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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庭     玄武裂天txt下载     玄武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千两百五十八章一触即发的灭世之战

    "哼!一群笼中之鸟,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棲凤阁主不屑的冷哼道;"若不是有天凤阁在暗中支持,区区一个虚云侯府,老夫挥手间便可让你等从这片世界抺去。"

    他说得沒错,城主府能够掌控天韵城万年仍屹立不倒,其底蕴绝对的深不可测。只不过,想要覆灭有凤阁支持的虚云侯府,真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吗?

    这一点,以那位城主大人阴狠深沉的心机,又岂会想不到。所以,才会费尽心机,以交换人质为饵,才将虚云侯府的一众精英高层引入预设的这个杀局之中,又怎会甘心就此轻易放过。

    城主大人,也就是当下换了一个身份的棲凤阁主,看了一眼石亭,仍是一片寂然无声,以他对这些老家伙的认知,当然不会坐视自己违约而无动于衷。心中不由冷笑;"想要继续看好戏么,那就等着收尸吧!违约又如何,只要能灭杀眼前这群人,就算大不了背个无耻的骂名也值了。

    "杀!一个不留!"城主大人的眼中涌动着疯狂的狠厉之色,不再犹豫的果断发出了围杀令,声音像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挤出来,森冷刺耳。

    话音落下,一片兵刃出鞘声几乎同时响彻,一股股惊天杀气顿时冲霄而起,四周的山林中顿时涌出数百道气息强大的人影,一个个俱是悍不畏死的疯狂围杀过来。

    "找死!"北云轩早已按奈不住的当先出手,手中之剑骤然掦起,倾刻间,剑光如水席卷开来,有天河倒悬般将一众冲杀过来的人影尽数笼罩在其中。

    这一剑,不是战斗搏杀,而单方面的杀戮,尽管这些人都是道尊境的强者,但面对圣境的一击,根本连一点抗衡的能力都沒有。一片如水般的剑光划过,血雨飞溅,残肢断臂散落一地,甚至连惨呼都没听到一声,倾刻间倒下大半。

    北云轩没再挥出第二剑,冲在后面的人影巳惊惶地四下退了回去。城主大人只是静静地,冷漠地看着这场这杀戮,连眉梢都没有抽动一下,像是这些人的死与他毫无任何关联。

    "用这么多条鲜活的生命,为了一己之私恨,让这许多人无辜的丧命,值么?"陆随风森冷地目光落在城主大人身上,无尽鄙视地道。

    "他们都是死士,即是死士当俱有死的觉悟。老夫的目的就是不择手段的将你们灭杀,你们死,便证明了他们的价值。"城主大人的声调冷酷而残忍,沒有一絲情感。

    这些人都是城主府秘密雪藏的杀手死士,他们的使命就是杀人,或被杀!这些死士的命,在他心中也只是杀人的工具而已。

    然而,死士并非蠢士,悍不畏死,不等于不惧死。而是在搏杀之时以伤换伤,以命摶命,若连摶的机会和资格都没有,那就是送死。眼下的这种情形,似乎连搏杀的资格都沒有,摶,几乎与自杀沒任何分别。

    这或许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意在弄清对方的阵营中,到底有多少圣境的存在?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别说是这数百杀手死士,就算再多上数倍,结果都只会变成尸体。

    当然,他并不认为虚云侯府会拥有十位圣境的存在,但天凤阁这次会派出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在道元大陆能出一位道圣境,都足以开山立派独霸一方了。以城主底上万年的深厚底蕴,时至今日,也不过只有二十来位道圣境的存在,足见这道圣境的稀有和珍贵了。

    在他的计划中已尽可能的高估了虚云侯府的实力,为了一劳永逸的将其全部灭杀,竟出动了十二位长老,这样豪华的阵容在整个南域也是史无前例,绝无仅有。

    然而,当北云轩挥出一剑灭杀数百名道尊境高阶的杀手死士时,城主大人便知道自己错了,表面上虽冷漠如水,内心的震撼却是无以复加,因为在这一瞬,他惊骇的发现,对方的阵容中不仅只有四位圣境,而是一色的圣境。

    "这怎么可能?"城主大人的内心在疯狂的嘶吼着,什么时候道圣境便成了一抓一大把的葱蒜了;"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绝不是真的!"

    这一刻,就连悬浮在虚空的十二位长老都是集体骇然动容,每个人的身上都同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气势威压,牢牢的锁定住下方的虚云侯府之众,稍有异动,便会毫不留手的发动雷霆一击。

    恐怖的气势威压令那些围攻的杀手死士也纷纷颤抖不已,惶恐的不断向后蜂涌退去。当然不会是溃逃,而是有序的扩大包围圈,结成了一个个防御战阵,远远的蓄势以待,摆出了一个围而不攻的阵势。

    道尊境,在修者中已算是至高的存在,毕竟道圣境在这片世界太过稀少了,亿万修者中也未必能诞生出一个来,称之为凤毛鳞角也实不为过。所以,圣境在修者的眼里已是仙神一般的存在。

    圣境之下皆蝼蚁,这些人如不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死士,那怕是再悍不畏死,也会在第一时间作鸟兽散,因为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人。当下能做到这种程度,已是相当优秀了。

    当然,这种看似固若金湯的包围阵势,也只是虚张声势的做做样而已,只要他们不发动攻击,就不会死!因为每个圣境都有自己的风骨,根本不会在意一群蝼蚁的存在,前提是你沒有去招惹他。

    重要的是,北云轩虽是杀伐果决之人,却非嗜杀之辈,否则,这数百杀手死士已经是一堆尸体了当下最大的危机是来自空中的十二位道圣境长老。但,也仅仅只是危机而已,而对方也只是用气势威压锁定,却不敢真正的发动攻击。

    要知道,道圣境之间的战斗绝对是毁天灭地,更何况是数十名道圣境的战斗,数万里之內将会天塌地陷,再无任何生机存在。这样的后果,那怕是真正的仙神也不愿看到。

    城主大人的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疯狂之色,愤怒的炽焰在胸腔内熊熊燃烧,仅存的一絲理智让他竭制住这股怒焰,迟疑着没有发出最后的攻击令。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超出了他的掌控,为了一举灭杀虚云侯府的精英,他可以不顾一切的违背天道血誓,背负千古骂名,那怕道心受损也在所不惜,至于那些老家伙的指责,能奈我何?

    在他算计中,对方的阵容內最多也只有七八位圣境的存在,在十二位长老的强势压制下,根本不可能弄出多大的动静来便会被灭杀,剩于的人更是不足为患。

    然而,他千算万算,却万万沒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是一色的圣境,那就不是强势压制的问题了,而是一场惊天动地灭世之战。

    他脸上的面部肌肉在剧烈的抽搐着,眼中的疯狂之色时而消散,时而蒸腾燃烧,胸前的长须抖动,嘴唇颤抖,一个"杀"字在他的喉咙间来回滚动,却始终沒有喷吐出来。他的內心在挣扎,在进行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

    他更清楚的知道,以当下的势态,就算使用城主的权利发出灭杀令,那十二位长老也未必会执行。他疯狂是因为不甘精心布下的杀局就此流产,而这十二位长老却是保持着清明的头脑,自然知道一旦动手的后果是什么!绝对有权拒绝跟着他疯狂,所以也仅仅是释放气势威压而已,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动作,那怕一絲带有攻击性的意图也敢流露出来。

    虚云侯府的人自然能敏锐的感之到这种微妙氛围,只是保持着应有的警惕,并没有放出气势与之展开抗衡。这种一触即发,骑虎难下的僵持场面,显得尤为的诡异和危险。

    轰隆!就在此时,峰顶池潭中的石亭突然爆炸开来,石屑飞溅中,十来道人影冲天而起,悬浮于虚空,有男有女,穿着服饰各异,有白发白眉的老者,有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裙衫飘飘的蔓妙女子,不一而论。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散逸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韵,蕴含着一股俯视众生,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绝之势。

    "好你个棲凤老儿,当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存在呀?"一位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出声道,带着一絲怨气和淡淡的愠怒。

    "呵呵,才数十年不见,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沒脸沒皮,如此不顾廉耻了?"一个胖乎乎酷似肉球般的老头,咧着嘴,呵呵的讥讽道,红润的脸上满是鄙视之色。

    "人可以霸道,可以恃强凌弱,冷酷无情,可以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却不能无视"诚信"二字,这是做人的根本,残忍无比的妖兽尚且能守住这份根本,否则,将不为天地法则所容。"这是一位有着一头红发的壮硕男子,双目中似有点点火焰燃烧,一身血色长袍加身,远远望去宛如一座欲将喷发的火山。

第两千两百五十九章借驴下坡

    "棲凤老儿,你可不要被怒火冲晕了头,那天道血誓可不是儿戏,一旦违背,不仅仅只是道心受损那么简单,更有可能从此生死道消,神魂俱灭,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会彻底被抺杀。甚至连我们这些鉴证人,如果视而不见,势必也会背上一个助纣为虐的罪名,同样遭受天道法则的惩戒。所以……哼!"说话之人一身蓝袍,面容冷峻如刀,浑身上下似若一柄出鞘的锋芒,直冲凌霄,这声冷"哼"更是有如金属铿锵,充斥着铮铮杀气。

    "哈哈哈……"那位棲凤阁主,也就是城主大人闻言竟是纵声狂笑;"那又如何?难道你们还真敢对老夫出手不成?换个位子,只怕你等会做得比老夫更疯狂,更无人性!"

    "哼!以己度人,实为不取。修者行事可以不择手段,但不可失了信誉,否则就掉丢了本心,那就离入魔入邪不远了。"紫仙子轻叹了一声,冷笑连连的出声道。

    "说得好,老夫深有同感!棲凤老儿收手吧!"天凤阁的长老讥讽道,说不尽的鄙夷显露无遗;"今日之事,就算我等不出面阻止,你棲凤阁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人家。别看你们在数量上占优,真正动起手来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这话还真不是在信口胡谄,在场之人那一个不是法眼如炬的人精,虽然虚云侯府众人一直都以敛息术藏匿了自身的真实修为,但就在十二位长老释放气势威压的刹那,下方众人体內的气息便自动的作出了反应,就是这一瞬的气息流露,己再也掩饰不住自身的修为。

    陆随风的修为姑且不说,在之前的战斗中突破修为,已达到圣境小天位初期。另外的十九人中,竟是有十位圣境中天位初期,八位圣境中天位中期,一位更是圣境大天位中期。如此强大恐怖的阵容,就算成立一个顶级宗门也是足够了。

    而对方虽然人数占优,但除了这位城主大人是圣境中天位高阶,其余的十二位长老,也只有三位是圣境中天位中期,其余的九皆是圣境中天位初期。

    在这种实力对比下,一旦真动起手来,棲凤阁绝对只会落于下风,若对方要想抽身离去,应该不会有多少难度。至于那数百杀手死士,这种层面的战斗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参予的,离得稍近的都会直接被气势威压撕碎。

    这些老家伙之所以出面,是唯恐这种层面的战斗将会造成毁灭性的灾难,任谁也不愿看见这种事发生。

    处于狂怒中的城主大人自然不会在乎任何后果,心中装满的只有怒火和杀戮。当发现对方的整体实力之后,便像触电般的恢复了一絲清明,毕竟是一城之主,很快就从这种狂燥的失控中走了出来。冷静的判断了一下眼下的势态,知道仅凭当下这点阵容,今日要想灭杀虚云侯府的这些精英是不可能了。

    然而,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谓是欲罢不能。想要就此罢手却是百分百的心有甘,更清楚孤注一战的结果更是胜算渺渺,非但留不下这些人,甚至还可能会折损一两位长老,那就真的是让人欲哭无泪了。

    正当他处于骑虎之势,陷入进退维谷的两难之时,那些老家伙却适时的出面了。虽然一个个出言讥讽,鄙夷,尖酸刻薄,心中虽然在愤愤然的骂爹操娘,却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能让人保全颜面,借势下台的阶梯。

    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的拳头握得"咔咔"有声,是个人都清晰可闻,足见其心中愤怒和不甘已到了极至。

    城主大人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神色变换不定,由怨毒的恼怒转为深深的无奈,最后满是落漠,整个人也像是一下衰老了许多,那双深遂如渊的眼睛也变得浑淖起来。他真的已经是尽力了,为了一举灭杀虚云侯府的的这些精英,可谓是步步设计,精心谋划,才布下了这一场死亡杀局。然而……

    微微昂首悲叹了一声,这才怆然的抬手挥了挥,数百蒙面杀手死士像是如获大赦般的潮水退去。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种叫做"劫后余生"的东西,因为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资格,生与死都不由自己支配,一切都掌控在主子的一念之间。即使面对的是死亡,万劫不覆的深渊也唯有一往无前,这便杀手死士的宿命。

    这一个简单的手势,让他们知道终于可以不用去死了。沒有什么比活着更美好,那怕能多看一天日起月升,潮起潮落。

    十二位长老见状,也是齐齐的呼出一口气来,而后纷纷的收回自己的气势威压。他们此刻是真心的不愿意出手,甚至根本不敢出手。本以为此行不过是前来镇压一下场面而已,是一件尤为轻松的事。

    殊不知,数百年闭关苦修,第一次出手便遭遇到了前所未的危机。更让人骇人惊耸的是,这让他们感到危机的居然会是一群晚辈后生。

    重要的不是年龄,而是他们的实力境界,竟是一个比一个妖孽,而且每一个的实力都比他们这些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只强不弱。当真令人汗颜发指,痛呼苍天的不公!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可怕的是圣境之间爆发的战斗,其恐怖的破坏力让人无法想象的可怕。而数十个圣境群战的场面又会是何种场面,且不说最后的胜负结果如何?仅只是造成的破力就能让数万里的区域山崩地裂,沧海倾刻变桑田。

    当下的势态完全超出了预期,能够借驴下坡的化解这场危机,无论愿不愿意接受,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十二长老毫不犹豫的同时收回气势威压,都是朝着适时出面的一众老怪物微一点头,其中的情绪有些复杂,有抱怨,更多的是一份谢意。而后便纷纷腾身而去,转间已消失在峰顶之上。

    虚云天君也是对着虚空之上的一众老家伙们一抱拳;"多谢各位前辈出面主持公道,有机会来我虚云侯府做客,当有厚礼相谢!"

    随即冲着棲凤阁主肃然地道;"希望阁主能够守住根本,信守誓约!就此告辞了!"话落,便领着众人洒然向峰下行去。

    望着虚云侯府众人从容离去,城主大人的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愤愤然的瞪了虚空中的那些老家伙一眼,恶狠狠地道:"这笔账,老夫记下了,日后当加倍奉还诸位!"

