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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庭     玄武裂天txt下载     玄武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两千一百六十二章人可以霸道,不能沒有底线

    轰隆!擎天之柱捣落,一方世界都在扭曲,颤抖,空间一阵迷乱,无数星光失控地漫空闪灭流窜。

    这擎天一击的威势尤为恐怖,仿佛未日降临。毫不怀疑,一旦被其砸中,纵算侥幸不死,势必也会受创非轻。

    只不过,北云轩此刻的眼眸中也只有惊,却无一絲惧色,不闪不避的一剑劈空斩出,化作一条数十米长的巨大龙形剑影,凝实得浑身鳞甲都清晰可见,闪射着耀眼的金光,幅散全身,威势凌天。一股呑天撼地的霸绝之气奔涌而出,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

    头顶的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两种攻击彼此呼啸着,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这一刹之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

    噗嗤!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只传出一道沉闷的"噗嗤"声,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光华爆裂开来,无数灼人眼球的流光漫空绽射飞溅。

    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波光,像是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战斗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破碎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

    片刻之后,光华消散,一道身影从虚空急速地坠落而下,狠狠砸落在地面,碎石尘土飞溅,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数十米的巨大深坑。

    一具蜷曲的身躯在坑底不断地抽搐着,发出阵阵痉挛,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整个人像是已经入气多,出气少,看上去像是很快便会成为一具尸体。

    这道被打落虚空的身影,无疑应该是北云轩,毕竟在修为差了一线,战斗到这个份上,已是让人惊叹不已了,受创落败也是预料中的事。

    然而,当看到另一道从虚空缓缓降落的身影时,所有观者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因为这道从虚空降落的人影,骇然竟会是北云轩,这个结果绝对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皆认为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如果所见不虚,那砸入深坑的必然就是那位不可一世的供奉额头鼓包老者了。

    扑嗵!北云轩的双脚刚一沾地,便单膝跪地,一口鲜血顿时从嘴中挤了出来。一身圣铠已经破损不堪,浑身上下染满了斑斑腥红血迹,尤为醒目。身体难以自控的一阵搖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用剑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很难不倒下去。

    人影一闪,一个龙卫出现在他身边,伸手扶住他风摇摇入坠的身体,将一枚碧绿晶莹的丹药塞入了他的嘴中,入口即化。

    片刻,北云轩苍白的脸上便恢复了血色,抹去嘴角的血渍,瞥了一眼深坑,微皱了皱眉,神色凝重的道:"圣境大能不会这般轻易陨落,这一战算是惨胜。不过,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得尽快离开此地!"

    "想走,做梦!"一道歇斯底里的嘶吼,从地面的深坑中传荡出来,杀机凛然。

    话音落下,七八道人影从虚空中闪掠而出,每一个都拥有道圣境小天位初期的修为。呼吸之间,便将北云轩两人围困在中间。强大恐怖的圣境气势铺天盖地的威压四方,封锁住一方天地。

    深坑内,浑身染血的额头鼓包老者已颤巍巍的立了起来,虽然状极狼狈,但一双目光仍旧凌厉。圣境大能的道体果然强悍无比,自愈修复能力更是惊人。之前还奄奄一息,只是片刻之后,虽谈不上已生龙活虎,看上去却也再无大碍。

    伸手抺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掸去了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蓬乱的须发,这才从深坑中走了出来,脚步虽然有些滞重,身躯也略微有些许踉跄,但圣境大能的威仪和气势却絲毫不减。

    "哼,如果不怕这千里之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变成一片废墟,那就出手试试!"北云轩平静地道,没一点身陷重围的惊惶和不安;"这点阵势还挡不住我们。"

    北云轩所言并非是在耸人听闻,之前的对决,双方都没有施展毁灭性的大招,就是顾忌会秧及无辜,有伤天和,会使道心蒙尘,那是件非常可怕的事,也就意味着道一途几乎已走到了尽头。

    "你说得沒错,差一点就说服了老夫。"额头鼓包老者沉吟了片刻,似在为自己的所为找寻一个支撑点,良久,微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有些迷离的眼眸再度变得更加深遂起来;"只可惜,你之所言反让老夫获得了一絲更深层的明悟,有伤天和的确会让道心受损,但失去了一颗快意恩仇的心,所谓的道心就不是受损那么简单了,而是彻底崩塌,沉沦。两下权衡取其轻,所以……"

    "自欺欺人!"北云轩不屑的道:"你如果不怕在下次渡劫时灰飞烟灭,那就出手吧!"

    "诡言耸听!你认为如此便能乱了老夫的道心,那就错得离谱了。"额头鼓包老者阴冷地道,眼中杀机泛滥,凶光慑人。

    "笑话!你当我们已是砧上的肉,可以任意辜割的吗?"北云轩眼中的冷芒电射,抬头看了看封锁住空间的八名圣境大能,不由冷笑连连,取出一叠九品道符,声若寒冰的道;"如果你等真敢出手,我保证这里将无一可以活着。"

    看到北云轩手上的那叠九品道符,一众圣境大能都是露出了浓浓的忌惮之色。

    一张九品道符的威能,相当于一个圣境初期的全力一击。这一叠至少不下于三十张,谁知道身上还有多少?对于未知的威胁,没人能淡定,只能加大气势威压,却不敢真正的发动攻击。

    这种层面的战斗一旦爆发,绝对是毁天灭地,千里之内都会变成一片废墟,将无一生命能幸存。这样的后果,那怕是真正的神也不愿看到。

    这一点,以额头鼓包老者阴狠深沉的心机,又岂会想不到。但极度的怒焰在胸腔内熊熊燃烧,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疯狂之色,仅存的一絲理智让他竭制住这股怒焰,迟疑着没有发出最后的攻击令。

    在他的算计中,在八位圣境大能的强势压制下,根本不会让对方弄出多大的动静来,便会被彻底灭杀。

    然而,他千算万算,却万万沒有想到对方手中居然会出现九品道符,那就不是强势灭杀的问题了,而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灭世之战。

    他脸上的面部肌肉在剧烈的抽搐着,眼中的疯狂之色时而消散,时而蒸腾燃烧,胸前的长须抖动,嘴唇颤抖,一个"杀"字在他的喉咙间来回滚动,却始终沒有喷吐出来。他的內心在挣扎,在进行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

    他更清楚的知道,以当下的势态,就算使用供奉的权利发出灭杀令,那八位长老也未必会执行。他疯狂是因战败而羞愤,而这八位长老却是保持着清明的头脑,自然知道一旦出手的后果是什么!绝对有权拒绝跟着他疯狂,所以也仅仅是释放气势威压而已,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动作,那怕一絲带有攻击性的意图也不敢稍有流露出来。

    北云轩敏锐的感之到这种微妙氛围,只是保持着应有的警惕,并没有放出气势与之展开抗衡。这种一触即发,骑虎难下的僵持场面,显得尤为的诡异和危险。

    就在此时,虚空中一道道人影闪掠而出,有男有女,穿着服饰各异,有白发白眉的老者,有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裙衫飘飘的蔓妙女子,不一而论。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散逸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韵,蕴含着一股俯视众生,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绝之势。

    "好你个葛老儿,当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存在呀?"一位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出声道,带着一絲怨气和淡淡的愠怒。

    "呵呵,才数百年不见,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沒脸沒皮,败了就要不顾廉耻群欧?"一个胖乎乎酷似肉球般的老头,咧着嘴,呵呵的讥讽道,红润的脸上满是鄙视之色。

    "人可以霸道,可以恃强凌弱,冷酷无情,可以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却不能沒有底线,这是做人,做仙,做神的根本,否则,将不为天地法则所容。"这是一位有着一头红发的壮硕男子,双目中似有点点火焰燃烧,一身血色长袍加身,远远望去宛如一座欲将喷发的火山。

    "葛老儿,你可不要被失败的愤怒冲晕了头,一旦做出有伤天和的事来,那可不只是道心受损那么简单,更有可能从此生死道消,神魂俱灭,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会彻底被抺杀。"说话之人一身蓝袍,面容冷峻如刀,浑身上下似若一柄出鞘的锋芒,字字有如金属铿锵,充斥着铮铮杀气。

    "哈哈哈……"额头鼓包老者闻言竟是纵声狂笑;"那又如何?难道你们还真敢对老夫出手不成?易地而处,只怕会做得比老夫更疯狂,更无底线!"

第两千一百六十三章天凤阁

    "哈哈哈……"额头鼓包老者闻言竟是纵声狂笑;"那又如何?难道你们还真敢对老夫出手不成?易地而处,只怕会做得比老夫更疯狂,更无底线!"

    "哼!本圣还沒有那么输不起,更不会助纣为虐的为祸苍生。"那位裙衫飘飘的仙子冷笑连连的出声道,说不尽的讥讽和鄙夷显露无遗。

    "说得好,老夫深有同感!所谓子上樑不正下风樑歪,葛老儿收手吧!"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轻叹了一声;"今日之事,就算我等不出面阻止,你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人家。真正动起手来,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这话还真不是在信口胡谄,在场的这些老家伙那一个不是法眼如炬之辈,自然能感觉到那叠道符上散发的恐怖气息,绝对是如假包换的九品道符,一旦全部释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老家伙之所以出面,就是唯恐这种层面的战斗将会造成毁灭性的灾难,任谁也不愿看见这种事发生。

    处于狂怒中的额头鼓包老者自然不会在乎任何后果,心中装满的只有仇恨和杀戮。直到这些老家伙出现,这才像触电般的恢复了一絲清明,很快就从这种狂燥的失控中走了出来。冷静的判断了一下眼下的势态,知道当下要想灭杀北云轩两人是不可能了。

    然而,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谓是欲罢不能。想要就此罢手却是百分百的心有甘,更清楚出手的结果很可能将玉石俱焚。

    正当他处于骑虎之势,陷入进退维谷的两难之时,那些隐世不出老家伙却适时的出面了。虽然一个个出言讥讽,鄙夷,尖酸刻薄,心中虽然在愤愤然的骂爹操娘,却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能让人保全颜面,借势下台的阶梯。

    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的拳头握得"咔咔"有声,是个人都清晰可闻,足见其心中愤怒和不甘已到了极至。

    额头鼓包老者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神色变换不定,由怨毒的悲愤转为深深的无奈,最后满是落漠,整个人也像是一下衰老了许多,那双深遂如渊的眼睛也变得浑淖起来。

    微微昂首悲叹了一声,这才怆然的抬手挥了挥,那八位圣境大能齐齐的呼出一口气来,而后纷纷的收回自己的气势威压。他们此刻是真心的不愿意出手,甚至根本不敢出手。

    本以为此行不过是前来镇压一下场面而已,是一件尤为轻松的事。殊不知,却遭遇到了前所未的危机,还生出了一种叫做"劫后余生"的东西,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沒有什么比活着更美好,那怕能多看一天日起月升,潮起潮落。

    当下的势态完全超出了预期,能够借驴下坡的化解这场危机,无论愿不愿意接受,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八位圣境长老毫不犹豫的同时收回气势威压,而后便纷纷闪掠而去,化着道道流光消失在虚空之中。

    北云轩也是对着虚空之上的一众老家伙拱手抱拳道;"多谢各位前辈出面主持公道,有机会请诸位喝茶!"随即看也沒看那位额头鼓包老者一眼,便和另一个龙卫踏空而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额头鼓包老者的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愤愤然的瞪了六人一眼,恶狠狠地道:"这笔账,本尊记下了,日后当加倍奉还诸位!"

    "呸!老不要脸的,简直连丢圣境大能的脸也给丢尽了,尚还不知面壁反省,到时心魔入体,还真就沒谁能救得了你了!"

    "切,我等出面化解这场毁灭性的危机,不思感恩图报也就算了,居然还出言恐骇,当真是无耻沒下线了。"那位女仙子鄙视的冷声道,一点沒给这葛老儿留面子。

    "呵呵,看来这葛老儿是想要直接挑衅我们这群老家伙了!"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淡笑道,话中毫不掩饰的带着煽风点火之意。

    "哼!"额头鼓包老者知道再呆下去,定会惹来众怒,这些老家伙可不是能隐忍怕事的主,一旦发起彪来,当场招致群欧的场面都可能发生。顿时重重的冷哼一声,直接拂袖而去。

    一场势所难免的危机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消于无形,避免了一场毁灭性的旷世灾难。那些老家伙也相继破空而去,彼此之间甚至连礼节性的招呼都沒有一个。

    道元大陆浩瀚无比,存在了亿万年,隐世高人强者更是不知其数,或许连圣主级的存在都有。只是到了这个层面,几乎都不问世事,一心追求更高的境界,突破桎梏,上到更高的位面。只有当道元大陆遭遇真正的危机时,才会逐一现世。

    天元城,城主府大殿內,陆随风盘膝而坐,这样的姿态已持续了两天。此时的口鼻中缓缓喷出两缕黑气,宛如两条黑色长龙,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腥味,嗅之欲呕。这正是额头鼓包老者在他身上下的黑气,带着慢性毒素,能够逐渐腐蚀人的神魂,破坏生机。

    "呼!这毒还真难缠。"陆随风垂闭的双目缓缓睁开,眼中金芒乍闪即逝。

    "少主,毒都逼出来了?"景云一直守在这里护法,寸步未离,见状有些紧张地问道。

    "嗯!"陆随风一脸神清气爽的轻"嗯"了一声,道:"可找到了我师傅他们所在的位置?"

    景云摇摇头道:"还没有具体消息传来。对方的此举应该是为了牵制我们,绝不会让我们轻易寻到。对了,有消息传来,说是临渊,朝阳两城最近有点乱……甚至有些失控。"

    "哦,北云轩在对方帅府这么一闹,边关倒是暂时消停了不少。"陆随风若有所思的道:"以南世幻睚眦必报的性格,这两城之乱应该与他脱不了干糸。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可不是好事。有意思,不知他有什么手段在我们眼皮之下搅动风云?"

    ……

    临渊城,一家酒楼内,几乎坐无虚席。在三楼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处,围坐四人。为道之人是一位穿青色长衫的青年,长发飘飘,喝着一壶烈酒,品着精致的菜肴。同桌另有三个中年男子,一个身着红袍,刀削般面部轮廓令其充满了硬朗冷峻的气质。

    一个一袭长衫如雪,气质儒雅,目光却是深遂如渊,仿佛一眼便能透人心。还有一个身着黑袍,目如鹰隼般的犀利,让人不敢与之对视。这四人正是微服私访的陆随风,北云轩,景云和凌清风。

    “公子,您要的地龙肉。”一酒楼服务生,将招牌菜端了过来。

    凌清风夹了一块地龙肉,吃了一口,味道鲜嫩;"“赏你的!”扔下百枚道晶;"不知这城內最有势力的家族是谁?”

    给了打赏,自然得问一些事情了。服务生收起打赏,用毛巾打了衣衫,道:“看来诸位是外来的吧,否则怎会不知这里最大的家族乃是楚氏一族。他们的老祖楚逍遥,可是道圣境的绝世强者,实力强大无比。”

    凌清风闻言,喝了一口酒道:“楚逍遥在西北域名气颇大,原来是临渊城楚家的老祖,据闻他常年在外游历,难道他已回来了?”

    “听说近些日刚回来,不过没人见过。”服务生回道,他知道的也不多,消息真真假假,大多都是道听途说,只能做为参考。

    “你们听说没有,临渊城有大事要发生了。”就在这时,另一桌上的人突然道:“我可是听闻临渊,朝阳两城的各个大家族将齐聚楚府……”

    “我也听说了。”另外一人道:“楚氏一族出了一个万年不出的天之骄女,此次,听说被天凤阁收为了亲传弟子,还是阁主的关门弟子,这六大家族借助前来祝贺的机会,纷纷准备前去提亲。”

    “这位天之骄女据说清高孤傲得很,甚至不把西北域青年才俊放在眼中,人家也确实有资格。”

    凌清风在一旁听着,尤其听到天凤阁三个字,双眼微微眯了眯,他知道天凤阁是什么存在?那可是道元大陆的五个霸主级势力之一,凌驾于中域的十大宗门之上,绝对的庞然大物。??难道这天凤阁的手也要伸进北域来了?

