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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庭     玄武裂天txt下载     玄武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五百十六章龙门峡雄关

    这时,扑伏在桌上休息的白清风突然抬起头来,见到陆随风的手指在地图划过归云城,以及已被敌军占领的流云城,最后落在一个沒有标识的交叉点上;"这是什么地方?"

    白清风伸过头去仔细的看了看,又想了想,这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按照地图上的走向,应该是龙门峡,距流云城八百里,我曾路经过那里,当时就觉得此处地势得天独厚,十分险要,如在这里设下一座雄关,可当百万之师。顶 点 X 23 U S顶 点 X 23 U S只是位于境內,便失去了战略意义。大人的意思……"

    陆随风微眯着眼,眼中金光闪动;"那我们就在那里筑起一道雄关,断绝敌军退路,形成前后夹击之势,令敌感到惶恐,必然会分兵来攻!"

    "腹背受敌,退路被阻,这是兵之大忌,沒人会允许这样的局面发生。所以,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分兵解决后顾之患,如此一来,即解了归元城之危,又能将敌军逐步分而歼之。"白清风两眼发光的分析道:"不过,此去龙门峡至少有数千里,沿途有不少城镇都被敌军掌控……"

    陆随风冷冷的一笑;"绕过流云城,至于沿途的城镇应该只有少量住军,一走一过之间,顺势将其逐一灭杀,清理干净。火烧屁股,如果敌军主帅还沉得气,那就算我等的智商太低了。"

    天刚放亮,小镇中再也见不到一个住军,无论是己方的,还是入侵者。而陆随风已带着五万仙军远远绕过大军云集的流云城,开始了一路的杀伐征程。

    沿途所经的城镇,大大小小也有二十三座,住军最多的也只有万余人,少的不足千数,如果集结在一处也是股庞大的力量。而这股力量却被逐一的剿灭,沒有降者,也拒绝降者,所有入侵者,一律杀无赦。

    一路之上,不断的有仙士修者,还有那些被打散藏匿起来的将士加入,使这支插入敌后的奇兵越来越壮大,抵达龙门峡时,这支大军的人数已多达十万之众。

    对于这些新加的入仙士修者,陆随风也甚感头痛,非旦修为参差不一,还自视甚高,彼此互不服气,时常争斗不休。陆随风直接让白清风对这群乌合之众进行整合,急训,必须在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龙门峡,四周峰岳连绵,高耸入云,唯有一个幽深狭长出入口,宽约三百米左右,长有十来里,两端峭壁百丈,光滑如镜,飞鸟难渡。

    却在数日之间,峡谷两端突然耸立起两座伟岸的雄关,高约五十米。石料都是附近山中的青岩石,坚硬无比,至于开采,搬运这些石料对仙士修者来说,简直沒有多少难度,每块石料都是两米见方,以屯位计算,而且根本不须休整,切口齐整如刀削,直接就可使用。所以,进度才会如此神速。

    城楼的顶端都耸立着一面黑底金字的"天月"旗,劲风吹过,猎猎声响,凭添了几分肃杀霸气。

    在此之间,白清风对新军的整合,特训,也沒让陆随风失望。先以雷霆手震慑群雄,虐得这些自视不凡的仙士修者,一个个哭爹喊娘,完全沒了脾气,而后宣布军规军律,违者严惩不怠,决不姑息养患。

    这些仙士修者沒有一个是等闲之辈,一旦臣服,认真起来,特训的过程就得十分顺利,很快就掌握行兵布阵,已初步形成了战斗力。

    特训中,缴获的那些敌军盔甲和战兽就派上了用场,让新军穿上敌军的腥红战甲,与老军排兵列阵的对战,显得更真实,如此实战训练,战力不飞速提升都难。若论单兵战力,这些仙士修者絲毫不弱,一旦组成战阵,威力更是倍增。

    这一日,白清风来到陆随风的临时居所,还带了一个枯瘦如柴的中年人,先汇报了一下新军的训练情况,然后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摊在桌上,说道:"大人,这是一张绝龙城边境,千里方园內的地图。"

    "哦!"陆随风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大步走到桌前,低头仔细的观看,上面作了很标记,如无人提示,根本难以看懂,不由出声问道:"这是那里来的?"

    白清风指了指领来的中年人;"是下面人从他身上搜到的。"

    陆随风抬起头来打量这个中年人,四十出头的样子,只是面如菜色,一看就属于那种营养的类形,身形已瘦成了皮包骨,皮肤都打成了褶子,衣衫破旧,连鞋尖都破了个洞,但身上却有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商人气息。

    "你是商人,而且是经常往来于两城边境的商人?"陆随风随口说道,中年人身子一颤,连忙躬身抱拳道:"大人慧眼如炬,在下李强,的确是个商人,家住流云城。"

    "不用多礼,坐下说话!"陆随风倒了杯水递给他,中年人接过咕嘟咕嘟的一口喝干;"多谢大人!"

    "这是你绘制的地图?"陆随风指着桌上的地图,问道!"

    "正是!"李强点点头道:"在下经常来往于绝龙城边境经商,为了方便,不迷失方向,所以便一点点的绘制了这张图,也就是边境千里內的地理。"

    "那你怎会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是遇到了劫匪?"陆随风问道。

    李强眼中恨意一闪,咬牙切齿的道:"如果真是遇到了劫匪,只要不反抗,大不了就是损失财物。"李强说着,解开胸前的衣衫,触目但见纵横交错的鞭痕。

    "自从绝龙城入侵以来,我们这些入境做生意都商人,几乎被当作奸细抓了起来,不仅劫掠了所有的财物,还被关押起来严刑考问,有许多和我一样的商人,都被残忍的折磨至死。像我这种能活逃回来的人少之又少。"李强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标记;"就在这里,还有至少上百个商人被押在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陆随风皱眉问道,连个地名都沒有。

    "这里是卧虎镇,距边境三百二十里。"李强说道:"也是一个军事重地,那里囤积了大量的战争物资,以及粮草,专门为入侵大军提供补给。"

    "哦,是这样呀!"陆随风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来,目光直视李强,肃声问道:"那卧虎镇有多少大军住守?"

    "这个……大慨有两万左右,具体数目不清楚。"李强被陆随风眼中突然射出寒芒吓了一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陆随风见状,收起了眼中的寒意,语气平和的淡笑道:"只要你所言属实,自会重重奖赏于你!"

    "这是在下亲身经历,亲眼所见,绝无一句虚言。"李强信誓旦旦的说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我已逃离卧虎镇一段时间,至于现在是否有所变化,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要情况大体属实即可。"陆随风手指轻敲着桌面,陷入沉思,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中酝酿。良久,才抬起头来对李强说道:"你这地图上的标记沒人能看得懂,可敢做我们的向导?放心,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

    "这个……"李强略微的犹豫了一下,最后咬了咬牙,脸上的恨意显露无遗;"我愿意!"

    "好!你失去的损失会得到加倍的补偿。"陆随风在他的肩拍了拍,然后对白清风说道:"境內还有多少城镇被敌军所佔,你可调查清楚?"

    "五座一级城市,两座二级城市,十三个城镇。"白清风想也不想的说道。

    "很好!"陆随风满意的点点头;"你立即带领新军出发,该怎么做就不用我细说了吧!记住,不要漏掉一个活口,封锁边境,不要让收复失地的消息走漏出去!"

    "明白!"白清风肃然道,随即快步转身离去。只是片刻之后,便听见一片如雷蹄声,五万新军已如洪流般的冲出了龙门峡雄关。

    "雷厉风行,效力不错!"陆随风颇为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对李强说道:"你给我详细的解说一下这些地图上的标记。"

    深入敌方境內作战的风险很大,稍有疏忽都会导致全军覆灭,须要计划周全。袭击卧虎镇,只是陆随风计划中的第一步,所以必须速战速决,而且还不能让消息漏露出去,引来大批敌军的追杀围剿。不仅要将敌方的边境搅得鸡飞狗跳,还要做到来去如风,神龙见首不见尾。

    五日之后,白清风带着收复失地的新军回归,斩杀各城各镇的守军六万三千两百人,沒有活口,无一漏网。

    入侵的绝龙城大军共有百万之众,一路征战下来只剩下八十余万,除去留各城各镇的住军,攻打归元城的大军只有七十万,金阳城一战,又一下折损近二十万,敌军高层震怒之余,又接到一连串留守各城镇住军被斩杀一空,以及龙门峡建起雄关阻断退路的消息,就再也无法淡定了,那是要关门打狗的节奏,即抽调十万大军前往攻取龙门峡。

    如此一来,想要以剩下四十万大军,攻下二十万守军的归元城,已经是件不可能的事。无奈之下,只好暂时退回流云城。

第一千五百十七章长驱直入

    如此一来,想要以剩下四十万大军,攻下二十万守军的归元城,已经是件不可能的事。顶 点 X 23 U S无奈之下,只好暂时退回流云城。

    陆随风已接到十万敌军准备攻打龙门峡的消息,也说明归元城之危暂时已解,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却沒有因此而放弃进入敌方境內的计划,数百年来,从未有过天月城主动入侵绝龙城地界的先例。所以,边境上非旦沒有住军,甚至连一个哨卡都沒有。

    由白清风率领五万新军固守龙门峡,再留下二十名金龙卫压阵,十万敌军想要攻取这座险要雄关,几乎就是一件没可能的事。就算再多上一倍,也未必能攻下来。

    陆随风则带五万精锐仙军进入绝龙城境內,一路竟是长驱直入,畅通无阻。触目一片辽阔无垠的草原,向前奔出百里还是草原,沿途没有城镇,沒有乡村,甚至沒见一戶人家,这草原仿佛无边无际,沒有尽头。

    如果沒有李强的指引,就算有地图在手,也未必能找到卧虎镇的具体位置。不过,一马平川的草原,沒有任何障碍,可以纵兽奔驰,五万战骑齐齐奔腾,远远望去,如同一道旋风刮过。

    到达卧虎镇的时间,比预想中的要快得多,天际刚透出些许微亮,也就是寅时刚过,距卧虎镇尚有数里,陆随风便令全军停了下来,让五千人绕到卧虎镇前面埋伏,阻截逃窜的敌军。

    又令金龙卫潜入镇内,解决所有的明岗暗哨,打开城门。按照李强的说法,镇内的防御十分松懈,几乎就跟不设防差不多。

    "全体包上兽蹄!"陆随风率先将早已准备好的皮套取出来,套在战兽的四蹄之上,如此做是让战兽在奔行时,将声音降至最低,不易让敌军提前警觉。一切准备就序,只等金龙卫解决完明岗暗哨,打开城门,便立即挥军杀奔进去。

    此时,天色朦胧,晨雾弥漫,整个镇子死一般的沉寂。镇墙不高,还不足十米,只是象征性的将整个镇子圈了起来。正如李强所说,防御松到几乎不设防,只有翏翏十来个明岗,几乎就沒有什么暗哨,轻易就被金龙卫解决。

    最重要的镇门前有四个守卫,熬了一夜,到了清晨,也是人最疲惫困倦的时候,都在靠着墙打瞌睡,连呼噜声都隐约可闻。

    一名金龙卫看清状况,嘴角挑起,泛起冰冷的笑意。下一秒,已出现在四名守卫身前,竖掌为刃,直接划过一名守卫的咽喉,出现了一道血痕,连声都沒哼就成了一具尸体。其余三人仍在熟睡,毫无所觉。然后,就一个一个的变成了死人。

    直到将所有岗哨都清理完,确定再无任何遗漏,一众金龙卫才汇集在镇门前,打开镇门。

    "杀!不留一个活口!"陆随风一声令下,万兽奔腾,皆因四蹄都有皮套罩住,奔行中的响声不大,上千米的距离转瞬即到。

    这个镇子就是一处军事要地,沒有一个闲杂之人,所以根本无须顾忌什么错杀什么无辜民众的事发生,直接就是见人就砍,逢人便杀,沒有任何的姑息怜悯。

    整座镇子的两万住军,几乎沒有发生多少激烈的战斗场面,大部分都死得糊里糊涂,一些被惨呼声惊醒的人,连衣甲都沒穿便冲出房门,还沒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被斩下头颅,剖开胸膛,死于非命。

    很快便冲杀到了镇子中心,这里已聚集了上千人,有的还赤着上身,穿着短裤,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仙兵法器,大多都是面露茫然惶恐之色。

    就在这些人不知所措之时,身后传出一声断喝;"闪开!"随着话声落下,一名骑着战兽,身披腥红战甲仙将从人群冲了出来。

    竟然是个罗天上仙后期,陆随风一眼就看出了这名仙将修为,应该就是敌军的主将了。陆随风一夹坐下战兽,提枪便欲冲杀过去。身旁的一名金龙卫已当先纵骑奔杀而去,手中长剑斜斩向对方脖颈。

    "找死!"那名主将一声大喝,也是纵兽前冲,手中大斧仙力迸发,迎向斩来的一剑。双方战*错的同时,传出铿锵一声震响,双方战兽都是被震得横移一米,竟是势均力敌。

    彼此都暗自震惊于对方的修为,都是收起了小视之心。那名主将的战斗意识尤为丰富,荡开对方一剑的同时,斧势沒有絲停顿的拦腰一削。

    金龙卫身形侧倾,反手一剑切向对方握斧的手腕,直逼得那名主将不得不收斧回缩。尽管如此,手腕上还是多了一道血痕,如果再深几分,整只手腕都会被当场切下来。

    只是一个照面,已惊得这名主将一身冷汗,双方的修为相当,临场的应变能也是相差无几,受伤却是自己,关键在于对方出手的速度比自己快上刹那,这就是差距。当你的大斧离他的脖颈只有一寸时,或许你的心脏已经被洞穿了。

    若换在平时,他很不愿意与这种对手战斗,但此时却不敢有絲毫退缩,因为他管辖的军事重镇遭袭,军心已然大乱,作为主将,若再畏敌避战,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已无路可退,无论你想不想都得战,一声愤怒大喝,身上的护体仙铠凝化而出,这是要倾力一战的节奏。手中大斧纵横翻飞,仙力滚荡,重重斧影如潮席卷,一方空间都被网罗,仿佛连其中的空气都能将人绞成肉渣碎屑。

    如此恐怖的威势,让人不敢轻摄其中,金龙卫的身形第一时间便跃上了半空,身下却是泛起一片血雾,那只坐骑战兽已被绞杀成虚无。

    这就是罗天上仙的威势,身在半空的金龙卫沒有絲毫惊讶,手中长剑同样仙力涌动,隔空劈斩而下。这名主将收斧不及,本能的侧身闪躲,沒想到对方斩出的只是一道虚影,长剑斩出一半突然回收复出,快若奔雷电闪。

    当其反应过来时,耳轮中只听一声"咔嚓"脆响,身上的护体仙铠应声碎裂开来。连坐下的战兽也被斩成两截,整个人也斜摔在地上。算是以血还血,一报还一报,谁也不欠谁!

    扑通!这名主将身形高大彪悍,却是尤为敏捷,落地之后连气都沒缓一下,便弹身而起的冲了半空,满身满脸都喷溅的兽血,就连眼睛都沾满了粘稠的血渍,看上去一时难以视物。

    沒人会放弃这种机会,当金龙卫挥剑奔杀过来时,仍是毫无所觉,就在剑气锋芒要刺穿胸膛的刹那,突然抬起头来,两只布满血絲的眼睛猛地睁了开来,手中大斧由下而上挑出。无数道仙力灵波喷射而出,如同一把把无形飞斧,罗织成一张网,铺天盖地的朝着金龙卫笼罩过去。

    当金龙卫惊觉自己被对方摆了一道时,已然躲闪不及,无数道仙力灵波凝化的飞斧,已连续不断斩在护体仙铠上,咔嚓之声不绝于耳,只是眨眼间,护体仙铠已被斩开数十道口子,整个人也被斩飞出去,坠落虚空。

    而那名主将施展完这一招,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身形在空中晃了晃,一下摔落地面,本来已经龟裂的护体仙铠,也被震得溃散开来。

    金龙卫的状态看上去更惨,浑身上下都是口子,鲜血从仙铠的裂缝中汩汩流淌而出,整个就像是一个血人。

    "砍下他的头颅,大功一件!"这名主将无力的跌坐地上,虽然抽空了仙力,却是满脸兴奋之色,对着四周的已方将士大喝出声。

    这些都是地方军,大多都是人仙,地仙,连仙将也只有天仙修为,能亲手斩杀一个罗天上仙的存在,简直连想都不敢想,别看对方已浑身浴血,所谓虎死威不倒,还真沒人敢直接冲上去。

    一群胆稍大的,也是心有余悸,颤颤惊惊的靠过去。只是还未等这些人围拢上去,一直躺着不动身体突然像弹簧似的蹦了起来。直吓得这群围上来的人纷纷惊呼出声,一个个满脸恐惧的飞奔而去。

    浑身浴血的金龙卫,看都沒看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腰背仍旧挺得笔直,目光透过人群落在那名主将的身上,舌头伸出,舐了舐唇边的血渍,冷冷的道:"你的"天罗杀"还欠了点火候。即然我还活着,那死的就应该是你了!"

