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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林森444     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txt下载     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二三章 上海博奕(五)

    韩廷平把韩重叫来详细的询问,而得知了兑换银元的利害关系之后,韩重也知道惹了大祸,因此也不敢隐瞒,认真的回想,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都说出来。

    其实韩重和韩进并不一样,韩进完全就是纨绔子弟,游手好闲,而韩重却是从小就苦读经书,指望将来登科极地,金榜提名,虽然不算天资聪颖,但至少没让家族操心。只是在韩重成年之后,不仅是清廷势微,而且天津早早就被华东政*府占据,因此也断绝了他的科举之路,在无奈之下,只好转业经商,毕竟家族要首先生存下去。

    虽然韩重在经商方面也有些头脑,但在骨子里还是把自己视为读书人,在大半年以前,韩重经朋友介绍,结交了一批以交流国学为名的社团聚会,经常会聚在一起谈论国学文章,诗词歌赋等当然这种团体,在华东政*府统治的长江流域地区也并不是少数,一来是这一带地区本来就是文风盛行,传统教育十分发达,这种读书人的聚会交流,自古就有;二来华东政*府的教育虽然还是以数理化为主,即使是语文课,也是多以白话文为教材,古文被大幅削减,毕竟现在华东政*府需要大量的理科人材,传统国学的教育只能放一放,一般只有到了高中阶段,才有较深的古文教学课程。

    不过元老们也知道,传统国学是不能完全放弃的,虽然在传统国学存在着不少的糟迫东西,但这却是中华民族的根基,而且传统国学中的精华还是占多数,因此对受过传统教育的成年人之间的聚会,华东政*府还是管得比较宽松,只要不太出格,也就不会理睬,毕竟这种聚会总体来说还是偏小众,闹不出什么大事来,而且还能起到保护传承传统国学的目地。

    但这些人聚在一起,除了谈文论赋,也免不了要谈古论今,针砭时弊,而谈到当今的时局,大多数人的大多数言语都是对华东政*府不满。当然这也并不奇怪,毕竞华东政*府取代清廷,士农工商之中,只有传统的士大夫这个阶层没有从中受益,华东政*府不是不需要知识份子,只是并不需要传统的知识份子。因此这些人聚在一起,不说华东政*府的坏话,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韩家本是官宦之家,从内心深处来说对华东政*府、赵维忠都看不上眼,因此在和这些团体的聚会中,韩重也一种找到找到志同道合者的感觉。当然韩重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在聚会中的众人,虽然都对华东政*府不满,但也都是发发牢骚,尽管偶尔会说几句过头的话,但也马上有人阻止,没有深入下去,还是控制在学术讨论的范围之内,到也不算违暨。而且华东政*府对民间的言论相对还是较为宽松的,只要不太过份,也不会太干涉。说白了就是给这些充满失落情绪,又不愿变通的传统知识份子一个自嗨的空间。而韩重见这种聚会没什么危险,也就一直参与。

    华东政*府宣布征收铸币税之后,韩重参加聚会时,自然又是一致的批评,本来韩重也对征收铸币税颇有微辞,听了其他人的论说之后,更是对征收铸币税非常不满,而这时又有人宣扬华东政*府会将纸币全部废院之类的言论,鼓动众人去兑换银元,韩重立刻回家向韩廷平劝说,赶紧把家里的纸币都兑成银元。

    虽然这时外国公司、商铺兑换银元的事情己经在上海闹得沸沸扬扬了,但按华东政*府银行的制度,银元、纸币之间是可以自由兑换,因此把纸币兑成银元,在理论上说是完全何乎规则的,而且也确实是前几年的穷日子过怕了,韩廷平也没有多想,也就答应了下来。

    听完了韩重的讲说之后,赵维忠想了一想,也拿不定把握韩重参加的聚会到底有没有问题,只问了韩重,当初介绍他去参与聚会的人,以及参加聚会的其他主要员。这时韩重也不敢有所隐瞒,尽自己所知,一一都告诉赵维忠。

    而赵维忠但又向韩家父子强调,明天一定要把家里所有的银元都拿到银行去兑成纸币,而且还要大肆的宣扬,表示对纸币的信任。这个时候韩家父子也自然知道事态严重,都满口答应。

    事情也告一段落,韩廷平这才下令开宴,招待赵维忠夫妻,不过这个时候众人自然都是兴致全无,因此这场晚宴也草草就散了席。

    晚宴结束之后,赵维忠请韩家安排一辆马车,送韩玉屏回家,而自己则直接去李松晨的家里拜访,因为这个时候,李松晨肯定下班回家了,当然以赵维忠的身份,还是有这个资格到元老的居住区去拜访的。也让韩廷平在家里等自己的回信。

    知道赵维忠连夜来拜访自己,李松晨也没有拒绝就在家里接待他。两人见面之后,赵维忠立刻将韩家的事情全盘托出,又再三向李松晨道歉,又说明了自己己安排韩家明天把家里所有的银元都拿去兑成纸币,当然也为韩重分辩,说他是太年轻,被人骗了等等。并且将韩重提供的名单交给李松晨

    李松晨听完,也安慰赵维忠,让他不必担心,自己在白天时说过,以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只看他们以后的表现,因此对韩家也不会有什么举动,但李松晨也说,希望韩家以后行事,多想一想前因后果,不要再被人骗了,酿成大错。而关于名单的事情,也让韩重不要声张。

    赵维忠听了,也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次总算是才应付过去了,于立刻向李松晨告辞,又赶去给韩廷平送信,好让他安心。

    而赵维忠走了以后,李松晨也陷入了沉思中,韩重参加的这种聚会到底有没有问题!而这次到底是偶然事件,还是有人故意陷害韩重呢!韩家是赵维忠的亲家,而赵维忠是华东政*府重要的本土归附者之一,因此一但韩家出事,必然会牵扯到赵维忠,这对华东政*府将是重大的损失,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韩重,那么这一招到真是狠毒得很,无论如何,也有必要查个清楚。

    另外对于传统文人之间的交流聚会,也不能完全放任不管,以前确实是有些忽视了,以为这些传统文人其实并不敢闹事,聚在一起顶多只是发发牢骚,口嗨一下,但却没有想这种聚会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搞事,看来以后有必要重视起来,当然这并不是说要彻底取消这种聚会,但也必须有所监管才行。想到这里,李松晨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国家事务果然是半点都大意不得啊。

    第二天一早,李松晨一上班,就通知上海公安局长冯治域,将昨天赵维忠所说的事情告诉冯治域,并把名单交给他,要求他尽快查清真像。而冯治域听完之后,也十分重视,因为如果这里面真的有事,后果是十分严重的,于是也向李松晨保证,自己一定会安排精兵干将,尽快把事情查清楚。如果背后真的有事,绝不会放过。

    打发走了冯治域之后,李松晨才又开始关注挤兑的事情,毕竞这才是目前上海市政*府面临的最大危机,昨天元老商人终于下场,兑换纸币,确实让不少民众的情绪冷静了一些,尽管兑换银元的数额还在增涨,但涨幅己经明显降低下来。就看今天的趋势会怎样发展。

    很快就有人向李松晨报告,盛宣怀、张謇、张叔和、荣宗敬等人果然都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大手笔,每个人至少是30万银元,盛宣怀更是一口气拿出了50多万银元兑换纸币。当然都还是预约的。

    而这几个人在上海确实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本来昨天元老商人终于下场,虽然让不少民众的情绪冷静了一些,但也有不少民众认为,元老商人和政*府本来就是一路的,因此他们自然站在政*府一边,当然是不可相信的。

    但盛宣怀、张謇、张叔和、荣宗敬等人出手,情况就大为不同了,尽管只是预约,但他们这几个人的行动、立场更容易对民众,由其是中小商人造成影响,特别是每个人都是大手笔,确实让许多人的想法产生了动摇,毕竟连这些人都选择了兑换纸币,那么自己拼了命的兑换银元,是不是错了,毕竟使用银元可是还有3%的铸币税啊。

    有不少人,由其是中小商人在见到这几个人出面兑换纸币之后,果断的放弃了排队或是预约,回家去再观望几天。于是这一天结束之后,兑换银元的数量终于开始出现拐点,比昨天下跌了20余万银元,一直跌到了120万的水平线上。而这一天华东政*府又通过元老商人,将100万银元兑入银行,加上元老商人自已的银元,至少在账面上,让在公布征收铸币税之后,兑换纸币的数量,第一次超过了兑换银元的数量。

第三二四章 上海博奕(六)

    南京,租界。

    英国驻南京领事馆。英法美日俄荷比西葡等国的驻南京领事都聚集在一起,向英国驻南京领事鲍威尔兴师问罪。

    法国领事克莱蒙多首先道:“阁下,上海的局势发展到现在,我们是否可以认为,您所计划的对华东政*府的经济打击己经失败了?”

    萄葡牙领事戈麦斯也道:“是啊,我国在上海的商人为了支持阁下的计划,遭到了华东政*府的严厉报复,遭失的损失己经达到了上万英镑,而且现在损失还是继续中,我们希望英国领事馆能够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什么局势会落到这一步,另外我们的损失怎样补偿。”

    西班牙领事冈萨雷斯也道:“是啊,我国在上海的商人现在还在停业中,这个损失谁来补偿。”

    克莱蒙多接着又道:“我们法国在上海的商人也同样受到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并且严重损坏了我国在上海地区的经济利益,总之局势的发展不是如阁人之前告诉我们的那样,因此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解释。”

    “各位先生,我并不认为我的计划失败了。” 面对着众领事们的指责,鲍威尔依然面带微笑,一付自信满满的样孑,“现在的局面,我早就己经预料到了,而且局势的发展,现在依然在我的控制之中,并且离最终的胜利越来越近了。”

    鲍威尔说完之后,众领事们一阵议论,显然是对鲍威尔这番发言不满,这时日本领事小田彻二郎道:“各位,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先冷静一下,并且给鲍威尔先生一个说明的机会,然后再表达我们的意见。”

    克莱蒙多点了点头,道:“这个我同意,阁下,您有什么要说的,就尽快说吧,这将是您唯一的机会了。”

    原来就在这几天,上海的挤兑风潮发生了颠覆性的逆转,而发生连转的主要原因有三个:首先是自从挤兑开始以后,华东政*府一直坚持如约兑换银元,绝不失信,这样的态度还是令人起敬的,于是有些头脑清醒的人也觉情况不对劲了,如果华东政*府真有心用纸币换走民众手里的银元,再将纸币作废,是不会这样如约兑换银元;其次是华东政*府对带头兑换银元的外国企业、公司进行了严厉的报复,先后处罚了33家外国公司,并勒令24家外国公司停业整顿,这也严重的震摄了其他的外国企业,不敢轻易的再兑换银元,少了这些领头,而且是大额兑换的外国公司,对民众带节奏的效果也大大降低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元老商人,以及盛宣怀、张謇等本土巨商亲自下场,用银元兑换纸币,表示对华东政*府的支持,对民众也是巨大的示范效,立刻就见到了效果,再加上上海极的宣传,终于让大部份民众的头脑清醒过来。

    挤兑风潮迎来拐点之后, 迅速的进入到逆转,兑换纸币的数量超过银元,而且仅仅只过了3天,兑换银元的数额锐降到了50万以下,即使不算商人下场兑换的银元,仅仅只是普通民众兑换的纸币数量,也超过了兑换银元的数量,因为大量先前兑换了银元的民众一见风向不对,又赶去银行把前几天辛苦排队兑换回来的银元又兑成了纸币。虽然这时仍然还有一批死心眼认死理的民众,执意要兑换银元,但毕竞只是少数,己翻不起多大的浪来了。可以说如果不再发生其他的重大事情,这次银元挤兑风潮基本实现了软着陆,平稳的平息下来。

    只是银元挤兑风潮是逐渐平息了,但那些参与了挤兑银元的外国公司、企业却都遭受了不小的损失,而且又眼见挤兑基本彻底失败了,前期的投入,遭受的损失也看不到弥补的希望,于是自然都十分愤怒,纷纷向各自国家驻上海领事馆投诉,表达自己的不满,并要求各国领事馆赔偿自己的损失,毕竟参与挤兑银元,都是应各国驻上海领事馆的要求,当然也是希望在挤兑成功之后,迫使华东政*府妥协屈服,让自己在上海经商可以取得更多的权利,但这个想法,商人们是不会说出来的。

    而各国驻上海领事自然不愿背这个锅,由其是英国驻上海领事,本来就对鲍威尔的行为相当不满,因为上海的事务本来是由他负责,而鲍威尔是驻南京领事,凭什么插手上海的事务,因此从挤兑一开始,英国驻上海领事就不怎么上心,在上海市政*府处罚参与挤兑银元的外国公司时,他只是像征性的向上海市*府表示了抗议,也就是做个表面样子,然后就无所做为了,对商人们则表示自己无能力,心里实际盼着鲍威尔的计划失败。

    现在,鲍威尔的计划果然失败了,英国驻上海领事心里到是颇有些幸灾乐祸,只看鲍威尔怎样收场。而上海的英囤商人们都闹起来,英国驻上海领事也顺势代表上海的英国商人,向鲍威尔发出了强烈的抗议,要求鲍威尔承担一切的后果,并妥善的处理好善好的事宜。

    其实上海的挤兑风潮的发展进程也是鲍威尔没有预料到的,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华东政*府的反应速度会这么快,而且动员能力会这么强,不仅在短时间内就筹集到了大量的银元,保证了兑换银元如约进行,同时还动员了大量的商人出面,兑换纸币,支持政*府,要知道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英国,商人们仅不会出面支持政*府,还会趁机炒作哄台银价,从中牟利。

    当然,在这个时候,鲍威尔是不能承认自己失败的,因为一但承认自已的计划失败,不仅会失去英国驻南京领事的职务,而且个人的政治前途也彻底完蛋了,另外鲍威尔也确实还有后手,还可以放手一搏,只是还必须说服各国领事,各国商人们的全力配合才行。

    于是尽管面对着各国领事的指责,鲍威尔依然还是摆出了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各位,不要忘了,我们发起挤兑银元的目地是扰乱上海的经济秩序,迫使华东政*府对我们各国屈服,让我们在上海取得更多更大的经济利益,因此只要能够达到这个目地,我们就算成功,而至于挤兑银元成不成功,其实并不重要,各位是否赞同这个说法呢!”

    众领事们又是一阵议论,美国领事杰克逊道:“这个说法当然不算错,但请恕我的理解能力不强,阁下的意思是,挤兑银元的行动失败了,但也能迫使华东政*府对我们各国屈服,是这样吗!”

    杰克逊的话说完,顿时引得其他几位领事大笑不止,当然都是对鲍威尔的嘲笑。

    虽然鲍威尔对今天面对各国领事的指责、挖苦也早有思想准备,但对杰克逊的话,还是十分恼火,这次的挢兑银元,在上海的美国公司、企业表现非常差强人意,在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美国公司参与,无论自己怎么崔促杰克逊都没有用,杰克逊找种种理由推托,直到挤兑达到高峰时期,才有3、4家美国公司参与进来,但这时己经晚了,很快华东政*府就展开了反击,并实现了逆转。

    可以说鲍威尔对美国表现是相当恼火的,这不是明摆着保存实力吗,由其是在挤兑银元基本失败以后,鲍威尔甚致认为,如果在一开始时,杰克逊能够努力的组织上海的美国公司能全力以赴,参与兑换银元,也许早就把上海的银行给挤兑跨了,因为在各国之中,美国在上海的公司、企业最多,经济实力最强,连英国都比不了。

    只是现在的局势己经如此了,再多说也没有用,而且自己的后手还需要美国公司的支持才行,因此还不能太得罪杰克逊,道:“首先我想纠杰克逊先生的说法,挤兑银元还并没有彻底的失败,只是暂时局面对我们不利而己,但我们仍然还有办法把现在的局面给翻转过来。”

    杰克逊道:“那么阁下可以告诉我们,有什么办法才能把现在的局面翻转过来呢!”

