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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庭     玄武裂天txt下载     玄武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四百十二章天月城

    中年人冲着那位城主大人,无限卑视的竖起一根中指,不待对方发彪,挥手祭出一只仙舟,直接拎着陆随风的衣领,飞身掠了上去,身后传出一阵愤怒的咆哮嘶吼。

    透过飞舟的弦窗向外望去,大多都是一片荒芜,看来这北域当真是这仙界最贫瘠的地方,此一去,如无意外,或许再也不会再回来了。

    如此飞行了三天,才逐渐看见郁郁葱葱的山峦,江河湖海纵横交错,仙灵之气更是浓郁无比,陆随风沒有修炼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有所精进。看情形应该是离开了北域,进入了西域境內。

    直到此时,他才得知这位新认老哥的真实姓名;虚无颜,年方二百八十岁。

    事实上,在仙界五百岁之下都还属于年轻人,以陆随风的骨龄,称他一声老哥,也实不为过。虚无颜对此也只是笑笑,并沒有怎么在意。

    一路之上,陆随风也沒问要去那里,以他的阅力见识,即然认下了这个老哥,便会生出足够的信任,只此一点,就让虚无颜欣慰不已。有些人相处百年,都形同陌路。有些人初次相逢,便觉已是神交千年,沒有任何道理,个中玄奧实在难以言表。

    仙舟在一个只有百来戶的小村降落,虚无颜收起仙舟,便带着陆随风轻车熟路的朝着村里唯一的一家客棧走去。住宿费每人一天两枚仙晶,在这种乡村之地算是昂贵的了。

    陆随风本着即来之,则安之的平和心态,虚无颜选择在这里落脚,自然有他的道理,同样沒有出声询问。

    两人走进一个院落,便见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斜坐在一张躺椅上,手里攥着一个酒葫芦,不停的喝着,与虚无颜腰间挂着的那个相差无几。看着两人进来,神情仍旧淡漠,只是瞥了一眼,又继续喝酒。

    砰!虚无颜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扔在老者身边的石桌上,老者睁开醉眼朦胧的双目,抄起袋子;"什么时候要?"

    "明天一早!"虚无颜的声音同样冷漠。

    "这么急,得加价!"老者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虚无颜瞪了他一眼,满是怒色,最后还是点点头。

    望着老者蹒跚而去的背影,陆随风悄悄的开启了心眼,心中顿时就是一惊,居然会是一个罗天上仙,如此人物怎会出现在这种山野村落,看样子还和虚无颜关系十分密切,这一点绝瞒不过陆随风的眼睛,让他开始好奇起这位老哥的身份来历来。

    "离此五百里外,有一座五级城市,叫做;飞月城!"虚无颜取出两只墨玉酒杯,摘下葫芦小心的斟满;"尝尝我新酿的仙酒。"

    "好!"陆随风爽快的举杯一饮而尽;"不错,仙元力浓郁,一杯下肚,身心俱爽!"

    "兄弟,这酒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海饮的好不好!"虚无颜痛心疾首,说话都带着些许哭腔;"这简直就是在暴敛天物呀!"

    "这个……也叫仙酿?称着饮料还差不多!"陆随风咂巴了一下嘴,想到自己在隐龙戒中用灵药酿制的酒,口味绝对比这所谓的仙酿要好喝得多,只是沒有仙元力而已。

    如今的龙隐戒內已自成一方世界,陆随风分出一缕神识进入其中,见到龙飞和三十六龙卫都在修炼,幸好在飞升时他们都在龙隐戒中,只有等到自己安定下来,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放他们出来渡劫,才能出现在仙界。

    "这是我在下界用灵药酿制的酒,品味不错,要不要尝尝?"陆随风拿出两个半斤装的玉瓶,扔了一个给虚无颜。

    "哦?"虚无颜有些不以为然的接了过去,眼中却是闪过一抺淡淡的不屑,陆随风装作沒看见,打开酒瓶细品了一口。

    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虚无颜的眼神就变了,只是闻到了这独特的酒香,就感到体内的气机在涌动,眼神再次变了变,终于忍不住打开瓶盖,一股浓郁得有若实质的酒香直冲鼻腔。

    一抬手,昂头便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这一喝便停不下来,一直喝了个底朝天,这才意犹未尽的咂巴着嘴;"我的瓶颈像是有所松动了!这是你在下界酿制的酒?"

    "是啊,是用上百种万年灵药酿制的,有什么问题吗?"陆随风也很想知道,这些灵药酒对仙人的修炼是否有用处?

    "当然有问题,你让我知道以前喝的所谓仙酿,都是他妈的水!"虚无颜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继而一脸肃然的道:"这东西堪比仙丹仙宝,千万别轻易泄露出去,否则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么严重,是不是太夸张了?"陆随风世也沒想到会得虚无颜的这种评价,心中惊喜的同时,也生出了警惕之心。边说,又拿出一瓶递给虚无颜。

    虚无颜这次不再海饮,而是细细的品味,口中不断啧啧称奇,举起手中玉瓶,带着一絲激动的道:"有了这东西,卡了我五十年的瓶颈,很快便有望突破了。"

    "能帮到老哥就好!"陆随风又拿出十瓶递给他;"如果用仙泉酿制,功效会增加数倍。"

    "这是一定的,老哥我真的很期待,仙泉的事你不用操心。"虚无颜收起了酒,神识扫视了一下四周,再次凝重的叮嘱道:"记住,在沒有强大的自保能力之前,此事绝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我知道,怀壁其罪!"陆随风慎重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我们来这里,是不是弄新的身份证明?"

    "嘘!"虚无颜做了禁声的手势;"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心照不宣才会更安全。"

    接下来的时间,陆随风又从虚无颜那里得知了许多仙界的情况。原来这仙界共分为上,中,下三个界面,当下所在的界面叫做;下仙界。

    在下仙界是以区域划分的,共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大区域,每个区域都拥有一个域主,掌控着大大小小,无数的城市,城市之间又有等级划分,一级最低,九级最高。他们即将要去的这座天月城,是个五级城市。

    至于仙士的等级划分;人仙,地仙,天仙,罗天上仙,金仙,如果突破金仙,达到大罗金仙的修为,大多都会选择离开下仙界,进入中仙界。而每个域主的修为都是大罗金仙的境界,由于各种不为人知的原因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陆随风便重新获得了一块身份玉牌,然后便与虚无言离开了这个村子。此去天月城不过五百里路程,所以并没有乘坐仙舟,只是一路徒步前往。

    天月城,城主府。

    一个乘着仙鹤的仙士匆匆落下城主府的门前,飞快亮出一块腰牌,便直接走了进去。

    城主府斜对面的一座酒楼之上,三楼的临窗位置,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望向消失在城主府大门內的仙士,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这儒雅中年男子,身着一身淡青色的仙蚕絲织就的长衫,一看就是那种身份不凡之辈,两道卧蚕眉下,有着一双深沉如渊的眼睛。

    微微的垂下眼帘,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喃喃的自语道:"三爷果然说得没错,根本就不用派人去跟踪七少,只须看住大爷的人就可以了。"

    透过窗户,见到城主府內匆匆走出了十来人;"看来这位大爷也已沉不住气要动手了!不知其他的几位爷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目光盯着酒杯中的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城主闭关了十年,这次很可能突破金仙,一旦达到大罗金仙的境界,就会去中仙界。那这城主之位……"

    "在所有谪系弟子中,只有七少的资质最为上乘,不到三百岁的天罗上仙巅峰,还真是不多见。谁知道他这次历练回来,是否已突破到了金仙?如果真是如此,这城主权印势必会落在他的身上了。唉……木秀于林,还真是不得不摧而折之。"

    中午时分,陆随风两人已走出二百来里,经过一个叫"云和渡"的镇子时,发现这个镇子无论水路还是陆路,都是四通八达,难怪店铺林立,商贾云集,就像是个繁华的大集市。整个镇子都被高耸的围墙笼罩着,还布有仙阵,陆随风一眼便看出是一个二级仙阵。

    "仙界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甚至比下界还要血腥残酷。不仅域与域之间,城与城,人与人之间爭伐杀戮不断,还有妖族和魔族不时会来掠夺修炼资源。所以,沒有实力就如同一只待宰羔,唯有任人欺凌掠杀。"虚无颜语重心长的感慨道,路过一家酒楼;"我们休息一下,上去吃点东西。"

    "走,快走,别在这里碍眼!"站在门前的伙计,对着几个一看就是穷鬼的家伙,不耐烦的挥着手,就像是赶苍蝇似的幺喝道。

    虚无颜冷漠的瞥了那伙计一眼,举步就向着酒楼走去,虽然衣着普通,却有着一种上位者的气息,不经意间的逸散出来,让人不敢小视,伙计见状竟是不敢有絲毫怠慢,还一脸堆笑的让过一边。

第一千四百十三章小镇乱象

    虚无颜冷漠的瞥了那伙计一眼,举步就向着酒楼走去,虽然衣着普通,却有着一种上位者的气息,不经意间的逸散出来,让人不敢小视,伙计见状竟是不敢有絲毫怠慢,还一脸堆笑的让过一边。

    陆随风跟在他身后,感受到这种自然流露出来的气场,越来越确定,这老哥的来历不凡,绝不是一般世家走出来的。

    走上二楼,还进了一个包间,虚无颜伸手指向一张主位,谈笑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坐呀!"

    这主位那里能坐,根本就是一个付款的位置。这话怎能说出来,只好硬着头皮一屁股坐了下去,很无耻的笑道:"老哥,小弟的身上只有二十一枚仙晶,想吃什么,就看着点吧!"

    虚无颜朝着那个跟进来的伙计,翻了个白眼道:"都听到了,二十一枚仙晶能上点啥,尽管端出来!"

    伙计的脸上爬满了黑线,连骂娘的心思都有,不过出于职业,还是咬着牙,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转身离去。不一会,就端了一个托盘回来;一盘青菜,两个干饼,外加两杯白开水,还是酒楼额外奉送的;"都上齐了,二十一枚仙晶!"

    "你在开玩笑?"虚无颜微笑着的脸一下便冷了下来,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散逸而出。

    那伙计只是个人仙,那里经得一个罗天上仙巅峰威势的压迫,不,应该是金仙,昨天晚上才突破的,全身便禁不住的颤抖起来,哆哆嗦嗦的道:"你……想要干什么?我们这家酒楼……是有大来头,大背景……"

    就在这时,酒楼的老板也感觉到了这股气势的波动,立即就赶了过来,目光一下就落在虚无颜的身上,他是个地仙中期,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脸上顿时就堆起了笑容,远远的朝着虚无颜歉然的拱手道:"这位大人,有什么不满之处,尽管说!"

    虚无颜收起了气势,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冷冷的道:"就这点东西,值二十一枚仙晶?"

    老板首先挥手给了伙计一个耳光,目光再扫向桌上的东西,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中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鄙夷之色,还是堆着笑;"这是本酒楼的失误,这顿由我请了!"随即冲着伙计怒斥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不一会,四个精致的小菜,一壶酒便送了上来。

    "请客就不用了,给个价吧!当我们是来吃霸王餐的呀!"虚无颜沉着脸道,连无耻都装得那么酷,至少是前无古人了。

    "这个……那个……"老板吱唔着,小心異異的道:"不好意思,二十一枚仙晶!"

    "这么巧!"陆随风强忍着笑,付了二十一枚仙晶,将老板和伙计打发走,取出两个玉瓶,扔了一瓶给虚无颜;"别打歪主意,这是最后的存货。"

    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室內的光线一半明一半暗,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有飞升仙界的兴奋,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轰!外面传来了一声剧烈的轰鸣,出于对陌生环境的警惕,陆随风的神经顿时绷紧,一脸都是戒备之色,目光望向虚无颜。

    "这镇子一向鱼龙混杂,什么人都能自由出入,仙盗自然也可以,这里本就是一个销脏的好地方。所以,乱才正常,不乱反倒怪了。"

    几声轰鸣之后,便沒了声音,外面的争斗似乎结束了。接着,一阵脚步声走进了酒楼,八个衣着怪异粗旷的大汉上了二楼,进了对面的包间,呼嚣张狂的点着各种菜肴。为首的一个虬髯大汉目光望向对面包间,视线停在虚无颜手指的蓄物戒上,目光就是一缩;"嗯,居然是枚能装活物的戒子……"

    虚无颜也望向对面的那名虬髯大汉,眼中闪过淡淡的不屑和讥讽。

    这群人的身上都散发着彪悍狂野的气息,混杂着浓郁的血腥和杀气,一看就是那种在刀尖上讨生活,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存在。为首的那个虬髯大汉是个天仙后期,其余的七人也是天仙初期。

    八人对视了一眼,每个人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浓烈的杀意。虚无颜仍是一副淡漠的样子,身上却有一种冰冷致极的寒意蔓延开来,一些食客见状,都是纷纷跑下楼去,老板和伙计的脸上都写满苦涩和无奈,也是惶恐的躲过一边去。

    "这些人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些仙盗了,居然敢在繁华闹市明目张胆的打劫,未免也太张狂了。"陆随风的声音很轻,唯恐音调稍高一点就会点燃*桶。

    "小子,不想死,就赶快滚!"虬髯大汉的目光扫过陆随风,就像刀锋刮过一般。

    这一个"滚"字,顿时点燃了陆随风心中的杀机,在他的眼中已将这些人看成了尸体。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已蹿进了包间,一只大手朝着虚无颜的蓄物戒抓去。一旁的陆随风手腕一翻,竖掌如刀的朝着那只大手斩去。那只大手变掌为拳,与陆随风斩来的掌刀对轰了一记。

    陆随风坐下的椅子"哗啦"的一声碎裂开来,那道人影也同时被震飞了出去。

    被震退人影正是那名虬髯大汉,眼中闪过一絲忌惮,当看到自己的兄弟已站在身后,心气又沸腾了起来;"交出蓄物戒,否则,死!"

    "一群蝼蚁而已,交给你了!"虚无颜在陆随风的肩上拍了拍,便退到了一边。

    嗖!虚无颜的话音刚落下,陆随风的手中就多了一杆枪,枪出如龙,直奔那名虬髯大汉而去。

    铿锵!虬髯大汉的手中也多出了一把斩刀,刀枪相交,陆随风倒退了一步,那虬髯大汉却是蹬蹬蹬的退了三步,眼中掠过一抺惊色。

    与此同时,另外七人齐齐亮出兵刃,很有默契的冲向虚无颜,目的很明确,杀人掠宝。

    虚无颜的手中多了一把折扇,随意的摆动了一下,一道飓风呼啸而起,直刮得七人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想要再向前迈出一步都难。紧接着,便见一道道的人影从窗口直接飞了出去。包间中,只剩下那名与陆随风激战的虬髯大汉。

    叮!枪如游龙,直取虬髯大汉的眉心,刀出铁锁横江挡在眉心处。陆随风冷笑一声,抽枪拦腰横扫而去。

    轰!虬髯大汉被这一枪抽得横飞出去,半空喷出一口鲜血,将身后的包间壁撞出一个大窟窿,直接砸落在街道上。

    这场爭斗只持续了数息时间,便将这酒楼的二楼给折了,老板欲哭无泪,眼巴巴的望着陆随风二人,似乎想讨要些许损失。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轰响,整个镇子都在颤抖。陆随风两人从窗口望出去,只见远处的草原上如同海浪般的涌来一支队伍,荡起漫天尘土,有如洪流般的朝着镇子席卷而来,一声声怪叫嘶吼直冲云霄。

    "妖族来袭,赶快开启法阵!"有人出高呼道。

    轰!镇口一片人仰马翻,十数个仙士的身体在空中破碎,十只飞行妖族破空而来,还没等人类开启阵法,便一阵呼啸的冲进镇子,地面的妖族群也随后而至。

    一时之间,伴随着妖族的疯狂闯入,仙器法宝纵横踫撞,妖族的吼叫声,人类的喊杀哀嚎声,响彻一片。

    许多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洪流般席卷而来的妖族给一下了惊呆了。一些修为稍弱的仙士,一个照面便被狂暴的妖族给轰成了碎尸,场面绝对的血腥,惨不忍睹。这支妖族约有三百之数,但妖族的凶悍和残忍却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从镇口呼啸闯入,一直杀到镇尾,随即又掉转头,发起疯狂的杀戮冲刺,这种狂野的气势令人类仙士不敢正面与之抗衡。

    这里距离天月城有数百里路程,只须一两个时辰,天月城的援军就能赶到。但,看这阵势,根本用不着一个时辰,全镇子的人类便会被戮屠一空。

    或许提前开启阵法,还能够坚持到援军到来。沒想到妖族这次竟出动数量希少的飞行妖族,出其不意的破坏了人类开启阵法,让地面的妖族轻易突进了镇子。

    只不过,这里似乎并不是第一次遭到妖族袭击,很快便反应过来了的仙士,有人已经站出来组织仙士结阵,阻击围杀妖族。

    陆随风两人站在已倒塌的酒楼上,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无比血腥的一幕。在仙界,他还从未见过人类和妖族的爭斗。如今在这小镇上,目睹人类仙士和妖族惨烈的绞杀在一起。心中不禁迷惑;人类,妖族,魔族,真的就不能和平共存吗?