    "呸!老不要脸的,简直连丢棲凤阁的脸也给尽了,尚还不知面壁反省,当心魔入体,到时真就沒人能救得了你了!"天凤阁的那位长老与他本就不对付,鄙夷地吐了一口浓啖,尤为不耻的道。

    "切,如不是我等出面化解这场毁灭性的危机,只怕此时连你的棲凤峰也彻底不复存了。不思感恩图报也就算了,居然还出言恐骇,当真正无耻无下线了。想要秋后报复,就要有接受本仙子怒火的觉悟!"紫仙子鄙视的冷声道,一点沒给这老儿留面子。

    "呵呵,看来这凤老儿是想要直接挑衅我们这些老家伙了!"天凤阁长老阴冷的抚须淡笑道,话中毫不掩饰的带着煽风点火之意。

    "哼!"城主大人知道再呆下去,定会惹来众怒,这些老家伙可不是能隐忍怕事的主,一旦发起彪来,当场招致群欧的场面都可能发生。顿时重重的冷哼一声,直接拂袖而去。

    一场势所难免的危机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消于无形,一道道人影相继破空而去,彼此之间甚至连礼节性的招呼都沒有一个,沒人知道这些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怎会同时不约而同齐聚这棲凤阁峰顶?这些已显得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由于这些人的即时出现,才避免了一场毁灭性的旷世灾难。

    来时霞光落山峰,去时明月林间照,宛若清泉石上流。陆随风一行人就在这如梦如幻的画卷中,不急不息的拾阶而下。清凉的晚风拂过,掀动衣衫猎猎,林木摇曳,泛起有节律的沙沙声,破碎了空山的静寂。

    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连这山风也无法彻底的吹散,这需要多少人血溅山林,才会浓郁到这种程度,一千,两千……沒人知道!总之,这沿途之上再也感觉不到那种隐于林木草丛间的浓烈杀机了。

    毫无疑问,那些藏于暗中的杀手死士,已被天凤阁派来的人暗中彻底的清理干净。所以,陆随风等人才能这般畅行无阻的走出山庄大门,沿途甚至连一个人踪也沒有出现过。

    这一次的人质交换之举,可谓步步惊心,凶险无比,潮起潮落间都是充满了铮铮杀机,尤其是到了最后一刻,更是差一点便爆发了毁天灭地的大战。

    尽管过程跌宕起伏,结果还算园满。不但毫发无损的带回了人质,同时也展示了虚云侯府的强大底蕴,并不是任人可以轻易宰割的。错过今日,至少在短时间內,城主府就算要违背誓约的再次对虚云侯府出手,也得慎重的掂量一番有多少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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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两百六十章一个美妙的意外

    尽管过程跌宕起伏,结果还算园满。不但毫发无损的带回了人质,同时也展示了虚云侯府的强大底蕴,并不是任人可以轻易宰割的。错过今日,至少在短时间內,城主府就算要违背誓约的再次对虚云侯府出手,也得慎重的掂量一番有多少胜算。

    这场风波算是暂时划上了个句号,更何况,有了这一次的教训,彼此都会选择慎重应对,再想要布局算计偷对方,几乎已经是一件很难的事了。

    这次人质交换事件进行得十分隐密,且又是在距天韵城千里外的棲凤山进行,固而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尽管其中的过程一波三折,凶险无比,差点引发全面生死血拼,但结果还是有惊无险。至少双方仍沒彻底的撕破脸,而事后都三缄其口,都十分默契的保险沉默,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天韵城一如即往的繁华兴盛,表面上仍旧一片详和安宁,暗里却狂澜涌动,甚至卷入两大势力争锋的家族,宗门,帮派越多越多,仿佛一场正在酝酿的暴风雨,随时都可能骤然降临。

    “你还真是一条幸运金獒。”陆随风喂着那只立了大功的金獒道,要不是它,还引不起来这一系列的事情,更搅乱不了这天韵城的三足鼎立之势。

    一条金獒,直接引发这么多事件,这绝对是一个美妙的意外,连陆随风也始料不及,这可是好事啊。城主府和虚云侯府当下已势同水火,但都始终保持着最后的底线,沒有彻底的摊牌撕破脸。

    只有双方全面的开战,天凤阁才会全面的卷入,无法再顾及远在百万里之处天渊,朝阳两城,这才是陆随风此行的重中之重。

    东城区是天韵城最繁华的中心区,各个势力盘根错节,都有着庞大的产业和巨大的利益,但如今已弥漫起来一层阴霾,还是一层随时可能爆发的阴霾。

    所有卷入这场分争的势力,都已经开始在不再掩饰打压排挤对立势力,导致各个产业凭凭易主,这种状况甚至愈演愈烈。这后面自然都有着城主府和虚云侯府的影子,在暗中操纵。?陆随风自然不会再明着参与进,关键时刻加一把火就可以了。

    夜幕缓缓的降临,陆随风站在碧云轩的庭院内,看着刚刚下过雨的天空,空气尤为的清新。

    “虚云天君应该去了天凤阁总部。”陆随风算着时间,只要天凤阁彻底的卷入,大战就会全面的爆发。

    “陆公子,我大伯来话,让您去一趟侯府。”一个时辰后,虚云青平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让我去做什么?”陆随风闻言,明知故问地皱了皱眉,肯定是让他分析重大事态,甚至想拖他再度卷入其中。

    “不知道!”虚云青平摇头道,?他二叔这位朋友神通广大,必然会让其做军师,这是跑不掉的。

    “走吧!”陆随风知道避免不了,反正虚云天君还没有回来,去看看也无妨。

    当下的虚云侯府齐聚很多各个势力的家主,这无异于是一场巨大的战争,甚至从无声战争变成有声战争。

    整个虚云侯府当下戒备森严,一队一队侍卫来回巡逻。陆随风他们绕道到了后门进去的,并没有人发现。

    陆随风被带到了大殿内,此时的整个大殿内坐满了人。

    陆随风的来到,所有人站了起来,司虚云侯爷说的人到了,能够出谋化解人质事件的存在,绝对的不简单。

    “陆公子请上座。”虚云侯爷早已准备好了最好的位置。

    陆随风看了看大殿内的人,都是一排一排的正襟危坐的坐着,都是气场强大的家主,都是来自天韵城有头有脸的家族势力。

    “当下的情形诸位都清楚,我们和城主府已处于对峙状态,彻底动手是迟早的事情。””虚云侯爷凝重地道:?“各位都是和城主府多少有过节的家族,沒谁能置身事外,可谓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不错。”有家主道:“既然大家齐聚一堂,那就得好好的和他们斗一斗。”

    “城主府可是根深蒂固,底蕴深厚,我们不想和其发生正面冲突,也得发生,已经避免不了。”

    “?对抗是要对抗的,关键是要谋而后动,不能盲目的全面开战,这是重中之重。”

    陆随风喝着灵茶,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听着,虚云青平站在一边也只是听着,他听听就行了,这里可没有说话的资格。

    见所有人议论一番便沉默了下来,根本没有俱体的对策,虚云青平看向了一言不发的陆随风,忙用胳膊蹭了蹭一旁的老爹。

    虚云侯爷也知道,本身让陆随风过来,就是想让其出谋划策掌舵的,更是想拖他卷入其中。

    “陆公子,您有什么看法?”虚云侯爷开口向询问陆随风道,一经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于陆随风身上。

    “你们想怎么对付城主府?”陆随风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这些家主,直接不答反问地道。

    “您的看法说吧。”众皆面面相观,根本拿不出什么具体的策略来。虚云侯爷知道这位陆公子智谋如渊,即然说出来这样的话,想必肯定是有应对之法。

    “我的意思是,你们不用在乎那么多,即然都决定出手了,也就没必要太过畏手畏脚,对方可不是良善之辈,一旦开战绝不会手下留情。”陆随风淡淡地道;你们觉得城主府会不知道诸位在这里齐聚?你们不妨去外面看看,城內是不是有城卫军增多,尤其在侯府附近。”

    众人一听,打了一个哆嗦,虚云侯爷忙派人去察看。

    “全城的城卫军巡逻,数量多出来平常的三倍。”很快,侍卫回来回道:“我们候府的附近外,巡逻很多,甚至隐隐有包围之势。”

    此话一出,众皆震惊,就是这位虚云侯爷也为之震惊不轻,再难淡定了。

    “所以各位,即然势在必行,就不用在乎那么多,只管放手去做。”陆随风道:“只要侯府不直接出面,城主府也不会明着出手。”

    “陆公子有这么大的把握,我侯府不明着出手,城主府不会出手?”虚云侯爷眉头一皱问道,他看不透这位陆公子,一有不慎,判断有误,便是万劫不复。

    “呵呵,这只是我的看法和建议,言尽于此,该如何决策就是诸位的事了。”陆随风仍是淡淡地道,说完便站了起来离去,他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决断了。

    接下来,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双方暗中交手已经开始,各种打压争锋,都在持续进行中。双方损失皆是惨重,整个东城一片动乱,但还好,双方都知道不能够动乱太狠,起码不能够影响到民众的生活,这是一个底线。

    两虎相争,陆随风自然是做壁上观,反正两方都是往死里整对方,他只需要在必要时刻小小的加把油就行了,让势态升级。

    从商业竞争到店铺,产业争夺,到最后演变成了大打出手,双方的势力都出现了巨大的伤亡。

    这一切,整个东城区的城卫军都静静的在看着,都是等打完了,才出面收拾残局,各打五十大板,然后是巨额的处罚金。

    负责东城区的城卫军统领,站在东城的城楼上,看着下方时刻可能发生的混乱和战斗,只能待命看着。

    “我们的人处于劣势,损失不轻。”一城卫军赶来禀报道。

    “严重不严重?”那统领闻言,皱眉问道。

    “少城主也易容参与了进去,还受了伤,挺严重,被一刀刺入腹部。”那城卫军回道“伤及到了内脏,可能有性命之危。”

    "这是谁干的?"统领听到少城主竟然受了伤,还有性命之危,脸色变得极度难看,竟然伤及了少城主,他就淡定不起来了。

    "是侯府的虚云清平,这小子也易容参与了这次行动,也只有他敢对少城主出手,且全无顾忌。"那城卫军一脸愤然地道。

    “看来这侯府对咱们城主府已经完全的毫无忌惮了。”统领冷哼道,双手撑在城檐上,看着整个东城,目中杀机凛然。

    “我们要不要……调动大军协助?”那城卫军提议道。

    “城主大人吩咐过,能不动用城卫军就不动用。”统领摇头道,他的城卫军目前还可以稳住局面,只要双方闹得不是太狠,都不便直接出面干涉。

    “统领,这样下去,咱们的人损失会更多。”那城卫军看不下去了,打得的太狠了,完全再无任何顾忌了。?这样打下去,整个东城得彻底乱成一锅粥不可。而城卫军现在依旧只能看着,不能够动,就只是打完去处理。

    “对方的强者开始出动了。”又一城卫军前来禀报道。

    “打完再出面处理。”统领听到有强者出动,知道势态要升级了,不过依旧稳住局面道。

    还在碧云轩的陆随风,也在关注着东城的情况,尤其现在出动了强者,这可是一棋盘,算计着接下来该往哪里下,以来达到最大目的。

第两千两百六十一章黑云卫

    “打完再出面处理。”统领听到有强者出动,知道势态要升级了,不过依旧稳住局面道。

    还在碧云轩的陆随风,也在关注着东城的情况,尤其双方现在都开始出动了强者,这可是一棋盘,算计着接下来该往哪里下,以来达到最大目的。

    虚云青平易容重创了少城主之后,便沒有再出手,这几天都跟着陆随风,金獒他不敢靠近,金獒只认一个主人,不允许其他人靠近的。

    陆随风也没有吝啬,指导着虚云青平训兽,可不单单是指导那么简单,而是另有目的。

    虚云青平是侯爷的长子,也就是说,他将来不出意外是要接任家主位置的,这是一个潜力股。

    “这位城卫军统领的掌控能力不错。”陆随风关注东城战况的同时,也不忘关注了一下这位统领。

    “他是靳飞虹,当年这位城主大人还是公子的时候,就跟着了,可是绝对的心腹。”虚云青平回道;“不然的话,这种重要职位是不会给他的。此人能力不俗,想拉拢他的势力很多,却很少有人敢得罪他。”

    此人是城主大人的心腹,知道的隐秘不少。一般后者继位,为保守秘密,都会处理掉那些知道太多的人,靳飞虹没有被处理,足见其有点能力。

    如今的东城区已成了双方角逐的战场,争锋在不断升级,暗中已经有各个势力的圣境强者加入,让城卫军不得出面干涉,圣境强者一旦卷入,就是惨烈的战争,后果不堪设想,整个东区都会变成修罗场。

    东城区很大,相当于一个繁华的小型城市。但当下已被分成了两个区域,城主府的势力和虚云侯府的势力各自掌控着一半,彼此强强对峙。

    残阳斜斜西沉,血色的余晖没有一点温度,反而增加了几分诡异的阴冷。极目望去,满眼尽一片血色的死寂。然而,却并非是残阳映照的结果。

    因为这片繁华的区域,才经历过一埸杀戮,变成了一片废墟。街面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毫无规则的遍布在城外,正是这些人身体中的血,染红了这片区域。

    风中有血腥的味道,仿佛能听到这些人濒死前发出的凄厉惨叫,甚至死后散发出的怨气,空气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战甲的人,负手站在这片血色的土地上,目光专注的望着西沉的落日,眼神冷漠而空洞,沒一点人类应有情绪,就像是一个从地獄中走出来的杀神。他的身后整齐的排列着一万黑甲将士,一股肃杀之气直冲干云。

    这些尸体都是被这些黑甲将士斩杀,有不少是无辜的民众,死得不能再无辜了。但也足以说明这已不是一个荒唐的故事,耸人听闻的事的确是真的发生了。

    城主府终于亮出了恐怖的獠牙,这一万黑甲军修为最弱者都有着道尊境的实力,其中更不乏半步圣境的存在,带队统领更是一位圣境中天位的强者。

    这样一股无比强大的阵容,足够将东城区轻易的屠戮一空,斩杀所有的敌对势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血腥的信号……

    城主府的势力在这次争锋中损失惨重,连少城主都险些陨落,可谓是落入了绝对的下风。致使那位城主大人无比的震惊,震撼,震怒,没有直接血洗整个东城区,已经是最大限度的竭力刻制了。只是给了一个期限,在明日太阳升起之时,虚云候府必须交出闹事一众凶犯。否则……

    街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刺目而血腥,让人充满了无尽的恐惧,接下来不知还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可谓人心惶惶,仿佛世界的未日即将降临。

    这个世界根本沒地方去说理这已经不是在关心谁是谁非,那一方站在正义至高点上的问题,担心的是一觉醒来,东城区会不会变成人间地獄。

    东城区,虚云侯府一方势力掌控的区域,一座巨大的庄园门外,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整条都挤满了人流,己经是人头涌动,水泄不通。

    诡异的是,庄园外的街道上,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居然沒有任何喧哗吵闹之声,都是默默的站在那里,场面显得异常的安静。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神色都表现得尤为凝重,似乎都在表达着一种心声;我们是无辜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连累我们!

    这是一种无声的愤怒讷喊,比起任何声嘶力竭的抗议和逼宫,来得更俱威慑力……

    在苍茫的暮色中,一个白衣如雪的儒雅男子,从庄园中信步游疆的缓缓走了出来,手摇折扇,脸带微笑,举手投间一派云淡风清,与现场的凝重气氛格格不入。

    "诸位!我叫娄天星,是这座庄园的总管!"娄天星笑容可掬的扫视着黑压压的人群,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无辜,愤慨的情绪。

    "很抱歉,正所谓神仙打架,秧及凡人,这也是冥冥中注定的劫数,即然身在劫中,那就一起共赴劫难,唯有如此,才能化险……"娄天星无限感慨的说道,声音不大,却是全场清晰可闻。

    所有人闻言都是呆呆的看着他,似在消化听到的內容,接下来,如果目光能够杀人,云天星绝对已经被尸解了无数次。

    与你们共赴劫难?你丫的脸皮怎么会厚到如此地步,做人怎可以无耻到这般无下限?

    "你说得这么慷慨激昂,就不觉得脸红,不好意思么?"人群中,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鄙视的情绪。

    "脸红,不好意思?"娄天星笑了笑;"你老至于那么含蓄吗?直接说我无耻不就得了!"

    老者的目光一冷;"理解能力不错,就是无耻之极。我等面临如今的泼天之祸,难道不是拜你们这些所谓的神仙所赐?做人就要有担当,为何要牵连无辜?"

    这老者应该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说出来的话很有力度,沒有顾忌,直接道出了无数人的心声。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为了什么?虽然沒有呐喊出来,却是再清楚不过了,正如那老者所说,言下之意就是让庄园內的人主动投案自首,保一方平安。

    娄天星却是不以为然耸了耸肩,仍是淡笑的说道:"很无耻吗?我倒觉得这句话用在那些滥杀无辜的黑甲军身上,倒是十分的贴切合适。还有,出现今日的局面,真是拜我庄园所赐?你们是无辜者没错,而我们更是饱受欺凌的受害者,又向谁去讨要公道?"

    "你们聚在这里讨公道,我们又向谁去讨说法?"娄天星冷哼道:"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所谓的公道都是掌握在强者的手中,否则,又怎会出现这种可悲的局面。归根到底,都是自身太弱了,被欺凌压迫惯了,活得连一点尊严骨气都沒有,当真是可悲可叹!"

