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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庭     玄武裂天txt下载     玄武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千四百四十二章规则都是对弱者制定的

    这些莽蛇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爆发的攻击力更是可怕,之前血淋淋的一幕依然记忆犹新,如不发生什么意外的变故,用不了多久也会跟之前的上一人样,血肉很快会被这些莽蛇呑吸一空。

    "上!"见到对方的这小子果然将所有莽蛇都吸引了过去,知道一定支持不了多久,现在需要的是争分夺秒。虚天涯折扇一扬,身后的四人早巳蓄势以待,一个个仿佛像脱弦的箭矢一般冲上树端,那些莽蛇惊觉时,巳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呼!一人当先落在树端的枝干上,重重地吐了口气,后续的三人相继分别落在一根树干上。蓦地,整株大树像是突然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便见数十道枝蔓似若拥有灵性般的飞掦了起来,骤然变得像鞭子一样的柔软,呼啸地甩击而出,令空气发出"啪啪"的可怕爆鸣声响。

    树干上的四人纷至色变,却是惊而不乱,似以料到会有各种情形发生,各自飞速地拔出仙器法宝,纵横的狂扫而出,纷纷击向甩击而来的枝蔓,殊不知,这些枝蔓坚韧无比,又岂是可以轻易击碎的。

    一时间,树端之上仙器法宝纵横,各种绝学法术杀技纷出;风卷落叶!冰封天地!烈焰焚天!雷霆裂空!

    刹那间,色彩各异的法宝仙器呼啸咆哮,终于将暴袭而至的枝蔓击退。谁料想,下一刻,骤然响起一片"嗖嗖嗖"的破空之声,万千枝蔓纷至往上袭卷飞射,数不胜数的枝蔓一下变得异常柔软,重重叠叠地飞速地甩击而出,宛如钢鞭铁索,锐利强劲无比。

    枝蔓鞭影交错纵横,片刻之间,树端上的四人已是尽皆体无完肤,血肉翻卷,面目全非。

    呯砰砰!树端上有三道血影相继坠落而下,半空之中便被无数莽蛇缠绕,三道血影一阵挣扎,血肉很快便被呑吸一空,森森白骨如雨洒落。

    啊!又见一团血影发出凄厉的的惨呼,凌空抛飞而起,划出一道血色的弧线,竟然脱出了树干的笼罩范围,轰地一声摔落在安全地带。

    "果然有漏网之鱼?"虚无颜话音刚起,一旁的虚无双已屈指弹出一道指芒,无声无息的奔袭而出。

    轰!那道血影人在半空,再度被一道劲气席卷而起,随即轰然炸裂开来,血雨纷洒,尸裂骨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只是眨眼的功夫,冲上去的几人都已变成了一堆枯骨。

    而此时的陆随风,虽置身于无数莽蛇的围困之中,却仍还安然无恙。

    嘶嘶嘶!无数莽蛇血口大张,蛇信吞吐,却纷纷距于陆随风丈许之外,诡异的不敢再有絲毫的寸进。直看得众人骇然的惊瞪着眼,合不拢口。这一幕太诡异了!

    一股淡淡的无上威压从陆随风的身上逸散出来,那是来自他身上的龙魂碎片,成百上千的莽蛇一阵嘶鸣,纷纷颤抖不巳,蛇首频频点叩,状似臣服之态,随即纷至退了开去,回归本位。

    陆随风一声朗笑响彻殿宇,余音环绕间,一抹青影如风一般地掠向树端,无数的枝干突然齐齐暴动,漫空铁索钢鞭飞甩疾掦,劲气呼啸。

    风无形,却又无处不再,铁索钢鞭纵横交错,尽数击在空处,徒劳无功。片刻之间,树枝头的血色果实却在一枚枚的凭空消失。

    整株树身一阵轰然震颤,无论枝上结了多少果实,每一枚都是树魂培育的结晶,肆意的被人摘取一空,树魂如何不为之震怒。

    从未种意义来说,此树已非真正的草木植物,一定程度上巳算是拥有灵性的异物。树魂一怒,成百上千的枝蔓骤然伸展开来,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天地罗网,将那束无形无影的风笼罩在其中。

    一股可怕的上古洪荒之气瞬间迸发,将化为风影的陆随风牢牢锁定,仿佛被同样无形的绳索捆绑束缚。成百上千的铁索钢鞭铺天盖地的狠抽狂击,直看得树下的众人都是骇然色变,心头狂震不巳,似巳看到了血肉翻卷的景象。

    吼!一声龙吟狮吼响彻,音波如雷滚荡,有若实质般泛起圈圈涟漪,幅射向漫空的铁索钢鞭,无数枝蔓瞬间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四下飞掦,随即渐渐归于平静。

    虚无颜揪心的眼神余光突然瞥见身后侧多出了一道人影,微惊之下飞速拔剑出鞘,不加思索地朝后横削而出,应变能力堪称一流。

    这一削虽然快到了极致,但那人影闪避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似若轻风一闪而逝,下一刻,虚无颜突然觉得自己握剑的手一轻,接着便见精光一闪,自己的剑竟然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若是你的敌人,你此时早巳成了一具尸体。"陆随风一脸戏谑的轻笑出声,剑光一闪,"呛"的一声送入虚无颜的手中剑鞘之中,连一旁的虚无双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你……"虚无颜抬头望了望树端,一切都复归了平静,再看着眼前完好无损,一脸云淡风清的陆随风,眼角禁不住抽动了几下;"你……怎会没事?"

    "现在什么也别说,别问!"陆随风虚手一掦,掌心中出现了两枚散放着蒙蒙血色的果实;"一人一枚,多食非旦是种浪费,反而有害无益。"随将龙血果递给二人,自己也拿出一枚,迅速地呑食下去。虚无双两人见状,也跟着毫不犹豫将果实吞下。

    啪啪啪!虚天涯以扇击掌,啧啧的阴笑道:"好手段!果然沒有选错合作对象。只不过,你等似乎忘了之前的约定。"

    "有吗?"陆随风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如果沒记错的话,我们只负责吸引那些恐怖的莽蛇,而你们则是负责上树摘取果实,然后再按人头分配。不是吗?"

    "咯咯咯!"二姐虚千柔以手轻掩红唇,咯咯轻笑出声;"小兄弟还真是够天真,够稚嫩的了,你不知道所有的约定,通常都是对弱者制定的吗?"

    "受教了!"陆随风豁然醒悟的道:"大娘的意思是说,你是强者了?我怎不觉得?"

    这一声"大娘",直叫得二姐虚千柔浑身发颤,柳眉倒竖,眼眸中顿时杀机凛然。她也就四百多岁而已,对于数千年,甚至更悠长的生命来说,也就是花颜方才绽放的年华,却被人称作"大娘",简直就是一种难以容忍羞辱,如果不发飙暴走才是怪事。

    "怎么,我有说错吗?"陆随风撇了撇嘴,进一步刺激道:"否则你在脸上抺这么多粉干啥?不就是为掩饰岁月刻下的皱纹,看上去白晰如玉,谁知道刮下来是不是一脸鹤颜鸡皮……"

    "你……"二姐虚千柔的脸由红变白,嘴唇微微发颤,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手中已多了一把剑,剑鞘尤为古朴,寥寥数笔勾勒出飘渺流转的云烟,充满了苍桑的气息,行家一看便知是一件五品中阶的仙器。

    整个气势也同时为之一变,原本妖娆妩媚的身躯笔直挺拔,媚眼如絲的双眸中寒芒如电,落在对面的陆随风身上,透出絲絲森然杀气。

    "居然敢羞辱于我……死!"话落,二姐虚千柔的身形已化着一道流光掠向陆随风,人在途中,手中长剑巳呛然出鞘,一道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天地间仿佛在这一瞬,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

    对于这位二姐虚千柔的冲动之举,虚天涯并沒有出声阻止,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折扇仍旧轻摇,像是乐见其成,正愁找不到出手的理由。

    "唉,留她一命!"虚无双低声的轻叹道,陆随风点点头,手中也多了一把剑,剑鞘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

    见到对方人剑合一,仿佛融入了一片飘渺云烟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陆随风目光也是微微一缩,不敢有絲毫大意,星痕图案中的剑同时出鞘,一点紫光灿若星辰绽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剑尖上。

    叮!彼此的锋芒剑尖对踫相击,火星飞溅,璀璨绚丽夺目。

    飘渺云烟意境破碎的刹那,绽射出一抹轻烟纤云,似若一束虚不受力烟云,完全忽视空间阻碍,无声无息,悠悠地掠向陆随风。

    这束烟云看似悠悠,下一秒却突然折向,奔电般直逼对方的颈项。陆随风惊觉时,那束飘浮不定云烟已令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噗!陆随风敏捷地侧身挪步,回剑复出,似若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撕破云层,挥洒天际。

    铿锵!空气迸发出斩金裂铁的锐利剑芒,破碎的云烟光影中,骤闪射一点冷艳的紫星,奔电般直朝着那位二姐的眉心绽射而去。

    只是一点紫星而巳,却让人生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视线一片迷乱扭曲,只感到一股森寒的剑气扑面而来,却不知致命的一击会刺向何处,唯有选择惊悚闪退,身形同时冲宵而起,掠向虚空,这才堪堪避过一剑透脑之厄,身不在其中,感受不到"碎星"意境的可怕。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烟波意境

    陆随风回剑,一滴鲜血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巳脱出剑意笼罩的那位二姐虚千柔,一头青絲飞掦,左肩臂的衣袖上开了一道口,隐有殷红透出。

    双方一次碰撞交锋,各击出两剑,一个无功而返,肩臂上多了一道剑痕,一脸惊诧中带着几分震怒之色。一个立身原地,未挪动半步,全身上下毫发未损,一脸云淡风清。

    "你施展的是什么仙法?"二姐虚千柔横剑当胸,对适才的一剑仍然心有余悸,明知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还是禁不住的脱口说了出来。

    "我说大娘,都一把年纪了,如此低劣的问题,似乎不该从你的口中说出来。"陆随风仍在不断的刺激她,语带戏谑地道:"能让对手在郁闷中患得患失,本身就如一把隐形的杀器,又岂会轻易泄密于人。"

    "哼!不过小胜一招而已,休要得意,接下来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二姐虚千柔贝齿咬着红唇,意外的没有发怒,对方这是在刻意搅乱自己的心境,知道再听下去,心智必乱,岂会上当?身上的云烟气势弥漫,脚下似有一汪碧波滚荡,水雾迷茫间,隐约形成一种碧水烟波相互呼应之势。

    烟波意境!二姐的剑微微上掦,身下水面的波纹涟漪迅速地震荡开来,逐渐变得浩大,形成巨澜席卷冲天而起,在埸之人仿佛看到了弥漫的云烟和腾起的浪涛合二为一,发出的气势汹涌澎湃,隆隆震响。

    陆随风见状略微一惊,随之愕然,原来对方是在借水之力增加战力。不过,那又如何?真正强大的战力,又何俱对方借外力的加持。纵算能凭着水力将实力提升,仍还是天仙境。

    云烟狂澜!二姐虚千柔一声娇斥,手中长剑势若惊电划空,速度快到了极致,以至令中间的过程变成一片空白,但见一道磅礴的蓝色剑芒仿佛惊涛拍空,身下狂澜似乎也受到牵引,直朝着陆随风汹涌的席卷而去。二十米的距离,剑芒狂涛拍空,瞬息即至。

    这一剑快到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这"云烟狂澜"的剑势中,竟是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狂澜剑势汹涌澎湃,覆盖的面积极大,让人难以避让。而暗里的云烟剑势更是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铿锵!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道半月形紫光剑芒,一条直线上的破开了蓝色的狂澜剑势。四溅的水雾中,一束飘浮的云烟锋芒,却是诡异的出现在陆随风眼前,凛然的杀气让肌肤森寒刺痛。

    一道半月形的紫光流转,陆随风的剑竟是从一个不思议的角度回转过来,堪堪挡住对方诡异飘浮的云烟一剑。

    火星迸溅中,那位二姐虚千柔再见一点星光穿透云烟,飞速在眼底放大。惊觉时,反应的速度巳慢了半拍,"碎星"意境再生,眼前的世界点点星辰闪烁,视觉顿感纷呈迷乱。

    "该死,又是这一招!"二姐虚千柔心底一声惊呼,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破解之法,情急之下唯有施展出家传绝学;"烟波云渺"的身法,瞬间飘移开去,再次脱出可怕的"碎星"意境。

    方才自暗中舒了口气,眼角余光骇然瞥见一道惊天长虹,斜斜划空拦腰斩来,本巳先机尽失的虚千柔,又见对方剑势如电惊射而来,竟连回剑格挡的机会都没有,唯有施展"烟波云渺"的身法,频频地在虚空闪避飘移。

    纵横的剑气在空中犁出一条条划痕,转眼间,全身上下已出现了七八道血痕,这才惊险万分的摆脱了对方的连环追杀。

    检查了一下伤情,虽觉全身微感痛楚,却都是些浅浅的皮肉之伤而巳,这点伤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搏杀战斗。

    虚家的仙道传承何其深厚,这位虚二姐的实力绝不仅仅如此,势必还有留有绝学秘杀的底牌隐藏着,不到势态紧迫,生死攸关之际轻易不会施展出来。

    只是一时之间被那招诡异无比的"碎星"所困,连施展出绝学的机会都没有,才会出现这种被动狼狈的埸面。郁闷归郁闷,心境方寸却是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所幸陆随风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这才令她有机会重新拉开距离,迅速服下一粒止血疗伤丹丸。

    获得了喘息之机的二姐虚千柔,一身浑厚至极的水系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云烟水雾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成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漫空飘浮的水珠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澎湃惊涛。

    这一刻,她的双眸中充满的碧蓝色彩,仿佛化为无尽的汪洋,其中似有惊涛狂澜涌动。

    双手握剑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剑势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落,一道数十丈长的巨澜惊涛呼啸拍空,似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巨澜惊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陆随风似乎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下一刻便会彻底的毁灭一切。

    "哼!蝼蚁般的存在,也敢一而再的差辱本小姐,虽死难解心头之恨!"二姐虚千柔柳眉竖的怒斥出声,暗里却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她拥有了喘息之机,方能施展出这"云烟惊涛"的绝学。

    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若如千斤巨岩般沉重,陆随风深切地感受到整个身躯仿佛在不断地往下沉,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甚而连呼吸都有些略感不暢。

    见对方仍在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云烟惊涛"之势,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不由冷哼了一声,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对方的强大巳超出了她的预想,令其感到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残月断流!陆随风心中有一声低喝,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简单的斩出。刹那,一道紫色的残月流光奔射而出。

    一声轰然爆响,紫色的残月流光一往无前的撕裂狂澜, 二水中分的荡漾开来,呼啸着左右分流的四溅纷崩。

    虚二姐的眼底倒映一束紫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迅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小子可恶!"二姐虚千柔一声娇喝,手中长剑同时呼啸盘旋,四周的溃散的水滴瞬间汇聚成一条湛蓝的水龙,撕裂残月,势若奔雷直朝着陆随风俯冲奔腾而去。

    湛蓝的水龙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看在众人的眼中,都在暗中揣摩着,自己是否接得下这雷霆一击?结果是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击轰杀。

    此时,一旁观战的那虚三爷已是折扇一收,向着身边的六个护卫递了个眼色,只待那小子被轰杀,立即对虚无双两人展开围杀。

    剑气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噗嗤,紫色的流光残月当空微顿,随即分崩破碎,化为无数紫星溅射四溢。

    强劲的气流风暴,令陆随风的身形在虚空中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又见一条湛蓝的水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奔袭而来。

    湛蓝水龙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俯冲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噗!又见一点紫星绽射,划出一道紫芒流光,弧线斜削,锋芒无尽地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紫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可恶!"眼见到这招"怒海惊龙",又被对方这招诡异的"碎星"所破,虚二姐怒意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力,瞬间凝炼如刃,趁对方剑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如雪晶莹的剑芒,势若奔雷电驰,势不可挡朝着陆随风的胸腹间横斩斜削而去。