    鲍威尔点了点头,道:“当然,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在发动挤兑银元之前,我说过挤兑银元还可以造成上海的物资抢购风潮,物价上涨。”

    其他几位领事听了,也都纷纷点头,表示他们还记得,于是鲍威尔接着道:“现在上海的情况,就和我预计的一样,根据我掌握的情况,现在上海的物价己经上涨到正常价格的一倍以上,而且上海的市民们也还正在疯狂的抢购各种生活物资,因此各位,击倒华东政*府,以及发财的机会就在我们的眼前,只要我们在上海的商人加入抢购、囤积生活物资,推高上海的物价,不仅可以把以前的损失都弥补回来,而且还能够大赚一笔。”

第三二五章 上海博奕(七)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有些领事听了,到是有些心动,因为这套利用社会动荡、危机来炒作哄抬物价的活儿,各国确实玩得十分熟练,而且都有非常丰富的经验,现在的上海局面,到确实是一个炒作哄抬物价的好时机。只是在挤兑银元失败以后,各国领事的头脑也都冷静了不少,同时也都认识到,华东政*府的实力比预想中的要强得多,对鲍威尔的信心也下降了许多,因此这时也不敢轻易的决定。

    过了好一会儿,克莱蒙多才道:“阁下,我承认您刚才所说的,现在的上海确实是一个进行投机的大好机会,但要哄抬物价的前提是,我们有足够的资本在前期抢购、囤积生活物资,而且上海也没有足够的物资供应,这样我们才有推高上海物价的机会,另外如果有上海本土商人的参与,成功的机率会更大一些,但从挤兑银元的情况来看,在这几方面,我们都有不足,首先是我们在上海的商人实力确实有限,其次在上海的背后,有华东政*府的全力支持,而且上海本土的商人不管是自愿也好,被逼也好,至少在目前是绝对服从华东政*府的,因此我们能够将上海的物价推上去吗!我个人对此表示严重的怀疑。”

    鲍威尔依然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当然是可以,我们在上海的商人确实实力有限,上海本土的商人也是指望不上的,但在上海周边地区,还有不少商人呢!在浙江、江苏、安徽这些地方,这里面即有我们的商人,也有中国本土的商人,加在一起是一支强大的力量。而华东政*府对上海的支援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我们也同样有办法对付,只需要在边境制造一些冲突,吸引华东政*府的注意力,这就足以让华东政*府无法全力的支持上海,因此在这方面,我们需要俄国和日本的帮助。”

    俄国领事普里马科夫立刻道:“各位请放心,我们俄国政*府已经同意,会立刻在边境与华东政*府制造几场冲突,吸引华东政*府的注意力。协助各国的商人在上海的行动。但如果这次取得成功,各国和华东政*府的谈判所获得利益中,俄国要求和各国取得相等利益。”

    日本领事小田彻二郎也道:“我们日本在上海并无太多的利益,但为了大家的共同利益,日本政*府也同意,在海上和华东政*府制造几场冲突,牵制华东政*府,为我们在上海的行动出一份力。”

    鲍威尔点了点头,对日俄两国的态度十分满意,道:“日俄两国己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那么其他国家是怎样打算呢!”

    其他人又是一阵小声的议论,克莱蒙多道:“好吧,我们还需要再商议一下,才能决定。”

    鲍威尔道:“当然可以,不过我要提醒各位一点,如果现在放弃的话,那么我们此前的投入就全部白废了,要想让我们前期的投入有价值,有意义,就必须坚持到底,和华东政*府继续斗下去,只有继续斗下去,我们才有获胜的机会。”

    克莱蒙多的眼角抽动了几下,终于点了点头,道:“明白了,我们会认真考虑阁下的建议。”

    其实鲍威尔这是提醒各国领事,如果这次上海的挤兑银元就这样失败了,各位领事都难辞其咎,虽然这个计划是由鲍威尔提出来的,但当时也是得到了各国领事的支持,并由各国领事说服国内,同意并支持鲍威尔的计划,因此都是有责任的,只有继续执行鲍威尔下一步的计划,联手推高上海的物价,不仅让商人从中大捞一笔,同时也迫使华东政*府让步,才能让各国领事脱离干系。鲍威尔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显得信心十足,坚信各国领事只能支持自已。当然这次联手推高上海的物价是必须成功,决不能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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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第三批物资己陆继开始投放到市场,今天的物价指数己回落到1.37。主要商品的物价都跌落到年前的两倍以下,其中大米指数1.87、棉纱指数1.62、棉布指数1.71、煤碳指数1.53、小五金指数1.56。”

    李松晨点了点头,对今天的物价指数回十分满意,因为现在挤兑银元的风潮己基本平息下来,李松晨的关注重点也从挤兑银元转移到物价上来。

    在新年之后,上海的物价就一直居高不下,而且一路上涨,由其是随着征收铸币税开始,挤兑银元的风潮到来,上海的居民除了抢兑银元之外,就是赶紧把手里没有兑成银元的纸币都花出去,换成生活日用品,以免纸币失效,这也进一步推高了物价。

    在上海物价的顶峰时期,物价指数一度达到了1.87,大米指数达到2.76、棉纱指数达到2.83、棉布指数达到2.79、煤碳指数达到2.91、小五金指数达到2.61。

    而在挤兑银元的风潮平息下来之后,物价也并没有明显的回落,上海居民抢购物资、生活日用品的情绪还在惯性的继续,不过青岛连续给上海提供了三批物资,其中大米8000余吨,棉纱5000余件,棉布8万余匹,煤碳2000吨,小五金共计10万余件,全部投入到市场中,不仅终于止住了上海的物价上涨,并且还回落到和新年期间差不争的水平。

    李松晨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上海的局面稳走下来。不过这时李松晨也不敢大意,因为在平息了挤兑银元的风潮之后,各国的商人到是没有什么反应,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以李松晨的认知,各国是决不可能就这样老实的认输,毕竟挤兑银元虽然失败了,但各国的商人损失其实并不大,还有再战之力,而现在还没有动作,显然是在憋大招,而如果各国的商人还想和上海政*府斗下去,那么操控上海的物价,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抓手。

    于是李松晨一面向青岛方面报告,提出现在还不能完全放心,仍然要继续准备物资,以防不测之用;一面也派人严密的监控上海的物价发展,确保自己能够极时的掌据信息。

    而就在第二天,上海再度发生抢购后风潮,青岛支援上海的第三批物资,一下子就买出了一大半,同时上海市面上的大米、面粉、绵纱、绵布、煤碳、药材、油盐、小五金等物,也都遭到了抢购。而且这一次抢购,是以大宗购买为主,零售并不多,其中有不少外国公司也都参与了抢购,有几家还是参加了挤兑银元的。

    收到了报告之后,李松晨立刻就意识到了各国的商人终于出手了,而且正是如自己所预料的,这次的战场就是上海的物价,因此立刻下令,将剩余的物资全部投放到市场,同时又立刻招见盛宣怀、张謇等人,要求他们约束上海的本土商人,不要参与操控上海的物价。

    不过上海市政*府将剩余的物资全部投放到市场也仅仅只坚持了两天,就被抢购一空,而其他商家的物资也都差不多都被买光了,于是手里屯积了大量的生活日用物资后,各国的商人立刻开始涨价,一天的功夫,就将上海的物价指数推到了2.0以上,而主要的生活日用物资的物价指数全部都突破了3.0。

    而青岛方面的反应也十分迅速,只用了三天时间,就立刻给上海再运来一批物资,包括大米3000余吨,棉纱2000余件,棉布4.5万余匹,煤碳1200吨,小五金共计3万余件等。而上海市政*府也立刻将这批物资投放到市场,于是再度当物价又拉了下来。

    但这次各国的商人显然也是有备而来的,准备相当充足的资金,因此这一批物资也就只坚持了3、4天的时间,就又被全部买光,而且根据报告,参与抢购物资的,不仅仅只有上海本土的外国公司,还有一批周边地区的外国公司,甚致是中国本土的公司也参与进来。而在这一批物资被购光之后,各国的商人再度将上海的物价推高,而且每天都在增涨,到下一批援助物资到达上海时,上海的物价指数己被推高达了3.17以上,而主要的生活日用物资的物价指数,则全部都超过了5.0。

    不过这次青岛方面不仅向上海送来了物资,而且还下令上海周边的地方政*府,江苏、安徽、湖北等地都筹备物资,支援上海,因此这一次的物资源源不断,同时李松晨也学聪明了,物资到达上海之后,也不一口气全部投入到市场里,而是分期分批的投发,只要能够将物价控制住就够了。

    而各国的商人见了,一方面来者不拒,上海市政*府投放多少,就购入多少,另一方面索性也不降价了,始终将价格维持在高位,结果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局面。

第三二六章 上海博奕(八)

    “各位,我要向各位公布一个好消息,今天刚刚收到的消息,上海市政*府的新一批上市的物资,终于提价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这说明上海政*府己经扛不住了,只能提价。”

    “对呀,看来我们这一次是很有希望打赢这一仗啊。”

    ...... ...... ......

    等议论的声音稍稍平息了一些之后,鲍威尔才又道:“当然,现在我们只能算是取得了一定的优势,离最终的胜利还有一段距离,因此我们必须还要继续努力,不能给华东政*府任何喘息的机会,在这个战场上彻底将华东政*府打翻在地,我坚信,最后的胜利,必然是属于我们的。”

    鲍威尔的话说完之后,立刻就赢得了一片掌声。

    原来这时青岛方面己连续给上海运去了三批物资,加上从江苏、安徽、湖北等地直接支援的物资,共计达大米25000余吨,绵纱15000千余件,绵布8万余匹,煤碳6000余吨,各类小五金件16万余件,而且上海市政*府均是以新年时物价指数左右的低价位上市出售,但这些物资一到达上海,都无一例外的被以各国商人为代表的炒家们抢购一空,有的还不等上市,就在码头的时候,己有人来购买,因此上海的物价始终还是被抬到一个高位,降不下来。

    而新一批的物资到达上海之后,上海市政*府终于没有再坚持原来的底位价格,而是将价格提升到挤兑银元时期的高位,也就是总体物价指数在2左右,而米纱布煤等日用生活物资价格指数则达到3左右,虽然这个价格比以各国商人为代表的炒家们抬升起来的价格还有相当的差距,但比原来上海市政*府坚持的底位价格,也己经抬高了近一倍。而在各国看来,这表明华东政*府己经开始难以为继了,因此不得不跟着抬高物价,增加各国继续抢购物资,炒高物价的成本。

    虽然这时还不能确定华东政*府就彻底输掉了这场经济战争,但无疑是给各国打了一针强心剂,而且这时各国商人为了抢购物资己经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也需要一个利好消息来刺激一下,同时鲍威尔也需求借这个好消息,提高自己的声望,因此又招集各国的南京领事,为他们继续打气加油。

    鲍威尔接着又道:“不过虽然现在的局面对我们有利,但我认为离华东政*府彻底失败,还有一段距离,因此在这个时候,甚致华东政*府会釆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就像在挤兑银元的时候那样,但我们决不能放松,更不能被华东政*府的非常规手段吓住,必须坚持到底,不给华东政*府以任何的喘息之机。”

    原来这几天鲍威尔也认真反思了挤兑银元失败的原因,除了华东政*府鼓动元老以及上海的本土商人出面兑换纸币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参与挤兑银元的各国公司遭到上海市政*府的处罚之后,也吓退了许多打算继续跟进的各国公司,结果就造成了在挤兑银元的后期,各国商人不敢下场挤兑银元,让元老以及上海的本土商人将风向带偏,最终翻盘。因此鲍威尔在反思时就想到过,如果当时各国公司不惧怕上海市政*府的处罚,坚持继续挤兑银元,那么那一战的胜负,还真未可知。

    这次各国再次出手,抢购物资,炒高上海物价,现在华东政*府己力有不逮,因此上海市政*府很可能又会釆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来阻吓各国的商人,鲍威尔也需要先给众人打一剂预防针,这一次可千万不要再被上海市政*府的非常规手段给吓住了。

    克莱蒙多道:“阁下,但现在我们有不少商人向我反应,资金己经出现了断裂的危险了。”

    鲍威尔点了点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资金确实是我们面对的最大问题,但我们必须克服这个难题,我想解决的办法有两个,一是招集更多的商人,由其是上海周边地区的商人加入进来,二是向银行进行贷款,我们各国的银行在这方面应该多给商人一些支持才行。”

    其他人听了,也都点点头,表示同意。毕竞在欧洲国家,从银行货款经营、投资是很常有的事情。

    这时美国领事杰克逊道:“各位,我们美国的银行可以保证,向各国的商人提供优惠的贷款业务。”

    鲍威尔心里对美国在这次经济战中的表现十分不屑,在挤兑银元时,美国根本没有几家公司下场,这也是鲍威尔反思挤兑银元失败的原因之一,如果美国的公司在挤兑银元时,投入再大一点,结局也许就又不同了。而这次抢购物资,炒高上海物价,参与的美国公司到是比挤兑银元时多了几家,但和英法两国,以及美国自身的经济实力相比,仍然是太少了。鲍威尔当然知道美国人的用意,无非就是保存实力,持币观望,在结局不明朗之前,决不轻易选边,两头都不得罪。而现在杰克逊主动提出,美国的银行愿意给各国提供贷款,则是看准了给各国提供货款不会承担风险,到时候只管收取利息就行了,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虽然鲍威尔对美国人这种圆滑,不敢承担风险的态度很不满意,但现在各国确实需要美国银行的贷款,毕竟美国银行的经济实力还是相当雄厚的,可以给各国提供足够的资金,因此现在也不能得了美国人,先全力打赢这场经济战再说。于是鲍威尔又点了点头,道:“非常感谢美国的支持,那么各位还等什么。”

    随后,上海的抢购物资,炒高物价也愈演愈烈,尽管上海市政*府将物价提升了近一倍,但依然抵挡不住各国的抢购狂潮,依然是物资一到上海,就立刻被抢购一空。而物资一购到手,立刻以翻一倍的标价出售,因为这时确实有许多商人向银行贷款,参与抢购炒高物价,但贷款是要偿还的,并且还要支付利息,而这些费用自然要从这次的投机中赚回来。

    当然各国的银行也为各国的商人贷款提供了许多便利,减化了贷款的手续,由其是美国银行,一改此前的低调,提供的贷款最多。毕竟只提供贷款,而不参与抢购、炒高物价,基本是稳赚不赔的生意。这也是美国驻青岛领事馆对美国商人的警告,不赞成他们冒险,否责后果领事馆盖不负责。但总有些商人耐不住寂莫,何况这时抢购、炒高物价的势头正猛,米纱布煤等日用生活物资价格指数己经被抬到正常价格的6、7倍了,因此也有不少美国商人不顾领事馆的警告,也参与其中。

    同时在上海周边的地区,也有大量的外国、中国商人被吸引到上海来,更有甚者,还有一些广东的商人也都闻迅赶到参与,一来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捞一笔;二来也是希望让华东政*府吃一个憋。

    而且让各国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上海市政*府并没有采用任何的常规手段,只是将各种日用生活物资一批一批的运到上海,似乎徒劳无功的填一个无底洞。

    不过上海市政*府这次的态度到是让一部份上海本土的商人蠢蠢欲动起来,毕竟这样的投机机会十分难得,从上海市政*府手里买下的物资,立马就可以至少翻一倍,而且这个翻一倍的价格,己是正常价格的三倍左右了,这300%的利润,也足以让人冒险去搏一把了。

    尽管盛宣怀、张謇等上海商界的大佬再三的警告上海的其他商人,在这个时候,千万要稳住劲、沉住气,不要轻易有所行动,由其是与政*府作对的行动,否则后果决不是他们承受得起的,但还是有少量商人利令智晕,终于忍不住下场参与进来。