    “天凤阁……越来越有意思了!”陆随风嘴角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离开酒楼,来到一处府邸处,走了进去。

    “少主回来了。”一个龙卫早已在门口等候,陆随风点了点头,直接进了府邸。

    陆随风在大厅坐了下来,品着茶道:“两城的各大家族三日后齐聚楚府,尤其楚府的天之骄女被天凤门收为关门弟子,想来会广发邀请柬,前去庆贺。”

    “的确如此,不过像我们这样家族只是二流势力,很难接到邀请涵。”一位中年男子回道。这中年男子正是这座府邸的家主,已彻底归顺了天元城。

    陆随风听到中年男子的话,只是笑了笑,道:“正常情况下或许不会,但楚氏一族如果有所图谋,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势力。殷家主,相信我的判断,会的!”

第两千一百六十五章大隐于世

    陆随风看着他的眼睛,知道所言非虚,于是笑道:“等你血刃了那禽兽后,我可以指导你符术。”

    一旁的凌青风和景云闻言,都在为这陈风的好运感到无话可说,他们少主可是超越道符宗师的王者存在,能够得到他的点拨,绝对的前途无量。

    陈风却是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只要可以让亲手血刃仇人,看到海家大祸降临,甚至覆灭,于愿足矣,死而无憾。

    “咚咚!”此时有敲门声响起,门随即被推开。一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殷家主看到来人,板着脸道:“谁让你来的?”

    “父亲,我是送陈风过来的,顺便见见这大场面,你不会赶我走吧?”?来人正是殷家主的儿子,也是独子——殷飞雪。

    “来就来吧!”陆随风见殷家主要赶他回去,淡笑道:“跟着见见世面也好。”

    “小兔崽子,下一次再敢先斩后奏,打断你的腿。”殷家主没好气的喝斥道,这兔崽子可是乱来的很,今天要不是公子开口了,指定收拾一顿。

    陆随风喝了一口茶道:“他以后就算是殷家的人,一个六品道符师对你殷家还是很有助力的。”

    直接将陈风收到了殷家,也算是给了他一个生存之所。他现在无路可走,哪个家族敢收留?

    “陈风大哥,我叫殷飞雪,那是我老子,欢迎加入我殷家。”殷飞雪自来熟的热情自我介绍道。

    “你这么称呼你老子啊?你个龟儿子。”殷家主听儿子如此介绍自己,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道:“我是你爹。”

    殷飞雪却是撇了撇嘴道:“老爹和老子有啥区别?没区别的。”

    一旁的陈风,原本心情很沉重,听这对父子的话,不由得心情好了些许。

    “给他易容一下。”陆随风对凌青风吩咐道:“明日入场的时候,带着一起去。”

    第二天午时,正式入场。

    楚家府邸占地面积极其大,侍卫一队接着一队巡逻。殷家主将手中的邀请柬给了守卫,便被带去安排好的座位。

    “这么偏!”殷家主看到位置,在一处角落,实在是偏僻的很。一旁的数张酒桌上坐着的也都是二,三流家族。彼此都相识,殷家主到是为人和蔼,和那些家主纷纷打着招呼。

    每张酒桌都很大,足可坐下十八人而不嫌拥挤。此时的每张酒桌几乎都已超员,只有陆随风等共来了十四人,所以显得尤为宽松。

    只有那些顶级大家族还没有入场,肯定要摆足了谱最后入场,怎么说都是顶级大家族。

    “他们入场了,好大的排场。”殷家主压低声音道,满是鄙夷和不屑。

    尤其是那些顶级大家族的公子少爷,个个相貌俊朗,英气逼人,甚至实力强大,看得一众不由得感慨,要是可以将家族女子嫁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将来家族崛起指日可待。

    可惜,他们也知道,这些公子少爷看上的是楚家的天之骄女,一般的家主的女子那里入得了他们的法眼。

    当陈风看到海家大少海天云时,牙齿已经咬得咯吱咯吱作响,甚至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一旁的殷飞雪见状,忙按住他的肩,给了他一个眼神道:“忍住,绝不可冲动,一定能亲手血刃这货,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冷静。”

    各大顶级家族仅次于楚家,彼此打着招呼,有礼有节的寒喧几句,表现出应有气度和风笵,这才纷纷落座。等着楚家的最后出场,以及那位所谓的楚家天之骄女。

    可一等再等,却迟迟没有等来,相反那些顶级家族的公子少爷都纷纷全部起身离去。这一幕让人看得很是纳闷和不解。

    “老爹,他们这是干什么去了?”殷飞雪好奇道。殷家主也是摇摇头,一脸的茫然之色。

    然而,楚家一队侍卫突然走了过来,还是对着陆随风他们这一桌径直过来,引起了无数关注。

    殷家主心中一凛,难道公子的身份暴露了?不仅他这样想,就连陆随风他们都一脸戒备,作好随时冲杀出去的准备。

    看这阵势,陆随风他们的身份十有八九已经暴露。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殷家主看得有些发蒙。

    “见过公子,我们家主有请,请您移步内阁。”一侍卫拱手对着陆随风恭敬的行礼道。

    楚家竟然会请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殷家主可以确定公子是第一次岀现在临渊城,而且还是易容侨装而来,楚家又是如何知道的?

    陆随风神色仍旧平静,并没有说什么,站了起来,带着殷家主一众,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楚家内阁。

    从这些侍卫的态度上可以看出,对方并无任何敌意,所以陆随风很坦然,至于是否认出了他的身份,已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对方的态度。

    来到一处古朴的阁楼前,侍卫让众人留在一层的大厅,陆随风独自登上阁楼二层。

    刚踏阁楼二层,一华服中年男子早已在等待,见到陆随风便单膝跪地行礼道:“属下乃楚家家主——楚飞虹,见过公子!”

    "你这是……"?陆随风见对方如此大礼,脑中电转,似有所猜,却不敢确定,只能试探性地道:"你我素昧平生,何以行此大礼?"

    楚飞虹指了指陆随风腰间挂着的一块紫金玉牌,那是诸葛风云送给他的,出于对这位师叔的敬重和怀念,便时刻带在了身上。

    陆随风双眉上扬,双眼微眯,透出警惕的目光,语气肃然地道:"天地玄黄,斗转星移。"

    “山穷水尽,柳暗花明。”楚飞虹眼中金芒闪烁,手一挥,一张残缺的晶卡出现在掌中。

    陆随风手中同样出现一张残缺晶卡,两张残卡对合在一起,正好是完整一张。

    “好,好!"楚飞虹激动得声调都有些颤抖地道:"公子要是不过来,我们还真是无处可寻。这一刻,我们已等待了百年。”

    所谓大隐于世,这楚家果然是诸葛风留下来的势力,陆随风也不得不佩服他这位师叔的暗中布局。那楚家接近于天凤阁,必有所谋,那海家大少就不能够死在楚家了,得让他死在外面。

    “海天云去了哪里?”陆随风突然出声问道。

    “公子认识这海大少?"楚飞虹颇感诧然地问道,不过还是回道:"那些公子少爷此时应该都在在内阁,全部去见小女了。”

    “庆典什么时候结束?”陆随风又问道。

    “明天结束。”楚飞虹如实回道。

    “我知道了。”陆随风点了点头。

    “公子,我家老祖宗也知道您来了,等下会过来见您。”楚飞虹说道。

    陆随风没有意见,既然知道楚家是自己这边的势力,那就没说的,该见的人全部得见。

    “明日大典结束后,等海天云离开楚家,你去杀他,我会给你铺好路,到时候你血刃他便可。”陆随风传音给阁楼外的陈风道。

    陈风无意识的点了点头,他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并不知道楚家家主单膝跪地给陆随风行礼,只知道楚家家主竟然要亲自接见陆随风。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太神秘了。

    “小女来了。”楚飞虹看到女儿进来,忙道。

    陆随风转身看了看,身材高挑,双腿笔直修长,体形凸凹有致,曲线蔓妙多姿。更是有着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祸国秧民的容颜,足以颠倒众生。

    但陆随风也只是看了一眼,目光深遂而干净,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点惊艳,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资质天赋不错。"

    此外跟随她身后的还有一群丰神俊朗的公子少爷,海天云也在其中。陈风再次看到海天云时,脸色再度骤变,当初的一幕一幕在脑海内出现。根本无法压制住自己,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妻,以及两族的灭门之仇,就忍不住想要冲过去将其生吞活剥。

    殷飞雪忙握住胳膊手,示意不要乱来,这禽兽死是肯定的,那是迟早的事,他的结局也已经注定,不会有变化。

    “这是小女楚云锦。”楚飞虹忙对陆随风介绍道。

    楚云锦十分聪慧,她过来也是知道楚家来了尊贵客人,还是他们楚家最尊贵的客人,至于身后的那群二世祖,完全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过来。

    “咳咳,小子注意自己的身份,这里可不是能乱闯的地方。”海天云到是不把自己当成外人,看到陈风的举动,以为他要闯上二层阁楼,很是绅士的提醒了一句。

    海天云不说话还好,一说陈风就爆炸了,幸亏殷飞雪死死的将他按住,一旁的北云轩将一道元力打入他的体内,才令其冷静下来。

    她过来是来看看他们楚家最尊贵客人的,不用想这些人也是尊贵客人的随从,自然须出颜维护。

    楚云锦淡淡几句话,直接怼了海天云面红耳赤,他本来想在女神面前表现一下,没有想到适得其反,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一众公子少爷都是心中偷笑,却是他们表现的机会,不由纷纷出言指责。

    “云锦见过公子。”楚云锦对着陆随风盈盈一礼道。

第两千一百六十六章 一箭三雕

    楚云锦淡淡几句话,直接怼得海天云面红耳赤,他本来想在女神面前表现一下,没有想到适得其反,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一众公子少爷都是心中偷笑,却是他们表现的机会,不由纷纷出言指责。

    “云锦见过公子。”楚云锦对着陆随风盈盈一礼道。

    陆随风点了点头,示意她不必多礼。这一幕看得一众公子少爷纷纷乍舌,更是好奇眼前的这小子是谁?竟然让这位天之骄女行此大礼。

    陆随风瞥了一眼海天云,那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具尸体,直让后者背脊一阵发寒,禁不住的打了一哆嗦。

    “你们都去赴宴吧!”楚飞虹对着这群二世祖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一众公子少爷也到是识趣,现在是他们楚家有事要谈,外人自然不便留下。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赖着不走。

    “父亲,老祖在见天凤阁的人,一时半会过不来。”楚云锦解释不道,要不是走不开,比她还要来的早。????毕竟陆随风是他们的少主,地位比任何人都高。

    “知道了!”楚飞虹点头,对着陆随风歉然地道:"少主……"

    陆随风则是摆了摆手,表示并不介意,然后坐了下来。楚飞虹仍笔直的站立着,他可不敢坐。

    “这些顶级大家族提亲,看上谁了?”陆随风戏谑地看楚云锦,问道。

    “都是一堆垃圾!”楚云锦到是不拘谨,直接如实回道:“别看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绅士的很,实则无耻下着到了骨子里。即便有几个君子,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们楚家打算怎么回绝?”陆随风看着楚飞虹问道,既然都看不上,总要想办法回绝的。

    “唉,现在难就难在这里。”?那知道楚飞虹叹气一声,面露为难之色道:“这些家族中,都有人在天凤阁担任重要职位,外门的一共三十二位长老,每个家族都有一位,形成了一种势均力敌之态。天凤阁传过来的消息是,要我楚家在这些家族的嫡系公子中选出一个来。”

    原来如此,陆随风闻言释然,?难怪都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上门提亲,原来都是有强硬后台的,底气很足。

    “当下需要让我楚家在这些家族的公子少爷中作一个选择,尤其是海家,更是咄咄逼人,仗着在天凤阁颇得势,大有不同意就强娶之势。”楚飞虹咬牙切齿地道:"如不是为了大局,早已将其灭了。"

    "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这个禽兽!"楚锦云一脸绝决地道,看上去一点不像是说着玩的。

    陆随风喝着茶,静静地听着,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海天云可以直接排除掉,因为他有必死之道,离开你们楚家时,就是他的死期。”

    楚飞虹父女闻言,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是充满了感困惑不解。想起之前陆随风还特意问起了海天云,尽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像是惹怒了少主,竟然直接就被判了死刑。

    “可其他的怎么办?”楚锦云问道:"我可不想为天凤阁的棋子。"

    “先虚以委蛇的应付海家,引起各个家族的不满。"陆随风喝了口茶道:"海天云死后,可以将祸水引向那些家族,个个都有着洗不清的嫌疑,彼此猜忌,尽皆惶惶,那里还敢当出头鸟前来提亲?看看天凤阁到时候有什么反应。”

    “少主睿智,如此一来,不但解了我楚府之危,还可分裂各个家族,彻底搅乱天凤阁的这盘局棋,可谓是一箭三雕。”楚飞虹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妙,对这位新少主更高看了几分。

    在接下来的酒宴中,一众二世祖都众星拱月般的聚在楚锦云身边,各自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优秀不凡的一面,以求获得女神的青睐。

    而其中的海天云表现得尤为卖力,意外的是,楚锦云并没有流露出絲毫反感,还不时对其眼波流转地婉而一笑,直令这货神不守舍的魂飞天外,嘴角都有口水滴嗒滑落,还尚不自知。

    这一幕,直看得一众二世祖尽皆鄙视,同时生出羡慕嫉妒恨的情绪,甚至对其泛起毫不掩饰的怨毒杀机。

    这一切都看在楚锦云的眼里,这也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莲步盈盈地走到海天云身边,举手投足间曲线蔓妙得勾魂夺魄,又无不充满了高贵优雅的气质风韵,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接着,在一双双震惊的视线中,微微倾身附在海天云耳畔,吹气如兰地低语几句。

    一缕淡淡的女儿幽香浮现在海天云的鼻尖,令其禁不住深深地狂吸了一口气,感觉飘飘如仙,甚至连全身的血液都一下沸腾了起来。下一刻,一脸振奋地连连点头,沒人知道楚锦对他说了什么?只见其笑得嘴都裂到耳根,而后,连招呼都沒向任何人一个,便匆匆而去。

    “跟上去,杀了他!”陆随风对陈风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只需直接要动手就可以了。尽管陈风实力不如海天云,但不是问题,只要按照安排好的去做,必定血刃仇人。

    陈风重重地点了点头,双目遂渐泛红的赶了过去。为了确保无夷,陆随风又让一位龙卫也跟着过去了。

    “殷家主,令公子还没有婚配吧?”一旁的楚飞虹一脸含笑地道:“应该已满了百龄吧!"

    “是啊,都两百出头了”殷家主点头道:“这兔崽子愣是不想结婚,说什么还没有遇到让他动心的女子。我也没办法!”

    “我府上有着不少未婚女子,相貌修为都很优秀,或许有能让他心动的也未可知。”楚飞虹道:“回头让她们彼此认识认识。”

    “那可真是太好了!"殷家主一脸受宠若惊的道,换着平时,像他们这种二三流势力,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看一下。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沾了公子的光,内心感慨不已。

    两人难得的聊得十分愉快,陆随风计算着时间,半个时辰应该就可以完事。

    果然,没多久,陈风赶了回来,衣衫上还有血渍,陆随风知道那海天云已经被斩杀了。看了看陈风的表情,尤其是看到眼睛,并没有一点大仇得的喜悦。尽管杀了海天云,但海家还在,并不算彻底大仇得报。

    “你先下去换件衣衫,这样子任谁都知道你杀了人!”陆随风皱了皱眉道,楚飞虹转头吩咐一名侍卫,示意带陈风下去。

    “海家想必已经得知海天云死亡的消息了。”陆随风看到楚飞虹手中震动的玉简道。

    楚飞虹点点头道:“海家已经收尸了,正在全力搜寻凶手。正如公子所判断的一样,在场的所有顶级家族都被列为嫌疑对象。在事情沒弄清前,都得暂时在楚府内。”

    在这敏感时候,谁若在此时执意想要离去,无疑是在惹火上身,将屎盆扣在自己头上。所以,各大顶级家族都选择配合,洗清嫌疑。

    连续数天的时间,天凤阁都没有反应,楚府的气氛显得尤为的凝重和诡异。不仅海家在紧张的追查真凶,甚至连各个家族间都在彼此猜忌,变得疑神疑鬼。

    "少主,陈风失踪!"凌青风脸色难看的道:"留下了一张字条,说是不想连累我们。这是我的失职,沒有想到他会如此,请少主责罚!"

