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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林森444     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txt下载     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二七章 外调(一)

    “启禀皇上、太后,军机处昨日刚刚收到两江总督府的电报,安庆府己被伪逆大军攻破,巡抚恩铭自尽殉国,安徽全省己被伪逆大军攻占。”

    “什么?这才几天的时间,安徽省就被伪逆攻占了,恩铭自杀殉国了,端方呢?他是两江总督,安徽不是他的辖区吗?端方干什么去了?”

    “回禀皇上,两江总督端方、两湖总督赵尔巽己联名向朝廷请救出兵增援。”

    “什么?伪逆进攻安徽的时候,端方在干什么?湖北不是有新军吗?赵尔巽为什么不去救援安徽,现在都来向朝廷讨援军,朝廷养他们有什么用?”

    听到光绪大发雷霆之怒,大臣们都默不作声。心里都想着,如果朝廷早点把恩铭撤了,平息了华东**的怒火,结果或者不会如此,现在华东**翻了脸,谁有办法应?

    原来在恩铭派遣舰队拦截华东**的运输船队之后,华东**通过新闻媒体,进行了报导,一时间引起了舆论哗然,南方各地的报纸纷纷发表评论文章,指责安徽巡抚恩铭不顾灾民疾苦,破坏华东**的救灾行动,并且在华东**的有意引导之下,甚致将矛头指向了清廷,对清廷在这次水灾中基本毫无做为,漠视灾民安危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而长江沿岸各省的督抚大员们也纷纷向清廷上书,弹亥安徽巡抚恩铭,要求清廷撤去恩铭的官职。其实各省的督抚大员们这次群起弹亥恩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来是原来这些督抚大员们和华东**达成一个微妙的默契,对华东**在各省的救灾行动不加阻扰,甚致是在暗中支持,而华东**也不对地方,主要是州城府县进行侵犯,这样各省可以借助华东**的力量,平定灾情,安抚百姓,同时还保持对地方的控制。可以说这是目前各省大员的最佳选择。但恩铭却打破了这个默契,坏了江湖规据,当然就会受到其他人的排斥,借着这个机会,将他挤走算了。

    另一方面也是和朝廷叫板,因为在庚子国变时,东南各省结成了东南互保,保证了东南各省在庚子国变期间没有受到破坏,而在庚子国变结束之后,清廷也认可了东南互保的正当性,这也时东南各省在清廷的体系中有一定的自主地位。既使是当年参加东南互保的那批督抚大员们或是死了,如李鸿章、刘坤一,或者离任,如张之洞、袁世凯,但新任的督抚大员们基本也都接受了这个现实。因为东南互保决不仅仅是当时的几位督抚大员发起并成立起来的,在他们的背后,是东南各省的士绅、工商阶层的支持,使东南互保有物资保障,另还还有列强各国的认可。

    现在这些基础条件还在,不是换几个官员能够解决的,何况督抚大员那个不希望自己的权力更大一些,因此上任之后,在有意无意之间,也都放纵各省的自主地位,自已也有更大的自由度。当然,在庚子国变之后,清廷的行事也谨慎得多,毕竟在一般的情况下,不会强制东南各省的行动,只能以协商态度对待,双方就一真保持的这种平衡局面。

    而这一次救灾事件上,清廷频频向长江流域各省施压,要求他们驱逐华东**的救灾人员,在各省采取敷衍态度时,清廷反而下旨严令各省照办,言辞十分严厉,丝毫不在意各省的态度,这就打破了朝廷和东南各省之间的平衡局面,因此各省的督抚大员也借着这个机会,一起上奏,弹亥恩铭,也是给朝廷一点颜色看看,向朝廷表达地方上的不满。

    不过让各省的督抚大员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清廷可没有妥协,一方面下旨嘉奖恩铭,表示他忠于朝廷,虽败犹荣,因此并不治罪;一方面又严厉的批评其他的督抚大臣,怠慢朝廷之命, 玩忽职守,不忠于君事等。由其是对两江总督端方,责备之辞犹为严厉,令端方暂时代任,听候朝廷处置。

    原来现在清廷对待华东**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原来还维持着表面的和睦,但拖就拖,但华东**宣布以推翻清廷为目标之后,双方也彻底撕破了脸,清廷也意识到拖不下去了,因此也就不再忍耐,索性破罐子破摔,在称呼上将华东**称为“伪逆”,这是由于华东**是以华夏后裔自居,清廷则认为是伪称华夏后裔,故此编出了这个称呼。

    但清廷又不敢主动去挑恤华东**,于是才想到让长江流域的各省大员去和华东**为敌作对,这才有下令各省驱逐华东**救灾人员的命令,这也是不想让各省和华东**一直模糊下去。

    只可惜长江流域的各省中,只有安徽巡抚恩铭听了朝廷的命令,而其他各省都还在敷衍,因此清廷也相当恼火,也不顾和长江流域各省的平衡,才下旨严厉的责备各看督抚,甚致将两江总督端方革职待办。

    这一下长江流域各省的督抚大员们就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局面,现在毕竟不是庚子年间,那时北京城破、皇帝和太后北狩,自顾不暇,而且在东南地有李鸿章、刘坤一、张之洞三位有份量的重臣主持大局,才能组织起东南互保,但现在这些条件都不具备,因此再搞东南互保是显然搞不起来的,当然现在也没人想再搞东南互保,只是想维持目前长江流域各省自主性强的局面。

    不过能混到总督、巡抚的官员,也都不是一般的人,虽然现在朝廷气势汹汹,一付要么听命于朝廷,要么就是谋反叛逆的态度,但对长江流域各省毕竞还是鞭长莫及,而且现在河南省已被华东**占领,清廷对南方的控制力也进一步被削弱,因此长江流域各省还可以再拖一拖,以容出足够的时涧展开行动。

    而且现在长江流域各省的督抚大员手上也不是没有牌打,首先是各省的士绅、工商业主也都不想和华东**恶交,即使是洋人也都希望维持目前的局面,另外华东**也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众人互相协商,决定干脆先不理朝廷,让士绅商人洋人去活动疏通,以观其变。

    就在这时,华东**在平定了红莲教之后,立刻挥师南进,全面攻占安徽省,仅仅只用了4、5天时间,就全面占领了安徽省全境,大军所到之处,安徽省各地的地方官员要么是弃城而逃,要么是望风投降,仅仅只有巡抚恩铭驻守的安庆府抵抗了两天,但还是被人民军攻破,巡抚恩铭在城破之时,举家自尽。

    长江流域各省的督抚大员们也是且惊且喜且忧,惊的是人民军竟然如此势如破竹,短短数日就全面占领了安徽省,喜的是现在华东**果然出手了,就看清廷如何应对;忧的是华东**会不会趁着胜势,一举横扫长江流域的各省呢?于是督抚大员们一面集体向清廷发出告急文书,请救清廷发兵救援;一面又和华东**联络,了解这次华东**出兵的目地何在,自己也好有所应对。

    接到了各省的告急之后,军机外也不敢怠慢,就在第二天,军机处集体入见,将这个消息上报给慈禧、光绪,而光绪顿时就沉不住气了,当廷就发起火来。

    这时慈禧轻轻咳了一声,道:“皇上。”

    光绪怔了一怔,赶忙道:“太后有何见教?”

    慈禧道:“现在可不是发火的时候啊,想想怎么应对才是。”

    光绪忙道:“是是,太后说得是。” 迟疑了一下,才道:“伪逆如此猖獗,朝廷如果再不出兵解救,恐怕是江苏、浙江、江西、湖北、湖南各省都难保全。”

    慈禧冷笑一声,道:“出兵。派谁领军?又从那里调兵呢?”

    光绪怔了一怔,这才想起来,华东**可是击败了英法日俄四大列强的存在,清廷要和华东**开战,不是拿鸡蛋去碰石头吗?但华东**占领了安徽,清廷总也不能置之不理吧,因此道:“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

    慈禧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张之洞,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吧?” 慈禧直接点名叫了张之洞,没有叫军机处的领班大臣庆亲王奕劻,因为慈禧十分清楚,奕劻能够混到军机处领班,只是由于他的宗室身份,以及和慈禧的良好关系,但奕劻实在是没什么能力,这种事情去问他,确实是难为他了,因此还不如直接问张之洞靠谱,毕竞张之洞是同治中名臣中唯一幸存的人了。

    见慈禧点了自己的名,张之洞也不能不说,因此道:“皇上、太后,微臣以为,伪逆兵势庞大,且骁勇善战,英法日俄诸强尚且不能敌,此诚不可与其争锋,冒然和伪逆开战,仍不智之举,当务之急应做两件事情,一是委任重臣立刻赶赴南方,主持大局,协调与伪逆的关系;二是请朝廷立刻和伪逆谈判,以求与伪逆和平相处之策。”

第一二八章 外调(二)

    张之洞说完之后,慈禧和光绪还没有发言,世续己道:“岂有此理,我堂堂大清,岂可与伪逆谈判?更勿论和平相处,张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之洞淡淡道:“时也,势也。非人力可以违抗。” 又向慈禧和光绪欠了欠身,道:“臣唯有此二策,请皇上、太后裁决。”

    光绪还在思考张之洞的话,慈禧己道:“张之洞,你以为应该派谁去南方主持大局呢!”

    张之洞向身边看了一眼,道:“臣以为非袁世凯不可。”

    光绪听了,身体也不禁一震,看向了袁世凯。而慈禧却沉思起来,其实抛开张之洞第二个建议不说,第一个建议其实并不算新奇,在地方上发生危急事件的时候,从中枢派遣大臣到地方上去主持大局,是历朝历代常见的做法,因为中枢派遣的大臣一般更了解朝廷的意图,又往往有高于其他地方官员的身份,也就更容易指挥调度地方事务,因此张之洞的这个建议也并不算意外。

    而张之洞推荐的袁世凯,也颇得慈禧之心,凭心而论,现在清廷的官员中,袁世凯是能力最强的,而且也颇得慈禧的信任,尽管慈禧经常敲打袁世凯,但这是很正常的御下之术,并不能说慈禧就在防范袁世凯,当然要说防范也不算错,因为慈禧对谁都会防一手,无论是以前曾国藩,还是后来的左宗棠、李鸿章,慈禧都不可能完全放心,都会防着一手,但该用的时候,还是要放手去用,并且该支持的时候,更是要全力支持。

    如果说这一次朝廷要派人到南方去主持大局,慈禧也倾向派袁世凯去,而且也只有袁世凯去,才能让慈禧放心,一来是这些年来,袁世凯虽然没有在总理府衙门任职,但也没少和洋人打交道,基本都能够处理得不错,而且袁世凯和华东**也有一定的关系,因此由他去处理这次危机,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慈禧要考虑的是,派袁世凯去了能够起到多大作用,如果华东**铁了心要占领长江流域的各省,那么袁世凯去了也没有用,慈禧并不认为袁世凯有能力对抗华东**的大军,那还不如把袁世凯留下来,毕竟现在朝廷也需要袁世凯这样有能力的大臣;另一个要考虑的是袁世凯会不会和华东**勾结起来,甚致是投降华东**,但这种可能也不大,毕竟像袁世凯这样的重臣,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轻易投降,而且袁世凯在清廷己是位及人臣了,但在华东**里,主要的职务基本都是海外华人或他们自己培养出的人担任,到目前为此,似乎还没有清廷投降的官员担任要职,因此就算袁世凯投降了,也很难再掌握大权。袁世凯是聪明人,不会看不透一点。

    而就在慈禧正思考的时候,光绪忽然道:“袁世凯,你愿意去南方吗?”

    袁世凯听了,赶忙道:“只要朝廷下旨,臣当万死不辞。”

    这时慈禧狠狠瞪了光绪一眼,显然是对光绪的这句问话相当不满,因为光绪这一句话就基本定局了,而自己可还没完全想好,但光绪却装作没看见,心里还有点小得意。他考虑的可没有慈禧那么周全,而是纯粹就是针对的袁世凯,原来在戊戌政变时,袁世凯向荣禄告密,告发康梁一行人,光绪从那时起就记恨上了袁世凯,只是袁世凯在慈禧面前很受重用,而戊戌之后,光绪就一直被软禁起来,而庚子国变之后,光绪状况好了一点,不再被完全软禁,可以出席参与朝会政事,当然朝政大权还是掌握在慈禧的手里,但偶尔发表个人意见还是可以的,但想动袁世凯,还是不可能的。

    而这次让光绪看到了机会,让袁世凯到南方去和华东**交涉,如果华东**出兵进攻长江各省,那袁世凯就是去送死,就算华东**不打算进攻长江各省,袁世凯这一去,也不是一年半载能够完得了的,反正是眼不见,心不烦,也可以让自己清静几天。

    当然,话己经说出口了,慈禧也没有办法收回,不过她本来也倾向让袁世凯去南方处理这次事件,因此也就这样确定下来,于是道:“袁世凯,你去了南方,打算怎么做?”

    袁世凯道:“如今伪逆势大,短期不可与其争锋,臣到南方之后,自当尽力与其周旋,罢兵休战。”

    光绪皱了皱眉头,道:“袁世凯,伪逆素来蛮横无理,切又贪得无厌,又岂肯罢兵休战?”

    袁世凯道:“伪逆虽然蛮横无理,但行事伪善,喜图虚名,这次出兵便是以救灾为名,以收取人心,朝廷当可以彼之矛,攻其之盾,臣以救灾为名南下,与伪逆周旋,以迫其罢兵休战,此外各国亦不会坐视伪逆肆意开战,必会力助朝廷,向伪逆施压,迫其罢兵休战,臣以为尚大有可为。” 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兵革之备,亦不可不备,臣此次南下,虽然罢兵求和,但兵备不可不防,当带精兵强将前往,示之以兵威,则更有希望稳定局面。若是伪逆全然不顾,执意进犯我大清疆界,臣当首当其冲,与伪逆决一死战,以报朝廷。”

    这时慈禧道:“袁世凯,你要带多少军队南下?”

