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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庭     玄武裂天txt下载     玄武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完美杀局

    最重要的是,在她身上嗅到了絲絲危险的气息,尽管对方巳掩饰得几近完美,但在陆随风的眼里仍是露出多处破碇,对方举止间的每个细微的变化都收入了的眼中。

    虚无颜浪迹天涯十年,经历了无数江湖险恶,警觉之高也非常人可比。在这方面,丁风就是个雏,以至被这老太的表相所迷惑,失去了应有的警觉性,甚至连一絲危险的信号也没有察觉到。

    丁风更没有想到致命的杀器,竟会从这老太苍白如雪的发际中迸射而发,当真是令人始料未及,防不胜防。

    此时的丁风与这老太不过相距咫尺,根本没有闪避躲藏的空间,一线蓝光电闪般的透体而入,只留出一枚蓝汪汪的针尾,闪射着阴冷森寒的幽芒。

    另外的两幽蓝锋针由于距离相对较远,让人留有应对的时间,更何况陆随风巳早有警觉,以他的身手根本不可能中招,而一旁的虚无颜听到陆随风的提醒时,一抹蓝光已迫近眼前,欲要闪避已经来不及,念动间,一道金光从眉心处涌动而出……

    噗嗤!一枚蓝汪汪的针锋像是扎入一道坚壁之上,只距虚颜无颜的面门不足三寸,微微地颤动着,再难朝前挺进分毫。

    与此同时,陆随风的手指尖也夹着一枚蓝汪汪的针锋,两人算是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这诡异阴毒的袭杀,心中却担心着丁风的安危。

    老太满脸皱折的脸上浮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原本浑淖的眼中骤然闪射出锐利的精芒,森森杀气直欲将人洞穿。

    如此突然而精妙的袭杀,几乎没人能侥幸避过,更何况近在咫尺的距离,丁风自然很难逃过此劫,蓝汪汪的毒针巳在刹那间无情地穿透了他的衣衫。那是一枚见血封喉的毒针,如果这世上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那就是等待死亡。

    老太的身子此刻巳挺得笔直,那里还有点垂垂老朽的姿态,脸上透出无尽的不屑和讥讽,毒针入体见血,根本就不用担心对方是否会死,静静地望着那在绝望中痛苦的死去的过程,绝对是一种残忍的享受。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变得尤为漫长。丁风脸上的神色一如即往的红润,没有一絲一毫的异样变化,更没出现意想中的痛苦煎熬和撕心裂肺的挣扎。一般的仙者三息之内,必死无疑。时间都已过去了五息,修为再高也该倒下了。怎没看见面色发青,口鼻溢血的症状?

    "不好!"老太的神色聚然剧变,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把短剑,同样闪射着森寒的蓝光,看上去也像是淬过见血封喉的剧毒。

    与此同时,那枚透入紫衫中的毒针竟是突然的反向暴射喷出,电闪般的朝着那老太奔射而去。刹那间的惊天逆变,对方分明已经中针,非旦无事,反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同样的近在咫尺,同样的猝不及防。

    这老太也非等闲之辈,对危机的洞察力异常敏锐,毒针反向射出的刹那。她的身体巳提前半拍挪步侧身,斜斜飘掠开去,避开毒针的同时,手中蓝色短剑还不失时机地朝着丁风的左臂反卷飞削而去。

    老太这一剑同样的出人意料,竟能在躲过危机的同时发出致命的袭杀,单凭这一点足可挤身一流杀手的行列。

    这惊艳夺目的一剑,剑锋发出湛蓝的杀气光泽,快若惊鸿掠空,瞬息便巳无限贴近丁风的左臂,如再无意外的变故,只须划破一点皮层,同样见血必亡,躲过一次,终究难逃一死之厄。

    事实上,如非丁风在关键时刻祭出护体仙铠,之前的那枚毒针已不可避免地透入了他的体内,只要扎破皮层,见血封喉,几息之内必死无疑。当他听见陆随风的提醒时,身体也随之做出了反应,只是由于彼此间的距离太近,根本没时间避过那枚毒针的暴然袭杀。

    老太十分确定地看见那枚毒针射入对方的体内,竟然可以安然无事,老太的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的体内穿着什么护身宝甲,否则,中了这见血封喉的毒针,神仙都救不了。

    只不过,这老太的临埸应变和反击能力,也让丁风感到惊颤不已,若没经过千锤百练磨厉的杀手绝对做不到,心底也不禁为之发出一声惊叹。

    惊叹归惊叹,老太手中蓝色短剑却已闪电般的击出,同样充满着死亡的气息。纵算修为比对方高出自己一截,也未必躲得开这诡异的这一剑。

    不过,这一剑的危胁对丁风来说,远不及那一枚毒针凶险,如不是自己有护体仙铠,一旦被毒针刺破皮层,此刻只怕连尸身巳经冷透了。

    老太这闪电般的冷酷反击,再次让丁风始料不及,这一剑来得的确够快,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同时更不敢让那蓝汪汪的剑锋伤及到肌肤。

    丁风可以清晰地看见老太的满是皱折脸上,再次浮起残忍冷酷的笑意,只是这笑很快就僵硬了。有了警觉的丁风又怎可能再次被对方所乘,此刻的他神色淡然而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老太的眼前突然呈现出两根手指,下一刻,便精准无误夹住了巳将触及手臂的剑锋,无论她如何摧力挺进,也难得再寸近分毫。

    一连串电光火石间的惊险交锋,彼此双方的应变皆无懈可击,堪称完美。但袭杀与反袭的较量并未终止,老太的白眉一挑,目中透出凶残的光芒,鹤颜鸡皮般的面部一阵鼓涨,口唇倏地一收一张;"卟"地喷出一枚黄豆大小的珠丸,夹裹着强劲的呼啸直朝丁风紫燕的面门电奔而去。

    这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段,全身上下皆是利器,举手投足间都能致人于死地,简直堪称一具杀人的机器。

    闪念间,奔射的珠丸在眼前飞速地放大……眉心一寸,嘎然而止,珠丸悬浮空中,轻微地颤动着,意欲透脑而入,却始终未能如愿。

    珠丸一伸一缩,微微的颤动着,退而挺进,无声的对抗和较量在黙然中持续,演绎着生死之间的惊颤搏弈。

    丁风的确没料到对方竟然会口喷杀器,当真令人防不胜防,如此诡异莫测杀人手段还是平生第一次遭遇,浑身汗毛禁不住都豁然倒竖,此刻,似乎任何应变都显得苍白无力,无助,无解之杀局,似乎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千钧一发之际,丁风眉心间斗然透出一团血色的热流,直接将那枚珠丸包裹住,眨眼间便化为了虚无。天仙后期的强者可不是这么好杀的,必杀之局在惊险中悄然化解。

    然而,真正的杀局似乎才拉开帷幕,做梦都想不到这垂垂老太所做的一切只是一埸前戏的铺垫,当双方僵持的刹那间,小巷两端的屋顶上骤然闪现出六条灰色的人影,六道如雪的刀光由上至下,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凌空劈杀而下。

    精心预设的杀局,环环相连,絲絲如扣,时间,地点,人物,时机的把握堪称妙到毫巅。几乎没人能从如此精妙的杀局中侥幸脱身,十条命都不会留下一条。

    陆随风三人分别在同一时间,几乎无差别的遭遇到两道森然刀光的骤然袭杀, 斩,劈,切……倾刻间,三人的身体似乎尚未做出反应,已被漫空降临的如雪刀芒瞬间绞碎。

    只不过,却是没见血光纷迸,四下飞溅的埸景。 身在空中的这些灰色人影像是皆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一击之下竟是毫无着力感,这些碎裂的身体竟不见鲜血喷溅,毫无疑问,只有一个解释,这如雪刀芒劈杀的只是虚影,残像,空气……

    闪念间,六条灰影同时凌空燕反折回,杀手手册第一条,一击无功,瞬息远遁。但,下一刻,每道灰色人影的眼前都划过一道璀璨的光弧,有血在小巷的上空飞洒,接着便听见数声有物坠落的震响。

    陆随风三人的身形从一片血雾纷洒中,再次呈现在小巷中,四下巳然空寂无人。连那杀手老太也巳消失得不见了踪影,多是在陆随风三人袭杀这些灰色人影时,见机逃逸而去。

    小巷的出口处,唯见一位徐娘半老,风姿犹存的妇人莲步轻盈地走出巷口,所谓的杀手老太竟是一位风姿卓越的妇人所扮,很快便融入大街上的人流之中,就像一点水融入江河,瞬息间便消于无形。

    所谓怀壁其罪,从陆随风三人离开拍卖行,就巳被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窥视着,这些暗中的眼睛有着非凡的韧性,足够的耐心。

    小巷中上演的一幕完美杀局,换着常人是否能应付得下来?只怕那第一波发结上突然喷射的毒针,就未必能躲闪得开,后续的连环杀招更是令人难以防范。

    "这里很偏静,的确是一处最佳的截杀地点。"虚无颜环视了一下四周,小巷宽不足三米,十分的幽深狭长,两边都是房舍的墙体,而且竟连一个路人都没有,实在有些不太咐合常理。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条小巷巳被封锁了。

一千四百二十八章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底线

    "这里很偏静,的确是一处最佳的截杀地点。"虚无颜环视了一下四周,小巷宽不足三米,十分的幽深狭长,两边都是房舍的墙体,而且竟连一个路人都没有,实在有些不太咐合常理。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条小巷巳被封锁了。

    "刚才的情形当真是太过凶险了,接下来,不知这小巷深处是否还会遭遇袭杀?"丁风仍是一脸杀气未敛,适才险些被人袭杀,这口恶气如不发泄一番,定会憋岀病来。

    "之前上演的一幕,应该属于一股杀手刺客类的势力,而在暗中的窥视者也绝不会少。在我们来时的巷口,此刻早巳被彻底的封死,无论前面有没有埋伏,都巳是进退无路了。"陆随风淡然地笑道。

    "好呀!来得越多越好,很久沒有杀人了!"虚无颜的眼中有一抹狠厉闪过,抬眼望向小巷两边的高墙,似巳察觉到了什么,不屑地冷哼一声。

    言谈间,三人巳缓缓地行至小巷的中央地段,突然停了下来,而且还在不断地朝后倒着走。接着,便无路可走了。因为小巷的一前一后都被人给堵住了。

    一色的黑衣,黑巾罩面,前后各有十来人,可怕的是两边房舍的墙体之上还有数十支寒光烁烁的利箭,正倨高临下的瞄着三人。可谓是天罗地网,插翅难飞。

    一时间,宁静幽深的小巷中杀气凛然,所有黑衣人手中的仙兵尽皆出鞘三分,前后两端不断地向前挤压,那阵势意欲将三人碾成肉泥粉未。

    "切,一堆垃圾也敢出来杀人掠货,我连出手的兴趣都沒有。"虚无颜摇摇头;"交给你们了!"

    "我是一个仙丹师,杀人的事不在行。"陆随风耸了耸肩,引来了两人的一致鄙视。

    见到三人在杀机腾腾的包围圈中,悠然的闲谈着,还笑得如此阳光,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缩,因为在场之人修为最高的也只是天仙初期,竟是沒有一个能看清三人的实力修为。这是什么状况?也就是说,被杀人掠货的对象,绝对可以轻易的屠杀他们。

    两边围逼过来的人,顿时都默契的停下了脚步,望向三人的目光都变了,充满了惊惶和畏惧,有人的身子已开始悄然的向后挪动。

    虚无颜风骚的向前走出几步,从嘴角吹出一口气来,将垂落在脸上的一缕发絲吹得飘了起来,而后伸出手朝着两边的人群点了点;"打劫!不想死的就将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滚!"

    "啥?"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突,我们不是来打劫的吗?怎就一下变成了被打劫的对象,所有人的脑子都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在彼此的脸上找到答案。

    哈哈哈……头顶的上空响起一串大笑声,三男一女,四道人影虚立在空中,都是面罩纱巾遮住本来面目,俯视着陆随风。

    有两人的目光落在虚无颜身上,一个的目光锁定了丁风,而另一个女的却是牢牢的盯在陆随风身上。

    "两个罗天上仙初期,算是有点份量。"话落,虚无颜的身形已冲天而起,很快便在月光下变成了一个黑点。

    "你的对手是一个天仙后期巅峰,不要拼命,缠住他即可。"陆随风轻声的对丁风说道,丁风点点头,两人都是清啸一声,同时拔空冲霄而去。

    "告诉我,那些五品之上的仙草灵药,都是你拍下来的吗?"那女的裙衫飘飘,发絲飞扬,语音温婉轻柔,尤为的悦耳动听。

    两人虚空而立,相距不足十米,陆随风闻言鸡啄米般的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能不能让给我?"女子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为什么?"陆随风撇了撇嘴道,带着一絲嘲讽,明明就是要强取豪夺,还说得这般软玉温香的,让人发自内心的鄙视。

    "我是一位五品炼丹师!"女子傲然的说道,胸前的一对高耸配合的挺了挺,一阵波澜起伏,这是想要*的节奏。

    "巧得很,我也是一位五品炼丹师,所以,对我也很重要,不是吗?"陆随风的目光很想从她胸前挪开,只是那对呼之欲出的柔软,是个男人都移不开眼睛。

    "好啊!不如我们就一起炼,沒准还真能炼出一个元婴来,我可是期盼了很久呢?"女子咯咯的轻笑出声,话中的暧昧意思,只要不是脑残都听得出来。

    "你妈,这还有底线么?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底线。所以……"陆随风就屈指弹出一枚丹丸,带着一声嗡鸣便塞进了女子咯咯轻笑的口中,入口即化。

    女子惊愕的睁大一双水雾弥漫的眼睛,随即便露出了惶恐之色,手指伸进了嘴里,直差插进了喉管,不断的狠劲抠着……只是数息之后,她便不动了,双耳,双眼,口鼻之中,都有血溢了出来……

    陆随风负手而立,看都沒再看她一眼,女丹师战力本来就低,如今这副样子更连一絲威胁也沒有,这让陆随风连出手的兴趣都失去了。

    举目望向空中,虚无颜之所以是天才,不仅是在修炼方面,在战斗方面也同样如此,最关键的是他并非那种温室的花朵,在十年的浪迹涯中,经历了无数次九死一生的伏杀,令其退去了稚嫩,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强者。

    尽管他压制了修为,面对两个罗天上仙的联手攻击,仍显得游刃有余,看上去有点猫戏的味道,压制得两个罗天上仙手忙脚乱,叫苦不迭。

    而另一边的丁风,对方是位天仙后期巅峰,比他高出一个阶位,差距摆在那里,沒有越级挑战的能力,只有一味的闪避游走,虽然险象环生,但一时半刻还是能挺住的。

    "住手!"正当陆随风想要过去助战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娇喝,一道人影划空而至,正是天京城的城主,殷无痕,一个罗天上仙后期的强者。

    "这女子是谁?"陆随风感觉到对方的强大尤在自己之上,便对回到自己身边的丁风问道。

    "她就是天京城主殷天痕,连她也给惊动了!"丁风有些唏嘘的道。

    这位女城主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眉如远山,目若星辰,顾盼生辉,却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势。

    此时的这位女城主看上去很愤怒,据她得到的回报,有人竟敢在她管辖的城池中,肆无忌惮的杀人掠货,简直就沒将她这位城主放在眼里,尊严颜面何在?

    罗天上仙的战斗仍在进行,沒有因她的喝斥而停止,的确沒人将同为罗天上仙的她放在心上。天京城有不准在城内打斗的规则,但也要有守住规则的威慑力。当破坏规则的人有着足够的实力,所谓的规则就形同虚设。

    天空中战斗的罗天上仙不在乎,不代表地面上的那群打劫者不在乎,已经在第一时间,惊惶的一轰而散。

    然而,此时的小巷两端已传来了隆隆如奔雷般的蹄声,大地颤抖。下一刻,小巷的两边各有一支仙军,胯下仙兽如雷,手中仙器闪烁,已朝着那群面色苍白的打劫者冲杀了过去。

    沒有实力敢破坏规则的人,都是在猪圈里出生的,结果只有被无情的屠戮,沒有一个能活着,浓浓的血腥味从小巷中弥漫开来。

    天空中的战斗仍在继续,女城主的脸色非常难看,仍强行的克制着沒有出手,直到下面的打劫者被屠尽。她才动了!化着一道流光,直接冲向合击虚无颜的两个罗天上仙……

    轰!其中的一个罗天上仙喷血飞了出去,另一个则暴退数十米,才堪堪稳住身形,咬牙切齿的出声道:"殷无痕,你这是想要与我飞龙城开战么?"

