜旭是彻头彻尾的穷光蛋,当然九叔也好不到那里去,这个世界仅仅是一个灵异的世界,僵尸鬼怪不少,天材地宝全无。

    “财法地侣,我在财方面实在是缺乏,可环境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世界最多僵尸厉鬼,倒是可以祭炼道经中有一些邪门法器,原料自产不说,还可以以战养战,杀的僵尸厉鬼越多法器越厉害。”

    杜旭翻找道经里邪门法器的记载,凡人精血、魂魄,倒是最普遍的材料,还有一些是凡人精加工的产物,像怨灵、血车河、子母鬼、刺青人皮等等,虽然材料简单易寻,但杜旭到底不是丧心病狂的邪修,不可能违反本心对凡人下手。

    还有一些法器,是炮制妖魔鬼怪的产物,像玄阴厉鬼幡、阴火白骨剑、白骨骷髅妖等,材料简单易寻,制作工艺简单,威力也不差,更重要的是都是用厉鬼妖骨所制,这些材料属于伏魔业务的副产品,不但不用专门寻找材料,而且不违正道,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除魔卫道的必备法器,事实上有很多正道高人也喜欢用这种简单方便的法器。在这个世界,除魔道士捉鬼法师带个白骨幡,提个阴鬼袋什么的,不要太常见哦!就连九叔都用僵尸獠牙炼制黑狗钉,毕竟世情如此,就算想要炼制正道法器,也没有材料可寻,反倒是炼制邪门法器的阴魂白骨随处可见,修士也要讲经济的,太贵的法器谁用得起啊!

    不过杜旭倒不用那么掉面子,阴魂白骨这些卖相不好得初级产品,杜旭是不屑于使用的,他的道经里有的是更高深的邪门法器,原材料都是阴魂白骨深加工的产品,品质更优良不说,卖相也很好。死人骨僵尸骨精炼而成的邪骨,宛如一块上好的寒玉一般,洁白皎洁的玉色,温润清凉的质感,绝不会有人会看的出原本的骨质感。冤魂厉鬼加工的精魄,青光莹莹如碧水,浑圆温润似珍珠。

    杜旭看中了一件叫做生死招魂幡的法器,这件法器的禁制《昆仑弘法宫藏上清罪根阴文鬼律集》是昆仑弘法宫藏经,有三百六十枚种子符箓,十二万九千六百阴文,原本的法器虽然种子符箓俱全,但不过是《昆仑弘法宫藏上清罪根阴文鬼律集》中的下品禁制——生死招魂禁,杜旭是正宗的昆仑真传,知道最高品的禁制——生死轮转消业禁,只要稍微修改一番,就可以用在生死招魂幡中,当然到时候就叫做生死轮转幡了。

    生死招魂幡最大的好处就是材料简单,在上品法器中它的材料是最容易寻找的。只需要邪骨和黑牵丝两种材料,邪骨为幡杆,黑牵丝织成幡面。这两种材料在这个世界最不缺乏了,邪骨是凝练白骨精华而成,黑牵丝是炼化阴气、鬼气、煞气、秽气等杂气污染魂魄而成,这两种材料在这个世界都不难寻找炼制。

    眼前的僵尸正好可以当做材料,杜旭赶紧上去,将僵尸的阴气尸气用法力抽出来,炼化成一丝黑牵丝,或许是僵尸被雷霆劈散了阴气,这条黑牵丝虽然精炼,黑色也更浓郁,但只有三寸长。

    杜旭把玩者黑牵丝,只见一条三寸长短,如美人发丝一般的乌黑细丝缠绕在杜旭指尖,这细丝坚韧十足,杜旭运用真气也只能讲它拉长数分。将法力灌输进去,黑丝的颜色更浓郁几分,原本三寸长的细丝,蔓延三丈,卷住一只灰鼠,无声无息的将灰鼠的魂魄勾出,吸食干净,颜色又深了数分,黑的动人心魄,看久一点仿佛魂魄都要被它勾走。

    九叔看见此物,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不禁打了个寒颤,有些后怕的对杜旭说:“这东西太邪门了,恐怕茅山的骷髅血妖都没那么邪门,你要小心使用!”

    “我不想劝你,不要使用这种东西,因为法器是人手中的工具,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但我希望你不要沉迷于法器的威力,被影响了心性。我有一门《观大日如来心法》,可以传给你,你用这心法,洗涤炼制法器时沾染的阴气、晦气,守正勿失!”九叔表情严肃,郑重的对杜旭说。

    杜旭闻言肃立,脸色庄重地道:“谨受教,不敢忘。”

    九叔让杜旭附耳过去,准备传他《观大日如来心法》,杜旭却不依从,来到九叔面前纳头便拜:“请师傅教我道法!”

    九叔措手不及,连忙扶起他,杜旭自然不肯起来。

    九叔本来有些喜欢这个谦虚善良(杜旭好演技)的青年,只是杜旭身怀玄门正宗的传承,道法不假外求,就没有想收他的心思,可是现在杜旭自己要拜他为师,不由得有几分心动,九叔知道杜旭心性不错,根骨极佳,是一块良才美玉,要是平常也就收下了。

    可是杜旭恰恰有家传的道法传承,只是无人指点,因为杜旭不可能传承茅山道法,九叔就不能传他茅山的真传,可是茅山外门养小鬼、采补、打小人、祝由这些旁门左道,实在是拿不出手!杜旭有家传的精妙道法,不需要九叔传他道术,但是师徒传承有往有来,没有道法传授之恩,九叔实在不敢以师傅自居。

    九叔面露难色,颇有一些举棋不定,良久才叹息道:“我实在是喜欢你的,可是你自家就有传承,我如何敢自居师傅!”九叔看见杜旭表情激动,张口想要说什么,一摆手阻止他说话,继续叹息道:“我知道你不在乎,这师徒传承的规矩,可我还有羞耻之心,如果叫同道知道我不传法,就自居师傅的身份,这老脸都丢干净了!”

    “你只是缺少人指点,我的年龄足以做你的长辈,你叫我一声九叔,我也要将你看作我的后辈,指点后辈修行,本来就是前辈应该的事,你叫我九叔,我叫你阿杜,你就麻烦一下,侍奉我这个老人家一回,随我一同去游历四方,靖卫四方百姓!”

    杜旭见九叔这样照应他,不禁眼圈一红,凝噎道:“长者赐,不敢辞!后辈小子,见过九叔。”(杜旭你演技这么好,作者知道么?)

    九叔哈哈大笑,不客气的指使道:“阿杜,去把墨线收回来,顺便把僵尸烧了!快点啊!”

    杜旭脸色一滞,有些哭笑不得,九叔该占的便宜,绝不会少占,这就把自己使唤起来,可怜自己前面挖的坑,竟然把自己埋了!

    可是现在已经无法了,只好乖乖的去,把自己缠的又密又乱的墨线收起来。一边收一边在心里抱怨,九叔的老奸巨猾。

    好在杜旭用阳火烧僵尸时,发现一个惊喜,阳火焚烧时杜旭用制造邪骨的法诀,将尸气逼进僵尸的一块椎骨里,结果僵尸化成的灰烬里,居然烧出了一块邪骨。这样一尸两用,很快就可以炼制法器了。

第七章风雨七宝寺

    乌云在天上剧烈的翻滚涌动,暴雨席卷着大地,疾劲的强风裹挟着雨滴扑面而来,让杜旭不得不紧了紧身上的雨衣,虽然和九叔相距不远,但茫茫的大雨如厚实的水帘,遮蔽了眼睛,杜旭只有在电光划破长空的一刹那,才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九叔的影子。

    好在两人都是修士,一张避水符贴在杜旭雨衣里面,所以身上还倒干爽,一张子母牵机符分别贴在两人的胸口,不但可以防止两人走散,还可以将声音传到对方的耳中。但这并没有让杜旭的心情更好,泥泞的山道和恶劣的环境让他觉得行走艰难,即使他有着一身高明的轻功,又戴上了云体符,但是走惯了地球的水泥大道,坐惯了汽车的杜旭,并不适应异界的泥路。

    自从两人由小村出发后,杜旭跟九叔首先向东走到大河边上,进入人烟较密集的大河流域,然后顺流而下,准备前往下游的鱼米之乡闽浙两路。这一路,人烟渐渐密集,杜旭才知道自己一开始就落在了南荒地区,环境恶劣、鬼怪丛生,所以才不见人影。

    这一路上的风景确实不错,有奇峰根根仞立怪石嶙峋,有青山绵延百里层峦叠嶂,有危峰兀立千仞突兀森郁,有高山深涧大气磅礴,尤其是独立大河边,看滔滔河水从天边而来奔腾向海,一种天地苍茫广阔我自渺小一粟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天地山川钟秀之气,浩然天地间,又有幽林溪水山野之景,钟灵毓秀。

    这些天的游山玩水,让杜旭胸怀开阔,如同一掬清泉,洗透了地球上滚滚红尘的沾染,让一颗曾经在金钱利益、人情往来的泥潭中打滚的心清澈起来,杜旭这些天观想时,灵魂更加透彻,进境可谓神速。

    当然山野中除了山水风景,还少不了冤魂厉鬼、僵尸骷髅,杜旭和九叔两人,只要望见附近有煞气鬼气,都要前去斩妖除魔,一般的冤魂只要杜旭黑牵丝一卷,就被吸了个干净,稍微厉害一点的厉鬼,也逃不过黑牵丝的一捆,就被封印了鬼气慢慢消化,还有一些行尸就麻烦一点,被黑牵丝捆住,然后九叔赏它一记桃木剑。就连白僵都遇见了两个,当然没有小村的那个厉害,只是两个刚进化的白僵,被威力大增的黑牵丝捆住,几道符箓下去,就任人宰割了。

    这些送上门的小菜,不但让黑牵丝从三寸长发丝粗细,涨到一尺长两指宽,被杜旭当成绑手,绑在左臂,还给杜旭带来了五六块邪骨。难怪杜旭一直把它们当成,日常任务送经验送材料的小怪。

    本来九叔和杜旭两人计划乘船顺流而下,但不料天公不作美,偏偏是那几日降下大雨,河水暴涨都快冲出河岸了!河水湍急不说,还可能发洪水,这种情况下哪有人敢出舟,就算有人出船,杜旭也不敢坐啊!杜旭本来打算等雨停了再走,但九叔江湖经验老道,知道这是大河流域的季风雨,下两个月都有可能,催着杜旭冒雨走陆路前往闽浙。

