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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绾心     清妾txt下载     清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四章 四爷的担心

    “砰砰砰”还不等玉清等人答话,外头就已经传来了一阵乱响,仿佛是拳拳到肉的感觉,又仿佛是有重物跌落的声音,弄得房间里的三个弱女子紧张地缩成了一团围在一起,其中就包括拥有一颗女汉子心的尔芙。

    片刻过后,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尔芙才装着胆子一步一挪的凑到了门边,将栓紧的门闩扯下,打开了一条只够露出一只眼睛的门缝,借着廊下挂着的灯笼和院子里的烛台微弱的光线,打量着外头的动静。

    “主子,您小心些!”玉清似乎被尔芙的大胆行为吓了好大一跳,半天才回过神轻声说道。

    尔芙将手背到后头,微微摆了摆,努力地瞪大着眼睛,可是依然没有发现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无奈的缩回了脑袋,将门闩再次插紧。

    因为担心有人铤而走险放火,尔芙将院子里的太平缸都已经打满了清水,而房间里也把几个落地的大花瓶都放上了水,连被褥都打湿了两床放在榻上,只预备着外头火光一起,便冲出房门呢,所以这会儿听见外头的动静,那简直就是惊弓之鸟一般的。

    “一会儿,如果出现什么危险,不要管房间里的东西,只管顾好了自己就是!”尔芙重新坐回到炕上,轻声说道。

    玉清等人微微点了点头,她们早就知道了从尔芙让她们做的事情察觉出了尔芙的意图,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的。但是主子都没跑,她们自然是不能跑的,再说如今尔芙算是待罪之身。如果闯出府去,那绝壁是死得好惨好惨的。

    ………………………………

    夜幕最终被黎明的那一缕清晨驱散,东方渐渐爬出了一丝鱼肚白,提心吊胆一夜的尔芙紧张的心情终于得到了暂时的平复,这才感觉到了身上的酸疼,长吐了口浊气,缓缓推开了紧闭一夜的隔扇门。站在回廊下,双手平伸着,感受着太阳带来的温暖和安心感觉。

    这夜。尔芙没有睡好,而其他几个女人也睡得并不安稳。

    乌拉那拉氏整整一夜都不曾合眼,一直让福嬷嬷留意着西小院的动静,可是那片天地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虽然有过短短的骚乱和不安。但是却很快就平息了下来,她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当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大红色绣缠枝牡丹花纹的床幔上,乌拉那拉氏终于躺不下去了,声音略微有些嘶哑的叫了贴身丫鬟进来伺候。

    简单的洗漱过后,绮珍替乌拉那拉氏敷上了一层蛋白色的官粉,掩盖住了乌拉那拉氏眼下的乌青,这才送上了小厨房早就炖好的冰糖燕窝。

    “主子,您略微用些吧!”福嬷嬷知道乌拉那拉氏心里头的担忧和不安。忙轻声劝道。

    乌拉那拉氏深吸了几口清晨的空气,终究是接过了福嬷嬷手里头的黄底福字瓷碗。一口口的抿着,只是一双眼睛却一直打量着外头的动静,瞧着那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树冠,时不时微垂的眼眸中,掩藏着无尽的担忧。

    东小院的李氏更是一大早就烦闷的打发了一直围在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茉雅奇,叫进了原本身边的大丫鬟,如今的管事嬷嬷沈嬷嬷,低声闻讯着什么,只是从那叮叮当当的重物落地的声音看得出来,这位李氏的心情也很糟糕。

    昨个儿夜里,李氏将院子里的两个小太监泰和和泰安都派了出去,还将之前安插在西小院的人手都联络了一遍,便是为了让瓜尔佳尔芙能在四爷回来前闭嘴,而原本昨个儿夜里就该回来回话的泰和和泰安却一直没有回来。

    李氏虽然很努力的安慰自己,但是从知道昨个儿夜里乌拉那拉氏并没有一点动作开始,她就知道这场战斗,她输了,她输得很彻底,除非今天能出现奇迹,一个炸雷劈死正关在西小院里头的尔芙,不然她就会这场暗算的幕后黑手,她会彻底的失去四爷的心。

    相比于乌拉那拉氏的不安和李氏的灰心,宋庶福晋的反应还算平常,从头到尾她就是一个看戏的人,她没有去算计正有孕的王格格,她也没有在尔芙落难的时候踩一脚,她更没有安排人手去做什么手脚,她只需要静静的等待,不管是谁获得成功,她都已经站在了不败之地,甚至说她才是这场战役的最大胜利者,因为她没有一丁点的危险。

    王格格的小产,不管黑手是谁,乌拉那拉氏都要落个治家不利的名头,李氏都要落个照顾不周的名头,而她只是一个看客,她很安心,此时的她,正在慢条斯理的吃着可口的早饭,看着时不时伸胳膊伸腿的小包子宜尔哈,她是一个善良而温柔的母亲。

    后院的四朵金花也已经纷纷起身,正聚集在正房里,这还是她们自打进府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觉得,只有团结,她们才能在这里夺得一席之地,那场兵不血刃的战争,让她们懂得什么叫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便凝聚了后院里女人的怨恨,从头到尾,她们看得很清楚,不管是乌拉那拉氏眼里头的暗恨和算计,李氏那已经挂在明面上的嫉妒,瓜尔佳氏眼中的惊讶,她们想要为家族争得未来,她们也要在四爷府里成为屹立不倒的标志,所以她们必须要团结,必须要放弃长久以来的攀比和算计,她们要将私心放在最后,这样才能保护好她们。

    四朵娇艳的玫瑰花,她们不单单是花瓶般的美人,更有着超凡的野心,几人经过一番商议,还是各自回房换上了一袭最素净、不显眼的袍子,戴着简单的素银嵌粉玉的首饰,领着贴身丫鬟迈步往正院的方向走去。

    当然她们倒不是真心尊敬乌拉那拉氏。而是想要去看看外头的动静,毕竟她们在这内府里,没有一丁点的势力。她们就好像是瞎子和聋子,所以去给乌拉那拉氏请安,看看乌拉那拉氏的反应,这是最容易判断出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办法。

    刚刚来到正院门口,福嬷嬷就面上带笑的走了出来,很是歉意的俯身一礼,“几个格格。咱们福晋今个儿身子有些不适,老奴正要安排人过去通知呢,没想到几位格格来的这么早。倒是让几位格格空跑了一趟,还请几位格格多多包涵!”

    “福嬷嬷这话说的严重了,既然福晋身子不适,那咱们也就不多打扰了。只是不知道福晋那可严重?”王兰芝笑着曲了屈膝。柔声问道。

    福嬷嬷淡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几位格格惦记着了,咱们福晋只是早起吹了风,如今喝了些姜汤正睡着呢!”

    “那就好,咱们就先走了!”王兰芝眼中闪过了一缕精光,嘴唇微勾,巧妙的掩饰下了脸上的嘲弄,轻声说道。

    随着王家的四朵金花慢慢地走远。福嬷嬷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起来。对着旁边招了招手,打发了院子里的几个小太监去挨个院子通知,便快步回了房间,走到了正在蹙眉摆弄棋子的乌拉那拉氏身后,替乌拉那拉氏一下下地松着肩膀,嘴里头说着刚刚王家四朵金花的反应。

    其实人就是这样,往往你以为掩饰的很好的东西,可是在旁人眼里,那却正是最明显的,而福嬷嬷又是个在内宅里混了大半辈子的人,那双眼睛早就不次于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了,对于四朵金花暗地里的交流,早就已经看在了眼里,只是并没有拆穿罢了,而乌拉那拉氏更是自小就被宫里头的教养嬷嬷教导的,那心思自然也是最细密的,听着福嬷嬷那已经挑明的话,怎么会听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呢,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嘴角早就已经挂起了嘲讽的笑容。

    …………………………

    乌拉那拉氏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跟在四爷身边的张保,在四爷伺候康熙爷进宫的时候,便已经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至于为什么回来的这么快。这就只能等四爷回来才清楚了,不过乌拉那拉氏也并没有多着急,因为按照常例,四爷大概要在张保后一两天才回府,再加上这次回来,张保因为带着任务回来,并没有来内院给乌拉那拉氏请安,所以乌拉那拉氏就以为四爷要到二十六才会回府,她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去料理那些后手。

    福嬷嬷变身小陀螺,忙活活地穿梭在内府中,只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的动作早就已经落在了张保安排好的人手的眼中了。

    原来昨个儿夜里,李氏便安排了泰和和泰安去西小院执行灭口任务,只是不想之前四爷临走的时候,便担心尔芙这个粗枝大叶的人会遇到危险,所以在西小院安排了几个暗卫保护着尔芙,这也算是对尔芙宠爱的一种方式吧,其实尔芙早就发现了这几个人,但是因为她并不想背着四爷做什么,所以就一直当做不知道,即便是突然遇到了这样子的事情,她也是按部就班的安排身边人提高警惕,而不是让人过去联系那几个影藏在暗处的护卫。

    当泰和和泰安带着从府外捕蛇人那里买来的剧毒竹叶青,在安插在西小院的探子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钻进西小院后院围墙狗洞的时候,那几个护卫就已经发现了他们,更是在泰和刚要推开窗缝的瞬间,华丽丽的以忍者的形象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将几人很快捆成了粽子,丢在了正房旁边的角落里,躲过了打量外头状况的尔芙的眼睛,所以尔芙也并不知道她简直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只是暗卫敢瞒着尔芙,却并不敢瞒着四爷,早就在夜里放飞了一只信鸽,将府里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送到了四爷跟前去,而得知了这府里头情形的四爷,那更是直接变身成了冰山,招呼来了跟在身边的张保,将张保提前安排回去保护明显有些天然呆的尔芙,而当时已经身在城外的四爷,则继续跟在圣驾旁边伺候。

    其实乌拉那拉氏的计算也并没有出错,但是她并没有想到之前就被伊格格算计跌落马背的尔芙在四爷的心目中,居然有那么重的分量,让四爷给尔芙安排了暗卫护卫她的安全,也并不知道康熙爷这次有些累了,刚一回宫就打发了随行的人,并没有让人等着候见,甚至说她真的没有想到康熙爷会这么无声无息的进城了。

    原来这次太子病在了德州,康熙爷爱子心切,将身边的御医留在了德州,这还不放心,更是将京里头留守的几个御医都调到了德州去,更是一路上轻车简从的赶回京城,准备将私库里的那株足有五百年的人参给太子送过去,这才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等着朝臣出城迎接,便直接回到了宫里,弄得乌拉那拉氏这么狼狈,这才叫做命运弄人,人算不如天算呢!

    不到日落的时候,四爷就已经骑着一匹皮毛油亮的黄骠马回到了四爷府,也不顾一身的风尘仆仆,将马缰绳扔给了苏培盛,便快步跨过了垂花门,一把推开了迎上来的守门婆子,迈步往西小院的方向走去。

    如此失态的四爷是四爷府里下人从来不曾见过的,乌拉那拉氏在听到丫鬟们回话的时候,心止不住的碎了,原以为很坚强的心,还是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揉捏了一顿一般,心疼得让乌拉那拉氏说不出来话了,略微有些虚弱地对着丫鬟摆了摆手,打发了来回话的人。

    “主子,您别多想,也许四爷是过去责问侧福晋的呢!”绮珍有些不安的说道。

    乌拉那拉氏有些失神的笑了笑,只是瞧着比哭还要难看几分,沉声说道:“这话,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吧,不过也无所谓了,当初嫁入皇家的时候,我不是就该知道过得日子是什么样么,比起之前的七福晋和如今的三福晋来说,我的好日子过得太久了!”

    ……………………

    不得不说,乌拉那拉氏和四爷相处多年,还真是了解四爷,如果四爷只是想去责问瓜尔佳氏,自然不会急匆匆地赶过去,反而会直接让人将瓜尔佳氏带过来正院,而如今四爷过去西小院看尔芙,那完全就是因为担心尔芙的安慰,即便四爷知道尔芙身边有几个暗卫守着,但是当知道有人居然要往她房里放蛇的时候,他的心真的再一次提了起来,仿佛再一次经历尔芙跌落马背的瞬间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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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喜欢

    即便是暗卫已经送了消息说侧福晋一切都好,但是四爷的心还是一直悬在半空,他必须第一时间看看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妮子,她不是病病歪歪地躺在床上,更不是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尸首。

    四爷一路匆匆地赶到了西小院的门口,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烧烤味道,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丝弧度,对着后头早已经跑得要断气的苏培盛招了招手,指了指那扇紧闭着的朱漆大门。

    苏培盛哀嚎一声,麻利地跑到了四爷身前,轻轻地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嘎吱”门开了一条细缝,一张不着半点粉黛的漂亮脸蛋探了出来,看到正微笑着的四爷,惊喜在眼中闪过,忙打开了门。

    来开门的不是旁人,正是在院子里拉着玉清等人bbq的尔芙,其他人手里头正占着,而尔芙又正巧在门旁,便直接承担了这开门的工作,可是门外的人却是尔芙做梦都惦记着的四爷,这种感觉让尔芙有一种置身在韩剧中的感觉。

    惊喜的尔芙,不顾礼教和旁人异样的眼神,直接就冲到了四爷的怀里头,双手环住了四爷的脖子,述说着这些日子的想念和委屈,当然在尔芙看到四爷的瞬间,心里头那星星点点的委屈,便已经消失不见了,所以那委屈啥么的感觉,绝壁就是四爷自己yy出来的事情咯。

    好在院子里和四爷身边的人都很聪明,早在四爷嘴角带笑的出现在门口的瞬间。便都很识相地闪到了旁边,将整个院子和门口让给了这对分开不久的男女,躲在一旁肆无忌惮的发挥着想象力。

    四爷揽着尔芙的纤腰。感觉着尔芙越来越细的纤腰,眼中划过了一丝心疼,看着尔芙眼底的乌青,直接就将尔芙拦腰打横抱了起来,径自往房间里头走去。

    “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四爷低声说道。

    四爷的声音有些低沉,嘶哑的性感,惹得尔芙又一次红了小脸。微微垂眸,眼中划过了一抹害羞,轻声说道:“爷才辛苦了。这趟南巡怕是累坏了吧!”

    这倒是实话,自打上次尔芙跟着四爷去了一次公费旅游,深深的觉得这个时代出门旅行啥么的,真是遭罪的不是一点点。即便是做工最精细的马车。那减震功能也不是很好,而那洒满了黄土的官道上,马匹跑过,扬尘比起pm2.5,那也是只强不弱的说,再加上各种讲排场啥么的,原本一天能跑完的路,那也必须要走上两天。乃至于三天啥么的,太要命了。

    虽然这南巡路。圣驾可以在通州就上御船,但是也绝对算不得一场享受,如果要是晕船的人,那只能更痛苦的说吧,看着四爷那脸上的胡茬子和眼中的血丝,可见这绝对不是一场很轻松的旅行,所以仍然对爱情充满了憧憬的尔芙,瞬间就将这两天受到的污蔑和打击忘到了脑后,更加担心四爷的身体,毕竟四爷那可是一个短命的皇帝,她有必要让四爷更加长寿,让那个败家子的乾隆帝消失在宇宙中,变成最渺小的一粒沙,阻止那位钮祜禄氏成为四爷的宠妃和好命的太后的说。

    貌似次序有些搞错了,但是尔芙在心里还是毫不掩饰那位处处留情,私生子遍天下,更是纵容大贪官肆意敛财的败家子皇帝的厌恶感,甚至于比后院里几个针对她的女人,还更让尔芙讨厌的说,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愤青吧!尔芙心里头就是这么认为的说。

    四爷再次被尔芙的温柔和关心暖了心,揉了揉尔芙的发顶,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王格格的事情,可和你有关系?”

    尔芙闻声,瞬间就从刚刚的暧/昧中抽身而出,抬起头,满是受伤的表情的看着四爷那张看起来很是认真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也不信任我么?如果爷觉得是我做的,那便是我做的吧!”

    说实话,尔芙在听见四爷的问话时,她觉得她的心好像碎了,她甚至感觉到双手的瞬间变冷,她可以想象自己脸色该是多么难看,但是现在她根本没有想法去关心这些,她只是觉得自己受了伤,她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让她去舔舐心底的伤口,她甚至没有去考虑她说出这样的话,如果四爷当真了,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她只是觉得她被挚爱的人怀疑了,她想哭……

    “傻瓜!”不等尔芙想明白心里头的忧伤,四爷就已经伸手抚平了尔芙紧蹙的眉头,轻声说道。

    尔芙只觉得心好像坐着过山车一般品味着四爷说的每句话,看着四爷那眼中满是调戏的眼神,再也顾不上四爷龙子龙孙的身份,小手先于脑子一步的搭在了四爷的腰上,捏着四爷腰间的一块小嫩肉,狠狠地拧了一把,“你居然戏弄我!”

    四爷很是配合的呲牙咧嘴的喊疼,但是眼中的笑意,却泄露了这位爷的好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四爷才拉起了尔芙的小手,揽着尔芙的肩膀靠在了榻上,轻声说道:“这次的事情,爷定然会给你一个公道,过些日子,爷便把大嬷嬷给你调过来,也免得你傻乎乎的再被人算计了!”

    “难道爷不喜欢傻乎乎的我么?”尔芙很有些不要脸的问道。

    四爷刮了刮尔芙的鼻头,看着眼前那张略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的小脸,说出了尔芙期待的答案,“喜欢,但是爷到底不能时时刻刻的护着你,总是该让你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可是瞧着你这傻傻的样子,怕是也只能让人来保护你了。

    大嬷嬷是爷的奶嬷嬷,一直跟在爷身边,爷信任她,也相信她的能力,有她跟着你。爷也算能放心些了!”

    尔芙自打听见了“喜欢”这两个字的瞬间,眼睛里就已经充满了惊喜和满足的泪水,完全没有心思再去听四爷接下来说的话。整个人趴在了四爷的怀里头,也不管四爷身上的袍子满是尘土,玩了命的往上蹭着鼻涕和眼泪,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丢脸,发泄着心里头的激动。

    古代人讲究内敛,如今四爷能公然表达对她的喜欢,她怎么能不激动。她怎么能不开心呢!与四爷的喜爱相比,那一点点的委屈,又能算的了什么呢。尔芙心里头就是这样想的,更是觉得只要跟在四爷身边,哪怕有朝一日被千夫所指,被人说是祸妃妲己又如何!

    四爷早就知道尔芙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可是真的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小妮子的心是那么的细腻。从未想过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居然可以换来小妮子这么激动的表达,感受着胸口越来越湿的感觉,嘴角挂起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两人又腻了好一会儿,尔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害羞地从四爷的怀里头起身,四爷很是贴心的替尔芙叫来了丫鬟伺候着洗漱,便往外头走去。盯着其他几人继续烧烤大业去了。

    不得不说,最是一板一眼的四爷在尔芙这个不着调的人的带领下。整个人早就将皇子的身份丢在了一旁,变得真实了许多。

    重新洗漱后的尔芙破天荒的穿上了一身格外艳丽的亮紫色滚米色边蜀锦绣大幅湘绣凤仙花的对襟马甲,内衬着一匹料子裁剪出的大襟旗袍,头上梳着标准的架子头,戴着一套赤金缕丝嵌明珠的发饰,耳边垂着几缕攒珍珠的穗子流苏,优雅地走出了房门,带着一缕淡淡的玫瑰花香来到了四爷身边,与眼前正飘着肉香的烧烤摊子形成了一种反差美。

    说句实话,尔芙自打进府以来,还真是从来没有打扮的如此正式过,即便是去参加宫宴等大场合,那也是能糊弄就糊弄,如此这么一打扮,那真是让四爷有一种亮瞎了狗眼的感觉呢!

    “我美么?”尔芙娉娉婷婷的站在了四爷身边,柔声问道。

    四爷才回过神,随手摆正了尔芙耳边有些乱了的流苏穗儿,笑着拉着尔芙同坐在了旁边的酸枝木太师椅上,附耳在尔芙耳边说道:“你怎么就学不会一点点谦虚呢,不过爷就喜欢你这个性子,这可怎么是好呢!”

    “……”尔芙娇嗔的犯了个白眼,但还是很满足的接受了四爷的夸赞,红着小脸,接过了四爷亲手递过来摆着几片烤肉的银盘,享受着一顿独属于两人的烧烤大餐。

    满族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最爱的就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生活,也是自打进关以后,生活习惯才渐渐向汉人靠拢,但是骨子里对烤全羊等食物的喜爱,还是没有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像四爷这样子的贵族,那吃起来就更是讲究了,每年都要从关外弄进来不少嫩嫩的小羊。

    只是因为有的时候,这烤全羊吃起来有些不方便,所以才减少了食用的次数,可是这烧烤就方便多了,再加上自己动手的新鲜感,让四爷很喜欢这种食物,即便吃起来有些不雅。

    填饱了肚子,尔芙原本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放松了,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睁不开眼睛了,四爷那刚刚淡忘的愤怒,再一次燃起了,对着旁边正在收拾碗碟等东西的玉清轻轻摆了摆手,便抱着已经彻底睁不开眼睛的尔芙,迈步往房间里走去。

    四爷动作轻柔地褪去了尔芙身上的外袍,替尔芙盖好了被子,这才往屏风后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重新躺在了尔芙身边,深吸着尔芙身上那抹独特的香味,揽住了尔芙的肩膀,陷入了一场美梦中。

    …………………………

    几家欢喜几家忧,尔芙和四爷温馨的相聚和乌拉那拉氏、李氏的反应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四爷只是小睡了一会儿,便重新坐起了身子,看着外头已经有些暗下来的天,瞧着还抱着自己腰睡的正香的尔芙,轻轻地解开了尔芙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轻手轻脚地走下了床,叫了苏培盛进来吩咐了几句,便重新回到了内室里,开始了一项艰难而痛苦的工作——哄尔芙起床。

    不得不说,当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她的底线就会无尽的刷新,比如此时的四爷,这绝壁是四爷做梦也想不到的一件事,他居然能有这样好的耐性去哄自己的小老婆起床,看着尔芙那撒娇打诨的样子,四爷却觉得无比的幸福。

    尔芙最终很艰难的坐起了身子,又趁着自己理智并未全面复苏的时候,很是赖皮地爬上了四爷的后背,赖着四爷将自己背到了屏风后头,这才由丫鬟们伺候着洗漱了一下,重新换上了一袭粉白色的大襟旗袍,梳着架子头,戴着两支雕工精美的白玉簪,跟着四爷往正院的方向走去。

    原来之前四爷就是安排苏培盛去通知各院的女人,他要在今天彻底将院子里的那些个脏事一一处理干净,不管大家伙儿愿不愿意相信,当这些女人再算计四爷的子嗣的时候,比失败者更伤心的便是四爷这个父亲,不管那些孩子的额娘是谁,可是却都是四爷的孩子,而这些女人却恰恰忘记了这个问题,在她们算计对手的时候,却没有想过她们也伤害了四爷的慈父之心。

    四爷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当然是受了尔芙赖床的连累,但是却没有人敢指责四爷,相反还要对着面色不愉的四爷行礼请安,希望得到四爷的青睐。

    乌拉那拉氏让出了正位上的鎏金宽塌,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述说了一边,这才轻声问道:“妾身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还请四爷定夺才是呢!”