    "哼!"殷无痕鄙视的冷哼一声;"你飞龙城都打到我家里来了,难不成还要让我洗干净脖子,等着你们来砍?当我殷无痕是吃素的呀!"

    "好,很好!你就等着我飞龙城的怒火吧!我们走!"三人丢下一句狠话,带着那名女丹师飞速离去。

    "多谢殷城主出手!"丁风抱拳躬身施礼,状极恭敬。

    "丁镇长不必谢,这是我的地盘,维护这里的规则是我的本份。告辞!"殷无痕浅浅一笑,身形一闪,便朝着城主府飞掠而去。

    事实上,这位女城主心中也很憋闷,按她以往的行事风格,管你谁是谁非,只要敢在城内私自打斗,一律重罚,若敢反抗直接抺杀!

    只是她打得过虚无颜吗?对方让她生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甚至可以轻易的秒杀自己,她的直觉很少出错,所以她回到城主府后还在生闷气。

    "你刚才对那女子做了什么?我看她胸还是蛮大的,你不会非礼了人家吧,否则,怎会气得九窍流血?"虚无颜虽然在和两位罗天上仙战斗,却是显得尤为的轻松,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切,我与她可是相距十来米,如何非礼?"陆随风无辜地道:"她也是个炼丹师,只是想邀我一同上床炼炼,希望能为她炼出一个元婴来。不过,我没同意,就这样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知道什么叫无耻吗?

    "你刚才对那女子做了什么?我看她胸还是蛮大的,你不会非礼了人家吧,否则,怎会气得九窍流血?"虚无颜虽然在和两位罗天上仙战斗,却是显得尤为的轻松,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切,我与她可是相距十来米,如何非礼?"陆随风无辜地道:"她也是个炼丹师,只是想邀我一同上床炼炼,希望能为她炼出一个元婴来。不过,我没同意,就这样了!"

    事实大慨就是如此,但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于是便招来了鄙视的目光,陆随风也唯有无奈的耸耸肩。

    三人回到了酒店,虚无双正在屋里独自喝着茶,显得尤为的宁静,悠然,给人一种洗净纤华,与世无争,超然物外的感觉,这是一种气质上的变化,只能意会,难以言明。

    "恭喜大哥水到渠成!"陆随风知道自己之前的一席话,让他有所明悟,竟是十分顺利的突破了卡住数十年的瓶颈,一举跨入了金仙境。

    "当真?!"虚无颜也感觉到了大哥身上的微妙变化,沒想到会这快就突破了,所以并沒有仔细观察,听陆随风如此一说,这才惊疑不已的问道。

    虚无双只是淡笑的点点头,一旁的丁风直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三人在恭喜兴奋些什么?

    这次的拍卖会上拍到了不少的五品仙草灵药,让陆随风非常满意,为了尽快的增强自己的实力,便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客房闪,布设了一个法阵,开始尝试着炼制五品仙丹。他的脑海中有着大量的龙魂碎片传承,只要修为足够,就算九品的仙丹也能炼制出来。

    初始,很不顺利,因为第一炉只有五成的出丹率,这也是他有史以来最差的出丹率。如果让人知道他第一次炼制五品丹药,就有五成的出丹率,不惊掉下巴才是怪事。

    这货居然还在这里哀声叹气的鄙视自已,而且还停止了炼制,开始十分严谨仔细的揣摩着每一个步骤和环节,以及仙元力和火候的控制。

    就这样炼制一炉,重新总结领悟一次。七天之后,他的出丹率已达到九成九,品质十成。在整个炼丹的过程中,他的修为也由罗天上仙初期二品,一下飙升到中期四品,这的确有些出乎意外,这种晋阶的速度连他自己也被惊到了。

    要知道,到了罗天上仙这个层次,想要晋级一个小阶位都无比艰难,甚至十年八年都难有寸进,二三十年能突破一个小阶位,都称得上是天纵之才了。

    他却不知道,在他闭门炼丹的时候,天京城内的镇比已经在如火如涂的进行着。由城主殷无痕亲自主持,并担任裁判,沒人敢有絲毫的不满和质疑。

    当虚无颜站在擂台上时,这位女城主便苦笑了起来,这还用得着比吗?就算她这个罗上仙后期上去,也只有单方面被虐的份,就别说那些天仙境的所谓高手。她很想直接就宣布大比的最后结果,这摆明了是在欺负人嘛!

    所幸这家伙还有几分人性,将修为也压制到天仙境,就算是这样,也是上演着一幕幕惨不忍睹的桥段。尤其是那位西门狂天镇长,全身上下更是血肉翻卷,甚至连一根好的骨头都沒有,就像是一堆还能喘气的烂肉。

    此时的虚无颜,一袭白衣如雪的长衫,手中折扇轻摇的站在擂上,儒雅得宛如一个文人秀士,看着那人畜无害,如沐春风般的和煦笑容,却让人直觉背脊发寒,参赛的其余四镇,竟是无人再敢登上这座擂台。

    女城主殷无痕深深的吸了口气,直接宣布这次的镇比,由南和镇获胜,并获得五处矿脉未来十年的开采权。

    而从到至尾,南和镇就只有一个人出场,前后也就打六场,败下阵的却是沒有一个人能生活自理,都是被人抬着下去的。当然,最惨当数那位西门狂天镇长了,直接就是终身生活不能自理。这情形,如果还有人敢上去,除了白痴,只有脑残了。

    与此同时,无数村镇城市,都一下出现了大量的陌生仙士,这些仙士修为最低都是天仙中期,更是不乏罗天上仙的强者,其中还有妖族,魔族的存在。

    自从那些外来者激怒了那些强大无比的仙兽之后,就再沒有外界的人敢进来,不信邪的,进来一个,便被那些愤怒的仙兽拍死一个。

    这些仙兽最强的都已达到了金仙后期巅峰,只差半步就能破开封印结前往中仙界。它们早已厌倦爭斗,只想安宁的修炼,早日突破桎梏,无论是谁扰乱了这份安宁,直接拍死。

    外界,仍有无数的人类仙士,妖兽,魔族,从从四海八荒蜂涌而来,可谓是风云际会,纷争不断,乱象渐起。

    陆随风已经成功晋级成为了一个五品仙师,心情很是舒爽,挥手撤去符阵,打开房门,便见虚无双兄弟,还有一直沉浸在兴奋中的丁风,含笑的站在门外。

    "这么快,镇比结束了?"陆随风颇感意外的问道,他还正想过去看看呢!

    "当然,我往擂台上一站,镇比就宣告结束了!"虚无颜甩了甩头长,嘴角微微上翘;"就这么简单!"

    "切,一个金仙猪吃虎的去欺负一群天仙,还笑得出来,知道什么叫无耻吗?"陆随风鄙视的讥讽道。

    "呃……"虚无颜有些尴尬的搔了搔头;"这一套,不是从你那里学来的吗!"

    金仙?丁风闻言,真的有些被惊到了,虚无颜在擂台上表现出的是天仙修为,已经够震撼了,做梦都想不到居然会是金仙,这也太雷人了,看向虚无颜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

    "对了,你的五品仙丹炼制得怎么样了?"虚无双的眼中带着期待,五品仙丹对金仙也有着极大的帮助,在仙界也十分珍贵,经常是有价无市。

    "运气不错!不过,这次也只炼制出了一百五十枚!"陆随风有些不满意的道。

    "这还嫌少?你丫也太不知足了,这可是有世无价的五品仙丹啊!"虚无颜有种要喷血的感觉,随即又露出一个无比和煦的笑容,看在众人的眼里却显得尤其的猥琐。

    陆随风看见三人闪亮的目光,特别是丁风激动得脸上的肌肉都在发颤,他已经是天仙后期,以他的资质想要突破到罗天上仙的可能非常渺小,但有了五品仙丹,至少增加了七成的机率,换作任何人都难以淡定。

    陆随风取出了三个玉瓶,分别递给了他们,虚无双兄弟虽然欣喜,却也能保持着那份矜持。丁风的手都在哆嗦,怎么也控制不住,飞快的用神识扫了一下,嘴唇有些发颤的道:"居然有十五枚,这……太多了!"

    "收下吧!我们兄弟还要在南和镇呆一阵,还有许多地方要劳烦你,这就算作一点微薄的谢意吧!"陆随风淡笑的安抚道。

    丁风再三的道谢之后,小心的收了起来,这才突然想起了城主殷无痕的邀请;"城主府今晚邀请我们去赴宴!"

    "哦,只怕是宴无好宴,或许是我们表现太惊艳……"陆随风思索的道:"否则,区区一个南和镇那里会让城主府如此关注?"

    "那我们去还是不去?"丁风也觉得有些不合常理,至少这种事以往从未出现过。

    "去,当然要去!"虚无双的脸上泛起一片冷意;"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奸谋都属虚妄!"

    入夜时分,陆随风一行四人按时赴宴,城主殷无痕亲自出面招待,冷若冰霜的脸上漾溢起如沐风般笑意,完全没有一点上位者的倨傲,显得尤为的平易近人。

    待宴席过后,又将几人请到了会客厅内,端上了精致的仙果灵茶,那位城主这才红唇轻启的含笑道:"三位仙友,凭你们的实力修为,只怕南和镇这潭水太浅了,根本容不下你们,应该过不了多久便会离开吧!"

    "城主慧眼,仙道漫漫其修远,只是一味的闭门苦修难窥天道之玄奥,我们兄弟也是遭遇了修炼瓶颈,这才四处游厉,以求寻得突破的机缘契机。"陆随风半真半假的回应道。

    "仙友言之有理!"城主殷无痕浅笑嫣然的道:"即然如此,那就恕我直言不讳了,我此次请三位前来,正是有场大机缘想要与三位仙友一起分享。"

    "哦,有这种好事?"陆随风撇了撇嘴;"我从不信相天上会无缘无故的掉下馅饼来,不过,风险和机遇通常都是并存的,不妨说来听听,最好能实话实说,如果我沒猜错的话,此行应该相当凶险。否则,又岂会大度的邀人分享?"

    "仙友睿智!"城主殷无痕放下手中的茶杯,收敛起脸上如花的笑颜,神情疑重的道:"千年前,我殷家先祖发现了一处神秘的所在,叫做"血域"!位于三城的交界处,其间虽然凶险无比,却有着无数奇珍异宝,极品的仙器,顶级的灵药,各种罕见的晶石,甚至连天阶的功法都有……"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机遇和风险并存

    城主殷无痕轻叹了声;"殊不知,这个隐秘很快就被临近的飞龙城和飞凤城得知,于是就有了千年前的三城大战,导致各方的实力大减,最后三城才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达成了协议,将血域归三城所有,开联手封印了入口,商定每五十年开启一次,届时由三城各自派出一批精英前住探险。

    "即然三方都已达成了协议,岂非随时都可以进入,为什么要等五十年?"虚无双疑惑不解的问道。

    "皆因这血域内太过凶险,能活着出来之人百不足一,随着三方陨落其中的高手越来越多,再如此持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为了避免这种自毁根基的事发生,这才制定了五十年开启一次的规定,这也是给三城的修者成长的空间。"城主殷无痕有些苦涩的解释道。

    "那各方进入的名额可有限制?"陆随风问道。

    "当然有!不仅名额,连修为都限制在天仙境之內,可以避免单方面的肆意杀戮。"城主殷无痕说道:"每城有五百个进入名额,我城主府有一百个名额,其余的四百个名额,由城内各大家族竞争。所以,我想邀请三位加入殷家,前往血域。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有什么具体条件?"陆随风肃然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大餐,不是吗?"

    "简单!三位在血域中获得的东西,分我殷家一半,至于功法秘籍彼此有权抄录一份。"城主殷无痕坦诚的说道,条件虽有些苛刻,却是机缘难得,如此诱惑,相信对方不会轻易拒绝。

    事实上,去了血域可谓是百死一生,绝对的凶险无比。殷家自然舍不得自己的族人去送死,便想出邀请各方高手代替前往的主意,的确很少有人经得起这样的诱惑。

    这位城主之所以选中了三人,是因为他们的敛息术,高明到连她这位罗天上仙后期都看不出来,当然也能瞒过其他两城的人。在凶险无比的血域,自然是修为实力越高,存活的机率越大。

    或许,如果殷家的人够阴毒的话,当他们从血域中出来时,也就是被无情抺杀之时,如此一来,所有的东西自然归殷家所有了。这并非耸人听闻,绝对有这种可能。

    尽管如此,陆随风还是以传音将自己心中所想告之了虚无双兄弟,这的确是一场机缘,即然撞上来,又岂能畏惧凶险而轻放弃,所以,三人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至于丁风,去了也是白送死,便让他自行先回南和镇,开采矿脉才是他当下的重中之重。

    血域将会在半个月后开启,所以,第二天一早,城主殷无痕便带着三人离开了天京城,乘坐仙禽朝着殷家的族地飞去。

    殷家族地坐落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中,其间仙气缭绕,小桥流水潺潺,无数楼台亭阁时隐时现的掩映在苍翠欲滴的林木间,如诗如画……

    仙禽在一座三层的楼阁前落下,殷无痕领着三人走了进去,不一会,便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宫装女子,五十出头的模样,看上去却是风韵犹存,可以想象她年青时的风华绝代,此时的举手投足间,流露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美目顾盼间带着淡淡的威压。

    陆随风的心中也是不由微微一凛,这种气息威压,也只有在虚无双兄弟两人身上感受到过。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宫装女子竟是一个金仙强者。殷家的底蕴比想象中的要深沉得多,不禁令陆随风的警惕再度提升了几分。

    宫装女子的目光淡淡扫过三人,秀眉略微的皱了皱,径直走到上首的主位,款款坐下,轻品了一口刚端上来的仙茶,淡淡地道:"无痕,这就是你邀请来的人?"

    "正是!家主!"殷无痕身上的城主气势荡然无存,显得敬畏有加。

    宫装女子的心中不禁暗暗轻叹,如今愿意进入血域的人越来越少了,加之各方都在极力招揽,三个天仙中期也算是不错了。

    "进入血域的条件和规矩,你们应该都清楚了吧?"宫装女子的语调温和了许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仍充满了淡淡的威压。

    三人只是点点头,知道对方并没有看破他们的修为境界,心中也是一松。在一个金仙面前,言多必失,还要做出恭敬之态。

    "很好!"宫装女子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无痕,你去安排他们住下,每人十枚四品仙丹,十万下品仙晶!"

    "是!"殷无痕恭敬的应道,三人也拱手施礼,随着殷无痕退出了门外。

    宫装女子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拢了拢鬓角的发絲,幽幽地道:"到时如果仍凑不足人数,也只有让族中弟子补齐了。唉!"

