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蟹字的审查
现在屏蔽特殊词汇的力度，真是太吓人了，当然，净网也是大（丧）势（心）所（病）趋（狂）……
有些词汇不小心组合到一起，也会像变魔术般的变成****
不得不说，看到一章内容里有*号，就像吃了苍蝇一样，很是难受。
因此，如果有读者看到***，可以在书评区留言。
感激不尽！！！
第一章 扑街
几乎没有得到推荐，不出意外的扑街了，大伙也不用跟读了，我把第一章删了……
第二章 神秘黑石
烈日如焚，灼热的阳光穿透枝叶，如同碎金般洒落而下，光影斑驳。
嘭！嘭！嘭！
林间空地，大树不断颤抖，树叶簌簌落下。
视线拉近，一道削瘦的身影双腿扎着马步，立于树前，毫无花哨的对着大树出拳，收拳，在力道的带动下，他浑身的肌肉，也是一起抖动着。
在他的双臂上，绑着两陀黑沉沉的奇异石块，每次挥拳，坚硬的石块都会与双臂摩擦，汗水夹杂着一丝血水，将石块也是沾染的湿漉漉的。
这道身影，自然便是秦牧，他很清楚修炼之路上，少不了勤奋与毅力，这些东西足够支撑着他走的更远。
汗水滴入眼中，涩痛的感觉让得秦牧咬紧牙关，他能够感觉到那经过高度的劳累之后，浑身肌肉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酸麻与疲惫，很多人在这个时候，都是会选择休息，但他却不能，因为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坚持。
更何况，为了三个月后的族比，他必须要拼了命修炼才行。
接近极限的感觉，令人头晕目眩，不过伴随着秦牧的咬牙坚持，最终一丝丝奇异的热力，从其体内涌现，热力一出现，他的精神顿时一振。
热力犹如暖流，温暖着浑身骨骼脉络。
“这雪灵芝的药力还真是强大！”
秦牧感叹一声，在秦贤的坚持下，那株雪灵芝最终还是被他尽数服下。
不得不说，这种灵药，对于处于炼体前期的秦牧来说，效果太强，短短一天时间，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身体比起之前强悍了太多。
“好像不太对劲吧？”
秦牧突然醒悟过来，眼中涌现出一抹惊愕之色，他又不是没见过雪灵芝，这种充其量是一种名贵的灵药，并非稀世珍宝，强身健体就算不错了，可他的伤势居然一夜之间痊愈了……
换做别人，即便是有灵药调理，那种伤势至少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今天一下床，一向勤奋的秦牧就条件反射般的进行修炼，倒忘了自己在前一天，被打的半死的事情了。
“莫非我有高人相助？”
不靠谱的想着，秦牧神色突然一顿，然后视线缓缓望向右臂处，之前因修炼被石块磨出来的血痕上，居然有着丝丝黑炎浮现，而随着黑炎的吞吐，那伤口也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秦牧怔怔的望着那诡异的一幕，满脸的不可思议，黑色火炎一点点消退，右臂上再度恢复了正常，只剩下极其细微的痕印，表明那里的确是有着伤口存在过。
“这怎么可能……”
双臂都被石块磨破，但为何只有右臂上的伤痕痊愈了？
秦牧眉头一皱，目光游走，最终停留在右臂上绑着的石块上。那是一块通体乌黑的石块，数指宽，半尺长，看上去与普通石头没什么分别。
“是它的原因？”
这乌黑石块，是秦牧无意间捡到的，他本以为是什么稀罕的上等材质，却发现无论怎么锻造，都难以在其上留下痕迹。
而且，这种石块份量极沉，也正因如此，才会被秦牧随身带着，作为修炼之用。
这种石头本就奇怪，现在更是夸张的治愈了伤口，以秦牧的聪慧，自然有所怀疑了。
“这石头，应该蕴含天地灵气，所以才会有此功效。”
天地万物，俱有灵气，在一些古籍记载中，历经漫长的岁月，甚至一花一草都可成就大道，能够治愈伤口的灵石，虽然从未见过，但在秦牧看来也不是那么的难以理解。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秦牧将那石块放到左臂上的血痕处，果然，在期待的目光中，一缕黑炎犹如火焰般浮现而出，然后覆盖在伤口上，然而这一次，伤口只愈合了一半后便戛然而止，与此同时，那黑炎也是消失殆尽。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里面储存的灵气耗尽了，不是吧！”秦牧望着那块黑石，嘴巴微张，绝望的抱怨道。好不容易得到如此宝贝，只能治愈一次，这不是玩他么……
不管怎么样，秦还是将黑石重新绑在手臂上，直觉告诉他，此物应该是有些不凡。
秦牧揉了揉双臂，然后谨慎的活动了一番身子，突然惊喜万分的发现，他的身体素质比起之前至少强大了一倍有余，伸展拳脚间，肌肉蠕动，体内骨骼顿时响起了连绵的脆响声。
他一步踏出，然后一记鞭腿对着那棵大树甩击而去。
嘭！
大树震颤，枝叶摇晃间，惊起远方一群飞鸟。
“嘿，炼体三重！”
树荫下，细密光点洒在秦牧脸庞上，他感受着肌肉舒展间的那股力量，满是欣喜之色，自从修炼以来，由于家境贫寒，资源严重的稀缺，他根本没机会服用雪灵芝这等珍贵的灵药。
“那白晨与自己年龄相仿，却已经达到炼体四重，还不是因为他父亲掌管着百药坊罢了。”秦牧很清楚，他与白晨的差距，并不是因为天赋所致，完全是输在了资源上。
炼体九重，任何人都可以修炼，至于能走多远，就看各自的本钱与造化了。
炼体极为的苦累，也唯有不断尝试**的极限，才能让得身体从内而外逐渐的蜕变。
可这种疯狂的修炼方式，对人体也是一种极大地伤害，一旦修炼过度，又不能及时得到补充，那便会损伤经脉，到时候不仅影响修炼，反而落下暗伤，得不偿失。
因此，在炼体阶段，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强大的财力支撑，无论是雪灵芝还是其他的灵药，皆是价值昂贵，普通人家肯定无福消受，即便是四大家族，也只有那些天之骄子才能拥有着挥霍的资格。
而这种资格，便是决定了同辈人目前阶段的差距。
“一旦踏入锻骨阶段，对身体的负荷与伤害更大，若是没有灵药调理身子，怕是会落下暗伤。”秦牧小脸上因突破至炼体三重的喜悦，马上转变成苦涩，正因为品尝到了灵药带来的好处，才会明白没有灵药调理的痛苦。
“这可还远远不够。”秦牧感叹一番，现在他仅仅是炼体三重，现如今四大家族小辈之中，甚至已经有天之骄子修炼到了炼体六重，诞生了灵力种子，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虽说第四重便开始锻骨，可只有达到第六重后，才能够真正洗髓化灵，诞生了灵力后，方可称得上修炼者。
修炼中最重要的东西便是灵力，据说那些真正的强者，举手投足间便可崩碎山岳，那夸张的威能，对于现阶段的秦牧而言，实在有些不敢想象。
灵力是一种飘荡在天地间的奇异能量，不过想要将这种力量吸入体内，必须要踏入炼体六重之后才能初步吸纳，唯有突破炼体九重踏入聚气境后，灵力才会展现出可怕的威力。
……
晨曦穿过薄雾，倾洒在林间。
嘭！
在那雾气逐渐散开的密林之中，秦牧身形辗转腾挪，毫无预兆的，强猛腿风掀起满地落叶，一脚之力，也是震的大树枝叶生生落下。
没日没夜的苦修，也是令得秦牧惊喜的发现，他在炼体上似乎有着不小的天赋，短短半月，已然触碰到炼体四重的门槛。
“嗯，还不错。”
在秦牧为此而欣喜时，一道声音也是从一旁传来，他连忙转过头，便是见到一道青色身影。
那是一名身着青衫的儒雅男子，五官与秦贤有几分神似，身材却略显单薄，深邃的眼神，犹如看破了尘世，他安静的站在那里，无声无息。
“月叔！”秦牧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也是惊喜的叫出了声。
男子名为秦月，秦贤的三弟，也是秦牧的叔叔。
秦月乃是秦家的头号智囊，地位极高，他身上没有那种凌厉之色，反而书卷气十足，而这也令得他多了几分温和之色。
秦月走上前来，打量了一番秦牧，笑道：“已经快踏入炼体四重了，不错。”
没有族内的资源培养，修炼速度却不比大多数族人慢，在秦月看来，这完全是秦牧苦修的成果，有天赋，有毅力，迟早能出人头地。
“月叔，这次族比我一定会进入前十的，到时候，我们一家就能正式回到族里了吧！”秦牧突然神色有些激动起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让秦贤重回族里，让那些人闭嘴。
父债子偿，在秦牧看来，只要他足够优秀，那定然是秦贤的功劳。何况，想要回到族里，第一步自然是得到族里的认可，而见证小辈们真正实力的族比，则是最好的机会。
秦月笑着拍了拍秦牧的肩膀，然后摊开大手，一株赤红的灵药便是安静的躺在掌心，道：“这株百炎参，修炼之余用来调理身子吧，不然会吃不消的。”
“多谢月叔。”秦牧倒是没有推辞，族里的长辈们，与他关系最好的，莫过于秦月。这些年，秦月暗中也没少照顾他们，而这一切，都被秦牧看在眼里。
秦月随即又拿出一株品相上佳的青色灵芝，道：“明日，是你爷爷七十大寿，这株长寿芝你拿好，大哥心中仍旧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我希望你能亲自去族里替他老人家祝寿。”
秦牧点点头，也是接了过来，虽说秦贤自愿脱离秦家，但血浓于水，血缘关系岂是说断就断的，所以祝寿的事，他必须替父亲走一趟。
这些年来，其实族内倒也没有太多的责怪秦贤，只不过他始终过不了自己心底的那一关。
“大哥有你这个儿子，也是他的福气。”秦月欣慰的笑了笑，然后正色道：“不过，前去祝寿你得多加注意才行。”
秦牧仰着头，面露不解。
“当年你爹在流云城风头一时无二，尽管他并没有刻意去伤害谁，可却因此无形中得罪了不少人，现在这些人都成了各族的中坚力量，他们明摆着不会为难你，但暗中必定会针对你。”
树大招风，当年秦贤的确是有些耀眼，若非发生了那件事，现如今恐怕早已声名远扬。
“到时候，四大家族都必定会派人前去祝寿，不过你毕竟是小辈，他们不会乱来，却很可能会当众给你出一些难题，说白了，就是想看看你的实力。”秦月很清楚，四大家族一向明争暗斗，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任何打击秦家的机会。
“月叔，您放心吧，我不会给爹丢脸的，也不会给秦家丢脸。”秦牧郑重的点点头，他是秦贤的儿子，不会比任何人差。
再度拍拍秦牧的肩膀，秦月也是转身离开。
望着秦月离开的方位，秦牧小手紧握，心中对此也是有些感慨。
“嗯？”
秦牧眉头一挑，那紧握的小手中间，仿佛有着奇异的黑炎涌动，然后他赶紧摊开手掌，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紧攥着的百炎参与长寿芝，却是消失不见，唯有几枚青红相间的珠子，散落掌心。
珠子青红交融，犹如一颗颗丹丸，散发着极端浓郁的灵力，淡淡的香气四溢开来，令人心旷神怡。如果不是外观有所改变，秦牧绝对有理由相信，这就是百炎参与长寿芝。
只是原本天然形状的灵药，怎么变成了药丸……
“黑炎？”
望着那略微有些熟悉的黑色火焰，秦牧微微一惊，然后猛的醒悟，赶紧挽起衣袖，果然见到那捆绑于手臂上的黑石，正一点点吐吞着黑炎。
“好家伙，果然是你这块破石头干的好事！”
林间，少年那有些气急败坏的大骂声，猛然响彻而起。
第三章 锻骨拳
好半响，秦牧才从那种愤怒中回过神来，好端端的两株珍贵灵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毁了。
这样一来，不仅浪费了两株价值不菲的灵药，就连秦月的一番好意都给辜负了，秦牧第一次觉得，这块破石头有多可恨。
不过，既然错已酿成，似乎也只能自食其果了。
“这玩意需要灵力来催动？”心疼惋惜过后，秦牧突然灵光一闪，上次服用了雪灵芝从而引发黑炎治愈了伤口，这次则是将两株灵药给吞噬了，这么看来，只要用灵力加以催动，就能出现那种神奇的黑炎。
“上次治愈伤口倒也罢了，这次居然把灵药给毁了，明日祝寿的礼物可怎么办？”
秦牧小脸苦恼的望着掌心处的那几枚药丸，然后感觉自己有些头大，明日的寿宴，他是非去不可，但空手前往实在是说不过去，那样的话，不仅是他，就连秦家的脸面都丢光了。
此刻，秦牧方才仔细打量起那几枚药丸，只见它通体圆润，青红相间，宛如艺术品，给人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两株灵药直接消失不见，秦牧绝对会为此惊叹。
秦牧漫不经心的捏起一颗药丸，把玩了一会，然后嗅了嗅，顿时感觉一阵神清气爽，之前修炼的疲劳，都是减轻不少。
感觉到这药丸并不简单，秦牧也是把心一横，直接将那颗药丸塞入嘴中，既然是灵药所化，那多少对身体有点好处吧，可不能浪费了。
咕噜！
药丸一入喉，顿时融化而开，犹如一汪清泉，顺着秦牧体内的脉络滋润开来，那温和的药力，前所未有，他微闭着眼，只感觉浑身舒爽，四肢百骸都沉浸在那种滋养之中。
药力犹如无形的大手，将秦牧包裹起来，顺着脉络然后渗入骨骼之中，一种由内而外的脱变，悄然发生着。
原本因为修炼而略显粗糙的皮屑，不断的掉落，待得皮屑完全脱落后，秦牧忍不住伸出手掌摩挲起来，手掌过处，就犹如触摸着光滑的木石一般，有着一种坚硬的质感。
秦牧的身子，仿佛在这一刻拔高了一分，一种充盈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是吧……”
感受到身体发生的巨大变化，秦牧先是满脸的呆滞，然后嘴角的弧度愈发的扩大，那畅快的大笑之声，也是传荡开来。
“哈哈，炼体四重！”
咻！
秦牧笑声未落，身形一步跨出，然后直接抬脚对着前方那棵青松，猛然踢出。
咔嚓！
碗口大的树干，在秦牧的一脚之下，直接拦腰断裂开来，然后轰然倒下。
“一脚之力，竟然达到如此地步，不愧是锻骨层次！”
收回攻势，秦牧这才惊异的发现，锻骨阶段与易筋阶段的差距，居然如此巨大，难怪他在白晨手中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这完全就是力量上的绝对压制，也是质的区别。
“这药丸，蕴含如此浓郁的药力，若论价值，恐怕比两株灵药更加珍贵，明天就用它了。”秦牧望着手中剩余的四枚药丸，也是咧嘴笑道。
融合了两株属性完全不同的灵药，催生出更加强大的药性，这简直都比得上一些真正大师所炼的丹丸了，若非如此，秦牧想要踏入炼体四重，可还需要一些时间。
晨练过后，当秦牧回到家时，也是见到了屋外那一脸复杂的秦贤。
“牧儿，明日是你爷爷的七十寿辰……”
秦贤有些吞吐的话还没说完，却是被秦牧打断。
“爹，月叔已经找过我了。”