    两人打算趁雨还没有下大,快赶两天赶出大河流域,避开雨云笼罩的地区。不曾想,出门时的中小雨,一下就变成了倾盆大雨,原本两人准备晚上搭个棚子凑合一夜,现在哪里还凑合的了,连棚子都搭不起来了!只好连夜冒雨前进。

    走了几个时辰,都没有遇见人家,连废弃村庄无人破屋都没遇见一个,杜旭只好打消找一个地方休息的打算,准备一宿都哪来赶路,当然他也可以住到昆仑镜里,就像刚来的几天那样,可是他毕竟不是一个人,九叔还在呢!就不好自己留下,让九叔先走,万一因为贪图一时安逸,把机缘放走了,那可就哭不出来了。

    咱是修士,身体倍棒,又有法力护身,几天不休息赶路嘛,小意思的!杜旭虽然这样想,但其实心里早就受不了了,虽然几天不休息也没事,但毕竟也难受不是么,更何况环境如此恶劣,精力消耗更大。九叔其实也很难受,但又不能停下休息,只好忍着了。

    九叔脚下像有眼睛一样绕过泥水坑,健步如飞,这时一点隐隐约约的灯光在前方闪烁,九叔大喜过望脚下加快脚步,回头对杜旭说:“阿杜,快点走,前面有火光,好像是房舍。我们过去借宿一番,明天再赶路。”

    杜旭听了喜出望外,运起轻功疾驰起来,九叔也随他飞驰。到了近前,两人才发现是一座破庙,里面隐隐的火光,表示已经有人先到一场。

    雨夜的破庙,这种武侠小说和异志小说都常常出现的桥段,不知道里面是有武林高手仇杀呢?还是有密室杀人案,或者是书生与女鬼的纠葛!杜旭不禁发散思维,胡思乱想一番。

    “七宝寺”庙前一个牌匾上有这三个大字,但杜旭显然没空考究,和九叔两人一前一后的踏上台阶,杜旭先伸手推开了半掩的破旧大门。破庙里面是三路人马,从他们各自的火堆距离就能分辨出来。

    一个距离大堂残破佛像较远的火堆周围只坐了两个人,一位青色衣衫面容英俊的年轻书生,以及他身边的书童,而在佛像下方则有挨得很近的三个火堆,呼呼啦啦坐满了人,看起来有近二十个,有老有少,但大多是手持利器的青年汉子,他们身后有几辆大车,上面满是布袋子,几个衣着较鲜亮的大概是行商,剩下拿刀挎剑的汉子,大约是保护他们的镖师。还有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身着蓝色劲装,背着一把大剑,独自点着一堆火,坐在角落。

    杜旭和九叔刚刚踏进七宝寺,三伙人就警惕的望了过来,看见是一老一少两个道士才稍微放松了点,书生很友好的朝他们笑笑,髯须大汉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就回过头去,只有商队的人打量了很久才收回视线。

    九叔清了清嗓子,报笑拱拳道:“各位,贫道和弟子路遇大雨,不得不歇息此处,如有打扰望诸位海涵。”

    年轻书生站起身来,拱手笑道:“大家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在下宁采辰,道长就不必多礼了!”

    商队的火堆里站出来一个中年汉子,满面风霜,嘶哑到:“这位公子说的没错,我等不过早来一步,道长不必多礼,我家老板愿意给两位借个火,这里有一些干柴,二位道长可以暂且用一下。”

    九叔满面笑容,客气到:“不知老板何在,我们谢过了。”

    在中间火堆里,一名衣着华丽的老者拱手笑了笑,他旁边的年轻后生插嘴道:“这就是我家苏老板,运通商行的大老板。”

    苏老板笑着拍了拍年轻后生的肩膀,和气的道:“道长不必多礼,这是我家不成器的侄子苏舒文,他年轻不懂事,鲁莽了些,道长不要见怪!”说完一脸慈爱的笑了笑。

    九叔连道不敢,不敢,挥手让杜旭去将干柴拿过来。见此,杜旭只好脱下雨衣,随手搭在旁边的架子上,从商队那里借来火种和木柴,在破庙的角落搭了个火堆。

    弄好之后,九叔和杜旭坐在火堆边上,杜旭借着包裹的掩护,掏出一卷铺盖铺在地上,和九叔坐上去,九叔看见大庭广众下不适合每日的修炼功课,只得闭目养神,但他敏锐的感官则笼罩着整座破庙。

    杜旭才坐了一会,就感觉一天的疲惫涌上心头,他干脆就地一躺,学九叔闭目养神,精神抱元归一,化作一面心湖波澜不生,整个七宝寺和周围十丈的环境却倒映在心湖上,这正是道经上一种可以观察到周围环境的观想法——心湖镜映务虚天。

    商队那边最中间的火堆,坐的都是几个衣裳较华丽的商人,明显是商队的主事者,围绕苏老板坐成一团,苏老板旁边除了自己的侄子苏舒文,还有三个健壮汉子,其中脸上有一道丑恶伤疤的阴鸠眼男子低声说道:“老板,我看这一对道士师徒有问题啊!今天怎么大的雨,他们身上居然非常干爽,这不对劲!”

    苏舒文看见有人抢着在叔叔面前出风头,心里很不爽,这不是讽刺我观察不仔细吗!不由得没好气的的反驳道:“怎么着,路桧,难道这两个道士还有避雨分水的神通不成,我们商队供奉的仙师都不能疾驰数里衣裳不湿,这一对野道士师徒只怕是附近的人口。”

    路桧媚谄奉承道:“大公子说的是,可我不是怕他们有什么不轨的图谋吗!”

    苏舒文冷哼一声,还要说什么,但被苏老板挥手阻止了。苏老板淡淡的说:“好了阿舒,路桧说的并不无道理,我看见那小道士脱下来一件蓑衣,材料好像是外国所制的橡胶,能避水挡雨,所以这两个道士才衣裳不湿!那个小道士一头短发,怕是来历不俗,我们小心点就是了,”

    苏舒文听见叔叔同意路桧的看法,不由得冷冷一撇路桧,讨好的对叔叔说:“叔叔,那两个道士看起来也不怎么厉害,我们注意一下就行了。不过那个背巨剑的髯须客,倒是值得注意!”

    “嗯!舒文你本事见长啊!你发现了什么问题?”苏老板听见侄子的话,高兴的说。

    “虽然雨声很大,听不到他过来时是否用了轻功,但那位髯须大汉进来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他的步伐和动作,绝对是练家子。”苏舒文兴冲冲的说。

    “不错,舒文你果然有进步,那把精铁巨剑以我的经验应该超过四百斤,能背着这样的剑行走自如,想必应该是一个先天高手,身份高贵。”苏老板补充道,看向髯须大汉的眼光里透着一丝羡慕。

    “不过,那个叫宁采辰的书生也有些蹊跷,他脚步轻巧、身形敏捷,言行举止,不像一个书生,倒像一个江湖中人。反倒是他的书童,举止扭捏,手脚笨拙,神态却看不起我们这些商人,看向自己的主人眼光怨愤,倒像是一个读书人,也绝不会是宁采辰的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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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武侠片

    雨夜的佛堂气氛十分安静,只有外面的风雨声在喧哗,庙里的众人或坐、或卧、或背靠墙壁、或盘腿打坐,都放松休息起来。

    原本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的杜旭忽然睁开双眼,他将七宝寺周围的景象倒映在心湖里,这里发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都了然于心。就在刚才,杜旭感觉到有一个黑衣瘦小男子在向庙里窥视,但他身后的一股阴气,让杜旭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风雨夜的破庙里,一个装作书生的武林高手,一个打扮成书童的书生,一个看上去像武林高手的法师,一队假扮成商队但货物是十大箱白银的镖师,还有在外面窥视的黑衣人和他身上的鬼气,再加上我和九叔这对驱魔法师——武侠、悬疑、灵异、惊天大案的要素都俱全了,想必一定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

    “身为一个爱凑热闹的天朝百姓,我很期待剧情的进展啊!”杜旭想到精彩的地方,不由得眉飞色舞起来,旁边的九叔看见了,还以为杜旭出了什么事呢,张口问他:“阿杜,你怎么了?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笑成这样子,我看了都觉得背后痒痒。”

    “九叔你老江湖了!现在的情况你还不知道?”杜旭一脸荡笑,“我就请九叔看场好戏!”杜旭不知道这场好戏什么时候开场,也不敢保证这事情发生的具有戏剧性,所以他决定作这场大戏的总导演,由他来调度剧情的发展。

    杜旭阴阴一笑,右手指头仿佛无意识的弹动几下,就掐了个毒虫咒,招来几只奇形怪状的毒虫,控制着虫子朝庙外窥视的黑衣人爬去。

    那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屏气吞声,从破庙满是漏洞的窗沿向内窥视,正当他仔细观察商队的大车时,忽然感觉背后有东西爬动,眼前青影一闪,一只青色狭长浑身是脚的虫子,从肩膀蹿向胸口,黑衣人猝不及防,右手迅速弹出一道指风,击碎了虫子的脑袋。

    “谁!”商队中有人大喝一声,抬手洒出几道幻影,打向黑衣人潜伏的地方。黑衣人身子轻轻一晃,人就化成黑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几根锋口泛着蓝光的三寸精钢钉,钉在那里。

    “桀!桀!桀!路镖头,你的透骨钉越发越有劲了!大爷我身上的虱子,都被你的打死了几只,好手劲啊!”一个沙哑阴深的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辨不出方向,传到佛堂里。

    佛堂里的众人被声音吵醒,当然真正醒来的只有商队里的普通镖师,几个扮猪吃老虎的“普通路人”也假装被吵醒,杜旭不知从那里摸出来两个小板凳,给九叔和自己一人一个,又掏出瓜子零食茶水,两人就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飘了进来,跟路桧路镖头打得难解难分,两人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掌的打成一团,两条身影飘忽辗转,让人看不清场内的战况。

    “八臂泥鳅路桧,什么时候不当你的总镖头,改作奴才拉!瞧你那副奴婢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公公伺候别人呢!”

    “夜蝙蝠,亏你还是道上鼎鼎大名的大盗,没想到尽是嘴上功夫,口活不错嘛!”

