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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绾心     清妾txt下载     清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奇怪的老婆婆

    眼瞅着近中午了,康熙爷在马背上坐了一上午,这会儿身子也有些乏了,看着眼前这茶棚还算完整,倒是也忘记了讲究皇帝的排场,吩咐侍卫们就近取来柴火等东西,将昨个儿四爷亲手腌的几只羊腿架在了火上,又让最近颇为巧手的四爷弄了个羊肉汤,吃着烤干的馍馍,父子几人围坐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大理石周围,便这样用了午饭。

    四爷瞧着老十三吃得嘴角流油的样子,笑着扯过了苏培盛手里头的帕子,小心的替老十三擦干净了嘴边的油渍,这才随手舀了一碗已经熬入味的羊肉汤,送到了老十三手里头,“喝些汤吧,仔细吃得燥了!”

    “还是四哥疼我!”吹了吹冒热气的汤碗,老十三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仿佛小孩子似的吧唧吧唧嘴巴,略微有些含糊的说道。

    太子从旁边听了后,仿佛有些不快的蹙了蹙眉头,沉声说道:“合着就你四哥疼你,我这个二哥不疼你了是吧!”

    “哈哈哈哈哈,二哥也疼,二哥是最好的哥哥!”老十三直接将汤碗塞到了身后太监的手里头,油乎乎的手就这么搭在了太子的肩膀头上,笑着说道,转头又对着似乎要开炮的四爷眨了眨眼睛,“四哥,你可别介意,这二哥都吃醋了!”

    “二哥自是疼你的,要是吃醋,我也该吃二哥太疼你的醋阿!”四爷跑了一上午,肚子里还有些不舒服。只是就着热汤吃了一小块干巴巴的饽饽,便拿过了湿帕子擦嘴,这会儿听见老十三那讨打的话。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轻声说道。

    康熙爷坐在正位上一口口的抿着热汤,瞧着下头已经闹成一团的三兄弟,也是笑着摇了摇头,颇有些感触的开了口,“瞧着你们兄弟这么乐呵呵的,我才终于找到了儿孙绕膝的感觉!”

    太子和四爷闻言。心里头都或多或少的起了一丝内疚,这几年为了能更得皇上的看重和信任,几兄弟之间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单说去年太子南巡路上病了,老十三替皇上祭天这事,便或多或少的引起了太子的不快。

    虽然太子知道皇阿玛不可能将皇位交给十三弟,但是心里头多少有些不痛快。明里暗里的也给这位刚没了母妃没多久的十三弟下了不少绊子。这会儿回想起来,总觉得自己这个做哥哥的真是太小心眼了。

    四爷也是如此,这两年老八几次从自己手里头接过去了差事,这受苦受累的活计都背在自己肩头,可是好名和人缘都落在了老八身上,这四爷心里头也多是不痛快的,也几次和戴铎给老八下了绊子,引得老八和太子起了不少间隙。

    如今想来。四爷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对了,一面利用了信任自己的二哥。一面又伤害了弟弟,更辜负了康熙爷对自己的倚重。

    两个大的都面露悔色,低下了头,老十三可还没能力算计人,再加上这段时间他心情真好着,大大咧咧的,还真是没看出来有人给自己下绊子,还有些纳闷为什么两个哥哥都停了筷子,抬头看去,看得老二和老四都是老脸红了红。

    (如今太子已经二十九岁,而四爷也已经二十五岁,连十三爷都已经十七岁了,自然算不得小孩子了。)

    太子见老十三还是那副直愣愣的样子,噗呲的笑了出来,只觉得前段时间自己的小心眼,来的没有什么意义,更有些坏了兄弟之间的情分,抬手锤了锤老十三的胸口,朗声说道:“你这个吃货,再吃下去,也不怕你的马驮不动你了!”

    “才不是呢,我现在可还张身子呢,再说这一天天在外头跑,不多吃点,哪有力气熬下去呢,难不成也让我瘦得和四哥之前那副皮包骨头的样子么!”老十三不愧是个不会说话的,一下子就把正在看热闹的四爷拉下了水,引得四爷眼神一下子凌厉了起来。

    四爷抬眸,看着老十三,有些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什么时候瘦得好像皮包骨头了,你倒是给四哥说说看!”

    “……”老十三这才想起了侧福晋瓜尔佳氏那句言多必失,瞧瞧这不就捅了马蜂窝了,想想四爷折腾刑部那些老堂官时候的举动,未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呦。

    四爷也是不负老十三的猜测,果然阴沉沉的笑了笑,看着正瞧着三兄弟打嘴仗的皇上,略微一拱手,朗声说道:“皇阿玛,儿臣觉得十三弟年岁也不小了,再过两年怕是儿子都要会打酱油了,总不能成日还在上书房里头跟着师傅们读书吧,不如也让十三爷去六部里头练练手吧!”

    康熙爷有一种被人搔到了痒处的感觉,笑着拍了拍大腿,点头说道:“朕瞧着老四这话说的有理,之前你们几个大的都在六部里轮过一次了,这些小的也是该出去练练了,等这趟回去,便让他们跟着你们也感受感受坐堂的威严吧!”

    太子这次丝毫没有觉得地位被撼动,反而觉得多了不少助力似的,旁的不说,单单是眼前的老十三,这就是个很不错的帮手,傻乎乎的样子,做适合去大营里走走了,也算是不负他这身功夫了。只是如今几兄弟里,只有大阿哥直郡王在军中,这路子怕是不太好走,但是这都是小问题,太子可是想替老十三做些什么,来弥补一下他之前做错的事情呢!

    老十三原本还笑嘻嘻的嘴脸,立马就变成了苦瓜脸,看着颇有些自得的康熙爷,只能将打落的牙齿混着血水咽进了肚子里,想着想下手为强,找个比较容易混的地方去混日子。

    真不是老十三不争气,刚刚迎娶了侧福晋的小十三。这会儿也沉浸在儿女私情里呢,只是这趟南巡就已经让他有些想念他的侧福晋了。

    吃过了简单的午饭,日头已经爬过了中天。一点点的往西边挪去,这原本带着几分春意的西南风,也变成了满是寒意的北风,吹得刚吃饱喝足热乎乎的父子几人都缩了缩脖子。

    内大臣乌拉尔已经在康熙爷吃饭的工夫,领着两个侍卫往前头跑了一趟,找好了落脚点,这会儿正好迎上了走出茶棚的康熙爷。忙将太监手上捧着的披风搭在了康熙爷的肩头,朗声说道:“圣上,奴才刚才在前头找到了个村子。正好供圣上和几位爷们歇着!”

    “如今距离仪仗落脚的地方,还有多远了?”康熙爷一边接过侍卫手里头的马缰,一边回头问道。

    “回圣上的话,也就百十里地吧!”乌拉尔麻利的说道。

    康熙爷微微颔首。看了眼风尘仆仆的三兄弟。又瞧了眼跟着跑了两天的侍卫们,朗声吩咐道:“咱们再往前跑上点路,到了村子好好歇息一个晚上,明个儿都给朕精精神神的去泰山脚和众人汇合!”

    “是,儿臣/奴才遵命!”众人都单膝跪地的朗声回道。

    再次翻身上马,太子爷和四爷、十三爷都觉得心里头松快了不少,说起来他们貌似过得很愉快,但是心里头可一直没忘记跟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万岁。那也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可能出现的谋杀啥么的,听说就要和大队伍汇合。这肩头的担子一下子就轻了不少,只是他们到底忘记了最后一哆嗦啥么的重要性。

    如乌拉尔所说的一般,刚跑出去了大半个时辰,一个隐隐约约的山庄轮廓就出现在了四爷眼中,瞧着那徐徐向上的炊烟和若有似无的人声,不自觉的催了催马。

    其他几个人的举动和四爷也是相差无几,别看大家伙儿在外头没有了往日的拘束,但是这风餐露宿啥么的,也绝对不是个惬意的事。最可怕的是连吃喝都要自己动手解决,这身上别提什么味道了,羊膻味、鱼腥味、尘土味……如果不是这荒野的温度着实太低了,他们都恨不得在野外就洗个凉水澡了。

    乌拉尔早就摸透了康熙爷的性子,早在探路的时候就找好了一处民居给康熙爷落脚……

    那是一户看起来就很善良朴实老农儿子的院子,儿子和媳妇都去城里头给富贵人家打工了,便将这院子锁了,把钥匙交给了老农,让老农平日里帮着烧烧炕、扫扫尘什么的,倒是正合适康熙爷一行人住。

    这村子不大,所以这房子盖的很宽敞,虽然不如王府、宫殿似的雕龙画凤,但是也胜在老农勤快,收拾的很干净,院子里连个草次都没有,正屋五间房,出了一间明堂外,左右两间都是对面炕,上头铺着草扎的毡子,墙边还摆着炕柜。

    被褥什么的虽然都是些粗布棉花的,但是也都是年后两口子要走之前收拾好的,内衬都是没有染色的家织布,漂洗的雪白雪白的,褥面被面都是暗青色染小白花的,瞧着也是十分干净的,再加上一行人还带着几位爷的铺盖被褥,倒是也不会冻着人。

    另外那老农瞧着来的人都是些男人,担心他们不擅长家事,还特地招呼了老伴过来帮忙烧水煮饭,做些不起眼的小事,倒是让原本有些忙不过来的太监和侍卫们松了口气。

    康熙爷住在了西边的最里面一间正房里,铺盖都是带来的锦缎被褥,将原本这户人家的东西分给了在外间护卫的几个侍卫,而三兄弟则住在了东边的最里面一间,外头也是几个侍卫和两个小太监伺候着,余下的其他人都分别住在了东西厢房里,马匹什么的则交给了乌拉尔身边的一个哑奴伺候着。

    安排好住宿的地方,康熙爷招呼了三兄弟过来说话,将几个没事做的侍卫打发去了外头帮忙打柴、弄干草等活计,另外又让乌拉尔安排人手去村子里买了些家禽、肉、蛋等东西,最重要就是买上些豆子,让十多匹马都好好改善改善生活,明个儿好能精神些。

    要说这乌拉尔也是能干的,自打出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可是这会儿仍然是神采奕奕的安排着各种琐事,连后头马棚可能不够住的问题都亲自解决了。

    老农家的老婆子烧好了左右大灶上的四大锅热水,忙招呼了外头两个正在劈柴的侍卫送水进房去,说是怕冒犯了来投宿的贵人,见一个个木桶装满被提进了正房,这才洗了洗手,往院子角落里的水井走去,用辘轳辛辛苦苦的打着清水。

    “大娘,您快歇歇身子吧,这粗活交给俺这样的粗汉子就好了!”之前赢了十三爷的那个莽汉铁塔正好在外头捧着干草进来,忙走到了老婆子身边,一把就接过了老婆子半天也没有拉上来的木桶,瓮声瓮气的说道。

    老婆子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撒了手,用腰间围着的围裙擦了擦手,满脸褶子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略带着几分口音的说道:“到底是岁数大了,这身子骨不争气了,粗手粗脚的也帮不上忙!”

    “哪能呢,大娘,您就和俺娘的岁数差不多,正是该俺伺候您的时候,怎么还能让您给咱们干活呢,再说您可不是粗手粗脚的帮不上呢,要是没有您,这烧火俺们就摆弄不明白!”铁塔一手一个的将木桶拎上了井沿,回头笑着说道。

    老婆子眼中的失落松快了不少,笑着点了点头,“这本来就不该是你们这些爷们做的事,正好你刚打了清水上来,老婆子帮你们把那白米饭也煮上,也好让你们一会儿吃上一口热乎饭!”

    说着话,老婆子就跟着铁塔又走进了厨房,自顾自的打开了米缸,露出了里头小半缸的大米,一瓢瓢的往大铁锅里放着,嘴里头吩咐着铁塔干活。

    铁塔那干起活来,那叫一个卖力气,一会儿工夫就把那足有两个人合抱粗的大缸再次灌满了,又将几个锅里满上了水,准备等伺候了主子们歇下,叫兄弟们好好洗洗,也好歇歇身子,哪怕是在房里头伺候的也可以泡泡脚,解解乏啥么的。

    老婆子将另外一个锅里,也都填上了大米和水,又将放在柜子里的油盐酱醋等东西都指给了铁塔看一遍,这才说是家里头还有活计,忙忙叨叨的往外头走去。

    铁塔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老婆子就已经走出了狭小的后院,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这老婆子还真是奇怪!”铁塔挠了挠头,嘟囔着说道。(未完待续。。)

    ps:  ps:绾心昨天看电影看到了半夜,今天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可是却也勾起了看电影的瘾……

第一百八十章 火起

    众人拾柴火焰高,很快原本还乱糟糟的后院就静了下来,只留下了铁塔和另外一个侍卫守着灶里的火苗,其他人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或是尽职的把守着小院,保护着康熙爷和三位皇子的安全,或是在东西厢房里开始了沐浴更衣。

    康熙爷在内间里也开始了他的洗漱,不得不说多年的养尊处优,这些日子的风尘仆仆,让老爷子很不舒服,这会儿正让梁九功玩了命的搓着脊背,手里头把玩着一枚黄龙玉的卧佛手把件。

    太子和四爷、十三爷则一起在东边的内间里洗漱着,几兄弟说说笑笑的声音,时不时的能传入到康熙爷的房间里头。

    “九功,你说他们这样子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康熙爷半眯着眼睛,声音低沉的问道。

    梁九功矮了矮身子,心里头踌躇了一刹那,麻利的应了个声,“几位阿哥虽然不是同母而出,但是到底都是亲兄弟,平日里虽然有些小摩擦,但是心里头都是惦记着对方的,自然关系都是好的!”

    “你这话说的不老实……”康熙爷笑着转过头,说道。

    梁九功心里头打了个突突,但是还是勉强着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那略微有些抖颤的手,泄露了梁九功心里头的不安。

    “你自小就跟着朕,说句有些歧义的话,你陪着朕的时候,比起那些后妃还要多呢,在朕的心里。你也是朕亲近的人,可是这些年你越来越谨慎了,也可以说是你越来越会说假话了!”康熙爷眼中多了几分打量。轻声说道。

    “奴才不敢,只是皇上龙威日重……”梁九功有些忐忑的说道。

    康熙爷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外头还有些亮着的天,嘟囔着:“都说天家富贵好,可是谁知道这样的人家里的苦呢,朕何尝不想亲近阿哥们,但是瞧瞧那些阿哥被自己的额娘们教导成了什么样子。瞧见真不说是耗子看见了猫儿似的,也差不多了。

    若不是祖宗规矩拘着,让这些阿哥和格格们六岁就要搬到阿哥所和公主所去住着。怕是要更不成材了。

    这些年,他们都说朕宠着老二,可是只有老二才让朕觉得自己是个阿玛,而不是皇上阿!”

    梁九功在心里头腹议不止。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一下下的擦拭着康熙爷那已经有些松弛的背部,又将一条烫热了的帕子搭在了康熙爷的肩头上,便起身去准备干净的衣物了。

    这倒不是康熙爷不信任旁人伺候,只是这次出来的时候,担心一路上给地方官们添麻烦,所以尽量的缩减了身边伺候的人手,只带了梁九功这个万年跟班伺候着,太子等人那也是如此。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康熙爷觉得水温有些凉了,这才朗声唤着梁九功。

    梁九功忙捧着烘得热烘烘的衣袍来到了内间。伺候着康熙爷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替康熙爷安置着躺在了窗边的炕上,这才招呼进了外头守着的侍卫来收拾内间里的东西。

    到底是年岁大了,康熙爷也不逞强,只是交代了梁九功两句,便拥着干爽的被子进入了梦乡,梦中他仿佛感觉到了母妃那温柔的手掌正拂过他的额头。

    ………………………………

    另一边梁九功瞧着侍卫们轻手轻脚的做事,又瞧了瞧康熙爷已经睡着了,这才往旁边房间走去,轻声说道:“奴才梁九功求见太子爷、四爷、十三爷。”

    “进来吧!”里头太子身边的大太监阿宝朗声说道。

    梁九功这才矮着身子走进了门,瞧着三个皇子还泡在浴盆里,忙低了低头,轻声说道:“奴才给三位爷请安!”

    “起吧!”太子坐在浴盆里,笑着抬了抬手,声音中略带着几分慵懒的说道,“梁公公这会儿过来,可是皇阿玛有什么吩咐?”

    “谢太子,皇上觉得身子有些乏了,便想歇下了,又担心饿着三位爷,特地交代奴才过来说一嘴,让三位爷过会儿自行吃喝,不用等着皇上了!”梁九功福了福身子,低声说道。

    太子微微点头,“行了,这事咱们知道了!”

    梁九功这才矮了矮身子,说了句告退,便退出了太子爷和四爷、十三爷所在的房间,重新回到了康熙爷的身边,也不知道是因为房间里太暖乎了,还是这些日子也累着了,居然就迷迷糊糊的缩在炕边上睡着了。

    再说另外房里的四爷等人,目送着梁九功离开,对视了一眼,低声说了两句话,便纷纷从浴盆里起身了。

    太子一边往身上套着袍子,一边回头说道:“这次多亏了乌拉尔考虑的周全,不然咱们怕是这丢脸就要丢到所有人前头去了,瞧瞧这黑乎乎的水,真是……”

    “哈哈哈,二哥,你真是傻了,别说咱们这幅样子,怕是皇阿玛那头也好不了多少,那些喜欢拍马屁的大臣们,绝对不会将这事写在记档里的!”老十三随意的系上了腰带,大马金刀的坐在了炕边,拿过了太监们备好的热茶,朗声说道。

    “这次我也觉得老十三说的有道理!”四爷也随意的坐在了炕边上,一边抿着茶水,一边笑着说道。

    太子比两人更注意形象些,让阿宝绑好了辫子,这才落座,坐在了靠墙的炕上,坐在了四爷和十三爷的对面,笑着指了指两个都披散着晾头发的弟弟,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们俩说话真是越来越没有个边际,连最严肃的老四都学会看玩笑了,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

    “二哥,咱们现在在外头,可不讲究那些假招子了,我最不耐烦嬷嬷们成日说的那些规矩。娘们唧唧的样子,也不嫌麻烦,要我说还是大碗喝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更适合我。便好像这样,连着普通的粗茶喝着都有些许甜味了!”老十三揽了揽袍摆,更过分的将腿踩在了炕沿上,端过了旁边放着的黑釉瓷碗,拎过大肚子茶壶倒上了一满碗,鄙视的看了眼四爷手里头拿着的紫砂茶碗,一口饮尽。洒湿了衣襟,还特别得意洋洋的说道。

    太子无奈的看了眼被鄙视的四爷,无语的望了望天。“你现在这幅德行要是让你师傅瞧见,怕是能活生生气背过气去,估计又能去皇阿玛那念叨个两三天了!”

    “那老夫子成日总是摇头晃脑的念些咱听不懂的东西,倒不如那些字字珠玑的兵书和行军心得有意思!”老十三在上书房的学问之比老十好上些。最是不耐烦那些长篇大论的酸腐文章。反倒是一手诗词写得相当不错,连康熙爷也曾夸赞过几次呢!

    四爷蹙了蹙眉头,声音低沉的说道:“老十三,不是我成日喜欢说教,便是你不喜欢那师傅教的东西,你也不该这么说你师傅,要知道天地君亲师,那即便你做不到汉人所说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该尊敬师傅阿!”

    旁边坐着的太子连连点头。“这话我同意,师傅师傅,那便是该尊敬的!”

    “好好好,以后我就不捉弄他了!”老十三最是信服太子、直郡王、四贝勒这几个哥哥,如今见两个哥哥都这么说了,也就麻利的做了个投降的样子,笑着说道。

    “你这小子阿……”其实这太子、四爷和老十三的年岁差的都很多,平日里还真有些搞不懂这些小孩子们的想法,这会儿瞧见老十三又在耍怪态,笑骂着说道。

    老十三哭丧着脸的放下了手,揉了揉已经有些打鼓的肚子,起身往外走去,转移话题的说道:“这会儿天色也不算太早了,咱们也是该吃些东西的时候了,也不知道那些个粗汉子都准备了什么吃的呢!”

    “不说不觉得,这会儿一说还真有些流口水呢,我这要求也不高,只要还有那香喷喷、热乎乎的羊肉汤就好了!”四爷也是放下了架子,揉着肚子起身,边往外走着,边说道。

    苏培盛站在门口瞧见几位爷先后出来,忙迎了上来,“太子爷、十三爷、主子爷,您们这是……”

    “爷们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后头可都准备妥当了!”太子爷一马当先的说道。

    苏培盛忙矮了矮身子,说起了后头准备的菜式,说起来是菜式,其实也都是些简单的玩意,比如说四爷前天弄过的羊肉汤,还有上好的烤羊羔,另外还炖了个小鸡炖蘑菇,酸菜炒粉啥么的,都是些平日爷们们瞧不上的东西

    “辣的、咸的、酸的都有了,听着倒是开胃,让他们赶快送上来吧!”太子爷绝对不说他已经有些流口水了,这是真的有些饿了,忙掩饰的咳了咳,轻声吩咐着,临说话前,还不忘往西边瞧上一眼,生怕惊动了正在歇着的康熙爷。

    苏培盛一矮身子就往后头跑了过去,拽走了正在发愣的侍卫拎东西,将这正经的大锅菜都盛了些,又将略带着锅巴的米饭盛在了瓷盆里,另外端了一个涮着羊肉片的清汤锅往房间里走去。

    热腾腾的饭菜摆在了炕桌上,这户人家的炕桌和几位爷府上的小炕桌不同,这是正经的炕上用饭桌子,大概有一米二长宽的样子,几个装菜的大瓷碗摆上桌,还有些富余的地方呢。

    “这真是入乡随俗了!”太子端着那足有小孩脑袋大小的大碗,笑着说道。

    老十三已经夹着一筷子鸡腿往嘴里送了,有些含含糊糊的回应着,“二哥,你瞧着用这样的器具吃东西,多有感觉阿,比起府里头那些小碗小碟的,可好多了!”