秦贤轻咳一声，旋即木讷的点点头，对于秦月他显然是极为的放心，整个秦家做事就属他最为稳妥。因此，得知秦月找过秦牧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爹，你真的不亲自走一趟吗？”秦牧知道，想要真正解开心结，还得靠秦贤自己，而祝寿显然就是一个跟族内缓和关系的大好机会。
秦贤面色顿时一沉，然后看了看秦牧，发觉他不仅前段时间重伤好的极快，而且最近的状态也是渐入佳境，当即沉声道：“修炼的怎么样了？”
见秦贤直接跳过话题，秦牧也不好再提及什么，轻声道：“多亏了月叔的灵药，今天突破到炼体四重了。”
秦贤微微一怔，心中却是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秦牧这修炼速度实在有些惊人，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板着面孔道：“总算没丢人，进入锻骨阶段，是时候让你着手修炼灵诀了。”
秦牧的疯狂修炼，也是被秦贤看在眼里，作为父亲难免会有些心疼，而至于秦牧如此拼命的原因，他也是知晓一二，那犹如死潭的眼眸深处，也是涌现出一丝欣慰。
秦牧捎了捎头，虽然炼体四重跟那些天之骄子还有差距，但至少也是将这个差距拉近了不少，而当他听到可以修炼灵诀时，心中忍不住一喜。
这是他印象中，秦贤第一次指导他修炼。
虽然现在达到了炼体四重，可秦牧根本不懂半点招式，与人打斗也只会使用蛮力，心中对于那些能够助涨战力的灵诀向往已久。
可在他印象中，修炼灵诀至少要诞生灵力种子才行啊。
“虽说炼体六重才会诞生灵力种子，但踏入锻骨阶段，理论上来说已经能够承受住灵诀的冲击，即便如此，你也得适可而止，不然对身体的损伤可不是闹着玩的。”似是看出了秦牧的疑惑，秦贤轻咳一声，解释道。
所谓灵诀，是一种集招式技巧于一体的珍贵法诀，一般来说，唯有诞生了灵力才能真正的施展，但万法皆通，没有灵力也可以用作招式，比起胡乱挥拳可强太多了。
“我今天要教你的，是一门特殊的灵诀，名为‘锻骨拳’，虽说是灵诀，但却与一般法门有些区别，因为修炼锻骨拳的同时，也是对体内骨骼的一种淬炼。”
秦贤望着那跃跃欲试的秦牧，继续道：“别人都是在炼体六重才开始修炼灵诀，而这锻骨拳却可以从炼体四重开始。”
秦牧眼睛发亮，居然有如此灵诀，一边强化了攻击手段，一边还可以不断的淬炼骨骼，如此一来，不仅修炼的效率比普通方法快，就连修炼灵诀的时间，都领先别人一大截。
不过，这样的话，吃的苦也同时比一般方法多的多，毕竟天底下没有平白无故得来的力量。
“爹，那这锻骨拳是什么品阶啊？”秦牧想知道，如此特殊的灵诀，该是什么等级，但想来不会太差，毕竟他老爹当年也算是流云城的风云人物。
一般说来，灵诀大致分为人、地、天三大阶，每一阶又分为下品、中品以及上品。
“秦家的高阶灵诀，全部藏于族内，待你成长到他们无法忽视的时候，就能接触到了。”
“再者说，灵诀只是辅助，最重要的还是本身的实力，在真正的强者手中，哪怕是寻常的人阶灵诀，也能够发挥出恐怖的威力。”秦贤对于秦牧的态度微微有些不悦，然后单手抬起，道：“用全力来攻击我。”
秦牧怔了怔，然后略作准备后，一步踏出，拳风对着秦贤呼啸而去。
面对着秦牧的凶猛攻势，秦贤只是双指并曲，手肘一弯，隐隐间，有着骨骼的脆响声传开，然后随意的点在秦牧的胳膊上。
“啊呀！”
秦牧痛呼一声，龇牙咧嘴的跳了起来，他只感觉在接触的瞬间，一股力量犹如山洪爆发一般，不断对着同一个点压来，差点把他的骨头给撞碎。
“若我刚才施加灵力，你这条胳膊已经废了。”秦贤淡淡的看了秦牧一眼，接着道：“锻骨拳讲究借骨发力，人体之中，有着各种各样的骨头，手腕、膝盖乃至各种关节，施展招式的同时，借助骨头的势头越大，威力自然越大。”
“我刚才只是用了右手手肘骨的力量而已，锻骨拳的精髓在于，它可随意调动你浑身上下的力量，然后集中到一点上。”
秦贤说着话，一步踏出，身上似乎有着骨骼的连绵脆响声传开，然后在秦牧呆滞的注视下，各种看似普通的招式，却是带出阵阵劲风。
咔嚓！
秦贤的身形陡然停下，他的拳头，落在前方那块长满了青苔的巨石上，一股猛劲冲击而出，伴随着劲风扩散，那坚硬的巨石顿时炸裂开来，化作粉末。
秦牧望着那碎裂的石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绝对相信，这一拳若是打在人身上，下场不会比那块石头好到哪去。
一套招式打完，秦贤也是缓缓收回动作，然后看向秦牧，道：“接下来，我用慢动作演示一遍，记好了。”
秦贤说着，便要再度示范，身子却是因为秦牧的一句话而僵了僵。
“爹，我记住了。”
秦牧知道秦贤身体有伤，所以也是十分认真的将动作记下，虽说还有些勉强，但至少模仿一遍没太大的问题。
秦贤脸庞上闪过一抹诧异，之前他是想展示锻骨拳的威力，倒没有刻意放慢速度，没想到秦牧居然记住了。
“打来看看！”
看出了秦贤的吃惊，秦牧当即走出几步，身形一动，上下翻腾，一套拳法便是带着些许生涩施展而出。
一旁的秦贤在见到秦牧将锻骨拳的招式尽数施展出来后，苍白的脸庞上，也是浮现出一抹惊异之色，虽说秦牧的动作生涩，虚有其表，但第一次接触便能学的有模有样，便足以说明他的天赋与悟性。
“爹，为什么我没有发出骨骼带动的脆响声啊？”一套动作下来，秦牧感觉只是模仿了形态，而没有领悟到其中的要领，也是有些无奈的道。
“臭小子，锻骨拳之所以负荷大，就因为它的一招一式都用到了骨骼，而你只是摆了个花架子而已，还有，如果锻骨拳这么容易学会，那你学会了也没什么用处。”秦贤没好气的道。
秦牧嘿嘿笑了笑，然后也是独自摸索几次，虽说还没出现骨骼的声响，但动作一板一眼的，倒是那么回事。
小半日的时间，也是在这种摸索中，飞速流逝。
“记住，锻骨拳的精髓就是四个字，借骨发力。”秦贤见秦牧已经掌握的差不多，轻轻咳了咳，也是转身走去。
“借骨发力！”秦牧念叨着这几个字，然后微微一闭眼，身形一动，在那近乎完美的动作下，浑身骨骼整齐的律动，腰部带动肩膀，继而带动手臂。
骨骼的力量，一节传一节，然后那股力量一致的顺着拳头，破体而出。
啪啦！
没走多远的秦贤，身形也是因为这道脆响声而顿了顿，然后那张八年来未曾有过笑容的沧桑脸庞上，也是缓缓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第四章 秦府
修炼锻骨拳，能够成功发出声响，便代表着一种飞跃性的进步，特别是这种进步还是在小半天之内完成，更为难得，秦贤满是欣慰的离开了。
这孩子，有些不得了。
而空地上的秦牧，在稍稍有些失神后，也是因为那一道骨骼脆响声而激动万分。
“成功了！”
空地上，秦牧怔怔的望着拳头，小脸上涌现难以掩饰的狂喜，不过抬起头来时，却是见到秦贤已经远远离开，不免有些小失望。
激动过后，秦牧也是静下心来，开始回想着之前的那种奇妙感觉，总结经验，也是修炼中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再来！”
猛地睁开眼睛，自信满满的秦牧身形一跃而起，然后扭动着身子，借助骨骼的暗劲，凭空一拳挥出。
呼！
劲风散开，却没有意料中的响声。
下意识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秦贤，紧接着，秦牧小脸上的喜色全无，撇了撇嘴，看来刚才那一下也是蒙运气的成分过多，不过他却不沮丧，趁着之前的感觉还在，再度疯狂的修炼起来。
……
银月高悬，冰凉的月光倾洒而下，为整个大地披上了一层薄纱。
秦牧躺在床上，白天的拼命修炼，也是令得他浑身骨骼都处于刺痛之中，虽说后来也能偶尔出现一道脆响声，但对自身的损伤也不可小觑。
按照秦贤所说，出现的声响越多，力量叠加起来后，锻骨拳的威力也是越大。
修炼一整天，秦牧也是太过劳累，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翌日，天还刚刚放亮，秦牧便是一个翻身跳下床，每日的晨练已经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咦？”秦牧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昨天修炼锻骨拳带来的伤痛，已经没了影响，不由得有些诧异。
按照秦贤所说，每修炼一次锻骨拳，至少要隔三天方能继续修炼，不然损伤太大，身体会受不了的。
“难不成又是那块黑石的原因？”秦牧挽起袖子，看着那块熟悉的黑石，自语道。
为了修炼，秦牧双手双腿上都绑着一块份量极沉的黑石，不过是吃饭还是休息，都带在身上。可以想象，一旦对敌时将这些负重解除，他的速度乃灵活度量都会呈现一个爆发式的上涨。
昨日吸收了两株灵药的灵力，所以能够诞生黑炎，秦牧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连体内骨骼的伤势都能修复，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
秦牧也想过探究其中的秘密，无奈这块黑石坚不可摧，无论用火烧还是大铁锤锻造，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是这玩意毫发无损。所以，他想搞清楚这里面隐藏的秘密，还真是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既然没有头绪，倒不如先带在身上。
洗漱一番后，秦牧则是带上两枚青红相间的药丸，然后用喜盒装好，在秦贤远远的注视下，独自朝着前方那座规模宏大的古城而去。
流云城，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
在这里，生活着许多古老的家族，他们世代在这里兴盛荣衰。
流云城占地面积极广，东西南北各设一处城门，而四大家族各自占据着古城一角，其余小家族则是依附在四大家族之下。
城内各种商铺林立，车水马龙，古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犹如潮水，总体来说，也算是一片繁华。
秦家府院，坐落在东城。
当秦牧穿过那宽大却异常拥堵的城门，人潮中的嘈杂之声迎面而来，令得一向深居简出的他脑袋有些发蒙。
漫步前行，如此绕过数条街道后，一座规模宏大，异常气派的府邸，便是出现在视野中。
府邸上，横挂着一块泛黄的牌匾，上书“秦府”两个古朴大字。
在那能容纳十数人并肩而过的府门前，数十名黑衣男子持刀而立，锐利的目光四下扫视着，若是想在秦府闹事，那你显然是选错了地方。
而往常安静的府邸，今日却是热闹非凡，一种喜庆的氛围，萦绕不散。
祝寿的队伍，早已排起了长龙。
虽说是秦家之人，可秦牧并未搞特殊化，只是来到队伍中，随着人潮缓缓进入府院之中。
“站住，你的请帖呢？”
好不容易来到大门处，那些守卫见到秦牧并无请帖时，也是将其拦下。
此番秦家族长大寿，宴请四方，虽说人多眼杂，但起码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若是谁都能混进去，那岂不是乱了套。
秦牧皱了皱眉，他毕竟是秦家之人，所以秦月也就没有特意给他请帖，一时间倒是为难了起来。
“秦牧哥哥？”
一道有些吃惊的清脆之声，陡然自府院之中传来，旋即那府门处，一道曼妙的身姿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那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女，肤如白雪，青丝如瀑，修长双腿纤细笔直，那美貌程度，倒是令得不少人眼睛微微发亮。
秦牧见到来人，也是微微一怔，然后笑道：“好久不见，诺儿。”
少女名为秦诺，是秦牧二叔的女儿，自幼与他关系不错，好几年不见，这丫头倒是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了。
“好久没见到你，长这么高啦！”秦诺走上前，近距离比划了一下，发觉秦牧居然比她高出半个头，也是嘻笑道。
“你是来替爷爷祝寿的吧，他老人家可是一直都念叨你呢，我们进去吧。”秦诺说着话，也不待秦牧有所回答，直接拉着他朝着府院中而去，留下一脸呆滞的众守卫。
已经有好些年没踏入过秦家府院了，秦牧望着那略微有些熟悉的场景，满是怀念之色，如果没有发生当年的事，他老爹应该成了秦家族长了吧，而他或许也是风光无限的少族长……
“大伯他还不肯来见一见爷爷吗？”知道秦牧的来意后，秦诺也是叹了口气，道。
秦牧摇摇头，他爹的心结如果自己无法解开，那么这一辈子可能都会生活在那种悔恨自责之中，除非，他有实力亲自找柳震天算账，然后将那块失地夺回来，并且对所有人宣告，他爹当年只是强者风范，失去的一切都由他这个做儿子的拿回来。
那个时候，也无人再敢有半句怨言。
所以，现在的他对实力的渴望到一个可怕的程度，这也是他每日拼命修炼的原因。
“哟，这不是昔日大名鼎鼎的秦牧少爷嘛！”
与秦诺正交谈着，前方人群中，突然走来几名少年，看那穿着，绝大多数都是秦家的直系公子少爷。
“原来是秦阎少爷！”秦牧望着那领头一人，也是笑道。
只不过，二人的笑都有些虚假，那种针锋相对的意思，看的一旁的秦诺浑身不自在。
“呵呵，秦天老前辈寿辰过后，便会将族长的位置传给秦狱伯父，而到时候秦阎兄就是少族长了。”秦阎身边的一名壮硕少年接过话，然后咧嘴一笑，道：“所以，如果你还算秦家族人的话，就应该称呼秦阎大哥为少族长！”
秦家虽说都源出一脉，但毕竟人数众多，这其中大致的分为两派，两派相互竞争又彼此为家族出力。而上一辈中，则是一派以秦贤为主，另一派以秦狱为主，这二位也是当年族内最有力的族长争夺者。
一个家族，按理来说不应该有内部派系之争，可身为承担家族兴亡责任的一族之长，必须要有竞争才能选出最理想的人选。虽然当年秦贤的优柔寡断，让不少支持者失望透顶，但那种大仁大义，也是一个家族所需要的。
“嘁，林渊，我秦家的事需要你来操心么，何况爷爷老当益壮，此事还在考虑中，别把话说的这么满，小心闪了舌头。”秦诺对于那壮硕少年的话显然嗤之以鼻，当即哼道。
那名为林渊的壮硕少年，乃是四大家族林家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却跟秦阎他们混在了一起。
“自欺欺人罢了，现在又有谁能比秦狱伯父有资格坐上族长之位？”林渊见秦诺替秦牧解围，当即冷笑道：“莫非，你还以为秦贤那罪人有资格来争夺族长的位置吗？”
林渊一直对秦诺有意思，之前见她跟秦牧有说有笑，也是忍不住一阵醋意，这丫头从来就对他没有好脸色，他可是堂堂林家大少爷，竟不如一个秦家弃人之子，所以在那等反差之下，难免有些怒意。
“收回你刚才的话！”秦牧脸上的笑意，也是因为罪人二字而变成彻底阴沉下来，当年秦贤的确需要承担责任，但说到底，是柳震天太过卑鄙，而且这些年秦贤受的罪又有几人知道。
若说有错，那也是秦贤自己的过错，远远谈不上罪责。