    这时赵维忠也没有离开上海,一方面帮着上海市政*府维持,另一方面也打算看看这场经济战的最终结果,不过他和华东政*府的关系毕竟不同一般,现在又有亲属关系,因此也知道不少内部消息,对这场经济战的进展,结果也比其他人看得更为清晰。而看到有些上海本土商人利令智晕,终于忍不住下场参与。赵维忠只能叹气,这就叫天作孽,由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当然赵维忠到是不担心别人,只担心韩家这次又犯了糊涂,上次韩家参与挤兑银元,自己还能想办法旋,但这次如果再参与进来,自己可就救不了韩家了。因此赵维忠带着韩玉屏,又拜访韩家,再次向韩廷平发出警告,千万别去趟这滩浑水,否则出了事情,自己概不负责,韩玉屏甚致说,如果这次韩家不听劝告,再参与其中,自己就和韩家彻底断绝关系,以免被韩家连累了。

    应该说赵维忠的警告来得相当极,因为这时韩家的几个小辈也确实有些蠢蠢欲动,毕竟在他们看来,发大财的机会就在眼前,这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而韩廷平也有些耳软心活,被几个子侄一鼓动,也有些动了心,如果没有赵维忠的警告,说不定就行动了。

    而赵维忠、韩玉屏这番声色俱厉的警告,终于让韩廷平清醒了过来,这油锅里捞钱的事情,确实不能做,因此也严厉的警告家人,都不许参与抢购、炒高物价。(未完待续)

第三二七章 上海博奕(九)

    各种日用生活物资一批一批,一船一船的运到上海,不知不觉又过去了10天,而在这10天时间里,华东政*府又向上海投放了大米3.5万吨、纱8.5万件,布120万匹、煤炭1.6万吨,而且全部都被参与进来的商人吃下去。

    但华东政*府的物资却似无穷无尽一样,刚刚卖完一批,新的一批马上就又运到上海,而这个时候,参与抢购,抬价的商人们才发觉局势似乎失控了,因为这各国商人的资金也本都耗得七七八八了,毕竟上海市政*府将价格提高了近一倍,而运到上海的物资也翻了一倍有余,因此吃下这么多的物资,所需要的资金自然也比以前多了2倍多。

    而且包括不少银行,这时也终于发现了风头不对,都纷纷收紧了贷款。虽然放贷的风险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风险的,如果贷款人破产,无力偿还贷款和利息,那么银行也就亏了。尽管这种机率并不大,但现在己经出现了这个苗头,华东政*府的各种物资源源不断的运到上海,而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的资金在急聚的减少,尽管商人们己经将主要日用生活物资的价格指数抬到了7-8倍,但只要上海市政*府还有货出,把价格炒得再高也没有意义,相反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这一头的危机也越来越明显了,在这个时候银行自然不敢再轻易的放贷。

    于是在华东政*府的新一批物资到达上海之后,抢购的风潮终于平息了下来,一连三天,这批物资连一半都没能买出,而更新一批的物资又运到了上海。这时李松晨也知道,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原来就在上海市政*府提价之前,李松晨和上海市的主要官员经过了紧急协商,提出了两个应对方案,提交给青岛方面。

    第一个方案是采取行政手段干涉,除在挤兑银元时用过的罚款、停业等惩罚措施之外,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釆用如限购、禁止提价等强制手段。不过用行政手段干涉经济的后果也十分严重,而且即使是用了,也未必会产生积极的效果,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也同样有多种手段可以应对,比如进行限购,无非就是化整为零,而禁止提价,则有可能干脆暂时不买,静等着市场缺货。

    第二个方案则是完全用经济手段,即无限量的供应物资商品,把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的资金耗光,不能再买的时候,危机自然就解除了,而且还可以适当提价,増加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的投机成本,在他们的资金耗光之后,再恢复正常价格,让这些商人血本无归。这个方案的好处当然更多,毕竞上海虽然打蠃了挤兑银元的战争,但并未给各国商人造成多少损失,无非就是被罚款或停业,这点损失商人们还扛得起,这也就各国商人敢于再发起新一轮经济战的原因之一,因此这次要给这些商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但要实施这个方案,前提是华东政*府要有足够的物资供应上海。

    接到了上海提交的应对方案之后,青岛行政院也进行了认真的分柝,最终决定采取第二个方案。首先这次抢购炒作风潮的一个最关建物资就是粮食,但现在华东政*府的统治区内,基本全面实现了土地改革,少了地主这个中间的剥削阶层,使农民可以直接和政*府对接,这样双方都从中受益非浅,因此华东政*府能征收的粮食远远多于清廷,而且华东政*府也十分重视粮食储备,每年都会从东南亚地区进口大量粮食,可以说现在华东政*府的粮食储备极为丰富,随便拉出十几万吨粮食,真不是什么难事。

    绵纱、绵布、小五金、甚致是煤碳的产能,都是和工业规模有关,现在的华东政*府尽管还没有实现全面的初步工业化,但在局部地区,如建设时间较长的山东、河南地区,己经出现了一定的工业规模,而在东北地区,也兴建了不少工厂,生产率虽然还比不了发达国家,但毕竟体量庞大,因此绝对产能依然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支援上海是完全足够的。

    而且青岛行政院也非常同意上海市政*府的意见,就是纯用经济手段打嬴这场经济战,并且让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巨亏一次,一来是显示华东政*府强大的实力和动员能力;二来是给这些商人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毕竟这里面还有不少中国本土商人参与,让他们知道跟着外国人与本国为敌,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三来也是增加纸币的流通,在上海交易,是不能直接使用白银或其他各国的货币,只能用华东政*府发行的银元或纸币,但用银元要交纳3%的铸币税,因此一多半都会选择纸币。

    于是青岛行政院最终回复上海市政*府,以纯经济手段打嬴这场经济战,而青岛方面会动用战略贮备物资,给上海全方位支援。

    得到了青岛方面的承诺,李松晨心里也有了底数,于是可以放手去大干一场,而要以纯经济手段打嬴这场经济战,首先自然是提价,増加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的投机成本,同时还可以迷惑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让他们加大投入,最终自然亏得越多。

    但价格要提升到一个什么水平,则需要认真的研究,毕竞现在的上海市场基本是靠上海市政*府以低价格维持,才免强保持稳定,提价的幅度过低,则意义不大,提价的幅度过高,则容易造成社会恐慌情绪,甚致是挤兑银元的风潮死灰复燃,也不是不可能的。另外提价还会给外界造成上海市政*府己经难以为继的印像,这会给不明真像的人在心理上造成很大的冲击,后果也很难预料。

    经过了上海市政*府官员们的认真讨论和详细计算,最终才确定将米纱布煤等生活日用主要物资的价格指数提升到3倍左右,和此前的价格低位相比,价格提高了近一倍,自然会大幅增加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的投机成本,当然这个价位对普通民众来说当然是很高的,但如果时间不长,则免强也能接受,因为在挤兑银元期间,上海经历过一次抢购的风潮,绝大部份市民家里都贮备了一定数量生活日用主要物资,可以維持一段时间,毕竟这次的投机炒作也不会維持太长的时间。当然也不能排除有少数没有或贮备不够,而且收入较底市民,则可以釆取社会救助的方式,保证他们的生活。

    至于提价对外界造成的心理冲击及影响,李松晨认为在短时间内可以不必在乎,如果甴于是对华东政*府的信心不足,或是不信任导至了错误的选择,华东政*府也不必为他们的行为后果负责。当然在提价之前,李松晨又招集盛宣怀、张謇、赵维忠等人,一来是向他们传递信息,在关建时刻,一定要站好队;二来也是通过他们,去告戒上海本土的其他商人,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

    果然,在上海市政*府提价之后,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购进运到上海的物资,因为在他们看来,华东政*府已经力不从心了,只要再加一把力,就可以将华东政*府彻底打倒,然后就可以进入自己的狂欢时间,因此才不惜上海市政*府提高了价格,不惜以贷款,甚致借高利贷的方式获取大量的资金,毕竟要搞投机,要搞炒作,也是需要足够的资金做支撑的。

    而且在各国南京领事的推动下,还吸引了大量上海以外地区的中外商人也加入进来,希望博个富贵,另外也确实有一些上海的本土商人利令智昏,终于忍耐不住财富的诱惑,因此也不顾盛宣怀、张謇、赵维忠等人的再三警告,也下场上阵,参与这场狂欢。

    一开始的时间,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信心十足,认为华东政*府己是摇摇欲坠,于是众人一起发力,打算一鼓作气,把华东政*府彻底打倒,于是运到上海多少物资就吃进多少。但运到上海的物资一批接着一批的到,商人们买完了一批又到来了一批,一连10天,几乎都没有中断过,而这时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的资金反而到了极限,运到上海的物资却仿佛无穷无尽一样。

    在这个时候,银行首先警觉起来,收紧了放贷,而随后也有不少商人明白过味来,意识到风险巨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回陇资金,因此也不再继续购买物资,反而开始降价,把价格降到和华东政*府一样的水平线上,但这又引起其他商人的不满,毕竟绝大多数人的头脑还在持续的发热中,并未意识到危险己经来临,在他们的眼里,降价的商人无疑是拖了后腿,坏了现在的大好局面,于是纷纷指责降价的商人。

    降价的商人这时也是有苦难言,毕竞这只是个人的感觉,没法说清楚,而就在商人们的争吵之间,新一批的物资又运到上海,同时上海市政*府终于降价了。

第三二八章 上海博奕(十)

    米纱布煤等生活日用主要物资的价格指数,由3倍左右一直降到了2.3倍,降幅超过了两成。

    这个数字也是经过了详细计算得出的,因为在前期,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在低价位时,己经买入了大量物资,因此平衡计算,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付出的平均价格指数是在2.3-2.4之间,虽然这只是一个大概的规范,但可以把超过7成的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划在其内。

    于是上海市政*府的第一次降价,就将价格指数降到2.3左右,这是一个让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相当难受的数字,如果再降低到2以下,也许商人们就会毫不犹豫的赶紧购买,毕竟价格下降了1/3强的空间,还可以拉底自已付出的平均价格指数,商人们咬咬牙,还得拿得出这笔钱束;而如果价格指数下降在2.5以上,商人们还有一定的收益空间,可能会在观察一会儿。而将价格指数降到2.3左右,商人们基本没有收益空间,即使再购买,也仅仅只能维持目前自已付出的平均价格指数。

    而就在这时,南京的鲍威尔沉不住气了,如果商人们的抢购在这个时候停住了,效果和此前上海市政*府提价一样,相当于是自暴不足,那么形势必将逆转,因此无论如何也必需将这一批物资再吃下来。

    于是鲍威尔连续三天,不断给上海发电报,一方面要求商人必需将这一批物资买下来,并且还鼓励他们,现在华东政*府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很有可能这是上海市政*府收到的最后一批物资了,因此这次降价,很可能是上海市政*府故作姿态,欺骗各国商人,而只要将这一批物资买下来,那么这场骗局也就会爆光,商人们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另一方面又再三要求银行,放松放货,毕竟现在己到了关建时刻,银行一定要给商人提供足够的支援,而且如果银行要想顺利收回贷款,就一定要支持商人们打赢这一仗。

    当然,话是这样说,但这到底是不是上海市政*府收到的最后一批物资,鲍威尔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因为在上海市政*府提价之后,鲍威尔的判断是上海市政*府最多还能再收到2、3批物资,就无以为继了,那知上海市政*府收到的物资一批接着一批,远远超出了鲍威尔的判断,因此现在鲍威尔自然不能确定上海市政*府还能够再收到多少物资,只是如果不这样说,商人、银行可能连这一批物资都不会收购,直接就认输了。

    不过靠蒙骗手段是不能长久,鲍威尔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有最后一招,就是俄国、日本承诺的,在边境与华东政*府制造摩擦,牵制、吸引华东政*府的注意力,使华东政*府不能全力支援上海。

    就在上海市政*府提价之后,鲍威尔就多次催促俄国、日本,赶紧制造与华东政*府的边境摩擦,而俄国、日本只是哼哈答应,表示国内正在准备相关计划,马上就会动手等等,但实际二国根本就没有任何行动。

    其实俄国、日本都有自己的算盘,二国实际在上海并没有多少经济利益,而支持各国在上海搞事,只是为了减轻或掩盖各自的压力行动。

    现在俄国在与华东政*府的边境压力相当大,因为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华东政*府以库伦为核心,在蒙古地区扩张 十分顺利,现在己经实际控制了内外蒙的东部、中部地区,总计占整个蒙古地区6成以上的区域,俄国原本在蒙古经营多年,势力庞大,也遭到了严重的削弱,由其是在华东政*府实控的地区,大批的俄国商人、军人、情报人员或是被抓捕,或是被驱逐。

    而俄国在远东战争中的损失尚未恢复,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和华东政*府起正面冲突,虽然俄国也支持了一批蒙古贵族、部落首领,但一来俄国的元气未复,对他们的支援力度有限,而华东政*府对蒙古的投入其实也不多,但实施的是打击蒙古贵族、部落首领,解放普通牧民的政策,所到之处很快就赢得了广大普通牧民的支持,二来华东政*府在蒙古驻军中成立摩机化、机械化部队,尽管现在人民军使用的坦克、装甲车、汽车的性能都还很一般,但机械化部队的运动能力不在骑兵之下,而火力更是远胜于骑兵,何况人民军也有自己的骑兵,因此即使是论战斗力,俄国支持的蒙古贵族、部落首领也不是人民军的对手。

    如果华东政*府能够全面控制蒙古地区,将会对俄国的中东部地区造成极大的威胁,首先是整个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中段线几乎是沿着俄蒙边境走向,最近的地方距离不足200公里,人民军可以从俄蒙边境的随意地点出击,截断西伯利亚大铁路,因此如果将来双方再发生战争,俄国在地理上将处于十分不利的局面,其次是外蒙古的最西端和中亚的哈萨克斯坦相接,中亚是俄国进军中东地区重要的前进基地,如果侧翼出现华东政*府这样一个强大的势力,当然也是不利的。

    但现在俄国又没有什么好办法阻止华东政*府在蒙古地区的扩张,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最多再有一年的时间,华东政*府就可以全面控制整个蒙古地区,而由于俄国己加入协约国阵营,与德国为敌,背后又出现华东政*府这样一个强大的势力,在战略上将处于极为被动的局面。

    而就在这时,鲍威尔联络各国驻南京领事,发动对上海的经济战,让俄国看到了一线希望,如果鲍威尔的这个计划能够成功,势必会牵制华东政*府的精力,不得不暂时停止在蒙古地区的扩张,这样俄国也就能够赢得一丝喘息之机。于是俄国的态度十分积极,全力的技持鲍威尔的计划,甚致还假意表示可以在边境制造冲突,吸引华东政*府的注意力,使鲍威尔的计划能够成功。

    日本和华东政*府没有领土边境,因此战略压力要比俄国小些,但日本另有自己的算盘,打算扶植端郡王载漪之子,前大阿哥傅儁称帝。

    不过要扶植傅儁称帝,必须要得到南方的前清廷督抚大员的支持才行,至少要有人带头拥立。日本首先选择的人选是袁世凯,因为袁世凯是目前南方的前清廷督抚大员中实力最强、声望最高的一个,如果他能带头拥立傅儁称帝,说服其他的前清廷督抚大员也就容易了。

    但袁世凯是何等精明的人,知道这是一个火坑,千万不能往里跳,因此左推右托,就是不答应。而日本见游说袁世凯无果,只好另选目标,经过认真的考虑之后,终于确实闽浙总督松寿。

