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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风八千     双天行txt下载     双天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0章 遇到两个疯子

    那两人换了衣服,居然是一袭绸衫,要知道绸衣价格昂贵,一般人可用不起,海大人气得双眼翻白,这嵩江府的叫花子难不成全是骗子?

    “啪、啪、啪——”

    忽然门被拍响,高个叫花子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道:“那两个神经病追来了?”

    另一个叫花子道:“不会的,神经病怎么知道我们住这里?”他打开屋门,从外面进来一个脸色阴寒的年轻汉子,他进屋就哼道:“磨蹭个啥,半天才开门!”

    两个叫花见到此人,立刻如遇救星。

    “任堂,哦不,任哥,刚才在街上怎么没看见你人?”

    那叫任堂的青年大剌剌地走进屋,身后还跟着两个中年人,他进屋坐定后问道:“晚上怎么没出去装可怜,穿成这样,今晚又打算去花活?”

    高个叫花叫屈道:“还说呢,刚才遇到两个疯子,拿刀砍我们,自称什么海大爷,害得我们只好逃回来了!”

    那任堂皱眉道:“海大爷,有这样的事?”

    两个叫花连连点头称是。

    任堂道:“海大人来了嵩江府,这里又冒出一个抢地盘的海大爷,他以为姓海就沾光了,好,我派人去瞧瞧,被老子抓到,挑断他的手筋、脚筋!”他回头对一个中年跟班道:“陈七,你带两个兄弟去瞧瞧是怎么回事,遇到那两个神经不用讲客气!”

    “是——”

    任堂身后一人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任堂慢悠悠地道:“你们两个想不想发财啊,我给你们找到条发财的捷径,敢不敢接?”

    海大人见到任堂的模样,不由一呆,低声道:“这不是前两日告发司马老板逃籍的任蹇么?”

    吴非暗道:“原来这小子不叫任堂,叫任蹇,任堂应该是他在帮会中的位置,比如堂主什么的。”他见这任蹇步法平稳,不由双眉一挑,这家伙是个练家子,一身修为并不比练南拳的张之渔差多少,再看他身后那人,也是练过的。吴非羁押在牢房时,知道司马老板是那个锦衣胖子,比自己先受审,还不知最后是如何判的。

    两个叫花一起点头,道:“接,接,只要有钱赚,什么都接!”

    任蹇道:“你们两个笨蛋,装成那德性在街上傻讨,迟早被人看破,到时就没人可怜你们了!”

    高个叫花道:“不会,到时我们换个地方讨钱就是,嵩江这里一个月能讨数十两银子,比在家干农活强多了。”

    任蹇道:“我问你,你们两个老家可是吴江的?”

    高个叫花点头道:“不错,我们是吴江的。”

    任蹇笑道:“那感情好,这钱你们赚到了!”

    吴非祖籍也是吴江,听到任蹇这么说,心里一动。

    两个叫花一起面露喜色,高个叫花道:“任哥不光手上有活,赚钱的法子也比我们强得多,老规矩,这次也给您提五成!”

    任蹇摇头道:“这次不是我占五成,而是你们只能占三成!”

    高个叫花迟疑道:“任哥,怎么这次规矩变了?”

    任蹇很是得意,笑道:“因为这次,至少可以赚两百两银子,你们得三成,也有六十两!”

    两个叫花互望一眼,迟疑道:“不可能吧,什么好事一天能赚六十两?”任蹇从怀中抽出一张银票,在两人面前晃了一晃,道:“你们知道我前日告发司马老板,海大人让他赔了我多少钱?”

    两个叫花摇头道:“不知道。”

    任蹇将银票摆在桌上,两个叫花一起惊呼:“二百两!”

    任蹇道:“我告发的那个司马胖子,很好说话,上堂就低头认罪,什么也不说!”

    高个叫花眼中亮出精光,道:“任哥,你让我们告谁?”

    另一个叫花却是有些怀疑,道:“无凭无据,我们空口指认,海大人会判赔么?”

    任蹇点头道:“不错,只要告了,基本都会判赔!不过,这次我还真拿到了证据,所以你们去告发,那是百分百的把握!”

    高个叫花怦然心动,道:“任哥您吩咐就是,我们兄弟唯您马首是瞻!”

    任蹇从怀中抽出一张纸道:“是这样的,前几日那些被告清退田产的富户,大部分没有执行,他们还指望京城发来调令,将海大人调走,所以这是个赚钱的大好时机!”

    高个叫花道:“这纸上是什么东西?”

    任蹇笑道:“这就是钱!”

    两个叫花大字不识,但见到任蹇笃定的样子,也下了决心,道:“任哥,您吩咐吧,我们照做不误!”

    任蹇道:“你们要告的人,名叫吴世帆,说起来,他也是你们吴江的老乡!”吴非一听,不由大怒,这两个家伙又要告父亲,看来不将吴家折腾到破产,这些人是不肯罢休了。

    任蹇见到两个叫花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道:“这张纸上具名的两个人,名叫莫小柳和张福成,他们状告吴家老爷迟迟不肯清退田产,请海大人予以重罚,你们现在就是莫小柳和张福成的亲戚,替他们来嵩江府申冤!”

    吴非再次听到了莫小柳和张福成的名字,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另一个叫花问道:“这证据是真是假?”

    任蹇道:“指印自然是真的,其余么,你们也不用去管,反正拿着这个东西去,保证能判到钱!前几日那吴家虽被人告了,也没出多少钱,这次正好给他们放点血!”

    高个叫花喜道:“好,任哥,如此好事,我们答应便是!”

    另一个叫花又问道:“这么容易来钱,任哥您怎么不亲自去告?”

    高个叫花一拍他脑袋道:“任哥已经告了司马老板,再去告人,会被海大人瞧出破绽来的,再说,我们是吴江人,不会引起怀疑!”

    任蹇点头道:“不错,所以说这个买卖是无本万利,但是你们上堂后不可以害怕,康老大你要一口咬定是莫小柳的亲戚,康老二你就扮作是张福成的亲戚,哪怕就是挨板子,也不能松口!”

    那矮个的叫花是康老大,他犹豫地道:“莫小柳是个什么鸟人,我要知道他的底细不?”

    任蹇道:“这厮是个吴家的佃户,二十几岁,在吴江没有其他亲戚,其他随便你编好了。”他又仔细嘱咐了一番,这才离去。

第151章 恶赌馆

    听到这里,吴非知道听下去也没什么好听,当下拉着海大人飞身下屋,到了街上,问道:“大人,不知您看了这场好戏,打算明天怎么判?”

    海大人面色铁青,道:“本官从来秉公办理,不会受人胁迫,也不受人蒙骗!”

    吴非道:“如此甚好,那我们走吧!”他拉着海大人朝米市方向奔去,海大人奇道:“你还要带我去哪里?”

    吴非故作神秘道:“到了你便知!”

    两人来到米市附近,只见这边的街道远不如杜公祠附近繁华,海大人正要发问,吴非却拉着他走进了一道铁门,刚走进去,黑暗角落中突然走出两个汉子,低沉着问道:“做啥事体的?”

    吴非掏出一个钱袋摇了两下,道:“赌铜钿的。”

    海大人心中暗道:“原来这是个隐蔽的赌馆!”