    陆随风摆了摆手,淡然地道:"他大仇得报,已然生无可念。自知这一离去,绝对的凶多吉少。这是他的选择,与人无尤。"

    陈风本来就是海家的漏网之魚,一旦发现了他,无论海天云是否是他杀的,都得死。?当下?不管谁出手去救,都会遭到凌厉的灭杀。

    殷家主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楚飞虹只能选择沉默。除非陆随风开口,那是命令,就算全面开战,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你们留下,青风和云轩跟我走!”陆随风取出一块黑巾蒙住脸,旋即消失在楚府内。凌青风和北云轩同样取出黑巾蒙面,紧随其后而去。

    此刻的陈风正在百里外,已经被海家的人团团围住,根本无路可走。鲜血早已浸染衣服,他现在不怕死,大仇得报,当下早已心如死灰。

    “你这条陈家的漏网之鱼,终于找到你了。”?一众海家之人满脸阴狠的看着陈风道:"海少之死是否你所为,如实招来,或会给你留下一具全尸。"

    陈风知道自己今日无路可逃,也没有想过要逃,只是静静的闭上眼,等着被分尸。

    嗖嗖!就在此时,虚空传出一阵破风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陈风也睁开了眼睛。当看到来者的身形,便愣住了,甚至不可置信,公子会为他一个为不足道的小人物而来。

    一只圣力所化的大手,直接穿过海家的强者包围圈,一把拽住陈风,呼啸而去,只留下一阵灰尘。海家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不见,这前后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

    "居然是圣阶出的手!"有人首先回过神来,不禁惊呼出声。

第两一百六十七章擂台混战

    一只圣力所化的大手,直接穿过海家的强者包围圈,一把拽住陈风,呼啸而去,只留下一阵灰尘。海家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不见,这前后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

    "居然是圣阶出的手!"有人首先回过神来,不禁惊呼出声。

    “追!”?海家的阵营中也有好几位半步圣阶的存在,所以并不畏惧,纷纷冲天而起的追了过去。

    “给我留下!”前方一道攻击袭来,笼罩一方天地,恐怖的威势令陆随风和凌青风一下动弹不得。唯有北云轩沒有受到这股威势的影响,将陈风交到凌青风手中;"主公,这是个圣境强者,你们先走,我来挡住他!"话落,衣袖一拂,陆随风两人身上的威压顿消,化作两道流光而去。

    此时后方的海家强者也赶了过来,将北云轩围住。

    “给我杀了他!”一个白发老者从云层现出身形,看着两道流光消失在天际,想追也追不上了,只有将怒焰发泄在挡住他攻击的北云轩身上。

    "区区一个圣境小天位初期,也敢口出狂言。一群蝼蚁而已!"面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凌厉攻击,北云轩不屑的冷哼出声。

    “嗷——”下一刻,一声龙吟声响起,一条金龙显现,抵挡住铺天盖地的攻击。

    金龙消失,所有的攻击荡然无存。除了那位圣境白发老者外,一众海家强者尽皆化作血雾,无一幸免。

    “圣境……中天位后期……”白发老者嘴角溢血,声音惊颤,知道踢到了铁扳,背脊一阵发寒,那里还敢多留分秒,瞬间撕开空间,遁入其中。

    瞬间秒杀海家之人,完全是一眨眼的时间,但圣境强者想逃,还真是很难留下。

    陆随风独自一人站在凉亭下,喝着一杯酒。救下陈风也只是一念之间,沒有具体的理由。而海家也有足够的理由认定陈风就是杀害海天云的凶手,如此也就解除了所有的嫌疑者。

    “?少主,天凤阁传来消息了。"楚飞虹来到凉亭,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一脸纠结地道:?“天风阁对海云天之死莫不关心,只是让海家另挑选出一位公子,让我楚家必须在这些公子少爷中选出一个……”

    “有意思,我这里正愁沒法继续离间各大家族,这天凤阁还真帮忙。”陆随风玩味地道:"有好戏看了!"

    楚锦云也匆匆赶了过来,她也接到了天凤阁的指令,这事关乎她的婚姻大事,她很愤怒,很无奈,却无力抗争,却又不甘听天由命。不知这位新认的少主可有应对之法?

    “很简单,那就择优选择,让他们擂台混战,谁能够站到最后,就能抱得女神归。”陆随风早就想好对策了,淡淡地道。

    “擂台混战?”楚飞虹闻言,有些懵,打到最后还是会有一个存在。

    “可终究有一个会站到最后!”楚云锦一脸愁容地道,她可不想嫁给其中的任何一个。

    “要是都同归于尽了呢?”陆随风突然笑道,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甚至后背冒冷汗。

    “同归于尽?这可能吗?”楚飞虹疑惑不解的喃喃道。

    “到时候就知道了。”陆随风讳莫如深地道:“天之骄女,自然要选择一个最优秀的夫君,无可厚非,也未违逆天风阁意思,应该沒有反对的理由。”

    少主的决定,不容质疑,楚飞虹也唯有无条件遵从,忙去派人传达楚家的提议,静等天凤阁的回复。

    很快,天凤阁的回复下来了,同意楚家的招亲方式,与此同时各大家族也得到这个消息。那些公子少爷,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般兴奋,未上擂台,彼此已怒目相对,踫撞出了火花,空气中都弥漫了肃杀的气息。

    擂台可不是抢绣球,尤其是混战,刀剑无眼,那绝对会见血的。身边的每一个都可能对你痛下杀手,甚至要了你的命,你自然也不会让身边的站着。

    楚家武道场,巨大的擂台开始塔建。不过这擂台很是与众不同,并不是石材建造的,而是木头。这样的擂台,根本经不起打斗,一轮下来就得彻底报废。陆随风这么做自然有其用意。

    只是半日功夫,擂台已经搭建好了,陆随风站在上面,手中一面面阵旗向着擂台四方掷去,布下了一个幻杀符阵。只要身陷其中,就会迷失本性,激发原始的凶性,视周边一切为致命的威胁,展开无情的杀戮。

    次日凌晨,各大顶级家族都早早的进了楚家,其他被邀请的家族势力也陆续都到来,坐在了擂台四周。

    楚云锦并没有露面,安静地待在自己的闺阁内。房门被推开,一年轻男子走了进来,道:“姐,这些家伙都在为你拼命。你真不去看看?”

    年轻男子是楚飞虹的嫡子——楚炎,楚锦云的亲弟弟。

    “公子让我待在闺阁内,况且这些家伙都会变成死人,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楚锦云品着茶道。

    楚炎很是不解道:“可这些家伙都是为你而死的,你就一点不好奇那场面?况且公子只是不让露面,并没有明确说不能够看。”

    “这非寻常的血腥场面,公子之所以让我不要露面,就是怕这场面会在我心里留阴影,让道心蒙尘。”楚锦云道:“毕竟这些人都因我而死,岂能毫无所动。”

    “咚咚咚——”处而鼓声响起,楚炎看向窗外,知道擂台赛开始了,各大家族的公子少爷走上鬼门关。

    “姐,我去了!”楚炎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大戏,毕竟是同归于尽的混战赛,这场面可不是经常能够看到的。

    “去吧。”楚锦云点了点臻首,提醒的道:“离擂台远点,小心别被波及到了。”

    陆随风等人坐在一处不起眼的位置,像殷家这种二流势力,这种场合根本没有人会关注。

    天凤阁也派来人了,是两位內门长老,看上去也只是中年人的模样,气息內敛,十分随意的坐着,却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韵,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敬畏。

    "少主,天凤阁的这两位长老都拥有圣境小天位后期的修为,会不会看破你布下的幻杀阵?"北云轩低声的说道。

    "这个幻杀阵虽只有八品,但就算是九品道符宗师也不易窺破。"陆随风十分自信地道。

    就在这时,楚飞虹站出来道:“今日为小女选婿,乃是重大之事。诸位公子少爷都是两城的俊杰,一等一的存在。正因为如此,我才十分为难,也不知道选择哪一个。”

    “所以今天设下擂台,让诸立俊杰一展各自实力风彩,谁能够站到最后,就是我楚家的乘龙快婿。”楚飞虹朗声道:"虽说擂混战尤为残酷,免不了受创溅血,甚至陨落,但还是希望尽可能的不要伤及对方性命。最后才奉劝诸位一句,撑不住就不要硬撑,立即放弃。否则,一旦生死道消,我楚府慨不负责。言尽于此,开始吧!”

    一众公子少爷具是打了鸡血般的兴奋,一个个迫不急待地跃跃欲试,只听到最后的"开始"两字,其余的一个字都沒听去。

    两城十二个顶级大家族挑选出来的,都是嫡系精英,彼此的修为都相差无几,正常情况很难分出高下来,但为了能抱得女神归,势必都会不遗余力的出手,甚至打出真火,绝学杀招齐出,只为了站在擂台上的最后一个是自己。

    楚飞虹的话音刚落,十二道身影几乎同时以不同的姿态掠上十米高的擂台。而意外的是,并沒有立刻展开混战,倒像是提前商量好似的,十二身影竟是一分为二,形成了两个阵营。一方是临渊城的六位公子,一方则是朝阳城的六位少爷,形成了鲜明的对峙。

    看这情形是先要展开团战,灭了一方,剩下的一方再进行最后决战。这并不违反规则,所以楚飞虹沒有出面干涉。这种团战的方式更火爆,更凶猛惨烈,一对一还能把握分寸,很难出现伤亡,但团战却容易出现几人围欧一人的场面,甚至被猝不及防的偷袭,倾刻陨命当场。

    双方的实力越接近,战况就会变得越激烈。开始还能把握出手的分寸,尽量选择不伤及对方要害,毕竟这只是一场擂台战,虽然死伤难免,却并非是真正的生死相搏。

    但场上一旦出现受伤见血的情形,就会激发潜在的暴唳凶性,就算陆随风不开启幻杀阵,场面也会骤然失控,毫无节制的展开无情杀伐。

    就像是在战场上,见到身边的同伴溅血倒下,双眼都会瞬间发红,彻底的失去理智,由一头锦羊刹那变为雄狮。

    双方都是临时组合,故而沒有布下任何战阵,都是一字型的排开,遥遥对峙。毕竟都是家族中的嫡系精英,平时纨绔浪荡,却不等于不学无术,实则都是天资卓越之辈,都有着不错的修为和不凡的战力。否则,又怎可能在同辈中脱颖而出,被家族挑选出来参加擂台招亲。

第两千一百六十八章唐瞠目结舌的意外

    双方都是临时组合,故而沒有布下任何战阵,都是一字型的排开,遥遥对峙。毕竟都是家族中的嫡系精英,平时纨绔浪荡,却不等于不学无术,实则都是天资卓越之辈,都有着不错的修为和不凡的战力。否则,又怎可能在同辈中脱颖而出,被家族挑选出来参加擂台招亲。

    楚锦云就是一枚棋子,一个法码,无论花落谁家,都会令这个家族实力威望大增,彻底打破两城当下的平衡,隐隐成为的两城的领军势力,而天凤阁只须掌控这股势力,就等于兵不血刃的掌控了两城。

    而对几乎一统北域的天元城,又岂容床榻之旁有人憨睡,这场擂台招亲无疑就是一种无声的宜战,双方的搏奕就此拉开帷幕。

    这一切的布局,从一开始就被陆随风看了个通透,所以也就注定了这擂台上,最后不会有一个站着喘气的,也就意味着这一曲将无疾而终。不知天凤阁正否预见到了这个结果,接下来又将如何应对?

    楚飞虹看着陆随风迟迟沒有出手开启幻杀阵,尽管心中着急,却知道有天凤阁的两位内门长老在场,如果冒然启动幻杀阵,很有可能会被发现,那后果就十分严重了。想到这里,他的额头上都隐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擂台上,对峙的双方实力差距并不是太大,所以都有所忌惮,不敢轻易率先发动攻击。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凝重之色,都在暗中蓄力。

    双方的阵营间都有一股股色彩各异的能量在空中交织凝聚,其威势在不断的攀升,整座木质搭建的擂台都在隐隐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

    轰隆!当双方齐聚的力量达到一个零界点时,这才几乎在同一时间攻击向对方。宛若两颗陨石流星轰然相撞,瞬间的爆炸令得整座擂台顿时支离破碎,满天都是木屑飞溅激射。

    “动手!”陆随风对着身旁的北云轩出声道,北云轩立即以神念操控着四根木屑,木屑顿时变得锋锐无比。

    噗嗤,噗嗤!双方的阵营中同时有两人惨呼出声,分别被木屑贯穿要害,顿时溅血毙命当场。制造这样意外死亡,对北云轩来说太轻松了,完全沒有任何难度。

    爆炸的余波消散,两个阵营各自死亡两人,必须保持平衡。??如今擂台上只剩下八人,见到场上的四具血淋淋的尸体,全是一副死不暝目的样子。俱都大睁着眼,充满了极度的惊诧,因为沒人知道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什么?所有人都清楚的记得,并没有人对这四人发攻击,何以会溅血身亡?

    一时间整个擂台鸦雀无声,安静的可怕,只是一个打擂台,双方仅仅只是一个攻击,竟然会出现死亡的情形,而且一下还是死了四个。

    那四个死亡的公子家族族长,都悲愤的掠上了擂台,作为东道主的楚飞虹也现身在擂台上,做戏怎么也要做的逼真些。

    一个是被木屑击中眉心陨落,一个则是被一片木屑抹了脖颈陨落,另一个的左胸还插着一根木屑,恰好命中心脏,毙命当场。还有一个的太阳穴更是直接从左进,从右贯穿而出。

    北云轩的手法诡异得很,就连在场的圣境强者也毫无所觉,沒发现任何端疑。两位天凤阁内门长老,则是眉头皱了皱,这种层面的擂台战,正常情况下,受伤势所难免,几乎很少会出现死亡的情况。而且双方相距五十米,只是一次隔空攻击,怎么可能会一下爆毙四人呢?

    从探查出的死因来看,结果只有一个,那就绝对的意外!如果要说真凶,那就是那些可恶的木屑。

    尽管有人心存质疑,要知道,擂台上的这些公子修为最低的,都有道皇境中天位后期,寻常的利器都难破开护体罡元,一节飞溅的木屑如何能令其瞬毙命当场。这情形未免也太诡异了!

    但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四位家主也只能打落牙齿吞下肚,这是天灾人祸,无处叫屈喊怨,只能悲痛无比的各自带着尸体离去。

    尤其是海家,海天刚云死没多久,如今又死了一个,简直就是雪里加霜的双重打击打击啊!

    "诸位节哀啊!"楚飞虹带着沉痛的心情亲自安抚四家,心里实则早已高兴得不行。

    “干掉了四个,剩下的八个也快了。”楚飞虹暗自冷笑一声,返回了擂台处。

    看向天凤阁的两位内门长者,都是一副莫不关心的样子,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这才深吸了口气道:“我对四位公子的意外陨落深表悲痛,希望在接下来的比斗,能点到即止,勿伤及对方性命。”楚飞虹肃然地提醒道:“言尽于此,诸位可以继续了!”