    “饭桶阿!”四爷在旁边下了结束语,手上也不满的夹起了另外一个鸡腿,看也没看愣神的太子爷,麻利的往嘴里头添着饭。

    转瞬间,四爷和十三爷的饭碗里就下去了一小半,桌边上也多了几块骨头,太子爷这会儿是真觉得大锅饭吃着就是香了,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三兄弟你抢我夺的吃法,倒是让三兄弟都吃撑了,放下筷子的瞬间就毫无形象的瘫在了炕上,给苏培盛、阿宝,以及十三爷身边的贴身太监山子留下了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

    这绝对是四爷第一次吃过饭,既没有练字,也没有出去走走路,便直接扯过了旁边的被子睡了过去,昏昏沉沉之间,只觉得身边躺着两个人影,一个是太子爷,一个是十三爷。

    苏培盛等人收拾好了碗筷,重新回到房间,便露出了一抹笑容,合着这几位爷商量的睡法,那算是彻底白搭了。

    瞧着三位爷已经睡在了刚刚吃饭的炕上,苏培盛和阿宝、山子商量了一下,便也想着不要动弹爷们了,直接取过了摆在房间里的被褥,小心的替几位爷盖好了被子,这才退出房间简单的吃了点饽饽就缩在了角落里。

    一时间仿佛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苏培盛心里头虽然闪过了一丝奇怪,但是这几日的急行军,让这位苏大公公也有些熬不住了,脑袋瓜一点一点的睡了过去。

    ……………………

    热,热,热

    四爷迷迷糊糊的揉着脑袋坐起了身子,只见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已经被火龙围绕了,四梁八柱上都已经起了火,眼见是走水了。四爷也来不及去考虑为什么外头负责收尾的侍卫们没有发现,一骨碌从炕上爬了下来,踹了踹墙角还在睡着的苏培盛等几个太监,拽着还睡着的太子爷和十三爷就往外头冲去。

    好在火势刚起,还不算太大,并没有堵住门口,四爷一手拖一个的艰难走着,看着明堂里横七竖八躺倒的侍卫,便知道应该是中了别人的算计,至于是什么人做的,四爷这会儿还真没心思去考虑。

    四爷瞧着苏培盛和阿宝、山子也已经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起来,忙将手里头的老十三和太子交给了三人,交代三个人赶快把他们俩送出去,让他们去后头取水泼醒众人,便往火势最大的西卧室跑去。

    苏培盛虽然脑子还没有清醒,但是对四爷信服的本能,让苏培盛自动揽住了四爷丢过了的两个人影,伙同阿宝和山子,将已经有些要苏醒的太子爷和十三爷往外头送去,顺路又踩醒了几个侍卫。(未完待续。。)

    ps:  ps:下雨天的时候,天气好凉爽的说,真是太舒服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场别有居心的算计

    当太子和十三爷被扶到院子外头的时候,意识已经渐渐清醒,看着熊熊燃起的院子,不禁暗道了一句好险。

    “苏培盛,你家爷呢!”太子扯了扯身上被烟熏的泛黑的中衣,裹着一条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毯子,沉声问道。

    一直紧张打量院子里动静的苏培盛,有些心虚的回过头,手指有些颤抖的指了指火势正旺的正房西侧的卧室,“爷把两位爷拖出来交给奴才们便往那边冲去了!”

    “这个老四怎么这么鲁莽!”太子心里头打了个突突,忙指挥着还在往火上泼水的几个侍卫往火场里头去救人,自己则往后退缩了几步,真不是他不孝顺,而是当生死一线的时候,人总是会有自私的想法。

    他是太子,如果康熙爷老爷子真的在火场里出了什么危险,那么他就是顺理成章的继承人,而反之,他可能会得到康熙爷的更多关注和嘉许,但是他也可能遇到危险。

    侍卫们当然也是怕死的,可是如果这个时候他们选择退缩,他们的下场会比被烧死在火场里更可怕,他们的家人、亲族都可能会受到牵连,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拎过一桶桶的冷水淋在头上,冲向那如怪兽口一般的房门。

    ……

    四爷只觉得肺部好像要炸开了一般,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顽强的意志力让他还保持着清醒,可是他清楚这不过就是暂时的。

    好在房间里的家具不多,再加上这个时代的房间格局都相差不多。不像是现代各种各样的装修、隔断墙等等,倒是不会因为视线上的受阻,而影响他的行动。这也算是他唯一能值得庆幸的地方了。

    不知道梁九功是担心康熙爷睡中被风吹着,还是因为担心康熙爷被其他人吵醒,原本一直敞开的房门,早在梁九功回房间的那一刹那就关紧了,而且还在里头插上了门栓阻止着旁人进入。

    四爷用力地推了两次,只是让手上烫起了一串的水泡,并没有让那扇松木门打开。眼看着火势越来越旺,四爷后退了两步,肩头重重地撞在了那扇结实的木门上。

    “轰”一声闷响。那木门应声倒地,同时也压倒了门口的些许火苗,为四爷能顺利进入房间,获得了那么一丢丢的便利条件。

    炕上。康熙爷睡得并不安稳。额头上挂着些许汗珠,但是却没有一丁点要醒过来的意思,梁九功的袍子也已经被火苗点燃,四爷隐隐能闻到些肉香的味道,可是这位向来警醒的大太监,居然还是睡得很沉的样子。

    来不及思考太多,四爷扯过了旁边一条叠着的被子,搭在了梁九功的身上。双腿一用力就蹦上了临窗的大炕,转身抱起了还在昏睡中的康熙爷。瞧着门口越来越旺的火势,用被子将康熙爷的手、脸等位置遮好,闭上眼睛往不算解释的木棱窗闯去。

    一股子头发烧焦的味道,直冲四爷的口鼻,还来不及做好防备动作,四爷和康熙爷就已经落在了早就烧的烫人的房外台阶上,出现在了大家伙儿的眼中。

    太子爷忙挥手打开了在旁边问长问短的贴身太监阿宝,快步冲到了四爷和康熙爷身边,关切的看着四爷,轻声问道:“皇阿玛他没事吧!”

    四爷无力的摆了摆手,重新抱起了康熙爷走到了院子当中的位置,这才发现外头的天早就已经黑了,家家户户都是寂静一片,而这一场大火,也映红了头顶上的一片天。

    康熙爷成功被救出火场,几个正在往房间里冲去的侍卫都是心里头一松,动作瞬间就慢了不少,眼睛都往人群中的康熙爷、太子爷等人瞟去。

    “二哥找个身手好的从窗子进去,把梁公公救出来吧,我瞧着今个儿这事有些蹊跷!”四爷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子,轻声说道。

    一听说梁九功还在房间里,太子爷也是忙点了点头,叫了两个擅长马术的侍卫从四爷出来的窗户冲了进去,很快就将昏睡着的梁九功拖了出来,只是这待遇上,比起康熙爷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苏培盛清楚的看到往常梁公公最爱惜的头发已经烧得就剩下个耗子尾巴,手上、脸上也都被烧了好些个火泡出来,真是可怜的很。

    太子爷和十三爷是最先被四爷丢出来的,所以这会儿除了脑子里还有些发蒙外,身上倒是没有伤到,招呼过了苏培盛照顾四爷,叫了一直在火场外围查看的乌拉尔研究起了对策。

    当然,在几位爷凑到一起研究事之前,并没有忘记把后院马车上的衣物都取下来换上,让几位爷不至于丢人丢到人前去。

    “老十三,你跟着乌拉尔去村子里找个大夫过来吧,瞧着那胡御医是没空管旁人了,总不能让跟着咱们的侍卫和老四就这么熬着吧!”太子看着咳得要把肺都吐出来的老四,有些忧心的说道。

    “得咧,二哥您就瞧好吧!”老十三信心十足的点了点头,拖着还要说些什么的乌拉尔丢下一句话就往外头冲去,引得太子又是一阵摇头。

    人都就已经救出来了,侍卫们也就开始了有条不紊的救火工作,可是到底是杯水车薪,眼瞅着好好的五间正房烧得只剩下框架,这才蔫巴巴的熄了火,而原本和正房连接的东西厢房的边上两间,也烧了个精光……

    “老四,你之前说这事有些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瞧着满地狼藉的院子,深吸了口气,闻着空气中满是灰烬的味道,来到了四爷身边,沉声问道。

    四爷扫了一眼旁边的苏培盛,示意苏培盛去旁边守着些,不要让人靠近。这才缓声说起了发现。

    “二哥,自打咱们一行人和仪仗分开就是一直沿着小路走的,所以并不在原本设计的路上。虽然有时也会经过官道,但是到底并没有从驿站住过,所以说咱们的行程是很隐蔽的。

    这次咱们宿在这村子里,自然也是因为快要到泰山脚下了,不想太过疲惫,另外也是让皇阿玛好好歇歇,毕竟咱们都知道皇阿玛年岁大了。

    可是从火起到现在。皇阿玛和梁九功一直没有醒过,难道二哥不觉得奇怪么,不说这场火起得不寻常。单说这满院子的侍卫都同时睡着,这便是一件格外奇怪的事情,如果是一个两个的睡了,还可以说是侍卫们偷懒。可是这偷懒绝对不可能整队人都是这样。更何况梁九功那跟着皇阿玛身边多年,向来是最警醒的,怎么可能被人搬来搬去的,还没有醒来呢!

    再说那乌拉尔,原本就是守在明堂里打地铺的,可是却被救火的人发现被人打晕在了后院里,这就更能说明这事的不寻常了!”四爷略微整理了下发现的事情,沉声说道。

    太子听完。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了起来,望着旁边横七竖八倒下歇着的侍卫们。眼中闪过了一丝狠辣,语气格外阴沉的说道:“看来有人是存心算计咱们了,只是我不知道这算计是真的针对皇阿玛而来,还是为了咱们兄弟而来!”

    “二哥你的意思是……”四爷有些后怕的愣了神,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这里没有外人,你是我兄弟,我也说句大不敬的话,这次临时借住的院子起了火,若是真的不幸皇阿玛殁了,到时候咱们几兄弟自然是脱不了干系。

    宗人府的宗亲们定然会大加彻查,到时候你今个儿发现的这些问题,便会一一出现在那些老家伙们的案头,我这个太子作为这件事的最大受益人,即便不会被宗亲们拉下台,定然也会落个不忠不孝,忤逆弑父的名声。

    而你一直和我交好,到时候必然也会被牵连其中,老十三虽然不曾与我有过什么明面上的交往,但是这次路上,咱们兄弟的和睦友爱,定然也会成为外人猜测的方向,恐怕那时不单单是我和你,连老十三也会被人算计的落个谋逆的罪名。

    好在这次你将皇阿玛救了出来,不然咱们怕是就要完了,我担心做下这事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恐怕早就在继续的路上安排下了后手!”

    太子一番分析,虽然说有些不太合乎常理,但是却引起了四爷的共鸣,圣驾在外遇险,宗人府自然不会就那么草率的放过这事,到时候种种线索,将这谋逆弑君的罪名扣在了太子爷头上,又怎么可能放过他和老十三。

    虽然说赫舍里氏一族在朝上的影响力不差,但是这种事情出了,怕是那些拥护太子爷的宗族也都会退居三舍之外,而即便太子能证明不是他所为,怕是宗亲里的老王爷们也不会让这么个曾经和谋逆弑君牵扯上的太子登基了,到时候等待太子的日子绝对不是风和日丽,而他这个没有母族帮衬的四贝勒,绝壁死得好快好快的,可能比太子倒下去的还要更快些,谁让他年龄和太子相差无几呢!

    谁能保证他没有私心,谁能保证不是他算计了太子和皇阿玛呢,到时候他一心护着的四爷府便会如风中飘零的落叶一般,他捧在手心里的儿女和女人们都会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如果说刚刚四爷只是觉得这场火来得蹊跷,那么现在他简直就是点燃了小宇宙的星矢,恨不得一阵天马流星拳将幕后黑手打成相片泄愤了。

    “呼呼呼……”一阵西北风吹来,原本已经熄火的火场飘出了点点火星,随风飘荡的落在了周围几家院子的柴堆里和房顶上,全木质结构的房屋和茅草搭的柴房很快就再次燃烧了起来,比起刚刚那场火,来的还要更加凶猛了些。

    “铛铛铛……”四爷忙起身,一把夺过了还在发愣的侍卫手里头的木槌,拿着一个之前救火用的铜盆敲了起来,刺耳而清脆的声音在这个宁静的小村庄的上空回荡着。

    十三爷和乌拉尔还在村子里转悠着,一听见这突然出现的响动,立马就迈动着大长腿奔跑了起来,很快就回到了院子里,正好瞧见家家户户掌灯的壮大场面,沉睡中的村庄再次醒来,乱糟糟的声音吵得人脑仁疼。

    一阵带有地方方言特色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往还是狼藉一片的院子来了。

    “这是咋弄的,还有喃们都是什么人?”一名看起来颇有些身份的老汉穿过了乱糟糟的人群,指挥着大家伙儿帮忙救火后,看着愣神的太子和四爷沉声问道。

    “我们是从京城出来的行脚商人,借宿在了这家人家里,睡到半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着火了,这不刚扑灭了院子里的火,正在说话,便瞧着旁边几个院子也都着了起来!”乌拉尔对着太子等人使了个眼色,上前两步,来到了那老汉跟前,仿佛有些局促的说道。

    老汉一拍大腿,指着乌拉尔哆嗦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说出了一句话,“你们这几个莽汉,这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这火星可不是碰哪哪着……”

    太子和四爷脸上都有些局促了,他们真是没有灭火的经验……他们住的地方,那救火自然有太监们组织,那需要他们亲自操刀呢,再说谁听说过皇宫和贝勒府、王爷府啥么的地方没事就烧上两把火呢,更何况他们刚刚都被研究出来的可能性吓着了,这才忽略了那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火星阿!

    可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本着不想惊动太多人和引起公愤的原则,三位爷还是很谦虚的认了错,更是留下了几个侍卫护卫康熙爷的安全后,便领着其他侍卫加入了救火阵营。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有了经验丰富的老汉指挥,半个时辰后,这场席卷了小半个村子的火灾,终于成功的被掐死在了襁褓之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损失,但是被折腾起救火的人也都没了睡觉的想法,瞧着太子爷和四爷、十三爷等一伙陌生人,面上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而乌拉尔更是脑门开始冒汗了,原来自打家家户户跑出来救火的那一刹那,这位常年保护着康熙爷在外头行走的内大臣就看出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他中午提前来探路时候遇到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出现在这些救火人的阵营中。

    比如说借他们院子住的那个老汉和老婆子所住的那个院子,一直没有亮起过烛火,总之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场火并不是意外,而是某些人的蓄谋。

    至于是谁,那他就真的不知道了,但是怀疑目标还是有的,只是并不能告诉给太子爷等人,只能等康熙爷醒了去回话了。(未完待续。。)

    ps:  ps:绾心表示这两天天气好凉爽,明天去看横冲直撞好莱坞的走起。

第一百八十二章 幕后黑手浮出表面

    小半个时辰,足够所有参加救火的百姓们了解这场火是谁引起的,再看见太子等人的时候,他们这眼神就算不上友好了,几个暴脾气的小年轻已经隐隐有往上冲的架势了。

    “大家伙儿都散了吧,这大半夜的折腾这么长时间!”老汉快走两步,穿过了人群,对着大家伙儿摆了摆手,朗声说道。

    围着小院的一群人虽然还有些不快,但是都很给老汉面子的各自散开了。

    太子和四爷、十三爷等人看着散开的人群,暗吐了口气,对着黑着脸的老汉拱了拱手,“这次真是给各位乡亲们添麻烦了!”

    “算了,这事也是谁都不想的,你们也都帮着去救火了,以后小心点就是了!”老汉摆了摆手,扯下了脖子上搭着的湿帕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朗声说道。

    太子微微点了点头,刚要说些什么,便瞧见旁边想要说话的乌拉尔,心里头闪过了一丝疑惑,热络的邀请着老汉进厢房坐着说话。

    老汉开始还有些疑虑,毕竟大家伙儿都不太熟悉,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点了点头就跟着太子等几个人往还算完整的东厢房走去,而苏培盛也眼明心亮的备好了一壶热茶和些许糖块,这些东西还是尔芙在四爷出发的时候,让苏培盛收着的,也是为了防止四爷路上赶不及吃饭,弄得低血糖啥么的,没想到这会儿倒是摆在了桌上待客了。可见他们现在的日子过得有多么惨了。

    四爷刚刚在火场里窜了好几圈,这会儿肺还是很不舒服,瞧着太子想和那老汉说些话。对着太子使了个眼色,便往对面的西厢房走去。

    刚一进门,四爷便瞧见御医正在给康熙爷施针,脚下步子不由的放轻了几分,安静的站在了一旁,静静的看着胡御医将银针等东西都收回了药箱子里,这才来到了炕边。瞧着面色仍然很难看的康熙爷,有些担心的轻声问道:“胡御医,皇阿玛并没有被火伤到。为什么还没醒来!”

    “回四爷的话,皇上这些日子身子累坏了,瞧着又像是碰到了安眠用的凝神香,这才一直没醒来。这会儿正是好睡着呢。四爷不必担心!”胡御医笑着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盒外用的伤药,送到了四爷眼前,柔声说道。

    四爷有些不懂的看着拿到手里的瓷瓶,胡御医摇头一笑,指了指四爷那露在外头的半个膀子,“瞧着四爷这是被火烧到了,还是该早些处理的好!”

    “有劳胡御医了,还请胡御医也瞧瞧梁公公吧!”四爷露出了一抹笑容。指了指在外头睡着的梁九功,轻声说道。

    胡御医顺着四爷的眼神。瞧向了外头缩脖子缩腿睡着的梁九功,微微点了点头,便背着药箱往外头走去,留下四爷和康熙爷在西厢房里歇着。

    四爷一把扯下了身上已经狼藉的不像样子的中衣,看着血肉模糊的右臂,情不自禁的轻呼了一声,一眼就瞄到了墙角摆着的洗脸架,神情略微轻松了些,取过了打湿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着手臂上的伤口,一不留神却扯痛了后背上的伤口。

    “小心些!”原本还在睡着的康熙爷轻声说道,顺手接过了四爷左手里拿着的帕子,一下下的擦拭着四爷后背上已经有些结痂的伤口。

    “皇阿玛,您……”四爷有些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低呼道。

    康熙爷拍了拍四爷的肩膀头,声音略带着几分沙哑和疲惫的说道:“好好坐着,你这背上的伤比前头的可严重多了!”

    说着,康熙爷就已经麻利的处理好了四爷伤口上的脏东西,取过了旁边的瓷瓶,将里头的药末洒在了伤口上,又将胡御医留下的绷带绑在了四爷身上,这才将药瓶塞到了四爷手里头。

    “这会儿这伤口要是处理不好,怕是就要留疤了,不过也好,男儿就该是有些伤疤,这才更有男子气!”

    康熙爷似乎是在安慰四爷的说了句冷笑话,没想到四爷没有反应,自己个儿却笑了起来,只是可能是因为在火场里呼吸到了烟尘,紧接着就咳了起来。

    “皇阿玛,您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儿臣这就去叫胡御医。”四爷有些着急的站了起来,连声问道。

    “没事,朕只是觉得嗓子里有些痒罢了!”康熙爷连忙抓住了四爷的胳膊,笑着说道,“这时候天气还冷着,你就算是急着要出去,也该穿件衣服才好!”

    “……”四爷瞧着自己还打着赤膊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说道,“皇阿玛,您先歇歇身子,儿臣这便去告诉二哥和十三弟!”

    说着,四爷就不管康熙爷是不是同意了,披着那件又破又烂的中衣,忙冲出了房间,喜冲冲的往在对面东厢房和本地老汉说话的二哥和十三弟那冲去。

    刚一走进房间,四爷就愣了愣神,只见太子爷和乌拉尔,乃至于一贯没什么正行的十三爷都是一脸的严肃认真,脚下步子一顿,有些干巴巴的说了句“阿玛醒了”,便有些局促的退出了房间,扯过了在旁边伺候的苏培盛。

    “太子爷他们这是怎么了?”四爷一边往身上套着衣袍,一边随口问起了苏培盛。

    苏培盛矮了矮身子,瞧了眼外头在忙着的几个侍卫,轻声说起了刚刚东厢房里发生的事情。

    原来之前那个组织救火的老汉姓黄,正是这黄山店的村长,而这所烧得看不出原来模样的院子正是黄老汉为自家的小儿子准备的新房,只是这黄小子是个有能力的,在村里头的学堂读过几年书,便去城里头打工了,没想到两年过去。居然得到了打工药铺的掌柜的赏识,收了当弟子,瞧样子是要一直留在城里头了。

    黄老汉想着这院子空着也是空着。正发愁如何处理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对老夫妻,想要买下老汉这所新盖没两年的院子,另外还将后头空着的一个院子也租了下来。

    黄山店是个不起眼的村子,黄老汉也没有想过会有人做坏事,便直接做主将地契和房契卖给了那户人家,那户人家也没催着去县府过户啥么的。便直接搬进了后头的院子,又买了好些个东西将原本黄老汉的院子收拾了一遍。

    另外乌拉尔还问出了前些日子便有一伙人来这里借宿过,瞧着打扮和举止。倒是有些像外地过来的跑商客,听口音有些像是北边来的。

    四爷系好了腰带,脑袋飞速的运转了起来,很快就研究出了一个特别靠谱的猜测。看样子这次他们一行人的行踪。还真是落在了旁人的眼里。而且还在一行人到来前,特地安排好了这么一出戏,如果说幕后的人没有势力,恐怕脑残们也不相信吧。

    这头四爷换好了衣袍,那头太子和十三爷也已经送着黄老汉出门了,几个人再次一起回到了西厢房见康熙爷。

    太子爷刚一进门就冲到了康熙爷跟前,瞧着康熙爷似乎一切都好的样子,深吸了口气。将之前黄老汉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便安静的站在了旁边。等着康熙爷的吩咐。

    “这事朕知道了,你们也都忙活了小半晚了,还是都下去歇着吧,这里有乌拉尔伺候着就好了!”康熙爷面上神色不变,宽和的说道。

    太子和四爷、十三爷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皇帝老爷子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们也只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外走去,重新回到了东厢房里商量对策,不是他们不愿意歇着,实在是这事显得很奇怪,他们害怕阿!

    “老四,你跟二哥说实话,你怎么会突然醒来了!”太子仿佛有些意有所指的问道。

    四爷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问,谁让旁人都昏睡了过去,只有他突然醒来,而他又就这么成为了一个救人英雄呢。

    “二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四爷无奈的耸了耸肩,轻声说道,“如果让我说,我觉得应该是被烧塌的木棱窗压倒了胳膊,我这才能突然醒过来吧!”

    “老四,你也别怪二哥会怀疑你,这是这事真的太荒唐了,咱们一行人的行踪,怎么会提前落在了旁人的眼里,而且还能这么好的算计到咱们,说起来这次还得亏你突然醒来了,不然后果不敢想象……”太子长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旁边坐着卖呆好些时候的十三爷,突然眼睛一亮,有些戒备的看了眼外头,低声说道:“二哥、四哥,我刚刚瞧着皇阿玛的反应有些奇怪,你们说皇阿玛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动的手了!”

    俗话说旁观者清,这一次老十三这个不如太子爷和四爷扎在迷局中抽不出身的旁观者,确实说对了一句话,可是往往事实,总是让人不愿意相信,比如太子爷和四爷。

    东厢房众人的愁眉不展,西厢房里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康熙爷仍然坐在炕上,披着一件滚了黑边的暗蓝色袍子,手里头转着一串碧玺珠串,眼睛眯成了缝隙,低声长叹道:“这次的事情,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皇上……”乌拉尔摸不到头脑的问道。

    “朕前些日子离开仪仗的时候,曾经往京中发过一道密折。朕担心京中人心不安,恐生异端,便将这临时监国的差事,交给了正在京中的大阿哥直郡王,可是如今出了这事,朕真是忍不住去不怀疑他!”康熙爷捏了捏有些发胀的眉心,低声说道。

    乌拉尔脸色一变,不敢相信的长大了嘴巴,有些含糊的说道:“皇上的意思是京里头的那位安排的人?”

