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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盗非道1     游仙镜txt下载     游仙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才不写嗯嗯啊啊啪啪啪呢

    甘露殿内,太监宫女早就退去了,只留下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二人。

    只听李世民低声说着:“连续三年大旱,民间早已怨声载道,说朕……此事你也知晓。其实朕想找张真人回来,还是希望他能为朕主持祭天典礼,祈求上苍,保我大唐风调雨顺。第二点,才是消除谣言。”

    “可是……”

    “张真人行走路线不定,开始还是只向南行,可后来又变得游走不定,忽东忽西,忽南忽北。朕派了数队人马,前去寻他,每每都是刚得到他的消息赶过去,他人已经离开了。这一侧折子所记载诸事,其实都是朕派出去的人在各地打听,才传回来的。他们连张真人的呃面都没见过一次。”说到这里,李世民再次幽幽一叹。

    长孙无垢不由问:“二哥何不让袁大人算算真人方位?”张玄清离开京城后,贞观元年,袁天罡、李淳风就被李世民诏令为官,现在钦天监当值。

    两人的算术世人皆知,按理说算出一人方位,当不会太难。

    李世民闻言再次一叹:“朕又何曾没有想过,可袁爱卿说真人乃神仙面貌,凡人算术,决不可测。故而,就连他也算不出真人去处,想找真人谈何容易!”

    闻言长孙无垢也犯了难,凝眉细思,忽然心中一动,眼波流转:“二哥,妾身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那张真人主动来京城。”

    “哦?观音婢快快说来!”李世民精神一震,他自知他这妻子智慧超群,若不然,他当初未登记不在京城时,他那秦王府早就垮了。

    只见长孙无垢眨眨眼,俏皮道:“二哥还记不记得,昔年父皇下令,命有司沙汰天下僧、尼、道士、女冠,择其精勤练行者,迁居大寺观;庸猥粗秽者,悉令罢道,勒还乡里?”

    “这朕怎能不记得,当初傅爱卿、萧爱卿还在朝堂上吵了起来,张爱卿更以真人为例,辩得萧爱卿哑口无言。翌日,父皇便下令整顿天下佛道,京师仅留寺三所,观二所,诸州各留一所,余者皆罢之。不过这与寻找张真人有何关系?”李世民不解问道。

    长孙无垢轻笑道:“二哥莫忘了,妾身刚刚说的,可不是去寻找张真人,而是叫他自己进京。”对于究竟是什么办法,却憋着不说。

    李世民忙告饶道:“好观音婢,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些与朕说说。”

    “是,妾身遵命。”长孙无垢偷笑两声,两只眼闪着狡黠的光芒:“臣妾的意思是,二哥何不效仿父皇,从道教入手,办一届‘道试’?”

    “道试?”李世民隐隐有几分明白长孙无垢的意思了,可一时间仍是想不太透。

    这一次长孙无垢没再吊李世民胃口,直言道:“就是道试!二哥你看,昔年父皇下令整顿佛教后,我京城僧道,不仅未显减少,反而使人觉得增多。此便是京城僧道,皆聚集一处之故。二哥若举行一场道试,如科举一般,令天下高道,都进京赶考,不然剥夺道士身份。届时张真人自会现身。”

    “此法甚妙!只是……”李世民闻言大喜,可很快又皱了眉头:“如此一来,势必会让一些道人心生反感,且张真人不重名利,如何保证他能参加会考?”

    长孙无垢道:“这便要看二哥的了,臣妾也只是随口说说,具体是否实行、如何实行,还需二哥多多考量。”

    “唔……说的也是,那朕就先谢谢观音婢了!”李世民呵呵笑着说完,忽又话锋一转:“对了,雉奴已经睡下了吧?”

    长孙无垢应了一声:“早就睡下了。”说完打了个哈欠,面露疲态。

    雉奴就是李治的小名,以后的高宗皇帝,现在还是个一岁半的大胖小子。

    李世民发现长孙无垢脸色的疲色,顿时心里一揪:“观音婢累了吧?都怪朕不好,忘了你身子虚……你快去歇息吧,别着凉了。”

    长孙无垢摇摇头:“我要等着二哥,二哥什么时候睡,臣妾什么时候睡。”

    李世民这下心更软了:“好好好,朕这就睡,朕这就睡……走!”

    “啊——”长孙无垢一声低呼,却是被李世民拦腰抱起了。

    ……

    接下来嗯嗯啊啊啪啪啪的事不便细表,却说第二天,一道圣旨从京城发往全国各地,曰:

    自太上皇颁布法令,命有司沙汰僧、尼、道士、女冠,朕闻仍有漏网者。今命天下僧道,层层进考,并择十大高僧、十大高道,做佛道旗帜……钦此!

    消息一经传开,欣喜者有之,愤懑者有之,大声吆喝者有之,小声嘀咕者有之。

    而此时,张玄清却一无所知的坐在某县外路旁,看着路中心的一株大树听人讲故事。

    “道长是问这棵树啊,这棵树可有年头咯,传说树上还死过人哩……”讲故事的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坐在地上,身旁放着一捆柴,明显刚刚上山砍柴归来。

    张玄清就坐在老者身边,四年的时间,让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面上也沧桑了不少。颔下甚至还续起了一二厘米长的短须,证明他在大唐时空,已经到了而立之年。

    两人坐在宽阔的路边,身旁两侧绿树成荫,煞是好看,可奇特的是,不仅道路两旁有树,在宽阔的道路的正中心,竟然也有一颗孤零零的大树,三五人合抱都抱不过来,所有的车马经过这里都要稍微绕一下,才能通过,实在是很不方便。

    按照一般的惯例,凡是朝廷开辟的官路,树木不是被砍,就是被移植,很少有在道路中心还留下一株古树的,而且还那么粗,那么大。故而,张玄清猜想其中肯定有些什么缘故,便拦下一个当地樵夫,问了起来。

    老樵夫正好也走累了,索性和张玄清一起,坐在路边,边休息边谈:“道长你不知道,要说这棵树的故事,那最少都要追溯到隋朝以前,南北朝时期的北齐,当时这里还是一片树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故事

    “却说在这里还是一片树林的时候,前面清远县里,有一个大户人家的童养媳,忍受不了婆婆的欺压折磨,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结果事情败露,被家里发现,一路就追赶就赶到了这片树林里。那童养媳看看四下没路,只得跑入了这片茂密的树林之内,婆婆派来的家丁想点火烧林,把她给逼出来,可奇怪的是,几次点火都点不着。无奈之下,只能将这片树林团团围住,然后派人进树林子里面去搜。从早到晚,那些家丁一连派了三四个人去搜,进去一个不见一个。这三四个人一个都没出来,霎时间派来的家丁们都有点慌了,心里想:难不成这树林会吃人不成?怎么只见进不见出啊!于是除了继续看守住之外,赶快派人去通知老爷太太……”老樵夫还挺会讲故事,跟评书似的,让张玄清听得津津有味。

    这几年来,他一开始追查太洪县出现的那个神秘道士,未果后,就四处游历,每到一处,都打听神神鬼鬼奇怪的事。可惜,故事听得不少,神鬼却全然没有遇见一个,此时听老樵夫一说,就知后面的故事情节,必然与鬼神有关,但此处有没有“脏东西”,还待两说。

    果然,随着老樵夫沙哑的声音,后面故事变得越发诡异起来:“那大户人家的老爷是第二天一早来的,同行的除了自己家里的下人之外,还带了一队衙门里的衙役。不用问,那老爷一定是在衙门里花了钱,要办童养媳一个夹带私逃之罪,所以县太爷派了衙役一起前来捉拿。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衙役们举着棍棒铁索,就进了树林,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看见他们这几位衙役跌跌撞撞的从树林子里面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叫仵作!叫仵作!’人死了才要叫仵作来验尸,难不成里面死人了不成?跑出来衙役们惊魂未定,等他们稍微定了定神,老爷才知道,原来童养媳吊死在了里面的一颗大树上,昨天派进去的三四个家丁都躺在那棵树下,好像都死了。”

    “出了人命,不单仵作要来,县太爷也必须亲自到场踏勘案情,仵作和几个衙役,将吊在树上的童养媳和树下的几个家丁拖了出来,一查验,童养媳早已吊死了,而几个家丁胸口处倒还温温的,有着微弱的脉搏,看起来还有救。仵作一般也都有一些医学常识,拿来烧酒含在嘴里对着他们身上一喷,然后周身按压揉搓,忙活了一阵,终于听到长长的一阵叹气声,家丁们总算醒了过来。询问过后,才知道,原来他们当日进了树林之后,就已经看见童养媳吊死在了树上,他们几个人想把童养媳从树上抱下来,抬出去报功,可谁知道刚想往下抬这个尸首的时候,童养媳的眼睛竟然睁开了。长长的头发一下子垂了下来,他们只感到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后面就两眼一抹黑,人事不知了。后面进去的两个经历也都差不多,来到尸首面前,还没来得及转身出去叫人,就感到一阵冷风,人就昏了过去。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一概不知,再睁开眼就看到大家伙了。”

    “那县老爷和老太爷听了那些家丁这么一说,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向来人命不值钱,更何况死的是个童养媳,老爷不加以追究,也就草草地找个地方,把那童养媳随意葬了了账。可是从此以后,关于这个树林就流传开来很多诡异的传说,有说看见鬼火的、有说听见女人哭的、还有的说得更是绘声绘色看见女人梳头啦,如何如何。总之,这块地方变成了我们本地的一个禁区,再也没人进去,就愈发地显得阴森可怖。”

    “后来到了隋朝,这里开通官路,本来这一片树林都是要全部砍伐的,可等周围的小树都砍完,就剩这孤零零的一棵大树,工程却无论如何也惊醒不下去了。无论谁砍,都会啊的一声应声倒下,生死不知。再看这大树,竟会从斧伤处流出红殷殷的血迹。这一下可把开路的官兵吓得不轻,请道长,叫和尚,开坛做法七七四十九日,终究还是拿这株大树没有办法,所以就留了下来。”

    老樵夫讲完故事仍然谈性不减,问张玄清道:“对了道长,你既然不知道这个故事,想必也不是本地人。看你行装不少,是去前面清远县,还是仅是路过此地?”

    张玄清也难得碰见这么能侃的大爷,笑着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应该算是路过吧。”这几年来他在哪个地方待得时间都不久,基本确定打听不到鬼神之事,就会离开,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

    老樵夫闻言点点头道:“那就好,之前老朽还说,道长来的不是时候,想劝道长最好过些日子再来。不过既然道长只是路过,那老朽就不多那嘴了。只要道长记得,不要再清远县久留便是。”

    “哦?这是为何?”张玄清不由好奇,视线从路中心的大树上回了来。

    刚刚听老樵夫讲完故事,他就用望气术看了一眼那棵树。发现老樵夫讲的故事可能是真的:那棵树正长在一个极煞之地,树体煞气浓郁,周遭会发生些怪事,一点也不奇怪。

    这些年他遇到最多的就是煞气,凡是他所听过的故事,不管是女鬼索命,还是妖精为害,查到最后,要么子虚乌有,要么就是煞气导致,再不就如在华原显见到的那“狐狸精”般,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上了人身的“妖精”。真正懂神鬼之事的,还真没见过。

    若非昔日在现代时空见到鬼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都忍不住怀疑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了。

    可饶是如此,他仍忍不住想,难道鬼神只产生在唐朝之后?