“呵呵，秦阎兄，看来你们秦家没教会这小子待客之道啊！”林渊望着那目光能杀人的秦牧，却是冲着秦阎无奈的笑道。
秦牧目光冷冽，当即一步向前，双拳捏的泛白。
见这些公子少爷针锋相对，周围那些前来祝寿的人，也是纷纷围上前来。
“秦牧，林渊兄可是炼体五重的实力，他下手可比白晨没轻没重多了，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还是忍忍算了吧。”秦阎望着忍不住出手的秦牧，也是戏谑道。那日白晨当众暴揍秦牧，他可是在一边看的真真切切。
秦牧没有理会秦阎，只是慢慢走向林渊，那目光也是愈发的冰冷。
罪人两个字，让一向沉稳的他，无法冷静。
秦诺见状，连忙拉住秦牧的胳膊。
“秦牧哥哥，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林渊见秦诺拉着秦牧的胳膊，双眸微微眯起，然后别有深意的道：“若非秦贤当年优柔寡断，现在邙山一带还是流云城的地盘，所以，身为流云城的一员，指责秦贤为罪人何错之有？”
“好，既然你想说，那咱们就说个痛快。”
秦牧深吸一口气，今日是秦家的重要日子，他答应过秦月不能丢家族的脸，当即压下心底的怒气，示意秦诺自己不会乱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的三场对决，除了白家赢下一场外，周家则是惨败。”秦牧眼眸冷冽，他望着林渊，一番让后者面色难看的话语，响彻开来。
“至于你们林家，连参赛资格都没有，你们有什么资格嘲笑我爹！”
第五章 针锋相对
秦牧此话一出，场上顿时死寂下来。
林渊没想到秦牧口舌如此犀利，一时间倒是有些语塞。
四周围观的人也是因为秦牧的一番话，而有些失神，当年的确是秦贤的过失，但若真的算起来，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责怪他，毕竟参战的三人，都是流云城内选拔出来最出色之人。
他们三人肩负着流云城的希望，特别是秦贤，更是一枝独秀，只不过那种希望越大，最终的失望也是越大。
“呵呵，好一张不烂之舌，你再如何狡辩，也改变不了事实，何况当年因为你爹的原因，害的秦家一度陷入万难之境，说是罪人，有何不对。”秦阎见秦牧一席话而令得现场安静下来，也是冷笑道。
当年秦贤因为心慈手软而把胜利拱手让人，令得流云城直接损失了连绵数百里的邙山一带，而柳家能够短短数年间崛起，据传是因为在其中发觉了一条元灵石矿脉，凭借着矿脉，柳家招兵买马，实力大增，甚至一跃成为大荒域四大霸族之一。
而正因如此，秦家遭到其余三大家族的联手讨伐，需要秦家给他们一个交代，在这种情况下，秦贤为了不拖累家族，才选择搬出族里，而当年四族最强的秦家，也是逐渐失去了优势。
因此，除了其它家族之外，秦家族人当中也有不少人憎恨秦贤。
“既然你还记得三大家族讨伐秦家，那就更应该记得你小时候去西城，差点被林家的马匹给踩死一事，现在算是热脸贴冷屁股吗。”秦牧望着替林渊出头的秦阎，也是别有深意的冷笑道。
一山不容二虎，何况一城之中存在着四大家族，秦牧依稀记得，在他小时候，四族一度处于水火不容之势，甚至连城内区域都是有着划分管理的趋势，若非为了联手对抗天风城，或许四大家族的争斗会更加激烈。
也是在这等环境下，尚且年幼的秦阎，因一次不小心出现在林家管理的西城，差点被林家执法队的马匹给踩死，要不是族内强者赶到，他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训练有素的马匹，当然不会无辜发生踩踏事件，之所以会发生这种荒唐的事，自然是因为秦阎作为秦家重点培养的对象，是林家不可忽视的威胁，所以，一旦有机会，他们必然会将其彻底抹杀。
两族为了此事，几乎全面爆发战争，所以当林渊与秦阎混在一起时，秦诺等人也是相当吃惊，虽说这些年四族表面上相安无事，但毕竟矛盾冲突由来已久。
“秦牧，你不过是弃人之子，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按照族规，你我身份尊卑有别，倘若现在磕头认个错，刚才的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秦阎见秦牧蹬鼻子上脸，此话更是戳中了他的要害，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秦阎自幼与秦牧就是死对头，这其中有着各自父亲立场的原因，但更多的，则是二人天生性格就合不来。
没等秦牧说什么，秦诺俏脸微微一变，她冲着秦阎冷冷一笑，道：“秦牧是我哥，是不是我也得给你磕个头啊。”
秦阎面无表情的看了秦诺一眼，然后视线落在秦牧身上，道：“再问一遍，是磕头道歉，还是我用族规伺候！”
“让我磕头，你也配？”秦牧望着这个他从小到大都讨厌的家伙，黑眸之中，有着寒意流动。
“既然你不识抬举，那看来只有亲自来教教你，什么叫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秦阎脚下一点地面，身形直接暴冲而出，显然是要当众给秦牧一些教训。
秦诺见状，俏鼻之中冷哼一声，就欲上前阻止，却是被林渊一脸笑意的拦了下来。
“呵呵，诺儿，男人的事，女孩子还是别插手的好。”
在林渊阻拦住秦诺的瞬间，秦阎的掌风已然对着秦牧当头落下，炼体五重的实力，足以让他傲视绝大多数同龄人，更别说这在半个月前被炼体四重实力揍的半死的秦牧了。
望着那凶悍的攻势，秦牧没有半点要躲闪的意思，脚下微微一步踏出，身子呈现一个弓形的弧度，然后迎着秦阎的掌风，一拳轰出。
啪！
腰部发力，肩膀前顶，一股爆发般的力量顺着手肘，最终自拳头上破体而出。
拳掌触碰，顿时发出一阵低沉之声。
嘭！
秦阎身形猛然一震，虽然没有退后半步，不过那双眸却是微微眯了起来，而秦牧则是脸色涨红，然后被那股力道冲击的连退数步，不过很快便是稳住身子，没有众人意料中的那种溃败。
“好小子，深藏不露啊！”秦阎见这一掌没有出现他想要的结果，也是面色阴沉下来，显然秦牧的力量太过夸张，让他猝不及防。
“再接我一招试试看！”
“住手！”
一道厉喝之声，陡然响彻，旋即一阵模糊的青色身影闪现而来，最终出现在秦牧秦阎二人中间。
来人一身青衫，身子修长，一张面庞犹如白玉，温和俊逸，宛如那书卷之中的书生，然而他身上散发的那种压迫，却是令得周围众人感到身子沉重，正是秦月。
秦月一手扣住秦阎的手腕，一手握住秦牧的拳头，然后将其甩开，道：“今天是老爷子的大喜之日，你们作为小辈，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秦阎收敛怒火，看了一眼秦月，然后目光定格在秦牧身上，轻声道：“月叔教训的是，是我冲动了。”
秦牧没有理会秦阎，而是带着歉意对着秦月行了一礼。
“还有不到三个月就是族比，到时候你们可以打个够！”秦月见二人态度不错，也是话锋一转，道：“族比过后，还有那三年一届的七城武会，只有最优秀的族人，才有资格代表家族出战。”
族比虽然也隆重，但毕竟都是族内之事，只有这七城武会，才称得上各大家族都看重的大事件。
所谓七城武会，就是包括流云城在内的七座古城联合举办的武会，三年一届，异常隆重，若能在上面取得不错的成绩，那才算替家族争光。
因此，所有小辈拼了命修炼，都是为了能够在年底的七城武会上大放异彩。
秦阎越过秦月，然后凑过身子，对着秦牧低声道：“家族大比，希望你别遇到我，否则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你踩在脚下。”
说完，秦阎则是领着林渊一干人，大步离去。
“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能接你一掌。”林渊皱了皱眉，之前虽然被秦月阻止了，但毕竟秦阎还是与秦牧交过手，那结果显然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真没想到，他踏入了炼体四重……”秦阎同样有些疑惑，即便秦牧的修炼速度超出他们的意料，但他可是炼体五重的实力，一般的炼体四重硬接他的攻势，也不可能做到秦牧那般程度。
“不过他也只是刚踏入炼体四重而已，族比的时候，我定然踏入了炼体六重，只要诞生了灵力种子，十个秦牧我也不放眼里。”秦阎眼中冷意掠过，柔声道。
“话虽如此，可看他跟诺儿那般亲密，我还是很不爽啊。”林渊耸了耸肩，道：“待会宴会过后应该会有交流环节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随着秦月的出场，一场争斗也是就此无果而终。
“牧儿，准备好了吗，这才是刚开始啊！”秦月望着那进步神速的秦牧，也是淡笑道。他很清楚，接下来还会遇到些什么，连族人尚且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
秦牧点点头，然后低声道：“月叔，我现在算什么身份？”
秦牧很困扰，按理说，他是秦家族人，还是地位很高的直系子弟，但因为秦贤的缘故，他脱离家族已有八年之久，此刻回到族里，也是多少有些迷茫。
“当年你是什么身份，现在依然是什么身份。”秦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视线一扫，道：“让诺儿陪着你吧，我先去招呼客人了。”
见秦月离开后，秦诺这才拉着秦牧朝着府院深处而去。
“诺儿，你准备了什么寿礼啊？”虽说多年没回到族里，但秦牧对于一些礼节还是知晓的相当清楚，与外人直接献上寿礼不同，他们这些小辈则需要一一请安，然后当面将礼物与祝福语送给寿星。
“心意到了就好，不必刻意去比拼。”秦诺淡淡一笑，她清楚秦牧的情况，想来拿不出什么贵重的礼物，因此也是宽慰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祝寿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原本占地极广的秦家府院，也是倍显拥挤。
能够成为当年四族中最强的一族，秦家的实力毋庸置疑，而除了当年名噪一时的秦贤外，秦家真正的顶梁柱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的主角，秦家现任族长，秦天。
作为老一辈强者，秦天当初的实力在这流云城算得上首屈一指，别看他年岁已高，且多年不出手，但无人敢小看他，即便是现在其余三族的巅峰强者，也没人能说对上老年秦天有多少胜算。
正因为这份实力，造就了这种影响力，此番寿宴，几乎方圆百里的家族势力都是派人前往。
在秦诺的带领下，秦牧最终停留在一座恢弘的大殿前。
这是秦家接待贵客而专门设立的迎宾殿，而作为今日的主角，族长秦天也将在其中接待其余各大家族的客人。
“进去吧。”秦诺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紧张的秦牧，然后拉着他，齐齐迈进了大殿之中。
大殿之中，倒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木柱青砖，反而是给人一种古朴的感觉，而此时，在那大殿之上，已然有不少人在交谈着。
秦牧的视线，定格在那最中央的桌椅上，那里，有一道苍老的身影。
那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老人身着锦衫，给人一种相当硬朗的感觉，双目扫动间，倒是有些威严。
“爷爷……”
望着那记忆中那慈祥的模样，秦牧鼻头酸酸的，随着秦贤自责般的离去，这些年，秦天也是愈发的苍老。
而那道身影，也是察觉到了什么，当即偏过头来，紧接着，那一双犹如死潭般的眼眸中，泛起了涟漪。
“你是，牧儿……”
第六章 贵客
大殿之中，突然安静下来。
秦天干枯的脸庞，轻轻颤抖着，显然秦牧这一次的到来，让他倍感意外，内心的激动难以平息。
秦牧深吸一口气，然后走上前，直接跪在地上，道：“不肖子孙秦牧，给爷爷请安。”
“快，快起来……”秦天一把将秦牧搀扶起来，然后也是打量着这位他当年最心疼的小孙子，感叹道：“终于是舍得来见老头子一面了吗？”
当年，秦贤因为那件事而带着妻儿搬离秦家，这令得他一度失望之极，但最失望的，却是秦贤的颓废，甚至还因此耽误了秦牧这棵好苗子。
而老头子也是顽固，八年来，不管心中怎么思念，他都不曾主动挽回。
“爷爷，你不要怪爹他不来见你，他这八年来，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他心中比谁都难受。”秦牧望着那激动不已的秦天，也是低声道。
“老头子我可没有怪他，我恨的是他因此而颓废。”秦天只是怒其不争，当年秦贤的做法，就连他也说不上对与错，毕竟大仁大义并不能称为过错，他只希望秦贤吃一堑长一智，却没想他就此消沉。
“好啦爷爷，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就别说那些陈年旧话了。”秦诺在旁边见这爷俩感叹万千，也是提醒道。
秦天先是一怔，旋即看向周围的众人，也是哈哈大笑起来，时隔八年，当年的小家伙也是长大了，加上那种重逢之情难免让人唏嘘。
“天商会的客人拜见！”
就在秦天大笑之际，门外传来了守卫的汇报声，但凡有着贵客临门，才会通报，诸如三大家族，而这所谓的天商会，秦牧倒是没听说过。
大门外，走来一群陌生面孔，那为首一人，是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虽说发须皆白，但行走之间，却是犹如一阵风，他望着秦天，也是朗声大笑道：“哈哈，老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天商会的贵客驾临寒舍，真是受宠若惊呐！”秦天也是一笑，爽朗的道：“多年不见，不知谷阳兄的酒量有没有退后啊！”
“哈哈，今天不醉不归！”
秦牧见到那一行人，也是暗暗心惊，这些人衣着华贵，气息雄浑，显然大有来头。
“喂，诺儿，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秦诺沉吟了片刻，低声道：“好像是爷爷多年前的老朋友，这天商会来头可不小，他们的实力放眼这大荒域，就算是四大霸族，也未必比得上。”
“这么厉害？”秦牧一惊，他爷爷居然认识如此有来头的人物，难怪当年秦家在流云城能够做到一家独大，人脉真不是盖的。
在秦牧暗暗惊叹的时候，秦天也是正式介绍道：“牧儿，诺儿，这位是谷阳前辈，当年可是你爷爷的生死之交。”
秦牧二人不敢怠慢，当即对着那老者一行礼，道：“晚辈见过谷阳前辈。”
谷阳抚了抚胡须，也是笑着点点头。