    康熙爷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乌拉尔的问话,只是缓缓的起身来到了窗前,看着对面东厢房里仍然坐在一起讨论这次事情的几兄弟,脊背挺得僵直的回身说道:“朕不担心大阿哥会做错事,但是朕担心的是明珠。这些年索额图越来越心急,屡屡犯错,朕将他拘在府里,可是却让明珠的势力越来越大,难保他不会生出旁的心思!”

    “那皇上想如何处理此事呢!”乌拉尔低声说道。

    “将这事当成意外吧,你也去那头告诉太子他们一声吧,免得他们担心的睡不安稳吧!”康熙爷指了指对面隐约能看到的几兄弟的摄影,沉声说道。

    乌拉尔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麻利的打了个千儿,便往外头退去,按照康熙爷的吩咐,来到了东厢房里,将康熙爷的决定告诉给了三位爷,便匆匆离开了东厢房,往正在院子里休整的侍卫堆走去。

    这一夜似乎平淡无奇的过去了,四爷和太子爷各怀心事的进入了梦乡,只有还没有混进九龙夺嫡阵营中的十三爷,睡得格外的安稳,隐隐可见嘴角微微勾起,怕是想起了在府中安胎的侧福晋瓜尔佳氏,也想起了他即将要成为一个阿玛了吧!

    ………………

    第二天一早,康熙爷便吩咐给昨晚儿被火灾牵连的几户人家都送去了些银子做补偿,另外又让乌拉尔去村长那问清了前些日子来这里买院子的一户人家的长相和之前来借宿人的长相,只是这些事情都是在暗处进行的,连太子爷和四爷、十三爷也并不知道。

    几户受到火灾的人家都收到了赔偿,连那些救火的人们也都分别得到了一两银子的劳务费,倒是让大家伙儿那原本难看的脸都变得格外和蔼了起来。

    隔壁受灾最严重的那人家,更是送来了热乎乎的小米粥和玉米饼,说是他们这厨房都已经烧了,总不能饿着肚子上路,特地让他们填肚子的。

    只是经历过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的康熙爷等人都已经提高了戒备,虽然留下了那人家送来的东西,但是几位主子爷却并没有吃用,反而啃起了硬邦邦的饼子,吃着干巴巴的肉干等东西,便这样匆匆的上路了。

    长清县黄山店距离泰山不足百里,一行人又都是骑着快马,不过两个时辰,驻扎在泰山脚下的仪仗就已经进入了众人的眼帘,让众人都是神情一松,扬鞭快马的接近着阵营。

    营帐那边的内大臣中一人正是乌拉尔的弟弟——乌拉海,这会儿正在外头转着,便已经瞧见远处跑来的一队快马,忙吩咐人赶快过去迎接,另外也安排了人去通知随仪仗过来的山东巡抚等各路官员准备接驾。

    康熙爷高坐在马背上,瞧着越来越近的马队,略微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袍,脸上含笑的越过了太子等人的马匹,来到了最前头。(未完待续。。)

    ps:  ps:准备进场咯,hoho。

第一百八十三章 遇险

    康熙四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日晴,康熙爷驻跸泰安州,接见了来接驾的各路大臣,便借口身子不痛快打发了众人,往寝殿后头走去,随行的人包括了太子爷和四爷、十三爷,另外还有几名并不起眼的四品小官。

    山东巡抚王国昌本来想着能借机讨好康熙爷一二,眼见是凑不上前去了,有些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独自练起了大字。

    那一晚,康熙爷殿里的灯一直燃到了天明,至于到底研究了什么大事,便只有走进了那扇门的几个人知道,旁人所看到的,自然是第二天一早神采奕奕离开的三位皇子和几位原本并没有被人放在心上的小官。

    “奴才年羹尧请太子爷,请四爷安,请十三爷安!”一名黑脸壮汉穿着一袭看起来有些滑稽的文官袍服跪倒在了正要离去的三位爷的跟前,朗声说道。

    四爷有些发蒙的瞧了一眼太子爷,便瞧见太子爷也是这幅样子,更不用提完全摸不到头脑的十三爷了。

    “你为何自称奴才,瞧着你也是正经进士出身的庶吉士阿!”太子爷一贯在汉民中声望颇高,嫡子就是这么任性,瞧着左右围着的人不少,随手搭了搭年羹尧的胳膊,朗声说道。

    年羹尧虽然面上粗犷,但是肚子里的弯弯绕确实不少,再加上自小就跟在其父年遐龄身边,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早就已经练得浑然天成了。

    只见年羹尧只是虚担着太子爷的胳膊。双腿一用力就站直了身子,可是在外人瞧着就好像是太子亲手扶起了这位行跪拜大礼的官员一般。

    “奴才自小承训父亲膝下,长在龙兴之地。深深感知着几位先帝的丰功伟业,在几位爷跟前,自然该称奴才,这样才能表达奴才的一番钦佩之情。”年羹尧看着太子爷的下巴,言辞恳切的说道。

    太子爷胤礽虽然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是也喜欢听奉承的话,可是如今听着年羹尧这番完全没有真话的奉承。这心里就忍不住添堵了,毕竟自打满清八旗入关以来,这汉民和满人之间的矛盾就没有断过。而这些混入汉军旗的汉人,那也多是面服心不服,在心里头吐槽着满族的狂野不羁,吐槽着满族嫡庶不分。

    如今一个实打实的书香门第出来的汉人。居然能这么不要祖宗的对着这几个还没有掌管到相应权利的龙子龙孙拍马屁。这滋味就有些不对劲了,毕竟是人都不喜欢太过于没有原则的小人们。

    很明显,年羹尧就成了这么样的一个代表人物,只是当胤礽在心里头厌弃这位的时候,这位的想法就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年羹尧并非没有谋略,相反长在年遐龄身边,年羹尧的智慧甚至比起父亲还要更加出众,他深深的明白如今赫舍里氏一族势弱。而太子身边的兄弟又是各个虎视眈眈的盯着那把椅子,这位看起来稳操胜券的太子爷的地位。那早就是岌岌可危的了,他不想去烧这个早就被人捧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热灶,可是整整一个晚上与太子爷同在康熙爷的殿中,难保不会落在别人眼里,他需要让太子爷表明对自己的厌恶,即便如此也得罪了四爷和十三爷,谁让他到底还不是上帝,并不了解四爷的厚积薄发,只觉得这位四爷早就得罪了满朝文武,怕是连封个亲王都困难了。

    至于年羹尧看好的人选是谁,那自然是站着长子的大阿哥直郡王,虽然这位直郡王不善于勾心斗角,但是手握重兵,早就立于不败之地,更何况纳兰一族正在崛起,明珠身为阁老,在朝中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但是因为年羹尧到底还是个不起眼的翰林院检讨,并不知道康熙爷和乌拉尔的对话,让这位精于算计的年羹尧,率先失了一力。

    太子爷对年羹尧的不待见,好在还是藏在心里,那四爷对这位阿谀奉承的货小年糕的亲哥哥,那整个就是仿佛看见了一坨很恶心的东西一般,直接对着太子爷拱了拱手,拖着还在看热闹的老十三往旁边走去。

    好你个老四,不带你这么坑哥哥的!太子爷在心里头哀嚎了一声,幽怨的看着四爷的背影,听着年羹尧说着不着边际的吹捧之言,暗骂着年羹尧没有文人的节操,可是面上却只能频频点头的忍耐着。

    太子忍的辛苦,年羹尧也很想哭,他有一种算计失误的感觉,按照在外头的传言,太子该是有些嚣张跋扈的才对,如今他很明显能看到太子那忍不住挪动的脚,却看不出太子明面上的表示,再加上他也有种被自己恶心到了感觉,恨不得直接抓着太子爷的袍摆,喊上一句:“爷,您就踹死我吧!”

    好在不等太子爆发出心里头的不满,后头正在准备登山工作的乌拉尔就来解围了,看着仍然是一身便服的太子爷,忙上前请安说道:“太子爷,您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该准备准备出发了!”

    “乌拉尔大人您来的正是时候!”太子喜出望外的看着乌拉尔发自肺腑的说道,对着年羹尧歉意的笑了笑,快步往刚刚四爷离开的方向走去,那步子迈得足有一种吃了盖中盖的感觉阿,一口气上六楼都不喘了。

    旁边房间里正在换衣袍的四爷和十三爷一瞧见太子爷黑着脸走进来,便憋不住的笑出了声音,抱着冠帽,有些调侃的说道:“二哥,刚才那位又和你说了什么,可有意思,也学给弟弟们听听阿!”

    “老四,我不找你算账,你便该偷着笑了,这会儿居然还敢来调侃我……”太子爷有些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气急败坏的说道。“那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考上进士的,又是怎么混到了庶吉士,还跑到了翰林院去当差。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能为百姓做事,我瞧着他的脑子都用到怎么拍马屁上去了!”

    四爷和十三爷有一种要笑趴的感觉,说起来这太子哥什么都好,便是比四爷还有点像神仙!

    为什么这么说呢,那当然是因为四爷不生气的时候像生气,生气的时候像冰山,不管是谁瞧着他都有些怕怕的。人送绰号冷面。

    而这太子爷就好像是个笑弥勒,瞧着谁都能笑得格外平和,再加上平日也真没有生气的时候。弄得就好像是画片上的仙人,如今这会儿能瞧见太子爷生气,这俩兄弟怎么能不笑呢,怎么能不佩服这位不太会拍马屁的阿谀奉承之辈呢!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年羹尧心心念念的要和太子爷撇清关系,希望能顺利的混到大阿哥的阵营,可是外头却不知道怎么传出了他与太子爷相谈甚欢的谣言,又将他当时谄媚不堪的表情都传扬了出去,弄得好像他就是个佞臣一般。

    如果有可能,年羹尧好想哭着说一句,“谣言八卦坏死人阿!”,总之。这位有着佞臣一般标签的年羹尧,很快就被康熙爷打包发回了北京城。另外还派给了他一个好像蛮重要的人物,那便是去三贝勒府帮助三贝勒胤祉著书。

    令行禁止,不单单只存在在军中,更存在在皇权统治阶层,康熙爷随口一句话下达,不过半个时辰就有好几个侍卫拿着长枪来为年羹尧送行了,让年羹尧连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更让年羹尧有些担心起了自己的仕途,毕竟名声坏了,他的人生就要毁了。

    那头康熙爷和四爷等人还没有出发上山,年羹尧就出发回京了,年羹尧坐在马车里,看着正站在阳光下说笑的几兄弟,暗道定要为今日所受之辱,出上一口恶气。

    ……………………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泰山顶上,四爷和十三爷并排而立,看着眼前祭天台上的皇阿玛和太子哥,心里头有些小嫉妒的感觉,但是更多的确是羡慕。

    祭天台高出山巅三尺有余,上等的汉白玉上雕刻着神兽纹,明黄色的锦缎铺在案桌上,足有半人高的高香,冒着徐徐上飘的青烟,淡淡的紫檀香味弥漫在众人身边,山风和白云衬托的眼前这一幕仿佛仙境一般。

    康熙爷穿着一袭明黄色绣了九条神态各异的五爪金龙的龙袍,身子挺拔的站在桌案的正对面,手执明黄色绣双龙戏珠的诏书,一字一句的朗声诵念着祝祷文。

    站在康熙爷身旁的便是半君太子,身穿一袭杏黄色绣九条四爪蟒袍,半眯着眼睛,仿佛在聆听着上天的指引一般。

    去年的那场大旱和大涝,便是这次康熙爷祭天的主要目标,倒不是康熙爷迷信,只是百姓深信老天爷,作为真龙天子,康熙爷不得不撑着他这五十多岁的身子,再次登上泰山顶。

    祭天是一场很繁琐的工作,不单单只是念念文章而已,另外还要举行大规模的歌舞,当然这些都有当地官员准备妥当了。

    康熙爷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重新坐在了龙椅上,看着仍然神清气爽的儿子们,心里头暗道了一句,“老了!”

    剩下的下半场工作,康熙爷大手一挥就交给了旁边的太子,太子爷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代天子祭天,倒是并没有慌乱,反而是旁边曾经替太子祭过一次天的十三爷,情不自禁的绷紧了笑脸,紧张的抓紧了四爷的胳膊。

    “别紧张,二哥那是轻车熟路了!”四爷拍了拍老十三的手背,笑着说道。

    祭天是从正月二十七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开始的,而那篇祝祷文则是在太阳升到中天时诵念的,等到大规模的祭祀结束的时候,太阳早已经西斜,没入了泰山深处。

    康熙爷到底是年岁大了,草草的说了几句话,便为这场祭天画上了句号,大队人马呼呼啦啦的下山了,好在统治阶级当道,并不需要康熙爷在没有缆车的情况下,自己个儿爬下山,早就有人备好了滑竿,身材壮硕的汉子担着几位爷慢悠悠的往山下走去。

    那是一道盘延的山路,一块块花岗岩组成了简单的山路,两对提着灯笼照明的侍卫和外圈的火把混合成了一条蜿蜒向下的火龙,照亮了所有人脚下的路。

    康熙爷半睡半醒的躺在滑竿上,心里头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只听见左右的山林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发生了什么事情!”乌拉尔的声音从滑竿旁响起,康熙爷忙睁开眼睛。

    只见原本齐整的队形散乱了,一直跟在康熙爷旁边的十三爷的滑竿落后到了最后,而在前头的四爷和太子爷的滑竿则纷纷倒在了石阶上。

    “回大人的话,前头的石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块鹅卵石,抬滑竿的轿夫滑到了!”侍卫的声音有些打颤的说道。

    康熙爷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看着前头只剩下跪了一地的护卫和那两台摔散架的滑竿,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忙吩咐乌拉尔组织人去找太子和四爷的身影。

    “先行护送圣上下山才是大事!”原本总是指哪打哪的乌拉尔第一次违抗了康熙爷的命令,噗通一声跪倒在了花岗岩的台阶上,沉声说道。

    “他们是朕的阿哥!”康熙爷双手已经抓紧了滑竿的扶手,厉声说道。

    此时,康熙爷不是皇帝,他只是一个父亲,他不单单是担心太子和四爷的安危,他更是懊恼自己的决定,如果不是他要求连夜下山,他们就不需要赶夜路,明个儿天明下山就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可是当他选择冒险的时候,他的两个儿子义无反顾的走在了前头,承担了这种探路的风险,他们是代他这个父亲受过的。

    之前在前头探路的侍卫早就已经提不起来了,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努力的降低着存在感,他们真的已经看过了石阶上,他们是真的没有发现那些圆滚滚的鹅卵石,更何况这石阶本就在山上,又没有河流经过,怎么可能产生鹅卵石呢,这肯定就是有人陷害好不好,他们很冤枉的说!

    但是这个时候,谁会管他们死得冤不冤枉,谁让两个皇子已经跌落山了呢,如果皇子能安安全全的回来,他们一条命还能担住这祸事,可若是皇子没了,怕是他们的家族都要一起倒霉了。

    这个时候,没人比他们更希望太子爷和四爷能安全归来了!(未完待续。。)

    ps:  ps:绾心表示今个儿真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夜话

    此时,两种选择摆在了康熙爷的眼前,一种是现在就下令立刻开始搜索两位阿哥的下落,另外一种便是如常的下山,秘密安排人手进山搜救。

    如果选择搜救两位阿哥,太子爷和四爷能安全归来的可能性,定然会加大,可是那么两位皇子在下山途中跌落山谷的事情,便必然是传的沸沸扬扬,不单单是朝上会有闲言碎语,怕是朝下的百姓也会心有不安,再加上南边那些总是想要颠覆朝廷,重建明廷的人在暗地里蛊吹,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如果选择第二条路走,这次祭天就能平静收场,可是两位皇子的安危就多了很多的不可确定性,比如夜里山里头的寒冷和那些饿了一冬天的猛兽,另外还有两位皇子在掉落滑竿时候可能受到了伤害,也可能因为施救不及时,而落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

    到底是该怎么选择,康熙爷的态度变成了最关键的一点,可是一边是康熙爷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才稳定下来的江山,一边是他亲自教导的太子和颇为倚重的四子,他真的很难取舍。

    “皇上,还请您早下决断才是,山下还有不少官员等着迎驾呢!”乌拉尔早就已经将这次的突然停顿安排了一个还算比较合理的借口,让人通知了后头参观祭天的众大臣,更是安排了人手围住了发现皇子落山的众人,生怕这消息长翅膀似的飞出去,可是这停顿的时间到底不能太长。不然难保不会有人想出什么旁的念头了,终于挺身而出催促起了康熙爷。

    康熙爷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刚刚太子和四爷掉落的台阶,终于咬了咬牙。吩咐大家伙儿先行下山,待到山下后,在安排侍卫进山搜索,在心里头祈祷着两个儿子能挺过这次的险境。

    大队人马再次缓缓起行,那些个抬滑竿的轿夫早就已经抖瑟的不行,这会儿的速度比起之前来,那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好在总算是无风无浪的来到了山脚。

    康熙爷整理好了心情,打发走了来接驾的众人,便安排乌拉海领人进山搜救。自己则看着桌案上的几份奏疏出神。

    …………………………

    话说另外一边跌落山谷中的太子和四爷,早在滑竿往下掉的那一刹那,便已经升起了戒备,倒是并没有伤得很重。只是为了控制掉落的速度。双手一直抓着山谷坡上那些草根和藤蔓,弄得双手上划了一道道的血痕。

    山谷里的温度比外头略高了几分,让穿着貂皮大氅的两个人并不至于冻着,可是这饿着肚子折腾了一整天的两个人,还是有些精神萎靡的缩起了脖子。

    “老四,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来找咱们呢!”太子爷搓了搓手上的血污,有些嫌弃的往靴筒上摸了摸,没话找话的说道。

    四爷难看的笑了笑。随手扯下了之前被枯枝刮破的外袍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渍。望着天上已经有些看不清的月牙,“这谁说的准呢,不过我想着该也是用不了多少时间的,毕竟咱们又不是走丢在山里的,只要他们按照咱们滚下来的痕迹找,这应该还是很快的。

    只是这次咱们上山是为了祭天,可是咱们俩却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事,怕是那些大臣会有些说法,而皇阿玛为了保护咱们不被人非议,估计会让搜救行动隐秘进行,那需要的时间就起码要到明天中午了。”

    “还是你想得周全些,如果咱们俩在祭天回程中落山的消息传出去,咱们俩就算是妥妥的了!”太子笑着凑到了四爷身边,与四爷同坐在了一块巨大的花岗岩石上,有些苦涩的说道。

    “行了二哥,咱们也别在这胡思乱想没用的了,还是想想怎么能让咱们熬过今夜吧,要知道这可是山里头,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猛兽不冬眠呢!”四爷瞧着太子的身子有些佝偻的弯着,眼底有些发涩,忙转移话题的说道。

    太子虽然常年养在宫中,不如其他兄弟们精通骑射,但是骨子里的热血还是有的,瞧着自己弟弟都能打起精神来,便有些瞧不起自己之前那副哀怨的样子了,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根和尘土,借着月光打量起了眼前的场景。

    这是一处山谷的腹地,左右两边的坡度很陡,如果没有东西帮助,怕是想爬上去有些难,再说这能见度不高的情况下,就这么贸贸然的往上爬,也着实很危险。

    静谧的夜,眼前这处山谷显得格外的阴森,没有了之前山顶上的仙气飘飘,反而有些鬼气森森的感觉,而且也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道道山风,让人一阵阵的打寒战。

    “二哥,咱们还是生个火堆吧,这样既可以降低猛兽们来袭的可能性,又能取暖照明,再说我这荷包里还塞了不少肉干,咱们俩也算是来一场野外的烤肉吃吧!”四爷从袖管里拿出了火折子点燃,努力的扫视了一圈后,苦中作乐的说道。

    太子微微点头,笑骂着,“老四,往日二哥瞧你,那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还有往身上塞吃食的习惯呢,可是谁饿着你了!”

    说着,太子爷就已经动手将旁边的几丛枯草扯了下来,又把旁边从山上滚下来的枯枝弄成了一堆,回头瞧着四爷,看样子是想要好好调侃调侃这往日冷冰冰的四弟了。

    四爷更是麻利的爬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卖力的掰断了一根根的枯枝,瞧着下头差不多有一米见方的一堆,估摸着能坚持到天明后,这才三步并两步的爬下了树干,蹲在背风的位置上点起了火堆。

    嘎巴嘎巴的树枝燃烧声音,带来了丝丝暖意。四爷从腰间解下了两枚塞满了肉干的随身小香囊丢给了太子爷,这才笑着解释道:“瓜尔佳氏总是担心我这个胃不舒服,再加上前段时间在宫里头候着。这饥一顿饱一顿的,她就弄了几个这种小香囊,放点小零食什么的。

    这一来二去的,苏培盛也就习惯了这样子,这次出来的时候就给我准备了点,不过也算是成全了咱们了!”

    说着,四爷就把旁边的树枝取过了两根。夹着肉干翻来翻去的烤着,一阵阵香味飘出,引得原本就饥肠辘辘的两个人。立马就没了说话的心情。

    几个香囊虽然都塞得满满登登的,但是到底也没有多少,加一起也不过就是一斤多点的东西,完全不够俩成年男人吃个饱。但是好歹算是糊弄过了饥饿感。火堆旁的几个花岗岩石也烤得热乎乎的了,仿佛东北的炕头一般,两兄弟也就将身上的大氅都解开了披在身上,便这样和衣躺在了石头上,说着闲话。

    原本以为很难熬的夜晚,倒是也并不难熬了,两个人都说起了府里头的闲事,比如府里的那个小太监和那个小宫女有看对眼的机箱了。比如那个格格又想出争宠的新法子了。

    不过更多的话题,大多都围绕在了瓜尔佳氏身上。不单单是尔芙姓瓜尔佳氏,太子妃也姓瓜尔佳氏。

    两个兄弟最终得出了一个很诡异的结论,那就是瓜尔佳氏的姑娘似乎都有些不一样,比如尔芙的幼稚和天真无知,比如瓜尔佳氏的贤惠大度、不争不显。

    “难不成这瓜尔佳氏的姑娘真的都这么样么?”四爷从来不相信家族遗传,但是这会儿听了太子爷说起太子妃的日常举动,笑着起身说道。

    太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道:“你瞧瞧老十三平日惦记侧福晋的样子,我瞧着这事怕是真的,再说这瓜尔佳氏的姑娘也着实值得人去疼惜。”

    “可是这各位爷的后院都成了瓜尔佳氏的天下,怕是不妥吧!”四爷有些担忧的说道。

    其实四爷并不是一个很重女色的人,对于尔芙更多的想要当救世主的心里作祟,相处下又觉得尔芙着实很单纯,处处想要保护着这个娇花。

    太子爷伸手隔空指了指四爷,笑着说道:“你就是想的太多,难不成你还怕一个小妮子不成,别说这各府不是瓜尔佳氏当家,即便真是,那又如何呢,难不成你连个小丫头都控制不住!”