    两人垃圾话不断,这也是江湖必修的一门功课,专门揭人短,临阵打乱敌人的心智,跑江湖的老手都会一点。两军对阵最重士气,所以有骂阵的传统,高手对决也一样,一旦乱了心智,手下的招式也就乱了,招式一乱就敌不过原本旗鼓相当的对手。杜旭在心里默默的记下这一点,下次一定要活学活用。

    旁边伪装成商队的镖局队伍里,不时有见识浅薄的土鳖求科普,里面那些稍有见识的八卦党就跳出来散播“江湖传闻”。

    “江湖传闻我们总镖头八臂龙王路桧,善使惊心动魄丧门追魂透骨钉,一手暗器打出,就如同有八条手臂同时射出暗器,江南大盗流入龙你们听过没有?一身轻功那是出神入化,就连王大帅赐给最宠爱的小妾的白玉凤头钗,都被他盗走了,可是遇见我们总镖头,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惊心动魄丧门追魂透骨钉打入心脏,一命呜呼。”

    “没错当时我一个远方表弟就在现场,据他说,总镖头发暗器的时候,手臂真的幻出八道幻影,寒光一闪,流入龙就中钉了。不过暗器功夫并非总镖头最擅长的,那一套伏龙拳打起来,虎虎生风让人眼花缭乱,一招八面伏龙打出来,四面八方都是拳影,那才是威风来。”

    杜旭听到这里,不禁“噗嗤”笑出声来,四面八方都是拳影,你是打谁呢!

    讲得正高兴的那个疤脸镖师,听见有人嘲笑,转头过来,面色不善的看着杜旭,囔囔道:“你是看不起我们总镖头,居然敢在我宣扬总镖头事迹的时候嘲笑!可要见识一下我们镖局的武功?”

    杜旭忙面色一正,严肃道:“哪里哪里,我是嘲笑那个黑衣人,居然敢和路总镖头作对,真是不知死活!”

    那个疤面镖师才笑道:“那是自然!”不过马上又严肃道:“不过那个黑衣人也不是无名之辈,黑蝠王你们听过没有?那就是,江湖传说黑蝠王轻功无双,曾经一夜间袭击两个相距百里的镇子,杀人饮血,残忍异常,第二天又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杨城,杀了铁臂金环何逊何大侠全家!”

    旁边的镖师都震惊异常,议论纷纷“真是太可怕了!那黑蝠王果然神鬼莫测,魔威通天!”

    杜旭在一旁听见镖师的议论,回忆自己曾经见过的,书上了解到的高手,竟然没有一个当得起“神鬼莫测、魔威通天”这种评价!黑蝠王那么叼,神魔你们知道吗?

    回头看“八臂龙王”路桧和“神鬼莫测、魔威通天”的黑蝠王交手,路桧当胸一拳打过去,半途却变了一招,双手挥舞出道道手影,手影间右拳打向黑蝠王当胸!

    卧槽,路桧你不用那么叼吧!右冲拳就右冲拳嘛!干嘛玩那么多花样?想晃花黑蝠王的眼睛吗?还是想让旁边解说可以说的更玄幻,杜旭想到这里不禁掩面,小时候总以为黄易的武侠世界是远胜于金庸的!后来长大了,仔细一看什么“一道剑光划破银河”,一剑就是一剑,形容词多你就叼啊!

    路桧这样的武功,一道真气十足的拳力,被他左晃右晃威力至少要少掉四五分,你拳影再多招式变化再快,总要一拳打到人家身上,才能打伤人家吧!我管你又多少拳影,只要架住你的拳头,你又能奈我何?这种一招至少要有十来个影子的强迫症患者,真是不可理喻。

    杜旭还以为黑蝠王或许好点,但看见黑蝠王将他的黑色披风晃来晃去,在场上晃出几个影子,自己将身体藏在里面,就又是一阵无语!你又那功夫晃影子,快点躲开那一拳不行啊!速度比路桧快那么多,不是只有你打他的份吗?

    杜旭实在看不下去了,偷偷掐了个唤魂咒,将黑蝠王的潜意识催眠了,把自己看出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过去,黑蝠王感觉自己意识一震,许多领悟就浮上心头,看见路桧的拳法,原本密不透风的拳法露出许多破绽,他还以为是自己福至心灵顿悟了,一闪身晃过路桧的拳头,凭着高出一截的反应力,贴在路桧身上就是一掌,将路桧打得倒飞出去,吐血不止!

    围观群众震惊了!刚才还唾沫横飞的疤脸镖师,大张着嘴,口水都滴在胸口,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愤恨的说:“这个黑蝠王,果然是魔威滔天!他的轻功再进一步,连影子都没有了!”旁边的小伙伴们纷纷附和。

    杜旭玩心大起,附和道:“这黑蝠王轻功一展连影子都没有,看来不在是黑蝠王了!我们应该叫他‘没影蝠王’!”

    “没错,这黑蝠王魔威滔天,‘魔影蝠王’确实更适合他!”疤脸镖师竟然大为赞同,周围的镖师言语里就直接以‘魔影蝠王’称呼。杜旭在一旁哭笑不得,我说的是没(mo)影蝠王,看我口型,第三声mo,不是魔影蝠王啊!

    黑蝠王一声长啸:“我魔影蝠王,今天就要你八臂龙王路桧的小命!”他听见镖师议论自己的新外号,觉得比‘黑蝠王’威武许多,就顺口拿来用了!

    “魔影蝠王,我路桧绝不屈服!”一旁的路桧也顺势抬高他,这样就不会太丢面子。输给‘魔功盖世’的魔影蝠王,总好过输给与自己旗鼓相当的‘黑蝠王’。

    就这样,在几个人一人一句的对话里,‘魔影蝠王’这个新外号,就定了下来,魔影蝠王决定放过这些普通镖师,让他们去江湖上宣扬自己的战绩和新外号!

    杜旭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原来江湖上那些威风八面的外号,就是这么来的!一方面是手下败将的吹鼓,不将打败自己的人吹的天上地下,就会掉了自己的面子,另一方面是旁边的喽啰起哄,让自己对于想要扬名的人有价值,这样就不会被杀光!

    杜旭恍然大悟,决定要给自己起一个大大威风的外号,圆小时候后的武侠梦!

    魔影蝠王大笑道:“八臂龙王路桧,你的龙行镖局保的镖,我魔影蝠王收下了!黄泉路上你就一个人去吧!”

    一旁火堆旁安坐的苏老板面色平静,淡淡的道:“魔影蝠王,你可知道路桧是为谁保的镖?”魔影蝠王仰天大笑:“我怎么不知道!威武军杨将军虽然威震江南,占据荆州、益州两州,但我孤家寡人一个,抢了他的恭银去北边花天酒地,他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哈哈!”

    “知道就好!到了阎王殿里,别忘记了!”苏老板冷冷一笑,身影闪电般出现在魔影蝠王面前,右掌鲜红的如朱砂一般,胀大了近一倍,挟着一股滔天的威势,笼罩了魔影蝠王的上半身,魔影蝠王身影急退,双手架到胸前,但被苏老板一掌赶上,连同胸前的手臂,打在胸口,一时间肋骨俱断。

    魔影蝠王双臂筋骨断成八截,胸前一个比常人大上一倍的巨大手印,深深陷入胸骨,口吐夹着内脏碎片的鲜血,眼见不活了!他挣扎着说:“你是~是~苏盖天!”说完就一喷鲜血,没气了!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居然是掌镇江南苏盖天苏大侠,传言说他面若重枣、器宇轩昂,没想到居然是富态员外的样子!”

    “掌镇江南苏盖天,拳轰河北张若定。苏大侠的朱砂掌和河北张大侠的轰雷拳并称南掌北拳,是咱们江南数一数二的大高手啊!”

    “苏大侠是威武军首席供奉,是杨将军的拳法教习,这次押送恭银居然有他老人家坐镇!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苏舒文哈哈大笑,面露得意,旁边的镖师涌上去,恭敬的问道:“公子就是苏大侠的爱徒,人称金冠公子的苏少侠!”

    “苏少侠不足二十岁,就已经打通十二正经,就连奇经八脉都打通大半,不愧是武林四大公子之一啊!”

    “金冠公子和玉面公子、白衣公子、紫剑公子并称四大公子,果然是年少有为!”

    一群镖师分别拥着苏家二人,马屁不要钱的奉上,杜旭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暗自叹道:“出门带上这样一群人,不但可以解说战斗、宣扬名声,还可以打理杂务、伺候吹捧,果然是妙用无穷啊!”

第九章毒手书生

    这边的镖师大拍马屁,那边的书生蠢蠢欲动,杜旭感觉到那个年轻的书生暗暗提起真气,心绪不宁,仿佛等待着什么时机!暗道:哪用等什么时机啊!你快出手,不行还有我帮你嘛!悄悄对他掐了个迷心咒,只让他冲动一些。

    那书生感到一股血气上头,心道:不用再磨磨蹭蹭的了!此时就是时机,成败就此一搏!偷偷打开身上的一个小瓶子,他身上还有两个已经打开的瓶子。

    杜旭感觉到空气中多了一股清新的花香,幽幽淡雅,和空气中早有的两股无色无味的气体混合,就产生迷药一般的效果,体内的真气仿佛有些呆滞,他运气行了两圈才化解,杜旭和九叔对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杜旭暗中掐了个瞌睡咒,将迷药的效力放大数分,就在一旁观看起来!

    苏盖天嗅到了这股花香,心中警觉不对,待到内力滞泻,才厉喝一声:“空气有毒!大家运功抵抗!”不说还好,一说大家运功起来,毒气加速运行,镖师们一个个丹田空空,倒了下去。只有他自己内力深厚,还可以抵抗一二。

    苏盖天一双肉掌打向旁边的髯须大汉,那大汉冷笑数声,但苏盖天中途招法一变,一招双龙出海,回身打向年轻书生“宁采辰”,书生嘿嘿一笑,身子忽然拔高一丈,如一条细线一扯,倒飞出数丈,躲开苏盖天石破天惊的一击。

    苏盖天一击不成,退回镖师中,运功调息,他感觉到自己越运功就中毒越深,索性不再攻击书生,保留反击之力,方便应变撤退。那书生也不上去,时间是站在他那一边的,时间越久苏盖天越虚弱,索性和苏盖天攀谈起来。

    杜旭稳稳地坐在板凳上,也没有人看他,因为此毒专攻内力,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反而不受影响,内力深厚的人可以抵抗,那些内力不够深厚的人就会手脚发软,瘫倒在地。

    杜旭看见刚刚讲的唾沫横飞的疤脸镖师倒在地上,装作瘫软的样子,就偷偷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疤面镖师看见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他本**热闹,就趁其他人被书生和苏盖天的对话吸引时,偷偷爬向杜旭,靠近杜旭后,杜旭出手欲扶他坐起。

    “不用,我中毒不深,这是不能用内力而已!”疤面镖师轻巧的翻身坐起,悄悄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见先生见识广博,害怕等一会打起来,我看不出所以然,就请先生过来解说。”杜旭偷偷笑道。

    那疤面镖师悄悄说道:“这你可请对人了!武林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有我百谷子不清楚的。”

    杜旭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先生真是江湖啊!”