    袁世凯道:“如果能从湖北新军中抽调一部份兵力交由臣节制,哪么只需要从北洋新军抽调两个镇即可,若是不可,那么需要三个镇。”

    慈禧点了点头,在进攻河南失败之后,北洋新军进行了改编,袁世凯能够控制的只有三个镇,其余三个镇则都被清廷安排的人员控制,袁世凯心里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办法。现在袁世凯要求带两个镇的兵力南下,并不过份,不过要求控制湖北新军,就有些意思了,估计袁世凯是想从湖北新军那里找一点补偿。

    而光绪又道:“袁世凯,北洋新军有拱卫北京之责,不可轻动,何况现在河南己被伪逆占据,大军如何过境南下,不如就把湖北新军交给你指挥,不用调大军南下了。” 说着看了慈禧一眼,心里想着这正是一个解除袁世凯兵权的大好机会,湖北新军毕竞不是袁世凯的队伍,因此指挥起来也会捉襟见肘,如果真打起仗来,肯定会搞砸的。

    袁世凯还没有说话,张之洞己开口道:“皇上,此言不可,北洋新军有拱卫北京之责,但六镇取二,无伤大雅,何况北洋新军仍是袁世凯一手训练出来,知根知底,指挥起来自然得心应手,而湖北新军原本规模不足,又有驻守两湖之责,若是都交由袁世凯指挥,两湖有变,当如之奈何,因此还是调北洋新军南下为好。至于不能从河南南下,不妨可以取道陕西兴安府至湖北,再沿江东下即可。”

    说到这里,张之洞抬头看了慈禧一眼,果然见慈禧的眼皮孑动了一动,知道自己这句话触动了慈禧。

    果然,光绪正要再说话,慈禧己抢道:“调北洋新军南下,就这样定了。”

    光绪怔了一怔,心里虽然有些不甘,但慈禧已经决定下来,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就依太后之见。”

    原来张之洞这番话真的提醒了慈禧,虽然这时慈禧已经为自己铺好了后路,派吴怀任山西道台,任岑春煊为陕甘总督,就是为自己再次逃亡作准备,但这次面对的可不是庚子年的八国联军,就算是顺利逃到西安,也未必就安全了,因为人民军完全可以追到西安,因此还需要再谋一条后路。那么就只能从陕西进入湖北,到达南方,这样一来活动的空间就大了,人民军就算再想追,也会拖延一段时间。而这次袁世凯带北洋新军取道陕西兴安府至湖北南下,正好可以慈禧探探路,提前进行布置安排。另外,袁世凯到了南方,还可以提前为自己准备好各项事宜,到了事不可逆的时间,自己逃到南方,还有人接应,张之洞不愧是硕果仅存的中兴名臣,考虑得果然周全。

    慈禧也不理光绪,道:“那么南下的事情就这么定了,袁世凯,你回去以后好好准备一下,圣旨下午就下来。”

    袁世凯忙道:“臣尊旨。”

    慈禧又道:“张之洞,和伪逆谈判的事情,就由你来办吧,先看看伪逆有没有诚意和朝廷谈判,再报上来。”

    张之洞也欠身道:“臣尊旨。”

    世续、那桐听了,张了张嘴,本想再争几句,但看了看慈禧的样子,又都忍回去了。

    慈禧点了点头,道:“好了,都跪安吧。”

    众臣这才又一起向慈禧、光绪行礼,然后退出了房间。

    而就在当天下午,清廷正式下旨,任命袁世凯为两江总督,救灾大臣,即日起南下上任,主持救灾。当然救灾只是一个名议,总不能直说袁世凯就是去对华东**的,其实这时水灾的高峰己过,而等袁世凯上任了,水灾也差不多到了尾声。而原来的两江总督端方,则改任四川巡抚,待和袁世凯交结后上任,由总督降成巡抚也算是对端方的惩罚,同时对长江各省的督抚大臣也是一个警告。

第一二九章 外调(三)

    接完了圣旨,送走了传旨的太监,袁世凯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心情也是起伏不定,仿佛又回到了戊戌年间的那个夜晚。就是那个夜晚,袁世凯做出了一个足以改变他一生的决定,向荣禄告密,出卖维新派。

    当然,戊戌年间维新派的失败其实和袁世凯的告密行为关系并不大,既使没有袁世凯告密,维新派也是注定失败,因此说是袁世凯的告密导致戊戌变法失败,并不是实情,但对袁世凯个人来说,这次告密行动使他得到慈禧的信任,从此以后就一路加官进禄,尽管也经常被慈禧搞打,但总体来说却还是青云直上、步步高升。

    不过在那个时候,做出告密的选择也并不艰难,因为当时只要是稍微有一点头脑的人都会在慈禧太后和维新派之间做出选择,毕竞维新派几乎是全无胜算的,即使袁世凯全力支持维新派的一方,胜机也是微乎其微的,因此只要是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倒向到维新派的一边。而现在的结果也证明,袁世凯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但这一次袁世凯可就没有那么足的信心了,不知道这次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因此这时袁世凯的情绪自然是难以平复。

    就在袁世凯想得出神的时候,这时家人来报,原来是英国公使朱尔典求见。

    袁世凯听了,也不由得精神一振,赶忙道:“快请,快请。” 说着又叫家人:“把我收藏的那一罐黄山茅尖拿出来泡茶。”说完之后,袁世凯亲自走出了书房,来到了房门口的屋檐下迎接。

    时间不长,只见家人领着英国驻清廷公使朱尔典走了进来。袁世凯立刻走下台阶,伸手和朱尔典相握,道:“什么风把公使先生吹来了,公使先生一向可好啊。”

    这时朱尔典己在中国任职10余年了,不仅能说出十分流利的汉话,对中国的人情、风俗、历史典故等等都有相当的了解,可以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中国通,这时也笑道:“托袁大人的福,一切安好,有劳袁大人挂记了。”

    袁世凯呵呵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到我的书桌里去坐下说话,前些时日我刚得了一罐好茶,请公使先生偿偿。”

    朱尔典也笑道:“哦!那可就要讨扰袁大人一番了。”

    于是袁世凯将朱尔典领到自己的书房里,两人分宾主落座,仆人奉上茶来,朱尔典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也是赞叹不绝,“果然是好茶啊。”

    袁世凯笑道:“如果公使先生喜欢,等一会带一些回去,慢慢品偿吧。”

    朱尔典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袁世凯道:“不过是些茶叶,何足挂齿。”

    朱尔典道:“即是袁大人盛情,我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客套了一番之后,袁世凯将手一摆,让从人们都退出去,又安排了两个心腹家人守在门外,然后才对朱尔典道:“公使先生,今天来拜访寒舍,不知有何见教啊!”

    朱尔典道:“见教可不敢当,我这次是特意来向袁大人道贺,恭喜大人外调两江总督,从此离开这个事非之地,用贵国的话说,就是‘打破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而从此以后,大人便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袁世凯也呵呵笑道:“借公使先生的吉言啊,其实我还要多谢公使先生呢?如果不是公使先生点醒了我,我也不会想到这一招走为上策啊。”

    朱尔典笑道:“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其实以袁大人的才智,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我看大人不过是当局者迷而己。”

    袁世凯也抚掌大笑,道:“公使先生太客气了。”然后脸色一正,低声道:“我现在己经是外调了,但贵国承诺之事如何?”

    朱尔典道:“这一点请袁大人尽管放心,都己经安排好了,各国已经联合各省的商人,筹集到了300万两白银,只等袁大人一到金陵上任,首先向袁大人提供150万两白银的启动资金,其中100万两用于救灾,各国商人也会尽力帮助大人筹集赈灾的物;另外50万两用于大人支付军费开支所用,而其余的150万两,也将在以后陆续支付给大人。” 说着,朱尔典打开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支票,递给袁世凯,道:“这是一张20万两白银的支票,算是提前支付给袁大人。”

    袁世凯也不禁大喜,赶忙伸手接过了支票,道:“多谢公使先生。”

    朱尔典摆了摆手,道:“袁大人不必谢我,这笔钱也不是我出的,其实我只能算是一个中间人而已,不过袁大人到金陵上任之后,一切都需要迎仗袁大人啊。”

    袁世凯点了点头,道:“自然,自然,袁某自当是尽力而为,确保江南平安无事。”

    原来慈禧千算万计,但百密终有一疏,她只顾算计袁世凯会不会倒向华东**,但却没有想到袁世凯会和洋人们勾联串通起来。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慈禧,一来是她的年事己高,考虑计算也难免会有疏漏,二来也是因为在庚子国变之后,洋人们在中国的行为也收敛了许多,不再是那么飞扬拔扈,盛气凌人,对清廷的态度也客气了不少,由其是在远东战争之后,各国都频频向清廷示好,帮助清廷练兵、办洋务、提供资金、顾问新政等等,让清廷颇有些受宠若惊,尽管慈禧在心里对洋人仍有提防,但在计算袁世凯外调的时候,还是忽略了洋人的因素。

    不过各国向清廷示好、提供帮助,当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希望能让清廷振作一些,因为各国都清楚,如果让华东**统治整个中国,对各国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各国在中国的利益损失估且不论,在地缘政治上的损失才是极其巨大的,因此各国都希望清廷能够担负起阻挡华东**统一中国的重任,各国也愿意给清廷提供必要的帮助,既使是清廷不能阻止华东**,但也不能让华东**顺顺利利的控制整个中国,至少也要给华东**制造一些麻烦,同时也可以做为各国以后和华东**进行交易谈判的筹码。

    在华东**派遣人员救灾之后,英法美等国就意识到华东**这是在借救灾之机,争取人心,同时扩大自己在长江流域各省的势力,因此也都向清廷建议,也尽快组织救灾,以与华东**竞争民心,毕竟清廷现在还是正统政权,在这方面比华东**还是有一定的优势,如果能够借救灾之机,也收割到一批民心,也可以让清廷的统治多维持几年,这样也可以给各国多容出一些时间来布置应对华东**的办法。

    同时各国还向清廷表示,可以给清廷提供不附加任何条件的低息贷款,以供救灾之需,当然这笔贷款的使用,需要由各国监督,专款专用。因为各国知道清廷的官员们是什么秉性,赈灾款到了他们手里,如果不加以监督,恐怕是雁过拔毛,能有一半落到真正的救灾上,就可以谢天谢地谢人了。

    不过清廷对各国的这个建议并不感兴趣,一来是救灾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办得好也不见得有多大功劳,而办砸了可是要担责负的,何况还要和华东**竞争;二来清廷对洋人们仍然相当的警惕,洋人的贷款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就算是没有别的附加条件,但贷款终究是要还的,只是这笔贷款洋人指定要用来救灾,又不是练兵、办洋务,将来清廷拿什么还呢?何况洋人还要对这笔贷款的使用进行监督,必须用于救灾,这也让不少原本支持救灾的官员们也冷了心。另外还有一批官员则认为,不访就让华东**去救灾,以消耗华东**的人力物力,这也是对清廷有利的。那么清廷又何必去抢着救灾呢?因此最终清廷还是婉言谢绝了各国的建议。

    清廷的态度也让各国十分失望,看来清廷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于是各国公使一起对中国的局势进行了一次评估,一致认为华东**将会在明年,也就是1908年对清廷开战,进攻北京,最迟也不会超过1909年,而以清廷的实力,根本抵抗不住华东**的进攻,在开战之后的1个月内,人民军必然会攻占北京,预计在6-12个月内,就会占领整个北方的地区。

    也就是说,现在清廷实际也就只剩下1-2年的寿命了。因此指望清廷能够阻止华东**,或是给华东**制造麻烦,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由于中国的疆域过于庞大,而华东**在中国的基础毕竟还不深,因此在占领北方之后,华东**必然就会停下进攻,先稳固其在北方的统治。而各国就应该利用这段时间,在中国南方重启炉灶,扶植一个不同于清廷的政权,和华东**抗衡,让中国维南北对持的局面,这样就是对各国最有利的局面。

    而这样一来,首先要确定在南方有一位强有力的领导者,才能够担任这个重要的任务,于是各国都一至推荐,这个人非袁世凯不可。

第一三零章 外调(四)

    于是各国首先将这个方案上报给自己的**,而各国的**又经过了一番交流勾通之后,也同意了公使们的这个建议,并授权公使们实施,而公使们又经过一番协商,最后公推由英国公使朱尔典领头,来负责这件事情。

    得到了众人的推荐,朱尔典也立刻分两条路线行动起来,一条是在长江流域各省,联络各国商人,也包括中国商人,主要是让他们出资,毕竟要说服袁世凯到南方来,必须要拿出一些实际的利益来,要不然凭什么说动他,另外要在南方自立,也需要足够的资金才行。

    当然,朱尔典本人在北京,不可能到长江流域去招集各国的商人协商,因此这项任务还交给法国驻汉口领事弗南负责,因为现在上海己被华东**占领,尽管没有取消各国设在上海的领事馆,但都在华东**的眼皮底下,不好行事。而在长江流域,除了上海之处,就属汉口的租界最大,不过汉口租界是以法租界为主,因此这件事情只能交给汉口法国领事弗南负责。

    另一条则是在北京,一方面要说服袁世凯,让他甘心到南方去开创新局面;另一方面如果袁世凯答应了,还要运作让清廷派袁世凯去南方,毕竟现在清廷还大体控制得住局面,袁世凯不能私自去南方,除非是想反叛。当然这些事情就由朱尔典本人负责。

    安徽巡抚恩铭派遣军队在长江公然拦截华东**的船队,立刻引起了各省外国商人的恐慌,因为恩铭的这次冒失行为,很有可能引发华东**和清廷的武装冲突,这样的局面是外国商人们都不愿看到的,其实虽然华东**占领上海,没收了大批商人的产业,但由于华东**重视发展经济,而且内部的经济秩序良好,并且大力进行基础设施建设,**廉政,行政效率也高,因此经商、投资的环境都要远于以前,各国商人仍然可以在上海经商,赚到大量的财富。

    不过外国商人虽然愿意和华东**进行商业来往,但却并不希望华东**再控制长江流域的其他省份,而是最好保持现在的局面,尽管华东**控制长江流域的其他省份之后,各国的商人仍然可以在华东**治下经营获利,甚致会收获更多的利益,只要服从华东**的管理。

    但各国的商人不愿意服从华东**的管理,准确的来说,是不想放弃在中国经商的特权。各国的商人在清廷管辖的地方是有高人一等的特殊权力,甚致在他们的国内都没有。清廷一般不能对他们进行强制管理,公平只存在于外国商人之间,而中外之间发生纠纷,十有**都是外国商人胜出。而在华东**的治下,外国商人是没有任何特权的,有不少外国商人在上海经商时,由于高人一等的习惯使然,结果触犯了华东**的法律,而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就连领事馆交涉也没有用,因此对各国的商人来说,都是宁愿少赚一点钱,但也不愿放弃高人一等的特殊权力。

    弗南招集各国商人协商解决这次危机时,商人们自然都颇有兴趣,不过弗南提到,想在中国南方扶植一位强而有力的统治者,需要商人们出钱资助时,就没有人出声响应了,毕竞现在还不是最危机的时刻,让商人们掏钱,可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在华东**出兵占安徽省之后,商人们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毕竟谁都不知道华东**的目标是什么,仅仅只是一个安徽省吗?而且清廷地方官员的无能,也让商人们意识到,中国南方确实需要一位强而有力的统治者,因此也不用弗南劝说,商人们就主动解囊相赠,而且还拉来了不少中国商人。

    其实大部份中国商人也不愿意华东**的统治,尽管在华东**的治下,中国商人可以获得和外国商人同样的地位,但这对中国商人的吸引力不大,因为中国商人的背后,往往都有官方的支持,因此在许多方面,也有不少特殊权力,即使是和外国商人的博奕,也可以依托官府的支持,有来有往,而并非不堪一击,这些条件在华东**显然是没有的。在华东**里,既使是元老经商,也必须尊守相当的法律制度,**对经济、商业有一定的扶植,但扶植并不等于是特权。

    在另一个方面,华东**的土地制度,也是让大部份中国商人们望之却步的重要因素。由于中国人习惯对土地的渴望,因此中国商人往往也同样是大地主,尽管他们在商业上的收入远远超过了土地的收入。而华东**的土地制度显然是侵犯了这些商人的切身利益,自然不希望华东**的统治,而维持目前的局面,一方面和华东**经商交来,可以获得大量的财富;另一方面自己仍可以保持现在的地位、家产、土地。而华东**占领安徽,也让中国商人看到了危机,清廷显然是指望不上了,南方需要一位新的,强而有力的统治者,才能对抗华东**,保护商人。

    于是长江流域各省的中国商人们也都支持公使们提出的这个建议,并且也愿意为此出资。结果在中外商人们的慷慨解囊之下,很快就筹集到了300余万两白银,资金和物资基础就这样初步建立起来。

    而朱尔典在北京也展开工作,他亲自赶到天津去拜访袁世凯,劝说袁世凯放弃北京,到南方去开创一片新的基业,尽管现在袁世凯在北京可算位极人臣,但只要华东**一出兵,清廷必然灭亡,那时袁世凯手里的一切资本都将化为乌有,因此不如趁着现在资本还在,都转移到南方去,重新开创一番新的事业,而华东**出兵之后,注意力必将集中在北方,袁世凯则可以趁机整合南方各省,大可做出一番功业来,而只要袁世凯有这个意思,各国可以向袁世凯提供支助。

    听完了朱尔典的讲说之后,袁世凯也不禁又惊又喜,其实他也看得出来,清廷的大势己去,灭亡只是早晚的事,连慈禧都在经营山西、陕西,准备再次南狩之行,而袁世凯当然不会为清廷殉葬,因此自然要为自己找一条后路。

    袁世凯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投降华东**,毕竞元老们都是以华夏后裔自居,可以算是由中国人建立的国家政权,而且在各方面也确实比清廷强得太多了,因此投降华东**,从大方面来说可以算是弃暗投明,从小方面说是趋吉避凶,都是很正确的选择。