    “是么?”四爷的眸中闪过了一丝隐晦,反问道。

    乌拉那拉氏心里头一跳,手里头掐着的帕子绕了一圈,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略微勾了勾唇角,轻声说道:“确实如此,这事不单关系着皇家子嗣,如今又牵扯到了侧福晋身上,妾身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是呢!”

    “张保,进来!”四爷没有再看乌拉那拉氏,反而朗声叫进了在外头候着的张保,让房间里除了尔芙外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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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生个孩子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这一天注定是让无数人傻眼的一天,从未被四爷苛责过一句的乌拉那拉氏抱病,身边一贯很信任的福嬷嬷也因为身子不适被送回了本家去养着,至于什么时候回来,那就是一个不得而知的事情了,而最近很是平静的李氏则已经彻底被禁足,刚刚没了孩子的王格格被挪到了比较靠后的院子去养身体,自打进府就很老实的四朵金花,则被四爷安排在了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的院子去给两人添堵,至于之前被说残害皇家子嗣的瓜尔佳氏尔芙,身边却安排了一个老辣靠谱的大嬷嬷管院子,这里头到底谁是谁非,那真是一目了然咯。

    四爷处理完这些事情,便对着尔芙招了招手,直接牵着还一脸懵懂发傻的尔芙回了西小院。

    大嬷嬷被四爷突然叫到正院,真是很傻眼的说,这算个什么事呢,明明她已经可以安然无恙的在四爷府里养老,如今却要去照顾一个看起来没断奶的小妮子,更加要替四爷保护好这个人,最可怕的是这个不太聪明的女人还是个惹事精,满院子的敌人,她这日子可真是难过极了。

    只是她也只能按照四爷的话去做了,刚把简单的行李收拾好,西小院那头,尔芙就已经安排了玉清和玉洁过来帮忙,并且将西厢房旁边的小偏房收拾了出来,虽然不如西厢房宽敞明亮,但是让一个老嬷嬷住,那地方真是不错不错的了。

    十月二十六日。大嬷嬷正是成为了西小院的一员,成为了西小院的管事嬷嬷,主要打理西小院的大小事务。也亏得尔芙之前没有嬷嬷陪嫁,不然还真是要让尔芙小小的为难一下了,不过当初尔芙觉得额娘郭罗络氏有些怪怪的,所以并没有接受郭罗络氏安排的嬷嬷,倒是让尔芙捡了个大便宜的说。

    早在尔芙进府的时候,对于大嬷嬷的丰功伟绩就已经从玉洁和玉兰那里听说了个大概,更是知道了玉洁和玉兰都是四爷安排过来的清白人。没有背后的主子,更没有相应的家族扶持,也不需要担心她们被人收买。到现在为止,尔芙才知道四爷对人真的太好了,为人做好事,却从来不想表功。

    ……………………

    一大清早。外头就亮的有些刺眼。一层细细薄薄的清雪覆盖在了西小院的每个角落,大嬷嬷缩手缩脚的穿着一身棉袍子,指挥着几个粗使丫鬟打扫,细微的响动,到底吵醒了一向浅眠的四爷,看着身边睡得好似猫儿一般的尔芙,四爷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随手掀开了床幔。抱着大衣裳往外间的榻上走去。

    自打天气渐冷,之前被四爷抱回来的百福和雪球就霸占了外间的炕。除了白日里在外头跑跑,大多数的时间都好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围在尔芙身边,看着尔芙看书写字绣花,时不时的轻吠两声出来,吸引着尔芙的注意力,让尔芙在四爷不在的日子里过得不那么寂寞。

    如今两个狗宝宝都已经一岁了,身量也长了不少,一身细密的绒毛油亮亮的,圆滚滚的逗人可爱,再加上尔芙最近练手做了好些身小衣裳,让两个本来就很可爱的小东西彻底变成了西小院的吉祥物,连一板一眼的四爷也已经为两个小家伙准备了不少给小狗狗的东西,另外还已经安排人给小狗狗做狗窝了。

    四爷刚一坐在炕上,正躺在外间炕上睡懒觉的百福和雪球就已经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围着四爷摇头晃脑的样子,简直就是两个调皮蛋。

    “你们阿……”四爷穿戴好身上的棉袍子,这才戳了戳已经趴在膝头上的雪球,有些无奈的说道。

    百福和雪球以为四爷正要和它们玩游戏,汪汪地叫了起来,引得四爷忙看了看内室紧闭的门,便瞧见尔芙披着棉袍子揉着眼睛往外走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百福的脑袋,却不舍不得欺负尔芙的狗儿雪球。

    “一大早晨就忙着玩狗,她们是不是很可爱?”尔芙并没有瞧见四爷眼里头的无奈,笑着坐在了四爷身边,抱过了还在抱着百福打架的雪球的肉身子,挠了挠雪球肚子上的软肉,柔声说道。

    “我这不是怕她们吵了你的好睡!”四爷也学着尔芙的样子抱起了百福,轻声说道。

    尔芙抬头笑了笑,“不会的,我早就习惯她们的作息习惯了,她们习惯了早晨出去解决大小问题……”

    说着,尔芙就已经抱着雪球往门口走去,四爷忙放下了怀里头的百福,拉住了尔芙的胳膊,替尔芙系好了身上的袍子,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尔芙,这才看了眼蹦下炕的百福,打开了紧闭着的隔扇门。

    门刚刚开了一条细缝,两个小东西就打着滚跑了出去,尤其是一身白毛的雪球,那简直是直接和雪地融为一体了,完全看不出哪里是雪,哪里是狗,而百福则好像雪地里的黑珍珠一般,迈着小短腿撒欢的玩起了雪。

    尔芙看得有些呆了,竟然就站在了门口吹冷风,好在旁边还有四爷这个冰山暖男,忙让玉清取来了滚了风毛的兔皮锦缎披风搭在了尔芙身上,又让人扶着尔芙换上了羊皮小靴,这才让尔芙免于被第一场冬雪弄得着凉感冒了。

    正在洒扫的粗使丫鬟一瞧见主子们出来,忙放轻了动作。

    “这会儿正下雪呢,还是等过些时候再扫吧,也免得淋湿了衣裳着凉了!”尔芙看着几个丫鬟肩头都有些湿了,忙挥了挥手说道。

    大嬷嬷瞧了眼四爷的眼色,见四爷居然是一脸宠溺的样子,丝毫没有觉得瓜尔佳氏的做法有些不妥,暗道了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便直接挥手领着一众粗使丫鬟往后头走去。

    飘飘洒洒的雪花。仍然在缓缓飘落,仿佛一片片棉花,而原本被粗使丫鬟扫成堆儿、略微有些脏兮兮的雪上。也再一次撒上了一层干净的雪片,引得尔芙激动地跑下了回廊。

    “四爷,快来阿……”尔芙头上顶着大帽子,只露出一张冻得红彤彤的巴掌大的小脸,轻声喊着。

    跟在四爷身边的苏培盛闻声抬眸,便看见一向最讨厌雪天的四爷,已经随手取过了旁边的貂皮大氅披在身上。迈步往尔芙的方向走去,引得苏培盛吐槽四爷没底线,但是还是认命的跟了过去。

    刚刚落在地上的雪花。还微微有些化着,松软的好似蛋糕一般,踩在上头发出一声声的嘎吱声,而尔芙则仿佛一只雪中精灵一般跳着、叫着。更是逗得旁边正在撒欢的百福和雪球也围了过来配合着尔芙。让四爷找到了一种家的感觉。

    想到这里,四爷露出了一抹怅然的笑容,自小生活在皇家,四爷最明白女人,他甚至了解那些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女人,其实背地里都是一个个杀人不见血的毒妇,更知道一旦后院恩宠不平,那些往日温柔妩媚的女子就会变身恶魔。所以自打四爷成亲以来,他就努力的维持着其中的平衡。哪怕是对着如木头般一板一眼的乌拉那拉氏,四爷也给了该给的尊重和体恤,甚至更大程度的给了乌拉那拉氏体面,哪怕是乌拉那拉氏做的很错,他还是愿意容忍她,只因为她是他的正妻。

    四爷原本以为他的一生都会这么平淡的过下去的时候,一抹炙热的阳光洒落在了他原本平淡的生活中,她灵动,她真实,她不同于所有的满汉贵女,她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她都是那么真实,她的嬉笑怒骂,从来没有一点点的掩饰,她可以撒娇的不顾尊卑,她可以为了一点点小事拍桌子和他叫板,但是她却从来不会去伤害别人,哪怕是之前害了她的伊格格,还是被人送进来争宠的四朵金花,她都只是闷闷的吃醋、不开心,却从来没想过对她们动手脚。

    瓜尔佳氏一族在内务府和朝上都有着不俗的势力,但是这个妮子却从来没有想过求助家里头,哪怕是在宫里头的和嫔娘娘,她也只是和她说着最简单的家常话,四爷不是没有给过尔芙机会去算计旁人,可是这妮子就好像傻了似的,只会瞪大了眼睛丢飞刀,甚至都不会在他耳边说那些人的坏话,连这次被人冤枉了,她也只是傻乎乎的关心着自己,这样的女子,如果他四爷不护着她,不宠着她,她可能一天都活不下去,他不能让这样一个单纯的人在府里头悄悄的没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那绝对是四爷最真实的心里想法,连看着尔芙蹲在地上捏雪人,他都觉得格外的美好,笑着走到了尔芙身边,拂去了落在尔芙肩头上的雪花,揉着雪球毛茸茸的脖子。

    “爷,咱们打雪仗吧!”尔芙在成功捏了十来个雪球之后,轻声说道。

    正在逗狗的四爷闻声一愣,大手抓了一个雪球,随意地捏了捏,便直接走到了旁边,将雪球飞到了尔芙身上,引得尔芙尖叫了一声。

    “四爷,你真是好卑鄙,我都没说开始呢!”尔芙一边叫着,一边将一个雪球丢到了四爷的身上,银铃般的笑声在西小院上空回旋着。

    ………………

    不知道是不是四爷想明白了心里头的纠结,自打四爷回府,便一直留宿在西小院里,连德妃娘娘请了四爷进宫深谈了一次,也并没有让四爷放弃宠爱西小院这位的念头,引得德妃都恨不得掐死尔芙这个祸害。

    当然,这倒不是因为德妃不想在手上沾血,只是因为尔芙是瓜尔佳氏的人,她不能断了她儿子的臂膀和支持,虽然如今看起来太子的位子还很靠谱,但是世事一变再变,难保没机会轮到她儿子呢,不得不说德妃娘娘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说,对于四爷这种胜利者,也是因为四爷的额娘德妃娘娘技高一筹!

    日子一天天的过,康熙爷的视力似乎越来越差了,连精神头也不如原来好了,尔芙也是从四爷的只字片语中了解到的,只能努力的在记忆里翻了两张有明目功效的食疗方子,希望让四爷交给康熙爷,也算是帮着四爷在康熙爷那露露脸了吧。

    只是尔芙并不知道四爷将这方子直接收到了书房,便再也没有往外传过,连连往正在德州那头修养身子的太子送信,问着太子胤礽的身子是不是已经好转,温暖了正在外头养病的胤礽的心,当然这也不是四爷存心作假,而是胤礽自小就是他们兄弟中的榜样人物,四爷已经习惯了去关注这位半君太子。

    十一月中,太子胤礽在索额图的陪同下回京了,在毓庆宫招待了四爷和乌拉那拉氏、尔芙等人,让尔芙第一次看到了那位在宗亲里名声很好的皇太子妃瓜尔佳氏,一番闲谈后,才发现这位瓜尔佳氏和尔芙这个盗版货关系还是很近很近的,只是因为尔芙自小就不常在外头走动,这才并没有见过这位同族姐妹呢。

    也许真是血脉关系,尔芙看着皇太子妃瓜尔佳氏身边小大人似的三格格,慈母情怀各种泛滥,毅然决然的承担了替小格格喂饭的工作,更在大家伙儿闲聊的时候,抱着三格格说起了一些孩子气的话。

    四爷看得心里头一动,在回府后,拉着尔芙狠狠地做了好几次,这才揉着尔芙的头发,轻声说道:“咱们生个阿哥吧!”

    “格格不好么?”尔芙反问道。

    倒不是尔芙觉得四爷有重男轻女的情节,只是觉得如今大局不明,再加上乌拉那拉氏和李氏对她恨之入骨,她如果再生个儿子出来,怕是她们都要铤而走险了,对于这样子的危险,她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去经历这样子的危险,她宁可是个只需要嫁人的格格,不过尔芙很快就改变了想法,因为清朝时期的格格,大部分都嫁到蒙古去了,而且各个都是芳年早逝,即便是长寿的,那也是她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的,她忽然觉得生男生女,好像结果都不太好,整个人陷入了思想怪圈。

    好在四爷善于察言观色,看着尔芙那变来变去的小样子,轻声说道:“不管是阿哥,还是格格,爷都喜欢,爷都会给他们最好的!”(未完待续。。)

    ps:  ps:过渡章有些乏味,不过很快就会增加新成员咯!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小年夜

    康熙四十一年的腊月转眼就过去了一半,四爷特地交代人多冻了好些山泉,准备留着明年夏天的时候用,而乌拉那拉氏也已经将各府的年礼都备好了,一一送了过去,仿佛并没有被四爷的冷待影响到她的心情,至于李氏则将所有的火气都洒在了她院子里住的两朵金花身上,让原本两朵娇艳的花朵瞬间就老了好多。

    尔芙则领着院子里的丫鬟剪了许多许多的窗花,贴满了西小院的大大小小的窗门,连窗下的羊皮灯笼上也贴了好些镂空的窗花,让整个院子都显得喜气洋洋的。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尔芙一大早就盯着厨娘们备好了牛羊肉和新鲜的白菜,准备晚上大家伙儿一起动手包饺子,热热闹闹的过个小年,可是还不等尔芙系上围裙,外头就传来了苏培盛的声音,旁边几个已经动手的厨娘,瞬间就傻眼了。

    原来昨个儿四爷就说了,今个儿要去正院那头过节,便不过来陪尔芙了,可是这位怎么这么不靠谱呢,尔芙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有些乱的东次间,忙留了玉清帮忙收拾,便匆匆走出了房门,准备迎接四爷的到来。

    四爷穿着一袭宝蓝色滚霜纹边的琵琶襟长袍,外罩着一件到膝盖的中长款貂皮大氅,双手抱着手炉,笑着来到了尔芙身边,直接就将手炉塞到了尔芙手里头,有些心疼的说道:“你这出来也不披件衣裳,也不怕冻到自己!”

    “没事。这天气还好!”尔芙笑着接过了手炉,哈了口气,看着被风吹散的白雾。柔声说道。

    其实尔芙说的也不是假话,要说现在的冬天虽然比现代要冷,而且窗子也不如现代的玻璃窗保温,但是房间里烧着地龙,摆着炭盆,还真是不冷,再加上门上都已经挂上了棉门帘。窗边也都挡上了屏风,倒是不算冷,只是采光差了点。算不上冻人。

    至于外头,四合院最是防风了,暖洋洋的太阳直接洒在身上,没有雾霾。温度好像也高了不少。所以尔芙对于这个时代北京城的冬天还是很适应的,谁让尔芙是个来自北方的姑娘呢,要知道现代的沈阳一到冬天,那绝壁也算得上滴水成冰的地方咯。

    四爷摸了摸尔芙露在外头的手和脸颊,倒是没有感觉到凉,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拉着尔芙走进了房门,直接将身上的大衣裳交给了跟在后头的苏培盛。看着还没有收拾好的东次间,看着后头正在绞手指的尔芙。轻声问道:“这又是在玩什么阿?”

    尔芙低着头,脚尖在青玉地砖上画着圈圈,有些害羞的说道:“我想着也没什么事情,便想要做些饺子吃!”

    “想吃就让她们准备就是了,这怎么还弄到正房里来了!”四爷可是没有忘记眼前这摊乱摊子,笑着问道。

    “自己动手弄的好吃!”尔芙绝对不说她只是想要亲手学学怎么包饺子,毕竟这样子好像是蛮丢脸的对吧!

    四爷终于看不过眼,拉过了靠在柱子上装害羞的尔芙,揉了揉尔芙头顶上光滑的长发,“想做就做吧,不过别累坏了身子!”

    说完,四爷就直接往内室里走去,丢下还沉浸在四爷的关心中的尔芙,径自去换洗家常衣裳了。

    “主子,咱们还做么?”厨娘有些胆怯的问道,毕竟四爷在府里头的威压,那真是大大的。

    尔芙笑着拍了拍有些发红的脸颊,接过了玉清手里头的围裙,朗声说道:“当然要做了!”

    其实尔芙很想问问四爷为什么过来了,可是又担心四爷以为她不喜欢四爷过来,又怕房间里人多嘴杂,传出去不同版本的闲话,这才压下了心里头的疑问,故意转移着注意力。

    四爷重新换上了夹棉的袄子,便直接越过了东次间,往西次间的书房走去,练起了大字,时不时抬眸看一眼变身小花猫的尔芙,看着尔芙弄出来一个又一个各种形状的饺子,嘴角挂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容,沉下心继续练字。

    小半个时辰,尔芙还是没能弄出来一个漂亮的饺子,再看着几个厨娘和玉清等人包的饺子,尔芙闷了,她动手能力虽然不是太好,但是这也太受打击了吧。

    正在尔芙郁闷的想哭的时候,四爷已经写好了十张大字,洗干净了手,迈步来到了摆在正中的桌案旁,欣赏起了尔芙包出来的千奇百怪的饺子,引得尔芙再一次满脸红霞的开口说道:“这东西真是太难了,也亏得玉清她们,不然怕是我要吃面片汤了!”

    “爷倒是觉得是你太蠢了!”四爷随手拿起了一个呈四角形的饺子,看着那半露在外头的饺馅,轻声说道。

    尔芙忙辩解道:“才不是呢,这东西也就是看着容易,不信的话,您试试!”

    “好阿!”不等尔芙继续说下去,四爷就已经拿过了玉清刚刚擀好的饺子皮,朗声说道。

    这次不单单尔芙惊讶了,连玉清等人也瞪大了眼睛,古话云,君子远庖厨,如今这时代别说是皇子皇孙这些天生的贵人们不会下厨,哪怕是平常人家的男人也不会进厨房那些地方,难怪这些人会惊讶成这个样子呢!

    四爷很快就包出了一个堪称为标准体的饺子,放在了那一堆奇形怪状的饺子之间,无比刺眼,面带嘲弄的看着尔芙,那完全就是在说,瞧吧,人蠢手笨,你就不要辩解,赶快承认就好了阿!

    “爷就是爷,连包出来的饺子都这么漂亮!”尔芙暗骂了一句男主光环太强大,便很是没有底线的拍起了马屁的说道。

    不过夸也是白夸,四爷只是包了一个就重新洗手坐在了炕上。“你继续包吧,爷还等着吃呢!”

    有了四爷的样板货,尔芙真是再也不能说服自己熟能生巧。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的放弃了,直接洗手坐在了四爷身边,挥了挥手,“这东西弄起来真是太麻烦了,不过这些也差不多够吃了,你们收拾了吧,其余的你们回去下去包吧!”

    厨娘们早就想要离开正房了。毕竟四爷坐在那就好像一尊大佛似的,她们真的有些腿软,如今得到了四爷和尔芙的首肯。忙不迭地收拾好了东西,直接搬着桌子从后门离开了。

    “怎么不继续包了?”四爷就知道尔芙是个没耐性的,看着尔芙挑眉偷眼看自己的样子,存心戏弄的问道。

    尔芙嘟了嘟嘴。将腿缩回到了炕上。拿过了矮桌上的松子糖,一边吃着,一边有些含糊的说道:“左右有人做了,我又弄得不好,还是不要浪费食材了,那可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可得尊重农民伯伯的劳动果实。”

    “总有话说!”四爷白了一眼。轻声说道。

    尔芙没有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见房间里没有了外人。整个人趴在了炕桌上,探着身子有些好奇的问道:“爷,您不是说今个儿要留在正院歇着,怎么会突然过来了?”

    “不喜欢爷过来?”四爷挑眉反问道。

    “当然不是了,爷能过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只是有些好奇爷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这次怎么会突然过来!”尔芙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四爷见尔芙眼睛都已经瞪成了圆形,也就不再逗尔芙了,笑着说道:“今个儿福晋去了五哥府里头,身子有些乏了,爷想让她好好歇歇!”

    尔芙满眼睛的不相信,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四爷,看得四爷有些不舒服的拧了拧身子,继续说道:“你这样子看爷干嘛,难不成爷脸上有花?”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爷今天说的话好奇怪,平日福晋不是也经常去外头走动,怎么今个儿会累了呢!”尔芙重新坐回到了矮桌旁边,继续咬着松子糖八卦,那绝壁是一种围观天下奇闻的感觉了。

    四爷摇了摇头,到底没有答话,尔芙看四爷的脸色有些不好了,也就不再问了,直接拿着银叉子叉了一块小厨房弄出来的桂花糖送到了四爷嘴边,笑着说道:“爷吃块糖吧,这可是新鲜玩意呢!”

    “……”四爷微微张嘴,刚要拒绝,便看见尔芙已经坏笑着将糖果塞到了他嘴里头,他也不好直接将糖吐出来,只好含着一块蜂蜜做的桂花糖,忍受着满嘴的甜味和花香味,有些含糊的说了话,“你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都敢拿这些小孩子吃的东西来糊弄爷了!”

    尔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暗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真当我看不出来你喜欢吃甜甜的东西呢,人家都为了你的面子这么喂你了,你居然还说我,坏蛋!以后再弄来好吃的糖果,才不给你吃呢!

    四爷不知道尔芙心里头打的小九九,但是看着尔芙那仍然流口水的样子,笑着接过了尔芙手里头的银叉子,叉了一块软软香香的松子糖送到了尔芙嘴边,总算是抚平了尔芙心里头的不快,让尔芙又一次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

    晚上的夜宵,主食便是尔芙和厨娘准备的饺子,四爷特地交代苏培盛告诉厨房,让厨房替他准备了尔芙准备的饺子,看着碗里头汤汤水水的饺子面片汤,四爷有些后悔了,毕竟皇家那是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地方,这样子的东西,别说是他这个养母和生母位分都不低的阿哥不吃,哪怕是那些不得宠的低位分妃嫔都不会吃,可是四爷还是捏着鼻子吃光了碗里头的饺子面片汤,看得尔芙一阵阵的愣神。

    夜幕下,一阵阵的鞭炮声引得尔芙练字也不安心,四爷直接大手一挥,吩咐丫鬟取来了大衣裳,替尔芙罩好了披风,戴好了风帽,拿着手炉,领着尔芙往小花园的方向走去。

    夜风徐徐,夹杂着些许清雪,四爷和尔芙脚下穿着厚底的靴子,悠闲的走在花园里的鹅卵石小路上,欣赏着路边的树上挂着的一盏盏精致彩灯,看着夜空中时不时炸亮的烟花,轻声说着话。

    “这烟花好漂亮……”尔芙笑着说道。

    四爷替尔芙整了整帽子,拉紧了尔芙身上被吹到两侧的披风,这才抬头看着空中。

    尔芙在四爷没看到的角度,露出了一个很甜蜜的笑容,胳膊跨在了四爷的臂弯里,脑袋搁在了四爷的肩膀上,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仿佛正身处在某个偶像剧的情节一般。

    时间流逝,四爷觉得身上有些凉了,“咱们回去吧,夜有些深了!”