    "这不可能!"这名主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罗杀下从沒有活人,对方非旦沒死,竟还能从容的开口说话,看上去似乎仍有一战之力,这可能吗?

    金龙卫有些艰难的朝前迈出一步,挡在前面的敌群就惶恐的后退一步,那名主将见状,大声叫道:"他已是强弩之未,只是在虚张声势。冲上去,杀了他!"

    一名仙将深吸了口气,猛然一剑刺向对方的胸口。只听"叮"的一声,对方竟是躲也不躲的硬挺了一剑。罗天上仙的护体仙铠,就算破损了,也不是一个天仙可以刺穿的。

第一千五百十八章外患刚平,內忧徒生

    一名仙将深吸了口气,猛然一剑刺向对方的胸口。顶 点 X 23 U Swww.uu234.net只听"叮"的一声,对方竟是躲也不躲的硬挺了一剑。罗天上仙的护体仙铠,就算破损了,也不是一个天仙可以刺穿的。

    噗!那名仙将的脖颈处裂一道口,还沒等血喷了出来,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见到这一幕,那里还有人敢上前,甚至连阻拦的勇气都没了,一下像潮水般纷纷向四下散去,让出了一条通道。

    那名主将终于面现惶恐之色,口中连连嘶吼出声,不停的命令四周将士立即围杀上去。那不是上去送死么?就算军令如山,此时也无人响应,反而像躲避瘟疫似的退得更快,更远。

    金龙卫的嘴角高高挑起,冷酷无比,伸出一只手扣住那名主将的脖子,缓缓的将其提了起来。脖子被卡住,呼吸顿感困难,仙力无法凝聚,离地的双脚乱蹬,原本苍白的脸逐渐变成了猪干色。

    金龙卫一手举起这名主将,一手拖着滴血的长剑,环视敌群,眼中冷芒电射,杀气凛然。

    当!有人承受不住这股杀机威压,扔下手中的兵刃,跪伏在地。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第三个……刹那间,兵刃坠地声此起彼伏,响彻一片。

    实际上,此时的金龙卫真的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天罗杀对他的造成的伤害,从未有过的严重。他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倒下,很快就会被四周的敌群碎尸万段。

    此时还能坚挺的立着,威慑众敌,完全凭着超强的意志力支撑着,甚至连揑碎这名主将脖子都做不到。眼见众敌已扑伏一地,心神稍一松懈,只觉眼前一黑便欲倒下,幸好有另一名金龙卫即时到来将其扶住,顺手一剑将那名主将的头颅斩了下来。

    "主上,这些降敌如何处置?"一名金龙卫询问道。

    "我们可没有人手看管!"陆随风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杀!"

    杀字一出,数千人头倾刻落,小镇的街道都变成了血河。天光大亮时,整个镇子中已找不到一个活着的敌军。

    李强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地下室,陆随风一脚踢开厚实的大门,透出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闻之欲闻。室內尤为阴暗空旷,除了长长的地铺之外,几乎再无长物。此时,正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下百人。

    见到突然闯进一群人,顿时引起一片惊呼乱叫,一双双眼中都是充满了惊恐之色,尤其是女子,一个个更是浑身簌簌发抖,她们已成了这些住军的泄欲工具。

    "大家不要惊慌,我是李强,是特来救诸位出去的!"李强安抚的出声,这些人大多都认识他,闻言,又是一片哭泣声响彻。

    这种场面,让人看着都心烦,陆随风皱着眉道:"大家赶快穿好衣衫,立刻离开此地。"话落便转身离去,即然人已解救出来,剩下的就由李强去安排。

    "主上,大约有五六百人逃出了镇外。"一名金龙卫禀报道。

    "不用管他们!"陆随风悠然笑道,镇外可是有五千仙军在那里等着,根本不用担心会有漏网之色溜走。

    接下来,便是大肆洗劫镇內囤积的物资,除了大量的盔甲军械外,还有无数的云梯,各种攻城器具,以及数量庞大的粮草,甚至仙晶……

    陆随风的隐龙戒內已成一方小世界,装下这些物资根本沒问题,连万分之一的空间都占不到,包括那些云梯和攻城器具也沒留,沒准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这仅仅只是开始,我们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绝龙城的地界闹他个不得安宁,顺便补充一下我们的军饷。"陆随风大袖一挥,带着五万仙军离开了卧虎镇,踏上了千里杀伐的征程。

    绝龙城的彊域,从未遭到过外敌的入侵,所以各个城镇的防御几乎都形同虚设,对于这支虎狼之师来说,根本不具备任何威胁,那些小城小镇,都是在一走一过之间轻易荡平,但绝不滥杀无辜,只杀住军,劫掠财物。

    只在短短一月内,边境千里方园內的城镇几乎都被狠狠的滌荡了一遍,甚至连几个二级城市也惨遭袭击。一时间,闹得四处血雨腥风,民心惶惶,人人自危。

    绝龙城高层震怒不已,一边紧急招回入侵天月城的大军,一边集结就近城池的地方军,对这支胆大妄为入者进行围剿。

    陆随风并没有立即回去,决心要给绝龙城好好的上堂课,也其也尝尝被敌入侵的滋味,令其不敢再对天月城轻易发动战争。面对这些战力偏弱的地方军,大多连真正的战场都沒上过,人数再多也是枉然。一旦遭到袭击便乱了阵脚,不知所措,甚至连怎么变成尸体的都不知道?

    近四十万来自各个城池的地方军,自然是谁也不愿服从谁的指挥,沒有统一的号令,等同一盘散沙,沒有任何战力可言。最后导致成各自为战的格局,然后就都成了悲剧。都被逐一打得溃不战军,有的甚至连一个都沒活着回去。

    直到十万真正的精锐仙军到来,陆随风才意犹未尽的率军撤出边境,返回龙门峡雄关。不过临撤走时,还是对这支精锐仙军,发动了一次致命的袭击,斩敌两万余众,扬长而去。令其心生忌惮,不敢轻易追击,更不敢稍有越境之举,这就是震慑!

    而进攻龙门峡的十万敌军,见到如此险要雄关,只是象征性的发起了一次攻击,丢下近万具尸体,便卧旗息鼓,就地安营扎寨。

    此时的入侵大军,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接到回徹命令,正好借坡下驴,带着三十万主力一直撤到龙门峡前,与住扎在这里的十万大军合兵一处,并没有对龙门峡雄关发起攻击。

    其一,因为战争已经结束,沒必要再作无畏的牺牲,而且已是军无斗志,士气低到了谷底,所有将士都希望能顺利的活着回归故里家园。其二,身后还有归元城的三十万守军压迫过来,一旦强行攻关,势必会遭到前后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而关内的陆随风此时也接到了虚无颜的玉简传讯,让他开关让这四十万敌军通过。应该是与对方达成了某种协议,这就不是陆随风应该关心的事了。

    人过一万无边无际,可以想象四十万大军过关是何等情形,足足过了一天一夜,所有守关的将士都是张弓搭箭,蓄势以待,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唯恐生变。

    直到最后一列敌军过尽,关门隆隆落下,这场持续了一年之久的两城之战,才算是宣告结束。经此一战,双方都元气大损,至少在五十年之內,彼此应该会相安无事。

    当陆随风带着十万仙军进入流云城,虚无颜带着一众高层仙将,像众星拱月般前簇后拥的将他迎入城內。陆随风让大军住扎城外,只带着白清风和一众金龙卫入城。

    "兄弟,这次还真亏了你,否则,天月城只怕是危也!"虚无颜在陆随风肩头重重的拍了拍,眼圈都有些微微泛红。两人算起来也只分别了一年多而,但都经历生生死死的凶险,再次相见都有着幌若隔之感。

    "呵呵!我不喜欢战争,但战争却能让人飞速成长,这才多久,我的修为都快追上你了。"陆随风递了一瓶灵酒给他,而后凑到近前,肃然的低声道:"只怕外患已平,內忧徒生。"

    "哦,此话怎讲?"虚无颜也是听得心中一凛,皱着眉道:"你是说大长老一脉会有大动作?"

    "不是会有,而是可能已经有了!"陆随风神色凝重的道:"大长老一脉潜心谋划了这许多年,只怕等的就是这一刻。新城主根基不稳,你我又领兵征战在外,天月城内真正值得信任的并不多,而墙头草却从来都不会少。而今战事刚停,举城欢庆,却也是对城主府全面发难的最佳时机。这也只是我的一种推测,但愿……"

    "大长老一脉谋划了数十年,不是沒有这种可能,换着是我也不会放过这种时机。"虚无颜对大长老一脉的了解,远比陆随风深得多,其底蕴和势力完全有能力颠覆城主府,并取而代之,深以为然的道:"那我们这就立即领军赶回天月城,希望还来得及!"

    陆随风摇了摇头道:"此去天月城何止万里,带着四十万大军赶到时,只怕该发生的早已发生了。如果我沒估计错的话,此时的天月城已经生变了。"

    "那我大哥此时的处境岂不是危也!"虚无颜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苍白,连身躯都在轻微的发颤,猛地仰头将手中的灵酒一气喝干,差点暴走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

    这种局面,在陆随风出征之前就预见到了,而且也曾提醒过虚无双,就算他有所防范,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毕竟才新任城主不久,根基浅薄到一踫则碎的程度,不被颠覆才是不合理的怪事。

第一千五百十九章天月城易主

    这种局面,在陆随风出征之前就预见到了,而且也曾提醒过虚无双,就算他有所防范,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顶 点 X 23 U S毕竟才新任城主不久,根基浅薄到一踫则碎的程度,不被颠覆才是不合理的怪事。

    "凶险自然是有的,但暂时还不致有性命之忧。"陆随风思索地道:"其一,对方会以你大哥做筹码,逼你交出兵权。其二,再反过来用你做筹码,逼你大哥交出城主权印。只要有其中的一件没达成,你大哥都不会有事。"

    "如果事情真是你推测的一样,我们该怎样做?"虚无颜的心有些乱了,就算冷静下来,也未必有应对之法。

    陆随风沒有回答,目光却是望着悬在虚无颜腰间的一块巴掌大的玉牌,正在微微的颤动着,于是淡淡的道:"应该是天月城方面有传讯过来了。"

    虚无颜这才发现腰间的传讯玉简在颤动,伸手摘下玉简,却久久沒敢去读取里面的内容,握住玉简的手都有些许颤抖。

    "该来的终归要来,想躲也躲不开,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从容面对。看看吧!但愿不是我们推测的那样。"陆随风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应该都已成了事实。

    虚无颜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胸膛起伏越来越大,牙关紧咬,面部青筋一条条的突起,这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到了最后,像是想起了陆随风之前说过的话,这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嘴唇仍有些发颤的道:"一切正如你料想的一样,城主府易主了,如今的城主已变成了虚天涯,而我大哥,以及这一脉的人都被囚禁了。"

    虚无颜的双眼布满了血絲,竭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悲愤情绪,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接下来的內容就是让他交结兵权,换取一脉人的平安,然后全部迁移出天月城境內,并发誓永远不再回归。

    陆随风静静的听着,脸上沒有一絲情绪变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准备如何做?"

    虚无颜闻言身躯一震,神情冰冷如霜,眼中杀机凛然。良久,才摇摇头,有些茫然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那你认为交出兵权以后,你们这一脉之人真的可以安然无夷么?"陆随风撇了撇嘴;"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认为大长老一脉能让这种事发生吗?"

    虚无颜的身躯又是一震,他的确生出过交出兵权的念头,似乎只有如此,才能确保大哥和一脉人的生命安全,沒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但听陆随风这一说,才发现自己真的想得太天真了,简直就是愚不可及,错得离谱。

    "恰恰相反,正因你的手中掌握着数十万能征贯战的精锐仙军,才让对方有所顾忌,暂时不敢将事做绝,逼你挥师杀上天月城。"陆随风分析道:"而且你大哥也不会交出城主权印,沒有权印城主,就是伪城主,无法号令天下。虽然暗中拉拢了不少城主,但大多也都只是墙头草,在势态沒有明朗之前,只会虚与委蛇,至少明面上不敢大张其鼓的效忠一个伪城主。"

    "你是说,天月城如今只是一座孤城,就算我们发兵征讨,也不会得到任何支持援助?"虚无颜双拳紧握,眼中的沮丧之色荡然无存。

    陆随风点点头;"理论上应该是这样,就算有几个铁杆城主站出来,也不足为虑。问题关键在于,双方当下都是投鼠忌器,都不愿将对方逼到孤注一掷,鱼死网破的地步。"

    "那该如何给对方回复?"虚无颜逐渐的冷静下来,他只是个修炼狂人,生性淡泊无争,更是不善权谋之道,面对如今的这种错综复杂的局面,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回复,就是最好的回复。"陆随风淡笑道:"让对方去等,去猜,让我们有时间去做该做的事。你带领大军坐镇流云城,半月之后再兵发天月城,进军速度要不急不缓,声势越浩大起,给对方造成一定的威压。"

    "那你又要做什么?难道……"虚无颜似已猜到了什么;"不行,这太危险了,要去也该是我去!"

    "不错!我即刻就会启程前往天月城,你的身份特殊,坐镇这里可以吸引对方的注意,我才有机会在暗中秘密行事。"陆随风在他的肩头拍了拍;"你放心,事不可为时,我会果断的放弃行动,不会白白的去送死。"

    "好吧!"虚无颜也不是那种热血上脑就不管不顾,冲动行事之人,知道陆随风所言有理,想了想说道:"我在天月城有一位好友,名叫杨清,是在游历时认识的。曾经做过一段时间仙匪,遭人追杀时,无意中被我救下一命,后来便改行做起生意来。当然,做的生意也不怎么见得光,都是些道上的货。这类生意大多都充满了风险,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在家中私挖了一条地道,直通往城外……"

    "此人可靠么?"陆随风听得眼睛一亮,他并不在乎此人曾经做过仙匪,在他看来仙界中就沒有一个不是匪,包括他自己內,不也干过许多杀人掠货的勾当,只要不会出卖自己,能为我所用就行。

    "这个应该没问题!"虚无颜十分确定的保证道:"我会用玉简传讯给他,到时只要拿出我的信物来,他便会尽其所能的帮助你。"

    陆随风点点头,虚无颜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心性孤傲,他能认可的人应该可以信任。当下便接过虚无颜递来的信物,随即便将三十六名金龙卫,以及白清风招了过来,对虚无颜介绍道;"他们都是我的亲卫,这次会随我一同前往。"

    "不错!最弱的都是罗天上仙后期三品,这个阵容足够的豪华,如此我便放心了!"虚无颜脸上的忧色也一扫而空。

    陆随风又指着白清风道:"他叫白清风,我走之后,他就是那支大军的主将,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如果你遇到什么难以决策之事,不妨问问他的意见,或许能够给你带来很大的帮助。"

    虚无言慎重的点点头,能够得到陆随风的赏识,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省油的灯。

    此行的凶险程度,陆随风自然再清楚不过,简直尤胜深入妖族重地,所以他的离开是绝密的。除了虚无颜和白清风知道外,再无任何人知晓。

    趁夜离开流云城后,陆随风便易了容,变成一个外出历练的大家子弟,一众三十名金龙卫也乔装成随行的护卫。这种情形十分平常,几乎随处可见。

    一行人骑乘仙兽连夜兼程,沿途穿城过镇,兽不歇蹄。南湖城,是个三级城市,紧邻天月城,其城主,也是翏寥几个对大长老一脉表明效忠的城主。

    当陆随风一行人进入城内,感觉气氛显得有紧张,以前的南湖城十分繁华,人流如织,商旅往返如潮,此时的街道上却是异常的清冷,即使在大白天也见不到几人,大部分的商铺,店面都大门紧闭,倒是有一队队的城卫军在各条街上巡逻。

    陆随风等人进了一家酒楼,正午时分,偌大的酒楼却是门可落雀,里面更是冷冷清清,只有一桌三个食客在用餐。一个店伙计正扑在门边的一张桌上打着瞌睡,嘴角都有口水流了出来。

    陆随风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直接走到一张临窗的桌前坐下。一名金龙卫走到伙计面前,在桌面上敲了敲。

    伙计迷糊的睁开眼,见到店內一下来了这许多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疑惑的道:"你们这是……我警告你们千万别在这里闹事,我们老板的堂弟可是城卫军的副将。"

    "闹事?"那名金龙卫皱了皱眉;"这里不是酒楼吗,我们是来用餐的,闹什么事?"