    此时闻听老樵夫说的严肃,甚至还有一丝警告的意味,他不由好奇:莫非清远县里还有什么古怪?

    却听老樵夫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清远县

    “道长来的路上没听说么?现在的清远县可不太平,数日前忽然爆发疟疾,一传二,二传三,短短几日,就倒了不少人。现在正全城戒严,估计过不了几日,就许进不许出了。所以啊,依老朽的意思,道长如能不进城,还是不要进城为妙。”老樵夫说着叹了口气,嘴里直念叨造孽啊,造孽。

    张玄清闻言心头微震,疟疾这病他知道,是传染病,而且据说还是蚊子咬人传染的,又听老樵夫直说造孽,不由问:“老人家说谁造孽?难道这疟疾还另有起因?”

    熟料老樵夫忽摇头道:“这可不是我一个小老百姓能说的,总之道长如果没必要,就不要进城。唉!前两天老朽也遇见一位赶路的壮士,劝他不要进城,他偏不听。昨天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命悬一线了,现在……”沉默的摇摇头。

    张玄清不由道:“老人家大可放心,其实贫道也略通医术,稍微防治下,进城几日,该不成问题。说不定贫道运气好,还能把疟疾治好了呢。”

    “道长还是不要空说大话了。”没想到刚还聊得好好的老樵夫这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直言道:“道长的医术,能比得过孙思邈么?那可是近几年扬名的药王,更与虚靖真人相交莫逆。就几日前,疟疾刚刚兴起之时,正巧孙真人游历至此,便在前面清远县住了下来。您猜怎么着?饶是孙真人,都被那疟疾拦了住,甚至自己都险些被着上!”

    着上,类似于感染的俚语,张玄清结合前后,也能蒙得个大概。

    这老樵夫如此说也是出于好心,可听闻孙思邈在,张玄清更不能走了,拱手道:“不知老爷子可知孙道长住处?贫道慕名已久,想要前去拜见一番。”

    那老樵夫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喟然一叹:“罢了,罢了,既然道长不听劝,老朽就不再多言。顺着这条路一直往西走,大约三五里,就能看到城门。孙真人医术不凡,在清远县颇受尊重,道长只需进了县城再打听,便能知晓。至于小老儿……恕老朽胆子小,还想多活两年,就不送道长了。”说完,拱了拱手,起身背上木柴,便晃晃悠悠往北走去。

    张玄清这才知老樵夫是附近村子的人,看着老樵夫的背影,他无声摇摇头,那疟疾可是能通过蚊虫叮咬传播的,就算老樵夫不进城,还能确保城里的蚊子不出城吗?

    起身上路,离开时不忘道路中心的那株大树一眼。若非要急着进城,他说不定还会停下来研究研究,看是否能将大树上的煞气祛除。不过既然没人去碰大树,大树也不会“害人”,他又急着进城,故打算免了。

    收回目光便顺着老樵夫指的路向西走,却没发现,在他转身离开不久,那大树忽然哗啦啦一阵无风自动,周围甚是阴凉。

    ……

    清远县,正如老樵夫所言,全城戒备森严,进出城都要经受盘查。

    到了张玄清的时候,守兵检查过他的包袱、佩剑,都没什么问题,不过却对他手里的东西表示狐疑。

    “喂,那道士,你云游天下,抱着两捆草做什么!”问话的是一个夫长类似的人物,三十来岁,一身痞气。

    只见此时张玄清的手里,确实抱着两捆开小黄花的青草,而且捆很大,数量着实不少。听守兵问询,他嘿嘿一乐,咧嘴道:“好教官爷得知,贫道这两捆黄花蒿,是来的路上特意薅的。私想着,进到城里能卖个好价钱,所以就多薅了些。官爷要不要买点?”

    “去去去!”守兵不耐烦的摆手,俩眼一瞪:“你这道士,当官爷我傻么?几捆青草,随处可见,就连穷苦百姓家里,都拿来喂猪喂鸡。我花钱买?你想什么美事儿!”

    “啧,官爷此言差矣,贫道这草,可不是一般的草,而是贫道从天上蟠桃园里摘得仙草……”

    “好你个道士,作什么癫,刚刚还说来的路上拔的,现在又说来自天上。哼!莫怪我不提醒你,你若想好好进城,最好老老实实的,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那守兵动了怒气,在他看来,眼前这道士分明是在戏耍自己。

    熟料,张玄清一听他的话,顿时把两捆草抱得死死的:“官爷莫恼,官爷莫恼,大不了贫道不卖你就是。不过,贫道这两捆草真的能卖大价钱,如果官爷不介意,等贫道卖了钱,分官爷一点可好?”

    “滚蛋!少在这装疯卖傻,你还想不想进城?不想进城赶紧滚,想进城就赶紧滚进去。”那守兵不耐烦了,这道士分明是啥子嘛,两捆草还想卖大价钱?做什么梦呢!

    将张玄清赶走,守兵继续检查其他进城的人,丝毫不觉得张玄清真的能把两捆草卖出去。而此时,张玄清正走在城内干净的街道上,看着街道啧啧称奇。

    其实古代某些城市卫生状况真的不怎么样,很少有说电视上那种特别整洁、干净的。而这清远县,却十分不同,街面上干净的一尘不染,来往行人,即便穿的衣服是破麻布,也都清晰的十分整洁,偶尔还能看到有专门处理卫生的人员,浑然不像一个正处在病患慌乱中的城市。

    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些都是孙思邈吩咐下来的,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本来孙思邈就是历史上第一个提倡“防重于治”的医疗思想,并且十分注重生理卫生。后又跟张玄清认识那么长时间,偶尔也会听张玄清说说卫生重要性,如今这清远县的疟疾一看就是传染病,孙思邈整顿卫生,是十分正常的事。

    真正让人好奇的还是这个县城里的人竟然那么听孙思邈的,这不得不让张玄清重新审视起这个城市来。左右已经进了城,他也就不再着急找孙思邈,寻了一个街角坐下,在来往行人身上打量。

    过不许久,他忽然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深吸一口气,忽然大声喊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良心药

    “瞧一瞧,看一看,南来北往站一站了啊~”

    “上好的青蒿,上好的黄花,一根能治病,一斤能充饥了啊~”

    “大叔大婶您过来瞧,大哥大姐也过来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清远县,某处街角,张玄清坐在地上,拍着身前两捆草,扯着嗓子大喊。

    旁边路过的百姓都古怪的看他一眼,接着摇摇头,继续路过,心中无一不想:什么青蒿、黄花蒿,城外多得是,谁来买你的?

    偶尔有那家里有人患疟疾的,病急投医,也会停下来问:“这位道长,您这蒿草怎么卖的?真的能治病?”

    却被张玄清回:“能治病,能治病,一根治百病。不要99998,不要9998,只要998,只要998。998您买不吃亏,买不了上当,只要998,健康快乐带回家!”给吓了回去。

    开什么玩笑,九百九十八枚铜钱买一根草?再有钱也没有这么花的啊!

    直到太阳落山,张玄清这曾驻足瞅两眼的人不少,但一根草都没卖出去。

    “瞧一瞧……看一看……南来北往站……呃?”到了这时张玄清喊着也不起劲了,正百无聊赖间,忽然街尾走过来一伙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吆喝声不由戛然而止。

    那是一群七八个人,打头的是个双鬓泛白,面貌红润的老者,走起路来精神抖擞;身后跟着一个二十一二的青年,眉清目秀,器宇轩昂,不是孙思邈和刘神威又是哪个?

    跟在两人旁边的五六个都是郎中打扮,也都有四五十岁的样子。行走之间,落后孙思邈半步,隐隐以他为首。

    路过百姓看见几人,纷纷弯腰行礼,态度恭敬,与当初初到太洪县时所受到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如今孙思邈身份地位也不同往常了,经过太洪县一役,他的名声在民间更甚。如果给天下郎中做一个牌位,孙思邈当不了第一,也要当第二。第一还是张玄清这个“谪仙人”排着,毕竟孙思邈也时常说,他的医术,多来自于张玄清。

    不过即便如此,他现在所受到的待遇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就说弯腰向他行礼的百姓,面貌上的恭敬之色,绝做不得半分虚假。而让人高兴的事,即便面对如此礼遇,孙思邈仍态度恭谦。若有人向他行礼,他必也拱手还礼,丝毫没有不耐以及倨傲之色。

    身后刘神威也是如此,四年时间,年龄增长,性格也变得稳重多了。跟在孙思邈身后,不再如往常的叽叽喳喳,而是眉头微皱,似在思索着什么。

    几个人走的方向正朝张玄清而来,不过由于上前见礼的太多,走到张玄清身前,孙思邈和刘神威都没发现他。

    夕阳打在几个人身上,看得出孙思邈与刘神威一样,都在思索着什么。只是不想失了礼节,一心二用,还要对百姓还礼,或许这也是孙思邈没发现张玄清这个大活人的原因。

    眼瞅着就要和孙思邈擦肩而过,张玄清眼珠一转,拍着大腿张口轻唱:“卖药方,卖药方,此方绝妙合天机,不用卢师扁鹊医,普劝善男并信女,急须对治莫狐疑……”声音不小,立即引得人们纷纷转头观看。

    有见他在这坐了一下午的,立即训斥:“兀那道人,真疯了不成?刚刚卖草,现在还卖起药方来!你也不看看,你眼前这位是谁?你在他面前卖药方,真不认得孙真人是谁!”

    连簇拥在孙思邈身边的几位郎中也是失笑:“这道人好生没眼力,在孙真人面前卖药方,若是真的便罢,若是假的,看孙真人不收拾他!”

    可话音未落,却发现孙思邈、刘神威俱都双眼一亮,看着那道人面露欣喜之色。

    孙思邈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兄此来卖的什么药方?”刘神威一见,本来要出口的“师叔”又咽了回去,在旁边眨眼观看。

    四周人们好大不解,以孙思邈的“药王”名头,还有什么药方是他不知道的?还要向一道人去求?

    却发现张玄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贫道这药方,共十味,服之可齐家、可治国、可学道、可修身。分别为:慈悲心一片、好肚肠一条、温柔半两、道理三分、信行要紧、中直一块、孝顺十分、老实一个、阴骘全用、方便不拘多少。此药需在宽心锅内炒,不要焦,不要燥,去火性三分,于平等盆内研碎,后以三思为末,六波罗蜜为丸,撮合形如菩提子大小,每日进三服,不拘时候,用和气汤送下。世人果能依此服之,则无病不愈!”

    “哈哈哈!好!好一个修身良方,治心良药!一别多年,道兄果仍风采依旧,道行也越发精进了!”孙思邈拍掌大笑。

    刘神威也上前来见礼:“神威见过师叔,多年未见,师叔别来无恙?”

    众人这才知道三人认识。

    就见张玄清笑了笑,伸手将地上两捆草扛在肩上,随口道:“贫道是好的很,不过比不了你们两个,看这架势,你俩可比贫道过得舒服多了。走走走,让贫道吃一吃你们俩这大户。”

    “道兄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孙思邈苦笑摇头,不过却并未推诿,回头问:“韩兄,贫道初来,不知贵县哪家酒楼的菜好?贫道要为我这道兄接风洗尘。”

    那位韩兄是位半百老头,捻着胡子道:“若说酒菜,最好的摸过天香楼了。不仅菜好,还有著名的‘仙人醉’,当合二位道长身份。”

    这时旁边一富态路人道:“孙真人,您来我县便****劳心劳力,为求帮我县百姓解疟疾之噩。我等心中钦佩,亦想表谢意,惜乎一直未寻得时机。正巧今日有机会,不如就由我做东,为这位道长接风洗尘!”