    “还真有点控制不住!”四爷无奈的耸了耸肩,朗声说道。

    “和二哥说说,你家那个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太子爷也很奇怪一贯把控全局的老四,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笑着问道。

    四爷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探身烤着火,“这妮子和寻常大家闺秀有些不同,说她不守规矩,她好像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说她不争不显,可是她有总是可怜巴巴的瞧着咱,说她心疼手底下的奴才,她又总是害得身边人受罚。

    记得她刚入府的时候,居然连份例都能被人吞了,这妮子也好,连让人去管事那问问都没有,直接从私房里出了银子,让下头人去外头采买,这也亏得是没被人知道,不然我这脸就丢大了。

    偏偏这丫头还不觉得自己有错,还和我大小声的说起了这事,说府里人做错事,便是主子没做到,你说说这算个什么事呢!”

    四爷看起来在发牢骚,可是嘴角的扬起,却泄露了这位爷对小妮子早就动心的事实,看得太子无奈的犯了个大大的白眼,翻身睡了去,不想搭理这个沉浸在恋爱中的傻狍子。

    如果此时有现代人在四爷身边,一定会特别的气愤的吼上一句:秀恩爱,死得快。

    天边已经出现了一丝鱼肚白,晨曦洒满了整个山谷,远处也渐渐能看到一丝丝的云雾出现,光秃秃的树冠上挂着晶莹剔透的结晶,让昨夜这个阴森森的山谷,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四爷翻身跳了起来,活动起了筋骨,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窸窸窣窣……”

    山谷里传来了若隐若现的声音,原本躺在石头上假寐的太子爷也沉不住气的起身了,看着那似乎是人影又不是人影的影子,干巴巴的吞了吞口水,“老四,你说那是皇阿玛派来找咱们的么!”

    “我觉得有些可能是!”四爷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袍子,将搭在旁边的大氅重新穿戴好,轻声说道。

    ……………………

    乌拉海已经领着人在山里头钻了半夜了,又担心被山下的人发现,一直不敢燃烧火把,又不敢大声的呼喊着两位爷,只能一寸一寸的往可能是两位爷在的地方出溜着。

    而那丛温暖了四爷和太子爷的火堆,原本应该是很好的识别物,但是却因为地处低洼,在外头看着并不明显,甚至说有些看不到,再加上四爷和太子爷跌落的地方,那真是植被茂盛,又多是常青的树种,完全看不到下面的情况。

    乌拉海甚至都有些绝望了,这么一大片山,虽然有其兄长留下的记号,确定了四爷和太子爷的跌落点,但是搜起来还真是费劲,看着远方已经爬出山头的太阳,甚至都已经想到了他那倒霉的下场了。

    可是就在这样一个时候,一个眼尖的侍卫居然就那么巧合的看到了那丛即将要熄灭的火堆的青烟,再加上另外一个侍卫发现了旁边独属于太子身上杏黄色蟒袍的衣料,替搜救的乌拉海指明了两位爷的方向。

    说起来是发现了方向,但是下去的路却并不好走,再加上侍卫都是穿着盔甲的壮汉,虽然擅长打斗,但是要从陡坡上走下去,那困难程度不亚于攀岩这种极限运动,只能另外寻找下去的路径。

    功夫不负苦心人,一条不知道存在在什么年代的荆棘小路出现在了一位长在白山黑水间的侍卫眼中,这位不擅长与人对阵的侍卫终于找到了自己擅长的工作,那便是在密林中穿越。

    乌拉海就这样钻出了小路,瞧见了两位有些狼狈,却格外精神、亲切的皇子,骨碌碌的滚到了两位爷的脚底下,有一种看到了救世主的感觉,跪在地上连称“长生天保佑”。

    “快起来吧,乌拉海大人,皇阿玛可好!”在经历过得救的欣喜后,太子爷很快就平复好了心情,笑着看着乌拉海激动的滚到自己个儿跟前,弯腰扶起了这位在山里头走了大半夜的乌拉海,轻声问道。

    “皇上都好,皇上惦记着两位爷,特地让奴才领人来找,可是奴才不争气,这会儿才找到两位爷,让两位爷受苦了!”乌拉海有一种要哭的感觉,站在太子跟前,好像惹了祸的小孩子似的低头说道。(未完待续。。)

    ps:  ps:下雨下的好冷,哆嗦了有木有!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三月十五

    来搜救的侍卫中,倒是能人济济,乌拉海忙叫了一位跟着大夫学过些包扎、诊脉等工夫的侍卫上前替两位爷检查身体,确定两位爷身体并无大碍,这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安排起了两位爷回去的步骤。

    真不是乌拉海多事,实在是人多口杂,不得不防阿!

    太子爷和四爷都换上了侍卫的甲胄,手握长枪的跟着众人从小路走出了山谷,沿着花岗岩石的小路,终于来到了山下。

    乌拉海吩咐着侍卫们护着两位爷回到他们的房间,便直接往康熙爷那汇报任务完成情况了,让原本愁云深锁的康熙爷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大手一挥就将随驾伺候的胡御医打发过去给两位爷调养身子去了。

    收到指令的胡御医那真叫一个哭笑不得,这两位爷身子明明没有伤到,要说四爷身上唯一伤的地方就是后背上的烧伤和胸口的砸伤、烫伤,只需要按时换药,再喝上几服调养的汤药就好,可是现在却要这个堂堂大御医来亲自照看两位爷,真是有些大材小用的感觉了。

    只是圣命在前,胡御医还是简单的收拾了个小包袱,麻利的从原本康熙爷院子里搬到了两位爷的院子里,特地又给两位爷亲自检查了一遍身体,留下了几瓶安神凝气的成药,吩咐着厨房里的人手给两位爷变着法的弄药膳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康熙爷有心想要让两位皇子好好养养身子,即便是在泰安州也并没有出去走走。只是召见着山东省的大小官员来近前,询问着今冬所受的雪灾和去年的旱涝灾情。

    一直到了初五,康熙爷听胡御医说两位爷的身子已经彻底康复。只是四爷的胸口肋骨还有些骨裂,这才吩咐侍卫们启程。

    …………………………

    康熙帝登泰山,驻泰安州,命免南巡所经过山东二十四州县康熙四十一年未完钱粮,山东受灾歉收二十五州县康熙四十一年未完钱粮亦于豁免,其康熙四十二年钱粮分三年带征。二月初一日,康熙帝谕示山东巡抚王国昌。应妥善抚绥灾民,不可使他们流离失所。官民人等可自愿以银米散赈,降革官员许以赈济赎罪。秋收以后酌量议叙。初二日,又命张鹏翮以漕米二万石遣官运往济宁、兖州等处平粜,桑额以漕米二万石于泰安等处散赈。初五日,康熙帝渡过黄河。在桃园乘舟。至淮安府,沿途视察河堤,指示河工。传旨张鹏翮,永定河修筑挑水坝,很有效益,应遵照式样,在黄河烟墩、九里岗、龙窝三处筑挑水坝数座,试看有无效益。可速备贤能官员。多备物料夫匠,在回銮之前完工。十一日。康熙帝经扬州、镇江、常州,抵苏州。在接见偏沅巡抚赵申乔时,康熙帝指出:湖南私征比正赋多数倍,而收钱粮时火耗亦较别省为重,百姓穷困,大多流离。应严饬属员痛改前非,力减加耗,尽革私征,务使流亡者返回乡里,专心务农。十五日,康熙帝抵杭州,检阅驻防官兵,并赏给银两。十八日,康熙帝离杭州,二十日返苏州,向大学士们指出:大凡居官,固贵清廉,尤必和平,始为尽善。为督抚者,以安静不生事为贵。二十一日,谕各省督抚等官各将藏书目录呈览。二十二日,对大学士等再次强调:地方督抚安静而不生事,于民有益。如果只仗才干,不体谅下情,以此争先出众,百姓必受其殃。二十三日,康熙帝离苏州,二十六日抵江宁府,遣大学士马齐祭明太祖陵,赏赐扈从官兵及驻防兵银两。二十八日,康熙帝离江宁返京,舟经镇江、扬州、高邮、宝应,三月初二日,登岸,察看高家堰堤,谕示防险人员应选比县丞职衔稍大,家产殷实者担任,此等人知自爱身家,又有选用之望,必能尽心防守。随后,康熙帝继续乘舟,经东平府、东昌府、沧州、天津卫,于十四日在通州登岸,驻南苑,十五日返回京城。

    至此,声势浩大的南巡总算是划一段落的落下了帷幕,在外头走了三个月的四爷,更是借口一路上有些晕船,来不及进宫再次请安,便直接往府里头赶去。

    说起来如今尔芙也已经有孕足五月,肚子好像倒扣了个小盆似的鼓着,再加上身上衣着渐渐的薄了,早已经显怀了,这些日子正在闹着让房里头的丫鬟弹琴培养肚子里孩子的艺术细胞,推广着现代才将的胎教事业。

    一大早就听说圣驾今个儿回京,让原本神情怠倦的尔芙眼睛亮了亮,可是很快就有些近乡情怯的发起愁来,毕竟江南盛产美女的事实早就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尔芙的脑子里,而她现在又因为有孕没有了妖娆的腰身,连脸上都好像多了二两肉似的圆了,真是有些担心四爷会嫌弃她这幅xxl的身子了。

    怕归怕,但是迎接四爷回府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尔芙也只能玩了命的催着玉清等人替自己个儿画个美美的妆容,又换上了一身比较宽松类似于娃娃裙似的宽大下摆坎肩,内穿着一件粉白色绣栀子花的大襟旗袍,脚下踩着改良版的花盆底绣花鞋,心情复杂的走出了好些日子没出过的院门了。

    自打前一段张保神神秘秘的去了一次正院,那头就传话说让尔芙在院子里安心养胎,更是言明府里头的女人不得去打扰尔芙,将西小院划归成了禁地一般的地方,而尔芙也就顺其自然的不去请安了,成日在院子里睡懒觉,也亏得这古代的院子都比较大,再加上尔芙的得宠,四爷将尔芙所在的西小院一动再动,景致倒是还算不错,不然尔芙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得自闭症了。

    这会儿重新出现在大家伙儿眼前,心里头还有些小激动、小紧张的说呢。尔芙抚了抚鬓边银丝穿南红的珠串,有些没正经的瞎想着。

    垂花门口,乌拉那拉氏早就已经领着李氏、宋氏、四朵金花和弱不禁风的王格格。尔芙远远的瞧着王格格,这嘴角就忍不住的想要抽搐。

    去年王格格突然爆出有孕,分走了原本占住大家伙眼球的宋氏不少注意力,可是却又突然无声无息的没了孩子,真是让四爷不喜到了顶点,而宋格格所生的宜尔哈就显得格外的重要了,让宜尔哈在府里的地位。那是直逼李侧福晋所生的二阿哥茉雅琦。

    再加上茉雅琦到底是大姑娘了,四爷也不好和她亲近,这就更显得宜尔哈在府里头得宠了。弄得连带着提成庶福晋的宋氏在府里的地位和尔芙这个侧福晋没两样了。

    好在尔芙是个没有脑子的,身边人又没有人把这些烦心事告诉她,倒是让她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如今又有了身孕。不得不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而王格格就有些不同了。原本王格格就是李氏房里的格格,模样虽然出挑,不过家世比起李氏还不如,家里只不过就是普通的汉军旗旗人,父亲勉勉强强考中了个秀才,如今还得指望着王格格帮衬着度日。

    原本一直在府里头谨小慎微的王格格,也不知道当初有孕的时候是被哪个迷了心,居然嚣张了起来。虽然还是照常去给李氏请安见礼,但是总是比原来大胆了些。更是一直针对着被王家塞进来的四朵金花。

    这位仗着肚子,李氏也念着和她同住几年知根知底的,比起后来的年轻貌美的王家姑娘更好操控,便对着王格格多有回护之意,让王格格越来越没个分寸,最后连李氏都有些不放在眼里了。

    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而王格格得势就嚣张的性子,怕是也真的惹恼了长生天,再加上在府里头本就没什么根基,居然就在一次想要过门槛的时候稀里糊涂的摔掉了孩子。

    孩子流下来的时候都已经将近七个月了,那会儿正陪着康熙爷在外头的四爷得到了消息,当场就气得摔碎了五六个花瓶,尔芙瞧着四爷那眼圈都有些泛红了,可见四爷是喜欢孩子的,哪怕他并不喜欢那个额娘。

    没有了依仗,再加上四爷送回来的那份颇有指责意思的家信,王格格的处境就有些不好了,原本四朵金花被王格格欺负的最多,可是如今人家就在乌拉那拉氏和李氏跟前吹起了小话来,这假话说的多了就成了真话,原本就对府里其他女人心存芥蒂的两人,更是对王格格如噎在喉咙里的骨头一般的难受了,虽然面上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手下的小动作就是不断。

    原本王格格有孕的时候,一直是好吃好喝的养着,身子足足胖了有二十几斤,连接生嬷嬷都有些担心孩子太大不容易生下来,吩咐王格格要多走动走动,这会儿可好,王格格直接瘦成了林妹妹,有了尔芙羡慕不已的杨柳腰和病西施般的面容。

    “妹妹怎么这会儿就出来了,也不怕累着了自个儿!”乌拉那拉氏状似无意的瞧了眼尔芙来的方向,笑着朗声说道。

    尔芙也不好慢悠悠的继续看热闹了,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对着乌拉那拉氏便要俯身行礼,可是没想到乌拉那拉氏居然能做到这样,一把就扶住了尔芙的手臂,笑着继续说道:“尔芙妹妹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府的姐妹呢!

    来人,赶快给瓜尔佳主子搬把软榻来……”

    说完,乌拉那拉氏反手拉住了尔芙的手腕,笑眯眯的瞧着尔芙那有些发圆的肚子,关切的问着身子可好,弄得尔芙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当然更多的是对乌拉那拉氏突如其来的关心的戒备,更有对几位女人身上胭脂味道的抵触,喉咙里一阵阵的冒着酸水。

    好在旁边伺候的丫鬟们都是机灵的,很快就从旁边的花厅取来了一把铺了弹花垫子的太师椅,玉清就这样扶着尔芙脱离了苦海,坐在了距离几个女人大概两三步远的地方,一阵阵的经过垂花门的清风吹散了尔芙鼻尖上的那股子腻人的胭脂味,总算是让尔芙压下了想吐的感觉。

    只是一心想要摆脱乌拉那拉氏关心的尔芙,并没有注意到一道格外怨毒的眼神,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尔芙打量个不停的王格格。

    其实王格格原本也从未怨过尔芙,因为在墙倒众人推的处境下,尔芙是唯一一个没有纵容身边人欺辱过她的,她原本对其的感觉还不错,还想着能好好和尔芙套套近乎,搬到如今尔芙独住的西小院去,借着尔芙这棵大树过上些好日子。

    可是早已经被糟践的没有了理智的王格格,在瞧见乌拉那拉氏等人对尔芙那副殷勤的样子,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她正有孕的时候,仿佛尔芙如今享受的生活,本该就是属于她的,而尔芙这个人就是窃走了她福分的人。

    不得不说王格格这脑洞开的很大,在她怨毒的看着尔芙的那一刻,乌拉那拉氏有些嫌弃的取下了大襟上别着的帕子,狠狠的擦着刚刚触碰过尔芙的手,唇角微微勾起,脸上显露出了一副狠辣的笑容,眼中划过了一丝莫名的兴奋感。

    前些日子张保拿着那香囊来到乌拉那拉氏院子的时候,乌拉那拉氏便知道尔芙这胎在四爷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是王格格之前那胎比得了的,便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拿掉尔芙这胎儿,可是大嬷嬷到底是在宫里出来的人,这对于那些小小碎碎的事情,那叫一个门清,弄得乌拉那拉氏几次动手都没有讨到一点好处,只好将伸出去的手都缩了回来,更是借机卖好给了四爷和尔芙,吩咐各院的人不许打扰尔芙养胎,破例将各处送来的好东西都先她人一步的送到西小院去,让府里头的女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尔芙身上。

    今个儿,乌拉那拉氏在瞧见王格格和尔芙的那一刹那,脑子里就划过了一道精光,一个看起来很可行的法子就这样华丽丽的诞生了,如果问谁最不想尔芙生产,那自然是她这个有嫡子在膝下的嫡福晋,可如果说谁最嫉妒尔芙有孕,那毫无疑问就是没了孩子不久的王格格了。

    如果王格格真的能将尔芙的肚子弄没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她不但不需要手上沾血,更不会损伤她在四爷那的体面,而如果王格格失败了,受牵连的也绝不是她这个嫡福晋,早有李氏那个侧福晋顶包,这绝对是有利无害的好事,她自然要好好的激一激王格格心里头藏着的嫉妒之火了。(未完待续。。)

    ps:  ps: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尔芙能不能顺利生下孩子,绾心表示绾心绝对是亲娘,女主绝对会安安全全的生了孩子,可是府里头其他的女人有点多了,总是该往外清理清理的!

    绾心也不想这么狠心的,谁让后头还有什么年贵妃、熹贵妃这样子的重量级人物出现呢,只能让这些旧人给新人腾腾地方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娇气的尔芙

    “四爷回府了!”太监独有的尖细声音从外头传来,让原本有些神情倦怠的尔芙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有些担心的扶着玉清的手腕来到了其他女人跟前,小眼神巴巴的望着外头。

    来不及洗去身上疲惫和风尘的四爷,手里头仍然攥着缕了金边的马鞭,脚步匆匆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可见也是着了急的。

    “妾身/奴才请四爷安!”莺莺燕燕的声音齐齐道。

    四爷随意的摆了摆手,朗声说道:“起吧!”,站定在了垂花门口的台阶上,俯视着下首的众位女眷,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胖尔芙身上。

    “这些日子,爷不在府里头了,这会儿见你们都好着,爷这心里头也松快了不少。

    如今虽然说是到了春日,但是这风吹着还冷,你们也都不要拘着了,早些散了吧,晚上咱们再在花厅里好好聚聚……”四爷清了清嗓子,缓声说道。

    众人再次俯身行礼,纷纷散去,尔芙故意落后了半步,可是也没见四爷问上一句,心里头略微有些小酸楚的磨蹭着回到了西小院,看着往日最爱吃的牛轧糖,这会儿也提不起胃口了。

    “主子,您瞧您这一上午都没吃了,是不是让小厨房准备些小食垫垫肚子,也免得饿着了肚子里的小主子阿!”玉清跟在尔芙身边足足有三年了,可以说是对尔芙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了,忙上前轻声劝慰着。

    尔芙也不想让身边人忧心。更怕传出去什么仗着有孕就善妒的闲话,勉强自己挤出了一抹微笑,可是却觉得眼底都有些发涩了。瞧着玉清那眼中隐隐的担心,低声说道:“怕是到了春困秋乏的时候了,我这又正有着身孕,身子有些疲惫了,你扶着我进去歇歇身子吧!”

    说完,尔芙也不管玉清是不是已经上前,便托着后腰起身往内室里走去。吓得还有心劝说两句的玉清忙快走了两步,追上了行动缓慢的尔芙,小心的伺候着尔芙换下了身上的外袍。扶着尔芙往床边走去。

    一直有着午睡习惯的尔芙,破天荒的吩咐玉清放下了床边的帷幔,背着身子躺在了床里,闻着床上那股子淡淡的药香。略微有些自怨自艾的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的尔芙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身子,闭着眼睛摸着床里头叠着平整的被子,还不等摸到被子,便感觉到被子已经压在了身上,暗道玉清真是太贴心了,便又一次懒懒的进入了梦乡,也没有想过玉清怎么会看到床幔中她的行动意图!

    眼看着外头的太阳已经转移到了树梢的位置,尔芙才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轻声唤着在房间里候着的玉清和玉兰,便撑着身子想要起身。

    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带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包裹住了尔芙的身子,引得尔芙的理智迅速回笼,睁开了还没有聚焦的眼睛,望着床边那眉心满是疲惫的男子。

    四爷!

    惊喜的感觉席卷了尔芙,尔芙也顾不上是不是有些主动,一下子就扑到了四爷的怀里头,鼻子有些发酸的揪着四爷的衣襟,轻声嘟囔着这些日子的思念和无助感。

    四爷低声笑了笑,大手一下下的抚摸着尔芙的后背,仿佛哄着小孩子似的轻声说道:“爷这不是回来了么,便知道你是个小性子的,只是和福晋说了几句话就过来,便瞧见你这个小懒猫已经睡着了!”

    发泄了一会儿思念之情的尔芙,终于脸红心跳的爬出了四爷的怀抱,小心翼翼的抬眸瞧了瞧四爷的脸庞,见四爷还是眯眯眼笑着的样子,这才放下了那一抹小担心,咧嘴笑了出来。

    “爷,你这趟去南边可还顺利,我听大嬷嬷说往年南巡都是从通州就乘船南下了,这次却一路跑到了山东,可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么!”尔芙虽然不太精通历史,但是也从无数电视剧中看出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山东那地方不是旱就是涝的,绝对是传说中的重灾区,没有几个好年头的说。

    四爷靠在床头上,将旁边的枕头塞到了尔芙的身后,托住了尔芙那已经有些粗了的水桶腰,这才笑着揽过了眼睛里闪闪发亮的尔芙肩膀,轻声说道:“一路上都好,只是皇阿玛想着趁着这次南巡的工夫去泰山祭天,这才没有按照往常的路程走!”

    “泰山呦!”尔芙再一次羡慕的看着四爷了,那可是五岳之首的地方,还记得旅游杂志上对那地方的夸赞程度,仿佛那里就是传说中的人间仙境,光是想想就好嫉妒有木有!

    四爷瞧着尔芙那明显眼睛冒红光的样子,便知道这妮子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而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夫君没领她去,真是越来越拿这妮子没法子了。

    为了能让这种和谐的氛围持续下去,四爷不得不没有出息的转移起了尔芙的注意力,笑着将大手落在了尔芙隆起的小腹上,仿佛触碰着什么易碎品似的小心翼翼的摸着,轻声问道:“算计着日子,你这也有五个月了吧,可感觉到有不舒服的地方了?”

    提起肚子里的小东西,那尔芙就真的想要翻脸了,从来没有过怀孕经验的尔芙,完全不知道胎动为何物好不!前些日子第一次感觉到肚子会动的时候,尔芙都要吓死了有木有!

    还好尔芙身边如今有大嬷嬷这个百科全书在,虽然大嬷嬷也从未有孕过,但是也跟着接生嬷嬷和林太医、医女恶补了不少女子有孕的知识,及时的让害怕的要哭的尔芙镇定了下来,给尔芙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补上了一课生理卫生课。

    对此尔芙表示很丢脸有木有,可是她真的不懂怎么办。尔芙充分的发扬了不耻下问的好素质,拉着张保送来的几个接生嬷嬷问起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

    比如说小包子在肚子里要动上多少日子,她该用什么样的姿势入睡才不会伤到小包子。还有平时要注意多吃些什么,才能让肚子里的小包子更加健康……等等等等,总之西小院西厢房里的几位接生嬷嬷早就已经烦透了尔芙的十万个为什么!