    “好吧!”尔芙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夜空中还在闪烁着的烟火,轻声应了句,这才一步一抬头的跟着四爷往西小院走去。

    四爷看着尔芙那孩子气得反应,揉了揉袖子里尔芙的小手,“你如果喜欢,明个儿爷让苏培盛弄些烟花回来,咱们也放!”

    “真的可以么?”尔芙有些惊喜的问道。

    尔芙自小就很喜欢看烟花,但是因为胆子小,总是缩在旁边看着姑姑、叔叔家的哥哥放,后来等哥哥们岁数大了,她就只能趴在阳台上看各处放的高空烟火,再也没有感受过亲自放鞭炮的快乐,如今有了四爷当保镖,她完全可以指使小太监们放鞭炮,她负责欣赏了!

    统治阶层,果然是棒棒哒!

    在外头吹过风,重新回到温暖的房间,尔芙觉得幸福的好像飞起来了似的,和四爷并排坐在临窗的炕上,一人踩着一个木桶泡脚,这种感觉好奇妙的说。

    尔芙踩着一个个水花,弄得四爷也看不下去手里头的书了,“你这个长不大的孩子,让爷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爷就当多养了个格格好了!”尔芙很不要脸的说道。

    说实话,尔芙自打来了这个时代,看过了嚣张到了极点的荣宪公主和康熙爷宠爱的温宪公主,她还真得想当一次皇家的格格,也不用非做正宫嫡出的固伦公主,哪怕是个和硕公主也好,那感觉一定很不赖的说,要知道现在可不是乾隆以后的那些皇家格格,那手里头的权利还是蛮大的,最好就是当爱孩子爱的要命的雍正爷的孩子,那日子不要过得太幸福了。(未完待续。。)

    ps:  ps:一天淋雨两次,绾心这人品也是够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被发配的两位瓜尔佳氏

    康熙四十一年的最后一天在一片很诡异的气氛中来临了,四爷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弄得尔芙有些担心,西小院里的那些宫女和丫鬟们更是成天提心吊胆的伺候着。

    一大早晨,尔芙就被四爷的动静吵醒了,揉了揉还有些发涩的眼睛,撑着被四爷折腾地要断了的腰肢,吩咐玉清等人准备热水洗漱,又让玉兰熏好要出席宫宴的品级袍子,这才懒洋洋地走下了拔步床的小空间,半躺在了滚了铜箍子的雕花浴桶里,借着热水的热度,吸收着浴桶中活血散瘀的药物。

    比起尔芙的无精打采,那四爷整个人就是精神抖擞了,早早就穿上了一身棉袍子坐在炕上,让苏培盛梳头发,手里头转着一串尔芙之前串的108颗的菩提子念珠,只是眉心中的褶皱,泄露了他心里头并不算平静。

    原来自打上次随驾南巡回来,四爷就敏感的察觉到康熙爷有些不对劲,若是往常太子病了,康熙爷定然会一直陪在身边,而不是将太子和索额图独自留在德州,虽然康熙爷还是安排了御医和珍品药材给太子调理身子,但是四爷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尤其是最近朝里头有传言,据说之前索额图的家人就曾经上疏奏索额图贪墨等罪,可是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如今却忽然间就吵得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事要说没有人动手脚,怕是连单细胞的尔芙都不会相信吧。

    赫舍里一族因为索尼这个辅政大臣的存在,更因为元后赫舍里氏的存在。比起康熙爷的母族佟佳氏也不逊分毫,更因为赫舍里一族本就是望族,再加上索尼和索额图的学生遍布朝廷上下。四爷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位出了太子和元后的家族,以往康熙爷对赫舍里一族也是恩宠有加,可是自打康熙四十年以后,康熙爷对赫舍里氏一族的态度就有些奇怪了。

    要知道当年康熙爷幼年登基,顺治帝留下四位辅政大臣——索尼、遏必隆、苏克萨哈、鳌拜,原本这种安排对于幼年康熙是为了平衡朝上,免得有佞臣做下败坏朝廷之事。但是顺治帝百密一疏,到底还是忽视了人的私心。

    四大朝臣辅政初期,朝上朝下一片清明。不得不说顺治帝的算计很好,但是时间久了,这一安排的弊端也就越来越明显了。

    比如四朝老臣的索尼已经老迈,身体不足以支撑他继续打理朝上的事情。苏克萨哈势弱。不足以抗衡沆瀣一气的鳌拜和遏必隆,而鳌拜又是一个过于刚愎自用的人,对于外洋传过来的技术,还是汉族人,都是一心的排斥,更因为其权势过大,彻底把持住了朝政,肆意的打击异己。引得朝上朝下总有些不满的声音传来,这些事情传到康熙爷耳朵里。那真是让康熙爷心急。

    长久的势力膨胀让鳌拜越来越是放肆,甚至不想让康熙帝亲政,而雄心勃勃的康熙也就不可避免的和鳌拜发生了冲突,但是每每此时,最终都是以康熙退让忍耐作为终结,让康熙爷对于鳌拜那真是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雄心壮志的康熙爷自然不会自我颓废,而素来有谋略的孝庄太皇太后更是替康熙爷谋定下了一条进可攻、退可守的康庄大道。

    索尼再次病倒,身为太皇太后的孝庄亲自去府中探望,与一直在病中的索尼深谈许久,便再次回到宫中,鳌拜虽然也疑心俩人定下了什么计划,但是被权势冲昏头脑的鳌拜,到底低估了老狐狸的索尼和谋略满点的孝庄太皇太后。

    康熙迎娶了赫舍里氏的秀女景岚为后,索尼撑着最后一口气喊出了恭迎圣上亲政的口号,而那些原本就安排好的附庸者,更是将这场亲政之争推到了高/潮,让康熙爷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让康熙爷以十四岁年龄开始了他的帝王之旅。

    索尼拼着老命推了康熙上位,自然成为了最大的获益者,而对于阻止康熙爷登基的鳌拜和遏必隆,那自然就成了倒霉蛋,不单单势力被连根拔起,连家族也被康熙爷厌弃,更连累的遏必隆之女钮祜禄氏成为了最悲剧的女人,一生无子,独守深宫,双十年华就香消玉殒。

    而入宫便是皇后的赫舍里氏就成为了最幸福的女人,虽然康熙爷并未表示出格外的亲近,但是却在细微之处表示了对这位皇后的满意,甚至爱屋及乌的将年满周岁的胤礽扶上了太子之位,对赫舍里氏恩宠多年,而坊间更有传闻,说康熙帝曾对着赫舍里说过,如果朕不姓爱新觉罗,而你不姓赫舍里,也许我们会更加圆满的多,可见这位赫舍里氏在康熙爷心目中的地位。

    赫舍里氏难产而亡,胤礽成为了太子,赫舍里一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第一家族,康熙爷对赫舍里氏一族的宠,宠到了骨子里,而如今康熙爷却能容忍赫舍里氏一族的族长索额图的丑闻传的人尽皆知,这其中的猫腻,那就是四爷纠结的问题了。

    四爷满心想着这些烦心事,眉头越锁越紧,却没有注意到尔芙已经披上了棉袍子来到了他身边,小手正在向他伸来。

    “阿!”尔芙的尖叫声,终于让四爷回过了神。

    四爷回眸,只见尔芙正满眼含泪的看着自己个儿,而自己的大手正掐着尔芙那凝脂般的手腕,手下凝脂般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圈红色,四爷慌忙松手,忙关心的问道:“可是弄疼了你?”

    “当然了,你看都红紫了!”尔芙娇气地揉了揉手腕,扬了扬紫红色的手腕,娇声说道。

    四爷眼中划过了一抹歉意,对着尔芙招了招手。

    尔芙虽然觉得手腕上有些疼。但是看到四爷眼底的歉意,还是原谅了这个刚刚弄伤了自己的坏人,坐在了四爷身边。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居然会想得出神这么久?”

    “没事,大概是昨个儿没有睡好吧!”四爷意有所指的说道,眼睛还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尔芙身上越来越明显的曲线,引得尔芙红了红脸,忘记了刚刚被四爷弄伤手腕的事情。

    虽然尔芙忘记了,但是四爷却没有忘记他做的事情。对着苏培盛递了个眼色,大手就再一次敷上了尔芙的手腕,看着明显变了颜色的手腕。暗道自己太过莽撞了。

    苏培盛很快就取来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尔芙刚有些害羞的准备自己抹药,便看见四爷已经接过了那个珐琅掐丝的宝蓝色花纹药盒,挑出了些许琥珀色的药膏。手下微微用力地揉捏着尔芙的手腕。

    药膏里似乎有些薄荷。尔芙只觉得手腕先是一凉,便感觉到一阵热烫袭来,感觉到四爷手心里的茧子,眼眸微垂,耳尖泛红,整个房间里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和爱心,让玉清等人都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将正房让给了四爷和尔芙亲热。

    四爷亲手替尔芙擦好了药膏。这才轻声解释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来四爷走神的时候。只感觉到有人接近,并没有想到他正在西小院,身体本能反应地捏住了尔芙的手腕,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尔芙的手腕已经被四爷捏的青紫了。

    “都是我太冒失了,倒是惹得你担心了,其实我真的没事,手腕也不过就是红了些,根本不疼的!”尔芙明白这些皇子都是身处在荆棘中长大的,见四爷还在为弄伤了自己而歉意的样子,有些心疼的反手拉了拉四爷的大手,轻声安慰着说道。

    四爷弯了弯嘴角,见旁边的珐琅掐丝落地座钟上时间不早了,这才捏了捏尔芙的鼻尖,沉声叫了丫鬟们进来伺候,吃过了简单的早餐后,便扶着尔芙重新往内室里走去。

    重新梳妆后的尔芙,随手取过了用来敷脸的珍珠粉,遮挡住了手腕上的红印子,又戴上了一对宽宽的赤金缕丝镂空莲花库镯子,左右看了看,见却是看不见手腕上的淤痕,这才扶着玉清的手腕,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内室。

    四爷瞧着梳妆后格外明媚动人的尔芙,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接替了玉清的位置,替尔芙罩好了火狐皮的披风,与尔芙相携走出了西小院,在垂花门前和乌拉那拉氏嘱咐了几句,便领着苏培盛往前头走去。

    众人俯身行礼送走了四爷,尔芙再一次收到了无数眼刀,让尔芙的好心情瞬间就变糟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扶着玉清的手腕,踩着脚踏上了马车。

    …………………………

    尔芙的专宠,让德妃娘娘对乌拉那拉氏多番安抚,如今看到这位惹出麻烦事的正主,德妃娘娘直接就当场翻脸了,黑这张脸点了点头,便让毓秀领着尔芙去偏殿候着,独留下乌拉那拉氏在正殿说话,让李氏去陪着孩子们了。

    不过德妃娘娘以为这样子会让尔芙难受,却没想到对尔芙来说,这便是瞌睡时送来的枕头,麻利地行礼俯身,直接就跟着毓秀去偏殿歇乏了。

    偏殿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是宫女们也不敢冻着这位侧福晋,尔芙进门就将大披风交给了宫女,歪在了罗汉床上,吃着香酥浓香的点心,听着正殿那头传来的说笑声。

    正在尔芙有些开始无聊的时候,一名同样美艳过人的女子跟着一个宫女走近了偏殿,尔芙忙整了整身上的衣袍,站起了身子。

    原来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十三爷的侧福晋瓜尔佳氏。虽然两人姓氏相同,但是关系真心不亲近,起码在此之前,尔芙从来没听说过这位侧福晋,而这位的阿玛官位不高,只是一位郎中,所以在嫡福晋兆佳氏和侧福晋瓜尔佳氏、富察氏同时出现的时候,这位侧福晋瓜尔佳氏也就和尔芙一般被发配了出来。

    至于十三爷的福晋和侧福晋为什么来给乌雅氏请安拜年,那自然是因为十三爷的生母敏妃章佳氏已经过世,而之前十三爷的生母又曾与德妃娘娘同住在永和宫,所以才会出现这一幕,再加上十三爷和四爷关系不错,瓜尔佳氏和尔芙又是同族,德妃娘娘为了顾忌兆佳氏的感受,便把这招待瓜尔佳氏的差事交给了尔芙,当然这都是德妃娘娘临时安排的,从来没人和尔芙说过这件事,也就造成了瓜尔佳氏进门的时候,尔芙有些尴尬了。

    罗汉床的矮桌上摆着几碟凌乱的点心,而靠枕也都呈现了很诡异的形状,再加上尔芙身上略微有些褶皱,眼前的美人有些掩饰的轻咳了两声,让尔芙这张粉白红嫩的脸蛋变成了红苹果。

    “四侧福晋,这位是十三爷府上的侧福晋瓜尔佳氏,咱们娘娘想着您二位都是同族,便特地安排了个清净的地方给两位说话!”颖慧对着尔芙曲了屈膝,轻声说道。

    尔芙这才缓过神,挤出了一张哭吧吧的笑脸,快步走上前,两人对面行了个拉手礼,这才牵着手走回到了罗汉床前,分别落座,粉蝶和紫蝶则忙送上了新的点心和热茶,退到了门口伺候。

    房间里再次重新宁静了下来,尔芙尴尬的搓了搓手,对着瓜尔佳氏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都说十三爷府里的侧福晋是位大美人,今个儿一瞧,才发现真人比传言更漂亮了好些呢!”

    瓜尔佳氏挑了挑眉,思忖着来之前身边嬷嬷说的话,果然这位是个心思简单的,难怪不得德妃娘娘喜欢呢,但是一想到尔芙到底是四爷身边得宠的侧福晋,还是笑着谦虚着说道:“四嫂太客气了,我倒是觉得还是四嫂更漂亮些!”

    “呵呵呵……”尔芙笑着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还是别说我了,倒是我瞧着你这肚子,你这可是有孕了?”

    “是阿,已经四个多月了!”瓜尔佳氏害羞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尔芙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一个陌生人套近乎,又不想太过冷场,看着瓜尔佳氏正要拿起茶碗,忙拦住了瓜尔佳氏的动作,笑着说道:“如今你有了身孕,这茶水怕是不能喝了,不如让她们送些清水过来……”(未完待续。。)

    ps:  ps:感谢打赏的小伙伴,人家好害羞,送上一个大么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一次有孕

    粉蝶重新送上了一壶清水和几碟清淡的担心,房间里再一次宁静了下来,尔芙只觉得这感觉尴尬的要死,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挑起话题,再加上看着瓜尔佳氏那时不时抚摸肚子微笑的样子,心里头也有些发堵,毕竟看着眼前花朵般的姑娘都已经当妈了,而她这个已经变身妇女好几年的人,肚子到今个儿也没个动静,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这身体有什么问题了。

    尤其是当四爷每次兴冲冲期待着的眼神,再看到她月事来时的一瞬间蹙眉,她这心里头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她能从四爷那一瞬间的变化里头看出来,四爷是很期待她能顺利有孕的,弄得她心里头的压力真是越来越大了。

    瓜尔佳氏似乎察觉到了尔芙的心情不是太好,露出了一个和煦的微笑,仿佛天边的鱼肚白,夏日里的一场雨一般滋润了她的心,瓜尔佳氏拉着尔芙的手,轻轻地抚在了她的肚子上,轻声说道:“虽然他现在还不会动,但是我仍然能感觉到他的心跳,甚至在我伤心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的安慰和宽解,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他并不是个简单的小孩子!”

    尔芙只觉得手下是一块微微隆起的小腹,感觉着对方肚子里的一阵阵跳动,看着瓜尔佳氏脸上散发着母性光芒的笑容,眼光不自觉的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无比希望着。

    盛大的宫宴,尔芙看到了脸上有些麻子的康熙爷。看着对方明显有些苍老的脸,暗道了一句岁月如飞刀,看着早已经青春不再的四妃。再看看那些仍然艳丽迷人的年轻妃嫔,再一次佩服了康熙爷的好福气和好体力,就在尔芙打量着殿上众人的时候,也有人在一直打量着她,只是因为对方的位置过于落后,她并没有注意到,那人也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和她同处一室的十三爷侧福晋瓜尔佳氏。

    正月十五,四爷再次拒绝了乌拉那拉氏隐晦的邀约,破例的来到了西小院。看着尔芙那张有些苍白的小脸,有些心疼的吩咐小厨房替尔芙日日熬冰糖燕窝补身。

    “那东西不过就是燕子的口水,有什么好吃的!”尔芙有些不适应四爷的体恤和亲近,轻声说道。

    四爷拢了拢尔芙额头上散落下的头发。取过了旁边的手把镜。“你瞧瞧你这脸色,还不好好补补身子,你就不怕再病了喝苦药!”

    “好吧好吧,喝喝喝喝,只是那东西怕是也不便宜吧!”尔芙到底还是个小老百姓的思想,有些担心的问道。

    “爷虽然不富裕,但是也能养起你呢,你就放心大胆的喝吧。什么时候喝腻歪了,什么时候气色好了。爷就不让你喝了,爷还不想白白浪费东西呢!”四爷心情轻松的调侃起了尔芙,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一丁点初见时的威严和冷脸。

    尔芙乖巧的点了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可是不等开口,便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只觉得一股涩涩的感觉从喉咙里窜了出来,也顾不上是不是会失礼,直接趴在了临窗的炕上,抱着那鎏金的痰盂吐了起来。

    宫宴上,尔芙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再加上回来还没顾上填肚子,这会儿也只能一阵阵的吐酸水,呛得鼻涕眼泪一起流,整个人的脸色就更加难看起来了。

    “来人,还不赶快去请太医过来瞧瞧!”四爷从未见过如此好像易碎娃娃般的尔芙,忙朗声招呼着外头的苏培盛。

    正在外头打憩的苏培盛身上打了个激灵,忙滚了进来,跪倒在了四爷的脚底下,“主子爷,如今这时候,怕是不方便请太医过来了!”

    “你没瞧见你瓜尔佳主子病了,还哪能顾得了那么多,你快让张保拿着爷的牌子去请个沐休的太医过来,先别惊动宫里头了!”四爷虽然心里头还是担心尔芙的身子,但是到底也算是冷静了几分,略微想了想,轻声说道。

    苏培盛怎么会不了解四爷的固执呢,也不再多劝,只能脑子飞速的想着如何将此事的影响降低到最小程度,一边大步流星的往前院跑去。

    可是一府住着,苏培盛能瞒着外头的人不知道,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保证在府里头闹出风波来,但是此时他也真顾不上这些了,毕竟四爷发起脾气来,那叫一个地动山摇,他这小身板可是熬不住的。

    张保看着苏培盛那已经有些发青的脸色,笑着拍了拍苏培盛的肩膀,便直接换了身普通的袍子从角门离开了四爷府。

    原本已经几近平静的四爷府,几个院子的主子都坐不住了,乌拉那拉氏更是忙换上了一袭还算能见人的袍子,扶着丫鬟的手腕就来了西小院,一脸关心的问起了尔芙的身子。

    尔芙自打吐完,这嘴就算是闲不住了,只觉得肚子里好像冒出了无数条馋虫一般,一块点心一口奶茶的吃个不停,连小厨房刚刚出锅的鸡汤馄饨都已经吃了两大碗了,但是就是止不住这肚子里饥饿的感觉,整个人好像仓鼠一般鼓着个腮帮子猛吃,引得眼前的乌拉那拉氏和李氏都看直了眼睛,当然倒不是因为尔芙的样子,而是因为四爷那完全没有发怒意思,还略微有些宠溺笑容的脸色。

    “行了,瓜尔佳氏这也没什么大事了,你们也都辛苦一天了,还是早些去歇着吧!”四爷见乌拉那拉氏和李氏那两双要瞪得掉在地上的眼珠子,终于体恤起了尔芙那想吃不敢吃的可怜样子,朗声说道。

    乌拉那拉氏和李氏见四爷都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多留,笑着说了句“明个儿再来瞧尔芙妹妹”,便迈步离开了西小院,和正领着太医进门的苏培盛走了个碰头。眼神狠狠地剜了一眼苏培盛,踩着花盆地,留下一路的哒哒声。重新回到了各自的院子,吩咐了靠谱的丫鬟盯着西小院这边的动静。

    太医是一名来自江南水乡的汉族人,姓林,祖传的杏林世家,一手悬丝诊脉和保胎安胎的本事,那绝对是太医院里当之无愧的第一圣手,据说连之前已经有落胎症状的密嫔的胎儿都是他一手保下来的。

    这也算是尔芙运气不错。这位林太医素来刚正不阿,与宫里头和各大家族都没有牵连,张保一听说这位正是沐休的日子。直接就连拉带拽的把这位从府里头带了过来,一路上颠得不轻,走进门的时候,双腿还有些打颤呢。可见这张保可是把四爷的命令执行到底了。

    四爷深知不能急于一时。忙让玉清给林太医送上了一碗清茶,让林太医略微歇了歇身子,这才让玉清领着林太医往东次间走去,而尔芙早就已经坐在了绢纱屏风的后头,手腕上垫着一条几近于透明的帕子,有些心神不宁的等待着太医的诊断结果。

    其实前两天尔芙就有些怀疑了,自打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的大姨妈就很准时。而这次却推迟了一个多月了,只是一直没有出现什么妊娠反应。这才只当是这些日子受了凉。

    如今在这个时候闹得这么大,她这心里头就更担心了,一面是担心自己怀孕了,却并不足三月,坐胎还不算稳当,怕出了什么意外,要知道这时代的女人对孩子们下手,那叫一个狠,另一方面也是怕她还是胃肠不适,让四爷再次空欢喜一场,虽然刚才尔芙一直在吐、在吃,但是尔芙还是看到了四爷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那是四爷心情好好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表情,而尔芙绝对不相信四爷是盼着她病呢,那只能是四爷觉得她有孕了!

    林太医沉吟了片刻后,拽了好大一段药理,听得尔芙头晕脑胀,到底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是看四爷那已经坐不住的样子,再加上苏培盛在旁边挤眉弄眼的样子,尔芙心里头的担心突然就不见了。

    “恭喜主子爷,恭喜主子!”还不等林太医走出门,房间里的丫鬟、宫女就已经跪了一地,在苏培盛的领导下,山呼海啸的说道。

    尔芙脸色一下子就羞红了,她虽然一直在期待着孩子的到来,但是从来没想到这些丫鬟、宫女都这么激动,而且还激动的如此明显,难道她们不是应该很害羞、很拘束的么!