    松寿是满洲正白旗人,佟佳氏,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任闽浙总督。虽然他的声望实力远不及袁世凯,但毕竞是原清廷的九大总督之一,而且他是满人,对清廷的感情自然要比汉族大臣深得多,因此支持傅儁称帝的机率也大得多,另外闽浙总督的治所设在福建福州,距离台湾最近,如果扶植傅儁在福州称帝,也有利于日本控制。

    于是日本立刻和松寿联络,说明情况,一方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另一方面又诱之以利,软硬兼施,同时还派出载载漪的弟弟载澜亲自到福州游说。

    其实松寿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官员,而且对日本也没有好感,另外对载漪、载澜兄弟当初在庚子国变时候的表现也十分不屑,但他毕竟是满人,对清廷忠心耿耿,保皇思想也是根深蒂固,现在北京己失,光绪、慈禧己成了华东政*府的阶下之囚,要想延续大清的香火,立刻拥立新君自然是当务之急,载漪、载澜兄弟毕竟是皇族,而傅儁也曾被立为大阿哥,相当于是太子了,在不知道其他皇族成员的下落之前,傅儁确实是被推为新君的最合适人选。

    结果在日本人的反复劝说之下,当然也包括威逼利诱,松寿也终于答应拥立傅儁称帝,但还有许多条件要和日本,以及载澜协商,因为松寿不希望日本参与太多,最好是只把傅儁送到福州来,其他的事情就别管了。但日本扶植傅儁称帝的目地就是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岂能为他人作了嫁衣,因此双方还在密集的协商中。

    当然,日本扶植傅儁称帝是背着其他各国,在暗中进行,打算是把生米做成熟饭再暴光,这样其他各国反对也迟了,但要瞒过各国又谈何容易。于是日本也想出一计,鼓动鲍威尔发动对上海的经济战,吸引各国的注意力,自己才好在背地里行事。

    鲍威尔果然中计,号招各国一起对上海的经济战,而日本虽然在每次聚会中都对鲍威尔表示全力支持,但实际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而这时上海的经济战己到了紧要关头,鲍威尔催促日本与华东政*府制造冲突,牵制华东政*府的注意力,日本也只是口头上答应,但根本没有任何行动。

第三二九章 上海博奕(十一)

    在鲍威尔的软磨硬泡式的劝说之下,商人们终于还是出手收购这批物资,毕竟在权衡利弊之后,商人们也都明白,如果不收购完这批物资,那么这次经济战就彻底失败了,而众商人前期的投入不说全部打了水漂,至少也会损失大半,如果把这批物资硬吃下去,或许还有一线之机,说不定真如鲍威尔所说,这是上海收到的最后一批物资,那么众商人也就欢呼胜利了。

    不过为了吃下这批物资,商人们也确实都遏尽了全力,大部份商人都将自己最后的本钱都拿了出来,还借了不少的外债,甚致是借高利贷,而各国的银行也在鲍威尔的压力之下,还是放出了一些贷款,就这样3、4天时间,才免免强强买入了8、9成。

    而看着一车一车的大米、布匹、煤碳等物从上海市政*府开设的店铺、从码头拖走,商人们的心情十分复杂,远没有前几天那么意气风发,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每一个商人心里都在祷告,希望这是运到上海的最后一批物资,不要再有新的物资来了。

    但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这一批物资还没有完全买完,新一批的物资又运到了上海,同时上海市政*府再次宣布降价,将主要生活日用品的价格指数降到2倍左右,这样一来所有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全部如丧考妣一般,因为所有的商人全都亏了,区别只是亏多亏少而已,就连少量降价出售的商人这时也都泄了气。而各国银行也都宣布,不再提供贷款。

    鲍威尔闻讯之后,也如遭雷击,没想到华东政*府还有物资可以支援上海,但这个时候,是只能进不能退的,因此鲍威尔也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怎样劝说商人,再加一把力;说服银行,再贷出一笔款来,好歹先把这一批物资都买下来再说,好在是上海市政*府又降价了,所需要的资金也会少一些,这样也给自己的工作减少了一些难度,至少还有一线机会。另外还要再催促俄国、日本,赶紧与华东政*府制造边境摩擦。

    只是就在这时,又连续发生了两件事情,将鲍威尔彻底打入了地狱中,永世不得翻身。

    第一件事仅仅只过了两天,又一批物资运到上海,而且上海市政*府又再次宣布降价,这一次将价格降到了提价之前的低位,也就是新年时期的物价水平,同时还宣布,在二天之后,还有一批物资送到上海。

    原来在上海市政*府提价之前,青岛方面己经准备好了大米10万吨、纱20万件,布300万匹、煤炭5万吨,各种小五金件200万件等物资,全凭上海这边的需要,进行安排船只发往上海。而上海市政*府则是根据局势的进展,从青岛调动物资,现在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资金渐渐耗尽,因此李松晨才决定连下猛药,一面降价,一面从青岛大量调集物资过来,彻底将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打倒在地,翻不起身来。

    而第二件事情更为出人意料,原清廷的闽浙总督松寿宣布,奉立瑞郡王载漪的世子,前废大阿哥傅儁为皇帝,继承清廷的香火,并要求南方各省的督抚大员宣布对新皇效忠。

    这个消息相当震惊,谁都没有想到,载漪、傅儁父子两是怎么跑到了福建,又是怎么和松寿拉上关系的,而松寿怎么就敢奉立傅儁为新皇帝。当然这里面只有袁世凯心里清楚,肯定是日本人搞的鬼,因为几个月前日本人就来找过自己,希望自己能出面奉立傅儁为新皇帝,只是被自己婉言谢绝,估计是看准了松寿是满人的身份,因此才找上了松寿,当然这些事情袁世凯是不会说出来的,反正自己现在坐镇江西、安徽、江苏三省,相当于一个半独立的局面,就算傅儁当了新皇帝,又能怎么样,何况这个皇帝可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只看他们怎么收场。

    但这个消息彻底把鲍威尔给打懵了,因为按英国的计划,是打算扶植从北京撤出的善耆、溥伟这一批人,载漪、傅儁父子根本就不在英国的考虑范围之内,其他各国也都基本认同英国的这个计划,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傅儁称帝,自然是打乱了英国的计划,因此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处理这件事情,而相比之下,上海的经济战反而是次要的了。

    而没有鲍威尔的催促指挥,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二天之后,果然又有一批物资运到了上海,这时在上海己足足堆集了3批物资,还不知道青岛能再支援上海多少物资,而且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这时基本都己耗尽了资金,有不少人还欠下了一屁股债,就算还有少数人还留有一点资金,但眼前的这个局面,这一点资金再投进去也是泥牛入大海,根本就没有用,还不如给自己留点棺材本。

    不过就在这时,上海市政*府再次宣布降价,这一次将主要生活日用品的价格降到了正常的水平,这也像征着这场上海经济战全部结束,华东政*府取得了全面的胜利。从挤兑银元开始,历时55天,而如果从抢购物资,哄抬物价开始,则是26天,前后近两个月的时间。

    其实以华东政*府现在的国力、物力,支援上海一地自然是绰绰有余,但能够在短时间内,调集大量的资金、物资,并且极时的送到上海,这样的组织、调度能力也是相当可观的。

    现在上海经济战取得了全面的胜利,当然应该好好的总结,另外也还要给公众一个交待,毕竞在这次的经济战中,不少上海的居民也受到一些损失,虽然从总体来看影响不大,但也有必将事情的全过程、真像告诉上海的市民,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损失是谁造成时,是谁让自己免于更大的损失,而且在这次经济战的过程中,自己又犯下了那些错误等等。最终上海市政*府决定,将这次上海经济战写成系列文章,先在报纸上进行连载,然后出书发行。这也得到了青岛方面的支持。

    而上海市政*府在庆祝自己的胜利,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这时却是欲哭无泪,本来己有不少商人己经开始降价销售,这样至少能够回笼一部份资金,将损失降到最低,但上海市政*府直接将价格降到正常水平,如果按照这个价格出售,那么所有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基本都是血本无归。另外所有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买的时候是批量购买,基本每个人都屯集了大量的物资,但现在出售却只能以零售为主,而且还有大量的竞争者,这到猴年马月才能售完!而这样资金积压,还有贷款、高利贷要还,除了少数资本雄厚,亏得起的商人之外,其他人那里等得起。

    于是所有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凑在一起商量,最终想出了一个办法,决定联名向上海市政*府请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可以公开道歉,希望上海市政*府能够以1.5倍的价格指数,从这些商人们的手里收购物资,并承若对华东政*府绝对效忠,以后一定听从华东政*府的一切调令,绝不再干投机的事情等等,同时还表示,如果上海市政*府能够接受这个条件,商人们愿意合资捐一笔巨款给上海市政*府。并且还请盛宣怀、张謇、赵维忠等人出面,帮他们递交请愿信,并从中说情协调。

    其实按照1.5倍的价格指数,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也是亏,只是亏得少一些,而且商人们也清楚,华东政*府是决不可能按出售的价格回收,这个价格应该是华东政*府能接受的底线,在这个价位上,华东政*府也是大有赚头,而大部份商人也还能够承受得起这个损失,而且这时也只有华东政*府能够大规模的采购,让商人们快速的回笼资金。

    至于说即使是按这个价格回收,依然扛不住损失的商人,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毕竟这次不可能是所有商人都能全身而退的。

    等到上海的经济战结束之后盛宣怀、张謇、赵维忠等人这才都松了一口气,盛宣怀、张謇是庆幸自己这次总算站对了立场,因为在上海市政*府提价之后,盛宣怀、张謇等人都有些动摇,但最终几个人还是站住了立场,一来是几个人并不觉华东政*府这就扛不住了,恐怕其中另有原因;二来也是几个人都是家资巨富,也看不上投机赚那几个钱,另外现在上海毕竞还在华东政*府的掌握之中,就算华东政*府输掉了这次经济战,但要收拾他们几个人,还是做得到的。

    而即然决定了站队华东政*府这边,自然也要做些表现出来,因此几个人还劝阻了不少打算参与投机的商人,也算是对华东政*府有个交待,但这样一来,一但华东政*府真的输掉了这次经济战,几个人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好过,身家性命到是不会有什么威胁,但财产的损失是免不了。但现在华东政*府胜了,几个人也赌对了,自然可以松一口气了。

第三三零章 上海博奕(十二)

    赵维忠的情况则又不同,因为起家的基础不同,赵维忠只能铁心站在华东政*府这一边,不可能有别的立场,而且他和华东政*府关系较为密切,也知道不少机密消息,因此对华东政*府心里有底,到是没怎么担心失败。

    但他担心的韩家不知好歹,这次又站错队做错事。虽然他和妻子都对韩家放过狠话,如果韩家参与,将与韩家彻底断绝来往,但毕竟是亲戚关系,那能真的就彻底不管呢?尽管当时算是压住了韩家,但韩廷平这人耳软心活,没甚主见,韩家的下一代也都是目光短浅,才智平庸之辈,因此赵维忠也担心韩家会利令智昏,背着自己又做了错事。到那时自己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现在华东政*府赢了,赵维忠的心才彻底放心来,总算不用再怕韩家给自己惹事了。

    参与投机炒作的商人们请盛宣怀、张謇、赵维忠等人出面,帮他们递交请愿信,并从中说情协调,当然也备下了重礼。而几个人商议了一下,礼没有收,但答应帮忙递交请愿信,毕竟只是递交请愿信,并不代表几个人的立场,不过请愿信递交上去成与不成,几个人也都不做保证。

    三天之后,上海市政*府正式回复商人,只能以现在正常的市场价格购买他们手上的物资,多一分钱都不会出,不接受就算了。

    原来商人们的请愿信由盛宣怀、张謇、赵维忠等人转送到上海市政*府之后,政*府官员对这封信的内容都嗤之以鼻,几天前就是这帮商人拼命的收购物资,拼命涨价,现在买来的东西都砸在手里,亏得血本无归了,才想起求政*府给他们兜底,那有这么好的事情,至于商人们开出的条件,什么向华东政*府效忠之类,这话只能骗骗三岁的小孩,因此几乎所有的官员都主张将这封请愿信退回去,或是明确拒绝商人们的无理要求。

    只有李松晨认为,可以接受商人们提出的条件,理由也很简单,这次青岛方面为了支援上海,己经动用了战略储备物资,并且用去了大半,而现在华东政*府在西北、蒙古方向还有军事行动,因此储备的物资必须要尽快的补齐,以防西北、蒙古方向的需求。而如果能够以低价从商人手里,将这些物资再买回来,这样一进一出,不仅绝大部伤物资可以重新又都回到了华东政*府的手里,而且华东政*府还从差价中大赚了一笔,既使是除去来回的送费和人工,也是利益丰厚。

    当然回收的价格可不能按商人们提出的按1.5倍的价格指数,而是以现在正常的市场价格收购,这样华东政*府自然获利更多,同时也给商人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以后不敢在轻易的在华东政*府的地盘里搞投机。而且李松晨也并不但心商人会拒绝,因为商人们现在急需将手里的物资变现,回笼资金,而等着慢慢的零打碎敲的出售,到什么年月才能买完,但现在以正常的市场价格,大批量收购,也只有华东政*府一家,其他买家要大批量收购,肯定不会以正常的市场价格购买,而是会要求降价。因此只有华东政*府这一个买家,也不怕商人们拒绝。

    于是上海市政*府将商人们的请愿信和李松晨的建议一起传到青岛。很快就收到了行政院的回复,同意李松晨的建议,并且在回收的价格上,可以适当提高价格,尽可能的多回收一些物资。因为正如李松晨所考虑的,虽然华东政*府打嬴了这场经济战,而且还从中大赚了一笔,但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最大的代价就是战略储备物资几乎耗去近一半,而现在华东政*府在西北、蒙古方向还有军事行动,剩下的储备物资到也免强够用,但如果再有其他意外事件发生,那就不够用了,因此按李松晨的建议,如果能够将这些物资都回收回来,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何况是还可以大赚一笔,发个大财。

    不过尽管上海市政*府答应回收物资,但却将价格压到正常的市场价格,这也让许多商人左右为难起来,原来按商人们在请愿信中提出的价格,虽然还是免不了有小部份商人会被迫破产,但大部份商人还是能够免强撑过去,尽管也是元气大伤,而按照上海市政*府开出的价格,则有一多半商人会破产,其他也都损失惨重,今后只能小本经营,免强渡日,如果以后没有遇到好的机遇,基本就难以翻身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物资砸在手里变不了现,资金也就全部被套住了,而除了上海市政*府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买家,虽然价格压得低,但多少能回笼一部资全,总比彻底被套牢了好。于是有几名家底还算雄厚的商人首先接受了上海市政*府的条件,以市场价格将先前抢购的物资卖给上海市政*府,尽管心里在滴血,但钱落到手上,还是稍稍有些欣慰的。

    而有了带头的人,自然也就有跟进的,很快就有20余名商人,也接受了上海市政*府的条件,将自己抢购的物资卖给上海市政*府,然后带钱离开上海回家。

    就在这时,有消息传来,两名商人在家里上吊自杀了。原来这两名商人还是上海本土人,在商人们疯狂抢购,哄抬物价的时候,两人经不住诱惑,于是无视盛宣怀、张謇、赵维忠等人的再三告戒,终于还是参与这样投机,并且还都借了一大笔高利贷,将房子、商铺都抵押出去,可以说是孤注一掷。

    虽然华东政*府是严格禁止高利贷的,一但发现,必然严惩,不仅将贷款全额没收,而且放贷者也将受严刑处罚,但由于高利贷的收益巨大,因此在暗中还是有不少人挺而走险,当然是以其他的名议进行,毕竟正常的民间借贷,华东政*府是不会禁止的。

    由于两人下场较晚,上海市政*府己经提价了,两人抢购的物资都是在最高位时购入的,这样花费自然也就比其他商人大得多。但这场经济战最终还是以抢购物资、哄抬物价的商人一方败北,而两人也是亏得一塌糊涂,连棺材本都赔进去了。