    只是这个想法虽好,但袁世凯不清楚华东**对自己的投降是什么态度,准确的说是自己投降了华东**,会得到什么样子的待遇。尽管袁世凯还并没有和华东**进行实质性的接触、协商,但老实说袁世凯的信心可并不怎么足。袁世凯一直都相当关注华东**的情况,因此对华东**的军政体制都有相当的了解,华东**是施行军政分离的体制,和清廷的巡抚、总督军政财权一把抓的制度有很大的不同。

    袁世凯也对自己投降华东**进行了一个评估,认为如果自己在华东**中进入行政体系,应该担任省长,至少地是省会级市长;而在军队,则超码应是野战军司令。但从华东**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因为现在华东**军政两方面的高层职务,行政方面的地级市以上主政官员、军队方面的师级以上指挥官,基本都是元老出任,而在地级市以下主政官员,师级以下军官,虽然也任用本土归化民担任,但也基本都是由华东**自己培养的,别说是任用清廷的官员、吏员,就连归顺他们的士绅、地方豪强都没有份,最多也就是在地级市中担任一个部门负责人,或者是县级主政官员的副职,这说明华东**清廷的官员、士绅是相当不信任的。

    当然投降华东**的清廷官员并不多,最多也就是县一级的官员,一直到华东**攻占了安徽,才有知州、知府级别的地方官员投降,而军官就更少。但袁世凯并不认为自已投降了华东**之后会开一个特例,至少要在投降之前先说清楚。但一来是现在清廷还能撑一、二年,因此投降的事情到也并不急迫,当然也不能无限度的拖下去,毕竟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是不利;二来这种事情也并不是很好沟通的,最难的地方是谁先提,因为在通常的情况下,那一方先提就意味着丧失主动,袁世凯是希望华东**首先向自己抛出橄榄枝,提出招览,这样自己就可以顺水推舟,但华东**显然是并没有这种意图。

    而袁世凯也曾指自己的幕僚,在私下里试探过华东**的态度,但华东**并没有接这个茬,要么是还没有这个意思,要么是在等着袁世凯先开口,因此尽管现在袁世凯仍然和华东**保持着较密切的关系,但却始终没有跨出这一步。

第一三一章 外调(五)

    但就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华东**真的出了兵,那么自已可就麻烦大了,就算是那时投降了华东**,也是阵前投降,这和自己主动去投降华东**的效果要差得远了,因此袁世凯也想着,是再试探试探华东**,还是干脆就将事情挑明算,尽管这样做会令自己在与华东**的讨价还价中处于被动局面,但也总比坐以待毙强。

    而就在这时,朱尔典到天津来拜访袁世凯,游说袁世凯去南方开创新局面,并表示如果袁世凯愿意去南方,那么各国都会支持袁世凯,给袁世凯提供帮助。同时还可以运作袁世凯去南方。

    听了朱尔典的话,袁世凯也是又惊又喜,这到是一个拆中的办法,首先是可以借这个机会,离开北京,不用陪清廷殉葬,而且他也认同朱尔典的判断,华东**一但出兵,必然会首先统一北方,这是由于目前华东**的主要地盘山东、河南、东北等地都是在北方,因此华东**不可能先对南方用兵,这样自己在这个时候去南方,确实可以大展拳脚,再开创出一番天地来,更何况还有各国的支持,其次是如果自已真的在南方再打下一片天地,也可以增加自己向华东**要价的本钱。

    不过袁世凯毕竟是稳重的人,也不会听风就是雨,朱尔典这么一说就立刻答应下来,因此又向朱尔典了解详细的情况,一但自已去了南方,各国研究能给自己提供多少帮助,朱尔典到也没有隐瞒,毕竞这种事情是忽悠不过去的,也就而袁世凯如实的回复,现在法国驻汉口领事弗兰正在招集各国商人筹集资金,另外各国的银行也可以给袁世凯提供低息贷款,但俱体的数额可需要再协商,并且可以帮助袁世凯练兵、出售军火等等

    袁世凯听完之后,心里也有了底,于是向朱尔典表示,自己需要考虑几天。朱尔典也知道,这样重大的事情,袁世凯不可能一下子就决定,总需要时间来认真考虑,今天只能算是第一次接触,因此像袁世凯告辞离开。

    而朱尔典走了以后,袁世凯也开始权衡在这个时候去南方重头再来的成败得失,虽然留在北京肯定是死路一条,但在个时候去南方,是不是最佳的时机,毕竞南方正在闹水灾,又和华东**的关系恶化,可以说是危机四伏,自己是否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去南方,要不要再等一段时间,等危机过去之后再动身也不迟;其次是袁世凯从小站练兵开始,兢兢业业,苦心经营了10余年,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担任的主要官职有,军机处行走大臣、直隶总督、北洋大臣、练兵会办大臣,虽然还不能说是独掌大权,但也是权倾朝野,但他的基业大部份都是在北方,而这一走,北方的基业虽然不能说全部放弃,但也必是十去**;而袁世凯在南方并没有太多的资源,要重头再来,是否能够重振雄风呢?这两个问题必须要弄清楚,才能决定是否去南方。

    当然这样重大的事情,袁世凯也不能一个人决定,因此招集自己的幕僚一起协商,而经过众人协商之后,众人一致认为,尽管现在南方险入危机,但却是危中有机,只有在这种危机的时候去南方,袁世凯才能够有机会迅速在南方立足,只要是袁世凯能够迅速的平定南方危机的话。

    那么要平定南方的危机也并不难,关建的问题其实还是在华东**的身上,只要是华东**无意占领长江沿岸各省,只图谋一个安徽省,那么南方的危机就消下去了一大半,至于水灾,则更不是问题,毕竞现在水灾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只要安置好灾民的返家问题,也就能免强支应过去。何况还有各国的支持,应付起来并不算很难。

    只要是华东**的大战略是首先对北方用兵,那么现在自然也就无意占领长江沿岸的各省,因此自己去了南方,成功的机率还是很大的。毕竞现在自已可也不是像在小站练兵时那样真正的白手起家,那时自己虽不算是初出茅庐,但无论是名望、资历、经验、权势也都远不能和现在相比。更何况自己手里还掌握着一支还算强大的军队。

    虽然说自己去了南方,只能出任一方总督,论职位当然是远不及现在显赫,但好外却有不少,毕竞在北京任职,虽然位高权重,但毕竟是在天子脚下,暗流涌动,而地方总督不仅可以获得地盘,并且远离清廷的中枢,行事也会少了许多制肘,而且在各国的支助下,还可以重新招募军队、训练人马、扩充实力,一但华东**发动战争,自己可以在南方按兵不动,甚致是割据一方,先过两天诸候的瘾再说。

    讨论清楚之后,袁世凯也借回京之际,拜访了朱尔典,两人经过几次勾通之后,大体达成了一致,于是朱尔典也开始运作袁世凯去南方。

    这时在安徽省,发生了清廷贵族和日本的情报人员勾结,并利用红莲教为掩护,对灾民安置营发动恐怕袭击的事情,接着人民军出击,发动了剿灭红莲教的战斗。

    朱尔典利用这一事件,代表各国公使,向总理府衙门发送了一份外交照会,指出在长江流域发生的水灾、动乱、战争等事情都己经严重的损害了各国的利益,因此各国一致要求清廷,采取有利措施,让长江流域恢复稳定。

    尽然这时各国都己收敛了许多,但毕竞是数十年的积威,何况清廷也知道,各国害怕的是华东**,而不是自己,因此对各国的态度也不敢轻视,何况这时长江流域的地区也确实是太乱了,清廷也在考虑怎样安抚长江流域的地区。于是庆亲王和张之洞一起与朱尔典进行几次会谈,朱尔典对清廷提出了建议:派遣一位有能力、有威望、并且和华东**有比较良好关系的大臣到南方去主持大局,负责救灾、平定动乱,和华东**谈判,稳定局面,恢复和平等工作。

    其实谁都可以看出来,朱尔典开出的这些条件其实就是为袁世凯量身定造的,但清廷在这个问题上却有些举棋不定,犹豫不决,到是并没有怀疑朱尔典有什么阴谋,而是现在清廷也需要袁世凯,万一袁世凯在南方有什么意外,对清廷来说可是巨大的损失。

    而拖了几天之后,人民军平定了红莲报,转而进攻安徽省,这时朱尔典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一方面指使英国驻青岛领事向华东**进行交涉,了解华东**的意图,一方面又向清廷发出了最后通谍,声称如果清廷再不采取能让各国满意的有效措施,那么各国将会与华东**合作,以恢复长江流域的和平。

    这下清廷也被吓得不轻,如果各国和华东**联手,整个南方恐怕是都保不住了,因此才最终决定,任命袁世凯为两江总督,救灾大臣,即日起南下上任,主持救灾事宜。其实也就是满足了英国的要求。而在另一条线上,各国商人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于是迅速凑齐了300余万两白银,于是朱尔典连夜赶来拜访袁世凯。

    这时袁世凯又道:“公使先生,现在只是不知华东**那边是个什么态度,我也不怕你笑我胆小,有什么说什么,如果这次华东**执意要攻占整个长江流域,恐怕是我到了金陵上任,也无力回天了,而且只怕连我这条命,也就交待在那里了。”

    虽然袁世凯判断华东**的首要目标是北方而不是南方,但这毕竟只是自己的判断,袁世凯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这次去南方也是一场豪赌,自已不将一切希望放在自己的判断力上,因此有必要向朱尔典声明一声。另一方面也是暗示朱尔典,应该去做一下华东**那边的工作,至少了试探一下华东**的态度。而且袁世凯也打定了主意,如果华东**的目标是南方而不是北方,自己干脆就趁这个机会,主动向华东**投降算了。

    朱尔典笑道:“袁大人尽管放心吧,我们己经通过外交途径,和华东**勾通过了,他们的态度是无意扩大战争,占领整个长江流域。不过也要求朝廷给他们一个明确的交待。”

    袁世凯听了,也有些安心,道:“如此甚好,不过这交待嘛,恐怕只有朝廷能够决裁,我可决定不了啊。当然我到是可以在我两江总督的职权范围内,尽力给他们提供方便。”

    朱尔典也点了点头,道:“这个我也知道,我们也会再和华东**进行交涉勾通,不过我到是建议袁大人亲自去和华东**面谈一次,把各自的目标、条件、要求都确定了来,因为这毕竞是你们两家的事情,我们可不能介入太深了。”

    袁世凯道:“公使先生说的有理,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拜访华东**,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条件。”

第一三二章 外调(六)

    送走了朱尔典之后,袁世凯也终于可以安下心来,毕竞收到了20万两白银的支票,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当然最后要处理的就是和华东**的关系,于是就在第二天一早,袁世凯就来到华东**驻北京办事处,求见华东**驻北京办事处主任刘瑞杰。

    在庚子国变之后,华东**还没有正式成立时,就在北京设立了办事处,负责和清廷联络沟通,并且打探清廷中枢的各种信息,了解清廷的动态。后来华东**和清廷恶交,甚致翻脸开战,但华东**的北京办事处却一直都没有撤离,形成一个十分怪异的现像。

    其实在清廷中,一直都有人要求查封华东**的北京办事处,抓捕办事处的人员,以示清廷与华东**势不两立的决心,提出这个要求的,是以清廷的宗室、满族权贵为主;但同样也有一批人则是坚决反对,他们的理由是华东**的北京办事处就设在北京城里,要查封还不容易吗!只是举手之劳,但留着它一来是避免清廷和华东**彻底撕破脸,二来保持一条联络沟通的渠道,因此要远比查封好得多。持这种观点的则多为老诚持重之臣。

    在一般的情况下,慈禧还是倾向于暂时留着华东**的北京办事处,毕竞慈禧自是明白人,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在清廷进攻华东**的河南根据地时,清廷确实打算对华东**的北京办事处动手,只要清军在战场上取得优势,可惜清军在战场上被当时还是义勇军打得落花流水,结果查封华东**的北京办事处也就不了了之了。

    到华东**正式宣布推翻清廷的目标之后,在北京又轩起了一股查抄华东**的北京办事处的舆论风潮,但这时北京办事处也放出话去,谁要是敢动北京办事处,那么将来华东**打进北京,秋后算帐,一家子都跑不掉。结果大部份叫嚷得很凶的人也都顿时息了声,相反还有不少人来找北京办事处,希望在人民军打进北京之后,能够保证自已的平安,毕竟到了这个时候,谁都知道清廷确实撑不了几年了。因此都得给自己找一条后路,真的愿意为清廷殉葬的人终究是少数。

    当然,华东**也没有将北京办事处的安全都寄托在自己对清廷的威摄力上,毕竟在清廷还是有部份人的生死利益己经和清廷牢牢捆绑在一起,他们是不会顾忌华东**的威摄力,因此早在北京办事处成立的时候,华东**就在北京城东南的四方车站附近买下了一块土地,修建堡垒设施,距离北京城不到5公里,而等清廷发觉时,堡垒己经建成,并派遣了一个营的军队驻守,加上炮兵和火力支援部队,总计兵力约有850余人。兵力虽然不多,但却成为华东**钉在北京城边的一颗钉子。

    而人民军在北京城外的驻军己成为即定的事实,赶也赶不走,又不敢真的撕破脸,因此清廷也只能捏着鼻孑认了,并在北京右安门外的潘家园附近设置了一个军营,监视人民军的驻军,不过这只是一个补救措施,这支人民军的存在,给北京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一但发生战事,天津的人民军乘火车进军,只需要一天时间就可以赶到,进而威胁到北京城。

    清廷一直对查抄华东**的北京办事处,和这支驻军的存在,也有极大的关糸,而另一方面,经过了五、六年的发展,华东**的北京办事处对北京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视,现在己在北京招募了2000余人,在暗中活动,加上其他外线人员,为北京办事处工作的人己超过5000人,几乎遍布北京的各个角落,就连各官府衙门,王公贝勒的府邸,皇宫内院等,也都有华东**的耳目。

    除此之外,北京办事处在明面上和清廷的大部份官府衙门、驻京使馆都有一定的联络来往,可以说北京城里有任何风吹草动,几乎都瞒不过北京办事处。并且建立了3条逃出北京城的渠道,虽然不能说是万无一失,但安全机率确实并不低。

    袁世凯任直隶总督时,主要是和通过天津地方**和华东**保持联络,但在出任了军机大臣之后,驻扎北京的时间增多,因此也加强了和北京办事处的来往,现任的北京办事处主任刘瑞杰己是第三任负责人,是在远东战争胜利之后到任,由于他到任时,华东**正式宣布推翻清廷的目标,彻底和清廷撕破了脸,因此面临的处境也要比前两任困难得多。

    但刘瑞杰到任之后,一改前两任低调的行事作风,态度强硬,“谁要是敢动北京办事处,那么将来华东**打进北京,秋后算帐,一家子都跑不掉” 就是他传出去的,而对于敢向北京办事处挑恤的人,也都是坚决反击回击,绝不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因为这时的局势,低调己解决不了问题,不如高调宣示,行动强硬,就是赌清廷不敢主动和华东**开战。

    另一方面北京城外的驻军也十分配合的举行了二次军事演习,并且和前来挑恤的清军发生了小规模磨擦,结果将清军打得大败,阵亡了10余人,而清廷到底不敢真和华东**开战,即使明知华东**己将清廷视为敌人,但在华东**未主动进攻北京之前,清廷也不愿轻易挑起战争,能够拖一时是一时。

    而清廷的宗室也同样不敢将华东**的北京办事处作为目标,因为他们的家族、财产都在北京,当然不愿为打击北京办事处引来报复,因此只敢在安徽去捣乱。

    袁世凯和刘瑞杰只见过两面,不过互相之间的联络到是有10余次,但都是由袁世凯的幕僚出面,包括那次试探华东**是否愿意收纳袁世凯,这也是清廷官员们常用的手段。

    其实袁世凯的试探,华东**非常清楚,但这时华东**还不宜接纳袁世凯,主要还是由于袁世凯的要价太高,因为根据评估,如果华东**有意招降袁世凯,在行政体系方面,至少要拿个省长的位置;而在军事方面,则起码是野战军司令,但这样的价码,现在的华东**还是确实给不起,毕竞绝大部份元老都还没混到这个高度,凭什么给一个降将,何况袁世凯在大部份元老中的名气并不好。

    但招降的价码低了,袁世凯也看不上眼,毕竞现在袁世凯在清廷己是位及人臣之极,而现在又不是走投无路之际,凭什么要自降身价。因此华东**就干脆装糊涂,对袁世凯的试探不理不睬,反正就算袁世凯在清廷,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尽管在清廷中,袁世凯确实是能力最强的大臣,但现在清廷是大势己定,袁世凯的能力再强也无力回天,何况袁世凯也不是力挽狂澜之材。等到华东**和清廷开战之后,袁世凯的筹码大大降低,那时袁世凯也会自降身价,那时双方还有得一谈。

    这时再由幕僚出面,显然是不适合了,因此袁世凯才亲自出面,来到北京办事处。

    两人虽然见面不多,但互相交流勾通不少,因此到也并不陌生,客套了一番之后,袁世凯道:“刘主任,在下巳被朝廷任命为两江总督,赴南方负责救灾、安置灾民,平息南方纷争等事宜。”

    刘瑞杰道:“现在江苏、安徽等地的局面复杂,袁大人在这个时候去南方上任,这担子可不轻了,难不成是有人给袁大人下的套吗?”