    "啊,那就是小子误会了,报歉,报歉!"伙计顿时收敛起警惕之心,换上一副职业性的谦恭笑脸;"诸位客官算是来对了地方,整个街区也只有我这间酒楼开门营业。"

    "哦,这是为何?"那名金龙卫好奇的问道:"一路之上倒是见到许多店铺都大门紧闭,难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事?"

    "嘘!"伙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最近城內的确乱得很,到处都有人聚众闹事,据说是抗议城主助纣为虐什么的,会给全城带来祸……"

    伙计正说着,一队城卫军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大约有十五六人,为首的一个队长模样的大汉,眼珠子碌碌乱转,见到陆随风这一群人,顿时手抓腰间兵刃,出鞘三分,沉声喝道:"陈三,这些人是来闹事的?"

    "啊,是马队长呀!"伙计连连摇手解释道:"不是,不是!都是来酒楼用餐的顾客。"

    "外面的那仙兽都是他们的?"马队长目光不善的问道:"看样子应该是外来的吧!"

    "正是!我们来自风岚城,陪我们少爷出来历练的。"那名金龙卫拱拱手,不卑不亢的道。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潜入龙潭

    "正是!我们来自风岚城,陪我们少爷出来历练的。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那名金龙卫拱拱手,不卑不亢的道。

    "来自五级城市,很了不起吗?"马队长有些不爽的冷哼一声,不过手中的兵刃已经回鞘,虽然还沉着脸,却少了些许蛮横之状。

    歪着头来回的打量了陆随风等人一阵,见到人人气质不凡,显然是出自某个大势力的子弟,尤其见到陆随风至始至终连眼皮都沒有撩一下,像是根本沒将他们放眼里,顿时就打消了想要勒索一把的念头。

    接着,又心有不甘的将目光转向另一桌的三个食客,咳咳的冷笑道:"你们又是干什么的?看模样也不是本城之人,不会也是来自什么四级,五级城市吧?看着也不像!"

    "那倒不是!我们只是路过的客商。"一个食客拿出了块身份玉牌,递给对方查验。

    这马队长见到三人如此不上道,眼中怒火燃烧,接过身份玉牌,看都沒看一眼便直接捏得粉碎,双目一瞪,冷声道:"居然敢以假身份玉牌忽悠本队长,来人!将这三名绝龙城的奸细拿下,带回去严加拷问。"

    这欲加之罪也能成立?战争都结束了,那里还会有什么绝龙城的奸细存在?众人无语。这那里还是什么维护一方平安的城卫军,简直就是一群仙匪。难怪南湖城会变成这般模样,有什么样的城主,就有什么样的城卫军。

    陆随风等人有要事在身,自然不会去管这种不相干的嫌事,匆匆用完餐后,便离开了这座城市。两日后,便到达了天月城。

    天月城表面看来倒还算平静,只是城外布满了军营,一眼望不到边际,各种标志迴异的军旗招展,这些仙军显然来自各个不同的区域,势力。

    远远地,便看见城门外站着一群人,为首之人一身白色长袍,十分醒目,看上去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沉稳中又带着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一双眼睛不停的四下张望着,像是在等待和寻找着什么人。身后分散站着五个护卫模样大汉,形成了一种隐隐的保护阵形,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状态。

    陆随风的目光落在中年人腰间的一块紫色玉佩上,会心的笑了笑,随即便走前去,抱拳询问道:"大叔,你是在找人吗?"

    "我有这么老吗?"中年人似被这声"大叔"叫得十分不爽,但看见陆随风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叫一声"大叔"也实不为过。这才脸色稍霁的撇了撇嘴道:"我这是在等人,并不是找人!"

    "有什么区别吗?"陆随风笑问道,一脸请教解惑的模样。

    "当然!嗯,你是什么人?我们认识吗?为什么要告诉你?"中年人像是突然回过神,向后小退两步,身后的五人身形一闪便将他护在中央,摆出一副随时出手的阵仗。

    陆随风见状,唯恐发生什么误会,也是自动的向后退了数步,这才说道:"如果你认识虚无颜的话,那等的那个人,就一定是我了。"

    中年人闻言已信了几分,因为很少有人知道他和虚无颜之间的关系。不过,按照约定,来人必须出示虚无颜的信物。尚未等他开口,陆随风已取出一块与他腰间一股无二的玉佩。

    中年人十分谨慎的辨认了一下,这才点点头道:"你总算是出现了!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三天。快随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幸苦杨兄了!之前只是开个玩笑,千万别放在心上。"陆随风歉然地道。

    "这个称呼我喜欢!哈哈!"中年人杨青豪爽的笑道,便带着陆随风等人朝着城门的反方向走去。

    约莫走了盏茶时间,才来到一处高墙深院的大宅,看上去还十分气派。将陆随风等人请入正厅,分宾主坐下,杨青这才解释道:"这是我在城外的一座宅院,一年半载都难得过来一次,几乎沒人知道。"

    陆随风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目光幽深的看着杨青,直看得后者心中一寒,暗叫好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世事,洞察人心,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陆随风收回目光,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这才正色道:"你可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

    "不知道!"杨青摇摇头,目光毫不闪烁的道:"只知道你是虚无颜的兄弟,所以,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

    陆随风点点头,确定此人值得信任,因为此行太过凶险,只要出现絲毫的疏忽和差池,都会万劫不复。所以,不得不慎之又慎。

    "这周边的环境并不适合居住,你却耗资在这里建起一座宅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掩人耳目。"陆随风淡笑道:"如果我沒猜错的话,这里定有一条密道,直接通往你在城內的府邸。我可有说错?"

    杨青闻言也是心头一颤,这眼光也太毒了,所幸是友非敌,故而也不再隐瞒的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来说道:"随我来吧!"

    密道的入口位于一口深井内,不易被人发现。甬道的空间又低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里面沒有一絲光线,杨青执着一个火把在前引路,不断的提醒众人左拐右转。

    越往前走甬道越潮湿,头顶之上甚至还有水不断的渗出,滴滴答答的,淋得人满脸满身;"这一段是护城河!"杨青解释道。

    这密道虽然挖得十分粗糙,简陋,工程可不小,能够横穿过护城河,足见其入地之深。而如此大的工程,却做得无人知晓,也足以说这个杨青做事谋划周全,且心机细密,不易出错。

    在低矮狭窄的甬道走半柱香时间,才走到了尽。等众人从甬道中出来,出现在一间厨房中,出口外竟是设在一个灶台之下,的确有些出人意料。

    "这里就是我在城里的府邸了!"杨青解释道,他早已提前将家人转移了出去,府邸內只剩心腹家仆和护卫,再无多余的人,偌大一座府邸显得空空荡荡。

    在一间密内,陆随风也不再隐瞒的将来此的目的告诉了杨青,杨青沉思了一阵,才皱着眉道:"要想从城主府中救人,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更何况,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人关在何处?所以……"

    "这个我知道!"陆随风摆摆手道:"我去找一个人,或许能帮得上忙!"

    以杨青的身份对救人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唯一有帮助的是人救出之后,能利用这条密道安全的转移出城外,也是最关健,最重要的一环。

    当天晚上,陆随风便独自一人出了杨青的宅子,仍是易了容,连杨青都没见过他的真面容。而陆随风要去寻的这个人,是城主府的亲卫军统领,冯子祥,无论是老城主在位,还是新城主上任,他这统领的位置都稳如山岳,足见其对城主府的忠心沒人质疑,无人能撼动。

    冯子祥的家境自然不会差,是一戶独门独的小宅院,陆随风在门上连拍了几下,里面毫无动静。陆随风微皱了皱眉,又接着拍了数下,这才听到门內传出脚步声。

    沒一会,门便"吱呀"一声,慢慢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探出半张脸。从装束来看,像是府中的一个仆人。见到外面只有一个人,脸上的戒备之色顿时少了些,不过神色仍不好看,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我找冯统……"陆随风话还沒说完,那仆人就作势要关门,被陆随风伸出一只脚抵住,然后取出一块令牌,说道:"你将这东西交给冯统领,他若不肯见我,我立即离去。"

    仆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令牌,说了句;"你稍等!"而后关门离去。

    沒过一会,门又再次打开,仆人的态度明显的好了许多,一脸堆笑的将陆随风让进了门,又探身往门外看了看,这才开上门。

    仆人的举动让陆随风感到有些疑惑,家里来个人也像是怕被人见到似的,这显然很不反常。沒等陆随风细想,一个身形伟岸的中年男子已迎了上来,只是才走了几步,便突然止住,脸色也一下阴了下来,沉声道:"你是谁?怎么会有特使大人的令牌?"

    "才一年不见,冯统领怎么看上去像是憔悴了许多?"为了安全起见,陆随风并沒有恢复本来面目,只是淡淡的笑道。

    "你是……"冯统领立刻就听出了是陆随风的声音,只是略微的怔了一下,便意识对方是易了容。否则,以他敏感的身份,又怎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天月城。

    陆随风用食指竖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冯统领同样做了个"请"的手势。才一进门,只见他眼圈一红,单膝跪地,声音都有些发颤的道:"属下……冯子祥,见过大人!"

    "冯兄不必多礼,快起来说话!"陆随风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见到一个宁折不弯的汉子,此时连眼中都有泪花在闪动,足见其內心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和憋屈。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之局

    "冯兄不必多礼,快起来说话!"陆随风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见到一个宁折不弯的汉子,此时连眼中都有泪花在闪动,足见其內心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和憋屈。m.www.uu234.net

    "你是辞职,还是被革职了?"陆随风坐下之后,问道。

    "我羞与反叛者为伍,更不会效命于一个伪城主。"冯子祥双拳握,愤然不已的恨声道:"从虚天涯篡位的那天起,不止我,大部分亲卫军都主动职了。"

    "你可知道我冒险潜入天月城的目的?"陆随风平静的说道:"为什么又来找你?"

    "难道是……"冯子祥深吸了口气,轻叹一声;"只可惜我已不其位了!不过,只要能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当万死不辞。"

    "你可知道城主他们被关在何处?是天月殿,还是城主府?"陆随风问道。

    "应该是在城主府!"冯子祥不十分确定的道:"因为城主的身上有城主权印,在天月殿可以畅行无阻,沒有任何地方能困住他。而现在守卫城主府的,几乎都是大长老一腹的心腹。若要强行救人,且不说是否会成功,都会打草惊蛇。就算出了城主府,只怕也难出天月城。"

    冯子祥的分析很有道理,所以想要救人,必须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暗中进行,这个难度就太大了,大到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你可知道这些守卫的主管是谁?"陆随风沉思了良久,问道。

    "虚天涯同父异母的弟弟,虚天风!"冯子祥说道:"曾是我属下的一名副统领,也正是他接替了我的统领位置。修为虽只有罗天上仙中期,为人十分低调,虽机敏狡诈,却不显山露水,唯一的弱点,就是十分好色,属于那种见了美女迈不动腿的货。"

    "你和这个叫虚天风的关系如何?"陆随风若有所思的问道。

    "彼此共事数十年,相处得还算愉快,多少有点交情。"冯子祥想了想,说道:"有几次硬是来我府上做客,都被我一口拒绝了。"

    "哦,这是为什么?"陆随风好奇的问道。

    "他是出了名的好色,而我夫人……"冯子祥难得脸一红,下面的话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嫂夫人应该是个大美女吧!"陆随风戏谑说道:"美女的名声传播出来就像风一般快,他肯定是早有耳闻,实在按奈不住,想要登门一睹芳容。即然如此,那你就不如找个理由,约他上门聚一聚!"

    噗!冯子祥将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喷了出来,他自然听得出陆随风话中的意思,那是想要以自己的夫人作诱饵,钓虚天风这条鱼上钩。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不过,作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夫人去*另一个男人,任谁也不会愿意。

    "冯兄放心,只是被人多看几眼而已,绝不会让她受到絲毫伤害。难道你夫人从不出门的吗?"陆随风循循善诱的道。

    说得也是,自己的夫人每天都有出去,每天都被无数男子看过,这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吗?冯子祥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咬了咬唇,让仆人叫夫人出来,这种事得看她本人的意见,如果不同意,也就作罢,绝不会稍有勉强。

    这位冯夫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谈不上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却出落得宛如出水芙蓉般的清丽脱俗,玲珑精致的五官,搭配得十分匀称,透出一种小家碧玉的温润,别有一番让人怜惜的韵味。

    一个计划在陆随风的心中逐渐成型,其中自然少不了这位令人怜惜的嫂夫人配合了。他在冯子祥的耳边低声细语一番,直听得冯子祥的眉头越皱越紧,一脸忧色的道:"这也太冒险了,万一……"

    陆随风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肃然道:"放心,那货只要有一点不轨举动,我会在第一时间出阻止。"

    冯子祥又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最后还是选择相信陆随风,然后便和夫人低声商议了一阵,只见那夫人的脸上泛起一抺红晕,贝齿咬着红唇的轻点了点头。

    离开冯府之后,陆随风在脑中不断的推演着这个计划,完善着每一个细节。回到杨清的宅院,便让杨清去准备二百辆的仙兽车。

    "这么多?"杨清不知道他需要这么多仙兽车做什么?疑惑的问道。

    "有问题吗?"陆随风皱了皱眉,反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杨清欲言又止,陆随风知道他在为难什么?取出一袋中品仙晶扔给他,并叮嘱他明晚将一百辆仙兽车留在城內,另一百辆仙兽留在城外的宅院。

    "这个没问题!"杨清也不客气的接过仙晶,商人的本色显露无遗,尽管会不遗力的去帮忙,但绝不会让自己稍有吃亏。这并非是他势利,而是一种商人的通病。

    第二天,冯子祥携夫人上街购物,有意无意的出现在虚天风府邸所在的那个街区。这个街区位于繁华路段,商铺林立,热闹非凡。

    正午时分,便见虚天风带着两名城主府的亲卫从一间酒楼出来,这是他的习惯,每天中午都会在这间酒楼用餐。

    冯子祥悄悄的拉了拉夫人的衣袖,又向她使了眼色,两人便施施然的从商铺走了出来。

    虚天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冯子祥此时也像是感觉到后面投来的目光,本能的转过头,脸上流露出明显的诧意。

    虚天风也只是略微的怔了一下,随即便欣喜的出声道:"我就说这背影怎会如此熟悉,原来是冯统领啊!"

    "呵呵,还真是巧呀!"冯子祥也热情的招呼,两人共事数十年,就像老友重逢般的寒喧起来,都是感慨不已。

    "忙碌数十年,直到现在才有闲暇陪陪夫人,倒是让人见笑了!"冯子祥自嘲的笑了笑,说着回头对夫人招了招手:"夫人,过来见过新上任的虚统领!"

    夫人闻言,婉而一笑,明眸生辉,直看虚天风微眯,没有任何避讳的凝视着这位别有一番风韵的美妇,一头青絲云鬓高盘,明眸,琼鼻,皓齿,红唇,无一处不精致得几近完美,长颈,削肩,一双隆起的柔软仍旧傲然坚挺如峰,引人暇想……

    这位温润如玉的冯夫人何曾被别的男人,这般肆无忌惮的直视过,不由得心跳一阵加速,玉面泛霞,娇羞无比的低垂下头去,盈盈欠身:"见过虚统领!"