    陆随风惊觉时,发现自己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剑气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虚家的绝学绝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噗嗤!一剑斩出,锋芒无尽,似乎如愿以偿一剑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只不过,虚二姐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

    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剑虽然凌厉诡异,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权势之下无至亲

    果然,她的剑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分身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剑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又见一点星光骤然炸裂开来,化作千百颗星辰闪烁,每一颗星辰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

    水天一线! 二姐虚千柔一声娇斥,婀娜蔓妙的身形一扭,手中长剑飞扬而起,一道如雪剑光的划破前方的天空,呈现出水天一色的景象。

    飞星逐月!陆随风的剑也在同一时间绽射而出,同样在空中留下一线流光。

    似若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二姐虚千柔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击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水光剑芒,势若烟云滚荡,一剑接着一剑,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肉眼可见,风陆随的身形在凌厉无铸的剑势攻击下,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来。

    直到此时,二姐虚千柔的脸上这才终于泛起一抺笑意,因为她这一次才有那种绞杀着实物的手感,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来,陆随风的身形就像一般的风散了又聚,仍是青衫飘飘,完整无缺地呈现出来,依旧是毫发未损。

    "这……怎么可能?"二姐虚千柔直觉自己的视线出了问题,就在心神微惊之际,一线剑光已穿透叠叠重重的水光剑影奔射而至,丝丝剑气令肌肤生寒刺痛。

    攻防顷刻颠倒转换,陆随风的剑势反击已,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这位虚二姐不得不撤剑回防自救。

    一时间,剑气如虹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两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二姐虚千柔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此时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

    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骨子里的高傲令其不能容忍,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剑直取对方的咽喉,这才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虚二姐都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如絲如绵的气劲顺着剑身传自手掌,手臂,阵阵麻痛令其握剑的手都在颤抖不已,手中长剑几乎拿捏不住。

    二姐虚千柔心头骇然,背心已然被香汗湿透,实沒想到自己竟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此时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是连一剑都递不出去,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云烟浩荡!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再度拔高米,手中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晶莹的弧线,将所剩的仙元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之上,

    一缕烟云,化作一滴湛蓝的水珠,仿佛从云际深处垂落,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望之令人背脊发寒,汗毛倒竖。

    陆随风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刃。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紫电光弧。

    一滴纯净冷洌的湛蓝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光环中,却是骤然的爆裂开来,化出无数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如刃,锋芒无尽,仿佛能摧枯拉朽的毁灭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气劲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着絲絲流光的挺进……

    轰!如剑如刃的流光在那团绵柔的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震颤着,像是要突破那如絲如绵的缠绕,最终轰然爆裂了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虚二姐孤注一掷的绝杀之技,"云烟浩荡"轰然崩溃,人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竟是头下脚上的从数十米高空栽了下来。此时的她已受到气劲旋流的重创,这一落之势,必死无疑。

    事发突然,在场之中此时也只有两人可以出手相救,一个自然是陆随风,只不过他会去救一个对手吗?而另一个就是那位虚三爷虚天涯了。甚余之人纵算想要出手相救,也是鞭长莫及,望洋兴叹,唯有睁睁地望着香消玉陨。

    三十米,二十米……二姐虚千柔如陨石般疾速下坠,十米,五米…… 就在无数人惊愕地张大着嘴时,陆随风和那位虚三爷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动了。

    陆随风衣袖一拂,一片白云突然从虚无中悠悠生出,轻柔地托住这俱急坠而下的身躯。白云柔若无物,却又如絲如绵,有若实质般的包裹着那具曲线蔓妙的身体,缓缓地降下地面。

    噗!与此同时,那位虚天涯手中的折扇突然扬起,一蓬幽光闪烁的锋针爆射而出,如此歹毒的暗器自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无耻的趁机偷懒暗算。而攻击的对象居然不是陆随风,而是命悬一线的二姐虚千柔。

    这一突如其来的惊变,绝对的出人意料。此时的虚天涯非旦沒有出手救援,反而落井下石的想要灭杀自己的二堂姐。虚千柔不由绝望的闭上双目,心中生出一种深深悲凉感。

    "休怪我不讲血脉之情,权势之下无至亲,换着是你,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对我出手。"虚天涯的眼中没有一絲怜悯之色,冷酷到了极点,像是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噗噗噗!幽光闪烁的锋针就像扎进一团松软的绵絮中,毫不着力。那位虚三爷见状,便知道自己的袭杀失败了。眼中冷电闪烁,絲絲寒芒落在陆随风的身上,让人生出一种实质般的针刺感,隐隐生痛。

    "你为什么要救她?"虚天涯眉宇微凝,愤怒中带着一絲困惑不解;"她不是你的对手吗?"

    "有人不想她死,至少不能死在我的面前。"陆随风耸了耸肩,淡淡的道:"那你为什么要杀她?她不是你的至亲血脉吗?"

    "哦?有意思!"那位虚天涯对这个回答感到尤为的愕然,却并沒有追问,自然也不会回答对方的问题,略为沉吟了一下, 折扇轻摇的道;"你认为自己能保得住她吗?"

    "那你认为自己有几成胜算?"陆随风带着些许玩味的道。

    "五成!或许我有些高估自己了。不过,最后倒下的一定会是你!"虚天涯说话间,身上的寒冰气息絲絲缕缕地透体而出,周边的二米之内,迅速地铺满了一层白霜,惊人的寒气弥漫开来,空中撒落下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四散彈跳不已。

    下一刻,只见他另一只隐在衣袖间的手微掦,已虚虚的凌空拍出一掌;瑞雪纷飞!

    刹那间,骤见漫空寒雾迷蒙,一片,二片……十片,百片,漫空晶莹盘旋的洁白纷洒,转瞬间便将陆随风的整个人笼罩在寒雾迷蒙的飘雪中。

    每片晶莹的雪花都薄如蝉翼,轻灵地颤动旋舞着,闪射着透亮的光泽,美伦着奂,令人如醉如痴,疑是梦中幻境。心智稍弱者势必都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没有人敢小视这些由仙元力幻化而成的梦幻飘雪,每片飞速盘旋的雪花皆如刀锋剑刃般的锐利,沾者见血,肌肤瞬裂,深可见骨。实力修为稍弱的人,面对这些漫空旋舞的飘雪,直呼无处遁形,堪称是这世上最梦幻,最可怕优美的利刃杀器。

    换作常人一旦置身其间,势必心迷神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梦幻般的杀阵,唯有坐以待毙而巳。陆随风见状,也只是微觉惊诧而巳,岂会为其所获惑。

    飘雪若锋,漫空旋舞,嗡嗡颤响中充满森然杀气,那位虚三爷此时的脸上更多了一份冷浸,一心想要看看对方如何化解这飞雪杀阵?

    "嗯!"他的眼眸中忽然涌动起一抹惊诧之意;"怎么会这样?"

    这飞雪杀阵中竟是凭空生岀点点青辉,宛若星辰闪烁,更像是片片风刃灵动旋舞,同样闪射着更加透亮眩目的青色光华。

    下一秒,骤见一青一白,两种色彩漫空纵横翻飞,相互交错碰撞,彼此一触即散,纷纷碎裂开来,瞬间化为无形。

    这些青色的风刃,晶莹的飘雪,本是由两人的仙元力幻化而成,皆由自己的心念所控,此刻纷纷碎裂开来,却像是断了线的风铮一般,竟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音息。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星移斗转

    彼此皆觉心神微震,那是仙元力反噬的征兆,各自都禁不住的身形一颤,朝后小退了两步。然而,这只是双方试探性的一次交锋,没人认为会一击见功。

    虚天涯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绝不是那种温室走出来的世家弟子。退步后撤的同时,手中折扇泛起一层白雾;雪岭崩塌!

    轰隆隆!仿佛地裂山崩,漫空冰棱雪石飞溅激射,前方十米之内的空间皆在攻击范围内,几乎没有遗漏的死角。

    "切,虚张声势,你认为如此大面积的攻击,能造成多大威胁?"陆随风话落,屈指弹出一缕青光,迎风见涨,一道近乎满月的青色风刃乍现,一条直线上的滚滚斩出,冰棱雪石纷纷摧枯拉朽般的破碎开来。

    事实上,虚天涯在出招的刹那瞬间便后悔了,对方说得一点没错,如此分散的攻击力,对这种层面的强者来说,就像是虚张声势一般,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上,非但失去了先机,还会遭至无情的反击。

    "不好!"脚下一跺地面,飞速地闪移开去,一抹青色流光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惊出一身冷汗来。但仍不失时机的展开瞬间反击,手中折扇一开一合,一座冰峰闪射出晶莹透亮光华,奔雷般朝着陆随风碾压过去。

    咔嚓,咔嚓!陆随风的指尖连连弹出一道道青色的风刃,冰峰奔势一顿,裂纹遍布,冰屑冰渣漫空四溅飞迸,随即炸裂开来,埸面惊心动魄。

    这一刻,虚天涯的眼眸变成了雪一般的晶莹色彩,瞳孔的深处仿佛蕴藏着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冰峰碾压只是诱敌攻击的虚招,真正可怕的杀机出现在冰峰炸裂之后。

    漫空飞溅的冰屑诡异的聚合一处,瞬间便形成了一个数米大小的晶莹冰球,蓄含着冷冽浸骨的杀气,飞速地冲向陆随风,在他的头顶上空豁然爆炸开来,绽射出一道道寒气森森的光环。

    寒气光环幅射范围很大,让人一时之间根本躲避不开,单纯的防御也挡不住无孔不入寒气光环,一旦被其稍稍沾身,倾刻便会被冻结。

    风刃裂空!陆随风一声轻喝,一掌飞扬拍出,漫空风刃如蝶翻飞,片片锋利如刃,纵横旋舞,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空间为之一阵震荡扭曲,上百道寒冰光环被拉扯得歪歪斜斜,随之溃不成形的纷纷爆裂开来,化为点点冰晶。

    虚天涯闷哼一声,体内一阵气翻涌,这些寒气光环是在他的控制之下,骤然炸裂之下,受到了仙元力的倒卷反噬,禁不住连连暴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手中折扇虚空一拂,爆碎的冰晶飞速地汇聚于扇面之上,不断地压缩,疯狂地旋动,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晶莹的雪球,随即脱离扇面直朝着随随风电射而去。

    轰!雪球在飞行的途中急剧地澎涨扩大,轰然爆散开来,瞬间变成了一团恐怖的暴风雪,准确地说,比真正的暴风雪可怕百倍,简直就如同一团冰刀雪刃的绞肉机,切割绞碎前方的一切物体。

    紧接着,又连续不断地制造了三个如此类形的雪球,相继纷纷激射出去,布置出一个恐怖的风雪杀阵,令对方忙于应对。

    做完这一切,虚天涯满头长发一掦,身躯微微弯曲,左臂低垂,将寒冰之力贯注于手掌,顿时布满了一层冰霜,看上去一片晶莹惕透。

    噗噗噗!陆随风双掌翻飞,无数道青色的风刃呼啸席卷,堪堪破开了暴风雪的笼罩,才发现那位虚三爷的左掌表面,包裹着一层水晶般惕透的冰霜,让人生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陆随风刚摆脱暴风雪的束缚纠缠,虚天涯左掌已经拍出;冰魄断魂掌!

    太快了!一只晶莹眩目的寒冰掌印,快若奔雷,所经之处,沿途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只有当它触及到物体后,才能真正地感受到那恐怖的破坏力。

    风刃残月斩!陆随风同时拍出一掌,一道青色残月飞速地旋动着,划出一道精妙的弧线,横向切入冰魄断魂掌中,发出一声"咔嚓"的碎裂声响。

    虚天涯知道暴风雪杀阵未必能困住对方,但一定躲不过冰晶断魄掌的猝然袭杀,殊不知,对方的强大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片风刃便将自己蓄势骤发的冰晶断魄掌轻易切碎。

    残月锋芒未减,只是在空中微顿了一下,像似拥有灵性般的朝着虚三爷旋飞而去。

    手臂传来一阵剧震,掌上的冰晶碎裂开来,洒落地上。虚三爷弯曲低伏的躯体倘未立起,便从洒落地面冰晶中倒映出一抺青色残月,正飞速地朝着自己旋奔而来。

    旋飞的残月发出慑人的颤鸣声,携着铮铮的杀气,呼吸间已近在咫尺,虚三爷弯曲低伏的姿态,令他一时之间无法迅速地闪避,杀机迫于眉睫。意外的是,却没在他的神情间看到絲毫的惊惶之色。

    嚓嚓嚓!空气中传一阵尖锐的金属切割声响,爆出一串火花银星。危急中,只见他的另一只右臂骤然上掦,手中的折扇蓦地洒出一片银光,惊险万分挡住残月锋芒的锐利切割,化解了必杀的一击。

    虚天涯借势退了两步,立起身形,手中折扇散发出一股属于七品仙器才有的气息。通常使用折扇做杀器的人并多,扇类的仙器更是不多见,而且招式都十分另类难缠。

    "想不到你手中的这把折扇,居然会是一件七品仙器?!"陆随风凝目望向对方手中的折扇,略感惊诧地出声道。

    "算你有点见识!接下来,可要小心了!"虚三爷说话间,扇面迎风展开,宛如孔雀开屏般银光璀璨夺目。扇面在掌心轻灵地一旋,划出一圈银色的光环。

    陆随风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剑,他还没自信到敢以血肉之躯,去抗衡对方的七品仙器。

    唰唰唰!虚三爷握扇的指拇一搓一揉,扇面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令人眼花瞭乱,一时目难视物。

    下一刻,一蓬银光爆闪,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银色光弧;扇舞冰狮!

    吼!这一扇仿佛将天地元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震天狮吼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冰晶狂狮虚影,口中喷出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狮爪箕张,直朝陆随风的立身之处凌空俯冲而去。

    陆随风眼中瞳孔微微一缩;这冰晶狂狮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晶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程度。

    龙飞九天!陆随风一剑飞掦而起,万千风刃弥空,瞬间汇聚成一只青色风龙,龙爪探出,仿佛连空间都被撕出了道道裂痕。

    一时间,龙吟狮吼,两道色彩分明的冰狮风龙相互碰撞纠缠在一起,相互角逐抗衡,纵横翻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皆有崩塌之危。

    龙形狮象皆是由仙元力幻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都在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逐渐地暗淡下来。

    冰轮裂天!虚三爷见到自己的冰狮即将崩散,朝前踏出一步,手中扇面一挥轻掦,一道满月状的冰轮直朝陆随风奔射而去。

    冰轮如电,快到了极致,陆随风惊觉时想要躲闪巳是不及,唯有横剑当胸硬扛冰轮一击,轰然被震飞出去。身形尚未立稳,第二道冰轮又飞斩而至。

    噗嗤!仓促间侧身避过的正面锋芒,冰轮仍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衣衫。

    双方几翻搏杀交锋,虚天涯始终处于下风,可谓是险象环生,此时好不容易袭杀见功,又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掌中银扇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扇舞星辰!

    冰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陆随风还未及查视伤情,眼前又骤然出现七点冰晶寒星,闪射着冷浸彻骨的凛冽杀气。

    七点寒星彼此间似有关联,如同北斗之阵的排列,绽射出恒古的凛然辉光。

    陆随风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凝视着七点寒星的运行轨迹,远远地又瞥见虚三爷的扇面上浮现出一圈晶莹的星痕,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像似星辰轨迹。

    星移斗转!虚三爷的扇面一抖微颤,七点寒星当空一颤,像是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仿佛与天际的星辰产生了絲絲缕缕的微妙关系。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仿佛一下斗然消失了,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在一片浩瀚无涯的虚空中,唯只见光华璀璨的北斗七星。

    轰!七星的辉光释放到极限,携带着恒古的苍桑气息,朝着孤独无助的陆随风奔涌席卷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汹涌倒卷。

    "在"星移斗转"的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必死无疑!"虚三爷目光灼灼,带着无比的自信,嘴角禁不住的勾勒出一抹胜卷在握的阴冷笑意。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本是一脉同根生

    "是么?天下沒有完美的杀阵,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陆随风一身青衫飘飘,身陷星移斗转的杀阵中,神情间仍是一片沉静如水,在他的面庞上看不到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飘浮,淡定,从容。说出来的话似乎有些高深玄奥,至少那位虚三爷就沒听懂。

    "如果这就是你的终极手段,那就太令人失望了!"陆随风话音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却骤然吐出一声轻喝;风刃杀阵!