    那八个仙盗也在徬徨观望,虚无颜却是阴沉着脸,眼眸中杀气凛然;"我们之间的帐暂且放下,等杀退这些妖族再算!"

    "好!"虬髯大汉高声道:"我等虽是仙盗,也是堂堂正正的人类,今日之事,得罪了!兄弟们,杀!"八个仙盗一声怒吼,便呼啸着淹没在人类仙士与妖族厮杀的阵势中。

    妖族再次冲杀到镇尾,当他们又反向回冲时,已被人类仙士给堵住,而且从四面八方赶来参战的人越来越多。

第一千四百十四章罗天上仙的威势

    妖族再次冲杀到镇尾,当他们又反向回冲时,已被人类仙士给堵住,而且从四面八方赶来参战的人越来越多。

    虚无颜看了一眼陆随风,眼中闪过一絲诧意,因为陆随风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已达到了天仙后期巅峰,只差一个契机便能突破到罗天上仙。

    他可是清楚,这小子才飞升不过才五个月,便从一个人仙初期,一下飙升到天仙后期巅峰,这种晋级速度,已经让人羡慕嫉妒不起来,唯有在心中惊叹不已。本想招呼他去杀妖族,最终没有语言,自己纵身掠起,向着妖族奔杀而去。

    陆随风也深刻的意识到,在仙界中,人类,妖族,魔族之间,沒有中立可言,为了修炼资源,有的只有无休无止仇恨和残杀,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轰……从当下的战局来看,妖族的凶悍逼得人类仙士不断后退,尤其是天空中的十只飞行妖族,更是肆无忌惮的对人类仙士频频发起攻击。

    而地面上的妖族,修为最低的也是地仙,加上凶悍的战斗本能,堪比天仙战力。由此可见,这绝对是一支妖族精锐。人类仙士虽然在数量上占优,但在战力上却是处于劣势。

    轰!一个人类仙士被轰飞,正朝着陆随风的方向撞来,陆随风刚伸手接住那个飞来的仙士,便见一个狮头人,手中提着一根硕大的狼牙棒,三两个纵步便奔了过来。

    "当心,这家伙是个天仙!"那个仙士浑身是血的提醒道。

    陆随风点了点头,手中已多了一杆长枪,身形不动,一枪刺向迎面砸下的狼牙棒。

    叮!狂奔而来的狮头人猛地止住了身形,仿佛被一堵墙给硬生生的堵住,那砸下的狼牙棒竟是反弹回去,带着庞大的身体踉跄后退。口中愤怒的哇哇吼叫,再度抡起狼牙棒时,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噗噗噗!下一刻,便见一道道血箭从狮头人身体的各个部位迸射而出,且都是那种贯穿的孔洞。最后,整个身体竟在一声愤怒的嘶吼中碎成了几块。

    "这……也太彪悍了,你是那个家族的?"那个被救下的仙士震惊的问道。

    "散修!"陆随风淡淡的应了一声,刚回转身来,便见一道赤红色巨尾,像闪电般的狂扫过来,那是一只巨蝎的尾巴。

    陆随风冷哼一声,侧身倒踩两步,手中长枪横扫而出。枪锋与蝎尾擦出一串火花,蝎尾被震飞回去,陆随风的身形也是连连踉跄倒退数步,两条手臂竟是有些微微发麻。心中暗惊这巨蝎的外壳,简直坚硬如铁。

    尚未稳住身形,眼前又多出了两只锋利如刃的蝎瓜,闪着幽冷的光泽,让人毛骨耸然。

    "滚回去!"陆随风一声大喝,枪尾倒竖,狂抽向两只蝎爪,枪尖随即猛然上挑,螺旋刺向巨蝎的身体。

    噗!这一击,也只是让那巨蝎翻滚了一下,又嘶叫了一声扑杀了上来。

    此时的人类修士已将妖族分隔成几个部分,形成了几个人类仙士围杀一个妖族的场面。所幸有天空中的飞行妖兽支持,才变成了双方鳌战的局势。

    这只巨蝎浑身坚硬如铁,只是一味的疯狂进攻,根本不惧攻击。陆随风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弱点所在。长枪顿时舞出一条风龙,一个盘旋便将那只巨蝎紧紧的缠绕住。下一刻,枪锋已闪电般的刺进了巨蝎的一对双目。

    "爆!"陆随风枪尖倾力一搅,发出一声轰然爆响,巨蝎的整个头颅瞬间炸得四分五裂。

    "好!"不远处传来一声喝彩,正是在激斗中的虚无颜,他此时仍在隐藏着实力,只表现出天仙的修为在战斗。只是这一声喝彩刚出口,天空中的一只妖族已对陆随风喷出一团火焰。

    "找死!"陆随风脚下重重的一踏地面;乱云飞渡!

    刹那间,陆随风的四周已凭空浮现出一片云海,乱云飞渡间已将十只飞行妖族笼罩在其中。片片飞云如刀似刃,锋锐无比,肆虐无情的纵横切割着,血雨飞溅,更有无数残肢碎肉纷洒坠下。直看得一众妖族目呲欲裂,仰天怒吼,一双双噬血的目光狠狠的盯着陆随风,如果视线能够杀人,陆随风此刻已经尸骨无存了。

    沒有了空中妖族的支持,地面妖族的气势顿时大幅下滑,战力锐减,场面瞬间便成了一面倒的杀戮,一个个的妖族被当场分尸,无比的血腥!

    仅存的数十个妖族逃了出去,陆随风还沒有追出镇子,便听到了一声尖厉的嘶鸣,这一声嘶鸣响起时,感觉还在极远处,待嘶鸣声落下,一只金色大雕的身影已出现在视线中。

    陆随风脸上的神色骤然一变,因为他感觉到这只金色大雕的修为;罗天上仙后期!

    陆随风沒有絲毫犹豫的调头就跑,那只金色大雕在空中一个翻身,顿时化作了一个中年文士的模样,屈指一弹,一道澎湃的仙元力铺天盖地的轰击而下,无数追杀妖族的仙士,都是纷纷瞬间爆裂成一团血雾。

    陆随风也被一道余波冲击飞了起来,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直喷在飞身接住他的虚无颜身上;"你丫这不会是故意的吧?"

    虚无颜抺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居然连罗天上仙级別的妖族也现身了,这已经不是我们能抗衡的了,得赶紧离开这里!"

    陆随风的眼中闪过一抺疑惑,他可是知道这货已突破到了金仙境界,绝对有能力压制这只罗天上仙的金雕……不过,看到对方脸流露出来苦涩之色,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所以才会一直隐藏修为,以陆随风的睿智,自然不会轻易说破。

    "哼!"金雕幻化的中年文士冷哼了一声,一股霸绝的威压从空中降落下来,那些追出镇子的人类仙士,都是整齐的喷出一口血来,一个个萎顿的软到地上;"宰了他们!"

    "是!"一众逃跑的妖族齐齐回转身来,杀气腾腾的朝着那些软倒在地仙士反冲了过去。

    唰!一道匹练般剑光从天边绽射过来,直接席卷向那个金雕幻化的中年文士。

    "哼!"金雕幻化的中年文士又是一声冷哼,抬手化作一只利爪,直接抓向那道剑芒。

    轰!剑芒利爪一触之间,荡起的恐怖威能幅散开来,直令空中风云激荡,地面裂缝蜿蜒,不仅妖族,就是人类仙士也有无数倾刻化作齑粉。

    一道数丈宽的裂缝急速的蔓延,扩大,从镇口到镇尾隆隆裂开,不知有多建筑物及人类掉落了下去。

    虚无颜在掉落下去的途中,一只手拽着陆随风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是插入了一旁的坚硬峭壁之中,两人的身子就在空中悬荡着。裂缝的深处,一眼看不到底。

    陆随风连番喷血已是受创不轻,努力的抬头向上望去,只见虚无颜插入岩壁的那只胳膊已在剧烈的颤抖,但抓住他的那只手仍然坚实有力。

    这一瞬间,陆随风的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感动,他沒看走眼;"这个兄弟,值得用命去交!"

    耳中不断听到地面之上响彻的剧烈轰鸣声,连大地都在颤动不已。陆随风心念一动,从龙隐戒中取出一枚大还丹吞服下去,他要尽快的修复伤势,不再连累虚无颜,以应对接下来的变故。

    大约半柱香之后,陆随风的伤势已基本复原如初,这才深吸了口气。发现虚无颜的身体顫抖得越来越利害,连呼吸也变得急促粗重起来,知道他已到能够坚持的极限。

    噗嗤!陆随风的手臂猛地探出,一下便插入的身边的峭壁之中,这才对着虚无颜说道:"老哥,可以松开手了!"

    "你的伤势这么快就恢复了!"虚无颜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如释重负的松开了他的胳膊。

    嗖,嗖!又有人从上面掉落下来,抬头望去,看见不少仙士也和他们一样,在裂缝的峭壁上挂着,悬在半空,却沒有敢上去,仅是两个罗天上仙打斗释放的能量,都可以将人轰成齑粉。

    上面的轰鸣之声仍旧不绝于耳,战斗的场面应该十分激烈。陆随风转过头望向虚无颜道:"不知和那只金雕打斗的人是谁,你认识吗?"

    虚无颜仰望着天空,皱了皱眉,口中喃喃道:"应该是天月城的人,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都是罗天上仙,此战不知孰强孰弱?"陆随风从他的话中听出,似乎认识这人,却又不愿说出来。

    "同等修为境界下,妖族的战力通常都胜过人类仙士。不过,这是在人类的地盘上,妖族会有所顾忌,久战不下之时,就会尽快主动退走。"虚无颜解释道,掩饰得很好,这反倒让陆随风对他的身份又多了一絲好奇。

    听到上面不断传来的轰鸣声,陆随风建议道:"要不我们往上去一点,看看上面的打斗情况。"说着便撑起护体罡罩,双手不断的交叉插入峭壁,缓缓向上移去。

第一千四百十五章危机四伏的天月城

    听到上面不断传来的轰鸣声,陆随风建议道:"要不我们往上去一点,看看上面的打斗情况。"说着便撑起护体罡罩,双手不断的交叉插入峭壁,缓缓向上移去。

    虚无颜犹豫了一下,也无奈的跟着向上移动。两人勉强的抵御着上方传来的威压,将头探出地面;只见一个蓝袍仙士,充满着上位者的气质,手中持着一柄血红色的长剑,在空中斩出一条条火龙,与漫空的金色爪影不断的踫撞在一起,爆出阵阵轰鸣炸响。

    从场面上看来,像是势均力敌,一时之间还很难分出胜负。但这对金雕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这毕竟是人类的地盘,如果再来一两个罗天上仙,绝对能将其当场围杀。

    那蓝袍仙士看上去仍有保留,像是也在打着这个主意,就算倾尽全力也奈何不了同级的妖族,如果对方不顾一切的拼命,受创的反而会是自己。

    金雕的攻击虽然狂暴凶厉,一双眼眸却是异常平静,似乎知道对方在等待援手,仍旧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如果想走的话,以它那恐怖的飞行速度,就算多来几个罗天上仙,也未必拦得住。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中的局势突然骤变,金雕的速度猛然提升,视线中一下多出了无数只金雕,漫空爪影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对着蓝袍仙士发起闪电攻击。

    "这是金雕要脱离战场的节奏!"陆随风喃喃的轻声道。

    "你的眼光不错,战斗经验很丰富嘛!"虚无颜淡淡的笑道,话中却是含着深意。

    果然,当蓝袍仙士向四周各劈出一剑时,空间竟是突然凝固,无数金雕的身影都是当空一凝,唯剩下一只金雕脱出了空间的封锁,一双利爪挡住斩来的一剑,四周的空间都出了蛛网般的裂痕。

    金雕的身形倒翻出去,空中洒落几片金色的羽毛,一声厉啸,沒有再反回发动攻击,而是化作一道流光,逐渐消失在天边。

    蓝袍仙士双手高举着长剑,双目园睁,面部扭曲,状极狰狞,身形在空中摇晃了一下,口中"噗"地喷出一口血来,脸色变得苍白。抺去嘴上的血渍,朝着下方的大地裂缝瞥了一眼,身形一闪,化着一道流光向着天月城的方向而去。

    大地的裂缝中,无数岩石隆隆坠落,陆随风两人在塌落碎石间闪避穿行。足足半柱香时间,落石才逐渐停止,幸存的人类和妖族都在努力的向上攀爬。一爬上地面,那些妖族便拼命的奔逃,也沒遭到任何阻拦。

    地面上,无数人类仙士都是力竭的瘫坐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的惊恐之色仍旧沒有褪去。

    当落日的余晖斜洒地面,一个个仙士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其中也出现了陆随风和虚无颜两人的身影,看上去也是狼狈不堪的样子。

    陆随风咧了咧嘴,其实更像是抽动,眼神中流露出的尽是鄙视之色;"你丫一个金仙,弄成这副模样,简直就是有损尊严,令人不耻!"

    "呵呵,我这点道行在你小子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这扮猪吃虎的游戏,你若称第二,还真沒人敢称第一!"虚无颜也是撇撇嘴,同样露出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两人都是意味深长的哈哈一笑,勾肩搭背的出了镇子,朝着天月城的方向行去。

    "老哥,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你应该与那个蓝袍仙士认识,而且还非常熟悉!"陆随风心中疑惑越来越多,直接到了不吐不快的程度;"如果不方便,就当我沒说过!"

    呼!虚无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像是要将一腔的无奈和苦涩吐出来,抬起眼帘,那淡然的神色逐渐消失,凝重地道:"我不想你卷入这个漩涡!即然你已想要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或许有你的参予,沒准还真能逢凶化吉,也未可知?"

    陆随风沒有言语,只是用眼神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虚无颜沉默了良久,不知是在整理思路,还是在犹豫该不该拉这个兄弟下水。

    随着一声长叹,拉开了虚无颜的叙述;"你也知道,我们此行要去的是天月城,那是一个七级城市,而每个七级城市都管辖掌控着,大小五十座城市。而我的父亲就是这座天月城的城主;虚苍月。"

    陆随风的脸上并沒有流露出多少惊讶,仍然静静的听着,时而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虚无颜反倒是对他的这种表现多了一份赞赏,继续说道。

    "我是府中排行最末的一个,大家都称我一声七少。我的上面有三个姐,以及三个兄长。而我在很小的时候便崭露出了卓越的修炼天赋,以至得到了上至父亲,以及整个家族的特殊关注。尤其是我的大哥,不仅是我的兄长,还是我的修炼启蒙,一直悉心的指导我修炼,总之是关爱呵护有加,在我心中的位置,甚至已超过了父亲。"

    虚无颜仰天轻叹了一声;"然而,随着我的修为飞速的提升,在短短的两百七十年间,修为境界已达到了罗天上仙巅峰,直接超越了一众兄姐。从那时起,我就被所有的人疏远了,就连一向对我关爱呵护有加大哥,也是变得不再亲切,甚至还能从他的眼看到隐隐的敌意,以及一闪而逝的浓烈杀机,其他的兄姐更是不必说了。"

    陆随风望向这位老哥,目光中充满了同情,都说是生在帝王家,亲情如粪土。而这七级城市,无疑就如同一个王国。以他两世为人的阅历,便知道这属于锋芒太露,所谓木秀于林,已成了众所必摧之木。总之,只能怪他是个性情中人,心机不深,城府太浅。任你修为惊天,同样会被活活阴死。

    "尤其在二十年前,父亲在闭关冲击大罗金仙时,曾当众宣布;在一众兄弟姐妹中,谁若首先突破金仙,谁就是下一任当代城主。如此一来,我便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在府中无处不遭到排挤,打压,甚至还时常遭遇莫名的暗算……事实上,我根本无心这城主的位置,沒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不愿看到手足相残的场面。所以,我离开了,一走就是二十年……"

    虚无颜的眼中流露出尤为痛心而悲愤的神情;"在这二十年的浪迹天涯中,几乎每一年都会遭遇一次伏杀,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阴毒,凶残,不知道这是谁的手段,只希望……但愿不是我最敬重的……呵呵!"