    想起当初刚到太洪县时所受到的待遇,再看看现在的孙思邈,张玄清心里不由生出一份感慨。

    还真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这人的地位变化,远比山水天地要来的快速。

    冲孙思邈促狭一笑,他不由打趣道:“孙道兄还真是有面子,贫道在这里坐了半天,根本无人搭理。没想现如今道兄一来,竟有人抢着请贫道吃饭……唉,看来贫道以后都要靠道兄接济喽!”

    孙思邈不由苦笑:“道兄何必拿贫道做耍,若道兄亮了身份,恐怕要比贫道受欢迎的多。”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两种蒿

    最终,张玄清和孙思邈还是没能推脱掉众人的盛情,连同刘神威还有那几个郎中一起,被一众百姓请到天香楼里。

    一行人数不少,到了天香楼,直接就占了五个桌子。

    因为是孙思邈给张玄清的“接风宴”,众人想两人肯定会叙一叙别情,便都没有和他俩同桌。

    恩,再加上个刘神威。

    除了三人之外,那几个郎中坐一桌,剩下的百姓则自相结伴,没什么避讳的。

    一开始,众人相继敬了孙思邈、张玄清、刘神威一人一杯酒。之后,便刻意没有打扰三人,让他们有时间叙旧。

    说实话,这种请客方式还真是特别,张玄清头一次遇见。打趣孙思邈几声,接着,就问起了上次别后他们的行程。

    只听孙思邈道:“上次道兄在太洪县提前离开后,我与神威又逗留了俩月,把得那怪病的病人全部治好,就也离开了那里。之后无非就是继续云游天下,四处行医,走走停停就到了这里。倒是道兄你,那个道士的身份可曾调查清楚了?”

    不仅张玄清对那道士的身份好奇,孙思邈也想知道那道士究竟是什么人,与当初那怪病有没有什么关系。

    张玄清叹了口气道:“道兄别提了,贫道向南追了那厮几个月,可是一路上半点真消息都没得到。有时候贫道都怀疑当初给我消息的那人告诉我的是假消息。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那道士没问题,当不会如此神秘、如此隐藏形迹才是,故贫道认为,那道士八成与怪病脱不了关系。”

    “原来如此……对了,道兄当初出城之时可看到一个和尚?还有……李元霸没有追到道兄吗?”孙思邈又问。

    一说这个,刘神威也忍不住开口:“师叔你是不知道,那李元霸可邪性了。”

    “邪性?怎么个邪性法?”张玄清好奇,后答孙思邈道:“和尚确实遇到一个,叫什么没问,真去仁寿堂找我了?嘿嘿,还是我给他指的路呢。”

    “怪不得……”孙思邈嘴角一抽。想到当日青年和尚的表现,刘神威也眼皮子直跳。

    这次换张玄清问了:“你们说的李元霸是怎么回事?他还去找我了?”

    刘神威刚就要说这个,忙点头道:“师叔您是没看见,您刚走当天,李元霸就来找咱们了。非要跟着师父,保护师父。师父不用,他又说去保护你……这些本没什么,可师叔你知不知道,那李元霸脑子被雷劈坏了……”

    “被雷劈坏了?”张玄清错愕,又听刘神威前后一解释,才算大体明白了怎么回事。

    可明白归明白,让他接受,一时间还有些难度。

    被雷劈没什么,古往今来没少有被雷劈的;被雷劈后不死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命大运气好,在现代社会他也不是没听过被雷劈后还能爬起来走路的;得到两柄巨锤的“宝贝”也没什么,无非机缘而已,孙思邈不还得到一个虎撑?

    可这些单独拿出来确实没什么,但连到一起就有点让人接受不了了!

    先是李元霸被雷劈,然后他还得了两柄巨锤做兵器,最主要的他还被雷劈傻了……特么这怎么那么像传说中的那个李元霸?

    传说中的李元霸不就是脑袋缺根筋,手使一对铁锤,被雷劈死了吗?呃……这里虽说颠倒了一下,可这么巧合还不得不让人惊奇。

    或者说……其实他们认识的李元霸才是真正的李元霸,传说中的李元霸是后人把李元霸的故事套到了李玄霸身上?

    李元霸、李玄霸在某种意义上被后人刻意“糅合”了?

    想不明白,张玄清摇摇发胀的脑袋,暂时把这个疑惑拉下来埋在心底。

    正巧这时候刘神威又问他:“师叔你还没说呢,李元霸没有找到你吗?他当天走的挺急的,按理说应该能追上你啊。”

    张玄清摇头回道:“反正我是没有见到他……”

    三个人边吃边谈,话题从几年前慢慢拉到近几日,无可避免的,聊到了城内的病情。

    “道兄和神威是什么时候来清远县的?针对疟疾可有良方?”张玄清说着给两人添了杯酒,自己也满上。

    孙思邈闻言苦笑,摇头不语,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刘神威在一旁答道:“师父和我**天前就来了,疟疾嘛……”摇摇头,忽然眼前一亮:“对了,师叔你来是不是也是为了疟疾?”

    这一下倒提醒了孙思邈,精神一震道:“差点忘了,道兄此来有何良方?”

    张玄清呵呵往脚下一指,正是那两捆蒿草,他从外面一直带到了酒楼来。

    “这个……”孙思邈看了眉头微皱,刘神威替其说道:“师叔,这青蒿不管用啊,我跟师父试了。”东汉时期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中就有记载: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可治疟疾。可不仅孙思邈和刘神威试了,在他们俩没来前,本县的郎中也都试了,但根本没有效果。

    张玄清笑意不减,把身前盘子碗巴拉到一边,将两捆蒿草提起来,放到桌子上,指着两捆道:“你们看,这两捆哪捆是青蒿?”

    哪捆是青蒿?孙思邈、刘神威对视一眼,尽都疑惑摇头。刘神威忍不住问道:“师叔说的哪里话,这两捆不都是青蒿么,无非一个颜色深些,一个颜色淡些,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

    “没错,还真就不一样!”张玄清点头笑道:“青蒿者,又名草蒿,《神农本草经》对其描述曰:味苦寒,主疥搔、痂痒、恶创、杀虱、留热在骨节间,明目。一名青蒿,一名方溃,生川泽。此后,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中记载:青蒿一握,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可治寒热诸疟。但葛洪所说之青蒿,却非神农本草经中之青蒿。”

    “啊?那是什么?”刘神威错愕,孙思邈也不由神情变得专注,侧耳倾听。

    张玄清指着身前两捆草笑道:“你们看,我这两捆蒿草,外貌形状虽大体相似,但你们若闻闻两者的气味,就会发现,一味甘香,一味辛臭。甘香者,便是我们常言的青蒿,也是神农本草经中之青蒿,可杂香菜食之、敷金疮、大止血、生肉、齿疼痛良,故贫道称其为‘香蒿’;而另一捆辛臭者,气辛臭不可食,便是肘后备急方中之青蒿,因蒿色绿带淡黄,贫道便称之为‘黄花蒿’。”

    香蒿?黄花蒿?孙思邈和刘神威茫然的对视一眼,下意识从两捆草中各抽一株放在鼻下轻嗅。

    恩,果然味道不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表明身份

    “道长的意思是,这两样蒿草中,只有黄花蒿才可解疟疾?”在张玄清和孙思邈刘神威说话的时候,旁边几桌子郎中百姓也都在关注着他们。在张玄清说完,孙思邈、刘神威闻蒿草的时候,就见有一中年郎中站起来问道。

    孙思邈、刘神威对视一眼,点点头,其实他们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急着分辨两味蒿草的特性,没来得及问出。这时既然有人替他们问了,两人便即摆出倾听的姿势。

    对面,张玄清冲那中年郎中笑了笑道:“这位兄台所说不错,这黄花蒿里面,有一种青蒿素……”

    “‘黄’花蒿里面有‘青’蒿素?”李神威满脸狐疑,刻意咬重了青黄二字。

    张玄清嘴角一抽,连连干咳:“这个……这个……”他怎么知道黄花蒿里面提取出来的东西反而叫青蒿素!有本事去问屠呦呦去啊!

    屠呦呦,女,药学家,浙江宁波人,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同时也是首位获得科学类诺贝尔奖的中国人。

    青蒿素就是上面那位大妈提取出来的,说起来张玄清知道青蒿素,知道青蒿、黄花蒿的区别,也都是因为某段时间,那位大妈的新闻铺天盖地,无意中瞅了几眼,而不是从什么医书里看来的。

    正是因为这样,这时候让他解释为什么黄花蒿里提取出来青蒿素,他哪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那个半天,忽然灵机一动,随口忽悠:“其实吧,黄花蒿里为什么能提取出来青蒿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世界上的学科太多……恩,大体就是诸子百家的划分闹得。不信你看啊,水银你们都知道吧?在你们医家叫汞,在我们道家叫丹砂、叫姹女、叫白澒、叫元水、叫铅精,其实都是一种东西。而青蒿呢……其实黄花蒿才应该叫青蒿,所以它里面含有青蒿素没毛病;而贫道为了使它与大众以为的青蒿区分,给它命名成黄花蒿,这也没毛病,对吧?”

    没毛病?毛病大了去了!作为一个跟张玄清生活了将近一年时间的人,刘神威一听张玄清现在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又在忽悠人。

    其实这也是张玄清太久没骗人的缘故,自从他本事一天一天的增加,他反而没有太多骗人的**了。你说算命吧,他本来就会算,骗人比直接把对方命运算出来还费脑子,他犯得着费那事么?再说医术,好歹跟孙思邈学过那么长时间,他就算不能称之为杏林国手,也是杏林里面数一数二的了,再骗人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说之前的张玄清是把骗人当做一种乐趣的话,现在他唯一的乐趣也随着自身本领越来越高给没了。不是他不想骗,是实在骗着不起劲,也不知道这里应不应该感叹声:“等闲变却故人心”、“懊恼人心不如石”。

    不过终归张玄清底子还在,一套说辞说的极溜,刘神威能看出来,那是对他太过了解之故。除了刘神威、孙思邈外,其余郎中、百姓却不知张玄清在忽悠他们,满是钦佩的点头赞同道:“道长果非常人,我等佩服!”看得刘神威嘴角抽搐不已。

    好容易把这事糊弄过去,张玄清紧忙噼里啪啦一口气把自己知道有关青蒿素能治疟疾的知识都说了一遍,之后便闭嘴不言,任凭别人怎么问,都只是喝酒。

    无奈,一众郎中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孙思邈身上,想从他身上找到突破点:“孙道长,还未请教您这位道兄的姓名?青蒿与黄花蒿的区别,连孙道长您这‘药王’都不知晓,这位道长却如此明了,想必这位道长也不是无名之辈吧。”

    说话的是一名四十五六的郎中,人长得胖胖的,一双眼睛特别小,看着既显富态,又有那么一丝奸猾。

    话音未落,其余人看着他皆面露古怪之色,无他,他这话说的……稍微有那么不好的嫌疑。

    孙思邈神色如常,呵呵笑道:“是田郎中啊,不错,我这位道兄,可不是常人。至于是谁……诸位猜猜可好?”