    一声轻喝声中,陆随风手腕一抖,一束剑光脱鞘而出,剑锋轻颤间,一道青色流光喷薄而出,一下切入七星北斗杀阵中,似若一团龙卷飓风在飞速的旋动,这团飓风反卷逆旋到了极限,轰然爆裂开来。

    璀璨的光华中骤然绽射岀七片青色风刃,快若流光电驰般的撞向七颗寒星,空气仿佛静止,唯见七片薄如蝉翼的风刃极速地旋动着,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尖锐声响。

    寒星锋芒如剑,风刃犀利如刀,彼此相互交织,切割,缠绕攻击……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随之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

    空间一阵扭曲,陆随风的身形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就在虚天涯一脸惊诧愕然的瞬间,七片手掌大小的风刃巳在眼前绽放开来。

    "这怎么可能?"虚三爷的眼中透出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面对七片蓄含的凛冽杀气的风刃,没有时间让他寻找答案,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的银扇幻起一片扇影,封住了七片风刃所有的攻击角度。

    "给我碎!"虚天涯豁然一声大喝,扇势如山倾刻大涨,七片飞旋的风刃当空一滞,随即便被漫空旋舞翻飞的扇影纷纷绞碎。

    然而,下一刻,他便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肉眼可见,那些碎裂的风刃竟是飞速的聚合为一,虚三爷惊觉时,再想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一片青色的风刃,在他眼前颤悠悠地放大,最后,轻柔多情印在了他空门大敞胸口上。

    噗!风刃一落,虚天涯顿觉胸脯如遭重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轰然倒飞而去。

    小小的一片风刃,看似轻柔无物,却蕴含强劲无比的力道,温柔多情地切开了胸前的肌肤血肉,然后便听见胸骨碎裂的声音……

    "小风,别,别杀他!"虚无颜突然出声大呼道。

    "唉,放他一码吧!"虚无双也是摇头轻叹出声,并非心怀仁慈,在视生命为草介的仙界,杀仙如屠狗,所谓的仁慈,在每个人的心中就像空气般没有絲毫份量。更何况,还不断遭到这些兄弟姊妹的暗算袭杀,但到了此时,源于血脉中的那絲亲情,仍不忍看到手足自相残杀的场面出现。

    虚天涯跌飞出去的瞬间,便知道自己败了,但骨子的那份高傲令他宁可战死,也不愿言败。

    "冰封千里!"人在空中,口中爆出一声怒吼,便欲展开自己的最后绝学,就算死也要拉对方垫背。

    "哼,你若想要玉石俱毁,我保证你会神魂俱灭,连转世转回的机会都没有。"

    一道飘渺的语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没人会怀疑这只是一种单纯威胁,直令虚天涯感到心脏一缩,头皮发麻。不仅如此,他还发现自己被震飞出去身体竟是在空中呆了很久,却始终未跌落地面。

    见鬼了!惊愕中,这才感觉自己的浑身上下,似被一道无形的风索牢牢地捆绑着,无法动弹分毫,而且越是挣扎,风索勒得越紧,仿佛巳勒入了皮肉之中,整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悬浮在半空,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看上去连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

    "虽然你做下了丧尽天良的事,甚至连自己血脉手足同袍都想要逐一的斩尽杀绝,几乎与禽兽无异,有足够的取死之道。但仍有人想保你一命,所以你很幸运!只不过,下一次只怕就不会再有这种幸运了,好自为之!"

    虚天涯闻言,心神骇然一颤,他自然听得懂话里的意思,其中带着警告的意味,似乎对自己做的那些事知之甚详,不知眼前的三人到底是何方存在?如果对方要自己的命,此时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呯!虚天涯的身躯从半空重重坠落,像皮球似的在地上蹦弹了几下,这才感觉身子一松,手脚的束缚尽解,随在空中一个倒翻,砰然落地,止不住"蹬蹬蹬"的暴退了十来米,最终禁不住还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正欲竭力撑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紫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当场血溅三尺。

    虚三爷抬起眼,看见一张冷肃而坚毅的脸,双目精芒如剑,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自己的身体洞穿。正是将他击败,并斩落虚空的陆随风。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压出来的,抹去嘴角的血渍,用剑鞘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神色,骨子里的高傲和性命比起来什么都不是。不过,仍是疑惑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大哥的……"

    "你果然不笨!"陆随风还剑如鞘,不置可否地冷冷道:"本是一脉同根生,相煎何必太过急。不知有多少人在盼着你虚家自相残杀,等收鱼翁之利,甚至取而代之。言尽于此,你走吧!"

    六个护卫中的三人,此时已冲了过来将虚天涯扶起,神色间都带着紧张的戒备之状,唯恐陆随风在下一秒突然改变主意,此时沒有什么比尽快离开这里更安全了。

    虚天涯服下了一枚丹药,止住了流血的伤口,疑惑的看了虚无双和虚无颜两人一眼,总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这两张面孔的确从未见过。

    直到离开这座大殿时,才豁然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易了容,一定是这样。能够侥幸活着,还真是够险的了。"

    其余的另外三人,应该是那位二姐虚千柔的护卫,此时也是一脸戒备的护在她身前。

    "刚才是你救了我?为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二姐虚千柔在护卫的搀扶下,脸上现出一连串的问号。

    "你觉得自己该死吗?你如果真死了,知道谁会最高兴?"陆随风不答反问;"难道你真不知道谁最想要你的命?"

    二姐虚千柔皱了皱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眼中顿时泛起一抺怨毒的杀机;"好你个虚老三,鸟兽未尽,狡兔未烹,你就这么迫不急待的想要清君侧了。哼,你即然敢做了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见到虚千柔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陆随风便知道那位虚三爷的日子难过了,女人一旦发起狠来,手段绝对的恐怖。

    "你的伤势不轻,这个给你,练化了再离开这里。"陆随风拿出一枚血龙果递到她手里,小声的说道;"这是你大哥让我给你的,千万别再恩将仇报!"

    "什么?虚无双也在这里?"虚千柔闻言就是一颤,目光惊疑环顾四周,竟发现陆随风三人的身影也消失了,呆呆的望着手中的血龙果,随即苦涩地一笑;"我明白了!"

    这座大殿中有五扇门,此时的陆随风三人随意的推开了其中的一扇,出现在一间全封闭的石室内,光线虽嫌幽暗,却也足以让人看清四周的环境。石室内竟然空无一物,唯见一具黑色的棺材摆在石室的正中央,闪射着阴冷的幽光。

    "这里像是一座墓穴?"陆随风猜测地道,脸上看不出一点惶恐惊惧之色。

    嘎吱!虚无颜抬脚用足尖抵住厚厚的棺材盖,稍一用力,往一旁轻轻地移开一絲缝隙,暮地,一道碧绿的幽光从缝隙中喷射而出,一股极寒的阴气瞬间弥漫开来,令人毛发顿然舒张倒竖。

    这束碧绿的幽光充斥阴森凶残的气息,甚至还带着一种腐蚀麻痹的力量,令人微觉全身有些酥软之感。只不过,以三人当下的修为境界,几乎已到了万邪不侵的程度,各自发出一声冷哼,切断一切阴邪的腐朽气息。

    嘎吱,嘎吱!厚重的棺盖竟然自动地缓缓移开,一道浑身泛着碧绿幽光的人影,从棺材中直立了起来。

    铿锵!三人的长剑几乎同时出鞘,紫光金星飞溅,三道足可裂山断流的剑光,竟然无法撼动这具人影的身体,实是令人惊颤不巳。

    吼!血色人影骤然喷出一声怒吼厉啸,双膝一弹,两臂一缩一放,似若奔虎般的扑向三人。

    幽光下可以隐约地捕捉到这俱人影的身形体貌,这那里会是一个人,分明是俱全身幽黑,皮层干瘪得皱成一团的僵尸,浑身上下泛起金属般的光泽,一双凹陷的眼中绽射出碧绿的幽光,没有一絲人类的感情,只剩下一种空洞的冷漠,冰冷的凶残,诡异的阴森……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步步惊心

    千万别被这看上去有些僵硬的身躯所迷惑,其爆发力快若疾风电驰,陆随风三人的身形各朝一旁闪移开去,彼此一下拉开数米的距离。

    噗嗤!坚硬的石壁竟被破碎,撕裂出道道裂纹,没有任何情绪的头颅一歪,血红色的眼珠子来回不定在三人身上移动。

    三人再次很有默契的出手,一左一右,分袭那双血红的眼珠,另一剑则直奔对方的咽喉。

    这俱僵硬的身躯竟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干瘪的头颅微微朝后仰起,避开了左右的一道剑气,另一剑却因目标的移动,一下斩在面颊之上。一簇火星飞溅,面颊的皮层被撕开一道十分细微的口子。

    "这是什么怪物,居然连五品仙器都无法重创?"虚无颜唏嘘不已地道。

    陆随风看得十分的真切,剑气切割对方面颊的皮层时,有绿芒流转闪烁,一下抵消了大部分的攻击力。

    嗷!似被斩伤了皮层,倏地张口一声嘶吼,同时喷出一股绿光,左右分射三人。

    噗!石壁发出一阵被腐蚀的嘶嘶声,碧绿的气息充满了血腥的腐朽气息,闻之令人欲呕。

    仙武僵尸!陆随风的大脑中闪过一段龙魂碎片信息;"这是一具上古仙武者死后,一口仙气不散,与尸气夹杂融在一起,天长日久,便能发生尸身不朽的作用,还会自行修练。只有受到活人气息的刺激,倾刻便激**内的气机,尸身也会立刻产生某种变异。"

    "你一个刚飞升上来的散修,怎会知道这么多?"虚无颜颇感疑惑地道。

    陆随风沒有解释,那个人的身上沒有一秘密,所以两人也沒继续追问,陆随风接着道:"这具仙武僵尸刚变异不久,还不能随意自如的调动体内的气息力量,时间一长,绝对的强悍恐怖。必须尽快地将其彻底的灭杀,否则就麻烦了。"

    话落,虚无双已虚飘飘地击一拳,拳风在途中骤然化作一尊大鼎,轰然将仙武僵尸镇压在中央。

    哐!仙气铸成的大鼎重愈万钧,直将武僵的身躯撼入坚硬的地下,一时四肢乱舞,厉吼连连。

    陆随风手中的星痕剑趁势再次劈斩而出,一道璀璨的紫芒狠狠地斩仙武僵尸的脖子部位,发出一阵高速的震荡波,脖子的皮层生生裂开一道口子,却不见有血往外溢出。

    "斩!"虚无双的剑也在此时斩出,精准地斩落在仙武僵尸脖子受创的位置,噗嗤!脖子上的创口被切割出深可见骨的剑痕,仙武僵尸一声嘶吼,屈膝弹起,坚硬如铁的身躯轰然挺立。

    "再斩!"陆随风也是一声冷喝,两人的剑,闪电奔雷般连绵飞劈狂斩,交替的斩击在脖子的同一个部位上……

    仙武僵尸剧烈的挣扎着,怎奈剑气如山,加上高速的震荡力量,压迫其难以动弹,胸腹间的皮层生生被剑气切割开来,里面的黑色腑脏和脊椎清晰可见。

    嗷!仙武僵尸一声厉啸,体内的脊椎骨间迸发出碧绿色的气流,迅速地将剖开处连接闭合起来。

    虚无双见状一声冷哼,手中瞬间多了一杆"火焰麒麟枪",脚一点地,化着赤红的烈焰流光奔射出去。

    火焰麒麟枪枪接插入武僵残破的创口处,奔腾的烈焰熊熊燃烧,将其的整个身躯完全包裹了进去,成了一个人形火炬。

    火焰似乎是这俱仙武僵尸的尅星,枪锋飞速地胸腹内绞动,烈焰越来越盛,直烧得整个身体的皮肉分离,骨格开始酥软起来,仿佛蜡烛一样不断地往下滴着粘稠的尸油,絲絲炽烈的火光从五官七窍中溅出,青烟直冒。体内外不断传噼里啪啦的炸响,随之轰然爆烈开来,连同棺材也被被焚毁殒尽炸成了碎屑。

    良久,满室碎骨木屑落地,幽光下呈现出一块园形的淡清色的岩石,石上刻着一幅怪兽图案,中央有一处凹槽。这块园形岩石原是藏于棺材之下,如不是棺材发生了意外的被焚碎裂,很难发现它的存在。或许这园形岩石之下,就是这间石室的唯一出口通道,除此再无别的其余出路。

    陆随风稍一判断,便毫不犹豫地将手插入凹槽之中,奔力往上一掀,尘土飞掦中一蓬血色的红光爆闪,果然出现了一个园形洞穴,隐约可见一条石阶呈七十度斜往下延伸,至于通向何处,根本无须费心猜想,只知道这是唯一的出处,有选择吗?

    三人小心的进入充满了血色红光的洞穴中,入口处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身后的洞口就像突然活过来了一般,竟悄然的闭合了起来,看上去显得自然无比,根本找不到絲毫痕迹。就好像这个洞口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令人骇然惊悚不巳。

    三人快速地向进掠行,而这洞穴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整个洞穴的岩壁都是通体的红色,就连头顶和脚下的地面也是一片血红,将整个洞穴内映照得通红一片,就如同在血河中前行一般。

    "这里似乎显得有些诡异古怪?"陆随风突然停住身形,心头隐隐生岀一絲危险的感觉;"你们是否察觉到了一点什么没有?"

    虚无双的脸上也透出一片惊愕之色,指着身后刚才走过的路,此刻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由一堵血红色的岩壁完全彻底的密封住了。

    "这……怎么可能?"虚无颜快速地走到那堵岩石墙面前,仔细看了看,这堵岩石墙和周围的岩壁极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没有一絲缝隙痕迹,根本就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陆随风试着一掌重重地劈在墙上,随着一阵轰然震响,无数血红色的晶石飞溅开来,石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坑,紧接着这深坑竟然蠕动了起来,随即又迅速地合闭复原如初,同时还在朝前缓缓移动推进,不断地压迫过来。

    "这血红的岩石竟然还能够重新复原如初!"虚无颜惊诧地出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破开的石壁会自动合闭,怎不骇然动容。

    "快走!"陆随风望着不断压迫推进过来的石壁,心中不由担心前面的路,若也像这般突然被封堵住,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三人飞快的朝前奔行,所幸这种可怕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反倒是眼前突然现出了一线亮光,不断蔓延无尽的洞穴竟然看到了尽头。

    陆随风怎么都没想到这不断延伸的洞穴山腹外,竟然会别有洞天的出现一片原始丛林,虽完全超出了预想,心中的担忧反倒放了下来。

    眼见身后的那堵血色岩石墙飞速地跟着一直涌过来,三人情急地一下便跳出了洞口,冲进了这片原始丛林中。

    "好险!"虚无颜惊嘘不巳地出声道;"这血域果然是步步凶险,真不知有多少人能活着出去?"

    噗嗤!一道细微的震响从身后传出,洞穴的出口此刻巳被血红色的岩壁完全的堵上了。

    来的路巳被彻底封闭,前面则是一片充斥着诡异的神秘丛林,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到防不胜防的凶险杀机。

    三人沒有多余的选择,唯有小心地朝着丛林深处缓缓行去,在这里,神识的感之面积十分有限,只能凭着肉眼观察四周的情形。

    整座丛林静寂得令人感到心悸,忽然,虚无双的眼角余光蓦地瞥见一道血色的幻影,从他身旁的一株树中突然激射而出;"小心!"