    声音虽小,却若泉水叮咚,闻之令人心神失守,怜惜得想要将其一下拥入怀中,直看一旁的冯子祥暗暗咬牙,脸上却沒有一点表现出来,仍是似若未见的淡笑道:"你新官上任,想必应该公事繁忙,你我有时间再聚!"说完,便牵着夫人的人转身离去。

    "我今晚有空,如果冯兄不介意的话,我便登门作客,你我好好畅饮一番。"虚天风有些迫不急待的出声道,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冯夫人那凸凹有致的蔓妙娇躯。

    "呵呵,我如今只是一介闲散之人,承蒙不弃,已是心生感激,那里还敢介意。不过……"冯子祥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就这么说定了!我顺便带一瓶上好仙酿来!"虚天风呵呵的出声道,竟是拱拱手率先转身离去,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望着虚天风离去的背影,冯夫人的娇躯禁不住有些轻微的颤抖,冯子祥怜惜的轻搂着她的纤腰,低声的安抚道:"敢动我夫人的心思,只有一个字;死!"

    入夜时分,华灯初上,虚天风如约而至,这货已是色令智昏,居然连一个护卫都沒带,便只身孤影的一个人独自前来,做梦都想不这会是一个杀局。

    冯子祥的宅院与普通人家比,已算是相当不错了,但落虚天风的眼中就显得有些简陋了。

    进了门,环视了一周,沒发现那位冯夫人的倩影,心中顿感失望,只是寒喧了几句,便有些迫不急侍的询问道:"咦,怎沒见到嫂夫人?"

    "哦,有贵客光临,她亲自下厨去做几道小菜,稍候片刻,应该很快就好了。"冯子祥边说边看向虚天风带来的那瓶仙酿,打开瓶盖嗅了嗅;"好酒!至少是五百年以上的仙酿!"

    "冯兄好眼力!"虚天风心不在焉的说道,目光却是瞟向厨房方向,恰好看到冯夫人款款而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着几碟精致的小菜,以及酒壶和酒杯。灯光下的冯妇人更显一种朦胧的柔美,楚楚动人。

    冯子祥指了指虚天风带来的那瓶洒,冯夫人会意的捧起酒瓶,斟满了两杯酒,先端给了虚天风,柔声道;"虚统领,请用酒!"

    "幸苦嫂夫人了!"虚天风接过酒杯时,手指还刻意的在冯夫人粉嫩的手背上触碰了一下,这个举动显得极度的无理,直惊得冯夫人像触电似的将手抽了回去,娇颜泛红的垂下头去,那副欲羞还怯的模样,让人看得心痒难熬。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偷樑换柱

    "幸苦嫂夫人了!"虚天风接过酒杯时,手指还刻意的在冯夫人粉嫩的手背上触碰了一下,这个举动显得极度的无理,直惊得冯夫人像触电似的将手抽了回去,娇颜泛红的垂下头去,那副欲羞还怯的模样,让人看得心痒难熬。顶 点 X 23 U S

    两个男人推杯换盏,沒一会,已是酒瓶见底,只见冯子祥连连摇头,眼皮沉重得都抬不起来,舌头打直的吱唔道:"这五百年份的仙……酿,劲可真……够……"脑袋一垂,重重的扑倒在桌上。

    "冯兄的……酒量像是退步了,这才喝了这么点,就……醉了。"虚天风也是假装舌头打直的嘀咕道,冯子祥的酒量他是知道的,想要灌醉他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便在酒中动了点手脚。

    一旁的冯夫人见状,便向仆人招了招手,示意将冯子祥扶下去修息。仆人应了一声,费力的将人事不知的冯子祥扶起,艰难的走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虚天风和冯夫人两人,见到冯夫人也正欲离去,虚天风突然伸手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借着几分酒意将身体贴过去,含混不清的说道:"嫂夫人不陪陪我吗?这可不是待客之道!"边说边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一只手已顺着她的领口伸了进去。

    计划中可沒有被如此轻薄这一环,冯夫人惊愣片刻,很快回过神,本能的保护意识让她想也不想的,就抬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抽了过去。同时怒声喝斥道:"无耻!"

    虚天风摸了摸脸颊,不怒反笑,伸进领口的手继续往里探,正要触碰到隆起的软柔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死到临头尚不自觉,还在这里做风流梦,你丫不会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吧!"

    虚天风顿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毛,那只伸进衣领的手也被吓得缩了回来,惊魂出窍般的回转来,见到门槛上斜靠着一个青衫年轻人,双手环抱胸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但此时看在他的眼中,却是说不出的鄙视和嘲讽。

    "你是什么人?"见到来人不冯子祥,虚天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你丫想弄人家夫人,不被大卸八块才是怪事。

    青衫年轻人对上他的目光,一边缓步走过来,一边悠悠的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的是你动了冯兄的女人,所以,无论你有怎样的身份,背景,结果都只会有一个。"

    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还不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挖下的坑里,那真的就是一头猪了。而且,他根本就看不透对方的修为,顿时就打消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当下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即逃离现在。只不过,当他接近窗台,准备破窗而出时,一把闪着寒芒的剑已从窗外刺了进来,直奔他的咽喉而来。

    虚天风惊呼一声,本能的向后一仰,剑芒贴着他的面门呼啸而过。惊魂方定,猛觉自己的后脖颈一紧,已被人牢牢扣住,身体顿时作出反应,左手朝后一拐,右手一掌反击向身后之人的面门。

    咔嚓!手掌刚抬至一半,脖颈便被人揑碎,双目园睁,只是眼中的光彩在逐渐变得黯淡,感觉到生命在迅速的流失,嘴唇蠕动了几下,沒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捏碎他脖颈的青衫年轻人正是陆随风,伸出一手按在他的头顶,一股灵雾从体内被抽离出来,纳入陆随风的掌心之中,那是元神之力。

    然后,陆随风消失了,屋内却诡异的出现了两个虚天风,无论身形,相貌都是一般无二,肉眼简直难分彼此。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站着的是活人,躺着的是尸体。

    此时的冯子祥正搀扶着冯夫人站在一边,如不是亲眼看着陆随风捏死虚天风,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眼前站着的这个虚天风会是假的,简直就是一般二。

    冯子祥也算是见多识广,抽取元神,掠夺记忆,他也能做到,而且还做过不止一次,但将自己的形态相貌改变成另一个人,甚至连微小的细节都完全相同,这就太可怕了。

    沒见那位冯夫人直到此时,还美眸含愤的怒视着这个虚天风,一想到那只咸猪伸进自己衣领内乱摸乱揑的情形,简直羞愤欲死。

    陆随风也感受到了冯夫人射来的愤怒目光,像是要将人分尸一般,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吞吞吐吐的道:"这个……嫂夫人……我……"

    "呸!卑劣无耻的淫徒,谁是你的嫂夫人?"冯夫人愤怒的娇斥出声;"子祥,杀了这个滛徒!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冯子祥点点了头,一步步的走到陆随风面前,苦笑了一下,说道:"看来这毁尸灭迹活,得我来做了。"说完,便将地上那个死得不能再死虚天风提了起来,当作冯夫人的面,掌心中透出一团蓝色的火焰,瞬间就将虚天风的尸体包裹起来。

    只在几个呼吸之间,那具尸体便被化为灰烬,连渣都沒剩一点。见到这一幕,冯夫人一手掩着微张的红唇,一手颤抖的指着陆随风,美眸中尽是惊疑;"这……这……"

    就在这时,一个金龙卫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假的虚天风,只是略微的怔了一下,便从气息上分辨了出来,随即躬身抱拳道:"主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陆随风点点头,然后转过身看着那位衣衫不整的冯夫人,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打着转,那模样简直就是虚天风的复制品。

    "冯兄,虚天风已死,你在天月城也呆不下去了,让夫人收拾一下细软,赶紧离开这里。"

    明知道眼前这个虚天风是假的,冯子祥还是生出一种想要冲上去将其掐死的冲动,深吸了口气,这才恢复了冷静;"接下来,我们要去那里?城主府?"

    陆随风摇摇头,抽取了虚天风的元神记忆,才知道虚无双等近千人,并沒有被关在城主府中,而是被秘密关押在一处名叫,拜月山庄的地下室內,那是属于大长老一脉的产业,也是秘密培养杀手死士的一处所在。

    只是现在,庄内的结构已清晰的呈现在脑中,甚至那个角落有暗哨,那个方位守卫严密,都了如指掌。否则,就算知道人被关在这里,冒然闯入也是凶多吉少,有去无回。

    很快,冯夫人已收拾完毕,东西都装进了蓄物戒内,冯子祥遣散仆人之后,便随着陆随风离开了府邸,来到了杨清的府上。

    陆随风等人刚到,杨清便带着数十名身着城主府亲卫军服饰的人迎了出来,都是金龙卫的人所装扮。

    "都准备好了吗?"进了宅院之后,陆随风让人先将冯夫人由密道送出城外,才对杨清正色道。

    杨清点点头,随即打出一声忽哨,一辆辆仙兽车从宅院深处隆隆驶出,见到冯子祥也换好了服装,陆随风又仔细的检查一遍,确定再无什么疏漏之处,这才下令出发。

    此时已是深夜,上百辆车在城內走动,自然会引起城卫军的注意。有陆随风这个假虚天风出面,身为城主府亲卫军统领,城卫军中几乎沒人不认识,连询问都不敢询问一声,便已经迅速的闪过一边,任其畅行无阻。

    凭着虚天风的元神记忆,陆随风领着车队穿过无数街道,来到一条河边,河面约有五十米宽,河水湍急,上面横着一条拱形石桥,只能过人,车却无法通过。

    河对岸耸立着一座郁郁葱葱的孤峰,拜月山庄就建在孤峰脚下,占地面积极广。陆随风只能将车队留在河对岸,带着冯子祥和一众金龙卫步行过桥。

    一众人刚来到高大的庄门前,便听见大门两侧的高墙传出一阵"哗啦"之声,那是拉弓开弦的声音。果然,下一刻,至少有两三百名强弓手露出头来,无数闪着寒芒的箭矢瞄着陆随风一行人,肃杀之气在夜色中凝固。

    "王准,你这是想干什么?意图谋杀本统领吗?"陆随风从虚天风的记忆中得知,今夜是由一个叫王准的队长当班。

    "啊,原来是统领大人!"那名叫王准的队人听出是虚天风的声音,立即就朝那些强弓手挥挥手,示意都退下去。

    "还不赶快开门!"陆随风双眉一挑,不耐的怒斥出声;"你不想干了?"

    "统领大人恕罪,属下怎知道您会在深夜来此,难道又要提人审讯?"王准很快便打开庄门,连连躬身抱拳的说道。

    "你如此操心,不去做统领当真是屈才了!"陆随风眼神冰冷的瞥了他一眼,伸手将其蛮横的推过一边,旁若无人的径自走进庄门。这就是虚天风一向的行事风格,自从大老大一脉坐大以来,虚天风就变得张扬起来,倨傲得连下雨都会掉进鼻孔。

    "属下多嘴了,还望统领大人恕罪!"王准抺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急忙追上去赔罪道。

    "哼!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陆随风用鼻孔冷哼了一声;"我也是刚接到城主兄长的密令,要将一众犯人连夜转移到城主去。否则,深更半夜,有美在怀,谁愿来?"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拜月山庄

    "哼!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陆随风用鼻孔冷哼了一声;"我也是刚接到城主兄长的密令,要将一众犯人连夜转移到城主去。m.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否则,深更半夜,有美在怀,谁愿来?"

    王准闻言沒有絲毫的起疑,高层的意思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能弄得明白的,他自然知道这位新统领尤为好色,半夜被人从女人怀里拉出来,脾气怎么会好,不敢再有一点怠慢,小心的在前带路。

    地牢的位置很隐秘,位于山腹之中,而且规模很大,关押的不止虚无双这批人。里面叉道很多,七拐八绕,暗中不知隐藏着多少杀手死士,想要硬闯救人几乎沒可能。如不是有虚天风这个身份,根本不可能进得来。

    来到一间单独的地牢前,门边分别盘膝坐着两名黑衣蒙面人,身上的气息隐而不露,应该是两名顶级杀手死士。

    对于这位负监管这批要犯的城主府亲卫军统领,两个黑衣人自然认得,听说前来提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不过也只是略微的犹豫了一下,结果并沒有阻拦,只是随口问道:"统领大人要提谁?"

    "奉城主兄长之令,这批人犯要连夜全部提走,移往城主府。"陆随风冷冷的说道,也不等两个黑衣人回应,伸手便在石壁上的凹槽内按了一下,地牢的铁闸徐徐开启,现出一条狭窄的甬道。进去之后,才知道里面的空间有多大?能关押上千人而一点下嫌拥塞,其面积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

    虚天风不知已来过多少次,对里面的一切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直接朝着关押虚无双的地方而去。其他人都是男女分开,由手臂粗的铁栅围起,看上去就像圈养畜牲一般。

    陆随风,也就是现在的虚天风,路过这些人的身边,如果目光如果能够杀人,他已经被碎尸了。许多人的双手都紧扣住铁栅,牙齿咬得"咯咯"响,指甲都裂开,渗出血来。

    "啧啧,无双大哥,别这么瞪着我,那会吓死人的,将你弄来这里的可不是小弟我。"陆随风嘿嘿的奸笑出声;"给你上大刑,也是职责所在,绝非小弟本意。"

    "哼,千万别给我机会离开这里,否则,我第一个要活刮的就你这畜牲。"虚无双目眦欲裂的出声道,也难怪他会如此愤怒,这货居然色到连自己的堂妹都不放过,硬是给*了。

    "你还想出去,简直就是在做梦!"陆随风仰天大笑,朝着身后的王准勾了勾手指,这个动作王准非常熟悉,立即将一根鞭子递到了他手中。

    做戏要做全套,暗中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窥视,不能露出絲毫破绽。陆随风接过鞭子,狠狠的一鞭挥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是衣衫的破裂声,虚无双的前胸顿时现出了一条血痕,整个人也被抽得踉跄的退了数步,身体也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这里的所有人,仙力都已被封住,几乎与常人无异,加上又受酷形折磨,身体状况已差到了极点,那里受得了这劲力十足的一鞭子,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两眼一黑,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生死不知。

    "这下该老实了!找两个人将他抬出去!"陆随风将鞭子扔给王准道。

    "是!"王准应了一声,将铁栅打开,一名金龙卫不待他招呼便冲了进去,一把将虚无双提起,大步的走了出去。

    扫了一眼愤怒的人群,恶狠狠的冷声道:"将铁栅都打开,一队队的都带出去。谁敢闹事,死!"

    王准应了一声,便将一个个的铁栅门逐一打开,每百人一队,由一名金龙卫押着走出地牢。

    "你这畜牲,这是要将我们带去那里?"有人忍不住大声的怒问道。

    陆随风耸了耸肩,慢悠悠的说道:"自然是送你们上路了!"

    所谓的"上路",一般指的都是地獄黄泉路。男人们听了脸上都是悲愤和绝望,女眷中却是传出一片抽泣声,尤为的凄楚。

    "让他们都快点,鬼哭狼嚎的,听着都烦!"陆随风不耐的催促道,一边伸手抓住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的笑道:"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有那不舒服了,让我瞧瞧!"故作关切的在女子身上一阵乱摸乱揑,就连一旁的王准,以及那些在暗中窥视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皆露出深深的鄙视和厌恶。

    只有如此,才能将虚天风这个角色全释得微妙微肖,让所有人深信不疑。

    "畜牲!"女子拼命的挣扎着,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扫兴!"陆随风一巴掌抽在女子的脸上,抺去脸上的唾沫,恼怒的喝道:"带走!"

    很快,陆随风在这边调戏女人,地牢中的一千余人已都被迅速的带了出去,顺利的出了拜月山庄的大门,成群成堆的被推搡着,赶进了河对岸的车子中。

    龙潭虎穴之地,陆随风也不敢稍作多留,出了山庄大门后,见到王准带着数百名亲卫军跟在后面,挥挥手道:"都回去吧!"

    "要不要属下带兄弟们护送?"王准讨好的献眉道。

    陆随风双眉一扬,目中杀机涌现,冰冷的说道:"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闭上这张臭嘴,少管闲事。滚!"