    他的笑有点悽然,眼眸中有泪光闪动。陆随风轻叹了一口气,知道他在自欺欺人,不敢正视残酷的真相。

    当下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宽慰的道:"城主这个位置,只要有继承权的人都不会轻易放弃,不仅拥有着至高的权力,同时还意味着还可以获得数十个城市的资源,来供给一人修炼,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巨大了。就算你向整个仙界宣布放弃争夺,也沒有人会相信。所以,你迟早都要直面这个无情的事实。"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虚无颜挤出一抺苦笑;"而且还看到了我的大哥!"

    "你说的是那个与金雕大战的蓝袍仙士?"陆随风若有所思的道:"这么说是专门冲着你来的了,而且你也早已发了他的存在,所以才刻意隐藏了修为。只有如此,才能让那些人不致孤注一掷对你出手,爭取到更多的时间,从容布局。"

    "这你也能看出来?"虚无颜再度提高了对这个兄弟的欣赏;"即然身陷其中无法自拔,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场,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只要做到问心愧就是了。"

    "我支持你!"陆随风豪气干云的出声道:"你我兄弟联手,沒有过不去的坎"

    两只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掀起了一番惊涛骇浪,血雨腥风!

    天月城中,几处隐秘之所,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在上演相同的情节。

    "什么?你沒有拦截到七少,他的人去了那里?是否已经突破了金仙?给我继续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什么?你是说七少在"云和渡"露过面,然后那里遭到了妖族的袭击,再然后大哥便出现了,还与妖族的金雕大战了场,将那里变成了一片废墟,之后就失去了七少的踪影?"

    "你是说七少还沒有突破金仙,身边还有一个刚飞升上来的散仙,而且两人还穷得差点被酒楼的伙计赶了出来?看来这个七少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险,倒是高看他了!"

    陆随风两人易了一下容,验过身份玉牌后,老实的交了入城费,这才十分低调的进入了天月城。

    放眼望去,这天月城虽然繁华无比,却是戒备森严,像是随时都会面临一场大战。想必这方区域经常会与魔族,妖族发生战斗,才会这般时刻蓄势待发。

    "在天月城中,如果沒有自己的居所,那就必须去住店,城内是绝对不允许露宿街头的。如果被发现,一律会被抓去做苦役或挖矿。不仅是这里,天月城管辖的所有城市都是如此。"虚无颜解释道:"而且这里的住宿尤为昂贵,我们要在城中蛰伏一段时间,身上的这点仙晶根本经不起折腾,须得想法弄点仙晶来应急。"

第一千四百十六章暗流涌动

    "说得也是!客店的住宿不仅贵,环境又太过杂乱,容易暴露身份,不如寻一个僻静之处,租一间房来得妥当。"陆随风想了想说道:"你是这里的地头蛇,应该知道那里有當铺,拍卖行也行。"

    "你不会是还想當那龙蛛丝吧?那绝对是惹祸的东西。"虚无颜肃然的阻止道:"还有你那些下界的货,就不要拿出来丢人显眼了,不会有人收购的。还是另想办法吧!"

    "沒试过,怎会知道?前面带路就行了!"陆随风身上的天材地宝多了去,有些在仙界也珍稀无比。只不过,他现在想要出手的"五行神灵丹",他很想验证一下自己炼丹境界到了什么程度?

    "我说兄弟,倒底想卖些什么东西,能不能透个底?"虚无颜有些抓狂的问道,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这个……也就是一些符箓和丹药,都是我闲着沒事炼制的。"陆随风十分随意的说道。

    "闲着沒事炼制的?你不仅会制符,还会炼丹?"虚无颜的脸上顿时爬满了黑线;"都是些什么品级?"

    陆随风摇摇头;"这就要看仙界如何评估了?放心了,绝不会让你这个七少太丢脸的!"

    穿过了几条街,虚无颜便低着头带他走进了一家规模中等的商行,伙计看不透两人的修为,顿时显得客气起来,一脸堆笑的将他们迎了进去。

    陆随风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走到一处柜台前,看见里面存放的都是一至三品的符箓,还有些制作符箓的材料。仔细看了看那些符箓,这才取出一张符箓放在柜台上,望着柜台内的一个老者道:"我要出售符箓,劳烦你老鉴定一下品级。"

    老者一头银发,长须及胸,一双浑浊的眼眸中顿时扑闪着灼人的精光,将符箓拿在手里,反复仔细的端量着。在仙界,仙符师和仙丹师都十分稀缺,所以,仙符和仙丹的都十分昂贵,尤其是高阶的更是有价无市。

    良久,老者才放下手的符箓,慢不经心的道:"这种符箓,不知有多少货?"

    一旁的虚无颜见状,还真是有些被惊到了,沒想到这小子居然还真是一个仙符师,听这老头的话,只怕这符箓的品级还不低。

    "呵呵,你老还沒告诉我,这符箓的品级,值多少仙晶?"陆随风收起柜台上的符箓,露出一抺戏谑的笑意;"如果不方便说,我就去别家商行鉴定。"

    "公子别急着走,老夫话还沒说完!"老者焦急的出声道:"这是一张三品仙符,却有着四品的威能,老夫出两千仙晶,如何?"

    陆随风看了一下柜台里的三品仙府价格,每张一千五百仙晶,又将目光望向虚无颜,见他点点头,这才又取出了十张符箓放在柜台上。

    老者又细心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满意的收了起来,然后将两百枚中品仙晶递给陆随风。一枚中品仙晶,相当于一百枚下品仙晶。两百枚中品仙晶,相当于两万下品仙晶。

    这已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却絲毫沒让人感觉有底气,在天月城只能比乞丐稍强一些。所以陆随风又来到了一个仙器柜台前,虚无颜撇了撇嘴道:"你要出售仙器?你别告诉我,自己还是一个仙器师吧?"

    陆随风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将一把色泽古朴的长剑放在柜台上;"这把仙器值多少?"

    柜台后的一个中年人,面无表情的拿起长剑仔细的端量一下,冷漠的道:"黄品高阶,本店给你三千晶!"

    陆随风又回头看了虚无颜一眼,只见其连连点头,这个价格还算公道,最终还是沒忍住,压低嗓音道:"你不会又拿出十件仙器来吧?"

    陆随风只是淡淡一笑,将一个蓄物袋递给那个中年人,只见其嘴角掠过一抺讥讽;"你当仙器是大白菜呀!"

    下一秒,嘴角的的讥讽还沒消失,便凝固了,不是因为里面的仙器品级有多高,而是足足有五十件,都是一色的黄品高阶。"

    "你是一位仙器师?"中年人的态度顿时变得尊敬起来;"对不起,失言了!"

    这些都是陆随风在下界炼制的灵器,到了仙界之后又重新淬炼了一片,也不知到了何种品级?沒想到已变成了黄品高阶的仙器,这着实让他意外的惊喜了一把,估摸着自己当下的炼器水品,应该可以炼制出玄品高阶的仙器来。

    "五十件?你不会真的是位仙器师吧?是什么品阶?"虚无颜一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一个人怎可以妖孽到如此程度?

    "我也不知道,如果有材料的话,大慨能炼制出玄品初阶的仙器来。"陆随风有所保留的说道:"看来丹药也暂时不必出售了,走吧!"

    呼!虚无颜吐出了一口气,使劲的甩了甩头,强忍住想要骂娘的冲动;"有你这位财神在,得找一处像样点的地方住!"

    想到他天月城七少的身份,的确不能住得太寒碜了,陆随风也就同意了。最后两人在一个背街的僻静小巷,租了一个独门独戶的小院,这租金却是让陆随风吓了一跳,居住一天竟是需要一千下品仙晶,这仙晶简直比抢劫还要来得快。

    "你确定七少已进了天月城?"一个妩媚的中年女子,庸懒的斜靠在一张软榻上,如水荡漾的眼波中有一抹精芒闪动,摄人心魄。此女正是虚无言的二姐,虚千柔,有着罗天上仙中期的修为,同样拥有争夺城主之位的资格。

    "确定!不过,他并沒有回到自己的府邸,而且还易了容,所以……进城后便失去了踪影。"

    "这个小七,出去浪迹了十年,居然学会了心机谋算,有趣,越来越有趣了。"二姐虚千柔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即然如此,那就以静制动,坐观其他人去折腾吧!"

    ……

    "这个小七的潜力太可怕了,绝对会在所有人之前突破金仙。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威胁!"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男子,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此人是虚无颜的三哥,虚天涯,同样拥罗天上仙中期的修为,不止一次派人伏杀过虚无颜,甚至连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曾遭到过他的暗算,绝对的凶残阴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比冷血。

    ……

    "你说小七回来了?"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子,绝美的容颜上带着几分惊喜,更多的是焦虑和担心;"这个时候回来太危险了,他在那里?快带我去!"

    这是虚无颜的四姐,虚轻舞,也是虚无颜唯一的,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自然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亲弟弟;"你说什么?不知道在那里?那就将所有的人都给我派出去找,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唉……可怜的小七,姐绝不允许任何人动你一根毫毛,否则,不死不休!"

    天月城內仍是一片繁荣祥和,城主府内却是暗流涌动,酝酿着一场手足相残的血腥风暴。

    一间房內,陆随风正在制作仙符,他如今已可以制作五品中阶的仙符,就算遇到罗天上仙也有自保伤敌的能力,不致坐以待毙。

    即然被卷进了这个漩涡,就要做到未雨稠缪,谋定而后动,这是他行事的风格。所以,才乘着虚无颜巩固修为的时间,提前制作了这么多五品仙符,有备无患。

    陆随风此时的修为已是天仙后期巅峰,只差临门一脚,便能跨入罗天上仙的境界。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或下一刻,或许十年八年,谁知道?

    一连七天,陆随风制作了上百张五品仙符,然后又在小院中布下了一个符阵,刚准备上床盘膝修炼,脸色就是一变,下一刻,便出现在了虚无颜的屋內。

    "他们是谁?"虚无颜的屋內已多了三个人,都是一身黑袍笼罩着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陆随风的手中已暗暗取出几张仙符,轻声的问道。

    虚无颜微微低垂着头,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双手拳头紧握,像是想要尽力的平静下来;"应该是来要我命的人!"

    陆随风目光一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疑惑的微皱了皱眉:"可是,我并没有感到杀意,你会不会是弄错了?"

    虚无颜的双眼中露出一絲迷茫,咬了咬嘴唇,苦涩地道:"要来的终归要来,这里太过狭窄。"话落,便径自走出门去,来到了院落中。

    陆随风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跟着走了出去。他说的是实话,的确沒在这三人身感到一絲杀气。

    风起,天空竟是有飘花飘起,纷纷扬扬,让人的视线变得有些迷离,头脑反而显得更加清明。对面为首的黑袍人,眼神中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直直的注视着虚无颜,空气的压力徒增,让人感到窒息。

    虚无颜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脊梁渐渐的挺直,目光逐渐变得清朗,仍有一絲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缠绕,嘴唇微颤了几下;"即然是来杀人的,那还等什么?"

第一千四百十七章一山难容二虎

    虚无颜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脊梁渐渐的挺直,目光逐渐变得清朗,仍有一絲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缠绕,嘴唇微颤了几下;"即然是来杀人的,那还等什么?"

    "杀人?"这个为首的黑袍人,正是他最敬重的大哥,虚无双,此时却是微皱了皱眉;"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你深夜到此为何?不会是来叙十年的兄弟阔别之情吧?"虚无颜的呼吸变得粗重,身上的气势一发即收,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最终缓缓地闭上双目,脸上满是悲凉;"动手吧!"

    陆随风见状,心中也是禁不住的一酸,以虚无颜此时的金仙修为,绝对可以在瞬间秒杀对面的三人。但他此时却是完全的放弃戒备,放弃了生命。

    陆随风却是已经作好了扔出仙符,然后带着虚无颜逃逸的准备,尽管他仍未在对方身上感觉到杀意,却也不得不防。

    "呵呵,哈哈……"大哥虚无双竟是大笑出声来,笑声中却是充满了悲楚和嘲讽;"大哥在你的心里真有这么不堪吗?或许我会为了权力,杀光一切挡在我面前的人。唯独对你,绝不会生出那怕一絲杀念来。"

    虚无颜的双目豁然睜开,脸上现出了难以言表的惊喜之色,声调因激动变得有些颤抖;"大哥,我十年前之所以出走,就是在向你表明态度,绝不会成为你继承城主之位的障碍。在这世上,沒有什么能比大哥在我的心中位子更重要,别说是城主,就算是域主也不屑一顾。这个……大哥你应该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大哥虚无双的目光变得阴沉起来,有些苦涩的说道:"但有些事不是我们的意志可以左右的,你不想,不代表别人不会替你想。父亲在曾在闭关前当众宣布过,我们兄弟姐妹中,谁若是先突破金仙,就是未来的城主。你的天赋和潜力,都看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都希望未来的天月城掌握在一个强大的人手中。所以,天月城才会分化成无数个营阵,而暗中支持你的人也绝不占少数。"

    "可是我……"

    大哥虚无双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话,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根本无意那个城主的位置,但以你二百八十岁就达到罗天上仙巅峰的表现,那些支持你的人,绝对会不遗余力的为你扫出一切障碍,甚至包括我!"

    "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虚无颜目眦欲裂的嘶吼出声道:"谁敢动大哥一根汗毛,我灭他满门。"

    陆随风观察着这两兄弟,彼此间流露出来的真感情,绝不是可以装得出来的。难道他的这位大哥真的没有除掉他之心?但,一山难容二虎……

    雪,越下越大,天地一片迷茫。虚无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下黯淡了下来,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大哥……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所以才数次派人来截杀我?"

    "你说什么?截杀你?"虚无双身躯一震,双目猛地睁大,眼中金芒暴射。

    "在这浪迹天涯的十年中,我至少遭到过大小十四次伏杀,若不是命不该绝,只怕早已埋骨荒野了。"虚无颜的眼中布满了血絲,想到每次九死一生的经历,心就在往下沉。

    虚无双的眼神变有些狰狞,身上的气势猛然迸发,将小院內的雪都震成粉末。目光转向身后的两个黑袍人……

    "我们从未接到过截杀七少的命令!"两个黑袍人几乎同声说道,语调冷酷,铁血。

    "你相信吗?"虚无双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虚无颜沒有回答,只是重重的点点头,两滴水珠从眼角滑落下来,这不是悲楚的泪,而是一种由衷的喜极而泣,大哥还是那个大哥,这就足够了。

    虚无双的身上充满了无边的杀气,凡是靠近他的飞雪都被绞成了齑粉;"不管是谁,即然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小院外的空间传来一阵隐隐波动,不是一个方向,而是四面八方,也就是说,这座小院已被人无声无息的包围了。

    在场的人都是脸色齐齐一变,这一瞬间都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只是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雷霆打击已经到来。

    轰隆隆……无数飞剑仙器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降临,整个天空都闪耀着让人失明的光华,璀璨而绚丽,却充满着毁灭的气息。

    无数的房舍建筑瞬间崩塌,倾刻变为废墟,哀嚎悲呼响彻,方园百米一片人间地獄的景象。唯独那座小院仍旧安然无恙,被一个红色的光罩覆盖着,无数符文闪烁明灭。

    "这是符阵?!"虚无颜惊诧的看向陆随风;"这是你布下的!"

    "想要你死的人多了去,不多长个心眼,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陆随风不置可否的说道:"出手够狠,让这么多人跟着陪葬,简直就是灭绝人性!"