    两个汉子上下打量他们一眼,朝里面拍了两下门。

    “吱——”

    大门打开一条缝,一张麻脸露了出来,他见到两张生面孔,不由一呆,问道:“你们是啥人介绍来的?”

    吴非淡淡道:“南禅寺后面的胡老大。”

    麻脸见他当地口音十分地道,再说胡老大也是常客,便开门将吴非和海大人迎了进去。

    “两位老板玩多大的?”

    那麻脸问。

    吴非装得像个行家,道:“随便。”

    麻脸满脸堆笑道:“两位请!”

    海大人有些困惑,他知道这里是赌场,只不知吴非带他来这里什么目的。

    进了两道门,里面豁然开朗,居然是个面积很大的赌场,里面聚集的赌徒近百人,有的在玩牌九,有的在赌骰子。

    迎面扑来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难闻的汗酸之味,显然在这里赌博的人层次并不高。

    吴非跟掌柜的兑换了五十两银子的筹码,五十两银子在这样的场子算比较大的赌注,在这里能赌个上十两的就已算得上有钱人。吴非取了筹码拉着海大人朝中间走去,那些赌徒瞧见两个陌生人,纷纷注目过来。

    中间一张大桌子上正在赌大小,那七八个赌徒见四周突然静下来,纷纷回头观望,海大人看清那些人的面目,有些愕然,赌徒中竟然有两张他熟悉的脸,这两天在衙门装可怜告那些富户的,其中就有两个!

    吴非并没在意海大人神色有异,他走到中间,老实不客气地坐下,他示意海大人在他边上坐下,道:“玩,我们也玩!”他掏出全部的筹码,啪的拍在买大的位置,道:“大家都买大,那我也买大!”

    庄家是个四十多岁的精瘦汉子,十分精练老成,他这把已经买定离手,即将开骰,突然进来这么两个陌生人,按理他可以不接,让吴非赌下把,但听到他要买大,双眉一挑,道:“好,买定离手,开!”说着揭开了骰盅,只见里面四五六朝天,吴非居然赢了。

    买一赔一,吴非一把赢了五十两,脸上欢喜之色立现,庄家有些愕然,他摇的骰,自然控制了点数,这把本来应该是小,但揭开骰盅却变成了大,实在令人怀疑。

    吴非做了手势,道:“庄家继续!”

    庄家举起骰盅开始不住摇晃,眼睛却是紧紧盯住吴非,吴非眯着眼,等到庄家将骰盅扣在桌上,朝众人一望,掏出全部的筹码压上道:“我这次买小!”

    边上众人见吴非一副要死卵朝天,不死做神仙的赌法,都不由暗惊,但还是有几个胆大的跟着他一起下注。

    庄家道:“买定离手!还有没人买?”他问了三遍,边上再无人敢应,便道:“好,那我开了!”他揭骰盅的手有些微微发颤,因为他知道,这次自己摇出来的数应该是大。

    “小,闲家赢!”

    骰盅揭开,众人都是一声喊。

    庄家有些发傻,这次开的数字是一二三,显然吴非又赢了一百两。庄家眼色一闪,边上的人悄悄向后走去。

    吴非只当没看见,海大人不明白吴非在这里赌钱是什么意思,他见到周围的赌徒双目发红,十分狂热,不由低低道:“你打算来这里砸场子?”

    吴非笑笑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眼见赌大小这里围满了人,庄家脸色有些难看,道:“这位大哥好手气,看看这把的运气如何?”他摇动骰盅,连续摇动三圈,这才啪地按在桌上,道:“大哥,您这次是买大买小?”

    吴非瞧了瞧众人,将筹码全部推上,道:“我买大,我觉得这次是大!”

    庄家脚下微动,这一把他已经换了骰子,这些骰子都有磁性,可以在桌下控制,可大可小,他不相信这次对方还能玩鬼。

    周围不少赌徒都学着吴非的样子将筹码压了上来,他们见吴非已经连赢两把,显然势头正旺,所以纷纷跟着下注。

    吴非双掌合什,道:“开吧,这把是大!”

    庄家点头,一把揭开骰盅,赫然发现骰盅里面竟然又出现了一个四五六。他愕然低头,却发现自己脚下踩的位置不知怎么偏离了方向,明明自己是要小,居然踩出了一个大!

    赌场中一下沸腾起来,吴非这把赢了,手里的筹码就变成四百两,这可是一笔大财富,看来今日赌场要赔上老本了。

    这时三个汉子挤开众人出现在吴非身后,他们紧紧盯着吴非的每一个动作,目中的凶光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吴非全然不在意,对庄家道:“继续开,我还玩!”

    庄家点点头,又摇动骰盅,吴非并不看他,只盯着骰盅转动。

    “啪——”

    庄家将骰盅扣在桌上,紧张地道:“大哥,你这次买什么?”

    吴非笑笑,道:“这次是小!”

    他将身前的筹码全部推上,戏谑地望着庄家,他身后几个汉子死死盯着,并没瞧出破绽来。

    边上的一众赌徒纷纷跟着吴非将筹码全部压上,他们表情狂热,仿佛见到了一大堆财富向自己涌来,顷刻间赌桌上堆起了上千两筹码。

    庄家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向后望去,只见掌柜的目光阴沉地朝他点头,这才将脚悄悄踩在大的位置上,声音颤抖道:“买定离手,我开!”

    骰盅打开,里面出现的是三个六。

上架感言

    《双天行》终于上架了,阿风不知从哪里说起。

    忽然想从我个人说起,闲闲碎碎,亲们不喜欢的话,直接跳过。

    阿风八千是一个职业编辑和设计师,少年时表面低调,内心目空一切,自以为有才华,无论写诗还是画画,对别的作品一般不放在眼里,甚至年轻时还专门写文章批评某些大家,说他们写得怎么烂,语文是寝室管理员教的,为了证明,自己也写,但一直********。

    这本书最初叫《去来兮》,开写以后,阿风的自我感觉是非常好的,无论文采还是结构,心中洋洋洒洒,觉得天下文章,尽在吾心中,加上自己是职业作家,又曾有过一本点击破百万的网络武侠书,觉得被起点签约应该是手到擒来。

    但是,写了十四万字,一次推荐和申请都没有通过,这个时候,阿风还是很感觉不错,觉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于是在不少网站去踩点,应了那句老话:喜欢我的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的喜欢我。

    这个时候,阿风开始反思,觉得自己一定哪里不好,于是又开始看近期大神们的作品,发现确实大家的新作品跟之前不一样,节奏更快,带入感更强,于是进行了第一次修改,说是修改,其实是推翻重写,重写后的书名变成了《双行界》,不错,起点的另外那本书就是这本书废品。

    《双行界》写到十万字的时候,遇到一个骗子,他说认识网站的编辑,可以帮我联系签约,于是很悲催地阿风上当了,结果大家也可以猜到,在损失了叉叉软妹币后,这本书依然没有点击和推荐,虽然有几位铁杆书友支持,但还是门前冷落,车马稀稀。

    那段时间,阿风是每天都抓狂,觉得世道不公,这么用心用血,竭尽心力写的好书都没人看。

    幸亏还有朋友,他推荐了当过网站编辑的前辈给我认识,那位前辈看了我的作品,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本书目前的不足,不是不好,而是开局太慢,如果想要得到推荐支持,不能写得太过文学化,太多铺垫,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入局,最后,这位前辈给我的药方是——重写!