    半月后,三人跟着一行数百人启程了,其中不少人都是纱巾罩面,陆随风三人也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同样的蒙着面。

    众人乘坐的并不是仙丹,而是分别乖骑仙禽飞行,足见这小世界的炼器水品还是相当有限。

    三日之后,便进入了一片绵延起伏的群山之中,举目望去,不断有大批仙禽从各个方向这边飞来,呖啸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最后,都降落在一处轻烟笼罩环绕的峡谷之中,峡谷前有着一个镇子,叫做血域镇,坐落在通往谷口的唯一通道上,只要通过这个镇子,便能进入出峡谷,而血域就在峡谷之中。

    这个镇子诡异的形成了三个区域,分别由三城的势力掌控,共同把守着这个镇子。

    此时的镇子中已是人声鼎沸,举目望向镇尾的尽头,笼罩在谷口的轻烟薄雾都是淡淡的红色,连空气中都隐隐带着一絲血腥味,这血域绝对是一个极其凶险的所在。

    陆随风三人按照分配的房间住下,每人同时获得了一块血色的玉牌,说是进入血域的凭证。并被告之,明日进入血域,让众人好好养精蓄锐。

    镇子中央区域的一家酒楼被殷家的包下了,一百个将要进入血域的人都在座,这或许是在这世上的最后一顿酒宴,称之为送终宴也不为过。

    血域,神秘而凶险,善入者,大多都是一去无归。但对每个不甘寂寞的修者而言,仍拥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所谓机遇和风险并存。

    "据说,这血域中终年血雾弥漫,沾上一絲一毫,心神便会瞬间迷乱失控。届时便会出现一步一景,一脚一天地的情形。世间一切的相皆由心生,所谓境随心转,或是花香鸟语,细泉清流,或是沙漠绝域,火山毒潭,铁马金戈……更有许多闻所未闻奇景怪象。总之,心魔愈重,陷得越深,直至坠入万劫不覆的深渊泥潭,至死都难以自拔。"酒宴上,有人口沬橫飞的说道。

    "天地间被称之为"秘境"的所在,那一处不是险象环生,充满着死亡,恐怖,堪称凶险致极。但其间也同样蕴藏着无数机缘巧遇,更有无数可遇而难的绝世奇珍异物,可谓是祸福相依了。"有人不以为然的言道。

    "却不知这一去不归的机率有多大?"有喝干一杯酒,有些忐忑的说道。

    "九成九!能够安然走出来的机率只有一成,你还敢去吗?"

    "当然去,为什么背运的那个人就注定会是我?谁知道机遇巧运会掉在谁头上?"

    "关键的问题是,你到时是运交华盖,还是紫微高照?"

    "呵呵!不去试过什么都不知道,去了至少还能知道我是不是所有的幸运者之一。"

    "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修者就算是知道去滚刀山剑林,也须一往无前,裹足不前何以逆天?"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酒宴上荡响,无比的悲壮,冲天的豪迈,令人浑身血液滚荡沸掦。

    与此同时,对面的一座酒楼也被包下了,一张酒桌上围坐四人,两男两女,正是来自天月城的虚家之人,看上去并没有因为将要前往血域而感到兴奋,神色间反而都显得有些凝重。

    "听说进入血域的人,百去难有一回,我们此行是不是太过冒险了?"虚六爷,一个身着黑袍的年轻仙士,有些忧心的说道。

    "我说六弟,到了这种时候才感到害怕,是不是晚了些?"虚二姐,一个媚眼如絲的中年女子不屑的讥讽道:"还有你们……唉,与你们为伍,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你们说,大哥和七少会不会也在这里?"虚五姐,另一个身着紫色裙衫的女子猜测的说道。

    其余的几人闻言,眼睛都是一亮,目光中都有杀机闪现,他们联手的目的不正是为了除掉这两人吗!

    "这很有可能!"说话的是虚三爷,一个身形伟岸,眼神锐利的中年仙士,他一直沉默不语,此时目光阴柔的扫过眼前几人,淡淡的道:"我们一旦进入了血域,祸福难料。所以,在沒干掉大哥和七少之前,大家务必要同舟共济,精诚合作。至于之后么……那就各行其事,各有各的机缘,能不能活着出来,唯有听天由命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勇者无畏

    几人都是点点头,各怀心机谋算,看向彼此的目光都隐含着不善,像是都在揣摩着该如何除去对方,沒有一个吃素的货,省油的灯。

    陆随风三人获得了进入血域的玉牌之后,便取下了罩面的纱巾,以秘法改变了自己的气息和容貌,就算殷家的人发现了也毫不在意,反正此去都有死无生,纵是侥幸有命活着出来,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酒宴之后,回到了客房內,陆随风挥手布下了一个隔音法阵,然后取出了两件五品防御法器;"你们今晚就将它炼化,进入血域后也多了几分保障。"

    两人早已将他当成可以托命的兄弟,也不推辞的收了起来。然后,虚无双皱着眉道:"我感觉到了我那几个兄弟的气息,就在对面的酒楼內。"

    "哦……"陆随风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讶的表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在外界的行踪,一直都在他们的监控中,见到你们没有带任何护卫的闯了进来,岂会放过这种难得的好机会。所谓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

    "居然不念血脉同根之情,铁了心的要致我们于死地。大哥……"虚无颜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咬了咬嘴唇道:"看来是沒有选择了!"

    "唉……"虚无双哀叹了一声,神情有些黯然;"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手足相残,权利难道真的比亲情还要重要吗?"

    "你就算放弃了,也难以置身事外,只有死人不会有任何威胁。"陆随风两世为人,见过无数同室操戈,煮豆燃豆急的桥段,自然看得通透;"不过我们如今已改变了容貌,就算在血域中撞上了,也是对面相见不相识,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但,我们进去之后,一定要始终在一起,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活着出来!"

    两人点点头,他们修为虽强,却知道在步步惊心,凶险无比的血域中,想要存活下来,仅凭实力是不够的,只有加上气运和一颗睿智的头脑,才能够化险为夷。

    第二天一早,一百名准备进入血域的人已聚集在一起,殷家的那位金仙境的女族长,目光冷厉的看着众人,脸上都生出一种刀割般的感觉,不敢稍有正视,俱皆垂下眼帘;"诸位进去之后,我族之人不可自相残杀,遭遇险情时不可视而见,须相互急时救援,唯有如此,存活下去的机率才会增加。言尽于此,预祝各位好运。出发!"

    话落,当先朝着镇尾走去,沿途看见一批批的仙士向着一个方向进发,整个镇子只有脚步声,诡异的安静。

    血域的入口,狭长而幽深,宛如一线天,两壁光滑如镜,半节岩壁耸入云端。一线之隔仿佛两重天地世界,狭谷内血雾轻烟弥漫笼罩,神秘而诡异。狭谷口外山青青,水碧碧,林木苍翠欲滴,鸟语浅鸣,花香隐隐润人心脾,足以令人流连忘返。

    幽深的一线天峡谷外,横着一条河,宽约七八十米,河流湍急汹涌,舟船难渡。

    血域开启之时,对常人而言并没什么特殊的意义,一样的日丽风和,霞满碧空。

    但此刻,平时人迹罕至的河岸边,却是聚集着大量的人群,男女老少,装束各异,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这些人尽数都是修者,且修为都在天仙境之上,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也同时抱着一个相同的目的而来,那就是进入"血域"。

    血域的入口近在眼前,殊不知,一河之隔,徒令无数自以为是的强者裹足而止,望河悲切兴叹。按理说,区区百来米的河面根本拦不住这些强者,换个埸合,人人皆可轻易的踏虚破空而过。

    但,此间似乎拥有一个无影无形的重力气埸,人在其中,体内的仙元力会倾刻下降七成,别说踏虚而行,就是腾空三米都有若千斤坠体。要想渡过这湍急汹涌的河面,唯有踏波踩浪方能达到彼岸。

    不过片刻光景,巳有数十人试图踏波而过,却无一人能渡过十米的水面,便纷纷被卷入湍急的旋流之中,生死不明。

    没有人会关心这些坠河者的命运,却也再没人敢轻易涉险渡河。一条河阻断了多少人的希望之梦,"血域"近在咫尺,却仿佛渺在天涯。

    有人被阻,自然也有人能安然抵达彼岸。眺眼望去,对岸平坦的绿茵之上,巳聚集了有数千人众,能过去的人,无疑都是身上拥有血色玉牌。

    虚家的几个兄弟姐妹骇然也在其中,每人的身边都带着五个护卫,且一个个过河时都是显得惊心动魄,险象环生,才艰难的到达了彼岸。

    一踏入这片特殊重力气埸区域,陆随风便巳察觉有异,他身边的人,就连虚无双兄弟都感觉脚下如铅般滞重,三人想要潇洒从容的渡过,差点没被一起卷入湍急的漩流中。

    "这姿态太丢人了!"三人总算有惊险无险的到达彼岸,虚无颜抽了自己一巴掌,就算被人追杀时也沒有如此狼狈过。

    当他们这一百人来到谷口时,前面过河的人已没了踪影。笼罩着谷口的红雾轻烟已然消隐散尽,现岀了一条十米宽的通道,两壁光滑如镜,直耸云天,由下往上看去,唯见一线天光。

    一线天的峡口处,倒悬着一道五彩光幕,隐约现出了一道虚幻的光门通道,应该就是这血域的封印结界了。

    噗!已经有人迫不急待的朝着光门内急掠而去,仿佛飞蛾扑火,瞬间便被五彩光晕焚为灰烬。有了前车之鉴,再无人敢冒然闯入。一时之间,众人都是面面相观,没人愿做出头鸟,试金石,为他人做嫁衣裳。

    "我去!"勇者无畏,终于有人敢以身涉险,像似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这份强烈惶恐,这种滋味堪比死都更令人难以煎熬,再加上蠢蠢难抑的欲念驱使,竟然不顾一切就要弹身而去。

    "等等!"陆随风突然出声道:"取出你的玉牌插入其中试试!"

    "多谢!"那人闻言也是眼睛一亮,立即拿出自己的玉牌,毅然决然的冲向光门。

    无数双眼睛目睹此人冲入光门,心都提至了嗓眼,一刹那,就在此人进入光门的瞬间,一蓬彩光四溢绽射,绚丽无比,却并未有被焚为灰烬的景象发生。

    赌对了!众人一阵兴奋的欢呼之后,一道道身影似若流光惊电,几乎在同一时间,争先恐后,蜂涌如潮的朝着光门内投射而去,有些人身在途中,巳发生了摸擦碰撞,甚至大打出手,埸面混乱至极。

    五十开启一次的血域,充满了古老苍桑而又神秘的气息,隐藏着无数奇珍异宝,仙器法宝旷世精典秘法……很少有人能抗拒这种诱惑。可是,美妙的机遇总是与无尽的凶险比邻,这许多强者此一去,又有几人能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远远地,陆随风三人看到这混乱不堪的一幕,不禁心生感叹,人性的自私,贪婪,冷漠无情,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实在令人悲呼不巳。

    五彩的光门之后,到底是一处怎样的存在?一切的想象和猜测都显得十分苍白,尽管三人都表现得足够沉静和淡定,眼神中仍无法掩饰的涌动着一份极度的好奇,尽管知道里面充满了无尽的凶险和死亡气息。

    三人取出各自的玉牌,相互牵引着彼此的手,尽可能的不要出现离散的情形;"走!"陆随风一声轻喝,三人闻声而动,身如流光箭矢,惊电般的掠入光门,五彩光华一阵荡漾,光波如涟漪般的扩展开来,稍瞬即隐,归于平静。

    空间一阵奇异的扭曲,浑身上下像风一样轻灵,仿佛在做一种远距离的传送,这种感觉很奇妙,却令人惊悚,因为未知。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只是惊鸿一瞥的刹那?

    仿佛一阵轻风掠过,脚踏实地的感觉传递到全身,举目环视,天空是碧色的,充斥着絲絲缕缕血色的气流,没有规律的飘逸流动着,空气中充满了浓浓的血腥气息。

    环视四周的景象,发现自己三人竟然置身于一片十分巨大的沼泽地中,周边皆是一望无际的血色浮萍,不断地有灰色气泡此起彼伏的喷涌。沼泽中更有一棵棵奇形异状的耸天大树,时不时还传出阵阵刺耳的嘶嘶声。

    陆随风一如即往的沉静淡定,无论身在何处,发生了什么?始终坚守这份淡定,方寸才能清明,才能面对一切未知的祸福。

    "金顶血蛇草,属于六品灵药!"陆随风环视了一圈,目光定格在一块略微突起的土堆上,土堆的中央部位,一株裹满血色鳞片的草根矗立,顶部带着一缕金光,散放着细密的血芒,形同蛇信吞吐。

    "此草只在典籍中见过,居然会在这里随意的出现。若要炼制六品回元丹,此草绝不可少。"陆随风说话间,虚手一招,金顶血蛇草颤动挣扎了一下,随之脱土而出,飞到他的手中。尚未及细细观看,突起的土堆斗然掀掦而起,从中裂开一道口子,一抹森冷浸骨光芒汇聚成束,一下锁定在陆随风身上。

一千四百三十二章是不是在猪圈出里生的?

    这那里是寻常的土堆,分明是一条金顶血莽蛇,足有桶口般粗壮。

    哗啦!金顶血蛇破土绽射而出,十几丈的蛇身带着絲絲血芒,凌空张开巨型蛇口,舌芯呑吐如剑,蓄着一股强烈的腐蚀气息,扑面而来。

    铿锵!陆随风竖掌为刃,侧身挥掌劈在蛇顶头部,竟然坚韧如金,爆出铿锵声响。这一击何止千斤,居然只令蛇体倒飞出数步,连些许轻创都没留下。

    陆随风瞳孔微缩,青衫飘飘作响,再次一掌切向金顶血蛇的腹部。噗嗤!这一掌更是蓄含着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倾刻破开了血鳞蛇身,一蓬鲜血染红了沼泽。接着,并指如剑飞速地插入蛇顶,挖出一枚金芒闪动的内丹。顺手将这条全身是宝的金顶血蛇收入蓄物戒中。

    "此地凶险万分,不宜久留,必须即刻离去!"陆随风一步一探,小心地向前行进。

    三人没走出百步,全身毛孔都是微张,刺骨的危机再次出现。

    数十只头形如蛇形的血红怪鸟,尖厉的嘶鸣着,从两旁扎根于沼泽中的大树上,扑腾着朝陆随风三人俯冲扑袭而来。

    未待陆随风出手,虚无颜已是大袖一拂,一蓬青光似若伞状般地将三人的身体笼罩,噗噗噗!袭来的怪鸟有如撞在一道无形的墙上,纷纷弹射出去,遭遇青光一绞,翅膀断裂,落雨般的坠入沼泽中,瞬间便化着一团团血雾飘散开来。

    见到这诡异的一幕,三人都是背脊一阵发寒,脚下更是小心,每走一步都有些心惊胆跳。

    没人知道这片血色的沼泽到底有多大?总之,三人巳走了数个时辰,仍旧没有发现边缘地带。沿途之中,不断地遭遇着各形各状的变异飞禽突袭,数量之多,已经无法计算数字了。

    就在前一刻,一头牛犊大小的血鹫,骤然朝他们喷出一团粘液,这股粘液不但粘稠无比,强如胶水一般,空气中还充满了腐朽的气息和浓烈的毒雾,若非三人服下了避毒丹,只怕此时巳中招倒下了。

    "咦,那是什么?"陆随风踏在一棵树枝上,指着数十米外,仿佛像是被烧焦了的一块平地,露出半节残破的石碑。

    残破石碑上的刻字痕迹已十分模糊难辨,碑前插着一根腕口粗的铁棍,大半节深入土中,露在外部的半截都有两米多长,闪烁着幽黑的光泽。

    远远地,三人已敏锐地感觉到了这铁棍上释放出的,若有若无的灵气。虚无颜俯身小心異異拭去铁棍外层污泥残迹,铁棍上清晰地呈现出一副火焰麒麟的符文图案,伸手握住半节棍体,使力向上一拔。

    噗!一蓬炽烈的赤红火焰冲天而起,虚空中呈现出一头血色的麒麟虚影。

    这并非是一根普通的幽黑铁棍,而是一杆火焰麒麟枪,枪长五米左右,念动间竟是可以缩小到指拇粗细。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麒麟图案,枪刃呈三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乍一看上去,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

    清晰地感受到这枪中释放出来的炽热气息;"好枪!"虚无颜情难自禁地呼出一声惊叹。

    "岂止是杆好枪,绝对的一件七品仙器!"陆随风也是惊叹不巳地道:"这杆枪应该叫着"火焰麒麟枪",里面还蓄含着火之奥义规则!"陆随风补充地解释道。

    就在这时,数千米外的血雾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厉刺耳的啸声,眨眼间,便见两道人影像风一般快速地出现在视野中。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能清晰的辨出两道人影的身形相貌;一个身形伟岸如山,浑身上下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另一个则是身形瘦削的老头,鹰视狼顾,气息阴冷,应该是被这股火焰红光吸引而来的。

    "小子,马上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大个子双目园睁,满脸杀气汹涌的暴喝道。

    "识相点!每人自断一臂,破例绕你们不死!"瘦削老头阴森森地从牙缝挤出一道判决似的声调。

    "放下了东西,还要自断一臂?"虚无颜歪着头想了想,叹了口气;"我脑子真的有些不好使,劳烦二位告诉我,你妈生你们的时候,是不是在猪圈里?"