    放高利贷的人眼见他们没有偿还能力,尽管还没有到还债还利的日期,依然天天上门逼债,而且还振振有词,说两人己经没有偿还能力了,还耗个什么劲,不如早就把房子、店铺以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折算还债,还可以少还一点,而还还威胁两人,一但到了日期还不上债,就上法院去告他们,让他们去吃官司蹲大牢。因为在放贷时双方是签定了正式的借贷协议,当然只从借贷协议看,就是一次正常的民间借贷,什么破绽都没有,因此如果告到法院,到是基本没有一点胜机。

    其实放高利贷的人也不会真闹到法院去,因为尽管在手续上基本无懈可击,但真闹到了法院,只要稍微一查也能查出是怎么回事,到时候自己也没有好结果。只是在借贷人的面前,自然要摆出这样一付有恃无恐的姿态来,显示出在公私两道,自己都占着理的样子;而借贷人则是自已心虚,自然也不敢真闹到法院去。

    就这样闹了几天,两名借了高利贷的商人家里被搅得鸡犬不宁,而家人也在天天埋怨他们当初的决议,两人也找过盛宣怀、张謇、赵维忠等人,求他们帮忙周旋,但都遭到拒绝,毕竞这个时候,盛宣怀、张謇、赵维忠等人那还敢和他们扯上关系,而且当初几人再三告戒上海的商人,千万别去趟这滩浑水,否则后悔都找不到地方,结果有人就是不听,现在碰得头破血流,又来求自己帮忙周旋,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偏偏这时,上海市政*府明确回复商人的请愿信,只能以正常的市场价格收购物资。这个决议也成为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以这个价格,这两名商人将抢购来的所有物资都卖了,但连第一批高利贷的利息都还不出来,只能卖房子卖店,但这只是第一批高利贷的利息,而没了房子没了店铺,怎么赚钱还后面的债,又怎么养活一家人,难不成以后全家都去讨饭不成,因此两个人思来想去,只觉得内忧外患,处处都走投无路,结果一时想不开,上吊自杀了。

    有人带头按上海市政*府开出的价格出售物资后,马上就有人跟进了,现在有人带头自杀,也同样是立刻有人跟着,因为这两名自杀商人的情况是有一定的代表性,和他们处境相似相近的商人还真有不少,都是血本无归,债台高筑,而又无力偿还。听说有人因还不了债而自杀了,也起了轻生的念头。

    于是在随后几天,接二连三的有商人自杀身亡,短短4、5天时间,先后共有7名商人自杀身亡,而且自杀的方式也各有不同,上吊、投河、跳楼、服毒都有。

第三三一章 上海博奕(十三)

    人死了自然就要进行安葬,当然还要举行葬礼,不过死去的七个人中,只有两个是上海本地人,而且家财也已耗尽,别说是举行葬礼,就连购买棺椁、坟地等安葬费用都出不起。

    不过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商人们又是怎么商量的,最终居然决定,由众人一起出资,就在上海给这七个人一起举行丧事,并且通知几个外地人的家属,到上海来参加并主持丧事,等丧事结束之后,领取灵柩,回乡安葬。而两名自杀的上海本地商人的家属也接受了这个要求,毕竞自己家里没有钱单独办这场丧事,大家一起办,还能省下一大笔费用,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在这次经济战中,参加抢购投机的商人损失惨重,但也还是有一些资本雄厚的商人,不仅能够承受得了损失,还能拿出一些钱来,给这几名自杀的商人举行丧事,另外商人之间互相都有些交情,有人自杀,不少没有参与抢购投机的商人也都有几分兔死狐悲之心,因此多少也支助了一些钱财。就连盛宣怀、张謇、赵维忠等人也都送来一笔钱,聊表心意。

    上海市政*府对此到也并没有异议,尽管这几名商人都参加了抢购投机,实际也就是和华东政*府作对,但这场经济战毕竞是华东政*府赢了,而这几名商人也都因为亏光了家财而自杀身亡,死了死了,一死百孑,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也有死者为大的习俗,因此众人凑点钱,给这几个人办一场葬礼,也没有必要阻止干涉。这点气量还是应该有的。

    盛宣怀、张謇、赵维忠等人带头,自然也起到了一个示范作用,因此上海的本土商人们也都纷纷慷慨解囊,最后加在一起竟然凑出4、5万银元来,要办一场风光的丧事是完全足够了。

    有钱了就好办事,于是商人们推举了几名素有声望的商人出面主持丧事,当然都是参加抢购投机的商人,其实这些商人首先考虑的是盛宣怀、张謇、赵维忠等人,但这几个人也都明白,虽然政*府显示大度,不和几个死人计较,但做事情也要有分寸,给几个钱可以,但要出头主持葬礼就越位了,因此都婉言谢绝了。

    但丧事还是办了起来,首先买了七副上好的棺椁,将七名死人成殓起来,又在上海的热闹地区租下了一座宅院,布置成灵堂,每人各有一个,供亲友悼念,并且安排了不少人员帮着招呼,另外还雇请了几套鼓乐戏班,每天演鼓奏乐,搭台唱戏,又请来了一批和尚道士,在灵前念经超渡,打算连续操办49天,整个丧事到是颇为排场。

    当然,办丧事免不了有家属守灵,其他几名商人的家属都外地,虽然己派人去请,但一时半会还到不了上海,只有两名上海本土的商人的家属都在这里,因此他们的妻子儿子都换上了孝衣,跪在灵前,接待前来吊奠的亲故朋友,也算是把丧事热热闹闹的办了起来。

    由于这两名商人都是上海本地人,亲朋故友众多,另外参与抢购投机的商人也有不少,还有一些外国商人,这时都是同病相怜,自然都免不了要到灵前来拜奠一番,因此来吊奠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而吊奠完之后,还要请到客房去奉茶,并且安排饮食等等。而且由于每天还有免费的戏看,也引来不少人看热闹,毕竞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太少了,有人搭台唱戏,对民众来说是难得娱乐机会。如果不是华东政*府治下,基本清除了职业乞讨人员,否则还会搞施粥舍饭的活动。

    而几天之后,这两名商人的亲友也都来得差不多了,这时又有几名商人的家属到达上海,正好续上,因此到是并没有冷场。

    虽然每天奏乐、哀哭以及迎来送往、唱戏的声音,吵得周边的居民十分烦厌,对道路交通也有一定的影响,但活人总不能去和死人计较,而且吵闹归吵闹,有免费的戏看,周边的居民也都去白吃了几餐饭,因此也就忍了下来。

    没有人反对抗议,上海市政*府自然也不会管,毕竞现在上海市政*府的事情也不少,一方面要回收物资,另一方面还要重新装船,运回青岛,另外还有前期挤兑银元时,青岛还支援了上海大量的银元,现在挤兑也停了,因此也该把还些银元都还给青岛,这其中又有资金流入流出,各种物资入库出库,移交接收,最后还要复核清查等等繁锁的手续,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但这天李松晨则上班,工商局长刘维波、财政局长张倬伟一起来找他,告诉李松晨己经连续有两天,没有商人向政*府出售物资,包括有几名已经约定好的商人,也没有再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松晨听了也觉有些奇怪,因为现在上海市政*府回收的物资才不过十之一二,远远没有够,怎么商人们就不卖了,难到他们不想回笼资金了吗!

    就在李松晨等人大惑不解的时候,文教局长程灵希匆匆来到李松晨的办公室里,道:“李市长,有新情况了。”

    李松晨一怔,道:“什么新情况!”

    程灵希将几份报纸放在李松晨的办公桌上,道:“你们看看这几份报纸,都是头版内容。”

    李松晨拿起了一份报纸,原来一份民办的报纸,只见在头版用大字写着“一场悲伤的葬礼”,刘维波、张倬伟也都各拿了一份,看了起来。而李松晨看的这份报纸,俱体的内容原来是报导这次商人的葬礼,不过报导的内容着力在突显这几名自杀的商人悲情的一面,一方面极力的渲染家属的悲痛情况;一方面又强调这几名商人已经破产、家属从此无依无靠的悲惨遭遇等等,但这几名商人为什么会破产,则支字未提。

    看完之后,李松晨就皱起了眉头,从这篇报导来看,显然是倾向于这些商人的,果然是新情况,而这时刘维波、张倬伟也都看完了自己的那份报纸,脸色也都严肃起来,三人又互相交换,将这几份报纸看完了,果然内容都是报导这次商人的葬礼。当然这次商人的葬礼确实成为现在上海的一个热门话题,因此报纸进行报导,也是正常情况,不过内容都是偏向商人那一边,有的介绍这几名商人,说他们古道热肠,舍粥施药、修桥铺路,干过不少好事,有的则报到了对家属又采访,突出家属的悲痛情况,写得是妙笔生花,声情并茂。

    如果是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这几篇报导,都会对这几名商人产生强烈的同情心来,当然尽管这篇报导都遍向商人,但也没有敢将矛头指向华东政*府或上海市政*府,不过或多或少的会带一些暗示,但也并不明显。

    原来上海是这个时代中国新闻最发达的地区,共计大大小小近百余份报纸,由于大部份的报纸都在租界里发行,甚致有一些是外国人办的,因此在内容也比较少顾忌,当然也是龙蛇混杂,良莠不齐,即有批评清廷,鼓吹革命的,也有支持保皇,反对变革的,对华东政*府也是褒贬不一,有赞有批。

    但华东政*府全面上海,收回租界之后,对上海的报业进行了大整顿,又颁布了【新闻出版法】,上海的报纸也锐减到只有20余份,但也是华东政*府治下,报纸最多的城市,而且在报导内容上也都小心起来,不敢轻易踩雷,因此这次尽管报纸的立场偏向商人,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将矛头指向华东政*府。

    张倬伟道:“这是什么情况,这几份报纸的立场明显是有问题啊!这是打算干什么!”

    程灵希道:“还能是干什么,不过就是打悲情牌,借死人向我们施压,吃人血馒头罢了。”

    李松晨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他们不再买物资给我们的原因,打算通过这次葬礼制造舆论,向我们施压,逼我们提价啊。”

    刘维波、张倬伟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刘维波道:“怪不得他们把这次葬礼搞得这么声势浩大啊,原来还有这样的目地啊!”

    张倬伟皱起眉头,道:“但我们怎么应对呢!总不能禁止他们继续办葬礼吧。”

    李松晨笑道:“人家办葬礼也没有犯法,就是搞得规模大一些,那也是别人自愿,再说中国人一向讲究死者为大,如果我们禁止他们办葬礼,恐怕理亏的是我们自己啊。”

    刘维波也道:“还有,这几份报纸的立场虽然有问题,但也没有明显违反【新闻法】,所以也不能处罚这几份报纸,到是难办了。”

    程灵希道:“其实也不难办,经济战用经济手段去对付,即然对方用了舆论战,那么我们就用舆论的手段去应对就行了,而且这几份报纸的报导,煽情是够了,但都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对这几个商人为什么破产,都一字不提,当然他们也没法提,因此我们只要抓住这一点做文章,就不难反击。”

    李松晨也呵呵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是最正确的方法,那就交给你去办吧。”

第三三二章 上海博奕(十四)

    这几天有一场颇为特殊的丧事,成为上海的一个热门事件。死者是几名自杀的商人,有不少报纸都进了专门的报导。

    在这些报导中,无一例外的将这几名自杀的商人描绘成乐善好施,急公好义,古道热肠,轻利重义,总之就是大善人。而他们的死亡,不仅可惜,让世上少了几个大好人,而且给他们的家庭,妻子、儿女带来了巨大的不幸,因此家属十分悲痛,看了这些报导的人,都会对这几名自杀的商人产生同情。

    而这几名商人是为什么自杀的,在报导中只说是因为破产,但他们为什么会破产,则没有那份报纸明确报导过,全部都语焉不详。

    但我们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他们就是在几天以前,参与抢购物资、哄抬物价的投机行动中失败,才导致破产,最终选择自杀的。

    在一个多月以前,在一批外国公司的主导下,发动了一次抢购物资、哄抬物价的投机行动,严重的扰乱了正常的经济秩序,并且给上海的居民造成了严重的生活困难。幸好是政*府在这个时候极时出手,本着维护广大民众的利益原则,不惜成本的调集了大量的物资投入市场,这才始终稳住了物价,既使是上涨,也在居民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但在这次的投机行动中,有相当一批中国商人明明知道事情的真像,但却也参与其中,不惜帮着外国人,助桀为虐、为虎作伥,压榨自己的同胞,结果投机失败,损失巨大,甚致是破产,于是有人自杀,这几名商人就是因为这原因自杀的。

    我们不妨假设一下,如果没有政*府介入,稳住物价,让这些商人投机成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那个时候上海的居民们将会不得不承受8倍、10倍,甚致是20倍的价格,而绝大的多数的家庭恐怕都承担不了这样的价格。到那个时候,就不是几个商人自杀,而是成百上千的普通居民因为承受不了这样高的物价自杀,甚致是饿死;成百上千的家庭家败人亡,妻离子散。

    而参与这投机的商人却可以赚得盆满钵满,他们,还有他们的妻子、子女都可以过上锦衣玉食,优厚富裕的生活,当然他们还可以从赚的钱里拿出少许,做一些施弱舍药,惜老怜贫,修桥铺路的好事,然后为自己蠃得一个乐善好施,急公好义的好名声,却浑然不顾那些因承受不了高物价自杀、饿死的人。幸好这只是假设,由于我们的政*府极时介入,并未在现实中发生。

    当然中国讲究死者为大,这几名商人己经自杀身亡,尽管罪有应得,甚致是死不足惜,但人己经死了,也就不必再追究,而且罪不及妻儿,政*府本着宽大的原则,也没有阻止家属、朋友为他们举行丧事。

    但这并不等于他们可以原谅,甚致是值得同情,更不允许有人借他们的死亡,借着丧事,大造舆论,为自己开脱,这样的人,无论是生还是死,都必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远都不能翻身。

    这是在第二天的【中华时报】的头版发表的题为【并不是所有死者都可以原谅】的社评,就是针对这次借丧事为由,为参与投机商人开脱的舆论。是由程灵希亲笔所写,李松晨看了以后,也十分满意,认为完全可以反击这次的舆论攻击,又进行了几处修改,在【中华时报】上发表。

    果然,这篇千余字的社评发表之后,顿时风向大变,不仅许多报纸纷纷转载,而且还有一些报纸也都各自发表各自的社评、社论等文章,都是严厉的指责这些商人,一方面众人都知道【中华时报】相当于是政*府的喉舌,代表着政*府的立场,那么这篇社论也表明了政*府的态度,因此到这个时候,谁还会那么不知趣,和政*府对着干;而在另一方面,这篇社论也确实写得很好,将其他报纸上含糊带过去的内容,也就是这几名商人是为什么破产,为什么自杀的原因说得十分清楚,由其是假设投机商人成功之后的情况,也引发了不少的共鸣,毕竟在抢购物资、哄抬物价的时间内,确实是引起了许多的恐慌情绪。

    丧事虽然还在举行中,但声势己明显低调了不少,甚致是还被看热闹的民众指指点点,不少人还骂骂咧咧,其他商人们见风向不对,也都纷纷避之不及。

    参与投机的商人们这时也彻底的认了命,虽然丧事还要继续办下去,毕竟钱都己经收了,不能半途而废。另外物资还是要都买给华东政*府的。

    而就在这时,又暴出了一个重磅消息,在福州登陆的溥儁宣布正式称帝。

    原来松涛发电给各省的督抚大员,要求他们都支持溥儁称帝,但各省的督抚大员都没有理他,一来是载漪、载澜兄弟在庚子国变时期的表现太糟了,各省的督抚大员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好感;二来是清廷灭亡之后,各省的督抚大员都相当于是割据独立,自然也都不希望再有一个皇帝来管着自己,因此都装没看见。