    此时擂台上的八人已不在分什么阵营,都是双目泛红的亮出了自己的道器法宝,混战成一团。前一刻还在联手对敌,下一秘就毫无征兆的遭到猝不及防的偷袭。诸如此类的情节,在连番不断的上演,直令人看得咋舌不已。

    北云轩并没有再出手,如果一个个的干掉,不仅麻烦,还可能引起在场圣境强者的怀疑。他在寻找机会,最好能一起干掉。

    "应该快结束了吧!还在闺阁内的楚锦云,也知道死了四个,站在了窗户处,看着擂台所在地,身躯因过度的紧张,都禁不住的在微微发颤。

    “不知公子接下来会如何干掉剩下的八个?”?楚锦云喃喃道:"尤其还在这么多强者的眼皮下……"

    惨烈的混战持续了一柱香时间,擂台上的八人都是身上带伤,血肉翻卷,触目惊心。开始打出了真火,不再有所顾忌的绝学杀招尽出。总之,死道友,也不能死贫道。

    此时的擂台上,八位公子的身上俱皆带伤见血,一个个双眼泛红,逐渐以由比斗演化成血腥惨烈的生死搏杀,彼此间时而联手,时而相互偷袭,反偷袭,各种暗招损招层出不穷,都不择手段的欲致对方于死地。场面复杂而透着诡异,战斗巳彻底的进入了白热化。

    "卑鄙……"一个公子的背部映出一片血渍,衣襟裂开,一道尺许长的口子血肉翻卷,里面的胸腔都能看到,触目可见一颗血红的桃形心脏已然破裂,还在微微抽搐搏动。

    而斩出这一剑的还是同样来自朝阳城的执友,前一秒,还联手将一个临渊城的公子拦腰斩成了两截。而下一秒,自己也被开膛碎心,不甘的轰然倒地,死不暝目。

    与此同时,又有两个公子几乎同时溅血扑尸在地,而都是死在同一人之手。一个临渊城的公子,双手捂住脖颈,有血从指缝间汩汩溢出,双目园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之色。

    因为他才刚和一个同城的公子,联手将一个朝阳城公子的身体被从中劈两辦,血水內脏洒落一地,死无全尸。

    此时的擂台上血水横流,只剩了五人,多了三具尸体。有风掠过,流动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台上的五人中,有三位是临渊城的公子,两位朝阳城的公子,而此时却是四人联手在围杀一个位临渊城的公子。

    因为他是其中修为战力最强的一个,骇然达到了半步道尊的修为,足以秒杀其中的任何一个,直到此时才露出了噬人的獠牙,如无意外,必将成为最后的赢家。所以,瞬间成了众矢之敌,被围而攻之。

    一时间,台上刀光,剑气,交错飞斩狂劈,法术,道符狂轰乱炸。四位公子都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完全只攻不守,以命搏命,展开悍不畏死的杀伐攻势。

    那位被围杀的公子还真被这种玩命的搏杀血拼,弄得十分狼狈的左闪右避,前挡后格,险象环生,甚至连出招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身上却已是多处受伤,情势仍显得及及可危,不容乐视。照此情形下,连陨落的可能都有。

    "龙影变"那位公子一声沉喝,身形顿时一阵闪烁晃动,四尊残像立现,真身却是瞬间便已脱出对方疯狂的围杀。

    "都去死吧!"那位公子脚踏虚空,手中的道剑含怒劈空横斩而出,一道刺目的惊电剑芒夹着滚滚潮汐之声,搅动风云,席卷天际。

    就在四个公子劈开那些残像的刹那,同时被这道惊电剑芒齐齐横腰划过……

    轰隆!?一道剧烈爆炸响起,席卷整个擂台,震得一众观者耳门嗡鸣炸响。

    木屑四溅飞扬,良久才逐渐散尽。台上出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围攻的四位公子竟是被齐腰斩成了两段,洒落的内脏铺满一地。

    整个擂台上只有一人仍傲然挺立着,正当一众观者认为他是最后赢家时,却惊骇的发现他的全身插满木屑,看上去就像一只刺猬。稍一感知下,竟然生息全无,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至此,所有参予擂台招亲战的十二位公子,尽皆陨落,无一生还。

第两千一百六十九章只怕你还做不了这个主

    整个擂台上只有一人仍傲然挺立着,正当一众观者认为他是最后赢家时,却惊骇的发现他的全身插满木屑,看上去就像一只刺猬。稍一感知下,竟然生息全无,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至此,所有参予擂台招亲战的十二位公子,尽皆陨落,无一生还。

    这个结果绝对的出人预料,所有的观者都一下蒙了,全场一片死寂。片刻后,才突然响彻一片惊呼悲嚎声,一道道身影发狂般的冲上擂台。

    “这……怎么会是这样?”楚飞虹一脸的悲色,甚至眼睛都红了。??直让人看得唏嘘叹息不已,十分的同情起楚飞虹来,毕竟这些公子当中,有一个本该是他未来女婿,如今鸡飞蛋打,一个都没有了。

    一次次令人唐瞠目结舌的意外,加上自相残死,才导致这样的结果。那些死去嫡系公子的家族,还真沒有任何理由找上楚家。

    但,毕竟这么多顶级家族的嫡系公子死在楚家的招亲擂台上,而同意"混战"的也是天凤阁,表面上虽没那个家族对其表现出不满,暗里难免不对天凤阁生出愤懑之心。

    其他家族也都纷纷离去,十二个顶级家族的人留了下来,这显然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似在等天凤阁给他们一个说法。

    陆随风等人被安排到一处优雅的庭院中,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可以确定这并不是天凤阁想要看到的结果,倒要看看他们接下来的反应。

    楚锦云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是楚炎过来告诉她的。这个结果虽在预料之中,心里仍免不了忐忑,毕竟不到最后的尘埃落地,什么样的万一都有可能发生。直到这一刻,心才放回了胸腔,深深地呼出一口郁气,嘴角终于泛起浅笑,宛若深谷幽兰绽放。

    “姐这一下总算跳出了棋局,看天凤阁接下来还会出什么招?”楚炎笑道:"有公子在,想要掌控两城,几乎没有可能!"

    “嘘,小声点。”楚锦云示意道:“天凤阁的人还在府上呢。”

    “哪又能够怎样?”楚炎到是不怕,冷笑道:“这里是咱们楚家,天凤阁能奈我何!”

    此刻的楚家大殿内,气氛尤为的凝重。天凤阁又来了一位重要人物,不是之前的那两位内门长老,地位更高。

    “楚家主,贵府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虽说是意外,但毕竟有这么多家族嫡系精英死在府上,总要有一个解决办法不是。”

    一鹤发童颜的老者道:“所以,老夫认为,为了安抚这些家主,贵女还是要在这些家族的嫡系公子中挑选一个,才能平息事态。”

    此老者的话,让楚飞虹惊愣了愣,还让他女儿强嫁,这和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看来这天凤阁是铁了心想要插足两城了,只是死了几个微不足道的纨绔二世祖而已,根本不足以让其改变即定的谋划。

    此老者乃是天凤阁的刑堂长老—―天鹰真人,在阁内位高权重。

    “这个……我看这件事还是暂缓缓吧!”楚飞虹苦笑道:“各大家族一下死了这么多嫡系精英,只怕一个个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换着我也会避之尤恐不及,那里还会往火坑里跳。”

    “这样呀……”天鹰真人皱眉想了想,道:“还真有这种可能!即然如此,那就直接在天凤阁內挑选一名真传弟子。正好老夫的真传弟子闭关五百年,近期才刚出关,修为已达到半步道圣境,一直未觅得合适的双修道侣……”

    楚飞虹闻言脸色一变,动赢便闭关五百载,那具体的年龄至少也在千岁之上,而楚锦云还不足三百龄,只能算是未成年的花季少女,这简直就是老牛啃嫩草。

    “这年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些,不太合适吧?”楚飞虹咬牙说道:“小女也未必会同意!"

    “哼,你楚家竟连老夫的提亲也敢拒绝,就不怕遭来灭族之祸?"天鹰真人身上爆发出一股一强大的威压,直压迫得楚飞虹背脊弯曲,汗出如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天鹰真人不容置疑地道:"况且你楚家能因此攀上我天凤阁,必将成为两城的霸主,甚至一统整个北域也不是沒有可能。”

    “这……”楚飞虹很想说"不",可话到嘴边却沒敢说出来,只能仰面哀叹不已。

    “天凤阁划了一个好大的饼,还真诱人呀!”??就在这时,大殿外传出一道讥讽之声。只见一青衫年轻人手持描金折扇,轻摇慢摆的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一个红袍中年男子。

    楚飞虹沒认出这手摇折扇的青衫年轻人,就是易了容的陆随风,却一眼认出了那红袍中年男子,就是少主的护卫,北云轩。

    少主终于在关键时候现身了,楚飞虹心中不由一阵激动,正欲起身见礼,却被陆随风的眼神制止住,顿时装作不认识的详怒道:“你是谁?”

    “小侄,帝阁少阁主,风无归,见过楚伯父!”陆随风微微躬身,对着楚飞虹执了一个晚辈礼。

    “你是无归?”楚飞虹故作惊讶的上下打谅了一番,啧啧地叹道:“十年未见,变化得我都认不出来了。你师尊可好,还真是有些挂念这老儿了!"

    "你就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帝阁少阁主?"天鹰真人微眯着眼,目中带几许诧然和审视,继而撇了撇嘴道:"你不是应该坐镇天元城,与天元盟抗衡吗?怎会突然出现在里?"

    "有人的手都伸到后院来搞风搞雨了,不来救救场,只怕这北域从此就沒安宁了。"陆随风讥讽地道:"锦云可是我姐,如果谁想让她做不想做事,我帝阁绝不会袖手坐视。"

    “小子敢插手我天凤阁的事,你够嚣张的!”天鹰真人的身杀机隐现,目光森冷地道。

    “不是嚣张,而就是嚣张!”陆随风折扇一收,不屑地道:“我有嚣张的底气,天元盟我尚且不惧,又何惧你天凤阁。告诉你,这件事我管定了!”

    “你帝阁是要和我天凤阁开战了?”天鹰真人冷然地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是否承受得起两线开战的代价!"

    “这就要看你天凤阁是否有这个胆了?相信天元盟很乐意见到这个局面,能做漁翁,谁又愿意做鹬蚌?"陆随风掸了掸并没有灰尘的衣衫,冷冷地道:"事实上,你们想多了,你们此举无非是想绑定楚家,继而掌控临渊,朝阳两城,可你觉得凭一个天之骄女的份量,又真能做到么?北域这潭水,比你们想象的深得多,可不是那么好淌的!”

    “楚家主,这小子的话能代表你楚家吗?"天鹰真人语带威胁地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楚飞虹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并沒有否认,也没肯定,莫拟两可的道:"这就要看小女的意愿了!”

    “好,很好!那老夫就当你楚家是在向我天凤阁宣战了!”天鹰真人怒极而笑地道,他还真不信楚家敢违逆天凤阁的安排。

    “宣战?可不是你一句话可以左右的。”陆随风嗤之以鼻道:“有些事情,只怕你还做不了这个主吧!”

    “哦?!”天鹰真人白眉向上掀,眸中精芒闪动:“是么?我堂堂一个刑堂堂主,覆灭楚家区区小事,你觉得老夫左右不了?”

    “如果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天凤阁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布局,直接强势镇压各大家族,不就能完全掌控两城了,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吧!”陆随风嘲讽地道:"回去告诉你们阁主,好好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北域不是可以轻易染指的!"

    嚣张,绝对的嚣张,而且还狂得沒边,像是根本就沒把他们天凤阁放在眼里,这是明摆着的羞辱。如果天鹰真人这都能忍下去,那就真的成神了。

    “嗤啦啦——”大殿的虚空震动起来,空气中甚至还伴随着火花迸发声。这是天鹰真人动怒了,恐怖的圣境威压勃发而出,席卷整个大殿。

    陆随风神色不变的端坐不动,一旁的北云轩冷哼一声,一股同样是圣境的气息释放了出来。

    呯!两道气息相碰,一道轻微的爆鸣声响起。天鹰真人到是后退了一步,北云轩却稳如磐石的站着。这气息碰撞之下,高低立判。

    难怪这小子敢如嚣张,原来身边竟有不输于他的圣境存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天鹰真人的脸色微微潮红,内心更是震惊不已,看来这北域的水果然够深,得重新评估谋划一番。

    “还真是小看了你楚家,不过此事不会就此作罢!”天鹰真人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不敢再以势强压。

    “回去吧!”陆随风很不客气的直接下了逐客令;"记住,别在打我锦云姐的主意,否则,我也不介意去你天凤阁的后院玩上一玩!"

    这个时候了,不需要废话,?一个刑堂堂主还不够份量,天凤阁主才有资格坐下来认真谈谈。

第两千一百七十章未知才最可怕

    “回去吧!”陆随风很不客气的直接下了逐客令;"记住,别在打我锦云姐的主意,否则,我也不介意去你天凤阁的后院玩上一玩!"

    这个时候了,不需要废话,?一个刑堂堂主还不够份量,天凤阁主才有资格坐下来认真谈谈。

    天鹰真人瞥了北云轩一眼,衣袖内的双拳紧握,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却不敢冒然出手,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少主,这一下算是彻底和天凤阁撕破脸皮了。”楚飞虹皱眉道,他并不怕对方真敢对楚家出手,而是觉得现在撕破脸皮,是不是还有些早了。

    “撕破脸皮?”陆随风淡淡一笑道:“一味的忍气吞声,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利,得寸近尺,只有强势才能争取平等对话的资格。天凤阁的高层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直接和我们开战。而会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

    天凤阁的实力的确强大,绝对能与天元盟分庭抗礼,但今天震退了天鹰真人,传递的不是撕破脸皮的信号,而是传递给天凤阁,北域不是软柿子,谁都可以来揉捏一把。

    陆随风表现出的强势,会让天凤阁有所忌惮,这就是迷惑,令其弄不清北域藏着几条龙,卧着多少虎?未知才最可怕,才不敢贸然动手。

    楚飞虹听到陆随风的分析,甚觉有理,这才放心了下来,耐心的等着天凤阁的反应。

    天鹰真人已经返回了天凤阁,将整个事件如实上报,沒有因个人的情绪添油加醋。整个天凤阁核心高层齐聚,?十二位外门长老,三十位內门长老,八位堂主,还有掌阁——虚云天君。

    “十二长老,你楚家可是相当狂妄啊!”天鹰真人目光阴冷的盯着那位十二长老,此人正是楚家的一位老祖,在天凤阁外门担任十二长老。

    天凤阁早已在北域布局,临渊,朝阳两城的地理位置尤为特殊,与其它三域的地界都有所接壤,有着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要想兵不血刃的掌控两城,就得将两城的十二个顶级势力绑在战車上,所以外门的十二长老,都是来自各个顶级家族。

    十二长老知道天鹰真人会向他发难,家族早已传过来消息,早已有所准备。

    “天鹰堂主,不知此话怎讲?”十二长老不卑不亢的拱手道。

    “怎么?还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天鹰真人冷笑道:“别告诉老夫,你不知道。”

    “天鹰堂主,我们楚家什么态度,众所周知,并没有反对擂台招亲之事。”十二长老的嘴角微扬,掀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淡淡地道:“难不成是因为你将事弄砸了,想把责任推在我身上?”

    “不错!如不是你暗藏私心,想要将你那不成气的弟子霸王硬上弓的抬上位,又怎会引来反弹,招来众怒,惊动了神秘的帝阁。”外门十一长老出言附和道,直接帮了一把十二长老。

    "是啊!换着谁也不愿将一个妙龄花季少女,嫁给一个近五千龄的垂垂老朽,诸位说是不是这个理!"外门七长老也出言叹道:"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兔子逼急了,也会奋起咬你一口。"

    天鹰真人自知理亏,竟是一时语塞,无言以对,涨红着一老脸,只能悻悻地不再吭声。

    坐在大殿首位的虚云天君,平静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扫过一众內门长老和各堂堂主道:“这件事你们怎么看法?”

    这些外门长老只是棋子而已,随时可以弃之,从来就沒有信任过。唯有內门长老和各个堂主,才是真正倚重的存在。

    天鹰真人自然不会第一个站出来发表见解,这件事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会不会遭到追责都难说。

    这个时候,十二外门长老最好保持静默,他们在天凤阁的处境十分随风尴尬,尤其在这种场合,几乎沒有任何份量可言,除非阁主发问。

    “十二长老,你先说说吧,这事毕竟发生在你楚家,你最有发言权。”虚云天君淡笑道:"还有你楚家和帝阁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会一点不知道吧?"