    "啥意思?"大个子??了??有些发干的嘴唇;"这怎么可能?你小子能不能说明白点!"

    "猪啊!这小子是绕着圈骂咱俩是畜牲,这都不明白!"瘦削老头鄙视的白了大个子一眼。

    "你妈,你全家才是猪!"大个子愣了愣,像是明白了过来,一脸狰狞的怒喝道,负在身后的手突然探出,直接抓向虚无颜手中的火焰麒麟枪。

    大个子有点迷糊,确并不儍,知道眼前三人并未将威胁当回事,没一点惶恐臣服的意思。看来不撕下一条手臂什么的,还以为是说着玩儿的呢!

    一只磨盘大的手掌呼啸压迫过来,强悍的劲风扑面,令人感到窒息。虚无颜的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曲指弹出一道指风;噗嗤!一抹精光切入手掌,一击而穿,去势未尽,继续朝着大个子的眉心间奔袭而去。

    咦!大个子颇感意外的轻"咦"了一声,沒想不到对方竟敢出手反抗,非旦击碎了自己的仙力大手印,一抹精光劲气还向自己的眉心逼来,空着的另一只手飞速的掦起,一掌拍向奔射而至的指风劲气,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

    "小子可恶,本大爷要将你撕成三十六块,然后吸干你最全身的最后一泣血。"大高子眉发倒竖,一脸狰狞的嘶吼道。

    "呵呵!撕人很爽吗?那我就让你亲身体验一下被撕的滋味?"虚无颜面色一寒的冷哼道。

    "啧啧!看来你小子是等不及了,那本大爷就先撕了你的一手一脚,让你开开眼。"大个子阴森地啧啧道,脚下踢飞一块石子,噗!石子飞起爆裂的同时,身形已电射般的凌空扑向虚无颜。

    人尚在途中,带起的凌厉气劲已将两侧的几棵大树呼啸折断,断口处平整光滑如镜,就像被利刃劈开,强横得令人乍舌。

    但,这点实力在虚无颜面前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他的浑身上下没任何呑天撼地的气势,也无血腥冷厉的的杀气,就这么随意地立着,像云一样的悠闲飘逸,像水一般的沉静无波。

    头顶的光影斗然一暗,一双磨盘大的手掌一展一缩,十指箕张,如爪如钩,指尖劲气吞吐,漫空一片闪烁的如钓爪影纵横翻飞,呼吸间,便将虚无颜笼罩在如钩的爪影之中,彻底封死了所有的闪避腾挪方位。每道如勾爪影都凌厉无比,触之非死即伤。

    大个子的这一击,可谓是怒极而发,爪影肆虐的将对方的身形撕裂得分崩离析,可谓是一击必杀,死无全尸。在他的字典中,怜悯仁慈之类的字眼似乎早巳被无情抹弃。剩下的是从他眼中散发出的冷酷光芒,脸上透出的残忍笑意。

    一切本来应该结束了,一只小虫子而巳,一击足以将其撕碎。大个子正欲检验自己的作品,却骇然发现对方竟完好无损地重新呈现在自己眼前。

    残像!自己刚才撕碎的竟然只是一尊幻影残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或许真的走眼了,眼前的这个小子绝不仅仅是一只小虫子那么简单,说不准还是一条真龙。

    大个子眼中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线,瞬间激射出惊人的幽芒,有若利箭洞穿长空,刺入对方的双目,仿佛欲透脑而出。这是一种十分特殊攻击法门,以魂力聚于目光之中,透入对方的精神世界,造成那怕只是细微的冲击,高手相搏,爭的就是毫厘之差。如此之举,无疑巳将对方看成了劲敌。

    若是一般同等的对手,这种无声无息的精神冲击,十分不易被发觉,查觉时可能早巳败北,甚至非死即伤,变成白痴都有可能。

    虚无颜的神色间变得有些迷离晃忽,望着大个子的身形,仿佛都变得有些半透明,几乎要消失了一般,像似融入了空气中。

    先以诡异的魂力瞳术冲击对方的心神,令其出现迷离之际,下一刻,一道鬼魅般身影巳朝着虚无颜飞扑而去。十道如钩利爪翻飞齐出,势欲撕裂一切。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却万万没想到对方修为境界已高出他太多,这点上不了台面的旁门瞳术又如何影响得到虚无颜。

    当大个子的身形轮廓方一呈现出来,如钩的利爪几近临身,虚无颜一直静立未动的身形。此刻突然地动了,身形微侧的同时,竖指为剑,斜斜削向对方如钩的爪影,手腕轻转,剑指旋动绞转间,一道凌厉指风直刺对方面门。

    大个子做梦都没想到这势在必杀的一击居然会落空,而对方的反击时机可谓是妙到毫巅。骇然之下,心神虽惊,方寸却是未乱,双掌回收的速度也快到极限,崩开对方攻击的同时,单掌一翻,反拍向陆随风的前胸部倍。

一千四百三十三章刀道一途我也有几分心得

    这一下连消带打,一式两连击,劲力叠加,一重强过一重。所幸虚无颜的反应神速,借对方一崩之势飘掠开去,否则,势必会再次遭遇暗算。

    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击交锋之后,双方似又回到了原点。

    大个子神色凝重地皱了皱眉,对方不但实力修为绝不在自已之下,而且武技身法也十分精湛。如此惊才艳艳的人物,怎从未听说过?

    人在空中,没时间多想,一双如钩利爪左右交错,一高一低,翻转,回旋,绞杀。招招皆是掏心碎顶,至人死地的歹毒杀势。

    虚无颜却是黑衫飘飘,身形忽前忽后,在如山爪影的笼罩下闪移穿梭,每每总能在第一时间精妙的避过对方凌厉的一击。

    从双方交锋的场面来看,大个子像是占尽了先机优势。令人郁闷的是爪影纵横交错间,却是得势不得利,一连串凌厉无比攻击袭杀,连对方的衣角都都没沾到一片。反被对方冷不丁的突然反击惊得冷汗直冒,有几次险些被如剑锐利的指风划破喉管。

    双方人影数十次的翻转绞动,势若龙蛇争锋,盘旋翻腾之间,指风爪影再次轰然撞击,大个子见自己久攻无果,借这一撞之力,身形再度拔高,骤见一阵闪烁,突然便失去了踪影。下一刻,却出现在了虚无颜的身后,如钩利爪电闪抓落。

    虚无颜却是冷笑一声,以脚尖为轴心,顺势回旋,剑指划出一道半圆弧线,凌厉的弧光仿佛要将后面的空气都切成两半。

    大个子见状骇然收爪,身形在半空倒翻而出。适才一爪倘若抓下,无论是否能击杀对方,自己一定会被那回旋的指剑拦腰斩成两段,这个风险大得可以丢命。

    借着一翻之力重新跃上空中,殊不知,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五六道黑影,六道指风剑芒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几乎同时斩,劈,削,刺,挑,招招杀机凛然。

    大个子一时之向,却不知该格挡何处?微楞的瞬间,指风剑芒巳奔电而至,浑身上下出现撕裂般的疼痛,随即口喷鲜血,倒飞坠地,血洒长空。

    "你竟然打伤了本大爷!"大个子舐了??嘴角的血渍,满脸肌肉一阵抽搐颤动,布满血絲的双目中透出不可思议神色;"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实力修为,本大爷若再藏拙,当真要被你给分尸了。"

    说话间,手中巳握着一杆通体暗红色的大刀,看上去颇为沉重,至少在五百斤左右,锋利的刀刃闪射着盈红的光泽,似有一团烈焰闪烁跳耀。

    气势一变,浑身上下透出一片炽烈红光,眼神与刀刃一样锋利炽烈,令人直觉全身滚烫如火;"我之烈焰吞天刀,霸绝天下,一刀在手,不饮血不回鞘!"

    话落,刀身泛起暗红色的流光,气流如血,如絲如雾,逐渐漫延开来,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不断上升。

    虚无颜的瞳孔微微收缩,望着刀身上散发出的如火如血的暗红气流;对方虽歹毒凶残,狂傲可憎,毕竟拥有天仙后期巅峰的实力修为,自然有几分真材实料,令人不容小视。

    "巧得很!刀道一途我也有几分心得。"虚无扬虚手一揚,一抹银光乍闪,梨花刀出,有若银蛇横空而出。

    "好!那就在刀道上一较高下!本大爷倒要看看是谁先撕了谁?"大个子双手执刀,虚空一抖,一道暗红的刀影瞬间撕破空间,携着穿山裂石之势,直向虚无颜的立身之处隔空斩去。

    虚无颜不闪不避,掦起手中的梨花刀枪迎空一颤,一抹银光如电,闪射而出,直奔对方刀芒迎上去。

    轰!两道奔斩的刀影重重,势若山峦叠起,虚空强强撞击,一红一银两束光华炸裂开来,泛起层层璀璨的波纹涟漪,甚是绚丽壮观。

    双双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光,再次碰撞。一时间,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万千朵梨花绽放,犹似满天银星闪烁飞逝。刀影交错纵横不断撞击,震撼的炸裂声不绝于耳,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轰!大个子身形微微一震,禁不住倒退数十步,嘴角处有一缕血渍溢出。内脏像是被反震之力所创,尚来不及查探伤情,对方的百道银光骤然化作一点寒星,恰似一支离弦之箭,直向大个子的面门奔射而来。

    一抹星光转瞬即至,惊觉时,已离面门不足一尺,欲挥刀格挡巳然不及,唯有拖着长刀急速向后飞退,锐利的长刀在干裂的地面拉出一串火星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

    刷啦!一声轻脆的利刃破衣声,一道银光从大个子的胸前飞速地划过,身上的长袍应声撕裂开来,胸前肌肤翻卷,露出森森白骨,鲜血涌出,一片腥红刺目。

    惊骇之下,顾不得查看身上的伤情,退势更疾,沿途洒下一串血雨。

    噩梦似乎才刚开始,前一刻,虚无颜还险如危卵,下一刻却威势凛然,锋芒无尽。双方攻防的转换,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大个子刚奔出没几步,眼前骤见千百朵梨花绽放,似若漫空银星闪烁,每一颗冰冷银星都绽射出凛然的杀机,充斥着可怕的死亡气息,令人深切地感到死神离自己如此之近。恐怖的威压让人感到窒息,选择臣服,还是竭力的抗衡?

    天仙后期巅峰的强者又岂会轻易的甘心臣服,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双目外突,脸上的青筋一条条地凸起,全身骨骼在发出痛苦的*,嘎吱嘎吱的声响闻之让人揪心撕肺,毛骨悚然。

    吼!此刻的大个子,心中有一声暴戾的愤怒吼声,聚集全身仙元力,精气神瞬间凝练如一,手中的烈焰吞天刀轰然倒转,奔雷般轰击而出;烈焰吞天!

    绝地反击,身形突然凌空拔起,一道腥红如血的烈焰红光刺破空气,火焰刀芒纵横狂舞,璀璨耀眼,一气斩出刀,洒下一片刺目的炽焰红光。

    梨花缤纷!虚无颜脚踏虚空,手腕一抖,梨花刀瞬间绽射出上百道璀璨的银光,点点梨花有若漫天星辰倾洒而出。

    刹那间,虚空中响彻上百道铿锵轰鸣,火花飞溅,银星四溢,一天刀芒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唯剩一点冰冷的寒星从破碎的刀影中飞逝绽射。

    躲,闪,避......一点寒星始终漂浮不定,如影随形的紧跟不舍。大个子的每次闪躲退避,身上都会飞洒一蓬血雨,全身上下转眼间已留下数十道刀痕,血肉翻卷,道道深可见骨。气血在大量的流失,仙元力已无法凝聚,心神也感到有些恍惚,一种深深无力感遍袭全身,此刻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逃,逃越远越好!

    “啊!”逃念一生,心神势必会倾刻崩塌溃散,握刀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骇然发现自己手臂一下脱离身体,冲天斜飞而起。

    真被人给分尸了!惊骇未定之际,另一只手臂又同时传来尖锐的痛楚,随即也跟着相继脱离了身体。

    血腥的一幕似还未结束,接着,便是两条腿,再接着两眼一黑,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球从虚空中坠落而下。

    除恶务尽,绝不怜悯姑息,虚无颜的指尖喷射出一道青色的劲气,隔空飞削而出,直向大个子的颈项间一闪划过,一蓬红光乍闪,冲天的血柱飙升数米之高,一颗硕大的头颅轰然脱离颈项腾空而起。

    砰!一颗硕大的头颅从高空砰然坠地,滚滚翻翻,恰巧滚到那位尚且还惊楞着的瘦削老头脚下,这才悠悠停住。一双惊恐万状的死鱼眼斜盯着这廝,令其一下犹遭雷击般猛地跳了起来,整个面色苍白得与这颗头颅差不多,全身鸡皮疙瘩顿时隆起。

    尽管这种事他平时也没少干,甚至还乐此不疲,大呼痛快!但眼前的这颗头颅却是与自己朝夕与共同伴呀!怎不令人心惊胆寒,一腔逆血直冲脑门。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一个大活人,在电光火石的碰撞中便被人血淋淋的分解了,瘦削老头骇然惊觉时,一切都结束了。

    瘦削老头望着脚下的这颗瞪着死鱼眼的头颅,黑色长袍无风鼓荡,一股血煞之气如絲如雾地从体内透发出来。他此刻的神态巳没有了之前悲愤,震怒,阴森的目光凝聚一线,似若门缝透射的一道如刃阴风,直欲将对人切割撕裂。

    "动贏就欲将人分尸,就要有被人分尸的觉悟。不是吗?"虚无颜撇撇嘴,一脸戏谑不屑地道:"你老是不是也想体验了一把?"

    瘦削老头的双手斜举着一把黑色的大剑,幽芒流转呑吐不定,充满了血煞狂暴的凶戾之气。脚下略微移动半步,紧了紧握着的黑色大剑;"黑虎啸天"!"

    随着一声暴喝,一道墨黑色的剑光夹带着恶虎的凄厉咆哮,劈空斩向十米外的虚无颜。

    "七少,这老头也隐藏了修为,让我试试手!"陆随风话落,手中便多了一把剑,人在空中,一道青蒙蒙的剑芒已划空斜斩而出,斩碎对方剑光的同时,手腕灵巧地一转,化斩为削,弧线切向痩削老头的脖颈。

一千四百三十四章只有死人才能严守秘密

    "七少,这老头也隐藏了修为,让我试试手!"陆随风话落,手中便多了一把剑,人在空中,一道青蒙蒙的剑芒已划空斜斩而出,斩碎对方剑光的同时,手腕灵巧地一转,化斩为削,弧线切向痩削老头的脖颈。

    "小子找死"痩削老头一声冷哼,左手突然探出,中指和拇指相扣,弹出一道黑色的劲风,指劲如刃,凭空拦截住飞射而来青芒剑气。

    噗!指力劲气虽然强劲,但还是低估了这道青芒剑气的威力,一触之下,黑色的指芒劲气微顿一下,随即碎裂开来。青芒一往无前的激射,直奔对方的咽喉而去。

    叮!瘦削老头乘对方剑势一缓之际,恰好回防到位,堪堪挡住了这断颈的必杀一击。一个照面交锋,就险险被对方一剑破喉,如不惊出一身冷汗,绝对是假话。

    陆随风早已发现这瘦削老头是个罗天上仙中期,所以能挡住这一剑并不觉得惊讶,身形下落的同时,一道数丈长的青芒剑光,宛如惊天长虹顺势劈空斩落。

    瘦削老头悬浮在空中,并未选择封挡,以他凶残霸道惯了的风格,根本没有单纯的"防守"一词。黑衣鼓荡,须发豁然倒竖,双手紧握黑色大剑,高举过肩,浑身的仙元力以爆炸似的方式贯入剑体之中;黑虎惊天斩!