    "这位是……"大哥虚无双像是到了此时,才注意到了陆随风的存在,而且还是一个可以布置五品符阵的存在,态度自然也显得客气了许多。

    要知道,一个五品符师的份量,绝不会比一罗天上仙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当下正是这个五品符阵,为在场的众人挡住了毁灭性的攻击。

    "呵呵,在下陆随风,一个刚才飞升上来的散仙。"

    "飞升者,还是散仙……"虚无双的眼中有着明显的惊讶,将目光望向虚无颜,见其点头,心中更是诧然,什么时候飞升者也如此了不得了?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能和自己这个天才七弟走在一起的,又岂会是寻常的等闲之辈。

    "大哥,这是我的患难兄弟,可以将背交付给对方的生死之交!"虚无颜重重的拍了拍陆随风的肩,慎重的介绍道。

    "好!即然是无颜的兄弟,也就是我虚无双的兄弟,以后也叫我一声大哥!"虚无双爽朗的笑道,感觉真的很开心;"按理说,你们这里十分隐蔽,怎么会被人发现?"

    "大哥你都能找上门来,在天月城拥有这种能力的大有人在。"虚无颜冷冷的一笑;"雷霆一击,不管结果如何,立即消失,这种滴水不漏的行事格,倒挺像是三哥的……"

    虚无双点点头;"看来你在外受到伏杀的事,与他脱不了关系,也不排除还有其他人出手。只是空口无凭……哦,对了,这次不是你四姐告诉我,说你回到了天月城,还让我一定要将你带回去。怎么样,不准备去看看你四姐,我可是很难向她交差啊!"

    "算了!我暂时还不想露面。"虚无颜心中的解打开,脸上的笑容也显得生动了许多,在气质上也发生了变化,如同一柄藏锋的利剑,肃然的道:"大哥,我现在已突破了金仙,但我仍不会接受城主之位。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助你登上城主之位,沒有人可以改变我的决定,就是父亲也不行。我的目标是冲上中仙界,天月城这池水对我而言,实在是太小了!"

    虚无双一点不怀疑这话中的真诚,心中升起一团暖意,看了看两人,都是如此年轻,都是天才中的天才,绝非池中之鱼,这下仙界的确困不住他们。

    "我在想,这一次的动作是不是大了点?"陆随风突然若有所思的出声道;"敢在天月城如此肆无忌惮的出手,就算以大哥的身份,只怕也不敢这样做吧!"

    虚无双像是听懂了陆随风话中的意思,目光一凝,冷冷的一笑:"沒想他们这次竟然会联手,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大哥,无论你接下来要如何做,我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虚无颜的语气十分坚定,让人不容置疑。

    雪落如蝶翻飞,天地一片迷茫,虚无双的眼中露出一絲沧凉,低声的喃喃;"本是同根生,你们为何要如此逼我……"

    ……十日之后,风岚城,城主府。

    城主司马天送走了最后一批惹不起人,呆呆的望着树梢上的一弯新月发愣,眉头成了一个川字。

    风岚城是一个五级城市,隶属天月城管辖,相距天月城三千二百里,也是距离最近的一个城市,不仅资源丰富,繁华绝不压于天月城。

    今日共有五批人悄然来访,且走的都是侧门,来人都是蒙着面透着神密,出示的玉牌让人不敢稍有怠慢。来自虚二小姐府上的人,惹得起吗?

    他有些迷糊,众所周知,他司马天,是天月城的大爷虚无双的人,为什么虚二小姐的人会突兀的悄然来访?直到告之,虚无双和七少虚无颜,在十日前遭遇不测,双双陨命,司马天这才一下蒙了。

    来人的目的很明确,毫不掩饰的希望他投靠到虚二小姐的府上,而且给他画了许多诱人的饼。只不过,此时的司马天已然是心思絮乱,只是说了一句;"容我想想!",便将来人赶紧打发走。

    殊不知,侧门驱狼,后门进虎,虚三爷的人又悄然来访。总之,除了虚四小姐之外,该来的都来了。这事来得太过突然,司马天彻底的迷茫了,不知该何去何从?

第一千四百十八章人心险恶

    所谓众口铄金,所以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已不容人怀疑。他这个城主可是大爷虚无双一手扶持起来的,如今靠山崩塌,如不即时另寻一棵大树遮阴,早晚会被人玩死。问题是,该投奔那位爷,那位姑奶奶?天地间,最大的麻烦,莫过于选择。

    一月之后,当大爷虚无双领着七少虚无颜和陆随风,突然出现在城主府时,司马天彻底的儍眼了,都说是传言不可信,至少不可全信。然而,他这个生性多疑的人,这一次居然毫无保留的全信了。

    当他忐忑不安的为三人接风洗尘,并小心的安排三人在豪华别院住下,这才魂不守舍的回到府邸,一路之上想到自己竟是已投靠了虚三爷,这选择并没有错,也是有他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天月城主,那他司马天就是最大的功臣,前景一片坦途。

    殊不知,设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这位虚大爷居然没有死,现在还住在自己的豪华别院,沒有什么比这更真实的了。想到这里顿觉脖子嗖嗖发凉,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他沒敢想下去。

    全身打了个寒颤,神识迅速的向着几个心腹和自己弟弟的住处笼罩过去,这等机密之事,也唯有这聊聊几人知晓。那几个心腹已跟了他上百年,深得其信任。实际上,这些心腹只知道追随他的脚步就行了,至于主子投靠谁,根本就不关心,也不在乎。

    神识扫过自己弟弟的房间,屋內的灯火已经熄灭,但弟弟司马灰夫妻俩,却在低声细语的交谈着虚大爷出现在城主府的事。

    黑暗中,司马灰的手指正在夫人柔软的胸前不停的画着圈,语气有些凝重的道:"夫人对今天的事怎么看?"

    "死鬼轻点,弄庝我了!"夫人轻呼一声,带着几分娇羞,接着像是思索了一下,说道:"大哥做事一向沉稳,这次却是有些乱了方寸,在沒证实真相之前便作出选择,这绝非明智之举。如今虚大爷仍还活着,如果知道大哥已经背弃了他,另投了虚三爷,你说会是怎样的后果?"

    司马灰落在一团柔软上的手抖了抖,声音有些发颤的道:"司马家将沒一个人可以话着!不过,这事做得很隐秘,应该不会有人知道!"

    "切!难怪大哥身边的几人都沒将你放在眼里,知道是为什么吗?"夫人拨开了他的祿山之爪,撇了撇嘴;"因为你的智商只有八十!"

    "啥意思?"司马灰有些不解的道:"是不是很高,所以让人心嫉妒?这很正常,我不和这些蠢才计较。"

    夫人无语,生出一种想抽人耳光的冲动,最后还是抽在咸猪手上,这才冷冷的说道:"你认为虚大爷为何在此时突然到来?"

    "难道他已经得知了此事?"司马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

    "那倒不至于,或许只是得知了一点风声,否则,这城主府只怕已经血流成河了。"夫人用胳膊支起身子,舐了舐丰润的嘴唇;"不知大哥会如何决定?不过,依我看来,即然已跨出了这一步,再想要回头也已经迟了,像他这种左右摇摆的人,如果是我也不会留在身边。"

    "那我们横竖不都是死定了!"司马灰一把抓住夫人滑嫩的双肩;"那我们该怎么办?"

    "嘘,轻点!"夫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这事就算瞒得过一时,但迟早都会被发现,看来大哥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至于我们么……那倒未必……"

    不远处的司马天直听得浑身发抖,眼皮狂跳,这个弟媳说得一点沒错,自己这次很难渡过这一劫。他并不害怕虚三爷那边将事抖出来,所谓空口无凭,大可抵死不认这个帐。但,如果是从自己的心腹,或弟弟夫妻俩的口中说出来,那就是真的百口莫变,绝对的死定了。

    沉默了一会的屋內,此时又响起了夫人的声音;"我们当下唯一的自救方法,就只有大义灭亲。挺身而出去向虚大爷揭露这个真相,反正你大哥已经死定了,倒不如牺牲一人,保全司马一族。沒准虚大爷还会感念你的忠诚不二,让你坐上这个城主的位置,也未可知?"

    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是最毒不过妇人心。此时的司马天,全身更是抖得利害,已经气得一脸抽搐,眼眸中杀意汹涌,当真是自己越害怕什么,这恶妇就越说越让人毛发耸然,已经要按捺不住,要直接冲进去将其活撕成碎块。

    "这……那可是我亲亲的大哥呀!"司马灰双手插进头发,内心在努力的挣扎;"大哥平时待你我不薄,我绝不能这么做!"

    "哼!的确如此,你大哥对你真的太好了,处处都在帮你,甚至连你的女人都在帮你享用,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夫人咬着嘴唇,语音有些梗咽,低声的涰泣起来。

    "你说什么?这绝不可能,我大哥要什么女人沒有,怎可能……"司马灰一个劲的摇着头,状若癫狂……

    完了!司马天身形晃了晃,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有做过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吗?答案是绝对六月雪的冤。如此一来,告密已是成了定局。

    司马天的脸这一刻变得无比狰狞,一个凶残的念头无可遏制的涌了上来;"天地不仁,那就别怪我冷血无情了。所有的知情者都必须彻底消失,只有死人才会永久的守住秘密。"

    司马天回到自己的府邸,独自坐在漆黑的书房內,两只眼睛黑暗夜中释放出狼一般凶残的冷光,一双拳头渐渐紧握。

    片刻之后,司马天又从漆黑的书房内走了出来,叫来了亲卫队长,轻声的叮嘱道:"你带一队亲卫去别院守着,无论任何人靠近,一律当场格杀。记住,无论任何人!"

    "是!"亲卫队长应了一声,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便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司马天的嘴角挂着一絲冷笑,所幸别院离自己居住的府邸还有一段不算近的距离,否则这边的动静稍大一点,绝对瞒不住那位虚大爷的神识感之。至于那几个心腹的表现,暂时还算正常,但留着终究是一根刺,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死劲的搓了搓手,司马天努力的让自己恢复平静,这才敲响了弟弟司马灰家的门;"是我!"

    屋内的两人闻声,都是同时打了一个哆嗦,嘴唇都在打颤,相互对视了眼,目中都是露出一絲惊惶。夫人推了他一把,小声的叮嘱道;"沉住气!"

    门开了,司马天走进客厅,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我已经将投靠虚三爷的告诉了虚大爷……"

    "什么?"司马灰轰的一下从坐椅上跳了起来,脸色像纸一般的苍白;"那你……"

    "为什么还好好的着?"司马天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吹腾腾的热气,喝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虚大爷的胸怀又岂是常人可以度量!都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存在,如果失去了有力的靠山,根本就难以支撑下去。所以,虚大爷十分理解当时的处境,并没有多加责怪。反倒让我继续与那位虚三爷合作下去,说白了,就是做卧底。"

    "是这样呀!"司马灰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我还以为我们这次死定了呢!简直就是峰回路转。"司马灰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竟是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之前的担心和纠结都抛之脑后,荡然无存。

    司马天也在笑,却是笑得有些诡异,眼底却有一抹森寒的杀意闪烁。而卧室內的夫人却是听得秀眉微皱,总觉得这件事有那里不对,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只怕事情沒有这么简单。

    她却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了怂恿自己的男人去告密,竟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污陷这位大伯玷污了自己身体的那番话,已被人暗中听了去。

    司马天拍了拍弟弟的肩,感慨地道:"我们司马家能有今日的权势地位,实在是来之不易呀!所以,这件事绝不可有絲毫泄露出去,否则,必将引来灭族之祸。"

    司马灰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像是一下变得聪明了许多;"非我族类,其心可诛。为了安全起见,所有的知情者都该彻底的消失。大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以防夜长梦多,小弟我这就去处理!"

    司马天满意的点了点头;"唉,都是跟了我上百年的兄弟,实在是有些余心不忍。去吧,别将动静弄大了,最好能让他们死得痛快点。"

    "大哥重情重义,下不了手,这个恶人就由小弟我来做!"司马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浮起一抺残忍,竟是想也没多想的便冲了出去,还随手将门重重的关上。如果他此时还记得,自己夫人之前与他说过的话,不知是否还敢让自己的这位大哥单独留在屋里?

    司马天一口喝干杯中的茶水,然后立起身来,施施的朝着卧室走去,连门也不敲一下的便走了进去。

第一千四百十九章尔虞我诈

    司马天一口喝干杯中的茶水,然后立起身来,施施的朝着卧室走去,连门也不敲一下的便走了进去。

    "大哥……"夫人将被子紧紧的包裹住身体,目光有些闪烁,想到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脸上顿时泛起了一抹菲红,微微垂下头,身躯在颤抖。

    "弟妹,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说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你可明白?"司马天的轻声的说道,充满了和煦的笑容,看在夫人的眼里却是说不出的狰狞,让人感到惊惧,身体抖得更利害。

    "你是不是在想,你们夫妻间的床头话,怎可能会被人听去?"司马天缓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抬起她精致的下巴,凝视着那张虽称不上国色天香,却无处不充满着妩媚的面庞,这样的女人最易引起男人的暇想。

    "你大可不必自责!"司马天的声音依然很轻,很柔:"事实上,你说的话并非是完全的肆意污陷,如果你不是我的弟妹……"

    话虽没有说完,下面的意思是个人都听得明,夫人愕然微张着红唇,水波荡漾的眼眸中溢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沒想到这个平时道貌岸然的大哥,真的对自己动了这样的心思,只是一直在坚守着某种底线,实在有些难能可贵,这倒让她生出了此许敬重。

    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强大,睿智,优雅的气质,再连想到自己那个庸碌无能,而又其蠢如猪的男人,心中不禁一阵黯然,都是一母同胞所生,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你是我所见过的女人中,虽谈不上绝美,却是最妩媚的一个,浑身上下无处不充满着诱惑,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同样也是一个心机狠绝的女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应该与我是同一类型的人。"司马天微眯着眼,嘴角勾勒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所以,你应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你……果然够狠,居然连你的亲弟弟都不放过,而且还要借他的手去除掉所有的知情人……不,应该是相互灭口!"夫人水光莹莹的眼眸中没有愤怒,因为本就是她狠绝在先,唯祸自招。有的只是一种嘲讽,嘲讽自己的不自量,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她的眼神逐渐的黯淡下来,充满着无尽的不甘和深深的绝望,以及对这片世界的浓浓不舍……

    司马天似乎很享受眼前这个女人的这种表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自己弟妹,所以他坚守的那条底就不复存在了,于是他眼中仅存的最后一絲愤怒和杀意,也彻底的消失了,揑着她下巴的手变得轻柔了许多,目光却是变得锐厉起来;"你还活着,意味着什么?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该如何选择!"

    "我……"夫人的脸再次浮起菲红,显得更加的妩媚,声音弱得像是在呢喃;"你愿意留下我?一点不介意我曾是……"

    司马天看得有些痴了,忍不住俯下身,在那张诱人的红唇狠狠的印了一下,呵呵的笑道:"所谓弟债兄还,天经地义,为什么要介意!"

    夫人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内心深处竟是沒有一点排斥,只感觉浑身一阵酥软,禁不住狠狠的鄙视自己,是自己太无耻,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太优秀了?

    司马天沒有进一步的动作,虽然一直唾涎多年的尤物就在当前,仍还保留着一絲清明的头脑,在没有看到该死人的尸体以前,什么也不能做。

    "这个你拿着!"司马天扔出一块令牌;"赶紧收拾一下东西离开这里!"然后就转身匆匆离去。

    夫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神情有些复杂,她对自己的选择沒有一点愧疚和后悔,她不过只是一个弱女子,为了自保,为能继续活下去,就算从来一遍,她仍会如此选择。

    一间杯盘狼籍的屋子內,有着六具尸体,经过检查,有五人全身发青,明显是因中毒而亡,另一人则是被残忍的分尸,而此人正是司马灰,另五人却是城主大人得力的心腹属下。

    场面太过离奇诡异,经过反复的推论,得出的结果是;不知为何原因,这位城主的弟弟司马灰,竟在酒菜里暗中下毒,五人发现自己中毒时,齐齐倾尽全力将始作甬者搏杀,继而尽数毒发身亡。接下来,便是一句此案仍在继续侦破中,而不了了之。

    第二天清晨,修炼中的司马天被身上的传讯玉简惊醒,只是瞟了一眼,便飞快的起身冲出房间,急匆匆的朝着虚大爷所在的别院走去。

    很快便出现在了虚无双的面前,尤为恭敬的出声道:"大爷,刚从本城管辖的一处矿脉传来消息,说是有一段矿脉突然大面积塌陷,形成了一个深渊峡谷,其间时有五彩光华直冲天际,推测可能会有奇珍异宝问世。"

    "哦,有这种事,那处矿脉离此有多远?"虚无双淡淡地道,看上去仍是一脸古井无波。

    "也不是很远,大约也就一千三百里左右。"司马天小心的回应道,就像是鼠见到了猫一样,那种不经意间流露的威压,已令其感到呼吸急促。

    "奇珍异宝,可遇难求,即然恰逢其时,错过了岂非有违天意,大哥没准还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机缘,一举突破金仙瓶颈,也未可知!"一旁的虚无颜有些动心的出声道;"小风,你觉得此行是否有收获?"