    重写并不容易,朋友说,你太委屈的话,就重写一本吧,这本当练手好了。

    阿风觉得,如果重写,对于前面支持我的读者不公,所以,我改。

    第二次修改,阿风不是做减法,而是加法。

    我加写了十万字,在吴非这个可爱书生来到天行大陆之前,加了一个修炼小门派的故事,这样看上去入局快了,但是整个故事结构被拖慢,修改版发布到二十万字的时候,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签约和推荐。

    这个时候,朋友给我介绍了另一位编辑大大,这位老大其实什么也没说,就是给我推荐了两本热书,阿风看了,有所领悟,开始第三次重写,这次直接从祺关城写起,因为这里算是本书的看点,但写着写着,阿风又觉得太快,整个故事好像为了什么在赶一样,于是痛定思痛,觉得还是要保持完整,所以选定了荆棘山为入口,这才有了这本正式的《双天行》。

    《双天行》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入局还是偏慢,但因为荆棘山修炼对后面故事影响实在太大,所以还是保留,看下来的书友自然知道,好酒是越品越香,后面的精彩和开放,正是因为有了前面的铺垫。

    阿风算了算,我前后一共重写四次,总字数加起来超过三十万字,第四次重写时,我想,这次起点还是不行的话,就签约其他的网站算了吧?

    十月十五日,有两个网站的编辑找了我,一个是做有声读物的网站,一个是其他站,阿风跟他们谈了,觉得可以二选一,因为再重写,这本书还不如废掉。

    算起来上一次申请起点签约是一周之前,于是我抱着等到最后一次答复的心情,等到了十八号,这天白天,我跟一个站的编辑说,下周一跟你签约吧。那编辑说,干嘛下周一,你已经写了一百章,今天就签了不是更好?我说,再等等。

    其实我也没有抱希望,但是十八号下午六点,阿风收到起点的站内短信,通知我《双天行》通过审核,正式签约。

    那一刻,阿风的心情仿佛范进中举,欣喜若狂,所有的坚持变成了值得,所有的等待,变成了重逢。于是我马上抱歉地通知其他人,告诉他们,本人签约,不再考虑其他。

    现在,我把部分修改的章节,放在起点的一本只有十二万字的《双行界》中,那本书,你可以看到《双天行》的由来和前传,也可以看到阿风一路走来的蹒跚。

    感谢起点中文给我这个机会,感谢责编游龙,让我终于可以坚持走下来,走到这里。

    阿风会好好珍惜。

    感谢各位亲能够看到这里,并且继续陪伴阿风,跟着《双天行》走下去。

    像简介里写的,这本书是一个少年的成长,复杂世界,变幻人性。

    但阿风只想简单,简单爱,简单修炼,简单面对一切。这是一种人生态度,我们的世界,不是只有复仇,只有修炼,只有斗心计,记住关怀原比记住仇恨要精彩。

    阿风想写一本好书,能不能好,好到什么程度,还需要亲们的一路陪伴。

    少年时,不要问天下谁是第一。

    你是,我是,我们大家都是。

    精彩继续,《双天行》请深入。

第152章 清帮的影子

    赌场中顿时传来一片绝望之声,三个六是豹子,那是赌大小中最大的筹码,显然吴非这一把全部输了,不单输掉了他先前赢的,连老本也输个精光。

    吴非笑笑,拍手道:“这下好啊,全输光了,我们走!”他拉着海大人向外面走去。

    庄家这时腿脚有些发抖,半晌,他忽然瞧见地上有块东西,低头一看,只见控制机关小的位置上,盖上了一个盅盖,他顿时浑身一寒,对方明明知道自己可以控制大小,却还是故意输掉。

    吴非带着海大人回到街上,到了僻静处,他哈哈大笑道:“那些赌徒以为跟着我就一定能赢,这下好,全部输了!”

    “你,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刚才要故意输掉?”

    “我连赢三把,那些贪婪者便随着我跟进,赌是害人的东西,那些赌徒未必不知,但依然飞蛾扑火,乃是因为眼前利益。”

    “哦,你的用意是什么?”

    “大人还不明白么,那些来向您告状的,很多人就像刚才那些赌徒,他们眼中没有道义,只有利益,您让他们尝到甜头,他们就会一直赌下去,直到输光为止。”

    海大人目光一凛。

    “你这算是劝谏本官?”

    “非也,在下只想让大人看清楚些。”

    “清楚,你的意思是,本官是那个庄家?”

    “庄家乃是骗子,而大人您是匡扶正义,这如何比得?”

    海大人板着脸道:“我知道,你说我这个庄家,乃是沽名钓誉,卖直之辈,那些来告状的,都是不良之徒!”

    所谓卖直,就是故意表示公正忠直以获取名声,当初海大人给皇上写奏折被关入狱,亦有人说他是卖直之徒。

    吴非见海大人双目炯炯,丝毫不为所动,不禁叹息一声,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海大人接着道:“你以为先前你让他们输了,他们就会回头是岸,你错了,他们中有不少人说不定正要收手,被你一带,反而输个精光,连明日的早饭都买不起,你不是在救他们,而是在害他们!”

    吴非无奈道:“那我该当如何?”

    海大人负手而立,道:“你为何不厉斥庄家,同时揭露其布置的机关?”

    吴非听得冷汗直冒,自己真那么做,不但庄家与自己会不死不休,那些赌徒也不见得就讨自己的好。

    见吴非不语,海大人又道:“如果你怕得罪这些人,也可以偷偷溜出来,向衙门告发,让官府派人来铲除。”

    吴非张口结舌,若是这赌场与官府有勾结,我岂不是还要把勾结之人也告上,这嵩江府中这么多赌场,自己可告不过来。

    “大人正气凛然,在下十分钦佩,今晚这些所见,在下只是有个感慨。”

    “什么感慨?”

    “在下的感慨是,富,未必是万恶之源,而贫,未必就不是。”

    海大人淡淡一笑,迈步向前走去。

    “阁下这话值得玩味,看来应该是读书之人,你想告诫本官,贫穷乃是罪恶之源么,那要多谢你今晚的指教了。”

    吴非嘴里咀嚼着他那句贫穷乃是罪恶之源,陡然而惊,穷到极限,是铤而走险,还是走上绝路?他定了定神道:“大人误会了,只是在下不认为有钱人一定是坏人,穷人一定是好人——”

    海大人打断吴非的话道:“可是你今晚带我所见的,都是穷人的阴暗面,你说本官要不要对你产生怀疑?”

    吴非被说得又是一呆,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是站在吴家的立场去看待那些告状者,自然并不是出于公心,海大人当然有理由怀疑,于是恭敬地鞠了一躬,道:“大人说的是,在下今晚的举动确是带了些私心,但是大人,您断案之所谓与其委屈贫民,不如委屈富民,这,这合理么?”

    海大人淡淡一笑,捋须道:“你知道本朝之法的特点是什么?”