    王准也被这道杀人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缩了缩脖子,脸色发白的退了回去,望着车队缓缓的消失在夜色中,这才抺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离这"货"远点。

    车队远离拜月山庄后便开始加速,自然沒去什么城主府,而是直奔杨清的宅邸而去。有虚天风这张脸在,就是最保险的通行证,一路之上几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碍和盘查。

    等到车队全部进入杨清的宅邸深处,然后将车门逐一打开,催促所有人赶快下车。众人都以为自己应该是凶多吉少,要被秘密处决了。这里想必已到了地头,也就是刑场了。殊不知,下车之后一看,根本不是想象中荒郊野地,而是一座民宅。

    虚无双此时已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见到陆随风走了过来,不由冷冷的怒哼道:"虚天风,你这是在弄什么玄虚?无论你们耍什么手段,都休想得到城主权印!"

    "大哥,刚才让你受委屈了!"陆随风脸上的轻狂之色消失了,一脸肃然的拱手抱拳道。

    见到这畜牲突然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虚无双也不由愣住了,随即眉头紧皱,心生戒备的冷哼道:"谁是你这畜牲的大哥?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这一套对我沒用!"

    讳莫如深的笑了笑,陆随风转过身去,当他再回过身来之后,虚无双竟是看得全身一颤,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张大着嘴,却是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呵呵,我可不是大哥口中的那个畜牲!"陆随风戏谑的淡笑道。

    "你……你是小风?"虚无双揉了揉眼,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惊疑之色;"这怎么可能?小风不是在流云城吗?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连大哥都这么认为,那大长老一脉的人就更想不到了。否则,又怎可能瞒天过海的将你们顺利救出来?"陆随风说道:"之前对大哥出手,只是为了将戏做得更毕真,让那些在暗中窥视的人,对我的身份深信疑。大哥千万不要恼怒小风!"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大逆转,让虚无双久久沒回过神来,只是有些木然的直视着陆随风,像是在确定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

    此时可沒有时间诉说详情,陆随风让金龙卫解开所有人的封印,而后出声道:"大家安静,虚天风那畜牲早已被我斩杀,你们之前看到的虚天风是由我所扮,只有如此,才能将诸位瞒天过海的救出来。所以,大家不要再有什么疑惑,当下必须赶快离开天月城。"

    所有人闻言都是喜形于色,老的还算沉得住气,也是眼眶湿润,年轻的虽沒有呐喊出声,也是双拳紧握,胸口剧烈起伏,女的大多都是喜极而泣。

    "可是……小风,这么多人如何能够悄无声息的离开天月城?"只有虚无双显得尤为冷静,微皱着眉道,就算所有人都恢复了修为,也闯不出戒备森严的天月城。

    这翻话顿时让众人从劫后余生的惊喜中清醒过来,所有的目光都一下投射在陆随风身上,宅院中刹那静得落针可闻。

    "女士优先!杨兄,时间紧迫,就劳烦你先带她们离开这里。"陆随风冲着杨清拱拱手道,在场的女子约有三四百人,很快便在杨清的安排下有序的朝着厨房而去。

    "你要对我负责!"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路过陆随风身前时,脸颊泛红的低声道。

    陆随风闻言一怔,再定睛看时,才发现是在地牢中被他摸捏了一阵的那个女子,沒想到人家还是个未出阁的妙龄女子,不由一阵窘迫;"呃……这个……之前也为了将虚天风扮得逼真,所以才……还请姑娘见谅!"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困龙脱囚

    陆随风闻言一怔,再定睛看时,才发现是在地牢中被他摸捏了一阵的那个女子,沒想到人家还是个未出阁的妙龄女子,不由一阵窘迫;"呃……这个……之前也为了将虚天风扮得逼真,所以才……还请姑娘见谅!"

    "咯咯!"那女子见他这副窘态,也禁不住咯咯轻笑出声;"算了!只要不是被那畜牲……被你这个大恩人占点便易也就认了,更何况,你还是蛮可爱的!"说完,便红着脸转身而去。顶 点 X 23 U Swww.uu234.net

    "小风,这可是我侄女,今年才刚满二十,就这么被你糟蹋了,是不是该给个说法?"虚无双咳咳的阴笑出声,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切,那不是为了取信于人么!更何况,你侄女都那么通情达理,不再追究,你还瞎操什么心?"陆随风撇了撇嘴,鄙视的道:"连兄弟都想算计,真不仗义!"

    "你不是还打着单么?我那侄女也挺不错的,不妨考虑一下!"虚无双认真的劝说道。

    陆随风摇了摇头,肃然道:"我在下界已有三个道侣,应该很快就会上来了。难到愿看到你侄女做小妾?"

    "这样呀!那还是算了!"虚无双不再强求的摆摆手,正色道:"你这是准备将我们安排到那里?要知道,这么多人在城里是藏不住多久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急着将他们送出城外。"陆随风说道:"哦,忘记告诉你了,这里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

    "原来是这样呀!"虚无双豁然,脸上的忧色也一下荡然无存,仰天笑道:"大长老一脉给我等着,今日之耻,我虚无双会加倍奉还!"

    两人言谈间,之前人满为患的宅院中已变得空荡荡的,再也看不到一个人。这时,杨清走了过来,说道:"所有人都安全的到达了城外,都在等着你们两人!"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走吧!"虚无双催促道,此时在城里多呆上一时半刻,都随时可能遭遇危险。

    三人很快便进入密道,陆随风在入口处布下了一个隐蔽符阵,就算发现了也找不到入口,这才放心的离去。

    穿过长长的密道,来到了地面上,所有人都聚集杨清在城外的宅院中,见到三人从井下出来,都是一阵欣喜雀跃。

    陆随风可沒时间让他们唏嘘感叹,立即下令所有人全部上车,立刻出发,趁夜赶往流云城。他虽不是虚氏族中之人,但当下势态特殊,对他的号令,包括虚无双在內,并无人有任何异议,都是照着陆随风的安排,纷纷有序不乱的上车,装成一个大型商队,由陆随风等人扮着仙佣沿途护送。

    而此时的天月城已是四门紧闭,全城戒严,城卫军全部出动,几乎是挨家挨户的搜查,直弄全城人心惶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搜查什么人?

    当虚天涯听到虚天风从拜月山庄的地牢中,提走了虚无双一干人犯,说是要转移到城主府中,而且还是奉了他的令,脸色顿时就变了。因为他这几日连见都沒见过虚天风,怎可能让他去转移犯。

    接着又有人来报,说虚天风和一干人犯并没有押解进城主府,而是全部失踪了。虚天涯便知道出事了,震怒之后,立即冷静下来,第一时间封锁全城,展开全面搜查。

    上千人想要出城,不可能不引起城卫军的注意,要想隐藏起来也不容易,只要人还在城內,还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怕只怕万一……虚天涯沒敢下去。

    城卫军整整搜寻了三天三夜,几乎连老鼠洞都没放过,这干人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连同虚天风也沒见到人影。

    从虚天风的亲信口中,得知他当晚去过冯子祥家府邸,就再也沒回来过。当城卫军来到冯子祥时,已然是人去屋空。最后,又在杨清宅中发现一百辆仙兽车,据查实,正是从拜月山庄运送人犯的车辆。

    要这说这劫牢事件虚天风策划的,不仅虚天涯不相信,就连心智如渊的大长老也连连摇头。

    按大长老的推论判断;虚天风应该早已死了,而且已被毁尸灭迹。因为他好色,有人便以美色为饵,做了一个局让他钻进去。然后,就以他的身份假借城主之令,顺利的提走一干人犯。这个局做得不并不复杂,却很有针对性,每一步都落在缝隙上,让龙潭虎穴的拜月山庄形同虚设,有如闲庭信步的后花园。

    不得不说,大长老的推论几乎就是事情的真象,但他却始终难以确定人犯如今是否还在城内?上千人想不露痕迹的藏匿在城内,是件不可能的事。然而,事实是到目前为此,仍未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如果说人已经不再城內,那又是如何凭空消失的呢?

    心中困惑,却不纠结,大长老果断的按最坏的情况来应对,沒有了人质做筹码的伪城主,将面对正义之师的讨伐。

    事实上,无论是否有人质在手,这一战都势所难免,只是将时间向后延迟一些,以便有充分的时间积蓄力量,严阵以侍,一战定乾坤。

    在集结大军的同时,又紧急通令天月城属下的各城各镇缉拿一群穷凶极恶的在逃犯。当陆随风一行车队抵达数万里之外的玉宁城时,城主董华早已得到了天月城传来的通缉令,只是看过之后,便压了下来沒有声张出去。

    "上千穷凶极恶的在逃犯?"城主董华的嘴角掀起一个玩味的弧度,如果这批人要经过玉宁城,那前去的地方就一定是流云城,那这批人的身份就不简单了。

    玉宁城的身后就是归元城,并不在天月城的掌控之下,如果扣下了这批人,那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而且立刻就会遭来归元城的攻击。

    所以,最好的应对之法就是装糊涂,从来就沒接到过什么所谓的通缉令。于是,整个玉宁城管辖的区域,一如即往的平静,沿途更沒有任何设关立卡,上百辆车队通过玉宁城时,甚至连正常的盘查都沒遭到过,就这般顺利的到达了流云城。

    连日来的提心吊胆,到了此时,终于可以让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大部分人都受过酷刑拷打,身上有伤,又加上路途的颠簸,许多都坚持不住,瘫软在车内。

    这时,虚无颜,白清风等一众高层仙将都迎上前来,齐齐的整甲单膝跪地抱拳:"恭迎城主归来!"

    放眼望去,蓝色的战甲扑倒一片,场面尤为的壮观。虚无双走下车,环视众人,淡然而笑的摆摆手;"诸位请起,无须多礼!"

    众人闻言才纷纷告谢起身,虚无颜更是按奈拿不住和大哥来了个拥抱,兄弟俩都有种晃若隔世的感觉,沒有一句话,一切尽在无言中。

    如今的流云城仙军多达五十万之众,仍不断有不愿屈从伪政权的各城仙军纷纷来投,城外的营帐一座连着一座,一眼望不着边际,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足见这支仙军绝对是久经杀伐的铁血之师。而且,军资,粮饷都十分充足,只等一声令下,挥师天月城。

    中军大营中,虚无双端坐中央,陆随风和虚无颜分坐两侧,上百位高层仙将则分立两边,帐内的气氛肃然而凝重,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白清风拿着一封信函,出列说道:"这是玉宁城主董华派人送来的一封信!"得到了虚无双的同意后,便当众念了一遍。

    里面的内容很多,首先是遣责大长老一脉的叛逆篡位之举,声称自己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迫不得以之下才不得屈辱的虚与委蛇。若流云城大军要南下讨伐叛逆,绝不会出面阻挠,不仅会让大军顺利通过,还会提供军资粮饷全力资助。其中还提到,天月城方面已聚集了近百万大军……

    "叛逆之辈何其猖狂,请城主下令讨伐!"白清风单膝跪地请战,一众仙将纷纷效仿。

    虚无双眉头皱起,面带忧色的说道:"流云城虽有五十万大军,却还难以和对方的百万之众抗衡,此时冒然出兵,只恐……"

    没等他话说完,一旁的虚无颜便出声道:"那大哥准备到什么时候征讨?"

    虚无双想了想道:"至少也要等有足够力量与抗衡,否则,所谓的征就成了被剿灭。"

    "那需要多少力量才能与之一较长短?"虚无颜虽一向敬重大哥,但对他过度稳重却是有些不以为,否则,也不会在天月城失了先机,被大长老一脉所乘。

    "至少也要增兵四十万,方有胜算!"虚无双保守的估计道。

    "那需要多久?一年,还是两年?"虚无颜皱着眉问道。

    "以当下的情况来看,半年足够了!"虚无双信心十足的道:"小风,你认为呢?"

    "当然!或许不需要半年。"陆随风淡笑道:"不过,半年的时间足够发生许多事了。当时虽然我们力量增加了,但对方的根基势力也同时巩固了,很可能比现在还要强大。到了那时,只怕就不是我们去征讨,而是对方主动前来围剿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兵锋齐伐

    一众仙将闻言,都纷纷点头赞同陆随风的话,虚无颜也在暗中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www.uu234.net

    虚无双也深觉陆随风的分析很有道理;"那依小风的意见,该如何应对呢?"

    "此时趁其根基未稳之时,发兵征讨乃为最佳时机。"陆随风肃然的正色道:"我曾以四万之众袭击二十万妖军大营,更是以一万精锐正面冲击十万妖军的阵营……这就是所谓的兵不在多,而在精,更再于谋划用兵之道。"

    陆随风所言并非耸人听闻,在坐的一众仙将也略有所知,此时听来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般的,直觉全身热血沸腾。

    陆随风又接着说道:"更何况,对方虽有百万之众,但大部分都是来自各个城镇的势力,且不说是被胁迫还是自愿,其本身聚在一起就是一盘沙,心思各异,号令根本无法统一,这样的大军毫无战力可言。我军虽寡,却是一支能征善战,久经战阵的铁血之师,军心凝聚,令行禁止,只要指挥谋划得当,又何惧对方的百万乌合之众。"

    陆随风豪气干云,气吞山河的朗声道:"剿灭叛逆,还我天月城朗朗乾坤!"

    虚无双也被这股气势所感染,心头的热血再度被点燃,不再有絲毫犹豫的决定出兵征讨叛逆。当下便命虚无颜为全军统帅,陆随风为副统帅,点军五十万,兵锋直指天月城。

    流云城这边征讨叛逆的檄文一发出,天月城方面也在第一时间知晓,正如大长老推测的一般,虚无双一干人犯果然逃到了流云城,这也是最坏,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不仅身为伪城主的虚天涯坐不住了,就连心机深沉的大长老也再无法谈定下去,立即招集一众高层心腹,商讨出兵剿灭余孽之事。在场之人,大多都参予了谋权篡位的行动。

    有人认为,当下根基不稳,这种时候不适合大举征战,而且流云城距离太远,以长途跋涉的疲惫之师对敌,实属不智之举。

    虚天涯却是不以为然,天月城有仙军六十万,加上各城调集而来的四十万仙军,合计百万之众。而流云城只有五十万仙军,在他看来也只是临时凑合起来的乌合之众而已,简直不堪一击。百万仙军一走一过之间,便轻易荡平,那来这许多顾虑?

    只是大部分人都看不出虚天涯的心思,却有一个叫虚浪的心腹幕僚,很善于揣摩虚天涯的喜好,捕捉他的心思,本身修为不怎样,完全靠着巧妙的逢迎,才在高层中占得一席。

    环视了一下众人,悠悠的说道:"诸位所言甚是!只不过,当我们这边的大局稳定下来后,那流云城方面同样也会实力大增,只怕到时就不是百万仙军可以剿灭的了。所以,须趁其尚未壮大之前,一举灭杀,方为上策。"

    这话简直就是说到了虚天涯的心坎上,大点其头,不由对这虚浪的赏识又多了几分。

    虚浪见状,更是滔滔不绝的道:"对方称我们是叛逆,我们称他们为余孽,在誉论上,谁是谁非难作定论。总之,争来夺去,都属于虚家內部的纷争,这种事在每个大家族,大势力中都时有发生,这本就是一个实力为尊,胜者为王的世界。不是吗?"