    “赏,统统有赏!”四爷大手一挥,朗声说道,便交代了苏培盛送林太医出去了。

    至于为什么,那自然是因为林太医属于宫里头的人,四爷不能随意赏赐,而四爷又不想让这位太医空手而归,再加上四爷还指望着这位太医能好好照顾着尔芙肚子里的胎儿,便轻声嘱咐了苏培盛把私库里的一株百年老山参送给林太医了,毕竟这太医啥么的也不富裕,而这些珍品的药材更是千金难求,所以这东西对林太医的诱惑力,便相当于女人渴望钻石、珠宝一般了。

    而西小院上下伺候的人,不单单四爷赏了三个月的月钱,尔芙也赏了下多少不等的银角子。

    林太医的离开,让西小院再次平静了下来,而那些出出进进的丫鬟婆子脸上的喜气,那确实遮也遮不住的,四爷吩咐着玉清等人先伺候着尔芙躺下,这才叫了大嬷嬷进来说话。

    尔芙躺在格外柔软的床上,捧着还不曾隆起的小腹,想象着未来出生孩子的模样,心里头甜滋滋的,时不时偷眼看一看外间炕上四爷帅气的侧脸,看着四爷为自己和孩子的安危细心打算的样子,嘴角露出了甜蜜的微笑,进入了一场美梦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嬷嬷自打知道尔芙已经有孕的消息,心里头又是喜,又是惊,喜的是她跟着的主子有孕了,这样子也就是说这位主子的地位算是有了保靠,而惊的自然就是四爷马上就要随驾南巡去,这院子里上上下下的事情都要压在她的肩头上了,单单看四爷如今的架势,便知道四爷对这胎的看重程度,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这条老命怕是就要没了一半了。

    就这样,大嬷嬷提溜着一颗悬在嗓子眼的老心脏,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了正房,便看见四爷格外和善的对着她招了招手,吩咐着丫鬟送上了绣墩,开始了一番长篇大论的安排和交代,听得大嬷嬷的脸色越来越白,倒是能和尔芙那张苍白的小脸相比了,当然只是色度而已。

    好在四爷也没有彻底将这担子压在大嬷嬷的肩上,倒不是四爷心疼这位自小跟在他身边的奶嬷嬷,而是不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另外还安排了八个暗卫在西小院里护着,更是又敲打了一遍尔芙身边的人,连外头负责洒扫工作的粗使宫女都没有放过,弄得大家伙儿脸上的笑模样瞬间就收敛了几分。

    当四爷交代好一切,安排好了人手,外头的月亮早就已经挂在了中天,玉盘般的月亮洒下皎洁的光芒,月下尔芙那张堪比睡美人的娇颜,四爷第一次做出了一个很幼稚的举动,整个人站在窗前,沐浴着月光,双手合十,双眸闭拢,诚心的祈祷老天爷能护佑住这个有些傻乎乎的妮子,让这妮子不受伤害的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阿哥。

    好吧,即便四爷不想承认,但是他内心里还是希望尔芙这胎能生下一个阿哥,毕竟随着直郡王的大格格抚蒙后,他这个心也安稳不下来了。

    正月十六日清晨,尔芙还不曾睁开眼眸,四爷就领着苏培盛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西小院,在接受了乌拉那拉氏等人的请安后,翻身上马,来到了宫里头和太子爷、老十三汇合。

    以往都希望能陪王伴驾的四爷,第一次想要和康熙爷请个假,他真的有些不放心把尔芙独自留在府里,有心将尔芙带在身边,又怕尔芙的身子吃不消,让四爷第一次在太子爷跟前失态了。

    第一次见到四爷这幅样子的太子爷,只觉得他这个兄弟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了,倒是并没有笑话四爷儿女情长,反而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育儿经,让四爷这个已经当了几次阿玛的人安心了不少,也让两兄弟的关系又亲近了一步。

    ………………

    尔芙有些发懵的睁开了双眸,便看见玉清和玉洁那紧张兮兮的神情,只觉得这些人真是太小心了,不过很快尔芙就发现,她低估了这些女人的狠辣手段。(未完待续。。)

    ps:  ps:当沈阳的天晴了,绾心当机立断的决定让咱们女主升职成为一位母亲!

第一百七十章 月季花的陷阱

    送走了四爷的几位主子们,在回到各自院子后,无一例外的叫来了昨个儿负责盯梢的丫鬟婆子们,追问起了西小院的那位独宠四爷府侧福晋的情况,可是无奈四爷临走的时候特地交代了所有人,如今的西小院就好像是一个被扎紧的口袋,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出来,再加上昨个儿林太医开的方子是直接交到苏培盛手里的,药材也是从前头拿过来的,即便是她们想要翻翻药渣,那也是做不到的。

    不过能让四爷如此严密防范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个事情了,那就是她有孕了。

    尔芙有孕的消息,很快就席卷了整个四爷府,乃至于在宗亲中也成了一条大新闻。十三爷府上的侧福晋瓜尔佳氏和简亲王侧福晋佟佳氏都在收到消息后,给尔芙送来了帖子,其他几府的侧福晋也没有落后,至于为什么没有嫡福晋送帖子来,那自然是因为大老婆和小老婆之间恒古不变的利益冲突在作祟了,即便是有人想来,那也是要顾忌乌拉那拉氏的感受,只是让府里的侧福晋出来交际交际就算了。

    当然这里头也有特别的,比如直郡王府送来的礼物就是由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送来的,谁让直郡王府上没有侧福晋呢,几个格格都是上不来台面的,自然只能由嫡福晋出面了。

    不过这到底是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又是个身子一直不好的,最近又因为康熙爷替直郡王的大格格指婚给了科尔沁台吉多尔济色稜。彻底的病倒了,自然不可能和尔芙真正碰面了,只是让人送了礼物过来。另外还送来了一张贺贴,也就算了。

    还有一个更特别的,便是四爷的老对头八爷党的领头人胤禩的福晋了,这位身份贵重的和硕额驸明尚之女,安亲王岳乐外孙女郭罗络氏最是看不惯这些侧室的人,所以对于四爷府侧福晋有孕这事,直接就当没有这事了。

    “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了外头呢!”尔芙有些懊恼的揪着头发。望着摆在炕桌上的好多好多份帖子哀怨的说道。

    玉清等人都低下了头,而被四爷指派过来的大嬷嬷则正在外头检查着各院主子送来的礼物,见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将礼单送到了尔芙跟前,另外还把几样瞧着格外出彩的玩应摆在了托盘上,吩咐丫鬟们远远端着,让尔芙一一过目。

    尔芙只是随意的瞧了一眼。便让大嬷嬷将东西收到库里去了。“这些东西都是府里姐妹送来的,我瞧着都很喜欢,但是如今我正是特殊的时候,还是不要挪动房里头的摆设了,等过些日子再把东西摆出来,我再请几位姐妹过来坐坐就是了。”

    大嬷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暗道这瓜尔佳主子也不算是太傻的,便将礼单和东西收进了库里。

    尔芙目送着大嬷嬷退出房间。这才重新将注意力落在了矮桌上的若干份请帖上,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之中。

    “那主子您看咱们该怎么处理这些?”玉清见尔芙已经看着帖子纠结好半天了。轻声问道。

    尔芙挑了挑眉,随手拣出了佟佳氏和瓜尔佳氏送来的帖子,放在了另外一边,玉指轻轻叩了叩炕桌,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这个可以先定下来,明后天就让人把回帖送回去,只说我这里已经备好了上好的花茶和点心,请两位过来说话!”

    “不用分开日子?”玉清有些疑惑的回问。

    “不必了,佟佳氏是个温柔的性子,而瓜尔佳氏也是如此,我觉得她们两个也能聊得来,倒是不用分开,至于其他人的,我再想想吧!”尔芙微微点头,柔声说道。

    玉清这才微微颔首一礼,将尔芙送过来的两张帖子交给了门口候着的赵德柱手里,吩咐赵德柱往前头走一次,让人赶快送回去,日子也定在了正月二十二号,地点自然是安排在了西小院。

    其实尔芙进府也已经是第三年了,即便出去走动的比较少,和各府的侧福晋也都认识了个大不了,如今这些人纷纷送来了帖子,尔芙总不好一个都不见,又不好见了某一个,不见某一个,所以这才一直为难着。

    不过尔芙一向就是个懒散无为的性子,在纠结了小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法子后,忙让人请来了见多识广的大嬷嬷帮忙。

    大嬷嬷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便轻声开口了,“主子,以老奴来看,不如便找个好日子,请人一起过来坐坐,到时候只管在花园的亭子里摆上两桌宴席,再请府里的戏班子唱上一场,便也算是不失礼了!”

    “对于这些事情,我也没什么经验,这事还要麻烦大嬷嬷领着玉清她们张罗了!”尔芙很是客气的说道。

    大嬷嬷略微屈膝一礼,“这都是老奴的本分,算不上麻烦!”说完,大嬷嬷就招呼了玉冰和玉兰,往外头走去,麻利地张罗着宴席的大小琐事。

    尔芙趴在窗口,透过半透明的窗纱,看着外头脑门上明显挂上了汗珠的大嬷嬷,嘴角挂起了一抹顽皮的笑容,忙让玉洁也去外头给帮忙。

    这次被四爷留在府里头盯着府内情况的张保,此时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正翻看着内务府送来的奶嬷嬷、接生嬷嬷等人的资料,挑选着要送到西小院给尔芙过目的人选。

    …………………………

    正月二十二,一大早尔芙就吐了两次,弄得整个人都蔫头耷脑的没精神了,半倚在榻上。

    “主子,您总是要吃些东西的,不然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不好!”玉清捧着刚出锅的热粥,轻声劝说着。

    尔芙无力地摆了摆手,“不要了。等会儿瓜尔佳氏和佟佳氏就要过来,要是当着外人的面吐了,那真是丢脸丢到府外头去了。我忍忍就好了,你还是赶快给我取些蜜饯过来吧,也好让我不这么难受了!”

    “那好吧,奴婢让人温着粥,等您饿了的时候再用吧!”玉清看着尔芙那明显瘦了一圈的小脸,有些为难的说道。

    四爷走的时候,将这照顾尔芙日常吃喝的差事交给了玉清和玉洁。如今主子明显是到了孕吐最严重的时候,一连喝了两天太医开的开胃的药汤都没有好转,让她们都有些上火了呢!

    几颗酸酸甜甜的蜜饯下肚。尔芙这才觉得身子舒服了些,但是还是不想吃东西,觉得肚子里涨呼呼的难受,但是瞧着时间到了两位姐妹到的时候。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吩咐玉清等人伺候自己梳妆。

    原本就不喜欢用胭脂水粉的尔芙,自打知道有孕后,更是直接将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都丢到了偏僻的角落里落灰,此时只是简单的洗了把脸,又扑了些珍珠粉掩饰下了脸上的苍白,便直接起身去换衣裳了。

    嫩绿嫩绿的锦缎对襟大马甲,内衬着一身粉白色的旗袍,雪白雪白的风毛簇拥着尔芙的小脸。更显得尔芙最近的纤弱,宽大的火狐皮披风下。尔芙的小腰显得盈盈一握,一阵北风吹来,原本梳的平整光滑的架子头略微起了些毛刺。

    “尔芙,你这是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呢?”素玉刚下马车就心疼的拉住了尔芙的小手,轻声问道。

    尔芙露出了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可能是刚刚有孕,正是在闹孕吐的时候,过些日子就好了!”

    素玉早就在康熙四十一年中就生下了一子——永伦,当然明白怀孕时候的辛苦,可是前些日子宫宴上,尔芙还是很光彩照人的样子,如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瘦成这个样子,即便是日日孕吐,也不该如此的。

    “可曾请太医来瞧过了!”素玉追问道。

    “还没呢,如今还没过了正月,请太医过来总是不好,再加上四爷又不在府里,我想着挺挺也就过去了,并没有让人去告诉正院的福晋!”尔芙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和素玉边走边说着。

    素玉心里头闪过了一丝疑影,但是瞧着左右还有经过的丫鬟婆子,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随意的笑了笑,便和尔芙往西小院走去。

    尔芙安排了玉清和大嬷嬷在二门处等着瓜尔佳氏,这会儿还不等尔芙回到西小院,赵德柱就一路跑过来说是瓜尔佳氏到了,尔芙只能歉然的对着素玉笑了笑,安排玉洁领着素玉先过去,跟着赵德柱匆匆回去接人了。

    之前自打大年夜开始,尔芙和瓜尔佳氏就被德妃娘娘发配了出来,一回生二回熟的,两个人就这么混熟了,再加上尔芙又是个简单天真的性子,两人也没什么利益冲突,所以在尔芙和瓜尔佳氏的共同努力下,倒是也就这么发展成了姐妹淘。

    瓜尔佳氏如今已经有些显怀了,穿着一袭下摆宽大的对襟马甲,外罩着一件暗红色缕金边的披风,笑着走下了马车,拉着尔芙行了个拉手礼,轻声问起了尔芙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尔芙只能再次诉说了下她的凄惨遭遇,比如成日里吐个不停,比如说吃不下东西等等事情,引得刚刚才过去孕吐不久的瓜尔佳氏,情不自禁的分享着她那粗浅不值得一提的经验。

    两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西小院,佟佳氏也忙走了出来,三个人一见面,尔芙忙介绍起了两个人的身份,更是左手一个瓜尔佳氏,右手一个佟佳氏的重新进入了房间,围坐在了圆桌旁。

    说了好一会儿闲话,尔芙就又开始想吐了,忙拿起了蜜饯塞到了嘴里,连连摆手的往内室里跑去。

    “她的样子好像有些不对劲阿!”瓜尔佳氏有些蹙眉的说道。

    素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之前有孕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刚刚起来的时候有些恶心,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我刚刚听她说,好像她也吃不下什么东西,这个样子可怎么好呢,你也该知道她在府里的处境,我担心是有人对她动了什么手脚!”

    “这么一说好像也确是如此,之前宫宴上,她虽然没有吃什么东西,但是一直都是好好的。”瓜尔佳氏略微回忆了下,接过话茬说道。

    素玉对着旁边留下伺候的玉清招了招手,问起了尔芙这些日子可曾碰过什么东西,或是房间里填了些什么,可是在听到玉清的回答后,素玉的眉毛就凝成了一团。

    尔芙穿越前就是个书虫,曾经是某网站的高级vip,拜读过各种各样的小说,其中也就包括了以宫斗、宅斗为主线的小说,所以对于府里头的其他女人的戒备心已经加到了满点,尤其如今又是有孕的时候,哪怕是日常送来的吃食,尔芙都是碰也不碰一下,只吃小厨房弄出来的东西。

    四爷更是在尔芙检查出有孕那天,把房间里的东西都让林太医都检查了一次,这才放心离开了西小院,而尔芙也并没有让人在房间里摆出什么新东西,所以素玉和瓜尔佳氏的怀疑,一下子就么有了目标,但是尔芙的孕吐又确实很严重,这完全就是不正常的现象。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尔芙才眼中泛红的走出了内室的碧纱橱,重新坐在了素玉和瓜尔佳氏的身边,一粒粒的往嘴里头添着蜜饯,仿佛一刻不停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开始吐的?”素玉很果断的问起了尔芙,毕竟有时候越是觉得安心的地方,却是容易被人动了手脚。

    尔芙眼睛转了几圈,“大概从十八那天吧!”

    “那你之前都干了什么事情!”素玉仿佛变身福尔摩斯了一般,继续问道。

    尔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像平时一般。”

    “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么?”瓜尔佳氏在旁边帮腔的问道。

    尔芙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小嘴微张,一双眼睛往窗边飘去。

    瓜尔佳氏和素玉没有错过尔芙的样子,也顺着尔芙的眼神看了过去,可是目光所及,只是一扇普通的雪地红梅的屏风,素玉更是认出那是尔芙之前摆在那里的,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才对阿!

    不过她们俩都看错了尔芙的眼神,尔芙的眼神看的是窗外的回廊,那里正摆着几盆粉白色的月季花,那正是正月十八的时候花房管事送来的,据说是府里头新研究出来的品种,大朵大朵盛开的月季花,让尔芙一下子就想到了玫瑰,便让人摆在了窗下的位置,方便她没事的时候yy四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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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自带香味的银炭

    尔芙急匆匆地跑出了门,蹲在了花盆边,摆弄着几盏正盛开的花朵,果然那抹恶心的感觉再次袭来,比起之前几次都要严重的多,甚至连一秒钟都忍不下去,直接趴在有些凉的回廊扶手上吐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这花儿有什么问题?”素玉单手替尔芙抚背顺气,轻声问道。

    尔芙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反手指着那几盆花房精心培育出来的月季花。

    玉清等人很机灵,看着尔芙似乎对那花儿很敏感的样子,忙招呼了粗使丫鬟过来搬走了几盆月季花,又让人请了大嬷嬷来瞧瞧。

    大嬷嬷听说院子里可能混进来了脏东西,忙踩着一双在房间里穿的软底绣花鞋就出来蹲在了花盆旁边,随意的折了一支花枝戳着那些特殊的红泥和检查着每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尔芙才压下了胃里的不适感,远远地站在回廊上,看着大嬷嬷。

    “主子,都是老奴看走了眼!”大嬷嬷终于掐下了一朵半开着的花苞儿,来到了尔芙身前,轻声说道。

    尔芙摆了摆手,让玉清上前扶起了大嬷嬷,“起来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子,这些人动的手脚算不得高明,这花骨朵和泥土里被人混入了两种不同的药粉,而这两种药粉本身并没有对孕妇不好的地方,只是当花枝吸收了泥土中本身的药粉后。便会让花瓣散发出一种催吐作用的味道,但是这东西对普通人却没有半点危害,只会影响到正是孕吐最严重时候的主子。

    如果是往常。这些花盆多摆在回廊的外侧,倒是对主子的影响不大,可是没想到主子却喜欢平日看看这花儿,又正摆在窗口的位置,倒是让那奸人做的手脚,发挥了作用!”大嬷嬷在宫里几十年,见多识广。对于这些暗害子嗣的腌渍法子,那更是烂熟于心,只是因为这些日子各院送来的东西太多了。这才让大嬷嬷一时间疏忽了这些从花房送过来的月季盆景。

    尔芙微微点了点头,便吩咐人将这些花送回到花房去,另外又让赵德柱去前头给张保送个信,她可不想白白吃了这个哑巴亏的说。

    重新回到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安慰。还是暗示效果,尔芙真的好像不想吐了,一口口的抿着酸酸甜甜的蜂蜜柚子茶,半晌也没有说话。

    素玉和瓜尔佳氏对视了一眼,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本尔芙得宠的事情,便已经让府里头的女人心不安了,如今尔芙又有了身孕。难怪这些人下手会这么快,可是到尔芙安全生产。最少还要七个月的时间,这其中的日子,尔芙怕是要不好过了。

    虽然说四爷安排了人护着尔芙,但是哪有千日防贼的呢,难免总会有疏忽的时候。

    想要一个人小产,那能做下的法子不要太多,康熙前二十年,那一个又一个的阿哥、格格接连夭折的事情,那还铭刻在每个人的心里头,如果不是康熙老爷子下了狠手,怕是如今也不能有那么多子嗣在世了。

    而前朝遗留下来的那些秘药,各大家族中都有不少,那绝对是让人防不胜防的,即便是尔芙命大,熬到了顺利生产的时候,怕是那些人也不会死心,要知道这生孩子那可是一只脚迈入了鬼门关,但凡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差错,那对于尔芙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如果下手的人心善些,可能还会留下尔芙一条性命,只是让尔芙终生不能有孕,而如果动手的人更加狠心些,怕是会动去母留子的念头,到时候一个孤零零的婴儿,那日子也不算好过,如果更狠心的话,很可能会让尔芙一尸两命,到时候即便四爷大发雷霆的彻查,也终究不能挽回尔芙的命了。

    尔芙怎么会不明白这些事情呢,只是她只是在书里头看过那一幕幕的算计,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反抗,甚至说她根本不知道是谁对付她,因为这府里头就没有女人是不恨她的,哪怕是后进府的四朵金花,那对于尔芙也是恨之入骨了。

    “你现在可不能总是这么闷闷不乐的,那不正是中了别人的打算了!”素玉揉了揉尔芙逐渐冰冷的小手,声音格外轻柔的劝说着。

    尔芙勉强的笑了笑,“我知道了,只是如今我才刚有孕就已经动了这样的打算,她们怎么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呢!”

    “四爷只有一个,有了你四爷都不瞧她们一眼,等你生了孩子,她们不是更没有地方站了么!”瓜尔佳氏很明白这种处处飞刀的人生,对着尔芙苦笑着说道。

    “可是我该怎么办呢!”尔芙好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了素玉和瓜尔佳氏的手,紧张的问道。

    素玉略微沉吟了片刻后,轻声说道:“你也别多想,四爷如今在外头,即便是想要照顾你,怕是也力有不逮,但是我记得你说过四爷曾安排了不少人护着你,你的处境总比我当时有孕的时候要好的多了。

    只是你还需要更小心些,平日里那些花阿,粉阿的都不要碰了,另外这熏香什么的也该停了!”

    瓜尔佳氏连连点头,表示着对素玉所说的话的高度赞同。

    “熏香,我基本上没用过阿!”尔芙原本也是在点头的,可是听素玉说起熏香这事,有些奇怪的说道。

    玉清也在旁边帮腔的说道:“对阿,我家主子不喜欢熏香的味道,所以平日都是让咱们开着窗子、门的透气,保持着房间里的清新空气。”

    素玉有些迷惑的扫视了一眼尔芙房间的摆设,见却是没有在堂屋里看到落地香炉。而博古架上的一对镂空吊链白玉熏炉瓶,也不过就是当摆设的,根本看不出使用过的痕迹。但是她在进门的时候却着实闻到了那股子熏香里独有的香料味道,那绝不是尔芙本身的体香,或是丫鬟身上的香囊的味道。

    瓜尔佳氏也是一脸迷惑,很明显也是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只不过如今正是冬日里,基本上平日都会熏香,所以并没有觉得奇怪。可是看尔芙那傻愣愣的样子,看样子这突然出现的奇怪香味,想必也是有问题的了。

    “我没有闻到阿!”尔芙左嗅嗅、右嗅嗅的好一会儿。才奇怪的问道。

    素玉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玉指一下下的戳着尔芙的脑门,沉声说道:“你是不是已经傻了,你成日窝在房间里。即便是真有什么味道。你怕是也闻不到了,如果不是你呕吐不止的样子,即便是我闻到了,我也没有觉得奇怪,也就能说明这味道很淡很淡了!”

    尔芙挠了挠头,挡住了素玉的手指,有些幽怨的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吐的都要不行了,哪还有力气出去走动。当然要一直窝在房间里了,难不成还要出去吐不成!”