    “这……”连带百姓都互相迟疑,一人问:“平白无故,这怎么猜?孙道长可能给个提示?”

    孙思邈一捋长须:“也罢,贫道就给你们一个提示。贫道这位道兄,他姓张。”

    姓张?

    众人仍是不明所以。

    忽然一个干瘦青年身体微震,猛的起身,惊疑道:“可是虚靖真人当面?”

    这话已经是向张玄清问的了,拱拱手,张玄清微笑道:“不才正是贫道。”

    刚一说完,霎时间一声声惊呼响起,在座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原来是张真人当面,先前不知,未尽礼节,望真人恕我等失礼!”由最开始那个富态中年人带头,众人齐齐向张玄清弯腰行礼。

    这不仅是李世民当初下的令的原因,短短四年里,张玄清在民间名声越来越大,虽不能说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知道他,但也差不太多。

    同时,这也是张玄清一开始不表明身份的原因:有的时候,大的名声,往往会成为负累;虽说被人尊敬这种感觉很好,但太过尊敬了,反而不如做一个无人知道的小透明。

    孙思邈也是知道这点,知道张玄清不在意名声,才没有跟众人介绍他。

    之所以现在讲出来,实在是之前那胖胖的郎中提的问题太……有针对性。且不说针对谁,但其中有对张玄清所说的话怀疑在。

    怀疑,不相信,就很难沟通。

    各人来说孙思邈是从没有怀疑过张玄清的,但他一个人相信不管用,需要很多人相信,才能更好、更快的带动本县郎中百姓加入到以青蒿治疟疾的队伍中。

    要不怎么说名声这东西说好也好说坏也坏呢,有的时候名声会让人太累,可有的时候做有些事却不得不需要名声。

    身份一经表明,大家的态度自有不同。也不管是不是打扰张玄清孙思邈刘神威三人叙旧了,一帮子百姓郎中来回敬酒,欢迎张玄清大家光临。

    不过因孙思邈心里藏着事,想更早的回去试试“黄花蒿”的效用。张玄清也没让宴席持续太久,就同孙思邈一起,去了在座某一位郎中的医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甘县令

    “多谢张真人,多谢张真人!”

    “真人大恩大德,小的永世难忘!”

    “孙道长,麻烦你了……”

    “谢谢刘道长。”

    “年郎中,您留步……”

    回春馆,张玄清、孙思邈、刘神威都在坐诊,送走一位位前来看病的百姓。

    年郎中是这个医馆的主人,本名叫年阆中,四十二岁,面貌普通,中等身材,是当日一行郎中中第二小的一个。

    此时已经是张玄清来清远县的第十八天了,经过试验,黄花蒿确实对疟疾有奇效,便在城中推广开来。

    不仅如此,张玄清和孙思邈还苦心钻研了一个药方,配合黄花蒿用,可以使疟疾更快的痊愈。

    所以,现在清远县只有两个地方人最多。一个是城外各处长黄花蒿的地里,一个就是张玄清和孙思邈所在的回春馆。

    虽说两人并没藏私,早就把药方散了出去,全城的百姓、郎中,只要有心,都能知道。但有医术高的谁用医术低的?就算没病,不还能做个身体检查么。

    如此一来可把张玄清和孙思邈累坏了,连带着已经可以独自行医的刘神威和回春馆的主人年阆中都累得不轻。

    将到中午,来看病的人才少了些,张玄清等人正要休息会儿,忽然外面传来喊声:“县令来了!县令来了!”

    很快,脚步声接近,乌拉拉进来七八个差役,最后边跟着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官员。

    年阆中知道这就是县太爷,心头一紧,忙迎上前:“草民见过甘县令,不知县令大人造访,恕未远迎,望大人莫怪!”

    那甘县令伸手虚扶,神色温和,说:“年郎中不必多礼,本官此来,是找张真人与孙道长有事相议。”

    闻言,年阆中心中微松,毕竟县官上门,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张玄清和孙思邈却疑惑起来。

    他们其实和这甘县令见过一面,就在他们两个各自刚来的时候。

    不过当时见面,多数还是因为两人的医术对如今的清远县有用处。可现在清远县疟疾之危已经解除了,甘县令还来做什么?道谢?要道谢早就该来了啊!

    在两人疑惑的时候,甘县令已经舍了年阆中,满脸笑容迎上来:“二位真人,疟疾的事,还多亏了你们,甘某早就想来道谢,可却因俗务耽搁了。希望两位真人不要见怪才是。”

    “不敢,不敢。”孙思邈神色如常的回了两声,他要信甘县令的话他是那个。

    甘县令也不在意,呵呵笑道:“其实甘某此次前来,向两位真人道谢是其一,还有一事,是甘某刚得到消息,特意来通知两位真人的。”

    “哦?可是又有哪地有恶疾滋生?”孙思邈最关注的始终还是与医术有关的东西。

    甘县令摇头说道:“孙道长误会了,并非哪里有恶疾,而是最近皇上发了一道圣旨。命天下僧道,层层进考,决出天下十大高僧、十大高道,而每一县内,可推举三位高道,不用参加县试。正巧,两位真人在我清远县,还有这位刘道长。本县这三个名额,除了三位,恐怕再无人能享。并且昨日樊州牧亦传来信件,州府的三个名额,也给予三位道长。故,甘某今日前来,就是特来通知三位,过几日,便可启程入京,直接参加道试。”

    道试?孙思邈听了紧紧皱起眉头,面露不愉道:“自古以来,我道家皆方外之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倏然而往,倏然而来,什么时候还需要考试了?”

    中间几句话引用的是《庄子·大宗师》中的几句,甘县令也读过,轻咳一声道:“孙道长说的是,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陛下有旨,我等也不好违背,不知道长以为然否?”

    闻言孙思邈脸色越显不虞,没等他开口,张玄清在一旁道:“甘县令,听你方才说,不仅我道家,佛家僧人也要考一考‘佛试’?不知这是皇上什么时候下的令?天下佛道又都有什么反应?”

    一连三哥问题,甘县令不紧不慢,微微欠身:“回真人,陛下是十数天前下的旨,确实是无论佛道,都要参加考试。考得过,才能为僧为道;考不过,便会勒令还俗。至于天下僧道的反应,真人赎罪,甘某一个小小县令,并不清楚。”

    “那不知陛下是以何为试题?以何为标准?以谁为考官?是考已有佛道典集经义,还是让人推陈出新,另写新章?”张玄清紧接着又问。

    甘县令不由苦笑:“真人太过为难小官了,这些问题,恐怕连樊州牧都不知晓,如何是小官一个县令能知晓的?”顿了顿,又道:“其实真人早受陛下敕封,以真人的身份,根本不用去参加道试。不过陛下此番下旨,也提到真人,说让真人回去当考官。恐怕京试、殿试的试题,陛下也还未定,而等着真人回去呢。”

    旁边刘神威不由嘴角一抽:“记得刚刚甘县令是说给我们三个免试的名额吧?合着我师叔算饶头,他根本就不用考?”

    甘县令顿时讪笑:“失误,失误,是甘某之前一时失言了。”接着话锋一转,不着痕迹的将此事带过:“其实甘某来的时候,就一直想着,怎么劝真人。毕竟甘某也知道,真人不在乎名利,又与陛下私交甚好,即便不回去,也无甚大事。只是此番道试过后,陛下会为考过了的道士僧人,颁发度牒。甘某心想着,如果真人不回去,就拿不到度牒。虽然以真人的身份,即便没有度牒,穿道袍、做道人打扮,也不会有人感置喙。只是真人游历天下,未必会在一个地方常留;而到了别的地方,初来乍到,那里的官兵守将未必认得真人。如此一来,真人就会耗费时间跟人家解释,倒不如这次跑一趟京城,一举解决后患。左右我们清远县距离京城不远,过了前面蒲县,就是万年县,再过万年县,就是京城……对了,真人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张玄清:“……”

    我什么时候说要动身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决定回京

    甘县令说完话后,房间里一片寂静。

    在场都是聪明人,如何听不出来甘县令不问张玄清回不回京城,直接问他什么时候动身的底气:

    之前甘县令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分析利弊,很明显,张玄清不会去,弊大于利。

    而众所周知,道士最擅长的就是趋吉避祸,所以,在甘县令心中,他说了那么多,完全可以打动张玄清让张玄清回京城了。

    但真的是这样吗?

    张玄清嘿嘿怪笑一声,他如何看不出来,甘县令之所以这么卖力劝自己,肯定有什么目的。正想说你不用费劲了,道爷还真不打算回去。可忽然心中一动,话到嘴边又改了口,甚至还改了人,面朝孙思邈道:“道兄以为如何?正好袁道兄和神威都在京城,我等很长时间没有聚一聚了,不如前去看看?”

    孙思邈眉头依然紧皱,不过话语却有所松动:“能与袁道兄再聚一堂,一起谈玄论道,自是好的。但是道兄,你真的打算参加道试?不对……你真的觉得,我道家人有考试的必要?”

    张玄清笑了笑:“道兄的意思我也清楚,确实,真正的有道高人,绝非是一册试卷能够决出来的。不仅如此,甚至考试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种侮辱。但道兄想没想过,并非所有道士,都是有道之人。古往今来,作恶多端为逃避官府而出家者,数不胜数,当今陛下举办这道试,怕不还是为了他们。其实咱们道门还是好的,恐怕现如今最发愁的,还是那帮和尚们。毕竟释迦摩尼那厮搞出来的轮回、因果、以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等论,最容易为犯人开脱。就如几年前当今太上皇整顿佛道二教,我道门修士不合格者,千里挑一;而佛门修士不合格者,百里挑一。其中相差近乎十倍。贫道这次倒要看看,这一场佛试、道试后,佛道二教能留下来的修士还有多少。啧啧,道兄难道没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热闹?”

    “呃……”孙思邈面露古怪,这么幸灾乐祸真的好吗?

    一旁刘神威却来了兴趣,挤眉弄眼道:“师叔这个提议好,师父,你就答应吧。而且我也想袁师叔了,还有李淳风那个闷油瓶,听说还做了官?”

    “呵呵,以孙道长和刘道长的能力,如果进京,陛下说不定也能封你们个官坐坐。最少在太医署里,当有二位一席之地!”甘县令在旁闻言,立即趁热打铁。

    其实劝人,说白了无外乎是诱之以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胁之以威……别看甘县令如今年岁不大,这几样却玩的纯熟的紧。

    但可惜,他用错了人。孙思邈生平最讨厌为官,闻言面色顿冷道:“多谢甘县令美言了,不过什么太医署,贫道却没曾想过要去!”