    噗!一轮黑色的残月乍现,黑色剑波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扇形状,四下辐射出去,千百只黑虎虚影咆哮,从四面八方向着陆随风肆虐地袭杀而去,其势如奔雷电驰,速度快得已超出了视觉的能见度。

    面对这恐怖的黑虎惊天斩,陆随风仍是一脸沉静如水,古井无波,手中长剑骤然幻出一团青色光华;风云剑势!

    刹那间,一片片如雪白云仿佛从虚无中凭空生出,风起,卷起千堆雪,云海滚蕩,雪浪排空,弥天席卷向奔袭而至的千百只黑虎虚影……

    黑色的剑波中充满了凶残的杀戮之气,狂暴切入片片如雪的流云,一时黑白相间,相互交织缠绕,可谓难分难解。

    白云柔若无物,却又如絲如绵,黑色剑波置于其中竟是毫无着力之处,时间一长,千百虎影便被滚荡的风云纷纷尸解,化作缕缕烟尘消失于无形。

    黑虎惊天斩,全凭辐射的剑波以及狂暴虎影,展开叠叠层层的无尽杀戮,没有固定的线路轨迹可寻,无孔不入,无处不充斥着森然杀机,唯有祭岀护体仙铠加以防御,除此外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更别说奋起反击。

    为了酝酿这一击,险些被对方削下了颈上头颅。他自信"黑虎惊天斩"一旦施展出,几乎无人可以全身而退。

    殊不知,阴毒的双目中刚浮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便见眼前骤然凭空生出一片云涛雪浪,倾刻间便将自己斩出的虎影剑波席卷吞噬一尽……

    下一刻,眼中的惊骇之色尚未透出,但觉一抹青光划身而过,胸口处蓦地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一蓬绽射的鲜血染红眼眸,热热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嘎然静止了下来,瘦削老头此时的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念头,仿佛看见了同伴被分尸的景象,心神禁不住生出一阵惊颤。

    紧接着,便听见血肉被切的声音,还有胸骨碎裂的声响。难不成的自己的胸腔巳被对方一剑切割开来了?

    眼角余光禁不住朝下微一瞥,一股血腥扑面,裂开的森森白骨间,一团血红的桃形之物骇然突涌出胸腔,在炽烈的阳光下砰然震颤地拨动着……

    哐啷!黑色的大剑从手中滑落下来,整个人随之轰然朝后仰天倒去。这廝死得太快,虽未被分尸解体,却也落得个被人开膛剖心的悲惨下埸。

    陆随风三人很快便脱离了这残不忍睹的现埸,刚走出百米,一下冒出无数形状各异的怪兽,片刻间,已将两具尸身吞噬得一干二净,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一星半点。

    在这凶险神秘的血域中,不止陆随风所在这片沼泽地中充满了血腥和杀戮,或许还有其它的地带,也在上演着更多,更惨烈血腥杀戮。

    所有进入血域的人,都会身不由己地被随机传送到各个未知的地带,一切祸福各安天命,半点不由人。

    峰峦叠嶂的一处险峻山凹中,血气冲天。

    六个衣着各异的人,手持仙兵仙器,杀气凛然地围着两个浑身血污的年轻人,身上已有多处刀痕剑伤,血肉翻卷。

    两人手持长剑,背贴背,大口地喘着粗气,看上去疲惫至极,显然已是强弩之未。像是被这些人长途追杀到此,道路的尽头是处断涯,显然已是无路再逃。

    "乖乖交出"惊龙玉简",留你二人一个全尸。"

    "没见两人巳是油尽灯枯,还与他们哆嗦什么?大家并肩子上,乱刃分尸,一了百了!"

    "哼!休想!纵死也要拉一个来垫背,来呀!"开口说话之人竟是飞龙城的人。

    "王兄豪气!你我兄弟今日就轰轰烈烈的并肩一战。"另一人则已是断了一臂,咬着牙硬挺着。

    "呵呵!两个油尽灯枯的天仙中期小子,临死了还有心思说一大堆豪气冲天埸面话,还不如交待几句遗言来得有价值。"一个五十出头的天仙后期强者戏谑地道;"大爷我一人就足够取下你二人的头颅,那"惊龙玉简"还会长翅膀飞了不成?"

    "站住!你等若再踏出一步,我便揑碎这"惊龙玉简",鱼死网破,玉石俱焚!"那断臂之人的一只手,握着一块晶莹惕透的玉简,双眉一挑,怒声喝道。

    这一喝还真将对方几人给镇住了,天品仙术玉简都没了,就算将二人斩成肉泥又有何用?

    "只要你二人交出"惊龙玉简",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哼!这种没水份话也说得出口,交,绝对是死,不交倘有一线生机。"断臂仙士冷哼道。

    "呵呵!你认为拖延时间有用吗?交,死得干脆痛快,否则,一定会被斩成肉泥。"

    二人知道对方所言非虚,但身处绝境死地,好歹能拖上一时半刻,谁知道会不会真的会发生什么所为的"奇迹"?至少能抱着一线希望去死,总好过在无尽的绝望中毁灭。

    沙沙沙……静寂的山道上竟然传出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即然是脚步声,一定是有物朝这里行过来了。是人,还是怪兽?

    在场所有人都是屏息凝气,目光视线齐齐投向声音传出的方向;一个,二个,三个,居然是人,并非是可怕的怪兽。

    呼!空气中传出一片重重的吐息声,其中包含的意义却大相径庭。区区三个人而巳,看上去年纪似乎都不大,修为也不是很强,还不足以对这些人构成威胁。只不过,即然撞上了,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只有死人才能严守秘密。

    而在另两人的心中,却是由突如其来的狂喜,一下滑落到绝望的深渊,希望之光方才耀起,瞬间便又陨落,不过枉添三缕冤魂而巳。

    只不过,这些人似乎忽略了一件事,能进入这血域秘境的人,又岂会有是等闲之辈。更何况,一下便出现了三个,谁要是轻易忽视,将其当作猎物,或是待宰的羊羔,绝对是件致命的错误。

    这突然出现的三人,正是从血色沼泽中走出来陆随风,虚无双,虚无颜兄弟。

    三人一路行来,可谓是险象环生,凶险无比,巳完全记不清遭遇了多少次怪兽的偷袭,群攻,斩杀了多少奇形怪状的异兽?

    "三个小子,识相的休管闲事,速速离去,只当彼此从未见过。否则……"

    "否则怎样,杀人灭口?"虚无颜一声冷哼道:"即然不幸撞上了,又岂是可以轻易脱得了身的?"

    "即巳没了选择,就要做得干净,否则祸患无穷。"陆随风冷漠的道。

    "站住!再踏前一步,死!"相距五十米,便有人开声冷厉的威胁道。

    即然巳决定了杀戮,一句没份量的威胁之言,又怎挡得住三人前行的脚步?一步,两步……

    轰!一刀,有若百道霞光绽射,每道霞光都蓄含着可怕的高温炽热,如同太阳光芒一样,尽数朝着前行的三人奔泄而去。

    一剑,虚无双的剑,有若风雷滚动震荡,百道紫电精芒撕裂云层奔腾绽射,破碎一切,摧枯拉朽。

    霞光,紫电瞬间碰撞,大地空间一阵拉扯扭曲,轰然爆裂开来,刀气剑芒激射四面八方,碎石尘土飞掦溅洒。

    碎石飞溅中,两道人影从不同的方向疾掠而出,几乎在同一时间跃上虚空,一刀一剑,相对而立。

    持刀之人,四十开外,一身灰色锦袍,浑身泛起一层红光,双目炽烈如火;"报上名来!大爷的烈焰刀下从不沾无名之辈的血。"

    灰色锦袍手握刀柄,每说一句话,刀上的气势便攀升一分,刀未出鞘,巳给人一种长刀破空之势,霸气汹涌,锋芒无尽。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三个人畜无害的家伙

    灰色锦袍手握刀柄,每说一句话,刀上的气势便攀升一分,刀未出鞘,巳给人一种长刀破空之势,霸气汹涌,锋芒无尽。

    "对将死之人而言,知与不知有何分别?"虚无双不屑的回应道,看上去毫不作势,一派云淡风清的模样。

    呛!长刀的气势攀升到顶点。终于呛然出鞘,一道赤红的刀芒冲天而出,炽热的刀气霸道地撕裂空间,隔空劈斩。

    虚无双的剑也巳出鞘了,剑出如风,无影无形,飘浮不定,却又无穷凌厉。

    灰衣锦袍人虽然狂傲自大,却也见识非浅,知道对方的这一剑中融入了风之意境。风散了又聚,依旧是风。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柔若无物却又锐利无比。

    他修习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对方一剑如风,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手中长刀不再迟疑,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刀芒炽热如火,袭卷向奔射而至的那道如风剑气。

    一时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刀芒更盛,一道炽焰刀芒逆向反冲着虚无双倒旋而去。

    一旁观战的陆随风和虚无双两人也是看得面现惊色;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并借势反袭对方。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

    虚无双也是瞳孔一缩,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借势而为,懂得天下属性相生相克之理。顿时收敛起轻敌之心,手中长剑一抖一颤,一道碗口粗的惊电剑光仿佛从天际深处透出,划空迎向席卷而来的火焰狂刀。

    紫电剑光绽射,飞速地切入烈焰刀芒之中,虚空顿然呈现一幕烈焰焚空,电芒纵横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火光烈焰滚荡翻卷,道道紫光纵横交错,不断传出刀剑撞击的铿锵声,火星紫电漫空飞溅绽射,如血的流光四溢飞洒,天空变得一片通红透亮。

    一道紫电流光从炽焰刀芒中,拖着一束尾焰绽射而出,直指始作俑者,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

    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火借风势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加倍俸还。灰衣锦袍人一脸苦相的 一退再退!

    怎奈人在虚空,无论如何闪避躲让,紫电流光始终如影随形,紧追不舍,铮铮杀气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

    即然躲避无门,灰衣锦袍人索性不再闪退避让,长刀毅然横空斜斩而出,赤红刀光怒斩奔袭不休的紫电流光,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之举。

    天空中顿时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紫光如电,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灰衣锦袍人手腕一转,骤然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刀狂击,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紫电剑光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虚无双的紫电流光剑势终被对方击溃,毫不动容,神色间仍是一片沉静淡然,只是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人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

    下一刻,虚无双的身形就这么从对方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了。灰衣锦袍人惊觉时,远在数十米外的虚无双巳诡异的出现在面前,没人看见他是如何跨越这几十米的空间距离?

    虚无双人在途中巳然一剑划空击出,虚空中闪过一道炽亮的紫电光弧。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人在几十米开外,怎会突然杀奔眼前?灰衣锦袍人巳无暇多思多想,伧促间下意识挥刀迎向飞射而至的剑光,岂料剑光中途一顿,剑身斗然一颤,突然化出五道刺目的惊电剑影,每道剑影皆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刹那间,灰衣锦袍人挥出的一刀,一时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惊电剑影?要如对方一般一刀化五,自问眼下根本无法做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刀。

    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五,剑剑直指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五道剑光即将临身透体的刹那,灰衣锦袍人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措,整个身躯出乎意料地突然向下方急坠而下,四道剑光从头顶堪堪呼啸而过,另一束剑光却倐然变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速划过他急坠而下手臂。

    啊!空中洒下一蓬血雨,灰衣锦袍人左臂的衣袖竟被生生切割开来,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有血不断向处溢出。不过,以手臂被创的代价躲过必杀的一劫,巳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这一坠之势堪比流星飞逝,一下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百米之外,惊魂方定,迅速服下一粒疗伤丹药,这才止住流血不止的创处。

    双方此时巳隔百米之外,遥遥对峙,灰衣锦袍人在电光火石般的搏杀中,手臂受创,更不敢再稍有疏忽,凝神戒备,双目牢牢地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你竟然隐藏了修为,而且身法如此诡异,我绝不会再给你这种可乘之机。"灰衣锦袍一脸狠厉地出声道。

    虚无双远远地瞥了一眼对方受创的手臂,笑了笑;"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不过,下一次我会直接剖开你的胸膛。"

    "哼!你虽比我稍强上几分,若想取我性命,势必也会付出惨烈的代价。"灰衣锦袍怨毒的言道,神色一肃,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或许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搏。唯有胜过对方才有继续存活下去希望,败则陨命当埸。

    彼此隔空相对,双方不再留手,浑身的气势汹涌鼓蕩,凌冽的杀气在空中碰撞,掀起一股可怕的劲气风暴。

    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紫电剑芒,如血刀光,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怒刀断流!飞速奔行间的灰衣锦袍,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刀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劈空斩日。

    极速的飞掠中,虚无双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数十米长的火焰刀芒划空劈斩而至。知道对方巳将毕身仙元力尽数贯注于刀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对方搏命刀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巅峰境界,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

    紫电惊雷!虚无双几乎在同一时间扬剑出鞘,一道眩目的紫电剑光带着滚滚雷动之声,撕破苍穹,闪射迎向奔袭而至的烈焰刀芒。

    叮叮叮……呼吸间,剑光刀芒巳撞击百次,尖锐撞击声中,刀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剑影如电,刀芒如血,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唯见漫空火花紫星,灿若烟火飞溅。

    轰!一声震天轰响,空中骤然生起一团紫红色的蘑菇云,风卷如血红云滚荡蒸腾。云烟散尽,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虚无双的长衫之上有几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再看灰衣锦袍人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锦袍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无数发絲飘飞……

    咳!灰衣锦袍轻咳了一声,身形微震间,锦袍突然爆裂开来,整个敞露的胸腹间呈出一条长长的血色剑痕。稍瞬,肉眼可见地从中间缓缓地剖裂开来,哗啦!一蓬血雨夹着一堆黄白之物从空中滑落倾泄而下。

    "我说过,下一次会直接剖开你的胸腹。"虚无双罗幽幽地出声道,还剑入鞘,一步跨下虚空。

    灰衣锦袍人的身形在虚空中一阵摇晃,随之轰然朝着地面飞坠而下。

    这虚空一战,绝对的惊心动魄,没一点水份,双方完全是货真价实的倾力搏杀血拼,结果是一方震撼地被一剑剖腹开膛,血雨内脏爆洒长空。

    出人意料的惊变,令其于的五人骇人动容,一时间竟将飞龙城的那两只待宰羔羊置至脑后,目光从同伴的坠落的尸身上,集体移向陆随风三人的身上。不用再有所置疑,当下最俱威胁的便是眼前这三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

    至于飞龙城的那两人,几乎已失去了战斗力,直到围杀他们的人,此时的兵锋齐齐指向方才现身的三个人,这才意识到所谓的"奇迹",真的有可能发生了。

    心中暗里揣摩着,或许可乘双两败俱伤之际,上去来过落井下石,没准还可捡个漏,也未可知。总之,大有绝境逆转翻盘之希望。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陌路相逢生死搏

    双方强势对峙,彼此心知肚明,当下的势态已完全没有任可回旋的余地。一方意在杀人灭口,一方欲要自保,就须将对方一个不留的全斩了,才能走出困境,摆脱危机。

    世间事玄妙不可言表,没有三江四海之仇怨,甚至从不相识,只是一次偶然的陌路相逢,却必须刀剑相向,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七少,等会我先缠住对方三人,你两人可以放手搏杀其中的一个。"陆随风压低嗓音对虚无双兄弟两人言道:"以我的身法速度,可以暂时拖住三人半柱香时间,你二人须在这段时间内速战速决,方可撑控战局的主动权。"

    兄弟俩欲想说什么?只听陆随风轻喝一声;"动手!"声落人动,身形闪烁间巳飞掠出去,人在途中,一下幻出三道分身残影,分别扑向其中的三人。

    三道残影闪烁变幻,令人一时之间难辨虚实真伪,长剑几乎同时出鞘,分别杀向被锁定的对象。

    三道残影同时一击即退,将受袭的三人迅速地引向一边,虚无双和虚无颜二人见状,也在同一时间分别扑向仍留在原地未动的另外两人。

    虚无颜的对手竟是一位年过四旬的半老徐娘,肩略宽,气场很足,冷漠铁血中却不乏妖娆妩媚,浑身上下更是充斥道一股杀伐霸气。

    见到一身黑衣飘飘的虚无颜冲了过来,这位半老徐娘巳像风一般的凌空拔起,一双修长的纤腿如流星逐月般连环飞踢而出,一时间,但见漫空腿影重重叠叠,劲气旋流呼啸,三尺之外巳令肌肤隐隐生痛,如被踢实非死即伤。

    望着一天腿影,虚无颜右脚斜斜地跨出一步,以指为剑,由下而上撩劈而出,一道劲气如剑,飞斩对方踢来的脚裸。

    半老徐娘也不是泛泛之辈,战斗意识也十分老到丰富,迅速收腿,改踢为横扫,划出一道匹练般强劲气流,这一扫之力足可裂石碎破壁。

    虚无颜指剑竖立迎着横扫而至的腿影斜劈而去;噗嗤!一声轻响,指剑划过半老徐娘的小腿部位,一道红光迸发,有血溅出。

    半老徐娘身形一个凌空后翻,倒飞而去,落地一阵踉跄,负痛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看受创的腿部,裂开一道三寸的口子,有血汩汩渗出。

    大意了!一个照面便被敌所创,半老徐娘银牙暗咬,忍痛服下一枚止血疗伤的丹药。翻手取出一杆通体泛着银光的长枪;冷月残魂枪!