    要不是碍着尔芙是主子的身份,这几个接生嬷嬷都想罢工了有木有!

    这会儿瞧着四爷问起,尔芙立马就变身了科学怪人,居然替四爷这个当过了几次爹的老男人普及起了女子孕期知识!

    四爷就这样笑眯眯的听着尔芙嘟嘟囔囔的说,大手感觉着尔芙肚子里小包子的运动。感觉着小手碰大手的美妙感觉,随口说道:“瞧着这孩子这么活泼,该是个阿哥了!”

    自小长在生男生女都一样的计划生育口号下的尔芙。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担心的问道:“难不成四爷只想要阿哥,若是格格就不喜欢了!”

    “当然不是,不管你生男生女。爷都是喜欢的!”四爷也搞不懂尔芙这妮子怎么总是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若是旁的女子听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阿哥,那定然是兴奋的跳脚欢呼才对,而这妮子好像要翻脸似的,再说四爷也就真是随口一说,这年头又没有什么b超、彩超的,四爷也不是神仙,自然不知道是男是女,只是按照习惯的说着让孕妇开心的话。没想到就这么被尔芙揪住了小辫子。

    刚刚还安安稳稳靠在四爷怀里的尔芙,麻利的从四爷身上爬下了床。吩咐玉清准备了笔墨纸砚,一脸认真的说道:“白字黑字,爷还是给我写张字据吧,免得以后爷不喜欢了小格格……”

    “你该不会是在说正经的吧!?”四爷囧囧有神的看着尔芙,不敢相信的问道。

    尔芙忙点了点头,随手挽起了床幔,吩咐玉清将小炕桌放在床上,便把已经有些发抖的玉清赶出了房间,将纸铺在了桌上,扭着小脑袋,举着拿笔的右手,很是认真的瞧着四爷。

    “……”四爷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气,还是该笑了。尔芙的表现说明她并不想要争什么位分,她并没有想要母凭子贵,可是她这么较真的让自己个儿立字据,这就有些太没有规矩了。

    尔芙拿着笔足足站了有一刻钟,见四爷仍然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只觉得心里头冒起了小酸水,仿佛是安慰着自己个儿似的说道:“爷,其实就算是您写了以后不会因为我肚子里的不是阿哥就不疼爱小格格了,到时候做不到,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这是您作为阿玛的心思,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得到阿玛的宠爱,这难道很过分么!

    不过爷一直都对府里头的孩子很好,定然也不会亏待我的孩子,都是我太幼稚了!”

    说着,尔芙就有些倔强的红着眼睛要拿走四爷眼前的纸,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舔伤口去。

    “你这妮子就是太没规矩,性子又太急躁,爷又没说不给你写,真是怕了你了,爷这就给你写好不好!你如今可正怀着孩子呢,哪能说动气就动气呢!”四爷瞧着尔芙那红得好像兔子眼睛般的眼圈,心疼的拉过了闹别扭的尔芙,柔声说道。

    尔芙其实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了,可是她就是害怕,害怕在这个三妻四妾的时代,没有了四爷的宠爱,连累的肚子里的孩子受苦!她自己不怕过苦日子,大不了就是吃着咸菜玉米饼子度日,但是她绝不愿意她的孩子跟着她这个失了宠的额娘受旁人的白眼,看着电视剧里那些没有了宠爱的妃嫔留下的孩子,她就担心这样的日子会落在她的孩子身上,这些日子她做了好多好多这样的噩梦了!

    可是她不能对任何人说,她只能将这些忧心都压在了心底,这会儿瞧着两个人相处的气氛这么好,这才想要赌一把!

    如果真的赌赢了,四爷肯写下字句,哪怕有一天她没了宠爱,她的孩子也不会太遭罪了,谁让四爷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呢,更何况是这种白字黑字的证据呢!

    如果真的赌输了,她宁可亲手扼杀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让孩子出来受苦!

    这就是尔芙心里的打算,哪怕是被人知道了会说她是个狠心的额娘,哪怕是被四爷迁怒连累满门,她也不会改变心里的打算!

    要么忍,要么残忍!她宁可她的孩子是个残忍的人,也不是一个要处处忍耐的人,她不能给孩子最好的一切,但是她也希望她的孩子都过得开心!

    尔芙看着四爷一笔一划的写下了足足有一张纸的保证书,这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趴在了四爷的怀里头,述说着她这些日子心里头的担心,引得四爷又是一阵阵的无奈。

    不得不说这妮子是个好额娘,可是这额娘真是无脑到了极点,要说四爷原本心里头没有一点火气,那绝对是假话,这会儿看到尔芙这个傻乎乎的样子,四爷表示他对于这种无脑的人还是很大度的,他也确实该更加关心这妮子生下来的孩子,不然被这妮子教的和她一样蠢笨,那就真是太给他这个四爷丢脸了。

    尔芙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又一次在危险线上转了一圈,只觉得四爷就是传说中的十佳老公,坐在四爷身边,扭扭捏捏的拿出了之前她闲着无事做的虎头鞋,笑眯眯的自说自话起了孩子的样子。

    ………………

    过了足足有一个来时辰,四爷才止住了尔芙滔滔不绝的话头,笑着说道:“这会儿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准备准备过去和福晋她们用晚饭了!”

    一听要去和一群人一起吃饭,尔芙的笑脸立马就垮了下来,也不管四爷会不会多心,忙吩咐玉清准备了鸡蛋面和小菜等方便、有营养的吃食,才随着玉兰往屏风后头走去洗漱了。

    这些日子尔芙不需要去给福晋请安,又不见外人,全天都是马尾辫和家常袍子,猛然梳了大半天的架子头,这会儿一拆下来,只觉得整个头皮都揪着似的疼,随着玉兰的动作,忍不住的直抽嘴角,吓得玉兰的动作越来越慢。

    转眼间,小厨房那头已经准备了鸡蛋面和各类小拌菜,可是尔芙的头发还只是挽了个纂,引得四爷再次笑尔芙太娇气,便拉着尔芙往外间先去吃东西了。(未完待续。。)

    ps:  ps:绾心表示没怀过孕没经验,真心搞不懂胎动是什么时候,请大家轻轻吐槽!

第一百八十八章 被妒火冲昏头的王格格

    铜镜中,尔芙外穿一袭水红色绣银丝暗纹的对襟夹薄棉到腿根坎肩,内着一袭银白色的镶边马蹄袖旗袍,笑吟吟的拨动着头上架子头上的南红穗子,时不时的和正在旁边翻看邸报的四爷说上两句,有一种不急不慢的雍容之美。

    酉时三刻,尔芙才和四爷相扶走出了西小院这处桃花源,来到了花厅里。

    “妾身/奴才请四爷安!”女眷们瞧着尔芙那红扑扑的小脸,手里头的帕子立马发出了一声撕拉的声音,但是还是笑吟吟的俯身行礼,轻声说道。

    “起吧!”四爷到底是个男子,不如尔芙的第六感灵敏,或是并没有想过女人心里头会不会嫉妒,笑着吩咐玉清扶着尔芙落座在了空着的位置上,这才抬眸扫视了一眼大家伙儿,朗声说道。

    花厅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刚刚入府不久的四朵金花还不敢贸贸然的往四爷身边凑,可是已经在府里伺候小十年的李氏却并不太惧怕四爷的威严,或者说是摸清了四爷的脾性,明白四爷对儿女的宠爱,笑着怂恿着二格格茉雅琦去给多些日子没见过的阿玛请安。

    四爷瞧着已经周岁八岁的茉雅琦,原本绷着的脸上松快了许多,对着还有些畏惧的往后退缩,不肯上前的茉雅琦招了招手,趁着丫鬟们上菜的工夫,柔声问起了茉雅琦的近况。

    “茉雅琦一切都好,只是担心阿玛!”茉雅琦中规中矩的回答道。

    不管是贱如乞丐。还是贵为皇上,爱子之心都是一般无二的,而四爷绝对是孩奴中的典型人物。听着茉雅琦还略带着童音的关心话,这心早就软的好像水似的了,大笑着揉了揉茉雅琦头上的小两把头,说道:“不愧是阿玛的小棉袄,这才多大都知道关心阿玛了,你额娘把你教得好,咱们茉雅琦也争气!”

    自打进了花厅。尔芙就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静坐行动,时不时的端起桌边备好的热茶。虚抿口闻起来好像很像的清茶,面带微笑的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并没有想要插言的意思。

    可是这是非总是自动找上门的,不管你是不是有心去招惹旁人。旁人却并不会放过你。

    正在尔芙自鸣得意。暗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活脱脱的淑女的时候,坐在尔芙对面的王格格,似乎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似的,尖声打断了想要开口接话的李氏,厉声说道:“侧福晋,您如今有着身孕,这可怎么能喝茶水呢,这怕是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吧。您也太不当心了!”

    啊咧?什么鬼阿!尔芙傻乎乎的抬眸瞧了瞧王格格,有一种被疯狗盯上了的感觉。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半晌没有说话,毕竟她端茶碗的事情是大家伙儿有目共睹的,难不成她要说她怕被人下药,所以只不过就是在装样子罢了!

    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王格格见尔芙没有反应,心里头涌起了一股特别奇怪的想法,看着尔芙那明显圆乎乎的小肚子,整个人阴谋论了。

    正月十五宫宴结束,这位突然爆出了有孕,随即就是四爷陪驾出巡,这里头难不成有什么猫腻不成!

    不得不说这王格格的脑子虽然不聪明,但是联想能力却是顶呱呱的,再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整个人也丧失了理智,居然踩着花盆底哒哒的跑到了尔芙身边,一把就将还在愣神的尔芙扯了起来,吓得旁边伺候的玉清和几个丫鬟,心里头一慌,再也顾不上王格格主子的身份,忙将尔芙从王格格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

    “胡闹!王氏,这大庭广众的,你是要做什么!”四爷也被气得不轻,大步上前护住了好像吓坏了的尔芙,厉声质问道。

    王格格这才回神,推开了正拦着她的几个丫鬟,扯过了尔芙的陪嫁丫鬟的玉清,尖声说道:“四爷,奴才也是一时心急,这才冲撞了侧福晋,只是奴才心里头隐隐有个猜想,还请四爷能听奴才一言!”

    “王格格,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居然这般做派,如今瓜尔佳氏身怀有孕,那哪是能随便拉扯的,你真是太不小心了!”乌拉那拉氏也仿佛嗔怪似的说道,但是话里话外的将王格格不敬的举动说成了冒失,更有些回护的意思在内,引得旁边正在动气的四爷和看热闹的李氏都别有深意的瞧了瞧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说完了这话,四爷自然也不好当众拨了乌拉那拉氏这位福晋的面子,只能冷冷的哼了一声,吩咐丫鬟们扶着尔芙往花厅旁歇脚的暖阁,另外又吩咐了苏培盛去前头请林太医过来诊脉。

    王格格眼看着尔芙就要被送到后头去,忙一个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声音略显颤抖的说道:“启禀四爷,奴才刚刚瞧见瓜尔佳氏侧福晋饮茶,又想到了瓜尔佳侧福晋之前传出来有孕的时候,心里头产生了一丝不好的想法,这才会心急的冲撞了侧福晋。

    爷,您想想,女子有孕的时候,那对于送进嘴里头的东西,那必然是小心百倍,别说是在这样子大庭广众的地方,哪怕是在自己个儿的院子里,那也绝对是不敢掉以轻心的,更何况是这本身就对有孕不好的茶水呢!

    可是自打瓜尔佳福晋进花厅来这会儿工夫,已经连连喝了几口,并没有想要吩咐丫鬟去后头换盏清水过来的意思,这般大大咧咧的样子,奴才不由得怀疑侧福晋其实并没有有孕。

    奴才担心爱新觉罗家的血脉有污,有没有什么证据,一时间太过着急,又想着瓜尔佳氏的肚子定然不是真的,想要一看让爷和福晋们做个见证。这才会有刚才那般举动!”

    乌拉那拉氏在王格格开口的瞬间就已经想要扶额长叹一声“脑残儿童乐趣多”了,这位这脑子也真是够了,这别说是尔芙这个康熙爷亲自册封的侧福晋有孕。哪怕是王格格这种小人物有孕,那都是上达天听的大事情,哪有人敢随意弄假,更何况替瓜尔佳氏尔芙诊脉保胎的林太医向来是个最铁面无私的人了,真是不知道这货儿的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玩意,这不但不能伤到瓜尔佳分毫,还会直接让四爷将她丢到荒郊野外去好不!

    “爷。这王格格自打没了孩子,这就经常说些疯话,您可千万别太往心里去。还是先去安慰安慰瓜尔佳妹妹要紧阿!”乌拉那拉氏打圆场的上前拦住了都要动手的四爷说道。

    四爷回眸扫视了一眼花厅里的众人,只见众女脸上或是一种看好戏的兴奋,或是一种幸灾乐祸的浅笑,让原本想要好好和众人聚聚的四爷一下子就没了心情。一甩袖子就往后头走去。丢下了看热闹的众人和已经哭得要上不来气的王格格。

    乌拉那拉氏目送着四爷往后头走去,这脸上的担心表情才收敛一空,叫了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上前来拖走了还要辩解的王格格,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大家伙儿也别为了刚才的事情坏了心情,这王氏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可是瓜尔佳妹妹刚刚受了惊吓。咱们同府姐妹,也该过去瞧瞧才是。你们说呢!”

    李氏最先点了点头,扯了扯还在逗弄弘昀的茉雅琦。

    其他几人身份家世都没有资格说反对的话,自然也是忙跟着乌拉那拉氏和李氏往后头走去,都是一脸的担忧样子,仿佛如模子刻出来的一模一样。

    苏培盛早就已经领着林太医从后头直接去了暖阁,这会儿正在门口候差,猛然瞧见府里头的女主子们都来了,忙扫了扫袖子,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利索的打了个千儿,朗声说道:“奴才苏培盛给众位主子请安!”

    “苏公公快起来,我们原本也不想过来吵了瓜尔佳氏歇着,可是咱们在前头也着实是担心瓜尔佳氏的身子,还请苏公公代为通传下!”李氏快乌拉那拉氏一步,上前虚扶了一把苏培盛,朗声说道。

    刚刚李氏的声音的穿透力,早就已经穿透了那扇并不算隔音的隔扇门,分明是有心给四爷留下个和爱姐妹的好印象,不过乌拉那拉氏也没有计较,只是淡笑着瞧着那扇门,似乎那门上有花儿似的。

    正在苏培盛为难要不要进去打扰四爷和尔芙的时候,里头就传来了四爷深沉隐忍的声音,“刚才的事情你们也都吓到了,还是都早些回去歇着吧,瓜尔佳氏这里有爷陪着,不需要你们担心了!”

    乌拉那拉氏眼瞧着李氏的脸被打地啪啪响,这心里头别提多痛快了,扯了扯手里头的帕子,瞧着眼睛发亮的茉雅琦,一条毒计再上心头,转身看着后头的四朵金花和宋氏,轻声说道:“瓜尔佳氏这会儿怕是也吓着了,不过林太医到底是保胎的一把好手,定然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咱们还是别在这拘着了,只是可惜了今个儿晚上的一桌豪宴了,一会儿我就吩咐厨房的奴才将菜式送到各院去,也免得浪费了东西!”

    “是,妾身/奴才谨遵福晋吩咐!”李氏心不甘情不愿的随着众人俯身,齐声说道。

    乌拉那拉氏也没有再理会众人,直接就摆着小手绢出了后边的暖阁,站在空荡荡的花厅里,回想着四爷过来前的场景,心里头有些酸楚的感觉,无力的对着想要说话的福嬷嬷摆了摆手,迈步就往外走去,神情落寞的回了正院。

    “来人,派人去把王格格请来,我要和她说说话!”王家送来的四朵金花被四爷拆分成了两伙人,分别塞到了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的房里,这会儿被分到李氏院子里的王兰芝、王兰芪重新回到了后罩房就朗声叫进了贴身丫鬟,沉声吩咐道。

    被李氏只给王家两位格格伺候的丫鬟曼岚和铃兰,这会儿听见两位格格的吩咐,为难的对视了一眼,轻声说道:“格格,刚刚王格格并没有被送回东小院,这会儿也不知道在何处!”

    “算了,左右不过就是想要好好劝劝她而已,既然她不在,那便算了吧!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们不必这么紧张,咱们也不是吃人的老虎!”王兰芪单手掩唇的妩媚一笑,对着还俯身行礼的两个丫鬟摆了摆手,柔声说道。

    曼岚、铃兰再次屈膝一礼,齐声说道:“多谢格格!”

    “刚刚在花厅里,你们也是吓坏了,快下去喝口茶压压惊吧,咱们姐妹说说话,不用你们伺候了!”王兰芪继续说道。

    两个小丫鬟再次俯身一礼,这才退出了房间,只是在退出房间的瞬间,两个小丫鬟就对视了一眼,独留下曼岚在门口守着,铃兰则快步从正房的后门进去给李氏回话了。

    原来李氏自打被王格格的得势就猖狂的样子气了一次后,这心里对房里格格就多了几分戒心,听说四爷要将四朵金花塞到福晋和她房里的时候,便让大丫鬟在二等丫鬟里挑出了两个既忠心,又机灵的备着。

    这两朵金花一进来,李氏就叫了俩朵金花自己选个合意的丫鬟伺候,显得格外的大度和贤惠,让在福晋房里的两朵金花嫉妒了好些日子呢,不过也不知道是兰芪和兰芝的眼光不好,还是时运不济,居然就这么好将李氏准备的小间谍选了出来。

    平日里李氏和两个小间谍还真是没有什么往来,而且在院子里也让大丫鬟们多折腾折腾她们,谁让当初兰芝和兰芪选的时候,便是相中了两个人的老实呢,老实人总是挨欺负的,这可是千古不变的定理,李氏的吩咐也不过就是让两个人的老实显得更加真实一点。

    这一来二去的小半年过去,还真是让王兰芝和王兰芪对身边丫鬟的戒心低了不少,虽然算不得两人心腹,但是多少也能听到点话茬,算是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回报。

    今个儿,王兰芝和王兰芪一回院子就回到了后头,并不似往日似的在李氏跟前卖乖装纯,便让这俩丫鬟多了个心眼,又听说两人要见王格格,这曼岚和铃兰心里头就更加忌讳了,这才会匆匆去给李氏回话。(未完待续。。)

    ps:  ps:迷上了看电影,怎么破!

    另修改一书中bug,前文说皇太后的孝康章皇后,这是一个笔误,孝康章皇后是康熙帝的生母佟佳氏,而宫中的皇太后应该是孝惠章皇后博尔济吉特氏,而曾经养育过四爷的皇后应该是孝康章皇后的嫡亲侄女孝懿仁皇后,套用一句话“这知识阿,都学杂了!”。因为实在弄不清楚前文哪章出错,便没有更改,希望各位书友大大体谅下!

第一百八十九章 喂药很痛苦!

    铃兰刚一进正房,便碰巧撞上李氏正在发脾气,有些胆寒的往后缩了缩,但是到底没有躲过李氏的注意,只能硬着头皮走上了前头,巧嘴的将刚刚王家那两朵金花说的话一一转述给李氏听,便退到了旁边,等着李氏训示。

    李氏摔掉了手边的黄釉暗纹花插,略微有些气喘的坐下了身子,拿过了旁边觅云送上的红枣茶,冷笑着说道:“便知道这狐媚子不是个好东西,自打她们进府,这王格格就一反常态,今个儿更好像迷了心智似的,我觉着这事处处透着蹊跷,如今看来倒是和她们姐妹脱不了干系了。

    真是拿我当傻子糊弄呢,我待她们和善几分,也不过是想着她们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正好为我所用,没想到到成了东郭先生,那我也就不必与她们客气了。

    铃兰你先回去吧,觅云,你明个儿就去通知她们俩,以后轮流来房里伺候,别在府里头端着大小姐的架子了,不过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格格,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说完,李氏还有些不解气的摔了手里头的盖碗茶,这才留下了一屋子的狼藉,往内室走去歇着了。

    …………………………

    乌拉那拉氏回到正院,已经显得平静多了,手里头攥着一串红色玛瑙珠串转动不停,嘴里头念着凝神静气的心经,心里头却在思量该如何将利益最大化。

    王格格没有被送回李氏的院子,正是乌拉那拉氏吩咐的。她可得好好稳稳这个棋子,不然怕是她想的事情没达成,这棋子就自寻死路的玩挂了。

    乌拉那拉氏为了被王家那两朵金花察觉出来。特地将王格格安排在了一向是众多女眷歇脚的东厢房里住了下来,另外还求了四爷请太医过来替王格格请了脉,这会儿喝过了宁神茶后,倒是平静了许多,正有些后怕的在房间里发抖呢!

    “福晋,您看那位该如何打算呢?”福嬷嬷瞧着乌拉那拉氏放下了手里头的念珠,忙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乌拉那拉氏微微挑眉,“王格格这些日子身子有碍,便不要让她见人了。你好好去劝劝她,等好些就送她回东小院去伺候吧,毕竟是李氏房里的人,我也总不好越俎代庖的管着。

    不过记得让人送回去的时候。好好嘱咐嘱咐李氏。万不可再像之前那样了,这王格格到底也是为爷孕育过子嗣的,虽然孩子没有平安落地,但是到底是有功的,该给上两分体面,也算是替那没有降世的孩子积累福气了,希望他能早日再重投在王格格膝下!”

    说完,乌拉那拉氏还吩咐福嬷嬷去私库里取一株上等的灵芝给王格格补身子。这才借口乏了往内室里走去。

    福嬷嬷不敢耽误,叫了琦珍和琦香跟进去伺候。便匆匆往外走去。

    ……………………

    东厢房里,王格格安静的坐在窗边的大炕上,一直留神听着外头的动静,时不时的打量一眼站在墙边当背景的二等丫鬟云芳、云清,活脱脱的小白兔样,完全看不出是刚才好像发疯似的女人。

    福嬷嬷刚一进东厢房的门,王格格就麻溜的来到了福嬷嬷的跟前,紧抓着福嬷嬷的手腕,连声说道:“嬷嬷,您向来是最心善的,您可得为我在福晋跟前说上几句好话阿,我今天真的是鬼迷了心窍,这才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王格格,您这可算是折煞老奴了,您快请坐下歇歇!”福嬷嬷笑着扶着王格格重新落座,这才继续说道,“咱们福晋向来是个大度的性子,又是做过额娘的人,哪能不知道王格格心里的苦呢,这不特地让老奴过来陪格格好好说说话,另外还让老奴带了一株灵芝过来给格格补身子,又请了宫里头的太医替格格看诊,难道格格还不明白咱们福晋的心思么!”