    白谷子愣了一下,拍案叫绝:“江湖,说的贴切,以后我的外号就不叫万事通了,改叫作江湖!”

    杜旭汗颜,打断道:“现在什么情况,兄台解说一下呗!”

    白谷子兴冲冲地说:“那个年轻书生是毒手书生张然,江湖上可是鼎鼎大名啊!河内城毒死张家两百余口,江东狮王王吉王大侠、西山一窟鬼、双龙寨谭寨主、海沙帮刘帮主,这些黑白两道的正邪巨头,都是被他下药迷倒杀死或是下毒毒死的。”

    “话说这毒手书生,十年前还叫圣手书生,是药王的弟子,江湖上盛赞无数,医术高明、悬壶济世,但是不久后江湖传出他为了药王的《药王神篇》,竟然毒杀恩师全家,只有药王最小的孙女逃过一劫,以前他偷偷犯下的罪行也被人揭露出来,一时间江湖人人喊打。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当了邪道中人,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现在他们在干什么呢?”毒手书生带来的书童,也悄悄溜了过来,和九叔、杜旭他们坐在一块,问道。

    杜旭将手上的瓜子分给他们,四个人一边嗑瓜子,一边讨论起来。

    白谷子问书童:“你为什么和毒手书生一起来啊?”

    书童怨愤道:“我叫宁采辰,是回乡的书生,两天前遇见那个毒手书生,他把我抓来,扮作书童,稍有不对就凌辱鞭打,还用我的名字行凶作恶!”

    杜旭和白谷子好心安慰他。

    此时场上已经动起手来,苏盖天左支右挡,已经内力不支了。毒手书生哈哈大笑,无数污言秽语冲苏盖天骂去,苏盖天气得脸色通红,大喝一声,势要拼命。

    毒手书生退开数步,严阵以待,不料苏盖天只是虚张声势,气势一收扭头就走,毒手书生追之不及。

    那苏盖天已是老江湖了,那里会因为这点污言秽语就发怒拼命,只是一条脱身之计罢了。毒手书生没想到苏盖天这等人物,居然会丢下侄子、手下和镖银,转身就跑,一时不查竟让苏盖天跑掉了,不由得怒发冲冠气得直欲吐血。

    愤怒的毒手书生从镖师那里抓出苏舒文,在破庙里百般羞辱,放任苏舒文惨叫,希望苏盖天听见后冲出来。当然他也知道这不可能,只是出一口怨气罢了。

    “噗嗤!”毒手书生听见身后有人嘲笑,红着双眼猛地朝后看,只见自己的书童和三个个人坐在一起嗑瓜子,书童和一个镖师打扮的看见他回头,脸都吓白了!一个个缩着身子降低存在感,一对道士师徒,师傅板着脸坐在一旁,徒弟却捂住嘴,肩膀不住抖动。

    笑出声的人,自然是杜旭了!他看见毒手书生用鞭子抽打苏舒文,两人一抽打一惨叫,居然彼有些节奏感,开始毒手书生还是很严肃的再打,后来居然打得有点兴奋了,一根鞭子也开始朝苏舒文比较敏感的地方抽打,杜旭在脑海中脑补一番,笑出声来!

    看见毒手书生恶狠狠的瞪他,杜旭收敛笑容,轻咳几声:“先生,请严肃的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病啊!”

    毒手书生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大胆,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杜旭不等他反应,脸色一正告诉他:“你有病啊!”

    毒手书生快气笑了,他颤抖的抬起手指着杜旭:“你说什么?”

    杜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温和的对他说:“你听不懂对吧!看我口型,你、有、病、啊!跟我念一遍:你、有、病、啊!”

    毒手书生怒极反笑,准备要给杜旭治一治“病”,但是杜旭依然看着他的眼睛,用一种治病救人的态度说道:“你真的有病啊!你不但心理有病,连脑子也有病啊!你不信看我的眼睛,看,是不是!”

    毒手书生狞笑着朝杜旭走去,听见杜旭的话,抬头看他的眼睛,杜旭的眼睛犹如一汪幽深的潭水,将他的心神吸进去,毒手书生感觉自己的脑袋里相似又塞了一个人,吵得他头痛欲裂。

    杜旭看见毒手书生抱着脑袋痛呼,很真诚的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有病,你是不是常常感觉,自己有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说话做事风格完全不同?那是因为你人格分裂了!灵魂被心里的矛盾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你,另一部分是另一个人。”

    毒手书生听见他这样说,有些相信了,但没等他问什么,一个青衫老头冲进七宝寺里,他身材矮小,面容猥琐,嘴里不时发出“嘿嘿”的怪笑,杜旭看见他,就认定,这一定是咸湿圈里的奇葩啊!

    那老头一进来,就四处乱晃,偏偏整个人邋遢无比,就连三十年不洗澡的乞丐,都比他干净不少,众人即使知道他有可能是救兵,也不由得远远躲开。

    苏舒文看见老头冲他来了,一双不知道抓过什么东西的脏手,就要摸到他脸上,他一声惨叫:毒手书生你杀了我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离我远点,臭乞丐!毒手书生你一剑杀了我算了,不要让他折磨我!”

    毒手书生也是有洁癖之人,远远地吊着老头,不敢靠近,右手一挥一道红影就朝老头飞去。

    老头伸手抓住红影,竟然是一条小蛇,剧毒无比。老头嘿嘿怪笑道:“儿子孝敬的宝贝诶!”就将小蛇塞进自己满口烂黄牙的嘴里,咬的吱吱冒血。”

    众人看了直欲呕吐,老头嚼的津津有味。

    毒手书生受不了,操起一个镖师的青钢剑,就冲过去,一剑划向老头的脖颈,老头远远朝毒手书生吐了一口口水,毒手书生那里敢接,闪身躲了过去。

    老头身形一晃,就一掌印在他胸口。

第十章人间武学

    在这个灵异世界,武学是有极限的!这个世界的武学具有极大的缺憾,或者说并不是完整的武学之道。武学一道心、体、气、神,都应该涅至圆满,这是上古人族在洪荒中磨练出的生存之道,是独属于人族的专属力量!

    上古洪荒人族先辈对抗天灾,生存于险恶的环境,不断与凶兽、妖兽、先天恶神殊死搏杀,不断挖掘人族身体潜力,将自己的生命存在涅至巅峰,最后超越自我,这一条道路就是武学之道。

    武学的道路,源于上古先民对杀戮的需要,但却超越了杀戮之道,成为一种锻炼挖掘自己身体潜力,最后超越身体限制的道路,根本要义已经脱离了克敌制胜的范围,而是更高、更快、更强的超越自己。所以武道本质就是对自己生命的进化,一种全方位的完美进化,这种真正的武者就是现在的杜旭,也不敢直缨其锋。

    当然这个世界的道法传承势微,武道也没能完整的传承下来,武学之道心、体、气、神,只有一小部分气之道在这个世界有所传承。所以,这里的武者不会站桩动功,也不会修炼刀意剑意,更不会体悟天道、穷极自然,最高的成就,也就能修炼出真气而已。

    眼前的这个邋遢老头,就是修炼出真气的大高手,在这个世界的武者中属于登峰造极、震古烁今的绝世高手!至于为什么是现在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自然和这个世界残缺的武道有关!

    正常的武者,入门奠基需要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上练精神力,下练自我心。达到体质圆满、身体完美后,才能打通天地桥,上通天灵下通涌泉,接引外界天地元气与自身内力相合,化为真气!达到这一步的武者,才算刚刚进武道的大门。

    而像灵异世界这种武道传承不全的世界,就不可能产生踏入武道大门的武者,每天打坐练内功的武者,身体素质仅仅比普通人稍好,精神修为全无,心性修为被糟蹋的一塌糊涂,想要接引天地元气,几乎是不可能,就算接引成功,也会被狂暴的天地元气撕成碎片!有接引成功有侥幸不死的,也会和邋遢老头一样——被烧坏脑子!

    所以在这个世界,绝世高手都是疯子啊!可想而知,当杜旭感觉到邋遢老头身上的真气,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个世界的“扫地神僧”“独孤求败”居然是这个样子!就连“东方姑娘”都比他强,好么!杜旭决定,有机会一定要传下一部可以成功修炼真气的绝世秘籍,给这方武者一个超脱之道!

    “隐士高人”邋遢老头,一出场就重伤了**oos毒手书生,紧接着又毫发无伤的接下毒手书生的“天绝地灭穿心透骨连环钉”,吃下“蚀心散”“三尸脑神丸”,被“化尸水”“浓硫酸”“**吻”泼中,除了让他身上更臭了些,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尽显隐世老爷爷的绝世风采!

    毒手书生绝招尽出,看着眼前肮脏不堪的小老头,发出败犬的哀嚎:

    “这不可能!

    不可能!”

    “可能!

    能!”杜旭补充道。

    毒手书生不解的看着杜旭,只看见杜旭朝他一笑。

    “这是回音你懂吗?”

    “是回音你懂吗?”

    “回音你懂吗?”

    “音你懂吗?”

    “你懂吗?”

    “懂吗?”

    “吗?”

    毒手书生恶狠狠的盯着他,眼神好像要将他吞下去,突然毒手书生浑身一震,一口鲜血喷出,就倒在地上没气了,但他的眼睛没有闭上,依旧死死盯着杜旭。

    杜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帮他把眼睛合上,悲伤的说:‘哥的幽默你不懂!”“又何必深究呢?反倒把自己气死了。”

    在刚刚短短的半个时辰里,路桧重伤、黑蝙蝠死、苏盖天逃、苏舒文受辱、毒手书生死,旁观的众人,除了镖师不能用内力,都毫发无伤。雨在窗外沥沥下着,庙里的众人看见这一连串的变故,都有些晃神,就连刚刚闪亮登场的隐世高手,都没有人去巴结,可能是因为邋遢老头,实在太挑战人类生存极限的原因吧!