    刘神威知道自己师父的心意,其实从李渊的时候,就曾下令诏过孙思邈,让他入太医署;到了李世民这里,孙思邈名声更大,亦曾派人请过他,不过都被孙思邈推辞了。

    因为孙思邈曾说过,他的医术,救得是天下百姓,而不是区区那么一小撮达官贵人。若进了太医署,势必只为皇家、只为大臣服务,这从不是孙思邈想要的。

    所以,见师父把甘县令弄得下不来台,刘神威紧忙打圆场道:“甘县令,其实我师父的意思是……”

    事实证明,人都是会成长的,昔年事事不靠谱只知道捅娄子的少年,这时候也知道帮师父圆话,不得不说一声时间的威力真的十分巨大。

    张玄清在一旁看的心生感慨,等刘神威说完,也说道:“甘县令不必介怀,孙道兄并无冒犯之意,只不过是……”叽里咕噜说了半点,待甘县令神色缓和了些,便即话锋一转,又问孙思邈道:“道兄究竟决定如何?难得甘县令亲自来一趟,正好我们还可以回京看看袁道兄。”

    就见孙思邈沉默片刻,终于点点头:“也罢,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也确实与袁道兄许久没见了。”

    “哈哈!好!好!下官这就派人准备马车,过几日,便送真人们进京!”甘县令拍掌大笑,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半分不愉,跟张玄清三人约好了时间,就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事实正如张玄清之前所猜测那样,甘县令此番前来,目的并不单纯。或者说来劝张玄清入京,并非私心,而是任务。至于孙思邈和刘神威,都可以说只是捎带手劝一劝。

    起因还是李世民派人在各地寻找张玄清,一直寻找不到。虽然李世民只派了几队人马,没有张扬,但也没有下令刻意保密。所以,世上知道这件事的多不胜数,尤其是官场,几乎无人不知。

    其实还有一件事甘县令刻意含糊了,关于李世民针对张玄清下的令,哪是什么只提了一句让张玄清回去当考官,而是明确的表示,张玄清在哪县,哪县县令一定要说动他回京。

    当初甘县令刚接到这个消息时可谓是又喜又惊,喜得是张玄清就在他治下县城里,只要他能把张玄清忽悠回去,那就是大功一件,日后升迁绝不成问题,问题是能升多少;惊的是如果劝说不成,那就是功变成过,升变成降,虽说世人都知当今陛下仁慈,未必会拿他下狱,但很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升迁的机会了。

    如今张玄清答应回京,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而与欢天喜地的甘县令相比,此时李世民心里却有些没底。

    “观音婢,你说张真人能回来吗?”太极宫,后花园,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坐在一凉亭中,前者面露忐忑之色。

    看的出来,李世民对张玄清真的很上心,而且还有一点,就是李世民对长孙无垢也真的很放心,不然他对张玄清再上心,也不会对一个不放心的人表露出来。

    长孙无垢又何尝不知这一点,自从李世民当了皇上,几曾对别人流露过真正情绪了?心中某处柔软被触动,柔声安慰:“陛下放心吧,张真人神通广大,感受到你的心意,一定会来的。”(未完待续。)

地一百七十一章 活字印刷

    “唉——”长孙无垢说完,李世民深深一叹,幽幽道:“哪有这么简单!朕找他这么多年了,每次都是刚打听到他的消息,朕派的人去的前几天,他就走了。他这不是在躲着朕又是什么?”话语之中有说不出的怨气。

    长孙无垢无奈的笑了笑,她又何尝看不出来这点,但是他又如何能那么说?摇头安慰道:“二哥不要这么说,今时不同往日,或许之前真人也并非故意躲着你,一切不过巧合罢了……”

    两人说着话,忽然被他们赶到远处候着的太监宫女们齐声喊:“参见太子殿下、越王殿下!”就见两个华服少年从远处走了来,都十一二岁的样子,正是太子李承乾与此时还是越王的李泰。

    兄弟俩此时还不如以后的不睦,结伴到李世民、长孙无垢身前,一齐拜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后!”再他们俩身后,跟着一抱着孩子的妇人。那妇人抱着孩子给李世民、长孙无垢行礼,而她手中的孩子,却张着胳膊冲着长孙无垢:“抱抱……抱抱……”此子不是别人,正是尚在襁褓的李治。

    “高明,青雀,你们怎么来了?”李世民早已收起了先前脸上的忐忑,在儿子面前,他可不想表现的太过“懦弱”。而长孙无垢则起身接过奶娘怀中的李治,轻轻的说:“雉奴,想娘亲了是不是?”然后才也向李承乾、李泰投以询问的目光。

    兄弟俩对视一眼,李承乾道:“回禀父皇、母后,儿臣听闻,父皇要请虚靖真人进京?早就听过真人的名头,儿臣想着,等真人来了,能不能前去拜见一番。”李泰在一旁道:“儿臣也是为了此事,不过与太子大哥不同,儿臣不仅仅想去拜见,还想拜真人为师。听孔颖达孔博士说,虚靖真人之才,虽未必及孔、孟,然自有一番大气象。尤其他的心学,实乃集佛道儒之大成,又推陈出新,另出一家。而且父皇您也说过,真人的《反经》,身居上位者不可不学,故儿臣想请父皇帮忙说项说项。”

    自从张玄清走后,李世民看完他留下来的三本书,立即下旨雕刻印刷。命国子监、弘文馆的学生,都要学习,甚至成为最不可或缺的三项。

    这也是张玄清在这个世界名胜越来越大的其中一点,在民间百姓看来,他既有文采,又有法术,除了长生不老的神仙,还能是什么?

    而且因为那三本书,张玄清在文人心中的地位也不低。尤其贞观二年,张玄清的名声在寒门士子中拔升了一个新的高度。名声暴涨,是因为他做了一件事:创造活字印刷!

    活字印刷术是宋朝才被发明出来的一种技术,唐朝印刷书籍,都是雕版印刷。耗费时间不说,因为损耗问题,造价也是极贵。这也就导致了寒门士子买不起书籍,但张玄清的活字印刷术出来就不一样了。

    活字印刷因为里面的字可以重复使用、混合使用,只需要使用的时候自行排版,大大减少了工料的损耗,印刷出来的书籍造价极低。又逢贞观盛世,只要省吃俭用,一般普通家庭,也能买得起书。

    其实说起来,张玄清“创造”活字印刷还有一个故事。当时他正在涂州游历,好巧不巧,盘缠用尽。正摆摊算命呢,遇见一位毕姓书商,家里经营造纸、印刷书籍生意。

    因为他定价比一些书商要略低些,遭到同行对手的打压,生意一落千丈,几乎做不下去了。颓废之时,碰见张玄清这个道人,虽然不知张玄清身份,但亦恭敬有礼,吐露有出家之意,并请正饿着肚子的张玄清吃饭。

    张玄清见对方并非那种利欲熏心的商人,再一扫听,这毕姓老板为人不错,只可惜不愿与人同流合污,这才落得如此地步。且对方有家有室,出家当道士,对妻儿太过不公,便决定帮对方一把。

    别人不是嫌他卖的价稍低打压他吗?行啊,咱就给他来个更低的!

    张玄清也是个怪脾气,当场就给那毕姓老板说了活字印刷怎么做,并告诉他:生活就像强奸,反抗不了可以享受不假,但你愿意让七八个大老爷们****?不想被轮,就算死也得拉个垫背的!那毕姓老板一合计也是,你们不是打压我吗?行啊,压吧,看谁能压的死谁。把活字印刷术试验出来,随后就把价钱压得更低售卖。

    这下是任谁打压都打压不住了,虽然活字印刷简单,但架不住毕老板捂得掩饰,连做工的工人都统一安排吃睡,以防有人挖墙脚。更绝的事,毕老板把打压他的那几个商人搞垮后,过了没几天就把活字印刷术公之于众,当初打压他的那几个老板险些没气死……不对,有一个上吊了,死的还挺惨的。

    虽说死了人,但这事还是被当做一个美谈口耳相传,毕竟商业本贱,奸商更贱,死一两个奸商,那真是喜闻乐见。而且毕老板手段太缺德,摆明了不为钱,不为利,就是为了整对方,这种人若是无缘无故的这样,肯定人人唾弃;可先收了欺压而反击,而且他人品也是极好的,看在别人眼中,就显得有些可爱了。

    其实这几天张玄清做的事不少,“创造”的东西也不少,这些都不重要,容后再谈。却说李世民听完两个儿子的来意,心里面不禁苦笑:他连张玄清会不会回来都不知道呢,怎么还有把握张玄清能答应自己儿子认他为师?

    不过在自家儿子面前,没有哪个老爹愿意承认自己心里也没底的,李世民也一样。就见他面色微沉,故作严肃地道:“胡闹!张真人有天人之姿,更帮过父皇大忙。朕敬重他的为人,如何能够下旨强迫他?他见不见你们、让不让你们拜师,那都需要你们自己去求,少来烦我!”

    吓得李承乾、李泰浑身一个激灵,还以为真的触怒李世民了,忙行礼认罪:“父皇,儿臣不敢。儿臣来找父皇,也只是想请父皇说项,绝无让父皇以圣旨强逼之意……”

    一旁逗弄李治的长孙无垢见此不由白了李世民一眼,接着又忍不住噗嗤一笑:他这二哥,有时候真是好面子的厉害,也可爱的厉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长安城里醉仙楼

    “好了,高明、青雀,你们都起来吧,你父皇他……”长孙无垢笑过之后,忙让两个儿子起身,同时嗔怪的翻了李世民一眼。

    高明、青雀分别是李承乾和李泰的字,前者是前者的,后者是后者的,不过青雀是李泰的小字。

    兄弟俩听母后这么说,偷眼打量父皇。见李世民没有才心下稍安,直起了身子。

    “父皇母后放心,儿臣从今日起,定细心钻研学问。等张真人来了,便教他考验儿臣,若通得过,儿臣自能拜他为师;通不过,儿臣也不愿为父皇丢脸!”为保险起见,李泰起身之后,仍如此说道。

    长孙无垢失笑:“你呀你,罢了,若真人能来,母后豁出自己这张脸去,也为你们说项说项,这样你们高兴了吧?”

    “多谢母后!”李承乾和李泰自然高兴极了,然而一旁的李世民却高兴不起来。

    待把两人打发走后,李世民不由冲长孙无垢抱怨:“观音婢,你怎么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张真人能不能来,我们还都不知道……”

    长孙无垢无声笑道:“臣妾跟二哥可不一样,二哥是君,君无戏言,自然不能随意答应高明他们。但臣妾却没那些顾虑。再说,臣妾觉得,张真人一定会来的。他那么神通广大,一定不会想导致我一个妇人失言吧?”

    “你呀你……”李世民情不自禁的笑了,他又何尝看不出来,长孙无垢是故意逗他欢心?

    ……

    在李世民怀着患得患失的心忐忑度日的时候,张玄清和孙思邈、刘神威已经收拾完行囊上了路。

    十几天,三人就来到了甘县令口中的万年县。

    万年县其实已经属于长安城,整个长安城,其实是由两个县构成。东万年,西长安,取“万年长安”之意。

    三人到达万年县时已到了中午,便选了一栋酒楼休息——醉仙楼!

    经过四年的时间,郑胖子和钱掌柜已经按照张玄清所讲,做起了连锁加盟店。郑胖子以酒入股,钱掌柜以茶入股,两者各占一半。

    还有一点不得不提,那就是每一处的醉仙楼,都是同一种格局、同一种样子。从里到外,无论是装修还是家具摆设,都一模一样,跟复制粘贴一样。并且,醉仙楼为了借张玄清这股“东风”,里面所有器具都是“醉仙款”——既取消了跪坐用的食案,该用桌椅板凳等等张玄清“设计”出来的东西。

    坐在醉仙楼二楼,看着楼内高朋满座、热闹非凡的场景,孙思邈不由发出一声感叹:“不想短短数年,钱掌柜和郑老板已经把醉仙楼开到这种程度。就算在这京城之中,怕也数一数二了吧?”