    陆随风耸了耸肩;"去与不去皆在一念之间,冥冥中自有定数。"

    "说得沒错,动念即是缘,我们这就走一趟!"虚无双立起身来对着司马天道;"你安排一队亲卫与我们随行,人数不易太多,三十人就行了。"

    很快,虚无双三人便带着三十名亲卫,都是一色天仙修为,登上了仙舟呼啸而去。

    司马天望着仙舟离开了风岚城,这才如释重负的深呼出一口气来,然后取出传讯玉简,发出了一条信息。这才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施施然的向府邸走去。

    他可是提心吊胆了一夜,就连一亲芳泽的心思都沒有。此时危机已解,心情大好,脚下也加快了几分,已经有些迫不急待了。

    虚无双负手立于仙舟之上,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峻岭,眉间微微皱起;"只怕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扬开去,不仅各方势力会蜂涌而至,只怕魔族,妖族的高手也会暗中潜来。还有飞月城中的那些兄弟姐妹,只怕也在飞速的赶来。看来是有一场风云聚会了!"

    "只是不知这宝物何时才会出现?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占据一个绝佳的位置,抢得先机,剩下的唯有各凭机缘了。"

    仙舟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向下望去,只见矿脉的一角塌陷成了一道数百丈的峡谷深渊,其间竟是突兀的露出了一座光滑如镜的巨大山峰,五彩光华正是从这座山峰间时隐时现的透射出来。

    仙舟又在空中绕了几圈,最后在一处山林边缘降落了下来,这里距离那座突起的山峰最近,宝物一旦出世,可以抢先一步赶到,起早的鸟有食吃。

    四周都是遮天蔽日的密林,树叶尚未完全青绿,还残留着去冬的肃杀寒意。随行的亲卫开始在暮色中搭起一座临时营帐,沒有人知道宝物何时出现,或许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营帐设在一处空旷地,沒有密林的遮蔽,沐浴在最后的暮光之中,像是染上了一层血红,暖洋洋的让人感到尤为的舒泰,身心都变得极为放松。

    有风穿行于刚从初春苏醒的林木间,婉转呼啸低鸣,枝叶沙沙,像是在演凑一支春之园舞曲,所有人都放松的沉浸在其中。

    唯有陆随风始终习惯性的保持着几分应有的警惕,眉头微蹙的望向密林深处,仔细的聆听着那些鸣鸣声中的异样细节……下一刻,全身的汗毛突然倒竖而起,身形就地扑倒的同时,口中呼出一声;"敌袭!"

    密林低鸣间隐藏的那絲杂音终于显出了真相,一枝闪着蓝光的羽箭自林木中奔射而出,带着一抺尖啸射向那座营帐。

    "噗!"的一声闷响,那根泛着蓝光的箭羽,射进一名守护在营帐前的亲卫胸口,这个蓄着络腮胡的亲卫捂着淌血的胸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在陆随风喊出敌袭的一瞬间,这些训练有素的亲卫已迅速的作出反应,纷纷选择在第一时间护住营帐。沒人知道这枝羽箭会射向何处,只知道营帐內的虚大爷肯定是袭杀的目标,他们的职责就是维护其的安全,这名亲卫第一个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保护大人!"亲卫们的惊怒吼叫声响彻一片,纷纷祭出仙器法宝护住营帐。

    无数羽箭从密林深处如雨射出,嗖嗖之声不绝于耳,闻之令人头皮发麻。

    陆随风只是心中隐隐泛起一絲不安,这才走出营帐来查看一下周边的情况,此时已离营帐有一段距离,扑倒在一蓬灌木丛中,身下是厚厚落叶,脸紧贴在微凉的叶片上,听着上方密集的箭矢破空声,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来,却仍在默默的计算着箭矢的数量,从中判断出来袭者的大慨人数。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山林惊杀

    陆随风只是心中隐隐泛起一絲不安,这才走出营帐来查看一下周边的情况,此时已离营帐有一段距离,扑倒在一蓬灌木丛中,身下是厚厚落叶,脸紧贴在微凉的叶片上,听着上方密集的箭矢破空声,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来,却仍在默默的计算着箭矢的数量,从中判断出来袭者的大慨人数。

    护在营帐前的亲卫都是祭出防御法宝;噗噗噗……无数羽箭狠狠的扎在这些防御法宝上,发出像战鼓般的沉闷撞击声,惊起无数飞鸟四下腾飞悲鸣。

    嗖!一枝羽箭狠狠的插进陆随风身前一尺的地中,溅起的尘土石砾打在脸上,却是毫无所觉,他的表情沒有任何变化,目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越过那枝箭杆望向密林深处,箭矢发出的方向。

    这些杀手不知来那一方,甚至这么快就追查到了自己一行人踪迹,知道他们去向的只有风岚城,答案不用想都已经呼之欲出。

    而且,这些杀手并没有选择在夜间展开袭杀,而是选择在刚扎下营帐,又是黄昏时分,那是人的心神最容易松懈,警觉性最低的时候,甚至于还未来得及布防,对方正是捕捉到了这一刹那缝隙,出其不意的展开了猝不及防的袭杀。

    密林深处的光线太过暗淡,陆随风运足目力也只能隐约看见,数十道人影藏身在高耸的树枝间,通过对射出的箭矢密度计算,这批杀手的数量绝不会低于五十人。

    即然暗杀的对象是虚无双和虚无颜,修为或许不是特别高,却一定是视死如归的杀手死士,一旦行动失败,绝不会活着回去。

    即然是杀手死士,数量不可能太多,像这种层面的袭击搏杀,从来都不是人越多胜面越大。相反,由一群悍不畏死的杀手组成的团队,才最可怕,最难对付。

    转头看了一眼营帐,仍旧安静,像是根本沒有发现外面的动静;"临危不乱,这兄弟俩还真沉得住气。"陆随风不由在心中暗赞了一声。

    几轮密集的箭雨过后,无数人影开始从密林深处闪掠而出,都是一色的黑衣,却是并沒有蒙面,像狼群般的高速前赴,即没有掩饰面容,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要将对方全数屠尽,不留一个活口。

    这些亲卫已被之前的那场箭雨激发了凶性,见到这些黑衣人从林中奔杀过来,纷纷挥动着仙剑法宝,嗷嗷叫的迎面冲杀了上去。

    一时之间,仙剑法宝纵横翻飞,闷哼狂吼声中,你斩下了我的胳膊,我切开了你的胸腹,仙剑割断了对方的咽喉,法宝同时砸碎自己的头颅,双双轰然倒下。触目皆是残肢断臂,无头的尸身。殷红的血四处飙溅,淋湿染红了树杆枝叶,场面绝对的惨烈血腥。

    沒有人退却,沒有人转身逃离,比拼的就是杀人的手段,悍不畏死的凶残搏杀。杀手死士的数量虽然占优,这些亲卫却是训练有素,彼此相互呼应,十分默契的结成战阵,勇而不乱,杀伐凶悍却不盲目扩大战果,倒也暂时形成了一个势均力敌之状,对方竟是沒有一人能冲到营帐边上。

    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这些亲卫的战术选择运用,都十分合理而正确。营帐內仍然很安静,陆随风也沒有出手,而是神情专注看着整个战场,当他注意到营帐的另一侧,诡异的安静,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陆随风舐了舐有些干燥发麻的嘴唇,然后,从蓄物袋中取出那把不知是什么品级的精致小弓,安静的放在身边的落叶上。目光沒有再看向厮杀的战场,而是注视着营帐另一则的空地。

    营帐的门前,一个身着金色甲胃中年人,至始至终都盘膝闭目而坐,膝上横放着一把剑,剑鞘看上去有些陈旧,却给人带来一种古朴厚重的感觉。

    此人正是这队亲卫的统领,有着罗天上仙初期的修为,仿佛根本沒感觉到周边的厮杀,听不到那些吼叫呐喊声,偶有杀手突破亲卫的防卫线,冲到近前时,才见其屈指弹了弹,那人便一下栽倒在地,再也沒爬起来。

    因为太阳的落山,让本就阴暗的山林变得更加迷离朦胧,那片安静的林木间,突然沒来由袭来一阵大风,卷起地上不知积了多少年的枝叶,漫空旋舞翻飞,簌簌飘落。

    暮色中,一道伟岸的身影从林中走出,每踏出一步,地面都会发出一阵震颤,全身上下隐有一层淡黄的光华渗出,闪烁明灭。

    两只宛如水桶粗的膀臂猛然上举,竟是托着一块磨盘大的巨石,呼啸着轰然砸向百米外的营帐,那情形就像是一台远程投石机。

    轰!巨石飞至半途,便被一道光柱拦截,在空中轰然爆裂开来,化作无数碎石四溅飞射。沒人知道发出这一击的人是谁?至少,陆随风没见到坐在营帐前那位统领有任何动作,想必这一击应该是从营帐内发出来的,也只有里面的两人拥有这份能力。

    嗖!一枝短箭划空而出,闪电般的射穿犹在缓缓飘落的树叶,精准无误的射中那道伟岸的身影,短箭正中前胸,那里泛起一串火花,随即无力的坠落,箭尖隐有血迹,应该是只破了点皮。不过,那人还是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这是陆随风发出的一箭,或许因为距离太远,再就是对方身上泛起的黄光是土系防御术,箭矢对其造不成任何致命的伤害。

    就在这时,横置在统领膝间的那柄剑开始嗡嗡颤鸣,鞘內的剑不断的激荡內壁,似欲迫不及待的想要脱鞘而出。

    铮!长剑终于按奈不住,一声清鸣,自行破鞘绽射而出。与此同时,盘坐在营帐前的统领也消失不了,刹那人剑合一,化着一道淡青色的流光,卷叶裂风,直朝着那道伟大身影电奔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侧面密林中的一株大树上隐约现出了一道灰色身影,有如苍鹰般的朝着营帐方向扑闪而去。

    那抹灰影如梭如电,前一秒还在林木间飞速的穿梭,下一瞬便出现在了密林边缘,其速度快若奔电,所携的威势直接将周遭丈余內的枝叶震得粉碎。

    看到那道已成风雷之势的灰影,陆随风也是脸色微变,随即意识到中计了,之前现身的那道伟岸人影,只是为了转移目标,将守在营帐前的统领吸引过去,真正发起致命一击的杀手才突然出现;"好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陈昌!"

    这个灰影杀手有多强,陆随风看不透,感觉如果正面搏杀的话,只怕连一招都未必接得下,被瞬间秒杀都有可能。

    要袭杀虚无双这样的罗天上仙后期巅峰,至少要出动一位与之实力相等的杀手,才有可能成功,而且还须是不惜命的死士。

    就在此时,已有三名亲卫守在营帐前,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畏怯,有的只是坚定绝然的情绪;"斩!"三人手中刀剑几乎同时斩出。

    三道如雪刀芒,带着一往无回的意志和气势,一刀一刀向身前的虚空处斩去……

    每一道刀光都是仙力迸发,杀意纵横,足可劈山断流,撕裂空间,布成了一道密织的刀网,将营帐护在身后。

    高速俯冲的灰影掠至刀网前,风雷之势顿时,化着一抹飘飞的流云,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其吹到九霄云外去。就是这样一抺流云,宛如一只穿花糊蝶,在密织的刀网穿梭,就如同在花海中游走,片叶不沾身。

    噗!一片薄如蝉翼的光影贴着一名亲卫的刀锋,闪掠而上,划过他的颈项,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下一瞬,淡淡的血痕迅速的扩展开来,血光骤然迸发,如泉喷射。那名亲卫的左手捂着自己的颈部,血从指缝间狂溢而出,怒目园睁,直到缓缓倒下,都沒看是什么东西带走了他的命。

    那片薄如蝉翼的光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园融的弧线,就像风穿梭在枝叶树梢间,毫无任何轨迹可寻,忽之在前,倏然在后,又有一名亲卫的咽喉被无声无息的切开,血珠在空中飞溅洒落。

    最后一名亲卫表情仍然冷漠,双手紧握细长的刀柄,收缩的目光盯着那片闪烁不定的光影,脚下轰然踏前一步,刀锋斜斜横劈而出;"斩!"

    铿锵!一道金属交击声之后,那名亲卫单膝跪地,以刀撑起身体,终于看清那片闪烁的光影,是一把薄如蝉翼的,没有柄的小剑,就这么静静的悬浮在他的面前,轻微的颤动着,一滴血珠从剑尖上滑落,宛如一瓣飘零的落红,那么凄美!

    亲卫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像是想说点什么?只是他的头突然脱离了身体,被一道血柱托起……

    与此同时,远处的密林边缘,同样有一颗头颅飞上了半空,有着一张蓄满了胡须的脸,望着自己蒲扇般大的巨掌拍在亲卫统领的头上,轰然爆裂开来,化作一蓬血肉碎沫。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致命的杀局

    亲卫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像是想说点什么?只是他的头突然脱离了身体,被一道血柱托起……

    与此同时,远处的密林边缘,同样有一颗头颅飞上了半空,有着一张蓄满了胡须的脸,望着自己蒲扇般大的巨掌拍在亲卫统领的头上,轰然爆裂开来,化作一蓬血肉碎沫。

    禁不住放声狂笑,却突然发现自己竟是发不出声来,紧接着,便看见自己伟岸的身躯轰然倒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提前被人分尸了,再接着,便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弦月高挂,月华如霜冰凉,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活下来的杀手和亲卫,都躺在血泊中挣扎,却是沒有人还能爬起来,更别说继续去杀他人了。

    那道灰色的身影逐渐凝实起来,竟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或许这不是他的真实年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陆随风根本看不透他的修为,虽然他手中的箭已锁定了对方,却不敢轻易射出。

    灰衣人像是早知道他的存在,却忽视了他的存在,或许是因为距离稍远,或是因为他不是这次猎杀的目标,不想再节外生枝,否则,此时的陆随风只怕已是一具尸体了。

    "呵呵,清风阁的第三号杀手,幻影追魂冷不悔,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动你这位杀手界的王者?"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营帐的门帘被轻轻掀开,虚无双背负着双手缓步走了出来,浑身上下散逸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凛然气势;"冷不悔,我这条命应该价值不菲吧?"

    冷不悔看着手中的无柄小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漠然的低叹一声;"一亿中品仙晶!不过,只怕这次是无命享用了。"

    "哦,你我的修为在伯仲之间,就算杀不掉我,也不至会将命留在这里吧!"虚无双十分随意的站在营帐,显得十分放松,看上去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令人忍不住就想出手。

    冷不悔抬起头来,目光并没有看向虚无双,视线却是掠向他身后的营帐内,杀手的直觉告诉他,真正致命的危险并不是在明处,未知的东西才最可怕!

    不得不承认,他这一单任务接得有些草率,有违他一向的行事风格,他之所以从不失手,皆因其生性稳重谨慎,凡事都是谋定而动,每次任务前都会做足大量细致的工作,包括收集目标对象的信息情报……

    这一次由于时间太过伧促,事情发展到现在,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和算计之中,却始终生出一种隐的不安,像是遗漏忽略了些什么?