    吴非道:“本朝之法,其一是明刑弼教,用刑法晓谕人民,使人们知法、畏法而守法。”

    海大人点头道:“不错,你说这世上是富人多,还是穷人多?”

    吴非点头道:“自然是富人少,穷人多。”

    海大人道:“这不就结了!”

    吴非醒悟道:“大人的所为,是站在大多数人立场上想!”

    海大人点头道:“本官上任嵩江府,虽不敢说日理万机,每日要处理那么多案件,你以为可以一件件细细过问,做到绝对公正么?”

    吴非只好苦笑着摇头。

    “你刚才说了其一,想必你也知道其二,这其二是重典治国,本官整治吏法,清退乱卖的土地,并不是针对富户,而是控制越来越严重的土地兼并,你看这江南之地,被有钱人家瓜分得七零八落,老百姓手上已经无地可种,这难道有错?”

    “但是就嵩江府目前的情形来说,并不适用严刑峻法,倒是礼法并用,诸法合体更为妥帖!”

    “哼,你说的是《唐六典》么,那你怎么不提隋法,隋法提出善法善而不循法!”

    “嵩江乃是全国最富庶的地方之一,贾谊曾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老百姓吃得饱了便会讲礼节,现在嵩江府日益繁荣,又何必重典治之?”

    海大人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了一刻,才道:“嵩江府的表面繁荣背后是什么,你可知道?”

    吴非摇摇头,心底却想:“繁荣的背后是那些看不见的肮脏交易,是许多人的苍凉和悲哀。”

    海大人望着天空,忽然悠悠地道:“你听说过本地有个组织叫清帮么?”

    吴非一怔,道:“清帮,这个名字我知道,但他们非常神秘,一般很少出头,倒是有个叫铣天门的神秘组织,暗里干着杀戮的勾当,可惜我找不到他的蛛丝马迹!”

    海大人点头道:“铣天门我也听说过,不过——”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接着道:“听说连我能到嵩江府上任,都是这个清帮的谋划!”

    闻听此言吴非大吃一惊,道:“这么说来,这个清帮势力极大了?”

    海大人点头道:“那些来告状的人中,本官怀疑背后都有清帮的影子!”(未完待续。)

第153章 你真是门槛精

    吴非看着海大人的眼睛,见他目光深邃,不由心中又是一惊,道:“原来大人早有所疑,要为嵩江百姓来铲除清帮了?”

    海大人摇头道:“本来,我是一点都没有把握的,但是,就在刚才,就是现在,本官却有了六七分的把握!”

    吴非一时奇道:“六七分的把握,在哪里?”

    海大人海大人停下脚步,目光有些炽热,他一把抓住吴非的手,道:“吴家三少爷,假如你肯帮我,我就有六七分的把握!”

    吴非不禁愕然,自己的身份居然早被海大人识破,不由尴尬地笑道:“大人,您是什么时候认出学生的?”

    海大人捋须微笑道:“堂堂周老夫子周重生的得意门生,带领家奴大破倭贼的少年英雄,一出手就点倒本官的四个护卫,飞檐走壁如同平地,本官要是还猜不出,也不用当官了,况且那日大堂上,你回答本官说话的语气声音,我可记得清楚!”其实他一直怀疑,真正识破吴非的身份,是先前在康家兄弟屋顶,吴非听到莫小柳和张福成名字时的震动。

    吴非额头流汗,躬身道:“得罪,得罪!”

    海大人盯着吴非道:“你若是答应,本官便赦你今日绑架本官之罪!”

    吴非点头道:“就算我愿意帮大人,也不知该怎么帮?”

    海大人手握拳头,坚毅地道:“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不管是你去惹清帮,还是清帮来惹你,总之把他们的幕后黑手揪出来,只要弄到衙门或让我抓住,本官就有办法惩治!”

    吴非眉头微皱,他铣天门的事情还没理出头绪来,现在又要去弄什么清帮,真是剃头挑子两头热,但想到康家兄弟和任蹇明日要去衙门上告,觉得他们必然跟清帮有关,于是点头道:“好,我答应大人,算是将功补过!”

    海大人呵呵笑道:“好,那我们一言为定,本官在此也承诺给你一个公道,明日我派人去吴江将莫小柳和张福成带来,让他们当堂对证!”

    两人作了一番约定,海大人伸出右掌和吴非一击,吴非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既然约定好了,那现在我送大人回去休息吧?”

    海大人指着前面,道:“你看,都走到本官住所来了,还送什么送,咱们就此别过!”说完,他长袖一拂,飘然而去。

    街头的深处,依旧有灯光在闪烁。

    月色苍白,街角暗影掩不住微风袭地,吴非站在那里一脸苦笑,他原想对海大人劝谏一番,想不到最后反是自己受教,原来想查查海大人跟铣天门有没有关系,最后却变成了自己去帮他查清帮。

    暗夜的街角里,隐约传来一阵咿呀的胡琴声,似哭、似诉。

    任蹇嘴里哼着小曲,带着一个跟班溜达着往盆汤弄而来,盆汤弄里的这个盆堂他十分熟悉,没事就来泡一泡。

    盆堂是洗澡的地方,也就是澡堂,在嵩江府称为盆堂,这家盆堂的搓背师傅都从扬州来,手艺堪称一绝。

    任蹇这几日弄了不少钱,比他过往几年赚得都多,心里盘算着,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要在城里买间院子,娶个漂亮的城里媳妇应该不难,只是上面还不许自己张扬,暂时只能先计划着。

    进了盆堂,堂倌认出是任蹇,叫道:“任爷来了,蓝筹二枚!”

    任蹇掏出十文钱丢了过去。

    “任爷今朝开心,买二个红筹。”

    蓝筹是澡堂里的中等筹码,三文钱一人,洗完澡可以在大厅中擦背休息,也可以过夜。

    这澡堂里有三种筹码,分别是红蓝白,红筹有单独的竹帘隔断,可以请搓背师傅细细按摩,不会受旁人骚扰,价格是五文钱一人,白筹是一文钱一人,洗完澡直接穿衣走人,连座都没有,不过并不限制时间,可以泡到盆堂打烊。

    堂倌接过铜板,笑道:“任爷发财了呀,今天洗红筹,下趟来,要勿要洗个黄筹呀?”

    任蹇一愣,问道:“黄筹是啥,我好像没听过?”

    堂倌笑道:“黄筹是这两天刚刚增加的服务,廿五个铜板,有带窗的单间休息,还有水果吃,床上有毛毯,老适宜了。”

    任蹇呸了一口,道:“那我勿晓得去对面的春香楼睏,五十个铜板,还有香喷喷的妹妹看。”

    堂倌笑骂一声:“任爷,你真是门槛精了!”

    任蹇拿了片红色钥匙系在手腕上,丢一片给那个跟班,道:“你在我隔壁休息,多长个心眼!”