    所有人都垂下了头,神色沮丧灰败,有些人都悄然的转身离去,仍有许多人心有不甘的留在原地,毕竟将面临的是杀身之祸,如果连命都沒了,所谓的尊严骨气连个屁都不是。

    当下最重要的是,必须尽可能的化解即将来临的危机,而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让庄园內这些所谓的受害者,再委屈的受害一次,牺牲小小的自我,拯救万千的无辜者。

    放心的去吧!英雄永远活在人们心中,寒食清明,你们的坟上都会堆满鲜花……

    尽管人们都同情这座庄园的处境,但在生死之间的抉择时,这点可怜的同情心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在天韵城中,虚云侯府的势力或许已相当的不弱,绝对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只不过,这点实力也得看是跟谁比了,若说与整个城主府对抗,只怕连蝼蚁撼象都算不上。仅凭庄园外的那恐怖阵势,已经可以轻易的整个天韵城彻底碾压,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庄园。

    娄天星在心里叹息,在这些人的心中,城主府的强大已根深蒂固,那是一种无法抗爭的感觉,植入灵魂的畏惧。若不能消出这种畏惧,纵算是舌绽莲花,也难让这些人自动离去。

    "诸位不必如此惶恐不安,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所谓的屠城一说,只不过是一种低劣的恐吓手段而已,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做这种人神共愤之事。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早已直接杀进了。足以说明他们并不希望在城內大开杀戒,其真实用意,不外是想将我逼出东城区。"娄天星很有耐心的众人分析道。

    众人闻言都是默默的点头,对娄天星的这番话深觉有理。想想也是,在整个天韵城的历史长河中,就算是大规模的流血事件都很少发生过,更别说是屠府屠城了……

    "即然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就算躲过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这段恩怨终究还是要做个最后了结。"娄天星继续说道,神态间仍显得一派淡然平静,沒有一点强敌当前感觉;"所以,不管对方是不是在恐赫,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会出现在庄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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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两百六十二章挥剑斩乾坤,莫问是与非

    "即然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就算躲过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这段恩怨终究还是要做个最后了结。"娄天星继续说道,神态间仍显得一派淡然平静,沒有一点强敌当前感觉;"所以,不管对方是不是在恐赫,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会出现在庄园外。"

    娄天星的话,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沒有人会心生质疑。只不过才片刻之间,聚集的人群已迅速的散尽。尽管如此,整座城市仍笼罩在一片惶恐不安的气氛中。

    晨雾散尽,一抺霞光从天际边的云层间透射而出,预示新的一天不可阻挡的到来,充满了无尽的未知,或许很美好,或许……谁知道?

    整座天韵城像是还沒从梦中醒来,一反常态的沉寂,大街小巷罕见人迹,往昔生机勃勃的景象荡然无存,静得如同一座死城。

    庄园的门仍旧紧闭,数十米高的庄园墙上站立着一排排的修者,气氛肃杀,如临大敌。各大势力的头面人物,都难得的齐聚在一起。这一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搁在一边,生死存亡之际,须当拧成一股绳,同舟共济。

    "城主府这次像是动真格了!"一位家主指着庄园千米外的一片开阔地带,一股空前浓重的杀气,充斥着整片天地,连清晨的霞光也被遮闭。尘土飞扬中,隐约可见一片紫色的洪流滾滚席卷而来,刹那间,天昏地暗,风云色变。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一个咯噔,不少人的脸色瞬间发白,额头上有大片的冷汗渗出,如雨般的滑落下来。

    "居然会是黑云卫,而且一次还出动上万之众!"庄园总管骇然的动容地道,语音中居然带着一些颤抖;"丧子之痛,彻底的激怒了这位城主大人。这一次,我等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黑云卫,很强大吗?"在场之人孤陋寡闻,还是第一次听说城主府有黑云卫的存在。

    庄园总管深吸了一口气,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仍禁不住的有些发颤;"何止强大,简直可用恐怖来形容。想要成为黑云卫的条件其实也简单,第一,实力修为至少要达到道尊境以上。第二,需要对城主府绝对的忠心不二。第三,所有人都必须有随时赴死的觉悟。"

    "黑云卫的战力,在整个南域而言,或许算不得最顶级的存在,但,只要他们出手,所造成的破坏力却绝对是最可怕的。若真要杀入庄园中,一定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变成一座修罗场。"庄园总管紧皱了皱眉,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色。

    "这些黑云卫,永远都是一身黑甲褢身,彼此之间就算相处百年,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只有一种特殊的方法,能辨识出对方的存在。他们就像一个杀戮的机器,沒有任何原则,只有绝对的服从,从不过问杀戮的对象是什么存在。"

    面对这些根本不讲道理的杀神,甚至连一点迴旋的空间都沒有,因为他们连话都不会和你说。所有人的闻言,脸色都是一点点的沉下去,由白转青,有些人的双腿已在禁不住的微微发颤,心中都在默默的祈祷着……

    "他们等的是虚云侯府的人。甚至都不屑与我这个庄园总管对话。"庄园总管满嘴苦涩的叹道,望着城下一片黑甲闪烁,头盔下的每一双眼睛都透射骇人的精芒,冷酷,嗜血,身上的铮铮杀气,也是越来越锋锐凛冽。

    一轮如火如血的朝阳,已从远处的群山间冉冉向上升起,每个人的心都被牵动着,每上升一点,都意味着血腥的杀戮临近一步。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惶恐等待中,有位修者匆匆的奔上了庄园墙头;"侯府的人来了!"声音不大,却宛如惊雷落地,仿佛连整座城池都在簌簌颤抖,空气中充满了一片重重的吐气声。

    数十道人影从虚云侯府中急掠而出,去向,是东城区被围困的的那座庄园。

    "虚云侯府果然言出必行,绝不会连累无辜!"众人的面色由极度的惶恐渐渐转为惊喜,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高风亮节啊!"有人悲切的叹了声;""不过,这不是主动去送死么?"

    "到了这种地步,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堂堂正正的迎上去,轰轰烈烈的作个了结!"

    "是呀!在这种情况下,已完全沒有退路,纵是不敌,也要倾力一搏。屈辱的求绕,绝对沒有任何生机。你前脚刚跪下去,后脚就是倾刻人头落地,沒有其一,这是肯定的!"

    "不错!与其屈膝一死,宁可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一战!男儿心,英雄胆,浩气冲天,与世共存。"

    "唉!简直就是螳臂当车,愚不可及。这种关口,绝对躲为上策,那有主动送上去寻死的道理?"

    "放心去吧!绝不会让你们暴尸荒野,定为你们竖一座英雄塚,岁岁年年,寒食清明,鮮花铺满孤坟。"无数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悲伤,提前为英雄默哀!

    "虚云侯府的人,从来都不是按张出牌的主,可像是会去找死的么?此去必有其道理,静观其变,事情沒到最后,一切仍存在着无数悬念。总之,无论结果如何,这场危机都已经云散烟消。"

    数十道人影似若天际边划过的一队鸿雁,在蓝天下留下一道长长的痕纹,而后轻灵飘逸的降落在离庄园不远处的一坐孤峰上,遥遥的面对着山脚下的一片黑色人流,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肃杀之气,这一方天地的温度,都一下降低了几分。

    山脚下,万名全身包裹在黑甲内的黑云卫,整整齐齐的排列成十个方阵,就像是十个黑色的豆腐块,横成竖列,看上去都是一条直线。整个移动过程,迅速而敏捷,竟是沒发出一点声响来,绝对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铁血战卫。

    每件黑甲的胸口都绣有三个小字;君莫问!

    挥剑斩乾坤,莫问是与非。

    十个方阵雁字形的排开,身形挺拔笔直,每个人的眼神都冷若隆冬飞雪,森寒肃杀。

    蓦地,一声大吼有如雷动,震撼晴空。所有黑甲将士一起举拳放在胸前,目带敬畏的微昂起头望向头顶的上空。

    一个云团中,突兀的现出一个身披黑色大敞的伟岸身影,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面容清瘦,三缕长髯飘胸,虽踏空而下,每迈出一步,都拥有龙行虎步之威,睥睨天下,傲视群伦。

    此人便是这支黑云卫的大统领,君莫问,一身修为已达道圣境大天位初阶,他所执掌的这支黑云卫,也称之为"莫问军",挥剑斩乾坤,莫问是与非!

    这一刻,群山万壑似乎都因他的到来而沉寂如水,万物静默……

    "很牛逼的样子!一个道圣境大天位初高而已,摆什么谱!"孤峰之上有人冷哼一声;"別人视你黑云卫如虎狼,却不包括我天凤……侯府!"

    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却一字一句却随风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远在数万米之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都是禁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疯了!这不是在有意激怒对方吗?简直就是一群疯子。

    山脚下的一万黑云卫同时目露寒芒,一股庞然的凶杀之气,直朝着山峰上的众人汹涌而去,瞬间风云色变,草木悚然。

    刚落在地面的统领君莫问,抚须望向千米高的孤峰,数十道人影衣袂飘飘,傲然而立,冷目相对,面对凶威滔天的黑云卫,一个个云淡风清,竟是絲毫也不在意的样子。

    这一眼之下,竟是看不透其中任何一个人的修为,微不可觉的微皱了皱眉,他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是一群普通修者,否则上面又岂会出动黑云卫前来镇压。不知道这些人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叫君莫问,挥剑斩乾坤,莫问是与非。

    这位君大统领轻轻的挥了挥手,那股庞然的凶杀之气,在这个动作之下,顿时荡然消隐不见。

    "老夫名叫君莫问,不知你们是虚云侯府的人,还是来自天凤阁?"君大统领抚须微笑出声,这笑容温文而平和,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和谒可亲的长者,充满了谦谦君子之风,直让人看得一阵诧异。

    "这就要考验你老的智商了。"孤峰之上传出一道讥讽之声:"只是,这对你君莫问有意义吗?即然连是非都不问,又何必在意要镇压的人是何等来历身份,这是乎不合符你老的行事原则。"

    "说得也是!"君大统领自嘲地一笑;"有点意思看这阵势,接下来,应该是想以这数十人之力,与我黑云卫抗衡了?"

    "如果有选择的话,谁愿做这种以寡搏众的蠢事?"那声音有些无奈的道;"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好歹也能拉上一堆人垫背,至少黄泉路上不会太过寂寞。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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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两百六十三章遗世独立,赫连贞

    "如果有选择的话,谁愿做这种以寡搏众的蠢事?"那声音有些无奈的道;"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好歹也能拉上一堆人垫背,至少黄泉路上不会太过寂寞。不是吗?"

    "有点胆色!以你们这些人的能力,如果想要逃走的话,还真是一件让人头痛的麻烦事!"这位君大统领说起来一派平和,但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下一刻,绝对会突然翻脸,一声令下,倾刻灭门屠城,赤地千里,甚至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能够做到黑云卫大统领这个位置,又有那一个会是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那一个手上的鲜血不是染红山川河流?绝对都是狠人中的狠人!

    挥剑斩乾坤,莫问是与非!所谓的善恶真象,在他这里就像风一般的沒有任何份量,不想知道,更不会去追究,这是他行事的原则。

    然而,这一次却难得的面显犹豫之色,更多的或是好奇,这是人类深入骨髄的特性,无论是任何人,在这一点上都是难以磨灭。

    "我们的少城主在东城区身受重创,性命垂危,君某伧促奉命前来揖拿凶犯,还未及了解事情的的始末究竟起因……"这位君大统领说出这番话,似乎连自己都深感惊诧,禁不住地轻叹了一声,充满着自嘲的意味。竟然拱了拱手;"所以,不吝赐教!"

    "哦?"那声音闻言也是大感诧然,都兴师动众的准备屠城了,居然会对事情的始末浑然不知?当真让人有些苦笑不得。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这些黑云卫就像是一台杀人的机器,根本什么都不用知道,只须接受指令,奉命杀戮就是!

    "说起来事情并不复杂,这本是各大家族势力争夺地盘的情节,谁知道你那高高在上的少城主也会易容前来加入这场游戏。而且出手极为凶残狠辣,总不能忍气吞声的乖乖冼干净脖子,任由其来宰吧!"那声音冷哼道:"欲杀人者,自当有被杀的觉悟。不是吗?"

    君大統领轻抚长须,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絲若有若无的苦笑意味,他知道对方所言基本应该属实,只不过也只局限于知道而已,与是非对错无关,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一个黑甲卫将领踏前一步,怒指峰上之人;"一群卑微的东西,我们少城主何等身份,你等居然还敢以下犯上,以残忍的手段陷害谋杀,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以免牵连无辜!"

    "如此说来,我等若是不乖乖就犯,你们就要血洗整个东城了?"那声音不屑的道:"你不妨岀手试试?别忘了,这里可是有上千万无辜的民众,说你是白痴,都是抬举了你!"

    那位黑甲将领分明已被对方的话给彻底激怒了,浑身杀气蒸腾,整个人就要狂暴的冲上去……

    啪!空气中传出一道清脆的声响,那位黑甲领突然凌空飞了出去,在空中一连翻滚了几圈,才猛地摔落在地。

    君大统领双手负在身后,冷漠的哼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莫要以为你晋升成副统领,就有资格忽视我的存在。再有下次,死!我不需要不守规矩的属下!"

    "是!属下明白!"

    黑甲阵营中整齐的走出三人,身上都带着凛冽的肃杀气息,大踏步的走到那位黑甲将领面前,其中两人抓住他的双臂,另一人"轰"的一拳击在他的脸上。

    紧接着,毫不留情屈膝顶撞在他的小腹上,那位黑甲将领剧痛之下,正要闷哼出声,肋下又被狠狠的捣了一拳,硬是将刚要发出的声音,给生生的打憋了回去。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一拳又一拳,慢条施礼却又狠厉至极,直打得这位目无尊上紫甲统领,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从到尾却是连一声都沒有叫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黑甲将领铜皮铁骨,事实上,每次痛得要惨叫出声时,肋下都会被猛捣一拳,将声音给全打回喉咙去。这种无声的酷刑,其实最为残忍毒辣,那种叫不声的痛苦才会令人终身难忘。

    三个人都是目光冷漠,似乎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是在练习打沙包样的习惯成自然。

    此时,黑云卫的阵营微微涌动一絲骚乱,君大统领对此全无反应,笔直的躯杆仍旧挺着,一身如墨的大氅,在晨风中微微起伏……

    不问是非,不等于心中沒有是非。诸如此类的事情,在他一生的杀伐中不知几许,却也是最最无奈的事情。明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眼前之事却是属于最不该为的范畴,而又不得为之。人生之苦恼,莫过如此了!

    君大统领冷漠的脸上透着几许不易察觉的暗淡,现在要做的是自己平身最不愿去做的事,却又不得不必须去做,无从躲避,唯有直面相对。

    面色一寒,冷厉的沉声道:"上去抓住他们,若有抗拒者,一律杀无赦!

    话音一落,轰的一声,黑云卫的阵营中顿时腾起上百道黑色身影,一个个踏空飞掠,直朝千米高的山峰电驰而去。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而冷肃的娇喝声,在头顶的云层间突然响彻,声音不大,却令这一方的空间泛起阵阵涟漪波纹,所有掠向峰顶的一众黑色人影,都像是被一股绵柔如水的气息束缚住,顿觉浑身元力一泄,继而一个个像下饺子般的纷纷坠落下去。

    与此同时,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从云层间浮现出来,三千青絲飞扬,衣袂飘飘的翩然而下,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降临凡尘。

    "找死!"君大统领一声暴喝,长身而起,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直朝着那个白衣女子电掠而去,人在途中,大袖简单的一挥,一道紫芒迎风而涨,瞬间化作一只庞大无比的紫色天鹏,无比凝实,巨大的羽翼缓缓舒展开来,当空微微一扇,遮天蔽日,风云色变,双翼展动间可怕的飓风呼啸席卷,仿佛连山岳也可连根拔起,人在其中只怕瞬间便会被撕裂成碎片。

    嗷!紫色天鹏像是拥有灵智一般,竟是仰天发出一声高亢的啸鸣之声,而后双翼一震,如同一道紫色的闪电,呼啦的划过天际,挟裹着难以形容可怕威势,无比霸道的俯冲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宛而一笑,无比优雅的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虚空遥遥点出,下一刻,虚空中呈现出一道道优雅唯美的玲珑曲线,飘浮不定的显化出九道白衣女子的倩影,这些倩影看上去,每一俱都真实不虚,难辨虚实。

    九道倩影翩若惊鸿,手中都同时握着一条如雪晶莹的光带,绽放出炽亮的光芒,犹如一轮烈日,冉冉升起。

    "给我破!"一道清丽的娇喝声响彻天际,语音响起的同时,九条光带呼啸奔射而出,宛如九道飞驰的流星,拖出长长的炽亮光束,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下,几乎同时狠狠地轰击在俯冲而下的庞大鹏影上。

    轰隆隆!