    一枪在手,四周瞬间枪芒纵横,仿佛置身夜色下的水中,荡漾着冷月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银枪旋动翻飞,仙元力如潮奔湧,半老徐娘的身前出现了一个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一下被牵扯进去。随着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十米外的虚无颜顿时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牵扯了过去,竟然有些身难由己的朝着银色枪尖上撞了过去。

    噗嗤!但见空气中出现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冷月之光瞬间穿透胸透体而出。

    半老徐娘的眼眸中泛起一抹残忍自得的笑意,手中枪锋随即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她本就铁血冷酷,杀伐狠辣,唯有让对方彻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继续立着活下去,这个仙界的生存之道本就如此。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竟是无任何阻碍感,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明明见到对方的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无鲜血飞溅的埸面出现。

    "不好!"半老徐娘心中暗自一声惊呼,抽枪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瞥见一点寒星从侧面飞射而来,骇然之中想要闪避巳是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倒竖枪尾斜扫而出。

    虚无颜在撞向对方枪尖的瞬息间,巳用移形换位的身法飘移开去,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巳掠至半老徐娘的侧面,长剑同时出鞘,一未寒电瞬间奔袭而出,似以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半老徐娘发觉时,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有些把持不住枪身,情急中倒提着银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

    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点寒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瞬间透脑而出。

    她并不惧死,但作为一个女人,绝不允许这种一剑透脑,沒有什么比面目全非的死法可怕,更难以容忍。

    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半老徐娘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衣衫巳然撕裂开来,大片如雪的肌肤显暴露出来,两团柔软颤动着跃跃欲出,触目惊心。剑锋若再挺进几分,只怕连心都会蹦出来。

    羞怒之下,不惧生死的手腕一翻,銀枪飞速撩起,携带着一股螺旋状,几乎眨眼间,一抹冷月形的枪芒闪着冰凉的光华,奔电般刺向虚无颜的咽喉。

    虚无颜刺出的长剑去势巳老,此时想要回剑格挡巳然不及,情急中左手剑鞘上掦,这才堪堪荡开这搏命的一枪。女人发起疯来,真的非常恐怖。那里还敢稍有小视之心,剑锋轻颤间,七点寒星绽射而出,宛如一朵轻若浮萍的梨花,旋转着,在半老徐娘的眼前悠然绽放开来。

    一声不屑地冷哼,半老徐娘侧身微退两步,手中的冷月残魂枪顿时幻起一片银色的枪影,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银光枪幕。

    飞旋的梨花被对方螺旋枪势一阻,骤然一滞,半老徐娘见状,心头不由暗自一喜,手中的银枪旋动翻飞,身前再次出现了一个激流漩涡,似欲将其一下席卷牵扯进去。

    冷月穿云枪!半老徐娘一声娇喝,一抹冷月银光划空,"波"的一声颤响,旋飞的梨花倾刻分崩离析溃散……

    半老徐娘嘴角的笑意刚溢出一絲,便听虚无颜一声冷嘲;"死到临头居然还笑得出来!"话出,再次优雅地挥出一剑;梨花落!

    刹那间,满目皆是梨花缤纷,片片轻灵颤动的落英,都是杀人的利器。

    这些优雅的利器前后左右的旋舞着,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每片嗡嗡颤响的落英,每次优雅地划过半老徐娘的身体都会带走一抹鲜红的血光,传出一阵凄厉的的惨呼惊嚎。

    置身于这落英杀界之中,岂非要被这些可怖的落英分尸。她不惧死,若被人一片片割下每一寸肌肤血肉,流尽最后一滴血……岂非要变成一具红颜枯骨,半老徐娘一念至此,没敢继续往下想,身心一阵骇然惊颤;"我……"

    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因为她此时的眼睛中己飘落一片落英花瓣,那么优雅,那么唯美,似若翩翩旋舞的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温柔多情地紧贴在自己胸口之上……

    噗嗤!这是她在这世间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那是胸骨断裂破碎开来的声音,一蓬血光随之从胸腔中挤压迸射出来,一团血红之物骇然突涌在阳光下,砰然震颤地拨动着……

    虚无双锁定的是个锦衣中年人,身形冲向对方的同时,那锦衣中年也同时朝前踏出一步,就这十分随简单的一步,像似一下踏在人的心坎上一般,令虚无双扑前的身形嘎然收势。

    对方踏出的每一步,看上去都很轻,很柔,充满了弹性与节律,让人感觉十分难受,这才发现战斗已在悄无声息中展开了。

    倘若反应再稍迟缓一些,只怕还未出手,心脏已被对方给踏碎了。虚无双微皱了皱眉,一道乳白色的气流从体內奔涌而出,有如水银泻地般朝着锦衣中年人弥漫而去。

    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看似轻柔多情,实则比惊涛骇浪还要可怕几分,每一道水纹涟漪都是由强大的仙元力幻化而成。触者即死,沾者必亡。

    锦衣中年人停下了脚步,嘴角向上揚了揚,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空飞斩而下。

    轰!随着一声炸响,水纹涟漪被这一剑生生切割开来,四下溃散。锦衣中年长剑出鞘,斩劈,还鞘,皆在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

    虚无双似被自己的气劲回流反震,身形禁不住朝后退了一步,手中长剑也顺势拔出,惊天剑芒虚空划出一道耀眼紫电弧光,破开前方空间,惊雷闪电般斜劈向锦衣中年人。

    锐利无铸的剑芒近身三尺,陡然转向,变劈为削,横向拦腰切割,一剑两式,有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猝变突生,锦衣中年人瞳孔收缩,他的拔剑术尚未修至炉火纯青之境,已到了意到剑至的境界。但仓促之间,也唯有连剑带鞘飞速格挡。

    锵的一声,火星飞溅,险险挡住对方必杀的一剑,身形同时被震得踉跄而退。还未稳住脚步,一片紫电剑光席卷而至,剑气凛然,及肤生痛。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一力独战三天仙

    锵的一声,火星飞溅,险险挡住对方必杀的一剑,身形同时被震得踉跄而退。还未稳住脚步,一片紫电剑光席卷而至,剑气凛然,及肤生痛。

    呛!千钧一发之际,锦衣中年人的长剑终于得以出鞘,扬起一片剑影,两剑撞击,电光火石间传出数十声刺耳的铿锵之声,无数火星漫天飞溅开来,璀璨犹如的烟花绽放。

    双方一次刹那间的交锋踫撞,又重回到了原点。锦衣中年人的眼中无悲无喜,平静如水。可见此人的心志非常坚定,分明经过千锤百炼,身上的气势斗然一变,有如一座山岳坚岩屹立,沉稳厚重,蓄含着一股撼天霸气。手中握着的剑,剑身上仿佛有淡红的光泽缠绕。

    锦衣中年人分明有着罗天上仙的修为,而虚无双更是一个金仙,但都被这片血域压制到天仙境的层次,所以两人此时的战力差别不大。

    彼此相对而立,一个不动如山,霸气环绕,一个轻灵矫健,飘逸洒脱。

    铿锵!双方几乎同时隔空斩出一剑, 厚重的一剑,如山崩般席卷镇压,轻盈的一剑,有若一抹流星,破空绽射,直透山岳。

    两种不同的气质,气势,截然不同的剑气瞬间碰撞。虚无双的剑锋一点即收,借势一个回旋,精妙地出现在对方身侧,一剑削出。剑如飞星逐月,一抹紫电剑气透出剑尖,吞吐不定。

    厚重并不等于笨拙,锦衣中年人的身躯陡然回转,手中大剑带着劲风呼啸横扫,刺耳的铿锵爆响,直接将对方奔袭之剑崩开。

    虚无双借着这一蕩之力,顺势一个急旋,身躯跃上半空,回剑划出一道弧光,飞切向锦衣中年的左臂。

    啊!一声悲呼,锦衣中年人的左臂鲜血飞洒,右手大剑含怒劈斩而出,势如开山裂地,一剑,二剑,三剑......剑气纵横咆哮,一气劈斩数千百剑,气势凛然,豪气奔涌,身形骤然凌空跃起,双手握剑,瞬间锁定对方闪烁的身形,凌空怒斩而下。

    虚无双挥出一道细微的紫电光弧,仿佛从天际深处透出,从小至大,再到光芒万丈,璀璨无比地斜刺而出。

    两道惊天剑芒在虚空中变幻数十次,剑气,剑势与剑意的惊险搏杀,连绵不断的撞击发出刺耳金属交击声。双方俱皆险象横生,稍有疏忽,必然饮血当场。

    锦衣中年人的剑锋突然穿透对方剑网,飞刺虚无双的眉心,去势如电,势不可挡。

    双方的战力本就相仿,若是彼此稳扎稳打,纵算战上一日一夜都未必能轻易分出个胜负,也最多是个平手的结局。怎奈锦衣中年人久战无功,求胜心切,意欲速战速决,一击败敌。倘若一击无功,自身便会露出破绽,对方一旦反击,必遭重创。

    双方数十次的交错变幻,锦衣中年人似乎抓住了一丝破绽,怎肯轻易放弃,一剑荡开对方的紫电剑网,仙元力灌注剑尖,直袭的对方眉心。

    “不好,那是虚像!”当他发现剑锋穿透对方的脑门时,竟是毫无一着力感。眼角余光同时瞥见一道模糊剑影,从侧面飞速奔射的而来。

    剑影如风,如影随形地缠绕袭杀,锦衣中年人一连变幻数十次方位,仍无法摆脱对方勾魂夺命的剑影。一时间,先机尽失,处处受制,险象横生的闪避中奋力挥出一剑,试图解除危局。

    锵!由于之前一阵狂击怒斩,锦衣中年人此时后力难续,两剑碰撞的瞬间,但觉手臂一阵震荡,长剑竟是脱手飞出。骇然之下,正欲闪身急退,对方之剑已横在胸前,森寒的剑芒闪烁着吞吐不定,令人毛骨悚然。

    事实上,双方的战力相去不远,彼此久战不下,虚无双心中的焦虑更犹胜对方,他也必须速战速决,以便尽快的腾出手来去驰援陆随风,稍迟一分一秒,陆随风都可能遭遇危险。唯有以身涉险,故意露出一个看似良机的破绽,诱敌行险一击。

    此时长剑横在对方胸前,手腕毫不迟疑一转一削,向上移动几分,划出一道紫光,从锦衣中年人颈项间一抺而过,一蓬血光飞迸四溅。

    与此同时,虚无颜那边也结束了战斗,一脚将那半老徐娘的尸身踢下虚空,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飞速朝着陆随风的方向急掠而去。

    此时陆随风却是一力独战三位天仙后期的强者,仙器法宝像是走马灯似的将他围绕在中间,招招劈山断流,快若奔雷电闪,飞剑似惊天长虹,纵横翻飞,长枪似如毒蛇吐芯。

    陆随风身在其中,可谓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险象环生。稍有絲毫闪失,势必会瞬间溅血当埸。若非施展飘渺残影身法,只怕此时早已被人给分尸了。

    只不过,他的目的意在牵引拖住这三位强者,尽可能的给虚无双和虚无颜争取足够的时间,斩杀另两个强者。并不须要与对方展开摶杀血拼,惊险时刻便会祭出残像幻影,迅速避开对方的合击围杀。所以,看上去虽是险象环生,朝不保夕,实则有惊无夷。

    陆随风此时也停住了闪烁游离的身形,双眸中绽射冷厉的精芒,森寒的剑意喷薄而出,锋芒冲霄,卷动风云。

    "嗯!这还是刚才那个被追杀得险象环生,满地鼠窜的小子么?"

    此时,与陆随风对上的是个持枪的老者,身形枯瘦,气息阴冷,眼睛微眯着一条缝,只是微惊的刹那,身形已化作一条模糊的虚线,就如同一条瞬间爆发攻击的毒蛇,从山林树丛间绽射而出。

    百蛇出洞!但见枯瘦老者的身形穿行间,手中的长枪一抖一颤,一束束枪芒化着条条手臂粗细的大蛇,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扑向陆随风。

    "这怎么可能?竟然可以在百蛇合击下,悄无声息的脱离出来?"枯瘦老者已瞥见一道人影飞速地掠到了他的身后,骇然间,身体同时作了反应,枪体瞬间回旋,划出一道弧线,向后横扫而出。

    陆随风竟然不闪不避,手中长剑呛然出鞘,身形就地一个旋转,虚飘飘的朝前递出一剑。枯瘦老者掉转身来,恰好看见一道弧形剑光抹向自己的咽喉,阴冷的瞳孔中露出无法掩饰的惊色。

    身体随即做出最快的反应,但仍嫌慢了半拍。闷哼一声,枯瘦老者侧身闪避的同时,肩头传来一阵剧痛,空中垂下一缕灰白的发絲。手中的长枪却同时绽射出一道细微的弧光,仿佛水天一线的光芒,从无到有,再到银蛇腾空而出,锐利的枪锋如蛇吐芯,反奔射向陆随风的咽喉。

    叮!一剑出,如轻风,似惊雷,若飞泉激流,包含着数种意境,却又无招无式,剑光浮现时,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如蛇奔袭的枪锋之上,火星飞溅。

    枯瘦老者的枪锋一颤,瞬间变化数十次,每一道枪芒闪动都蓄含着五种以上的变化,分袭对方身上的各处要害,仿佛百蛇缠身。

    陆随风又是简单平淡的削出一剑,落在枯瘦老者眼中,则有着上百种变化,每种变化都令人生出避可避的感觉,仿佛天上地下无一处安全所在。

    枯瘦老者虽惊却方寸未乱,心神凝聚,对方的剑势轨迹清晰呈现,一枪奔刺,有若惊雷炸响,银蛇破空穿透剑影,陆随风顿觉眉心处生出一阵隐隐的刺痛感。

    枪锋如蛇吐信,无限地迫近眉心,令人脑部生出一种被贯穿感。

    枯瘦强者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枪锋刺透对方的脑门,心中方自生起一絲喜意,随即神色大变;那是虚像分身。

    接着瞥见一点寒星从身侧飞逝而至,惊耸间急速倒转枪尾横荡格挡,飞逝的星光却是飘渺不定,时而舒缓,突然奔射,仿佛雷霆落下,令人一时应接无暇。呼吸之间,枯瘦老者的浑身上巳布满了纵横交错剑痕血线,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手中长枪寸寸断裂,唯剩一节枪尾仍紧握在手中,一路踉跄飞速奔退,沿途洒下一片血雨。

    噗嗤!枯瘦老者暴退的身躯嘎然僵直,整个面部因极度惊骇而狰狞的扭曲,胸前骇然透出一柄寒光闪射的剑锋。

    与此同时,另一端的虚无双紫电剑落,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飞起,鲜血洒长空。

    虚无颜的"梨花落"此时也掀开了对手的胸腔,一团血淋淋的心脏还在阳光下抽搐拨动。

    峰峦叠嶂的血色绝谷间,一埸惊心魂的血腥搏杀,以寡搏众,六位霸气凛人的强者尽皆扑尸荒野,一埸非死即亡的绝境危局,一波三跌的惊险化解。

    这一幕,称之为"奇迹"也实不为过。飞龙城的两人,适才的一只脚仿佛巳踏上幽冥黄泉路,可谓巳是无解的必死之局。却在刹那间风云逆转突变,六位追杀得他们上天入地无门的强者,竟在转眼间尽数被灭杀,其中的任何一个伸伸手都可在瞬息间将二人轻易捏爆,想想都令人头皮麻,不寒而栗。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再赌一次又何妨

    "多谢三位的即时出现,将我二人从绝境解脱出来,大恩难以言谢,日后但有所需,纵算远在千万里,势必倾力以赴。"二人整理了一下衣衫,躬身朝着陆随风三人施了一个大礼。

    "我等并非善良之辈,更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侠义士。更何况在这凶险无比的血域之中,自保尚且自顾不暇,换着常人,遭遇这种事,避之尤恐不及。"陆随风冷漠的道:"你二人应该明白,我等为何要不惜凶险的出手了吧!"