“好了，我还有要事相商，你们先下去吧。”秦天笑着将秦牧二人打发走，然后这才与谷阳一同朝着大殿更深处而去，显然此事非同小可。
好久没回到族里，秦诺也是不知疲倦的领着秦牧四处转悠。
“这里就是藏灵阁吧！”
秦家深处，秦牧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前方那座古旧的楼阁，神色一正，道。
视线中，是一座由木头修筑的三层阁楼，虽说看上去有些破败，仿佛历经了风雨沧桑，摇摇欲坠，但任何一个秦家族人都清楚的知道，此地对秦家究竟有多么重要。
外观不起眼，且没有任何守卫看护，有的只是一个发须皆白的糟老头子，此刻正在那楼阁前的石台上打瞌睡。
“秦家小辈，目前也只有秦川那个家伙进入过藏灵阁，我们还没有资格去到里面挑选灵诀。”秦诺微微感慨，想要进入这个令人向往的地方，也必须要足够的优秀才行。
“秦川么，据说他上个月已经突破到炼体六重了啊。”秦牧脑海中，闪过一道有着俊逸脸庞的少年，少年表现出来的那种天赋以及气度，都足以令人折服。
秦阎的亲生哥哥，秦川，一个秦家之中分量十足的名字，他代表的是秦家小辈的最高水准，也是公认的秦家小辈第一人。
锻骨阶段，每一阶都是需要经受非人的磨练，哪怕在秦家的资源与培养下，也并非易事，要不然，也不会仅仅秦川一人达到了洗髓化灵的程度。
唯有诞生了灵力种子，那才可算作真正的修炼者，炼体六重开始，便是一个质的飞跃，与秦牧他们这些尚还在锻骨阶段的相比，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走吧，吵到重老的话，可有的苦头吃了。”秦诺小脸神色紧张，然后拉着秦牧赶紧离去。她口中的重老，正是楼阁前那正睡得香甜的老头，秦重是秦家老一辈强者，就连秦天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虽然暂时还不能进入藏灵阁让秦牧有些小小的失望，但与一般人不同，炼体四重的他已经开始修炼灵诀，这也是一大优势。
“快正午了，寿宴也快开始了，走吧。”
……
秦天用了大半辈子闯出名气，这种名气让他的威望达到了顶峰，方圆百里大大小小的势力都前来拜寿，那热闹的场面，就连其余三大家族的人见了都有些自叹不如。
由于人数众多，寿宴便是在秦家后院之中举行，偌大的庭院中，摆满了桌椅，而客人们则是三三两两的交谈着，气氛热闹。
当秦牧二人来到庭院时，便是这么一副场面。
二人一出现，倒是引发不了不少的关注，秦牧身为秦贤之子，自然少不了一些非议，当然，更多的年轻目光，则是落在一旁身姿窈窕的秦诺身上。
“爹！”秦诺与秦牧正有说有笑，突然见到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顿时上前拉着他的胳膊，甜甜的道。
“陆叔。”秦牧见到来人，也是连忙出声。
此人名为秦陆，秦牧的二叔，也是秦诺的父亲，在秦家地位极高，一身武力足以在秦家排进前五。
“哈哈，臭小子，终于舍得来族里转转了吗！”秦陆笑着拍了拍秦牧的肩膀，声音如雷。
秦牧咧嘴苦笑一番，秦陆这力道之大，震的他肩膀发麻，他这二叔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豪爽啊……
“来，跟你陆叔好好聊聊，嗯？炼体四重，马马虎虎，不过比你爹年轻时要帅一点。”秦陆拉着秦牧来到一座凉亭中，然后上下打量一番后，喋喋不休。
秦牧抓了抓头，同是兄弟，一个知书达理，一个简单粗暴，秦月跟秦陆的性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看着秦牧那有些呆滞的样子，秦诺则是在一旁掩嘴而笑。
“对了陆叔，爷爷当年不仅人脉广，据说连实力都不是现在各大族长可比，但为何我秦家落到如今的地步？”秦牧多少了解过秦家的过去，毕竟当初强盛一时，现如今虽不算没落，但也不比其余三族强多少。
何况当初秦贤那件事发生前，四族相互制约的格局早已出现，所以，显然不是秦贤的缘故。
“牧儿，修炼一道，你知晓多少？”秦陆没有回答，反而是反问道。
秦牧思考了一会，道：“修炼一途，历经九重淬炼后，便可聚气到丹府，踏入练气三境，聚气、化海以及凝丹。”
“嗯，那凝丹境之后呢？”秦陆笑了笑，道。
“之后？”
这倒是难住秦牧了，流云城目前最强者，包括几大族长在内，似乎也只是凝丹境层次，至于后面的境界，因为尚未修炼到那个程度，所以也没有刻意去了解。
修炼一途，淬体为先，引气入体后便是聚气境，如果说聚气境只是将外界灵力与丹府贯通，那化海境则是完全让灵力如同海水般充斥整个丹府，举手投足都威势惊人。
过了化海境，便是凝丹境了，这算是一个分水岭般的境界，而一旦晋入凝丹境，即便是在这大荒域中，都能够算做真正的强者。
“爹，我知道，似乎是地灵境吧？”在秦牧无法作答时，秦诺却是小脸兴奋，脱口而出。
“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秦陆赞赏的看了一眼秦诺，道：“当年你爷爷半只脚踏入地灵境，虽说与四大霸族的强者相比还有些差距，但称霸这流云城却是绰绰有余了。”
秦牧张大嘴巴，没想到秦家当初这么厉害，不过他想到现状后，仍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陆叔，那为什么现在秦家只能屈居四大家族之一呢？”
按照秦牧的推断，秦天虽说上了年纪，但修炼一道，身体是根基，所以已经七十高龄的秦天，并没有半点老态龙钟的样子，反而精神奕奕，一点也不输年轻人，因此实力并不会下降才对啊。
说到这个，秦陆也是一声叹息，道：“地灵境，那是整个大荒域的巅峰层次，所以老头子当年也是野心勃勃，尝试冲击地灵境，只是最后……”
“最后还是失败了么。”秦牧皱了皱眉，事实摆在这，即便秦陆没有说完，但那结果却很明显了。
“爹，您不是说，爷爷半只脚踏入了地灵境，就算是失败，也不至于与四大家族平起平坐吧？”秦诺心中充满疑问，也是好奇的问道。
秦牧也是看向秦陆，显然秦诺所问的，正是他心中所想。
第七章 小辈献礼
秦牧二人，眼神迫切的看着秦陆，显然想要了解一些秦家的往事。
“因为老爷子当年冲击地灵境失败，实力不进反退，再度跌回凝丹境层次，天意弄人啊。”叹了口气，秦陆也是无奈的道。
说着话，他看了秦牧一眼，神色复杂的道：“不过，本来你爹能够替老爷子完成当年的心愿，只可惜……”
秦牧咽喉滚动了一下，难怪爷爷对他爹颓废的事那么失望，原来还寄托着一些心愿与希望。
历经炼体九重后，便是那练气三境。
聚气境、化海境以及凝丹境。
这三个境界，每一层次又分为初期、中期跟后期。
而凝丹境后期，几乎就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分水岭，大荒域之中，虽说凝丹境可算作强者，但其数量却并不在少数，可地灵境强者，用脚趾头都能数过来。
“修炼一道，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想要突破到地灵境不仅需要机缘，更需要大量的灵力支撑，所以当年老爷子的失败，导致了秦家的整体实力下降，可惜咯！”秦陆摇了摇头，惋惜不已。
“如果爷爷当年成功了，那就不会发生那件事了吧，这样的话，爹他也说不定能够突破至地灵境……”秦牧略微有些恍惚，果然是人生如戏，一些事情真的是难以预料。
对于秦牧的感概，秦陆则是摇了摇头，道：“想要突破到地灵境谈何容易，不仅风险极大，更是对家族财力的一种考验，想要突破到地灵境，需要两个绝对的条件。”
“什么条件？”
“半步地灵的修为，以及上百万的元灵石！”秦陆微微砸了砸嘴，如果不是条件限制了，他也想冲击一下地灵境啊……
秦牧看了一眼秦诺，后者也是满头雾水。
“简单来说，半步地灵就算是半只脚踏入了地灵境，虽说只是半只脚，但却远非凝丹境后期可比，至于元灵石，就无需我多说了吧。”看出二人的疑问，秦陆也是解释道。
秦牧双眼瞪大，先不说那个半步地灵，即便他还没达到那个程度，但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难度，毕竟四大族长都无人达到，可除此之外，就连元灵石居然都需要上百万？
如此多的数量，莫说一些小家族倾族之力都拿不出，就算是四大家族，也显得太过勉强。
所谓元灵石，是大地之中存在的一种灵矿，它不仅蕴含灵力可提供修炼，更是可以用作货币流通，可谓是方便之极。
元灵石的储蓄数量，可以隐约看出一个家族的财力跟底蕴。
类似于雪灵芝那种珍贵灵药，按照秦牧的了解，其实也才两千元灵石而已，而冲击地灵境居然需要上百万之多，这可真是修炼道路上的拦路虎啊。
“倒不是心疼元灵石，只不过成功的概率实在太小，到时候得不偿失，反而是百害而无一利。”秦陆摊了摊手，相比于突破到地灵境而言，上百万的元灵石实在是不算什么，当然前提是你能成功。
秦牧点头认同，一旦失败，不仅实力跌落，就连元灵石都白白浪费，这真够要命的。
为了不冒风险，因此各大家族都是故步自封，不求一步登天，但求稳中取胜。
“好了，寿宴要开始了。”秦陆看了一眼远处，然后又看看秦牧，道：“待会小辈献礼，你准备好了吧，不然陆叔帮你准备。”
秦陆三大五粗的，其实也算细心，知道秦牧现在的条件怎么样，所以也是提前通知一声。
“不用了陆叔，月叔已经安排好了。”秦牧略微有些心虚的笑了笑，秦月给他的，可是一株上等的长寿芝，而现在他的拜寿礼物，却是两枚奇怪的药丸……
见状，秦陆便不再多言。
大院中，在那视野最开阔处，有一处临时搭建的场台。
作为寿星，秦天则是在秦月等人的陪同下，缓步走上场台。
秦天一出现，所有人都是连忙起身。
“诸位百忙之中抽身前来，老头子在此先行谢过！”秦天望着在座各位，也是朗声笑道。虽说已经七十高龄，但那声音铿锵有力，气场丝毫不输年轻人。
听到此话，众人也是急忙抱拳，说起秦天，他们多少心存敬佩。
“招呼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秦天简单的说了几句后，则是由秦月客套了一番，毕竟，各大家族对于这种繁缛礼节还是相当在乎的。
“接下来，则由秦家小辈献礼祝寿。”
相比于客人的直接献上寿礼，小辈们则需要当面奉上礼物与祝福，聊表心意。
这个礼节，主要让客人们看看，一个家族是否人丁兴旺，也想看看未来的趋势，毕竟家族的未来，总归是年轻人的。
这是大荒域的传统，由来已久，主要在各大家族之中流传，除了拜寿，其主要用意还是老一辈想看看，作为家族未来力量的小辈们，究竟成长到了何种地步。
因此，这一环节还带有秦天对小辈们的审视，有着对家族未来的展望，能够得到老人的认可，那也是一种炫耀的资本。
不少人为了对付这一环节，挖空了心思，有人准备价值连城的寿礼，有人则是别出心裁溜须拍马，能把老人哄开心，那无疑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总之，这是让人相当重视的一道礼节。
“走吧。”秦诺见已经有小辈开始上前献礼，也是对秦牧笑着催促道。
秦牧点点头，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藏在衣衫下的喜盒，虽说那两枚药丸来历有些怪异，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孙儿秦冕，献上紫露灵草一株，祝爷爷寿比南山。”
“孙女秦昕，献上温元果一颗，祝爷爷福寿安康。”
“孙儿秦石，献上长寿面一碗，祝爷爷您福寿天齐……！”
……
秦家子孙，一个个上前贺寿献礼，倒是热闹非凡，也可以看出秦家的确是子孙满堂，这对一个家族而言，无疑是好消息。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突然，人群骚动起来，相比于先前的中规中矩，这显然有些反常。
而秦牧感觉到这种氛围，也是连忙将视线投射过去。
此时，走上前的是一位白衣少年，他身形挺拔，面目英俊，几乎是一出现，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场上的焦点。
秦家小辈第一人，秦川。
秦牧看着那耀眼的白衣身影，即便是隔着一些距离，仿佛依旧是有着一种压迫笼罩而来。
秦川走上前，冲着秦天一抱拳，恭声道：“孙儿秦川，恭祝爷爷万寿无疆，特地献上五彩灵玉，希望爷爷早日突破桎梏，踏入地灵境！”
“哈哈，川儿有心了，借你吉言，老头子我还能有机会更上一层楼就好咯！”秦天接过那五彩斑斓的灵玉，也是大笑道。如果说现在秦家小辈中谁最让他满意，那无疑是眼前的秦川，天赋异禀，性子沉稳，迟早能大放异彩。
“啧啧，居然是五彩灵玉，看来这秦川也是花费了不少心血啊！”
“这秦川年纪轻轻，便已然洗髓化灵，前途无可限量啊。”
众宾客之中，也是传来了不少的议论声，显然那五彩灵玉的出现，足以让他们为之惊叹。
五彩灵玉，一种极其罕见的修炼辅助灵物，据说能够温养五行，一些修炼遇到瓶颈之人，便可凭借这灵玉一举突破，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宝贝。
秦天当年冲击地灵境失败后，实力便一直难进分毫，此物倒是对他有不小的好处。
秦川之后，便是秦阎走上前。
作为家族中最耀眼之人的亲生弟弟，秦阎一直都顶着极大的压力，虽说他那炼体五重的实力，已经是家族中相当优秀的存在，但在秦川的光环下，也是黯然失色。
这一次，秦阎送上的，是一株价值不菲的九阳血莲，虽不及五彩灵玉，却也是让他收获了不少的惊叹声。
家族之中，有明文规定，即便是最核心的少爷，也不得随意动用族内的财物。所以，这些贵重的礼物，其实都是小辈们平日里省下来的，虽然贵重，但落在秦天眼中，也抵不过那份心意。
“秦牧哥哥，我先过去啦。”秦诺冲着秦牧一笑，然后快步走上前。
“孙女秦诺，献上翡翠棋盘一副，有空就陪来您老下下棋，祝爷爷笑口常开！”相比于其它的珍贵灵果灵药，秦诺则是打出了感情牌，直接让老爷子乐开了花。
“哈哈，还是诺儿懂老头子的心，不过下棋输了可不能哭鼻子啊！”秦天望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孙女，满是宠爱之色。
而秦诺献完礼物后，秦牧也是有些忐忑的走上前去。
之前的小辈，不管是取乐老爷子还是讨好，送出的礼物都价值不菲，就连秦诺的棋盘，都是如此，更别说类似于五彩灵玉那种奇物了。
所以，此刻的他，步伐迈动间，多了几分不安。
秦牧的出场，自然也是受到了全场人的关注，倒不是因为他本身的原因，而是作为秦贤的儿子，一向显得有些特殊。
秦贤，一个流云城无人不知的名字，在流云城近百年历史中，第一位在三十岁之前突破凝丹境，踏入半步地灵之人。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风光无限的天之骄子，却因为当年一时的心慈，演变为流云城的罪人，让人唏嘘不已。