    见发出的电报没有回音,松涛、载漪、载澜也都有些沉不住气了,而在载漪、载澜兄弟背后支持的日本人这时也都不方便出面劝说各省的督抚大员,因此也都十分着急。

    而且又怕夜长梦多,万一各国出面干涉,那就不好办了,于是众人协商之后决定,索性就让溥儁直接称帝算了,毕竞称帝之后就有了大名议,各国再想反对干涉,也就来不及了。

    于是松涛、载漪、载澜立刻行动起来,修台祭天,让溥儁称帝,并定国号为奉德,定都福州。溥儁称帝之后,立刻任命载漪为摄政王,并兼任军机领班、吏部尚书,载澜任户部尚书,军机处行走,原闽浙总督松涛任礼部尚书,军机处行走,同时又聘请日本人福岛安正,野村太郎,大岛福茂三人为国事顾问。这样日本人也终于从幕后走到前台来了。然后溥儁又分派使者,到各省传旨,给各省的督抚大员颁发新的委任书,所有督抚大员的官职都不变,并且还加封了一些爵位、虚衔。

    松涛、载漪、载澜心里都清楚,现在各省的督抚大员都等于是割据独立,自己根本就管不了他们,因此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依然保持这些督抚大员的职位,而且还给加爵,没封候的全部封候,己经封候的就加封公爵,只要各省的督抚大员接受了新的委任书就行,但只要求他们上折朝贺新君登基。这样也就是承认了溥儁的皇帝。

    不过这样一来,日本也从暗处走到了明处,谁都知道溥儁称帝是日本一手策划的结果。鲍威尔在愤怒之下,招见了日本驻南京领事小田彻二郎,严厉的指责日本政*府的行,而小田彻二郎则一再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

    当然不仅仅是鲍威尔,英法俄三国驻日本的大使也都聚集到日本外务省,要求日本政*府对此进行解释,因为按照【四国同盟】条约,四国在中国的行动应该互相通报,而日本竟然私自行动,拥立溥儁称帝,这是严重违反【四国同盟】条约的行为,因此必须给三国一个交待。

    但三国都没有想到,日本政*府一口咬定,溥儁称帝的事情,自己根本不知情,至于溥儁任命几名日本人为顾问,那是因为他们和载漪、载澜的私人关系良好,并不代表日本政*府的态度。

    不过英法俄三国都是老狐狸,当然不会被日本这几句花言巧语迷惑,只是日本政*府就是死不承认,也没有办法。而就在这时,跟随原肃亲王善耆、恭亲王溥伟等人一行的原英国驻清廷公使朱尔典给国内发了一份电报,一方面严厉指责鲍威尔的失职;另一方面又向英国建议,当务之急,就是要立刻也奉立一个新皇帝,这样在大名义和法理上,才能福建的奉德朝廷相抗衡。

    原来在鲍威尔发起对华东政*府的经济战之后,朱尔典就一直严密关注着局势的进展,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一但经济战成功,那么鲍威尔肯定会成为英国在中国地区的最高负责人,而自已这个前驻清公使也就只能靠边站了,要么是回国另找他途,要么就是在鲍威尔的领导下,继续留在中国工作。只是现在自己身在北方,分身乏术,因此急也没用。当然他也认为对华东政*府的经济战,也没有那么容易取胜的,鲍威尔毕竟还是欠缺经验。

    果然,局势的进展就如朱尔典预料的那样,鲍威尔不仅输掉了对华东政*府的经济战,而且还被日本摆了一道,暗中拥立溥儁称帝,因此朱尔典也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立刻给国内发电,一方面先痛踩鲍威尔,让他翻不了身;另一方面又建议英国干脆也立一个新皇帝,这样不仅能和奉德朝廷相抗衡,而且自己作为英国在这位新皇帝身边的代理人,也将可以继续发挥重要的作用。

第三三三章 称帝(上)

    原肃亲王善耆、恭亲王溥伟,贝勒载洵、溥伦、毓朗,镇国公载泽等人带着一干清廷的宗室大臣等人员逃离了北京,首先到达太原,和山西巡抚吴怀汇合,然后就在太原暂时休整。

    新年之后,北京发生了雌雄双燕连环盗窃案,随后在上海又发生了挤兑银元和哄抬物价的事件,因为青岛方面要全力支援上海的经济战,因此向西北进军的计划,也暂时停了下来。这也给善耆、溥伟等人赢得了不少时间,可以从容的在太原进行休整准备。

    本来太原是慈禧计划西逃中重要在一站,因此在这里也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不量贮备了大量钱财、物资、军火,而且还有一个协的军队驻守,结果这些东西慈禧一点都没有用上,到是让善耆、溥伟等人捡到了一个大便易。

    原本善耆、溥伟等人从北京撤离就走得十分匆忙,虽然在撤离之前洗劫了几个王府,抢到了一些金银物资,但粮食物资却不多,而随行的军队主要还是铁良手下的3000多败军,再就是各宗室权贵的家丁,以及在撤退途中,收容的一些军队。因此太原的军队、物资自然是有大用。

    溥伟和善耆协商之后,决定首先动员太原的旗人随宗室队伍一起逃亡,这样可以扩大自己的队伍以及人口数量,以及军队扩编的来源,而且在他们两人看来,旗人还是要比汉人更可靠一些,而且日后南下定居,那么这批旗人就是自己统治的基础。

    而为了鼓动太原的旗人随宗室队伍一起走,宗室队伍也大造谣言,说人民军所到之处会杀光所有旗人,当然如果有汉人也愿意随宗室队伍一起逃亡,当然也是欢迎的,毕竟追随的人员越多越好。

    其次是尽可能多收集金银、粮食物资,越多越好,毕竟这次逃亡南下,行程数千里,消耗巨大,因此金银粮食这些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再次就征集马驴骡等牲口以及车辆,金银物资、粮食,包括人员都需要车马运送,这样不仅可以加快队伍行动的速度,而且可以减少消耗。

    当然金银、粮食物资,马驴牲口以及车辆不仅是从各州府的府库中抽取,同时也像民间强行征收,反正宗室队伍也不会在太原停留太长的时间,因此也不用考虑民心。

    而休整的另一个重点还是军事力量,太原的这一个协的驻军,是按新军的编制组建,武器装备也十分齐全,日常的训练也十分到位,军队的素质还不错,负责军务的铁良、良弼对这支军队也十分满意,因为在乱世之中,军队是最重要的资本之一,一下子得到了一个协的满编军队,自然是可以大大增强宗室队伍的实力,下一站再去西安,或者是南下,宗室队伍也有足够的底气。

    当然铁良、良弼也知道,这支军队毕竟不是自己带的,要建立信任,还需要时间,因此不能将宗室队伍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这支军队的身上,于是铁良将自己手下的军队补充兵源,也编成了一个协,并定名为第一协,由铁良自己任统领;而太原的这个协定名第二协,由良弼任统领,这样宗室队伍中,就有两个协的正式军队,不仅实力大增,而且可以互相牵制。

    除此之外,铁良又编制了三支队伍,首先是从逃亡的各宗室权贵的家丁中抽调年轻强壮者,编成武卫军,共计1200人,由溥伦为统领,负责保卫宗室权贵以及家属的安全;其次是编制了一支骑军,共计800人,负责以后行军的侦察、探路、传报等工作。另外又编制了一支人数为3000人左右的辅军,其实就是杂军,负责看管运保护送的物资,以及中下层军官的家属和随行的人员。

    另外还在太原发现了8门57毫米口径的轻型火炮,铁良将这批火炮编入第一协,又成立了一支炮兵部队,人数约为200人。

    宗室队伍在太原停留了近三个月,共计获得了白银160余万两,黄金5000余两,各种粮食拆算约3000余吨,马驴骡等牲口6000余匹,各种车辆3000余辆。

    在离开太原时,队伍己扩大到25000余人,其军队数量约为16000余人,宗室权贵的家属2000余人,中下层军官的家属及随行的旗人、汉人约7000余人。

    由于这时宗室队伍的规模扩大了5、6倍,当然不能再向刚逃离北京时那样行动,而且随行的军队数量也大增,武器装备也算齐全,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因此溥伟、善耆、铁良、良弼协商之后,决定将整支队伍分成三个部份行军,由第二协为前部,轻装出动,不仅负责开道,同时也为卮续队伍清理驻营的地点;第一协、武卫军以及宗室权贵以及家属为中部,并且携带全部的金银、以及一半的粮食物资;辅军以及中下层军官的家属和随行的人员为后部,并携带另一半的粮食物资。而骑军则分散成80人一队,分布在每支队伍的左右,以及前后,掩护队伍的行进,并且来回通报各部的情况。

    这样一来,整个队伍的行动更为灵活,安全性也更强,因此队伍离开太原之后,一路西行,虽然也遭到几次土匪强盗的袭击,但也都被随行的军队化解,到是没有什厶损失。经过了20余天的行军之后,队伍终于到达了西安,和甘陕总督岑春煊相会。

    众人相见之后,先是大哭了一场,然后岑春煊才将众人请进西安城中休息。

    而进城之后,宗室队伍就收到了浙闽总督松寿要求各地督抚大员奉立溥儁为帝的电报。宗室队伍自然都愤慨不己,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才是清廷的延续,就奉立新君,也是从自已这批人中选,凭什么要奉立溥儁为帝,而且载漪、载澜等人在康子国变期间的表现,也很让这一批人看不上眼,溥儁的大阿哥也早就被废了,因此自然是更不会承认溥儁当皇帝。

    于是善耆、溥伟,载洵、溥伦、毓朗、载泽、铁良、良弼等人协商之后,决定立刻发电,指责溥儁越暨,松寿妄为,并要求各地的督抚大员拒绝奉立溥儁为帝。

    不过这个决议被随行的英国公使朱尔典阻止,朱尔典认为各地的督抚大员是不会轻易的接受奉立溥儁为帝的,因此宗室队伍在这个时候不要急着发声,而是先观望一下局势的发展再做决定。其实是朱尔典现在不了解南方的情况,也不知道这时英国国内的态度,万一是国内的风向变了呢,这就需要时间和国内沟通,并了解南方的局面,再做决定,而不能让宗室队伍马上表态,否认奉立溥儁为帝。

    宗室队伍当然不敢轻视朱尔典的态度,毕竟他们也都清楚,既使平安到了南方,也需要有英国的支持才能立足,自然就不能轻易否定朱尔典的意见,而且朱尔典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因此也不妨再观望一段时间。

    而朱尔典立刻和国内、南京、青岛、上海等地频频沟通,很快就了解清楚南方的情况,溥儁称帝根本不是英国的计划,而且此前由南京领事鲍威尔主导的上海经济战也彻底输了,好在是南方各地的督抚大员们也根本不鸟溥儁,对松寿发出的电报,根本就没有人理睬。因此无论是朱尔典还是宗室队伍也都放心了,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各地的督抚大员都支持奉立溥儁为帝,那样一来无论宗室队伍怎么说,恐怕都没有用了。同时朱尔典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位置被鲍威尔取代了。

    那知尽管没有得到各地督抚大员的支持,溥儁居然还是正式称帝了,而且还暴露了背后的日本支持,朱尔典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于是又给国内发去一份电报,一方面严厉的攻击鲍威尔失职,这样重大的事情,竞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导致现在让英国十分被动,因为福建也属于南方,日本支持的势力己经正式称帝了,尽管没有得到各地督抚大员的支持,但日本可以慢慢施压;英国原来支持的势力还在西安,显然是落后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无疑是鲍威尔了。

    另一方面,朱尔典又建议国内,立刻在宗室队伍中扶植人选称帝,这样在大义上可以和日本支持的溥儁相抗衡,同时劝说各地的督抚大员,要求他们不要承认溥儁的皇位。

    几天之后,英国回复朱尔典,同意朱尔典的建议,立刻在宗室队伍中确定人选,扶植称帝,并且尽快南下,毕竟只有在南方,新皇帝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才有真正的用武之地。另外也告诉朱尔典,国内己经要求鲍威尔回国,实际就是免职了,而南京领事的位置由参政代理,并由朱尔典管理,而且等朱尔典到达南方之后,将全面负责中国的外交工作。

    收到国内的电报之后,朱尔典也十分高兴,于是立刻去拜访宗室,并以英国的名议向宗室们建议,尽快称帝。

第三三四章 称帝(下)

    其实在松寿发电,要求奉立溥儁为帝的时候,在宗室队伍中,就有不少人在私下里议论,以称帝来和溥儁对抗,但这些讨论始终都没有摆到台面上来,因为一个最敏感的问题,谁来当这个皇帝。

    毕竟皇帝只能有一个,而一但有人当了皇帝,那么宗室队伍的性质也就变了,虽然现在宗室队伍是以善耆和溥华两人为首,但总体来看还是一个集体决策制,重大问题是由十几名宗室集体协商决定,而能够参与决策的这十几名宗室,大体是平等的,而其他宗室虽然不能参与决策,但却可以依附能参与决策的宗室,发出自己的声音。善耆和溥华也只是一个领头人,并没有独断专行的权力。虽然还样做的结果会导致决策难产,互相扯皮弄筋,但可以加强宗室们的凝聚力,并充份考虑绝大部份宗室的利益,而且在这危机的关头,宗室决策也少了许多扯皮拉筋的事,因此缺陷并未显现出来。

    但有人当了皇帝之后,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从理论上来说,皇帝是可以独断专行的,而且大伙就从合作关系变成了君臣关系,再想有现在每个人都能自由发声的局面,就不可能了,而且大多数人都自问是没有资格当皇帝的。因此众人也都有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

    但朱尔典正式向善耆和溥华提出,以称帝与溥儁的势力对抗,并且在宗室队伍中尽快确实称帝的人选,终于将这个宗室们都有意识回避的问题摆到桌面上来了。

    英国政*府的态度当然是不能无视的,而且现在的局面,宗室队伍也真的是有必要称帝了,毕竟溥儁已经正式称帝,如果宗室队伍这边还不称帝,在与溥儁势力对抗时,也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了,因此善耆和溥华招集宗室要员,商议称帝的事宣。

    要称帝当然首先就要确定谁来当这个皇帝,首先当是血统关系,和光绪,或是光绪之前的同治、咸丰血缘越近越好,这样一来,就将善耆、毓朗、铁良、良弼、荫昌等人全部排除。

    另外考虑到新皇帝是清廷的延续,而前两位皇帝光绪、同治是平辈人,因此最好是由比光绪、同治晚一辈的人继承,在庚孑国变期间,慈禧选溥儁为大阿哥,就是他要比光绪、同治晚一辈,这样从法理上说,在溥儁继位之后,就可以同时尊奉光绪、同治两位先君,也就是一人挑两家。那么载洵、载泽这些载字辈的宗室也就被pk掉了,于是皇帝的候选人实际就只剩下溥华、溥伦两位溥字辈的宗室。

    溥华、溥伦相比,明显是溥华更适合继承皇位,首先从爵位上说,溥华是亲王,溥伦是贝子;其次从血缘上说,溥华的祖父,第一代恭亲王奕訢是咸丰帝的亲兄弟,还没出三代,而溥伦和皇室的关系,则要上朔到康熙时期,而且溥华今年29岁,在宗室之中也有聪惠博学的名声,同时他的祖父第一代恭亲王奕訢更是被公认为宗室中的奇材,这也给溥华增加了一层光环,因此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溥华都是最合适的皇帝人选。

    于是宗室们协商的结果,就是由溥华继任皇位,而溥华心里自然高兴,其实他也自认为这个皇帝的舍自己其谁,不过戏还是要演全套的,溥华立刻起身,作出一付惶恐的样孑,连连表示自己无材无德,决不敢妄承皇位,甚致还不惜跪伏于地,放声大哭。