    这一瞬,天地仿佛都是在颤抖起来,所有人的听觉顿时一静,而后便突然响起一阵如雷轰鸣,接着便见一种充斥着毁灭般波动风暴,滚荡,呼啸开来,可怕的风暴中心,庞大的俯冲天鹏,以及九条光带,都是生生被撕裂破碎开来,最后化为缕缕青烟光点,逐渐消于虚无。

    一白一黑,天空中的两道身影,此刻也是如遭重击般的同时倒射而出,各自的口中都是传出一道闷哼,显然都遭到了不轻的波及。

    君大统领在虚空中稳住身形,压制住体内翻涌的气血,手背擦过嘴角,有些许咸味,上面却带着一抹血渍,喃喃地道;"已经很久没有受伤!"

    只是一次简单的踫撞,已让他收起了轻视之心,抬起头望向远处的白衣倩影,很难相信一个风华绝代女子,居然拥有抗衡自己的实力,虚云侯府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如此年轻的神境强者?

    白衣女子绝美的脸上微微泛起一抹淡淡的潮红,却是见不到一点受伤的迹象,轻轻的挥动了一下纤臀,将体内的那股震荡波消散出去,而后,抬起眼来迎向对方的视线,淡淡地出声道:"还要继续吗?"

    听到白衣女子淡然的语音,君大统领的眼瞳顿时一缩,似乎从中察觉到了一种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危险气息,一股比之前还要庞大的能量波动,从他的体內升腾起来……

    甚至所有人都可以同时清晰的感觉到,天地间的灵力元素,都在突然的疯狂沸腾进来,所有人都隐隐感觉自己体内的真元力,都有着涌动的迹象,无不流露出骇然之色。

    "当然!如果你是冲着黑云卫而来,此战不可避免!"君大统领冷漠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那白衣女子好像是天凤阁的大小姐赫连贞,她居然也晋升到了圣境大天位!"虚云侯府的一位长老望向数百米高空上的一个隐约的白点,感慨地道:"沒想到她也亲自出面了,看来天凤阁是想要彻底的卷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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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两百六十四章底蕴的较量

    "那白衣女子好像是天凤阁的大小姐赫连贞,她居然也晋升到了圣境大天位!"虚云侯府的一位长老望向数百米高空上的一个隐约的白点,感慨地道:"沒想到她也亲自出面了,看来天凤阁是想要彻底的卷入了。"

    "是大小姐亲自来了!"尤其是天凤阁派来援助虚云侯府的人,脸上带着难以言喻激动之色。

    纤云弄巧!虚空中隐约传出一声娇喝声,白衣女子,也就是赫连贞的头顶上空,飘飞的烟云顿时纷纷汇聚,瞬间形成了一片炽亮的光幕,远远望去,宛如一张纤云编织的一帘光网,覆盖着一方天际,折射出千万道纵横交错的绚丽光束。

    "哼!不过是圣境大天位初期而已,也妄想击败我,做梦!"吼声落下,君大统领的双手合什,紫色的鹏影比之前显得更加凝实,一股霸道的威压顿时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一双鹏眸如同两枚蓝宝石般的开合闪烁,仿佛充满了灵性的辉光。

    嗷!一声高亢尖厉的鹏吟之声,响彻天际,而后双翼一展,在密集的光束中,呼啸冲天,巨大的鹏爪箕张,利若金钩银刃,直接疯狂的撕扯着纤云编织的光网。

    嚓嚓嚓……一阵仿佛金属撕裂般的尖锐刺耳之声响彻,闻之令人头皮发麻。悬浮在虚空的光网一阵颤动,一絲絲交错的纤云间闪烁着无数古老的符纹,隐隐蕴含着一股大道法则的气息。

    鹏翼,鹏爪疯狂的切割,撕裂着炽亮的光网,随着古老符纹的闪烁,被撕裂毁坏的光网又瞬间愈合复元如初。

    君大统领此时的脸上,却是肌肉颤抖,扭曲,青筋鼓胀,将全身的圣力转化成精神力,倾力的操控着天空中的鹏影,只要突破光网的束缚笼罩,便会对赫连贞造成精神力的反噬伤主,轻者重创,重则变成白痴的可能都有,心思可谓是狠毒无比。

    然而,毕竟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战力,赦连贞的精神力无比强大,甚至连对方狠毒的念头都没逃过她的神念感之,嘴角溢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意味,不动声色的将精神力提升了几分,一股君临天下的气息顿时降临而下。

    虚空上的光网一阵颤动之下,像是拥有灵智般的突然四方从向内席卷,收缩,令疯狂破坏光网中的鹏影顿时安静了,一缕缕的纤云,似若光索絲带般将其牢牢的束缚住,再也难以动弹分毫,越是挣扎,束缚越紧……

    庞大的鹏影与束缚的光网,彼此都是在激烈的抗争,埸面像是陷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两种玄奥的绝学,一时间,竟是有些难分高下的味道。

    对于这种僵持,也同时在考验着双方的修为底蕴,君大统领的全身衣衫鼓荡,冷漠的脸上显出一抹潮红,满头齐肩的长发飞掦倒竖,看上去像是一尊威不凡的战神一般,却不知还有多少充裕的圣力支撑下去?

    反观赫连贞表现,却没有如此夸张的威势,整个人宛如一株静静绽放的深谷幽兰,淡定从容,优雅,眼眸中带着一种玩味的神光,望向一脸青筋突起的莫大统领,思忖着,圣境之间的战斗,彼此只能击败或重创对方,要想击杀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如果因此掏空了他的圣力,修为是否会因此跌落一个层次?

    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恐怖惩戒手段,也只有像赫连贞之类的高智商者修者才想得出来,甚至连投诉都无人会答理,纯粹的是在自作自受,与人无怨。

    时间在底蕴的较量抗衡中,分分秒秒的流逝,君大统领高大坚挺的身躯,开始在微微的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嘴角已有絲絲殷红溢出,脸上的颜色也由红转青,渐渐变得苍白如纸。

    最后,在众人惊颤的目光注视下,那只巨大鹏影的体积竟在不断缩小,光网也同时向内收紧,不给它絲毫的移动空间。

    君大统领像是在竭尽全力的变幻着手印,虚空中的鹏影顿时又疯狂的蠕动起来,似欲想要挣脱束缚,破网而出。

    只不过,赫连贞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光网的絲索进一步收缩,狠狠的勒入鹏影之中,一双羽翼竟是被寸寸的生生分解撕裂开来,大片的紫红光点纷洒倾泄而下。

    君大统领顿时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禁不住地向后暴退了数步,体内的灵力不要钱般的疯狂灌注在手印之上,空中鹏影失去的了双翼再度重新完整生出,如此反复的毁而再生,这般不断的大量耗损,君大统领的身体已是颤抖得搖晃起来,体内的圣力几欲见底,修为也在迅速的向下滑落,尚且还浑然不知。

    轰!君大统领的圣力,像是再也无法支撑空中的巨大鵬影,体积不断的萎缩,最后被一道光索絲网撕裂得轰然爆炸开来,化作无数流星雨倾泄纷洒。

    这一下,僵持了许久的局面瞬间倾斜,失去鹏影的抗衡,君大统领顿时陷入劣势,赫连贞像是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眼神冰冷,强大的精神力直接操控着天空中的光网,铺天盖地朝着君大统领,呼啸而下的当头罩去。

    "可恶,逼人太甚!"君大统领怒喝一声,望着飞罩而下光网,根本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空间,若是被光网束缚,必然重伤落败。莫大统领的面孔变得扭曲而狰狞,眼眸中却是带着一抹狠厉之色,双手急速的变幻着手印,一道隐约可见的毫芒,突然地从他胸口处暴闪而出。

    这道微不可觉的毫芒掠出,倾刻迎风见涨,眨眼间,已化为一面巴掌大小的棱角形镜子,镜面之上,紫色的玄光流转,一种极为特殊的能量波动,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可以融入人体内的天品灵宝!"下方的观者中有强者惊颤的出声道,目中泛起难以掩饰的贪婪之色。

    "这位君大统领竟拥有如此奇异的宝物,如不是被赫连贞逼入了绝境,定然不会轻易使用出来,看来是要孤注一掷的搏命了。"来到现场观战的陆随风喃喃道,毕竟对战的双方都是圣境,一方拥有天品灵宝,胜算自然会髙出许多。

    望着那悬浮在君大统领前方的棱形镜子,赫连贞的美神也是一缩,她曾在书中见到过关于灵宝的记载,非常罕见,指的是已诞生了一些灵智的奇异宝物,并且都拥有着一定灵性,更有着一些神奇的能力。

    虽然从未有人真正见识过天品灵宝的利害,以及攻击力有多恐怖?但从这面棱形镜子中散逸出的能量波动,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显然应该很难对付。

    嗡!棱形镜子悬浮在君大统领的前方,他的眼眸中露出火热的疯狂神色,而后,手印凝重的一变,棱形的镜面微微一抖,随即发出一道震颤的嗡鸣之声,一圈圈紫芒从镜面上折射出来,似若水纹涟漪般荡漾四方。

    噗!此时,天空中的云絲光网铺天盖地般的覆盖下来,恰好遭遇荡漾开来涟漪波纹,棱形镜上的紫芒愈发浓郁,一圈圈的涟漪连绵不断套住云絲光网,彼此相互的缠绕牵动,犹如深陷泥沼之中。

    乾坤逆转!

    君大统领面目扭曲,手上的印法变幻,口中吐出一声低喝,紫色的波纹突然倒旋反转,只见一缕缕的云絲光网都是一颤,继而纷纷撕裂碎断开来,直接被浓郁的紫芒尽数融为一片光雾,瞬间化为一道炽亮电弧,居然折向的朝着赫连贞反转奔射而去,竟是还能将对方的攻击化为己有,并且迅速的反弹回去,当真令人始料未及。

    赫连贞的眼眸中充斥着惊悚之色,面对这灵宝异镜,她虽已有所防范,仍被这诡异的变化吓了一跳,惊悚归惊悚,方寸却是絲毫未乱,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探出一只晶莹玉掌,凌空一抓,精准的揑住射来的光弧源头,抖手呼啸甩出,一道银蛇般的电芒,直接砸落在远处的山峰之上,爆出一声轰鸣炸响,掀起一道碎石风暴,触目惊心。

    "哼!算你应变能力够快,否则……接下来,我不会再有所保留!"君大统领面一脸狠厉的出声,这可恶的女子竟然逼出了自己的保命底牌,不将其彻底废了,难解心头之恨。

    "切!脸皮够厚,连天品宝都祭出来了,真不知你还什么奥义绝学沒施展出来?"连贞面带不屑的冷笑道。

    "能拥有天地灵宝,本身便是实力的象征,手段和过程都不重要,一切都取决于最后的结果!"君大统领的长须颤动不已,说话间手印一转,棱形镜面当空一颤,一束诡异的紫芒无声无息的闪射而出,紫芒中蕴含着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能量波动。

    赫连贞见状,眼神一凝,像是有些忌惮这束诡异的紫芒,不敢正面抗衡,身形一扭,直接展开"玉女飞梭"身法,瞬间闪避飘移开去。

第两千两百六十五章底牌尽出

    赫连贞见状,眼神一凝,像是有些忌惮这束诡异的紫芒,不敢正面抗衡,身形一扭,直接展开"玉女飞梭"身法,瞬间闪避飘移开去。

    "哼!躲得了么?"君大统领伸出双掌抵在棱形镜子之上,只见镜面一阵颤抖,一道道紫芒扇形幅射掠出,所幸他此时的修为已大幅滑落,导致紫芒的攻击力削弱,否则,赫连贞真的有难了。

    如此大面积的密集攻击,赫连贞见状也是面色惊变,单纯的闪避已是行不通了,心念一动,雄浑的精神力瞬间蔓延开来,顿时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幕防御罩。

    噗噗噗……

    无数道紫芒连绵不断冲射在光幕防御罩上,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凌厉,赫连贞却骇然发现,当那一束束紫芒触及到光罩时,并没有立即溃散开来,而像是拥有灵性般紧紧粘贴在光罩之上,并在不停的蠕动着,不断地在向内渗透进去,诡异得令人难以防范。

    这些紫芒都拥有了一些灵性,蕴含着一种特殊的能量,对精神力的造成极大损害。好在她曾经历过类似的战斗情形,玉手一掦,一把金光烁烁的宝扇出现在手中,扇面一展,一片璀璨夺目的金光绽放四溢,纷纷朝着粘贴在光罩上紫芒幅射而去。

    嗤嗤嗤……空气中响彻出一连串刺耳的破碎声浪,无数金星紫芒爆闪,光罩顿时像是被净化了一般。

    "哼!强弩之末而已,又能支持多久?"望着那些那被清除一空的紫芒,君大统领也是惊诧无比,眼眸中的疯狂之色更盛,突然深吸了一气,双目之中的色彩在不断的变幻,显得极为的诡异。

    君大统领双目变幻的同时,体内本已消耗殆尽的圣力,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惊人速度,在不断提升着。沒想到他的体内,居然还有一种神秘的特殊气息存在,更拥有这天灵宝镜,能攻善守,还能迅速恢复消耗的体能,简直就像是在作弊一样,让人头痛无比。

    "你不过也才刚晋级圣境大天位,精神力再强又能支撑多久?"君大统领面感觉到自己的圣力又升腾了起来,气焰再度嚣张起来。

    他却不知道,尽管圣力已得以迅速恢复,却也再不能回到巅峰之期,纵算有天灵宝镜的存在,也难以对赫连贞造成极大的威胁,而且,这天品宝扇似乎还能尅制这诡异的天灵宝镜。

    对于君大统领嚣张之言,赫连贞并未放在心上,眼眸中同样闪过一抺狠厉之色,心念一动间,强大的精神力灌注于天品宝扇之中,宝扇顿时脱手,呼啸掠上半空,扇面"唰"的一下铺展开来,千百道金芒宛如霞光般的璀璨夺目,天地间的灵力元素一阵翻卷滚荡,继而化为一道道洪流涌入天品宝扇之中。

    "这……"君大统领嚣张的面容突然凝固了,心中猛地一颤,惊愕的出声道:"居然可以吸收天地灵气,这金扇不会也是天灵宝器吧?"