    “……”瓜尔佳氏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样子的尔芙。不过她也喜欢和尔芙相处的轻松氛围,不需要考虑说的话会不会得罪人,也不需要考虑说出的话会不会丢脸,只是如和家里父母在一起一般,只管随意就好。

    素玉平日也总是一副温柔的样子,可是一到了尔芙这里,仿佛也瞬间变成了野蛮女友,时不时的冒出几句傻话,倒是让瓜尔佳氏第一次和素玉在私底下碰面就很熟络了。

    “说起来也真是多亏了你平日里的好习惯了,不喜欢那些名贵香料,这些日子你又一直吐阿吐的,弄得你时时开窗通风,不然还真是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呢!

    不过这样子也有一个缺点,就是那股味道很淡,只有刚刚进门的时候能闻到那么一丝丝,想要找到那东西的位置就不容易了,看样子下手的人很小心,而且你身边应该也是有内鬼了!”素玉摆弄着手里头的白瓷茶盏,笑着说道。

    内鬼啥么的最讨厌了,尔芙一张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趴在了桌子上扮孤僻,嘴里头碎碎念着。

    “行了,既然发现了踪迹,只管细细寻找就是了!”瓜尔佳氏安慰似的拍了拍尔芙的后背,轻声劝说着。

    都说为母则刚,可是尔芙这个家伙是个没胆量的小人物,那是标标准准的蜗牛心态,碰见一点点危险就恨不得缩回壳里,如今看着时时处处都可能存在的害人东西,整个人都不好了,如帕金森症患者似的抖着双手起了身,颤颤巍巍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物一件,希望眼睛能变成x光机,发现那隐藏在暗处的害人脏东西。

    如今瓜尔佳氏也正在有孕,尔芙虽然有心拉着她出谋划策,可是一想到潜在的危险,还是有些担忧的下了逐客令。

    瓜尔佳氏是传统的古代女人,对于肚子里的那块肉看得比天还大,倒是也没有逞能坚持,只是轻声嘱咐了尔芙几句,便领着贴身丫鬟匆匆离开了西小院。

    尔芙目送着瓜尔佳氏离开了西小院,素玉也不放心尔芙再回到正房坐着,拉着尔芙穿戴上了大衣裳,坐在了有些萧条素寂的花园里头说话,身边只跟了玉清和素玉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其他人统统留在了西小院里大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素玉也不好在外头待到日落,终究在未时三刻离开了四爷府,而尔芙就有些无奈的回到了西小院,看着那有些黑洞洞的房门口,双腿打颤地往门口走去,一步步的走进了房间,仿佛一只不甘愿走进凶兽巨口的小羊羔般。

    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尔芙眼睛一亮,吩咐人赶快关上房门,顺着味道,一步步的挪到了东次间摆着的两个鎏金炭盆旁边,只觉得那股子香味浓重了不少。

    “把这炭盆清理出来,让大嬷嬷仔细瞧瞧!”尔芙只觉得发现了新大陆,很是惊喜的说道。

    玉清忙屈膝一礼,便取过了旁边的火钳子,叫过了玉兰,一同抬着炭盆走出了房门,房间里的温度一下子低了不少,而那股子幽香似乎也被门口吹进的风吹散了一般。

    大嬷嬷检查了许久,也并没有在炭盆里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有些怀疑是不是尔芙闻错了味道,被上午发生的事情弄得疑神疑鬼的了。

    尔芙听完大嬷嬷的回话,眼神一暗,她不相信是自己疑神疑鬼的弄错了那抹味道,她发誓她真的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幽香味道,那绝对不是她房间里应该有的味道,因为她格外喜欢玫瑰和茉莉的花香味,所以她的所有香囊、脂粉等东西,都是四爷特地从江南让人带回来的,味道并没有这种的,而她身边的丫鬟都知道她不喜欢闻到另外的香味,身上并没有佩戴香囊那些东西,至于这些丫鬟自然也没资格用到那些香喷喷的香粉了。

    只是看大嬷嬷言之有物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想要推卸责任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尔芙心里头想着烦心事,信步跟着大嬷嬷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已经挪到外头的炭盆旁边,看着那旁边变成银色灰烬的银炭,脑子里开始了一阵头脑风暴。

    “这些炭?大嬷嬷可曾看过了!”尔芙不顾会弄脏手的直接摸上了那摊子灰烬,抬眸问道。

    大嬷嬷脸色变了变,她还真的没看过这些灰烬,如今听尔芙一说,也觉得是她疏忽了某种重要的事情,她记得之前良妃有孕的时候正是隆冬时节,觉得那股子炭味刺鼻,让人不许在房间里点炭盆,只是让宫女灌了汤婆子和烧地龙取暖,这事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糊弄外人的,她这个原本储秀宫的管事姑姑听说的就详细多了,原来是因为良妃的鼻子特别的灵敏,闻到了炭味下掩盖的奇怪味道,又怕闹大了引起康熙爷的注意,惹怒了那动手人,这才借口说闻到炭味不舒服,让人将炭盆都挪到了外头。

    如今尔芙碰到的这事,却是和当时的良妃碰到的事情有些相似了,大嬷嬷想到这里,忙让人取来了蜂蜜水,细细的洒在了灰烬上,眼看着刚刚银色的灰烬,瞬间就变成了一滩暗红色的泥水,让大嬷嬷的脸色瞬间一变再变。(未完待续。。)

    ps:  ps:昨个儿绾心才信誓旦旦的说要在17:00更新,可是今天就没有做到,真是太对不起一直支持绾心的书友大大们了,不过绾心明天一定不会错过时间的咯!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事关重大

    尔芙有些傻愣愣的瞧着眼前这幅堪比化学反应的场景,心里头一阵阵的冒着寒气,抬眸看向了也是一脸呆滞的大嬷嬷,要说自打大嬷嬷来了她的西小院,那身份地位一直就好似大雄身边的哆啦a梦,狄仁杰身边的李元芳,尼尔身边的蚊子一般,没有其不知道不明白的事情。

    “主子,这件事牵扯太大,怕是咱们无力招架,以老奴看,不如将此事交给张公公处理吧!”大嬷嬷沉吟了片刻,深吸了口气,有些隐晦的瞧了眼左右的众人,这才轻声开口说道。

    尔芙本着不逞能的原则,很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对着刚刚回到西小院,还没来得及回房歇歇脚的赵德柱招了招手。

    “你将这脏东西装上些,给前头的张公公送去吧!”尔芙语气中略显疲惫的说道。

    其实不是尔芙太无能,只是在现代,孕妇大过天的时代里,别说不可能接触到那些对孩子们不好的东西,即便是出入,婆婆和老公也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哪会像她现在这般劳心伤心的考虑,到底是谁在算计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现在身处的世界相悖,让尔芙真的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了。

    换言之,那就是尔芙觉得心好累,如果有可能,尔芙恨不得现在带着球直接跑回现代,哪怕要在现代当一个未婚妈妈,她也不想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了,这是尔芙第一次动了想回家的念头,而且与往常那些荒唐无稽的想法相比。这次尔芙是动了真心了。

    大嬷嬷的欲言又止,丫鬟们的脸色青白,这些都让尔芙无时无刻不再担心。她甚至不知道她院子里谁是内奸,谁又是谁的探子,如今能将那害人的东西下在炭里,那么下次,很可能就是她看不到、想不到的地方,她不能不害怕。

    而另外一旁的赵德柱已经很麻利的捏了那么两三捏的灰烬碎末,收到了帕子里头。麻利的往前头跑去,可是没想到张保正在处理前头的事情,有些忙的没空搭理他这个内院的西小院跑腿太监。只是打发了一个小太监来让赵德柱稍微等等。

    若是旁人敢如此对待他赵德柱,那赵德柱定会好好和他说道说道,可是当对方换成了四爷身边的神秘大太监后,赵德柱那一股子的热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客气的对着来人点了点头。便靠在柱子上,等着张保童鞋的召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张保似乎才腾出了那么一丢丢的空档来,让人领着赵德柱进了房间,对着赵德柱点了点头,指着对面一张长条板凳,轻声说道:“赵公公,您这是怎么了。这么一会儿工夫,你都跑来第三趟了吧!”

    “张爷爷。您这一声公公,那可真是抬举奴才了,奴才这不也是没办法么,咱们主子如今正有孕呢,一天里连着两次碰见了奇怪的玩意,心里头不安稳,这才让奴才把东西送过来给您瞧瞧,奴才这腿不值钱,可是平时也不敢来打扰张爷爷您阿!”赵德柱也不落座,直接来到了张保的身边,恭敬的打了个千儿后,嘴皮子麻利的说着,手上也没闲着,直接就将那放着灰烬粉末的帕子送到了张保眼前,瞪大了一双不太大的老鼠眼,打量着张保脸上的神情。

    都说花花轿子,人抬人,张保就算是个没了根的太监,但是对于这种奉承的话,那也是很喜欢听的,瞧着赵德柱那做小伏低的样子,难得的给了个笑脸,嘴里头有些玩笑似的骂道:“你这猴崽子,这张嘴还是真甜,得了,咱家也不难为你了,到底是主子们交代的差事,咱家这就瞧瞧,也好安了你家主子的心!”

    说着,张保就伸出了那双保养的比女人手还要细嫩几分的手,随手拿过了赵德柱拿出来的帕子。

    “都说张爷爷最是疼人了!”赵德柱继续顺杆爬的拍着张保的马屁,一心等着张保能给出了说法来。

    张保似乎也被赵德柱逗笑了一般,刚要回眸说些什么,便被那帕子里的东西惊着了,一张扑了粉的粉白脸蛋,瞬间就变成了苍白的一片,双手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麻利的从旁边的炕柜里找出了一个看起来很是精致的盒子,将那帕子又原封不动的叠好了放在了里头,这才松了口气似的。

    “张爷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您也没瞧见过这东西?”赵德柱看着表情有些奇怪的张保,轻声问道。

    张保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赵德柱这么个人,努力的挤出了一张笑脸,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这东西瞧着不常见,咱家一时间也弄不出个所以然,不过你也别着急,过会儿咱家就让人拿着去给林太医瞧瞧,总不会误了你家主子的事!

    对了,如今你家主子正是有孕的时候,你可不能再说些有的没的,引得你家主子烦心了。得了,你也别跟咱家这凑热闹了,还不赶快回去伺候你家主子去!”

    张保说着话,便推推拉拉地扯着赵德柱往门口走去,也不给赵德柱回话的机会,便直接将赵德柱推出了门口,一把将隔扇门嘎登一下关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无力的靠在了门板上,整个人玩了命的喘着大气,回想着刚刚赵德柱送来的那东西。

    如果他张保没有看错,那玩意绝对是个要人命的东西,若单单是这样,倒是也不会惊到了他,可是这东西牵扯的人却是一个禁忌。

    康熙爷的元后赫舍里氏生产太子胤礽之时难产而亡,康熙爷勃然大怒,将原本为元后保胎的几位太医,以及一干家眷都被送到了宗人府的黑牢里严审,而重刑之下,原本一直替赫舍里氏保胎的一名吴姓太医交代出了一桩前朝的宫廷秘辛。

    前朝后期。朝政**,吏治不清,宦官当道。那些宦官佞臣为了能一直把持朝政,过着比皇上还要优渥的生活,自然也想出了很多很多阴毒的法子,其中之一便是让皇帝无子,或是在合适的机会下,让某个出身世家的妃子顺利有孕。

    可是这些东西都是作用在药物之下,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即便是三岁孩童也都是知道的,但是利益当前,总是有人会被冲昏头脑。尤其是那些传承百年的世家,对于他们来说,损失个把女子算的了什么大事呢!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前朝的那位九千岁研究出了一种格外阴毒的药物。其药效便是帮助女子尽快有孕。但是却格外亏损女子内里,打得便是去母留子的念头。

    而元后赫舍里氏曾经先诞下过一名子嗣,只是因为月份不足,便夭折了,所以正是在调养身子的时候,本就不算康健的身子,居然再次有孕,这件事让几个替赫舍里氏打理身子的太医都觉得狠奇怪。因为之前太医就已经提醒过赫舍里氏身边的管事嬷嬷,近两年内。决不可贸然有孕,不然怕是会出现上次的悲剧。

    如今赫舍里氏有孕,几个太医私下里碰了碰头,只当是赫舍里氏为了保住她中宫地位,这才在身子没有完全康复的情况下,在当时还是庶妃的惠妃产下皇长子胤禔后,勉强有孕,希望能生下嫡子。

    这事其实说起来可大可小,但是几位太医考虑到赫舍里氏的家世地位,几个人都无一例外的闭嘴了,当做没有此事,只是更加小心的照料着皇后的胎儿。

    只是说起来有些奇怪,自打赫舍里怀孕以后,原本有些孱弱的身子却爽利了不少,让康熙爷对几位太医也是一赏再赏,可是当初康熙爷有多么大方的赏赐,那么现在就有多么的悲伤,所以弄得黑牢里的众多牢头不分昼夜的审问着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太医大人们。

    当最后的审讯结果出来后,宫中粘杆处的探子也查明白了赫舍里氏难产而亡的真相,在看到那一份份折子后,康熙爷直接晕厥了过去。

    赫舍里氏寝殿内,多种摆件多蕴含着对女子身体不好的东西,而赫舍里氏最喜欢的瓜瓞绵绵的暖阁帷幔上,更是被人染上了红花的汁液,只是因为用的都是前朝的手段,再加上男女大防,这才瞒过了见过识广的太医们。

    另外,粘杆处的暗探更是在后殿后头的小厨房里找到了,还没有使用过的银丝炭,发现其中藏着前朝的秘药,正是对女子有孕有所助力,但是却去母留子的副作用那种。

    康熙爷醒过来后,直接很快的下达了处理结果,太医院的院判和其他几位太医因为照顾赫舍里氏不利,被康熙爷爱屋及乌的统统送去下头给赫舍里氏继续服务了,内务府也被康熙爷彻底的清洗了几次,更是将坤宁宫内所有的宫女、太监统统杖毙,只为了替自家的妻子出上一口恶气。

    这倒不是康熙爷残暴,而是根据粘杆处的回报,这些宫女、太监中,少数人是各宫送过来的探子,但是这些人都是经过几次辗转安排过来的,其主子到底是谁,康熙爷也查不出来,所以本着有杀错,无放过的原则,坤宁宫上下被清洗的干干净净。

    内务府里的很多家族也跟着吃了锅烙,当然也有侥幸逃出的,其中就包括德妃娘娘的娘家吴家。

    自打坤宁宫染血,这件事也就彻底的被封存了起来,张保和大嬷嬷之所以能知道,那还是因为大嬷嬷原本就是宫里头的老人,而张保则是四爷身边的密探头子,不然这事若是闹大了,怕是会引来各种各样的猜忌,毕竟当年从中渔翁得利的人,便有德妃娘娘一个。

    如果再次翻查,再有有心人的添油加醋,难保不会连累到四爷和宫中的德妃,也正是因为如此,张保才会在看到东西后,整个人都吓懵逼了,慌慌张张的将赵德柱推了出去,还嘱咐他不得出去瞎说。

    张保惊慌失措的想着,而赵德柱就真是懵头懵脑的回了西小院,刚一进门就正好撞见了大嬷嬷。

    “这今个儿是怎么了,一向最稳重的大嬷嬷您怎么也是这个样子呢!”赵德柱嘴上没有个把门的开了口,扶住了差点跌倒的大嬷嬷。

    大嬷嬷一把就捂住了还在吵吵嚷嚷的赵德柱,拉着赵德柱往回廊的镂空墙里躲去。

    赵德柱身强力壮的,自然不可能是大嬷嬷一个人制得住的,但是赵德柱觉得大嬷嬷的举动有些奇怪,再一想这些日子院子里出的事情,还是很顺从的跟着大嬷嬷往隐蔽的地方走去了。

    扶手回廊的白墙上有一扇镂空的菱形花窗,大嬷嬷就这样鬼鬼祟祟的趴在窗子上,左右打量了好一会儿工夫,这才有些怕怕的打量着外头,轻声问起赵德柱张保的反应。

    赵德柱先是一愣,随即就露出了一抹随意的笑容,“还说呢,那张保也是个没胆子的,瞧着那东西好像见了鬼似的,这不直接将咱推了出来,这还没等跟主子回禀呢,又被您老拽了过来,这算个什么事阿!”

    “你是说张保吓到了?”大嬷嬷反应有些奇怪的问道。

    赵德柱挠了挠头,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了对大嬷嬷话的肯定。

    大嬷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紧张的苹果肌都有些发抖,双手如钳子般抓住了赵德柱的胳膊,声音低沉而有力的说道:“这事太过严重,主子又是个没有心机的,你该知道怎么回话的!”

    “主子问话,咱总不能撒谎阿!”赵德柱自小就被卖到了宫里头,从最底层爬起来,明白一仆不侍二主的道理,更明白奴才最要紧就是忠心,可是如今大嬷嬷交代的事情,似乎和他一直以来的信念有些不同,不自觉的反对道。

    大嬷嬷眉头微蹙,“你也该知道咱们主子的心性,我也不是让你撒谎骗主子,只是你回话的时候该知道怎么选择,而且身为奴才,自然是该为了主子打算,我定然不会害自己,张保也不会违背四爷的命令做事,你明白了么!”

    赵德柱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你是说如果我将这事原封不动的告诉主子,可能会给主子引来灾祸?”

    “确实如此!”大嬷嬷瞧着外头已经有人往这头过来了,忙说了句话,便顺着另外一头的出口溜到了后院,将还在发傻的赵德柱留在了原地。(未完待续。。)

    ps:  ps:绾心表示绾心又一次的食言了,但是这绝对不能怨绾心的说,刚到了下班时间,外头就下起了大雨,绾心就只好堵在单位里发傻了,结果和同事说了会儿话,不知不觉的就错过了时间!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来自雪球的安慰

    尔芙重新回到了暖阁里,裹着被子坐在了烧的温热的炕上,叫过了玉清,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露出了一抹苦笑,等着大嬷嬷和赵德柱来回话。

    而另外一边被大嬷嬷丢在原地好半天后,才回过神的赵德柱在心里回想了几次大嬷嬷说话时的神情,决定暂时隐瞒张保失态的样子,迈步来到了正房的西暖阁回话。

    “主子,奴才已经将那东西交给了张公公,料想再过些日子,总能得到确切的消息了!”赵德柱轻声说道。

    尔芙微微颔首,“如今这院子里的炭不敢用了,你明个儿再出去一趟,买些日常用的东西,然后就收在你们的倒座房吧!”

    “主子的意思是觉得后头的人手脚不干净!”赵德柱眼睛一亮。

    “后头人多手杂,难保不会再有人在里头动手脚,而你们倒座房那边住的只有你和李守财,我相信你们。”尔芙捏了捏有些发胀的眉心,继续说道。

    赵德柱一瞬间就变了脸,挺着不大的胸脯,拍得砰砰作响,保证不会让人再有一丁点可乘之机,定然会好好守着那些东西。

    尔芙看着赵德柱那一副为国牺牲、尽忠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略微摆了摆手,让人领赵德柱出去了。

    大嬷嬷在交代过赵德柱后,便往后院走去,叫了花娘要了小库房的钥匙,便往库里头走去,检查起来出了问题的银炭。

    说起来这西小院平日用的那些个柴米油盐酱醋茶。灯油,火烛,木炭等东西都是锁在小厨房旁边的两间库房里的。而这些东西也都是有人负责的,房门上锁头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厨娘花娘手里,一把在玉清手里。

    大嬷嬷自然不怀疑玉清会对尔芙下黑手,但是却怀疑着这东西是来之前就有了问题,还是在院子里才被人动了手脚,这才急匆匆的往库房查探去了。

    库房只有两扇很小很小的窗子。又在一人多高的位置上,绝对不是后头这些小妮子能爬得上去的,即便真有会武功的高手。成年人的体积也穿不过那个小窗子,所以这动手脚的途径就得到了控制,除非是拿了钥匙进库房,或者是在银炭送到尔芙房里这段路上。

    综合以上的问题。所以大嬷嬷在找花娘要钥匙的时候。特地问了有没有曾借过钥匙,或者是独自去过库里。

    碰巧的是花娘这个人一向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这把钥匙交到她手里那天起,这钥匙就一直挂在她的脖子上了,即便是有人想去库里取东西,她也都会跟在旁边,生怕有些人拿了东西没有登记,弄得到时候对不上账目。摊上什么倒霉事情。

    大嬷嬷这么一问,花娘先是一惊。很快就认真的摇了摇头,然后将这些日子出入过库房的人报了个清清楚楚,不得不说这花娘的记性还真是一流的,自打年前开始,除了二等丫鬟玉蝶和玉芬去过五次库房,便是粗使婆子胡婆子和田婆子去过两次,而花娘也曾去过两次,取些不常用的调味料等东西。

    怀疑目标被大嬷嬷直接固定在了二等丫鬟玉蝶、玉芬和粗使婆子身上了,因为二等丫鬟平日能去房间里伺候,而粗使婆子不打眼,出入哪里都不会惹人注意,平时也会被大丫鬟们叫进去搬搬抬抬,倒是不能排除她们的嫌疑。

    至于大嬷嬷为什么没有怀疑花娘,那自然是因为花娘本就是在前院伺候的厨娘,后来因为四爷觉得尔芙这里小厨房人手不足,这才指派了过来,说起来算是四爷的人,所以绝不可能对尔芙的肚子动手,而如果说花娘会被人收买过去,但是花娘的夫君就是四爷外头的一个管事,大嬷嬷打赌这花娘就是个四爷的死忠派,如果这样的人都叛变了,那只能说明尔芙这货点儿太背了。

    库房里很暗,带着一股很弱的腐朽的味道,里间摆着的都是些厨房用的东西,一个个瓶瓶罐罐擦得一尘不染的摆在架子上,另外墙角的位置上还放着两个寻常的大缸,里面是秋日里腌的菜,只是因为尔芙这些日子有孕,吃的都是从庄子暖棚里弄出来的新鲜蔬菜,一直没有人动过,落上了些许灰尘。

    对于里间的东西,大嬷嬷也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就算了,反而将注意力凝聚在了外间。

    外间出了两三个大的木架子外,靠门口的位置上摆着的就是从府里领来的银炭,大嬷嬷刚才经过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些许不寻常的味道,只是因为并没有经过检查,她还没有确定,但是却已经在心里头有了个疑影,先去查看别的东西了。

    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尔芙每日都要用到的东西——红烛。如今这时代还没有电灯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所以室内照明都要依靠蜡烛这东西,当然四爷府用的蜡烛,那也都是无烟型的高档货,其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这也是四爷为了尔芙特地让人弄出来的。

    一根根足有手腕粗细的红烛整齐有序的码在一个个锦盒里,只是刚一打开盒盖,大嬷嬷就闻到了那阵阵的花香味,并没有那股子奇怪的幽香,大嬷嬷又打量了一眼架子上的痕迹,见没有动过的样子,看样子是没有人动过手脚,这才移步来到了那堆炭前头,站定了身子。

    银炭虽然只是寻常的取暖用的木炭,但是却也是价值不菲,所以府里头分发的时候,也都是按照娄算的,领回来也就原样摆在了门口的位置,方便人取用。

    大嬷嬷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了下银炭篓子下的印记,又依次取出几块闻了闻,只从最近门口的一娄炭里闻到了些许味道。若说是淡淡凭这么一点点药粉,那绝不可能让尔芙闻得出来,那就说明动手的人很小心。只在尔芙会用到的炭里动了些手脚,而另外的炭却都是干净的。

    只是那残存的星点味道,却也说明这里就是动手的位置,毕竟那东西是粉末状的,动手人也不可能控制住门口吹来的微风,再加上动手的时候,可能旁边还有人在。她也只能草草的撒上些,并不能保证一丁点都不往外飞,这才会留下了那些味道。

    大嬷嬷将娄底的些许粉末小心的包好后。这才重新将钥匙还给了花娘,又问了些闲话,这才扬了扬手里头的一盒子红烛,笑着说道:“我瞧着这库房里倒是挺干净的。真是难为你经常要收拾了!”