时隔八年之后，秦贤的儿子究竟成长到何等地步，这也是不少人关心的问题。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牧最终停留在秦天身前，然后单膝下跪，恭声道：“不孝孙儿秦牧，献上百寿丹两枚，祝爷爷福寿齐天！”
当百寿丹两个字说出口时，秦牧的脸庞微微有些发烫，因为这个名字，正是由两种灵药结合而取，然而，几乎与此同时，全场都是爆发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哄笑声。
站在秦天身旁的秦月，面色也是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第八章 四品丹药
哄笑声，犹如潮水一般，自人群中传荡开来。
秦牧怔怔的愣在原地，即便这两枚药丸不是出自大师之手，但毕竟是货真价实的灵药演变而成，这些人究竟在笑什么？
礼轻情意重，他倒是不在乎这丹药的价值如何。
“爹，他们在笑什么啊？”秦诺站在人群前，然后不解的偏过头看向秦陆，疑道。毕竟秦石那家伙连长寿面都可以送，这所谓的百寿丹应该不至于廉价到被人嘲笑的程度吧。
秦陆显然也没想到秦牧会搞这么一出，微微失神后，解释道：“百寿丹，一种极其名贵的丹药，可以说是赫赫有名，我敢说在整个大荒域之中，也不会超过三枚。”
秦诺不解，反问道：“那不是更加说明秦牧哥哥这两枚丹药的难得吗？”
“唉，百寿丹属于有市无价，莫说牧儿这小子，就是你爷爷想求取一枚都苦于没有门路。”秦陆感叹一声，继续道：“因为百寿丹功效神奇，据说不仅能让人突破修炼壁障，还能增加十年寿命。”
秦诺小脸布满震撼，居然能够增加寿元，这种奇物的确不是他们有机会接触的，如此说来，秦牧应该是说谎了。
不过在秦诺的印象中，秦牧可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也不会故意撒谎，难道真的是环境改变了他么。
众人正是因为了解百寿丹的大名，才会哑然失笑，秦贤的儿子，已经沦落到耍手段来博取家族认可的程度了吗？
秦天端坐在椅子上，干枯的双眼，望着秦牧手中那两枚青红相间、灵气四溢的丹药，神色复杂。显然，他了解百寿丹的情况，但秦牧肯定不可能有渠道以及财力去获取。
那么，剩下的那种可能性，也是让他有些失望。
“秦牧侄儿，你可知道百寿丹是何物吗？”秦天身旁，一脸严肃的秦狱突然开口道。作为现如今秦家族长的最强候选人，他不允许族人在这个环节上表现比秦川更加抢眼，虽说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秦牧不清楚众人为何反应如此之大，但他本意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一礼节罢了。
秦狱见秦牧支支吾吾，也是摇了摇头，秦贤的儿子，不过如此。
“百寿丹，乃是一种名贵的四品丹药，别说这小小的流云城，就算是四大霸族，也未必拿得出来，你当众做出这等投机取巧的行为，实在丢光了家族的脸。”
天下丹药，共分九品，一品最次，九品为尊，在这大荒域，能够达到四品的丹药，凤毛麟角。
被秦狱一顿训斥，秦牧也是面色难看，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原来他随口取的丹药名字，竟然与某种大名鼎鼎的丹药重名了。
“大伯，这丹药是牧儿的一番心意，与你们所说的丹药并不是一回事，牧儿更是从未为了比拼而刻意去撒谎。”秦牧不了解那所谓的百寿丹，他也不想去了解，他只是单纯的觉得，百寿丹这个名字用来祝寿再合适不过，仅此而已。
“放肆，知错不改，还强词夺理，看来秦贤不仅做人失败，就连教出来的儿子都是如此。”秦狱见秦牧居然还敢顶撞反驳，也是沉声道。
秦月眉头微微皱起，他看着秦牧长大，对后者的为人最清楚不过，只不过眼前的情况，却是令得他无从辩解。
“呵呵，秦天兄，老头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那一直在一旁不言不语的谷阳，却是突然笑着出声。
秦天偏过头，看着谷阳，道：“老友，但说无妨。”
谷阳起身，然后走到秦牧身前，直接伸手从那喜盒中取出一枚药丸，细细打量。
“此物虽不是百寿丹，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种丹药的品阶，至少能够位列四品。”谷阳把玩了一会，将那枚青红相间的药丸还给秦牧，笑眯眯的道。
“什么？”
“四品丹药，这怎么可能！”
谷阳的话一出，现场顿时响起一阵哗然之声，四品丹药，那已经不是价值的问题了，那种品阶的丹药，具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神效，在普通人眼中，完全是无法触及的存在。
但转眼，便是有人怀疑此话的真实性，毕竟秦牧是秦家之人，有人替他说话也实属正常，顺带，还能帮秦家挽回一些脸面。
“此人是谁，似乎不是我流云城的人吧。”
“孤陋寡闻了吧，这位谷阳大师，可是天商会的人，据说他还是一名魂师，可惹不得。”
不过，在场众人显然见多识广，很快便有人将谷阳给认出，紧接着，一种惊异的情绪，蔓延开来。
“哥，何为魂师？”秦阎见谷阳引发骚动，也是冲着一旁的秦川低声问道。
秦川素来平静的眸子，微微泛起一些波动，然后道：“知道魂力吗？”
秦阎点点头，对此也是了解一二。
所谓魂力，简而言之，就是源自灵魂的力量，乃是一种精神力。
“魂师，就是魂力修炼至一定程度的称号。”秦川淡淡的道。
大千世界，浩瀚无垠，修炼之法也是纷纭夺目，万道争锋。
相比于灵力的修炼，魂力则更加缥缈虚幻，但魂力一脉，却是强盛不衰，传承万载。
不过这一脉，不仅需要一定的本身实力做支撑，而且对于精神力的要求，也是格外的严苛，所以相对而言算有所造诣的人屈指可数。
魂师的身份，顿时令得谷阳变得不一般，先前那些惊异的目光，也是逐渐变成一种艳羡与仰视。
一名魂师说出来的话，就犹如权威一般，无人再敢质疑。
所以，即便秦牧拿出的不是那所谓的百寿丹，但依旧不影响那两枚药丸的珍贵，反而是在那等反差之下，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真不知这小子从哪得到的两枚四品丹药。”秦阎见事情并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反倒是让秦牧出尽了风头，不由得有些不爽，毕竟，不是谁都能拿出两枚四品丹药作为礼物的。
秦牧倒是没有心疼什么，谷阳的鉴定，也是让他有底气挺直腰板，不过他的心中，多少有些疑问，两株灵药熔炼而成的药丸，居然会误打误撞的位列四品之阶，真是奇了怪了。
谷阳望着秦牧，神色莫名，之前他只是把秦牧当做一个普通的秦家族人罢了，现在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那两枚丹药，蕴含着狂暴的火系之力以及温和的疗养之力，完全将两种截然相反的药力完美融合，这是灵丹师的手段……
当然，谷阳可不相信秦牧是什么灵丹师，毕竟想要成为一位灵丹师，不仅需要灵力的支持，更需要成为一名魂师，而这两者，秦牧都不具备。
最重要的，是这种丹药之中，蕴含了一股奇特的未知力量，而那力量才是让丹药晋升四品的主要原因。
秦天将两枚丹药收好，然后叹了口气，之前他还一度怀疑秦牧不学好，现在看来，这个小家伙一如从前那般，足以让人喜欢。
献完礼后，秦牧精神略微有些恍惚的回到人群中。
“秦牧哥哥，你还真是大手笔啊，居然连四品丹药都拿得出来，而且还是一下子两枚。”秦诺拉着秦牧的胳膊，满是吃惊之色，她还一度担心秦牧拿不出像样的礼物而为难呢，这下好了，就连五彩灵玉的风头都被压制下来了。
“臭小子，深藏不露啊，难怪不要陆叔帮你准备礼物，原来留着这一手呢。”秦陆一把搂住秦牧的肩膀，大笑道。
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巨大压力，秦牧暗暗咧嘴，不过好在一切有惊无险，也没当着众人的面，做出一些丢人的举动。
接下来，也是不断有小辈献礼，虽说一些礼物珍贵罕见，但再想取得太多的惊喜，已然没多大可能，两枚四品丹药，足以力压全场成为关注的焦点。
献礼过后，便是喜宴开始，这种时候，最适合畅饮，一些小家族则是趁机与秦家搞好关系，不得不说，酒是一种容易拉近关系的东西，一些平日里少有来往的家伙，也是熟络的坐到了一起。
秦牧与秦诺等人坐在一桌，他从小到大还没喝过酒，今日心情不错，也是尝试着喝了点，那火辣的味道，令得他仿佛整个肚子里都烧了起来，难受之极。
相比于秦诺的细嚼慢咽，秦牧的狼吞虎咽则是显得有些另类，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年隐居山林，他几乎没机会吃到任何美味佳肴，现在倒有些久旱逢甘霖的意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场上已经是其乐融融的一团。
“诸位！”
一道洪亮的声音，陡然传开，旋即众人皆是看向那场台处，那里，一名秦家族人持杯而立，看其面色，显然没少喝。
“今天是我秦家族长的大喜日子，借着这个机会，咱们来一场以武会友如何，顺便为年底的七城武会预热一下！”
流云城尚武，或者说大千世界都崇尚武力，而几乎每一个家族势力的执掌人，都拥有着力压群雄的实力，相比献礼环节挖空心思的比拼，来一场拳拳到肉的决斗无疑更加让人期待。
作为当年四族最强的秦家，秦家族人从心底都有一种优越感，流云城最近数十年来仅有的两位半步地灵强者，皆是出自秦家，这也是他们的资本，即便这种资本现如今已经荡然无存，但那种烙在心底的傲气，丝毫不减。
当然不止是秦家，任何家族都有这样的习俗，不过为了不伤和气，一般都是各族小辈间的较量，一来算是助兴，另外一点，也是一种暗暗较劲，这些小辈，完全代表着家族的未来。
“这个提议不错。”白家方位，一名白衣中年男子顿时站起身来，微笑道。
这名白衣男子身边，则是站着两名少年，秦牧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名少年身上，几乎同时，他的眼神便是冷冽下来。
“白晨……”
第九章 战白晨
似乎察觉到了秦牧的目光，白晨偏过头来，然后挑衅般的冲着他一笑，那神态，显然没将秦牧放在眼里。
“呵呵，秦家的人，还活在过去呢。”
白衣男子身形魁梧，虽然满脸笑意，但却给人一种阴沉的怪异错觉，而此人正是白晨的父亲，白元，他不仅一手经营着百药坊，还掌管着白家的财政大权，地位极高。
秦家不思进取，一心沉浸在过去的辉煌之中，可白元却不以为然，现如今，他白家厚积薄发，可丝毫不比秦家差，他爹尚在闭关，一旦突破成功，到时候成为流云城内最强的家族，指日可待。
“爹，你喝多了。”在白晨身旁，一名面色漠然的少年淡淡的道。显然白元急着让他出手，让他有些不太高兴，毕竟现在对上秦川的话，他有自信取胜，但也暴露了底牌。
“哥，你还是留着七城武会的时候再出手吧，想打击秦家，何须你出手。”白晨冲着那神情淡漠的少年一笑，道。
淡漠少年是白晨的哥哥，名为白温书，一个温文尔雅的名字，虽然平时看上去其貌不扬，但却代表了白家年轻一辈的最高水准。
白元微微一笑，他拍了拍白温书的肩膀，道：“温书，早晚都得动手，现在出手或许还有意外收获。”
白元自然明白，天商会的人前来流云城，必然有着目的性，所以白温书能够有所展示，那应该可以吸引一些注意，到时候白家说不定还能与之合作，何乐不为。
白温书淡淡的摇了摇头，不为所动。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现在就跟秦川那小子交手，反而暴露了你的实力。”白元无奈，他这个儿子不仅天赋惊人，就连心性都远超同龄人，他也不好强迫。
见白元直接忽视了自己，白晨有些不爽，低声道：“爹，我好歹也是炼体五重的实力，你这么偏向大哥可不太好吧。”
白晨天赋不错，加上族内的大力培养，最近几天顺利的突破到炼体五重，放眼整个流云城小辈，也算得上极为的不错。
“你想出手便随意，别丢白家的脸就行。”白温书听到白晨的抱怨，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弟的实力到底有几斤几两，欺负一些实力弱的还好，一旦遇到那种根基扎实的对手，便会吃亏。
此话一出，白晨微微有些动怒，不过一想到他大哥的手段，眼皮顿时一跳，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而另一边，秦诺则是担忧的看着秦牧，她很清楚，一旦选择挑战对象，定然有许多人会挑秦牧，倒不是因为选软柿子捏，而是因为他身份特殊，加上之前献礼时大出风头，令得不少人暗暗不爽。
“不用担心，实力太强的拉不下脸来，实力不强的，何惧之有。”秦牧倒是看得开，以他炼体四重的实力，已然不比大多数人慢，而类似于白温书那等变态，自然对他没兴趣，但诸如白晨之流，他其实没有太多的惧怕之意。
“各族小辈之中，都可互相切磋，前提是双方自愿，不得伤及性命。”见众人反响不错，那场台上的秦家男子也是笑道。
“接下来，将舞台交给你们了。”
几乎在男子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两道声音，便是响了起来。
“上台来吧，秦牧！”
两道声音响起，旋即两道身影也是同时登台。
“林家的林渊，白家的白晨，他们要交手么，倒是一场龙争虎斗啊。”
“你耳聋吗，他们点名的是秦贤的儿子。”
人群中，先是一阵死寂，而后则是响起一连片惊异之声。
这两位，都是各自族内的天之骄子，按理说，他们挑选的对象，至少都得是秦阎那个等级的，可现在偏偏是两人同时选择了实力并不出众的秦牧，其用心，可见一斑。
虽然这种对决不公平，但显然很多人乐意见到秦家吃瘪，不管怎么说，一旦上场秦牧就代表着秦家，他输了，秦家的脸面也不会好看。
既然是以武会友，那自然有强弱之分，所以完全公平的对决是不存在的。
当然，秦牧也可以拒绝，但连应战的勇气都没有，无疑比失败更加让人看轻，谁叫他是秦家以前最耀眼之人的儿子。
秦诺看着那林渊，俏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厌恶之色，她双手叉腰，气鼓鼓的道：“秦牧哥哥放心，那林渊就交给我收拾了。”
不待秦牧有所回答，秦诺娇躯一动，几个纵跃间，已然落在那高台上。
“林渊，想打的话，我来陪你。”
林渊正与白晨协商，究竟该谁出手羞辱秦牧，却没想秦诺横插一脚，当着众人的面，秦诺的这种挑战，显然是不能拒绝的。
“诺儿，你不要让我为难嘛。”林渊苦笑一声，道。
不等林渊再说什么，秦诺快步上前，与她那柔弱的外表不同，这一动起手来，绝对会让对手头疼不已。