    “他们两个确实有些生意头脑,不过还不够。就如这里,热闹归热闹了,服务却有些欠缺。”张玄清笑呵呵的说着,只因他们三人进来已经这么久了,却没有店小二来招呼。

    并非店小二偷奸耍滑,实在是这里人太多了,人手不够,忙乎不过来。

    又等了会儿,才终于有个店小二看到三人这桌桌子上面还空着,忙走了来,点头哈腰,赔礼道歉:“对不住了三位道爷,今儿店里忙,好巧不巧,还有两个伙计请假了。让三位道爷久等,请多包涵,请多包涵!”说完立即问:“不知三位道爷想点点什么?”

    刘神威反问道:“你们这里都有什么特色?”

    店小二道:“若说特色,那最有特色的无非就是我们醉仙楼的醉仙酿与仙茗了。看三位客官都是道爷,想必也知道张真人的名头,这两样东西都是张真人创的,就连皇上,都钦点为贡品了呢!”

    刘神威点点头:“这些我们也知道,就先来一壶仙茶,两坛醉仙酿。不知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特色菜?”

    “那自然是有的!”店小二说着嘴角微翘:“三位道爷第一次来我们长安醉仙楼吧?不是小的吹,别处的醉仙楼,都未必有我们长安的醉仙楼特色菜出名!”

    “哦?怎么说?”张玄清也不由得好奇。

    店小二笑道:“好教道长得知,我们长安醉仙楼,最有名、最具特色的菜,当属张真人亲自从万里之外‘挪移’来的瓜果蔬菜。像什么甘薯、花生、番茄……这些做出来的菜,保管几位道爷从没吃过。”

    “呃……”张玄清嘴角直抽抽,我没吃过?我没少吃过!

    另一边,孙思邈和刘神威也诡异的对视一眼,刘神威道:“小二哥说的事,我‘们’确实没有吃过,劳烦你一样来一盘。”其中那个“们”字咬的极重。

    等店小二离开,刘神威就忍不住向张玄清抱怨:“师叔,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在咱们济世堂不种些稀奇事物出来给我们解解馋,跑到袁师叔的闲云观就种了那么多东西。我可听说了,那些东西既好吃,量产又高,像什么玉米、占城稻,竟然可以在旱地里生长。就前两年闹旱灾,如果不是当时那两种植物太少,恐怕还要少死不少人呢。”

    “呵呵,说起来确实是师叔种它们种得晚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师叔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就直接出现在济世堂门口。那时候都六月里了,你让我种什么庄稼?”张玄清说道最后翻了个白眼。

    孙思邈这时道:“道兄是否早已算准贞观二三年会有大旱灾?听说你交给吴姓农户种的那些食物,其中玉米和占城稻,在那两年收成仍然不错。为此,陛下都下令让其余农户改种,甚至颁发奖励。若非粮种太少,恐怕当今大唐各地都能普及了吧。”

    张玄清摇摇头,不愿多谈:“旱灾都已经过去了,还说那些做什么。咱们快些吃,吃完就去闲云观。听说袁老兄和淳风都做了官,也不知道他们还住没住在那里。”

    说话间,饭菜已经上齐。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小菜,诸如番茄炒蛋、尖椒土豆丝之类。不过在这个时空,却新奇的紧,若非如此,醉仙楼的生意也未必这么火爆。

    吃过饭后,三人就拿着行装,出了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闲云观内醉仙流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闲云观外,张玄清一边拍打着门,一边怪声怪调的大声唱着。

    后边,孙思邈和刘神威面面相觑,直想捂脸。

    他们万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张玄清怎么又脑抽了!

    却听张玄清还换着花样唱呢:“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不回来~谁来也不开~”唱这句的时候,声音捏的极细,还特意学那种童声,刘神威和孙思邈一大嘴巴抽死他的心都有了。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露面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汉子,两人谁都没见过。

    这一下孙思邈和刘神威是真的想一大嘴巴把张玄清抽死了,在自己人面前丢人也就罢了,还在陌生人面前丢人……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熟料,那面生的瘦高汉子一见张玄清,顿时面露大喜,叫:“张兄?你回来啦!”

    张玄清脸上也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诧异道:“剑南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来出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阔别已久的刘剑南。孙思邈和刘神威没见过,自然不认识。

    给双方介绍过后,刘剑南顿时一抱拳:“原来是孙道长和刘道长,两位大名,在下早有耳闻,却始终无缘一见。今日在此相聚,实是缘分!来来来,三位道长里面请。”让开观门,伸手往里面一引。

    孙思邈、刘神威也抱拳拱手说:“久仰,久仰!”张玄清则边迈步进门边问道:“剑南兄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大仇可曾报了?”

    话音未落,刘剑南面色已然一肃,对着他行礼道:“说及此事,还要谢谢张兄。多亏了张兄临别赠诗以指路,那大刀王五,确实就隐居在九华山下云遮寺里,还做了个和尚。还有……”

    刚说到这里,忽然院内传来一个女声:“刘大哥,是谁来了?”伴随着一阵脚步声,走出来一位大着肚子的美人。

    美人年约二十来岁,本极为纤细,仅仅小腹部,圆圆鼓起,明显怀有身孕。且看那样子,已有**个月份。

    见门外是三个不认识的道人,美人脸颊飞红,羞答答一低头:“不知三位道长驾临,小妇人冒昧出现,冲撞了三位,望道长们勿怪。”说着微微一福,就要往里走。

    刘剑南紧忙叫住了她,面对张玄清看似询问,实则有些玩味的眼神,干咳一声道:“张兄,这是贱内……林清婉,刚刚就要说还没来得及说,我和清婉就是在青戈江边一渔村相识,在此仍要感谢张兄。”说着一回头,对林清婉道:“清婉不必回避,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张玄清张兄,还有这两位,一个是孙思邈孙道长,一个是其高徒刘神威刘道长,都是咱大唐大名鼎鼎的人物。”

    “原来是张真人、孙道长、刘道长,妾身这厢有礼了。”林清婉性子干得出来十分腼腆,闻言除了两只眼在张玄清身上好奇的打量了一圈,就又低下了头。

    她这番表现,完全不似一个江湖儿女,更不似某个偏远渔村出来的姑娘,更像是某个大家闺秀,张玄清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好奇。

    不过妇人家家的,毕竟不好过问底细,加上在外面聊也不是事,张玄清就没多问。

    一行五人进入道观里,刚进房间,林清婉便告辞去端茶。

    聊得一会儿,始终不见袁天罡与李淳风出来,张玄清不由又问:“袁道兄和淳风呢?还有吴氏夫妇?”

    就听刘剑南说道:“袁道长和李兄弟被皇上封了官后,就一直住在玄都观。吴家哥哥嫂子则沾了张兄你的光,用你中的那些庄稼,赚了一大笔钱,买了田、买了房。袁道长和李兄弟不住在这里后,他们也就住在山下,不常来了。我带着清婉回来的时候,他们就要走,正好,把这道观给我们夫妻居住,也免得我们露宿街头。”

    张玄清闻言了然,也是,袁天罡和李淳风如果都做了官,确实不适合再住在这里。先不说路远,就说身为一个官,公然违背皇上之意,还敢私自住在小道观……虽然当初下圣旨的如今已经成了太上皇,恐怕一些个谏官也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想了想,忽然意识到还漏了一人:“对了,龚师叔呢?他没有当官吧,哪去了?还偷偷摸摸自己鼓捣丹药呢?”

    “龚道长……”刘剑南面露迟疑,忽然一叹:“不瞒张兄,据李兄弟说,咱们离开第二年,龚道长就仙去了。”

    呃……

    张玄清微愣,虽然知道就龚师叔那么炼丹服药法,毒死是迟早的事,可乍一听闻,还是忍不住有些失神。

    当天晚上几人开怀畅饮,喝的酩酊大醉,张玄清三人就都住在了道观。

    第二天,他们依然在道观里闲谈叙旧,并未急着去知会袁天罡师徒。可还未到中午,一道圣旨从天而降。

    “传皇上手谕,昨日皇上听闻虚靖玄通紫清明道全德神化显圣灵惠真人回京,欣喜不已,特命小的前来,请真人入宫一叙。”

    来传旨的是个老太监,说着就把一张信件递给张玄清。

    其实真正来说,圣旨绝对不会由太监去传的。毕竟会去当太监的,都是穷苦人家,没读过书,认不得字,传旨也太扯了点。

    一般真正的圣旨,都是由中书省、门下省等草拟,由皇上亲自指派谁去传。如果皇上没指派,也会有专门的机构派人去,而且在传旨之前,会提前通知需要接旨的官员,让其传官服、摆香案等等。所以,电视上演的那些小太监喊一嗓子圣旨到,接旨的官员一家子慌慌张张跪倒一地,那纯属是扯淡。

    不过手谕又有些不同,与圣旨相比,圣旨是朝廷正式下达的诏书,需要经过皇上以及中书省全部认可,具备法律效力的文件。而手谕不同,手谕就是皇上亲笔写的一个字条,没有那么正规。

    李世民给张玄清传手谕也是经过一番考量的,毕竟圣旨不得不接,抗旨不尊,那是莫大的罪名。如果传圣旨,那就显他太过高高在上。还有一种形式是口谕,就相当于让人捎个话,这又显得太不尊敬。所以,选来选去,还是折中的手谕最为合适。

    张玄清接过手谕一看,发现李世民写的跟太监说的没什么差别,只是多了不少客气废话。想了想,抬头望天:“这位公公,就今儿这天气,不适合出门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入皇宫

    “这位公公,就今儿这天气,不适合出门吧。”张玄清接过手谕,抬眼看天,只见今日天空铅云低垂,乌云盖顶,明显将有一场倾盆大雨。

    老太监面露苦笑,连连作揖:“真人莫要为难咱家,咱家出门的时候,陛下满脸期盼,一再叮嘱,千万要将真人请去。若咱家办砸了,恐惹陛下怪罪。至于天气,真人不必担心,咱家出门的时候,陛下就叮嘱备了马车。真人一路做马车过去,莫说现在雨还没下,便是下了,也绝不会淋到真人。还请真人慈悲!”

    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又转向孙思邈他们:“对了,陛下还说,也请孙道长、刘道长与这位刘壮士一同前去。孙道长、刘道长医术通天,活人无数,陛下早就想代天下百姓道谢;刘壮士智勇双全,于九华山一代为报父仇,铲除恶僧,陛下亦有听闻,也想与您见一面。”

    到老太监说完,张玄清便即向孙思邈几人点头,告诉他们都是真的,手谕里面也曾写到这点,并把手谕递给孙思邈、刘剑南观看。

    “道兄和刘兄以为如何?要不要去皇宫转一圈?”等孙思邈和刘剑南看完,张玄清立即问道。

    孙思邈摇头:“贫道就不去凑热闹了,道兄想去,自己去吧。”

    刘剑南也道:“孙道长说的是,陛下最想见的,还是张兄你,你自己去就可以了,我们掺和什么。”

    “啧,你们都不去,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不去了,不去了。”张玄清摆摆手,把李世民的手谕拿回来,扔给老太监:“这位公公,回信贫道就不写了,你给皇上捎个口信,就说今天贫道忙,过两天再说。”

    那老太监满脑门黑线,忙?忙你妹啊!能不能别这么假!嘴角抽搐道:“真人莫开玩笑,就算真人不为老奴姓名着相,也为皇上的面子想想。老奴知真人慈悲,还请真人莫要让老奴为难!”