    “嬷嬷说的哪里话。这不是咱们的本分么!”花娘谦逊的笑着应声,“不过嬷嬷也算是夸错了人,这东西还真不是我收拾的,前些日子玉蝶和玉芬来取炭火的时候,无意中弄撒了一娄,又怕主子知道了责罚,这才从我这借了扫帚等东西收拾的,顺手把那些架子也都擦了一次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阿!”大嬷嬷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轻声说道。

    花娘似是有意要给两人往脸上贴金,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引得大嬷嬷连连点头,笑着应承了两句,这才从后门直接进了正房。

    只是花娘并没有瞧见,当大嬷嬷走进正房的一瞬间,一双眼睛已经是闪闪发光了。

    尔芙有些奇怪的看着大嬷嬷手里头的锦盒,玉指抬了抬,有些奇怪的问道:“嬷嬷,您这是……”

    “老奴想着这炭出了问题,特地去了后头瞧瞧,又怕被那动手的人发现,这才故意拿了样东西做掩护!”大嬷嬷将手里头的锦盒交给了玉清,轻声说道。

    感情这位以为玩无间道呢,尔芙有些无奈的想着。

    大嬷嬷也没有顾虑尔芙心里想着什么,很快的将之前发现的事情说了出来,更是直接将怀疑目标锁定在了玉蝶和玉芬身上。

    尔芙略微回忆了下,总算是想起了这两个人是谁,对着玉清问道:“她们俩个这些日子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么?”

    “并没有!”玉清忙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行吧,如今还没有证据证明是她们做的,先看看吧,总不好冤枉了人家,让人家寒心!”尔芙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发现内鬼了,她的安全就有保证了,并一定需要把内鬼赶尽杀绝,也可以用用反间计啥么的,对吧!

    尔芙自以为很高明的吩咐下去,让玉清和玉兰注意着她们的动静后,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尔芙睡得很安稳,只是嘴边毛茸茸的感觉,让尔芙有些不爽的蹙了蹙眉头,睁开了还有些发涩的眼睛,终于看到了那让她很不爽的东西,原来是雪球的尾巴。

    尔芙的爱宠雪球正对着外头趴着,脑袋搭在炕边,一条尾巴摇啊摇的,蹭着尔芙的脸颊。

    “球儿,你这是闹哪样,妈妈不是说过不许上床的么!”尔芙如今有着身孕,四爷生怕狗狗不懂得轻重,伤到了尔芙的身子,特地安排了两个狗奴,将雪球和百福都挪到了外头去住着,这会儿瞧见雪球又跑到了自己床上,有些无奈的戳了戳雪球耳根下的软毛,数落着。

    雪球听见身后主人的动静,麻利地转过了身子,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尔芙,粉红色的小舌头一下下的舔着鼻尖,尾巴摇的更加欢快了起来,如果不是担心被人发现,怕是还要叫上两声表示兴奋的说。

    尔芙无奈的揉了揉雪球的脑袋,也没有让玉清等人进来伺候,便直接取了旁边挂着的大衣裳披在了身上,重新抱起了雪球,坐在了窗边的榻上,自说自话的和雪球唠嗑了。

    自打四爷走了,尔芙简直是觉得度日如年,好在身边还有雪球和百福两个吉祥物般的京巴狗陪着,不然尔芙就真的要寂寞的长毛了,只是西小院上下都得了四爷的严命,生怕这两个小祖宗惹得尔芙不舒服,对于这两个小祖宗那真是严防死守的看着,可是这两个小家伙也是聪明的过分,总能躲过玉清等人的封锁线,偷偷的钻进房间,爬上尔芙的床。

    这不这雪球就又一次钻了进来,相比于玉清等人怕雪球和百福跑进来玩,那尔芙就是一个爱狗如命的性子了,对于猫猫狗狗的抵抗力,那基本上等于零,如果不是考虑到她现在需要养胎,她都恨不得与雪球同吃同睡的过日子了。

    不过这雪球的坏毛病也不少,不似寻常狗狗叫醒主人的方式,这货就喜欢用尾巴在尔芙脸上扫来扫去的,引得尔芙都快得狗毛敏感症了。

    雪球见尔芙抱着自己玩,那哈吃哈赤的声音就更加大了,小尾巴摇得格外有力,不愧是哈巴狗的称号!

    “你的小伙伴呢!”尔芙捏了捏雪球那有些像龅牙发展的小牙,拉着雪球的两只前爪跳着探戈,轻声味道。

    “汪汪汪……”雪球虽然聪明,但是还没有学会说话,当然也根本不可能会说话,再加上被尔芙折腾得有些累了,小小声的发表了反对意见,又好像心虚的望了望门口的方向,这才继续看着尔芙摇尾巴。

    不过虽然雪球叫的声音很小很小,但是外头正竖着耳朵等着伺候尔芙的玉清等人还是听见了,也顾不上没有尔芙的召唤了,忙跑到了房间里头,便瞧见炕上正玩得欢快的一主一狗,瞬间脑门上出现了三条黑线。

    “你们怎么进来了!”尔芙有些尴尬的眨巴眨巴眼睛,将雪球藏到了身边,笑着说道。

    玉清这些日子算是服了尔芙的爱狗情切了,也知道雪球和百福都是通人性的好狗狗,倒是也不是非要将两个狗狗和尔芙分开,但是每次看到尔芙这种做贼心虚的表情,她心里头就冒着小火焰,仿佛脑袋上钻出了小恶魔的耳朵一般,瞬间变身管家婆,开始一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长篇劝导套词。

    而尔芙这个抖m在这个时候,也并没有做主子的意识,便小心翼翼的抱紧雪球/百福,眼巴巴的看着玉清装可怜,每到此时,玉兰等人总是觉得她们主子的脑子就是不太好,替高大威猛帅气俊朗的四爷默默的点上一盏蜡烛,暗道: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果然照常的一套长篇大论后,玉清认命的摇了摇头,对着外头喊了两声百福,便看见正坐在炕上装可怜的尔芙眼睛一亮,随即就看见门边探出一个黑乎乎的狗头,一溜烟的钻进了暖阁。(未完待续。。)

    ps:  ps:绾心是个没信用的家伙!

第一百七十四章 侦探小百福

    百福刚一钻进门,便得意洋洋的摇了摇脑袋,将一个粉白色绣了红色碎花的香囊吐在了地上,后腿猛地用力,直接跳到了雪球的旁边,友好的对着雪球碰了碰头,这才摇晃着尾巴来到了尔芙的腿上,哈赤哈赤的喘着大气,一脸求表扬的样子,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尔芙。

    “你这小调皮,又跑到哪里去惹祸了!”尔芙取过旁边的梳子一下下的顺着百福身上的长毛,笑骂着说道。

    百福有些无趣的拧了拧头,爪子捅了捅身边闭着眼睛装睡的雪球,引得雪球往旁边蹭了蹭,更是嫌弃的将百福正在努力挠着的尾巴藏在了身子底下,这才重新缩了缩身子,继续去睡觉了。

    “你说你和雪球也算是同吃同住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不能和雪球似的文静呢,还真是像你那个忙得不回家的主人!”尔芙轻轻揪了揪百福的耳朵,数落着。

    玉清等人在外头脑门上满是黑线的对视了一眼后,眼中无一不滑过了一句话:主人,您确定这百福调皮的性子,不是更像您么!

    百福似乎已经习惯了尔芙的特殊亲近方式,前爪保住了它不太大的脑袋,身子瞬间缩成了一团,调皮的滚到了旁边的垫子上,叼过了散落在边上的锦缎小被子,也开始了它的睡觉大计。

    尔芙看着一只在腿上睡的香甜,一只在腿边睡得香甜的狗狗,都有些搞不懂她养的是猫儿。还是狗了。

    “玉清,你进来瞧瞧那东西是什么!”尔芙在发了会儿呆,这才注意到了地上那枚看起来有些眼生的绣花香囊。朗声说道。

    玉清忙推开门,还来不及弄明白尔芙的意思,便听见尔芙失声尖叫了。

    “主子,您怎么了?”玉清也顾不上规矩,忙快步来到了炕边,轻声问道。

    尔芙一脸你好笨的样子指了指门口被玉清一脚踩了个印子的绣花香囊,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懒得动弹。便想着让你瞧瞧那东西是谁的,也好赶快给丫鬟们送回去,你可倒好。直接就踩上去了,看样子是还不回去了!”

    玉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鄙视了下自家主子一惊一乍的习惯,这才俯身捡起了那枚被踩得有些惨的香囊。闻着里头若有若无的味道。起身说道:“主子,怕是这香囊也是丫头们不要的了,瞧着这布料都有些久了,还有几处抽丝的地方,而且这里头的香味都闻不到了!”

    “哦,那也先放在边上吧,总是人家辛苦做的,等发现是谁的。便赏她些边角布料!”尔芙微微扫了一眼,知道自家百福并没有叼回来什么要紧的东西。便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随口说道。

    玉清微微点了点头,便拿着那香囊往外头走去,随手丢在了她做活用的笸箩里头,将一块绣了一小半的帕子搭在了上头后,这才从茶室回到了西暖阁门口站下,候着尔芙叫人。

    这事儿本就不是什么起眼的事情,再加上也没听说有人不见了香囊,这事一来二去的就彻底被一主一仆抛在了脑后,忘记了那个有些残旧的香囊的存在,可是世事无常,一些不经意发生的小事,总能引起无尽的猜测,或者是引发一些蝴蝶效应的产生。

    当大嬷嬷锁定了怀疑目标,只是和尔芙随口说了一嘴,便联络了前头的张保,让张保安排人手盯着玉蝶和玉芬两人,另外也没有忘记有钥匙的花娘和其他几个粗使婆子,只是这些人就算是凑数的,张保也没有将花娘和几个粗使婆子放在心上。

    再加上自打那些银炭发现被人动了手脚后,送到正房给尔芙取暖的炭火就再也没有出过问题,日常用的红烛等东西,也都是大嬷嬷检查再三才送进去的,倒是让尔芙的气色好了不少,原本严重的孕吐也减轻了许多。

    张保也在出事后的两天就请了林太医过来替尔芙检查身体,检查后发现尔芙只是有些气血不足,需要服用些补气补血的东西,又重新开了两服有安神保胎效果的汤药,让尔芙一日两剂的饭后服用,后来还在尔芙所住的西暖阁里挂上了几枚有安胎效果的药用香囊,弄得本就有些药味的西暖阁,彻底变身成了中医铺子的感觉。

    不过好在林太医是个灵透的人,并没有弄那些很难闻的中药放在香囊里,只是选了些对症,而且药香味道清新的,倒是并没有引起尔芙的不满,反而还让尔芙问起了有没有驱蚊驱虫的药包,说是挺喜欢闻到这种淡淡的药香味的。

    驱虫驱虫的药包啥么的,本就是些不值钱的药材弄的,林太医更是大慷他人之慨,直接就在前院让张保开了药库,弄了十几二十个,留给了尔芙,说是只要挂在床边、窗边等地方就可以了,如果外出的时候随身带着也无妨,只是这东西药效毕竟有限,一个药包大概也就能用月余,而且这冬日里头,这玩意也用不上。

    尔芙才不管能不能用上的,尔芙总不能说她担心有人会放些毒蛇毒虫的进来谋害她吧,问明白这东西对身子和胎儿都没有损伤后,更不会和床边那些安胎的药包起冲突后,尔芙就让人在床上塞了几个,另外又在门口和窗边都挂上了几个,引得房间里的药香味再次重了两分,好在还在能容忍的范围内,不然不等尔芙疯了,其他丫鬟就已经疯了。

    对于暖阁里挂上的药包,除了尔芙喜欢外,最喜欢的就是百福和雪球了,这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嗅觉灵敏,成日把拉着窗边挂的不算太高的药包,弄得窗边挡着的绢丝绣青石卧牛的屏风上多了好些个小脚印,惹得尔芙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俩货上辈子是不是当惯了猫儿,如今不太适应身份的转变的说。

    要说喜欢毛线团啥么的,那不是猫儿的专利么。怎么狗儿也多了这个爱好呢!好在两个小家伙还知道轻重,只是挠挠就算了,并没有将那些简单的药包撕碎,不然尔芙就真的哭了,谁让那里头的药材都是些碎渣呢,如果弄散一个,足以让丫鬟们收拾好半天了。

    自打尔芙穿越而来。便带来一个她自小养成的习惯,那就是喜欢赤着脚走下床,转上两圈后再穿上鞋子。而原本生活在现代,这个毛病自然没什么问题,不说冬日里家里头的地板都是暖呼呼的,即便是夏日里。地板上也并不凉。可是来到这个时候就不行了,青玉地砖绝壁是冰冰凉的感觉。

    好在尔芙得宠,四爷知道了尔芙这个毛病,连续说了两次,见尔芙还是板不住这个毛病,便让人采购了些厚厚的羊毛毯子回来,按照房间的大小,重新剪裁印染。在尔芙呆的地方都铺上了厚厚的羊毛毯子,既不用担心这位在地上乱走着凉。也不需要担心她无意中踩到水印滑倒,只是却为这西小院的清洁工作增加了好大的难度。

    这个时代没有洗衣机,没有吸尘器,所有劳动都靠人手,不过尔芙也算是爱惜劳动果实的人,平日在西暖阁和东边的卧室里都是不吃东西的,再加上尔芙也没有摔东西的习惯,所以丫鬟们也不过就是拿着潮湿的细棉布擦擦那些浮尘就可以了。

    正因为如此,尔芙特别担心两个小祖宗将药包撕碎了,她倒不是担心她会扎伤了脚丫,而是不想丫鬟们趴在地上一寸寸的摸着找药渣,听说前些日子李氏在暖阁的地毯上摔碎了一个青瓷的花瓶,几个丫鬟手心和手臂都弄出了好些个伤痕,但是还是漏了一块,硌了李氏穿着软底绣花鞋的脚丫子,将那几个收拾房间的二等丫鬟都罚了两个月月钱,更是打了二十鞭子,这才算是消了气。

    对此,尔芙很是怨念的表示,怎么不扎死你个小表字呢!

    ……………………

    刚过二月二,尔芙就舒舒服服的洗了个华丽丽的牛奶浴,真不是尔芙臭讲究,实在是这个时代的规矩坑爹,居然正月里不能洗澡的。

    之前尔芙因为刚刚来,并不知道这个规矩,再加上也没人跟她说过,她正月里也是洗过澡的,可是这次在尔芙再次要求洗澡的时候,玉清一板一眼的和尔芙讲述了正月里的规矩,不单单不能洗澡,更不能动针线,不然会不吉利。

    好在这个时代没有正月里剪头发方舅舅的说法,不然康熙爷的那些外甥啥么的,一定会哭死的。

    尔芙这个来自新时代的爱卫生好青年,自然不会管这些封建迷信的说法,可是玉清很快就搬出了尚方宝剑,比如主子您现在有孕呢,即便您不相信这些,也还是不好不遵从,毕竟传承这么多年下来的传统,总是有些可能的吧!

    在经过几次争论后,尔芙败下阵来,毕竟原本单身一个人的时候,她可以什么都不相信,但是有了孩子,她还是小心点好了,倒不是因为封建迷信,而是害怕感冒阿!

    孕妇啥么的,抵抗力比较低,而这个时代又没有浴霸,取暖都靠炭盆,而房间里又比较通风,谁让没有玻璃窗呢,她还是入乡随俗,忍耐一下吧。

    好在正月里正是冷的时候,只要不来回折腾啥么的,总是不会出汗的,身上太不舒服就拿着湿手巾擦擦也就算了。

    如今出了正月,天气有转暖的意思,尔芙直接让人在房间里添了三四个炭盆后,又让人在浴盆左右挡了几扇屏风,觉得屋子里有一种夏天的感觉,这才脱光光的钻进了水温较高的浴盆里泡澡。

    尔芙觉得身上都已经长蘑菇了,这次可算是大洗特洗了一遍,足足换了两次水后,确定身上终于白白香香后,这才重新从浴盆里爬了出来,玉清、玉洁忙上前,麻利地替尔芙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将尔芙的湿发仔细包好,伺候着尔芙穿上了藕粉色的细棉布中衣,这才让人撤了左右的屏风,扶着尔芙走出了湿哒哒的耳房,回到了西暖阁。

    果然洗完澡什么的最嗨皮了,尔芙简直觉得自己是身轻如燕,一步顶过去五步的样子,但是刚一走出耳房,一股小凉风吹过,尔芙瞬间化身成了村头闲聊的老大妈姿态,缩着脖子三步并作两步的钻进了西暖阁,一骨碌就爬上了床,抱着被子享受着温暖。

    玉清等人早就习惯了尔芙这个样子,只是在后头无声的笑了笑,便安排人手将炭盆挪了过来,将整个暖阁都烤得热烘烘的了,这才扶着尔芙走下了大炕,坐在了妆台前擦头发。

    长长的头发,没有吹风机,这是尔芙最讨厌的bug,那一个个有些凉的水滴滴在耳边,一阵阵痒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还要持续好一段时间,尔芙真是好想剪一头利落的短发,不过这也只能在心里头想想。

    尔芙怨念十足的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玉清和玉洁就已经手脚麻利的擦干了尔芙头上的湿发,虽然头发还有些潮乎乎的,但是总是不滴答水了。

    “给我梳条辫子吧,这样子湿哒哒的,怪难受的!”尔芙拢了拢脖子处的湿发,轻声说道。

    玉洁取过了旁边的牛角梳,替尔芙梳了一条松垮垮的蝎子辫,系上了一条坠了珍珠的红绳,这才捧着一扇铜镜,闻着尔芙的意见。

    “舒服多了,你们这也忙活了好一会儿了,都歇歇脚吧!”尔芙笑着点了点头,肩头上披着一条粉白色的帕子起身,坐在了临窗的榻上,叫了大嬷嬷进来清点这些日子收到的礼单子。

    大嬷嬷捧着两个锦盒进门,便瞧见墙角摆着几个绣墩,有些惊讶的愣了愣神,但是也知道尔芙对身边的丫鬟极好,并没有说些什么,便直接来到了尔芙跟前,将锦盒中的一叠单子送到了尔芙眼前。

    尔芙随意的扫了几眼,便指了指炕桌对面的位置,招呼着大嬷嬷落座,叫了正在旁边绣花的玉清上来奉茶,无意中扫了眼玉清摆在绣墩上装零碎东西的笸箩,有些好奇的说道:“咦,这香囊怎么还在你这里呢,还没找到主人么?”

    玉清一边斟茶,一边随意的扫了一眼那香囊,轻声说道:“可不,这东西在奴婢这有些日子了,也没听谁说丢了东西,奴婢想着这东西也不值钱就没有问她们!”

    大嬷嬷听着话儿,顺着玉清和尔芙的眼神看了过去,只是这一眼,便让大嬷嬷失态了!(未完待续。。)

    ps:  ps:绾心这个没信用的家伙!

第一百七十五章 祸根呀!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原本几个正在绣花的丫鬟也都站了起来,有些愣神的看着大嬷嬷对着那个破旧的香囊发呆,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毕竟那东西真心不太起眼,既不是某个男人身上留下的,上头也没有越级的花式,连用色和丝线都平淡无奇,更像是街边随处可见的便宜货,大概拿一两银子就能买回来一大堆的那种玩应,到底为什么能让大嬷嬷如此失神呢!

    尔芙代表广大发懵的人民群众,毅然而决然的站了出来,想要取过那个破旧的香囊看个清楚,可是不等尔芙的手碰到香囊的边,大嬷嬷就已经一把抓过了香囊,匆匆往外头跑去,丢下了还保持着探身取东西状态的尔芙和一屋子石化状的丫鬟们。

    “大嬷嬷今个儿这是怎么了!”玉清最先回过了神,扶着尔芙重新坐下了身子,轻声嘟囔着。

    尔芙一脸我很傻的耸了耸肩膀,转身看向了在旁边趴着看戏看好久的百福和雪球,捏了捏百福的小耳朵,“你这是带回来什么要紧的玩意了!”

    百福得意的摇了摇尾巴,却没有解开尔芙的疑惑。

    “行了,你们也别瞎操心了,等会儿大嬷嬷回来再问就是了!”尔芙见大家伙儿还在发傻的状态,笑着挠了挠耳后的头发,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

    说完,尔芙就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几份礼单上,琢磨着该要给人家送些什么回礼过去。毕竟这都已经到了二月份了。

    而另外一头大嬷嬷拿着那香囊就急吼吼的跑出了西小院,也顾不上这会儿去前头有多么显眼,直接拿着名牌就从垂花门的角门去了前院。一把将正和人说话的张保抓了过来,又打发了小太监去请在府里头候诊的林太医,便拖着张保往房间里冲去。

    张保被眼前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见那被大嬷嬷指派的小太监还在愣神,忙摆了摆手,小太监一瞧忙快步跑了出去,张保这才算是回过了些神儿。反手抓着被大嬷嬷揪住的领子,低声说着:“哎呀我说大嬷嬷,您这是闹哪样阿。咱家可是没得罪您阿!”

    “别和我耍嘴皮子了,你快点瞧瞧这东西吧!”大嬷嬷也不管张保衣衫不整的样子,一把就将手里头的香囊塞到了张保手里头,有些焦急的问道。

    张保瞧了一眼那破的基本可以送堆填区的香囊。随手放在了身前的方桌上。慢条斯理的整理起了身上的袍子,更是不忘记摸了摸他那牛舔了似的油亮亮的半月头,这才坐在了长条凳子上,笑着说道:“我说大嬷嬷,您这也是一把年纪了,怎么这脾气还这么急呢,原来您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瞧瞧东西再说吧!”大嬷嬷最瞧不上太监们那副娘们唧唧的样子,又见张保还有心拿自己打诨的样子。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将那放在桌上的香囊往张保眼前一推。冷声说道。

    张保虽然没将东西瞧在眼里,但是却不能不给大嬷嬷几分面子,毕竟人家是四爷的奶嬷嬷么,有些尴尬的干笑着,捏着兰花指,满眼嫌弃地拿过了香囊,左右翻了翻,露出了一脸你在玩我的表情,直愣愣的看着大嬷嬷。

    大嬷嬷忽然发现这张保的脑子似乎也不是很好用,一把夺过了张保手里头的香囊,另外一只手取下了发间的一支银簪,随手就勾开了香囊左右的封边线,将里头那些银色的粉末倒在了桌子上,这才拿着银簪磕了磕桌子,“再瞧瞧吧!”