    那中年汉子点点头,嗯了一声去了隔壁。

    任蹇找到自己的隔断将衣服脱了,他倒不是愿意多花钱洗红筹,实在是今天身上带的钱多,洗红筹有单独的柜子上锁存放,比较安全。

    脱光了衣服,任蹇拿着手中一柄短匕迟疑了片刻,塞到床头下,然后赤条条走出隔段,向盆汤走去,这盆汤是一间屋中的一个热水池,周围湿气一片,几乎看不清对面,他也不管池中还有什么人,一步便跨入进去。

    “哗——”

    一丛水花间溅起,池中有人惨叫一声,接着有人骂道:“哪里来的小阿三,不晓得动作轻点,寻死呀!”

    任蹇听到声音有些耳熟,凑近一瞧,失笑道:“胡老大,仇真,你们两个亲自来洗澡呀!”

    胡老大瞧见是任蹇,口气马上变了,一手抽自己嘴巴,一边点头哈腰地道:“我嘴巴臭,任哥您别介意,看您讲的什么话,洗澡不亲自洗,还要人帮呀。”他一推仇真,道:“任哥来了,滚边上去点!”

    仇真前几日被晏畅打得浑身是伤,本不想来洗澡,胡老大却非要他来洗晦气,结果,这两下弄得他连声惨叫。

    任蹇在池中躺下,见没其他人,想来这里泡澡的人都被胡老大赶走了,于是道:“胡老大,听说你最近运气不佳啊!”

    胡老大啐了一口,道:“什么不佳,简直是倒霉透了!”

    任蹇道:“你们四兄弟出马,怎么还栽了?”

    胡老大白了他一眼,道:“任哥您别说不知道,对付吴家的招儿还是您教我们兄弟的,感情您是知道吴家不好啃,让我们几个做垫背呀。”(未完待续。)

第154章 道理?

    任蹇嘿嘿一笑,他揉着指节道:“听说了,爷我很想会会吴家的恶仆呢。”

    胡老大仰天躺在盆中,道:“任哥,那些撒石灰、掰手指、踢小弟的阴招,我劝您不要拿出来,吴家那两个恶仆可不是您这种手段可以制服的。”

    任蹇阴阴一笑,道:“去年嵩江府抗倭的僧兵,带队的叫什么你知道么?”

    胡老大喷了一口水,道:“带队的是释悟禅师,怎么了?”

    任蹇道:“释悟禅师功夫如何?”

    胡老大想了想,道:“据说此人功夫了得,倭人听到他的名字就闻风而逃。”

    任蹇淡淡道:“释悟禅师在南禅寺休息,居然带人来码头管我的闲事,我趁他不备,掰住他二根手指,让他跪地求饶,你晓得不?”

    胡老大惊得坐起道:“释悟禅师的手指是你弄断的?”

    任蹇不屑地道:“武林高手算个屁,在我眼里不值一提,打架不是比谁力气大,用得出来叫招术,用不出来叫找死!”

    仇真在一边听着,想起晏畅的话,插嘴道:“打架不是比谁出手狠么?”

    任蹇白了他一眼,道:“白痴,出手狠,没机会出手,狠个屁!”

    胡老大点头道:“论出手,嵩江府里倒是没听过任哥怕过谁。”

    任蹇却摇头道:“打群架我还是不行,玩点阴的么,倒凑合。”

    胡老大知他谦虚,连释悟禅师都栽在他手里,光会耍阴的也未必可行。

    仇真有些糊涂,道:“那我打架是出手狠呢,还是阴?”

    任蹇道:“你呀,不是打架的料,不过我教你一招,保证贏。”

    “哪一招?”

    “三十六计,逃为上招!”

    仇真脸上一红,道:“任哥取笑我!”任蹇瞥了一眼胡老大,道:“对了,我明天让康家兄弟去衙门告吴家清退田产拖延,你觉得如何?”

    胡老大闭着眼泡在水里,道:“康家兄弟要倒霉,吴家要破财!”

    任蹇心里不信,他给了俩人证据,怎么也不觉得会倒霉,接着道:“我看中了吴家的院子,你看能不能借机赶他们出嵩江,让我买下?”

    胡老大摇头道:“那你摆平吴家那两个恶仆再说。”

    任蹇心中生气,吴家二个恶仆这么厉害么,胡老大竟一副一朝被蛇咬的样子,当下没好气地道:“你们兄弟过来帮我,明天我不但要买下吴家的院子,还要让吴老头子嫁一个女儿给我!”

    “噗——”

    胡老大一口水喷出,身子猛地直了起来,任蹇见他如此夸张,不由愕然。

    胡老大一把拎起仇真,骂道:“你个王八羔子,晓得老子泡澡喜欢浸在水里,居然在盆汤中撒尿,老子废了你!”

    仇真惨叫求饶,道:“没有,我没有!”

    胡老大指着他肮脏的那话儿道:“还说没有,这往下滴啥呢!”

    任蹇听得恶心,当下从盆汤中爬出,向外面另一间屋的汤盆走去,道:“我明天下午来找你!”

    胡老大揪住仇真使劲摇晃,口中含糊不清念着,任蹇身上一阵鸡皮疙瘩,他摇摇头,径自走了。

    胡老大见任蹇走出去,这才低声笑道:“任哥拉我们下水,对付吴家,哼,我还看上吴家的丫头呢,尤其那个女恶仆,长得真是乖乖龙地洞,呱呱叫别别跳,不过,不过就是不好搞!”

    仇真松了口气,道:“大哥,原来您是计谋呀,可吓死我了!”

    胡老大还拎着仇真,瞧见眼前他晃着的那话儿上还挂着一滴黄色水渍,不由大怒,一巴掌将仇真抽到盆外,骂道:“你个垃圾阿三,小牌位,真的在这里撒尿,老子弄死你!”

    任蹇换了个盆汤,在身上使劲搓揉了一遍,这才觉得舒服了些,他泡了半个时辰,澡堂接近打烊,这时盆汤中除他和跟班以外只剩一人,想起仇真的恶作剧,当下也在池中拉了一泡尿,这才吹着口哨爬出来,围了条毛巾往自己的隔断走去。

    这澡堂的打烊只是不再往盆汤中添加热水,并不停止其他服务,任蹇回到隔断,趴在床上喊:“堂倌,把上次那个扬州师傅给爷喊来!”

    堂倌在外面应了一声,但过了半晌还没人进来,任蹇有些恼怒,正要喝骂,竹帘一挑,一条人影走进了隔断。

    任蹇趴在床上头也不抬,道:“师傅,手法重点,爷我喜欢!”

    那人来在他身后,淡淡道:“重点,你受得住?”

    任蹇听到那声音十分年轻而且陌生,他反应极快,伸手就向隔断下摸去,那里可是藏了一把匕首!

    但任蹇手尚未伸出,就觉背上一痛,身子顿时僵在那里动弹不得,他想要叫喊,但喉咙里只能发出极低的声音,一时惊道:“你,你是什么人?”

    那人一只手按在任蹇背上,淡淡地道:“做了坏事的人,为什么总是表现得有些特别?”

    任蹇觉得背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般沉重,惊惧道:“什么做了坏事?”

    那人道:“譬如,你刚才吹口哨,是因为在汤盆里撒了尿么?”

    任蹇心头猛地抽动一下,这么隐秘的事,这人居然知道了?口中忙道:“那个,那个不算坏事吧,大部分男人都会在洗澡、游泳的时候尿尿,这个,这个很正常吧?”