    三人闻声而动,闪避的速度如风一般快捷,身上都是瞬间形成了一道仙力护罩。

    啵!殊不知这道血色幻影的速度竟然比风还快,这道血色的幻影直接撞在仙力护罩上,就仿佛石子投入湖面上一般,三人的仙力护罩上都是荡起了一层涟漪,甚至有龟裂的迹象。

    距离最近的虚无双,已是竖掌为刃,腕势一转,朝着那道血色的幻影斜斩而去。

    噗!掌刃直接劈中那道血色的幻影,瞬间溃散开来,化为了一团血雾消散在了空气之中。而他的掌缘处也同时传递出一阵痛楚,翻掌一看,有着一个豆眼般大小的窟窿,絲絲血液从窟窿中汩汩溢出。

    "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击破我的仙力护罩。"虚无双体内的仙元力运转,缓缓地治愈着掌上的伤口。

    这片丛林表面看上去异常平静,实际危机四伏,凶险无比。但事到如今,退路巳被彻底的封堵,没有多余的选择,唯有勇往直前的穿过这片原始丛林,至于丛林的另一端是什么所在,暂时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三人的眼神都变得更加凌厉和警惕起来,锁定了一个方向,脚步仍旧坚定地朝着丛林深处探索前进。

    寂静的丛林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轻雾,如梦如幻,整片苍翠欲滴的丛林,宁静而醉人心神,却处处藏着致命的危机。

    三人的轻缓的脚步踏在厚厚的柔软如绵的落叶上,发出阵阵有节律的沙沙声,或许下一刻,迈出下一步,你的命就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生死蜕变

    三人的轻缓的脚步踏在厚厚的柔软如绵的落叶上,发出阵阵有节律的沙沙声,或许下一刻,迈出下一步,你的命就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三人以品字形的站位探索行进,陆随风走在最前面,不敢有絲毫的托大,神情凝重的从蓄物戒中取出一把剑,行进的途中,每迈出一步,手中的星痕剑也随着迈出的步伐有节奏的律动着,宛如风中颤动的枝叶。

    身后的虚无双两人也是仙器在手,凝神屏气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神色看上去却比陆随风更紧张,更凝重。

    前方茂密的丛林中传递出一絲令人惊悚的危险气息,只不过,陆随风这次似乎早有了防备,手中提着的星痕剑像是突然活了一般,如同伺伏了许久的蟒蛇,已朝着一道血色的幻影奔射而去。

    噗!一抹剑光闪过,空气中炸开一团血雾,还没等陆随风回剑,便听见虚无颜惊唤出声;"小心身后!"

    噗!又是一道血色幻影朝着陆随风的后脑奔射而至,星痕剑却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先一秒出现在自已后脑部位,直接将那道血色幻影击得粉碎。

    陆随风的脚下没有絲毫的停顿,大步朝前迈进,快速地穿梭在纵横交错的林木间,虚无双两人紧紧跟在其后。随着三人不断的深入,发现这丛林中的血色气流越来越多,一道,两道,三道……从各个不同的方向袭来。

    陆随风祭出一个五品防御仙符护住三人,但这些层出不穷的血色流光,又岂是仙符可以长久抗衡的,如不尽快摆脱这些血色流光的袭击,其结果当真不堪设想。

    尽管陆随风平时足智多谋,可在这片原始的丛林中却是一筹莫展,唯一的可行之法,便是继续朝前快速的挺进。

    三人的眼神正是带着这份坚定,不断地向前走,隐隐能感觉到离这片丛林的中心地带巳经不远了,血色流光也变稀疏起来,到最后竟是逐渐的消失了。

    越往前走,丛林中的仙灵之气反倒是越来越浓郁,甚至达到了一种极高的浓度,几乎要凝聚成实质性的仙力,极度的纯净,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和容纳量,无须转化便能直接被人吸纳入体内。

    丛林中一下变得异常的安静,反倒令人感觉有些毛骨耸然,预示着最可怕的危险正在悄然逼近,三人的心神更是高度集中,在危机出现的刹那,以便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在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区域内,一株耸入云端的参天大树上,几乎每一片树叶上都有一道血色气流在环绕流转,这株参天大树上有多少片树叶,根本无法计算,唯见整株树都笼罩在一片血色气流中。

    就在三人稍一惊愣的瞬间,成百上千道血色气流已从四面八方破空绽射而至出。这些血色气流飞窜的速度极其惊人,就似若一道道飞逝的血色流星,其数量多得数不胜数。

    三人一下陷入了险境,脸色都是勃然大变。陆随风反倒没了惶惶忐忑不安之心,脸上无悲无喜,给人一种古井无波的感觉。未知的危险才最令人恐惧。

    大脑却在推演着无数种破解之法,绝望中的另两人不断舞动着手中的仙器,组成了一道光幕,暂时护住三人。

    陆随风楞楞地站在原地,神色间充满了惊诧和愕然,良久,口中才喃喃自语出声;"原来会这样?"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思索着,眼神越来越亮;"似乎越进入了丛林的最深处,空气中的仙灵之气变得愈加的浓郁,血色气流的数量也越来越多。难道这些血色气流是由仙灵之气凝聚而成?"

    这个大胆的猜想,令其双目一亮,看见这些血色气流,不再感到惶恐不安。一挺腰背,大步流星的朝前迈进,手中的星痕剑随意挥洒而出,剑光过处,一**蜂涌而至的血色气流随之纷纷碎裂开来,微风吹过,瞬间化为血雾,絲絲缕缕的渗入了体内,令人顿觉生机昂然,似若生生不息的生命源泉。

    身后的两人见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豁然大笑出声,然后不停地朝着那些血色气流挥动着手中的仙器,尽情的吸收着那些空气中的血雾,肌肤都变成了剔透的血色,似水欲滴。

    到了此时,这些血色气流非旦没有任何危胁,三人就这般闲庭信步地行走在纵横交错的丛林间,享受着源源不断的仙力大餐。

    眼前的视野突然开阔,呈现出一片差不多有百米宽的空旷之地,空地的中央,竟然有一潭池水,呈血红色,而在这潭池水的上方十米处,悬浮着一块盈红如血般的棱形晶体,缓缓地旋动着……

    "这应该是由仙力凝聚而成的血精!"望着这块如血般盈红的棱形晶体,陆随风禁不住惊呼出声。

    滴答!这是水滴的轻响,一滴盈红如血的水滴,从悬浮在空中的棱形晶体中滴落而下,这一池的水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才凝聚而成。

    陆随风即快步到池边,将手伸入血红色的水中,仔细地感之着水中的成份。这潭中的水质几乎形成了液体状,其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强大的生命活力,如果人体浸泡在水中,不但可以改变人的体质,甚至还能洗毛伐髓,达到脱胎脱骨的效果……

    "我先下去试试!"陆随风回身对虚无双两人说道,为避免可能出现的风险,当先毫不犹豫地踏步走入这潭如血盈红的水池中。

    "小心了!"两人虽知道陆随风不是一个莽撞之人,还是帶着担忧地出声道。

    就在陆随风踏入水中的这一刹那间,但觉脑内"嗡"的一声震响,原本在精神识海中静静悬浮着的五枚灵珠,蓦地飞快旋转了起来,"噗"的一口鲜血从嘴中狂飙而出,脸色刹那变得一片苍白,整个人禁不住扑嗵一下浸入血红的池底之中。

    陷入昏迷中陆随风并不知道,那些血红的池水竟是化着一絲絲精纯浓郁的仙元力,不断地渗入的身体内,身体的表层呈现出道道神秘符纹,充满着古朴繁杂而又玄奥的气息,像是蕴含着某种大道的规则。

    一道道流光在他的身上下闪烁着,通体隐隐变成了一片剔透的血色,身体中最微小的细胞也在不断分裂,死亡,破碎,再重新组合起来。

    全身的肌肤在不断的老化,随之蜕落,然后又迅速地再次生长起来,甚至连肌肉,筋膜,乃至于骨骼都在不断地破碎重生。

    这绝对是一个十分可怕和恐怖的过程,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都在齐鸣,骨骼寸寸断裂,而后重组。

    这个可怕的过程不知经历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只在片刻之间,陆随风的整个身体终于完全蜕变转换,肌肤变得似若羊脂玉一般剔透嫩滑,骨骼坚如精铁,血肉更是变得坚劫刃韧无比,称之为仙器难伤也不为过。

    呼!一口浊气从陆随风的口中呼出,经过生死蜕变的身体猛地一下浮出池面,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一左右的被人紧紧扣住,竟是虚无双兄弟两人。

    就他的头脑已处于一片混沌状态,整个人一下沉入池底时,立于池边的虚无双俩人见状,不加思索,不顾一切的跃下了血池中,意欲将他带出水面,殊不知,两人也突然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陆随风苦笑了一下,心中却是涌动一团热流和感动,小心地将两人带出血池,望向那潭盈红如血的池水,此时已变成了清明透亮,水中的生命活力几乎荡然无存。竟同时发现自己的体内充满着生生不息的力量,举足投足间都充斥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片区域中的神识压制也骤然消失,可以感之到千米之外的风吹草动。 随意地挥手间,一束血色的灵芒绽射而出,无声无息地掠过一片丛林,百米外的无数参天大树轰然爆裂开来,瞬间化为木屑,漫空飘飞。

    他沒想到自己经过了生死蜕变之后,修为竟大幅提升,已跨越数个阶位,一举飞速地到达了罗天上仙巅峰,只差一线,一个契机,便能突破到金仙境。

    只不过,陆随风很快便从这份喜悦中回到了现实,发现眼下要急于解决的严重问题,是如何离开这片原始丛林?

    不知过了多久,虚无双两人才相继悠悠转醒过来,发现自己巳回到了地面,同时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生机勃勃,仙元力澎湃如潮,居然都莫名的晋了一个阶位。

    要知道,到达金仙这个境界,沒有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努力,要想晋级绝对比摘星揽月还难。这份意外的惊喜,简直无以言喻。

    再看看那潭已变成清澈见底的池水,才晃然明白之所以能这么快的晋级,都是这血池的原因,不禁为自己的气运机缘感到庆幸。

    滴答,滴答!水滴的轻响声在静寂的丛林中,宛如泉水叮咚,显得尤为清晰动听,将三人的目光引向悬在空中棱形血色晶体。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城主虚苍月

    "好东西,岂能失之交臂!"虚无颜的眼睛一亮,感个人已冉冉升起,直朝着那块棱形血色晶体飘移过,他并沒有直接伸手去取,而是展开心神,从眉心处祭出一团晶莹的华光,迎风见涨,迅速地将那块棱形血色晶体包裹住,神念一动,便将其收入了蓄物戒中。

    轰隆隆!这块棱形血晶刚一消失,整个地面便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漫空的仙灵之气瞬间混乱,整座丛林都在骤然沸腾暴动,纷纷轰然倾倒,大片大片的地面在龟裂,塌陷下去,仿佛末日降临。

    三人的脚下也龟裂出一道豁口,却有一道炽烈的血光从中冲天而出;"快走!这或许就是出口……"陆随风出声提示道,已沒有时间让人多加思索判断,到了此时,也只有凭着直觉赌一把了,也好过留下来等死。

    陆随风话落,已沒有絲毫犹豫的朝着豁口当先冲去,虚无双和虚天颜俩人也只是略微的愣了愣,紧跟着冲进了豁口。唯一的选择,也就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感受到整个地面在不断的崩塌,三人不由将奔行的速度提升加快到极致,呼吸之间便从一道缝隙中飞掠而出。

    血色红光消散之后,三人脚踏实地,巳经置身于一处绝壁峰岭之巅,四下环顾,才骇然发现不仅已离开了那片血域,看着周边环境,更惊讶的发现三人居然已脱离了那个小世界,重新回到了外界。这诡异的现象,根本找不到任何解释。

    远远的俯望下去,只见那小世界的出口处,不断有人从中陆续出来,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袍服血迹斑斑,??烂不堪,状极狼狈。

    而出口处的外围却被近万仙军牢牢的封锁住,将无数不断蜂涌而至人流阻挡住,看上去只有出来人,再无人能够进入

    三人从绝壁峰顶上下来,已是月上树梢,陆随风猛然顿住脚步,向虚无双两人打了个手势,隐入一旁的丛林中。

    就在下一刻,前方的山道上便传来衣袂掠空之声,随即就见到一道光亮逐渐朝这边靠近。一旁的虚无双眯起的眼睛一亮,身形立起就要冲出去,却被陆随风一把扯住,另一边的虚无颜立刻低声的解释道:"是天月城的人!"

    陆随风微微眯着眼,向前方望去,几个火把的映照下,一队身着甲胃的仙士正朝这里走来,举止间都带着戒备警惕之状;"信得过么?"

    "这是城主府的亲卫军,只听命于城主,不受任何人节制。不过……"虚无颜露出疑惑不解之色;"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里呀?"

    虚无双的举动像是被这队人发现了,迅速的围拢过来,陆随风见状,立刻提醒道:"赶快恢复你们的原貌,否则会遭到对方的攻击。"

    三人飞快的运转变形术恢复原貌,这才从阴暗的丛林中走了出来。三人这一现身,便听见一串仙兵出鞘之声;"什么人?给我拿下!"

    "等等!"虚无双出声道;"五叔,是我,无双!"

    "还有我,小七!"虚无颜也出声道,声音中明显的带着几分激动。

    "小七,真的是你们?"对方的音调有些许颤抖,却依旧不失谨慎,高举着火把缓缓走过去,当看清了对方的容貌后,便哈哈大笑的展开双臂迎了上去。

    "你小子一去就是十年不归,沒想到竟和你大哥一起……"拥抱之后,那位五叔才有些诧意的说道:"对了,你们怎会出现在这里?是准备要进去吗?"

    兄弟俩自然不会说是刚才从里面出来,便顺水推舟的点点头。那位五叔见状微皱了皱眉,轻叹一声道:"据说里面的仙兽发生了大暴动,所以,现在是准出不准进。你们先离开这里,我还要进去一趟。"

    "里面即然如此危险,五叔你还进去做什么?"虚无颜有些不解的问道。

    "唉!你那些兄长姐姐们都还在里面沒出来,城主放心不下,让我带些人去将他们带出来。"那位五叔的神情间满是躭忧之色,说完就急着准备离去。

    "什么?父亲出关了?"虚无双兄弟闻言都是身形一震;"难道已突破了大罗金仙?"

    "不错!"五叔兴奋的在两人肩上重重的拍了拍,这才带着那队仙军匆匆而去。

    三人越过深渊峡谷,回到对面的山峰上,只见月色星光下,一艘仙舟化作一座平台悬浮在空中,天月城主虚苍月,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及胸,不怒自威的端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目光烁烁地望向那小世界的出口处,眉头微皱,像是在为自己的几个子女耽心。

    "父亲!"就在这时,见到三道人影越过峡谷深渊,正在昂首望着他,朝着仙舟平台飞掠而来……

    听到这声音,再看清其中的两道熟悉身影,虚苍月从坐椅上霍然站起身来,肃然的眼眸中顿时泛起了一抺欣喜和慈祥的光泽。

    当三人的身影刚落在仙舟平台上,四周的空间突然一阵剧烈波动,翻涌的云气中猛地现出密密麻麻的人影,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一个个都是身穿仙甲,手持仙兵法器,看上去杀气腾腾。

    "哈哈哈……虚苍月,所谓仙界秘境见者有缘,岂有独占之理!"一道大笑之声从云气中传出,说不出的张狂霸道。

    "这是绝龙城的仙军!"虚无双面露愤然之色的道:"是与我天月城比邻的一个七级城市,近百年来,已经侵吞了我们的数个二三级城市,由于在高端战力上稍弱了对方些许,所以一直都忍着。换着之前,或许还会继续再忍下去。但,现在么……"

    此时的仙舟平台上,虚苍月却是笑了,但眼眸中却看不到絲毫的笑意,冰冷得有若隆冬飞雪,森寒无比,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只有一个"杀"字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四野回荡。

    杀,杀,杀!下方的近万天月城仙军杀声暴起,一道道的身影冲天而起,速度快得在空中拉出一条条流光线痕,仙兵法器铺天盖地,如同一场奔泄的流星雨。

    "虚苍月,你这是在自己找死!"声如雷动,震得四周云气一阵翻涌,五道人影从云气中暴射了出来。为首的一个看上去像是中年人,身形伟岸,全身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正是绝龙城主,拥有金仙后期巅峰的修为,另外四人也是一脸暴唳之气,一看就是那种嗜杀的战斗狂人,也都有着金仙后期的修为。

    决定这场战斗胜负的,并不是那些杀得天昏地暗的仙军,而是这仙舟平台上的五人。如果虚苍月败了,在场的所有天月城之人,将无一人可以活着。反之,虚苍月一旦胜了,绝龙城的人也沒一能活着回去。

    陆随风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知道这种层面的战斗,不是他们可以参予的,就算联手牵制其中的一个,都是纯粹找死。所以,他们此时都默契的远离了这座仙舟平台,以免受到波及。

    轰!一直负手而立的虚苍月,一股属于大罗金仙的气势猛地从身上迸发出来,方园百里的云气瞬间被清空,上万正在撕杀的仙军都被这股恐怖的威势,纷纷震落虚空,有些直接当场喷血而亡。

    "你……居然突破了大罗金仙?"绝龙城主面显骇然之色,这才意识到对方为何敢这般有恃无恐,事态已完全超出了预料,之前想要独占这秘境的计划是不可能了,当下反倒要做的是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毕竟是一方霸主,虽惊而方寸不乱,目光顿时望向悬浮在空中的虚无双三人,朝着身边的冷声道:"去将那三人拿下,要活的!"