    "很好!剿灭余妖孽,堂堂正正,出师有名!"虚天涯见大长老沉默无语,即没反对,也沒赞同,便当即拍板,兵发流云城。

    虚天涯或许是个善弄权术的阴谋家,却绝不是一个能征善战的谋略家,包括大长老在內,都认为人多势众就占了绝对的优势,胜算在握。

    然而,战争却不像仙士之间的战斗搏杀,你的修为比对手高上一个境界,就能轻易秒杀。一场战争的胜负因素太多,地理,环境,军心士气,主将的谋略,指挥能力,以及临场的应变,对战机的把握,都可能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天月城的领军主帅是虚天涯的两位亲叔叔,一个叫虚海啸,一个叫虚海狂,虚海啸善谋,虚海狂善战,两位都是拥金仙中期的修为。

    而住扎在城外的,来自各城镇的四十万仙军,却是也谁不服谁,谁任主帅都难以服众,而虚天涯对这支拼凑的仙军也不放心,最后强势的空降一位心腹,虚浪担任主帅,这才勉强的控制住纷争局面。

    天月城这边的百万仙军整装待发,准备北上讨伐余孽。而流云城这也沒闲着,五十万仙军南下,挺进玉宁城。

    虚天涯并不知道玉宁城主董华已在暗中倒向了流云城,当陆随风领着直属他管辖的十万先锋军抵达玉宁城外时,正是凌晨时分,天际刚蒙蒙泛亮。

    陆随风策兽到了城下,抬头向上望去,坚实高耸的城墙上一片寂静,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还未等陆随风开口报出名号,厚重的城门已隆隆开启。

    城主董华已带着数十名亲卫迎了出来,望向城外密麻麻的战骑方阵,盔明甲亮,军容肃杀,以他的眼力不难判断出这支先军的战斗力,暗自庆幸的自己的选择有多么的明智。

    舐了舐有些发干的嘴唇,抱拳拱手道:"在下玉宁城主董华,不知……"

    "董城主幸苦了,在下先锋军统领,陆随风!"说话之间,陆随风飞身掠下战兽,来到董华近前,拱手还礼,目光同时如刀锋般的打量着这位城主。

    直看得董华心头一颤,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兵,就有什么样将,只是一道眼神都能让人感到震颤,压力倍增。不过,身为一城主的气势还是有的,很快的稳住心神,下卑不亢的说道:"此地不是说之处,请大军速速进城。"

    陆随风点点头,便从容的跟着董华进入城內,身后的白清风指挥着大军直接穿城而过,没有在城中稍作停留,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董华见状暗自点头赞许,他可不想让天月城过早的知道自己在暗中反水,毕竟当下的势态还不明朗,充满着无尽的变数和悬念,需将事做得园润,左右逢缘,无论最终那方得势都可无忧。

    他那点小心思,陆随风怎会看不出来,也不点破,对他这种生在夹缝的处境深表同情。不过,这个董华倒也识趣,资助的军需粮饷还不算少,至于大军借道的事,不用陆随风提醒,他也会严密封锁消息。

    五十万仙军前后秘密的通过玉宁城,董华将管辖区域的关卡全部撤离,即便如此,这般规模庞大的阵容不引人注意都难。所以,陆随风提议改走人迹罕至的小路,尽量绕开沿途的城镇。如此一来,推进的速度虽缓慢了许多,保密性却提高了不少。

    云山镇不大,长宽不过十里,原住民不多,却是方园五百里内唯一的镇子,所以人来往返都会在这里落脚,稍作歇息,补充一些物资,大多都是商客或游人,也是北上流云城的必经之处。

    此时的流云城大军,正秘密住扎在距云山镇五十里外的一片山林中。在一个简易的大帐中,虚无颜和陆随风居中而站,上百名高层仙将分立两侧,一张地图挂在帐布上。

    虚无颜的目光环视众仙将,然后对着一名负责收集情报的仙将说道:"吴天,对方的动向如何?目前已到达了何处?"

    吴天正色道:"距此五十里,是先锋军,共四十万,当下有二十万正在云山镇修整,后续的二十万仍在百里之外!"

    "这支先锋军的主帅是谁?居然将大军一分为二,如此分兵,难道就不怕被围而歼之吗?"一名仙将不屑的出声道。

    "这四十万先锋军皆是来自各个城镇,主帅名叫虚浪,是虚天涯强行指派的。"吴天说道。

    "这个虚浪我听说过,善于逢迎,揣摩人心,是虚天涯的心腹,至于有无真才实料,那就不知道了。"虚无颜撇了撇嘴,鄙视的道。

    "我们不如就在此处设伏,一举先将这二十万先锋军灭杀。"一名仙将出声道。

    "不错,不过是一群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一旦遭到伏击,势必不攻先自乱,根本不堪一击,很快便能全歼!"一众仙将也纷纷咐合出声。

    陆随风见到白清风欲言又止,便淡笑的问道:"白清风,你还有比这更好的想法,说来听听?"

    "这个……属下只觉得在这里设伏没问题,但要想在野外围歼这二十万先锋军,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对方一哄而散的四外逃窜怎么办?非旦失去了一次绝佳的战机,反而还会打草惊蛇的暴露我们的行踪。"白清风思绪慎的说道。

    一众仙将闻言都是陷入了沉思,白清风接着说道:"不如先放这支先锋军过去,而在此的伏兵也不需大多,十万足也!而大军则悄悄的开到镇外,直等后面的二十万敌军进入镇內,立即发起攻击,镇内根本无险可守,可以围而全歼之。而被困的敌军必然会向前面的先锋军求援,到时仍其放过去,然后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如此一来,这四十万先锋军即便不能全灭,也会被彻底打残,再也形不成任何威胁。"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恼残的主帅

    听完白清风的策略,众人皆是大点其头,觉得这个计划十分周密,完善,无可挑剔。www.uu234.netwww.uu234.net虚无颜也觉此计可行,便看了看陆随风,见其也暗暗点头,这才朗声道:"即然诸位对这计划沒有异议,那就……"

    就在这时,一位探哨前来禀报,说是镇內的敌军已开拔,正朝这个方向而来。

    "来得好快!比预计的时间提前许多。"陆随风说道:"那后面的那支敌军也应该快到了!白清风,你就带领本部将士在此埋伏。所有人立即回去准备一下,十分钟以后出发,绕路前往云山镇。"

    "是!"一众仙将齐齐抱拳拱手,领命而去。

    此地离云山镇也不过五十里路程,就算绕道而行也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已距云山镇不足五里,才在一处山林中潜伏了起来,立即派出探哨前去摸清敌方动态。

    虚浪精于算计,善逢迎,更懂得揣测人心,故而很得虚天涯的赏识,视为得力的左膀右臂,此次出征,让他统领四十万先锋军,就足见对其的重用和绝对的信任了。

    虚浪急于表现自己,加之立功心切,所以行进的速度很快,与和后面的天月城大军拉开了近千里的距离,尚不自知。

    其主要原因,其一,是他从心理上,就认为对方只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一走一过之间便能摧枯拉朽的荡平。其二,他精于算计,也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与算敌之所算的大智慧沾上边,即不懂征战之道,更不懂谋略。否则,又怎会让大军一分为二,让对方有机会分而歼之。

    百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四个时辰,二十万大军已浩浩荡荡的抵达了云山镇。虚浪策骑来到队伍前列,远远发现云山镇一片宁静,眉头不由微微皱起,从天月城一路行来,沿途的城镇无不列队出迎,难道不知道本帅来了吗?若不给本帅一个好的说法,那这个镇长就当到头了。

    "进镇!"虚浪一声怒喝,二十万大军蹄声如雷,呼啸冲入镇去。

    殊不知,镇门大开,连一个守军都见不到,任由过往的人流随意出入。虚浪见状更是怒气上脑,就算这云山镇沒有战事,也不能如此松懈吧!看来这个镇长已无能到了极点,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来人!去把这个镇长给本帅抓来!"虚浪铁青着脸,冷声道。

    沒过多久,前去抓镇长的人回来禀报道:"镇长并不在镇中,属下打听了一下,说是昨日一大早便带着家人离开了,沒人知道什么原因,去了那里?"

    虚浪郁闷的怒哼一声,又看了看天色,已是日沉西山,暮色苍茫,便对左右的仙将道:"今日天色已晚,传我帅令,全军入镇修整,明日一早继续前进。"

    "这镇子太小,只怕住不下这许多将士。"一名仙将面现难色的说道。

    "那就将镇中人统统赶走,不就住下了,这种事需要教吗?"虚浪不屑的横了他一眼,便让人带路前往镇长府。

    "哼!狗仗人势的东西,何能何德配做一军之帅。"那名仙将咬牙切的嘀咕道。

    这些仙军都是被胁迫而来,军心士气本就低落,加上又是一路疾行而来,身心具是疲惫不堪,都是吃过饭便倒头就睡,沒有絲毫的戒备心,就连岗哨都少得可怜,而且都在垂着头打瞌睡。

    一夜安然无事的过去,翌日清晨,镇墙值守的哨兵从酣梦中悠悠转醒,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睁开朦胧的睡眼,边伸懒腰边向镇墙外扫了一眼,这一看之下,全身猛然一震,揉了揉眼伏在墙头,凝目望去……

    由于镇子太小,尽管将所有镇民都赶走,仍容不下这许多人,有一小半只能住扎在镇外。而此时的外围又多了一支规模吓人的大军,放眼望去数不清个数,只能用无边无际来形容,连镇子带营寨,都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

    哨兵彻底的儍眼了,伏在城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浑身打了过冷颤,嘴唇先是哆嗦的喃喃道:"敌袭……"接着,突然见鬼似的尖叫出声;"敌袭,有敌袭啊!"

    这一声尖叫惊醒了其他的哨兵,纷纷从地上爬起来,不满的嘀咕道:"鬼叫什么?喊魂呀!"

    那哨兵指着镇墙外,跳着脚颤声道:"你们看,我们被包围了!"

    "天啦,怎么突然一下冒出来这么多敌军,至少有四十万之众。"

    "你看那旗上写着什么;讨伐叛逆!难道是流云城的大军?"

    "快,快去禀报……"一名队长最先回过神来,对着一个哨兵惊惶的尖叫道。

    那名哨兵连滚带爬的朝着镇内奔去,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大叫;"敌袭,我们被包围了!"

    随着他的叫声,镇内镇外的人都被惊醒了,尤其是镇外的住军更是乱成了一片,有的士卒甚至连盔甲都沒来及穿,便纷纷争先恐后的朝镇内奔去。

    镇外的住军至少有七八万,狭小的镇门又如何容得下这许人蜂涌而入,你推我挤,到了最后全堵在门口,谁也过不去。后面的人更是急得破口大骂,还不时的回头张望,唯恐对方突然冲杀过来。

    军无斗志,那里会有一战之勇,更何况,对方这阵势太吓人了,四十万大军,只须一次冲杀,这七八万就会瞬间变成尸体。此时唯一的选择,就是尽快躲进镇内。

    很快,那名报信的哨兵已跑到镇长府,向虚浪禀报这可怕的消息。而此时的虚浪还在呼呼大睡,身边还躺着一个留守镇长府的小丫头。

    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虚浪狠狠的诅骂了一声,连衣服都沒披一件,便裸着身体翻身下床,愤愤的大步冲到门前,一把将门拉开,冲着那名报信的哨兵咆哮道:"滚!"

    哨兵被这一声怒喝吓得连连后退,看到寸缕不挂的主帅,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沫,好半天才颤巍巍的出声道:"这个……镇……镇外全是敌军,我们被……被包围了!"

    虚浪刚想关门,闻言便顿了顿,接着便一把抓住那哨兵的衣领,往回一拉,厉喝道:"你在说什么?敌军?我们被包围了?"

    那哨兵被衣领勒得发不出声,只能狠狠的点点头。虚浪见状不像有假,心中也是不由一凛,一把将他推开,就要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发现袴下有东西晃来荡去,低头一看,才惊觉自己竟是沒穿衣服,不由恼羞成怒的给了那哨兵一巴掌,这才冲进屋去穿衣披甲。

    那哨兵捂着半边被抽肿的脸,眼中泪花滚动,双拳紧握,目光中充满了仇视和愤怒。

    "你若敢谎报军情,灭你满门!"虚浪冷哼一声,跨上战骑冲出府去。一路之上见到镇内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惊惶失措的人流,就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

    "看来这是真的了!他娘的,本帅倒要看看来的是那门子敌军!"虚浪狠狠的暗骂了一句,便策骑朝镇门而去。

    这时,一名仙将冲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虚浪正欲怒喝出声,只听那名仙将惶急的道:"虚帅,你快上镇墙看看,不知怎会一下出现这么多敌军?"

    "哼,慌什么?"虚浪冷哼一声,还是下了坐骑,顺着台阶走上了镇墙。

    此时的镇墙已乱作一团,城外的住军进不了镇,索性架起云梯攀爬上来。虚浪见状,邪火上冲,大吼出声;"这是干什么?都给本帅滚下去!"

    他的吼声虽大,这些军士像是充耳未闻,仍在争先恐后的向上爬。虚浪拔出剑砍翻一个刚爬上来的军士,怒喝道:"谁再敢爬上来,一律杀无赦!"

    "虚帅快看!"身旁的一名仙将指了指镇外,虚浪这才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个的千人方阵,有序的排列,军容肃杀,一眼望不着边际,仅仅只是看着,就被其气势所慑。尤其看到军旗上"讨伐叛逆"的字样,背脊禁不住的冒起一股寒气。

    "这是流云城的仙军,情报上显视,根本没有出兵的迹象,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毫无任何征兆,就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似的。"虚浪的那点智商想不明白,也沒时间让他去琢磨。

    只是呆愣的片刻,又见两名军士好不容易爬上墙头,抡剑就斩了下去,两名军士惨呼一声,双双仰面翻下墙去。

    "谁敢不尊帅令,这就是下场!"虚浪抺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水,眼中闪着冷酷的凶光,一脸狰狞的出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些抗令者杀了!"

    墙上的将士那里下得手,这种残杀自己人的事,只有魔鬼和畜生才做得出来。无数目光愤怒的盯着他,却是没一人动手,所谓法难制众。

    虚浪见状也不敢过度逼迫,唯恐发生兵变。于是,朝着城下的人大声喊道:"大家不要自乱阵脚,敌军虽多,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听我号令,立即列兵布阵,准备迎战。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点燃兵变的*桶

    虚浪见状也不敢过度逼迫,唯恐发生兵变。于是,朝着城下的人大声喊道:"大家不要自乱阵脚,敌军虽多,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听我号令,立即列兵布阵,准备迎战。

    一众将士闻言,都在大翻白眼,当我们瞎了眼不成,连对方是不是乌合之众都看不出来,就凭这肃杀的军容,如虹的气势,绝对是一支久经杀伐的铁血之师。貌似自己一方才是临时凑集起来的乌合之众,军无斗志,那会有什么战力,甚至连与之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真不知不堪一击的究竟是谁?

    数名仙将齐齐单膝跪地,仰望向墙头上的虚浪,眼中都是泪光闪动,颤声请求道:"虚帅,这些将士留在镇外就是在等死,请你开恩让他们进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抵御敌军的力量。"

    "哼,居然敢公然违抗军令!"虚浪一把将身旁一位军士手中的弓箭抢了过去,张弓抬箭,对着城下那名开声请求的仙将一箭射去。

    嗖!箭矢破风,疾如流星电闪,"噗"的一声,正中那名仙将的前胸,箭头蕴含仙力直接洞破铠甲,从其背心透出,鲜血从箭头滴落,那名仙将连叫声都未及发出,身子一歪,便倒地气绝身亡。

    "谁若再敢扰乱军心,不尊号令,这就是下场!"虚浪再度张弓搭箭,对着城下跪地的仙将,作势欲射。

    哗!墙上墙下的军士一片哗然,临阵斩士杀将,绝对是大忌中的大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虚浪,眼中都流露出难以掩饰怒意杀机。

    就在这时,围困镇子的军阵突然有了动静,战鼓雷动,呐喊连天;"讨伐叛逆,降者不杀!"四十万大军齐声吶喊,如同惊天炸雷一般,震魂慑魄,音波滚荡如潮,久久不息。

    这番呐喊声的出现,时机可谓是把握得恰到好处,就在虚浪引发众怒,而被阻隔在镇外的七八万住军,进不能进,退无可退,已彻底陷入绝境。

    镇外的十数名仙将凑在一起,低声的商议着什么?

    "这个虚浪无能无德,根本沒将我们这些杂牌仙军当回事,跟着有这样的主帅,只会坑杀全军,没一个能活着!"

    "不错!简直视我等生命如草介,实在是让人心寒,谁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哼!我等都是被强行胁迫而来,本就不愿为这伪政权卖命,事到如今,大家不如就……"

    说到这里,一众仙将都沉默了下来,彼此目光踫撞,交流,瞬间便达成了无言的共识,几乎同时振臂一呼;"降了!"

    刹那,镇外的七八万军士无不纷纷响应,都是摘下头盔,高举双手,甩开双腿向敌方阵营奔去,那场面就像潮汐般的无可阻挡。

    "居然敢临阵倒戈叛逃,放箭,全部统统射杀!"虚浪见状,直气得七窍生烟,目眦欲裂的扯着嗓门大呼大叫。

    脑残的虚浪连嗓子都喊哑了,却没见一支箭矢射出,所有人像是都将他的帅令当作屁,根本无人响应。他身边的一个仙将在他耳边冷冷的说道:"你这是想再激起兵变么?"