    福嬷嬷简单几句话就把这功劳推到了乌拉那拉氏身上,当然这也确实是乌拉那拉氏的功劳,但是却没有一点点让人觉得是施舍的意思,反而无处不在暗示着乌拉那拉氏的贤惠与大度。

    王格格一听,这神情上果然放松了许多,脸上也有了两分笑模样,看着福嬷嬷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抚着小腹的位置,略微有些期待的说道:“嬷嬷是说我还能有孕?”

    “那当然了,那太医可是说了,您这身子虽然虚弱了些,但是都是些表象,并不影响您再次有孕,如今您就放宽心的养着,可万不能再惹了主子爷发火了!”福嬷嬷笑着连连保证的说道。

    人就怕有了指望,这会儿听说自己不是彻底没了希望,王格格又有些前怕狼后怕虎的萎了,瞧着福嬷嬷,心虚的问道:“刚刚我是不是惹了四爷生了好大的火气,其实我本意并不是这样的,只是觉得侧福晋太不在意孩子了,这才有些急了!”

    “格格,老奴自是明白您的,您自打入府就是个安静的性子,若不是太过伤心之前没了的孩子,绝不可能如此失态,主子爷也是明白你的苦衷的,可是如今侧福晋正有身子,这主子爷自然是要多关心侧福晋几分!”福嬷嬷笑着吩咐云清准备了些热茶点心,这才坐在了王格格的身侧,继续劝说着。

    王格格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满怀期待的低头看着并没有怀孕的肚子,整个人迟迟的笑了,只是这笑容怎么瞧着都有些怪异,更像是患了精神病病人似的微笑。

    福嬷嬷忙摇了摇头,驱散了心中无稽的想法,从云清手里碰过了热茶,送到了王格格手边,轻声说道:“格格,您刚刚怕是也累了嗓子,这会儿好好喝些茶水润润吧。另外咱们福晋做主,说是您最近身子不妥,倒是先不急着回东小院那边了。只管在这东厢房住下,安心养身就是了。

    这云清和云芳是福晋房里的二等丫鬟,倒是能做事的,您有什么需要就只管吩咐就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您也不必忧心,只管说就是了!”

    福嬷嬷瞧着时间不早了。倒是不放心有些伤心的福晋,笑着起身告辞了。

    王格格忙再次起身,拉着福嬷嬷的手。连连表示着感激,更是直接褪下了手腕上的赤金镯子就往福嬷嬷的手里塞。

    “格格,您可万万不可这般,咱们福晋不许咱们这样。您对咱们福晋的感激之情。老奴自然会替您告诉福晋,您就安心歇着吧!”福嬷嬷忙制止住王格格的举动,笑着边说边往外退去。

    说起来这往外送东西,这王格格也是蛮心疼的,见福嬷嬷拒绝的很肯定,倒是也没有再坚持,笑着送着福嬷嬷往外头走去,弄得福嬷嬷又只好把王格格送回了房间。

    ……………………

    花厅。暖阁。

    尔芙还没来得及弄清怎么回事,便已经被四爷放在了炕上。身上也被盖上了暖烘烘的锦被,瞧着四爷那紧张兮兮的样子,颇有一种癌症晚期扩散的感觉呢!

    四爷吩咐着苏培盛去请林太医过来后,这才关好了房门,打发了跟进来的玉清,坐在了床边,拉着尔芙肉呼呼的小手,紧张的说道:“可觉得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你怎么能那么不当心呢,瞧着她往你那边冲,你还不赶快让玉清拦住她,也亏得玉清激灵,及时拦住了她,不然可怎么好!”

    啊咧?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对咩?为什么四爷有一种早更的迹象呢!

    尔芙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轻声说道:“我根本就没事,她也没有碰到我,再说那碗茶,我也没有动过,只不过就是端着做做样子罢了!”

    在外头的时候,尔芙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的话,在四爷这就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让四爷感觉到尔芙对其的信任和依靠,这脸色才好了两分,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后怕,那疯女人看样子就是往尔芙的肚子冲去的,这要是撞上……

    呸呸呸,不会撞上的……

    四爷也弄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了,说实话当过几次阿玛,每次都有那么一两回让他忧心的事情发生,可是这次尔芙有孕,这让他心惊的事情真是太多了,从最开始的神秘药粉,到后来的阴毒药物,再到今个儿王格格的突然发疯……

    而这妮子偏偏又是个没有心机的单纯性子,他现在真有些想让她变得聪明些了,他都有些害怕他一不留神,这妮子就自己走进了人家的圈套,瞧瞧这会儿明明就是该表示怕怕求保护的时候,这货儿还瞧着自己个儿发傻!

    四爷心里头止不住的发着牢骚,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左右她现在的胎儿也已经五个月了,再有几个月就可以生产了,他就直接变身她的贴身保护伞吧,也免得这妮子受了别人的算计不知道,谁让他就是这么优秀的男人呢!

    尔芙看着四爷脸色一变再变,只能默默地匿了,暗道:在现代那些孕妇还都能上班呢,这点点小事情,估计也算不得什么,怎么这四爷就这么紧张呢,难不成这四爷是有强迫症了不成!

    “叩叩叩……”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房间里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的胡思乱想,林太医有些气喘的走进了门。

    四爷一把就将林太医扯到了床边,站在林太医身边,一幅“我家娘子的情况很紧急,你最好聪明点”的样子盯着林太医猛瞧,生怕错过一眼尔芙这胎儿就保不住了。

    林太医到底是身经百战,久经考验的战士了,脸不红心不跳的一步步的按照他的节奏替尔芙诊脉,又问了问尔芙这些日子的胎动如何,便平静的退到了旁边,轻声说道:“瓜尔佳福晋并无不妥的地方,只是瞧着有些郁结在心的样子,该喝上两幅舒缓心郁的方子!”

    “这些事情便交给你处理了!”四爷一听说尔芙居然心有郁结,这脸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对着林太医摆了摆手,冷声说道。

    林太医算是已经习惯了这四爷府里所有人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习惯,只是将药箱一背,留给苏培盛一个常见的方子就往外走去了。

    尔芙对于这老太医动不动就让她喝苦药的习惯,她也真是不敢苟同,瞧着四爷那副黑着的脸,她也忍不住的露出了一张苦脸,这算个什么事情阿!自打有孕这几个月,她仿佛把一辈子的药都吃了,真是太苦了,有木有!

    不得不说苏培盛的行动能力真强,这边林太医刚开了方子,那边就已经安排了可信的人去熬药,更是不忘记吩咐玉清备上酸甜的蜜饯和蜂蜜水等东西给尔芙漱口。

    两柱香过后,一碗黑乎乎苦巴巴的中药就送到了尔芙眼前,四爷黑着脸从丫鬟手里头接过了汤药,一言不发的来到了床边,一下下的摇着汤匙,时不时的还要吹上几口气,仿佛是要替尔芙喂药的感觉,只是这一下下好像撒气的样子,让尔芙觉得那药汤里已经满是四爷的口水。

    许是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四爷这才轻轻的用汤匙舀了一勺,在尔芙震惊的眼神下,平静的送到了自己的嘴里,还好像回味无穷的巴了巴嘴!

    “喝药……”不等尔芙闭上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一勺苦得让人想哭的药汤就送到了尔芙嘴里,随之而来的则是四爷那冷的吓人的声音,尔芙就这么没骨气的把想要吐出来的冲动捏死了,乖乖的喝下了那口让人神清气爽的苦药。

    尔芙还来不及发表一下意见,四爷就已经又舀了一勺药汤送到了尔芙的唇边,让尔芙忍不住想要晕给他看了。

    以前看电视剧里,古装片那些俊男美女喂药的场面,尔芙总是觉得好温馨好浪漫,可是这身临其境的时候,尔芙忍不住想他们一定是一对怨偶,不然绝不会这么害对方的,而电视剧里那些俊男美女喝得一定就是糖水没错了!

    看着四爷仿佛喂上瘾了的样子,尔芙终于一把捂住了小嘴,有些含糊的说道:“爷,您这刚回来,怕是也累坏了,我自己喝就可以了!”

    说着,尔芙就要从四爷的手里头抢过药碗。

    “爷不累,你的身子要紧,乖乖喝药!”四爷将药碗放到了尔芙够不到的地方,起身将尔芙重新塞回了被子里,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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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大事来了

    自打四爷三月中回府以来,处处算计的四爷府似乎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只有尔芙隐隐觉得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但是还是享受着自打有孕以来第一次的安宁日子。

    天气渐渐的转暖,尔芙终于穿上了艳丽的春衣,求了四爷同意在院子里弄上了一架秋千,平日总是坐在树荫下,享受着轻微飘动、摇摆的感觉,喝着大嬷嬷精心调制出的蜂蜜花茶,吃着庄子上新研究出来的早春水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尔芙的到来引动了蝴蝶效应的作用,四爷和太子、十三爷之间的关系密切了许多,而一心想要证明自己已经长大的十三爷求了康熙爷的恩准,也开始了和四爷在刑部的坐堂工作,这也带动的十三爷侧福晋瓜尔佳氏和尔芙的亲近。

    只是随着日子的悄然流逝,尔芙敏感的察觉到了四爷眼中隐隐有着一抹担忧,尤其是当四爷每次和毓庆宫那位闲聊过后,那抹隐藏在眼底的忧心会更加明显些。

    而瓜尔佳氏也好些日子没有送来书信与尔芙联络,尔芙终于压不住心里头的好奇,趁着四爷心情正好的时候,笑着凑到了四爷跟前,有些使坏的挡住了站在冰山后头扇扇子的玉清,麻利的搓了搓手,将热乎乎的小手,贴在了四爷的胸口,整个人半趴在了四爷的身上。

    四爷笑着放下了手里头的书卷,回眸反手捏了捏尔芙的小鼻子,轻声说道:“你当爷是你呢。这才什么时候就这么怕热,也不怕受了寒气!”

    “怎么不热呢,瞧瞧外头那大太阳晒着。想想就觉得热的慌!”尔芙没有达成使坏的目的,又被四爷打岔的没了话题,有些郁闷的托着后腰坐在了四爷身边,撒娇的说道。

    四爷随手挥退了还在尽忠职守扇扇子的玉清,拉着尔芙换了个位置坐,远离了那座足有半人高的冰山,轻声说道:“如今你身子有孕。难免会有些虚汗,这要是在受了寒,怕是会更难受了!”

    尔芙蹙了蹙眉。颇有些不满的瞧着远处的冰山,摆了摆小手给自己扇着风,嘟囔着:“这一身汗黏糊糊的太难受了,真不知道这天气怎么热得这么快呢!”

    只是尔芙这个傻孩子并不知道她其实并不是真的热。而是内里有火烧着。再加上如今有孕,身子有些虚弱,略微动弹一下就是一身的虚汗,这才让她太热的错觉。

    四爷心疼尔芙每天总是神情恹恹的样子,这才让人将冰山摆在了堂屋里,这样既不会让尔芙受了寒气,却也能让尔芙有些舒适的感觉,只是苦了在尔芙身边伺候的丫鬟们。天天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转眼间就进了五月,尔芙的肚子已经大得有些吓人了。西小院所有人的脸上都多了些紧张的神情,而有孕七月的尔芙更是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不是觉得肚子有下坠的感觉,便是觉得腿上抽筋,整个人折腾的不行,连累的原本在宫里伺候的林太医已经将些行李拿到了四爷府,成天窝在四爷府不得动弹。

    好在康熙爷也知道四爷膝下子嗣不多,对于侧福晋肚子里这胎也颇为看重,免了林太医在太医院里的轮值工作,交代林太医定要护好尔芙这胎,另外还吩咐德妃娘娘送来了好些的滋补品给尔芙养胎,算是将尔芙这胎彻彻底底的推到了前台上。

    而原本还有些嫉妒的李氏,现在已经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了,盘算着若是尔芙这胎生下个格格来,定然会惹了宫中两位大佬的不爽,而尔芙真若是生下个阿哥,那自然有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烦心,让原本一直打算阴尔芙一把的李氏彻底放弃了那些看起来有些多此一举的打算。

    和嫔自打知道了尔芙有孕的事情传到了康熙爷耳边,便知道这其中有蹊跷,连着给家里送了两封信,又特地交代了身边可靠的人回家求援,希望额娘郭络罗氏和阿玛能出个主意帮帮尔芙,只是送回家的书信就好像石沉大海了一般,一直也没收到府里头的回信,这心里头也不由的焦急了些。

    外头的太阳正毒着,可是和嫔却一刻也坐不下去,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恨不得踩碎几块地砖才能站住脚,一听见外头有点动静,便急匆匆的往门口冲,谁让如今尔芙已经有孕七个月了呢!

    “娘娘,您喝完酸梅汤润润吧!”贴身宫女看着和嫔那眼瞧着瘦成皮包骨的身子就有些忧心,这会儿见和嫔要变身望妹石,忙上前劝说道。

    和嫔慢悠悠的转过身子,看着满脸忧心的宫女,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接过了黄底描金的精致汤碗,微抿了两口,坐在了旁边的绣墩上。

    “你说府里可是出了什么难事么,怎么一直不见额娘回信呢!”尔柔挥手驱散了宫殿里伺候的宫女,独留下了她的陪嫁丫鬟,轻声问道。

    碧瑶只是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哪能知道外头的事情,但是本着主子大过天的原则,还是微微俯身一礼,轻声安抚着尔柔说道:“主子您就放宽心吧,虽然咱们瓜尔佳府算不得京里一等一的势力,但是总还是有几分能力的,定然能护好二格格无事,再有您瞧着四爷对咱们二格格的亲近劲,那也不会让咱们二格格出事的!”

    “唉,可是我这心就放不下阿!”尔柔也知道碧瑶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总觉得心里头不安稳,轻叹一声说道。

    “这是谁惹了爱妃的烦心,朕替你做主!”不等碧瑶回话,外头就传来了一声浑厚的男音。

    和嫔尔柔瞧了眼碧瑶,使了个眼色,忙起身来到了殿门口,优美的行了个半蹲礼。柔声说道:“妾请皇上安!”

    “快起吧,又没有外人在,不必这般拘礼了!”康熙爷笑着俯身扶起了纤弱的尔柔。笑着拉着尔柔的手走进了殿内,朗声说道。

    尔柔含蓄的笑了笑,充分的显示了大家闺秀的教养,半欠着身子坐在了康熙爷身旁,送上了一盏温热可口的清茶,取过了康熙爷手里拿着的帽子,接过了宫女手中的扇子。轻轻扇着。

    “圣上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也不让太监们给您打上遮挡,瞧着晒的脖子都有些红了!”

    尔柔的声音如雨后的清风一般拂过康熙爷的心间。引得康熙爷原本燥热的烦闷一散,微笑着放下了茶盏,拉着还在打扇子的尔柔坐在了身旁,轻声说道:“这扇风的粗活就交给宫女们做吧。也不怕累着了自己个儿。朕记得你最是怕热的,便想着过来瞧瞧你!”

    康熙爷说着就将丢在桌案上的扇子塞给了旁边伺候的宫女手里,又瞧了瞧窗边摆着的冰山,继续问道:“如今你宫里的冰可还够,要不要朕吩咐他们都送些过来!”

    “都是够的,再说嫔妾也是懒的,这天气刚热就不爱动弹了,倒是不觉得热了!”尔柔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康熙爷又拉着尔柔说了好一会儿闲话,这才问起了尔柔刚刚烦心的事情。尔柔娇羞的笑了笑,柔声说道:“皇上,您是知道嫔妾的,自小就和妹妹最为亲厚,再加上妹妹是个闲不住又爱闹的性子,总是对她放心不下,如今妹妹正身怀有孕,嫔妾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要更加惦记了,可是祖宗规矩拘着,嫔妾又不能出宫,便连着给家里送了几封信,但是到现在也没收到回信,这才放心不下的坐不住!”

    “嘿,朕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不过你也不需要太担心,前两日才听老四说侧福晋瓜尔佳氏能吃能睡的,倒是省心的很,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朕让人将老四媳妇接进来,你们姐妹说说话吧!”康熙爷笑着把玩着尔柔柔若无骨的小手,无所谓的说道。

    尔柔一听,心里头慌乱了下,忙推辞的说道:“皇上,这可不妥!嫔妾身为宫妃不能出宫,但是妹妹也正是有孕的时候,哪能经得起这番折腾,再加上嫔妾听说妹妹之前被孕吐折腾的不轻,还是让她好好养胎吧!”

    “你这个当姐姐都快要变成额娘了,如此惦记人,不如替朕添个小阿哥吧!”康熙爷笑眯眯的调侃着尔柔,瞧着尔柔那娇羞的脸蛋,轻轻的落下一吻。

    “圣上……”尔柔柔腻腻的声音,不但没有让康熙爷收敛脸上的笑意,反而更加夸张了两分,气得尔柔脸颊更红了几分,羞得低下了头。

    康熙爷见身边人羞得不行,再加上旁边还有宫女在,也不好太没正行,有些掩饰的轻咳了下,轻声说道:“其实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等下次老四媳妇去给德妃请安的时候,你也过去坐坐不就好了!”

    “这有些不妥吧!”尔柔有些担忧的反问道。

    “德妃在宫里头多年,朕倒是了解她的性子,最是平和大度,再加上你也不过就是问问妹妹的情形,又是去给德妃请安的,定然不会损了你和德妃之间的姐妹情分的!”康熙爷对于这位出身官女子的乌雅氏,那印象还是很好很好的,笑着替德妃打着报票。

    对此,尔柔心里头暗自翻了个白眼,不过面上还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只说先去给德妃娘娘那头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候贸贸然过去,让四福晋心里头不舒服,便错过了这个话题,继续和康熙爷说起了琐事。

    次日一早,尔柔就穿戴整齐的往永和宫走去,正好碰上德妃娘娘在前头赏花,笑着上前请安见礼。

    “快起吧,来瞧瞧本宫新得的这盆景!”德妃娘娘笑着招了招手,朗声说道。

    尔柔这才又屈了屈膝,站在了德妃娘娘身旁半步的位置,笑着陪德妃娘娘说话。

    照样下,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和一位纯情清丽的年轻宫妃,说说笑笑的样子倒是显得格外的和谐,当然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独有景色。

    德妃娘娘又站了片刻,这才招呼着尔柔进殿,笑着端起了茶碗,柔声说道:“平日你是最不爱出门的,怎么今个儿过来,可是宫里头有什么事情了?”

    尔柔自打入宫就深深的表明了立场,她不想争宠,也不想夺势,只想着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一直窝在宫里不爱出来惹是非,所以虽然也有嫉妒她承宠的,但是更多的宫妃对她都很和气,而德妃又是个不喜热闹的性子,两个人交往不多,但是倒是还算能说上话的。

    “其实嫔妾今个儿还真是有件事想求娘娘帮忙!”尔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轻声说道,“嫔妾的妹妹正是四爷府里的侧福晋,嫔妾惦记着她的身子,又不方便出宫,想要借着四福晋来给娘娘请安的工夫问上两句,还希望娘娘能帮帮嫔妾!”

    德妃微微低垂的眸中闪过了一丝不明的神情,笑着抬眸说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是姐姐,而侧福晋也是本宫的儿媳,本宫也是惦记着的,那等到老四媳妇来的时候,本宫便让人请你过来!”

    “如此,那嫔妾就麻烦娘娘了!”尔柔又是歉意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德妃娘娘笑着端了端茶碗,朗声说道:“咱们虽然年纪相差的多,但是也是同在宫里伺候的,说起来也是姐妹,这点事情算不得麻烦,你就是太见外了!”

    端茶送客,尔柔也不是个不懂规矩的人,见事情说完,德妃娘娘也不想多留自己,便笑着起身告辞回宫了,许是觉得心里头的大石头落了地,连走路都轻盈了几分,让原本忧心不已的碧瑶也跟着乐呵了不少。

    这媳妇进宫请安,那是早就有的规矩,而四福晋这个将面子做到了完美的人,那自然是风雨无阻,初一、十五总是带着手抄经和各种精致的点心进宫,这次也并没有例外。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这天四福晋穿戴整齐的准备进宫请安,便正撞上了来正院的四爷,忙俯身行礼:“妾身请四爷安!”

    “恩!”往常总是扶着乌拉那拉氏起身的四爷,第一次微微点头就走过了乌拉那拉氏,丢下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直接进了正房,“随爷进来,爷和你有话说!”

    别说乌拉那拉氏摸不到头脑,哪怕是四爷自己也不知道这事事怎么闹出来的,这会儿正烦心的要命,又担心着毓庆宫那位,这才忙着过来找乌拉那拉氏说话,颇有一种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感觉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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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爷要你的孩子

    四爷回府已经两个月了,后院里的女人都轮流伺候了几个晚上,唯独正院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这头,四爷只是在初一和十五过来坐坐,并没有留宿,反而独自歇在前院,很明显的冷落了这位嫡福晋。

    乌拉那拉氏和福嬷嬷也曾经担心四爷彻底的厌弃了她,可是见四爷对弘晖仍然很亲近,这才将四爷的举动,定性为替尔芙这几个月收到的算计出口气,心里头的石头落了地。

    此时四爷匆匆而来,拦下了乌拉那拉氏进宫请安的举动,让乌拉那拉氏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随手打发了跟着伺候的丫鬟和福嬷嬷,跟着四爷往正房走去。

    “爷,您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乌拉那拉氏随手将丫鬟送来的茶盏送到了四爷眼前,轻声说道。

    四爷微微摇了摇头,目送着丫鬟重新离开了房间,这才接过了乌拉那拉氏手里头的茶盏,略显得有些忧心的瞧了瞧外头,沉声说道:“爷听说皇阿玛前两天在宫里发了好大的脾气,昨个儿更是将内阁和六部大臣都叫了宫里,听话锋倒是对太子有些不利,爷担心太子,却又不好在这个时候进宫,突然想起今个儿是你进宫请安的日子,这才赶了过来!”