    袁世凯呵呵笑道:“刘主任说笑了,这也是朝廷对袁某的信任之意,何况两江的动荡,水灾只是其次,归根到底还是和华东**有关啊。”

    刘瑞杰也笑道:“袁大人说话到也实在,不过既然袁大人这样说了,我们也扰不兜圈子了,这次我们完全是出于一番好意,在长江沿省救灾,全是念及我们和长江沿省的百姓一样,同为华夏一脉,才愿意放下与清廷的矛盾,以救灾济民为重,其实这也是为清廷解困。但清廷对救灾之事不仅全无半点功绩,却几次三番对我们挑恤,先是安徽巡抚恩铭在长江拦截我们的运输船队,后来又有清廷的宗室大臣勾结日本,袭击灾民安置营,好在是被我们极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们实在是忍无可忍,才不得不对清廷进行反击,这才出兵攻占了安徽。虽说两江的动荡,确实和我们有关,但要解决两江的动荡,却不在我们手里。”

    袁世凯赶忙道:“刘主任误会了,袁某今日拜访,可不是来责怪华东**,只是希望华东**能以救灾的大局为重,还是以和为上啊。”

    刘瑞杰道:“我们当然愿意顾全大局,也愿意以和为上,只是总不能每一次都是让我们来讲和,但却让清廷来随意破坏吧,以和为上是要靠两方共同努力才行,何况这一次清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恶劣了,因此要我们再顾全大局,以和为上,清廷总得给我们一个交待吧。”

第一三三章 外调(七)

    袁世凯苦笑了一声,道:“刘主任,你要的交待我可给不了,现在我是两江总督,管的只是两江三省的事情,朝廷能够给你们什么交待,不是我份内的事情,不达据我所知,朝廷己有意和你们谈判讲和,负责之人是张香涛,因此到时候你们只管去找张香涛要交待便是了。”

    刘瑞杰道:“既然是如此,那么袁大人这次来希望我们顾全大局,又能够给我们什么保证呢?如果清廷再给我们使个什么绊子,我们又找谁去?”

    袁世凯道:“我能够给华东**的保证是,在两江之地,只要是我在位一天,就绝不会再出现拦截你们的运需船队的事情,对你们的救灾行动,也不会干涉,并且尽力支持。不过像宗室权贵勾结日本的事情,我是无力阻止,但如有消息,必会通造给你们,好让你们有所准备。”

    刘瑞杰道:“袁大人的这些保证,要我们顾全大局,只怕是还不够吧。”

    袁世凯道:“袁某也知道是不够,但袁某职权所限,也只能有这些保证,再有多了,袁某自问力不能己,纵然答应下来,又能如何。何况袁某的这些保证虽然不多,但可以使华东**以后不必再为南方之事分心,这也算是有所收获吧。”

    刘瑞杰心里一动,也有些明白袁世凯的言外之意,因此也点了点头,道:“好吧,袁大人的提议,我会如实的转告回去,由青岛那边决定。”

    袁世凯也点了点头,道:“好,袁某就静候佳音。不过袁某还有两个提议,也请刘主任一并转告青岛方面。”

    刘瑞杰道:“还有什么提议?”

    袁世凯道:“我这次去南方上任,需要穿过河南之地,还希望华东**能够行个方便,让道放行,沿途所需费需用之特,袁某必当如数支付。”

    刘瑞杰道:“好,不过不知袁大人这次去南方上任,随行会带多少人马呢?”

    袁世凯沉思了半响,才道:“总计2、3000人吧。”

    刘瑞杰道:“那么还有一个提议是什么?袁大人就一并提出来吧。”

    袁世凯道:“好。袁某这次南下出任两江总督,管辖之地为江西、安徽、江苏三省,但现在安徽全境己被华东**所占据,当然是不会交还出来,袁某也不敢厚着脸皮求华东**让出,但安徽位于江西、江苏之间,将两省隔断,袁某上任之后,行政管治也多有不便之处,因此袁某有个想法,希望以长江为界,用江苏省的徐州府、海州、扬州府、淮安府、通州、太仓州、松江府之地,交换安徽省的池州府、宁国府、徽州府、太平府之地,不知华东**意下如何。”

    说着,袁世凯从怀中取出地图,铺在桌面上,将交换之地,一一指给刘瑞杰看。原来安徽、江苏两省都是跨越长江两岸的省份,袁世凯的这个计划其实就是用江苏省的江北之地,交换安徽省的江南之地。因为正如袁世凯所说,安徽省正好是位于江西和江苏之间,现在华东**占据了安徽省,确实是让袁世凯到任之后非常难做,管理、施政相当不便,但袁世凯也知道,想要华东**将安徽省吐出来,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自己掌握的武力要比华东**更为强大,因此袁世凯思来想去,终于想出来这个以地易地的计划。

    由于安徽省己被华东**占据,再加上现在上海也被华东**占据,因此江苏省长江以北的地方实际己陷入华东**的三面包围之内,以华东**的渗透能力,估计早晚都会让华东**慢慢的掏空了,那还不如趁着现在还在清廷的控制之中,价值尚在,用来和华东**交换安徽省的江南之地。

    总体来看,这两块交换的地区面积、人口、位置重要性都大体相当,而且一但交换成功了,其实对双方都是有好处的,袁世凯得到安徽省的池州府、宁国府、徽州府、太平府之地后,就可以和江苏省的江南之地相连,将自己的辖区连成一片,这样管治、施政就要方便得多了,由其是袁世凯己经打算在江南再开创一片新的基业。

    而华东**得到江苏省的徐州府、海州、扬州府、淮安府、通州、太仓州、松江府等地之后,可以将领地直接连通到上海,太仓州、松江府原本是江南之地,但上海位于松江府内,太仓州则位于上海以北,并包括崇明岛,袁世凯将这两地列入这次交易的范围,也是增加自己的筹码,让华东**接受这个交易的机率更大一些。

    这个土地的交易如能完成,双方在长江下游实际就是以长江为界,华东**控制江北,清廷退据江南,这样径渭分明,各居疆界。当然这个交易是不能让清廷知道,而是袁世凯和华东**的私下交易,不过这次袁世凯去南方,本来就是奔着割据一方的目地去的,而且清廷也就是1、2年的寿命了,因此袁世凯也根本不怕被清廷知道。

    当然,这个交易也是袁世凯和朱尔典两人协商之后的结果,因为现在英法等国在中国的主要势力范围都在江南地区,因此江北之地也可以完全放弃掉,在华东**灭掉清廷之后,就以长江为界,让华东**控制江北,而在江南扶植新以袁世凯为代表的新兴势力和华东**相抗衡。

    看完地图之后,刘瑞杰也大体明白袁世凯的用意,在他看来这个建议确实不错,华东**并没吃亏,而且将江北之地,连同上海都全部连成一片,虽然将江南之地都让给了清廷,但华东**控制了长江水道,另外还有上海地区,因此将来真的发动进攻江南的战斗,跨越长江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让袁世凯借道河南通行,就更不是事了,不过就是2、3000人,还怕袁世凯在河南省内闹事不成。

    不过这只是刘瑞杰的个人想法,他当然没有板决断的权力,于是点了点头,道:“好,袁大人的用意,我都明白了,我会尽快报告给青岛行政院,让行政院决定。”

    袁世凯也点了点头,又道:“不过袁某的任命己下,恐怕在北京停留的时日不多,因此还请刘主任多多进言,让青岛那边尽快的做出决议。袁某也好安心啊。”

    刘瑞杰道:“我明白,会把这些情况都写在报告里,袁大人请尽管放心吧。”

    见要说的事情都巳经说完了,袁世凯也知道要刘瑞杰现在拍板决定不现实,只能等着青岛那边的决议,因此也起身告辞。

    三天之后,袁世凯收到了华东**的回复,同意袁世凯提出的借道河南南下,并交换土地的方案。

    其实各国准备扶植袁世凯在南方割据的计划,早己被华东**查觉,因为法国驻汉口领事弗南招集各国商人筹积资金,准备在南方扶植一位强有力的清廷官员,在北方大乱时,保证南方的秩序,以及在北京英国公使朱尔典频频与袁世凯见面协商的事情,都并不是什么隐密的事情,收集到这些信息之后,再加以分柝,也就不难得出各国这是打算扶植袁世凯在南方做自己的代理人。

    不过华东**经过讨论之后,认为这个计划其实是对华东**有利的,首先袁世凯去了南方,肯定会带他的北洋新军南下,而北洋新军是目前清廷唯一一支有一定战斗力,并成建制的军队,因此这支军队随袁世凯一起南下,可以大大削弱清廷在北方的实力。而且稳住了袁世凯,华东**就可以全心全力的在北方作战,消灭清廷、统一北方,不用担心南方会牵扯自己的精力。

    这当然不是说华东**就怕了北洋新军,只是将束发动灭清的战争,统一北方之地的战斗是越简单、越轻松越好,因为这样可以减少华东**的消耗,将省下来的资源都投入到战争结束之后的地方管理、建设、治理上。毕竟灭亡清廷并不难,难的是在灭掉清廷之后的国家治理,不仅需要大量的治理人材,同时也需要大量资金、物,因此当然要尽力减少在战争中的消耗。

    致于让袁世凯去了南方也并不足为虑,虽然袁世凯确实是目前清廷能力最强的大臣,无论是施政还是治军都有一套,但现在袁世凯仅仅只是两江总督,而在长江以南还有两湖总督、浙福总督、两广总督、云南总督、川陕总督等,因此一但清廷灭亡,南方地区必然是陷入军阀割据,各占一方,互不相让的局面,而袁世凯即使是有各国的扶植,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整合南方的全部势力,当然华东**不会留给袁世凯太多的时间;二来华东**拥有绝对的制海权,一但发动对南方的战争,可以从海上发动进攻,令南方顾此失彼,进退失据,从而占据主动。

    而交换土地当然也是对华东**有利,毕竞统治的地区连成一片,当然要比分散开好管理,至于让道给袁世凯通行,当然就更不成问题了,因此行政院最后做出决定,可以答应袁世凯的要求。

第一三四章 外调(八)

    收到了华东**的回复之后,袁世凯心里也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因为只有华东**愿意配合他的计划,那么这次南下之行,也就成功了一大半。

    当然,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袁世凯到也没有一直闲着,只等华东**的答复而什么事情都不做,一来是袁世凯估计华东**同意自己的计划的机率比较大,毕竟这个计划对华东**也是有利的,华东**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二来现在朝廷的任命己经下了,基本不可能更改,因此袁世凯向南下之行也是不可能更改的,当然也要抓紧时间准备。毕竟除了和华东**协商之外,袁世凯和朝廷也还有一番博奕。

    虽然袁世凯是由清廷任命的两江总督,但也不能空着两手去南方上任,总要带点东西,如军队、物资、钱粮等物,但清廷也是不会轻易的将军队、钱粮拔给袁世凯,还和朝廷要再争一番才行。

    袁世凯的条件主要在三个方面,军队、钱、推人。

    首先是在军队方面,袁世凯在接受清廷任命时,就提出要带两个镇的北洋新军南下,并且还要从湖北新军中抽调一部份军队,另外在后来又要求南下军队的一应武器弹药均由汉阳兵工厂供应,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没有武器弹药的供应,那么带再多的军队南下也没有用。

    其次则是要求清廷拨调救灾的专款白银200万两,虽然朱尔典代表各国表示会支助袁世凯,并且已经凑齐了300万两白银,还预支给袁世凯20万两,但袁世凯也清楚拿人手短,使别人的钱,就要受别人的使唤,因此自己手里必须要有几个钱才行,而这钱当然只能找朝廷要,当然袁世凯也明白,200万两白银,清廷是肯定不会批的,这是预先留下了让朝廷降价的空间,说穿了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最后是袁世凯向清廷推荐户部待郎徐世昌为军机处行走大臣。虽然袁世凯己决定去南方重新开创事业,但毕竞是在北方经营多年,资产众多,可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何况清廷现在还在,而且还有1、2年的寿命,因此也不能完全将清廷置之不理,最理想的办法就是在北京留下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并且出任清廷的高官,负责逐渐处理袁世凯在北京的资产,同时也为袁世凯在朝中折冲周旋,并将朝中发生的大事极时通知给袁世凯。

    当然,袁世凯早就开始在朝廷中扶植自己的亲信,在他进入军机处后,就推荐心腹徐世昌为大理寺卿,1年之后晋升为户部侍郎。

    徐世昌和袁世凯是莫逆之交,关系相当深厚,同时也是袁世凯最信任的人,而且徐世昌的处事能力也很强,能在1年之内由大理寺卿晋升为户部侍郎,尽管是有袁世凯照应,但也和徐世昌的能力强,能办实事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户部管理清廷的财政,是六部中最重要的部门之一,能在户部任职,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而且徐世昌在户部任职年余,工作也十分出色,颇受好评。因此袁世凯决定在南下之前,向清廷推荐徐世昌进军机,算是自已留在北京的一个代理人。

    这几件事情,如果清廷不能做到让袁世凯满意,哪么袁世凯也不会轻意的奉旨南下。

    而接到了袁世凯的这几项要求之后,清廷也进行了讨论,首先确认的事情是军队的调备,因为袁世凯要求带两个镇的北洋新军南下,是在他接受命时就提出来的,当时朝廷也答应了这个要求,因此现在不过是再确认而己。

    另外清廷也有自己的打算,袁世凯练成北洋新军之后,就一直成为清廷的一块心病,到也不完全是担心袁世凯拥兵自重,而是谁有兵权都会成为朝廷的心腹之患,而且袁世凯在练兵时也刻意扩大自己在北洋新军中的影响力,北洋新军“只知袁官保,而不知有朝廷” 也决不是一句虚言,何况北洋新军六个镇,除了第一镇之外,其他五个镇都是由袁世凯的心腹控制,清廷也不可能不对袁世凯有所顾忌,要求朝廷了袁世凯的军权的声音,在清廷一直都是有的。

    在清廷进攻河南根据地的战斗中,北洋一镇遭到重创;三镇几乎全军覆没,在战争结束之后,清廷借恢复这两个镇的名议,终于将北洋第三镇也从袁世凯手里挖了过来,但袁世凯仍然控制着4个镇,清廷依然还是对他不能放心。这次趁着袁世凯去南方,在朝中就有不少人打算对北洋新军动手,虽然袁世凯要求带2个镇南下,但毕竞还是留下了两个镇,如果清廷能够将这两个镇也挖过来,这样朝廷就控制北洋新军的4个镇,也就彻底解除了袁世凯的兵权了。而袁世凯要求从湖北新军中抽调一部份兵力,清廷也同意将湖北新军的1个协调给袁世凯部,也算是答应了袁世凯的要求。

    其实清廷的这些打算,袁世凯心里都清楚,他要求带2个镇南下,也是经过了认真的计算,再要多了清廷也不会批,而自己一走,清廷也肯定会对下来的两个镇下手,不过袁世凯也另有自己的打算,尽管明面上只要了两个镇,但在出发的时候,袁世凯打算从剩下的两个镇中各抽调1个协,这样实际是带了3个镇的军队南下,再加上湖北新军的1个协,袁世凯手里掌握的兵力2个镇3个协,共计约4万余人,这样的兵力也是相当可观的。