    那人大怒,提高声音骂道:“这也叫正常,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垃圾阿三!”他拿什么东西啪地抽在任蹇脊背上,顿时打出一道血痕。

    任蹇憋着喉咙喊道:“这位大侠饶命,不知小的哪个地方得罪了大侠,您指出来,小的一定马上改!”

    那人哼了声,一指点在任蹇背上,道:“你刚才说武林高手算个屁,你叫我大侠,岂不是在骂我!”

    任蹇觉得这一指点在身上,浑身经脉奇异扭曲,竟然说不出的难受,可是偏偏叫不出来,只能发出低低的呵呵声。

    好不容易才喘过气,任蹇哀求道:“小的,小的刚才是跟胡家兄弟吹牛,您不喜欢被人叫大侠,那我称您什么,称您老爷可好?”他心里奇怪,自己出了事,怎么隔壁的保镖一点反应也没有,就算自己不能大声说话,这里总是有不对之处,心里又想着,难道刚才自己刚才跟胡老大说摆平释悟禅师之事,被江湖上的其他人听说了,要替那秃驴来找场子?(未完待续。)

第157章 码头寻严三

    吴非脑子一片混乱,想要躲开,又觉不妥,提高声音道:“师姐,师姐!”

    林兮涵被他一叫,好像清醒了几分,但身子还是软软靠在吴非身上,吴非一道灵气传过去,林兮涵身子微震,呢喃道:“师姐我现在很气闷,我们快点,快点修炼吧?”

    吴非暗暗自责,自己太大意了,出去这么晚才回来,害得师姐内伤无法控制,意识迷糊,看来这里不能久留,自己要先考虑送师姐回小竹林去疗伤,至于铣天门这个后患,说不得只能放一放。

    两人上了床,各自盘膝坐好,吴非取出一块金石,一手吸取金石上的灵气,一手扣住林兮涵脉门,开始运功调息起来。

    第二天一早,吴非刚刚收功,就听见外面门响,打开一看,居然是晏畅和昊子,吴非见他们一副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干吗如此着急?”

    晏畅道:“老爷子,又,又被官府抓去了!”

    吴非知道是康家兄弟去衙门告清退田产之事,海大人既然跟他有约,一定会秉公办理,便道:“不用急,我爹爹不会有事的!”他拎起昏睡的任蹇,一掌拍晕后放入宝囊。

    “走,我们去拜访一个人!”

    晏畅奇道:“老爷子上堂你都不去,这个时候去拜访人,什么人?”

    吴非掏出两把手铳,递给两人。

    “我们边走边说吧,等下你们可要好好扮演一下恶仆!”

    这手铳是吴非没收了朱馨正和曾如郃的,如今放在身上备用。

    昊子觉得这下有好玩的事做了,于是笑道:“扮恶仆么,畅哥都不用扮,他本来就是!”

    晏畅大怒,作出扬手欲打的样子,道:“我恶你了么!”

    吴非跟走上来的思思握了一下手,激发了她的神奴修为,说道:“你在这里照顾林师姐,她今日不太好,有急事就跟我感知一下!”

    思思看到吴非刚才一下消耗掉两块金石,有些心疼,到了这里没有灵气修炼,主人身上的金银石不知道还够不够?

    林兮涵忽然递过一片玉色的香片,对吴非道:“这是用生蛛精的毒囊提炼而成,叫做蛛实片,用灵气化开拍入人体即可,保管你问什么,他就答你什么!”她简略说了操控方法,吴非点点头,道:“看来这是逼问的好办法!”

    林兮涵笑道:“是啊,不过这个东西对修炼者功用不大,对付凡人却是一等一的好使,只是时间上不好控制,你自己去感受吧。”

    吴非点头道:“多谢师姐!”

    出了客栈,吴非辨明了严家绸缎行的方向,这才带着晏畅和昊子快步行去。

    严家绸缎行在嵩江府最热闹的街上,倒是十分好找,但问了店里伙计和掌柜,都不知道老板的去向,说来也巧,那掌柜的认识吴非,便道:“这里三爷每个月才来一次,我们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你要找他,最好去码头碰碰运气,因为码头他老人家去得最多!”

    严小寿兄弟有三人,他排行老三,很多人要么叫他严老板,要么称他为三爷。

    吴非谢过掌柜,又带着晏畅和昊子快步向码头行去。

    嵩江府的码头在城外,这时江边大道上早已挤满了人,道路两边摆了不少摊子,做生意的、闲逛的、找事做的,好不热闹。

    到了这里,吴非却是两眼一抹黑,因为这里一路过去有十几个大小码头,他根本不知道哪个是严小寿的码头。

    问了几个路人,那些人都不知道严小寿的码头在哪里,有人道:“这里的码头老是变来变去,今天是王家的,明天说不定就是刘家的,我是弄勿清爽!”

    边上一人道:“是啊,侬又不是那些有钱的大老板!”

    有人指着前方一个码头道:“那是嵩江府最大的码头,你去那问问,不过,就算是严老板的码头,他手下人也未必会告诉你!”

    吴非奇道:“这是为什么?”

    那人道:“还不是海大人来了,这些老板生怕被人知道有钱,都躲起来了!”

    边上一个老头终于听不下去了,道:“你们都是在瞎讲,这些码头本来是分得清清爽爽的,就最近才开始乱,分明是有大老板在幕后抢码头,什么今天王家,明天刘家,不要屎盆子都往海大人身上扣!”

    前面那人不悦道:“海大人是清官,我们扣他屎盆子干吗,再说,有钱老板怕海大人,难道是屎盆子?”

    老头道:“你们说海大人来了,码头一片混乱,这不是给海大人扣屎盆子么?”

    吴非心中一动,他想起父亲以前跟他说过码头生意好做,想和人合伙做一做,难道严小寿是为此而拿吴家开刀?

    晏畅见这些闲人要争执起来可是麻烦,于是挥挥手道:“我们堂堂的海大人,行得正、走得直,还怕扣屎盆子吗,只要不扣绿帽子就行!”

    那些人哈哈一笑,倒也散了。

    等众人散去,那老头却留了下来,他对吴非笑道:“请问,少爷您要找码头上最大的老板,还是严老板严三爷?”

    吴非道:“也许都是罢。”

    那老头道:“你给我廿个铜板,我就指点你一条找他的路!”

    “你财迷了吧,这点小事也好意思要二十个铜板!”

    晏畅气道。

    “爱问不问,我又没有非要你问!”

    那老头无所谓地。

    晏畅道:“问路给钱,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

    老头摇头叹息道:“那是你没有赚钱的头脑,你没有讨老婆吧,谁以后跟你过日子,够呛!”他说着就要离去,吴非一把拉住他,塞过去一块碎银子,道:“这不止二十个铜板,你告诉我严老板要去哪里找?”

    那老头嘿嘿一笑,也不客气,接过银子道:“那里!”他朝码头外一个小高坡上指了指。

    吴非转头望去,只见码头对面的一个小高坡上,搭着一个竹台,竹台上有一把遮阳伞撑在那里,远远望去,有些突兀,他不禁奇道:“严老板会在那里?”