    “贫道不让你问难,你就该让贫道为难了。”张玄清翻了个白眼,把嘴向孙思邈三人方向一努:“你真想让我去,还是先劝劝他们吧,他们去我就去。”

    老太监苦笑,紧忙又向孙思邈行礼作揖,态度摆的极低,一会儿说自己可怜,请不回去张玄清皇上肯定会怪罪;一会儿说您老人家慈悲,肯定不愿看我受苦。

    一番长篇大论,说的孙思邈怪不忍心的,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然而刘剑南态度却极为坚决:“这位公公,在下没有什么奇异之处,宰杀大刀王五,也是为父报仇,甚至还犯了王法,实当不得陛下召见,在下也无颜面见陛下。况且,内子如今身怀六甲,把她一个人放家里,在下实不放心。故请公公赎罪,在下真的不能同行了。”

    老太监又劝几句,见刘剑南始终不松口,也不再坚持,拉着张玄清、孙思邈、刘神威出门。

    外面早就备好了马车,一共四辆,山路难行,都是小车厢的。

    就在张玄清三人刚上车后,大风忽起,尘叶漫天。老太监怕张玄清他们反悔,紧忙催促马夫快快赶车。可到了长安城的时候,天空中依然下去了雨。

    大雨滂沱,刚开始下雨点就有玻璃球大,如断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很快就将地面打湿。

    当张玄清他们到达皇城的时候,竟没让他们下车,直接入了皇宫,到一大殿门外停下。

    刚下车,立即有宫女给打伞;迈步入殿,还未来得及看清殿内布置,就听得一声大笑。

    “哈哈!真人你可算来了!一别经年,没想真人容貌仍旧未变,风姿更胜往昔。数年不见,真是想煞朕了!”

    只见李世民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相迎。走到几人近前,一把抓住张玄清的胳膊,态度极为热情。

    把张玄清吓得,还以为对方有什么特殊爱好呢,抽了两次手,没抽出来,嘴角抽搐道:“陛下赞誉了,相比起来,陛下的风姿亦比往昔填了几分威仪,贫道些许长进,不足为夸。”然后又抽了抽手……还是没抽出来。

    李世民表现的极为愉悦:“哈哈,真人说这话还是过誉了。”转头又问孙思邈和刘神威:“两位想必就是孙道长和刘道长了吧?贵师徒二人善行善举,活人无数,天下皆知。今日朕便替朕那天下的子民,谢谢二位道长!若天下多出几个道长这般的人物,我大唐何愁不大兴,天下何愁不大治?”

    “陛下赞誉了,贫道不过是做了一个医者的本分,没什么好称道的。”孙思邈表现的十分淡然,即便面见皇上,仍然也举止有度,没有半分失措。

    相比之下,刘神威就显得笨拙得多,都有些结巴了:“陛、陛、陛下……贫道刘……刘神威……见过陛下!”说完之后,就再无一言。

    毕竟他年岁尚小,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皇上,内心有点小激动也属正常。

    对于刘神威这么“给面子”的行为李世民心里也有很是高兴,特意勉励了他几句,才请三人坐下。

    等李世民让开位置,张玄清三人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当然不是太监宫女,没有他们才稀奇。引三人注意的是,那是个女人,非常漂亮的女人,看穿着打扮,绝对不是宫女,怀里还抱着个一两岁的娃。

    见李世民终于和张玄清叙完话,女子把怀里的孩子交给旁边的侍女,莲步轻移,上前两步,微微一福:“妾身见过张真人、孙道长、刘道长,真人道长风姿,当真不凡,陛下果没有骗我!”

    张玄清三人对视一眼,猜不透女子身份,不知是皇后,还是哪个贵妃。张玄清虽然觉得对方应该是皇后,可对方不自称本宫,却自称妾身,实在让人摸不准,只得含糊还礼:“是陛下谬赞了,贫道当不得,当不得!”

    “哈哈!三位道长怎么当不得?皇后,你说这话,也不怕朕罚你。哼,朕还能说谎不成?”李世民在一旁哈哈大笑,同时也点明了女子的身份。

    一代贤后——长孙无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齐聚

    “原来是皇后殿下,贫道先前不知,多有失礼,望皇后娘娘勿怪!”张玄清三人知道女子身份后,忙又施了一礼。

    那长孙无垢掩嘴一笑,轻声道:“真人们不必多礼,妾身听闻,道家高人,接不喜礼节。先前陛下可是常在妾身耳边念叨诸位,若是因妾身的关系,让真人们行礼过多,厌烦了皇宫,急着离开,恐怕陛下要怪妾身呢。”

    不愧是当初凭一介妇流之身,在李建成、李元吉打压下,仍能保下秦王府的秦王妃,说话就是让人爱听。

    张玄清目光在长孙无垢身上打了个转,同样笑道:“既然如此,那贫道就不客气了。还有……如果皇后不介意,一会儿可让孙道兄为你号号脉。”

    “真人此言何解?难道观音婢的身体……”李世民一脸担心,急的都叫出了只有单独时才会对长孙无垢称呼的小字。

    张玄清摇头道:“皇后娘娘的身体现在并无大碍,不过皇后娘娘,你是否会偶尔感觉胸闷、气喘、呼吸无力,有时候还会伴随干咳?”

    长孙无垢想了想,轻轻点头:“真人明鉴,妾身确实偶尔有那种感觉,但是时间极短,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跟朕说!”一旁李世民急了,又是担心又是气愤的逼问。

    张玄清笑道:“陛下不必如此担心,皇后娘娘的症状也只是刚开始显露,若是不注意,恐怕都发现不了。”

    长孙无垢点头道:“真人说的极是,妾身第一次感受到胸闷,还是一年多前,生了雉奴之后。不过,妾身也找御医看了,说只是产后不适,吃两服药,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之后虽偶尔还会有胸闷、气短,但只是一刹那的感觉。如果不是真人今天提醒,妾身还以为是错觉呢。”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还请真人告知,皇后她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李世民真的很担心长孙无垢,脸上的急迫一丝一毫都做不得假。

    张玄清微微摇头道:“单从气色上看,看不出来太多东西,贫道只是看皇后的面相上,发现皇后心肺气管有些……恩,大许应该是气疾之症吧,但具体的,还需孙道兄号过脉才能知晓。”

    “那就请孙道长劳心了,还望孙道长一定为皇后好好检查。”李世民说着对孙思邈一礼。

    在张玄清点出长孙无垢身有隐疾的时候,孙思邈的视线就一直停在长孙无垢的脸上。不是不讲礼数,若非张玄清点明,他压根都没在长孙无垢身上扫过一眼,一直都低着头的。但身为一个医者,遇见病患,那可就没有了男女之分。

    闻听李世民的话,此时孙思邈心中已经稍有了点谱,虽然他不愿在太医署为官,但不代表他就拒绝治皇家、贵族,生命都是等价的,故微微还礼道:“不敢劳陛下多礼,治病救人,本事医者本分。既然张道兄也已经说了,若皇后不介意,贫道这就可为皇后把脉。”

    “好好好!”李世民说着就要让孙思邈赶紧的,尽管他心里更信任张玄清,但孙思邈也不差,他还不会傻到当场让张玄清问诊。

    大不了以后再让张玄清诊断一下就好了。

    然而长孙无垢却轻轻推了李世民一下:“陛下真是的,真人道长远道而来,又是正午,想必已经饿了。陛下不赶紧派人传膳,却还叫孙道长为臣妾劳累,这是什么道理?”

    “哎呦,怪朕,怪朕,却是朕太性急了!”李世民一拍脑门,忙又请张玄清几人坐下,并派人去传膳。

    孙思邈不紧不慢道:“吃饭不着急,不过若是皇后不信任贫道的医术,让张道兄问诊也好,莫耽搁了病情。”

    长孙无垢忙道:“道长说的哪里话,妾身绝无不相信道长之意。道长的医术,普天之下,谁不知道?虽说妾身久居宫中,可亦不是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子……也罢,既然道长不辞劳累,妾身自然无碍,不如就于此处由道长为妾身号脉可好?”

    “哎,皇后不用如此,都怪我这道兄太痴迷医术了。孙道兄,不是我说你,你看皇后现在也无大碍,咱们吃完饭在诊脉也不迟嘛。”张玄清在一边打圆场。

    孙思邈闻言点点头,道:“道兄说的有理,虽说防重于治,治不如防,但确实不差这么一会儿。”

    正说着,忽然身后两道脚步声传来,快速进到大殿,只听一老一青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陛下召见,微臣觐见来迟,望陛下恕罪!”

    回转头去,只见来人不是旁的,正是袁天罡与李淳风。

    两人也是今天才收到张玄清已经回来的消息,知道他在闲云观,上午就赶了回去。却不料李世民知道几人的关系,不仅请了张玄清、孙思邈、刘神威,也让人叫袁天罡和李淳风一起进宫。

    派出去的人都是一同出发,共分成两拨,寻张玄清他们的那一拨自然十分顺利,没怎么废力。然而找袁天罡师徒俩的就不是了,到了玄都观,才知道师徒俩回了闲云观;一路赶到闲云观,才见到袁天罡和李淳风,所以两人来的晚了。

    对此李世民表现的十分大度,大手一挥:“两位爱卿快快免礼,来来来,都坐下,正巧大家都相识,一起痛饮一场!”

    皇宫中毕竟和民间不同,现如今因为张玄清、因为醉仙楼,桌椅板凳基本已经普及了。就连一些大户人家,也喜欢上了那种极为放松的坐姿,不再喜欢跪左。但宫里的规矩多,即便李世民也喜欢桌椅板凳,偶尔也会用用,可是宴会的时候,一般还是使用板足案+蒲团跪坐分案而食。

    众人分席而坐,李世民居首位,张玄清在左首,旁边依次是袁天罡、李淳风;孙思邈在右首,下边是刘神威。古代一般以左为尊,张玄清坐左首位,自无疑虑,而把孙思邈排在袁天罡之前,并非因孙思邈身份有多高,实是远近亲疏有别。

    简单来说,袁天罡和李淳风已经被李世民收入彀中,孙思邈和刘神威却还没,如此分配席位,有何用意再明显不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相面

    很快酒菜上齐,其实那些酒菜李世民早就备好了,就等着派人请张玄清的队伍回来,看张玄清跟来不跟来。

    酒宴开席,几个人刚吃得片刻,门口又看到俩人,随着还有一声通报:“陛下,太子殿下和越王殿下求见!”

    李世民筷子一顿,呵呵笑道:“让他们进来吧。”说着转头向张玄清:“张真人可能还不知道吧,我这两个皇儿,对真人你可是向往的紧。前几日还吵着让朕帮他们说项,说要拜你为师。不过朕告诉他们了,收不收他们为徒,还要看真人意见,就不知真人意下如何?”