    “爷是想让妾身去毓庆宫那边瞧瞧太子?”乌拉那拉氏有些拿不准的问道。

    四爷重重的点了点头,“太子是皇储,关系着咱们大清朝的根基。爷实在是不能安心的旁观。

    虽然说这事搅合进去有风险,但是爷想要冒次险……”

    乌拉那拉氏沉吟了片刻,笑着点头。重新整了整衣冠,迈步走出了正房。

    四爷又坐了好一会儿工夫,才长叹一声,也起身离开了正院,往西小院走去。

    …………………………

    尔芙见四爷脚步沉重的走进,便知道是出了事,至于什么事情。她这个深闺妇人就真的不知道了,只能嘱咐身边伺候的人小心些,便匆匆迎出了门。

    肚子越来越大。尔芙的行动也就越来越不利索了,再加上这个时代的高门槛,尔芙一连串的动作看起来就有些滑稽了。

    “你怎么出来了!”四爷原本正在低头想事情,听见旁边苏培盛的提醒。忙快走了两步。揽住了正要下台阶的尔芙,搂着尔芙那圆滚滚的腰肢重新回了房间。

    再次爬过到小腿肚的门槛,尔芙都有些喘了,自顾自的喝了两口冰镇的酸梅汤,这才坐在了四爷旁边,拿着团扇轻轻地摇着。

    房间里静的有些让人不安,更何况尔芙这个活泼的性子,没话找话的说起了刚刚升级做阿玛的十三爷家的侧福晋。

    这瓜尔佳氏和尔芙还真是有缘分。正月的宫宴上正好碰见瓜尔佳氏有孕,随即尔芙也爆出了有孕。再加上都是出身瓜尔佳氏的,两位爷关系也亲近,这也就经常往来书信联络了,前些日子听说瓜尔佳氏要生了,尔芙都恨不得亲自去产房外守着了。

    “十三弟是个有福气的,虽然亲生额娘没了,但是皇阿玛对他却更加照拂了,如今又有了小格格在跟前,这日子过得比爷轻松!”四爷颇有感触的说道。

    这态度不对阿!尔芙心里头有些纳闷的想着,但是表情却更加严肃了几分,蹙眉的模样,很有四爷的神髓。

    “可是哪里不舒坦了?”四爷看着尔芙难得板脸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尔芙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四爷担忧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道:“爷,我不是有心给你添堵,但是我今天很想和你认真的说一件事情。”

    “到底怎么了?”四爷有些摸不到头脑了,本就有些烦躁的心就更加烦了,语气上也就没有了往日的平和和关心,沉声说道。

    尔芙瞧了眼旁边正在努力使眼色的玉清,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祖宗规矩,我不能关心朝上的事情,有的时候看见爷为了外头的事情烦心,我也不敢多问。

    可是如今我身怀有孕,胆子倒是大了几分,想要好好和你说说这个事情,爷看见我蹙眉,爷会担心的问我怎么了,这点和我看见爷烦心时是一样的反应,我也想要问上一句,爷您怎么了!

    今个儿我打算得势就猖狂的说上一句,爷您以后不开心的时候,您可以将烦心的事情说出来,如果您担心的事情是我不可以知道的事情,那也请爷对我说上一句不要忧心,一切都好!”

    四爷只觉得眼前的小妮子也不是完全没心没肺的,一直以来他认为的小妮子,其实在心里头都在担心他,只是碍于身份,多数的时候当没瞧见,不敢多过问,如今终于绷不住话的说了出来。

    “爷没事,只是在担心太子!”四爷捏了捏尔芙的肩膀,沉声说道。

    太子胤礽?什么情况,那不是要到康熙四十八年才会出事的么,难不成出现蝴蝶效应了!尔芙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毕竟这蝴蝶效应可大可小,万一把四爷连累的不能登基当皇上,那她就真的成为大罪人了,那么多的四爷粉丝不得活活吃了她阿!

    四爷见尔芙又一次走神,轻声将刚刚在正院说的话又复述了一次,这才看着尔芙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说道:“二哥是个名副其实的储君,不管是学问,还是心性,哪怕是监国的事情的种种处事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好,如今却传出了这样子的传言,我不能不担心!”

    “爱之深,责之切!”尔芙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四爷,只能丢出了一句烂大街的话,反手拍了拍四爷的后背,“皇上对太子的期望那么高。难免会要求严苛一些,宫里又是个人多口杂的地方,难免会有些闲话传出来。这经过口口相传,事实真相总是有夸大的地方,爷真的不需要太担心太子的地位。”

    没有经历过舆论压力的时代,四爷绝对想不到舆论压死人的情况,可是尔芙是实打实来自现代的宅女联盟的盟主,对此那叫一个体会深刻,见四爷为了这么点传闻就火上房的样子。笑着端起了旁边的茶碗。

    四爷也不是个听风就是雨的,他口中所说的传言,不过就是与他亲好的大臣传出来的话。但是他又不想让尔芙跟着担心了,笑着点了点头,有些勉强的压下了心里的担心,和尔芙说起了旁的事情。

    尔芙见四爷总算是放下了对太子爷的担心。笑着说起了肚子里的宝宝。又将玉清等人准备的小肚兜、小衣裳、小鞋子等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件件的显摆着,其中还有一身尔芙亲手缝制的带着猫耳朵的小衣裳。

    “怎么都是用的棉布!”四爷瞧着尔芙摆弄着东西,慈父的心思压下了心里头乱七八糟的担心,笑着问起。

    尔芙一脸你不懂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小孩子皮肤嫩,这些棉布的东西最好了,软软的。又吸水,你瞧瞧这都是我特地让玉清搜罗来的细棉布。比起那些锦缎啥的可好多了!”

    “那这也太寒碜了!”四爷瞅着一丝绣花都没有的粉色、蓝色细棉布小衣裳,不赞同的说道。

    “那都是门面功夫,说起来没什么用性!”尔芙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从旁边的炕柜里又扯出了一个小包袱,将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笑着说道,“这些都是给小家伙装脸面的,保证不会让你这个阿玛丢脸的!”

    四爷看着眼前这各种绢布、蜀锦、绸布剪裁的小衣裳,脸上的神情好了许多,笑着刮了刮尔芙的鼻子,“说得你家爷好像是个只看衣裳不看人的样子!”

    尔芙在心里嘟囔了一句“明明就是这样”,将刚刚显摆完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独留下那身带着猫耳朵的小衣裳,一脸求表扬,求赞赏的样子介绍着。

    不得不说一句熟能生巧,这些日子不方便行动的尔芙,这一手的针线活,那倒是进步了不少,连佟佳氏素玉都夸尔芙的手艺进步了,连说要让尔芙给自己个儿绣个帕子呢!

    针脚平整,做工细致,尔芙在心里想出了好些个表扬的话,只等着四爷赞赏,便听见四爷好像很纳闷的似的问道:“这是给人穿的?”

    哎呀我这暴脾气,这还是一个老公该说的话咩!尔芙气得露胳膊挽袖子的要和四爷好好说说这事,便听见四爷继续说道:“看起来就好像是杂耍班子里的那些人穿的东西!”

    尔芙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看着四爷还要继续说什么的样子,一把从四爷手里头抢回了她辛辛苦苦做了好几天的小衣裳,嫌弃的摸了摸上头四爷摸过的位置,气吼吼的说道:“这是我给我家小宝贝准备的小衣裳,你瞧瞧这猫耳朵多可爱阿,白糯糯的小包子穿着粉白色的猫咪服,那模样一定很惹人疼!

    你真是没有眼光的,居然能说出这么伤人心的话,以后再也不给你做荷包了,谁让人家手艺差呢!”

    说着,尔芙就珍惜的将小衣裳叠好放在了小包袱里,重新塞回到了炕柜里,拿着一本不知道写了什么东西的游记,打发起了时间,把旁边干瞪眼的四爷当空气了。

    四爷对此表示,这小妮子就是惯的,可是看着小妮子气得两眼翻红的样子,他还真的觉得小妮子说的有些道理,貌似白糯糯的小包子在粉白色的小衣裳里,看起来确实挺可爱的。

    进来给主子们续茶的玉清,看着眼前奇怪的景象,忙低了低头,乖巧的留下了温热的茶水,快步离开了房间,生怕被牵连进去,瞧瞧苏培盛那还有些发青的脑门,便知道这些日子四爷的心情不太好了。

    房间里的宁静,让尔芙越想越气,再想到四爷居然不来哄自己,这股火就这么堵在了嗓子眼,连带着肚子里动弹个不停的小家伙连蹬带踹的折腾,尔芙只觉得一股酸涩直冲嗓子眼,忙往房间里冲去。

    内室屏风后的恭桶旁,尔芙半跪在冰凉的地砖上,鼻涕眼泪的一起流着,整个人都要钻进撒了香料的干净恭桶里,一口气将肚子里的食物都吐了出来,嗓子里好像着了火似的难受。

    原本四爷还当尔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可是听见里头传来的隐隐呕吐声,忙趿拉着软底布鞋走进了房间,正巧看见尔芙红着眼睛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擦嘴巴,心里头那点小不爽立马就烟消云散了,快步来到了尔芙身边,拖着尔芙已经瘫成一堆肉的身子,重新坐在了床边上。

    “可觉得好些了!”四爷亲手斟上了一杯酸梅汤送到了尔芙手里,大手轻轻的替尔芙顺气,轻声说道。

    尔芙无力的摇了摇头,连喝了好几口酸梅汤,压下了嗓子里的不舒服,声音沙哑的说道:“还好,习惯了!”

    “习惯?”四爷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怎么会习惯,看刚才尔芙的样子,仿佛像没了半条命似的,反问道,“该吃些什么东西,才能舒服些呢!”

    尔芙只觉得嗓子里还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想说话的靠在了靠枕上,想着以前在家吃着酸酸甜甜的冰镇葡萄的幸福日子,感伤着如今这苦逼的日子,又开始后悔了。

    都说孕妇情绪不定,以前尔芙还真的不敢相信这事,可是如今轮到她有孕,她算是明白了这种感受,她想她的亲娘,而不是那个看着她眼神闪烁的郭络罗氏,她想找个依靠,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肆意发泄脾气,连往常她觉得狠体贴的四爷,似乎也并不似那么担心她。

    尔芙越想越难过,整个人就这样无声的靠在床头上,吧嗒吧嗒的掉眼泪,看得四爷这心里一阵阵的抽搐,心疼的揽住了尔芙的肩膀,轻轻的拍着尔芙的后背,柔声说道:“说你娇气,你真是越来越娇气了,不过爷就喜欢你娇气的样子,可是咱也不能这么哭阿,仔细伤着身子!”

    “是不是爷只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尔芙只觉得悲从中来,抽泣着问道。

    四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通这妮子了,这好像钻进了思想怪圈似的,揉着尔芙柔软的长发,沉声说道:“想要给爷生孩子的人那么多,可是爷现在只想要你生的孩子,你说爷是担心你,还是担心孩子呢!”(未完待续。。)

    ps:  ps:绾心好开森!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未来

    人生阿,总是在你最开心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比如此时。

    四爷刚要抱着尔芙亲热亲热,外头就传来苏培盛那尖细的独特太监声,引得四爷和尔芙都情不自禁的蹙了蹙眉头。

    “进来!”四爷有些烦躁的搓了搓脸,系上了脖领的扣子,迈步来到了外间,冷声说道。

    外头伺候的苏培盛打了个寒噤,看着旁边幸灾乐祸的玉清等人的脸,心里头暗叹了一声,忙低头溜达进了房门,麻利地单膝跪地打了个千儿,轻声说道:“四爷,福晋那头让人送话过来,说有事和爷回禀!”

    四爷微微点了点头,瞧了眼旁边摆着的景泰蓝珐琅掐丝的座钟,捏了捏眉心,对着苏培盛摆了摆手,重新回到了内室里,看着尔芙那还有些羞红的脸颊,尴尬的笑了笑,柔声说道:“爷要出去一趟,过会儿再来瞧你!”

    尔芙虽然有些心神荡漾,但是也听见了苏培盛说的话,心里头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单手抚了抚隆起的小腹,柔声说道:“爷的事要紧,您快去吧!”

    “恩,爷去去就回!”四爷没有无视尔芙眼底的一抹失落,但是身为皇子龙孙的四爷,他自然做不到独守尔芙过日子,只能笑着当没看见的揉了揉尔芙的发顶,快步往外走去。

    送走了四爷,玉清也不需要在再外头候着,回到了尔芙身边。瞧着尔芙望着窗外发呆的样子,有些心疼的上前了两步,柔声说道:“主子。您可万不可多思伤神,免得伤了肚子里的小阿哥!”

    “我知道,只是还是有些不开心罢了!”尔芙勉强的笑了笑,回眸说道。

    尔芙有些失落,这完全因为她是一个长在现代、接受文化教育的女性,她总是在有的时候,觉得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看着四爷如此痛快的离开,让她有一种不能言明的内疚和自责,也许她不曾对四爷动心。这种感觉还会轻巧些,毕竟在四爷府,她只是一个插足在乌拉那拉氏和四爷家庭中的小三,而如今她这个小三。还要替四爷生儿育女。她有的时候倒是有些佩服、同情乌拉那拉氏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尔芙都不再是最初那个对四爷如无物一般的女子,她期待着四爷能给她更多的回应,甚至也会幻想着四爷送走所有女人,只留下她一个,但是在没有这样一夫一妻制保证的时代里,她如果真的这么让四爷做了,她要么被四爷厌弃。从此过上苦逼的日子,要不四爷如她所愿。她被康熙爷直接弄死、弄没。

    言之总总,尔芙只能尽力麻痹她敏感而脆弱的内心,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也许有一天,当四爷彻底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更加年轻貌美的女子的时候,她也就真的觉得平和了,她也就抱着孩子过她的小日子了。

    在尔芙胡思乱想的时候,四爷已经领着苏培盛一行人急匆匆的来到了正院,正碰见乌拉那拉氏在内室里更衣。

    “妾身请四爷安!”乌拉那拉氏穿着单薄的中衣盈盈俯身一礼,柔声说道。

    四爷微微蹙眉,抬了抬手,“起吧,这怪不得你,是爷来得太急了!”

    说完,四爷就迈步走到了外间落座,自然有丫鬟送上了新春的碧螺春香茶。

    心不在焉的四爷一口口的抿着温热的茶水,而房间里的乌拉那拉氏也是满心的烦躁,想到太子爷毓庆宫里的太子妃瓜尔佳氏笑吟吟的问起府上侧福晋的肚子,这股气就好像堵在了嗓子眼,再瞧瞧太子爷和太子妃伉俪情深的样子,怎么样怎么觉得委屈,这才在刚一回府听见四爷往西小院去了,弄出了这么一出。

    没想到,四爷居然看也没看她一眼,便往外走去,丢下了穿着暴露的她,让乌拉那拉氏有一种送上门被退货的感觉呢!

    福嬷嬷见乌拉那拉氏有些失神,忙劝说着,“主子,您可不能这个时候给主子爷摆脸色,不然您在府里的处境可就更艰难了,您总得要为小主子打算着阿!”

    “呵呵……”乌拉那拉氏失声笑了笑,抚了抚鬓边的一缕青丝,低声说道,“我早就知道这男人是指望不住的,可是没想到这红颜未老恩先断的事情,到底还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行了,嬷嬷,你不必担心我的事情了,你只管盯着她们把外头的买卖经营好就是了,那才是我和弘晖以后的依靠了。”

    说着,乌拉那拉氏就随手取过了旁边一件暗红色的袍子,披在了身上,将披在肩上的长发随意的挽了个髻,迈步走出了内室,笑吟吟的给四爷见礼,坐在了炕桌的另一侧,与四爷说起了毓庆宫的事情。

    随着乌拉那拉氏的话,四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爷,妾身瞧着太子妃神情寻常,并不似有事情发生的样子,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心了!”乌拉那拉氏不是没有看出这事有些不对劲,但是为了让四爷安心的伺候好皇上,她还是轻描淡写的劝说着四爷,生怕四爷会冲动的进宫为太子说好话,而惹了皇上的不快。

    四爷抬眸,看着乌拉那拉氏的眼睛,勾唇说道:“那依福晋的意思,爷该怎么处理才好呢!”

    乌拉那拉氏低头抿嘴笑了笑,仿佛有些娇嗔的说道:“爷这可是为难妾身了,妾身不过是一介妇人,不懂朝上的事情,但是总是想着父子情深,皇上他即便对太子爷有什么误解,两父子总是能解释清楚的!”

    “福晋真是妄自菲薄了,爷瞧着福晋可称为女中诸葛了!”四爷神色不明的笑了笑,朗声说道。“行了,这事既然不算严重,爷也就算是放心了。福晋这一路也辛苦了,还是早些歇着吧!

    改日,爷在过来瞧你!”说完,四爷就起身,迈步往外头走去,丢下了一头雾水的乌拉那拉氏在正院。

    乌拉那拉氏俯身行礼,目送着四爷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之内。这才扶着福嬷嬷的手,站起了身子,仿佛自语般说道:“爷这是什么意思呢?”

    “奴婢猜想四爷原本是担心太子爷的。如今见太子爷那头问题不大,便回前头去了!”福嬷嬷自然也是搞不懂四爷态度的,但是瞧着主子有些彷徨的样子,忙给乌拉那拉氏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让乌拉那拉氏能安心些。

    离开了正院。四爷原本着实是想要去前院和戴铎商量一二的,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走到了垂花门口,却迟疑了片刻,迈步往西小院的方向拐去。

    四爷离开不久,尔芙就觉得涨呼呼的肚子有了饥饿的感觉,正捧着一碟梅子味的点心吃的欢快,听着玉清弹琴。美其名曰的给自家的小包子做胎教,心情舒畅了不少。不愧为一枚名副其实的吃货。

    “爷为了府里的生计忙活,你倒是过得自在!”四爷走到门口,拦住了要传话的玉静,轻手轻脚的进了门,有些调侃的开了口。

    尔芙愣了愣神,对着四爷招了招手,托大的说道:“爷,您来了,快来听听玉清弹琴,琴声悠扬,舒缓心情!”

    “原本爷在外头还以为是你在弹琴呢,没想到你身边的丫鬟还这么有才情!”四爷没有纠结尔芙的失礼,笑着来到了尔芙身边,随手捻起了一块梅子糕,咬了一口,打趣的说道。

    尔芙吃光了碟子里的最后一块,将碟子随手放在了旁边的雕漆花式角几上,起身拍了拍掉落在身上的残渣,实打实的靠在了四爷身边,活生生将四爷靠了个踉跄,这才无所谓的撇了撇嘴,随意的说道:“古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就是最完美的代表,针黹女红、琴棋书画,没有一样会的,连针黹女红还是这两年才学会了那么一星半点的,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优秀呢!”

    “你呀……你真是让人无可奈何的笑,女子无才便是德,爷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么解释的!”四爷笑着摸了摸尔芙圆滚滚的肚子,轻声说道。

    尔芙才不管四爷所的话是夸赞,还是暗讽呢,左右她都这个样子了,索性就自暴自弃好了,反正都说笨女人才得男人爱么!

    玉清的一手琴艺,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虽然算不得大师级的,但是也算是小有所成,连最是挑剔的四爷都听得频频点头,可见这艺术造诣很高的说呢!

    一曲毕,玉清盈盈起身,俯身一礼,便退出了正房,将房间留给了四爷和尔芙独处,往旁边的茶室走去,重新拿起了绣了一半的蝶舞帕子继续绣了起来。

    “你今个儿说爷有什么烦心事该和你说,你是不是认真的?”四爷随手倒了两碗茶,重新坐在了窗边的榻上,看着尔芙轻声问道。

    尔芙微微点头,“当然,我虽然只是个侧福晋,但是你我也算是夫妻吧,夫妻当然该有福同享有难你挡,但是小事上,我还是可以出出主意的,虽然你总是觉得我有点蠢!”

    说完,尔芙就笑着从四爷手里接过了茶碗,咕嘟嘟的喝了个一干二净,反手摸了摸小嘴,等着四爷说话。

    四爷似乎没有意识到尔芙的话里有问题,反而笑着替尔芙续上了茶水,轻声说道:“太子爷那似乎是出了点问题,但是爷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帮到太子!”

    尔芙眨巴眨巴眼睛,抬眸问道:“这算是朝上大事了吧,难道我也能出主意咩?”

    “咱们俩人在房里说的话,你一说爷一听,至于到底怎么做,那还是要爷拿主意的,这事也算不得什么朝上大事,太子哥是爷的兄弟,这应该算是家事!”四爷转了转茶盏,轻声说道。

    “好吧,既然爷说是家事,那我就说几句,不过你不能再笑我傻。”尔芙看着四爷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爷当太子爷是兄弟,那自家兄弟有了麻烦事,爷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有句话说的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爷总不能看着自家兄弟被人欺负了不管不问的吧!”

    尔芙说完见四爷没有反应,也没有多想,随意的靠在了靠枕上,手里头摆弄着一双虎头鞋,拨动着鞋头上嵌着的小明珠,自顾自的想心事去了。

    生孩子在现在也是大事,更何况古代这个医疗没保证的时代,那绝对是一只脚迈进鬼门关了,再加上各院女人那吃人似的眼神,她得好好算计算计。

    比如说什么热水了,比如说什么消毒过的棉布了……

    尔芙甚至已经开始在脑子里考虑什么血浆、手术刀、消毒药水和消炎药了,四爷才缓缓的拉住了尔芙的小手,轻声说道:“假设你这次生下了阿哥,而爷的爵位只有一个,你会怎么选择?”

    “啊?”尔芙正在走神,完全没听清四爷说了什么,有些奇怪的抬眸看着四爷。

    四爷今天倒是有心情和这小妮子好好说上会儿话,笑着复述了一遍。

    尔芙蹙了蹙眉头,难得的认真的看着四爷,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想问爷一句,你过得可轻松?”

    “不轻松!”四爷很老实的回答,他虽然看起来贵为皇子,但是他承受的压力也确实很大。

    尔芙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母性的光芒,柔声说道:“如果我真的生下了阿哥,我希望他能过的轻松自在,哪怕只是当一个富家翁,我也希望他不像爷这么辛苦。

    如果他想要去争夺爵位,我也会支持他,但是我会在之前告诉他,这条路有多么难走,我会告诉他,当真的做到不顾兄弟手足情,他会有多么痛苦!

    再说,我觉得弘晖阿哥什么都很好,定然不会不管弟弟被人欺负吧,到时候我的阿哥就做个闲散的富家翁,谁让他额娘是个有小金库的额娘呢,然后有人欺负他,就让弘晖阿哥去摆平,这绝对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阿!”

    其实这话,尔芙说的不是假话,她绝不希望她的孩子好像四爷那么辛苦,也不想她的孩子会成为遗臭千年的昏君,她宁可她的孩子能过上普通的生活。

    四爷看着尔芙那如偷鸡成功的小狐狸似的笑容,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轻声说道:“如果人人都有你这样的想法,怕是爷就真的能轻松了!”