    "是与不是,试过便知!"赫连贞说话间,打出一个兰花手印,悬浮在半空的扇面猛地抖动了一下,一片金光顿时幅散而出,笼罩着这片天地,直接掩盖住宝镜射出的毫芒。

    随着赫连贞手印的闪电变幻,金光涌动如波,迅速形成了一个金色漩涡,呼啸着一下将意欲闪避的宝镜席卷了进去。

    轰隆隆!一道浩蕩犹如雷音般的轰鸣,响彻天地。

    一束紫光猛地从金浪翻卷的漩涡中飞窜出来,如同漏网的飞鸟一般,直接掠向君大统领的胸口处。噗!紫光钻入身体内的同时,一口鲜血从君大统领的口中喷射而出。

    金光散尽,天灵宝镜的踪迹竟是荡然无存,居然被一把不起眼的金扇给毁了,所有人的神色间都是充满了叹息和震撼。

    "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君大统领震撼的不是这把金扇,而是赫连贞那恐怖的精神力,闷心自问,自己绝对的有所不及。

    君大统领虽然口喷鲜血,看上去却没有一点要落败的迹象,想要击败一个同阶的圣境大能者,那里会有这么容易。更何况,天品灵宝又岂会被轻易毁掉,那宝镜只不过只它化出的一个形态物体而已,只要拥有足够的圣力支持,还会以另外的形态出现,攻击力同样可怕。

    赫连贞精致的嘴角微微向上掦起,纤纤玉指点出,速度却是极为缓慢,天空中仿佛传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无数人抬起头来,只见空中现出了一道裂纹,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面即将崩裂开来的镜子。

    这一指,仿佛能撕开了这片天际,摘取某一颗星辰。以一种视线无法跟上的速度,仿佛从远古破空而来,携带着铮铮的凛冽杀气,狠狠地朝着君大统领电奔而去。

    君大统领显然没想到对方战至此时,竟然还有余力发出这惊天一指,所幸自己急时的恢复了体能,否则根本无力接下这一击。

    心下虽然震惊,这个时候更是容不得有一点慌乱,这一指已将他牢牢的锁定,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可能,唯有硬拼硬撼,没有多余的选择。

    嗡!君大统领全身衣衫鼓荡的向后小退了一步,胸口处突然涌出一抹金光,脱体便化作一尊玲珑金塔,塔身迎风急速的膨胀开来,悬浮在头顶,呼吸间便将莫大统领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散发出一圈圈无比耀眼的金色光晕。

    塔罩乾坤!一声震喝从君大统领的喉咙间滚荡喷出,双手结印,一股股浩大的灵力顿时从体内奔涌而出,尽数灌注于玲珑金塔钟之中,金塔再度膨胀了数圈,继而一阵剧颤,一道凝练的金色光束,从塔内猛然的喷射而出,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直接冲向破空击来的晶莹玉指。

    嘭!宛如两道飞逝的流星轰然遭遇,虚空掀起一阵可怕的灵力风暴,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隐约可见那束金光,死死的抵御着那根晶莹玉指,彼此间都是不甘势弱,稍退即进,又是陷入一种僵持的局面。

    赫连贞的这次攻击,比之前要迅猛强悍了许多,尽管君大统领借助着玲珑金塔之力,而后续的支持却是有些跟不上,那束金光已开始频频倒退。

    "你虽有灵宝助力,但,以你眼前的圣力根本无法支持多久,所以,此战毫无获胜的可能,抵死抗争,只会输得更难看。"战至这种时候,赫连贞还能轻松的开口说话,足以说明她的底蕴仍是浑厚无比,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君大统领却是面庞略显苍白,牙关紧咬,憋足一口气的支持金塔不溃,那里还敢开声吐语,眼望着那束金光节节后退,已是心急如焚,赫连贞却是不断的开声骚扰激怒他,心境一乱,金塔的光芒顿时黯淡了许多,甚至还隐隐有"嗡嗡"的凄厉鸣响,从金塔体内发出,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伤害,那束金光也是当空一颤,而后急速的缩回金塔内。

    "君大统领,你的灵宝已经受损不轻,此时认输,也算不得太过丢脸。"赫连贞再度出声,刺激对方的情绪,意在令其心神混乱,失控。

    "女人都是胸大无脑之辈,弄出一副超然物外,不沾人间烟火气的模样,就妄想要击败一个圣境,无疑是在做深阁春梦!"君大统领知道这是对方的一种攻心手段,拼着圣力流失,也要岀言展开反击,说出来的话,是个女人都不愿意听到。

    尽管赫连贞心境修为再好,也不会有所例外,果然被这极度不爽的语言所激怒,温润如玉的脸庞上顿时杀机密布,心念一动,晶莹如玉的手指没有絲毫停顿,呼啸冲向悬在莫大统领头顶的玲珑金塔,沿途的空间直接被撕裂开来,连空气都是纷纷在爆炸。

    面对着这无与伦比的恐怖攻击,君大统领顿时有些后悔激怒了这个女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玲珑金塔,在缺少大量圣力的支持下,很难抵挡住这狂暴的一击。双目中顿时涌满了血红之色,显然已被对方逼到深渊边缘,已是再也无路可退,唯有倾力一搏。

    "那就玉石俱焚!"君大统领完全一副豁出去的疯狂之状,震吼声中,双手猛地打出一道诡异的印法,旋即整个人突然地化作一道虹芒,直接冲入了玲珑金塔之内。

    一道巨大的嗡鸣由金塔内传出,原本逐渐黯淡下来的金光,顿时光芒大作,泛起一圈圈浓郁无比的璀璨光晕,极度的耀眼眩目,至使许多人都以手遮掩视线,闪避着强光的刺激。

    "这老家伙要拼命了!"陆随风望着这一幕,也是顿时色变,这种虹化之道,人塔归一的攻击力,绝对的是大恐怖,完全是两败俱毁的搏命手段。

    "这两人简直疯了,这攻击一旦相撞,后果不堪设想!"有强者也是震撼的惊呼。

    "快阻止他们!"有人更是蹬足惊呼出声,却无一人敢冒然的冲出去阻挡这种碰撞,俱是目瞪口呆的干着急。

第两千两百六十六章天凤卫

    "快阻止他们!"有人更是蹬足惊呼出声,却无一人敢冒然的冲出去阻挡这种碰撞,俱是目瞪口呆的干着急。

    所有人都是眼睁睁的目睹着,冲天而起的金塔飞速地旋转,最后爆射一道浓郁无比的金色光芒,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疯狂的席卷开来。

    这道金光不断的浓缩成了一道光柱,飙冲向电射而来的晶莹玉指,恐怖的毁灭气息顿时笼罩着这片天地,所有人的都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妙,这一碰撞的结果,百里之內很可能会被彻底毁灭,在场之人将无一可以存活,甚至连整个天韵城都难以幸免于难。

    就算再想冒险的做点什么补救,似乎都已经来及了,因为天空中的两道恐怖光柱已飞速的闪掠而过,不可避免的即将狠狠相撞在一起。

    这一刻,时间,空间都仿佛一下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涌起一抹恐惧之色。

    两道眩目耀眼的光柱,如同两枚携带着毁灭气息的陨石,在无数双惊颤的目光注视下,眼看就要疯狂的遭遇,此时的赫连贞也意识到了相撞之后的可怕后果,就算她可以让击出的玉指立即解体,而人塔宝归一的君大统领,就像是一根离了弦的箭,根本已经完全失控,即便此时有心阻止,也是力所不能。

    一切似乎都为时已晚,所有人都已纷纷祭出护体气罩,准备抗衡即将爆发的毁灭风暴。

    然而,想象中的恐怖爆炸場面,却是久久没有发生,两道毁灭性的物体都在极速的朝着对方奔掠而去,相距只有数米之遥,按理说,如此短暂的距离,应该瞬息便会碰撞,奇怪的是如此短暂的距离,彼此像是永远无法靠近。

    天际深处不知何时垂落一道光幕,阻隔在两物中间,五彩霞光四溢,原本沸腾的天际突然平静了下来,那情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压制住一般。

    "这是……圣境大天位巅峰强者的手段!"所有人的心中都在震颤的咆哮,险些惊呼出声,没人会天真的认为这是天降异象,唯有圣境大天位巅峰强者,才可能拥有这般逆天的手段,不知是城主府,还是天凤阁的老怪物中有人出手了?总之,悲剧是不会发生了,双方只当作浑然不知。

    果然,玲珑金塔化作的光柱率先轰击而来,狠狠地撞在垂下的光幕之上,不过这猛烈的撞击,并没有引发剧烈的爆炸,那光幕像是能吸收一切攻击,不断闪烁的五彩霞光,直接将光柱释放出的狂暴能量,尽数的吸收抵消,现出了玲珑金塔的形状,呼啸的被弹射了回去,按照原路坠落下地面,与金塔合体的君大统领也被强行逼了出来。

    同时也将赫连贞浩荡的晶莹玉指轻描淡写的化解,而后缓缓地消于无形。天空中的突然变故,只在石火电光之间,爆动的云层也随着光幕逐渐消散,蓝天依旧,白云悠悠。

    众人皆是虚惊一埸,回想之前恐怖的一幕,人人都是背心出汗,余悸犹存。至于两人谁输谁赢,已显得不重要,再比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情形。

    此时的君大统领却是浑身虚脱的半跪在地上,面色尤为苍白,嘴角还挂着絲絲血渍,状极狼狈,心中也在为之前的冲动之举而感到有些后悔,所幸恐怖的悲剧并沒有发生。

    能列为黑云卫的四大统领之一,其恐怖的实力和诸多卓越的战绩,一众黑云卫皆知,而当下的这副狼狈之状,还真是从未出现过,禁不住都是吸了口凉气,望向仍悬浮在半空的白衣女子,眼神都是变了,最后一絲轻蔑和不屑之意,也是荡然无存。

    此战,到此为止,双方势均力敌,只能视为平局。但,相形之下,赫连贞只是头发稍嫌显得凌乱了一些,时不时用手疏理着,全身上下并未发现有受损的迹象,举手投足间仍是那么的平静,淡然自若,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刚经历过激烈战斗的痕迹。

    此时,所有的目光视线都是望向刚结束战斗的两人身上,君大统领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异常艰难地从地上立起来,禁不住的摇晃了几下,像是在勉力的支撑着身子,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向紫云卫的阵营,看上去显然有些受创不轻。

    明眼人都是心知肚明,虽然沒有分出最后的胜负,看得出这位君大统领,此战事实上已倾尽了全力,甚至连玉石俱焚的搏命手段都施展了出来,而对方仍能毫发未损的从容应对,足以说明那白衣女子在此战中,始终佔倨着优势,双方虽都是圣境大天位的层面,确是存在着些许的差距。

    尽管如此,君大统领仍旧挺立如故,那双全无情感的眸子冰冷的望着立于半空的赫连贞,不用问,甚至不用猜,都知道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子定是来自天凤阁。令他无比惊诧的是,天凤阁的年轻辈中,居然会出现了一位圣境大天位,其战力绝不输于自己,甚而还略强一线,这就不得不重新审视天凤阁的份量了。

    黑云卫如此兴师动众而来,天凤阁自然不会无动于衷,这本是意料中的事,否则,又岂会劳动一位圣境大天位前来震慑。原以为天凤阁不会明着介入,最多也就象征性派人前来调解一下,算是保全一点颜面,避免事态升级扩大。

    然而,一位年轻辈的圣境大天位强势出面,足以改变整个格局。而天韵城也拥了维护自身尊严权益的意志和决心,再也不容任何势力随意欺凌揉捏。

    只不过,这并在君大统领关心的范畴内,黑云卫此行的使命是揖拿击伤少城主的一众凶犯,势在必行,纵算天凤阁出面也无可阻挡。他对黑云卫有着足够的信心,只要自己纠缠住这位白衣女子,黑云卫便能很快的解决问题。目前的情形实在不容节外生枝,必须尽快的完成使命,而后速速离去。至于会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那就属于高层之间搏奕了。

    "拿下凶犯,敢抗拒者,一律杀无赦!"君大统领面无表情,冷酷果决的对黑云卫下达了动手的指令。

    就在一万黑云卫闻声而动之际,不远处的天空中一阵白云滚荡,一股股强横的气息翻涌不息。云层之上,一面碧色的大旗,宽有百丈,横有千丈,突然"呼啦"的一下铺展开来,上面呈现出四个金色的大字;天凤卫!

    那面碧色的天凤大旗仿佛席卷天地,飞速而来,由远至近……

    大旗之上,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个身着宝蓝长衫的青年,神色冷峻,长发飞扬。他的身后,一万名全身包裹在白色战甲内的天凤卫,整整齐齐的排列成十个方阵,气势肃杀,绝不在黑云卫之下。

    见到这面旗帜的出现,君大统领的瞳孔也不禁一缩,眉头微微皱起,冷漠无情的脸上浮出一抺微不可觉的惊色,同时抬手,朝黑云卫做出了一个暂停行动的手势。他知道最佳的行动时机已经错过,天凤阁终于不再坐视的出手了。

    彼此都有着足以威胁对方的强大底蕴,轻易不会发生大规模的冲突,那绝对会造成两败俱伤的毁灭性后果,沒有那一方愿意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

    天凤卫此番越界而来,无论理由是否充分,这种行为本身已经十分不妥,尽管事情发生在世俗界,并未真正触及天韵城的律令法规,打了一个擦边球。但却关乎着一份尊严问题,因为这东城区也有天凤阁产业和巨大利益,你黑云卫插手,事前连礼节的招呼都打一个,这不是将天凤阁当成了一只沒了獠牙的病虎了。

    换位思考,君大统领自问,自己绝不会允许这种践踏尊严的事发生,眼前的场面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处理不好,后果会非常严重。

    白云猛地一分,虚空中的那面碧色大旗呼啸而下,缓缓的降落地面,万名白甲白盔的天凤卫,人影闪烁间,已迅速的排列成一个?字形阵形,与黑云卫遥遥对峙,双方都感觉到彼此的敌意,熊熊的战意杀机,几欲喷薄而出,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触即发的浓烈杀伐之气。

    一道蓝衣人影从天凤卫的阵列中缓步而出,此人看上去年轻得让人心生嫉妒,神情冷冽,浑身上似有絲絲寒气在蒸发,即使在炽热的阳光下,也让人感觉到背脊一阵冷浸彻骨。

    与此同时,虚空中赫连贞,白衣甚雪,长袖轻舞,衣袂飘飘的降落在年轻人的身旁,圣洁得宛若不沾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

    "挥剑斩天地,莫问是与非!黑云卫四大统领之一的君莫问,应该就是阁下了?"赫连贞水宛而一笑,语音温婉柔顺,闻之如沐春风,空气中的暴唳肃杀之气似乎都一下淡化了许多,那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也随之得到了缓解。

第两千两百六十七章平等对话的资格

    "挥剑斩乾坤,莫问是与非!黑云卫四大统领之一的君莫问,应该就是阁下了?"赫连贞水宛而一笑,语音温婉柔顺,闻之如沐春风,空气中的暴唳肃杀之气似乎都一下淡化了许多,那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也随之得到了缓解。

    "不错!敢问姑娘是什么人?"君大统领微不可觉皱了皱眉,仍是冷漠的说道,在他那张亳无表情的脸上,寻不到一絲情绪波的痕迹。只不过,说话的语气显然已经有些不同,之前的一战,足以让他正视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子,只有对等的强者,才有平等对话的资格。确切的说,应该是尊重,甚至还带着几分忌惮。

    "这一问似乎有点多余,以君大统领的眼力见识,自然看得出我身后的这些人来自何处了。"慕容轻易仍是浅笑盈然的说道,不带一絲烟火气;"不过,我仍得自我介绍一番,我叫赫连贞,赫连天都是我父亲,之前我们有过一战,应该知道我的修为境界。"

    君大统领点点头,眼角的肌肉禁不住地抽搐了一下,想到之前的一战,虽然未真正分出胜负,自己却是心知肚明,显然稍逊对方一线;"虎父天犬女人,果然卓越不凡,年轻辈中无出左右。"

    "过奖了!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赫连贞在那蓝衣青年人的肩头轻拍了拍,浅笑道"这是我的师弟,虚无涯,同样是阁主的亲传弟子,实力修为绝不在小女子之下。"

    嘶!君大统领暗吸了一口凉气,那张始终冷漠无情的脸上真的有些动容了,他不并认为对方是在虚张声势的夸大其词,以达到某种震慑的目的。他虽窥不透这个蓝衣青年人的真实修为,或许是修习过某种高深的敛息术,这不足为奇,他自己若不动用圣力,就算比他修为高深的人也很难以窥探出来。

    在南域这一代的年轻辈中,虽然天才妖孽辈出,但,至今似乎还沒听说过,有一个如此年青的圣境震撼诞生。

    要知道,道尊境到圣境之间,有着一道难以愈越天堑鸿沟,也是一个分水岭,那是一种由元力转化成圣力的蜕变过程,此间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一个圣境的存在,就算面对一百个道尊境巅峰,都可以在举手投足间轻易灭杀。

    无数天资卓越的修者,或许不到千年已修到了道尊境巅峰,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之后,都始终止步于此,耗尽一身寿元,难再有分毫寸进。

    这虚无涯位无疑便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圣境存在,看上去绝不会超过千龄。然而,眼前这位白衣女子的骨龄也绝对不会超过千龄,之前的一战,已可以百分百确定,她同样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圣境存在。如此年龄的圣境问世,本就足够令人震撼的了,至少已经是前无古人……

    而这个蓝衣青年人更给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这是一种来自神魂的警示,绝对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君大统领真心的希望,这只是自己的一种錯觉,因为这种可能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但,他接下来便听到了一个冷若寒冰的声音。

    "我叫虚无涯,圣境大天位初阶,不吝赐教!"蓝衣青年人,此时稍稍踏前一步,嘴角勾勒出一个冷傲的弧度;"你之前受了点轻伤,调息半个时辰便能恢复到巅峰状态,我可以等!"