    杜旭刚刚这样认为,就被现实打了脸,原本还以为有些节操的众龙套,又一次腆着脸赶去巴结,事实证明恶臭和肮脏已经不能阻止他们,或许只有死亡的威胁才可以!

    “前辈,我等被毒手书生所擒,多亏前辈出手相助,我等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

    “前辈高义,请赐下名号,我定会铭记在心,前辈若有吩咐,我赴汤蹈火也要报答!”

    那个邋遢老怪物,嘿嘿一阵怪笑,声音嘶哑道:“我还没见过人粉身碎骨的样子,你要报答,就做给我看啊!”

    那个“粉身碎骨”的镖师,尴尬的嘿嘿笑,但老怪物那里是那么好应付的!他右手闪电一般擒住那镖师的颈后,将他上身按下去,“你也可以借身子给我用用,我看见了‘粉身碎骨’的样子就还给你!好么?”

    那镖师心中大喊:苦也!刚刚送走毒手书生,又来一个喜怒无常的老怪物,这还要不要人活了!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嘴上却讨饶道:“爷爷饶命,这样做弄一会,小的哪有命在!爷爷饶命!”

    老怪物哈哈大笑,将自己油腻肮脏的手,摸了他的脑袋一圈,道:“好孙子,叫一声!”那镖师心里强忍着恶心,乖乖应了一声。周围的镖师见老怪物如此难缠,就有人偷偷退到角落不显眼的地方。

    老怪物一跨十丈,从角落捉回来一个退缩的镖师,正是白谷子,老怪物咧着一口大黄牙,用手指划着他脸上的刀疤,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臭,才往后推啊!”

    白谷子哭丧着脸,哀求道:“孙子那里敢!”

    老怪物狰狞一笑,从身上挫出一个泥团子“那你就吃下去,别吐啊!”

    白谷子堆出一脸的笑容,乖乖吞了下去,强忍着恶心,脸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杜旭在一旁看见这场景,有心去教训老怪物一番,但感觉到庙外有一股阴气靠近,就不想擅动。

    这时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坐在火堆前的众人都觉得身上一寒,坐在七宝寺角落的髯须客,却突然睁开眼睛,回头看向庙门。

    门外传来了莺莺燕燕的娇啼,惊扰了庙里的众人,不一会一群狼狈不堪的女客涌进庙里,她们衣裳湿透,发髻衣裳也被枝枝叶叶挂的不正,但狼狈的外形难掩青春的娇嫩,看的庙里的众男人口干舌燥。

    这群女人为首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婆子,这婆子进了破庙,就将女客掩护在庙里的一角,自己上来解释。

    “诸位大爷,我们是教坊的歌女,赶路时被山崩和车队冲散了!不得已在此栖身,望诸位大爷行个方便。”婆子摊着笑脸四处讨饶。

    老怪物玩心大起,凑在她面前“我们倒是不介意,不过这里有的是云英未嫁的好男儿,各个身娇肉贵,被你们坏了名节,以后怎么娶好人家的女儿?”

    婆子的笑容几乎僵在脸上,她强忍着讨好道:“我看这里的大爷都三十好几了!家中想必早已娶亲,而且都是糙汉子,想必不会为难我们的这些娇客。”

    老怪物严肃正经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虽然长得老相了些,但一个个不过十四五岁,因为老家风沙大,满面风霜了些,但家教都很紧,不成做过什么违背圣人教导的事情!你们一个个衣裳暴露,还是赶快离开,免得污了我们的眼睛。”

    婆子气得再也绷不住面孔,有心一口盐汽水喷死那个满嘴胡说的老头子,叫他花甲之年浑身邋遢的装少年,但又看见庙里的人个个拿刀挎剑的,又不得不好言相劝道:“我看见这庙里主殿附近,还有一些可堪遮风挡雨的厢房,不如诸位大男子让出这里,容我们姑娘家的存身!”

    老怪物呵斥道:“那怎么可以,这大晚上的,要是来一个强人,你们这群弱女子怎么办?不如分散开来,随我们烤烤火。”

    婆子心中有鬼自然大喜过望,面上又作出不情不愿的表情:“我们都是女客,经不起大爷的动手动脚!”

    老怪物恼怒道:“我们兄弟们长这么大,就不曾做过这么不体面的事情!都是好人家的的男人,正经的很!你让她们过来陪我们,实在是兄弟们吃了大亏的!”

    婆子又是几番说辞,最后半推半就的应了!

第十一章倩女幽魂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破庙里,一种旖旎的气氛弥漫开来,六七位妙龄少女受到婆子的吩咐,来到众人之间。

    杜旭和九叔在一个火堆边,一个妙曼的身影朝他们走来,九叔看见有女子走来,连忙将道袍往面上一掩,急匆匆的面朝墙壁倒下,一只手盖住脸上的道袍,对那女子视而不见。而杜旭却不然,他松松垮垮的坐在地上,一只手把玩着一个黑色的布条,另一只手自然垂在身侧,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过来的姑娘,眼里除了欣赏之色,并没有其他**。

    这是一名略显狼狈的白衣女子,她相貌清秀、眉宇动人,五官精致如玉人,肌肤皎洁如月光,大雨打湿了她全身,衣服为白纱所制,被雨水一浇,里面肌肤若赢若现,**万分,一头青丝如今有些凌乱,一缕一缕的贴在肌肤上,楚楚可怜,**异常。

    白衣女子盈盈一拜,然后妩媚一笑,右脸梨涡隐现:“奴情儿拜见公子,雨夜狼狈不曾打扮,借贵宝地烤烤火,晾干衣裳、稍作梳理?”

    杜旭有心逗她们,也打算看看她们能装成什么样子,就客气地请女子坐下,同时口中道:“情儿姑娘天生丽质,明艳动人,在下不胜心向往之。今夜有缘相遇,当促膝而谈,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失望。”

    情儿施施然走到他身边,然后反身坐下,嫣然一笑:“公子过誉了,妾不过蒲柳之姿,公子眼神清明,品行高洁,请效柳下惠姬展之事。”情儿说到这里,抬头看向杜旭,眼里泪光盈盈道:“妾身衣裳湿透,在山林间疾走数十里,感觉好冷!”她这一番动作,让身上湿透白纱缓缓褪下一截,露出白皙无比的肌肤,白沙里胸口鸡头肉隐隐露出一些,偏偏脸上神情温婉,略微露出凄然之色,毫无**之态。上下一对比,更是激起男人心中之火。

    杜旭虽然很欣赏这幅美人湿衣图,但灵台清明,本身又无旖旎之念,心中暗想,我倒是可以效仿聊斋前辈宁采臣,逗一逗她。当下正襟危坐、不假颜色道:“我平生无二色!不敢轻薄于姑娘!”

    情儿愣了一下,马上又魅惑地笑了起来:“妾身不敢如此,只是夜深微凉,情儿还请公子怜惜情儿衣衫单薄、浑身湿透!”说着就往杜旭身上靠来,脸上表情楚楚可怜。

    杜旭目不斜视,脱下道袍外衣,披在她身上,推拒道:“姑娘请往火前靠,这样就不会太冷,我是君子,不敢辱圣人教诲。如今有缘见于山野破庙,敢问姑娘闺名?”

    情儿低头羞涩状,小声道:“小女子聂小情,见过公子。”

    杜旭愣道:“聂小倩?”

    情儿扭头掩面,回答的声音更小:“不是聂小倩,是聂小情,**的情。”

    杜旭闻言,咧嘴笑道:“在下宁采辰,星辰的辰。”

    旁边不远的宁采辰听到自己的名字,就推拒了身旁自荐枕席的姑娘,回头查看,杜旭看见他回头,对上他的眼睛,再次强调道:“我叫宁采辰!”说着还给他飞了一个眼色。宁采辰虽然不知道杜旭为什么冒用他的名字,但他很有眼色的假装没听见。

    香风扑面,如兰似麝,情儿已经靠到杜旭的身边,轻抬素手拂过额际的乱发,柔情似水地看向杜旭:“公子真乃君子也!但我如今头发散乱、妆容狼狈,这里没有铜镜,请公子为我梳妆!”

    杜旭并不推辞,将她揽入怀里,用手上的那条黑色带子,将她头发扎起来,整理好。

    杜旭正在整理情儿的仪容,就看到情儿儿眉头微皱,双手按住胸口,轻声哀鸣,恰是一出西子捧心。

    “情儿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杜旭假装脸上柔情似水,焦急的问。

    公子,奴家,奴家,这是老毛病了,心口痛,只要揉一揉就好了。”边说边拉开胸口的白纱给石轩看,杜旭只见两团羊脂白玉颤巍巍晃人心扉,两点嫣红更是好生诱人,险些就让杜旭看呆了。

    但是杜旭在地球,经过不知多少岛国动作片的考验,这对于这点**,还是很有抵抗力的。只见他一把推开情儿,站起身来,厉喝道:“你这贱妾,我都说了,不喜欢你这种风尘女子,大丈夫有一说一,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你还自荐枕席!你想干嘛?告诉我,你脱了衣服想干嘛?我告诉你,我是正人君子,你纵然用强得到了我的人,也别想得到我的心!”

    这一出劲爆的八点档肥皂剧,让破庙里的众人纷纷看向这里。

    几个镖师盯着情儿的胸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口角流出一丝涎水,看上去恨不得把头埋进去,宁采辰站起来拥护杜旭道:“果然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众人指着情儿,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情儿急忙用白沙捂住胸前,两狭通红,羞愤欲死,恨不得现出真身,一把捏死这个不懂风情的鲁男子,但又怕主人怪罪,整个人都不好了。

    婆子看见这种情况,连忙上前道歉,从身上掏出两锭金子,想塞给他,赔罪道:“她年幼不懂事,惊扰了公子,老婆子代她赔罪了,这十两黄金,就算给公子道歉了!”