    "走!"以陆随风的智商怎会判断不出当下的情势,面对一位大罗金仙,对方五人根本没有一絲胜算,此时唯有将他们当作人质,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三人已并肩经历了无数次凶险,陆随风话音一落,虚无双兄弟的身形已不加思索动了,下一刻,三道身影已出现在数千米外。

    只不过,那个身披仙甲的虬髯大汉,已诡异的出现在了他们前方,直接封锁了他们的去路。

    "空间大挪移!"陆随风惊呼一声,知道三人在空间大挪移的面前,想跑也是跑不掉了。然而,面对一个金仙后期,三人就算以命相搏也无济于事,毕竟双方的差距太大了,就像三只羊对上一头狼。

    "我们就算战死,也不能被生擒!"虚无双的手中握着火焰麒麟枪,眼神坚定的出声道。

    "小风,你快走,他的目标只是我们兄弟!"虚无颜也横剑当胸的对着陆随风摧促道。

    "切,你认定的兄弟会这么无耻吗?更何况,临阵脱逃也不是我的风格"陆随风撇了撇嘴道;"再说了,如果对方要杀我们话,你认为现在还能活着吗?"

    二人闻言都是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个事实,就凭这空间大挪移的手段,刚才就可以瞬间秒杀三人,甚至连怎样死的都不知道。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接掌权印

    "所以说,想要杀人并不难,但要生擒活捉就不容易了。"陆随风的眼中闪烁着冷静而睿智的光华;"即然对方有所顾忌,我们的威胁就少了许多。以当下的情形来看,双方需要的都是时间。对方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至少擒住我们之中的一人,令你父亲投鼠忌器。而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你父亲解决掉那几人。"

    轰!就在陆随风说间,一道百丈长的耀眼刀芒已朝着三人迎面斩出,刀芒已经实质化,仿佛连空间都被斩出了一道裂痕来。

    "去!"陆随风抖手抛出一张五品仙符,迎风暴涨,符文闪烁,瞬间化着一张遮天巨网,将三人笼罩在其中。

    噗嗤!百丈刀芒斩在巨网上,符文一阵闪耀,巨网出现了一道裂痕,但刀芒却是被反震了出去。

    "嗯,居然还是五品仙符!"身披仙甲的虬髯大汉微感诧意的轻嗯了一声,头顶之上浮现出了一面镜子,一道耀眼眩目的光束便朝三人射来。

    虽不知道这镜子的功用是什么?却可以透过巨网的缝隙,却不敢冒险让其射到身上。陆随风又抛出一张五品仙符,瞬间就形成了一个酷似盾牌的旋转园盘,挡在三人的身前,直接将那道射来的光束反弹了回去。

    波!反弹回去的光束轰击在那仙镜之上,竟是裂开了一条缝,直令对方心痛不已,百丈刀芒频频怒斩而出。陆随风这边却是一个又一个五品仙符,就像不要钱般的扔出。一时之间,这头狼还真奈何不了这三只负隅顽抗的羊。

    轰隆隆!数千米外的天空激荡起一团能量风暴,连空间都有崩塌的趋势,五对一的战况停止了下来,只剩下那位绝龙城主和一个浑身浴血的金仙后期,分作两个不同的方向,朝着远方急速的飞掠逃遁而去。

    "想跑!"虚苍月冷哼一声,探出一只手掌,猛然放大成了一片天,直朝着那位绝龙城主拍了下去,迫使对方不得不运起全身修为,祭出一掌来奋力抵挡。

    轰!两只遮天掌印在空中相撞,风云激荡,天际响彻一串震耳欲聋的"咔嚓"声,绝龙城主的掌印只是支撑一会,便轰然爆裂开来,整个人成一条垂直地向着地面砸落下去,还沒等到坠落地面,便在半空轰的一声炸裂,在罡风中化作一蓬血雨肉屑。

    解决了这个绝龙城主,虚苍月的脸色明显的轻松了许多,因为他突破大罗金仙之后,很快便会前往中仙界,而这位绝龙城主存在,对天月城有着致命的威胁,就算他今日不出现在这里,也会直接杀上门去解决这个隐患。

    而另一位浑身浴血金仙后期,正在妄命的朝远方奔逃,虚苍月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见其修为已被打落到金仙初期,并没有追赶,只是朝前跨出一步,下一秒,便出现在数千米之外。

    陆随风已记不清抛出了多少五品仙符,这才堪堪抵挡住了对方狂风暴雨般的轰击,看了看手中的最后一张仙符,最多只能在坚持十息时间,然后只有拼命。

    "哈哈,黔驴计穷了吧!"那位虬髯大汉又斩出一道百丈刀芒,纵声大笑道:"还不乖乖束手就……"

    噗!一抺寒光在眼前划过,只觉脖颈处一凉,话音嘎然而止,然后便看见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再然后咽喉处便飙出了三尺血箭,整个人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球,从空中陨落下去。

    "喝!"虚苍月的口中喷出一道吼声,声波在天空中无限回荡,激射出一片流光,向着四周荡漾幅散开去,笼罩一方天地。

    天月城的仙军俱都迅速的回缩聚集在一处,而那些绝龙城的仙军,却在一片流星雨中哀嚎嘶叫……不过数十息时间,来犯的所有绝龙仙军尽皆陨命,无一生还。

    "小风,这次多亏了有你在,否则……谢了!"虚无双由衷的感激道:"走,我带你去见我父亲!"

    陆随风神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随着兄弟两人一起朝着那座仙舟平台飞了过去。

    "父亲!"兄弟两人来到在虚苍月的面前,双双兴奋的跪拜下去。

    虚苍月冷肃的目光望向兄弟俩时,变得柔和慈祥了起来,伸手在两人的肩头拍了拍,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满意的笑容;"呵呵,居然都突破了金仙,应该是在秘境中获得了不错的机缘,如此一来,我就可安心的前往中仙界了。"

    "这次多亏了小风,否则,我们只怕已陨落在秘境中了。"虚无颜将陆随风拉了过来;"父亲,他是我们生死与共的兄弟,叫陆随风,没有任何背景,是个刚刚飞升上来的散仙!"

    "哦……"虚苍月的眼中闪过一抺诧异,他之前已审视过陆随风,骨龄只能算是个稚嫩的少年,却已有了罗天上仙巅峰的修为,如此惊艳卓绝的天纵奇才,绝对出自某个大家族,大势力,却万沒想到竟会是个毫无背景来历的飞升者。

    "散仙,刚刚飞升上来的……"虚苍月微愣了一下;"飞升了多久?"

    虚无颜想了想,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应该有半年多了吧"

    "半年……"虚苍月饱含深意的看了陆随风一眼,目光中闪动着震惊,如此年纪便能飞升仙界,已足够令人震撼的了。而且。仅仅不过半年时间,便从一个初品人仙飙升到罗天上仙巅峰,这已不是可以用"天才"二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妖孽中的极品妖孽。

    "不错!"虚苍月心中震惊,脸上却是表现得足够的平淡,这就是上位者的风格,但只是这轻描淡写的评价,已经算得上是难能可贵了。

    从陆随风的身上收回目光,转向虚无双兄弟,凝重地道:"我刚才动用了仙力,已惊动了上界,接引使者应该很快就会降临。我走之后,就由无双继任城主位。这天月城便是我虚家的根基,希望能在你们手里发扬光大,更上一层,为上界疏送更多优秀人才。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发生自相残杀的悲剧。"

    "来了!"虚苍月抬头望了虚空,天际深处一阵云气荡漾,下一秒,虚空便被撕开了一道裂缝,突兀的现出了一道身影,脚踏五彩祥云飘然而来。

    那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全身上下感觉不一絲气息,却让人生出一种需要仰视的情结。

    "见过使者大人!"虚苍月朝着白发老者遥遥拱手,躬身道。

    白发老者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神情冷漠的道:"如果你的后事交待完了,就赶紧走吧!"

    "无双,从此刻起,你就是天月城的下一任城主,但有不服者,杀无赦!"虚苍月声如雷动,万里之內皆清晰可闻。

    话落,从他体內便飘出一方紫金色的城主权印,在身前滴溜溜的旋转,伸出一只手掌在权印上轻轻的抚过,将留在上面的神识印记抺去。

    "父亲!"虚无双单膝跪地,虎目含泪的望着身前的父亲,竟是忘了去接城主权印。

    虚苍月的目光变得尤为的柔和,将权印放在了虚无双手中,神色肃然地道:"你炼化了权印之后,以你金仙初期的修为,足可以抗衡一个人类的金仙后期,但如果遇上妖王,魔王之类的存在,除非拥有六品以上的仙器,否则,仍是不堪一击。千万当心了!"

    "父亲,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尽快的强大起来,收回所有失去的城市。"虚无双目光坚定的承诺道:"绝不会令父亲失望!"

    "还有,你要记住了,这天月城不仅对下仙界的虚家很重要,就是对中仙界的虚家也十分重要。要知道,我们每年收集的资源,有半数都要蓄存起来,等到家族中有人突破大罗金仙,便将这些资源一次带往中仙界的家主。"虚苍月交待完毕,在兄弟两的肩头重重的拍了拍,然后飞身跃上那团五彩祥云,再也沒有回过头来看一眼,便随着那位接引使者沒入那道空间裂缝之中。

    只是片刻之间,翻涌的云气便逐渐的归于平静,星光点点,月悬中天。

    那虚悬在空中的平台,一阵变化之后,变了一艘富丽堂皇的巨大仙舟,直朝着天月城方向疾飞而去,在它的身后数以百计的仙舟紧紧追随,场面无比的壮观。

    此时,巨大的仙舟内,虚无双已炼化了那方城主权印,正与虚无颜和陆随风二人相对而坐,静静的品着茶,三人像是都在陷入一种沉思,久久沒人开口说话。

    望着兄弟俩凝重的神情,给人一种压力山大的感觉,不得不说,这无疑是生在大家族中的一种悲哀。

    当你出生以后,便得了家族的悉心栽培和倾力支持,当你成长起来之后,势必就要有所回报,为家族付出一切。你的生命已经不属于你,而是属于家族,这种思想已深深植入每个家族弟子的灵魂,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风雨飘摇

    生性洒脱的虚无颜,心思就简单多了,他在为大哥能顺利的继任城主之位,而感到由衷的高兴,这一直是横梗在他们兄弟之间的一个结,如今已豁然而解,身心顿感无比轻松,只想着怎样才能好好的扶助,帮助自己的大哥。

    而陆随风只是一个散仙,在仙界有如无根浮萍,想要拥有一席立锥之地可谓千难万难,如今能搭上天月城这条线,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他在心里谋划着如何借势,在这仙界扎下一片根基,为自己在下界的亲人,兄弟姐妹们寻一方容身之地,以免步自己颠沛流离的后尘,若不是自己有着大机缘,大气运,只怕还在人仙境艰难的爬行。

    要知道,在这仙界,无论天赋资质如何卓越,若没有充裕的修练资源支持,或许还未成长起来,就已经陨落了,甚至永远只能沦为一个不入流的庸才,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所以,为了自己的亲人和那些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陆随风迫切的想要积累足够的修炼资源。一个人不仅是为自己而活着,否则,纵算有万年的岁月,也只活在无尽的孤独中,倍感悲凉寂寞!

    如果说虚苍月突破大罗金仙前往中仙界,代表着天月城的强大和辉煌,那么,虚无双突破金仙并继任城主之位,就代表着天月城的未来。所有人都期待着天月城在他的统领下,收复失地,让异族不敢再轻易来犯。

    仙舟到了天月城,上百艘仙舟降落在城主府,唯有虚无双他们所乘坐的这艘仙舟并沒停下,而是仍旧在天空飞行,直朝着城市的上空飞去。

    陆随风透过仙舟的舷窗向外望去,云层之上笼罩着一片辉光,仙气缭绕,其间隐有阵阵渺渺仙音透出,宛如一片面积极大的仙境。

    仰头望去,便见一座悬浮在空中的恢弘宫殿,直插云际深处,令人叹为观止。

    轰!仙舟的前方爆起一团光亮,像是撞击在一个结界上,无数符文闪烁明灭,现出了一个豁口,直到仙舟进入之后,豁口才缓缓闭合。

    这是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天月殿",此时的虚无双已换上了一身紫金长袍,冷峻的脸上透着一份沉稳,举手投足间隐透出几许不怒自威的气韵,颇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度风范,令人不敢轻易小视。

    陆随风仍是一袭青衫,虚无颜还是一身黑衣,两人一左一右的紧随在虚无双身旁。

    "恭迎城主!"

    三人刚一进入大殿,便见一片人影躬身拜下,皆是各城的城主,以及家族的一众高层和长老级人物。

    "城主!"大长老跨前一步,微微拱手道:"在上任城主闭关的二十年中,城主府都是由本长老代为管理,由于一时的大意疏忽,以致被绝龙城抢去了三座城市,其罪难恕,请城主制本长老之罪!"

    这位大长老是三堂兄虚天涯的爷爷,一直在暗中扶持这个孙子,不择手段的谋划着想要染指城主之位。别看他嘴上请求制罪,脸上却沒有一点认罪的意思,分明是在刁难这位新任的城主,同时也在警告,示威。

    陆随风见到虚无双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目光凌厉的盯着这位大长老,眼中杀机涌动,分明是想趁此机会顺水推舟的除掉这个祸根。于是便立刻悄悄的对虚无双传音道;"大哥不可!此老已掌管了城主府二十年,底蕴不容小视。大局为重,暂时忍一忍!"