    另外袁世凯也计划好,一但到了南方,就以3个协为基础,招募新兵,再扩编成3个镇,这样最多也就是在1年之后,自己就可以再度掌握5个镇的军队,在南方来说,绝对是最强的军力。

    而对袁世凯推荐徐世昌为军机大臣,清廷经过商议之后,决定晋升徐世昌为户部尚书,但没有选入军机处。原因是徐世昌的资历实在是太浅了,而且由侍郎入选军机,也未免太快,徐世昌虽然有些能力,但毕竟没有立下什么大功,即使入选军机,也难以服众,因此晋升为户部尚书,就算是看着袁世凯的面子了。

    其实袁世凯也知道,清廷不可能任命徐世昌为军机大臣,之所以这样推荐,还是向清廷漫天要价,而户部尚书己经达到了他的预期,毕竞徐世昌确实是资历不足,就是被选入军机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还不如先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多历练几年,当然如果清廷能够撑到那个时候,而清廷撑不到那个时候,徐世昌大可以绕道南下,到两江来找自己,协助自己在南方开创新基业。

    但袁世凯的要求中,只有钱的事情最难,到不是现在清廷没有钱,其实尽管现在华东**占据不少地方,但清廷这几年的财政收入还可以,每年都有8000万两白银以上的收入,算是十分可观的,一来是庚子国变,清廷并没有像旧时空那样赔了4亿多两白银,二来华东**注重发展经济,同时控制了天津、上海这两个最大的海关,使外国商品难以轻易进入中国,从而保护民族工业的发展,连带着清廷境内的民族工业也有受益,民族工业的发展,也带动了地方经济的繁荣,同时自然也增加了税收,这样清廷当然也有收入。

    另外虽然现在华东**已和清廷式撕破了脸,但清廷的漕运却仍然还是由华东**负责,南方的税收、粮食都是由各地运到上海集中装船,运到天津上岸,再转由火车装运到北京,华东**的运需效率很高,价格也公道,清廷还可以省下大量的人力物力,一年可以省下几十万两银子。清廷到现在还不敢完全和华东**恶交,连华东**的北京办事处、驻军都不敢动,漕运被华东**控制了,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不过这也成了一个怪异的现像,一个国家的税收、粮食调运居然是靠敌人运输。

    但不管怎么说,这几年清廷的财政还是比较宽松的,每年的开支之余,还能剩下不少,到现在至少也攒下了5、600万两银子,因此袁世凯开口讨要200万两银子南下救灾所用,尽管是漫天要价,但清廷也是完全拿得出来的。

    不过现在清廷要用钱的地方太多,因为现在慈禧己做好了华东**进攻,再次逃难的打算,但由于有了庚子年间逃难的经验,因此这一次慈禧要预先做好充份的准备,可别向上次那么创促狼狈,一方面慈禧任命岑春煊为甘陕总督、吴怀为山西巡抚,实际就是在沿途接应自已,而另一方面还要修理沿途的道路,并且还要修建行宫,并且安排人员饮食更换车仗马匹等等。

    而这些事项当然都是要用钱的,因此在这段时间己来,清廷的银子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到现在己花费了200余万两,虽然这时清廷还有3、400万两白银的库存,但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多去了,而且逃难时也要带一点钱,自然是能省则省,因此在5月间长江沿岸各省发大水灾时,清廷却没有救灾,这就是主要的原因。

第一三五章 外调(九)

    现在袁世凯向清廷要钱,慈禧当然是不愿出这笔钱的,但袁世凯却死死咬定,如果清廷不出钱,自己就决不动身去南方上任,而且袁世凯的要求也很合理,无论清廷派袁世凯去南方是救灾还是稳定局面,都不可能让袁世凯两手空空的出发,总得给他一笔钱。

    而英法美等国也都频频向清廷施压,要求清廷尽快让袁世凯出发,因为现在南方的局势极不稳定,不仅需要袁世凯早到南京,同时也急需要一个能够安定人心的消息,因此清廷经过了精细的计算之后,总算是抽出了80万两白银拔给袁世凯,用于救灾所用,并且将今年两江的税赋都拔给袁世凯使用,这样也能对付过去了。

    不过袁世凯对这个结果己经很满意了,尽管他开价要200万两白银,但也知道现在朝廷的钱都要用在后路上,因此肯定不可能给自己这么多,在袁世凯的估算中,能4、50万两就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而朝廷居然给了80万两,这己经超过了袁世凯的预期,毕竞从一开始袁世凯就没有奢求太多。

    当然这笔银子落到袁世凯手里时,只剩下60万两了,那20万两则是宫里、军机处、六部等机构层层盘剥,雁过拔毛给截下来了,这也是清廷的惯例,谁的银孑下来,都是见者有份,利益均沾,而且这还是批给袁世凯的银子,各机构也都还有所克制,如果换了其他人,能够拿到40万两就要谢天谢地谢人了。

    北京这边的事情也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袁世凯也终于开始计划南下的行程,这次南下,袁世凯打算带第2镇王英楷部、第4镇吴长纯部出行,另外从第五镇抽调第十协叶长盛部,从第6镇抽调第十一协陆建章部随这两部军队一起,并将押运北洋新军的粮草、弹药、辎重等物,由北京出发,绕道山西、陕西到达湖北,汇合拔调给袁世凯的湖北新军第21混成协,并在武昌乘船东进,到达南京。

    之所以在自己控制的4个镇中,选择第2镇、第4镇,主要是因为这两个镇的军队参加过进攻华东**的河南根据地的战斗,有实战经验,袁世凯明白,一支优秀的军队不是单纯靠训练就能建的,而是要通过战争的磨练,因此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有实战经验的一方,是肯定要强于没有实战经验的一方。

    袁世凯自己则带着第6镇统制官王士珍,以及一个标的军队,大约2500余人,同时还有袁世凯的家属,幕僚等人,以及从朝廷领到的50万两银子,穿过华东**的领地南下,俱体的路线是从北京出发后,经由河南,进入安徽,在合肥乘座华东**的轮船,到达南京。同时还给留在北京的徐世昌留下了10万两白银,供他在北京活动需要。

    就在出发之前的当天晚上,袁世凯招集徐世昌、王英楷、吴长纯、王士珍等人在自己的府邸里聚集,设宴为众人践行,并且还请了一个戏班子来助兴。

    酒过三巡,又听了几出戏,袁世凯让戏班子暂时退下,然后对王英楷、吴长纯道:“英楷、长纯,你们两人这次绕道行军,行程两千余里,责任重大,这一路上不可大意。”

    王英楷道:“请慰帅放心,我们两人必当尽心尽责,不负慰帅所望。”

    袁世凯点了点头,道:“你们两人办事,我是放心的,唯有一点放心不下,这次行军,路途遥远,而且所经之地多为生地,因此必须更加严正军纪,沿途绝不可侵扰地方,危害百姓,有损我新军之名。”

    王英楷、吴长纯齐声道:“标下不敢,以番行军,必当严正军纪,秋毫无犯,不坠新军之名。”

    其实在这个时候,北洋新军的军纪还是很不错的,袁世凯在小站练兵时,就十分重视军队的纪律,不仗制定了严格的军纪,还将军纪编成了军歌,教士兵学唱,以此来严厉的约束新军,当然这也和北洋新军的军饷丰厚,而且基本没有苛扣有重大关系,毕竟饷能拿到手,又有严格的军纪约束,一般的士兵当然也不敢轻易的违犯,因此北洋新军的军纪也算是独树一帜,这也是袁世凯颇以为傲的地方。

    不过北洋新军成立之后,活动范围并不大,基本局限于河北省境内,进攻华东**的河南根据地,是北洋新军第1次出河北省作战,但实际也走得并不远,一般来说军队在驻地都会收敛一些,毕竟都是乡里乡亲,平时常要见面,当然就不好做得太绝了,而一但离开驻地之后,也就没有顾忌,可以肆意妄为,由其是在行军途中,正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这次北洋新军将经过山西、陕西、湖北等数省,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经历,因此袁世凯也要对王英楷、吴长纯特意咛嘱一番。

    袁世凯又转头对徐世昌道:“菊人兄,我走之后,京里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徐世昌也点了点头,道:“慰亭尽管放心去吧,京里有我在,可保万无一失。” 顿了一顿,道:“到是慰亭你这一次从华东**境内通行,我到是有些担心啊。”

    袁世凯的长子袁克定也道:“是啊,爹,徐世伯所说的没有错,海外华人一向持勇蛮横,不讲道理,您又是朝廷重臣,从他们的地盘里通过,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看不如您随王、吴两位统制绕道而行,由我来带队从海外华人的地盘上通过。”

    王英楷、吴长纯也都道:“是啊!慰帅仍是千金之躯,岂能轻身冒险,因此还请慰帅三思。”

    袁世凯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我和海外华人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你又见过几个海外华人,有我了解他们吗?” 又转向徐世昌,道:“菊人兄,你尽管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华东**虽然一向持勇蛮横,但也绝非不讲道理,相反他们十分重视承诺,言必信、诺必践,既然我和他们都己经谈好了,他们也就绝不会在途中害我。何况现在两江的局势不稳,我必须尽快赶到南京到任,以稳定两江的局势,只有从华东**境内通行,才是最近的途径啊!所以我意己定,你们都不用再劝了。”

    众人听袁世凯这样说了,也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决不会改变,因此也就没有再劝了。

    其实袁世凯坚持要从华东**的领地内通行,不仅仅是要在短时间内到达南京,同时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两江地区,甚致包括整个长江流域地区的动荡,可以说是和华东**有直接的关系,因此袁世凯选择从华东**的领地内通行,一方面是展示自己的勇气,毕竞自己是横穿了华东**的领地到达南京的,谁有这样的胆识气魄;另一方面则是表示自己和华东**有良好的关系,不仅能从华东**的领地内穿行,而且还能使用华东**的船只,让其他人相信只有自己才能解决长江流域地区的危机。

    另外,虽然是穿越华东**的领地,但袁世凯没有选择先到武昌和北洋新军汇合,而是在合肥乘船走水道,绕过了武昌,先到南京,则是不想在武昌会见法国驻汉口领事弗南。尽管这次袁世凯决定南下,和各国表示对他的支持有很大的关系,但袁世凯心里也知道,拿人手短的道理,不过袁世凯并不是一个甘心受制于人的人,即使是需要各国的支持,但袁世凯仍希望自己能保持相当的独立性,而不是各国的傀儡。

    如果袁世凯先在武昌和弗南会谈,将没有多少筹码,两人肯定会达成一个让袁世凯基本完全受制于人的协议。而如果袁世凯先到南京,并且能在较短时间内控制住局面,再和弗南会谈,那么袁世凯也就有底气多了,毕竟这次袁世凯南下,不仅带了从清廷领到的50万两白银,再加上先前朱尔典送给他后20万两白银的预支款,袁世凯手里己经掌握着70万两白银。

    而南京地方较为富庶,袁世凯估计今年虽然受了灾,但南京库房里总也应有几万两银子吧,同时南京地区的富商众多,再找当地商人筹集一些,至少能筹到10万两左右的银子,因此也可以说袁世凯其实在短时间内并还不差钱,对各国对他的支助并不是急需,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和弗南会谈,袁世凯的手里也会有一些筹码,或许可以和弗南达成一个较为平等的协议。

    当然以袁世凯多年和华东**打交道的经验,认为从华东**的领地穿越的危险并不大,这个险是值得一冒的,其他人自然不可能懂得袁世凯的这一层心里,只看到了从华东**的领地穿越的危险,而没有看到其中的利益,袁世凯自然也不会对他们细说。

    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袁世凯把戏班子又叫了上来,点了几出热闹的戏,然后又频频劝众人饮酒,一时席间杯觥交错,气氛热烈,一直喝到下半夜,酒席才尽欢而散。

第一三六章 外调(十)

    第二天一早,袁世凯就带领家眷,和军队汇合出发。

    袁世凯性好渔色,现在虽然还不到50,但已要娶了一妻八妾,其中四姨太闵氏己经亡故,现在还有妻妾8人,现在己为袁世凯生下了14子12女,只有四女夭折,而这时只有长子袁克定、长女袁伯祯成人,袁克定随袁世凯理事,而袁伯祯己嫁给张人骏之子,其余子女均在袁世凯身边,而再加上仆人、丫环等家人,共计360余口,形成了一个大家族。

    而这次袁世凯一疋,实际没打算再回北京了,因此家中的财产、细软等物全部都打点带走,仅用的马车就达60余辆,骑马的家人也有50余人,队伍的规模十分庞大。沿绵达4、500米之长。

    督抚这样的地方大员上任,携带家誉也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袁世凯的家人多了些,规模自然也就大些,但并不算什么奇事。

    和军队汇合之后,人马一路南下,当然从北京出发,可以先乘火车到达保定。不过保定是北洋新军的驻扎地,虽然现在北洋6镇各自都有新的驻地,但保定依然保留着军营,袁世凯在这里也有一处房宅和一些田产,同时在保定还有北洋速成武备学堂、北洋陆军速成学堂等仿新式的陆军学校,因此袁世凯在保定停留了两天,主要是接待一些相送、告别的朋友、旧部等,自然又有一番迎来送往。

    而就在袁世凯刚刚到达保定的当天晚上,在住处还没等坐稳当,就有家人来报,段祺瑞求见,而且己经在门房里等了好一会儿了。袁世凯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叫他进来吧。”

    时间不长,家人将段祺瑞领来,一见袁世凯,段祺瑞立刻跪倒在地,以大礼参拜道:“卑职见过慰帅。”

    袁世凯赶忙起身,把段祺瑞搀扶了起来,道:“芝泉,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坐下说话。”

    段祺瑞这才在侧面的椅子上坐下,又有家人奉上茶来,袁世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芝泉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段祺瑞赶忙坐直了身体,道:“慰帅一路辛苦,卑职还来讨扰,耽误慰帅休息,实在是不安。”

    袁世凯摆了摆手,道:“这些话都不必说了,我这一路是坐火车来的,到也不算辛苦。你来找我,必然是有事,尽管说吧。”

    段祺瑞道:“慰帅这次去两江上任,责任重大,担子只怕是不轻啊。”

    袁世凯呵呵一笑,道:“这是朝廷任命,再重的担子也得去啊。”

    段祺瑞站起身来,躬身一揖,道:“慰帅,卑职愿随慰帅一起去两江,鞍前马后,为慰帅尽力,以报慰帅知遇之恩。”

    在进攻华东**的战斗中,段祺瑞并没有尊守袁世凯的吩咐,消极应战,而是为了河南巡抚的位置,十分积极,结果轻急冒进,中了义勇军的伏击,不仅他所统领的北洋第三镇全军覆没,连段祺瑞都被义勇军俘虏,后来虽然被释放回来,但军职肯定是都保不住了。还是袁世凯不计前嫌,让段祺瑞在北洋速成武备学堂里任教官,才算是有个谋生的差事。

    虽然身食无忧,但段祺瑞也是有大抱负的人,当然不甘一辈子就当个教官,因此也一直都在找机会再回到军队里来,但段祺瑞也知道,尽管袁世凯让自己在北洋速成武备学堂里担任教官,但毕竟是自己先有负于袁世凯,因此肯定不会再得到袁世凯的信任了,而要想再回到军队,则是遥遥无期。而段祺瑞心里也是十分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利令智昏,竟然没有听从袁世凯的吩咐,结果不仅损兵折将,连自己的前途也都尽毁。

    这次袁世凯被任命为两江总督,段祺瑞也意识到自己机会来了,段祺瑞当然不知道袁世凯的打算,在他看来袁世凯的这次南下,危险重重,搞不好还会和华东**兵革相见,不过正是由于这次南下十分危险,自己才有重整旗鼓的机会,如果在这个时候追随袁世凯去两江上任,一定能够重新得到袁世凯的信任和重用的。当然在这个时候追随袁世凯去两江也是十分危险的,弄不好连命都要丢在两江了,但富贵险中求,只有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诚心,就算最终真的丧了命,也算是报达了袁世凯吧。于是段祺瑞连夜来拜访袁世凯,要求随袁世凯一起南下去两江。

    其实段祺瑞这次来拜访的来意,袁世凯也猜出5、6分,不过段祺瑞能主要求随自己去两江,也算是诚心,毕竟段祺瑞不可能知道自己和华东**己达成了协议,另外自己这次去两江,虽然危险并不大,但困难决不会少,也正是用人之时,段祺瑞号称北洋之虎,能力在北洋新军中是首屈一指的,如果他能真心诚意的追随自己,确实可以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当然段祺瑞是否会对自己保持忠心,可以在日后慢慢考查他,但现在到是可以先带上段祺瑞。

    于是袁世凯点了点头,道:“芝泉,你可知道我这次南下,可是九死一生,差不多就是扶榇出征,我受朝廷重恩,虽死无憾,但你要随我南下,说不定就回不来了,你可要想好啊!”