    杜旭冷笑一声,当他看不出来吗?这十两黄金在法眼下,明明就是两个骷髅头,散发着一股邪气。这两个骷髅头有一个名号,唤作罗刹鬼骨,倘若杜旭留下,那鬼骨便要挖去人的心肝。

    杜旭只是冷笑,抓起金子扔了出去,怒道:“我岂是贪图财货之人?不义之财,取之无益!”说罢就甩袖离去,会自己位置坐下。

    那婆子也不恼,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笑盈盈道:“公子勿恼!公子才德,举世无双,老妇人眼皮子浅,不见公子壮志,愿赠秘籍以表倾慕之意。”她看见杜旭回头关切的看,就继续笑道:“这是前朝剑仙陆无妄的笔记,里面有破碎虚空的法门,当真是绝世秘籍!我~”没等她说完,一个影子就从她手里夺走了书。

    正是那个老怪物,他一手拿着秘籍,一手背在身后,猥琐笑道:“什么好东西,我先看一看!”老婆子急忙阻止道:“大爷莫看,莫看啊!这是给那位道爷的赔礼,我这里有一颗少林大还丹,可以增加数十年内力,愿意换回此书!”

    又是一阵风刮过,婆子手里的大还丹也被老怪物夺走了,他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拿着丹,嘿嘿笑道:“两个我都要!”

    在杜旭的法眼里,书上只是附着一团黑气,应该是法术**术,但丹药却是一团血肉变换而成,血肉上附有妖毒,剧毒无比,不是一个凡人武者可以承受的。虽然不喜欢老怪物,但杜旭怜他修行不易,出言提醒道:“出门在外,别人给的东西,岂能轻易入口?”

    老怪物哈哈大笑,笑的满地打滚,讽刺道:“苗疆蛊虫、唐门**,我只当饭后小菜,莽山朱蛤、天山冰蝉,才勉强算是正餐。我这就吃给你看!”说着就把丹药往嘴里一扔。

    杜旭一声叹息,虽然武林人士气血旺盛不容易见鬼,但这位修炼到真气境,还没了解到这世界的另一面——灵异,实在少见!你一个武林高手在有鬼怪的世界,自以为天下无敌、百无禁忌,实在是作死之举,虽然是一个疯子,但疯成这样还能活到这么大,已经是天佑了。

    老怪物笑嘻嘻的将丹药吞入腹中,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丹药入口即化,成为一道毒气将真气打得节节败退,不消一个呼吸就攻入心脉,彻底无救了。

    杜旭打着婚礼进行曲的拍子,唱到:“眼瞎了吧!**了吧!装逼不成反成**了吧!被坑了吧!吐血了吧!装疯卖傻装成真傻了吧!~”唱着唱着,老怪物就一口血喷出来,眼睛迷茫的盯着杜旭。

    杜旭停下来,看着他不解的眼神,叹息道:“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走多了夜路终见鬼!常言教导了我们这么多道理,事实证明这都是对的。手机震动、她喜欢你、我能反杀,这是人生三大错觉,当然你不知道,我说的话里的意思,但道理是一样的——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以为你天下无敌了?其实没有!你以为自己赢定了?其实没有!你以为自己万无一失?其实没有!”

    “我讲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安心去吧!装逼装成**的boos,死的不止你一个!上官金虹、木道人、万磁王、雄霸、远坂时臣等所有人,都会哭着等你的。”

    老怪物摔倒在地,挣扎了几下,就不动弹了。

    杜旭伸手合上他的眼睛,脸上一片悲凉的表情。角落的髯须大汉,蓦地站起身来,走到婆子跟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东西?”破庙里的众人纷纷拔刀提剑,就连九叔都从地上起来,大家把那群女子逼到一处,两方对持起来。

    ps:这几天考试,每天一更,考完以后,我一周每天三更,一定补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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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绝世秘籍

    髯须大汉生的浓眉大眼、相貌堂堂,他身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灰色劲装,腰间挂着一个破旧的包囊,背上背着一把样式奇古的巨剑,足下踏着一双破草鞋,看起来跟普通走江湖的汉子没什么区别。

    杜旭看见那髯须大汉表面上不动声色,却将左手暗藏在女鬼看不见的身后,掐了一个手诀,脸上一副愤慨的样子,往前几步走到那婆子面前,似乎想要质问什么。

    女鬼脸上楚楚可怜的作出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看见髯须大汉上前,也赶到婆子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再骗他上前,髯须大汉果然不出她的算计,走到她面前两步远,说时迟那时快,髯须大汉两手结印胸前,一个金字浮现当空,大放光明,照射在那群女鬼身上。

    髯须大汉的这次攻击用尽了全力,金字浮空恍若大日,洒下犹如晨曦的光芒,照在众人身上感觉暖洋洋的,身上的伤口,酸软的筋骨都微微发热,好转许多。但这光芒照在那群女鬼身上,就浮现出阵阵黑烟,那黑烟遇到了金光,犹如阳光下的残雪,慢慢消失了,原本那群女鬼身上只有一层淡淡的黑烟,只有为首的那个婆子和聂小情和另一个女鬼,才有漆黑不见底的黑烟蔽身,不消一会就有几个女鬼被消去黑烟,魂飞魄散了。

    几个功力较深厚的女鬼还在苦苦支撑,但髯须大汉维持金光已经彼为吃力了,他额头上冒起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聂小情眼尖发现了髯须大汉的异状,娇喝一声:“姐妹们,加把劲,那个臭法师快坚持不住了!”

    几个女鬼听了这话,精神一震,蔽体的黑云又浓厚了几分,髯须大汉满头汗水,身子微微颤抖,让旁观的镖师有些紧张,一名年纪较轻的镖师感觉略有尿意,突然计上心头,掏出水枪就往女鬼那撒,激动喊道:“有谁是童子身的,赶快学我,童子尿辟邪啊!”

    旁边的几个镖师恍然大悟,也纷纷掏出小鸟,喷出“辟邪水”。

    或许是这些镖师生活太不检点,一群人居然每一个成功的,急的一位头发花白的镖师撒的断断续续,他冲旁边一位十四五岁的年轻吼道:“阿华,你tm怎么也不管用啊?”阿华嘟哝道:“上次走镖回来,老王他们几个就带我开了荤。”

    几个女鬼看见镖师如此侮辱她们,气得脸色发青,一个个咒骂不已,聂小情更是连之前戏耍她的杜旭都骂上了,杜旭听见聂小情的污言秽语,上前一步,手中符箓展开,化为一道丈许的符圈,将几个女鬼圈了进去。

    髯须大汉见到有人援手,浑身法力一松,原本摇摇坠坠的金字奔溃,成点点金光,打灭了两个女鬼。他撤下法力,浑身大汗淋漓,竟然有一些法力虚脱的模样。也顾不得和九叔、杜旭打声招呼,就地打坐调息起来。

    杜旭那一道符圈,从丈许扩大数倍,将剩下的四五个女鬼圈起来,那几个女鬼焦急万分,鼓动护身黑云撞击符圈,符圈困住她们后,杜旭又飞出一道符箓,化成红光附在符圈上,原本被撞击的有些松动的符圈,立即稳固下来,还有余力凝结了两道红光长鞭,对圈内抽打起来。

    两道长鞭好生厉害,一抽就打散一片黑烟,不消几鞭,就打着那些女鬼冤魂身上的黑烟消散大半。聂小情看见符圈严密、脱身不能,眼中一道异芒闪过,悄悄混到几位同伴身后,这时她突然发难,身外的黑烟化成一道黑索,制住几位同伴。

    这时那些女鬼那里还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关系好的苦苦哀求,关系差的破口大骂,但聂小情都不为所动,卷起她们打在符圈上,引爆了她们的鬼体。这爆炸炸开了符圈的一道缺口,让聂小情有机会化作一道黑光遁出破庙。

    聂小情自以为得计,却没看见身后杜旭嘴角的一丝冷笑,被引爆的鬼体的阴气被吸纳一空,而自己头发上捆扎的黑绳,却幽亮了几分。

    杜旭收回心思,回到九叔身边,查看那个髯须大汉的情况,发现他只是法力用尽,并没有其他问题,打坐调息一炷香的功夫,就可以恢复了,杜旭给他拍了一张清心符,帮助他快点恢复法力。

    九叔看见他回来,捻拂颌下的三寸短须,怅然道:“除魔的手段,你已经出师了!我可以指导你的东西,已经不多了!”杜旭表情郑重,严肃道:“阿杜不敢忘,九叔的教导之恩。”

    两人一时无言,杜旭转身去收拾女鬼和死掉的武林高手的遗物,共得到绝世秘籍一本(女鬼留)、罗刹鬼骨一对(女鬼留)、零散秘籍数本(死掉的武林高手留)、金银若干(女鬼和武林高手共留)、装药的药瓶数个(毒手书生等留),杜旭随手翻了翻手上的秘籍,大多数都是一些浅薄的东西,一些内力的运行方法,杜旭现在随手就可以创造一堆,副作用还更小,但对于现在的武林高手,已经是了不得的上乘武功了

    只有剑仙陆无妄的笔记还有点看头,号称可以破碎虚空,这里的破碎虚空可不是指打破空间,想想真气境的武功效果,和打破空间相差十万八千里,这里其实是两层意思,第一层指外物,意喻打破身体和天地的间隔,让灵魂能直接感应天地,让肉身能直接吸取天地之气;第二层指内心,打破心灵虚空,从而反照肉身,也就是对肉身很细致的内视。

    杜旭看来,所谓的“破碎虚空”只不过是较为平安的进入真气境的一种方法,对于如今的武林,有安全进入真气境的武功,实在是惊天动地的武学秘籍,但对于杜旭这种身怀道经的天之骄子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杜旭只是稍微一想,就弥补了秘籍中的几个破绽。

    杜旭想起刚刚的誓愿——要为这个世界留下入真气境的正确方法,于是就伸手抹去书上的字迹,将自己重新推演过的秘境拓印上去。

    这个世界的武者修习的武道残缺不全,武者最高的成就,仅仅是突破真气境就是他们的最高成就了。即使如此,真气境涌入的天地元气,对于这个世界武者脆弱的**,实在太过狂暴,危险万分!杜旭推演的武功,可以转阴为阳,或转阳为阴,修炼一种阴阳混合的混元真气,承受天地元气的效能大增。

    只不过有一点缺陷,因为杜旭只是粗略推演一番,所以秘籍有些不完善,男性由阳转阴时会欲火焚身,女性由阴转阳时会浑身冰寒,杜旭见到这种效果,忽然想起地球上一种惊天动地的武功《葵花宝典》,随即集中了精神,拓印了八个字在第一页最前面的空白处,按顺序读出来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恩,反正这也是一种解决方法,自宫了一定可以解决这个缺陷,而却有清心寡欲的神效,可以让修炼神功的人没有祸乱天下的野心,原来的东方不败多大的野心啊!练了葵花宝典,就顿悟了凡尘往事、一忘皆空的妙谛,爱上了搅基这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动,成为最无害的高手。

    自己也是为了武林的太平着想,是为了天下苍生才做出这个决定的!杜旭大义凛然的想到。但他回过神来,觉得不能重男轻女,要为“半边天”想一个她们也可以修炼的办法!于是杜旭稍一推演,就算出一种借天地外力的渡劫方法,男的在冰天雪地里,女的在烈火炙烤下,都可以度过阴阳转变的难关。

    杜旭将这种方法用蝇头小字拓印在书缝里,还在末尾加了一句“不必自宫,也可成功”,也不管后来自宫练功的人,看见会有什么想法。他还在书中不起眼的角落加一句“即使自宫,未必成功。”

    杜旭还练出一块柔如纸张的金箔,将功法的最后一重,篆录其上,藏于封面夹层。还坏坏的提醒一句:“若已自宫,必不成功。”

    在书上设下诸多陷阱后,杜旭方才满意,他最后良心发现,在书的封底写了一句“读者要牢记,看书要仔细!”不知道哪一个幸运儿可以绕开杜旭设下的诸多陷阱,成功毫发无损的进入真气境。

    他最后检查一下毒手书生留下的药瓶,发现都是一些劣质品,连丹药都算不上!就没放在心上,只把金银收到昆仑镜里.