    两人并未显露出惊诧之色,所谓怀璧其罪,才会被人一路疯狂追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和目的,眼前的三人都舍身涉险的救下了二人,冲着这份大恩,也忍痛割爱的将那块"惊龙玉简"取出来了。

    玉简一出,一股古老而苍桑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用质疑,绝对是件天品仙术秘籍。只是玉简上所刻印的皆是些方块形文字,闻所未闻,根本无法辨识。大有空怀宝山,却无法取用之嫌。

    众人又仔细的研究了一阵,仍是满头雾水,一无所获,最后一致决定将东西交给陆随风加以研究。

    站在断涯的边缘,放眼望去,一片云烟血雾笼罩,无尽的飘渺虚无。

    "应该是这片区域的尽头了!"虚无颜猜测地说道。

    "是啊!这云烟雾罩的虚无,或许就是一层诡异的屏障,只是人眼根本无法看穿。"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道。

    这片无尽的血域,莫名的危险无处不再,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安全可言。即然发现了可能的尽头或是出口,再凶险也得冒险闯一闯了。

    云烟血雾的密浓度很高,空气仿佛都是粘稠的,彼此面面相对,也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模糊轮廓。前面横着一片悬崖,崖内是一片无尽的血色沼泽,崖外是云烟血雾笼罩,彻底的飘渺虚无,令人望而生畏,充满着无尽的恐惧,前后都是同样的凶险。何去何从?

    出口或许就在这云烟雾罩的悬崖下,回头同样的是无路可走,继续向前,虽然凶险至极,却充满着无数种可能,生命中的每一次艰难的决择,都是一次豪赌,再赌一次又何妨!

    立在悬崖的边沿,脚下云烟血雾如涛,起伏跌荡,三人仍是彼此手牵着手,毅然决然跨出了断涯。

    时间在这一瞬仿佛消失了,坠落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弹指间,巳飞速地沉落了千米,仍然是云烟血雾滚荡,无穷无尽的深渊,似乎永远不会见底。

    不断地继续沉落,一万米,二万米……所有的数字都显得毫无意义。不知过了多久,一瞬,或许永恒?

    蓦地,下方的空间一阵扭曲颤动,骤然形成了一个十来米大小的血色旋涡,呼吸间便将三人的身躯牵引呑吸了进去。恰似三片在狂风中挣扎的落叶,风骤止,叶沉落。

    身体飘飘的落在实地,三人竟然毫发未损。无尽的云烟血雾荡然无存,大脑恢复清明的第一时间,举目环视四周,弄清自己此刻置身何处?

    嗡!三人还未及看清周边的环境,空气中便传一声"嗡"的颤响,接着便见一束血光高频率的震荡,一闪而至。

    猝不及防的攻击来得太过令人意外,三人刚出现在这未知的地方,便遭遇了莫名的攻击。

    呛!无与伦比的拔剑术,紫芒乍现的瞬间,陆随风的剑巳经出鞘,一抹紫光划空疾射。

    铿锵!两道光速撞击,陆随风顿时感到一股强烈无比的震荡力量从那速血光中迸发而出,自己手中的剑竟然有些把持不住的被震开,差点没脱手飞出。

    "震荡之力!"陆随风骇然地轻呼一声,这是空间中蕴蓄含着的一种神秘的力量,无所不在,又无迹可寻,震山,震地,震荡天地。

    这种力量,陆随风也只是机缘巧下领悟到些许皮毛,血色的光束仍在震荡不巳,高频率的震荡连四周的空气也都跟着快速的震荡起来,发出一阵群蜂旋舞的嗡嗡颤响,令人头皮为之发麻。

    这一次,陆随风学乖了,不再与之强强抗衡,手脆轻转,长剑在空中划一道光孤园圈;太极牵引!

    两道光束再次交击,意外地没发出铿锵之声,两股力量的无声交锋,太极绵柔的牵引力令强悍的震荡力无处着力,反被如絲如绵的太极柔劲不断地牵引拉扯着,忽左忽右,上下摇摆不定……直到此刻,陆随风才看清袭击自己的对象,并非想象中的凶兽,也非人类,而是一俱酷似人类的血色金色傀儡。

    由于外形太过相象人类,若不是那冰冷表情,那毫无任何感情的冷漠眼睛,以及光秃秃的脑袋上还隐约可见,因衔接组合而留下的细微痕迹,根本难以相信会是一俱金属组合的傀儡,只是缺少了一些人类的鲜活气息,如碰上大列列的人,或许真会发生误会。

    轰隆!傀儡金属人手中的血色长剑一下失控地轰向一边,陆随风见状,不失时机的趁势一剑击向对方的前胸,殊不知这傀儡金属人的身上竟然涌现出一层血色的流光,硬撼了陆随风的锐利一击,随即手臂灵动地一转,斗然一剑劈出,金芒闪烁中,居然含有金之意境的劲气流转。

    "仙武剑道!"如果说这尊傀儡金属人会使用震荡力量,还在陆随风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会施展仙武剑道,就令人惊耸了。显而易见,是被傀儡制造者赋予了这种功能。

    可是,仙武剑道的施展和使用,需要的是思想和意志的支配,这是精神层面上的玄妙之物,像傀儡这种死物何以能够拥有?这一点当真令陆随风惊诧震撼不巳。

    震惊之余,陆随风身形一闪,留下一俱残影分身在原地,真身巳在瞬间出现在金属傀儡的身后,一剑惊风!紫光乍闪,划过金属傀儡的颈部;噗嗤!一颗硕大的金属头颅应声而落。傀儡失去了脑袋的支配,身躯仍保持着一剑劈出的姿态,血剑上的高频率震荡也相继停止。

    三人好奇地对着傀儡金属人仔细观看了一番,金色傀儡的外形构造相完美,几可乱真,但对内部的精妙设计,一时间也无法加以研究,唯有将其先行收进蓄物戒内,有时间再细细揣摩。

    这把血色长剑的剑柄上有"断魂"二字,剑身上刻着一副风云滚荡的阵图,充斥震荡的力量,无疑又是一件七品仙器。

    陆随风将这把"断魂"剑递给了虚无双;"这是一把七品仙器,很适合你使用。"

    虚无双点点头,轻抚着"断魂",满眼尽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在闪动。

    直到此刻,三人才有时间观察周边的环境,当下所处的位置像一个山腹中的幽穴,有条狭长的通道,每隔百米,通道壁上都欮有一颗拳头大的珠子,散发幽冷的光泽。

    顺着通道不断地向前深入,大约行了数千米,出现了一条岔道,里面隐约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

    "看来这里不止只有我们三人到来。"虚无双紧了紧手中的"断魂"剑,低声道。

    陆随风点点头,三人小心的拐进了一条岔道。岔道的尽头连接着一间石室,看上去十分宽敞,四壁的角上各欮着一颗珠子,散放出晶莹柔和的光华。石室的侧面有三扇门,每扇门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

    "哼!看来你飞龙城真的是想与我天京城开战了?"

    "这里是血域,生死各安天命,杀了就杀了,谁会知道!"

    铿锵,铿锵……

    石室内暴出一片金属强强碰击的铿锵声,一时间,惊呼狂吼夹杂着劲气轰鸣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至少有数十人在搏杀血拼。

    陆随风三人本欲作壁上观,却听见石室的另一条通道中传岀一道脚步声,这脚步声仿佛蓄含着某种魔力,每踏出一步都充满了山岳的力量,内敛不散,却又给人以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这道脚步声一踏入石室,激烈的打斗声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一齐落在这道脚步声的主人身上;一身淡黄色的长袍,长袍边缘有青铜色的滚边,看上去四十开外,浓眉方脸,身形高大彪悍,似若一座峰岳耸立,充满了压迫感。双手握着一把又宽又厚的大刀,一直横在胸前,给人一种铁锁横江的势态。

    "这不是五堂哥么?六堂姐也来了……"虚无颜捂着嘴,差点没惊呼出声,转头看向一脸冷漠的虚无双,欲言又止。

    "看看情形再说!"陆随风见到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幌忽,苦笑了一下道:"我们都易了容,沒人能知道我的身份。至于……交给我吧!"

    "识相的,就将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死!"声如滚滚雷动,四周石壁嗡嗡颤响。

    适才打斗的两方顿时都停住了手,分成两个阵容各自退过一边,纷纷做出戒备状。

    "我见过他们,是飞凤城的人!"有人已经叫出了来人的身份来历。

    "哼!想打劫我们两城的人,还真是张狂得可以!"有人不屑的冷笑道,之前还生死相搏的两方,此时的仙兵法器都一起对着来人。

一千四百三十九章视人命如草介

    "一群垃圾而已!你们是一起上,还是排着队一个个的轮着死?别打逃跑的主意,没人可以活着离开这间石室。"那位被虚无颜称为五堂哥的人,霸道威凌地道,话落,不待对方有所回应,脚下一顿地面,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坚硬的地表像是承受不住这般磅礴气劲的挤压,一下龟裂开来。

    石室的空气仿佛也一下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瞬间形成了一座伟岸巨岩的峰峦,势如奔雷般的轰然悬在所有人的的头顶,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所有人骇然惊觉时巳是避之不及,每个人都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人都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粒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艰难无比,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太强了!所有人联手,竟然抗不下对方的一招,每个人似乎都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呵呵!各位安心的去吧!"那位五堂哥肆意张狂的哈哈大笑出声。

    "什么人?滚出来!"一旁的女子突然望向陆随风三人所在的那条通道,双目电闪的娇喝出声。这女子应该就是虚颜口中的那位六堂姐了,身后还站着七八个修为不俗的护卫。

    嗒嗒嗒!通道内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三道身影缓缓出现在石室,所以在埸之人没有谁能认出他们的身份。

    只是能进入血域的人,本身就非等闲之辈,几乎没有弱者,能够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间石室,其实力肯定不会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三位不该不出来的!"六堂姐幽幽的叹道,虽然摸不清三人的深浅,却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为什么?有人拼命的地方,一定有宝物。诸位涉险到此不就是来寻幽探宝的么?"陆随风人蓄无害的笑道:"更何况,不是你让我们滚出来吗,好歹也得给点面子不是。"

    那位五堂哥的视线也移到了三人身上,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似乎已将三人当作了死人,根本不怕他们偷袭。

    "啧啧,这般视人命如草介,是不是太过歹毒了?"陆随风语音淡淡的道。

    下一刻,每个人但觉四周的光线一下消失了,眼中唯见一道血色光华闪耀,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接着,便见那座压在众人头上的巨岩峰峦,一阵模糊的扭曲,随之分崩离析,轰然爆裂开来。没人看见这一剑谁出的手?

    蹬蹬!那位五堂哥被爆裂的气劲旋流反震,一阵血气翻腾的踉跄退了两步,恼羞成怒中带着一抹惊色,手中大剑轰然直指向陆随风三人。

    呼!所有人都是劫后余生般的大口喘着气,皆觉凭生第一次离死神如此之近,实没想到竟能在无尽的绝望和恐惧中,得以脱困获生,逃过这必死的一劫。

    "多谢三位出手助!日后但有所需,我等纵在千里万里,也会倾力以赴!"所有人都信誓旦旦地言道,至少这一刻是由衷的感激。

    "各位无须言谢!眼下之事只怕尚未善了,那些护卫交给你们解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陆随风云淡风清地笑道,像似根本没得这位霸气十足的五堂哥放在眼里。

    "没问题!这群狐假虎威的傢伙绝不可留!"所有人都是一声大喝,仙兵法器齐齐朝着那七八个护卫杀奔而去。

    "小风,我这五堂哥有着罗天上仙的修为,善长防御反击。当心啦!"虚无颜在陆随风耳旁小声的提示道。

    "我知道,但在这里都会被压制在天仙境,同阶之类还没人能奈何得了我。"陆随风自信的笑了笑;"你们兄妹是一起上,还是……"

    "嗯,你怎知道我们是兄妹?"六堂姐惊疑的打量着三人,眼中尽是迷惑之色。

    "切,这还用问吗?你二人的容貌至少有五六分相似,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陆随风的确是在实话实说;"难道我说错了?"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得死!"那位五堂哥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杀意弥漫,一股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开来。一道冲霄的剑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剑芒。

    陆随风的身形刚朝前踏出两步,一道磅礴厚重的刀势已隔空斩落,仿佛一座巨峰从天而降,令人生出无所躲避的感觉。

    陆随风冷哼一声,没有絲毫闪避躲让的意思。下一刻,一道金色剑芒已飞速地切入高山巨峰之中,骤然迸发出一阵高频率的的剧烈震荡,空间一阵微颤,扭曲,山峦般坚挺的厚重刀势,肉眼清晰可见的四下龟裂开来,随之分崩离析地轰然爆裂,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如山的刀势被破,似在意料之中,那位五堂哥的神色间仍是一派肃然,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呼啸咆哮地朝着陆随风席卷而去。

    风卷残云!陆随风手中长剑飞掦,平地狂风骤起,怒卷滚滚尘涛土浪……

    厚土碾压之势,被一股骤然而现的飓风席卷,漫空尘顿时飞揚消散。那位五堂哥见状,神色之间的战意更是浓烈,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整个气势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

    双手握刀朝天举起,厚重无比,霸道的凛然气势倾刻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怒龙惊天!刀势劈空降落地面,势若大山巨岩降临,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朝着陆随风奔涌席卷而去。

    这一刀之威足可裂山断岳,刀影闪动间,叠叠重重,一气劈出数十道如山刀芒,一刀更胜一刀,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陆随风的身形笼罩在其中,前后左右皆是重重龙影刀芒。

    五堂哥目中精光烁烁,牢牢的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袭青衫飘浮闪动,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刀芒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陆随风身在如山的龙影刀芒中,却是青衫飘飘,有若闲庭信步,行云流水般的洒然自如。每每斜斜的跨出一步,都如风一般轻灵地从重重刀芒龙影的缝隙间掠出,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便骤然出现在了那位五堂哥的面前,剑出,一道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刀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五堂哥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疾退的同时,手中大刀飞旋,卷起一蓬尘土,与刀芒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先确保自身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宽大刀锋,由下往上朝着陆随风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陆随风也没料到对方的临埸机变能力会如此老到,战斗意识如此敏锐。惊愕之下,想要闪避巳是不及,念动间残像分身立现,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分身巳被对方刀锋由下而上的撩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五哥的脸刚浮出一抹冷酷残忍的笑意,便僵住了,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已瞥见身侧蓦地出现一道身影,一点寒星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之前诡异刁钻地一刀撩出,去势强劲,一时之间想要收回来格挡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意外地,对方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令其有机会迅速地拉开彼此的距离,惊魂略定的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

    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峰峦,悬在陆随风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五哥直到此时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心下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峰峦压顶"之势"。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以命搏命

    那位五堂哥直到此时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心下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他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峰峦压顶"之势"。

    一时间,大幅滑落的自信再度霸气蒸腾勃发,不可一世的狂傲之气张显无遗;"在我"峰峦压顶"之势的碾压下,没人可以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轻则肤裂骨碎,重则五脏俱碎,倾刻之间变成一堆肉泥碎沫。"