    “不就是些个寻常的香料,您老这是怎么了!”张保随意的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

    大嬷嬷深深觉得张保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拿过了旁边的茶壶,往一小撮银色的粉末上倒了些,语气里满是不爽的说道:“你再瞧瞧,这还是普通的香料么!”

    张保闻言,眼光再次落在了桌上,只见原本那些银灰色的粉末已经冒着泡泡,变成了一滩暗红色的污渍,而且还散发着一阵阵刺鼻的味道,隐隐还能闻到一抹幽香,这味道别提多怪多难闻了,弄得张保立马取下了袖子里的帕子,堵住了口鼻,这才抬眸看向了大嬷嬷,轻声说道:“这就是那东西!”

    大嬷嬷重重的点了点头,说起了这东西的来历。

    原来这香囊里装的不是旁的东西,正是那下在银炭里的药粉,也就是那去母留子的毒物,刚才大嬷嬷看见这玩意,那受惊吓指数瞬间破表,血压一下子就飙到了220,只觉得双手双脚冰凉一片,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正想着赶快找人商量商量这事,一把就抢了东西跑了出来。

    现在想想,大嬷嬷还后怕呢,这东西的主要针对对象就是孕妇,而这玩意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就在尔芙那放了小半个月了,要不是知道这东西的毒性要遇热、遇水才会奏效,大嬷嬷都要自尽谢罪了。

    张保自打知道了这东西是那毒物后,这脸色也终于正常了起来,忙将那香囊拿过来一看再看,希望能从上头找到些许线索,可是从头到尾看了三遍后,张保连那些细碎的线头都没放过,却也没有发现一丁点有用的发现,不管是布料,还是绣线,连针脚都是最寻常不过的东西,没有一丁点能指向对方身份的东西,这让张保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这东西被有心人利用,四爷府的天怕是就要塌了。

    林太医原本正在打理院子里新送来的药材,结果被小太监急匆匆的拉过来,这会儿也是压了一肚子火气,连连叩门,也不见房间里人有反应,这火气瞬间就压倒了理智,年少时的脾气瞬间回笼。一脚就踹开了不算太结实的隔扇门,看着方桌旁边面对面发愣的张保和大嬷嬷愣了愣神,有些尴尬的放下了还没来得及落地的脚。略微捋了捋袍摆,迈着四方步走进了房间,轻声说道:“不知道张公公让人请老夫过来,可是西小院主子那出了什么事情!”

    张保眨了眨眼睛,忙将正堵着口鼻的帕子搭在了那摊污迹上,脸上满是谄媚笑容的上前,殷勤的扶着林太医坐下了身子。“您瞧瞧,都是奴才这糊涂脑子,居然一时间走神了。来人,还不赶快给林太医上上好的大红袍润润嗓子!”

    门口跟着林太医一起过来的小太监忙缩了缩脖子,往旁边的茶室里跑去,将眼前一诡异的场面抛到了脑后。但是心里头却止不住的yy着——张公公面带绯红。一双光洁的手搭在大嬷嬷略带褶皱的手背上,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大嬷嬷那张苍老的脸,一张点了红脂的唇,微微嘟起……

    我去,太重口味了吧,难怪张公公这些年也没在外头安个外宅什么的,原来是早就有了心仪的目标,只是这目标既不美貌。也不温柔,真是苦了张公公了。

    小太监心里头yy个不停。但是手上功夫倒是没有耽误,转瞬就泡好了一盏茶香四溢的热茶,眼观鼻鼻观心的送到了张公公房间里头,临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打量了两眼重口味版偶像剧的男女主角,打算一会儿和小伙伴们更加绘声绘色的讲故事去。

    张保虽然觉得小太监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心里头压着事,倒是也没有往旁的地方想,只是想着尽快安抚下发火的林太医,顺道在让林太医瞧瞧这东西。

    林太医最是个爱茶的人,这会儿喝着浓香的茶水,倒是也忘记了刚才发火的事情,瞧着张保那挤眉弄眼的样子,随手放下了茶盏,轻声问道:“张公公,不知道你让小太监请了老夫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阿!”

    “其实这事吧,对林太医来说绝对是举手之劳,只是咱家真是不想这事传到外头去!”张保对着大嬷嬷使了个眼色,便坐在了林太医身边,低声说道。

    林太医有些弄不明白张保的意思,又瞧了瞧坐在旁边当背景的大嬷嬷,暗想着是不是西小院那位的胎儿出了什么问题,这张保和大嬷嬷不相信他的医术呢!

    一想到这,林太医刚刚消散开的火气,再一次凝聚在了一起,横眉冷对的看向了张公公,“老夫传承杏林世家,行医三十余载,在宫中伺候也足足有二十多年了,自问从未出过任何纰漏,张公公若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尽可明言,不需要和老夫玩这些弯弯绕!”

    阿咧,张保有些跟不上节奏的愣了愣神,看着林太医那明显已经竖起来的眉毛,咽了咽口水,忙解释道:“林太医的医术,咱家自然是信服的,不然四爷也不能将主子的胎儿交到您手里头照管着,今个儿咱家请林太医过来,倒不是因为主子的胎儿,而是因为发现了些许东西,一时间又有些拿不定主意,想要让林太医给咱家掌掌眼!”

    林太医一听,瞬间知道自己领会错了张保的精神,又暗恼这张保做事太鬼祟,不过是些内院里的肮脏事,也不单单是四爷府这样,这位至于这副做派么!

    “原来就是这么些小事,老夫瞧着张公公也是见多识广的,怎么还有看不准的时候呢!”林太医捋了捋下巴上的几缕胡子,朗声说道。

    张保向来是看四爷脸色办事的,瞧着林太医眼中隐隐可见的鄙视,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对着林太医说道:“这东西咱家还真看不准,只是咱家还想让林太医答应,不管今个儿瞧见了什么,万不可对人说起!”

    “行了行了,老夫可不是那些长舌妇!”林太医不耐烦的打断了张保的话,冷声说道。

    张保一连被撅了几次,这再好的脾气总也有了些火气,一想到一会儿这林太医可能出现的德行,心里头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了几声,对着大嬷嬷点了点头,取过了一撮银灰色的粉末,送到了林太医眼前,轻声说道:“便是这东西,还请林太医给咱家掌掌眼了!”

    林太医从看到这东西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这算是掉在坑里了,这玩意可是个要人命的东西,弄不好一族满门都要给自己个儿陪葬了,那眼神瞬间就有些喷火了。

    “张公公真是好算计!”林太医冷笑着说道。

    张保搓了搓没有胡子茬存在的人中,拱了拱手,“咱家这不是也拿不准这东西,又怕随便冤枉了人,这才请了林太医您来瞧瞧,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呢!”

    “行了,你就别和老夫装傻了,老夫不信你看不出来这东西!”林太医眼睛喷火的瞧着张保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恨不得狠狠地揍上两拳,可是如今却不得不压下火气的平静说道。

    “瞧林太医的样子,看样子咱家是猜对了!”张保才不管是不是得罪了林太医呢,左右他是靠着四爷这棵大树过日子的,笑着搓了搓手,轻声说道,“只是不知道这东西闻上个一次两次的,对于胎儿可有什么影响!”

    林太医算是弄明白了这东西的出处,也算是弄明白了大嬷嬷那紧张兮兮的表情为了哪般,本着医者仁心的原则,还是忽略了张保那张让人牙根痒痒的脸,半眯着眼眸,摇头晃脑的绕起了医理。

    大嬷嬷和张保虽然都是见多识广的老人了,但是到底不是正经科班出身的文人,听着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真心和尔芙的领悟程度相差不多,可是他们又没有尔芙和四爷的地位,自然是不敢轻易打算拽文拽上瘾的林太医,耐心的等着林太医说上几句白话文,解答他们心中的疑惑。

    好在林太医也不是个迂腐的老夫子,只是说了几篇医理,便换成了白话文和大嬷嬷、张保说起了这东西。

    按照林太医的意思,这玩意也不是灵丹妙药,虽然能让母体在生产的时候因血崩失救,但是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达到那样程度的,而且尔芙身子不错,再加上几个月的调理,足以将体内的残毒清理干净,再加上前些日子,西小院的主子因为那催吐的药粉,经常是一身身的虚汗,所以让人将房间里的炭盆都摆在了外间,能吸收到的毒素就更少了,倒是没什么大碍。

    大嬷嬷得知尔芙这胎儿基本上算是没问题的,这才长出了口气,丢下一句院子里还有事情忙,便匆匆离开了,将这烂摊子丢给了张保,引得张保连连翻了几个白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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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惦记

    大嬷嬷回到西小院门口,踌躇了片刻,这才抬腿往院子里走去,刚一进门就被玉清请到了房间里。

    “嬷嬷,您刚刚那是怎么了?”尔芙直来直去的问道。

    “回主子的话,那东西有些不妥,老奴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上前头和张公公商量了下,另外也是想问问林太医,那东西对主子可有损伤!”大嬷嬷将那香囊轻描淡写的略过不提,轻声说道。

    尔芙微微点了点头,“这些日子有劳嬷嬷忧心,只是不知道那东西的出处可曾寻到了!”

    “主子,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大嬷嬷见尔芙似乎对她的隐瞒有些不快,想着到底要在西小院好一段日子,总不能让主子厌弃了她,福了福身子,沉声说道。

    “大嬷嬷这话说的忒见外,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可是我这西小院的中流砥柱,您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就是!”尔芙是个尊老爱幼的好青年,别说大嬷嬷是四爷的奶嬷嬷,即便是寻常那些粗使婆子,尔芙也多是笑脸对待,从来没有摆过主子架子,当然也是因为尔芙心里头就是个普通人,完全找不到统治阶层的老虎皮感觉。

    大嬷嬷略微沉吟片刻,这才缓声讲起了赫舍里氏那段秘史。

    尔芙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了起来,都怪自己太好奇,尼玛别人不知道康熙爷对元后的感觉,她这个来自现代。看过若干部九龙夺嫡电视剧的资深宅女还能不知道么!别说现在康熙爷对太子还没有那么大的戒心,即便是后来太子爷被废了两次,这位康熙老爷子也没有忘记胤礽这货是他最在意的儿子。护着被废的胤礽安安稳稳的蹲在毓庆宫里头斗蛐蛐玩,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他们四爷府里出现了这害死元后赫舍里氏的东西,那她的四爷可能就要倒霉了。

    难怪这大嬷嬷遮遮掩掩的不肯说,也难怪大嬷嬷会那么失态了!尔芙只觉得后背冒出了好些个冷汗,暗恨对自己下手的人太阴毒,更恨这货儿脑残!

    如今满人入关年头不多,八旗子弟家里头都有些前朝遗留下来的玩意。可是有些玩意能用,有些玩意那绝对是碰都不能碰的好不!这康熙爷清洗了内务府,只为给自己的妻子报个仇。而如今四爷几次随驾,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的注意呢,连八爷都抱上了安亲王的大粗腿,这明显是已经到了很关键的时候。如果府里头出了纰漏。别说四爷能不能顺利登基,到时候怕是他就要成了旁人的垫脚石了。

    一想到这里,尔芙活生生的打了个冷颤,这东西若是那害人人自己个的还好,如果是旁人交给她的,那她可就是成了旁人手里头的一把刀,这绝对不是个好玩的事情!

    尔芙叫过了大嬷嬷,脸色阴沉的交代了几句。这才打发了一屋子的丫鬟,有些心累的靠在了靠枕上。抱着肉呼呼的雪球求安慰中。

    …………………………

    四爷府里头不安稳,这南巡路上也不是顺风顺水的一路畅通,康熙爷对这次南巡的重视程度,那绝对不是一般般,单单从出发日期上就能看出几分。

    刚刚过了元宵节,外头的花灯还没撤下,康熙爷就已经带着太子胤礽、贝勒爷胤禛、十三阿哥胤祥离开了北京城,一路急行军的往南边奔去,让留京的几位皇子都红了眼睛。

    只是四爷却无比想留在府里,如果能和皇阿玛商量,他才不想去趟这次浑水呢,留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啥么最好了,尤其是他的宠妾尔芙童鞋又刚刚曝出有孕,他还有些不放心呢!

    去年山东那块地界,先是堤岸崩塌引发了水灾,接着又是一场大旱,蝗虫漫天,弄得二十五州县颗粒无收,山东巡抚赈灾不力,流民闯入京畿,闹得康熙爷在朝上连着发了好几天的火,更是直接从内务府拨出了一笔银子救灾。

    可是事后,却只是斩杀了一名最先发现灾情的小小县令,这事后头若是没有人插手,那四爷就是个最大最大的傻子,而如今康熙爷要南巡,过通州而不改乘船,反而一路往泰山祭天封禅,这完全就是要去那头好好瞧瞧,这趟浑水真是让四爷抽不出身。

    四爷坐在马背上,回眸看了看后头一杏黄、一明黄两架车辇,苦笑着看了看旁边还在肆意跑马的十三爷,捏了捏有些发僵的双腿,扬了扬手里头的马鞭,翻身下了马,将缰绳交给了马奴,转身钻进了他的车驾补觉去了。

    这头,四爷刚换下一身土的袍子,准备窝在地毯上睡一会儿,外头就响起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太监声音,说是太子有请,苏培盛忙扫了一眼四爷,见四爷点头,这才应了个声,手上麻利的取过了干净的袍子,伺候着四爷穿戴整齐的出了马车。

    同样都是儿子,那太子的待遇就好多了,四爷刚一钻进太子的车驾,便感觉扑面而来的热浪,心塞塞的苦笑了下,低头给太子胤礽见礼。

    “自家兄弟,不讲究这些虚礼,快些落座吧!”太子自小就跟在康熙爷身边长大,一身弓马功夫不如几个兄弟,但是汉学却是最好的,身前又有直郡王胤禔那货能征善战,便越发的不爱动弹了,在几个兄弟里比最爱舞文弄墨的三贝勒胤祉还要瘦弱两分了。

    四爷微微拱了拱手,这才坐在了太子爷下首的软凳上,看着太子那还有些苍白的脸颊,轻声问道:“去年南巡,太子哥病了好些日子,如今瞧着还有些不大好呢!”

    “孤都29了,若是放在旁的人家,怕是都抱上孙子了,这身子自然不如原先了!”太子爷瞧了眼外头正在跑马的胤祥。似有些感触的说道。

    四爷蹙了蹙眉,接过了太子爷的话茬,“太子哥尽胡说。您就是成日闷在宫里头不出来,这才弄得好像病西施了似的,照弟弟说,等开春的时候,你就和弟弟去庄子上住上些日子,咱们跑马打猎,虽然比不得在热河痛快。但是也松泛松泛身子,你也就知道你正是好时候呢!”

    “若是有机会,孤倒是真想跑两圈。可是……”太子想着那肆意跑马的痛快劲,倒是提起了几分精力,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刚说完眼中就闪过了一丝隐晦。闭口不提这茬了。

    四爷勾了勾唇角。也不催促太子,但是瞧着太子爷那病弱的样子,心里头还真想让太子爷能多出来走走,总是闷在那四方天里,那还真是不太好,原本四爷也觉得京城的天比旁的地方都蓝几分,可是自打去庄子上小住过一段日子后,四爷觉得自家侧福晋说的有道理。这人就是该多活动活动,成天窝在府里就是不是个事。

    想到这里。四爷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就展开了,想着那小妮子那副小孩子的脾气,居然也有了身孕,便觉得挺有意思的。

    太子瞧着往日总是板着一张脸的老四露出少男情怀的表情,倒是起了一份打趣的心思,朗声开口:“这圣驾还没到江南,难不成四弟就惦记起了江南那花朵儿似的姑娘了!”

    “二哥!”四爷有些别扭的叫道。

    自打这些兄弟长大以来,胤礽就再也没听见过旁人叫他二哥,即便是叫哥哥,也不过就是叫太子哥,可是却没人想过,这位自小就长在毓庆宫的太子童鞋,其实还是有着当哥哥的心思,如今听四爷这么一叫,嘴角的笑容瞬间就放大了许多,拍了拍四爷的肩膀,话匣子也打开了。

    一声二哥叫出口,四爷就有些后悔了,这还是他五六岁前对太子的称呼,那时候总觉得二哥好厉害,不管是功课,还是规矩,总是能让皇阿玛夸个不停,他心里就将二哥当成了榜样,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有些嫉妒这个哥哥了,再加上额娘和养母钮祜禄皇后总是嘱咐他要尊敬太子,这二哥就彻底压在了箱子底,胤礽对他不过就是太子罢了。

    可是当四爷听见太子那夸张的大笑,还有那字字句句的调侃,四爷原本心里头的阴霾减轻了不少,再加上对小尔芙的惦记,难得的在太子跟前露出了一抹羞涩的表情,引得太子笑得更惨了。

    “我说老四,你这是闹哪出呢?别跟二哥说你这是惦记家里头的女人呢!”胤礽锤了锤四爷的胸口,扯了下四爷腰间挂着的一枚柳叶合心的络子,大笑着说道。

    四爷别扭的拧了拧身子,“当然不是!”

    “得了吧,你这幅样子分明就是在说想女人了,跟二哥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把咱们冷冰冰的四爷给暖化了!”太子笑着抿了口茶水说道。

    四爷耐不过太子一个劲的追问,终于将府里头侧福晋有孕的事情说了出来,另外还强调了下这妮子是个傻子,懵懵懂懂的搞不清楚状况,还不知道这次要遭多少罪呢!

    “你说的就是你府里头那位瓜尔佳氏吧!”太子半眯着眼睛想了片刻,轻声说道。

    四爷微微点头。

    “孤之前倒是听婉容说过两次,性子是不错,就是有些傻愣愣的,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就觉得那样的女人好呢!”太子笑着说道。

    四爷长叹了一声,瞧了瞧旁边站着的太子爷的贴身太监,颇有些感触的将府里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苦涩的笑了笑,说道:“二哥,她虽然不算是个美人,也经常闹些小性子,但是她却很简单,我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挺轻松的!”

    “各府都这个样子,谁让咱们生在皇家了呢!”太子也是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二哥,你说我对她们也算是一碗水端平,各个都没有忘记,为什么她们就是不知足呢,既然我努力对她们没有得到回报,那我就宠着我喜欢的好了!”四爷一口气喝光了茶盏里的温茶,仿佛发牢骚似的说道。

    太子低了低头,手里头转着茶碗盖,“是阿,这些女人都是贪心的,她们想要恩宠不断,她们想要给儿子挣个前程,她们还想为家族谋些好处,有时候真是羡慕皇阿玛!”

    四爷觉得太子这话说的有些失了分寸,却也明白了太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但是总是不好议论皇阿玛宫里头的女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不提这茬了。

    “行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如果你觉得这侧福晋是个合你心的人,那你就好好护着她,别让她变了!”太子爷下了结束语的说道,顺道还邀请他以后让尔芙多往太子妃那走动走动,左右都是同族的姑娘,多来往来往也是好的。

    四爷笑着,“行,这事弟弟替她应了,只是她平日也不爱出去走动,如果真能和二嫂勤走动走动,我还觉得她能学聪明些,不用我这么担心了呢!”

    “得了吧,别跟二哥这显摆你家的稀有动物了!”太子被四爷的笑刺激了,有些烦恼的摆了摆手,谁让他府里头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的精于算计呢!

    四爷也没有再多说这事,反而提了提山东那边的事情,瞧着太子那眉心越来越重的褶皱,便知道这是个难办的事情,想着回去和戴铎好好商量商量,便主动告辞会车里歇着去了。

    这黄土路上扬尘一片,四爷撩了撩手边的帘子,见左右都有侍卫护着,便知道不是和戴铎说话的时候,随手放下了手里头的邸报,歪在了暖暖软软的地毯上,身上搭着一条锦被补觉了。

    当四爷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头太阳都些西斜了,可是瞧着前头圣驾还没有停的意思,伸了个懒腰,吩咐苏培盛让侍卫把马送过来,便自顾自的穿戴起了大衣裳,往外头走去。

    四爷重新翻身上马,早已经跑得没意思的十三爷一下子就凑了过来,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四爷,你瞧着这今个儿要在哪里驻扎阿!”

    “这事谁知道呢,不过那些内大臣也定然是安排妥当了,不会让咱们住在荒野里就是了!”四爷随意的扫了一眼前头那弯弯曲曲一眼看不到头的官道,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倒是觉得能宿在野外挺好的,到时候点着篝火,吃着香喷喷的烤全羊,痛快!”十三爷如今才十七岁,即便是生在皇家早熟些,但是到底是个孩子,这会儿满心眼的想着吃的,丝毫没有想到他的皇帝爹怎么能置身在荒野之中,多危险的说呢!

    四爷随意的笑了笑,随着大部队的步子,慢悠悠的扯着马缰散步去了。(未完待续。。)

    ps:  ps:绾心今天好努力的说!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兄弟情

    正月十七日,康熙爷的圣驾过涿州而不入,引得四爷又是一阵猜测,不过这些和他的关系不大,左右四爷的门人还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官小吏,而大多又都在江南和盛京等地。

    二十四日,圣驾到了济南,众官员求见圣上,可是没想到皇上直接领着太子和四爷、十三爷等人直接扔了仪仗,一路往泰山那边溜达去了,让来迎驾的山东巡抚再次扑空。

    “皇阿玛都这把岁数了,也不知道这身子能不能吃得消呢!”老十三有些忧心忡忡的看着后头坐在马背上的康熙爷,轻声说道。

    老四挑了挑眉,暗道这老十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种事情也能拿出来说,别说康熙爷这把岁数本就忌讳着人说他岁数大了,哪怕是正值盛年时候的康熙爷,估计也不喜欢这样子的话吧!

    可是这会儿老十三问了出来,四爷也不好完全不搭理他,瞧了眼四下无人注意,这才拽过了老十三的马缰,拉着老十三往跟前凑了凑,低声说道:“这话是能随便说出来的么,你再担心皇阿玛的身子,也不该这么口无遮拦的,若是让旁人听见,这不是又要惹出是非么!”

    “弟弟这不是和四哥才说的么!”老十三嘟囔着撇嘴。

    猪队友,你不怕旁人说你觊觎皇位,咱还怕呢!还四哥,我呸,如果有一丁点希望,我这个四哥都不希望有任何兄弟的好不!四爷在心里头忍不住的吐槽着。

    不过不管是四爷也好,还是十三爷也好。哪怕是太子也好,都在心里头觉得康熙老爷子有些逞能了,可是一天跑下来。三个儿子不得不对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爹刮目相看了。

    一路上虽然歇息了两三次,但是康熙爷就这么样坚持到了驻扎地,而且还能兴致勃勃的和几个儿子说笑谈天,不得不说康熙爷老当益壮了。

    晚上歇在了一条溪边,冰冻中的小溪有些解冻,隐约能听见些许潺潺水声,让一路上都是咬干粮、吃冷饭的四爷和老十三嘴里头分泌了不少的口水。

    老爷子瞧着老四和老十三那一双眼睛都恨不得长在小溪里了。笑骂了句不争气的,便让身边的侍卫去抓几尾养了一冬天肥膘的清水鱼上来烤烤,另外还让人去附近的村子里买了一头不足一岁的小羊羔回来。算是给几个儿子打牙祭吧!