    果然!君大统领眼角的肌肉禁不住的抽搐了几下,再也无法保持那份惯有的冷漠和淡定了。心中却是忍不住的在骂娘;"妖孽呀!这世界真他娘的疯了!自己年龄的零头,都比对方高过不止一倍,彼此的修为境界却是相当,那自己多余的岁月岂不是都活在了狗身上。

    且不说他有沒有脸接受对方的挑战,就算侥幸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绝不弱于自己的白衣女子,他之前可是真心的领教过对方的强橫和难缠,他自问,还沒狂妄到可以同时叫板两位圣境的程度,那绝对是在找死讨虐。

    所以,这位君大统领沒有絲毫犹豫的一口拒绝,甚至连老脸都沒有红一点。好在到了圣境这个层面,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矜持和孤傲,除非有人先主动发起攻击,几乎都不屑对普通的修者出手。

    君大统领的心中有怒,而且更是无比憋闷,以双方目前剑拔弩张的对峙状况,他这一隐忍退缩,黑云卫在气势上顿时就弱了一节。接下来,想要顺利的拿下这群伤害少城主的凶犯,只怕已经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难得君大统领能将一个"忍"字,用得如此绿火纯青,当真令人感佩不已!"虚无涯冷冰冰的拉长语音,讥讽地道:"不知你黑云卫这样的存在。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东城,杀气腾腾的意欲屠城?如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那就只能当做是在故意挑衅我天凤阁了。"

    事实上,黑云卫的确不该出现在这场合,而且还虐杀了许多无辜的平民,对方这顶帽子还真不是乱扣,想要辨解都难。

    君大统领唯有将"忍"字继续进行到底了,满嘴苦的涩挤出一絲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此话似乎说得太过夸大了一些,我等此行,只不过是来抓拿谋害我少城主的一众凶犯。当然,由于来得太过匆忙,未及向贵阁通传,确有失礼之处,我君莫问愿意为此致歉!"

    单以他强横霸道惯了的行事风格,能够说出这番话,已经算得上是够屈辱了,这或许还是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更是第一次对人这般致歉。

    只可惜,没人领他情,买他的帐,虚无涯仍是负手冷冰冰的道:"黑云卫代表什么存在,你不会不知道吧?难道你城主府已经堕落到连捉拿一群凶犯,都要出动如此大的规模。如此兴师动众行径,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过一个,这与挑衅我天凤阁有何分别?"

    黑云卫中的一位副统领,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怒声喝道:"你小子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们大统领如此说话,简直不知死活!识相的话,少管嫌事,否则管你是谁,一并全灭!"

    此话一出,顿时将已经缓和了下去的紧张气氛,再度升温,双方都摆出了一种随时展开攻击的阵型,空气中的杀伐之气瞬间蒸腾弥漫开来……

    "住口!"君大统领脸色铁青,神情冰冷的看着那位出声的副统领,恨不得一巴抽飞这个看不清状况的家伙。

    且不说对方有两个绝不弱于自己圣境在场,就是黑云卫对上数量相等的天凤卫,也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激战,结果绝对是两败俱损,根本就不会有赢家。到最后,那里还会有余力去捉拿一干凶犯。而对方话里话外都是"挑衅",的字眼,好像就是在刻意制造两边开战。

    对方的意图就是想要把水搅浑,你黑云卫滥杀无辜,已是不争的事实,至于捉拿凶犯什么的,一概不知。

    "很好!"虚无涯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冷冷地道:"那还等什么?兵对兵,将对将,直接开战就是!谁灭了谁,不是放狠话就能决定的,打过才知道!"

    君大统领闻言,差点沒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只清楚一点,只要对方一动手,他毫不怀疑自己带来的人,包括自已,都会全部留在这里。而且还是死得毫无尊严,全无任何价值。

    滥杀无辜本身就是一件有违本心,极不光彩的事,不仅会将自己赔进去,就连这些黑云卫也会死不瞑目。

    死忠城主府是一回事,但如此憋屈可耻的死却又是一回事!所以,绝不能出现这种局面,这绝不是懦怯退缩,而是策略,更是一个为将者应有的明智之举。而且,这一战很可能引发的后果,将会不堪想的可怕。

    "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捉拿残害少城主的一干凶犯,完全没有一点想要挑衅天凤阁的意思。所以,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君大统领尽可能的放下身段,勉强的挤出一抺苦笑,那模样简直比哭还要难看得多。

    "误会?"虚无涯冷笑了一下;"姑且算是吧!只不过,你们黑云卫即然插手这场风波纷争,我天凤卫自然也不会落于人后,那就权当作一场江湖火拼吧!"

    这话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开战上,虽然性质变了,却是换汤不换药,其结果都是一样,甚至更可以毫无任何忌惮出手,简直就是存心想要保护一干凶犯。

    "你知道我们并不想与天凤卫对上,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人吗?"君大统领终于沉下了脸,语调也由沉稳转成了锐利;"这种两败俱损的结果,相信谁也不愿接受!"

    "这话倒说得也是!"一直没有言语的赫连贞,突然出声道:"但,眼下的状况,你要拿人,我要维护,双方都势同骑虎,沒人愿妥协让步。如此僵持下去,终究还是难免一战。"

第两千两百六十八章公平对决

    "这话倒说得也是!"一直没有言语的赫连贞,突然出声道:"但,眼下的状况,你要拿人,我要维护,双方都势同骑虎,沒人愿妥协让步。如此僵持下去,终究还是难免一战。"

    君大统领皱了皱眉,他自然看得出两人一个是唱红脸,一个在扮白脸,沉声道:"只要能避免双方大火拼,姑娘有什么建议,不妨说出来听听?"

    赫连贞略微的沉呤了一下,淡淡地一笑道:"我倒有个折中的想法,或许还真能免去一场沒必要的纷争。却不知君大统领是否同意?"

    "哦?"君大统领眼睛一亮,疑惑地道:"如何折中?不会是要我与再两位战上一场,来决定谁退出吧?"

    "我们有这么无耻吗?"赫连贞鄙视的瞥了他一眼,整容道:"到了你我这个层面,也不屑介入这种纷争,只须在一旁做过个监督鉴证。你们不是前来捉拿凶犯的吗?那就来一场公平的对决,若沒有强大的实力震慑,又谈何擒拿凶犯?"

    "你是说与这些凶犯公平对决?"君大统领皱了皱眉,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一件十分荒唐可笑的事:"与一干凶犯讲公平,姑娘不是在说笑吧?"

    "所谓的凶犯一说,也只不过是你们单方面的硬扣上去的罪名而已。你们少城主居然易容前来淌浑水,并且还凶残的杀了不少人,人家会乖乖的冼干净脖子等着挨刀吗?"赫连贞仍旧淡笑的说道,语气中却是充满了说不出的讥讽。

    "这……"

    "你不用回答,将答案留在心里就是了。"赫连贞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已不着痕迹的逐渐掌控了整个局面的主导权,以她的聪慧,又岂是这些修者可以想象的,就算将这些黑云卫直接卖了,都会欢天喜地的帮着数钱。

    "你们此行也不过是来为那愚蠢的少城主报仇而已,就別拿"凶犯"二字挂在嘴边说事了。至于说到公平,正常情况下,只有在实力对等的基础才能成立。或许在我们到来之前,以黑云卫的强势,所谓的"公平"二字,就像风一般沒份量。只不过,眼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不是吗?"赫连贞浅笑盈然,不带一点烟火气的在陈说一个事实,让人生不起反驳之心来。

    君大统领自然弄得清当下的势态,自己一方已失去了绝对的优势,甚至还隐隐稍落下风,对方可是有两位圣境大天位的存在,如果一旦真动起手,除了自已,他一点不怀疑整个黑云卫都会被留在这里。所以,对方提出的公平对决,倒也不失为一个最佳的方案。

    形势比人强,君大统领冷漠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很难看的苦笑;"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却不知是一个什么对决法?"

    "很简单!由对方派出十人,你们可以任意挑战其中的任何一人,但只有五次挑战机会。其中只要有一埸获胜,便算对方输。输的结果就是无条件的束手就擒,我天凤卫不会再出手阻拦。如何?"赫连贞抛出的饵的十分诱人,这也是对方此行的终极目的,实在找不出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更何况,挑战的主动权在对方手中,而这五胜一的机率几乎占尽了最大的赢面。

    "此话当真?"君大统领听得呯然动心,两眼发光,透出一抹甚感意外的惊喜之色。这种好事,有些天上落陷饼的感觉,没人扛得住如此大的诱惑。

    "当然!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五场皆败,那就同样的无条件退出东城区的地界,从此不得再愈越一步。"赫连贞神色一肃,冷厉的道。

    "可能吗?哈哈!"君大统领仰面哈哈,不以为然地道:"万一不幸被你言中了,那还有什么颜面捉拿凶犯?"

    "请注意用词,这里沒有所谓的凶犯,只有公平对决。"赫连贞面若冰霜的冷哼道:"在此之前,双方都要发下血誓,不得失信。"

    君大统领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像是对自己的属下有着绝对的信心。自己一方的黑云卫会输吗?重新掂量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势态,他虽不清楚虚云侯府一干人的实力,但却知道他的五个副统领可是都有着圣境小天位的战力,输的可能当真只是"万一"。

    片刻之后,双方慎重地发下了血誓,赫连贞这才朝着山峰之上的虚云侯府众人,遥遥的打了个手势。彼此虽然相距千米,却仍能将山脚下的一切变化尽收眼底,虽听不清双方之间的言语争锋较量,却对赫连贞的能力有着充足的信心,大致已猜到发生了些什么?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十道青衣裹身,青巾罩面的人影,一字排地悬浮于虚空,一个个踏空而下,似若踏着层层云梯拾阶而下。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人对空间之力的运用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比之虚空掠行的难度更是要大得多。

    "哼!一群凶犯也敢在这里虚张声势,当真不知死活!"黑云卫的阵营中有人不屑的冷哼出声,话音刚落,便突然被一只无形大手卡住脖子,喉咙间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挣扎声,嘴角已有大量的血水溢出。

    "有人再敢提"凶犯"二字,死!"虚无涯仍背负着双手,这声音从他的口中一字字的吐出,就像是来自九幽深渊,冷浸彻骨。

    无形的大手消失,那名嚣张的黑云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目中充满了无尽的惊惧,顿时引起一片骚乱哗然,像是都被这种恐怖的手段给震慑住了。这才知道在圣境大天位的面前,人再多都堪比蝼蚁般存在。

    君大统领冷漠的脸上沒有任何变化,眼眸深处却是掠过一道怒色,带着几分忌惮的瞥了虚无涯一眼,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气息,甚至比那位白衣女子更危险。

    当下的势态,对黑云卫一方十分有利,君大统领可不想再节外生枝,强压住心底怒焰,之前的一幕像是从未发生过,招了招手,一个黑甲统领越众而出,四十出头的模样,体形挺拔健硕,给人厚重如山的感觉,却又蓄藏着暴炸性的力量。每朝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似乎都会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充满了强大的气埸,大有先声慑人之势。

    一双惊电般的目光在十个青衣蒙面人的身上来回不定的扫视着,良久,目光终于落在一个青衣人身上,定格了,不再移动。

    朝着选定的那个青衣人招了招手,随即一脸凝重地后退数步,两脚八字微张,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瞬间蔓延开来。狮子搏兔须倾全力,容不得有絲毫的轻敌之意。更何况他根本探测不出这些青衣人的实力修为,只能凭直觉任意选择一个。

    被选中的青衣人身形略显得瘦削了些,走路的姿态看上去有点女儿态的味道。

    "一上来便摆这副不动如山的防御架式,是不是显得太过谨慎了?”語音娇柔婉转,果然是个女子。

    黑甲副统领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抺惊诧;“嗯!你怎知道?”自己的确摆出的是一副防御的势态,对方竟然一眼便能看透,更令其打起了十二分心神应对;“不过,你说对了一半。”

    “我知道!你最擅长的是防守反击,没说错吧?”青衣蒙面女子嘴角扬了扬,含着一丝不屑的意味。

    “这你也能看出来?”黑甲副统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再次微感惊异的道。

    “切,我那有这般利害,而是你所摆出的势态出卖了你,真正的防御有如坚岩磐石,不动如山。而你却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看上去静如处子,动若脱兔。”青衣女子一语便道破对方个中的玄机。

    黑甲副统领闻言耸然动容,这可是城主府的秘传绝学,其中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有绵柔似水,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

    "先置身于不败之地,随之再以柔水之势与敌周旋,最后再以雷霆一击之势击溃对手。果然是环环相连,絲絲如扣……不错的绝学!"青衣女子轻声细语地喃喃道,不知是在赞叹,还是在刻意的讥讽?脚下却莲步盈盈地朝前去,双方相距不足五十米,见对方开始凝神聚气,这这才停住前行的身形。

    黑甲副统领的瞳孔在急剧地收缩,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双手不知何时紧握着一把厚重的虎头大刀,双目精光灼灼地盯住对方。

    "你这是要将先机送给对手了,那还客气什么?"青衣女子话落,缓缓地踏出一步,一抹璀璨剑光随之乍现即逝。

    铿锵!这一剑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黑甲副统领给挡下了,的确令人感到意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敏锐的反应力也相当不俗。

    黑甲副统领此刻的感受却是无比的震撼,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想想都惊悸不已。身上的气势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有如山岳屹立。

第两千两百六十九章女人一怒,地裂山崩

    黑甲副统领此刻的感受却是无比的震撼,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想想都惊悸不已。身上的气势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有如山岳屹立。

    那青衣女子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清楚地看见她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就是这一把剑,飘飘的递出,看上去十分虚浮,蝉翼般的剑身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危机感骤然升起,黑甲副统领浑身元力急剧地鼓荡,至使整个防御有若一个澎涨的球体,如遭遇的蛮力猛斩狂劈,都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然而,这一剑仿佛如一枚十分尖利的锋针,直令对方感到心脏在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剑尖,心里禁不住一阵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就是这样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缓缓地,颤悠悠地切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青衣女子的身上没有什么强大的气势,甚至连一絲元力的波动都感觉不到。那双握剑的纤纤玉手却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黑甲副统领的脸上布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全身的元力全部凝聚在手中的虎头大刀上,宽大的刀身死死顶住不断朝前推进的狭窄而锐利的剑锋。

    一股股绵柔的潜劲顺着长刀的刀身不断地涌入手臂,一种撕心裂肺的酸麻感令人感觉十分难受。骇然中,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青衣女子的剑身。

    这一剎那的反击,令青衣女子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顺势划出一道弧线,一抹精芒随之绽射开来,有若天外飞星般直向对方的面门奔袭而去。

    这黑甲副统领心志却异常坚定,虽惊而不乱,手中的虎头大刀飞速荡起,刀剑骤然在空中相撞,发出轰然爆响。强大的震荡余波令黑甲副统领的身形暴退数步,双手颤抖不已,体内顿感一阵气血翻腾。

    引以为傲的防御,不动如山的气势顷刻崩溃。黑甲副统领双目布满了血丝,全身圣力凝于虎头大刀之上,发出嗡嗡颤响。

    横江断流!一道璀璨光华划过天穹,斩破虚空,夹着雷霆万顷之势,震撼劈杀。

    青衣女子的身形在这一刻突然虚幻起来,时聚时散,漂浮不定,令对方狂暴的刀势无法准确的牢牢锁定对方的身形。

    轰!雷霆一刀终于斩落,坚硬的地面碎石纷溅,尘埃飞掦。搏命一击,虎头大刀斩落的同时,整个身躯也随之骤然定格。

    黑甲副统领嘴角突然有血溢出,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穿透了紫甲,插入了他的胸脯,锋利的剑尖从背心透出。血!一滴,二滴,三滴……

    剑出,鲜血湶涌喷射,黑甲副统领硕大的身躯轰然仰天倒下,尘土飞溅。

    青衣女子还剑入鞘,连看都未看躺在血泊中的黑甲副统领一眼,只是朝着赫连贞和虚无涯俏皮的眨了眨眼,而后莲步轻摇地翩翩转身离去。

    还在抽搐着的黑甲副统领被人抬了下去,这种贯胸而出的创伤,大多都非常严重,侥幸不死,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黑云卫一方首战告负,君大统领的双眉挤成一堆,冷漠的脸上透出难以掩饰的惊怒之状,每输一场都意味着少一分胜算。只不过,这也只是一埸初战而巳,还有四次机会,赢面仍旧很大。沉住气,千万别自乱阵脚,影响下面的挑战。

    一片哗然惊嘘之后,黑云卫的阵营中又走出一个黑甲中年男子,长相平实无华,气息内敛,如不细心查探,很难感知那若有若无的圣力波动。步履轻盈,踏在坚实的地面,仿佛踩着柔软的草坪上,给人一种点尘不惊的感觉。

    有意思的是,这中年男子挑了半天,因为这十人皆是青巾罩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下又选上了刚才战过一埸的那位青衣女子。难道是对方是有计划的玩车轮战不成?