    陆随风的头顶之上,似若悬着一座伟岸厚重的巨岩峰峦,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整个身躯在如山的重压下簌簌颤抖,体内连绵不断地弥漫出一股股轻烟薄雾,迅速地汇聚组合成一片滚滚云涛,雪浪翻荡奔腾,瞬间席卷万重山岳……

    一时间,云涛雪浪拍空奔涌,山岳为之崩裂倾塌,黄尘灰土飞掦蔽空。

    吼!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峰峦压顶"之势,在云涛雪浪的席卷下即将分崩倾塌,一声怒喝,手中大刀在空中呼啸盘旋,一条黄龙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云涛雪浪,势若奔雷,直朝着陆随风凌空俯冲而去。

    裂山斩!暴吼声从五堂哥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刀势,威凌无双,刀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刀势威压降临,如天降陨石坠地,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肉泥……

    这雷霆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所经之处,地面都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面对着这磅礴浩荡和霸道完美组合的撼天一击,陆随风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他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一道绚丽的金色光华破开苍穹,瞬间化出一道长达十丈的剑气长虹,仿佛从云层间骤然奔射而出。

    卡嚓!金色长虹带着高频率的震荡波,势若惊电奔雷般斩向悬于头顶之上撼天峰峦。轰然一声爆响,金色长虹迸裂的同时,撼天峰峦也骇然从中齐齐分裂开来。

    破碎断裂的金色长虹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峰岳横江!五堂哥双目怒极暴睁,一声厉喝,手中大刀划出一道深黄色弧光,厚土仙力贯入刀体之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又凝聚成一座巨岩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本色。

    只在几个呼吸间,双方便经历了一波三叠荡的惊险搏杀,电光火石的强强交锋中,一番潮起潮落,这位五堂哥从霸道无比的主动攻击,被迫回归防御,不得不施展出"峰岳横江"的防御之势,阻住对方奔雷般的强势反击。

    心下暗自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攻击,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势必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战力,在彼此修为悬殊无几的情形下,防御反击的策略,的确可收奇兵骤然突袭的效力,但……

    陆随风斩出的每一剑,都会产生剧烈的震蕩波,每一声轰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直令那位五堂哥握刀的双臂震颤麻木,虎口溢血,连刀都似有脱手飞出之险。

    剑剑如长虹划空,劈山裂岳,竟是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所谓的"峰岳横江"之势,必将崩塌。

    此时的五堂哥已是一脸青筋鼓涨,怒目突起,浑身仙元力不断地鼓荡倾泄而岀,尽可能维持"峰岳横江"之势。

    在雷霆般的连番斩劈下,坚若磐石的"峰岳横江"之势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或许仍无法攻入其内。但陆随风的剑锋却是一阵震荡,竟诡异地穿透裂缝,一束刺目的星芒斗然在眼前扩展开来。

    "滚!"五堂哥骇然之下,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手中大刀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一束诡异惊悚的星芒。

    这势大力沉的拦腰狂猛扫出,双目园睁,完全无视已当胸袭来的锋芒,你洞穿我胸膛的同时,我的大刀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斩断你的身体。

    此时的五堂哥根本没有更多时间做出选择,此刻唯一能做只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反倒将这种瞬间的选择权抛给了对方。

    巳然胜卷在握的陆随风,自然不会选择这种所谓的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愚蠢结果。身形一扭一荡,从一个不可思意的死角飘移开去,同时也失了将对方一剑透体的先机。

    五堂哥这赌命的拦腰一斩,至使千钧一发的危局顿解,凶悍无比的霸气再次蒸腾迸发而出,绝地反击,手中大刀闪射出混沌的黄光,仿佛撕裂空间骤然斩出;刀裂万重山!

    陆随风方才避过对方拦腰一斩,忽见眼前耀起一片混沌的黄光,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随之塌陷,万重山岳叠叠层层,仿佛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与此同时,更有一道浩瀚狂霸的黄色刀芒,山崩地陷般的朝着陆随风轰然劈落。

    铿锵!避无可避,此时除了硬踫硬撼之外,别无选择。两道刀光剑芒无可避免的轰然碰撞,空气在可怕的撞击下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道绚丽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哐当!震荡的空气中,传出一声金属断裂的坠地之声,五堂哥骤觉手上一轻,瞥眼望去,骇然发现手中的大刀竟是只剩下了半节。

    这柄大刀出自一位五品仙器师之手,由精金密银铸造而成,坚韧无比,无限接近六品的仙器。却在适才的一次撞击中骇然被齐齐斩断,断口处平滑平整,而非震断,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就在这微惊稍楞之际,全身空门竟是一下大开,如同毫不设防的城门。骇然惊觉时,一点星光已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斥了整个眼底世界。

    但,五堂哥的战斗意识却十分老到,紧要关头虽惊而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朝着陆随风的腹下踢去,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陆随风意欲躲闪时巳然不及,自己剑尚未触及对方身体,整个身体竟是被千斤一脚踢实,轰然爆裂开来。

    此时,石室内的另一端群战血拼巳提前结束,可谓是两败俱伤,沒有赢家,甚至沒有一个站着的,个个仙兵法器,绝学杀技尽出,无数人很快便被斩杀当埸,残肢断臂洒落一地。

    而陆随风与那位五哥的一战,可谓是一波三跌荡,直令人看得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陆随风,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但,最终还是被一脚踢爆身体,在劫难逃。

    虽然目睹对方的身体巳被一脚踢得爆裂开来,但五堂哥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

    然而,更可怕的是,当他收回踢出的腿时,骇然发现竟是短了一截。接着便看见一蓬血光迸发,随即便从他的口中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也应声跌飞出去,却留下了身体的一部份没带走;半条腿!

    对于一个少了一截腿的强者而言,意味着什么?可谓是生不如死。如果换个时间埸合,陆随风或许会就此收手,放对方一马。但此时此刻,手中高举着却没有絲毫犹豫劈空斩落。

    "不要……"三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两道是从虚无双兄弟的口中发出,而一道是则是发自那位六堂姐的口中。

    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从五堂哥的身上一闪而过,有若惊鸿一瞥。

    噗嗤!一条红线从脑门正中一直延伸至腹下,随即缓缓地剥离开来,有血汩汩渗出……

    石室内一下沉寂得落针可闻,但见跌坐地上的五哥诡异地大张着嘴,面如死灰,双目园睁外突,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惊恐之色,若再深入毫厘,流出的只怕会是内脏。

    "呵呵!还楞着干嘛?"陆随风指了指一地的尸身,提示地道:"这些人的蓄物戒中定然收藏着不少宝贝。"

    知道虚无双兄弟碍于面子,不屑收刮死人的财物,随即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从这些死尸的身上逐一摘下手上的蓄物戒,自然包括五哥身上的那一枚。

    然后便冲着那位还在尤自发呆的六堂姐道:"看在你大堂哥和七少的面子上,放你二人一码。这是一枚五品仙丹,可以让他断肢重生。日后当好自为之,千万别在站错了队!"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尔虞我诈

    陆随风之前的这一剑,的确将虚无双兄弟给惊到了,直到离开这间石室,两人才回过神来,都是重重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有些话根本不用说出来,一切尽在无言中。

    石室的侧面有三扇门,每扇门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陆随并不在乎进其中的那扇,在门未开启之前,谁也不知里面有什么,会发生什么?

    虚无颜也是随意地朝着其中的一扇门走去,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住,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咦!

    "给我破!"虚无颜朝着屏障轰出一拳,霸道的拳风凝聚成形,倾力轰在屏障上。

    嗡!屏障完好无损,泛起一层光纹涟漪。

    呯呯砰!虚无双也是走上前去,拳掌齐出的狂发三击,无形的屏障发出一阵震颤,扭曲,随之完好如初。

    "我来试试!"陆随风伸出光滑如玉的手掌,仙元力没有一絲一毫的扩散,完全凝聚于掌心,"啵"的一声,无形的屏障凹下去一片,双手迅速扣入那层凹处,倾力往两边一撕。

    唰啦!无形的屏障硬生被撕裂开,立在门前的三人瞬间被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引,"唰"的一下消失在门内。

    下一刻,三人便出现在了一座巨大无比的恢弘殿宇中,四周的光线显得有昏暗,位于殿宇的正中央,骇然耸立着一株十几米高的大树,这株树竟可以在这殿宇中生存下来,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这株树的外表看上去十分怪异奇特,树身通体呈黄褐色,树皮表层有着无数宛如龟甲般的龟纹裂痕。无数的枝干纵横交错,四下分布开来,形如一把撑开的巨形大伞,下面围站着一圈模糊的怪异虚影,如不留神,还真不易发觉。

    整株树身散发出一股精纯的上古洪荒气息,昂首望去,树枝的顶端之上悬挂着无数拳头大小的血色果实,每颗果实的表层都透出一层蒙蒙的殷红光泽。

    "龙血果!"陆随风脱口轻呼道,目中闪过一抹惊色。

    "那是什么果实?想必应该很珍贵吧?"虚无颜好奇地问道。

    "这叫龙血果,属于八品灵药,生存的环境十分苛刻,须有龙血龙气的滋养方可生成,而且百年才结一次果实,最多不会超过五十枚。一旦服食之后,不但能大幅度提升修练资质和天赋品级,更能令人在晋级时的壁障稀薄一半,意味着未来的仙道之路更加宽广易行。"陆随风侃侃地言,眼中也是兴奋异常,充满着期待。

    "啊!如此天材地宝绝对的可遇难求,那还等什么?全摘了下来。"虚无颜一脸惊喜地言道,一旁的虚无双闻言,也是呯然心动,能提升修练资质天赋的果实,岂能轻易放过,身形一展就欲腾身向树端掠去,却被陆随风一把扯住衣衫。

    "这是为什么?"虚无双迷惑不解地问,知道对方刻意阻拦,其中定有原故。

    "大凡天才地宝,必有凶兽异物守护,岂会轻易获得?你没见这株树的周边围着一圈异形怪物,绝对是可怕的存在。"陆随风指了指那些模糊的虚影,二人凝目望去,不由倒吸了口冷气,都是惊嘘不已,再次对这个一身是秘的小兄弟刮目相看。

    殿宇的另一个方位,竟然也出现了一群人,大约有十来人,自然也发现树端顶上的那些血色的果实,纷纷双目炽烈,精芒烁烁地盯着这些诱人的果实,虽不知是何物,却能断定绝非凡品,定然珍贵无比,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眸中具是充满了贪婪。

    啊!空寂的殿宇中突然响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一道人影急速地冲向树干笼罩的范围时,树下的那些模糊怪异虚影仿佛一下活过来了似的,纷纷朝着冲来的人影发出攻击。

    赫然是一条条手臂粗的血色莽蛇,无数的蛇身一下卷住冲来的人影,一眨眼间,人影挣扎了一下,一个天仙后期的强者竟然在呼吸之间,浑身血肉便被一张张吐着蛇信的血口吞吸一空,树根下散落一堆森森骨架。

    这一幕令殿宇内的人都是头皮发麻,毛骨悚然。与此同时,双方也发现了彼此的存在。

    眼前的恐怖一幕,似在告诉在埸的所有人,想要获得这血色果实,就要俱备全身血肉被吞吸一空的觉悟。只要不进入这些树干笼罩的范围内,这些可怕的莽蛇就不会有所行动。

    "居然是二堂姐,还有三堂哥……"虚无颜见到为首的一位面目阴沉的中年人,正是虚家三爷虚天涯,与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二姐虚千柔,险些没有惊呼出声。

    虚无双也看到了,眼中的神色尤为复杂,想到三番五次的被这些兄弟姐妹暗算袭杀,一心要将自己致于死地,而始作甬者就是这二妹和三弟,彼此之间再无迴旋的余地,可谓已到了水火难容,不死不休的程度。

    殿宇内暂时恢复了之前的沉寂,人人这一刻似乎都在思索考虑着,如何才能避开这些恐怖的莽蛇攻击,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将这些血色果实顺利的摘取。

    与此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三人的存在,众皆怒目相视,有人提出,先将三人解决掉然后再慢慢考虑摘取血色果实的事。

    那位面目阴沉的三爷虚天涯手中折扇轻摇,由于虚无双两人都易了容,并沒有看出两人的身份,嘴角勾勒出一个邪异的弧度;"先暂时与他们联手,将这些可恶的莽蛇干掉才说。二姐认为如何?"

    "三弟所言正是!"二姐虚千柔眉眼如絲的望向三人,目光在虚无双和虚无颜身上多停了数秒,微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两人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气息,不由低声喃喃道:"我怎么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人?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好啊!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只不过,谁的人去吸引这些可怕的莽蛇?那一方又上去摘取果实?"陆随风淡笑道,一点没因对方势众而有所不安和畏惧。

    傻子都知道吸引莽蛇之举,基本上是有去无回,与送死几乎没什么分别,而摘取果实或许也会有一定的危险,但相对而言,风险就小了许多。

    更何况,不管那方摘到果实都绝不会傻傻的交出来。所以,这个提议听去上去似觉有理,实则根本行不通,在这种情形下甚至显得有些荒唐可笑。

    对方的险恶用心的确是这么设计的,殊不知陆随风一語便道破了猪都想得到的问题,足见这些人的智商绝对没超过一百,否则,这种己所不为的事,又怎会要求别人去做?

    "唉!当真是有些太可惜了!"陆随风幽幽地叹了一声;"这龙血果百年才结一次果实,属于八品灵药,服食一枚便能大幅度的提升修练的资质和天赋,如今近在眼前,却要痛惜的失之交臂。一旦错过,便将永远错过,只怕此身都绝不会再有第二次。当真令人心有不甘呀!"

    嘶!原来是这样啊!竟然能大幅度提升天赋资质,绝对是罕世难觅的天才地宝,对方的一众人闻言,无可震撼色变,贪婪之色纷纷溢于言表。

    "呵呵!这位小兄弟所言甚是有理,即然大家机缘巧合的聚在这里,理当同心协力的摘取这些果实。不如双方分一下工,你们负责吸引巳知的危险,将未知的风险留给我方去完成。一旦摘取所有的果实,按人头平均分配。如何?"虚天涯光冕堂皇地厚颜道,无疑将天下之人全都当成了脑残货。

    只不过,意外地,还真有人愿意当这冤大头;"这个主意不错!诸位果然有风度,有担当!就照你们说的做,我方负责吸引这些恐怖的莽蛇,你们负责上树摘取果然。只不过希望各位动作尽量稍快一些,没人知道我们在下面能支撑多久?"陆随风一脸肃然,慎重地提醒道。

    对方众人闻言,都是齐齐的楞了一下,实没想到对方会应允得这般爽快,的确有些大出意料,真不知对方是不是属猪的?

    虚无双两人并未阻止陆随风的所为,明知此举凶险无比,明知对方心怀不轨的歹意,却依然淡定的欣然应允,心中势必早巳有所谋定。

    "等会由我一人上去吸引这些莽蛇,放心!小弟心中有分寸。届时,你们只须等在树下用心的候着,对方一旦有人侥幸从树上掉下来,见一个斩一个,绝不可存有妇人之仁。"陆随风的眼中掠过一抺狠厉,脸上更是透出一种令人全身发寒的阴笑。

    虚无双两人虽然听得有些莫明其妙,简直就是一头雾水,却十分明智的什么也没问,一切很快便会见分晓。

    陆随风故作萧洒的朝着对方众人打出一响指,示意大家作好准备,当然是作好寻死的准备,唯有他知道想要摘取果实的凶险恐怖,绝对比下面的这些蟒蛇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随风理了理衣衫,这才闲庭信步般地朝着那株大树行去,刚一踏进树杆笼罩的范围,数不清莽蛇瞬间全动了起来,张着血口,蛇信呑吐不停,发出令人头皮麻的嘶嘶声,无数莽蛇纷纷朝着陆随风围了上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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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阴绝脉"者,史书所载;凡患此症者非但终生不能修武,并且几乎无一人能侥幸活过十三岁。命运关上所有的幸运之门,却开了一扇窗,令其在绝境中峰回路转,当其踏着尸山血海攀上巅峰之时,骇然发现一个惊天之秘。暮然回首,惊觉自己脚下的这片世界幌若恒河之沙粒,渺若微尘。何去何从……玄武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玄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玄武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