    尔芙没有追问四爷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过无数小说和电视剧的尔芙,还是很明显的猜到了四爷的意图,她不想她的孩子辛苦,但是她的孩子想要那把椅子,她就会不惜余力的帮忙,在此之前,她当然要为她的孩子在四爷这争夺个好印象了。(未完待续。。)

    ps:  ps:天天都挂暴雨预警,这也是够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体

    这夜,四爷毫无疑问的又一次留宿在了西小院,引得其他女人再次打翻了醋坛,而其中的王兰芪更是后悔没有想办法去尔芙房里当格格,如果是当初她够坚持,那她就可以替没有办法伺候四爷的尔芙承宠好些日子,运气够好的话,兴许在尔芙还没有生产的时候,她就已经怀有身孕。

    次日一早,尔芙就被四爷轻微的动作弄醒了,有些慵懒的靠在床头,随意地拿过一柄玉柄团扇扇着风,看着四爷穿戴整齐的重新来到床边,留下一句温暖而柔和的早安,离开了西小院。

    目送着四爷离开了房间,尔芙这才懒洋洋的起身,披着一件素白色绣小朵玫红色月季花的杭绸袍子,往屏风后头去解决生理问题了。

    “主子,大嬷嬷领了接生嬷嬷来请安了!”尔芙还没有换上见人的衣裳,玉清就快步从外头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先让她们等等吧,你来伺候我更衣!”尔芙微微蹙了蹙眉,撑着大肚子起身坐在了妆台前,沉声吩咐道。

    片刻过后,尔芙就换上了一袭水蓝色绣素白色小碎花的绸布大襟旗袍,头上梳着简单的小两把头,脚下踩着一双软底的绣花鞋,笑吟吟的来到了外间。

    大嬷嬷等人轻手轻脚的走进门,便麻利的行了个半蹲礼。

    “起吧,大嬷嬷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么?”尔芙有些奇怪的问道,说实话这大嬷嬷在没有人算计尔芙肚子里胎儿的时候。那在西小院的日子过得是格外的舒心,平常也甚少这个时辰过来给尔芙请安,弄得尔芙经常忘记院子里已经多了管事嬷嬷这么个人。

    大嬷嬷规矩的再次屈膝一礼。这才起身站在了墙边,轻声说起了话。

    原来这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节奏,大嬷嬷这次来是为了给尔芙准备产房的事情,按照习俗,女子生产的时候,自然是不能在正房的床上、炕上生产的,所以要提前将厢房布置成产房。而且之前还要有洁净女子在产房的炕上睡上好些日子,这才算是彻底的完成了一整套繁琐的工夫。

    尔芙之前从未想过此事,这猛然提起。倒是让尔芙一愣。

    “东西厢房一直都是空着的,倒是都可以用,只是这到底选择哪间厢房做产房的事情,还要请大嬷嬷给拿个主意才好!”尔芙本着不懂就要说的原则。笑着说道。

    大嬷嬷也没有推辞。直接接茬说道:“若是以老奴的意思,不如就将产房定在东厢房,一来这东厢房有些背光,能让侧福晋好好歇身子,而西厢房正好在西晒的位置上,恐怕会有些让主子觉得晒得慌。

    二来,主子生产的日子刚好在七月末、八月初的时候,那会儿正是西风起的时候。西厢房不利于主子养身。”

    “那就按嬷嬷说的做吧,若是缺了什么。只管和玉清她们说就是了!”尔芙爽快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大嬷嬷也没有再久留,领着几个接生嬷嬷再次离开了房间,叫了二等丫鬟帮忙,尽快将东厢房收拾了出来,将原本几年都没有烧过的炕重新烧了起来,另外又在房间里点上了炭盆,打开了窗子散味,熏上了上等的紫檀香去味。

    当然这只不过是第一次的准备工作,未来每天都需要烧烧炕,这样才能避免炕上有潮气,不过这些工作都不需要尔芙操心,自有大嬷嬷去准备呢!

    大嬷嬷自打将东厢房定为产房,便将房间里的东西统统挪了出去,另外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整套的红木家具布置房间,又在门口挂上了一把铜锁,同时还请了林太医来仔细的检查了每一处角落,生怕被人动了什么手脚。

    别说大嬷嬷做得还真是蛮细致的,林太医也足够尽职,在墙边的角落里发现了引起女子血崩的脏东西,又在窗边发现了让女子无力生产的东西,这些东西自然毫无意外的被大嬷嬷送到了四爷眼前,引得四爷再次动了大火气。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证明是谁做的,四爷也只能生闷气了,黑着张脸的样子,让苏培盛叫苦连连,好在很快就有另外一件事让四爷烦心了,也就将这短暂的气愤,暂时放在了脑后。

    康熙四十二年(1703)五月,索额图因“议论国事,结党妄行”罪,被康熙帝拘禁宗人府。

    这消息传到四爷耳朵里的时候,四爷不能说不惊讶,急吼吼的换上了进宫穿的石青色朝服,骑着快马就往宫里头冲了去。

    至于宫里发生了什么,外人自然是不得而知,而尔芙成日呆在四爷身边,倒是从四爷脸上那明显更难看的脸色上,看得出来康熙爷并没有很给他这个傲娇的四爷面子。

    日子还没过两天,宗人府又传出了索额图过世的消息,四爷整个人就好像屁股上安装了弹簧似的,一下子就又进宫去了。

    尔芙看着四爷火烧火燎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嘟囔着:爷回来怕是又要生气了。

    看过若干清宫剧的尔芙,深刻的明白,这不过就是九龙夺嫡的开头,未来还有更多更让人寒心的事情发生呢!

    …………………………

    毓庆宫,正殿。

    太子胤礽身上仍然穿着一袭杏黄色的蟒袍,只是那皱皱巴巴的大襟和袍摆上显示出,这身衣裳已经在胤礽身上几天了,浑身的酒味和昏暗的房间,预示着胤礽的心情。

    自小就被封为太子,胤礽一直觉得他是兄弟中最幸运的人,即使他没有额娘在身边陪他长大,但是他有一位很聪明的长辈索额图帮扶,无论是在学识上。还是手段上,索额图都是他当之无愧的老师,他教导他如何去整理身边的关系。他资助他去扶持根基。

    还记得年幼的时候,即便是盛名在外的皇阿玛对其也是赞赏有加,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变了。

    先是索额图被闲在家里,后是赫舍里族中的动乱,胤礽真的有些搞不懂,他这个太子做的真的就这么失败么。失败到连家族中的人都反对他,恨不得将他一时半会就拉下台来!

    这几天,胤礽过得醉生梦死的生活。时而高声吟唱,时而低声呜咽,连太子妃几次求见,都被胤礽拒之门外。只有贴身太监阿宝时不时的送些酒水和小菜进去。

    四爷匆匆从乾清宫见过康熙帝后。便拐弯来到了太子的毓庆宫,刚一进宫门口就听见正殿里那仿若狂颠似的嚎叫声,脸上原本的阴郁更加凝重了几分,快步来到了殿门口,一把就推开了想要阻拦的阿宝和侍卫们,一脚就踹开了虚掩着的隔扇门。

    殿门里的味道,可谓是五味杂陈,弄得四爷忙掩住了鼻子。也不管太子胤礽在宝座上又叫又吵的,直接将一扇扇窗子打开。这才揪着瘫在宝座上的太子往内殿走去。

    清冷的水,泼在了太子胤礽的身上,浑浑噩噩几天的太子,第一次有些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黑脸如锅底似的四爷,笑着站起了身子,湿漉漉的胳膊搭在了四爷的肩膀上,轻声说道:“老四你来了,来陪孤喝杯酒吧!”

    “喝喝喝喝……二哥,如果你不振作起来,你让索额图大人的亡魂如何安心!”四爷一把推开了仿佛泼皮无赖似的太子,沉声说道。

    “振作,孤这样子不是挺好的么,他们不必再费心算计我,也不必再去将一个个罪名扣在孤的亲人头上了!”太子原本就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在加上酒精的作用,被四爷一推就直接坐在了地上,如无助的孩子般哽咽着吼道。

    四爷怒阿、恨阿,原本他以为太子即便是受到了打击,但是很快也就能振作起来,可是如今看来,太子早就被那种种压力压得坚持不住了。

    “如果你这样,你觉得你的那些亲人能安稳,你的阿哥能平安,那你就真是小看一个人的嫉妒心了,当他们出手对付你的时候,他们早就不在乎你是他们的兄弟了!”四爷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些无力的打湿了旁边的手巾丢在了太子身上,冷声丢下了一句话就快步从毓庆宫的正殿走了出去,回家抱孩子去了。

    ………………………………

    西小院里,尔芙今天不止一次的敲打了身边的人绷紧皮,免得被四爷捉住错处责罚,另外也去东厢房看了大嬷嬷布置的产房,瞧着眼前焕然一新的东厢房,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为什么会这么说的,那完全是因为东厢房里的布置有些诡异了。

    到处都是暗红色的锦缎绣福寿双纹帷幔,炕上也铺着绣着吉祥纹的褥子,入目所及都是暗沉的红色,如果再在其中点上两盏蜡烛,那夜幕降临后,这完全就是恐怖片的场景阿!

    尔芙默默的表示,如果能在这么强大的心理压力下生出孩子,这人也是蛮拼的么!

    不过在问了大嬷嬷后,尔芙还是决定产房就这么样吧,谁让这些东西都是经过萨满祈福的呢,如此一只脚迈进鬼门关的事情上,还是相信点神佛力量吧!

    尔芙又看了看针线上送来的肚兜、小被子等东西,吩咐玉清将她们自己个儿准备的东西也拿了过来,另外又按照大嬷嬷的吩咐,挑选了玉兰和玉冰替她暖房,送上了一份不菲的红包,这才重新回了正房等待可能在外受了委屈的四爷回府。

    日落暮鼓,四爷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西小院,引得尔芙连连蹙眉,吩咐着玉清准备醒酒茶和热水给四爷沐浴,这才端着一杯浓茶来到了四爷身边,温柔的靠在了四爷的怀里,轻声说道:“爷这是怎么了?”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连寻常百姓都知道的事情,可是爷的兄弟就不知道,枉他们都是受了名师教导的!”四爷一口气喝光了茶水,这才嚼着几片茶叶,恨声说道。

    尔芙笑着取过了足银的痰桶,递到了四爷眼前,柔声说道:“我曾经在某本不出名的书上看过这么一段话,说当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人们为其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人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人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杀头的风险。

    太子爷是皇储,也就是未来名正言顺的皇帝,如果把他拖下圣坛,那利益该有多少呢!”

    其实这段话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说的,但是现在这个场合,尔芙觉得这句话足以形容他们兄弟为了那把椅子拼劲全力抢夺了,另外也可以很好的安慰了四爷,毕竟那利益太大了,兄弟情啥么的也就可以舍弃了。

    “你知道索额图在宗人府过世了?”四爷有些惊讶的反问道。

    尔芙囧了,她完全不知道好不,但是她知道九龙夺嫡,而四爷明明是因为太子进宫的,回来却说了这样的话,她就算是傻子也能想出其中的关联好不。

    对于四爷的疑问,尔芙还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这事虽然不能说人尽皆知,但是我到底是您的侧福晋,各种各样的闲言碎语,总是能传到我的耳朵里,再看看爷这幅被兄弟伤了的样子,倒是也能想出来一二了!”

    “是阿,利益……”四爷拍了拍尔芙的肩膀,长叹了一声。

    尔芙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生怕被人发现她这个妖孽,忙招呼着玉清在净室准备好洗漱的东西,扶着有些醉酒的四爷往屏风后走去,忍着想吐的冲动,将四爷身上的衣袍扒了个干净,叫了玉清帮忙,扶着四爷进了浴桶。

    热水带走了四爷身上的酒气,可是尔芙还是觉得那股子酒味萦绕在鼻尖上,有些嫌弃的踹了踹地上的衣袍,吩咐玉清将那团污染源送到洗衣房去,这才一下下的撩着热水替四爷洗身子。

    其实四爷只是有些醉酒,但是神智却很清醒,因为心里有些堵得慌,才借着酒意发了牢骚,这会儿瞧见尔芙撑着大肚子半跪着替他洗身上,这老脸就有些熬不住了,拉住了尔芙柔软的小手,轻声说道:“如果有一天,爷也变成了他们那样的人,你会不会害怕呢!”

    “自打我进府的那天起,我就和爷成为了一体,不管爷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尔芙认真的说道。(未完待续。。)

    ps:  ps:不下雨的日子总是很热,真是让人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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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研究

    六月中,外头的天气就好像老天爷在喷火一般的热得让人无奈,四爷和尔芙这一对特别怕热的人,只能成日窝在摆了冰山的房间里。

    自打五月闹出了索额图的事情,四爷暴躁的闯进了毓庆宫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康熙老爷子的耳朵里,一纸让四爷在家修身养性的旨意就被送到了四爷府,所幸知道的人不算太多,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慌乱,再加上康熙爷后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动作,这才让有些惶惶的乌拉那拉氏平静了下来,尽力在各宗亲福晋那走动着。

    对此,四爷发扬了既不会多问,也不会阻止的态度,过着不需要早起上朝、坐堂的日子。

    尔芙喝着酸酸甜甜的冰镇酸梅汤,可是还是觉得一阵阵的往外冒汗,整个人都蔫了下来,而四爷则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时不时出神的看着外头。

    “爷,你说这时候庄子上会不会更凉快些!”尔芙想着庄子上那巨大的人工湖,有些向往的问道。

    四爷微微蹙眉,“那边确实凉快些,但是你的身子要紧。”

    “唉,真是太为难了!”尔芙再次闷闷的将自己摔倒了柔软的榻上,努力的靠近着冰山解暑,长叹一声,哀怨的说道。

    四爷瞧着尔芙整个人都恨不得趴在冰山上了,虽然有心阻止,但是一看到尔芙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悄悄的对着旁边的苏培盛递了个眼色。

    苏培盛机警的点了点头。将尔芙努力靠近的冰山挪远了两尺,这样既不会让两位主子觉得没有凉风,又不会让两位主子因为太过接近冰山而不适。

    尔芙见冰山被挪远了。整个人都没了骨头,拿着团扇扇阿扇的解暑,心里头哀怨的祈祷着老天爷能送来一台空调,最好还带来一座发电机。

    一想到发电机,尔芙的小脑袋就活动开了,想着风力发电和水力发电的原理,暗恨当初为了应付考试死记硬背的不科学了。

    连续几天。尔芙都拿着自制的鹅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不停,引得无事可做状态的四爷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只是瞧着尔芙那涂涂画画的草稿。也没有瞧出什么门道,但是见尔芙不再一天到晚的扒着冰山不放手,倒是也觉得放松了不少,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前两天戴铎送来的一大叠建议书上了。

    当尔芙将一件件奇怪的零件画在纸上。又磨着四爷让人弄了许多许多的铜丝送来。开始了一次次的实验,只是一百多年才成功成型的风力发电,即便是尔芙知道些浅显的技术指标,还是面对着一次次的失败,而电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东西,稍不留神就会造成电力损失,尔芙在被小流电电了几次后,四爷毅然决然的将所有东西都锁了起来。命令尔芙必须放弃这种自残式的行为。

    一向很听四爷话的尔芙,第一次正面的拒绝了四爷的好意。她一定要努力研究出风力发电和水力发电,而且要发明在热力发电之前,这样就可以减少许多近乎不可再生资源的物资损失,另外也不会让未来的人们被pm2.5折磨。

    四爷第一次看到如此坚持的尔芙,想着原本最怕痛,最怕热,最怕苦的妮子,居然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在堂屋里折腾的一身臭汗不放弃,甚至连原本的纤纤玉指也都磨得起了茧子,还是一边擦汗一边努力的研究着,终于正视起了尔芙弄出来的古怪东西。

    晚饭的时候,尔芙再次匆匆吞了几口饭就钻到了堂屋,四爷就真的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了,也随着尔芙来到了堂屋,席地而坐的坐在了尔芙身边,随手拿起了一架好似小飞机似的东西,翻转研究着。

    “这是做什么用的!”四爷搞了半天也看不出这个奇怪的小玩应的作用,有些无奈的问道。

    尔芙捏了捏发胀的眉心,抱着肚子也放下了手里头的铜线,坐在了四爷旁边,锤了锤有些发涩的双腿,轻声说道:“爷,前些日子我瞧见外头打雷闪电的,那闪电足足照亮了整个北京城,所以就想着能不能用闪电的能量,取代了咱们日日使用的蜡烛,那效果一定很好。”

    四爷只觉得眼前的妮子就是传说中的天真加幼稚的混合体,刚要出声好好劝劝这妮子放弃这看起来不可能的任务,便瞧见尔芙抬了抬手。

    “爷,我知道您一定会说我异想天开,可是没一项新鲜事物的出现,那不都是一场无稽的猜想,只是有的人把它变成了事实,而有的人只是在脑袋里胡思乱想着。

    左右我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倒是不如说我给自己找了一种打发时间的事情,如果弄成了,那就算是老天爷垂怜,如果没有弄成,那只能说明我就是做了一场不一样的梦罢了!”尔芙其实也已经被现实打败了,但是为了未来不让这片土地再被那些恶贼闯入,她一直在咬牙坚持着,坚持着可能不能完成的事情。

    毕竟按照时间来说,这个时代的西方大陆上,可能还是过着奴隶主统治的生活呢!

    四爷看着尔芙那紧紧绷着的小脸,不忍心再继续打破她的美梦,笑着点了点头,随手将小飞机似的玩意,又一次塞到了尔芙的手里头,柔声说道:“爷知道你是想要帮助爷的,可是爷真的不想你这么辛苦!”

    啊咧?什么鬼呀!谁想帮助你了,你逗我呢吧!

    很明显四爷误会了,而且误会的很美好,以为尔芙是瞧着他被康熙爷下旨禁足,想要弄出些稀罕的东西为他打动康熙爷,当然这点真的没在尔芙脑子里出现过。

    不过尔芙也不是傻到了极致,见四爷误会了。倒是也没有特地解释,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便继续研究起了她那看起来还是一摊破烂的东西去了。

    ……………………

    康熙四十二年。六月末的一天,太子在多日未出现在人们眼前后,第一次出现在了朝堂上,只是原本儒雅高贵的气质,变得有些阴晴不定了。

    直郡王胤禔看着胤礽穿着一袭杏黄色的蟒袍出现,被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神刺伤了,有些不适应的扭过了身子。随着众人拱手一礼,避开了那双让人不舒服的眼神。

    而与此同时,刚刚获准被参与朝政的老十三。则选择了快步上前,有些忧心的看着胤礽,得到了胤礽微笑的回应,这才重新回到了位置上站定。

    “孤瞧着今个儿人似乎是有些不全。这老四上次闯进孤的宫里。知道孤来了,倒是躲了,真是个没有胆量的!”胤礽怎么会不知道四爷被康熙爷禁足了,只是想要今个儿提出来,让康熙爷注意到老四已经关在家里头足足有一个月有余了。

    不管是明白,还是不明白胤礽的意思,大家伙儿还是很配合的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和康熙爷作对什么的。咱们还没有吃拧呢!

    早朝如期举行,康熙爷对重新振作起来的胤礽。格外的看重,下朝后就将胤礽叫进了内殿去说话,再次让陪王伴驾好些日子的胤禔红了红眼睛,不过圣命难违,他即便是嫉妒的心都碎了,也只能选择随着大家伙儿往外走去。

    刚一出殿门就和纳兰明珠走了个碰头……

    那日,康熙爷和胤礽在内殿里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另外又一起用了一顿午膳,这才重新回到了毓庆宫,只是随意的换了身衣袍就往宫外的四爷府去了,让不少人都忍不住猜测着。

    太子驾到,四爷忙穿着一袭家常的袍子就往前院奔去,留下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尔芙笑弯了腰。

    胤礽瞧着四爷这幅样子,笑着一把就揽住了四爷的肩膀,两兄弟就这么不分大小的走进了书房,将苏培盛和阿宝留在了房门口守着,连续茶都是四爷端着茶壶出了房门让阿宝去弄的,可见两兄弟谈论的东西很神秘的说。

    暮鼓被敲响,太子胤礽才带着阿宝一路快马加鞭的赶上了宫门落锁的时辰,重新回到了宫中。

    至于四爷则在书房里坐了一整个晚上,哪里也没去,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一直到晨钟敲响,太阳照常自东方升起,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吵醒了还在赖床的尔芙。

    “爷,您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尔芙懒洋洋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接过玉清送上来的温热帕子,一边擦拭着脸颊和脖子,一边笑着坐在了四爷身边,柔声说道。

    四爷还是穿着昨个儿在这里走时穿的那身袍子,但是眼睛里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尔芙一点都没怀疑这位爷一宿没睡。

    “爷,您这是怎么了?”尔芙见四爷半晌没有回话,摇了摇小手,轻声问道。

    四爷这才回过了神,露出了一抹平静的笑容,吩咐玉清去准备早饭,“爷一晚上没过来,你倒是睡得安稳!”

    “天气这么热,没有了爷这个大火炉在,我倒是觉得睡得蛮舒服的!”这是真话,没有了四爷这个大老板在,尔芙就成了老虎不在时的猴子,吩咐着丫鬟把冰山摆在了睡房里,整个晚上都过上了凉风习习的小日子,那睡得那叫一个舒坦,仿佛回到了在现代时那种开空调、盖棉被的自在日子。

    “你真是越来越皮了!”四爷笑着捏了捏尔芙的鼻尖,轻声说道,“不过瞧着你这个样子,爷也就放心了,爷要出门两三天,你在府里要好好的!”

    “出门?”尔芙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有些奇怪的抬眸问道。

    四爷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二哥昨个儿过来和爷说起了些事情,爷觉得和你研究的事情,倒是差不多,兴许能让你的研究尽快的成型。”

    “真的,那爷可得好好把握,一定要从那些大胡子的人手里将东西都学会。”尔芙记得康熙朝的时候,北京城内就已经有了天主教堂,而那个时候的教会,那就相当于现代的图书馆一般,各种各样的知识不要太多,有些惊喜的丢下了吃了两口的小包子,油乎乎的小手抓住了四爷的手,沉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长了大胡子!”四爷有些奇怪的反问,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太子昨个儿说起这事,他都没有注意过东堂那边的两个什么神父。

    尔芙揉了揉小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轻声说道:“我之前曾经听素玉说过这事,说是东城那边有一所什么天主教堂,院子盖得奇奇怪怪的,整日研究些奇怪的东西,好像还想着什么弄没有火的蜡烛,这听四爷一说,也就联想到了那次素玉说的大胡子怪人,据说是那种黄头发、蓝眼睛,满脸长头发的人,好像怪吓人的!”

    “你这妮子……哪能这么说人家呢!”四爷笑着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角,轻声说道。

    尔芙心里头暗暗吐了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这穿越女还真是不好当阿!

    四爷吃过早饭就领着苏培盛离开了,据说是随着太子爷去城外巡视皇庄了,倒是让尔芙可以全身心的享受冰山带来的凉爽了,毕竟顶着一脑门汗研究电力,那真是太危险了。

    …………………………

    眼看着就要近七月了,大嬷嬷的神情越来越严肃了,经常看着尔芙的肚子,露出一抹担忧的神情,弄得尔芙整个人都有些神经兮兮的了。

    “主子,您最近可觉得肚子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了么?”大嬷嬷又一次奇奇怪怪的来到了尔芙身边,轻声问道。

    尔芙真是有些不舒服了,这大嬷嬷虽然算不得她的奴才,但是您这样惦记着我肚子不好,我真的挺不开心的说!

    大嬷嬷在宫里伺候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尔芙眼底的不痛快,瞧了眼旁边没有外人,轻声解释着:“主子,不是老奴存心给您找别扭,实在是这日子上等不及了,眼瞧着就要近七月了,那可是鬼节,怕是到时候才生产,总有些不吉利阿!”

    我去!谁告诉我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封建迷信害死人,七月生子怎么就不好了,难不成我还能自己定预产期!

    “可是这瓜熟蒂落,这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我也不能改变阿!”尔芙为了不让旁人觉得她的反应奇怪,只能幽幽的叹了口气,仿佛很烦恼似的说道。(未完待续。。)

    ps:  ps:天气不是一星半点的热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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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妾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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