    "如果我决定放弃这次任务,你会留下我吗?"冷不悔这话并不是对虚无双说的,而是冲着他身后的营帐说的,而且还拱手施了一礼。

    "你应该知道,杀手是不允许犯错的,因为犯错的代价就是自己的命!"一道飘浮的语音从营帐内荡响,似在耳畔,又仿佛远在天际,如果这声音的主人要他的命,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巨大的差距,让人感到恐惧,连一絲抗衡念头都生起来。

    当然,这只是对寻常的仙者而言,对于杀手死士又另当别论了,尤其是像冷不悔这样的杀手王者,无时不徘徊在生死之间,心志之坚已如铁铸。

    "你说得沒错!对于杀手来说,一步错,等同跨进了地獄,万劫难复。我有些异想天开了!"冷不悔的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话音落处,手中的那把无柄小剑突然脱离掌心,化着一片幻影光弧,奔电般的划向虚无双的咽喉。

    虚无双也认为对方已准备放弃这次任务,戒备心也有所松懈,而冷不悔等的就是这一刹那战机,小剑出手的同时,无论结果如何,他的身形都是高速飞退的倒掠出去。

    而陆随风对杀手了解却是尤为深刻,所以他已准备了很长时间,等的同样是这一刻。他警惕的留意着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暗中缓缓的挪动着身体,寻找最佳的位置。

    隐藏在灌木丛中,双脚一前一后的踩踏在厚厚的枯叶上,举起手中那把看似小巧的弓,右臂用力,劲传腕间,弓弦被缓缓拉开,如一轮满月,坚韧的弓弦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弦上的箭羽被他临时刻上了一道破甲符文,如同一条欲待弹射出穴的毒蛇。

    当冷不悔的无柄小剑出手,陆随风扣在弦上的手指微微一松,弓弦一声嗡鸣弹回,羽箭如流星划空,朝着早已锁定的人影电射而去。

    就在冷不悔发出小剑的刹那,羽箭已提前抵达了他的胸膛,箭尖略微的颤动了一下,便被开了他的护体罡罩。

    噗的一声闷响,就在他抽身闪退的同时,一枝冰冷的箭羽扎进了胸膛,箭尖很诡异的高速旋转着,破开了皮肉,从骨缝间挤进了胸腔,露在外的箭羽之上已染满鲜血。

    冷不悔闪退的身形沒有絲毫停顿,甚至沒有低头看一眼,只是双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箭锋入体的确很痛,但还不会死。但若不能趁势远遁而去,却是必死无疑。

    只不过,陆随风射出的不止一箭,第二枝箭却是紧追第一枝箭,闪电接连而至,仿佛不分先后,伴着令人心悸的入肉声,箭沒处,正是第一枝箭破开的所在。

    这还沒完,第三枝箭的破空声又响起,同样命中那被逐渐扩开的孔洞,箭锋再无阻碍的从他的背心贯穿而出,血柱激射。

    没人知道陆随风是如何做到的?就像三箭在同时瞬间发出,而且还命中同一个点,甚至目标还在高速的移动中,这种箭术,简直就是神乎奇技,世所罕见。

    冷不悔感觉自己的胸口有凉风穿过,然后便开始有些发热,再然后,那股热度变得滚烫。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只见两只箭羽插在胸前,鲜血浸染,就像是两朵盛开的鲜艳红花。

    眼眸中尽是难以置信,脸上现出荒谬惊愕的神情,随即便感觉自己的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球体,无力的跌落地面。

    陆随风一点不担心那柄小剑会要了虚无双的命,那怕是偷袭也不行,否则也不会活这么久了。果然,那柄小剑只是擦着他的脸颊激飞而去,不过,空中仍有几根发絲飞扬。身后的营帐却是发出一道切割皮革的声响,整个营帐已被从中剖裂开来,现出了虚无颜那仍旧儒雅的身影,折扇轻摇,说不出的潇洒。

    拜托!这还只是初春好不好,不用折扇,就展现不出你的儒雅潇洒来?

    如果沒有这三枝羽箭,冷不悔固然完不成这单任务,但全身而退肯定是沒问题。因为虚无颜不屑出手,除非大哥虚无双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所以,这个杀局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冷不悔跌坐在地上,皱眉看了一眼胸前的箭羽,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艰难的抬起头来,想要看看那个箭手是何方神圣?

    陆随风的身形从灌木丛中显现出来,手中仍旧握着那张小弓,箭在弦上,弦已拉开,肃杀的瞄着跌坐在地的冷无悔,脸上的神情与手中的弓弦一般紧绷,耳朵竖起,他在警惕!

    因为那种危险的感觉仍然存在,直觉告诉他,这场看似已经结束的袭杀,并沒有结束。如果天月城的那些人知道这位虚大爷和七少还活着,自然清楚清风阁派出的这点力量,是绝对无法完成袭杀任务的。

    所以,他推断暗中一定还有人在盯着这场袭杀,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真正致命的袭杀才开始,而且出手之人的修为绝对在这个冷不悔之上。

    在陆随风看来,现在应该就是最好的出手时刻,因为此时的虚大爷和七少已解除了戒备装态,正在朝着已不具备威胁的冷不悔走去。

    清冷的月光下,冷不悔身后不远外的密林中,树枝碎成一片,噼啪作响,纷洒的枝叶迷蒙遮人眼,两道人影显现出来,都是黑衣蒙面,显然是不愿让人看出容貌身份。

    嗖嗖!两道人影在树梢上现身的刹那,已向下方掷出了两粒拳头大小的金属球体,背在身后的剑同时反抽出鞘,剑光比月光更冷。

    陆随风不认识这金属球体,虚大爷和七少却是认得,正是天月城特制的火系霹雳弹,只有在对付妖族,魔族时才会使用,爆炸的威力极为恐怖。

    轰轰!陆随风扣在弦上的手指松开,弓弦一声嗡鸣弹回,羽箭如流星划空,两粒金属球体在空中炸开,如烟花绽放,火舌瞬间将冷不悔吞噬,发出绝望惨烈的悲呼嚎叫,闻之令人毛骨耸然。可悲的杀手王者,眨眼间就被燃烧成了灰烬。

    一直隐于树梢间的两个黑衣蒙面人,已经敛息蛰伏很久了,不动则已,动则快如惊电奔雷,选择的时机非常精妙,一出手便是两粒威力恐怖的火系霹雳弹,如不是遭遇箭矢的阻截,虚大爷和七少就不是被爆炸的余波震飞那么简单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我本善良,心腸太软?

    一直隐于树梢间的两个黑衣蒙面人,已经敛息蛰伏很久了,不动则已,动则快如惊电奔雷,选择的时机非常精妙,一出手便是两粒威力恐怖的火系霹雳弹,如不是遭遇箭矢的阻截,虚大爷和七少就不是被爆炸的余波震飞那么简单了。

    这两人或许并不是绝顶强者,却是最专业的刺客。因为两人的身形此时已穿过烈火,两道如水冰寒的剑光,已同时刺向尚还被震飞在半空的虚大爷,形成了必杀之势。

    此时的七少同样被震得远远的抛飞出去,就算发现自己的大哥身处险境,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根本无力救援。

    这一切的算计都堪称完美,却忽略了一个渺小而不起眼的存在,让最后的结果变得不在一样。因为在同一时间,陆随风已扔下的手中的小弓,身形向前斜掠而出,动作显得异常的自然而协调,像鸟儿滑行般的美妙,看上去就像是借着火势在飘行。

    陆随风的身形很快掠过火墙,在做出这些行动之前,似乎早已预判出这两名黑衣蒙面刺客的意图动机,提前出现在虚大爷的身前。

    在火光的映照,他的眉眼间显得尤为的从容,专注,看在两个黑衣蒙面刺客的眼中,却感到异常的冰寒刺骨,以至于令刺出的剑都出现了刹那滞缓。

    这种从容的情绪,代表着一种绝对的平静和自信,这种专注代表着某种意志和决心。猎豹捕食时,其势专注而冷静,因为它知道该如何将猎物撕成碎片。火光中的这张脸,就是给人这种感觉。

    一生都在黑暗中杀人的刺客,对危险的感之最是敏锐,那两个黑衣蒙面人都能感受到这种平静专注下隐藏的凶险,握剑的手都莫名出现了些许僵硬,这种感觉很不妙,甚至很致命!

    陆随风的身形诡异的出现在两之中,衣衫上有多处被火灼烧,在月色下带出数点火苗。一把又窄又薄的剑呛然出鞘,像一汪秋水般挥洒而出,化着点点寒星明灭闪烁。

    空气中骤然响彻一连串金属交击声,绽射的光华比月色还要明亮。三道剑光闪电撞击,陆随风的身形借势向前一弹,手腕一转,剑势化刺为拖,顺着对方的剑脊斜抺而上,不待对方变招,已经左刺右劈,闪电击出。

    噗嗤,噗嗤!一道剑锋斜刺进一个黑衣刺客肋下,肺部直接被剑气绞碎,当场跌落虚空。而另一剑,则劈在另一个黑衣刺客的胸上,皮肉被挤出剑锋,传出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血花喷溅,飙射,忍不住惨嚎出声,垂死之际仍暴发出刺客的强悍意志,竟是弃剑用手紧紧的握住陆随风的剑抵死不放。

    然而,就在这时,又有一道身影像幽灵的闪掠而来,无声无息,如不是手中握着的短刀雪亮一片,根本难以察觉。

    当陆随风惊愕的发现还有第三个刺客存在时,那把雪亮的短刀,已一往无回的斩向了他的后颈。这杀局也设得太深沉了,一环套着一环,当你认为结束的时候,才仅仅是开始……

    沒有人能预料到这种情形,就连心思细密,算无遗漏的陆随风也不行。

    身形还尚未落地的虚无双看到了这一幕,他张开的嘴被空气灌满,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陆随风正是从口形判断出;"当心!"两个字,才惊险的躲过了一劫。

    他的剑被垂死的黑衣刺客紧紧攥住,以生命的代价制造出这个机会,此时就算陆随风松手也已经来不及了。

    根本不用回头看,森寒的刀气已让他的后颈肌肤生痛,腰部当下发力,倾力拧身一转,整个人顿时猛地平平横甩出去,直接将那双握剑的手指生生齐根切落下来。

    噗!雪亮的短刀已然雷霆斩落,这一刀之猛,狠,准,精确的斩在那名黑衣刺客身上,犀利的刀锋毫无阻碍的斩开了他头颅,去势仍旧强劲,最后竟是直接将其从中劈成了两瓣,鲜血内脏虚空洒落。

    就在幽灵杀手稍一失神的刹那,陆随风横甩出去的身体又诡异的折转过来,剑光一闪,划过对方的颈骨,血光乍现,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从空中坠落而下,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去。

    陆随风反手一剑,从脖颈的另一面横切而过,刀锋正好与背后的颈骨切口相合,血柱喷射,一颗头颅脱离了身体,骨碌碌的滚出去老远。

    陆随风并没有因此而稍有松懈,横剑当胸,目光警惕的扫视四周,唯恐第四个刺客出现。这一切都发生在石火电光之间,直到此时,虚无双兄弟两人的身体才堪堪坠落地面,都被之前的连环杀局惊出一身冷汗。

    如不是陆随风曾与杀手组织打过无数交道,对各种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段知之甚详,只怕他们这次真的会被斩杀在这山野荒林。尽管他的修为在三人之中最弱的一个,但,若是对方连出手的机会都不给你,再强也沒用,这才是杀手刺客真正的可怕之处。

    "你们沒事吧?"陆随风确认不会再有危险出现,这才收剑还鞘,望着一身尘土的两人,心中不禁暗想道;"有时候不是修为高,就可以横走的!"

    这种想法不只陆随风有,眼前的两人感触更加深刻,望向陆随风的眼神明显多了些变化,尤其是虚无双,目光中少了几分轻视,隐隐还生出些许莫名的敬畏,这种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

    只不过,陆随风之前的表现的确太过惊艳,这些杀手刺客的修为,每一个都比他高出一大截,但最后倒下的却他们,而且只在几个呼吸间便被尽数斩杀,称之为秒杀也不为过。

    越想越觉得这个小子的可怕,无论选择出手时机,还是算计都拿捏得无比的精准,尤其面对强敌的那份从容,冷静,果决狠辣的杀伐,都不是一个刚飞升的散仙该有的表现。

    这副淡然温和的外表下,却是藏着一个睿智的头脑,绝对冷静而强大的心脏,能够做到这一切,不知杀过多少人,经过多少生与死,血与火的锤炼?

    虚无双远远的朝着陆随风拱了拱手,沒有说一声"谢"字,不是他自恃身份,因为发自内心的谢意,都已经全部体现在了这个简单的动作中,陆随风能感觉得出来,有些话放在心里比说出来更加真诚。

    "我的兄弟果然不同凡响!"虚无颜更是大咧咧的在他肩上拍了几下,十分开心的道;"你简直就是天下杀手刺客的尅星!"

    "如果正面搏杀,或许五个你都不会是我的对手。但面对刚才的连环局,死的绝对会是我。"虚无双毫不掩饰的道:"我很好奇,你这一身杀人的手段是从那里学来的?"

    陆随风耸了耸肩,淡笑道:"杀人的手段是学不来的,只有通过被杀,或杀人,才会无师自通,沒有案例可寻。所谓的案例和套路,就是寻死的路。"

    "不错!"虚无双若有所思的道:"今夜的一战,的确是个精典案例,但如用在另一个杀局中,那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小风,看你这骨龄,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在仙界也只能算是个少年郎,难不成你比我杀过的人还多?"虚无颜还真是有些不太相信,好奇的问道。

    "杀人的感觉很不好,所以,只要不危及到自身的生死,一般都是只伤不杀,毕竟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我本善良,心腸太软,实在是有些不忍心痛下死手。"陆随风笑着回答道。

    我本善良,心腸太软?虚无颜看了一眼那些杀手刺客的尸体,不是开膛剖腹,就是身首分家,说不出的血腥。

    "不会吧?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杀人的手法尤为的赏心悦目,充满着艺术感,那里有一点不忍心的样子?"虚无颜无尽鄙视的道:"我都觉得自己够无耻了,与你一比,才发现自己才是善良的那一个!"

    一场惨烈的杀局结束了,空气的血腥味被山风一吹倒是淡了许多,唯一还活着的三人,静静的坐在一堆刚点燃的火堆旁,在清冷的月色下,初春的寒风中,品着仙酿,吃着喷香的烤肉,谈笑风声回荡山林,之前的那一幕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似乎从来就沒发生过。

    三日后的黄昏,时隐时现的五彩光华突然从地底冲下而起,从陆随风三人所在的山峰望下去,并沒有看到有任何宝物问世,却清晰的看到彩光中出现了一个洞穴……

    "那是秘境!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走!"虚无双带着有些兴奋的语调道,沒有絲毫迟疑的当先飞离山顶,朝着那道五彩光柱电射而去。

    陆随风和虚无颜对视了一眼,压住心中的疑惑,双双跟着飞掠去。远处的虚空同时出现无数人影,都在急速的朝这边飞来。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最近,只在几个呼吸间,三人的身影已首先冲入了五彩光柱內,直接被一股引力吸进了洞穴中。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秘境小世界

    陆随风和虚无颜对视了一眼,压住心中的疑惑,双双跟着飞掠去。远处的虚空同时出现无数人影,都在急速的朝这边飞来。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最近,只在几个呼吸间,三人的身影已首先冲入了五彩光柱內,直接被一股引力吸进了洞穴中。

    外面彩光冲天,洞穴内却是漆黑如墨,三人倒也无须照明,将神识完全释放出来,一切的景象都在脑中纤毫毕现。

    约莫向下行一个多时辰,脚下的地面开始向上,变得徒峭,且如九曲十八弯般的蜿蜒,不知走了多久,以心中的计算,至少已在这洞穴中走了两天以上。

    终于,转了一个弯,洞穴的尽头泛起一絲光亮,三人加快脚步朝着那絲光亮行去,待走到近前,才发现出口处有着一道光罩,五彩莹绕流转。三人对视了一眼,虚无双便率先走了过去,却被陆随风拉住;"大哥,里面情况不明,我们手拉着手一起进,否则很可能会走散。"

    虚无双闻言点了点头,三人在光幕前一字排开,同时举步,一起迈入五彩光罩内。

    洞穴外,不断有一批批仙士陆续到,其中也包括着许多化为人形的妖族和魔族,此时也沒谁刻意关注,都是迫不及待的冲入洞穴,唯恐迟了连汤也喝不到一口。

    此时,陆随风三人的面前是一片绵延起伏的山脉,古树高耸入云,碧草凄凄连天,无数仙兽仙禽戏于山林湖泊之间,悠然自得,无比的逍遥。其间仙灵之气的浓郁程度,更是处界的数倍。