白晨见状，却是一笑，这下林渊被缠住，他才可以顺理成章的出手羞辱秦牧。
秦诺虽是女孩子，但自幼受到秦陆的影响，招式也是大开大合，力量十足。反倒是林渊，有些放不开手脚，一时间被压制的连连后退。
林渊喜欢秦诺，真的交起手来，他必然不会全力以赴，可秦诺实力不弱，他想轻松拿下也不可能，这倒是有种进退两难的味道。
“这臭小子，迟早毁在女人身上。”林家方位，一名英俊的中年男子见林渊居然落入下风，也是哈哈一笑，看来这风流的习性，也是能遗传的。
他的话，最终只是换了周围几个人的白眼。
不过，毕竟林渊的实力在秦诺之上，一番纠缠过后，秦诺也奈何不了林渊，只得在后者求饶般的眼神中，以平局收场。
“呵呵，林渊兄，你那份也算在我身上吧。”白晨不知道为何秦牧会与林渊结怨，但这并不重要，他冲着那即将下台的林渊淡淡一笑，那笑容却是有些冰冷。
林渊郁闷的摆摆手，然后就此下台。
“辛苦了，诺儿。”望着那还不解气的秦诺，秦牧也是微微一笑，然后不等白晨开口，他直接朝着那场台走去，不畏不惧。
秦天等人，则是在远处看着，他们也想看看，秦牧这些年失去了族内的资源与培养，究竟成长到了什么程度。
就目前看来，这份胆识倒是不错。
秦牧面不改色，登台后，便是与白晨迎面而立。
眼前此人，在半个月前，当众将他一顿好揍，虽说狼狈，甚至连肋骨都的断了几根，但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服软的话，反而是那股狠劲，令得不少人暗暗心惊。
“有种！”白晨见秦牧毫不避让的出现在眼前，也是由衷的夸赞道。说句实话，若非他的实力比秦牧强大许多，他还真不敢一次次的欺负秦牧。
因为，一旦战斗起来，秦牧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废话说完了就开始吧。”秦牧一个箭步上前，没有任何预热，拳头猛地轰出，一出手，便是气势十足，就连白晨都惊了一下。
“好家伙，原来是突破到了炼体四重，难怪信心增加了不少，不过，我现在可是炼体五重的实力。”白晨冷冷一笑，然后一记鞭腿横扫而出，与秦牧的攻势硬憾在一起。
嘭！
气浪爆开，秦牧的身子也是连续倒退数步，炼体五重的实力，在他意料之中，只不过那种强横程度，还是让他感到棘手。
半个月前，他是炼体二重，白晨则是炼体四重，现如今，他成功踏入炼体四重，而白晨更是踏入了炼体五重，差距依然存在，却是拉近了不少。
“炼体五重，那又如何？”一击无果，秦牧双腿蹬地，身形暴冲而出，没有因为白晨实力强大而有丝毫的退缩。
“找死！”白晨神色逐渐凌厉，他早已领教过秦牧的疯狂，但今日的主要目的，正是打击秦家，所以无论秦牧怎么蹦跶，最终都是自取其辱。
嘭！嘭！嘭！
拳脚相触，沉闷之声不断响彻，虽说每一次对碰后，秦牧都会被生生震退，但他仿佛不知疲倦，不知疼痛，一次又一次的对着白晨疯狂出拳。
嘭！
秦牧的身子，倒飞而出。
嘭！
再次对碰，强大的力道震的秦牧气血翻腾，不过他还是咬牙继续不断冲击着。
嘭！
强猛的冲击，令得秦牧面色涨红，身子顿时倒射出去，虽说立刻爬起身来，不过这一次他爬起来的速度，似乎减缓了不少。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见秦牧这不要命一般的打法过后，状态终于是变得大不如前，白晨心底冷笑连连，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秦牧微垂着脑袋，连续与白晨的硬碰硬，让他浑身筋骨都处于一种高负荷的压迫下，一种蚀骨般的疼痛，不断的蔓延全身。
“这还不够！”秦牧双眸泛红，带着一股狠劲，再次贴身与白晨肉搏，拳、脚、肘、膝，但凡能用上的地方，都化作了武器，狠狠的对着白晨猛攻而去。
那种飞蛾扑火般的劲头，令人心惊。
嘭！嘭！
二人拳来腿往，打得不可开交。
白晨则是越打越不安，半个月前，秦牧也是同样疯狂，但根本不可能坚持这么久，不得不承认，二人的差距确实是被拉近了许多，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这个疯子！”一拳震退秦牧，白晨揉了揉发麻的手腕，即便一直占据上风的他，体内都是隐隐间传来虚脱的感觉，也就是说，秦牧凭借着炼体四重的实力，硬生生的让他苦战了这么久。
这种耻辱，不能容忍。
“既然你不识趣，那我就废了你。”白晨眼神一寒，只要秦牧还不认输，战斗就不算结束，所以他只要下手隐蔽一些，就能达到既教训秦牧又不会受到指责的程度。
“爹，让秦牧哥哥停下吧，这样下去……”秦诺看着那不屈不挠的少年，也是咬着红唇，劝说道。秦牧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简直太乱来了。
“让他战斗吧。”没等秦陆回答，秦月自一旁走来，然后别有深意的说道。
秦贤当年因心慈手软的一时疏忽，演变成一场悲剧，也因此造就了秦牧偏执的性子，一旦战斗，除非一方彻底认输或者倒下，不然是不会罢手的，这也是他之前就算被打的重伤昏迷，也没有丝毫怨言的原因。
即便摇摇晃晃，秦牧仍旧没有放弃战斗，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仿佛雷声般在耳畔响彻，就在他都以为自己快倒下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悄然间涌上心头，紧接着，浑身骨骼之中便是传来了一阵舒畅之感。
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是那黑炎……”
第十章 已删
不要跟读了，谢谢，全勤之路，已经开启……
o(╯□╰)o
第十一章 天商会
“上古遗迹！”
秦牧二人，顿时惊叫出声。
虽然对这个广褒无垠的世界不是那么的了解，但秦牧却隐隐知道，在那遥远的上古时期，才是修炼界最辉煌的时候。
那时候，万族林立，宗派犹如满天繁星，一切都达到了巅峰。
因此，一旦跟上古牵扯上关系的东西，便会无形中打上一个神秘的标签。
“传闻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秦月淡淡一笑，他对于这种事情，倒是一贯看得通透。
何况，拥有着这种不靠谱传闻的地方，何止千百处。
秦牧也是点点头，这些东西，不管真假，都与他无关，反正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不断的变强，然后在秦家族比上取得好成绩，让一家人重新得到族内的认可。
再之后，他要亲自打败柳震天，替父雪耻！
总体来说，这一次参加秦天的寿宴，秦牧算是不辱使命，不仅没丢人，反而接连大出风头，也让其余三大家族意识到，秦贤的儿子也是不可忽视的。
……
布满苍天古木的树林外，小木屋前。
“那天寿宴，据说你打败了白晨？”
踌躇再三，秦贤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虑，对着那修炼归来的秦牧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秦牧一怔，然后正色道：“只是依靠锻骨拳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而已，真正交手，胜负还得两说。”
秦贤看了秦牧一眼，虽然锻骨拳威力强大，但毕竟炼体四重与五重之间的差距，也是不容忽视的，更何况，秦牧修炼锻骨拳才多久，这种修炼速度，令人惊叹。
“爹以前修炼锻骨拳，最多打出了几响？”秦牧突然很好奇，以他老爹当年的天赋跟实力，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秦贤吐了口气，神色略微有些怀念，他沉默了一下，道：“锻骨拳并非秦家之物，乃是我无意间所得，当初我修炼了三天才发出声响，大半年后才发出九响……”
“九响！”秦牧一惊，才两响就能够爆发出压制炼体五重的力量，九响会是怎么样可怕的威力，不过紧接着他又问道：“爹，九响是最高的级别了吗？”
秦贤思索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理论上来说，还有更强的层次，只不过我没能参悟。”
“更强的层次！”秦牧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火热，对于那一境界，他倒是有几分向往。
“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是族内大比，只有过了这一关，才有资格参加七城武会的选拔，不要因为一次侥幸打败了白晨，就放松修炼。”说到这个，秦贤马上又变得严肃起来，虽说看上去他对秦牧的修炼漠不关心，但事实却正好相反。
秦牧点点头，白晨充其量只能算作不错，但与白温书那种妖孽一比，显然还差得远，能被炼体四重的自己击败，便说明了他的实力水分太大。
白晨的父亲白元，掌管着白家的财政大权以及百药坊，所以他有本钱去挥霍灵药，而也正因为他太依赖药物，才会造成根据虚浮，按照秦牧推断，白晨在炼体五重之中，都远不如林渊秦阎等人。
修炼一途，真正最为重要的，其实还是己身，外物的效果虽然能够让你的修炼之路顺畅一些，可究竟想要在修炼道路上走多远，还是取决自己。
即使是那神乎其神的未知黑炎，也只不过治愈了秦牧的伤势，让他多了一些修炼时间罢了，并没有给予他太多修炼上的投机取巧。
因此，可不能因为这样而舍弃那种努力与勤奋，说到底，那才是秦牧最大的财富。
……
在秦天宴会上击败白晨，并没有让秦牧就此满足，反而是白温书秦川等妖孽给予了他极大地压力。所以，回到住处后，他很快就是进入到疯狂的修炼之中。
嘭！
林间大树震颤不止，碧绿的树叶摇摇晃晃的飘落而下。
秦牧停下身子，看着巨大树干上那个深深的拳印，也是满意的笑了笑。
“那日对战白晨，居然发出了两道声响……”
对此，秦牧很是不解，平日的修炼，几乎很难再打出两响的状态，反而是在那种危急关头，能发挥超常。
“难道是因为那种黑炎的缘故？”
自从上次两株灵药的灵力被吞噬后，那块来历不明的黑石中，就会源源不断的出现黑炎，似乎有种取之不竭的错觉。
对于这种黑炎，秦牧从一开始的警惕心态，再到信赖，现在都快产生依赖的心理了，几乎每一次黑炎的出现，都带给了他不少的好处，现在的他，不用灵药调理身子，却能完全承受住修炼带来的伤害。
因此，一月的苦修眨眼间便是渡过。
修炼中，秦牧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黑炎每次进入他的体内，都在不断的改造着他的体格，促使骨骼筋脉愈发的强大，这也是他当初能以炼体四重的力量击败白晨的原因之一。
正是这种变化，秦牧发觉自己修炼锻骨拳的进展也是一日千里，虽说还不够稳定，但短短一个月时间，已经偶尔能打出四响的状态，这进步的速度就连秦牧自己都不相信。
而且，因为黑炎的缘故，再加上锻骨拳的双向效果，秦牧感觉自己已经触摸到了炼体五重的壁障，这一发现，令得他满脸吃惊的同时，又忍不住欣喜若狂。
而这段时间，流云城也并不平静。
天商会的分部，直接是修建在城中央处，将四大家族分割开来。
天商会财力雄厚，短短时间内，一座高达十数丈的木塔便是修建而成，在高塔四周，楼阁成群，一条条交易长廊犹如长龙。
事实证明，天商会入驻流云城，并非是坏事，以往各大家族就算需要灵药丹丸，仅仅依靠白家那小小的百药坊，显然无法供应的过来，而现在商会基本上可以提供各族所需之物，形成双赢的局面。
经过两个月日夜不休的修建，天商会的分部，也是顺利建成。
选了个良辰吉日，举行了盛大仪式，正式开张。
那日在秦天宴会上，谷阳亲口承诺，流云城每人可去天商会领取一枚温元丹，所以，开张后的天商会，注定会热闹非凡。
秦牧自然也没有忘记此事，一枚温元丹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但毕竟对修炼也有不少好处，不要白不要。
上次祝寿后，他还剩下两枚百寿丹，其中一枚找了个借口让秦贤服下，这段时间，那些淤积在体内的旧伤似乎好了不少，也是让秦牧倍感欣慰。
据秦月所说，上次秦天寿宴结束后，他则是服用了一枚秦牧献上的百寿丹，短短两个多月时间，体内停滞不前多年的灵力，居然有着往疯狂上冲的现象。
正因如此，秦牧现在急需将最后一枚百寿丹脱手，然后换取灵药，再尝试能不能炼制新的丹药，黑炎的这一特殊手段，他无疑是相当看中的。
流云城内，车水马龙。
人潮涌动的古道四周，布满着各种恢弘建筑，茶楼客栈，匠铺酒坊，应有尽有，总体来说是一片繁华。
秦牧今天难得没有去修炼，而是准备去一趟天商会，而交易的物品便是那被谷阳鉴定为四品的“百寿丹”。
秦牧计划先用手上这枚百寿丹换取等价的灵药，然后再利用黑炎炼制成药丸，以此循环，到时候不仅一家人的生活所需得到保障，还能小赚一笔。
倒不是他对自己的炼丹术有自信，而是这两个多月的摸索，秦牧发觉那丹药能达到四品之阶，完全是因为灵药中参杂了黑炎。
因此，什么灵药，什么技术，都抵不上黑炎的重要性。
天商会，位于城中。
这段时间，秦牧也对天商会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简单来说，这就是一处用作交易的商会，在这里，无论是灵药灵果，还是灵诀灵器，甚至是凶悍的妖兽都有，前提是你的腰包够足。
绕过几条街道，伴随着人群的愈发密集，一座座恢弘的建筑也是出现在秦牧视野中，当然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座大气的高塔。
“居然这么多人！”秦牧驻步在天商会前，他看着那堪称恐怖的人气，也是咧咧嘴。
天商会整体建筑占地极广，一条条古道纵横交错，各种贩卖的小商铺，充斥着眼球，宛如一个小型的商业帝国。
秦牧没有急着去那些周边商铺瞎逛，而是直接来到那座高塔前。
高塔大门上，横挂着一副朱红色的牌匾，上书三个飞舞大字：天商塔。
随着拥挤的人潮，秦牧也是挤进了一层大厅，他的视线扫过四周，便是见到不少青色石台，石台上，则是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宝贝。
秦牧随意的看了看，虽说一楼的宝贝也都还不错，可与雪灵芝、百炎参等灵药相比，似乎还是差了不少，毕竟秦家可是四大家族之一，加上秦月的刻意照顾，拿出来的灵药自然不一般。
而在一楼大厅中，早有有人排起了长龙般的队伍。
秦牧这才想起，这些人是在领取那人手一份的温元丹。因此，在经过一番漫长的排队后，秦牧也是顺利的领取到一枚温元丹。
丹药与灵药品阶一样，都分为九品，这枚温元丹则是最低的一品丹药，按照秦牧的估算，这丹药大概价值一百元灵石左右。
虽不珍贵，但如此大量的散发出去，天商会的财力可见一斑。