    十二长老苦笑了笑,而后拱手道:“我从不过问家族之事,还真不知道这些后辈子孙和帝阁有什么关系。”他的确是在实话实说,甚至连楚飞虹也只是刚搭上这条线。

    “至于这招亲之事,已经让各大家族死了不少嫡系精英弟子,我想还是不要逼得太紧,一切由楚家做主自行做主的好。”十二长老抚须道:“绵云这丫头即然已是天凤阁弟子,无论将来花落谁家,还不都会成为天凤门的势力,这一点毋庸置疑。”

    虚云天君闻言,陷入沉思。十二长老的话,可是说得在情在理,无懈可击。就是让他知道,楚家是天凤阁的势力,不用太过牵制,再画蛇添足,反倒会适得其反。

    天鹰真人却是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就分明就是在避重就轻,虚以委蛇,将所有的事推得一干二净。他就不信这老家伙对帝阁出头的事毫不知情,正欲出言反驳,却见阁主紧皱的眉舒展开来,只好闭住了嘴。

    “这样吧,让你楚家的现任家主来一趟天凤阁,本阁亲自与他谈一谈。”虚云天君讳莫如深地道。

    “是!”十二长老拱手应道,便起身返回了楚家。

    “楚家现在是不是太狂了?”外门二长老开口道:"绝不可如此姑息,应该给予狠狠的重惩。"

    “下去吧!”虚云天君不耐地摆摆手,示意现在不想讨论这件事,让其都下去。

    天鹰真人阴沉着脸率先离去。外门二长老紧跟其后,追上了天鹰真人的步伐。

    “天鹰堂主,接下来想要怎么做?我们都会倾力的支持你!”外门二长老直言不讳地道,他所说的"我们",也就是不只他一个外门长老,应该数个,或者更多。

    “老夫只是刑堂堂主,不是掌阁,上面想怎做,老夫就怎么做!”天鹰真人自然听得懂是什么意思,不过仍是沉着脸,眉头一皱地道:"你们之间的那些破事别沾上老夫,老夫这把刀可不是好借的!"

    事实上,以他在楚家所受到的羞辱,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恨不得现在就去灭了楚家。但愤怒并没有淹灭他的理智,且不说灭不灭得了楚家,只是破坏了阁主的多年布局,就得让他从云端跌落深渊,简直就是得不丧失。不过,只要有机会,也不会轻易放过。

    “这个……"外门二长老一脸尴尬,因为他的确是抱着这个心思,被当面点破,老脸憋得通红,却不敢反驳,只能灰溜溜的离去。

    楚家大殿内,楚飞虹正在和陆随风商讨着两城的局势。一侍卫进来禀告道:“启禀家主,老祖回来了!”

    “哦,看来还真是被少主说对了!”楚飞虹哈哈一笑的迎了上去,不猜都知道,老祖此时突然回来,一定是带来了天凤阁高层的口喻。

    果然,正如陆随风推测的一般,天凤阁沒有选择撕破脸,而是选择怀柔之策,让他们前去谈谈。

    “少主,去不去?”楚飞虹皱着眉道,这一去可是深入虎穴,无异于是进入绝境,万一谈崩了,天凤门会留下他们?

    “去,为不什么不去?”陆随风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这位阁主真正想要见的应该是我,这是一种试探,尚若怯而不去,那之前所做作的一切就是虚张声势,那楚家就真的危险了。所以,不仅要去,而且还要孤身只影前去,这是一种无声的搏奕,气势的较量。这反而会令对方更加忌惮,不敢轻易动手。"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楚飞虹仍是不放心的道,看了一眼十二长老,道:"老祖,你认为呢?"

    十二长老苦笑着摇摇头,这种事又有谁能说得准,?以他对这位天凤阁主的了解,城府极深,杀伐果断却不失沉稳,尤其爱惜羽毛,在乎声誉,?正常情况下,应该还不屑做出那种有失身份颜面的事来。不过,这也只是他个人的认知,可不敢影响少主的判断。

    "放心,留下我根本没有任何俱体的意义,反而会令局势更加恶化,甚至直接导致双方全面开战,而结果就是两败具损,骛蚌相争,鱼翁得利。"陆随风淡定地道:"这一点对方应该看得很通透,所以此行也多也只是有惊无险。"

    "少主,为了谨防万一,还是带上八大龙卫比较稳妥。"凌青风极力的劝说道:"至少得让他们在暗中守护,一旦发生什么变故,也不致束手无策。"

    陆随风沒有反对,当下就和楚飞虹跟随十二长老前往了天凤阁。临渊城距天凤阁何止百万里,至少得换十来个传送阵,需要两三天时间方可到达。

    但有北云轩直接撕裂空间,不过半柱香时间,就出现在了天凤阁的山门前。十二长老带着陆随风和楚飞虹直接前往主峰大殿,八大龙卫则是隐于虚空,随时准备应变。

第两千一百七十一章君子协定

    但有北云轩直接撕裂空间,不过半柱香时间,就出现在了天凤阁的山门前。十二长老带着陆随风和楚飞虹直接前往主峰大殿,八大龙卫则是隐于虚空,随时准备应变。

    主峰大殿中的虚云天君,嘴角掀起一抺弧度,如此强烈的空间波动岂会察觉不到,只是详装不知而已。更何况,十二长老这么快就将人带来,不用猜都知道,是圣境大能撕裂空间而来。

    “十二长老,掌阁让你带他们前去后殿。”一弟子前来禀告道。

    后殿,虚云天君早已在等待,见到陆随风两人到来,只是微微叩首,示意两人坐下。立即就有侍女送上灵果,灵茶,使得凝重的气氛舒缓了许多。

    “沒想到一向神秘的帝阁少阁主,竟然还是个弱冠少年,当真是始料未及啊!”虚云天君连看都沒看楚飞虹一眼,像是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只是打量着陆随风,啧啧地称奇道:"这应该也不是你的真面容吧!"

    "这很重要吗?"陆随风撇了撇嘴道:"比如阁主你,看上去就像个儒雅的中年文士,实则已是不知活了数万个岁月的老……所以,有些事心知肚明就,说破就无趣了。不是么?"

    “呵呵,还真是这样,本阁扫兴了!"虚云天君一脸淡然地道,当真是活越久,脸皮越厚。

    “你让我等来,无非是讨论楚家的事,还是言归正传吧!”陆随风不想打这种无聊的口水仗,直接了当的道。

    “够爽快!”虚云天君到是有些欣赏陆随风道:“锦云的事,我可以放弃,但你们楚家现在的态度,让阁内的很多高层不满!”

    陆随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到底是让你们高层不满,还是让这位阁主不满啊?”

    虚云天君眉毛动了动,微眯着眼,目中杀机一闪而逝,仍被陆随风捕捉到了。

    "如今的北域虽刚经历了战火的摧残,却是更凝聚,百废待兴,自然不会允许任何外来势力趁势插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安宁。"陆随风直言不讳地道:"相信阁主听得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并非只是我帝阁的意愿,也是代表了整个北域联盟的意思。"

    "哦,本阁怎从来没听说过北域有这样一个联盟?"虚云天君玩味地道:"只知道临渊,朝阳两城,当下是无主之地,并不属于任何势力。即然我天凤阁有这个能力掌控,保一方安宁繁荣,又有何不可?"

    "是么?"陆随风讥诮地道:"两城沦陷时,怎沒看见你天凤阁前来拯救苍生?你不觉得不劳而获,坐享其成,是件十分不厚道的所为么?更何况,众所周知,这两城是由天元城联军牺牲了无数修者的性命,从天元盟大军手中夺回来的,早已划入了天元城的板图,怎能说是无主之地,岂非是在睁眼说瞎话。"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指责和嘲讽。然而,还是低估了这位虚云天君的城府,在他的脸上只能看到些许的惊诧,沒有想像中的恼愤,拍案而起的爆怒,甚至看不见一点负面情绪。

    "本阁很欣赏你的直率,似乎也说得在理。"虚云天君品了口茶,淡笑道:"只不过,先不说有沒有北域联盟这个势力存在?且说你帝阁也只是天元城的一个中立势力,虽说神秘而强大,据有一定的影响力,却未必能代表天元城的意志。所以,本阁也有理由质疑你帝阁有染指两城之意,不是吗?"

    “你的质疑无不道理,这种可能的确存在。”陆随风摆弄着手中的折扇道:"但这也只是可能,事实是我帝阁的确是受天元城的委托前来。"

    "哦?"虚云天君双眼微眯,闪过一抺惊诧:"口说无凭,何以证明你之所言?"

    "这是自然!"陆随风淡淡一笑,手腕一翻,出现了一枚紫金令牌:"不知这个是否够份量?"

    "联军统帅令!"虚云天君眼眸一缩,感受到其中散发出的至尊气息,绝对的如假包换。深吸了口气道:"就算如此,天元城也只是一方霸主而已,似乎还沒资格号令整个北域吧?所以,又有什么权力将无主之地强势划入板图?更何况,你们天元城只是打下了两城,并没有实际掌控两城。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比比皆是,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虚云天君沒有絲毫妥协的意思,态度尤为的强势,摆明了不会放弃两城之争。天凤阁谋划了这么久,几乎拢络了两城大部分的顶级大家族,有绝对的信心彻底掌控两城,无惧天元城插入,各凭手段。

    以天凤阁的底蕴,这样的结果,陆随风一点不意外,也沒有企图要天凤阁放弃两城的争夺,这不现实,所以并没有就这个话题争论下去,毫无意义。

    顿了顿,虚云天君看向楚飞虹道:“本阁让你过来,是想问问你们楚家想站在哪一边。”

    楚飞虹沉吟了一下,说道:“小女的事情,只要你天凤阁不要强势逼迫,我楚家可以保持中立,无论那方势力最后掌控两城,楚家都不会介入。”

    “我帝阁也只是受托而来,表达天元城的立场,仅此而已。仍一如即往的保持中立,并没有想要介入的意思。”陆随风说道:"只不过,锦云是我姐,所以自然会站在楚家的后面,动楚家,也就等同动帝阁。"

    "好!"虚云天君原本想将帝阁也拉拢到他这一边,这当然最好的结果。而另外一种便是让其保持中立,毕竟帝阁的神秘和强大,还是令其有些许忌惮,能够不发生踫撞最好。

    “那我们就达成君子协定。”虚云天君站起来,主动向陆随风伸出手来。?陆随风也没有拒绝,彼此握了握。至少明面上双方不在敌对,至于私下会发生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即然你楚家保持中立,那十二长老也没必要留在天凤阁了,以防被人针对。”虚云天君自然知道内部的纷争,可不想让其在这个时候发生什么意外,那就直接将楚家推向了另一方。

    陆随风点了点头,便和楚飞虹带着十二长老离开了天凤门,由北云轩撕裂空间回到临渊城。

    “天凤阁现在内斗到这种程度么?”楚飞虹不可思议的道,之前只是听说过一些,但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远比这更要激烈和残酷。”十二长老道:“派系林立,阴谋阳谋层出不穷,稍有不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十二长老叹道:“看来两城要大乱了,楚家保持中立是最好的选择。”

    “别想太简单了,这只是权益之计而已。”陆随风直接断了他想中立的美好想法道:“等着吧,在这场动乱中,沒有一个势力可以想要独善其身。”

    “这……”十二长老闻言,不由得担心起来,这要是卷入了,尤其站错阵营,后果会非常严重。

    “放宽心吧!”陆随风洒然一笑地道:“就目前情况看,天凤阁内部争斗激烈,一时半会还不会对两城全面岀手。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布局!"

    “最近那些长老和堂主的确有些不安份了。”十二长老言道:“外门中,只十一长老和我关系不错,各方不沾,始终处于中立状态,所以一直都遭受各方的排挤和打压。”

    “这位十一长老应该也出自属于临渊吧?”陆随风问道:"不知属于那个顶级家族?"

    “不错,是商家的老祖,有着半步道圣巅峰的修为,与我楚家是世交,值得信任。”十二长老回道:"我这一走,他在天凤阁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陆随风闻言,眼睛内闪过一抹光芒;"你确定这个十一长老的确值得信任?"

    十二长老慎重地点点头道:"他在天凤阁的人脉关系比我还差,除了和我无话不说外,几乎很少和其它长老接触,也很少有长老搭理他。”

    “我要见见这位十一长老。”陆随风说道:“最好现在就能叫他过来。”

    “沒有高层的同意,我们这些外门长老无事是不能离开山门的。"?十二长老苦笑地摇摇头道:"我们这些外门长老都是各族的老祖,在天凤阁表面上还算风光,实则就如同被软禁起一般,和人质没多大分别。实则就是以此来掌控两城的十二顶级大家族。

    “原来如此!难怪那虚云天君对掌控两城这么有信心。”陆随风释然地道:“那你现在是否还能与他联系上!"

    "我们私下里都有彼此的传讯玉简,只是很少使用过。"十二长老道:"少主找他有何事?"

    “我们当下最需要的是,能随时掌握天凤阁方面的信息情报,那怕风吹草动,一点蛛丝马迹,都有可能在其中获取分析出对方的意图和划,提前做好应对之策。"陆随风说道。”

    十二长老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说道:"这个应该沒什么问题,我现在就用传讯玉简和他联系。"

第两千一百七十二章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十二长老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说道:"这个应该沒什么问题,我现在就用传讯玉简和他联系。"

    很快,十二长老的传讯玉简就传来了十一长老的声音;"老友,恭喜了!"

    “唉,这还要多亏帝阁少阁主的帮助,我楚家才能摆脱天凤阁的魔掌。”十二长老感慨地道:"你现在的日子很难过吧?想来那些家伙一定会变本加利的刁难吧!"

    “那倒沒有!"十一长老鄙夷地道:"如今的天凤阁內,为了争你空出来的位置,完全忽视了我这个边缘化的小角色。”

    “那高层现在有什么动向,我说的是对两城有什么计划?”十二长老没有墨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十一长老沉默了一下,这才叹了口气说道:"除了我这个中立者之外,其它的十位外门长老都被高层找去谈过话,虽不知道具体的谈话内容,但据我猜测,应该是恩威并施的说服他们归顺天凤阁。估计朝阳城的六大顶级家族经不起威慑和诱惑,已经沦陷了。临渊城因为楚家中立,其余家族沒敢轻易的选边站队,都在观望,都想做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十二长老听得眉头皱起,也就是说,目前的朝阳城几乎已在天凤阁的掌控中,而临渊城当下已成了天凤阁下一个攻击的目标。

    "那接下来,就应该对临渊城出手了。"十二长老一脸忧色的喃喃道。"临渊,朝阳两城,一向唇齿相依,都是北域的门戶,谁若能掌控两城,就等同拿住了北域的命脉。"十一长老说道:"这是一盘棋,不可能只下一半就停下。"

    玉简传讯结束,陆随风手指敲了敲桌子,楚家现在很关键,暂时可以震慑住临渊城的五大家族,但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太久。天凤阁会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让楚家成为汪洋中的一片孤岛,早晚会被沉沦。

    "看来必须要提前布局了!"陆随风本不想直接介入两城的纷争,让两城的势力角逐出最后赢家,成为新一任的城主。但有了天凤阁的插入,就再也不能做壁上观了。

    "青风,让白红雪率帝阁精英暗中进入临渊城,随时监控各大家族,尤其是五大顶级家族,须特别关注。"陆随风眼中寒芒闪烁,杀伐果决地道;"但凡发现天凤阁的人进入临渊城,直接让其消失。"

    "是!"凌青风应了一声,便立即前去联系白红雪,并且让战堂,和景云掌握的风天灵岛势力随时作好大战准备。

    “少主,十一长老有消息传来。”十二长老急惶惶的进来说道。

    “哦,是天凤阁內部发生了什么大变故?”陆随风饶有兴趣的问道。

    “少主睿智,是出乎意料的大变动。”十二长老忧喜半参地说道:"“掌阁易主了,现在的掌阁变成了天鹰真人,不知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有意思,的确有些出乎预料。”陆随风凝眉想了想道:"你老认为呢?"