    老四还算有些矜持的,起码还知道坐在原地等着吃,可是老十三这个孩子性子的已经迫不及待的跟着侍卫往溪边跑去,嘴里头叫嚷着要捉几条大鱼给皇阿玛和哥哥们解馋。

    如今虽说已经过了冬日。天气正在逐渐转暖。但是这水温还是低得吓人,几个侍卫被十三爷的反应吓得不轻,忙分出了两人拦住了激情十足的十三爷,乒乒乓乓的砸起了冰面。

    老爷子坐在篝火旁,看着和侍卫在荒野玩起摔跤的老十三,不单单没有生气,反而还拍了拍手,随手解下了腰间的一块鱼龙纹玉佩。朗声说道:“咱们八旗子弟可没有孬种,甭管他是个什么身份。都该拿出来真本事好好耍耍,朕是不行了,只能像个土财主似的出个彩头,今个儿谁若是赢了,这块玉佩就是他的了!”

    原本还顾忌着十三爷身份的两个侍卫,那眼睛里闪闪发亮的瞧了一眼那块包浆浑厚的四色古玉玉佩,仿佛打了鸡血似的将还在挣扎状态的老十三摔在了地上,弄得刚刚还是美少年似的十三爷,瞬间化身了滚地龙,弄得头上簪了几根草根,衣袍上沾了不少泥浆子。

    “好,就这么摔!”老爷子不忘起哄的烘托着气氛,仿佛被摔成泥球那货不是他儿子似的,也仿佛没瞧见俩人一同对付他儿子似的,大声的叫好着。

    其实老爷子本就是个洒脱的性子,自打继承了皇位的那天起,不得不压下了心里所有的好动因子,生生端出了一副我很拽的派头,整日板着脸处理政事,可是骨子里的好动因子,怎么可能因为外界影响就改变呢,这才在朝上朝下稳定一片的时候,一次次的往外头走。

    不单单是这种奉告天下的南巡之旅,康熙老爷子之前还微服私访过n次了,今个儿当一个行侠仗义的武士,明个儿扮个行走南北的商贾,满足着心里头的小愿望,只不过对外还打了个非常冠冕堂皇的说法——微服私访,访民间不平之事,惩恶霸贪官。

    为了能让这种满足私心的私自出宫之旅,看起来如传出去的话一样,康熙爷也着实没忘记在游玩的同时,抓上两三个典型,为此还特地提拔了一位素来铁面无私、清正廉明的官员当上了巡查钦差,负责给游玩兴起的康熙爷收拾烂摊子。

    只是一转眼这样子的岁月似乎就过去了,康熙爷这年岁也就渐渐大了,身边也没有了志趣道合的小伙伴一同出去玩耍,这才放下了这种微服私访的爱好,一次次兴师动众的南巡、西巡之旅。

    几年过去了,如今难得有机会又一次微服私访,康熙爷这爱玩的性子又一次的爆发出来了,开始了坑儿子之旅,比如此时被几个侍卫摔成泥球的老十三。

    偏这老十三也是个驴脾气,一连被那俩侍卫摔了两次,还是不服气的往上冲着。

    好在与康熙爷的爱玩性子相比,四爷就正常多了,冷着一张脸对着正在大声叫好的康熙爷,轻声提议着,还是该按照正常的摔跤规矩来,不然这样子什么时候能分出个胜负来。

    康熙爷想了想,也着实是这么个事,看着老十三的不服,看着旁边侍卫跃跃欲试的样子,招呼过了随行的一个内大臣,轻声吩咐了几句。一场龙子龙孙与八旗子弟的战争,终于按照规矩拉开了大幕。

    老十三刚才废了不少力气,这会儿见大家伙儿都在报名的工夫。一屁/股拍在了四爷身边,也不顾他那一身脏兮兮的泥土,揽住了四爷的肩膀,颇有些找到组织的感觉,感动不已的说道:“还是四哥疼弟弟,不然弟弟还真不知道怎么下台呢,那俩个傻子侍卫也是的。居然玩了命的摔爷,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他们!”

    四爷强忍着一脚踹飞老十三的冲动,打下了老十三搭在自己个儿肩头上的脏手。冷声说道:“我哪里是疼你,我是觉得该按着规矩来摔才有意思,不然光看你滚来滚去的那副傻样子,我都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了呢。不信你问问二哥去!”

    说着。顺道把在旁边看热闹的胤礽拖下了水,谁让这货看见老十三搭自己肩膀时候,笑得那么激动呢!

    老十三哪知道四爷的想法,一听说这事还有二哥的份,只觉得原本距离感十足的太子哥,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么,掖了掖袍摆,迅速的蹭到了还在愣神中的胤礽身边。连连说起了自己的伸手多厉害,完全没有意识到二哥胤礽那越来越黑的脸色和那基本上已经僵住的后背。

    不等胤礽发表意见。那头负责组织这场特别摔跤运动的内大臣就已经对这十三爷招手,看样子似乎已经安排好了战斗模式。

    老十三拿过了旁边胤礽的酒囊,咕嘟咕嘟的灌了两口烈酒,反手抹了抹嘴,对着两位哥哥做了个康巴爹的动作,甩着辫子就跑了过去,留下了变身包龙图的胤礽和强忍笑意的四爷。

    “你这老四真是越来越不厚道了!”瞧着老十三已经和那些侍卫打成了一片的混成一团,胤礽终于发表起了意见,看着还在似笑非笑的四爷,沉声说道。

    四爷随意的喝了一口烧膛烈酒,笑着将酒囊递给了胤礽,朗声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当然是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再说了,咱们难得出来一趟,总得玩些不一样的玩意。”

    “得,你这真是越来越没个当哥哥的样子了,哪有这么坑兄弟的,也不知道老十三明个儿还能不能爬起来身子了!”胤礽也学着刚刚老十三的样子,一连灌了两三口烈酒,这才抹了抹嘴说道。

    其实这老二和老四还真有些共同点,那就是这俩货都有些洁癖,如今能做到这一步,可见三兄弟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老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指了指后头跟着拉帐篷等东西的马车,“要是爬不起来,这老十三以后也省得总说练练这样的话了,他就准备坐着马车去泰山脚吧!”

    “不错不错,谁让这小弟弟总是没个消停的时候!”胤礽大笑着说道。

    俩个没好心眼的哥哥,特别无良的对视一眼,大笑了起来,当然与两个不靠谱的哥哥想必来说,那老爹也不是特别厚道,此时也是和近臣说笑着、打趣着。

    老十三这批小的都是听着直郡王的战报长大的,最是羡慕能在战场上和人一争长短,不单单是老十三如此,连老十的莽夫性子的也是如此,更别提老十四和老十七等兄弟们了。

    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比赛原则,老十三已经将身上的长袍脱了下去,只穿着一身夹棉的短打站在了一个宽大的圆圈中和一个同样打扮的侍卫摔成了一团。

    轰……一声响,老十三站在场地中央,身边躺着一个还没爬起来的侍卫,成为了第一场摔跤大赛的胜利者,骄傲的跑到了两个哥哥和老爹跟前。

    “二哥、四哥,你们看我是不是很厉害!”老十三胸脯敲得砰砰响的说道。

    “呵呵……”胤礽和老四毫无疑问的选择了聊天至于呵呵的做法回应了正在满心炫耀的老十三。

    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老十三受伤的瞟了一眼正在兴致勃勃看场中比赛的康熙老爷子,又扫了一眼两位一脸坏笑的哥哥,一步一回头的往备战区走去,暗暗发誓定要得个第一名,抢了彩头回来,好好让两位哥哥夸赞夸赞他才是。

    只是事与愿违,当老十三兴冲冲的第四次走进摔跤圈的时候,小牛犊般的对手只是两三下就把他摔成了豆饼,爬都爬不起的瘫在了地上,胜利就这么和他擦肩而过了。

    获得胜利的小牛犊般的铁塔壮汉是来自宁古塔的铁甲人,年前才被调到了北京城驻防,这次能随驾出来,那已经是幸运值爆棚产生的异变,如今又以一身硬功夫在康熙爷跟前露了脸,那黑黝黝的脸上,活生生的挤出了两团火红的苹果肌,结结巴巴的给康熙爷请安行礼,略有些颤抖的接过了那枚四色古玉的玉佩,挺着胸脯回到了侍卫的队伍里,颇有些祖坟冒青烟,千里马碰到伯乐的激动。

    老十三很受伤的回到了两位哥哥身边,耷拉着脑袋,半晌没有说句话,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想着能好好露个脸的说,怎么就碰到了这么个怎么摔都不倒的人了呢,怎么就被那双铁钳一般的胳膊一下子就拉倒呢,这不科学阿!

    “行了,老十三,你也不瞧瞧人家那身腱子肉,再瞧瞧人手上的老茧,你这输的也不冤枉,回去再练就是了!”老四没好心的安慰着。

    老十三抬眸,眼泪巴巴的看了眼四爷,暗道:四爷你这是安慰我呢么!

    胤礽似乎感受到了老十三的委屈,推了一把还想说什么的四爷,笑着拍了拍老十三的肩膀,“别怕,男子汉大豆腐,输个一次两次的不算什么!”

    老十三彻底不好了,原本因为输了而郁闷的心,已经彻底转化成了想打人的冲动,这两个哥哥是老天爷派来玩他的对吧,有这么安慰人的么!男子汉大豆腐,这算是个什么形容词,您就算是太子,是半君,您也不带这么寒碜人的阿!

    看着老十三眼睛喷火,腮帮子紧咬的样子,两个无良哥哥再次笑了,拉过了摆开架势的老十三,轻声说道:“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可不能因为输了就不开心,咱们从哪跌倒了,总是要从哪里爬起来的。

    等这次回去了,哥哥给你找两个顶顶好的布库师傅,让你好好练练真本事!”

    原来太子和四爷并不是存心想要气老十三,只是觉得老十三蔫头耷脑的样子太别扭,还是更喜欢意气风发的老十三,这才故意这么气了老十三一番,别说效果还是不错的说,起码老十三已经打起精神,准备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了。

    这夜,三兄弟过得很愉快,旁边的康熙老爷子看着互相打趣的三兄弟也过得很愉快,仿佛看到了他们还小的时候相处的样子,颇有一种老怀安慰的感觉呢。(未完待续。。)

    ps:  ps:今天绾心很准时的呦!

第一百七十八章 正在发生的蝴蝶效应

    二十五日一早,天空上飘着几缕洁白的云丝,微风带着远处泥土的方向,草地中隐隐可见的嫩芽,无一不透露着这片土地上人们的好心情。

    几顶简单的帐篷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启,太子、四爷、十三爷瞧着左右的兄弟,相互一笑,整理了下身上整洁利落的骑装,迈步往中间的帐篷走去。

    “二哥,咱们今个儿比比骑术吧!”老十三早就从昨天失败的阴影中爬了出来,这会儿被风一吹,又有些飘飘然了起来,兴冲冲的说道。

    四爷觉得这老十三就是尔芙口中所说的打不死的小强,看着此时的老十三,还真想不出来昨个儿这货还一幅蔫头耷脑的惨样子呢。

    “好阿,只是不能跑得太疯,免得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原本四爷都觉得太子不会同意这事,可是没想到太子爷居然真的就这么大咧咧的答应了下来,更是提出了彩头——一块缅甸那边新进贡的鸡血石。

    四爷想着那红彤彤的顶级宝石,再想想家里头小妮子的财迷性子,觉得如果回去拿这东西给小妮子当礼物,小妮子一定会兴奋的蹦起来的。

    不对不对,她如今有孕呢,可不能蹦……不知不觉,四爷的思维就有些跑偏了,刚刚明明是不想答应的才对的,难道这财迷的特性还会传染不成!

    好吧,刚刚四爷已经在走神的瞬间就嘴快的答应了,这会儿就算是想要拒绝。估计也没有作用了,四爷也就不再纠结这事了,笑着和两兄弟往中间的帐篷那走去。

    康熙爷虽然身体很好。但是到底年岁大了,昨个儿趁着那股子兴奋劲,这才没有察觉到身子上的不适,歇息了一个晚上后,身子就有些乏累酸疼了,这会儿还没有起来,正让梁九功替他疏落筋骨中。

    梁九功双手力道十足的揉捏着康熙爷的胳膊腿。时不时的拿过旁边的小瓷瓶往手上倒上些略带刺鼻味道的药酒,暖烘烘的感觉,从康熙爷的四肢传来。很快就驱赶走了身上的疲惫和酸疼,再次精神抖擞了起来。

    一身黑色金丝绣暗纹的骑装,显得康熙爷原本有些苍老的面容都精神了起来,原本有些花白的胡须也被衬得多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周身的书卷气与威仪感结合的恰到好处。猛地瞧上去,倒是真有些沙场老将的感觉。

    “都是好样的,老十三,可觉得身子哪里不舒服了,让梁九功给你也捏捏!”康熙老爷子丝毫没有觉得早晨要让大太监疏落筋骨有些什么丢脸的地方,朗声说道。

    老十三忙摆了摆手,这梁九功那绝对是康熙爷眼前的第一大红人,别说是他这个光头阿哥不敢小视。即便是太子爷对其也是客气的狠,他还是匿了吧!

    “皇阿玛。我觉得身子还好,再说一会儿跑跑马,这身上的不爽利也就彻底不见了!”老十三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小胸脯又一次挺了起来。

    “瞧瞧,咱们满族家的孩子就该是这个样子!”康熙爷拍了拍老十三的肩膀,眼中满是满意的神情,朗声说道。

    太子和老四也是无一例外的挺了挺胸脯,表示他们也都是很厉害的,引得康熙爷再次大笑了起来,这孩子到底就是孩子,不管孩子的年岁多大,但是在父母眼中,他们就是孩子。

    即便这个父亲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皇帝,即便这个父亲有的时候会忌讳长大成人的儿子,可是不能不说在父亲的心目中,他们还是他的儿子,父亲总是会想要护着孩子们。

    如今身在外头,不再顾虑朝上那些政事,康熙爷的慈父胸怀也就回来了,知道三兄弟还没有吃过东西,忙吩咐人下去准备热奶茶和奶饽饽等东西了。

    这次出行,三兄弟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再加上身边没有了大批大批伺候的人,几兄弟倒是明白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道理,坐在刚刚燃起的篝火旁,你递我个奶饽饽,我递你一杯奶茶,吃得那叫一个欢乐,那叫一个满足。

    简单的早餐过后,康熙爷大手一挥,一行人再次启程,朝着泰山脚下前进了。

    至于那被康熙爷丢在济南的仪仗,那自然要比康熙爷早到些,日夜兼程不得休息的往泰山脚赶去,倒是跑到了康熙爷前头去了,不过这会儿康熙爷可没有心情管那些闲事,左右都有内大臣们操持着这些琐事呢!

    黄土铺就的官道上,老十三唯恐两位哥哥忘记了他们的约定,刚刚启程,便催促着四爷和太子爷赶快纵马,引得正在旁边的康熙爷好好的教训了一顿。

    饭后不宜猛烈运动,这种事情连小孩子都知道,也难怪老十三被训了,两位无良哥哥再次扭头当空气,丝毫没有提老十三解围的义气,引得老十三嗷嗷叫了两声,在康熙爷的镇压下,才嘟着嘴跟着众人往泰山脚跑去。

    已经慢跑了一个多时辰,太子爷估摸着肚子里的食物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这才提起了早晨定下来的约定,在征得了康熙爷的同意后,叫了三四个侍卫跟着,放马跑了起来。

    三兄弟胯下骑着的都是顶好的良种马,跑起来的速度很快,也亏得这次为了康熙爷的微服出巡顺利,内大臣们将随行护卫的马匹都换成了擅长跑路的马匹,不然还真是跟不上这三个玩疯的“孩子”呢。

    肆意扬鞭,尽情驰骋,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是一条看不到头的黄土官道,左右是急速倒退着的垂柳,头顶上是那些正从南边飞回来的候鸟,隐约还能听见草丛深处的虫鸣。

    常年被压力压弯了腰的四爷和太子爷都情不自禁的大声呼喊了起来,没有了往日的规矩守礼、风度翩翩。仿佛更像是纵情马背的祖先闯进山海关时候的豪情万丈。

    老十三被两位哥哥的爆发力吓了一小跳,但是还是很快就调节了过来,相比与往日的哥哥。老十三发自内心的喜欢着眼前的两位哥哥,不由得也夹紧了马腹,追赶着两位哥哥的身影,大声的唱着满族流传不知道多少年的满语歌谣,时不时用马鞭勾一勾路边的垂柳。

    如果尔芙在此地,已经会激动的抓着身边康熙爷的手臂,问一问康熙老爷子。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咱是还珠格格阿,快把老四许给咱吧!

    跑题了。前头太子和四爷、十三爷纵马高歌,声音隐约传来,康熙爷脸上再次挂上了笑容,引得旁边的内大臣乌拉尔有些愣神。暗道一句圣心难测。自打与仪仗分开以后,这皇上脸上的笑容出现的也太频繁了。

    乌拉尔在心里头想了想,仿佛上次看到康熙爷脸上出现这样子的笑容,那还是在平了噶尔丹的时候吧,不过也只是那么一刹那的笑容,更多的时候,康熙爷脸上却挂着一抹忧伤,那是为人父的悲伤。谁让那噶尔丹的大妃是康熙爷的公主呢!

    身为康熙爷的近臣,乌拉尔是个实打实的保皇派。不亲近太子爷,不靠近直郡王,向来是康熙爷指哪打哪的利剑,可是这一次,乌拉尔却觉得,康熙爷多出来走走也好,起码心情会很好。

    “瞧着他们那意气风发的样子真好阿!”康熙爷回眸看着乌拉尔朗声说道。

    乌拉尔连连点头,“圣上说的对,咱们八旗子弟就该是这幅样子,也该让那些成日缩在府里头斗蛐蛐、玩鸟的爷们们瞧瞧,别忘记咱们在马背上的骄傲!”

    “说得对!”康熙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自打满清八旗顺利进关,在盛京称帝的那天起,注定了八旗子弟比其他人高出一头的先决条件,可是百人中不足一个满人的大前提下,这样子的安逸生活,早晚会让这绚烂华丽的江山,再次落入旁人之手。

    康熙爷不怕被汉人赶回关外,可是康熙爷不能看着他们满清八旗的汉子们就这么堕落下去,尔芙这只小蝴蝶在北海岸随意挥动了两下翅膀,终于还是在康熙爷的心里引起了风暴。

    只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尔芙,并不了解这一幕,想必会有很多人说,这事和尔芙有什么关系,这事还真和尔芙有着很大很大的关联。

    如果没有尔芙这个傻乎乎的萌妹子出现,四爷依然是一幅冷酷到底的酷哥样子,自然不会和太子、十三爷兄弟情深,也不会和太子、十三爷纵情跑马,就不会引起康熙爷和乌拉尔的对话,也就不会引起康熙爷的反思。

    乌拉尔丝毫没有察觉到康熙爷内心的天翻地覆,反而将注意力凝聚在了路两旁的垂柳上,要知道如今天下刚刚稳定不久,那些想要反清复明的乱贼就没有死心过,即便康熙爷很努力的治理国家,可是这些人还是觉得满汉不平,他们就是不能接受满人统治江山,迫切的想要让汉人再次成为天下霸主。

    康熙爷在位四十二年了,经历过五六次的刺杀,多次在生与死的边缘走过,之前在与噶尔丹的战场上,一支来自背后的利剑,险些就要了康熙爷的性命。

    可是这些迫切想要反清复明的乱贼,怎么没有想到如果康熙爷倒在了与噶尔丹的战场上,那引了沙俄做靠山的噶尔丹,怎么能挡住沙俄的贼子野心,到时候就不是满汉不平,而这中华的大好河山,怕是就要成为沙俄的殖民地了。

    不知道该说是上天怜悯这片战争频发的土地,还是该说康熙爷天命所归,那利剑居然就那么偏了一丢丢,而康熙爷也就这么熬了过来,虽然身子亏了些,但是几年将养,倒是也彻底的补足了之前的亏损。

    每每想到当时一身血污、面色苍白的康熙爷,乌拉尔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打那以后,这乌拉尔每次随圣驾出来,这一颗心就没有放松过,恨不得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总是落后在康熙爷半个马身的位置上,争取随时替康熙爷挡箭。

    如果康熙爷知道这货的心思,一定会狠狠赏个暴栗,自打那支来自己方阵营的利剑,差点要了康熙爷的性命后,康熙爷就穿上了一件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那绝壁比韦小宝身上那件的保护性好的多。

    这康熙爷听着前头越来越远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催了催马,引得一队人的速度都提了上来,往前追赶着。

    而前头的三兄弟在跑出去很远后,也终于停在了一处茶棚前头,这会儿这茶棚还没有营业,茅草搭的棚子略微有几处破洞,泥土垒的灶台上落了一下子灰儿。

    三兄弟随意的将马拴在了茶棚门口的柱子上,袖子摆了摆,便席地坐在了棚子里,说说笑笑的谈论着刚刚的那场赛马。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四哥的马术这么厉害呢!”老十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太子也是笑着看着四爷,四爷笑着挺了挺胸脯,“各有所长总是要的吧,咱们二哥汉学最厉害,你老十三体力最好,我要是在没有点拿得出手的本事,还怎么当你这个泼猴的哥哥呢!”

    “得了吧,体力好,昨个儿还不是输给了那铁塔!”老十三闷闷的说道。

    太子笑着锤了锤老十三的胸口,“你还钻进那牛角尖就出不来了,还不能有人比你厉害了!”

    “当然不是了,只是觉得输了有些没面子么!”老十三闷声说道。

    四爷望着远处已经越来越近的黄土风暴,笑着扯了一把还坐在那发傻的老十三,脊背挺得笔直的站稳当了身子,轻声说道:“我更希望咱们八旗子弟个个都能那么勇猛呢!”

    “说的有理,等咱们回去就先拉着咱们兄弟们练起来!”太子爷也已经站在了四爷身边,笑着说道。

    太子爷的话音刚落,康熙爷的赤红马就已经来到了跟前,也不用人上前牵马,便直接翻身落地了,来到了站成一排的三兄弟跟前,朗声说道:“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

    三兄弟有些摸不到头脑的对视了一眼,但是还是很捧场的笑了笑,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和康熙爷在某件事上达成了共识,让康熙爷再次对三兄弟重视了些许。

    而四爷更是如愿的得到了那颗据说足有小孩脑袋大小的鸽子血红宝石,心里头正琢磨着该让匠人给尔芙弄个什么首饰才好。(未完待续。。)

    ps:  ps:当各位书友大大在看书的时候,绾心正在被停水停电困扰着,好想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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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妾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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