    "大局"两字传入虚无双的耳中,有如当头棒喝,霍然惊觉自己大冲动,如果此时杀了这个大长老,不仅会留下一个凶残无道的城主名声,还可能会倾刻引发内乱。

    深吸了口气,虚无双的脸上泛起了一抺和煦的笑意,语气平和地道:"大长老言重了,你之所为有目共赌,虽称不上呕心沥血,却也尽职尽责。至于丢失城池一事,非你之过。绝龙城的强势众所周知,就算我父亲在时,也难以对其造成威慑,所以,此事罪不在你。要怪就怪我天月城不够强大……"

    此时的各位城主和一众家族高层,人人都是各怀心思,那些一直支持虚无双的人自然大喜过望,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英明无比。而那些追随其他大爷小姐的人,此时都心中忐忑,惶恐不安,有些人更是参予过伏杀虚无双和七少的谋划。

    这位大长老虽低垂着头,眼角余光却一直关注着虚无双,虽沒听见陆随风的暗中传音,却对虚无双的神情变化观察得十分仔细。

    从虚无双脸上流露出的阴冷之色,以及那一闪而逝的凛然杀机,再到突然转换的和煦笑容,都细致如微的收入眼底。尤其是那个青衫少年,更是给他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甚至怀疑虚无双态度的前后变化,似乎与这个青衫少年有关。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少年绝不简单。

    这位大长老一脉,一直都不甘寂寞,无时不在谋划着这城主的权印,随着暗中培植的势力越来越大,野心也随之膨胀,开始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甚至不惜花重金聘请杀手死士,一心要致虚无双兄弟于死地。这一次在山林的连环杀局,就是他一手谋划导演的。

    然而,如此精妙的杀局都沒有成功,由于沒有一人活着回来,所以并不知道因为陆随风的存在,才导致这次天衣无缝的杀局最终失败。

    如今,他最为忌惮的虚苍月已去了中仙界,虚无双虽炼化了城主权印,但毕竟只有金仙初期的修为,以他当下所掌握的势力,还是有机会翻盘,夺取城主权印的。

    大长老微微低垂着眼帘,心中不断的思索着,这兄弟两都是修炼天才,如此年纪便已双双达到了金仙境,如果再给他们一点时间,绝对会很快超越他们这些老家伙,到了那时再想动手就是在自掘坟墓。

    "不!绝不能再给他们成长的时间了!"大长老想到这里,眼角余光又瞥向那个青衫少年,这小子绝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应该在这位新城主的心中有着不清的份量。

    据他获得的信息,这少年不过只是一个刚飞升来的散仙,所以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此时细细想来,自从这少年出现在那两兄弟身边之后,似乎一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难道这几次的行动失败都和这小子有关?如果真是这样,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大长老的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心中鄙视的想道:"对一个刚飞上升上来的散仙,仙晶就是最后的敲门砖!"

    各个城主和一众家族高层,纷纷对新城主宣誓过忠诚之后,这才逐一离去。无论是否发自真心,在这场合沒人敢发出异样的声音。这新一任的城主之位,可是虚苍月在临走前,亲口向天下宣布的。

    虚苍月的离去,令天月城的实力锐减,所幸他在临走之前干掉了绝龙城主,以及四个金仙后期,否则,天月城就真的及及可危了。尽管如此,绝龙城的整体实力仍比天月城稍强一线。

    两座七级城市本就是比邻,彼此之间摩擦争战不断,天月城至今乃有数个城市被对方占据。这次更是打着为绝龙城主报仇雪恨的旗帜,兴师问罪而来,上百万仙军开始征伐天月城,大有一举吞并之势。一旦成功,就能晋升为八级城市,这就是下仙界的规则,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绝龙城的仙军气势汹汹的攻陷了三个二级城市之后,却在一个名叫流云城的三级城市,遭到了最猛烈的回击。接下来,又爆发了几次大规模的激战,彼此都损失惨重,形成了持久的拉锯之势。

    而此时的天月城內却沒有一絲战争气氛,一如即往的繁华,大小酒楼皆是客满为患,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城主的上任,自然会带来新的格局。于是乎,一道道的政令,一个个新的任命频频发出,天天都有走马换将的事在发生。尤其是那些中高层的存在,皆是心惶惶,人人自危,唯恐一觉醒来便突然失去了拥有的一切。

    普通民众也就听个新鲜,图个热闹,笑看风云变幻。有身份权势的贵胃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手段。如今,虚苍月的时代已经过去,虚无双的时代来临,谁不想挖空心思的与新城主拉近关系?

    然而,虚无双自继任城主之后,露面的次数绝不会超过一个巴掌,借口修炼拒绝所有的来访者。只不过,他的确也在潜修,以他当下的修为根本压不住阵角,更无法震慑外敌。只有当他拥金仙后期的实力,那怕只是中期,再加上城主权印的威能,内外之敌才会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妄动。

    如此一来,虚无颜和陆随风两人就成了他的代言人,不仅要帮着处理政务和军务,还要代为接待各位权贵,甚至出席一些重要人物的酒宴。否则,会令那些大人物感到心神不安,导致天月城的根基动荡不安。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强大底蕴

    于是乎,虚无颜和陆随风在所有人的眼中,一下就便成炙手可热大人物,几乎日日应酬不断。尤其是陆随风更是活得更累,他虽已突破到金仙初期,但在这些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眼中,仍还是不够看。再加他那飞升者的身份,不得不将姿态放低,尽管有城主这棵大树,也不敢摆出太大的架子来。

    每每还虚心的向各位前辈讨教些修炼方面的问题,以及仙界的一些地理风貌,说不出礼贤下士,倒也博得不少好评,逐渐被那些眼高于顶的老家伙们认可。

    在这些人舒坦的同时,陆随风也受益非浅,对仙界有了进一步的清晰了解,直到此时也算是真正的融入了这个仙界。

    妖族领域。

    狮王端坐在王坐上,下面列着两排妖将,修为最低的也是罗天上仙。狮王阴沉着一张脸,这次派去秘境寻宝的妖族,竟是一个都没有回来,这令它感到十分愤怒和心痛。

    大殿内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一众妖将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而就在此时,一个妖兵急匆匆的从大殿外走了进来,跪倒在地的出声道:"拜见狮王!"

    "讲!"狮王皱了皱眉,不耐的沉声道。

    "回禀狮王,据刚获得的消息所报,绝龙城出动了百万仙军,对天月城发动了战争,连克三城之后,受阻于流云城外,双方都是伤亡惨重,如今仍处在相持阶段。"

    狮王挥了挥,妖兵便恭敬的退了出去,大殿内又再度陷入了沉寂,但一众妖将的脸上都是隐现兴奋之色,一双双妖目就像发现猎物般闪闪发光。

    "狮王……"一个狼将跨前一步,拱手说道:"如今的天月城刚换新城主,內部势必动荡不稳,绝龙城也是趁此机会夺得了几城,这也同样是我们妖族的大好机会,如果……"

    狼将话中的意思,是头猪都听得明白,那就是趁火打劫,攻城掠地,抢夺资源。一众妖将都将目光望向狮王,只待一声令下,立刻杀向人类的城镇。

    王座上的狮王,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当它舒展开来的时候,目中金光爆射,沉声道:"虎将,这次由你率领五十万妖军征伐,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大量的掠夺资源。"

    "是!本将这次绝不会令狮王失望,为那死在秘境中的同袍报仇血恨。"虎将声如宏钟的厉声道,浑身透出凶残的气息。

    狮王满意的点点头;"本王近来有些感悟,需要闭关一阵,族内的一切事物就暂由狐军师负责管理。都散了吧!"

    "是!"一众妖将纷纷退去,只剩下那位狐军师仍站立不动,一双狐眼微眯着,透出一抺洞察世事毫芒,嘴角微微掀起,勾勒出一个讳莫如深的淡笑。

    "老狐,你这眼神看上去怎么如此阴险……"狮王竟是被这种目光看得有些心里发虚,讪讪地道。

    狐军师眨了一下眼,带着些许戏谑的望向狮王,压低声音说道:"狮王当真是要闭关?"

    "这个……呵呵,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你这只老狐狸。"狮王神色一肃,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你是想秘密潜入天月城,趁其新政未稳,内忧外患之际,寻机将那新任城主掳回来,狠狠的勒索一把吧?"狐军师摸着胡须,狐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华。

    "正是!却不知有多少成功的机会?"狮王凝重的问道,它此去也只是见机而行,并沒有抱多大希望,至于危险,并沒怎么放在心上,以它金仙后期的实力,全身而退还是沒问题的。但,对这个妖族第一智者的意见,却还是很十分看重的。

    狐军师凝眉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听说他一直在天月殿中闭关,如此一来,只怕连半分机会没有,就算有足够的耐性等他闭关出来,谁知道修为会到什么境界?所以,要想无声无息的生擒活捉,可能性几乎为零。不过……"

    "不过什么?"狮王也意识到自己想得有些简单了,急切的出声问道。

    "据我所知,这位新城主有两位最信任,最在乎的人,修为都只有金仙初期,只要带回其中的任何一个,结果也是一样,如果能带回两个,那就是双倍的惊喜了。"

    "对呀!我怎就沒想到这点?"狮王狠狠的一拍脑门,兴奋的纵声哈哈大笑道:"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话音落下,空间一阵荡漾,大殿內便已失去了狮王的身影。

    天月城,天月殿内。

    虚无双负手立在一株散发着异香的仙树前,仰望着苍穹,有了足够的顶级资源支持,以他的修炼天赋,很快便从金仙初期提升到了中期,由于心境上沒有跟上,一时之间很难再有所精进,继续闭关下去,也是徒劳无益。

    在他的身后,此时正有一个身着仙甲的亲卫单膝跪地,口中禀报道:"自从那几位从秘境中回来以后,大多的都显得很安份,唯有大长老一脉活动频繁,那位三爷的更是在暗中拉拢,收买,威逼利诱那些刚上任的官员。据查实,到目前为止,已有四位身兼城卫要职的官员被收买了过去。接下来该如何做?"

    "让隐卫继续监视,尤其是那些身兼要职的官员,稍有异常,立即禀报。"虚无双挥了挥手,仙甲亲卫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此时的陆随风,正在距天月城千之外的一处大峡谷内,头顶的上空乌云滚滚,雷电密布,大团大团的劫云笼罩着三十七道人影,正是隐龙戒中的三十六个金龙卫,以及陆随风的契约兽龙飞在渡仙劫。

    这许多人一起渡仙劫的场面十分恐怖,唯恐动静太大,陆随风才选择了一处人迹罕见深山峡谷。

    身形一动,陆随风落下一个十来米的深坑之中,望着一身几乎**的龙飞,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啧啧不已的道:"金仙初期……这怎么可能?"

    "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龙飞鄙视的瞥了他一眼;"谁让你小子如此妖孽,来仙界不到一年便飙升到了金仙境,你我本是生命共同体,如此便宜自然是要均沾了。哈哈……"

    "我可是九死一生才有如今的成就,你丫竟是不劳而获,就连一个谢字都舍不得说出口!"陆随风郁闷的道:"不知那些金龙卫的修为达到了什么境界?"

    "应该不会弱到那里去!"龙飞撇了撇嘴道:"你的隐龙戒內已成一方世界,随着你修为的不断精进,里面的灵气已全部蜕变成了仙气,而且浓郁程度绝不比外界差。"

    "哦,有这种好事?!"陆随风的确是很久没有关注隐龙戒内的变化,闻言也是心中大喜过望;"走,我们上去看看!"

    一个时辰之后,三十六个金龙卫都逐一渡过了仙劫,齐刷刷的单膝脆地,朝着陆随风拱手拜道:"参见主上!"

    声如雷动,气势冲霄,直令刚散去的劫云翻卷滚荡不已。陆随风目光扫过众人,也是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他心中的猜测最多已只是天仙境,已经是过高的估计了。

    殊不知,其中最弱的一个也拥有罗天上仙初期的修为。而风,雨,雷,电,四位统领的修为更是惊人达到了罗天上仙后期巅。

    如此一个恐怖的阵营,就算放在仙界也足以震慑一方。陆随风忍不住仰天长啸出声,有了这份强大底蕴,自己终于不会再孤军奋斗,被人满天下的追杀了。掘起已经势在必行,这仙界,必有我"天外楼"的一席之地。

    所有人都被这冲天豪气所感染,每个人都是腰背坚挺,眼哞中涌动着兴奋和激昂的辉光。

    波!陆随风身上传讯玉简在这时发出一声轻微的震荡,用神识扫了一眼,嘴角掀起一抺诡异的弧度。

    "呵呵,已经很久沒有杀人了!"龙飞兴奋的舐了舐嘴唇,他与陆随风可是信息共享,所以能感受到对方的所思所想;"我已在里面憋够了,别指望我再回去!"

    "好吧!你的身份也沒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陆随风想了想道:"至于你们,如果这许多人一下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定会引来各种无谓的猜疑,还是暂时回到隐龙戒中去,我会找一个恰当的机会,让你们纵横仙界!"

    入夜时分,天月城蜿蜒高耸的墙头上一片灯火通明,来往巡视的仙军更是个个气息强大,明岗暗哨也明显地比往日增多了一倍。

    尤其是城卫军副统领曾浩的府邸,气氛更是显得有点紧张,给人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夜,无星,无月,有些迷蒙的夜空开始飘着纷纷洒洒的细密雨絲,一缕浮云从高高府邸墙头上空悠悠地飘过,没人会在意这雨夜中的雾气浮云,更没人会想到这不起眼浮云中包裹着死神的镰刀。

    一道幽灵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一处精致的庭院中,一间屋内透出一絲灯光,隐隐传出一对男女阵阵诱人的粗重喘息声,荡人心魄,不用想都知道里面定是有人在耕田犁地,这也是人警觉性最低落,最脆弱的时候。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选边站队

    庭院中黑影只是略微地犹豫了一下,继而便像风一般消失在庭院中。下一刻,娇吟粗喘声也随之嘎然而止。紧接着,透出的灯光下骤然绽放出一蓬殷红的血花。

    "曾浩住在那间屋?"一道冷若寒冰的语音响起。

    一个女子的声音颤抖地回应;"在东院……"

    "真够背运,这种事怎会总被我撞上!"黑影击昏了那女子,重新回到庭院中,低咕了一声,身形再闪,瞬间便失去了踪迹。

    夜,沉黑如墨,府邸的东院內有一座小山丘,四周却是刀枪林立,戒备森严,令人望而止步。小山丘的内部似已被人工掏空,里面隐有灯光透出。

    "沒想到一个副统领的府邸中,还利用地势修筑起一处隐秘的基地,难怪寻了这么久都沒有发现目标。" 黑影隐于一株大树上,倨高临下,能在幽暗的雨夜中将四周的情形收入眼中。

    小山丘周边的守卫至少有十来人,要想在悄无声息地在第一时间全部解决,难度太大,强行闯入势必会惊动整个府邸。

    黑影不断地在脑中演绎着各种潜入的预案,唯一的可行之法,便是凌空越过守卫的防线,直接掠上对面小山丘的顶部,再顺着陡峭山势悄然滑下。

    黑影谋定而后动,深吸了一气,骤然脱离树枝拔空冲天而起,同时虚空滑步,借空间之力,乘微风之势,似若夜空中飘飞的烟云,从一众守卫的头顶上空无声无息地划过。

    黑影在山丘顶部静伏了片刻,见无任何异动之状,这才顺着陡峭的的山势悄然滑行下去,一众守卫都是背朝山丘,对黑影人突然出现竟是全然毫无所觉。

    进入洞穴的门虚掩着,并无人把守,黑影迅速地微一侧身便窜了进去,顺手将门关闭严实,以防里面一会发出的动静会传出去。

    洞穴内的一间封闭的密室内,副统领曾浩斜躺在一张床榻上,左右环抱着两名半裸的绝色女子,满室尽是无边春色。

    哗啦!密室的门忽然开启,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面对两名半裸女子视若未见,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大人,大长老那边又有传讯过来,让我们明天去接收南郊的那条矿脉。”灰衫中年男子道:"一旦接下了这份重礼,就再无退路了。"

    副统领曾浩闻言一把推开两女,翻身坐起,脸色阴沉地道:“一边是狼,一边是虎,每个人都要选边站队,沒有中立可言。换着你该会如何做?”

    “这个……在这之前,你还只是个万夫长,而如今的这个位置却是新城主给的,至少我不会辜负这份知遇之恩。”灰衫中年男子坦然地道,语调中隐含着嘲讽的意味。

    “你这是在说我见利忘义了?”副统领曾浩主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带着不屑的口吻道:"你可知道,拒绝了大长老拉拢会有什么结果?"

    “我只知道做墙头草的下场,通常都很惨。你今日能背弃城主,明日自然也会背弃大老长老。如此浅显之理,连我都能看明白,更何况……"中年男子苦涩地提醒道:"所谓鸟兽尽,走狗烹,这就是我们最后的结果。"

    “哼!简直就是危言耸听,我又岂会是省油的灯,让人任意摆布,要做就要做那堤岸观的渔人。好了!你去吧,明日只管去接收那条矿脉,我自有计较!”