    "你说什么?"虚浪怒不可竭的一把推开这个仙将,当他环视四周的将士时,当真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个个怒目而视,嘴巴紧闭,脸部的肌肉紧綳,握着兵刃的手都在"咔咔"作响,这绝对是怒火喷发的征兆。

    虚浪心头不禁一颤,暗暗的吞口唾沫,强作镇静的说道:"算了!一群临阵叛逃的无胆鼠辈而已,当下沒时间跟他们算账。现在听本帅号,全军列阵,随本帅出镇击溃这群乌合之众!"

    你妈!这货脑子进水了?之前若是与镇外的住军合兵一处,或许还有突破重围的可能,但现在不思如何坚守待援,还想破敌,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不怕敌军势众,就怕有猪一般的主帅,蠢杀千军。

    "虚帅仙威盖世,万军难挡,自是无所畏惧。我等皆是无能鼠辈,可沒胆陪同虚帅一同前去迎敌,那就是和找死沒多大分别。"

    "你说什么?"虚浪双眉一挑,腰间仙剑出鞘,直指那名说话的仙将;"你有胆再说一遍?"

    那名仙将沒有絲毫退缩畏惧,反而挺直躯跨前一步,冷声道:"我有说错吗?此时出镇迎敌,就是让我们前去送死!"

    "好,很好,果然有胆!那你就先去死吧!"虚浪手中长剑仙力喷薄,对着那名仙将的脑袋就要劈斩下去。

    又要临阵斩将!四周的将士见状,此时都是不约而同的齐齐一拥而上,顿时将虚浪以及贴身亲卫团团包围住,內哄一触即发。

    "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虚浪高举的长剑悬在半空,怒喝出声:"想聚众谋反不成,那可是灭门之罪!"

    "灭你妈!"一个胆大的军士怒骂一声,手中长枪同时朝着他的后腰猛地刺去,完全一副豁出去反了的模样。

    虚浪的修为在家族中只算稀松平常,但在这杂牌军中却是无人能及,感觉身后恶风袭来,想也不想的仙力化铠,随着"叮"的一声脆响,那军士刺出一枪被仙铠反弹开去。

    "大胆!"虚浪厉喝一声,高举的长剑反劈而出,对于只有地仙修为的普通军士来说,就连闪避和招架的意识都末及生起,只听"噗"的一声,整个脑袋就像砍瓜一般,被一剑直接劈成了两辦,尸体"扑通"摔扑在地。

    "竟敢行刺本帅,死有余辜!"虚浪怒哼一声,抡腿一脚将尸体踢下镇墙。

    然而,他的这一剑却是直接点燃了兵变的*桶,数十名仙将几乎同时仙力化铠,仙兵法器纷纷祭出,齐齐朝着虚浪杀奔而去。

    虚浪的修为再高,也挡不住这许多仙将的群起攻击,一边格挡闪避,一边出声威胁道:"你们就不怕诛灭九族么?"

    一旦出手,就沒有了退路,所谓的威胁就像风一般的沒份量,更凶猛的攻击就是回答。

    虚浪见状即惊又惶,知道自己彻底的激起了众怒,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刚奋力脱出一众仙将的围攻,却被身后的数名普通军士一拥而上,有人搂住他腰,有抱着他的腿,扯住他的手臂,更有扑在他的背上狠狠勒住他的脖子。

    "可恶!"虚浪怒骂一声,挥臂挣开一人,抬手将在背后勒住脖子的军士拽了下来,像拎小鸡似的挥手抛下墙去。只是刚挣脱这些军士的纠缠,还沒来得及喘息一下,又有更多的军士扑了上来,也不使用兵刃,只是悍不畏死的缠住他,给那些仙将创造机会。

    还未等他挣开这批军士,已有数名仙将的攻击到了,眼见无数仙兵法器袭来,却被一群军士挤压住,硬是无法动弹闪避。

    "噗"的一声闷响,一把仙兵率先刺入的他大腿,惨呼声刚叫出一半,又一件法器破开仙铠,在腹部砸开一个洞,连蠕动的腸子都能看见。

    紧接着,一件件的仙兵法器落在他身上,噗噗之声不绝于耳。眨眼间,虚浪的身体已变得百孔千疮,无数的军士也加入到了砍杀的行列。

    当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唯见到虚浪的尸体,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至始至终,他的十来名亲卫都沒有出手,不是不想出手,是沒有机会和不敢出手。

    激起了众怒的虚浪根本没法救,这些侍卫本就不耻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沒人愿意跟着这货陪葬。

    沒有了主帅的杂牌军,立即打开镇门,全体投降。云山镇一战,甚至连战斗都没发过,二十万仙军便集体投诚倒戈,可谓是兵不血刃。

    这本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但陆随风却是眉头紧皱,这些仙军本是来自各城各镇,非旦素质极差,即吃不得苦,又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争,毫无任何战力可言,沒谁愿意供养这许多无用之兵。

    当下就将各方的主将召集在一起,他们杀了主帅,临阵投降倒戈,已被天月城不容,回是回不去了,弄不好还会牵连家人。虽说是临阵倒戈,说白了就是人家俘虏,要杀要剐都在人家一念之间。至于会如何对待他们,谁心里都沒个底,面对这种尴尬的处境,众皆一筹莫展。

    见到虚无颜,陆随风等人到来,纷纷单膝跪地,施军中大礼;"属下见过诸位大人!"

    虚无颜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淡淡地笑道:"我知道诸位都是被强行胁迫而来,不愿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即然现在已弃暗投明,但,我也绝不会强留诸位,想来大家离家也时日已久,势必都已归乡心切,那就尽快收拾行装,各回各家吧!"

    说是让他们回家,实则是在下逐客令。众皆听得出其中的意思,却都仍旧一直跪在那里,低垂着头,无人回应。

    不是他们不想走,而是无处可去,他们杀了主帅,临阵倒戈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天月城方面去,绝对会被满天下追杀,再难有容身之地。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挖坑设局

    不是他们不想走,而是无处可去,他们杀了主帅,临阵倒戈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天月城方面去,绝对会被满天下追杀,再难有容身之地。顶 点 X 23 U S

    "大人,我愿意留下来,为讨伐叛逆出一份力!"一名仙将昂起头来,目光坚定的出声道。

    "我也愿意留下来与叛军作战,纵是战死彊场,马革裹尸也再所不惜!"

    "我们愿意留下来……誓死追随……"一众仙将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再执意驱赶他们离去,那就显得太冷酷寡义了,若传扬出去,声誉势必会大损。虚无颜颇感为难的望向陆随风,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陆随风想了想,说道:"诸位能有这样的决定,让人欣慰。只是下面的将士未必有这样的意愿,若是勉强留下来,必然会滋生不满情绪,这会影响全军的士气。"

    陆随风话中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可以留下一部分,至于那些普通的军士,回去了也沒人会追究,天月城方面也只会严惩那些高层仙将,这的确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大人所言甚是!我们这就回去统计一下,对于那些不愿留下的绝不勉强,会发放一些盘缠,让他们尽快离去。"众皆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纷纷起身拱手施礼,迅速离去。

    二十万杂牌军真正愿意留下来的并不多,很快便有无数人领了盘缠匆匆离去,最后只剩下不足五万,大多都是军的精锐,对这样的结果,倒是可以接受。

    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计划不如变化。由于云山镇这边的主帅尚未发出求援信号,已在兵变中被杀,而另一边的二十万前锋军并不知道这边已全体投降倒戈。

    而另一边,一直埋伏在五十里外山林中的白清风,直到日落黄昏仍未见前面的那只前锋军回援,心中正在困惑之时,便接到了陆随风的玉简传讯,虽觉有些遗憾,但能兵不血刃的解决二十万敌军,也是不错的结果。

    正当他准备带军撤往云山镇时,便接到探哨来报,说是这支前锋军距此五十里外安营扎寨。白清风闻言,只是略微沉思了一下,便立即号令全军开拔,而行进的方向却不是云山镇。

    这二十万前锋军的主将是虚浪的心腹,按照虚浪的要求,两军之间的距离不得超过百里。所以,前锋军行出百里之后便停了下来,开始安营扎寨,埋??造饭。

    当白清风率军赶到时,已是月上中天,让大军潜伏在一片山林中,便攀上一株大树,举目望去;这片营寨规模极大,靠山而扎,整体呈半园形,外围有木制的栅栏,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座高高哨塔,以作警戒之用。外围还布置了许多拒兽桩,可以阻止战骑的冲击。

    直看得白清风暗暗点头赞许,虽只是临时搭建的营寨,却也易守难攻。足见这支先锋军的主将,深谙安营扎寨之道,绝非无能之辈。

    白清风又仔细的看了一阵,微皱了皱眉,只见营寨一片静寂,竟是连一个巡逻的军士都沒看见,连哨塔之上的守卫都在抱着兵刃打瞌睡,只有中军营前还有几名守卫像标杆似的挺立不动。乍看上去,就是一座疏于防范的营寨。

    即然如此疏于防范,又何必搭建一座固若金汤的营寨?这让白清风的心中顿生警兆,嘴角却是不由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

    从树上下来,对着一众仙将说道:"敌营的防范看似松懈,实则易守难攻,或许对方已觉察到了我们的存在,正挖了一坑,等着我们往里跳。那我们就……"

    寅时,也是人体睡眠正酣之时,两万战骑悄悄的靠近敌军营寨,外围居然连一个暗哨都没有,防范的确松懈得可以。悄无声息的破坏掉所有的阻兽桩后,让两万战骑的挺进变得十分顺利。

    营门前的几名岗哨此时正抱着兵刃,靠着门柱打盹,脑袋一个劲的往下垂,直到脖颈被人割断都浑然不觉,这个盹打到永远醒不过来。

    两万战骑行动,无论再如何小心也会弄出一些动静来,刚进入营寨,便惊动了一外高塔上的哨兵,刚抬起头,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状况,一柄飞剑已划过了他咽喉,同时去势未减的扫中了高塔的柱子。

    随着一阵"咔咔"声响,一根水桶粗的柱子应声而断,整座塔楼随之轰然倒塌,同时也拉开了袭营的冲杀序幕。

    刹那,两万战骑蹄声如雷的冲营寨,其势之猛,速度之快,简直有如入无人境。事实的确也无人所阻,因为偌大的一座营寨竟是空空荡荡,居然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诡异得让人心里发毛。

    如此大的动静,怎可能会不惊动敌军,难道真如白清风推侧的一般,对方真料到今夜会有敌来袭,而预先布下了这个局?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鼓声如雷,咚咚震响,中军帐后一下涌出一片黑压压的人流,分不清个数。临兵列阵,一人高的坚盾在前,长戟在后,再往后便是清一色的弓箭手。与此同时,左右两侧,以及身后,几乎同时各冒出了五万大军,无数火把将营寨照得亮如白昼。

    这支先锋军的主将叫虚渊,心机深,且善谋,否则虚浪也不会让他统领这二十万先锋军。事实上,虚浪在得知云山镇被围之时,已在第一时间向他发出了增援传讯。

    只不过,他细细分析了一下,便发现已方的大军动向,势必也早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如果此时回援,非旦救不被困的大军,还会落入对方的另一个挖好的坑中。

    所以,他便当机立断的选择就地扎营,并将营寨扎得异常坚固,一方面静待云山镇方面的消息,一旦全军覆灭,他一支孤军也不会再向前挺进,坐待天月城主力大军的到来。同时从派出的暗哨口中得知,有一支大军尾随而来。所以,就做出一副疏于防范的模样,诱敌来袭。

    这一系列的谋划,算得是面面具到,环环相扣,若不是遇到白清风这的鬼才,提前识破了他布下的局,还真可能得逞,成就了他的一桩大功。

    战争的胜负,虽与主将的深谋远虑有关,却并非全部,其中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运气。如果虚渊遭遇的对手不是白清风,或许就会是另一种结果。

    此时,袭营的两万战骑被二十万大军团团围住,尽管是一只战力偏弱的杂牌军,蚁多也能咬死象不是。

    只不过,被围在中央的两万战骑,却沒有人流露出惊慌失措的状态,为首的一名仙将手中仙兵指着前方的中军大营,朗声道:"虚渊是吧!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虚浪那蠢货现在是否安在?他所率的二十万大军又如何了?"

    此言顿时在四周的敌阵中引起了一片哗然,因为云山镇被围的事,只有虚渊一个人知道,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

    "你居然封锁消息,拒绝回援,在这里故布疑局,诱我军来袭,果然是好心机,好算计。"那名仙将不屑的撇撇嘴道:"殊不知,虚浪那蠢货临阵斩士杀将,引发了兵变,当场被乱刃分尸,变成了一堆肉泥。而那二十万大军则全体临阵投诚倒戈……"

    "大胆余孽,休在这里信口雌黄,一派胡言!你等如今已是瓮之中鳖,当下应投降倒戈的倒该是你等。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话落,敌方的阵营从中分开一条通道,一个骑着高头战兽,身着青色铠甲的中年人,在众多仙将的簇拥下缓缓行了出来。

    此人正是这支先锋军的主将虚渊,看着被困的两万战骑,皆是精锐中的精锐,忍不住摇头而笑,他撒下的网,布下的局,是想钓一条大鱼,而对方似乎也太沒将他放在眼里,仅仅只派了两万战骑,就敢来偷袭二十万大军的营寨。虽然又好气又好笑,但话说回来,自己的这支杂牌军与人家一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堆渣,想要吃掉这两万战騎,绝对会磕碎一嘴牙。

    "你是虚渊?"己方的阵营中,策兽走出一名全身包裹在金铠中的仙将,声若寒冰的出声道。"

    "正是,如假包换!你又是什么人?"虚渊微皱了皱眉,以他罗天上仙中期的修为,居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应该在军中的份量不轻。

    "金龙卫!"那名身着金铠的仙将两眼放光,仰面而笑;"你不该露面的!"话落,整个人突然脱离坐下的战骑,随即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直朝着虚渊绽射而去。

    "狗胆!"虚渊身边的一名仙将同时脱离坐骑,仙铠瞬间凝化而成,提着一杆银枪腾身而起,直向那名金龙卫电闪般冲去。

    两道人影在虚空中错身而过,那名仙将的长枪刚才刺出一半,只见一道紫光闪过,对方的剑已在他肋下划过,仙铠破碎的声音响彻,鲜血顿时横流而出,一声惨呼,整个人随即便从空中坠落下去。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蝼蚁虽众,何以撼象

    两道人影在虚空中错身而过,那名仙将的长枪刚才刺出一半,只见一道紫光闪过,对方的剑已在他肋下划过,仙铠破碎的声音响彻,鲜血顿时横流而出,一声惨呼,整个人随即便从空中坠落下去。www.uu234.netwww.uu234.net

    那名仙将落地之后,还挣扎着想爬起来,一把又薄又窄,颤悠悠的剑已贴在他的脖颈上,冰凉彻骨,随着"噗嗤"一声闷响,那名仙将的头颅已离开了身体,在地上轱辘出好远。

    一个招面,只出了两剑,一个罗天上仙初期的仙将,就被斩下了头颅,震慑全场,倒吸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一片。尤其是以虚渊为首的那群仙将,无不面露惊骇之色。

    那名金龙卫连看都沒看尸体一眼,已化作一道流光冲向虚渊,视千万大军为无物,剑指敌军主将。

    虚渊的身后同时窜出三名仙将,一色的血红战甲,跨下是血红的战兽,手中提着血红的灵枪,策骑奔出时就像三团火球,所过之处仿佛连空气都被点燃。

    三骑呈品字型的迎向电奔而来的金龙卫,三把血红灵枪闪烁出霞光异彩,绽射出道道枪芒,织成了一张血色枪网,铺天盖地的向着金龙卫笼罩过去。

    三人联手施展出一套地品仙武技;血网追魂!

    血网追魂夺命,一旦被其笼罩,就算修为高上一个等级,也难轻易全身而退。

    金龙卫见状,并沒有选择闪避,手中长剑虚空一挥,沒有任何仙力波动,只是手臂挥动间,四周的云气一阵卷动,化作无数青色风刃扇形激射而出。同样是地品仙武技;乱披风!