    “信不信随你,你若再给我十个铜板,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他老人家会在那里!”

    那老头狡黠地道。(未完待续。)

第158章 下面在吵什么?

    晏畅一推那老头,道:“你还是快点走算了,要是严老板不在,小心我扒你的皮!”

    那老头哈哈一笑,道:“算了,我免费告诉你,因为这片码头,只有那里可以看个清清楚楚,严老板若是最大的老板,就一定会在那里,若不在,就是他没来!”

    吴非觉得这老头说得很有道理,虽然财迷了些,倒也不算讹诈,拱手道:“多谢老先生指点,在下受教了!”

    晏畅却十分气愤,道:“受教个屁啊,这老头就是一个守财小人,迟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卖了好,卖了好啊!”

    老头留下一串无奈的笑声,消失在人流中。

    晏畅气愤地道:“我不喜欢嵩江府,这里的人太精明了!”

    “其实这里是小精明,大亏损,你知道么,这几年,嵩江地区的赋税占了南直隶的六七成,而南直隶的赋税又占了朝廷的一半,你别瞧那老人家赚钱轻松,有机会你去他家瞧一瞧,或许过得比昌沙洲的穷人还寒酸!”

    吴非笑着解释。

    晏畅撇撇嘴,道:“老大,你这话可不对,我们老家就几间破房子,啥也没有!”

    吴非道:“在嵩江府有一间破房子,都算个财主了!”

    说话间,三人来到小高坡下,只见竹台边围了一排劲装男子,约摸有十几人。

    那竹台虽然是临时搭建,但台基十分牢固,用了不少木板和青砖。

    为首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身材魁梧、鼻直口方,他头上扎了块青色头巾,伸手一拦客气地道:“这里是私人地盘,对不起,外人不可以上去!”他的南方语气中带了北方口音,显然是竹台上那老板雇来的。

    晏畅恶狠狠地道:“我给你个面子,让严老三赶快下来迎接我们老大,不然叫你们好看!”

    那男子打量了吴非三人一眼,伸手在晏畅肩上拍了拍,笑道:“兄弟,你嘴巴要放干净点,三爷可不能乱喊,不过,你们肯定是找错了,这里哪有什么盐老板、米老板!”他的话语带了警告的意味。

    晏畅一跺脚,道:“那死老头子骗我们,走,找他算账去!”

    吴非瞪了晏畅一眼,他看出这男子至少练过十年以上的掌功,刚才他拍晏畅的肩膀,其实是用的一股柔劲,试他有没有练过武,当下微微转身,手一扬,将任蹇从宝囊中拖出来丢在地上。

    那男子就觉眼前一花,任蹇像变魔术一样出现在地上,不由愕然道:“这,这是什么人!”

    吴非道:“你仔细瞧瞧,他是你们清帮外堂的一个堂主。”

    让人不忍目睹的是,此时的任蹇只围了一条浴巾,身上几乎****,那男子走过去将任蹇翻过来,眉头一皱,道:“这人是谁,我不认识。”

    吴非瞥见那些劲装男子大都神色有异,知道眼前这人在装模作样,不由一步跨到他面前,道:“你敢说你不认识?”

    那男子脸上恢复了微笑,他轻轻去推吴非肩膀,道:“兄弟,我干吗要认得他?”他手一搭上吴非,身体顿时一阵抽搐,笑容也僵在那里,惊道:“你,你,你是什么人?”

    要知道吴非的修炼,早已过了内气运转的范畴,他不但可以控制自己的气息,对于普通修炼者发过来的内劲,也可以轻易化开。

    那男子身子抽搐了两下,这才缓过劲来,他刚刚试探吴非,岂知对方深不可测,不但弹开他发过去的暗劲,还将他的气息引入歧路,差点岔气,急忙恭敬施礼道:“老板在上面处理事务,这位兄弟能不能在这里先等一下,等一会在下第一个帮您上去禀告!”

    晏畅怒道:“你们老板算个什么东西,敢摆这臭架子,连朱家的王爷见了我家老大都要恭恭敬敬的!”

    吴非摆摆手,心里暗笑道:“晏畅这小子扮恶仆还真像!”

    那男子不知道晏畅说的朱家王爷是哪一位,反正称得上王爷的,肯定姓朱,他见对方来势汹汹,于是讪讪笑道:“这位少爷,我去给您搬张椅子来吧?”

    吴非冷哼一声,想着要如何强闯上去。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怎么了,下面在吵什么?”

    吴非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从竹台上走下来,这人六十开外,身形精瘦,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左手上托着三颗核桃大的钢珠,不住转动。

    这人吴非认识,他曾经跟随严小寿来家里拜访过爹爹,是严小寿的两个贴身随从之一,另外一个是个侏儒。

    那老者见到吴非,没有认出他来,只觉得有些眼熟,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吗?”

    吴非单刀直入地道:“在下是吴家三少,要见严老板严三爷,有些话必须当面问问!”

    “哪个吴家,问什么?”

    那老者目光犀利地扫来,声音中带了威胁之意。

    晏畅怒道:“哪个吴家,你们暗中算计的有几个吴家,还猪鼻子插葱,装什么相!”

    那老者瞪了一眼边上的魁梧男子,慢条斯理道:“你没有教他们一下,什么是礼貌?”

    那魁梧汉子面色尴尬,道:“奎爷,这个,这个,小的不敢。”

    吴非听这老头不阴不阳地损人,脸上笑道:“奎爷是吧,看来阁下是个有教养之人,当初严小寿带你来我家的时候,不是这样子,原来主人不在,连说话都不会了!”

    晏畅附和道:“是啊,你到过我们吴家是吧,当初像条癞皮狗,现在主人不管,就精神了?”

    吴非心中冷笑,迈步朝竹台走去。

    那奎爷脸色又是一变,伸手去拦吴非,冷冷道:“敢在老朽面前撒野,嵩江府里,你还是第一个!”

    吴非觉得对面一道罡风劈出,十分阴柔,不由暗自点头,“这老家伙在内家功夫上浸淫的时间,至少有三四十年,在凡人中,也算一等一的高手,严小寿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请到这么厉害的高手来做跟班,比铣天门的唐爷等,怕还要高出一筹。”他心里这么想着,已经袍袖一拂,一道柔和的灵力拂过,将奎爷的暗劲瞬间化去。(未完待续。)

第155章 嵩江府谁是老大

    那人摇头道:“你称我手下是恶仆,不妨叫我恶主好了。”

    任蹇浑身一颤,道:“你,你是吴家少爷?”他刚才要搞吴家,可是跟胡老大全说了,那人若是吴家的人,自己可是要倒霉。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吴非,他送走了海大人,想到任蹇是指使人,便找到康家兄弟,威逼之下问清了任蹇的行踪,追到盆汤弄,他没有要走莫小柳和张福成的状纸,因为那个东西海大人已经瞧见,自己去拿,反有毁灭证据之嫌。

    吴非手一抬,解开对任蹇的封印,道:“你猜出了我的身份,很好,现在转过身来回答本少两个问题,回答得好,我便放过你!”