    然而,三人此时的神色异常凝重,都是露出了警惕的戒备之状。他们能明显的感觉到极度的危险无处不在,而这种危险的感觉,就来自那些看似悠闲自在的仙兽仙禽。每只仙兽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息,都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像是随时都可能成为这些仙兽的美味大餐。

    三人都是收敛起自己身上的气息,屏住呼吸,尽可能的不要去触怒这些仙兽,自然不敢生出絲毫猎杀的心思,那纯粹是找死的节奏。

    而这些仙兽像是完全忽视了三人的存在,看向他们的眼神如同看三只蝼蚁,提不起絲毫兴趣来。只不过,越向內深入,离山脉的中心越远,这些仙兽的阶位反倒是越来越低,沒有那么恐怖了,却也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三人终于敢长长的松口气,却也不敢轻易的在空中飞行,谁知道什么时候便闯入了某只仙禽的领域,仍旧老实在地面行走。

    嗷!猛然间传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兽吼,接着,又是一连串此起彼伏的兽吼,咆哮响彻。三人相视了一眼,同时将目光投入来时的方向,那些兽吼声听上去像是来自山脉的中心地带,想必是那些后进来的人,习惯性的想要猎杀那些看似人畜无害的仙兽,触怒了那些恐怖无比的存在,不用想也知道,下场绝对的凄惨。

    尤其是那些化为人形的妖兽,魔族,一个个都是生性凶残暴唳之辈,更是想要大开杀戒。

    轰!又是一声震天巨响,一只愤怒的仙兽凌空拍出一掌,直接将十来人拍成了肉泥,顿时引来了无数仙器法术的攻击。一时间,便拉开了人类仙士和仙兽之间的大战。

    三人都是轻叹一声,发生这种情形似在预料之中,一点也不意外。

    "咦!你们看,那是什么?"陆随风指着不远处的山脚,有一条十分显眼的羊肠小道,很有规则,分明人为开发出来的。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秘境之中有人类居住,只要沿着这条羊肠道走下去,便会见到久违的人类。三人都是欣喜不已,虚无双和虚无颜两兄弟更是兴奋的冲下山去。

    "等等!"陆随风像是想到了什么,出声叫住了他们。两人闻声停了下来,一脸都是不解之色。不过,都知道他心思细腻,洞察力如微,定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这秘境应该是个小世界,这里的人一旦知道我们来自外界,一定会非常排斥。"陆随风思索的说道:"我们这样冒然闯入,会将自身置于险境。"

    "那该怎么办?"虚无颜望向陆随风道"我们在这里可谓是两眼一抺黑,如果能从这些原住民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就不会陷入盲人摸象的困境了。"

    陆随风想了想道:"我们不能让对方知道是来自外界,就说是来自大山深处……"

    三人商议了一阵,统一了一下口径,这才沿着羊肠小道一路向前走去,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视线中便出现了一个村落,大约有上千戶人家,这条小道一直通到村口。

    "你们是什么人?"三人刚走到村口,几个正在玩耍的小孩,见到有陌生人出现,警惕的出声询问道。

    "哦,我们迷路了,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陆随风十分和谒的蹲在一个小男孩身边问道。

    "罗家湾!"小男孩脱口回应道。

    "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见你家大人,我们想问点事。"陆随风继续问道。

    小男孩只是略微的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便朝村里跑去,陆随风三人也紧跟在身后。才沒走出多远,便听到一阵激烈的争执呵骂声,那男孩一下停了下来,小脸有些发白,眼中露出愤怒不已的目光。

    陆随风也发现了男孩脸上的神色变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孩握紧了两只小拳头,咬着唇道:"是南和镇的人,来收保护费。每年都在增加……"

    三人对视了一眼,陆随风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几人加快脚步向村里走去,很快便看到一个小广场上站满了许男女老少,许多人的手里都拎着大包小包的袋子,脸上都带着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陆随风三人站在人群后面,向里面望去,只见二十来个骑着低阶仙兽彪形大汉,都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为首之人是个满脸虬髯的中年人,此时正在用手中的一根鞭子,不停的点在一个老者的胸上,恶狠狠的道:"罗老头,你胆儿肥了,居然敢领头拒交保护费,是不是嫌命长了?"

    从那男孩的口中得知,这罗老头就是罗家湾的村长,此时正微微躬着身,脸上挤出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吴八爷,不是我们不交,而是今年的保护费整整翻了一倍,我们根本拿不出来!"

    "拿不出没关系,就让你的孙女去给八爷暖一个月的床,如何?"那个八爷呵呵的滛笑道:"你那儿媳也不错,可以抵半年的帐。"

    "欺人太甚,简单禽兽不如!"那罗老头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

    "你找死!"那个八爷扬起手中的鞭子就猛地抽下去,啪,罗老头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血肉翻卷的鞭痕。

    "禽兽,不要打我爷!"这是那个小男孩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已从人群中钻了出去。陆随风三人见状,对视了眼,然后同时取出一块黑巾蒙住脸,也朝着前面挤去。

    一众村民见到三个蒙面陌生人出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是下意识的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来。这些村民大多都只有人仙初期的修为,而那个村长罗老头也不过是人仙后期。

    而对面的那些彪形大汉,都是一色的地仙初期,而那个八爷更是一个地仙后期的存在,在他的眼里,这些村民就是一群蝼蚁,不受欺凌,才叫做沒天理。

    小男孩冲了出去,用稚嫩瘦小的身体护在爷爷身前,双手小拳紧握,一脸悲愤的狠狠瞪着对面的八爷。

    居然连一个小屁孩也敢跳出来跟八爷叫板,这罗家湾是想要变天了吗?八爷抡起鞭子就朝着小男孩抽去,这一鞭是含怒而发,带着浓烈的仙元力,一旦被抽实,身体都会被当场抽爆。

    然而,八爷发现自己抡起的鞭子竟是抽不下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心中顿时大怒,不由使劲的往回一抽,鞭梢倒卷而回,啪的一声抽在自己身上,同样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什么人?滾出来!"八爷扔下手中的鞭子,取出一把仙器,怒目四扫。

    "打劫的!"人群分开,三个蒙面人走了出来;"你们不是要收保护费吗?那就是要保一方平安了,那还等什么?"

    "你……你们是阴风峡的,还是鬼愁涧的?我们不是有过协……"八爷有些气极败的指着三人道,只觉得有点蒙,随即发现状况有些不对;"你们是那条道上的?别坏了规矩!"

    "啧啧,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官匪勾结,一边是仙匪抢劫,一边出面剿匪,收取保护费,然后五五分脏。"陆随风讥讽的道:"这些村民太穷了,我们是专打劫收保费的,想活命的话,就将身上的东西都留下。"

    "你找死!"八爷的仙器已出手,四周的村民一阵惊呼,纷纷散开。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气势逼人

    "你找死!"八爷的仙器已出手,四周的村民一阵惊呼,纷纷散开。

    陆随风的身形晃了晃,便避开了砸来仙器,然后就出现在了八爷的面前,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前胸。

    噗!八爷张口喷出一蓬血雨,身体从仙兽上凌空飞了起来,越对身后的二十来个彪形大汉,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一众村民都是骇然的举目望去,只见那八爷奋力的将头抬了抬,口鼻又涌出一股血来,随即双眼上翻,脖子一歪,一个地仙高手,就这么被一脚给轻易的踹得晕死了过去。

    不仅所有的村民蒙了,就是二十多个骑在仙兽上的彪形大汉也蒙了。约莫过了几个呼吸时间,其中一个大汉先反应过来,拔刀的手都在发抖,拔半天竟是沒拔出来,这才嘴唇打颤的道:"不管你们是那条道上的,敢断我南和镇的财路,必死无疑!"

    "我们镇长大人是天仙强者,灭你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又有一个大汉色厉内荏的出声道,心中却是在怦怦打鼓。

    "哼!"一旁的虚无颜冷冷的哼了一声,对面的二十多个大汉都是一个哆嗦,坐下的仙兽都是齐齐恐惧的向后退去。

    "留下身上的所有东西,滚!"陆随风淡淡的道,声音中充满了杀机;"否则,死!"

    连八爷都被一脚轻易的踹得晕死了过去,这些地仙初级的大汉此时连胆都吓破了,那里还敢反抗,纷纷掏光身上所有的东西,连一件也不敢藏私,抬起晕死过去的八爷就想赶快离去。

    "我说的是所以的东西,包括兵刃和仙器,还有仙兽!"陆随风冷哼道。

    望着这群人像劫后余生的般的惊惶离去,陆随风三人才取下蒙面的黑巾,然后让村长将这些东西分给一众村民,见到一张张欣喜中带着忐忑不安的脸,陆随风叹了一口气;"看来还得去一趟南和镇了!"

    南和镇的镇长丁风,是个杀伐果断的铁血之人,拥有天仙中期的修为,将整个南和镇周边方园百里之地,治理得铁桶一般,声威赫赫,无人能撼动分毫。

    此时的镇长丁风正在镇子的一个演武场上,亲自监督着一群亲卫修炼,只是他的气色显得有些异常,苍白得几乎没一点血色。

    这是因为不久前才与人大战过一场,而那个对手的身份地位和他相当,是与南和镇只有一河上隔的西祥镇长,西门狂天,同样拥有天仙中期的修为。

    皆因为十年一度的镇比在际,这直接关系到几处大型矿脉的使用权。所以双方试探性的切磋了一番,却是不慎惜败一招,还被对暗劲及内腑,受伤非轻。即便如此,他也硬挺着坚持站在演武场上,不能让低迷的气势更加不堪。

    他的手下有九大臂膀,每一个都有地仙后期的修为,也是南和镇的主要战力。而那位八爷,正是其中的一个。

    猛然间,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继而转头看去,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因为此时正有二十多大汉正抬着一个人,神色惊惶的朝着演武场匆匆奔来。

    在这一瞬间,他身上的气势迸发开来,天仙中期的实力提升到了极致,而他视线并没有落在这些人身上,因为他一眼便看清了那个被抬着人,正是他九大臂膀中的老八。而是望向这些人身后,踏空飞掠而来的三道人影。

    "你就是丁风?"一道冷漠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充满着上位者的孤傲气势。

    丁风的脸色就是一变,对方那种倨高临下的俯视口气令他愤怒,只是下一刻,一颗心顿时就沉了下来,他的背心已被冷汗浸湿,因为自己居然一个也看不透。

    按捺住心中的骇然,和煦的笑容顿时浮现出来,朝着缓缓从空中落下的三人,抱拳拱手道:"在下正是丁风,见过三位仙尊!"

    "嗯!"虚无双点了点头,冷冷的道:"我们刚从罗家湾过来,还打伤了你的人,抢劫了他们身上的所有东西,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丁风没有絲毫迟疑回应道,就是当场打劫自已也不敢有一点介意;“从今以后,没人再会去打扰罗家湾的村民。”

    此时的丁风顿时明白,定是自己派去收费的人私自提高价码,引起了村民的激烈反弹,这事他也有所风闻,准备在镇比之后,再行恶厉查办。没想到,竟是招来了惹不起的存在,心里直将那个老八恨得牙痒,当场就想一巴掌将其直接拍死。

    虚无双满意的点了点头,自然看得出这丁风对此事毫不知情,也抱拳拱手道:"我们兄弟也是路经此地,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这种将村民逼上绝境的做法,有些事不可做得太过,否则适得其反!"

    "仙尊教训得是,在下管教不严,定当重惩!"丁风见到对方沒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谦恭的说道:"三位仙尊即然来到本镇,不如请到寒舍一叙,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镇主府的会客大厅內,分宾主落坐,上茶完毕,丁风这才整容问道:"不知三位仙尊这是想要前往何处?在下对这一带比较熟悉,可以……"

    "我们兄弟才出山,想四处游历一下,并没有具体的目标。"虚无双喝了口茶说道。

    "哦,是这样呀……"丁风的目光有些闪烁,神色有些怪异。

    "有什么问题吗?"虚无双淡笑道,暗中却是稍觉不对,就会爆起杀人灭口。

    丁风也查觉到了三人气息的异变,隐隐含着杀意,心中顿时一凛,忙不迭的解释道:"三位仙尊不要误会,我知道你们是来外界……而我也并非是这里的原民,所以,绝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偏见和恶意。"

    三人闻言都是大感意外,心中虽然惊讶无比,却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质疑,只有知道整件事始末之后,才能作出判断和结论。

    "这个小世界,本是一位上古大能开劈出来的空间,与外面的仙界处于同一个位面,只是设置了一个封印结界,每千年才开启一次。我们的先祖就是在上次开启时进来的,由于某种特殊原因,沒有在结界关闭前出去,才被迫留了下来。不仅只有人类,还有许多魔族和妖兽也留了下来,这里几乎就是外界的缩小板。因为我们知道结界已经再次开启,所以对你们的出现并不感到惊奇,应该还会源源不断的有人到来。"

    "原来是这样!"三人释然,心中虽有许多疑惑,比如为什么要千年开启一次,目的何在?却知道这些隐秘是不会得到解答的,问了也是白问。

    丁风这时突然从坐椅上站了起来,深深的朝着三人躬身施礼道:"在下斗胆请三位仙尊能在此多留些时日……"

    "哦,为什么?"虚无双微眯着双眼,目中金光闪烁,仿佛能洞穿人的心神。

    丁风的神色一派肃然,态度更加谦恭;"十日之后,便是十年一次的镇比,就是为了争夺五条大型矿脉的使用权。只要三位仙尊能帮助我们蠃下这次镇比,这五条矿脉开采的晶石,一半归你们所有。"

    "都是什么矿脉,何等品级?"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虚无双饶有兴趣的的问道。

    "一条乌金矿,一条密银矿,两条中品仙晶矿,一条上品仙晶矿!"丁风朗声道,却是全身紧绷,不知是否入得了对方的法眼?

    三人对视了一眼,虚无双暗中传音道:"你们怎么想?"

    陆随风思索了一下,同样用传音建议道;"不妨答应下来!如此资源放在外界,结对会引发一场战争,即然撞上了也算是一场大机缘。更何况,我们对这里一无知,不如暂时留下来多了解一些情况,就不盲人摸象似的瞎闯乱窜了。另外,也能在这里获得一个身份,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小风分析得不错,就这么办!"虚无颜传音赞同的道。

    虚无双喝了口茶,思索了一下,这才出声道:"好,我们答应你,什么时候出发?"

    丁风闻言大喜,深吸了口气;"三日后!"边说边从蓄物戒中取出三块玉牌,然后问了一下三人的姓名,各自疏入了一段信息,分别递给三人;"从此刻起,你们就是南和镇的人了!哈哈……咳咳……"

    丁风兴奋的笑了两声,接着便咳了起来,像是牵动了内腑的伤势,嘴角都有血溢了出来。陆随风打量了他一下,手一扬,掌心中便出现了一枚丹丸,色泽碧绿晶莹,药香四溢,沁人心脾。

    "这是……"丁风只是嗅到了药香,便觉全身一阵舒爽清凉,体內痛楚顿时减轻了不少。

    "你的腑脏应该是被火毒所伤,这是碧雪丹,服下吧!"陆随风屈指一弹,一抺碧光便射入了他微张的嘴中,入口即化。

    丁风简直就是欣喜无比,以他的伤势十日之后根本无法参加镇比,就算勉强上去也是必败无疑,甚至死在台上都有可能。此时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朝着陆随风深深的施了一礼。

一千四百二十五章仙丹师就是个抢劫的职业

    丁风简直就是欣喜无比,以他的伤势十日之后根本无法参加镇比,就算勉强上去也是必败无疑,甚至死在台上都有可能。此时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朝着陆随风深深的施了一礼。

    陆随风摆了摆手,淡淡地道:"这沒什么,对一个仙丹师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嘶!仙丹师?!"丁风倒吸了一口气,眼中有狂热的光芒涌动;"不知几品?"

    "具体我也不知道,大慨三品吧!"陆随风想了想,有些保守的估计道,他如今已突破到了罗天上仙,应该有可以炼制出四品仙丹来。

    "这个……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丁风犹豫了一下,还是红着脸说;"我们这里连一个初品仙丹师都沒有,仙草灵药都是直接吞服,效果很差。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帮忙炼制一些……至于报酬,尽管提!"边说边拿出了三个蓄物戒;"这些都是千年来存积下来的仙草灵药!"