    灰衫中年男子闻言轻叹一声,悄然退出了密室。

    洞穴内的空间很高,像是一间会议大厅,装饰很十分豪华气派,正中悬挂着一盏巨型的吊灯,灯火通明。

    一道黑影像一阵风般地掠入大厅中,此刻,那灰衫中年男子恰好从一道密室中行了出来,那道黑影也恰好在此时出现,两人正好照了个对面。

    “什么人!啊……”灰衫中年男子只是惊呼了一声,便戛然而止,眉心处渗出一滴血,接着便仰面倒了下去。

    隐于大厅四周暗处的高手闻声,顿时纷纷显出身形,将黑影团团围住。

    锵!一声长剑出鞘的清响,一抺刺目的精光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瞬间爆闪出一片璀璨的星光,分袭向正欲上前围杀的八名高手。每人的眉心间突觉一阵刺痛,俱皆渗出一滴鲜血,随即便接二连三扑身倒下,自始至终都再没有听见一声呼唤。

    哗啦!密室的门再次被开启,黑影骤然出现在室内,手中握着细长的剑,剑锋仍在滴血。

    那位副统领此刻正裸露着全身,沉浸在无边的春色中,黑影的突然出现令其瞬间惊魂出窍,脸色刷地变得苍白,手脚一时无措的呆立当场。

    黑影的面罩下露出一双精光闪烁眸子,森冷无比,锐利的目光犹似一柄出鞘的剑,仿佛欲将对方洞穿。

    那位副统领心神猛地一震,像是突然从噩梦中转醒过来,一股属于罗天上仙后期的气息勃然迸发,随即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一絲不挂,看上去其丑无比,那里还有心思与对方一搏,猛地将搂在手中的两女掀向黑影,两女猝不及防之下,身躯直朝黑影飞撞而去。

    那位副统领趁势掀开身旁一道暗门,正欲转身朝里面投去,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紫电精光划向自己的颈项,这一剑分明是冲这颗头颅来,惊骇间头一缩,便朝着暗门内猛地钻了进去,只觉下半身传来一阵撕心的剧痛,暗门便随之轰然闭合。暗门旁的床榻之上,却骇然出现了一条齐根而断的血淋淋大腿,还在微微抽搐着……

    黑影并追逐,眼中散发出一道冷冷的笑意,闪身让过两女飞来的身躯,随即便从密室内消失。

    呼!黑影顺着原路悄然地离开了这座府邸,这才摘下黑巾面罩,吐了一口浊气,这黑影竟然是陆随风。他的此行自然是奉虚无双的指令而来,仔细回想了一下整个行刺的过程,觉得并无任何漏洞,虽没割下对方的头颅,却留下了一条大腿,这位副统领几乎已变成了一个废物,勉强也应该算是达成了使命。

    与此同时,另一间精致的房舍内透着明亮的灯光,三个两鬓斑白的男子围坐一张摆满了酒莱的桌前,把盏轻饮慢品,神色间却是堆满了一种淡淡的忧色。

    "唉,人生最艰难的事,莫过于选择,就像是一场豪赌,而我们此番的赌注,却是整个家族的未来命运。真是让人倍感忐忑呀!"一人饮尽杯中之酒,脸上的愁绪犹存。

    "即然你我都不看好那位新任城主,选择上了大长老一脉的船,也唯有同心协力,孤注一掷的推那位虚三爷上位了。"另一人的眼中闪过绝决之色;"成则功厚,败则亡!"

    "不错!以大长老的睿智,早已布局了多年,一个嫩头青城主又岂会是他的对手。我们得对自己的眼光判断有信心,而且要守口如瓶,一旦有絲毫风声泄露出去,大家跟着一起玩完。来!喝了这一杯,大家赶紧回去小心防范。"

    三人举盏一饮而尽,却发现桌前的另一方空位上,忽然多出了一个人来,黑衣裹身,黑巾罩面,冷冽的眼中含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接着便看见一道璀璨的光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三人惊愕地张着嘴,欲待说什么?却发现桌前的黑衣蒙面人又一下没了踪影。

    再接着,三人几乎同时做出一个同样举动,抬手捂住脖子,因为那里多出了一道血线……

    迷蒙的雨夜中,天月城的墙头上的仍是灯火仍然通明,刀剑闪亮,看上去戒备森严,固若金湯。殊不知死神的镰刀正在黑暗中,肆意地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许多角落都同时在无声无息的上演着情节各异的血腥埸景。

    一夜之间,天月城内竟有二十七位德高权重的大人物,无声无息的死于非命,而这些死者几乎全是大长老阵营中的铁杆人物,以及刚转投过去的墙头草。其中的任何一人走出去都可威镇一方,却尽数被人悄无声息的在自己的地盘上给轻易厄杀,甚至连一点搏杀争斗的迹象都没留下,俱皆是一击毙命,或被集体被秒杀。

    如此诡异的事件竟然发生在藏龙卧虎,高手云集的天月城,当真是匪夷所思。是何方神圣具有如此大的能量?一时间,顿时在天月城中引起海啸般的震荡,尤其是大长老阵营的人,更是一个个风声鹤立,人人惶恐自危。

    尤其是那位心机深沉的大长老,一时间也失去了往昔的沉稳和冷静,显得有些方寸失守,这种冷酷的血腥杀伐,竟是全都发生在自己的阵营中,而城主城方面的人却是无人损,俱皆安然无恙。这绝不可能是一种巧合,而是一次有预谋的清剿异己行动。

    几乎可以肯定,这绝不是任何外来势力能做得到的。但,据掌握的信息情报,城主府内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动,一切都在严密的监控中,稍有风吹草都会在第一时间获悉。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监察司

    如此诡异的事件竟然发生在藏龙卧虎,高手云集的天月城,当真是匪夷所思。是何方神圣具有如此大的能量?一时间,顿时在天月城中引起海啸般的震荡,尤其是大长老阵营的人,更是一个个风声鹤立,人人惶恐自危。

    尤其是那位心机深沉的大长老,一时间也失去了往昔的沉稳和冷静,显得有些方寸失守,这种冷酷的血腥杀伐,竟是全都发生在自己的阵营中,而城主城方面的人却是无人损,俱皆安然无恙。这绝不可能是一种巧合,而是一次有预谋的清剿异己行动。

    几乎可以肯定,这绝不是任何外来势力能做得到的。但,据掌握的信息情报,城主府内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动,一切都在严密的监控中,稍有风吹草都会在第一时间获悉。

    然而,除了城主府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俱备这种胆魄和能力?答案似乎已呼之欲出,但,这也仅仅只是一种最合理的怀疑和猜测而巳,对方的行动干净利落,甚至连蛛丝马迹的证据都没有留下。如果就此便对城主府大兴问罪之师,实在难以服众。

    事到如今,无论是与不是,如找不到最佳的应对方法,阻止这类事的继续发生,大长老的阵营便会人心浮动,精心谋划了数十年的局,便会自行崩盘,其后果不堪设想。

    所幸这种血腥杀伐的情节沒有继续上演,那种惶恐不安的情绪,很快便被善忘的民众抛之脑后,繁华的天月城一如即往的繁华,歌舞升平。

    而制造这场血案的始作甬者,陆随风和龙飞两人此时正在大街上闲逛着,随意的走进了一家酒楼,点了几样精致的小菜,一壶仙酿,在一处临窗的位置悠闲的品尝着。

    酒楼通常都是收集情报的最佳地方,可以从这些杂乱的言谈中捕捉到许多有价值的信息来。陆随风两人的眼睛虽望向窗外,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昨夜,司马家的家主,司马长空被人秘密的抓走了,居然沒有做出一点反抗来,这是不是很诡异?"

    "那可是十大家族之一的司马家主呀,是什么人有这种手段,令其毫无反抗的束手就擒?这也太邪门了!"

    "还有,据说连华家的碧雪仙子也被人带走了。还有……"

    "这些被抓的人怎么都是支持城主府的,难道是大长老在清除异己,想要……"

    "嘘,慎言,当心祸从口出!"

    "哼,这都什么时候了,绝龙城仙军来犯,妖族大兵压境,魔族也在蠢蠢欲动,天月城已然危机四伏,还在这里窝里斗,再如此下去,只怕……"

    "我操,这大长老一脉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就这副德性还想篡权夺位,我第一个不服!"

    呯!传来一声拍桌了的震响,一众食客都听得身子一抖,纷纷凝目朝着声响发出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仙士从角落的一个坐位上,猛地一下站了起身来,嘴角挂着冰寒彻骨的冷笑;"啧啧,几位好胆色,居然连做奸细都做得如此肆无忌惮,果然不同凡响!"

    "奸细"这个两字一出口,刚才还在那里热议的几个食客,脸上顿时色变,一旦被坐实,绝对的有死无生。一时间,竟是被吓得连为自己申辨都忘了,只是惶恐的傻望着那黑衣人。

    "你们是准备束手就擒,乖乖跟我回去受审,还是意欲反抗,然后被就地格杀!"黑衣人翻手亮出一块牌子,上面清晰的印刻"监察司"三个字。

    这黑衣人居然是监察司的人,陆随风记得应该属于大长老直接管辖的机构,其权限是专职监察在职的官员,以及在册的仙军将领。这段时间,竟是给许多支持城主府的官员,罗织一项项通敌卖国的罪名,逐一展开秘密抓捕,摆明了是针对城主府反击行动。

    陆随风也正是为此事而暗中走访,沒想到这监察司已搅得这天月城人心惶惶,民怨沸腾,若再如此坐视下去,只怕不等外敌入侵,已然发生民变了。

    如果虚无双不是城主,他早就拂袖而去,离开这座混乱的城市。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只有虚无双的安定,才有他的一席之地。所以,此时正好借着这件事,狠狠的敲打一下这个嚣张的监察司,趁势为那些无辜的官员翻案。

    事实上,这几个食客都不是弱者,其中修为最差的也是天仙中期,甚至有一个还是罗天上仙初期。而这个黑衣人也不过罗天上仙中期,如果几人联手,还真未必会输给这个黑衣人。

    只是忌惮这黑衣人的身份,才会变得如此畏惧,甚至连一絲反抗之心都提不起来,足见这监察司已经是赫赫凶名在外,到了谈其色变的程度。

    "哼!什么时候,监察司的权力已大到可以一手遮天了?"陆随风冷冷的出声道。

    "嗯?"那个黑衣人满脸都是诧意,而是非常的诧异,他监察司这段时间来,已嚣张到人人避而远之的地步,就连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都是毫无忌惮的说抓就抓,什么时候敢有人跳出来多管闲事了,这不是在自取其祸吗?

    黑衣人慢慢的转过头来,一脸戏谑的望向陆随风,发现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并不是什么足以令他忌惮的大人物,嘴角的笑意更欢了。

    陆随风的身份,只有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才认识,一个小小监察司人员又那有资格见到他,不认识也在情理之中。

    黑衣人目光一扫,便看清了陆随风的修为,区区一个天仙中期而已,也敢出头乱管闲事,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眼中闪过一抺怜悯之色,冷冷的道:"居然是一伙的,那就跟着一起走吧!千万不要生出反抗和逃跑的念头,否则会死得很惨!"

    "哦?你监察司就是这样办案的吗?"陆随风撇了撇嘴道:"原来那些官员都是这般,随意被你们罗织一个罪名,就这么莫名的被扔进了大牢,你们到是拿出一点通敌卖国的证据来公之于众呀!分明就是欲加之罪,简直一群祸城殃民的垃圾败类。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厚颜无耻的指鹿为马。真怀疑你丫是不是在猪圈出生的,否则怎会如此脑残?"

    这货的嘴简直太毒了,黑衣人的一张脸都变成了猪干色,差点沒气得一口逆血喷出来;"你小子敢在这里祸乱视听,绝对摊上大事了,而且是灭绝九族的大事!"

    "是么?在我看来,摊上大事应该是你,还有那群污良为盗的监察司。"陆随风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冷冷的望着黑衣人,直看得这货心中莫名的一抖,一股极度的羞怒顿时腾起,"哗啦"一声,从蓄物戒中取出一条锁仙鞭,鞭梢飞扬,就欲将陆随风锁拿住,像拖死狗样的拖回监察司去严刑逼供。

    锁仙鞭呼啸着缠向陆随风的脖子,陆随风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屈指一弹,一缕剑气从指尖绽射而出。

    叮!一道金属撞击声响彻,那道蜿蜒扭曲的锁仙鞭被撞击得倒飞回去。陆随风同时衣袖一拂,一道凌厉的劲风席卷而出,以陆随风金仙的修为,又岂是一个罗天上仙中期可以抵挡的。

    轰然一声爆响,黑衣人根本沒想到他监察司抓人,还有人敢反抗,而且还是个天仙中期的小子,沒有絲毫防备的被轰飞了出去,身体狠狠的撞击在墙上,又反弹了回来,重重的砸落地上。

    被撞的墙体泛起一层光华,很快便隐去,陆随风一眼便看出那是一个隐匿符阵,心中不禁暗自惊叹,这七级城市果然与众同,连一个酒楼都布有防御符阵。

    陆随风的出手很有分寸,那黑衣人只是喷了一口血,便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用一副看死人的目光瞪着陆随风,一脸狰狞的道:"你居然敢拒捕,攻击监察司的人,这绝对是灭族大罪,有权将你击杀当场!"

    话落,黑衣人罗天上仙的气息狂涌而出,手中的锁仙鞭光芒爆闪,那是要将人一鞭抽爆的节奏。噗!鞭梢宛如出穴的毒蛇,直朝着陆随风的面门电奔而去。

    "哼!"陆随风一声冷哼,探手便一把抓住了袭来的鞭梢,手腕一震,一股潜劲顺着鞭身震荡而去。

    黑衣人口中传出一声闷哼,手上传来一股大力,本能的松开握鞭的手,虎口处竟是炸裂开来,鲜血淋漓。霍然抬起来,惊惧的望着陆随风,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良久才回过神来,猛地一下冲下楼去。

    砰!一道炽亮的火球冲天而起,在空中轰然炸开,如同烟花绽放,那是黑衣人释放的求援讯号。

    "这位小兄,你这祸可是闯大了,趁这机会,还是快逃吧!"酒楼内有人同情的出声提醒道:"再迟就来不及了!"

    "监察司的讯号都已经发出,只怕这一带都被封锁了,还逃得掉吗?"陆随风摇了摇头,回到坐位上,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然后和龙飞一起站起身来向楼下走去;"你们几位还在等什么?走吧!"

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宴无好宴

    "走……去那里?"那几位祸从口出的热议食客,一脸愕然。

    "自然是各回各家了,总好过在这里等死!"陆随风头也不回的说道,根本沒有一点大祸临头的觉悟。

    几位食客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急忙跟在陆随风两人身后,惶恐不安的朝着酒楼外走去。

    陆随风几人刚走出酒楼大门,便见到那黑衣人横挡住去路,一脸怨毒的厉声道:"想逃,简直就是做梦!"

    陆随风顿住脚步,戏谑的撇了撇嘴道:"简直就是用词不当,作奸狂科之人才叫"逃",我等良善之辈叫着"走",正大光明,施施然的走,懂吗?没文化!"