第十三章百鬼夜行

    杜旭收好战利品,回头就看见髯须大汉气还丹田,缓缓醒来,他身上虽然还是有些狼藉,但精光内敛的眸子,昭示着他的精神和法力已经恢复了。

    “某家燕赤侠,多谢小兄弟的援手!”髯须大汉站起身来,爽朗一笑,拱手对杜旭道谢道。

    杜旭可不敢居功,这个大汉虽然长相豪迈正气,说话语气也铿锵有力,看上去像是一个不拘小节的慷慨性格,但杜旭可不敢把他当成粗枝大叶的莽汉,单单冲刚才他果断的出手,就说明他不是好糊弄的人。

    这位叫燕赤侠的好汉,长相有几分气魄,性格也豪爽,刚才对女鬼出手时算得上是有勇有谋,看他法力一般,但对厉害的冤魂厉魄出手毫不留情,不是贪生怕死只顾自家性命的人,杜旭心中就抱有几分好感,更何况他跟豪侠燕赤霞近乎同名,杜旭天然就有几分亲近。

    杜旭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有几分怵,自己今天遇见了宁采辰,**了聂小情,又遇到燕赤侠这样的好汉,前面还有九叔这样的例子,莫非自己穿越的是电影世界或者是小说世界?

    杜旭把疑惑压在心里,收了心神,长笑道:“燕大侠不必多礼,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女鬼袭击我们也讨不了好,出手本来就是应该的事情。”

    “在下杜旭,这是我老师九叔,我们是路过此处躲雨的法师,能铲除此鬼物,还是仰仗燕大侠的法术厉害!”杜旭转头把九叔介绍给燕赤侠。

    燕赤侠大笑:“叫我什么燕大侠,我可不认!某家就是一个捉鬼拿妖的法师,当不得大侠的称呼。”

    杜旭顺势称他为燕兄,两人称兄道弟一会,就一起坐到杜旭他们的火堆旁,交流起来。九叔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知道有多少离奇古怪的经历,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和死亡擦身而过,他的经历讲出来,让杜旭和燕赤侠两个后辈听的惊心动魄。燕赤侠也出来闯荡了半辈子,他年轻是作过游侠,后来一次冒险中几乎丢掉半条命,大难不死便有了后福,被一个路过的道士救了性命收为弟子,学习斩妖除魔的法术,一身经历也称得上是传奇了,虽然经验不比九叔丰富,但他说起来也有些感慨。

    杜旭听了两人的经历,感觉大有收获,两人的半生都精研道法,一些修行经验和斗法经历都对杜旭大有帮助,对照着道经的记载,一些原来看不懂的东西都有新的感悟。杜旭发现这个世界的修行者侧重“法”,对道法的修行侧重法术方面,真正的“道”却很少有人触及。

    大概是这个世界接近末法边缘的原因,已经千年没有听说过有人飞升的传说了!即使是玄门正道的几位大宗师,寿命也不过两百,对于这个世界的人,长生只是一种传说。无论是九叔还是燕赤侠,他们修行道法的原因,不是为了长生逍遥,而是为了保护人类铲除鬼怪,在九叔和燕赤侠看来,长生只是一种传说,修行是为了修习法术护卫一方!

    杜旭虽然并没有什么经历,他才修习道法不到半年,但他毕竟身怀直指大道的《西昆仑道经》,眼界见识远超此世中人,在与九叔他们谈话时常常偶发妙语,引起他们深思。三人交谈甚欢,彼有知己之感。

    聊了半天,三人忽然一齐沉默起来,杜旭哈哈一笑,打断了沉默的气氛,他笑道:“这群女鬼害人性命,果然背后还有人撑腰,今天碰见我们三人在此,定要他有来无回!”

    九叔轻捻短须,沉吟道:“这个妖人,准备邪法也需要一段时间,等到子时才是最佳时间,我们也需要准备一番。”燕赤侠接过话头:“我来此处,是从附近打听到,这破庙常常有人始终,附近的村民托我除掉这里的蹊跷,我既然已经答应,就会除恶务尽,彻底解决根源。有两位助我,我信心大振。”

    三人当下站起身来,九叔和燕赤侠准备法术仪式,杜旭将庙里的镖师召集在一起,对他们说了事情的首尾,他嘱咐道:“刚刚的女鬼只是前哨,真正厉害的还在后面,现在女鬼被打杀了大部分,幕后的人一定会再来侵扰,等一下马上就要到子时了,那时会有邪道妖人驱赶厉鬼前来侵袭,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那群镖师听见这个噩耗,吓得脸都白了,一个个手足无措方寸大乱,什么主意都没有了,宁采辰悲从心来,忍不住嗷嗷大哭起来,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将气氛推向混乱。这是有人厉喝一声:“住口!听我说!”原来是重伤躺在一旁的路桧,他横眉怒目的瞪着镖师们和宁采辰,浑身散发着一股凛然之气,被他盯着的人都不由得闭上嘴巴,心虚的底下脑袋。

    镖师们被路桧看的心里发慌,纷纷记起这个总镖头平日里的威严起来,他们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涌到了路桧身边。

    路桧安抚了众镖师的情绪,代表他们向杜旭回话,他谦卑的弯下腰,谦恭道:“我等保存性命,全赖天师大恩,如今这除鬼之事,一切听凭天师之意,天师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请天师指派!”

    “我也不会派你们去对抗厉鬼,也不用你们上阵杀敌,你们练武之人血气阳气旺盛,一般的小鬼只要靠近,会被你们身上的阳气灼伤,但对于更高境界的鬼物,你们就是一块大肥肉,比常人更危险!”杜旭淡淡的说道,却把众镖师吓得脸色发白。

    “当然,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危险,等会我和九叔搭起法坛,用符阵将你们保护起来!你们现在去把窗户房门都堵上,再用杂物抵住,然后我来处理。”杜旭吩咐他们。

    镖师们听见吩咐,就在路桧的指挥下用破庙里和附近的破烂桌椅、神像、粗大树枝,将门窗堵住,杜旭也没闲着,将几十多张符篆一一找了出来,仔细张贴在破庙的门窗、墙壁上,几十张镇邪符,将破庙防护的严严实的。

    驱鬼、镇邪、金光、破魂等诸多符箓,在破庙的门、窗、墙上的特定位置牢牢贴着,几十张符箓,组成一个玄妙的阵势,将破庙牢牢笼罩起来。随着最后一张符箓的到位,几十张符箓齐齐一震,一道只能在法眼中看见的暗淡金光笼罩住破庙,只需要杜旭的一个法诀,就可以激发这个道经中记载的“十方金光护宅阵”,等闲的厉鬼决然突破不了此阵的防护。

    这边杜旭在忙,那边九叔和燕赤侠也没闲着,他们指挥镖师抬来一个大神案,放在庙当中,九叔从身后解下一个包裹,从包裹里掏出做法用的器物,有令牌、拂尘、净水钵、恭炉、香烛、四个黑白的小幡,一张八卦神坛布,又有燕赤侠友情提供的法镜、法铃等仪仗。

    九叔将八卦布铺在神案上,将四面小幡插在桌子四角,将三支红烛摆在神案中后部,将恭炉奉在中央,将净水钵、法镜、法铃放在左手边,令牌放在右手最顺手的位置。

    九叔招呼杜旭拿出身上的符箓,两人身上加起来竟然有两百多张符箓,有护身符、烈火符、却邪符、五雷符、轻身符林林总总十几种符箓,威力最大的五雷符也有数十张,有这些符箓储备,九叔当真是无所畏惧。

    九叔将符箓按属性放在八卦的不同方位,从背后解下桃木剑,开始净手、洁面、整理衣冠,等仪式的准备工作。

    杜旭看见九叔准备好了,就将庙里的普通人召集起来,一人给了一张护身符和金光符,有此符保护,一般的厉鬼足以应付过去。

    这边的九叔拿起令牌,在桌子后面踏起了禹步,口中吟诵步虚词。天罡踏完以后,大喝一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将令牌往桌子上一拍,三根香烛顿时无火自燃,而黑白小幡的幡布也无风自动。

    九叔用烛火点燃三根檀香,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炉里,这时已经将近子时,一股无孔不入的阴风吹进破庙,让庙里的众人浑身发寒。

    燕赤侠冷冷道:“来了!”