    当然其他的宗室们也十分配合,也都跪下,表示现在是大清的危急存亡之际,只有溥华有资格继任皇位,因此请溥华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要再推辞。

    但溥华依然不授,又再三推辞,最后众宗室们七手八脚将溥华从地上扶起,坐到正座上,然后众人一起跪伏在溥华面前,三呼万岁,而溥华见实在推不掉了,只好免为其难的表示,自己本不想为尊,只是见众人一番诚意,因此暂居尊位,如果日后德不配位,自己自当退位让贤。就这样,在宗室们互相配合之下,也总算是将这出戏给圆满的演完了。

    既然皇帝的人选定下来,也就不再拖延,毕竟那边溥儁己经称帝了,这边再不快点,就被动了,因此能简则简,于是三天之后,溥华在西安称帝,定年号德佑,并尊同治、光绪为先君,同治己有庙号和谥号,于是众宗室协之后,尊光绪庙号德宗,谥号景皇帝,全称:同天崇运大中至正经文纬武仁孝睿 端俭宽勤景皇帝。 尽管现在光绪实际依然健在,但现在溥华需要给光绪上尊来宣示自己的正统性。

    定了年号,又尊谥了先君,接下来就是封官,善耆任军机领班,载洵、载泽、毓朗、铁良、吴怀、岑春煊等6人入选军机,参与政事。

    而溥伟称帝之后,本打算也学溥儁一样,发电给各省的督抚大员,要求他们朝贺自己登基,但朱尔典劝他不要这样做,因为在此之前,各省的督抚大员没有给溥儁发电朝贺,也同样不会给他发来朝贺的电报,因此这样做除了有损自己的威信之外,没有别的意义。不如等南下之后再说。

    这种话当然也只有朱尔典能说,其他人就算知道这个道理,但也不便说出口来。溥伟也是明白人,也知道自己现在虽然当了皇帝,但对各省的督抚大员根本没有约束力,因此只是发电给各省的督抚大员,告诉他们自己登基称帝,到并没有要求他们发电朝贺自己登基,这样也没有和各省的督抚大员彻底撕破脸,日后自己南下之后,互相也有缓和的余地。

    但对溥儁可就没有那么客气,毕竟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因此溥伟发出的第二封电报就是给溥儁的,指责溥儁是妄自加尊,越暨自大,有违礼法,要求溥儁立刻辞去帝号,向溥伟上表认罪,同时也表示自己宽大为怀,会赦免溥儁的越暨之罪。

    载漪、载澜、溥儁以及他们背后的日本人都没有想到,溥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称帝,本来溥儁称帝之后,日本也从背后走到前台来,因此也就没了顾忌,于是频频出访各省的督抚大员,或是威逼,或是利诱,要求他们承认溥儁的皇位。

    但各省的督抚大员都是在官场打了几十年滚的老油条,谁都明白溥儁不过是日本立的一个傀儡皇帝,自然是都不会承认溥儁的皇位,而且现在日本也是中干外强,对各省的督抚大员造不成实质的威胁,当然英法等国也都极力的劝说各省的督抚大员不要承认溥儁的皇位,还表示英法等国会阻止日本的威胁,因此也都有了底气,结果日本的游说劝说根本没有用。

    而现在溥华也称帝了,更是对溥儁不利,因为在清廷中,溥华的名声确实要比溥儁好得多,因此溥华称帝之后,溥儁的处境将更为艰难,但几位日本顾问还没有和载漪、载澜商量出对策,溥华的电报就发到了福州。接到电报之后,载漪、载澜又惊又怒,而日本顾问也知道,必须要尽快的对溥华的电报进行回应,拖得越久,对溥儁越是不利。

    于是几位日本顾问和载漪、载澜协商之后,立刻给溥华回了一份电报,内容是指责溥华才是越暨自尊,并且以溥儁曾被立为大阿哥,实际就是太子来证明溥儁称帝的合法性,溥华才是私自称尊,因此也要求溥华立刻除于帝号,上折请罪,同时还发电给各省的督抚大员,要求他们不得承认溥华的皇位。

    其实现在各省的督抚大员既不会承认溥儁的皇位,也不会承认溥华的皇位,因此溥儁的这个行为不过是个顺势而行,造成一种各省的督抚大员听溥儁的命令的势式。

    溥儁的回电自然也激怒了溥华等人,由其是溥儁发电给各省的督抚大员,要求他们不得承认溥华的皇位,更是借顺水人情,于是溥华等人协商之后,也给各省的督抚大员发了一份电报,历数了溥儁的十七条罪状,首先当然是否定溥儁的大阿哥称号,因为这涉及到溥儁称帝的合法性,而且溥儁的大阿哥称号也确实被光绪明令废止了,因此到也不算有错,其他的罪状还有不敬祖宗、不孝父母、举止轻浮、行为荒辱等等。

    当然溥华的电报发出之后,溥儁一方自然也不甘示弱,也弄出了一个溥华的24条大罪的电报,发了出来,作为反击。

    而各省的督抚大员们这个时候则乐得看他们双方互相责骂,就当是看个笑话,当然也有人则是痛心疾首,想不到大清都己沦落到如此地步,溥伟、溥儁还在为了皇位争斗不休,看来大清确实是没救了。

    不过溥伟、溥儁双方的互相攻击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主要是溥华一方有其他事情牵扯住了精力,原来是人民军终于再度出兵,正式开始西征,并且首战就攻克了娘子关,进入山西省境内。虽然还未大军压境,但人民军的威胁绝不能轻视,溥华一方自然要全力应对人民军,而没有精力再和溥儁打笔墨官司。

    溥伟不应战了,溥儁这边唱独角戏也就没有多大意思了,毕竟现在溥伟己经称帝了,也不是几封电报就能迫使他退让的,反正溥儁的态度己经表达出去,也没必要再继续闹下去,因此就加消停了下来,静观西北的局势变化。

第三三五章 攻取山西(上)

    华东政*府原计划是在新年之后就发动攻取西北的战争,但首先是北京发生了雌雄双燕的连环盗窃案,接着上海又发生了挤兑银元和抢购物资、哄抬物价的事情,华东政*府不得不动用战略储备物资,以支援上海打蠃这场经济战,因此攻取西北的战争也只能暂时停下来,毕竟打仗是需要消耗物资的,在上海经济战没有结果之前,不知道还会需要多少物资支援上海,只能先停下一边。
    而上海取得经济战的胜利之后,华东政*府的目标也回到攻取西北的战争,当然这时上海方面己开始回收先前买出的物资, 华东政*府也没有急于发动战争,而是对北方的布局进行了调整。
    这时华东政*府在北京的统制基本稳定下来,而北京地区军事管理委员会的职责基本结束,当然按最初的计划,北京地区军事管理委员会应该升级为西北地区军事管理委员会,全面负责攻取西北战争的指挥调度、后勤供应工作,而且依然是由秦铮全面负责。
    但发生了上海经济战之后,让华东政*府意识到外部势力可不会让华东政*府轻易的发动攻取西北的战争,在其他的战场还会有行动,而且这些战争更为复杂,因此在青岛方面,也需要秦铮参与决策,毕竟秦铮的阅历、见识、经验在华东政*府中都是顶尖的。于是有人就建议,把秦铮调回来,另选他人负责攻取西北战争的指挥调度、后勤供应工作。
    行政院也对此进行了讨论,并又发电询问秦铮的意见,毕竟在这个问题,秦铮应是最有发言权的。而秦铮则认为可以不必设立西北地区军事管理委员会,各省直接成立地方政*府就行了,因为从目前的局面看,攻取西北的战争在军事上的难度并不大,物资的调配,完全可以由北京市政*府负责,而且华东政*府发展到现在,攻城掠地的行为经历过不少,己经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稳定占领地区的经验,而且现在西北的地区并不大,只有山西、陕西、甘肃等几个省,因此没必要设立一个总管的机构,只需要随着战争的进展,各省直接成立地方政*府,在战争军管期间,配合协助军队管理地方,调度物资、后勤供应,恢复地方秩序,并建立好地方行政体系,在军队撤之后,直接接管地方的行政管理工作。
    收到了秦铮的建议之后,行政院进行讨论之后认为这个建议可行,于是宣布撤消北京地区军事管理委员会,并成立山西地区军事管理委员会,做为以后山西省政*府的前身。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工作的交接协调等工作又用去了10天的时间,因此一直推迟到了4月10日,人民军才重振旗鼓,重新发动战争,首先向娘子关发动进攻。
    娘子关是由河北中部进入山西的必经关隘,在旧时空里,庚子国变慈禧、光绪西逃,而八国联军攻占北京之后,仍没收手的意思,新上任的八国联军总司令瓦德西组织军队,进攻娘子关,企图继续追击。但娘子关的守军在老将刘光才的指挥下,清军依靠娘子关一带的山势,组建了近百里的防线,并修筑了炮台、关卡、掩体、地洞等军。双方均投入万余左右的兵力,从1900年11月一直打到次年4月,八国联军都未能攻破娘子关防线,反而受到较大的损失。算是清廷对外战争中少有的胜利。
    而这一战的结果也让八国联军意识到,当时的清廷并非是不甚一击,1901年6月,八国联军总司令瓦德西给德皇威廉二世的报告中写道:“吾人对于中国群众,不能视为己成衰弱或已失德性之人,彼等在实际上,尚含有无限蓬勃生气……中国人素有的英勇善战的精神,并没有完全丧失……无论欧美日本各国,皆无此脑力与兵力可以统治此天下生灵四分之一……故瓜分一事,实为下策……”因此列强才彻底放弃了灭亡清廷,瓜分中国的打算,而改为与清廷议和并获得赔款。
    不过在这个时空里,由于穿越者的介入,因此旧时空的那场娘子关之战并未发生,而八国联军总司令瓦德西还没等上岸,就随着德国远东舰队被穿越者的海军击败,而成为穿越者的俘虏,当然在旧时空指挥取得娘子关之战胜利的刘光才,也没有了他一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宗室队伍逃到太原时,刘光才己经退休了,而宗室队伍也并没有加强娘子关的守备工作,因此在人民军发动进攻时,娘子关的守备十分空虚,守军也无心应战,只草草抵抗了一会,就撤出了阵地,人民军并没有花费太多的精力,就攻占了娘子关。
    娘子关失守,人民军更可长驱直入,进入山西省,次日就攻克了山西省的治所太原府,随后人民军分兵两路,一路向北,连续攻克忻州、代州、大同、绥远等地,直至与蒙古接壤;另一路向南,收取汾阳、临汾、安邑等州府,一直打通到河南省。
    而人民军的兵锋所到之处,几乎都没有像样的抵抗,所经的州城府县基本就是望风而逃或是归降,人民军差不多兵不血刃,仅仅只用了10余天的时间,就全部占领了山西省,整个过程之顺利,在华东政*府的战争史上还是从未有过的。
    攻取山西的战斗进行得如此顺利,一方面是山西的守军士气底落,无心守卫,毕竟清廷都完了,再继续坚守又有什么意义呢!而另一方面,山西巡抚吴怀都随着宗室队伍一起逃到了西安,山西省群龙无首,无人指挥守备,州府的守将自然也不会死守。
    占领山西省之后,人民军到没有继续进攻,暂时停止了进军,而是就地驻扎,协助地方政*府稳固地方的统治,建立行政体系。
    虽然人民军没有继续进攻,但在西安的溥华等人却坐不住了,一来是从山西到陕西基本无险可守,二来宗室队伍也无心在陕西死守,因此溥华等人也开始准备撤离西安南下。
    而就在这时,俄国公使廓索维茨向溥伟提出一个建议,不要南下到东南地区去,而是继续向西,逃到甘肃去,整合甘肃、青海、新疆三地,与华东政*府对抗。
    廓索维茨也说明了这个方案的理由,东南地区路途遥远,一路南下,途中的风险太大,而且虽然东南地区有人口、财力、资源等方面的优势,但现在东南地区的督抚大员们实际都处于割据状态,即使溥伟己经称帝了,但东南地区的督抚大员们根本不会真正的效忠他,最多就是表面听命,但实际却是我行我素,而且东南地区的地方基本都已经被督抚大员们瓜分了,溥伟一行既使到了东南地区,也没有立足之地。
    另外华东政*府平定了北方之后,肯定会挥兵南下,收取江南之地,而以目前江南地区的实力,如果没有外援的支持,根本不可能是华东政*府的对手,尽管英法两国都表示过对溥华的支持,但英法两国毕竟都在万里之外,对溥华的支持也是有限的。
    而继续向西撤逃,好处也是多方面的,甘肃、青海、新疆三省地广人稀,便于行动,华东政*府对这三省用兵,后勤补济的难度很大;虽然甘肃、青海、新疆三省的人口不多,但民风悍勇,并精于骑射之技,是征兵的合适人选;而有利的条件是,新疆与俄国的领土相连,俄国可以直接支援溥华对抗华东政*府,如果实在是不敌,还可以撤到俄国境内去躲避。
    同时俄国还承诺,一但溥伟一行撤到甘肃,俄国可以首先支援他们1亿卢布,5000支步枪、30门火炮,并派遣军事顾问,帮助溥伟抵抗人民军的进攻。
    原来俄国的这个建议,是有自己的私心,因为现在俄国在蒙古基本失势,残余的势力在华东政*府的强力统治下,也翻不起多大浪来,虽然俄国不甘心失去蒙古,但也无可奈何。不过在俄国国内,有一部份人则认为失去了蒙古,但可以将目光转移到新疆、青海等地,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其实俄国对新疆也是素有野心的,在1865年至1877年间,俄国就曾支持亚浩罕汗国阿克麦吉特伯克阿古柏入侵新疆,一度几乎占领新疆全境。
    但就在1875年,清廷派左宗棠率清军收复新疆,到1876年底,左宗棠己收复北疆的所有领土,也给阿古柏造成了巨大的恐慌,而这时第十次俄土战争暴发,俄国也无力支援阿古柏,于是次年阿古柏突然死于喀拉沙尔(新疆焉耆县),有说是饮毒酒自杀,也有说是被人毒死,至1878年2月,阿古柏的残部逃回中亚河间地区,左宗棠遂全部收复新僵。
    而俄国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被击败,因此也只能默认清廷重新收复了新疆,而后俄国的主要精力放在蒙古及远东地区上,对新疆的渗透也放缓了许多,而现在俄国基本失去了蒙古,于是又想重新拿新疆作为补偿。

第三三六章 攻取山西(下)

    不过现在的局势不比从前了,一则是俄国遭遇了远东战争的惨败,元气大伤,实力大减,仍然没有恢复,因此对外扩张的力度也差了许多,毕竟要想渗透、扩张,扶植亲俄势力,军事实力和经济实力都是需要的,由其是经济实力,在使用非军事手段时更为重要,但现在俄国拿不出更多钱来;二则是华东政*府强势崛起,远非无能的清廷可比,至少在10年之内,俄国在远东地区都无力与华东政*府正面抗衡,而华东政*府能够强力的进军蒙古,驱逐俄国在蒙古的势力,自然也不会任由俄国在新疆、青海等地扩张的。

    正好这时溥伟一行逃到西安,并立刻称帝,于是俄国国内就有人认为,如果能够说动溥伟退到青海、新疆去立足,那么俄国也就有了侵入新疆、青海的抓手,可以借扶助溥伟的名议,在新疆、青海等地区扩充自己的力量。这样要远比只靠俄国自己渗透新疆、青海等地区要容易得多,或许能够帮助俄国降低控制新疆、青海等地区的成本.于是俄国政*府立刻指示俄国驻清廷公使廓索维茨对溥伟一行进行劝说工作。