    段祺瑞一听袁世凯的话有松动,立刻道:“卑职愿追随慰帅,万死不悔。”

    袁世凯点了点头,道:“好,难得你有这份心意,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回去收拾行李准备,后天一早,随大军出发,先在我身边做个幕僚,等到了两江之后,我在酌情安排你的差事。”

    段祺瑞听了,不禁大喜,道:“多谢慰帅。” 说完之后,又向袁世凯施了一礼,这才离开。

    二天之后,队伍再度出发,段祺瑞也办了学堂的相关手续,并且也把家眷带上,以示死心追随袁世凯的态度。

    不过离开保定之后,就没有火车,只能靠步行或是车马,3天之后,队伍进入顺德府,虽然还是在河北省境内,但顺德府己是华东**的地界,现在是由河南省代管。而这时河南省**和东南军区都己经收到青岛方面的命令,河南省**己派来了一个引导小组,为袁世凯一行安排行军路线、宿营的地点,以及沿途的饮食供应等等,而东南军区派出了一个营的兵力,随同袁世凯的队伍行军,实际也就是沿途监视袁世凯的动向。

    袁世凯对此当然没有异议,毕竞这是在华东**的地盘上,当然要听华东**的安排,而且华东**这样安排也十分合理,袁世凯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华东**给袁世凯的队伍指引的道路基本都是在效外,由乡村间经过,而尽量避开城市,一来是乡村道路较为偏避,行人也少,可以有利于行军,同时也尽可能避免袁世凯的队伍和民众发生冲突;二来在乡村也容易找地方宿营休息。而且华东**占领河南之后,也花了大力气修整道路,既使是乡间道路也要比清廷好得多,不仅道路平坦、并且足够宽阔,而且面层都用煤渣铺垫、压实,两侧还修建了排水沟,因此不仅行走起来比较轻便,即使是在雨天也不会成为烂泥道路。

    而进入华东**的地界之后,袁世凯又再度严令军队,一定要严守军纪,做到秋毫无犯。在夜间宿营时,更是严令士兵只能留在营地中,不许外出,违者立斩,有所需求都转求河南省**派来的引导小组代劳,而且在每天夜间,袁世凯都亲自巡营,并安排段祺瑞、王士珍两人轮流职守,以确保万无一失,毕竟在华东**境内,是绝不能够出事。

    当然华东**对袁世凯的队伍沿途的供应都十分充足,食物也十分丰富,米饭、面点、蔬菜、鱼肉、酒水都有,袁世凯的队伍不仅能够吃饱吃好,而且还能省去不少功夫,因此行军的速度也比平时快一些。

    袁世凯和华东**交往颇多,对华东**也比较了解,并且也去过几次青岛、天津,不过深入华东**的境内,由其是乡间却是从未有过。而这次行军,基本都是在乡间行走,因此袁世凯也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认真的观察华东**治下的风俗气像,更深入、更全面的了解华东**的情况。

    这个时代的中国还是一个农业国,城市化层度很底,农村依然占据中国的绝大多数。既使是华东**成立之后,大力的发展工业,并且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但毕竞时日尚短,而且成果大多局限在山东省、天津、上海等地区,而统治河南的时间短,全面占据河南省其实还不到2年,再加上河南的社会经济基础比山东差,因此现在河南省的社会面貌的改变并不大,乡村的人口、范围依然占据绝大多数,也代表着华东**、河南**的真正风貌。

第一三七章 合肥见闻(一)

    “九月里九重阳哎!收呀收秋忙!

    谷子呀那个,糜子呀啊,铺呀铺上场。

    红个旦旦的太阳哎!暖呀暖堂堂!

    满场的那个新糜子啊,喷呀喷鼻香。

    新糜子场上铺哎!铺呀铺成行!

    快铺起那个来打场啊,来呀来打场。

    你看那谷穗穗哎!多呀多么长!

    比起了那个往年来啊,实呀实在强。”

    袁世凯骑在马上,听着道路两边的农田里传来的歌声,放眼看去,只见在农田里满是劳作的农夫。男女老幼全都齐上,年壮年男女忙着给田地除草、驱鸟、浇水、施肥,老人和孩孑则是送饭、送水、帮着打下手。

    由其是在好几处田地里,都可以看见一群年龄约13、4岁的少年,穿着统一服装,背着水罐,举着各色的旗帜,在田埂中穿梭来往,一边给耕种的农夫送水,一边还大声齐唱着歌,虽然词曲普通,但亦有另一番滋味,由其是词曲颇为应景,不少耕作的农夫也在一起跟着哼唱,而旗帜上写着如“辛苦一个月,欢喜过新年”、“咬牙坚持苦干,力争取得大丰收”“一份汗水、一份收获” 之类言辞简单、浅白,但却很是鼓舞士气的话语,书写颇为幼稚,一看就是少儿的笔体, 不时还引得众人一阵欢笑,虽然田间劳作繁忙辛苦,但却是处处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袁世凯也打听过,原来这些少年是来自附近县城的学生,这是在农忙季节来参加社会实践活动,并且为农民最后一个月的工作加油鼓劲的。

    而见到军队在田间大道上经过,农民也不惊慌,依旧耕种如故,连妇女都没有躲避,还有不少农民挥手向军队打招呼,而随同袁世凯军队一起行进的人民军也都纷纷回应农民,有时见到有农民携带的东西太多,行动困难,士兵们还会上前帮一把忙。

    进入华东**的地界己有3、4天的时间,这时己是九月季节,虽然还未到秋收之际,但却也进入农忙时节,沿途的道路大半是在农田中穿过,所见到的场景也是大同小异,基本都差不多。

    袁世凯也颇为意外,虽然他现在位高权重,但也时常下乡入村,毕竟农村在这个时代的中国还是占主导地位,无论身份多高的人,都难以完全脱离农村,而在清廷的统治之下,乡民农民也会在耕种时说笑,但那更多的是一种苦中取乐的无奈心态,而这时所见,却能够看出,这些在由间耕作的农夫的欢喜快乐是发自内心,而且在清廷的治下,农民见了军队都是避之不及,北洋新军算是清军中军纪好的军队,但所到之处,也仅能做到不扰民,但像人民军这样和农民关系融洽,是以前袁世凯几乎从未见到过的。

    不仅如此,沿途经过村庄都可以见到,田舍之间、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牵牛赶羊,驾车挑担亦时时可见,到是颇有田园之乐。偶尔经过乡镇集市,也是门市众多,商品琳琅满目,人头涌动,热闹非凡。一路行来,各处的情况皆是大同小异。

    这时只听身后有人低声道:“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桃源之景,想来也不过如此啊。”

    袁世凯心里一颤,回头看时,原来说话的人是王士珍,而他刚才所说的,正是【桃花源记】的句子,心里一动,回过头去,道:“聘卿以为华东**的民风如何呢?”

    王士珍在马背上微一欠身,道:“慰帅,中原之地历来贫脊,而华东**得河南之地,不过2、3年的时间,竟然能够将这里治理得百姓丰足、安居乐业,可见其治理能力,仍是相当高明的。文景、贞观之治,大约也不过如此吧。”

    袁世凯也点了点头,道:“我和海处华人打交道己有6、7年,虽然也听说过他们不仅善于练军,也善于治理,这几天的所见,果然不假。”

    王士珍叹道:“如今海外华人其势己成,而且民心归附,大清恐怕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袁世凯看了王士珍一眼,道:“大势如此,非是人力所能挽回的,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己,倘若当真是天命如此,聘卿也不必耿耿于怀,顺其自然也就是了。”

    王士珍又叹了一口气,道:“慰帅所言极是,士珍虽微有学识,但也无力改天换命,只可惜三百年的江山,终究是到头了。”

    虽然袁世凯对王士珍相当信任并倚重,由其是在北洋新军初创时,军务大事几乎都要和王士珍协商,而对王士珍的建议几乎是言听计从,但这次袁世凯到两江上任,就算不是背叛清廷,但实际是是放弃清廷,因此知道袁世凯打算的人极少,只有像徐世昌这样,和袁世凯从小相交,绝对信任的人才知道底细,北洋新军虽是袁世凯一手创建,但袁世凯也不敢将实底告诉他们。

    当然,北洋新军其他将领都是标准的军人,只管听袁世凯的将令行事就行了,但王士珍被称为北洋之龙,又称龙目,虽然也是军旅出身,但见解、学识却并不仅限于军事,对时政也有相当的了解,对清廷的局势忧心匆匆,但又无能为力。

    一行人马在河北、河南境内行走了11天,由陈州府进入安徽省境内的颖州府。在这里有安徽这边的军队、工作人员接待,并和河南的人员进行了交接。

    而进入安徽之后,沿途所见的景像和河南省那种安居乐业的太平景像大不相同,因为现在华东**才刚刚占领安徽省,而且安徽大部地区又遭逢水灾,因此自然不会有河南省那样向景像,但和清廷治下农村那种的萧条、麻木、贫脊的状况也不同。由于现在大水遂渐退去,华东**设立的灾民安置营也在组织收容的灾民返乡,并组织他们重建家园、一方面重新组建村落、建造房屋,划分、开垦田地等;另一方面也修建道路、沟渠水利、堤坝等公共设施,到处所见,都十分繁忙。

    不过做工的农民到是都十分积极,干劲也很足,即使是做修路、修水渠、修河堤这种与农民自身无关的事情,也同样是积极主动,另外也有许多像在河南省看到的那种宣传、鼓劲的人员,基本是由少年组成,看来华东**鼓动老百姓,确实是很有一套方法。

    5天之后,袁世凯一行人员到达庐州府的合肥市,按照和华东**达成的协议,将在合肥乘船,直抵南京。

    在合肥城门前,有人在这里迎接袁世凯一行。而陪同随行的人员告诉袁世凯,迎接他们的人是合肥市管理委员会的卢主任。袁世凯知道,在华东**的官职体系中,“主任”是很常见的一种官职名称,不过同是“主任”,级别有高有底,关建看前面的头衔,如华东**驻北京办事处的最高官员也是“主任”,但这个级别等同于省会级,对应清廷的职官,比知府高,但比巡抚低,大体相当于道台或布政使。不过合肥就属于省会级城市,因此这个主任的级别就要低一些,相当于清廷的同知府州长官。

    但袁世凯同样也不敢怠慢,因此早早就下马,步行过来和这位卢主任见礼。但见面之后,袁世凯也不由一怔,因为此人的衣作样式着实有些古怪,他的年龄在45岁左右,颔下留着一撮山羊胡子,虽然穿的是一身华东**那种中分扭扣,短襟窄袖,风格的衣服,本来华东**的人穿这一身衣服都会显得精神一些,但此人看起来却觉得十分别扭,由其是前额精光,后脑的头发垂到颈项位置,到是显得不伦不类。

    当然袁世凯马上就明白过来,此人定是刚刚归降华东**的人,很有可能原来还是清廷的官员,归顺之后剪去了鞭子,换上了华东**的衣装,但举手抬足之间,却还是清廷官员的那些套路,因此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但袁世凯当然也不会说破,拱手道:“卢主任,袁某一行可要讨侥了。”

    卢主任也还了一礼,道:“不敢,不敢,袁制台一路辛苦了。”

    原来这卢主任就是原来的庐州知府卢成祥,在人民军进攻合肥时,他二话没说,就开城投降,由于他在合肥己任职三年多,对地方事务也都十分熟悉了,因此合肥市**机构成立之后,还是将他留下,并设立了合肥市管理委员会这样一个临时机构,任命卢成祥为主任,负责合肥市,也包括整个原庐州府地区的稳定,以及政权的交接过度,另外就是给合肥市**提供询顾问。

    本来卢成祥就己对清廷彻底死心,不然也不会毫不抵抗就投降了,但卢成祥也不甘心自己的仕途就些到头了,毕竟他才40多岁,正是还大有可为的年龄,如果在清廷,这一任知府结束后,再转另一任,积累些政绩,再运动运动,不难再做一任道台或布政使,运气好一点说不定还能做一任巡抚,因此合肥市**对他留任,也是正中下,并欣然接受。

    尽管合肥市管理委员会只是一个临时机构,但毕竟是一个官职,而且投降之人能够有这样的待遇就不错了。何况华东**在合肥设立灾民安置营后,卢成祥对华东**的行事作风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华东**行事务实,并重视实干,因此只要自己现在好好表现,将来在华东**里也未必没有立足之地。

第一三八章 合肥见闻(二)

    袁世凯南下两江上任,向华东**借道而行,合肥是其中的一个关建点,袁世凯一行队伍在这里离岸登舟,从水道到达南京,而在袁世凯到达合肥时,合肥**派卢成祥负责接待袁世凯。

    卢成祥心里也颇为激动,在清廷的时候,像他这样的官员能够见到袁世凯一面,不说是祖坟冒烟,也是极大的荣耀了,见到了更是要诚惶诚恐,而现在不仅能够见到袁世凯,而且还是平齐平坐,甚致袁世凯还要更为客气一些,也让卢成祥颇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当然他心里清楚,这不是袁世凯尊重自已,而是自己背后的华东**,让袁世凯尊重。

    互相问候了一番,卢成祥道:“袁总督,你们军队驻扎的地方己经安排好了,不过船只还需要等3、4天的时间才能启航,因此还请你们在合肥停留几天,当然一应饮食均由我们供应,袁总督尽管可以放心。”

    袁世凯笑道:“卢主任太客气了,我们一路走来,也正想找个地方休息几天呢,正好可以在合肥歇歇脚,而且我们随行还带了不少饮食之物,到也不用卢主任费心,等不够了,再麻烦卢主任也不迟啊。”

    卢成祥呵呵笑道:“也好,在下先领袁总督去驻地吧。”

    袁世凯拱了拱手,道:“有劳、有劳。”

    合肥市**给袁世凯军队安排的驻扎地点就是原来安置灾民的营地,在最多的时候,这个安置营收容的灾民达16万余人,现在己有9万余人被安置回各自的乡村,或是就在附近的乡村定居,并进行重建工作。虽然现在空出的营地己拆除了大半,但还是留下一部份尚未拆完,容纳袁世凯这2、3000人自然是绰绰有命,只要6个营区就够了,用拒马一围,就成为一个独立的营地了。

    卢成祥带着袁世凯一行来到营地之后,袁世凯也十分满意,因为这里有现成的营房、比效完善的生活设施,可以直接入住,省去不少麻烦。而且袁世凯的军队连续行军十几天,也确实十分疲惫,正好也可借这个机会,在合肥休息几天。

    于是袁世凯立刻下令,叫王士珍、段祺瑞负责安置士兵,又叫自己的长子袁克定安排家人休息,自己则找了一间帐蓬,摆上桌椅,倒上茶水,请卢成祥落座谈话。

    卢成祥到也没有客气,和袁世凯对面坐下,茶水敬上之后,卢成祥喝了一口,居然还是热水,看来袁世凯这一路上到也并不算辛苦。

    袁世凯笑道:“行途之中,没有什么好茶,还请卢主任见谅。”

    卢成祥呵呵笑道:“袁总督太客气了,到是袁总督从京师而来,一行数千里,实在辛苦啊!”