    十二长老略微思忖了一下,道:"?还是希望天鹰真人做掌阁,而不是虚云天君。单论能力方面,虚云天君远胜天鹰真人,心机很深,凡事谋而后动,往往会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尤其善于借势,这样的对手十分难缠可怕。而天鹰真人却正好与之相反,极易冲动,为达目的从不计后果,喜欢以强势压迫对手,不善谋划,属于那种顺我者冒,逆我者亡的暴君角色。相对要容易多了,至少不怕被暗中算计。"

    “你老分析得不错!”陆随风赞赏地点了点头道:“不过,在他的眼中只会存在白和黑两种颜色,不会允许第三种色彩,任何中立的存在。也就是说,他不会再有任何顾忌,甚至连招呼都不屑打一个,就会对那些中立势力出手,楚家也不会例外。”

    “遇到这种疯子,还真有这种可能!”十二长老唏嘘道:“那现在该如何应对?是不是该通知那些中立势力,以免被打个错手不及。”

    “这个我早已预作安排,不过该让那些中立势力知道当下的事态,提前做好防范。”陆随风道:“这事就由你老去办。”

    "好!事不易迟,我这就去通知。"十二长老应了一声,旋即离去。

    天凤阁的掌阁易主,令得当下的局势一下变得紧张起来,所有的中立势力都不可避免的会被卷中这场漩涡。对于楚家来说,从来就没打算真正保存中立,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在。

    这个道理双方都心知肚明,不过都是在虚与委蛇,争取一些布局的时间而已。

    “少主,虚云天君会不会拉拢我们?"楚飞虹突发奇想的说道:"他如果想要翻盘,重新上位,就不会允许天鹰真人顺利的一统两城,而我们楚家就是其中的关键。”

    楚家之势可以震慑临渊城,虚云天君处于下风的情况下,肯定会拉拢楚家,将失衡的天平掰回来一些。

    “还真有这种可能!”陆随风品着茶道:"要想掌控两城,楚家是关键,也是他们双方搏奕的重点。只是天鹰真人刚上任,信心膨胀,不需要,也不屑拉拢中立势力。更何况他是个睚眦必报之报,之前在楚家受辱,势必会百倍的讨回来。这就给了虚云天君机会,以他的城府一定不会放过。”

    果然,不到一天的时间,天凤阁的人来到,还是虚云天君亲自过来的。全身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袍中,掩饰住自己的身份。

    楚家并沒有因为他的失势而有所怠慢,楚飞虹和十二长老亲自接待的虚云天君。

    “现在我需要你们楚家一句话。”虚云天君直言不讳的道:“只要能够站到我这一边,我承诺,未来的楚家依旧会是临渊城的第一大家族。此外,我天凤阁还会大力的扶持你楚家,成为两城的霸主级存在。”

    “这个承诺的诱惑的确很大,只是我们楚家实在不太想卷入你们的纷争。”楚飞虹回答得模棱两可,不说加入,也不说不加入,就只是不想卷入。?这“不想”二字,差别可是大的很。

    虚云天君自然不傻,知道楚家打的是模棱两可牌,沒有拒绝,也沒有认同,不想卷入,说明还有回旋的可能,只是筹码还不够重而已。

    “这样吧,副掌门的位置可让给你们楚家。如何?”虚云天君咬了咬牙,将最大的利益拿了出来,将副掌门的位置抛给了楚家,这可是一块肥肉。

    可楚飞虹依旧是摇头,这是天凤阁内部的争斗,他们只是旁观者,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敌人。敌人之间争斗,喜闻乐见。

    虚云天君见还是打动不了,只能轻叹一气起身离去,就算不能拉拢过来,起码也不会加入天鹰真人一方,这个结果也算是好的。

    虚云天君离去后,陆随风来到了大殿内,问道:“这么快就走了?”

    “嗯!”楚飞虹回道:“还真是被我们猜对了,那天鹰真人是否会来?”

    “不用等了,他不仅不会来,还会对楚家采取雷霆行动,得好好准备一番,让他们有来无回,不敢再轻举妄动。”陆随风摇摇头,嘴角上扬地道:"不过,得在他们双方彻底的分出一个高低来,如果天鹰真人获胜,才会对楚府采取行动。"

    一连数天的时间,天鹰真人果然沒有来。却接到了十一长老的玉简传讯,正如陆随风猜测的一般,天凤阁内部还真是发生了大內哄,结果完全是一边倒的局势,虚云天君一方处于下风,还在苦苦支撑。

    大势所趋,虚云天君败局已定,天鹰真人掌阁之位得以彻底的稳固。那接来就该轮到对楚府采取雷霆行动了,当然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展开攻击,只会在暗中实施血腥袭杀。

    连日来,不断接到白红雪送来的传报,临渊城内出现的陌生面孔越来越多,表面上都有合法身份,或是经商,或是走亲访友,林林种种,龙蛇混杂,很难辨识真实身份,总不能见到外来者就抓捕吧!

    如此敏感时期,又一下出现了这么多外来者,绝非巧合。不用猜都知道,从种种迹象判断,天凤阁准备对临渊城出手了,而首当其冲的势必就是楚府。

    是夜无月,却是满天星光点点。

    一道人影在夜色星光下,有如幽灵地飘浮快捷,身影闪动间巳像风一般的掠过二十来米高的护院墙体,快速地潜入了楚家的府邸,整个过程可以用悄无声息,点尘不惊来形容。

    "这么快就杀上门来了,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吧!"陆随风的声音在房间中淡淡地响起,双眸中隐隐透出一抹冷冽的杀意。

    "来了多少人?"楚飞虹风的脸色连连变幻,神情显得颇为紧张。

    "一个!"陆随风的嘴角勾勒出些微的弧度,淡淡地道:"敢只身孤影的潜入楚家的府邸,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第两千一百七十三章不该将背交给一个杀手

    "一个!"陆随风的嘴角勾勒出些微的弧度,淡淡地道:"敢只身孤影的潜入楚家的府邸,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一处庭院的书房內,只有陆随风和楚飞虹两人,那其余的人又去了那里?不用想都知道,自然隐伏在这座府邸的各个角落。也就在这道人影掠过高墙的那一瞬,便巳无所遁形地落入了无数道视线之中,只不过没有得到陆随风必杀令,才令其有机会潜入这座庭院之中。

    这道人影一路穿墙过房,似对此间地理环境十分熟悉,给人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很快便锁定了陆随风所在的这座庭院,飞速地潜了进去。

    "切!都说楚府似若龙潭虎穴,这小子的身边会有高手守护?主上未免也太过小心了。"人影透过窗内的灯光,看清房内的状况,轻哼了一声,眉宇间流露出一絲不屑。

    这道人影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脸上布满了皱纹,如同干裂的大地,一双狭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灼灼的精芒,一看便知是一个顶级的强者,其修为至少巳达到了半步道圣境巅峰的层面。而且,此行的目标像是专冲着这座庭院而来,而这里正是陆随风在府邸中的专属庭院。

    从以上的种种迹象来看,楚家内必然暗藏有天凤阁的眼线,否则不可能如此知之甚详。

    人影的心中虽然极为不屑,行动之间仍是十分的小心谨慎,动作尤为敏捷,身形在暗夜中如同鬼魅一般,飘浮不定地朝着亮着灯的房间潜行过去。

    "老人家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一道冷得浸骨的声音在老者的耳畔蓦地响起,语音虽极低,听在老者的耳中,却有如晴天惊雷炸响,直惊得浑身猛地一震,轰然掉转身来,只见幽光下立着一道人影,白衣如雪。一双冷冽的眸子,慑人心魄地注视着自己。

    森寒浓厚的杀气沉甸甸的宛如实质,压迫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那杀气又宛如刀锋般,让人仿佛感觉突然被一把刀架在脖颈上。

    "高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老者的面色勃然大变,双目中的瞳孔骤然收缩,对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居然没有絲毫的察觉。手不觉意识地把住腰间的剑柄,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令他全身的元力瞬间澎湃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白衣如雪的人影抬了抬手,一道银光像惊电一般从手指尖奔射而出,面门顿时传出一阵冷冽的刺痛感。

    可怕的杀机降临,老者的拔剑的速度也是快到了极致,一抹精光瞬间破空而出。

    噗!老者飞速地挥剑之下,但觉手腕一震,手中长剑竟有一种拿捏不住的感觉,同时感到一股绵柔森寒的气劲顺着长体瞬间传递到手臂,随即涌入体内横冲奔湧起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冲至喉咙口,被他竭力地咽了下去。

    "这……"老者狭长的小眼晴猛地睁大,眼神中充满了无比的震惊,一道指风便有如此恐怖的杀伤力,如果正面与之展开搏杀,非旦胜算不大,还会惊动府邸内的守卫。他的身份本就见不得光,属于那种长期隐于暗处的影子刺客兼杀手。

    而且,正面搏杀抗衡绝对是杀手的弱项,他绝不会选择这种以短摶长的方式,所以,这一击之下,十分冷静明智的潜入一旁的丛林间,寻准机会再行雷霆一击。

    这白衣如雪的人影是白红雪,他接到的指令是生擒,而非击杀,否则,这老者此刻早巳成了一具尸体。没想到这老者竟然还会是一个暗夜中的杀手,身形闪动间巳融进星光夜色中的丛林间,仿佛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一般,连一絲一毫的生命气息都捕捉不到。

    从老者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那刻起,白红雪反倒变成了被猎杀的对象,可怖的危机感瞬间提升到了极点,分分秒秒都可能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杀手老者无影无踪无息,却又像是无处不在,颤慄的沉寂中,杀机仿佛在阴冷的暗夜中无声凝固了。

    有风掠过,空气中夹着一声剑吟轻颤,一抹森寒的剑光似若蛰伏于幽暗中的毒蛇一般,以不可思议的最刁钻的角度,最恰当又出乎意料的时间,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像风一般的虚无,却又无处不在,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称之为杀手中的"王者",也实不为过。

    夜色星光下突然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铿锵声响,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两道十分模糊的虚影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老者的速度像风一样快到了极致,还未及锁定,下一秒便倾刻失去的目标,接着又一连串诡异致命的攻击,夜色中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清晰轨迹。

    一次又一次的袭杀仿佛都从虚无中生出,只见森冷的幽光电闪交错,不见人。攻击频率飞速而简练,每一击都是从不可思议的死角发出,击击致命,本就是杀人的招式,诡异凶狠得令人乍舌。

    融进夜色丛林中的老者,随风而动,可谓是鬼神难觉,结果却是被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化解,似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为杀手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对手十分危险。

    事实上,他却不知自己的一番袭杀,巳出卖了身上的气息,接下来,无论潜隐得如何深,这气息都会无情的暴露他的方位。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白红雪一旦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表面来看像是一明一暗,对方占尽了优势,实则这优势巳成了足以致命的陷阱。

    只可惜老者却浑然不知,自己融入夜色风中的袭杀,一招一式皆清晰无遗地落入对方眼中,无论的攻击如何凌厉,刁钻,诡异,但每次袭杀都无差别的落空,令其感到极度的惊诧和震撼。

    尽管如此,老者手中幽黑的短剑再次一晃,骤然释放出仿佛明月般惊人的光华,一道道银色剑影四下弥漫绽射,所到之处撕破夜色的暗痕,絲絲扩散开来。

    这霎现的光华,闪耀着白红雪的视觉,眩晕着双眼,迷幻着五官,致命的剑光,杀机就隐于其中,电闪般的抺向白红雪的脖颈。

    这一击有若流星飞逝,快,快到了极限,令人根本无从反应,光华绽放中的一抹刺目的剑光,充斥着幽冷的杀机,这才是真正的致命绝杀,勾魂夺命的必杀一击,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这本就是老者设下的一个杀局,之前的一系列袭杀都这一击作足准备。这一击根本没有任何征兆,白红雪惊觉时已然避无可避,退犹不及,一点寒芒已透体而过。

    这诡异的致命一击,是属于暗夜杀手的顶级绝命杀技,纵算有所防备也未必能躲得开。

    这一刻,隐于幽暗中的老者,眼中闪射着残忍而兴奋的光芒,只是嘴角的笑意方才浮起,便凝固了。本以为这一剑巳然刺穿了对方的身体,非伤即亡,却骤然发现剑透实体之际,竟没有任何应有的阻力和着力感,似若洞穿的是空气一般,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而且很威险。

    白红雪的身形在短剑入体之际便突兀地破碎开来,他的确巳没时间躲过黑暗中骤然奔射而来的绝命一剑。惊骇中,身随念动,瞬间施展移形换位,原地留下一个残像,任由对方的短剑直贯而入。真身却出现对方的身侧,竖指为剑,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形轨迹,简简单单,却仿佛千锤百炼。

    这看似简单随意的一击,令杀手老者骇然惊颤,他那短剑绽放的光华,仿佛遭遇烈日的冰雪,迅速的消融。似乎连自己也被融入其中,无所遁形。

    原本是必杀的死局,瞬息之间,情势斗然逆转,幽暗处传出一声负痛的闷哼,留下一抹血腥味。老者身影随之隐入另一处黑暗中,很高明的潜隐之术。

    按理说,杀手的手册,一击无功,即刻隐遁。意外的是,杀手老者忽然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单手捂着流血的伤口,罩面的灰巾下,一双目光依然锐利。

    "很久没受伤了!而且还是在老夫一击必杀的情势下。"杀手老者自顾自地喃喃道,看不清灰巾下的神情,嘶哑的嗓音显出几分落漠。

    声音来自身后十米处,白红雪闻声并未回身,将背留给对方本是修者之大忌,但对方硬是没敢出手,事出反常,反倒令人更疑神疑鬼,唯恐有诈。

    "你不该从夜色丛林中走出来的,杀手一旦显身,意味着什么?"白红雪淡淡道。

    "你也不该将背交给一个杀手……"杀手老者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挤出来,森冷刺耳。下一刻,骤然而动,隐忍了这许久,等的就是对方心神间露出的一絲空隙。

    一点寒星骤然在暗夜中爆散开来,化作七点星光,直奔白红雪全身的七处致命要穴。能在夜色中如此精准的辨物,根本就是天生的杀手,不顾安危的现身,竟然就为了这瞬间惊艳夺命的一剑。

第两千一百七十四章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段

    白红雪的瞳孔骤然收缩,对方细微的动作变化似乎都在他的预判之中,身形也在同时幻出七个残像,对方的这一剑七星,是继续奔杀一个,还是同时分袭七个残像?