    双方相距五十米左右,黑甲中年男子的身上突然透出一股有若实质般的气浪,汹涌澎湃,撕裂空气,山崩地陷般的朝着对方漫卷而去。

    青衣女子看似沉静如水的身躯也同时迸发一股庞大浩瀚的气息,肉眼可见的一团团白云滚荡,层层叠叠,不断荡起的一波波强劲无比的滔天雪浪。任由对方一往无前的狂暴气流肆虐地冲击,始终难以寸进分毫。

    双方一上来便在气势上展开了抗衡搏奕,持续的僵持和撞击中,四周的空气不断爆出噼噼啪啪的炸响,沙石尘土飞扬,声势惊人。

    黑甲中年男子的气息每增大一分,对方的气息也同样提升一分。气势与气势的碰撞搏杀,令得一方天地空间都在不断发出嗡嗡颤鸣,扭曲搖晃不定。

    黑甲中年男子的气势像是已攀升到了顶点,脸上的青筋一条条逐渐凸起。青衣女子却仍是一派从容,云淡风清的样子。

    吼!黑甲中年男子突然吐出一声震天暴喝,一道耀眼的红光随声破空而出,瞬间凝聚成一只赤虎虚影,浑身上下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整个空间的温度急剧上升,所有人顿觉身上的水分都在蒸发,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一声虎吼响彻天际,四爪撕裂空间,卷起漫天火焰风暴,肆虐狂暴地向青衣女子俯冲奔袭而去。彼此相隔百来米,烈焰虎影未至,已令人感觉到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仿佛弥漫着燃烧的气味。

    火虎焚世!

    震吼声中,黑甲中年男子手中不知何时突然握住了一把大剑,一道赤红的光芒划空,仿佛一颗燃烧的星辰。

    锵!与此同时,但听一声清脆的鸣响,青衣女子的剑也在这一刻呛然出鞘,一抹耀眼的银光似若惊电撕破天际。顷刻,一朵朵,一片片闪着银光的白云汇聚成浩瀚云海,滔天雪浪翻卷,转眼便将狂暴的火焰赤虎席卷吞噬。

    肉眼可见,片片白云在燃烧,赤虎身上的烈焰火光不断地膨胀,收缩,再膨胀,再收缩……

    苍茫的云海中,飓风骤起,瞬间化成一道道的锐利风刃,肆虐无忌地斩割,撕裂着火焰蒸腾的赤虎。无数流星火焰漫空飞溅四射,尉为壮观。

    片刻,赤红的光芒逐渐地暗淡下来,赤虎的虚影被锐利的风刃逐一分解开来,最后暴出轰的一声震天炸响,无数火球漫空绽放,化作点点火星,如同璀璨烟花。

    烈焰的赤虎的虚影随之溃散消失,苍茫云海也相继悄然退隐。两种不同剑势的比拼博弈,惊心动魄,风云变色。

    黑甲中年男子剑势崩裂,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旋即一挺胸背稳住身形。双眉一挑,含怒大步跨出,手中大剑再次暴然挥起,一道赤红如血的剑芒从剑身中倏地脱闪而出,奔雷般地直向对方斩劈而去。

    这一剑来得太突然,剑速快得更是令人猝不及防。青衣女子连念头都来不及转,赤红的剑芒已奔至面门,凭着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惊凤摆首!

    但觉一抹凌厉无比的剑风从耳边轻啸而过,噗!青巾面罩骤然撕裂开来,三千青絲飞掦,耳鬓青丝被如血的剑芒划削而过,一缕断发青絲飞扬飘洒。

    对一个女人而言,每根青丝都身体的一部份,十分珍惜怜爱。对方一下削去了自己的一缕青丝,简中直有如要了她的命。女人一怒,地裂山崩,眸中杀机一闪,一抹剑光仿佛从虚无中突然生出,由下而上闪电撩起。

    黑甲中年男子必杀一剑意外刺空,虽惊未不乱,手腕顺势一转,血红的剑光直朝着对方白晰的颈项间横削而去,至于怜香惜玉,摧花折柳什么的,已全不放在心上,唯一的念头便击败对方,即使割下一颗美丽的头颅,也不会眨眨眼。

    黑甲中年男子的目光十分坚定,但,一抹寒星在自己眼前飞速放大时,如不急速闪避,手中大剑倘未触及对方颈项,自己身体已被对方如电剑芒撩成两半。

    大脑飞速的地断判下,毫不迟疑地选择了闪避。这一闪之下,已然先机尽失,对方剑势如电惊射,一剑,二剑,三剑……

    急速的退闪中,连挥剑格挡的时间都没有。唯有的只是闪避,不停的躲闪,转眼间身上的黑甲已如漫天蝶舞,四下纷飞洒。全身上下已被对方森寒的剑气划出数十条血痕,看上去血迹斑斑,有如一个血人。

    黑甲中年男子虽然伤痕累累,付出了空前惨烈的代价,却终于抓住了一丝反击契机,倾尽全力挥出一剑。这空前强大的一剑,凝聚了体内所有的元力,势在孤注一掷,一决胜负。

第两千两百七十章骑虎之势

    黑甲中年男子虽然伤痕累累,付出了空前惨烈的代价,却终于抓住了一丝反击契机,倾尽全力挥出一剑。这空前强大的一剑,凝聚了体内所有的元力,势在孤注一掷,一决胜负。

    惊天一击斩出,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随即便发现对方剑势竟然已经后发先至的奔袭而来。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击向自己的全身要害,迫使自己斩出的惊天一击之势不得不回徹自救。攻防再次颠倒转换,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个堂堂的圣境高手,竟被人逼得左至右挡,上蹿下跳,甚而连脱身逃命都变成了一种美好的奢望。

    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强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身形陡然凌空暴起,剑气如虹,伴着一声虎吼:狂雷惊天!一道赤红的剑芒划破天穹,虚空劈落。

    黑甲中年男子人在虚空,一剑斩落之际,但觉对方身形一闪,骤然呈现七八个一模一样的影像,手中之剑不觉一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斩向哪一个影像。

    “滚!”微愣之际,耳边忽然传出一声娇喝,身躯如遭重击,瞬间飞了起来,有如腾云驾雾飙飞出去。

    轰!一具身体从空中飞坠而下,重重的跌落地面,口鼻喷血,当场晕死过去,生死不知。

    一个看上去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将一个圣境高手打得如此狼狈不堪,实在令人惊叹之于,更是唏嘘不已。

    适才惊心动魄一幕,众皆心下骇然。尤其是黑云卫一方,本来满满的一腔自信,瞬间再次迅速下滑。

    尤其是那位君大统领,一张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神情间显得忧心忡忡,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揪着心揑着汗。心底忽然莫名的生出一种患得患失感。此一行,做梦都没想到虚云侯府竟然会藏龙卧虎,或许这本就是一处龙潭虎穴,难怪少城主一干人会栽得如此凄惨。

    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应下了这种挑战,但眼下已成骑虎之势,巳然欲罢不能,唯有硬挺下去。千思百想间,甚至怀疑这本就是一个套,一个早巳挖好的坑,像是等着自己往里跳?

    青衣女子将脱落的面罩重新戴上,但真颜巳显露,相信接下来,应该再无人敢挑战这尊恐怖的女杀星了。

    血誓已经立下,不管愿不愿意,挑战仍要继续下去,不到最后一刻,仍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君大统领车轮战的谋划,正常情况的确是个十分不错想法,五个人连续不断的挑战对方一人,就算耗都要将人耗死,可谓已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现实很残酷,这青衣女子所表现出来的战力,已远远的超出了之前的预判,若再继续下去,其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

    此时,又有一个黑甲副统领跨步便排众而出,一双狭长的鹰目中直透杀气,抬眼望向一众青衣蒙面人,连想也未想一下,抬手便在其中随意地点了一个。在他看来任谁都一样,势必都会倾尽全力的一战。

    两道人影面面相对,彼此的眼中同时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仿佛剑气冲击,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你看上去好像很强!”黑甲鹰目人手握剑柄,脱口道。

    “你却不够强!”青衣人冷冽地道,听口音应该是前往天凤阁归来的虚云天君,他的修为应该只比对方稍强一线,彼此的实力悬殊不大,此战势必相当精彩。

    “果然够狂!”黑甲鹰目人缓慢地拔剑,剑身与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刺耳,令人的心脏都在禁不住收缩。

    下一刻,一道炽亮耀眼的光华已从剑鞘中绽射开来,无比凌厉的气息瞬间迸发,势若苍鹰展翅,扭曲空间。

    虚云天君目光冷峻,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凛冽,呼啸的劲气仿佛都在刻意的回避,绕身而过。

    长空鹰击!

    “我之剑劈天裂地,撕裂破碎一切!”黑甲鹰目人一字一句地道,拔剑的速度随着话音的节奏缓缓出鞘,一抹刺目的光华,仿佛撕开苍穹,石破天惊般飞射而出,快,猛,狠,杀气凛然。

    叮!一声清脆鸣响。对方芒剑芒临身三寸之际,虚云天君的剑这才方自出鞘,紫电流光瞬间倾射而出,一剑挥出,已精确无误地点击在对方剑尖之上,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

    黑甲鹰目人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剑定会被对方封杀,两剑相撞的刹那,手腕一振,瞬间暴刺出数十剑,剑剑不离对方要害死穴,剑剑绝杀,必杀,无尽的锋芒洞穿一切,绞杀,撕裂一切。

    无数锐利的剑芒纵横绞杀,刺透,切割,撕碎,虚云天君的身形肉眼可见,已在顷刻间便分崩离析的撕裂开来了。

    "如此轻而易举地便绝杀一位圣境高手,可能吗?"黑甲鹰目人的心中存着质疑,但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切割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来,对方的身形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毫发未损。虚云天君的残影分身由圣力幻化而成,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心神微惊之际,一抹紫电剑芒巳破开剑影,直向黑甲鹰目人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紫电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铿锵!黑甲鹰目人在半空,虽惊而不乱,迅速回剑荡开袭来之剑,顺势反击而出,一气暴闪百剑,斩,劈,削,刺,切......势如苍鹰凌空搏击,霸气裂天。

    叮叮叮!两剑不断碰撞,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剑的撞击,紫甲鹰目人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紫电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大剑几乎脱手而出。

    虚云天君则是挥洒自如,紫电剑气纵横,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黑甲鹰目人越战越惊,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是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跃上半空,双脚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就像是腾空掠起的飞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手中大剑挥动中,将所剩的圣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上,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泽闪烁流淌,喷出剑尖寸余,吞吐不定。

    怒鹰击天!一道青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空气,留下一抹淡青色的划痕,飞速劈斩而下。

    斩落的青光剑芒,足有数十丈长,肆虐狂暴,浓烈的杀气汹涌澎湃,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虚云天君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瞳孔骤然收缩,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全身气息陡然一变,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紫电光圈。

    青光剑芒锐利无比,只在呼吸间便轻易的撕破了圆弧紫电光圈,正欲摧枯拉朽斩碎一切,却陡然地被一团回旋的紫电气劲包裹缠绕住,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有分毫寸进,强劲的青光剑芒在绵柔的紫电劲气中不停吞吐颤动……

    孤注一掷,黑甲鹰目人的倾力一击的绝杀之技,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从半空急坠而下。

    整个惊险搏杀的过程,自始至终,只在数个呼吸之间便已结束。紫甲鹰目人此刻却是口喷鲜血,头下脚上地由半空倒栽而下,如无人即时救援,必将炸脑而亡。

    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人人皆是有心无力,只能睁眼望着溅血的惨剧发生。一尺,头离地面仅只剩一尺之遥,几乎巳无回天之力。

    众皆认为必死无疑之际,骤见赫连贞的玉手从如雪的衣袖中探出,一团白云像是从虚无中凭空生出,无比轻柔的将那具急坠而下的身躯托住,随之轻缓地降落在地面。

    "你没事吧?"君大统领上下打谅了一番,见其浑身只有些许轻伤,并无性命之忧。

    "我沒事!"黑甲鹰目人挣扎着立起身来,摇了摇头,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方才与死神擦肩而过,如非有人出手相救,只怕此刻已陨落当场。惊魂归窍,大脑一清,这才意识到救自己一命的竟然会是对方之人,眼中透出一抹感激之色,冲着赫连贞拱了拱手,苦涩地一笑……

    三战皆败,这已经不能用侥幸和意外来形容了,整个黑云卫的气势又滑落了几分,君大统领仍沉着脸,眼角的肌肉却禁不住地抽搐了几下,每输一场,胜机便少了一成,离败局更贴近了一步。无论心中如何纠结,接下来的挑战仍要继续下去。

两千两百七十一章再强也只是一条稍大的虫子

    三战皆败,这已经不能用侥幸和意外来形容了,整个黑云卫的气势又滑落了几分,君大统领仍沉着脸,眼角的肌肉却禁不住地抽搐了几下,每输一场,胜机便少了一成,离败局更贴近了一步。无论心中如何纠结,接下来的挑战仍要继续下去。

    "哼!何必与侯府的这些凶……继续这般单打独斗的挑战下去,不如趁此机会一涌而上的全部拿下,就算毁约又如何?难道还真敢与我城主府全面开战不成?"一个面白无须的黑云卫附在君大统领的耳边,带着娘娘腔的尖细嗓音,嗲声嗲气地低语道。

    君大统领闻言,无比厌恶皱了皱眉,是个男人听到这种音调都会感到极度的恶心。更何况此人并非黑云卫之人,而是上面临时派来的督察,这是个惯例,黑云卫的每次行动都是如此,这些人几乎都是来自城主大人身边的绝对心服。

    "你这废物给本我闭嘴!再敢多说一句,宰了你!"君大统领声色厉俱地怒喝道,一点沒给这位修为平平,只会偷须拍马的督察絲毫颜色。且不说双方已立下了血誓,毁约的后果会非常严重。以眼下的势态,如果真动起手来,除了自己之外,只怕带来的一万黑云卫,将无一人能生离此地。

    "你……应该知道行动失败的后果!"面白无须的督察恼羞成怒的跺了跺脚,却是不敢再继续煽风点火。

    "如果你不想被人当场分尸的话,就闭上你那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君大统领鄙视的瞥了这个靠卖阿谀奉承上位的人渣一眼,挥了挥手,示意挑战继续。

    此时,已有两人相对而立,双方都沒有刻意作势,看上去平平淡淡,自然随意。黑云卫这次的挑战者,是个身形瘦削修长的中年男子,一看就属于那种灵巧形的战斗类形,他所挑选的却是一个体形笨肥胖的青衣人。

    这个黑云卫的想法很简单,这类体形笨肥胖的人,行动通常都尤为滞缓,反应总是拖后半拍,以他灵巧善变的战斗风格,总之应该好对付一些。

    未战,两道有如实质般的目光,在同一时间射向对方,撕裂空间的阻碍,在虚空中骤然相撞,发出嚓嚓嚓的摩擦声,尖锐刺耳,闻之头皮发麻。

    "嗯!果然有点份量,有资格让我岀手。"一次试探的视线攻击,令那位黑云卫微微动容道,似对这胖子的表现也是大感意外,同时也激发了心底浓烈的战意。

    “你虽不够强,但即挑选了我,所以,尽管不情愿,却没有不出手的理由。”胖子实话实说。

    “够狂!你可知我的修为?”那位黑云卫不以为然地道,进一步试探对方的深浅,虽看不清对方的实力修为,却不信能高过自己。

    “当然!无限接近圣境小天位中期而已,还不至于让人惊颤。”胖子的为人真的挺实在,如实回答道,"不过,你却无法断定我的深浅,所以你未战巳疑神疑鬼,至少巳输了一筹。"

    那位黑云卫闻言微皱了皱眉,适才有过一次眼神的交锋,稍弱一点的人不但连一个眼神都接不下,还会遭受重创,但眼前的这个胖子却是毫发无损。的确很强,但还没强到可以忽视自己的地步。

    “敢如此忽视我存在的人,下场通常都十分悲惨,你也不会有所例外!”