    虽然张玄清没来的时候他心里是拒绝的,但自己儿子若能拜张玄清为师,他又何尝不乐意?如今张玄清既然来了,那就多了一层希望,李世民也忍不住想要帮自己儿子说两句。

    张玄清错愕不已,太子王爷拜自己为师?要不要那么刺激!连连摆手道:“陛下玩笑了,贫道何德何能……”

    正说着,李承乾、李泰已经走了进来,先是跟他们父皇母后见礼,接着是袁天罡、李淳风,最后,才一脸郑重向张玄清、孙思邈行礼:“太子李承乾(越王李泰),见过张真人、孙道长!”至于刘神威,却自动被两人忽略了。

    孙思邈微微还礼:“不敢劳两位殿下如此礼遇。”尽管很不喜欢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气氛,但应有的礼节,他还从来没有失过。

    相比之下,张玄清显得放松许多,大手一挥:“太子越王快快免礼。”一双不小不大的黑亮眼珠子,好奇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李承乾和李泰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不由问:“真人,我们兄弟二人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难道高明和青雀身上也有隐疾?”鉴于之前自己的事,长孙无垢不由面露担心之色,跟在两人身后问。

    就连李世民眉宇间都流露出一丝忐忑之色。

    张玄清笑着摇头道:“这贫道却还没看出来,不过……罢了,罢了,命该如此,强求不得,贫道就不多言了。”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长孙无垢越发担心了,起身行礼:“还请真人据实相告,有什么事,都勿要隐瞒,体谅体谅臣妾这当母亲的心。”

    李世民也道:“真人有什么事还是直说吧,青雀和高明究竟怎么了?真人看出了什么?”

    两人的表现弄得李承乾和李泰是一头雾水,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玄清闻言心里忍不住吐槽:直说?我敢直说吗!如果我告诉你你这俩儿子以后一个要造反一个要谋嫡,你是信我的宰了他们,还是不信我的宰了我?

    要知道李承乾和李泰这哥儿俩可是一个兄弟阋墙的典范,前者因为身染腿疾不受待见为保住太子之位甚至谋夺皇位而造反,后者因宠禄过盛渐渐对皇位起了想法,在前者造反的时候,谋取太子之位,手段可谓十分不光彩。然后弄得李世民以“以“泰(李泰)立,承乾(李承乾)、晋王(李治)皆不存;晋王(李治)立,泰共承乾可无恙也”这理由立李治为皇太子。再然后……李治那个缺母爱的小流氓看上了父皇的武才人,培养出一代女帝,也把大唐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不过历史上记载,李承乾年幼时期聪明可爱,但是后来患了腿疾,这才稍微不良于行,对父亲阳奉阴违、对师长劝勉不耐,甚至喜欢模仿突厥人,这才让李世民起了废立之心。

    而此时,李承乾双腿良好,如果注意,说不定……想到这里张玄清心中微动,沉吟片刻,道:“也罢,既然陛下和皇后都想听,那贫道就说道说道……只是随口说说,大家听过就好,不必介意。”

    精神一震,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才不信张玄清解释这么多只是随口说说,连忙正襟危坐。可坐在张玄清一旁的袁天罡却不由皱起了眉头:“道兄你……”

    “咳咳!”刚说了三个字,就被李世民的咳嗽声打断。只见李世民狠狠的瞪了袁天罡一眼,眼中满是威胁与怨气,心中暗骂:臭不要脸的老东西,你不说还不让别人说?

    其实很早李世民就曾问过袁天罡大唐国运等等问题,可惜袁天罡太滑,今儿个推脱身体不适算不了,明儿个又说天机不可泄露,把李世民气得没招没招的。如果不是看他跟张玄清关系不错,而且真有两把刷子,早就罢了他的官了。

    更可恨的是,他不说,他还不让李淳风说!

    相比起袁天罡的圆话,李淳风的性格是那种要么不说,一说就口没遮拦的那种。好几次李世民快从李淳风那问出点什么了,可次次都被袁天罡打断。李世民也曾想过避开袁天罡,单独召见李淳风,但架不住袁天罡不要脸。只要他单独召见李淳风的时候,袁天罡肯定会生病,而且还是快死了的那种。如此一来,李淳风就要在“床前尽孝”,推脱李世民的召见,就连谏官都不会说什么。

    眼下好不容易张玄清想要说点东西,袁天罡这老混蛋竟然还想阻拦,李世民怎能不气?如果不是人是他吃饱撑的请来的,他把袁天罡轰走的心都有了!

    好在袁天罡也知道不能忒过分了,想到张玄清跟自家那笨蛋徒弟不一样,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脑袋一缩,闭上了嘴。

    就听张玄清笑着道:“越王殿下其实没什么,依面相看,殿下眉毛弯弯而连绵不绝,此属‘眉清’;眼睛黑白分明有神,眼角略长,此为‘目秀’。古来眉清目秀者,皆文采斐然,日后殿下若有心,于文道一途上,当有不菲成就。怕只怕……只需殿下记得人益守中,卦益当位,此生便可无忧无患。”

    “至于太子,贫道不好多说,却有一两言要嘱咐:其一者,日后骑马当要小心,不然有短腿短足之患;其二者,万不可放纵内心,毕竟日后这天下……呵呵,言尽于此,贫道说的已经够多了。”

    话音未落,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就都皱起了眉头,孙思邈的眉毛亦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轰隆隆——

    恰在此时,一声巨雷炸响,外面的雨下得越发大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皇后面前唱十!八!摸!

    “哈哈,高明,青雀,都听到了没有?还不快谢谢真人点拨!”李世民的神色很快就收敛,恢复平常,大笑着吩咐李承乾、李泰二人。

    不过他的内心,却一点都不平静。

    张玄清对李泰说“人益守中,卦益当位”是何意?难道算出他以后会做“不当位”的事,提前警告他?

    接着让李承乾不要放纵内心又是何解?难道也是警告?还有那声呵呵……

    好讨厌的呵呵!

    相隔一千三百年的时空,李世民竟也油然生出这样一种感觉来。

    相较之下,长孙无垢更为担心自己两个儿子的安危,想要多问几句,却被李世民的眼色制止,无奈,只得暂时按下心来。

    就见李承乾、李泰小哥俩相视一眼,各自茫然,两人此时关系还很好,都十一二岁,心思单纯,想不到太多。可仍是按照父皇的吩咐,向张玄清行礼:“多谢真人点拨!”

    张玄清毫不在意的大手一挥:“用不着,等会儿你们也都让孙道兄给你们检查一下身体就好。恩……皇上不介意也可以检查一下,还有各位皇子公主。”

    这么一说长孙无垢更担心了,恰在这时,李世民端起酒杯,说:“多谢张真人提醒,来来来,朕敬真人一杯!”说完之后自己仰头喝下,然后又将酒杯满上,继续敬酒。

    长孙无垢多聪明的人,顿时明白了二哥的心思,也端起酒杯,劝张玄清吃酒。并且吩咐人给自家两个宝贝儿子加座,让他们也给张玄清敬酒吃。

    酒都是上好的醉仙酿,只经过一蒸,且沉淀了数年。既有古代美酒的醇香,又有一丝辛辣,但并不强烈,口感丝滑柔顺,极为好喝。张玄清喝的起劲,来者不拒,不一会儿时间,以有了几分醉态。

    一边李承乾和李泰却都还未忘自己来意。

    两人虽然年纪小,但亦都有几分小聪明,见张玄清喝的差不多了,心想着,说不定趁此时机,能少些麻烦,一举让张玄清答应下来。相视一眼,一同起身道:“素闻真人知识渊博,学究天人,知世人不知之事,晓世人不知之法。小王不才,愿拜真人为师(向真人讨教学问),望真人成全!”

    兄弟俩说的话基本一样,不过李泰直言想拜张玄清为师,李承乾却只说想跟张玄清讨教学问。起因还是因为现如今他已经有了东宫三师,即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再拜张玄清为师,让那三个人怎么想?

    这时张玄清已有了几分小醉,闻言呵呵的笑:“想拜贫道为师?那可不简单,贫道收徒,可是有条件的。”

    “不知真人需要什么条件?”李泰略有些自矜的问。

    张玄清端着酒杯啧了一声:“那条件可就太多了,首先,贫道的徒弟得会唱小曲儿,闲着没事可以给道爷我唱个小曲儿解解乏;其次,他还得会洗衣做饭伺候人,如果什么都不会,还要道爷照顾他,道爷收徒弟又何苦来哉?再次,就是一定要听话,道爷让他往东,他不能往西,道爷让他抓狗,他就不能撵鸡。恩……如果家里有钱就更好了,管我吃管我喝,没事儿还可以带着我逛逛青楼。”

    “咳咳咳咳!”一旁的袁天罡喝了口酒差点没喷了,抹抹嘴,紧忙拉了张玄清一把,道:“道兄你醉了……”

    其余李世民等人亦都满脑门黑线,眼前这位真的是天上谪仙虚靖真人,而不是某个地痞无赖老流氓假装的?

    却见张玄清把袁天罡胳膊一甩,不满嚷嚷:“醉什么醉?醉什么醉?这才多少酒,贫道就会醉?开什么玩笑!”接着向李泰一指:“来来来,你不是想拜贫道为师吗?现在为师就教你唱个小曲儿!”说着话,把一双筷子分开,一手拿一根,敲击自己食案上的杯碗盘子。

    叮叮咚咚,声音清脆悦耳,在外面传来的噼里啪啦的雨声中,如潺潺溪水,带着一股宁静安详的气息,流入众人心底。

    但张玄清唱的歌却不那么悦耳了。

    却见张玄清不紧不慢的敲着杯杯碗碗,身体晃晃悠悠,满脸的自我陶醉,甚至陶醉到有几分猥琐,声音嘹亮: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

    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

    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啪嗒、啪嗒、啪嗒,一连串筷子坠落声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在陶醉的张玄清,他却犹不自觉,还在那唱呢:

    “……伸手摸姐胸上旁~我胸合了你身中~

    伸手摸姐乳.头上~出笼包子无只样~

    ……

    伸手摸姐小腿儿~勿得拨来勿得开~

    伸手摸姐小足儿~小足细细上兄肩……”

    歌词越来越下流,李世民脸色也越来越黑,旁边长孙无垢羞红了脸,走不能走,留不能留,眼中渐渐升起一抹愤懑。

    至于袁天罡、孙思邈等人,却都已经听呆了,心里狂叫: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即便几人都是道士,都不拘礼数,也万没想到张玄清竟然敢在皇后面前唱此等淫词烂曲!

    十.八.摸?你特么打算摸谁啊!

    然而张玄清就是敢,而且还越唱越嗨,越唱声音越大:

    “老年听见十.八.摸~少年之时也经过~

    后生听见十.八.摸~日夜贪花哭老婆~

    寡人听了十.八.摸~梭了枕头叫相公~

    和尚听了十.八.摸~揭抱徒弟呼哥哥~

    尼姑听见十.八.摸~睡到半夜无奈何~

    尔们后生听了去~也会贪花讨老婆……”

    轰隆隆!

    一声炸雷,终于将张玄清的歌声打断。袁天罡、孙思邈几人顿时惊醒。袁天罡距离张玄清近,飞扑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慌乱喊:“道兄莫唱了!道兄莫唱了!你喝醉了!”他还真怕李世民发怒,治张玄清个大不敬之罪。

    可张玄清却不领情。

    醉眼迷离的把袁天罡扒拉开,张大真人俩眼一瞪,脖子一梗:“谁说我醉了?谁说我醉了?刚都跟你们说了,我没醉!你们不信是不是?哼!别以为道爷不知道,你们不就是觉得道爷唱歌不好听嘛?等着,道爷这就给你们来个好听的!”

    还唱?再唱他妈真死定了啊!袁天罡脸皮都抽一起去了,特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问问自己为什么来前没好好卜上一卦!(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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