    杀手老者稍稍犹豫的刹那,白红雪一步斜踏,指尖剑芒划空而出,剑芒未至,老者巳觉肌肤刺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骇然中,身形倏地幌了幌,再次融入了夜色的黑暗之中,收敛了全身气息。

    白红雪静静地立着,双目微闭,与其在盲目地在夜色的黑暗中搜索,只会分散自己的心神,给对方可趁之机。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一絲森冷的寒气乍现,像夜空中掠过的风,却隐含着无尽杀机。白红雪的眉梢抽动了一下,判辨着这一击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溅血受创。

    不得不承让对方的确是杀手中的骄骄者,有若蛰伏在幽暗中窥视猎物的毒蛇,只要抓住瞬息而现的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发起致命一击。

    诡异无声的一剑,竟然是出人意料的贴着地面,如风一般划向白红雪的双腿。

    这如此出人意料的一剑,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白雪红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能全部避开,挪步抬脚间,仍被划开一个口子,所幸没有伤及皮肉。

    杀手老者自以为这诡异莫测的一击,势必巳伤及了对方,只须划破一点皮,瞬间见血封喉,对剑上之毒,他似乎很有信心。

    老者隐在阴暗中静静等待着对方倒地身亡,时间分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的人砰然倒下,只听见夜风掀动衣衫的猎猎声。

    微诧之下,眼中闪射出狠辣阴毒的神光,在暗中他是王者,领悟了黑暗的规则,力量和速度都会成倍的增加,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只是眼前的这个对手身法触角太过敏锐,修为实力更是深不可侧,故令其有所顾忌,轻易不敢冒然出手一搏,一旦再被对方窥破自己的行迹,势必再以脱身。

    白红雪仍垂闭着双目,在绝对的黑暗中睁眼视物,反倒会令自己的反应迟顿几分。相反,闭上眼,感之力会更清晰灵敏许多。

    黑暗中的杀手老者像似发现了某种细微的契机,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袭杀,精芒乍闪,一抹森寒的杀气从白红雪的侧面飘浮不定的袭来。

    这一剑闪烁变幻,剑势的轨迹很难辨识,一个预判有误,有可能再次受创,甚至丧命。若不是在黑暗中,这一剑根本形不成任何威胁。

    但,此时的白红雪根本没有去捕捉,或去格挡这一剑的意识,整个身形倏然凌空拔起,一抹淡蓝的幽光从脚底一划而过。

    势在必杀的一击再次落空,亊实上,面对强过自身许多的对手,若想一击见功无疑是痴人说梦,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杀招。

    杀手老者在黑暗中精准地判侧着对方闪避的方位,锐利无铸的剑势随着对方拔高的身形飞撩而上,一旦被撩中,倾刻便会被其从中生生的切割成两瓣。

    只不过,千算万算却算漏了对方拔起的速度和攀升的高度,每每总是稍差一线,非旦功败垂成,同时也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下一刻,一道惊电在眼前急速地放大,充斥,仿佛佔据了他的整个眼底世界。

    杀手老者上撩的剑势巳到极致,后续无力,心中暗唤一声不妙,人在虚空,躲闪巳然不及,骇然中身形骤然一缩,朝着下方急坠而下……

    杀手中的临埸应变的能力又岂是常人可以想象揣测,急速闪避的同时,果断的伸出另一只闲着的手,泛起一层蒙蒙的青辉,这是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毫无畏惧地抓向几巳无限贴近脖颈的剑光,竟然发出一声金属切割的刺耳声响。

    这手套不知是什么质地,竟然可以不俱刀剑的切削,而且看上刚柔兼备,锐利无比,足可出其不意地洞穿人的心脏。实在够阴损,着实令人防不胜防。只不过杀手看重的只是结果,却也无可厚非。

    杀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更何况取人性命何来高雅低俗之说,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种,杀手的使命是杀人,并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

    但,杀手一旦走岀阴影,优势便荡然无存。彼此相对而立,如无一定的真材实学,应该会死得很惨。

    "现在,你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白红雪突然淡淡一笑,轻松得就像聊天一般,似忘了眼前之人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杀手。

    "你的确是个十分难缠的对手,但想要老夫的命,似乎还差点资格。老夫若愿意,倾刻便会在你面前消失,重新融夜色中。这夜,这黑暗,就我的王国。在这里,最后躺下的一会是你,而绝不会是我。"老者说话间,身形忽然变得模糊虚幻起来,眨眨眼的霎间,便就地失去了踪影,再次融了夜色中。

    殊不知,他身上的气息巳被白红雪再次牢牢锁定,他之所以用尽任何绝妙高超的杀人手段,仍连对方的一片角都没触碰到,皆因为的每一次出手的方位角度和运行轨迹,都被对方提前预知,如非他的应变速度太快,此刻只怕早巳躺下了。

    老者身形乍动的霎息,白红雪也同时一步踏出,咫尺天涯,瞬间横跨二十米的空间,一抹惊电划空。

    杀手的戒备心通常都非常强,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刚隐入一片幽暗的丛林间,眼角余光便瞥见一点寒星从身侧奔射而来,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踪迹方位,也没时间让人去揣摩思索。

    此时如再稍有一絲犹豫,那点寒星便会刺穿他的太阳穴,右臂斗然暴伸,疾若闪电般的拍出。这一掌的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袭来的一点寒星拍飞一边。

    两人惊心动魄的搏杀,四周的黑暗中有数十双眼睛在静静的关注着,不知这杀手老者得知这一情形,是否还有心思胆气继续拼杀下去?

    避过了这必杀一击,老者正欲再次融入黑暗中,只可惜对方根本不会再给他这种机会。

    白红雪似巳早知他会再次潜走,手腕一转,指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无处不在。

    看在杀手老者的眼中却是漫空剑芒闪烁,每道剑芒都蓄含着森然杀机,虚实难辨,一个错误的预判势必会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对方剑势如此诡异凌厉,一个微小的疏忽便被罩入在其中,险象环生。

    从袭杀对方到被对方袭杀,此时连潜隐遁走的机会都有。如非是见惯了惊涛骇浪的顶级杀手,身临危局,虽惊却未乱了方寸,没有絲毫的犹豫,一双幽黑的铁掌瞬间化出漫天掌影,一气拍出数十掌,硬碰硬挡硬接,一双手套竟能抗住利刃的切割而分毫未损。

    夜色星光下,掌影,剑芒纵横翻飞,交错碰撞,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草木枝叶漫空飞洒四溅。

    杀手老者的一双幽黑的铁手,掌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的奔涌而出,身形却不断地左右飘移,意欲与对方拉开距离,脱出攻击范围,重新融入夜色中。

    郁闷的是无论移向何处,对方的剑始终如影随形,似若咐骨之蛆,一点寒星骤然从密不透风掌影中透射而出,直向杀手老者的眉心间电射而去。

    退,再退……寒星有如追魂索命的使者紧追不舍。身形急闪飞退的同时,双手悄然探向腰间,借着飞退之势,左闪右避……

    探腰双手的举动竟然摸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双刃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冷厉的刀光划过夜空,响起两声金铁交鸣的脆响,斗然荡开了奔射而至的索命寒星。

    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刀芒纵横,每攻出一刀都带着锐利的刀意,刀气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双目无法适应。

    迷离若幻的刀光旋舞中暮地响起一声闷哼,一蓬血光随声喷射纷洒,白红血在对方绝地反击中,左臂的衣衫竟被凌厉的刀气划开一道口子,受伤了,有血溢出。

    面罩下的一对阴冷犀利眸子,泛起一抹狠厉之色,反击见功,夺得先机的老者,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方左闪右避,不得不回防自保。

    老者的身形一幌一蕩,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下一刻,便霎现在白红雪受创的左侧,手中双刀再次齐出,一左一右,一刀肋下横切,一刀由上而下扎向飞速地削向的双腿,专攻对方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诡异。

    老者贴地蹲身的进行反击攻杀,由于底部的剑势稍弱,故被其所乘。双刀连环袭杀,惊电般忽然穿透漫空剑影。白红雪惊觉时巳迟了半分,衣衫下摆巳被锐利的刀芒划过,连裤管也破开一道缝,所幸闪避时,并未伤及了皮层肌肤。

第两千一百七十五章天凤阁的影卫

    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此劫。但白红雪不是常人,他的指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对方袭来的短刀,一声铿锵响起,双刀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白红雪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浑身气势斗然一变,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杀手老者似被对方突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刀隐于肘后,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

    杀手的保命底牌更是层出不穷,虽在对方凌厉剑势的笼罩下,却无一点惊惶之色,身上同时还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

    老者抖手弹出一缕寒芒,一丝阴冷的杀气幽灵般穿透密集的剑网,有如鬼魅般的缠向云无影的颈项间。

    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快到毫巅。没人看见他运动轨迹,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防不胜防,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根本没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

    一缕夺命的青絲寒芒只距对方咽喉一寸,老者的眼中刚闪出一絲喜色,忽见面前一点精光闪耀,有如天外飞星划破天穹,直朝自己的眉心处飞射而至。

    谁的速度更快?是你的夺命青絲割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剑先穿透你的眉心?

    以命赌命!老者似乎胆怯了,非也。杀手通常十分冷静务实,绝不会一腔热血去争一时之短长。对方的剑的比自己的夺命青絲快上分毫,更何况他前一秒发出寒芒的只是虚招。

    老者的身形瞬间飘移,避开对方的剑锋,手腕顺势一收一抖,夺命青絲骤然隐退,却让人意想不到地出移向云无影前胸的心脏部位。猝不及防的演变,太诡异了。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对方致命的心脏部位。

    “老夫本就是来杀人的!”老者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狱,令人毛孔倒竖。

    如此精心谋算的一击,任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锐利的剑锋无情地穿透胸膛。

    老者的眼中露出残忍嗜血的阴笑,面罩下的嘴才咧开一半便忽然僵住了:夺命青絲直透对方的胸膛,似乎毫无着力感,没有任何阻碍。

    "不好!又是残象!"心下一惊,抽身疾退,眼角余光发现几点星光电射般奔袭而来……

    老者虽招式阴毒,身法诡异,杀人的手段可谓是令人防不胜防。不过,在他的对手身上所能看到的是无与伦比的自信,随心所欲,意到剑到,剑出追魂夺命……每出一剑,都笼罩着对方的七处要害部位,十分漂浮,让人无法预判。

    杀手老者的夺命青絲从诡异的攻击到抽身飞退,只在喘息之间。他自认身法有如鬼魅般迅捷,而对方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仿佛无处不在的风,无论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对方随意的递出一剑,必得挥出十刀才能堪堪挡住。

    先机尽失,唯凭快速不停地移动躲闪,一次次地上演惊险一幕,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片刻之间,身体已留下数十道血痕,所在区域的地面上已是血迹点点。

    这哪里是在搏杀,而是被追杀。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无力感遍袭全身,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挥之不去。

    啊……空寂的夜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四下回荡,久久环绕不息。空中随之坠下一物,骇然是一只齐腕而断,血淋淋的手掌,坠地之后手指间还微微地抽搐几下。

    地面留下一溜血渍,杀手老者袭杀无功反暴露出形迹,被对手反袭杀,丢了一只手掌,侥幸换回一条命,惊惶地再度融入暗夜中,空气中再也捕捉不到任何气息,想必巳负伤远遁而去。

    "即然来了,又何必急着回去?"

    杀手老者急速地逃逸中,一道淡淡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天地间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劲气波动。

    "不好!"身负重创的老者知道自己此刻已是无路可逃,心中顿觉一阵悲凉,胸中鼓起一口气,意欲长啸出声,通知留在府邸外的同伴前来解救自己。

    然而,还未等他长啸出声,一柄呑吐着紫色寒光的剑锋巳顶在了脖子的咽喉处,冰冷的杀意巳浸入肌肤骨髓,老者的心脏一阵狂跳,浑身毛发倒竖,泛起无数鸡疙瘩。

    "你大可出声呼救!我也不介意割断你的喉咙。"尖利剑锋随着冰冷的话音朝前顶了顶,咽喉处的皮层被割破,有血向外渗出。

    老者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不敢再有絲毫妄动,唯恐倾刻便会洞穿咽喉,狭长的眼中带着恐惧,顿时放下了呼救的念头,颤声道;"你不能要杀!我是天凤阁的影卫,只是奉命行事。"

    "天凤阁的影卫?"这时刚从庭院中走出来的楚飞虹听到这句话,他似乎知道这个机构的存在,是天凤阁的最高机密,只有高层极少数几位知道,专门实施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如何证明你的身份?"陆随风走上前去,屈指弹出几缕指风封住了老者的穴道,同时也止住了断腕之处的血流。

    "这……"见到一个百生的年轻人出声,老者的心中一楞,按理说这种埸合发问的该是楚飞虹才对。他还在暗中打着主意,如能剩其不备地擒住楚飞虹为人质,应该还有脱身的机会。

    拦住老者去路的人是景云,收回顶住对方喉头的剑,突然出手撕开老者胸前的衣襟,老者下意识地欲想闪身躲避,却发现自己浑身疲软,体内元力竟荡然无在,心下顿时骇然至极。

    老者的颈项间挂着一块银色牌子,铜牌正面上刻印着"天影"二字,背面印着"十七",景云一把扯下来递到陆随风手中。

    "呵呵!老夫只是无意间闯入此地,纯属一埸误会。老夫的身份特殊,还不速速放老夫离去!"老者故作强势的出声道,脑中却在急速地转动着该如何脱身。

    "你不是奉命而来吗?怎会变成了误闯?"陆随风看了看银牌上的字样,知道这老者应该是天影十七号杀手,只不知是谁在暗中掌控着这隐秘的杀手机构;"你们来了多少?袭杀的目标又是谁?"

    "这个……"老者闻言心神一震,这是绝对的机密,一旦泄露出去,与死没什么分别。

    "我知道杀手通常都不惧死,且不说你会不会是个例外,但这世上却有比死更可怕的存在。"陆随风?了?嘴唇,冷酷地言道:"你可以选择不开口,我也可以切下你那只仅存的手腕,然后再将一双脚也慢慢的切割下来,再然后……"

    "你……你不是人,是魔鬼!"老者浑身簌簌发颤,想到自己无手无脚的模样,眼中露出极度的恐惧感,宁可死上十次,也不愿被如此摧残折磨。

    "我巳给了你机会,你即不知珍惜,我也非仁慈之辈。"陆随风残忍地撇了撇嘴,冷厉地出声道;"动手!"

    "等等!"老者骇然惊唤道,整个精神防线彻底崩塌,双脚一软,一屁股重重的跌坐在地,颤声低语道:"我等只听命于现任掌阁,此行的任务是……"老者看了一眼楚飞虹;"密杀楚家家主,以及那位帝阁少阁主。老夫知道的也只有这多了,如今巳泄机密,只盼能痛快一死,别无所求。"

    "你即如此配合,我等也会给你一条生路。你之所言绝不会有人泄露出去,但你必须保证,一旦发现什么重要信息情报,势必要在第一时间秘密通传出来。"陆随风一脸认真肃然地言道,听上去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此话当真?"世上没有真不怕死的人,只要能有一絲能真正存活下去的机会,没有人会轻易放弃,老者自然也不会有所例外,眼中透射出一抹欣喜之色。

    "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否则……"陆随风冷声一笑,下面的话不用说下去,老者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果很严重。

    "我会的!"老者肃然地点点头,事到如今巳不容他有多余的选择。忽觉全身一震,体内的元力又重新正常的运行起来,一下觉得自己又拥有安全感。

    按照陆随风的安排,整个府邸一时间杀声震天,夜色星光下,一道黑影飞速地窜出府邸,身后还有数条人影拼命地追逐着……

    楚家府邸弄出这般大的动静来,消息很快便扩散开来,彭家安排在楚家府邸外的暗桩,在第一时间就将获得的信息情报传报回去。

    "竟然会有这种事?"林家主接到暗桩的传报,大感惊诧地皱了皱眉,偌大的临渊城中除了我林家,肖家,海家,还有令狐家,还有谁吃了狮心虎胆敢去夜袭楚家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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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七十六章各方蠢动,杀局连环

    楚家府邸弄出这般大的动静来,消息很快便扩散开来,彭家安排在楚家府邸外的暗桩,在第一时间就将获得的信息情报传报回去。

    "竟然会有这种事?"林家主接到暗桩的传报,大感惊诧地皱了皱眉,偌大的临渊城中除了我林家,肖家,海家,还有令狐家,还有谁吃了狮心虎胆敢去夜袭楚家的府邸?