    陆随风接过蓄物戒,用神识往里一扫,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很精彩,一惊一乍,最多的还是震撼。蓄物戒中的仙灵药简直太丰富了,百年之内的根本就看不到,几乎都是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异草奇药,有些也只是在典籍上见到过。

    陆随风深深的吸了口气,竭力的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情绪,微了着眉,抬头看了丁风一眼,见到一张紧张到面部肌肉都在抽搐的脸,轻叹了一声;"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应该知道,仙丹的出丹率都很低,我多也只能保证每炉五成的出丹力。"

    "知道,知道!四成的出丹率已算相当不错了!"丁风两眼发光的说道,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打颤;"作为回报,其中的两成归您所有!"

    陆随风满意的点点头,心中感慨,仙丹师这个职业,简直就是明正言顺大肆抢劫。

    接下来的七天,就再也沒有见到过陆随风的身影。当他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两只眼睛都是血絲密布,看上去疲惫不堪。

    递给丁风的一个戒子里,各种类形的一品仙丹,有一千二百颗,二品仙丹八百颗,三品仙丹一百三十颗。直看得丁风一脸潮红,揑着戒子的都在颤抖。

    至于陆随风获得多少,丁风识趣的沒有问,也不敢问,这已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满意得多,已经很知足了。而且,当场就迫不及待的服下一颗三品破障丹,去密室冲击天仙后期的关卡。

    第二日一早,丁风便带领着南和镇的高手,以及陆随风三人离开了南和镇,乘骑着仙兽向数千里外的云京城而去。

    在途中,陆随风突然问道:"丁镇长,不知这镇比有什么规则?"

    "很简单,就攻擂守擂!"丁风说道:"每个镇派出十人,可以持续守擂,就算一个人在台上,将对方的十人全部击败也沒问题,那叫霸气通杀。只不过,这种事几乎不可能,想想都觉得是在痴人说梦。"

    "这样呀!"陆随风转过头来对着虚无双兄弟俩说:"你们知道的,我只是个仙丹师,打打杀杀的事就交给两位大哥了。"

    虚无双和虚无颜同时冷哼了一声,看向某人的眼光充满了无尽的鄙视,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近乎无敌的程度,天上怎么沒有降下一道霹雷来?

    ……云京城的规模,也就相当于外界的一个三级城市,但这里的仙士修为品阶,显然要比那些乡镇要高得多,随处可见地仙,天仙的存在,至于罗天上仙却是还沒看见,或许这样的人物都不会轻易露面。

    丁风早就预先订好了一家酒店,安排众人住下后,他便独自匆匆离去。其余的人都显得有些紧张,纷纷抓紧时间修炼去了,多一分实力,则多一分胜算。只有陆随风三人在屋里悠闲的品着茶,根本就沒将这种场合放在心上。

    "不知这秘境会开启多久?"虚无颜有些忧心的说道:"我可不想留在这里苦熬千年!"

    "这是大事,我已向丁风打听过了,据他所知,如无意外发生,每次开启的时间是三年!"陆随风思索的道;"事实上,无数人寻幽探险,不惜以身犯险的找寻天材地宝,不外是为了突破修为境界,更上一层,我们来此的目的也是为此。殊不知,天下宝物皆是有缘者倨之,所以,我们无须盲目的四处瞎忙,只要顺其自然的跟着感觉就行了。有句话叫做;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两人闻言,都是陷入了沉思,像是抓到了什么,却又一无所获。陆随风又接着道:"以大哥目前的境况,已在罗天上仙后期巅峰卡了三十年,并非积累不够,缺乏契机,而是心境上的问题。因为太想突破,反而在关卡上加了一道壁障。你一路都在负重而行,导致最后陷入了泥沼,寸步难进,唯有彻底的放下,才能走得更远。"

    "原来如此!难怪小七能轻松突破,因为他生性洒然,不受拘绊……受教了!"虚无双在这一瞬像是有所明悟,身心顿觉一片清明,那道坚不可摧的壁障似乎也有了些许松动的迹象,口中不断呢喃道:"放下,放下……"

    "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或许这五条矿脉就是我们的机缘,也未可知?所以,我们必须帮南和镇赢下……"陆随风见到虚无双逐渐进入了修炼状态,就沒有再说下去,与虚无颜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小心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离开了酒店,两人便开始游览起这座城市来,建筑风格,城市布局,风土人情都与外界差别不大,看来千年前留下来的人还真是不少。

    两人刚从一家大商行走出来,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争执声,其中的一个声音听上去尤为熟悉,两人就走了过去。发现丁风正在满脸怒气和一个人理论着什么?"

    丁风和对面那人的年龄相仿,只是身形要魁武伟岸得多,全身上下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丁风要稍稍昂起头来才能看清他的张脸。

    那人斜着眼,俯视的望着丁风,一脸倨傲不屑的道:"就凭你这穷山恶水出来的土鳖,也配独占一个包厢,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就你那点仙晶只怕连一件物品都拍不下来,散坐都是给足了你面子。"

    "那是,一点没有夸张!"又有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一个又矮又胖,满脸横肉上挂着一条刀疤的家伙,晃荡着走了过来;"我说丁风,你那点家底也敢来参加拍卖会,还嫌穷得不够丢人呀?"

    丁风双目园瞪,嘴角抽搐,眼中分明就是底气不足,被人当众羞辱,却硬是发作不出来。谁让人家说的是事实,南和镇的确是穷山恶水,连仙兽都很难见到一只,称之为千山鸟飞绝也实不为过。五十年前,好不容易发现了五条超级大矿脉,却偏偏处于几个镇的交界处,所以才会出现十年一次的镇比,以此来决定未来十年的开采权。

    由于南和镇的贫瘠,导致仙灵之气的稀薄,也造成了实力修为的普遍落后,以致在每次的镇比中从来都沒有胜出过,也就是说,在过去的五十年中,连矿渣都沒见着一粒。

    他这次之所以硬着头皮订了一个包厢,就是不想在陆随风三人面见丢脸,在拍卖会坐散坐。

    "唉,当真是人穷志短。我们现在好歹也是南和镇的人,总不能视而不见吧?"虚无颜说着便走了过去,丁风见到两人,一张老脸顿时变得羞愧,涨红着低垂下头,连招呼都不敢打一个。

    虚无颜走到了他面前,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轻声问道:"这货是谁?还有这堆肉……算了,不就是订一个包厢么,有这么难吗?"

    丁风苦笑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是半天沒说出一句话来,倒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刀疤男胖子不屑的冷哼道:"你小子懂个屁,订包厢是先要验资金的,你丫有百万仙晶吗?"

    "切,只怕连十万仙晶也拿不出来,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另一个彪形大汉鄙视的出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拿不出百万仙晶来,后果会非常严重!"

    "这个……余执事,我的确不知道这个规矩,这订包厢的事就算了!"丁风的一张脸都成了猪干色,额头上都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拉着虚无颜就要走。

    "等等!"陆随风突然开口叫住了两人,随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盒,对着那个彪形大汉道;"你就是这家商行的执事吧!那就拿这东西去验验,看看有沒有资格订包厢?接着!"

    "这是什么?"彪形大汉伸手接过玉盒,正要出言讥讽几句,殊不知,玉盒刚打开一半,脸色就变了,声音有些发颤的道:"三位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便疾步而去。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能值百万晶?"刀疤胖子不屑的冷哼道,满脸都是鄙夷之色。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引发众怒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能值百万晶?"刀疤胖子不屑的冷哼道,满脸都是鄙夷之色。

    "能把你砸成肉饼的东西!"陆随风撇了撇嘴道:"我们不妨打个赌,如果在十分之内没人请我们进去,就算是我输,赌注一万仙晶,如何?"

    "你果然很会装逼,即然你想玩,那就陪你玩玩!"刀疤胖子还真不信这小子能拿出价值百万晶的东西,毫不犹豫的就接下了这个赌注。

    然而,才只过了不到几分钟时间,那个执事便很快的去而复回,先将那个玉盒小心的递还给陆随风,而后微微躬身做了一个请势;"之前眼拙,还请见谅,三位的包厢已安排好了,请随我进去!"

    "愿赌服输!"陆随风毫不客气勾了勾手指,刀疤胖子发了一会呆,这才冷哼一声,肉痛的将一个蓄物袋扔给了陆随风。

    三人跟着这个执事走进了拍卖场三层的一个包厢,服务人员已安排了精致的爪果酒水,执事态度异常谦恭地道:"三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

    陆随风看都没看他一眼,摆摆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丁风显得有些局促,还真沒享受过这种待遇,以他囊中羞涩的状况,甚至连这种拍卖会都没敢来过几次。见到陆随风两人完全没将这种场面当回事,那种波澜不惊气场,让这位镇长大人自觉汗颜不已。

    三人闲聊了一会,话题主要是镇比的事,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下面的散坐已是客满为患,临时还增添了不少坐位。

    拍卖会终于在众人热切的期待中开始,风姿卓越,体态曼妙的女拍卖师,煽情的说辞,足以掀动人心热血。首先拍卖的是一组十张的五品仙符,一上来竞争就十分激烈。

    丁风也激动的跟着叫了几次价,已经将价格推到五万下品仙,丁风还准备叫价,陆随风皱了皱眉,出言阻止道:"你只要能收集到足够的制符材料,五品仙符我还是能炼制的,就别冤枉浪费这些仙晶了。"

    "您……还是个仙符师?"丁风直接呆滞了,一个四品仙丹师本就够令人震撼了,居然还是个品仙符师,这也未免太妖孽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陆随风笑道:"我如果说我还是个五品仙器师,你会不会直接晕过去?"

    "他已经晕了!"虚无颜捂着肚子,笑得弯下了腰,想着自己被惊倒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傻逼样?顿时便笑不出来了。

    最后这一组仙符以七万的高价拍下,接着拍卖的是一株五阶灵药,叫做紫阳花,是炼制化虚丹的主药,可以助人突破天仙的瓶颈,跨人罗天上仙的行列。

    "起拍价十万下品仙晶,每次出价不低于一万!"主持人柔声细语的道,却是充满着无尽的诱惑力。

    "十五万!"有人一下加了五万,想要震慑所有的竞争者,只不过,似乎想得有些天真了,因为很快就有报出了;"二十万!"

    "二十二万!"

    "二十五万!"价格一直飙升到三十万,竞价的声音才稀疏了起来。陆随风也很想要这株紫阳花,想尝试着炼制一下五品的化虚丹。但他并没有跟着竞价,他的风格都是等到最后一刻才出手。

    "三十二万!"对面的包厢有些咬牙齿的报出这个价,显示着他的志在必得。"

    整个拍卖场顿时一静,丁风听到了这个声音,皱头就皱了起来;"这是西祥镇的镇长,西门狂天,如今已是天仙后期,绝不能让他拍走这株药。"

    陆随风十分沉得气的又等了一会,见到再无人报价,这才悠悠的报出了:"三十七万!"

    "四十万!"西门狂天想都不想就立即跟进,整张脸却是涨得了通红,像是已经到了底线。

    陆随风戏谑的撇了撇嘴;"四十一万,你若再跟进,我就放弃!"

    "四……"西门狂天张了张嘴,像是被人??住了喉咙,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对方报出的价,恰好是他的底线,多加一万都做不到,这种绝望的感觉,让他的双目赤红,面目扭曲。咬牙切齿的对手下的人道:"去查查对面包厢的是何方神圣,敢和我西门狂天争,就要有被虐杀的觉悟。"

    接下来,只要是五品以上的仙草灵药,都被陆随风强势拍下,自然也引来许多人的不满,有些势力已在暗中调集人手,准备杀人掠货了。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了,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都是陆随风拍下的物品,外加一张清单,总价合计;三百五十二万下品仙晶。

    丁风的脸上都有汗珠滴落下来,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笔骇人听闻的巨款,这家商行的背景就城主府,如果付不出账来,后果不堪设想。

    陆随风却是淡淡一笑,拿出了一个玉瓶放在托盘上,平静的言道;"你去问问你们的会长,可不可以用这东西付款?"

    这种事在拍卖场时有发生,所以服务员并沒有问是什么东西,只是点点头,静静的转身离去。

    "这个……就这一小瓶东西,能值三百多万仙晶?"丁风摸了一把汗,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虚无颜也是一脸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很珍贵?"

    "彩虹晶,说出来你们也不懂。总之,付款只会有多无少!"陆随风讳莫如深的淡笑道。

    沒过多久,那服务员又捧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的玉瓶不见了,却是多了一个蓄物袋。微微欠身道:"公子的物品价值五百万下品仙,付完账后,还余一百四十八万下品仙晶,公子请当面清点一下。"

    "不用了,我信得过贵商行!"陆随风大手一挥,托盘内的物品顿时消失一空。

    "我们会长让我转告公子,怀壁其罪!"服务员说完,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转身走了出去,将门轻轻关好,一切都显得十分专业。

    "查清了吗?是什么人如此嚣张?"西门狂天微眯着眼,目中精光闪烁,杀机凛然。

    那手下狠狠的点了点头,吞了一口唾沫;"从王执事那里打探到的信息,说是南和镇的丁风!"

    "这怎么可能,那穷鬼怎么会在包厢,你确定沒有听错?"西门狂天一脸都是不信之色。

    "是他身边的两个人!"那手下说道:"王执事还让我告诉你,千万别动歪心思,现在的丁风你惹不起,否则,绝对会自取其辱!"

    "有这么夸张?"西门狂天的脸变得愈加阴沉,这株紫阳花对他非常重要,他已经万事具备,只要获得这株灵药,便可以炼制出化虚丹,就能在镇比前突破罗天上仙,夺得第一再无悬念。如今却是被那穷鬼拍了去,如果……他没敢想下去。总之,这株紫阳花,他势在必得!

    拍卖会结束时,已是日落西山,月上树梢。

    出了商行,已是华灯初放,街头巷尾皆是人流往返勿勿,十分的拥挤不堪。

    陆随风三人却是尽可能地选择人流稀少偏静的小街小巷行走,因为一出了商行,便发现有着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中关注着他们的行踪,至于是什么人,或何种势力所为并不重要,不外都是冲着拍卖的宝物而来,行的都是杀人掠货之举。

    之所以选偏静之处行走,是特意为这些暗中窥视之人制造袭杀的机会,不以身作饵,人海茫茫中的鱼儿怎会上钩。

    三人悠悠地拐进了一条小巷,小巷很窄,至多能让三人同时交错通过。小巷看上去也很幽深,七转八绕的都难见一个行走的路人。

    "金兰果,新鲜的金兰果……"小巷深处,一道嘶哑的叫卖声,凄凄切切,断断续续的回荡在幽寂的小巷中,闻之令人徒生一种怜悯。

    清冷的月光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出现在前端的转弯处,颤颤巍巍地提着一筐鲜嫩的金色瓜果。三人见状,稍稍放缓了脚步,陆随风的双眉微凝,虚无颜的眼中也闪过一絲警惕,而丁风的脸上,却是像许多拥有同情心的人一样,露出悲悯的神色。

    "这位爷,新鲜的金兰果,吃了延年益寿!"颤颤巍巍的老太的走来,冲着三人叫卖道,满是皱折的脸上,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当心!"陆随风突然出声提示道,一个垂垂老朽的龙钟老太,怎可能还会有一口洁白的牙齿?

    这诡异的一幕,久走江湖的虚无颜也发现了,只有同情泛滥的丁风取出两枚仙晶递了过去;"这筐金兰果我全要了!"

    就在老太颤悠悠的将那筐金兰果递出的刹那,老太苍白的发际间暮地闪射出三枚蓝汪汪的锋针,成品字型的奔射而出,一枚直朝着近在咫尺的丁风奔袭而去。而另两枚却直奔向陆随风和虚无颜两人。

    入夜时分,买卖做到清风雅静,人迹难见的幽深小巷,本就不符合常理常情,这老太看似垂垂老朽,一步三颤,脚下却是异常地轻灵稳健,不让人心生疑惑都难。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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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裂天介绍:
"三阴绝脉"者,史书所载;凡患此症者非但终生不能修武,并且几乎无一人能侥幸活过十三岁。命运关上所有的幸运之门,却开了一扇窗,令其在绝境中峰回路转,当其踏着尸山血海攀上巅峰之时,骇然发现一个惊天之秘。暮然回首,惊觉自己脚下的这片世界幌若恒河之沙粒,渺若微尘。何去何从……玄武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玄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玄武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