离开拥堵的一楼，秦牧直接朝着二楼而去，在天商塔，越往上就代表着宝贝的珍稀程度越高。
来到二楼，秦牧才发现这里跟一楼的布局相仿，只不过那原本用青石打造的石台，却是变得通体纯白，犹如白玉，无形中多了一分尊贵的味道。
“雪灵芝！”
秦牧收回视线，眼睛突然一亮，然后快步来到一处石台前，他望着石台上那一株雪白的灵药，也是一惊，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下方那标注的价码。
三品下等灵药雪灵芝，两千元灵石！
秦牧望着那个价码，也是暗暗咋舌，算起来他当初一次性服下一株雪灵芝，真是够奢侈的。
若秦牧生活在族内，若秦贤顺利成了秦家的族长，那么两千元灵石对少族长的他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可现在，两千元灵石无疑是天价般的存在。
比起一楼，二楼的宝贝明显是贵重了许多，想到这里，秦牧忍不住朝着三楼走去。
“站住，闲人止步！”
然而，秦牧刚踏出一步，脚尖还没在楼道上站稳，便是被几把明晃晃的大刀给拦住……
第十二章 贩卖情报
秦牧咽喉滚动了一下，他望着身前几名黑衣男子手中的大刀，也是不敢动弹。
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强行再多走一步，那下场绝对会很凄惨。
几名黑衣守卫，显然都是天商会的人。
“三楼可不是你一个小孩子可以进去的，速速离开。”
见秦牧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想去三楼，几名守卫自然而然的就将他拦了下来，三楼是什么地方，那里的东西都珍贵无比，若是什么人都可以上去，岂不乱了套。
“小孩子……”秦牧有些无语，虽说才十五岁，但他可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小孩子，他好歹也是见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既然无法上去，秦牧也只好有些无奈的转身，然而，在他打算走开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缓步朝着他所在的方位走来。
那道身影，是一名面色冷漠的少年，他有着修长的身子，五官普通无奇，一对黑眸，也是因为淡漠的神情而显得有些冷冽，正是白晨的哥哥，白温书。
白温书一路走来，然后直接无视秦牧的存在，越过他的身边。在出示了一枚独特的玉牌后，众守卫则是点点头，在秦牧疑惑的神色中，白温书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上了三楼。
“为什么他可以上去？”秦牧张大嘴巴，如果说小孩子不能上去，那么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白温书却可以上去，这其中必定有着原因。
“他有天商会长老的身份牌，如果你也有的话，也可以上去。”一名守卫收回大刀，洪声道。
“长老？”秦牧突然想起，那日寿宴上谷阳所说的话，说什么可以让各大家族派人在商会做挂名长老，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秦牧对于上三楼倒也不是那么执着，当下之事，是将百寿丹交易出去，然后换成灵药，依此循环。
“去交易坊吧！”
打定主意，秦牧也是干脆的离开了天商塔，直接来到天商会最热闹也是最混杂的地方，交易坊。
交易坊相比于天商塔的等价交换，却是有所不同，在这里，经常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很快的，便会被人用不合理的价格买走。
总之，这是一个考验眼光的地方。
天商会的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自从分部开设到流云城后，周围数百里的妖兽猎杀队伍以及不少刀口舔血的冒险者，都是纷纷出现在城内。
有天商会的地方，就有交易，有了交易，自然就有各种雇主买家慕名而来。
当然，正因为龙蛇混杂，流云城也是变的混乱了许多，甚至偶尔会发生杀人越货的事，对此，天商会极度重视，加强了一倍的守卫力量，确保安全。
一路走来，秦牧也是见识了交易坊的奇特性，总之，只有你的宝贝够好，就不怕没有识货的人。
最近比较混乱，秦牧也是穿上了一套黑色斗篷，将自己遮掩了起来。他也知道，自己拥有着百寿丹甚至神秘黑石这种事，不能随意暴露，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就目前而言，秦牧并不想暴露自己身上那块黑石，在他看来，此物应该不会简单到哪去，如果运用得当，将会是他强有力的底牌。
“老板，你看我这枚丹药值多少钱？”秦牧来到一处无人问津的摊铺前，然后将那枚百寿丹抛了抛，故作不解的问道。
那摊主是一名干瘦的中年男子，吸引秦牧前来的，正是他摊铺前那张告示，上面写着童叟无欺……
秦牧也想看看，到底怎么个童叟无欺。
“啧啧，了不得啊！”听出黑袍下那略显稚气的声音，干瘦男子随即打量了那枚丹药一番，也是吃惊道。
见状，秦牧黑袍下的脸庞上，也是闪过一抹喜色，看来有人识货了，然而秦牧脸上的喜色还没扩散，男子的一番话，却是让他的笑容凝固。
“二品上等丹药，至少值八百元灵石啊，就是来历不明，并非出自大师之手，这样吧，我出五百……喂，你再考虑一下，我吃点亏，六百……”
干瘦男子话没说完，秦牧已经转身走远。
若非当初谷阳对此鉴定过的话，秦牧肯定也会因为眼力太拙，拿宝贝当做垃圾卖了，自食其果也是活该。
接下来，秦牧也是接连在不同的摊铺询问价格，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人不识货，居然没一个人认出这是四品丹药，现在倒是把秦牧给难住了。
“看来，这些人的眼力比起那位谷阳前辈，还真差得远。”秦牧苦笑了一番，有宝贝却无人识货，这可真是够可悲的。
然而，在秦牧拿着一枚四品丹药四处寻求买主时，暗中几道阴冷的目光，却是盯上了他。
“算了，还是去找月叔帮忙吧。”秦牧收好丹药，他的人脉太稀缺了，看来还得麻烦秦月一次。只是在秦牧心中，并不想暴露黑石的事，这才是他想自己将丹药脱手的主要原因。
就在秦牧打算离开交易坊时，前方不远处的争吵声，却是将他吸引了过去。
“本少爷花了几千元灵石，就换来这么一个消息？”
几名衣着华贵的少年，围着一个不太起眼的摊铺，那为首一人，此刻正一脸不满的指着摊主怒喝道。
这几名少年秦牧认识，都是四大家族周家的小少爷，那领头一人，名为周凌，在周家小辈中也是翘楚般的存在，早已是炼体五重的修为，距离洗髓化灵也只差一个契机。
至于那位摊主，是一名与秦牧年龄相仿的少年，他身着普通衣衫，黑发披肩，原本看上去有几分帅气的脸庞上，却是布满了伤痕，这令得他的面目，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但隐隐间，却多了几分男子汉气概。
对于此人，秦牧倒是有些眼生，想来不是本地人，随着天商会的开设而出现的异乡人，并不在少数。
“值与不值，你心中自有定论。”那少年眼眸轻抬，安然端坐在摊位上，道。
秦牧在一旁，也是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这名少年也是一名商贩，只不过他卖的东西却是与众不同，别人卖的都是看得见的实物，而他，却是贩卖情报。
情报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其重要性却不言而喻。
“如此说来，你是执意要欺骗本少爷了。”周凌大手一挥，一柄锋锐匕首便是闪现而出，刀锋直指那少年咽喉处。
一开始，周凌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结果在这少年口中得到了一个物超所值的情报，不过在事后，他却是出尔反尔，反倒是倒打一耙，摆明就是欺负眼前这个外来的少年。
那少年缓缓起身，原本平静的双眸，却是瞬间冷冽，他瞥了一眼咽喉处的刀锋，道：“刀剑无情，一旦动手，你就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周凌被少年那犹如野兽般的冰冷眼神所震，一时间略微有些失神，紧接着他也是用愤怒来冲淡内心的不安，冷声道：“我周凌可不是吓大的……”
然而，周凌的话尚未彻底落下，他便是见到一道身影闪电般的出现在他身前，再紧着，他的咽喉处，传来了冰冷的感觉。
“好快的速度！”秦牧见这少年几乎瞬间制服了周凌，那鬼魅般的速度，令得他心头一跳，而且，在少年的五指上，秦牧看到了淡淡的光芒跳动，那是灵力外放的表现。
“你，你要干嘛！”被少年一个照面擒住，周凌脸上顿时涌上一抹惊慌之色，他能感觉到，一旦自己有所过激的反抗举动，少年很可能会将他击杀于此，那种源自死亡般的威胁，哪里是一个少年该具有的。
少年没有理会周凌，然后手一伸，在后者的身上摸索了片刻后，掏出了一个青色果子。
“诸位，我上次与这位兄弟的交易情报便是这株青灵果的地点，而他，也顺利得到，谁是谁非，自在人心。”少年一把将周凌推开，然后单手举着那枚果子，解释道。
被当众揭开真相，周凌脸色变幻不定，刚想狡辩一番，却是被少年那不带感情的眼神所惊，顿时冷哼一声，取回青灵果后带人狼狈离去。
见事情解决，那少年则是收拾了一下东西，独自朝着交易坊外缓步而去。
秦牧见状，迟疑了片刻，也是赶忙跟上。
一路尾随，直到少年出了流云城。
“跟随了我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
没等秦牧主动出现，少年那淡淡的声音率先响起，显然他早就发现了秦牧的行踪。
“抱歉，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些情报。”秦牧知道城内人多眼杂，一些话可不能乱说。
“打听？”少年双臂环抱，见秦牧一身黑袍将自己的面貌遮掩，摇头道：“我现在心情不好，暂时不卖情报，告辞。”
说着话，少年直接朝着城外小树林走去，他也只是将秦牧当成一个无关痛痒的顾客罢了。
“我想打听的消息，关于天风城柳家！”似乎意识到自己没有诚意，秦牧一把将黑袍扯下，露出那张带着一丝稚气的年轻脸庞。
而听到这话，那少年的身子则是顿了顿，终究是停了下来。
秦牧见状，松了口气，知道此事多半是有结果了。
第十三章 任魁
流云城外，小树林中。
“说说吧，想知道柳家的什么事！”少年依树而站，淡淡的道。
之前秦牧提到了柳家，而少年似乎也对此反应颇激，因此这才有了这一次的交流。
“柳家的一切，包括现在他们的势力如何，柳震天的实力，我都想知道。”秦牧与少年刻意保持着一些距离，毕竟眼前的人虽然与他年纪差不多，但其实力，却是在与周凌短暂的交锋中一览无余。
“你与柳家有仇？”少年没有在意秦牧的细微举动，反而是带着疑惑反问道。
“嗯，非报不可的仇。”秦牧点点头，他大致也看出了少年与柳家的特殊关系，不过他这话倒不假，柳震天当年用卑鄙手段取得胜利，从而导致了他们一家命运的改变，秦贤这些年的痛，也是无形中加剧了秦牧心中对柳震天的恨意。
“说来听听，或许这个情报我不收你的钱。”少年似乎看到秦牧眼中那无法掩饰的仇恨，当即来了兴趣，道。
秦牧微微沉吟，然后认真的道：“如果你是贩卖情报的，应该知道流云城谁最憎恨柳家吧。”
“你是秦贤的儿子？”少年稍稍吃惊，当年那场对决，他可是亲眼所见，虽然尚且年幼，但对于秦贤的印象，却一直铭刻在心底，相比于柳震天的不择手段，秦贤当年的举动，尽显大家之范。
秦牧没有说话，但那神情已经作出回答。
“你爹当年，并没有错。”少年微眯着双目，然后认真的道：“成王败寇，自然也不能说柳震天错了，不过，是非难断，可冤有头债有主，这种事情就好判断了。”
少年言下之意，当年秦牧柳震天的举动，并没有对错之分，但因为柳震天造成的后果，却是实实在在，若此时再说柳震天有错，那便无可厚非。
秦牧听得出来，眼前这少年也是与柳家有仇恨，而且，还是那种不共戴天的仇恨，不然以他的年岁，又怎么会拥有着这般心性，想来正是仇恨磨练了他。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柳家的消息了吧。”
少年吐了口气，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打量了秦牧一番，道：“以你现在这区区炼体五重的实力，莫说是柳震天，就连他的儿子柳辰，都可以让你心生无力。”
经过这段时间的苦修，凭借锻骨拳以及黑炎的力量，秦牧早在一个月前突破到了炼体五重，至于第六重的洗髓化灵，倒是急不来，还需要一个激发灵力种子的契机才行。
对于少年的断言，秦牧只是摇摇头，道：“我要的，并不是这种打击人的话。”
“呵呵。”少年第一次露出笑意，配合着他那满是伤痕的脸庞，倒是显得有些毛骨悚然，他继续道：“柳震天，柳家族长，实力早已处于地灵境层次多年，在上一次四大霸族的排名争夺中，柳家位居第二。”
“柳家现在可谓是兵强马壮，除了柳震天外，族内五大长老也皆是达到半步地灵的修为，就连那同辈的柳辰，都早已达到炼体八重。”
听完这简单的描述，秦牧的眉头也是微微挑了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面对着如此强大的柳家，他仍旧是惊了一下。
“怎么样，放弃了吗？”少年没有忽略秦牧的神情变化，别有深意的道。
“有点难度，不过似乎也在意料之中。”秦牧轻轻一笑，相比于秦贤这些年的痛，他变强道路上的这些压力跟苦累算得了什么，柳家虽强，但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他会将其踩于脚下。
这种信念，早已扎根心底。
秦牧的笑容，没有多少温度，但却有着一抹不可撼动的自信流露，仿佛那个令人闻之色变的柳家，也没什么可怕的。
“不畏不惧，倒是个有趣的小子，不过，覆灭柳家的人，恐怕还轮不到你。”少年眼神逐渐阴沉下来，他微微仰头，一幕幕血腥的场面掠过脑海，一家上下数百条人命，尽数被屠戮，这种血海深仇若是不亲手完成，他有什么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亲人。
“那我们或许能成为朋友。”秦牧伸出手掌，横隔在半空，然后紧握成拳，洪声道：“流云城，秦家，秦牧。”
望着那反客为主的秦牧，少年先是一愣，旋即颇感有趣的笑了笑，也是抬起拳头，与秦牧的拳头对碰在一起。
“天风城，任家，任魁！”
“既然是朋友，情报的钱就不用给了吧。”秦牧一笑，刚才场上那种凝重瞬间消散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快欢愉。