    "可有查清是何方势力所为?"林家主对着前来传报的弟子询问道。

    "目前倘在调查中!不过,据传来的消息说,偷袭者只有一人,并且是杀羽而逃,要想查出是什么人所为,只怕很难。"那弟子回道:"听我们的暗桩猜测,极有可能是天凤阁方面派来的杀手。

    "很有这种可能!"林家主思忖道:"那今夜的偷袭的目标,多半又是冲着楚飞虹和那位帝阁少阁主去的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在暗中再烧上一把火,然后……"

    林家主的眼中闪射出阴毒的光芒,想到族中的嫡系精英莫名地死在楚府,绝非什么所谓的意外,而是有预谋的谋杀,这口气不出,寝食难安。

    "家主的意思是假扮其他家族之人……"一位长老心中猛地一跳,兴奋得有点热血冲脑,死的那个嫡系精英,可是他的亲孙子啊!脸上却不敢有一点表露,家主喜怒无常,变脸比变天还快,尽可能的谨慎收敛为妙。

    "你老平时看上去都是大咧咧的,没想到还会有这灵巧的心机。"林家主咳咳地笑了两声,直笑得那长老头皮一阵发麻,悔不该善自揣测家主的心思。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今夜子时,由你带领族中的三千金狼卫,全部装扮成海家的黑鹰卫,一举血洗整座府邸,不得留下一个活口,并且还得弄一些证据,将祸水引向海家。我之所言,你可听明白了?"林家主的眼中散发出狼一般残忍凶狠的目光。

    驱虎吞狼,海家一连死了两个嫡系精英,仇怨最大,也最有可能对楚家出手。

    与此同时,城中某处的一座府邸深处庭院内,夜巳深,仍还亮着灯,房内的灯光下,一个身着血色华贵长袍,头发黑白斑驳的老者脸上带着凝重,仔细地听着一个黑衣蒙面人的讲述;"主上!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都怪属下疏忽轻敌,才使自己的行踪暴露,反遭对方的围杀,所幸对方人虽多,实力却不是很强,这才有机会在夜色的掩护下杀冲出来……"

    "回来就好!你的此行不过是投石问路,探探虚实而已,并没指望你袭杀成功。其目的只是在向某些势力传达一个信息,让他们认为有机可乘,才会沉不气地采取进一步的动作。"血袍老者语调阴沉的出声道,嘴角微微勾起,透出一絲阴冷的邪笑。

    红袍老者的身旁立着一个身着蓝色绵衣的年轻人,眉目间与海家主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些阴柔和狠厉之色。此人便是海家主的三公子,海天风。

    "聂老所指的某些势力是谁?难道这临渊城中还有敢对楚府出手的势力?"海天风微感诧意地出声问道,脸上露出困惑不解之意。

    "各大顶级家族一下死了那么多嫡系精英,岂会轻易善罢干休的忍下这口恶气。只要有机会,那一家都可能趁势出手,然后嫁祸于人,而最佳对象莫过于你海家了。"红袍老者难得很有耐性的解释道:"至于那一家会忍不住出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聂老的意思是想借这些家族之手除掉楚家……那我海家会不会出手?"海天风有着急地道:"我得立即将这消息送回去!"

    "三少果然聪慧过人!"红袍老者阴笑道:"只怕已经来不及了,老夫如果所料不差,你海家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同样打着嫁祸江东主意。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红袍老者露出一抺算无遗漏的玩味神情。

    "此计果然歹毒阴狠致极,那我们该怎么办?一旦让那些家族诡谋得逞,我海家不管出不出手,这个黑锅都背定了。"海天风一脸忧心忡忡之色。

    血袍老者安抚地拍了拍海天风的肩,宽慰地言道:"三少放心!老夫早巳想好了应对之策。将计就计,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血红袍老者微眯着的眼中闪过一抺阴冷杀机,对着一直肃立一旁的黑衣蒙面人冷声言道:"银十七,你巳熟悉了那座府邸的环境,此次的"黄雀行动"就由你带队执行。在影卫中挑选两百名精英好手,全部换上海家黑鹰卫的装束,潜隐于暗中,等林家之人血洗楚邸之后,再对其突起袭杀。记住!绝不可留下一个活口。然后,再精心布置一个两败俱亡的现场。"

    黑衣人银十七低垂着头,对这位主上的阴毒诡谋惊悚不巳。只不过,只有他知道那座府邸堪比龙潭虎穴,一旦攻进去,不知是否还有人能活着生离?所以,这个杀局虽然精密歹毒,却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自己现在不仅是个泄密者,而且还是一个卧底,接不来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势必将会万刼难覆。

    ……

    楚家的府邸中,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如即往的平和,宁静,也没岀现加岗添哨的情形。

    陆随风将手中的一张纸片化作碎屑,洒向身旁的池塘内,冷冷的笑了笑;"黄雀行动!影卫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心机够深,连这种连环诡谋都想得出来。"

    "少主!对方沉不住气,准备动手了?"楚飞虹猜测地问道。

    "没想到这个银十七,还真成了我们的卧底,这么快就有消息传递了出来。应该十分重要,否则,不会这般顶风冒险的行事。"凌青风面带思索的出声道:"这"黄雀行动"是怎么回事?那螳螂指的又是那一家?"

    "楚府被偷袭的事,自然逃不过那些大家族的耳目眼线,而且很可能已猜出这是天凤阁出的手。所以,势必会有某个家族利用这个机会,假扮其它家族的人,前来血洗楚府,然后再将祸水东引,却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还能进一步挑起各大家族的倾轧,令整个临渊城的元气大伤。天凤阁的此举,可谓是一箭数杀啊!"一旁的景云分析道。

    "分析得有理,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凌青风十分赞同的道。

    "那银十七所说的"黄雀行动",与这事又有何关联?"楚飞虹一脸困惑不解地出声问道。

    "切,话都说到这份了,还一头雾水的弄不明白。真不知你这个家主是怎样当上的?"我"凌青风鄙视的刮了他一眼;"这"黄雀行动"正是冲着这些出手的家族设计的。"

    楚飞虹闻言,歪着头想了想;"听上去好像有点复杂,我书读得少,能不能说清楚点?"

    "装,继续装!"凌青风十分无语的撇撇嘴,他知道这家伙那里会像看上去的这么迟钝,心里比明镜还亮,简直就属于大智若愚的类型,总喜欢揣着聪明装糊涂,否则,又如何能掌控偌大一个家族。

    "好了!你俩就别斗嘴了,还是听景云接着分析下去。"陆随风出声阻止道。

    景云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往下分析道:"这位影卫的头领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居然能算敌之所算,非旦识破了某个家族的祸水东引,一箭双雕的诡计,而且预布了一个更阴毒凶残的杀局,意欲借这把利刃先血洗楚府,然后派人同样装扮成某个家族之人,提前埋伏在府邸之外,趁其不备,打它个错手不及。这就应该是所谓的"黄雀行动",而这些家族就变成那只螳螂。非旦如此,他们还会府邸中精心布置一个两败俱亡的假现埸,如此一来,便能将引向天凤阁的祸水,当头反泼回去。"

    如此复杂的连环杀局,计中计,被景云解析得脉络清晰明了,当然,这一切都极有可能只是一种推想和假设,或许巳无限接近事实的真像。

    他的这番剖析天银十七传来的纸条上的内容惊人的相同,而这纸条上的内容也只有陆随风一人看过。所以,景云的这一系列推测和判断,绝对是一种智慧的精彩诠释。

    祸水东引,黄雀在后,都是歹毒致极的绝户之计,只不过,一个泄了的密和被识破了的行动计划,无论多么精妙高明都巳失去了应有的威胁。陆随风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轻易破解眼前的连环杀局,但,为了避免提前暴露楚府內的实力,陆随风决定摆一个空城计,然后在对方的局中再设一个局。

    夜深沉,有些迷蒙的夜空纷纷洒洒地飘着细密的雨絲,驱散了白日里的燥热,空气中充满了清新凉爽的气息。

    夜已深沉,楚家的府邸在纷洒的细雨中显得迷离朦胧,府邸的大门紧闭,也许是雨夜的原因,连一个值夜的看守的护卫也看不见,令整座府邸凭添了几冷寂诡异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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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七十七章预设的死亡陷井

    夜已深沉,楚家的府邸在纷洒的细雨中显得迷离朦胧,府邸的大门紧闭,也许是雨夜的原因,连一个值夜的看守的护卫也看不见,令整座府邸凭添了几冷寂诡异的氛围。

    雨夜的黑暗中,有无数双狼一般阴狠的眼睛,很有耐性地注视着沉黑一片的楚家府邸。这绝对是个杀人的好天气,沉黑的雨夜可以掩饰一切的行踪和气息,不易留下行凶后的痕迹。

    吱吱,嘶嘶……雨夜中何来此起彼伏的蝉鸣颤响,分明是一种特殊的联络传疏方式。果然,蝉鸣声过后,隐于暗中的幢幢人影纷纷显出身形,四面八方,黑压压,人头钻动,至少有近千之众。

    这些人个个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双精光烁烁的眼睛,这近千人的统一行动,竟然散而不乱,声息全无,显然像是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队伍。一道道的人影像幽灵般飘浮敏捷,纷纷有序不乱地腾挪跳跃,掠上十来米高的墙头,可谓是点尘不惊,没弄出絲毫声响,足见这批黑衣人的身手个个不同凡响,绝对能列入高手的行列。

    所有的人影都在墙头上呆了数秒,似在对府邸内的情况做最后的观察,整个行动显得十分小心谨慎,直到进一步确定并无可疑异样的迹象,这才纷纷跃下墙头。十分迅速默契形成十人一小队,朝着各个不同的方位小心異異地摸索着前进,看他们行动的路线并非瞎闯乱摸,似对这府邸内的环境颇为了解,多半是有内应提供的信息。

    府邸内的石径小道上,每隔十来米便挂着一盏风灯,虽在风雨中摇曵着,散放着昏光,但如有大批人现身,仍难免会被发现。所以,这些不速之客唯恐暴露行藏,皆放弃了石径小道,选择从园林树丛中悄无声息的潜行。

    近千冒着纷洒的冰凉细雨,在沉黑如墨的林园树丛间,十人一队的猫着腰前行,彼此前后照应,形成一种相互呼应之势。

    指挥实施这次袭杀行动的人是林家的那位死了孙子的长老,虽然经过了周密策划,却忘了逢林莫入的至理明言,如果他知道自己正在领着自己族人一步步地走向死亡丛林,不知是否还会这般一往无前的挺进?

    沉黑的林木间,彼此之间近在咫尺,也只能依稀辨识出一个模糊的影像,身傍之人就算无声无息地突然失去踪影,也是茫然不知。

    幽深沉黑的林木间,一众黑衣人目难视物,模索地进行中,甚至出现的五人组集体坠入一个十米深坑的情况,深坑下面皆密佈着锋利如刃的竹尖,一旦坠下根没有生还的可能。

    一时间,惨呼惊唤之声在林木间此起彼伏,这些不断传出的凄厉惨叫声,在雨夜中显得外的凄切渗人,闻之毛骨惊悚。

    越往前行,越觉心惶惶,险象环生,人人自危。仍还活着的尽皆是背贴着背,相互颤惊惊地彼此照应着,以警防敌袭。殊不知,头顶之上不知何时又突然降下一根巨木,飞出一排符箭。可谓是防不胜防,中招的非死即伤。

    活着的,不知踏出下一步,自己是否还能站着喘气。身边的同伴忽然有人仍下手中的兵刃,双手捂着脖子,虽看不见脸上的神情,却能嗅到一股浓烈的血醒味,傻子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定是被人无声无息地抹了脖子。接着便发现自己也突然的飞了起来,骇然能看见自己的身体还在下面,头却不知了去向?惊愕之下便随之跌落下来,从此再无知觉意识。

    更有人暮觉自己额头冰凉凉的,伸手摸去却是热乎乎粘糊糊,眉心处骤然传来一阵椎心的刺痛,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一头栽了下去。

    暗夜,凄风寒雨,林木间,正在演绎着一埸血腥的屠戮,本是来猎杀人的,猎物却瞬间逆转成了猎手。随着时间的移动,林木间的惨呼凄嚎声逐渐的变得稀疏起来,但死亡的气息和血腥味却越来越浓裂。

    "撤!对方早有防范,所有人都快撤出去!"那长老惊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预设的死亡陷井时,巳有数百人死于非命,永远留在了这片林木间,变成了的肥料。

    当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呼在幽黑的林木响过之后,天地间骤然变得一片死寂。近千杀气蒸腾的黑衣人,悍不畏死的闯入林木中,连对手的影儿都见一个,便巳死伤无数,剩余之人但闻撤退之令,此时那里还敢稍留一分半秒,人人有若惊弓之鸟般纷纷夺路冲出林木,直朝府邸外狂奔而去。

    一埸预伏的丛林猎杀战,前后经历了不到一个时辰。当楚府的那些弟子从弥漫着血腥味的林木间走了出来时,巳是人人一身泥泞,全身还沾满了血污,如非刻意要放这批黑衣人离去,只怕此时巳全体变成了死尸。

    那长老一腔愤怒,加满心的郁闷,怎样也想不明白对方怎会知道今夜有人要来袭,而且还能算到他们必不会走石径小道,而是选择从林园的树丛间潜进去,并事先设下了陷阱机关。

    见鬼了!那长老在心里怒骂了一声,迅速清点了伤亡情况,竟然折损近半。再看这些从鬼门关逃出来的人,一个个失魂落魄,像是被杀破了胆的样子,那里还是那支被人谈狼色变的金狼卫,往日里的狂傲霸气,此时巳然是蕩然无存。

    此次的袭杀行动可以用损兵折将的完败来形容,甚至连面对面的搏命机会都没有,称之为被猎杀也绝不为过。就连他这个半步道圣,不但连用武之地都没有,甚而连对方的人影儿都未曾见到过一个。所幸他见机得早,果断地即时传令撤出,否则,绝对的被团灭。

    "走!此次行动失败,罪不在众位,老夫会一力承担。回府!"那长老在风雨中对这些惊魂未定金狼卫肃然出声道。

    回程的路上,风雨夜中人迹罕见,那长老领着剩余的五百多金狼卫,仍是海家黑鹰卫的装束,刚拐过一条街口,那长老突然止住朝前奔行的脚步;杀气!以他半步道圣敏锐的感之力,巳在流动的空气中嗅到了一絲十分危险的气息;"全体兵刃出鞘,用最快的速度冲出这条小街。"

    呛呛呛!沉寂的雨夜中顿时传出一连串的兵刃出鞘声;冲!

    事实上,那长老的感觉的确没错,这也是他们回府的必经之路。此时的街道两旁,建筑物的阴影中,正隐伏着无数张弓搭箭的人影。

    "十七!这些人的装扮竟然都是海家黑鹰卫的装束,而且好像一下少了许多人,看来是经过了一番血战,楚府內此时只怕巳是血流成河了。"一栋建筑物的阴影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出声道;"对方像是发现了我们?"

    "楚府内发生了什么与我们没多大关系,主上交代此行的任务是袭杀这批装扮成黑鹰卫的人。"银十七阴冷地言道:"银九,你等会尽量缠住那领头的老。"

    "知道了!这次行动是由你全权指挥,你说了算!"被称为银九的有些不悦地哼了一声。

    远处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似在不断地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条长龙,二人一排,队列有序,毫无紊乱之感。不愧为是临渊城的六大顶级家族,族中弟子的素质也颇为优良,尤其是这金狼卫平时更是让人谈"狼"色变。

    雨滴越来越密集,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炫目的电光,随之传出一阵轰隆隆的雷动之声。电光雷动中,一条黑色的长龙队伍急速地奔行在汪着水的街面上。

    “放箭!”电光雷动声中夹着一声暴喝。

    刹那间,街道两旁的建设物中,百箭齐发,风声,雨声伴着尖锐强劲的箭矢呼啸声,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啊!......哇!......”

    隆隆的雷声中,不时传出阵阵凄厉的呼惨惊嚎,大雨中无数人影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格档着突如其来强弩利箭,箭矢强劲,密集如雨,不断有人重创倒下。

    “杀!”风雨雷光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天巨吼。

    “杀杀杀!”街道两旁杀声一片,撼天动地,声压惊雷。

    林家血狼卫才从追命夺魂的箭雨狂袭中回过神,一片惊慌失措之际,漫天的刀光剑影又从道路两边杀气汹涌的席卷而来。

    风雨中顿时传出一片震天撼地的喊杀声,阵阵兵刃撞击的铿锵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空气中逐渐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这是死亡的气息,令人心颤心悸。

    惊天?笼凄迷的风雨中血光迸发,血雾蒸腾弥漫,残酷的杀戮中,双方此刻似乎都巳杀红了眼,人人都在悍勇无畏的抵死相抗,彼此都在踏着同伴的尸身残肢继续拼杀,直到倒下……又被后面的人踩踏,埸面空前的残酷血腥,惨不忍睹。的杀伐声中,双方瞬间短兵相接,贴身相搏,你刺我一剑的同时,我砍你一刀,无情劈开对方头颅的同时,下一刻,自己的喉咙割破,断肢残臂四溅飞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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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裂天介绍:
"三阴绝脉"者,史书所载;凡患此症者非但终生不能修武,并且几乎无一人能侥幸活过十三岁。命运关上所有的幸运之门,却开了一扇窗,令其在绝境中峰回路转,当其踏着尸山血海攀上巅峰之时,骇然发现一个惊天之秘。暮然回首,惊觉自己脚下的这片世界幌若恒河之沙粒,渺若微尘。何去何从……玄武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玄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玄武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