    在溥伟一行逃离北京,有英法俄三国的公使随行,尽管溥伟等人主要依靠英国,但对法、俄两国也不敢轻视,毕竟现在溥伟一行需要更多的国家支持。因此俄国公使的建议,溥伟等人也不能不重视,而且俄国公使的建议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新疆、青海、甘肃等地区确实是大有用武之地,如果就这样白白放弃掉,也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不过大多数人都认俄国人并不可靠,因此俄国人承诺的支持也不可轻易相信,何况新疆、青海、甘肃等地区的位置偏远,人口稀少、地方经济落后,而且各族混居,各种矛盾错综复杂,虽然是可以用武之地,但也绝非可以建基立业的地区。

    于是众人协商一番,并且又讯问了朱尔典的意思,最终决定留下一个人来统领陕甘青新地区,一则可以保持溥伟一系对陕甘青新地区的控制,无论是在名议上还是实际上,二则是可以利用陕甘青新地区牵制华东政*府。

    其实俄国人的那点小心意根本瞒不过朱尔典这种老狐狸,无非就是盯着新疆、青海地区,不过英国对新疆、青海地区的兴趣并不大,俄国想占去,到也没什么,相反如果能借用新疆、青海地区,将俄国拉进来,给华东政*府制造一些麻烦到也是好的。毕竟新疆、青海地区不比远东,离欧洲更近,也不会消耗俄国太多的精力,当然英国己经把宝押在溥伟身上,这是决不会让俄国染指,但留下几个人在这一带地区,和俄国合作,还可以的。

    而俄国对这个决议也十分满意,毕竟俄国需要的只是一个名议,是皇帝还是大臣其实区别并不大,而且从一定程度上说,大臣其实更好控制。

    决议就这样确实下来,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把谁留下,而溥伟售众人协商了一番之后,最终决定留下岑春煊。因为岑春煊原本的官职是甘陕总督,但实际的管辖地区是包括陕西、甘肃、新疆三个省,在清廷的九大总督中,单论辖区面积,是最大的一个,他对这一带地区的情况是最熟悉的,而且岑春煊又是武将出身,熟知军务之事,另外在溥伟朝中,岑春煊也是军机大臣之一,因此留下岑春煊管辖陕甘青新地区,也显示出新朝对这些地区的重视程度。

    当然这些都是官面上理由,实际是因为溥伟一行的宗室没有人愿意留下来,毕竟南下的风险再大,那也是以后的事,而且南方富裕,日子绝不会太差,何况是众人一起南下,有风险也是大家一起来承担,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要完也是大家一起完,没什么可怨的,而留下来将一个人直接面对人民军的兵锋,就算是逃到甘肃、青海、新疆等地区,在那种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那是人过的日子。

    另外还有一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原因,就是看岑春煊别扭,因为在宗室队伍中,岑春煊确实是一个异类。溥伟这一行人,主要是靠血脉和种族为联系纽带的,成员即使不是宗室,也是八旗出身,而对非宗室,也非八旗出身的人,他们不仅本能的有一种排斥情绪,由其是对汉族,极不信任,因此在整个队伍中,别说是汉族,就连汉八旗都没有几个。

    其实岑春煊是壮族,并不是汉族,但在宗室看来是一回事,而且在戊戌年间,岑春煊与康梁等人来往甚密,逻维新派的成员,这也是宗室的一个大忌讳。不过岑春煊是慈禧的宠臣,又是甘陕总督,位高权重,而且还有兵权,因此即使是宗室也不敢轻视他,溥伟称帝之后,也不得不将岑春煊选入军机处,参与朝政大事,就是顾忌到岑春煊的实力。

    而有不少宗室成员不能理解溥伟、耆善等人的这一番苦心,对岑春煊选入军机处十分不满,也有人是因为自己未能入选军处而借题发挥、指桑骂槐,口出怨言,尽管现在被耆善等人极力的压制住,但终究是一个后患。

    现在正好可以借留人守卫陕甘青藏的名议,把岑春煊留下来,不仅将他踢出军机处,而且干脆不要他在眼前出现,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决议做出之后,尽管岑春煊心里大骂不己,这那是对自己委以重任啊!分明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一方面人民军的兵锋逐步逼近;一方面俄国也不怀好意,因此把自己留下来,根本就是借刀杀人。只是现在的局面,也不容岑春煊拒绝,毕竞现在溥伟是皇帝,金口御言,岂是能随便拒绝的,何况众大臣一口同声,都赞同自己留下来,自己也是百口难辩,也只能叩首谢恩,答应下来。

    见岑春煊答应了,溥伟也十分高兴,又给岑春煊加了太子太保的头衔、秦国公的爵位以及钦差大臣,署理陕甘青新地区,算是升了官。不过岑春煊也不吃素的,知道这些虚名虚衔在这个时候不能当饭吃,当即要求,将在西安编练的新军都留下驻守,以抵卸人民军的进攻。

    原来岑春煊也知道,乱世之中,只有手里有军队才是最大的资本,因此在接到甘陕总督的任命之后,就像慈要求在西安效仿训练新军之法,编练军队。而慈禧也考虑到,自己从西安南下,需要有足够的军队保护,同时也对岑春煊十分信任,于是就准了岑春煊的要求,允许岑春煊在西安编练6个协的新军。

    这时岑春煊己将6个协的军队全部编练出来,其中第1协和第2协算是成军较早,而且都是岑春煊的亲信统领,并带出去打过几次小仗,算是基本形成了战斗力,而另4个协都是刚刚组建完成,还需要时日训练,因岑春煊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支军队控制在自己手里。

    而宗室队伍自然不会同意,因为现在宗室队伍只有2个协的军队,西安的5个协也是宗室们志在必得的,如果将这5个协的军队也收编过来,那么宗室掌控的军队将达到7个协,加上其他军队,总计兵力可以达到4-5万之间,到了南方之后,这可是一支不容小视的兵力,可以说整个南方除了袁世凯以外,没有比这更强的兵力了,这对宗室队伍在南方立足,并建立基业都是极为重要的。

    现在岑春煊要把这6个协全部留下,宗室队伍自然不允,于是双方又进行了几天的讨价还价,最终才达成协议,宗室队伍带走一半,也就是3个协,而剩下的留在西安,由岑春煊统领,而岑春煊最看重的第1协、第2协全部都留在西安。双方对这个方案虽然都不满意,但也能够接受。而且原来在西安贮备的粮食物资钱财等物,宗室队伍也只带走一半,剩下的全部留给岑春煊。

    协商好了诸事宜之后,溥伟等人也不敢在西安久作停留,因为这时人民军己经全面占领了山西省,随时都可以进击陕西,于是立刻从西安启程南下,第一站是汉中。

    虽然未能将西安的军队全数收编,但宗室队伍的实力与规模仍然得到了极大的扩充,军队除了5个协之外,其他的部队也都扩大了编制,因此现在总计兵力己超过了3万,武器装备也十分齐全,甚致还编了一支炮兵部队,这也是一支不容轻视的军事力量,而再加上随行的家属和旗人,整支队伍的人数则己续接近6万,分成5队行进。好在是在西安也获得了大量的粮食物资钱财等补济,后勤到是十分充足。

    而宗室的一行队伍到达汉中之后,得知人民军并未进攻陕西,也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于是决定在汉中多住一段时间,重新休整一下,因为离开汉中,就进入四川,基本就是在山区中进军,必须要做好充份的准备。

第三三七章 东南危机(一)

    就在溥伟一行人从西安南下的时候,己这时已在南方立足的另一位皇帝溥儁又爆出重磅新闻,首先是原清廷的重臣,闽浙总督松寿宣布辞职告老回乡。

    这个消息相当惊人,由其是在南方的督抚大员中,引起了极大的震惊,因为松寿虽说不是年轻人,但也远远没有老到要辞职的年龄,现在突然告老回乡,显然不是正常现像,何况南方的督抚大员们可都是老狐狸,那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用想肯定就是被溥儁逼得辞官不做了。而且很容易就能脑补出前因后果。

    福建省是松寿的地盘,而溥儁也有自己的一套班底,因此溥儁在福建称帝,虽然是松寿扶植的,但双方显然是为了权力分配不均而闹出矛盾来,但溥儁的背后有日本人支持,在这场权力的斗争中,松寿显然不是对手,结果只能被逼得辞官回乡。

    不过松寿毕竟是扶植溥儁称帝的重臣,拥立从龙之功非同小可,从某种意义上说,对溥儁是有再造之恩的,何况现在溥儁才称帝几天,就算是溥儁再看松寿不顺眼,给他个高爵的虚职,供起来就行了,那有把松寿彻底赶走的道理,督抚大员们虽然没有真指望溥儁能有多大的做为,但也没有想到溥儁的年龄虽然不大,但却是如此的刻薄寡恩,翻脸无情。

    那知没过几天,溥儁又下令,将浙江省的台州府、温州府两地租借给日本,为期99年。同时下令给浙江巡扶周馥,要求周馥立刻办理交接手续。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舆论大哔,谁都没有想到,溥儁不仅是刻薄寡恩,翻脸无情,居然还如此无耻到卖国求荣,尽管谁都知道,溥儁能够称帝,主要还靠日本的支持,因此溥儁称帝之后对日本肯定会有重谢,但直接割让土地,虽然在名议上是租借,但租期99年,其实就是割让了,这恐怕是只有当年的儿皇帝石敬塘才干得出来。

    原来当初载漪、载澜等人劝说松寿支持溥儁称帝,松寿开出的条件是日本方面不能涉入福建的事务,只能把溥儁送到港口,但除了几名顾问之外,禁止其他的日本军队登陆。而日本为了推溥儁上位,也答应了松寿的要求,反正先把溥儁推上皇位再说,只区区一个松寿还好对付。

    见日本方面接受了自己的条件,松寿这才迎请溥儁到福州,而日本果然守信,没有派人上岸,就在码头进行了交接,但其实派了100余人,妆办成溥儁的随行人员一起上岸,毕竟溥儁是亲王之子,随行带个百八十人,也是常事,松寿根本没有在意。

    那知溥儁虽然称帝了,但却并没有得到南方督抚大员的承认,因此载漪也十分着急,他认为这是是由于松寿阻止日本派军队进驻福州,无法对其他督抚大员形成足够的威摄力的缘故,于是对松寿也有些不满。

    而就在这时,溥伟在西安称帝,双方还进行了几轮正统之争的隔空较量,这一下子不仅是载漪,就连日本方面也都有些着急了,因为溥伟称帝之后,溥儁也就不再是唯一的正统清廷的继承人,在大名议上己不占优势,而且无论是资历还是个人的声望,溥儁都远远不及溥伟,溥儁的身边只有载漪、载澜、载勋等亲属,而溥伟的身边却有一大群宗室旗人,可以说清廷最后的精英,基本都集中在溥伟的身边,另外溥伟还有英法等国的支持,因此时间长了,溥儁还真的未必能争得过溥伟。

    日本扶植溥儁上位,目地自然是想在中国获得更多的利益,本来日本还想先稳一稳,慢慢的渗透,徐徐图之,反正有溥儁在手里,也不怕夜长梦多,但溥伟称帝打乱了日本的计划,因此日本方面认为不能再慢慢的等下去了,如果溥伟到了南方,真的整合好了南方的督抚大员,那可就不好办了。必须尽快在中国划定自己的利益范围,造成既定的事实,将来才好和溥伟博奕。

    载漪自然也是愿意日本势力进入福州,这样就可以借日本的势力压制督抚大员并且对抗溥伟,但松寿却坚决不许日本势力进入福建,其实这时松寿己经后悔了,如果早知道溥伟等人还在,他是绝对不会迎立溥儁的,毕竟论个人声望,还是与皇室的血缘关系,溥伟都要比溥儁强得多。因此现在松寿也想等溥伟到了南方,就劝溥儁取消帝号,归附溥伟算了,这时自然更不会让日本势力进入福建。

    于是日本方面更找载漪协商,决定除掉松寿,载漪本没有什么本事见识,立刻就同意了。其实溥儁称帝之后,日本就向福州城里派驻了大量的间谍人员,再加上妆扮成溥儁的随行人员,也凑出了3、400人,又将军队藏在商船里,靠泊在福州港内,就在夜里,双方里应外合,一举突袭福州城,占领总督府,软禁松寿。只是为了顺利的控制整个福建省,才留下松寿一条命。

    而到了这一步松寿无可奈何,只得宣布辞职,并且将福建省的军政大权都交给了载漪,因此溥儁政权就这样全面控制了福建省。并且立刻向日本全面开放福建省,日本商品进入福建可以全免关税,并有可以在福建投资建厂,开采矿物等权力。

    但日本的胃口可不是一个福建省能够满足得了的,何况福建多山地,也没有多少产出,除了少数沿海城市之外,大多数地方的经济都比较落后,在南方并不算是富裕的省份,日本能在福建获得的利益有限,远不能满足日本的需要,毕竟日本在远东战争中元气大伤,又不像俄国那样有广阔的国土,丰富的资源,日本只能靠对外掠夺,因此光是抢到福建省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再扩张。

    不过福建的东面是台湾海峡,南面是广东,这是英国的势力范围,虽然这次扶植溥儁称帝,是背着英国干的,但日本还不敢名目张胆的占取英国的势力范围;而西面江西省是袁世凯的地盘,要说日本和袁世凯打的交道不少,也斗过好几次,双方到是互有胜负,日本其实并未从袁世凯身上占到多少便易,因此也深知袁世凯不好对付,何况现在袁世凯手握重兵,实力雄厚,而日本刚刚在福建确立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国内能够提供的支持有限,到也不敢轻易向江西扩张。

    日本能够扩张的方向实际只有北方的浙江省,而且浙江省也是闽浙总督的管辖范围。不过浙江省和上海相连,其实也不是理想的扩张方向,但现在日本也没有别的办法,因为英法两国己就扶植溥儁称帝的事情向日本施压,暂停了对日本的经济支援,美国也减少了对日本的经济支援,日本只能靠从中国这边弥补。

    不过日本也确实怕招惹华东政*府,因此只敢把目标放在温州、台州两府上,这样也可以避免和华东政*府直接接壤,不过温州府、台州府都是富裕地方,如果能够占据这两府,对日本也是大有收益的。于是就以溥儁的名议下令,将温州府、台州府租借给日本。

    日本和载漪等人都以为有溥儁的名议,再加上日本的势力,租借温州府、台州府费不了多少劲,毕竞日本虽然不敢去惹华东政*府,但对付浙江省还是没有问题的。但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消息一经公布,却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首先是浙江巡抚周馥公告全国,表示自己绝不会奉诏,将温州府、台州府交割给日本;接着南方各地的报纸新闻媒体纷纷发表文章,指责日本侵略中国,指责溥儁政*府卖国,指责载漪等人是汉奸;同时南方各地的督抚大员都向福建省发电,严励的指责溥儁政*府的行为不当,割地求荣,有些言辞激烈的,甚致直言溥儁不配为尊,要求溥儁立刻取消帝号。

    其实督抚大员们这是在借题发挥,虽然溥儁称帝之后,督抚大员们都不予承认,但溥儁以皇帝的名议发告司令,也不好应对,毕竟这些督抚大员们在名议上还是清廷的臣子,何况溥儁的背后还有日本人的支持,也不容小视。而现在溥儁居然自己找死,不仅引日本入室,还公然要将温州府、台州府租借给日本,那还不趁这个机会,彻底否定溥儁的正统性。

    而到达汉中的溥伟一行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沉重打击溥儁政*府的大好机会,立刻以溥伟的名议下诏,以极为严厉的言辞,痛斥溥儁无才无德,越暨无礼、妄自尊大,罪不容赦,要求溥儁立刻取消帝号,自请其罪。

    这种局面,华东政*府当然也是不会缺席,在次日就发表了一份声明,不仅强烈的指责溥儁政*府割地卖国,必将成为历史罪人,同时又严厉的警告日本,不许染指中国,华东政*府决不会允许,并且表示华东政*府将根据局势的发展,保留采用一切措施的权力等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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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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