    袁世凯道:“那里,那里,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啊!如今朝中都不肯来南方,太后亲自点到袁某,这不想来也要来啊,好在是华东**通情达理,愿意给袁某借道让行,袁某自是感谢不尽。”

    卢成祥笑道:“那是自然,我们华东**一行都是将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袁总督这次去两次救灾,我们自然要全力配合,说袁总督和我们华东**也算是老交情了,就冲这交情的面子,也会让袁总督通行。”

    袁世凯道:“说起来,我对华东**是相当敬佩的,这次救灾义举,更是令人佩服,袁某这次去两江上任救灾,还有多向华东**请教救灾之策,不知卢主任可否赐教一二呢!”

    卢成祥摆了摆手,道:“惭愧,在下并不负责枚灾之事,只是管理合肥的地方事务,救灾事务另有专人负责,袁总督若想请教救灾之策,可要找别人。”

    其实袁世凯并不是真的要向卢成祥请教救灾之策,只不过是想引话,他当然明白,救灾这样重大的事情,肯定是由元老负责,怎么可能交给一个降官,而华东**留用卢成祥,估计只是为了保持庐州地区的稳定而已,因此听卢成祥这一说,立刻道:“不知现在负责救灾事务的是何人?”

    论斗心眼,卢成祥当然远不是袁世凯的对手,浑然不觉自己己经被袁世凯牵着鼻子走,因此居实回答道:“现在庐州的救灾事务是由谢市长亲自负责。”

    袁世凯道:“不知谢市长怎么称呼。”

    卢成祥道:“谢市长名叫谢涛,年龄虽然不大,但却是年轻有为,先前这座安置营就是由谢市长负责管理的,十数万人都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条。”

    原来在攻占了安徽之后,华东**本着就近就熬原则,让各安置营的负责人担任安徽各地的行政长官,庐州安置营的负责人谢涛就出任合肥市长,而他的副手朱南圳则被任命为颖州市市长,一方面他们都在各地方干了几个月,对地方情况有一定的熟悉,而且管理安置营也是一次历练,为他们管理地方积累了经,另外这也算是对他们这几个月以来的辛苦工作的报酬,同时也充份体现华东**重视实干的原则。

    袁世凯点了点头,他知道华东**的官员都普遍年轻,像袁世凯今年48岁,己是位极人臣,在清廷己算少壮了,而在华东**3、40岁就担当重任高位的例子比比皆是,因此年轻人担任合肥市长,到也并不稀罕。又道:“庐州虽是安徽首府,但安徽受灾也非庐州一地,不知华东**由何人出任安徽省长呢?”

    卢成祥笑道:“现在安徽省还没有成立省**,而是实施军管,由罗将军全权负责,另外还有李经方议员担任他的助理顾问。”

    虽然安徽各地的行政长官都由各安置营的负责人担任,但省长的位置则要重要得多,而且不是各安置营的负责人能够胜任的,但现在华东**能担任省长的人并不多,需要认真安排,而安徽刚刚占领,同时救灾还没有结束,因此华东**决定安徽省暂时实施军管,成立安徽省军事管理委员会,由罗岳出任负责人。

    在李鸿章死前,曾在青岛、上海均有投资置产,股份主要由长子李经方,及张佩伦夫妇继承,其他子女也有少量股份,李鸿章的目地除了给子孙留下一笔资产外,还希望李经方、张佩伦夫妇都留在华东**,这样在清廷灭亡之后,李家的子孙有个照应。因此在李鸿章死后,李经方、张佩伦夫妇在上海定居,但也在青岛也购制了房产,每年都要去青岛几趟,照看产业。

    而远东战争结束之后,华东**筹划成立咨议局,招集社会各阶层咨政议政,邀请李经方、张佩伦夫妇担任咨议员,这时谁都能够看得出,清廷大势己去,华东**开朝建国己是不可阻挡,因此李经方、张佩伦夫妇也都顺水推舟,接受了华东**的邀请。

    华东**占领安徽省后,考虑到安徽是李鸿章的老家,当初李鸿章组建淮军,就是以安徽老乡为班底,李鸿章手下的大将如刘铭传、叶志超、丁汝昌等都是安徽人,现在李鸿章虽死,李经方、张佩伦夫妇算是归顺了华东**,但李鸿章还有不少孑女、亲族都留在安徽,在合肥还有李鸿章的老宅。

    无论是李鸿章的子女还是亲族,在安徽都算是地方富绅,拥有大量的田产,而华东**占领安徽省后,肯定要实施土地改革,按照以往的经验,凡是实施土地改革的地方,都会宰几只鸡来吓猴,不过华东**还是念及李鸿章的香火情,能够不对李鸿章的亲族采取过激手段,还是不要,于是才决定让李经方到合肥,担任安徽省军事管理委员会的顾问,并兼任罗岳的首席助理,希望李经方能够劝说李鸿章的亲族,积极配合华东**的土地改革,千万别和华东**对着干。另外李经方的影响力虽远不及李鸿章,但毕竞是李鸿章的长子,在合肥,在安徽地区,还是有份量的人物,因此也可以帮助华东**,尽快的稳定安徽的局面。

    李经方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华东**在安徽地区实施他们土地改革,李鸿章的亲族肯定是首当其冲,因此也没有犹豫,立刻乘船赶到合肥上任。而他一到合肥,首先招集李鸿章留在合肥的子女亲族,十分郑重要求他们全力配合华东**的土地改革,千万不要有任何的侥幸之心,更不能有任何反抗华东**的意图,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自己可是救不了他们。

    李鸿章的子女亲族们总算也是知道这里面利害,更何况李经方又说得如此严重,那还敢心存侥幸,好在田产只是李鸿章留下遗产的一部份,另外还有巨额的白银、股票、债券和不动产,在李鸿章死后也都分给子女亲族,因此就算是没有了田产,也能保证富贵一生,何况现在李经方、张佩伦夫妇也算是混进了华东**的政坛,今后对众人多少也能有个照应,至少保全他们下半辈子平安无事是足可以的,于是也纷纷表示会全力配合华东**的土地改革,决不会有隐瞒。

第一三九章 合肥见闻(三)

    罗岳在合肥,到并不让袁世凯意外,因为这次在安徽的军事指挥官就是罗岳,而让袁世凯意外的是,李经方居然也在合肥,这到是一个意外之喜啊。

    袁世凯早年是投靠在李鸿章的门下,和李经方当然是相识的,不过两人并没有什么深交,毕竞当时的袁世凯还是个小人物,和李经方的身份差距还是很大,虽然袁世凯也极力巴结李经方,但李经方根本看不上袁世凯。而在甲午战争之后,李鸿章失势,成为千失所指,而袁世凯则改投到荣禄的门下,也有意和李鸿章划清界线,自然和李经方不会再有来往。

    那知在庚子国变后,李鸿章居然又重新得势,还进入军机处,成为名副其实的李中堂。袁世凯心里也后悔己知,原来以为李鸿章己经没有翻身的可能性了,想不到还真的能起死回生,虽然那时袁世凯己是飞黄腾达了,但和李鸿章相比,还是资历浅了些,因此袁世凯也赶忙修复和李鸿章的关系,一方面在李鸿章面前表现得十分恭敬;另一方面在北洋的事务上,也经常向李鸿章请教。

    虽然当时李经方是真看不上袁世凯朝秦暮楚、反复无常的势力态度,但李鸿章毕竟比李经方老道得多,这时的袁世凯己是朝廷的重臣,并且执掌军权,早己非是当初的吴下阿蒙,而自己虽然重新得势,但己是不复当年之盛况,旧部也大多雕零,说得不好听一点,仅仅只是担着个中堂的虚名,其实也就是一个空架子,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没有必要与袁世凯为敌,自然就更是不要和袁世凯把关系搞僵。而且袁世凯的示好,对李鸿章来说还是有好处的,一方面证明自己的威望和影响力还在,同时也可以借助袁世凯的势力,进一步扩大自已在朝中的影响,因此不仅不计前嫌,接受了袁世凯的示好,并且告诫李经方,对袁世凯的态度不能够意气用事。

    李经方也是聪明人,听了李鸿章的解释之后,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因此也改变了对袁世凯的态度,对袁世凯的示好,不仅有所回应,并有意和袁世凯亲近结好,由于这时两人的身份地位发生了变化,袁世凯的官职虽远高于李经方,但李经方的背后有李鸿章,大体还是对等的,这样两人来往起来也方便得多,到李鸿章死时,李经方和袁世凯的关系要比以前近密了许多。当然在李经方心里,对袁世凯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而在李鸿章死后,李经方也彻底辞去了清廷的官职,转投到华东**,这次袁世凯这会可不敢怠慢了,虽然没有再和李经方见面了,但每逢年节,都会给李经方送上一份礼物,及一封问候信,以维持着和李经方的关系。因此得知李经方居然就在合肥,袁世凯也十分高兴,总算是有个熟人在这里,那就好办多了。

    于是袁世凯道:“原来伯行兄也在这里,那可太好,袁某和伯行兄可是老交情了,不过己有好几年没有相见了,难得在这里碰到啊,自然是要见一见他。卢主任,劳你去向伯行兄问候一声,就说袁某对伯行兄十分想念,希望能和伯行兄见一面,只是伯行兄的公务多忙,不敢冒然打扰,请伯行兄安排时间。”

    卢成祥听了,也有些犹豫起来,他的头脑虽不及袁世凯,但也不是笨人,知道这个信并不好传,因为李经方也可以算是清廷的降官,当然是主动归降的,从龙的时间也早,又有李鸿章之子这道光环,因此现在在华东**的地位要远高于卢成,但主动也好、被动也好,这个身份都十分敏感,不管袁世凯和李经方的私交如何,两人要想见面,都决不是一件容易事情。何况袁世凯来到合肥,李经方肯定是知道的,但自己来迎接袁世凯时,李经方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因此袁世凯自称和李经方是老交情,八成是假话,不过也不排除李经方另有安排,并不想让自己知道。但无论那一种,自己冒然替袁世凯传话,恐怕都不大妥当啊。

    袁世凯是何等人,见卢成祥面现难色,立刻就知道他心有顾忌,不过这也早在袁世凯的意料之中,他也有所准备,手一伸,在桌子上放下两根金条,道:“卢主任,小小一点心意,不诚敬意,还请卢主任笑纳。”

    卢成祥怔了一怔,立刻睁大了眼睛,他在合肥为官,虽然不算是贪赃枉法,但也决不是两袖清风,每年的三节一辰,冰火两敬都是却之不恭,平时有人求到他头上,只要不是太为难的事,也是有明标价的。一见这黄澄澄的金孑,那能不动心的。

    虽然这两根金条不大,但以卢成祥的眼光可以看出,这是10两一根的金条,原来清廷的黄金和白银之间并没有固定汇率,在1:5-10之间浮动,但鸦片战争之后,清廷被迫和世界接轨,接受了现在世界通行的黄金价格,现在黄金的通行价格是1英镑等于7.32克黄金,而英镑与白银的比价是1比6.1两平库银,也就是1两平库银价值1.2克黄金。

    而1两大约为42克,10两为420克,因此1根10两的金条折算成白银为350两,两根金条价盾值700两白银,而换算成华东**的银元,大约是1000银元,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卢成祥任庐州知府,一般一次也就收几十两白银,能收到100两白银就算是大笔,一年下来也就能收到6、700两,而袁世凯这一出手,差不多就是卢成祥一年收到的银子。

    算起来安徽大水发生之后,自从华东**始救灾,卢成祥就没有收过外快了,而他虽然加入华东**,但也知道华东**的规据和清廷不同,虽然薪资比清廷多了,但外水却都是没有的,因此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于是卢成祥心里默默的权衡了一下,觉得帮袁世凯向李经方传个话,对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至少绝对值这两根金条的。

    于是卢成祥道:“在下替袁总督传个话,到是不难,但李大人有没有见袁总督,在下可就不敢保证啊。”

    袁世凯呵呵笑道:“那是自然,卢主任只要将话传到就行,伯行兄如何安排时间,自然是和卢主任无关的。”

    卢成祥点了点头,道:“即是如此,在下替袁总督传话便是,不过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这金子还是请袁总督收回去吧。” 说着伸手将金子轻轻向袁世凯面前推了半尺许。

    袁世凯哈哈大笑,道:“袁某既然拿出来了,岂有再收回的道理,卢主任务必收下,不然那可就是不给袁某面子了。” 说着,将金子径直推向卢成祥这边,一时用力大了一些,竟将这两根金条从桌边推下去。卢成祥赶忙伸手,接住了金条,袁世凯笑道:“这就是了吗!”

    卢成祥拿着金条,神色也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将金条收下,然后向袁世凯告辞,离开了营地,回到合肥城里。稍是休息之后,卢成祥先向罗岳汇报了安排袁世凯的工作,然后又去找李经方,传述了袁世凯的问候和要求。

    李经方听了之后,到也并不意外,这些年他每年都会收到几份袁世凯送来的礼物和问候信,知道袁世凯这是吸取了甲午战争之后和李鸿章做切割的教训,为自己留下余地,因此知道自己在合肥,袁世凯肯定是要来拜会的,何况现在自己是在华东**这边,为强势的一方,袁世凯更不可能忽视自己。

    虽然李经方心里对袁世凯依旧有些耿耿于怀,不过现在他也是到了知天命的年龄,而且跟着李鸿章经历了大起大落,因此也看淡了许多,何况现在加入华东**,也算是腻臣,对袁世凯到也没有那么强烈的不满情绪,只是以平常心看待,在卢成祥去接待袁世凯前,李经方对袁世凯只字未提,就是看袁世凯会怎么做,如果袁世凯不理自己,那就当没有这回事了,如果袁世凯要和自己见面,那么见一面也无妨。

    于是李经方先让卢成祥回去休息,然后去求见罗岳,向罗岳报告袁世凯要求见面的事,并且问罗岳自已能不能和袁世凯见面。虽然华东**同意给袁世凯借道通过,而且也想暂时和袁世凯保持比较良好的关系,但现在袁世凯和华东**毕竟还是敌对关系,而且李经方原来也是清廷的臣子,和袁世凯见面的事情还是十分敏感付,因此当然有必要先向罗岳报告一声,并得到罗岳的允许才行,虽然李经方估计,罗岳允许自己和袁世凯见面的机率是相当大的,但这个程序还是要走的。

    果然,听完了李经方的报告之后,罗岳立刻就同意了李经方与袁世凯见面,丝毫也没有一点犹豫的。于是李经方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后,立刻写了一封筒信,派一个家人出城去送给袁世凯,信中约定明天派人来请袁世凯进合肥城,与自己见面。

第一四零章 合肥见闻(四)

    收到了李经方的邀请,袁世凯也十分高兴,李经方愿意见自己,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信号。因此袁世凯也准备了一份礼物,第二天随同李经方派来相请的家人一起,进了合肥城,来到李经方的住所。

    两人相见之后,互相客套了一番,然后分宾主落座,从人奉上茶来,袁世凯接过了茶碗,饮了一口,将茶杯放下,道:“伯行兄,算起来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给老中堂出殡的时候,有3年多没见了。”

    李经方呵呵一笑,道:“慰亭,你记得到是清楚。这几年来,你逢年过节,都送来礼物问候,到是有心了。”

    袁世凯忙道:“这是理所当然的,老中堂对世凯有知遇之恩,世凯永远铭诸肺腑,岂能相忘。只是公务繁忙,不能亲身拜访伯行兄,也不能在老中堂灵前上一柱香,只能遣人送去区区一点薄礼,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李经方摆了摆手,道:“慰亭也不必自责,只要心意到了也就够了,你的担子重,事情多,不必亲自前来了。”

    袁世凯道:“这次我到两江上任,负责救灾事务,关系重大,现在南方的情况伯行兄也清楚,是困难重重,我也算是扶棺南下,不过能在合肥见伯行兄一面,也算是没有憾事了。”