“也罢，下次请我喝酒就行。”
“何必下次，择日不如撞日。”
山林间，二人一见如故，虽说有着共同敌人的缘故，但性子合得来才是主要原因。
……
流云城内，一座生意兴隆的酒楼内。
“秦牧，你这酒量可没有嘴巴上说的那么厉害啊。”任魁仰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对面直伸舌头的秦牧大笑道。
秦牧苦笑一番，他除了上次在秦天寿宴上喝了点酒外，算上这次，也才喝了两次酒，对于那种辛辣苦涩之物，的确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秦牧从一开始的煎熬，也是渐入佳境，虽说那是因为喝的晕乎乎的缘故，但不得不说，酒这种东西，也是有着属于它独特的魅力。
一顿痛饮后，已是数个时辰后了。
迷迷糊糊中的秦牧，只感觉天旋地转，浑身无力，这种感觉持续了好一会，直到手臂处有着奇异的温度涌动，再紧接着，那种醉意也是不断的退去。
“又是那黑炎么？”秦牧心底一阵感概，然后也是揉了揉额头，让自己迅速清醒。
“到时候，你会加入落灵府吗？”任魁将酒坛中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后，意犹未尽的摇了摇酒坛，然后看着那几乎趴在桌子上的秦牧，询问道。
“落灵府？”秦牧脸上闪过一丝不解，然后道：“那是什么？”
任魁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秦牧，这家伙认真起来跟平日，真的是如同两个人，他解释道：“天商会在大荒域设立的唯一宗派，专门招收各族优秀小辈，几乎是所有年轻人梦寐以求的修炼圣地。”
“那招收条件肯定很苛刻吧？”秦牧很清楚，大荒域家族势力多如牛毛，想要加入这落灵府，必然会经过层层筛选。
“十六岁前，踏入炼体九重便可。”说着话，任魁看了看秦牧，似乎后者这点实力与他的野心不太匹配。
秦牧直接无视了任魁的鄙视，然后皱眉道：“天商会开设落灵府的用意是什么？总不能平白无故的为各族培养人才吧。”
天商会是盈利组织，利益摆在第一位。
“问的好。”任魁毫不吝啬的夸赞一声，进而解释起来：“你可曾听过九清阁？”
对此，不出任魁的意料，秦牧仍旧一脸雾水的摇摇头。
“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那对于你我而言，太过遥远。”任魁倒是没有打击秦牧，反而是面色郑重的道：“确切来说，包括百域州在内，都只是隶属于九清阁的势力范围。”
“这么厉害……”秦牧张大嘴巴，什么势力，居然能够囊括这么辽阔无边的区域。
简单来说，百域州便是包含了大荒域在内的一片庞大区域，而上百个不亚于大荒域的区域总称，便是这百域州。
这一州之地，皆是各自发展，井水不犯河水，而大荒域，则是其中相当不起眼的一块疆域。
而就是这百域州，还只是那所谓九清阁的旗下势力范围，那这九清阁的实力，究竟是何等强横！
“所以，天商会设立落灵府，为的就是培养人才，一旦在百域州内脱颖而出，便会被九清阁选中，到时候那才称得上是鱼跃龙门。”
任魁心中感叹一番后，道：“无数弟子中，只要有一人受到九清阁的赏识，那么便不枉落灵府一番心血。”
九清阁，那是一种秦牧他们无法想象的强大势力，那种高高在上，随便决定亿万人的生死，一旦能够被其看中，那也唯有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来形容。
虽然秦牧只生活在小小的流云城，但他也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么精彩。
因此，对于落灵府这种跳板，他没理由放过。
“对了，任魁兄也会加入那落灵府吗？”秦牧很好奇，这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少年，究竟会有着怎样的未来，当即也是问道。
“当然，因为柳家那些优秀的族人也会加入。”任魁双眸微微眯起，形成一道有些危险的弧度，然后那不带感情的声音，轻轻响起。
“而我，将在那里把他们一一抹杀！”
第十四章 黑衣人
酒楼内，空气中仿佛都是流动着寒意。
秦牧望着那突然变得暴戾的任魁，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家破人亡，还有什么比这更加惨厉，而且，无家可归的他还得以一己之力承担起复仇的重任。
与他相比，秦牧倒是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至少父母都还在身边。
“好了，我还有点事，就此告辞。”那些烈酒，似乎对任魁没什么作用，他站起身来，与秦牧抱拳告别。
秦牧倒也没有挽留，他知道安定对任魁而言，是一种奢侈的事。
“后会有期。”
告别了任魁，秦牧见时间不早，也是打算回家。
“想要加入落灵府，必须要在十六岁前踏入炼体九重，看来得抓紧时间修炼了。”秦牧思索着先前的事情，对他来说，想要走出这小小的流云城，去见识外面的精彩，这落灵府则是为数不多的选择。
“秦牧少爷，有人邀你一叙。”
秦牧才离开酒楼不久后，一名天商会服饰的男子，突然出现，并且对他发出邀请。
秦牧可不担心天商会对自己有何不轨，当即点点头，道：“麻烦前面带路。”
其实对于这次邀约，秦牧心中也是猜到了几分，想来是那日拿出两枚百寿丹，让那位谷阳前辈来了兴趣。
然而，出乎秦牧意料的是，这一次，他见到的不是谷阳，而是一位他不怎么感冒的人，白晨的父亲，白元。白元拥有着天商会供奉的身份牌，所以能够调动商会人员。
前几天，秦家府院爆发出惊天灵力波动，那种程度，远非凝丹境后期可比，一度轰动了整个流云城。对此，其余三大家族暗暗打探，这才发现是秦天的修为再度回升，达到了半步地灵的程度。
四大家族平起平坐的格局，悄然间发生倾覆。
不少人纷纷猜测其中原因，其中以归咎于百寿丹的声音最多，毕竟四品丹药才会有着这般堪称神奇的功效。
因此，白元也是按捺不住，私自找上了秦牧。
“秦牧侄儿，今日冒昧的将你找来，是有一事相求。”街角无人处，白元放下自己的身份，对着秦牧熟络的笑道。
秦牧久居山林，对秦天突破到半步地灵一事倒是不知情，不过对于白元找上自己，多少还是猜到了一些，可他还是故作不解的道：“白元前辈客气了，不知道晚辈能帮上什么忙？”
在这流云城，想来白元不会以身份来欺压自己，所以秦牧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至于那百寿丹的事，一句话，没门。
上次百药坊一事，虽说是白晨自作主张，但与白元脱不了干系。
“是这样的，家父最近病入膏肓，多番医治无效，上次你替秦天前辈祝寿的那种丹药，不知还有没有？”白元不知道秦牧是从哪得到的那种丹药，但找到他，也是唯一得到丹药的办法。
四品丹药，具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疗效，白元用父亲病重的理由来求取丹药，倒也说得过去。
“白元前辈，实在抱歉，那种丹药我也是无意间得到的，一共就两枚，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去找爷爷帮忙。”对此，秦牧只是随意的敷衍了事。他心知肚明，那两枚丹药早就被秦天服下了。
开什么玩笑，别说秦牧与白家一向关系恶劣，就算退一步，他也不会将这种丹药卖给白元，毕竟那丹药中蕴含的黑炎有神奇的效果，万一白家借助其中的力量提升了实力，对秦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宁愿在交易坊寻找外来的买主，也不便宜其余三大家族。
对于秦牧的话，白元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实际上，之前便是有探子在暗中观察到秦牧的举动，如果不是没来得及准备，他早就派人在交易坊买下了秦牧的丹药。
“如果没别的事，那晚辈就告辞了。”秦牧不愿多与白元耽误时间，直接一抱拳，转身离去。
在秦牧离开后，白元也是直接朝着一条小巷子中走去，不一会，便是有着四名黑衣人闪现而出。
“你们确定，那小子在交易坊拿出了那种特殊的‘百寿丹’，而且还不断找外来人交易？”白元面色阴沉，秦牧身怀丹药，刚才显然是在对他撒谎，即便是卖给别人也不卖给他的这种做法，这令得他心底一股无名怒火升腾。
看来秦牧是对上次百药坊一事耿耿于怀，现在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四名黑衣人相互看了看，然后皆是点点头。
“城内眼杂，你们跟上那小子，将那枚丹药给我取来。”白元面沉如水，然后他的手掌直接抓在岩壁上，将那青石墙壁如同豆腐般给捏碎。
“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惜一切代价。”
“是！”四人不敢怠慢，然后眨眼间，便是消失在小巷子中。
……
秦牧离开流云城，便是直接朝着远处山林而去。
“那白元为何现在才找上我？”
密林之中，秦牧边走边思索着，按理来说，两个多月前的宴会上，那么多人亲眼见到了四品丹药，心动的话，也不至于等到今天。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四品丹药的疗效出现了，而且还是相当惊人的那种。
秦牧一向聪慧，稍稍一联想，便猜到了其中的端倪，现在算来，服用过那“百寿丹”也就秦天跟他爹秦贤，秦贤虽然伤势好转，但还不至于让白家关心，如此说来，应该是秦天那边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毕竟，秦月不止一次提到秦天的实力在不断回升。
对于黑炎的神效，秦牧倒是丝毫不怀疑，虽说得到这块来历不明的黑石不长，但那种夸张的力量，他却是深有体会。
“这样一来，就更加不能将丹药交给白家了啊。”秦牧暗暗下定决心，哪怕毁了这枚丹药，也不能让白家得到。
咻！咻！
几道破风声陡然响起，秦牧身子顿时紧绷起来，最近流云城因为天商会的加入而变得混乱异常，小心一些总归没错。
四道黑影，自茂密的树叶之中一跃而下。
四人皆是黑衣蒙面，只露出那冰冷的眼神，移动间，步伐一致，显然训练有素。
“小子，先前你在交易坊拿出的丹药，我看中了，交出来吧。”一名黑衣人上前一步，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直接犹如强盗一般，打算强行夺取。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也是将秦牧包围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透过黑衣，秦牧能看到淡淡的光泽自四人体内不断闪烁，显然那是他们修炼出来的灵力，这四人，至少都是达到了炼体六重的实力。
洗髓化灵，虽说是炼体九重中的一环，但因为这是诞生灵力最关键的阶段，所以修炼起来也是最困难的阶段，很多人在前五重修炼顺利，却难以跨过炼体六重的关卡。
因此，别看白温书秦川等人年纪轻轻就踏入了炼体六重，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毕竟每个人的资源与天赋都不一样。炼体六重，已经完成**的强化，步入灵力阶段，拥有着千斤之力。
千斤之力，加上灵力的加持，足以徒手震碎青石，所以秦牧在面对着如此四位强大的敌人时，无疑是陷入一种极度危险的局面之中。
“动手！”
领头黑衣人一声冷喝，四人则是以四个方向同时逼近秦牧，彼此配合间，彰显默契。
“你们在这动手，就不怕天商会的执法队出手吗？”秦牧被逼无路，一直退到一棵大树上，然后依树而站，避免背后受敌。
提到这个，那为首男子显然神色有所变化，白元之所以派出他们，就是因为他们的实力不足以引人注意，但又恰巧可以对付现阶段的秦牧。而一旦遇到天商会的执法队，他们就完全不够看了。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四人接到的是死命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你们要的，是这个吧。”秦牧将那枚温元丹拿出来，然后根本不待四人有所反应，直接一发力，将那枚丹药朝着右侧密林深处猛地掷出。
秦牧知道这个无法真正欺瞒四人，但拖延一点时间想来足够了。
趁着四人愣神间，秦牧弯下身子，飞速卸下双腿上的两块黑石，然后用尽全力，使劲朝着左侧的一人猛地扔出。
呼！
黑石份量极沉，震的空气呼呼作响，黑衣男子见状，也是不敢硬接，只得让开。
嘭！
粗壮的树干，在黑石的撞击下，被震的猛然一颤，就连树干都是凹进去一大片，那等冲击力，令得那黑衣人暗感庆幸，幸亏没托大用手去接。
而此时，秦牧也是第一次对战时解开了双腿的束缚，将速度提升到极致，飞速朝着密林之中蹿了进去。
这一系列变故，发生在电光石火般的瞬间，秦牧的举动，令得四人一头雾水，当即一人前去捡取丹药，其余三人为了保险起见，也是追了上去。
“赌一把了。”秦牧一边拼命逃窜，一边拿出了那枚仅剩的百寿丹，现如今情况危急，他也打算放手一搏了。
咕噜！
没有丝毫迟疑，秦牧直接将丹药吞下，上次吞下一枚百寿丹的好处，便是突破壁障，从炼体三重达到四重的程度，直接从易筋阶段跨入锻骨阶段。
但这一次，能否从炼体五重直接诞生灵力种子，秦牧还真没什么把握。
不过，秦牧也是特意去了解了洗髓化灵的相关事宜，诞生灵力种子，是身体内部与外界的一次突变，这需要合理的契机，这也是他这一个多月一直没有刻意去冲击炼体六重的原因。
而在生死间，人的潜能才会被激发到最大，这也是秦牧现在唯一的选择。
丹药入喉，顷刻间化开，犹如流水般渗入秦牧的体内，然后顺着那被淬炼了无数遍的骨骼脉络，蔓延到四肢百骸。
“该死的小子，速度怎么这么快。”三人远远的追逐着，心中一度对秦牧的速度感到不可思议，一个炼体五重的小子，怎么可能在速度上远胜他们，毕竟速度的根本，也是基于自身的力量。
秦牧倒是没机会去感受这健步如飞的状态，他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丝毫大意，黑衣人选择在这里动手，也是说明他们准备的很妥当，这里离开流云城有一段距离，而秦牧想回家，也一时半会到不了。
这种追逐，持续了好一会。
风，在耳畔呼啸，秦牧奔跑的身体之中，突然渗透出一股股温暖的药力，然后这些药力迅速的融入他的骨骼之中，隐隐间，他感觉到一种奇异的酥麻感，涌遍全身。
而他的脸庞上，也是浮现出一抹亢奋。
“好家伙，灵力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