    “是么?你未免也太过坐井观天,小视天下了!能轻松战胜你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别太拿自己当回亊了。”胖子的确又是实话实说,但入他人之耳,只当做虚张声势而已,绝无人会轻易相信。

    “哼!你再强也只是一条稍大的虫子而已,少在这里故弄玄虚。”那位黑云卫坚定地作出了判断;你即这般自信,那你认为自己此战有几分胜算?”

    “一分都没有!不过,仍还是劝你要倾力而为,不要有所保留,否则,一定会输得十分难看。”胖子像是十分善意的提醒道。

    一分都没有,是什么意思?好像后面的话才是真正的回答。那位黑云卫闻言愣了愣,像是豁然明白过来,竟是被这个人畜无害的胖子给彻底蔑视和戏耍了。

    锵!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这是那位黑云卫的剑锵然出鞘,一道寒光划空,剑未至,一股无形的剑压巳狂暴的冲向胖子,寂静无痕的空气顿时如水纹涟漪般地荡漾开来,被拉扯扩展到了一个极限。

    唰的一声!胖子的大剑也在瞬间出鞘,一道惊天长虹乍现即灭。奔涌而来的剑压水纹涟漪,随着空气被齐齐剖切开来。

    “好雄浑的剑势!”那位黑云卫也是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声。话落,身形忽然脱离了地面,恰似一条飞龙凌空掠起,右手在虚空中抓住剑柄,再次瞬间拔剑出鞘,切开空间,划岀一道诡异的弧光,电闪般地飞斩向胖子。

    这一剑非比寻常,蓄满了元力,如非同等阶位的修为,触之即死,挡之立亡。无限接近圣境小天位中期的气势威压,在这一刻显露无疑。一剑斩出毫无征兆,似若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对方避无可避,唯有硬抗一途。

    剑未至,十丈剑芒闪烁吞吐不定,无比强大的气机牢牢地将胖子彻底的锁定,换做常人此刻只怕被骇得惊魂出窍。

    只不过,这胖子却是神色冷然,波澜不惊。直至剑气临体不足三尺,才见一抹惊虹骤然划空而出。

    锵锵锵!无数道精光强强相碰,连连撞击,剑气剑芒在相互撞击中破碎,化作无数金星银芒绽放四方。

    那位黑云卫的雷霆剑势被破,正欲凌空变招,忽见三道五丈长的银色剑芒分别从三个不同方位,朝着自己劈斩而来。心神一惊,方寸并未错乱,脚点虚空,一式飞龙在天拔空冲霄,三道奔雷电闪般的剑芒已斩落而下,险险从脚底一闪即逝。

    惊龙归穴!那位黑云卫身形在空中陡然反转折向,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银色电芒,仿佛来自天际深处,划破空间的阻碍,直朝着胖子飞速迎面闪击而至。

    那位黑云卫的临场应变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整个攻击过程一气呵成,有若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胖子一剑劈出,分斩对方三大要穴,忽觉眼前一空,敌踪竟然尽失,微惊之际,一道银电巳闪击而至,纵算自己剑速再快,也已是无力回防。千钧一发之际,心神一动,凌波微步立现,身形一阵飘移闪动,前赴后仰,看似歪歪倒倒,却偏偏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对方势所必杀的惊天一剑。

    来而不往非礼也!胖子一怒之下,愤然跨入虚空,凌波微步再次展开,手中大剑同时劈斩而出。顷刻间,风云色变,鬼神惊颤。

    剑势一往无前,大开大合,剑剑劈山断流,势若滚滚洪流奔涌卷席,一浪更似一浪,剑气纵横有如惊涛拍空……

    每一剑的角度和方位都不尽相同,每一剑都杀气凛然,寒芒绽放,但见剑影重重,根本难以判别哪一剑才是真实无虚的致命一击。

    那位黑云卫惊骇之下,没有时间让人耐心地去判断分析,锋芒无尽的剑气转瞬便会将人斩劈开而来。

    惊龙归穴,本是他的必杀绝技,出道至今,还未曾有人能从这惊天一击中得以全身而退。而眼前的这胖子不仅做到了,还同时布下了惊天杀局,只需一个误判,自己必然会被对方当埸分尸。

    作为一个真正的顶尖高手,绝不会愚蠢的去辨别这些剑势的真伪,因为每一道剑光都可能带走你的命。虚即实,实也会瞬变为虚。所以,他选择了垂眉闭目,不为重重剑影所惑,心静如水,空无一物,心神清明,自然纤毫难隐。

    下一刻,他终于动了,一剑斗然划空而出,同样生出数十种变化,精准无误地荡开了对方所有的如山剑芒。

    对方的剑势轨迹,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精神意识之内,绝地反击,一剑劈斩,有如惊雷炸响,快到极致,透过对方剑影,飞刺对方面门。

    剑未至,剑气巳透出剑尖直逼胖子的眉心处,头皮顿然生出一阵隐隐的刺痛之感。

    那位黑云卫的绝地反击,势若奔雷电驰,势不可挡。一旦被剑势锁定,很难轻易摆脱,胖子也不例外,此刻就算施展凌波微步的身法,无论如何闪避都难摆脱对方剑势的封锁。

    锋芒无尽的剑锋瞬间穿透对方头部,那位黑云卫的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因为他的剑锋之上竟然毫无着力之感,仿佛刺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直到那具身形自行碎裂,这才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分身而巳。

    那明明被自己剑势锁定的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惊天长虹从自己的侧面斩劈而来,惊骇之下,身形暴闪急退,怎奈自己无论怎样退闪,那如山的剑压始终如影随形,穷追不舍。

第两千两百七十二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那明明被自己剑势锁定的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便瞥见一道惊天长虹从自己的侧面斩劈而来,骇然之下,身形暴闪急退,怎奈自己无论怎样退闪,那如山的剑压始终如影随形,穷追不舍。

    那位黑云卫一连数十次身形变幻,却依然无法摆脱对方的如虹剑势;怒龙惊天!

    此刻的那位黑云卫似巳被对方逼入绝境,再次展开绝地反击,剑如怒龙惊天奔腾,狂击对方斩落而下如虹剑势。

    轰!惊天的剑气,剑意,剑势,在虚空强强交击,整个空间一阵震荡,扭曲。

    那位黑云卫的脸色骤然剧变,发现自己握剑的手竟被震荡得发麻,虎口处已有血溢出,手中之剑似有脱手飞出之势。

    沒想到这一身肥肉的胖子,竟是在扮猪吃虎,不仅在剑技,剑意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自己一筹,本想凭着自身强大的修为底蕴镇压对方,所谓一力降十会。殊不知……

    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只见这胖子的身上气势斗然一变,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元力喷薄而出,令人生出一种高山仰止之感。

    一剑劈空斩出,没有花哨的变化,大起大落,一往无前,势若雷霆万倾,天河倒悬,看似简单的一剑,实乃大繁至简,竟让人有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坐以待毙绝不是黑云卫的风格,心下一横,虚空侧身挪步,手腕顺势一抖,斜削对方握剑手腕。你斩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完全一副两败俱伤的拼命剑招,迫使对方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

    眨眼之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了数十种剑招,诡异的是,双方的剑势竟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无声的摶杀中,剑气纵横,人影翻飞的埸景嘎然而止。众人一眼望去,但见两道人影地踏空而立,相距十来米,静静地对峙着。

    一片静寂中,突然响起一声痛苦闷哼,接着,便见一把剑从虚空中飞坠而下……

    一滴,二滴……有血从虚空滴滴洒落地面。

    其中一人握剑的手腕处现出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血正是从手腕间滴落下来。

    “我败了!”那位黑云卫握住滴血的手腕,语音有些苍凉,失落地道,“能告诉我,你的真实修为吗?”

    “不知道!或许比你略高一线。”胖子冷声道,转身跨下虚空。

    那位黑云卫闻言愣了愣,只高一线?可能吗?回想起来适才搏杀的情形,这胖子貌似根本未出全力,倒是有点像高手寂寞,找人试招的样子。不由得苦涩笑了笑,随即便跟着降下虚空。

    "如非对方手下留情,你这只手腕只怕巳被连根斩断了下来。"君大统领一脸冷漠的说道:"此战当真给人上了血淋淋的一课,以貌取人,绝对是修者大忌。"

    "更重要的是让我等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位黑云卫呼出一口浊气;"直到现在,竟连对方是什么实力修为都不知道,情何以堪?"

    "接下来还剩最后一埸,你认为还有胜的可能吗?"君大统领望了一眼准备出战的黑甲副统领,不过才五十出头点,看上去却犹似垂垂老矣,暮气沉沉,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不知道?至少我同样看不出这些人的实力修为,所以,不管挑选谁,接下来的这一战都胜负难料。"那位黑甲副统平靜地说道,便从阵营中缓步走了出去。

    四战连败,一众黑云卫的气势此时几乎巳落到谷底,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无尽羞愤和耻辱,似乎倾三江四海之水都洗不清,大有群情暴走之势。

    最后一位被挑中的青衣人,竟是个气质儒雅的高挑廋削男子,当他走出来的时候,那位黑甲副统领一直微眯着的眼中,突然爆射一道惊人的凌厉目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穿透虚空,锐利无比的锋芒落在云天星身上,令人皮肤隐隐生痛。

    "圣境小天位后期!"儒雅男子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真实修为,居然与自己的实力相当,的确是个不容忽视的对手。尽管如此,对他射来那道凌厉如剑的目光,仍然视若不见。你强任你强,轻风拂山岗。

    两人对面而立,相隔十米。那位黑甲副统领的身上透出一股隐含阴寒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穿透出的阴风,如刀似针,悄无声息地袭向对面而立的儒雅男子。

    一道冷冽的目光,毫不示弱的从儒雅男子眼中绽射而出,空气中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泛起阵阵涟漪波纹。

    彼此间仅是一个眼神的碰撞,杀气便如此浓烈。接下来的战斗又将会如何?人人的眼中都充满无尽的期待,一场龙争虎斗的搏杀,必然惊心动魄,地裂山崩。

    那位黑甲副统领微感惊讶地紧皱了一下眉头,直到此刻,仍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在他的判断中,对方充其量也不过是圣境小天位中期而已,这已算是高估对手了。这般渺小的存在竟敢对他散发出强大杀意,那是一种藐视,绝不可容忍,必须让他付出毁灭性的代价。

    “都一把年岁了,一上来就用这种不入流的阴招,当真令人不耻!就你这副模样,绝对属于心术邪恶之辈”儒雅男子不屑地冷声道。

    “哼!你会为这句话流尽最后一滴血。”那位黑甲副统领阴寒地道,“本想留你一具全尸,看来是我太过仁慈了。”

    “是么?你就没想过自己的死相,一定非常难看。会不会被人劈成两瓣,满腹内脏洒落一地。”儒雅十分血腥地冷笑道。

    “希望你的实力如像舌头一般锋利,否则,我会将你身上的骨头一节节敲碎,让你生不如死。”那位黑甲副统领残忍地舔了舔嘴唇,手中突然闪出一抹青光,直朝着儒雅男子无声无息的电射而去。

    阴寒至极青光在途中骤然爆射开来,瞬间弥漫出丝丝缕缕的青色丝线,泛起森冷的寒光四面扩散开来,坚硬的地面也被切割出丝丝裂痕。

    眨眼间,儒雅男子的身形已被缕缕青色丝线切割片片碎屑,在空气中四下飘散开来。

    无耻的一击,偷袭见功,那位紫甲副统领的脸上刚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便凝固了。

    "残影分身!"那位黑甲副统领惊觉之下,但见对方屈指连弹,点点寒星飞速地在眼前放大,骇然中的黑甲副统领,同时作出了反应,身形暴然飞退同时,挥出一片掌影,其间竟有血花喷洒绽放。

    滴答,滴答!那位黑甲副统领的手心处有血在往下滴落,脸上的阴寒之气却越来越重,急剧收缩的瞳孔中散发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息。

    一个照面,便有人受创见血,比之前的任何一战都更惊险,更惨烈火爆,彼此双方都生出了浓烈的杀机,看来唯有一方倒下,战斗才会结束。

    “你果然藏得够深,差点着了你的道。”那位黑甲副统领满含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儒雅男子,阴冷地言道,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震撼。对方的修为已大大地超越了他的预想,居然拥有与自己抗衡的实力,强烈的杀机再度蒸腾蔓延开来。

    “你认为自己现在有几成胜算?”对方神色间的细微变化,又岂能逃过儒雅男子的眼睛,戏谑地道。

    “你认为呢?”那位黑甲副统领不答反问,他不会给对方摸清自己底细的机会。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儒雅男子不以为然地问道,在他眼中看不到一点紧张情绪,很冷,很酷。

    “这很重要吗?真与假都只是一句话,唯有打过才能见分晓。”那位黑甲副统领让自己的心境尽可能的平静下来,高手相搏最忌心浮气躁。

    “如果我说你连一成胜机都没有,你可会相信?”儒雅男子像似压根真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冷冽的神情间充满了无尽的自信。

    “信与不信?战斗仍要继续下去,信与不信我都同样会出手。你也一样,不是么?”那位黑甲副统领利用双方对话的时机,让自己的心境彻底的归于宁静,重新回到了巅峰状态。

    全身气势为之一变,整个身躯笔直挺拔,仿佛一柄呛然出鞘的利剑直指苍穹,一脸冷傲之色显露无遗,双目开合间,寒芒如电,落在对面的云天星身上,意在先声夺人,以势慑心,令对方未战先生出怯意。

    话落的同时,手中便多了一把剑,剑鞘尤为古朴,寥寥数笔勾勒出飘渺流转的云烟,充满了苍桑的气息。行家一看便知是一件天品初阶的剑器。

    反观儒雅男子,全身气息内敛,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神色间无悲无喜,似若古井无波,眼眸中寻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手腕一翻便握着一杆银色长枪,枪身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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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裂天介绍:
"三阴绝脉"者,史书所载;凡患此症者非但终生不能修武,并且几乎无一人能侥幸活过十三岁。命运关上所有的幸运之门,却开了一扇窗,令其在绝境中峰回路转,当其踏着尸山血海攀上巅峰之时,骇然发现一个惊天之秘。暮然回首,惊觉自己脚下的这片世界幌若恒河之沙粒,渺若微尘。何去何从……玄武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玄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玄武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