    李经方笑了笑,道:“慰亭也不必太过忧虑,我看慰亭这次南下,困难虽说是有些,但也没有慰亭说得这般严重吧,慰亭所担忧的,大概就是我们华东**,其实也不必担心,华东**并无意南方,这次占据安徽,实在是清朝做得太过份了,这次华东**借道慰亭通过,可见对慰亭尚有善意,只要慰亭不挑恤华东**,也就不会再有兵戎相见了。”

    袁世凯点了点头,道:“伯行兄所言,我也放心多了。不过伯行兄现在己经投靠了华东**,也算是前途光明啊!在这里说话,我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他日海外华人开朝立业,伯行兄可是从龙之功,开国功臣,封候拜将,指日可待,前途也未必在老中堂之下啊。”

    李经方呵呵笑道:“慰亭,我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早己是没有争名夺利之心,也不想什么加官进爵,再说我是什么材智,岂敢再有奢望,只求下半生平安无事,孑孙皆安康乐业,也就足矣了。”

    袁世凯陪笑道:“伯行兄已经看透了名利,实在是佩服啊。”

    李经方道:“既然慰亭没有顾忌,我也就直言不讳。”

    袁世凯忙道:“伯行兄,有话但说无访。”

    李经方道:“清廷气数己尽,不可挽回,我华东**必将成大事,这话慰亭刚才也说过了,我看慰亭也要为自己打算,给自己寻找一条后路啊。”

    其实袁世凯刚才把话头引到华东**上,就是在等李经方这句话,立刻道:“伯行兄说的这些,世凯又何偿不知,华东**仍是顺天应时,又有大功于中国,自然必成大事,世凯又何尝不想校仿微子去殷,韩信归汉,弃暗投明,只是世凯受朝廷厚恩,位极人臣,官至极品,因此实在是不忍弃之,这次才受命于危难之际南下,仍是尽及人臣之道啊。”

    李经方淡淡一笑,他也是十分精明的人,见袁世凯将话题向华东**上引,就知道袁世凯的用意,因此才故意说了一句让袁世凯为自己打算的话,果然袁世凯立刻就顺着李经方的话说下去。虽然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李经方听得袁世凯的话外之意,他先说华东**是顺天应时,还举微子去殷,韩信归汉的例子,表示自己也想投靠华东**,但话头一转,说自己在清廷位极人臣,官至极品,受清廷厚恩,所以不忍弃之,其实不忍弃之是假话,真正后目地是告诉华东**,自己在清廷可是顶极的官员,如果华东**要自己归降,总得给自己一个有份量的官位吧。

    不过李经方并没有说破,但也没有顺着袁世凯的话头说下去,而转到其他的话题上,且看袁世凯怎么办?而袁世凯的心里虽然着急,但也只能耐着性子,陪着李经方说话,想着怎么样再把话题给引回去。

    而说了一会之后,袁世凯实在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道:“不知伯行兄现在华东**所任何职?”

    李经方心里冷笑,袁世凯果然忍不住了,不过还是从容答道:“我现在华东**,是咨议局议员,筹备委员会委员,在今年年底,华东**将招开咨议局大会,正式选出咨议局的议长,委员等职位。现在到合肥来,只是临时帮忙,谁叫合肥是我的故籍呢?只能这里的事情稳定下来之后,我就再回青岛去了。”

    袁世凯皱了皱眉,道:“咨议局是做什么的?”

    李经方又将咨议局的职责、功能对袁世凯简单的解释了一遍,袁世凯听了,也大体明白,按李经方的说法,这个咨议局其实没有多少权力,也就是向华东**提提建议什么的,远不如元老议院的权力大。当然袁世凯关心的并不是李经方的职位,而是通过李经方,评估自己投靠华东**后,会是什么位置,另外也想通过李经方,向华东**表达自己的态度。

    现在看来,李经方在华东**的地位并不高,当然李经方在清廷的官位也不高,只不过是有一层李鸿章的光环,因此李经方在华东**的官职对自己只有参考价值,但并不能做为自已评估的依据,重点还是希望李经方替自己向华东**传话。但这话也不能直说,于是袁世凯道:“以伯行的材干,在华东**中,就算不在各部中任职,至少也应有府州长官之任,虽然伯行兄志不在仕途,但这咨议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华东**也未免太不识人了。”

    李经方那不知道袁世凯的意思,表面是为自己抱不平,但实际上还是在说他自已,既然李经方在华东**是大材小用,那么他袁世凯投奔华东**,当然要一个更高的官职了。

    于是李经方叹了一口气,道:“我是前朝旧臣,岂敢在新朝有所奢望。慰亭呵! 纵观二十四史,可见前朝旧臣能在新朝中得以重用的吗?不说他朝,就是清朝开国之初的三藩如何,都被封为了王爵,但那一个又得了善终的。算了,反正我也无意仕途,不说了,不说了。”

    而袁世凯却是如遭重击,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李经方的这番话,把袁世凯的美梦彻底击得粉碎,让袁世凯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希望和华东**谈归顺条件,并且在华东**中出任一个重要位置的官职,是根本不现实的,华东**根本不可能重用自己,因此袁世凯的心里十分沮丧,也无心再和李经方对付下去了。

    见到袁世凯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李经方也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起了作用,李经方对华东**的了解要比袁世凯深刻得多,知道华东**是不会重用清廷,这一方面是旧朝新朝的区别,另一方面也是华东**的制度、规则、施政和清廷完全不同,清廷的官员基本不可能适应华东**的这一套制度。当然话说到这一步也就到位了,后面的路怎么走,就让袁世凯自己去选择了。于是道:“慰亭远路而来,一路辛苦了,我也不再多留慰亭,早些回去休息吧。”

    袁世凯这才回神来,赶忙起身向李经方告辞,回到了营地。不过袁世凯的心情依然不好,连午饭都没有吃,独自一人在帐蓬里坐了一个下午,只说自己要思考事情,不要打扰,因此家人、部下也不敢多问。

    不过袁世凯毕竞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一个下午的时间也将心情基本调整过来,同时也计划好了以后的打算,既然自己投靠华东**,基本是不可能得到重用的,因此暂时也就不必考虑投靠华东**,毕竞自己现在依然大权在握,并且摆脱了清廷的制肘,大可以在南方开创一个新局面。

    而目前华东**的首要目标还是清廷,并不是自已,因此在此期间,自己在南方仍然可以保持权势,甚至还可以割据一方,过几年自己说了算的日子,当然还要尽力和华东**保持良好的关系,千万别引火上身就是了。而等华东**灭了清廷,统一了北方,将目标转向南方的时候,再见机而作,可战则战,不可战则降,反正只要自己不和华东**交恶,在投降之后当个富家翁还是可以的。想通了以后的道路之后,袁世凯的精神状态也明显好多了,在晚饭的时候,也基本恢复了正常。

    袁世凯一行队伍在合肥停留了三天,本来袁世凯还打算拜访一下罗岳,起码先结交一下,算是认识了,但既然自己现在不打算投靠华东**了,也就没有这个必要,因此除了拜访了李经方之外,后两天就都留在营地里休息,毕竞走了十几天的路,也确实十分疲惫。在第三天,华东**的船只也安排出来,于是袁世凯一行队伍、车仗在合肥登船,启航向南京驶去。

第一四一章 访问(一)

    就在袁世凯赴南京上任的时候,在千里之外,大洋彼岸的日本,也同样不平静。

    为了报复日本情报机关参与对灾民安置营的袭击行为,华东**在日本沿海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海上军事演习,并且禁止日本商船、渔船进入演习区内。

    这时,演习己经进入了20天,并且击沉7艘日本渔船和3艘商船,并抓捕日本渔民、水手等近300人,而日本海军全部都龟缩在港口里,不敢出战。这也给日本**造成了巨大的压力,毕竟华东**是在日本的家门口进行演习,这己经是在对日本示威了,同时给日本的渔业、商业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在日本国内,己经引发了对日本**不满的舆论风潮。

    日本**也对陆军部的相关人员这种擅自行为相当的恼火,因为现在日本**的工作重点是和英国谈判,要想收回海关的控制权,并不想横生枝节。

    经过尊王攘夷的战争之后,日本虽然己经建国40余年了,但海关和清廷一样,还是由英国控制,而且关税也只有5%,国外的商品可以以很低的价格进入日本的国内市场,这当然是对日本本土的企业、工商业发展是十分不利业的,尽管日本在国内给外国商品设置了许多其他的障碍,在无形中提高了进口商品的成本,但这终究不是长远之策,另外作为一个主权国家,海关长期由别国控制,也不是办法,因此日本**一直都想收回海关的控制权。

    但日本不像华东**能够在战场上击败英国,然后强行收回海关,并自行设定海关的关税,英国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日本只能不断和英国进行谈判,希望英国能将海关控制权交还。不过英国当然不会轻易将海关权交还给日本,一来是让英国的工业产品可以顺利进入日本市场,尽管日本的市场也不大,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二来这也是英国控制日本的一个重要的抓手,只要海关还在英国手里,日本就很难脱离英国的掌控,另一方面,日本手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筹码,能够和英国进行利益交还,反到是日本有求于英国的时候居多,由其是在甲午战争之后,日俄交恶,日本还需要英国的支持,对抗俄国,就更是没有要回海关的底气了,因此尽管双方进行了多次谈判,都最终没有结果。

    而在远东战争之后,日本欠下了巨额的债务,要想还清这些债务,则更需要日本收回海关,这样才能增加**的收入,并扶植日本企业的发展壮大,因此在3个月前,日本外相小村寿太郎率领一个谈判团己动身赶赴英国进行访问,其实就是再次和英国展开了谈判,但从近日英国反馈回来的消息,这次谈判进行得非常不顺利,英国死死咬定日本的海关控制权,不肯放手,让日本谈判团也无计可施。

    日本**又向法国、美国救助,希望这两国能够帮自己说几句话,但法美两国不仅拒绝了日本的这个要求,反到认为日本的海关仍然由英国控制更好,因为英国己经同意,门户开放、利益均沾原则也适用日本,因此法美两国都能享受到日本底关税的优惠,当然不会支持日了。

    而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更是让日本雪上加霜,因为发生了日本情报机关参与对灾民安置营的袭击行为,必须会导至日本和华东政的关系紧张,甚致发生一些小摩擦,而现在日本是没有资本和华东**对抗的,因此要想平息华东**的愤怒,恢复双方的关系,恐怕还要救助英法美等国从中周旋,这样一来日本还有什么资格去和英国谈收回海关呢?

    现在华东**的舰队就在日本的外海进行军事演习,引发了日本国内的极大愤概和不满,也让日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因此首相伊藤博文连日召开内阁会议,协商对策。

    藏相松方正义忿然道:“我们的军队是干什么的?怎么能够任由别国的舰队在我们的家门口耀武扬威,国家花了那么多钱供养军队,现在正需要军队保护我们的国家,军队在干什么?如果军队不能保护我们的国家,那么还要军队做什么?大山君,儿玉君,请回答我的问题。”

    远东战争之后,日本军队不仅遭到重创,军方的高层也发生大洗牌,陆军大臣寺内正毅、陆军参谋长山县有朋、海军大臣山本权兵卫、海军军令部长伊东佑享4位军方的大佬全部都因对战争失败负责而弃职,由大山岩出任陆军大臣、儿玉源太郎任陆军参谋长,虽然这两人都是远东战争中的败将,但日本各界也都知道,战败的责任并不在他们,换谁都得倒霉,而且这两人也是目前日本陆军中的顶尖人物,山县有朋的资格太老,适合在幕后坐镇指挥,寺内正毅缺乏实战经验,这两个人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而海军大臣改由桦山资纪出任,海军军令部长由斋藤实出任,本来桦山资纪己是半退休的状态,只是远东战争,海军的损失比陆军更大,由其阵亡了一批优透的高层将领,现在出现了断层,因此只能将这位老将请出来坐镇,以安定人心。

    见松方正义问到自己,大山岩只好道:“现在威胁日本的是华东**的舰队,应该是由海军负责,而我们是陆军,只负责陆上的安全。”

    他的话说完,松方正义立刻道:“我们的海军呢?海军在干什么?看着敌国的舰队堵在我们的家门口,海军还能够无动于衷吗?桦山君、斋藤君,你们也说句话吧。”

    桦山资纪心里对大山岩将矛头引向海军很是不满,但现在也不能不回答,只好硬着头皮道:“海军在远东战争中遭受了重创,主力军舰几乎全部被击沉,现在正在重建中,还不俱备作战能力。”

    松方正义道:“什么!在2个月以前,不是刚刚从英国回来了2艘军舰吗?居你们说这2艘军舰的战斗力要远超过华东**的军舰,为什么不敢出战。”

    厚生相大隈重信也道:“是啊,如果海军不敢出战,不能保护日本的领海,那还要海军做什么?”

    桦山资纪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两艘军舰是刚刚从英国回来,经过了远程航行之后,军舰需要进行维修,另外舰员也需要和军舰磨合训练,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够形成战斗力。而且虽然这两艘军舰的战斗力强大,但毕竟数量太少了,这次华东**出动了6艘战列舰、4艘装甲巡洋舰,就算是出战也是寡不敌众,因此只能依托……”

    “八嘎!”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隈重信以日本国骂打断,“借口,全部都是无能的借口,如果海军贪生怕死,不敢出战,不如解散海军算了。”

    桦山资纪这时也火了,道:“我们海军没有出战绝不是因为胆小,而是现在根本不具备作战的条件,而且我们海军是为日本做出过巨大的贡献和牺牲,我绝不允许你这样诋毁海军。”

    斋藤实也道:“是啊!为什么要将矛头引向我们海军,为什么不去指责引起这次事端的人?难道这次危机是由我们海军引起的吗?我看这次的事端是由谁引起来的,就应该由谁来负责,所以引起这次危机的人,不要做缩头乌龟,更不要引祸东流,如果还是男人,就应该主动站出来,承担负责。”

    果然,斋藤实这番话说完,众人的目光顿时又都集中到大山岩和儿玉源太郎的身上,而这时两人也不能再无动于衷了,而且斋藤实这番话说得有些过头,几乎是骂街,当然斋藤实也是被气极了,毕竟刚才是大山岩首先将祸水引向海军的,让海军承担其他人的指责和怒火,他当然不能再置之不理,要将矛头重新再拉回到陆军那边去,只是一时气极,说了几句过头的话。

    日本陆海军本来就不和,斋藤实的话又说得过份了,因此大山岩立刻站了起来,厉声道:“斋藤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谁是缩头乌龟。”

    其实话说出口,斋藤实的心里也有点后悔,不该说那句“缩头乌龟”,但现在话己出口,收不回来,而且也不能在陆军面前认怂,因此斋藤实也站了起来,道:“大山君,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如果你还装糊涂,我可以再说得更清楚一点,如果这一次危机是由我们海军挑起的,我们海军自然会负全部责任,那怕是全部牺牲,也再所不惜,就算是我,也会当场剖腹自杀谢罪,但如果是其他人不负责的挑起了事端,让日本陷入巨大的危机中,却躲起不敢负责,到头来还要我们海军来替他擦屁股,甚致不惜让海军陷入灭顶之灾,我们海军是不会承担这个后果的,海军是用我国国民的血汗钱建立起来的,不能因为其他人不负责的行为而无端被牺牲掉。大山君,我己经说得够清楚了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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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介绍:
20**年,一支付责保护中东某国撤侨任务的舰队穿越到1900年9月,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期间。 而在现代社会中深受各种穿越剧穿越小说洗脑的穿越者们,立刻接受了穿越的现实,并且各有打算,有人想利用未来的科学技术称王称霸,甚致建立全球霸权;有人想靠自己的力量,改写中华民族的这一段屈辱历史,甚致实现普世价值;也有人想妻妾成群,腰缠万贯,过上旧时空过不上的腐败奢侈生活;还有人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野心、梦想和理想。 但这次穿越者们面对的不是落后无能的农耕时代国家,而是有着强大动员、组织能力,和相当科技能力的近代列强,就连历代穿越者们引以为傲的金手指也未必有明显优势,因此三心二意,各怀心事,又没有主角光环的穿越者们能否在这个乱世中实现自己的梦想。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