    三人退在神案后面,相持以待。镖师在路桧的带领下,远远退在破庙的最里面的角落里。在众人的等待中,子时一分一秒的临近了。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破庙外的林子深处传来阴深诡异的惨笑:“你们杀了本座的鬼仆,就要给本座偿命!”惨叫之中,杜旭感觉到一股庞大的阴气,正在快速靠近。

    在杜旭三人的感应里,四面八方有很多的鬼魂和僵尸向这边扑了过来,杜旭边站起身对另外两人道:“好了,鬼物来了。”

    路桧和镖师们侧耳倾听,隐隐听到数不清的飘渺的哭声、喊声、叫声传来,而且越来越接近。

    燕赤侠拔出身后的巨剑,剑宽一掌,为精铁所制,剑身上镌刻着无数米粒大小的符箓,燕赤侠法力一催,符箓就化成一道流光,流转剑身。九叔在旁边站着,身形如同最挺拔的翠竹。

    很快数不仅仅的冤魂厉鬼涌到破庙门口,在杜旭感官里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上千,都是邪修用百鬼夜行的仪式召唤来的附近千里的冤魂厉鬼。

    鬼魂越接近,他们的鬼叫声就越显刺耳,其实单个还好说,这么多鬼魂聚在一起同时尖啸,足以超过刚一般术法威力,只是现在尖啸的威力刚一靠近破庙,就激起了其上十方金光护宅阵的效果,阵阵金光如流水般流淌在窗上、门上、墙上,将尖啸所产生的音波一一挡了出去。

第十四章百鬼夜行中

    破庙外的鬼魂拥挤的贴在庙外,一张张青白色的狰狞脸孔浮现在门外窗前,让庙里的普通人看见吓得胆战心惊,只靠路桧勉强维持秩序,夜里的七宝寺笼罩着金光,光明神圣无比。这些狰狞的鬼魂只要靠近,就会被金光灼伤,惨叫的冒起一阵黑烟。

    杜旭掐诀念咒,挥手打出几道符箓,符箓化成的白光在他头上盘旋一阵,就倒冲而下,附在杜旭的身外,化作四面光屏围着他。

    一众镖师看的是目眩神迷,书生宁采辰喃喃地念叨着:“真的是神仙啊!仙家手段,不同凡响。”完全被这种超乎常理的法术慑服了心神。

    加持了护身的咒法,杜旭回头对九叔和燕赤侠说:“鬼怪太多,阵法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将阵法放开一个口子,将厉鬼放进来消灭!”

    九叔和燕赤侠站在法坛后面,笑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只管放它们进来!”

    外面的鬼怪,在几个女子的指挥下,不断地冲击阵法金光,不时有弱小的厉鬼,被金光灼烧的魂飞魄散,但更厉鬼庞大的基数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更别说还有冤魂厉鬼不停的从四面八方赶来,补充到庞大的鬼群中。

    正在女鬼们指挥鬼群,准备从四面八方同时冲击金光的时候,破庙的大门突然就自己打开了,随后就有一道青袍的身影疾串而出,一挥手打出几道金光。

    正是杜旭跟九叔打好招呼,从破庙里冲出来,打出几道镇魂符。镇魂符的金光炸开,震的附近的鬼物神志不清,攻击一下子就停滞下来。

    杜旭这时才看清楚,这些鬼物大半都是普通的冤魂,这些枉死鬼一个个死相凄惨,魂体青黑,还有一些动物的魂魄和僵尸混杂其中,为首的鬼怪,正是被杜旭放走的聂小情,她率领一群厉鬼,身上黑云蔽身,手拿一杆黑色妖幡,黑色幽暗的幡面上浮现出一个个狰狞的恶鬼头颅,幡旁则垂下两条用人类白色颅骨串成的长带。

    看见杜旭出来,聂小情狰狞长啸,原本美丽的面孔扭曲的不成人形,用阴深沙哑的声音嘶吼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小道士,你可是赶着去投胎啊?”她说道这里,仰天长笑“死在我们手上,你就是想要投胎,也投不成了!一定会化成厉鬼,生生世世受人折磨!”

    杜旭淡然道:“这世道如此,化为厉鬼也非你所愿,我是一个好心人,就送你们去投胎吧!”聂小情好像听见这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笑道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笑着笑着,原本银铃般的笑声,变得呜咽起来,声音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凄凉。

    远处一个阴冷的声音冷冷一哼,吓得聂小情止住呜咽,狰狞的看着杜旭。杜旭冷静的回看聂小情,目光中隐现慈悲,他心念一动,聂小情头上的黑色头绳,迎风暴涨,震出一道透明的波纹。

    这股波纹如水波般向四周扩散,鬼物们只要接触到,就溶解在波光中,黑青色的鬼体接触到波光,原本挣扎鬼叫的鬼魂,就好像被冻结住,清晰的鬼体也模糊了与天地的分界线,不消一会就随着波纹蔓延开来,黑青色的鬼体扩散成一片青绿色的水纹,慢慢的透明消失。

    这到波纹从聂小情的头上发出,很快就席卷了一大半的冤魂厉鬼,首当其冲的聂小情,连挣扎都没有,就溶解在波光中,她身旁的厉鬼也来不及躲开,卷入波纹中,没一会就将透明的波纹染成惨绿色,又不断的向四周漫延,不断地卷起魂魄消融掉。

    杜旭伸手轻轻一招,聂小情原本拿在手上的黑幡,就被他卷入手中,远处传来一声厉喝,声音刚传进耳边,一道黑影就已经出现在杜旭面前。

    那是一个黑袍怪客,他头发花白,有的头发苍白干涩,有的银白有光,有的黝黑油亮,有的干枯死灰,脸色阴沉、眼窝深陷、五官扭曲,身材干瘦如枯柴,一双手骨节突出、经脉血管暴出,看上去就像手骨外面裹了一张人皮,整个人就像一个故事里的巫师,阴沉、恐怖,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他手拿一面和杜旭手上一样的长幡,只是幡面上黑色更深一些,幡面上浮现的恶鬼头颅更狰狞一些,两边悬挂的颅骨更多一些,他看见自己招来的鬼魂被消融了大半,忙将手中的黑幡一摇,幡面上的恶鬼破幡而出,口吐道道黑光,将剩下的鬼物僵尸笼罩住,融合进去。

    剩下的鬼物僵尸,被黑光附体后,褪去原本的鬼体,有的长出獠牙血眼,有的生出利爪鳞片,还有的几个融成一体,化成七手八脚三四个头颅的怪物,原本是一副死人的样子,现在连人样都没有了。但这些鬼物力量大增,无往不利的波纹扫过,只能带起阵阵涟漪。

    杜旭看见这种情况,伸手一招,波纹就猛地收缩回黑带上,引得黑带光华大盛,暴涨成一条三四丈长的菱带,带面上有一道道暗金色花纹,整体构成了一条暗金色的巨蟒,蟒的脐下隐现一爪,杜旭心神感应到,借助这上千的阴魂,黑牵丝力量大增,生死轮转幡的前两重禁制已经炼成,第三层禁制也完成大半,只要回去用心祭炼两个月,就可以炼成了。

    杜旭将飞回的黑菱缠在右手,似笑非笑的看着黑袍怪客。

    黑袍怪客“桀!桀!”的冷笑两声,声音沙哑道:“小狗,竟敢杀本座的爱妾,还不赶快跪地求饶,把你手上的法器和本座的摄魂幡献上,本座就大发慈悲,收你为徒!”

    杜旭鄙视道:“哪里来的老狗,本事不行,口气挺大!三脚猫的本领,也来献丑!”他收起手中的黑幡,指着黑袍怪客嚣张道:“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惹了小爷,这天上地下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你唯一的生路,就是给小爷趴在地上,作小爷的一条狗!否者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杜旭脸上一脸嚣张,让人恨不得将他踩在地上!

    黑袍怪客听了前面的话,心中一紧,暗想:莫非今天流年不利,招惹了正邪两道哪位大佬的孩子?要不要先套一个话?听到后面,勃然大怒,管他什么道门邪教大佬,自己干死这个嘴臭的小狗,往边荒一躲,他又能奈我何?当下就愤怒出手。

    破庙里的燕赤侠听见杜旭的声音,大吃一惊,原本的谦逊有礼的后生,怎么突然如此嚣张?他好像还是哪位高人的后代!真是让人不明觉厉啊!燕赤侠有些疑惑的看向九叔。

    九叔苦笑道:“我这位后辈弟子,其他什么的都好,就是性格跳脱了一些,这肯定是他在戏耍别人。”燕赤侠尴尬的笑道:“哈哈,道长的弟子真是幽默啊!”

    不提这边的九叔和燕赤侠的磨叽客套,那边的黑袍怪人已经打出真火了。

    刚刚那黑袍怪人悍然出手,将黑幡催动,摇出道道黑气垂在鬼群头上,黑气降下来,化成兵器铠甲将鬼物武装起来,由黑幡上的恶鬼为骨干,组建了一支鬼军。这一支鬼军隐隐排除一支军阵,首尾两翼相互响应,有人间百战雄师的威势,一般的修士看见这等强军杀气,无不是两股战战。

    但杜旭是何等人物,他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惊天动地的阵法,黑袍怪人这个连阵法都算不上的军阵,在他眼里破绽百出、粗陋不堪,随手就能破掉。道经里即使是练气筑基篇里,都有无数超越这个军阵的阵法,这一队鬼军在黑袍怪人手里最多只能发挥五成的水准,要是在杜旭手中可以发挥十成的威力,稍加练习就可以发挥十二成的惊人威力。

    只有五成威力的鬼军,实在不入杜旭的法眼,他催动右手上的黑菱,上面暗金色的巨蟒幻化而出,身子一扭就缩小成一条黑色幼蟒,钻入鬼军散发出的黑烟鬼气中,消失不见。

    黑袍怪人没看见杜旭的动作,只管催动手里的摄魂幡,让鬼军的阵势不断运行,两个呼吸中,阵势变动了上百次,阵中散乱的鬼气渐渐磨合,凝结为一股庞大的鬼气,鬼军的护体黑烟冲霄数十丈,声势浩大。

    但杜旭却看不起这股鬼军,鬼气虽然表面连成一体,但其实内里各有几股力量控制,看起来是团结一体,但只不过是豆花变豆腐,照样不堪一击。声势虽然浩大,但力量却分散到数十里范围,光是浩大的声势就浪费了五成的力量。这种东西吓一吓没见识的土著还可以,对于杜旭这种真传弟子,只会自取其辱。

    杜旭不管黑袍怪人的动作,心念催动黑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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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在仙侠世界介绍:
作为一个旅者,杜旭去过很多地方! 他曾经只身来到军阀混战、妖魔厉鬼蜂起的灵异世界,谱写一曲传奇。 也曾经到过修真文明高度发达,拥有无比灿烂的修行成果的修真世界,在那里兴风作浪。 剑仙横行的蜀山仙侠世界, 域外天魔肆掠的末日修真世界, 灿烂星河中万族并举,抒写着史诗般的战争和文明兴亡的星河大世界。 杜旭带着昆仑镜,穿越在诸天世界。 誓要见到道途终点的风景。穿越在仙侠世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在仙侠世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在仙侠世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