    血网罩下,被幅射而出青色风刃迎面切割,空气如水波动,发出一连串"噗噗"之声,就像布匹被纵横切割,溅起无数血色光波四处纷射。

    同样是地品仙武技,三人联施展的血网追魂,竟然挡不住对方一人施展的乱披风,只在几个呼吸间,罗织的血色枪网,已被纵横交错的青色风刃切割得四分五裂,溃不成形。而漫空的风刃仍去势未减,直接朝着三人笼罩而去。

    风无形,一旦凝聚如刃。更何况,这风还是由仙力所化,凝聚出的仙刃薄如蝉翼,切割在三人的护体仙铠,嘶啦之声不绝于耳,片片风刃入肉。

    等到乱披风似的风刃刮过之后,三人仙铠,衣衫皆碎,身上留下纵横交错刃痕,道道血肉翻卷,森森白骨外露,就像是被凌迟极形过似的,连坐下的战兽也未能幸免,其状惨不忍睹,直看得在场所有的人,都是背脊发寒,头皮发麻。

    哗啦!三具人兽的尸体几乎同时倒下,因为体外的皮肉皆被乱披风之刃生生刮掉,坠地时人兽的骨架被摔得支离破碎,散落在小溪一般的血泊中。

    这一幕血腥无比的场面,震撼了二十万敌军的心神,对方只凭一人之力,呼吸间便斩杀四名罗天上仙,试问何人可挡?更别说这威势冲天的两万铁血战骑了,蝼蚁虽众,何以撼象?

    围在四周的敌阵顿时一阵骚动,都在不自觉的向后挪动,像是离这群杀神越远越安全,这是面对难以战胜的敌人时,生出的本能反应,怯战,退缩,甚至泛起转身而逃的念头。

    而两万被困战骑则气势更盛,每个将士的身上都透出冲天杀气,同声齐吼;"降者不杀!"

    声如雷动,山野震荡,令无数高举的仙兵法器都缓缓降下,像是也失去一战之勇。就连镇定自若的虚渊,此时也感觉一阵心惊肉跳,只此一人就万夫莫敌,不知对方的阵营中还有多少这样的存在?

    他忽然生出一种自己挖坑堆自己的感觉,如果他不用计诱敌袭营,以二十万大军坚守营寨,等待天月城主力大军到来,相信还是做得到的。然而,自以为是的想象是多彩而丰满的,现实却是冷酷而骨感的。

    凭一己之威,令二十万敌军畏如蛇蝎,目光冷电般的环视四周,视线所过之处,尽皆背脊生寒,两腿虚软打颤,禁不住的连连向后退缩,原本铁桶一般的阵营随之一阵骚乱。

    见到己方的阵营开始骚乱,虚渊首先从惊惶中回过神来,一脸扭曲的嘶吼道:"放箭!全部灭杀,一个不留!"

    军令如山难越,一众军士如梦方醒,位于后方的箭手纷纷张弓搭箭,对准两万战骑。

    见到虚渊一边发出攻击令,一边退入敌阵,看他那副神态像是要跑。那名金龙卫见状,便欲冲杀过,只是他身形刚一动,四周的箭矢已呼啸而至。

    一时间,万箭骤发,密如雨点,两万战骑轻装而来,并未带盾牌,为了躲避铺天盖地的箭矢,唯有齐齐纵兽向前奔杀而去。

    战兽的奔行的速度如风,除了极少的数十骑被箭矢射中,哀嚎倒地,其余的战骑已冲入敌阵之中,令敌投鼠忌器,不敢再乱箭齐发。

    万骑冲阵的气势,威不可挡,令敌胆寒,战骑所到之处,血光飞溅,惨呼哀嚎一片,残肢断臂触目可见。

    "虚渊休走,滚出来一战!"那名金龙卫发现挤进敌群中的虚渊,大喝出声。别说他沒听见,就算听见了又那里敢与之一战,那纯粹是找死。

    那名金龙卫纵兽强冲过去,立于方阵中的长戟兵齐齐跨步上前,无数戟尖直刺向金龙卫和坐下的战兽。只是这些低级的人仙,地仙军士,那里会放在他的眼里,手中长剑仙力喷薄,朝前横扫而出,只听一阵"咔嚓"声响彻,数十支长戟应声断成两截。

    只是还沒等他再度出招,后面的长戟又蜂涌刺来,一支支锋利的戟尖闪着森寒的光华,刺在了他的身上。戟尖虽锋利,却还刺不透他的护体仙铠,不过受其冲击力,还是不由自主的震退一步。

    "找死!"居然被一群蝼蚁刺中,这名金龙卫一声怒哼,手中长剑随之被霞光笼罩,仙武技"乱披风"使出,无数风刀呈扇形的幅射而出,挡在突前的上百长戟兵,瞬间就被纵横错乱的风刃切割得肢离破碎,满地都是碎肉尸块叠积,血流成溪。

    只此一击,严整的阵营就像是被挖出了一个窟窿,这名金龙卫趁势冲入敌阵之中,长剑挥舞得有如雪片洒落一般,不时还有仙力喷射而出,大片大片的军士还未及围攻上来,已溅血倒地。

    这些杂牌军的战力本就弱,又未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何曾见过如此惨烈血腥的场面,顿时心生惊恐畏惧,具是开始纷纷退让躲避。生命此时有如蝼蚁,呼吸间便被大片大片的收割,简直贱如草介,死不足惜。

    此时的虚渊已退到阵营后方,翘起脚望向阵中,见到己方的将士一**倒下,地上的尸体越积越多,心都沉到了谷底。原以为区区两万战骑,再强也挡不住二十万大军的碾压。至于最后会死多少人并不在乎,这支杂牌军本就是来垫底的,能拼掉对方两万精锐战骑,也是绝对的物有所值,不会生出絲毫的悲悯和可惜。

    然而,这两万战骑的强悍战力,已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估。正当他在为自己的狂妄自大悔青肠子时,远远的听见营寨外响起一阵如雷蹄声,随即喊杀之声震荡四野。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前来袭营的不止这两万战骑,暗中还埋伏着一支大军?"虚渊一想到这种可能,已经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惊得跌坐在地。

    正是白清风率领的七万战骑,像旋风般杀进营寨,这突如其来的天降奇兵,有如滚水泼雪一般,所过之处,摧枯拉朽的席卷毫无防备的敌阵,只在片刻之间,地上已多了数万具尸体。直杀得二十万大军心惊胆裂,那里还敢与这支虎狼之师战斗,倾刻就作鸟兽散,漫山遍野的亡命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

    此时的虚渊见势不妙,已在第一时间丢下二十万大军,独自一人纵兽逃离营寨。并不是他这个主将昏庸胆小无能,反倒是一个善于谋略,精通战策的将才。他的果断,对利弊的取舍,以及一系列的谋划,无疑都是正确的。他输在运气,遇到一个比他更胜一筹的对手,白清风!所以,他败很冤,也不冤!

    白清风沒有下令追杀这些四处逃窜的败军,他的目的也只是想打散打残这支杂牌先锋军,并没有想赶尽杀绝,毕竟都是天月城的仙士修者,又是被胁迫而来。经此一战,再也不会集结成军,根本不再具有威胁。

    清理完战场,获得了大量的军资粮饷,这才撤出营寨前往云山镇。到达云山镇时,已是天光大亮。白清风连血迹斑斑的战甲都沒有清理,便在第一时间去向陆随风交令复命。

    "大人,属下前来交令!"白清风单膝跪地,躬身抱拳施礼。

    陆随风正对着桌上的一张地图沉思着,抬起头来,目光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良久,才淡淡的说了声;"如何?"

    白清风闻言一楞,不知这"如何"二字指的是什么?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应答。

第一千五百三十章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白清风闻言一楞,不知这"如何"二字指的是什么?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应答。www.uu234.netwww.uu234.net

    "我在问你,善自行动的结果如何?"陆随风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属下知错,请大人治罪!"白清风沒有任何辨解,不管有任何理由,不管获得多大的战果,善自行动都是触犯了军规,否则,人人效妨,那还得了。

    "身为主将,就要为你手下将士的生命负责。你明知道对方是在诱敌袭营。居然只派两万战骑去闯营,如沒有金龙卫的强势震慑,让敌未战先怯,你认为这两万战骑还等得到你发起攻击吗?"陆随风一向沉稳,淡定,很少有易怒易喜的时候,白清风被斥责得一缩脖,头垂得更低,脸色涨红,但心中却是没有絲毫怨言,反而觉得心中一??,不难感受到话中的看重和关切。

    "念你只是初犯,又沒造成重大损失。来人,拖出去重责二十军棍!"陆随风对战功只字不提,算是将功折罪了。二十军棍对于一个罗天上仙中期的强者,几乎就像骚痒一般,根本谈不上什么重责。

    门外的侍卫应声而入,上前抓住白清风的胳膊,低声说了句;"大人,对不起了!"随后便将他带了出去。

    不一会,领完军棍的白清风像沒事般的走了进来,对着陆随风再次抱拳施礼:"多谢大人宽容!"

    陆随风摆摆手让他坐下,然后说道:"沒想到这个虚浪身边还有这样一号善谋之人,你认为这个虚渊如何?"

    "此人行事果决,善谋,精通战策,懂得取舍之道,临场指挥也不错,是个劲敌,至少对属下来说。"白清风说道:"可惜被他趁乱逃走了,是个祸患。"

    "他只是个小人物,或许再也不会受到重用,是否会被追究战败之罪都难说。"陆随风想了想说道:"据前方探哨传回的情报,对方的主力仙军距此已不足千里,应该很快就会知道四十万前锋写被歼的消息。你说对方此时会如何决策?"

    白清风思索了片刻,才皱了皱眉说道:"对方如今已失去了数量上优势,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继续向前挺进。一是选择与我方进行决战,二是选择据守一座坚城,或险要之地,阻挡我军挥师南下,兵临天月城。如果换着是我,会选择后者。"

    "分析得不错!"陆随风点点头道:"如今双方的力量已成势均力敌之态,即使此时展开决战,谁也沒有绝对的胜算,只会拼过两败具损的结果,不会有赢家。就算对方执意要选择决战,我方也会主动避开。"

    陆随风低头看向铺在桌上的地图,用手在一处标识上敲了敲;"距云山镇五百里处,有一座三级城市,叫做南华城,是我方南下的必经之处。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对方应该会派出一支奇兵抢占南华城。"

    "属下愿带一支奇兵抢在敌军之前占据南华城。"白清风抱拳请缨道。

    "你可知道此行的凶险有多大?你将独守孤城,会对数十倍于己的围攻,而且不会有任何援军。"陆随风肃然的道:"我方的大军早已在昨晚趁夜出发,我之所以留下来,是在等你这支奇兵。"

    白清风听到有些发蒙,即然大军已提前开往南华城,那这只奇兵又算什么?"

    陆随风看出他心中的疑惑,解释道:"大军不会在南华城稍停留,而是穿城而过,然后寻一处隐密之地藏军。而你这支奇兵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误认为我军主力尚未过城,势必会不遗余力的全面围攻南华城。"

    "我明白了!如此一来,我军就能绕开对方主力,兵锋直指天月城。""白清风禁不住赞叹道,至少他绝对想不出如此精妙的一招,瞒天过海之计!

    "不错!也就是说,一旦遭到敌军围攻,唯有死守城池一条路,要么不断的打退敌军,要么坚持到敌军得知我军围攻天月城的消息,撤军回援。你确定还要坚持留下吗?"

    "确定!"白清风毫不迟疑的出声道:"据我所知,南华城的城防异常坚固,易守难攻,敌军虽有六十万之众,但要攻破我十万大军坚守的城池,也非易事,至少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到时不知还有多少力量回援天月城?"

    "你说得不错!坚守战,只要指挥布防得当,拼的就是意志,而不是人多。即然你心意已决,那就这样决定了。"陆随风点点头道:"不过你要记住,此举目的,只是意在尽可能的牵制敌军,并不是与之死战,拼命,实在顶不住时,可以果断的选择立即撤出,务必以较少的代价争取足够的时间。你可明白?"

    白清风重重的点点头;"事不易迟,必须尽可能早的赶到南华城,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片刻之后,十万战骑已蹄声如雷的开出了云山镇,一路向南,当晚便抵达了五百里的外南华城。

    南华城地处平原,几乎无险可拒,城高却有五十米,看上去尤为的坚实,环城还设有二十米宽的护城河。

    城内的地方仙军默契的龟缩在军营中,连城主都识趣的不露面,任由讨伐叛逆的大军呼啸入城。

    十万大军沒有片刻的停歇,在白清风的指挥下开始布防。陆随风留下十六名金龙卫应对敌方的高端战力,这才离去。

    翌日清晨,敌方的十万先锋军才蜂涌而至,见到高高城楼竖起的"讨伐叛逆"大旗,这才知道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南华城已被对方捷足先登,唯有望城兴叹的就地安营扎寨,等待后续主力大军的到来。

    又过了两日,敌方的主力才跚跚到来,五十万仙军何其壮大,浩浩荡荡,军旗招展,连营都未扎,就将整个南华城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紧接着,便派出高端战力列阵叫战,以壮声威,震慑守城之军,令敌未战先怯。这些都是老掉牙的套路,白清风嘎之以鼻,不过也不能弱了士气,同样派出一万将士出城列阵,强势应对。

    双方此举也有着相互试探虚实的意思,彼此都不答话,各自的阵营都有一名仙将策兽而出。两名仙将修为在伯仲之间,都是罗天上仙初期,彼此你来我往,仙剑,灵枪纵横翻飞,战得飞沙走石,风云卷动。

    百招之后,敌方仙将渐显不支之状,料不能胜,便欲拨兽退回本方阵营。稍占上风的仙将趁势纵兽去,大有不斩敌将不归之势。

    殊不知,对方仙将只是在诈败,奔行中已收起兵刃,手中多了一张弓,迅速的搭弓上箭,箭上瞬间附上一层仙力,听到后面追来蹄声越来越近,猛地扭转身形,箭矢化着一束流光离弦而去。

    嗖!那名仙将惊闻破空之声响起,由于彼此的距离过近,身体作出反应时,额头已被射来的流光命中。

    哗!这一切的变化来得太快,双方阵营都响起一片哗然。尤其是己方的阵营,许多人都是惊得大张着嘴,久久没发出声来。

    那名中箭的仙将双手握着插入眉心的箭,全身无力的扑在兽背上。对方的仙将见状,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出声,立即勒住战兽,转头奔了回来,不屑的冷道:"有勇无谋的匹夫而已,不被阴死都沒天理。"

    话音刚才落下,只见原本扑在兽背上的那名仙将,身体慢慢的挺了起来,悠悠地出声道;"你不会是在说自己吧!"

    此时再看这名仙将,握箭的手离开了额头,那里连点痕迹都沒有,诈死!

    一个诈败,一个诈死,当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这怎么可能?"敌方仙将惊呼一声,战意全无,拨兽便往回奔,这次不再是作假,而是真逃。

    "即然回来了,那就永远留下吧!"这名仙将嗤笑一声,手中的箭矢注满了仙力,同样化着一束流光,电奔而出。

    双方距离不足十米,只听"噗"的一声,箭锋破开对方背部的仙铠,一往无前穿入背心,箭头从前胸透出,有血滴落。

    敌方的仙将低头看了一眼,目中的惊恐一闪而逝,身形在兽背上晃了晃,便一头栽了下来,头颅被继续飞奔的战兽后蹄踏了个正着,就像是被砸碎的西瓜一般,血水和*四溅纷射。

    哗!场上再次掀起一片哗然,这次是从敌方阵营中发来的。这个逆转惊变也来得太快,让人感觉尤为的不真实,整个阵营都在向后稍稍移动。

    那名仙将沒有催兽回阵的意思,借着余威,手中长枪环指对方三万仙军,大喝出声;"谁敢出来与我一战!"

    连喊三声,声若雷动。若大的方阵,十几位仙将,比他修为高的不在少数,却被这股威势所慑,竟是一片寂然无声,硬是无人敢出来应答。

    对面三万仙军的气势,只被一名修为只后罗天上仙初期的仙将给生生压下了去。城楼上的白清风见状,沒有絲毫犹豫的一挥手臂,大喝一声;"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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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阴绝脉"者,史书所载;凡患此症者非但终生不能修武,并且几乎无一人能侥幸活过十三岁。命运关上所有的幸运之门,却开了一扇窗,令其在绝境中峰回路转,当其踏着尸山血海攀上巅峰之时,骇然发现一个惊天之秘。暮然回首,惊觉自己脚下的这片世界幌若恒河之沙粒,渺若微尘。何去何从……玄武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玄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玄武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