    "哼,你等是什么货色,得由我监察司说了算。"黑衣人恶狠狠的道:"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

    嗖嗖嗖……就在这时,街道的两头人影掠动,只在眨眼间,已有数十道人朝这里聚集过来,至少有五十多人,都是一色的黑衣,个个气息强大,神情冷厉。将陆随风几人紧紧围在中间,身上的杀意滚荡。

    陆随风目光环视,眉头微凝,这些黑衣人的修为大多都罗天上仙初期,为首之人竟是有着罗天上仙后期的实力。如此阵容,陆随风和龙飞两人如不暴露实力,还真是不宜脱身。

    "曾荣,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发出了紧急求援讯号?"为首的黑衣人目光在陆随风几人身上扫过,发现只是一些寻常的天仙境,而这聂荣可是罗天上仙,就算以一对五,也不至会逼得发出求援讯号来,脸上不禁泛起一絲疑惑。

    "这几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诡言生事,属下怀疑是绝龙城派来祸乱天月城的奸细,故而想带他们回去审查一下,不仅遭到了他们的集体拒捕,而且还……"聂荣用手指着陆随风,支唔着,沒好意思说出自己被虐的事。

    为首的黑衣人见到他嘴角上的血渍,便猜到了一二,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目光冰冷的定在陆随风身上;"你隐藏了实力?"说话间,突然出手一掌拍出,一道金属性的仙元力,呼啸着从掌心喷发而出。

    一旁的龙飞跨前一步,挡在陆随风身前,直接一拳轰出,硬撼向对方击来的一掌。

    轰!拳掌交击,爆出一声轰然震响,竟是拼个势均力敌,直看得一众围观者耸然动容,尤其是那些黑衣人都是同时祭出了仙器法宝,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大有一触激发之势。

    "监察司的人果然够嚣张霸道,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动赢便欲取人性,真不知谁给你们的这个权力,谁给你们的这个胆?"陆随风神色冰冷的道:"我等如果是他口中的奸细,还会儍乎乎的站在这里等你们来抓?"

    "是啊!世上怎会有如此脑残的奸细?分明就是像被冤枉的!"

    "听说这监察司最近抓了不少人,有许多还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不会都是这般被胡乱冤枉的吧?"

    为首的黑衣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再看到陆随风那副不卑不亢,正气凛然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这种气势绝不是装出来的,非寻之辈所能具备,连他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这种感觉只有面对那些大人物时才会出现。

    "你或许说得有些道理!"那位为首的黑衣人态度略有缓和;"不过,这是非常时期,为了防患于未然,还须几位去一趟监察司,自会还你等一个清白。"

    "监察司是什么地方?"陆随风双手环抱胸前,鄙视的撇了撇嘴;"那是一个白都能变黑的所在,几乎与森罗地府沒多少差别。你认为进去了还有命活着出来吗?如果有证据的话,就直接拿出来抓人,否则就是滥用职权,祸城秧民,罪该万死!"

    "你小子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当众抵毁我监察司,就凭这一点就能灭你满门。"那位为首的黑衣人正愁找不到理由出手拿人,陆随风的这番义正辞严的话,顿时就成了抵毁监察司的罪名,于是大手一挥;"拿下!如敢反抗,就地格杀!"

    "等等!"陆随风脸色一沉,对着那位为首的黑衣人道:"你确定,不验明身份就要出手拿人吗?只怕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

    "什么意思?"见到陆随风这副有恃无恐的淡定模样,那位为首的黑衣人皱了皱眉,有些惊疑的道,不过还是决定先弄清对方的身份后,再动手也不迟。

    陆随风取出一块紫金色的令牌,对着那位为首的黑衣人亮了亮;"你确定还要抓人吗?"

    "城主令!"那位为首的黑衣人面现惊色,语音微颤的道;"你就是那位……"

    "不错,你猜对了!"陆随风收起令牌,身上的气势一变,一股属于金仙的威压弥漫开来,令人感到窒息,尤其是那些监察司的黑衣人,更是个个面现惶恐之色。

    "误会,这绝对是个天大的误会!"那位为首黑衣人的额头都有冷汗渗出来,眼前的这位爷,可是连他们的司长都不愿招惹的存在,反手就是一巴掌煽在那个叫曾荣的黑衣人脸上,这个耳光沒有絲毫留情,直接将那个曾荣煽得就地打了一个圈,口鼻喷血摔倒在地上。

    陆随风懒得看他们做戏,回过头去对着那几个食客说:"你们可以走来,以后当心祸从口出!"

    几个食客连连称是,然后感激的对陆随风施了一礼,便匆匆的急速离去,不约而同向着城外方向而去,不敢再在天月城稍作滞留,唯恐遭到监察司的报复。

    "替我带句话给你们司长,如果监察司还想继续存在下去的话,如果沒有真凭实据,就不要莫须有的给人罗织罪名,我希望能在日落黄昏前,看见那些无辜的仙官从监察司走出来。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陆随风冷哼一声,便与龙飞拂袖而去。

    陆随风的话狂得离谱,直听得一众监察司的人个个愤怒不已,不知道这小子那里来的这份胆气,简直就是在找死的节奏。

    唯有那位为首的黑衣人完全沒点脾气,之前的嚣张霸气荡然无存,反而恭敬有加的连连点头称是,再见到陆随风两人身形一掠,直朝着空中的天月殿飞掠而去,这才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目光冰冷的看着那个曾荣,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回去为你的家人准备后事吧!"

    陆随风的话有多少份量,沒人知道?只不过,太阳尚未落山,监察司的地牢中已是空空如也,再也见不一个囚犯的存在。

    此时的陆随风和龙飞正在自己的居所中,悠闲的品着悟道茶,面前放着一张精致的请帖,里面的內容很简单,就是请他这个城主身边大红人去赴宴,诸如此类的请帖大多都是直接忽视,唯独这张请帖却不能视而不见,因为这是大长老府邸送来的,这就要慎重对待了。

    陆随风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在请贴上有节奏的敲击着,足足一柱香时间,嘴角才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果然是好心机……"

    "不会是一个鸿门宴吧?"龙飞撇了撇嘴道:"你三翻五次的破了这老家伙的局,终于忍不住要对你出手了!"

    陆随风摇了摇头;"算是吧!只不过,就算明知道这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局,却又不得眼睁睁的往里钻。如果不去,那就是对大长老一脉的蔑视和羞辱,这个理由足够让他们不再有所顾忌,可以明正言顺的对我直接出手。如果去了,他们就算什么也不做,也已达了目的。"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一走进大长老的府邸,无论如何解释,彼此的关系已经是有嘴说不清,如此一来,势必会引起新城主的无端猜疑……"龙飞有些豁然的说道;"那我们去还是不去?"

    这局棋还沒有开始,似乎就已经输了,而明知道前面有个坑,却仍旧沒有选择的要往下跳,世上最大的郁闷和悲哀,也莫过于此了。

    大长老负手立于一轮明月之下,若有所思,他的一张脸在如水的月华下显得半明半暗,一双鹰目在幽光中熠熠生辉,让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在他的身后,静静的站着一个英挺的青年,一身白袍,气质优雅,手中一把折扇轻摇慢摆,说不出的洒脱倜傥。这人正是在血域中,差点被陆随风打残的那位虚三爷,虚无涯!

    "爷爷,这个陆随风仗着有新城主撑腰。三翻五次的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为什么直接干掉他,反而还要降尊邀他前来赴宴?"

    "呵呵,这个小家伙可不简单,你能想到的,他又岂会想不到。所以,他根本不会给你出手的机会,除非想要将这天月城弄得血雨腥风,这绝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场面。"大长老摸了摸如雪的长须,玩味的道;"你认为他会来吗?"

    "这个……"虚无涯思索了一下;"以当下的情形而言,彼此几乎已状如水火,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此时冒然前来,无疑有自投罗网之嫌,所谓宴无好宴,若是换着我,定是不会前来。"

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移花结木

    "正常情况下,你的决定无可厚非。"大长老的嘴角掀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淡淡的道:"但,你不是他,你想不到看不到的东西,他却看得细致如微,所以你不如他,甚至连爷都不敢对他稍有小视。"

    "我知道!"虚无涯点点头道:"所以他必须死,否则……"

    "这是自然!不过,不是现在!"大长老的眼中闪过一抺森冷的杀机;"如今的天月城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我们需要的只是城主之位,不想见到一个自相残杀,血雨腥风的天月城。唉……"

    这一声叹息在空中回荡,盘旋,逐渐消失,重新归于沉静,很静,静得似乎连云气的流动声都能听见。

    "妖族的大军已逼近了风岚城,那司马天不是已在暗中投靠了你吗?"大长老若有所思的道;"这种见利忘义之辈,可靠吗?"

    "他已沒有了退路,至少目前还不会有什么问题!"虚天涯也是露出不屑的神色。

    "这就好!城主府正在商议派出一支五万的精锐仙军,前往风岚城增援,我会举荐你领军统帅前去。"大长老的眼皮抽动了一下,目中闪过一道狠厉之色。

    "爷爷的意思是想趁此机会彻底掌控风岚城?"虚天涯有些惊讶的猜测道:"这是要和城主府撕破脸了,那个司马天如何处理?"

    "时不我待!"大长老冷哼了一声;"如果等到你那位大堂兄的根基稳固之后,你认为他会轻易放过我们这一脉吗?答案是否定!所以,这风岚城就是预留的后路。至于那个朝秦暮楚的司马天,最好能让他死在妖族的手中。"

    "爷爷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了!"虚天涯狠狠的一展折扇,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有些狰狞。

    大长老又恢复了负手而立的姿态,微昂着头望向夜空中的一轮明月,背负在身后的双拳逐渐的握紧。

    "世事风水轮流转,精心谋划了上百年,也是时候该轮到我这一脉掌权了。"大长老嘴角的笑意在逐渐的放大,右手平平的探出,虚空中的一缕云气被吸了过来,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方权印的虚影,在他的掌心中逐渐凝实,眼眸中散发着狂热的光芒。

    此时,在距大长老府邸不远的一座宅院內,四处落满了灰尘,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凄清的院落中,映出斑驳的阴影,倍感悲凉。

    一道英挺修长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院落的一株树下,月华轻落,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宛如披上了一层青霜。微风掠过,掀起一袭黑袍的衣袂微微拂动,地上的影子也在随之蠕动……

    人影望向大长老的府邸方向,喃喃出声;"那虚无双一直躲在天月殿闭关,根本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现身,看来只好对那个小子动手了。"

    任谁也想不到这道英挺修长的身影,竟会是凶名赫赫的妖族狮王。狮王静静的立在庭院中,神识蔓延出去,虚悬在大长老府邸的上空,向下俯瞰……

    豪华的酒宴上,正在与大长老以及一群权贵推杯换盏的陆随风,心中突然浮起一絲烦躁,声称要去方便一下,便带着一身酒气离席而去。漫步在月色下的石径小道上,清凉的夜风拂过,心神为之一阵清爽。

    石径小道的尽头,是一片小镜湖,陆随风负手立于湖岸边,略微昂首,望着夜色中的一轮明月,嘴角渐渐的向上掀起;"居然在酒中下了迷幻情药,这是想要做什么?难道以为一个女人,就能控制我吗?"

    夜色下,月光中,陆随风的身后,一道人影无声无息落在楼阁的飞檐之上,一双略带邪异的眼眸,饶有兴趣的凝视着湖岸边的一袭青衫。

    霍然回首,陆随风的目光猛然投向那处高高屋脊之上,迷惑的眨了眨眼,缓缓回转头去,微微垂下眼帘,望向如镜般清亮的湖面,倒映着一轮明月,以及身后那高高的屋脊飞檐,一道如雾般的身影时隐时现……

    "唉……"随着一声轻叹从陆随风的口中悠悠发出,身前水波轻漾,摇碎了一湖月光。陆随风负在身后双手回到了身前,多了一支玉笛,横在唇边,悠扬的笛音在夜空中荡漾,带着几许离情别愁,人生不应有恨,为何常向别时圆?

    吱呀!一间女子闺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过四十的妇人带着惨白的月色走了进来,反手将门轻轻关上,也关上了月光。

    "云儿……"那妇人走到一张床前,伸开双臂将一个蜷曲在床上的人影搂在怀中,目光落在床单的几点梅花状的殷红之上,那是处女的落红。

    屋内传出女子的抽泣声,良久,抽泣之声才渐渐平息,那妇人轻叹了一声;"云儿,委屈你了。希望那小子能顾忌颜面接受你,我们母女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可能吗?"那个云儿的声音透着凄楚,异常的冰冷,幽暗中瞥了一眼躺在身边的男子,正侧着身子呼呼大睡。

    "放心!家族早已安排好了,夺走了你的初夜,自会向他讨过说法!"那妇人冷哼道,狠狠的看了那男子一眼,下一刻,却是全身突然一僵,然后探过身去将那个男子身体翻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那妇人的声音在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娘,怎么了?"云儿诧异的道,目光也望向那个男子,这一看之下,也是全身一颤,整个人竟是在簌簌发抖;"表……表哥……"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惊叫,那个叫云儿的女子晕了过去。这个夺走了她初夜的男子,竟会是她的表哥虚天涯,虽然还谈不上*,但这个事实也有若晴天霹雳,根本让人难以接受。

    她清楚的记得,是虚天涯扶着一个男子进了自己闺房,还是她亲自将人送到了床上。而且,虚天涯临走时还认真的叮嘱过她一番。可是,怎会突然就……

    事实上,区区迷幻情药又怎可能奈何得了一个五品仙丹师?这大长老府邸对于陆随风来说,绝不压于进入了龙潭虎穴,本就将危险级别提升到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这酒杯的药性,尚未入口便已察觉了出来,只是暗中服下了一枚化毒丹。然后,喝下数杯之后,便装着药性发作,被虚无双扶了出去。

    直至来到这云儿姑娘的闺房门前,这才突然出手击昏了虚天涯,而后同样给他服下了一枚催情丹,再将彼此的衣衫互换过来,易容成了虚无涯的模样,上演了一幕移花结木的桥段,算是便宜了这个虚天涯。再然后,就施施然的重新回到酒宴上。

    萧声悠扬低沉,如诉如泣,隐在高高屋脊飞檐上的狮王竟是听得有些沉迷,似乎忘了涉险来此的目的,身上的气息也絲絲缕缕的逸散出来。

    "这是……妖族的气息!"大长老刚端起一杯斟满的酒,脸色微微一变,端坐着的身形突然变淡,然后便消失在了大厅中。

    夜空中,一团云气包裹着大长老的身形,在月色下飞快的移动。最后,虚悬在高空,在他身下的一处屋脊飞檐上,一絲妖气缭绕……

    感受到这一絲妖气中蕴含的恐怖能量,至少也是妖将级别,大长老的瞳孔微微一缩,顿时打消了生擒活捉的心思,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妖将的修为或许不如他,但战力却是毫不逊色,想要生擒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所以,大长老直接就出手了,大袖一拂,上百道水箭凭空迸发,疾若奔电,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水箭都闪射出冰冷的光泽,锋芒杀气凛然迫人,令人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找死!"妖气缭绕间,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传出,妖气滚荡,瞬间便形成了一道黑幕。

    嗖嗖嗖!上百道水箭瞬间全数没入黑幕之中,却恰似泥牛入海,黑幕一阵轻微的颤动间,上百道犀利的水箭顿时化为无形。

    黑幕消散,大长老倨高临下的望去,那道人影扬起脸来望向他,月光映射着一张刀削般的面孔,肃杀而冷酷,一双眼眸中闪着凶唳的精芒,令得大长老那颗古井无波的心也是微微一颤,生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全身仙元力顿时迸发而出。

    湖岸边的陆随风也感受到了这股恐怖的气息,回转身来,看到大长老的身影遮住了月光,如同一片乌云覆盖在头顶,大长老的五指散开,就像抚琴一般挥洒出去;水幕天华!

    空间随之一阵扭曲,滚滚洪流仿佛从天际深处倒悬席卷而下,天地顿时变成一片汪洋,无边无际,浩瀚无涯。

    吼!一道如雷咆哮响彻虚空,声波滚荡间形成了一只百米长的巨型狮身,肋生双翼,扇翅一展,漫空云层破碎崩裂,肉眼可见地迅速汇聚成一股青色飓风,呼啸着席卷天地汪洋。

    一方天地倾刻风云色变,风卷惊涛汹湧拍空,纵横交错,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碰撞,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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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裂天介绍:
"三阴绝脉"者,史书所载;凡患此症者非但终生不能修武,并且几乎无一人能侥幸活过十三岁。命运关上所有的幸运之门,却开了一扇窗,令其在绝境中峰回路转,当其踏着尸山血海攀上巅峰之时,骇然发现一个惊天之秘。暮然回首,惊觉自己脚下的这片世界幌若恒河之沙粒,渺若微尘。何去何从……玄武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玄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玄武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