    任蹇觉得身上一松,瞬间恢复了行动,不由又惊又怕,这吴家少爷什么来头,居然这么厉害,难怪胡老大不肯对付吴家,看来绝对是个高高手。他慢慢转过身,将身子坐在床头的匕首边上,一只手悄悄按上去,见对方没有反应,这才略微宽了心,一脸诚恳道:“吴家少爷好本事,任某真是佩服,不知您要问什么?”

    吴非慢慢道:“这第一个问题么,是你对付吴家,受了谁的指使?”

    任蹇摇头道:“没有受谁指使,就是我们几个在嵩江府混道上的,把那些富户分了一遍,小的负责南禅寺这片,所以吴家就归到小的这里了。”

    见任蹇直接回答,并没犹豫,吴非暗道:“铣天门与这事没有关系么,居然一点出手的痕迹都找不到,看来要找到他们还得多费一番心力。”随即见到任蹇脸上狡黠之色一现,微微一怔,难道这小子早就想到了我的问题,在故意骗我?

    吴非接着问道:“这第二个问题是,莫小柳和张福成的状纸你从哪里弄来的?”

    任蹇一呆,这小子连莫小柳和张福成都知道了,看来自己这次不说实话是不行了,当下苦着脸道:“那个东西,是我花了二十两银子,从穆秀才那里买来的。”

    吴非冷哼道:“穆子翰,亏我还把他当老师,还真是死缠烂打!”

    任蹇赔笑道:“吴少爷,这样吧,等下小的喊康家兄弟明日不用去告状了,回头再带人把穆秀才修理一顿,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变成一个废人,如何?”

    吴非白了一眼,海大人知道康家兄弟手中有证据,倒要看看会如何判,问道:“姓任的,你好像很有势力,随便就能带人挑断别人的手筋脚筋?”

    任蹇暗惊,自己不小心差点露出马脚,忙道:“没有,没有,小的只是想表明心迹!”

    吴非道:“不必,就让他们去告,穆秀才那里,我自会处理,不用你出手!”

    任蹇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吴非打的什么算盘,忐忑地道:“吴少爷,您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吴非想了想,道:“这嵩江府里混道上的,谁是老大?”

    任蹇迟疑道:“这个,这个,小的认识的这些,都是些小混混,大老板怎么看得上?”他报了一连串的名字,都是阿猫阿狗之类,吴非目中寒芒一闪,道:“你不说实话,是以为我会放过你?”

    任蹇忙道:“是,是,吴少爷问话,小的岂敢不说!”他身子微微一倾,献媚地贴近吴非道:“吴少爷,我告诉你,这嵩江府道上的第一老大,乃是——”话音未落,手已抓住那柄匕首,寒光一闪朝吴非脖颈处划去。

    这一刀来得突兀,任蹇出手时,已将吴非看作一个死人,武林高手在他心中,实在只是一个屁。

    吴非觉得好笑,别说任蹇的动作他早看破,就算没有看破,以对方出刀的速度,他根本不用防备,也可以制对方于死地。

    就在任蹇感觉到刀锋掠过吴非脖颈的同时,手上一轻,那把匕首仿佛突然从手上消失,他一刀滑过,不过是掠起一道清风。

    只见吴非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手中多了那把明晃晃的匕首。

    任蹇急忙趴在地上拼命磕头,他围着的毛巾也掉了下来,赤身露体,丑不堪言。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我们嵩江府混道上的,老大当然是三爷严小寿!”他心中忍不住大骂胡老大:“这个赤佬说吴家的恶仆厉害,可没说恶少更厉害!”

    吴非弹着刀,眉头皱起道:“绸缎行的严老板严三爷?”他眼前浮现出一个笑容满面的干瘦汉子,这人和父亲认识,也曾拜访过他家,父亲曾说他外号叫笑面佛,做事十分认真,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

    任蹇道:“不错,严老板就是我们嵩江第一绸缎商。”

    吴非点头道:“严老板和清帮是什么关系?”任蹇面色一变,立即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吴非笑道:“我在嵩江这么久了,只知道这里清帮势力最大,严老板在道上混,我还未知呢。”任蹇脑中一片混乱,自己若说出来,必将受到严酷责罚,不说,眼前能不能活就不知道。

    任蹇额头此时已磕出血来,还是不敢停下,他一边磕头一边道:“小的只是一个南禅寺的小混混,清帮那些事,小的怎么可能知道!”

    吴非道:“你别磕头了,我问你,那什么清帮,势力很大么?”

    任蹇道:“道上的兄弟都说很大,不过他们纪律严明,跟我们也没什么冲突,所以小的真不知道!”

    吴非伸出一根手指朝他勾了勾,道:“你过来!”

    任蹇瞧见吴非伸出手指,喉咙不禁微微起伏,那个释悟禅师功夫了得,不就是被自己拗住手指吃瘪的么,只要自己能抓住这小子的手指,一切都可以扭转过来!

    吴非想起康家兄弟开始称任蹇为任堂,后又改口,说不定康家兄弟也是清帮的成员,他先前逼问两人任蹇的去处,并没有仔细询问他们是否清帮成员,现在想来应该是,他口中道:“你还不肯说实话么,清帮的堂主大人,任堂主!”

    任蹇浑身一震,抬头愕然道:“是,是康家兄弟招的么?”

    吴非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道:“现在是我问你,你可明白?”

    任蹇连连点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他忽然一伸手,一把抓住吴非的两根手指。(未完待续。)

第156章 帮主是严三爷

    这次出手,任蹇十分犹豫,生怕吴非可以闪避开,这可是他的最后绝招,但没想到吴非居然没有让开,让他一把抓住,任蹇心中狂喜,终于又恢复自信,功夫再高,也怕阴招,当下一把用力向下拗去,口中喝道:“姓吴的,武林高手算个屁!”在他与人动手的战斗中,还没人能在他抓住手指时脱逃。

    任蹇的暴喝声中,将吴非的手指完全翻转,可是一抬头,却看见吴非毫无表情,正愕然间,手中抓住的那两根手指反弹回来直直翘起,任蹇再用力去拗,却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两根包着橡皮的铁棍,根本拗不动分毫,他脸上肌肉扭曲,两只手同时上,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下扳。

    吴非冷冷一笑,一伸手抓住任蹇的两根手指扭了过来,口中道:“你这招害过释悟禅师是吧,现在吴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何?”

    任蹇想要惨呼,却喊不出来,他肢体扭曲,痛得脸上肌肉不住变形,吴非道:“清帮的帮主是谁,是不是严小寿?”

    任蹇痛得直抽冷气,好似手指马上就要断了,口中还强撑道:“我,我不知道!”

    吴非手上再次加力,道:“不说,很好,这两根手指不要也罢!”

    随着力道的逐渐加重,任蹇平时对别人施用这般手段,如今尝到痛苦,真是痛彻心扉,再也无法忍受,终于嚎叫道:“不错,严老板就是我们清帮的帮主!”

    “看来你说的几个道上混的,要对嵩江富户出手,实际上严老板的幕后指使,很好!”

    吴非冷笑道。

    任蹇想到自己供出了帮主身份,就算姓吴的肯放过自己,上面知道了,也不会轻饶,刑堂的手段,都是跟锦衣卫那些人学的,自己这次可是被坑苦了。

    吴非不知他心里在转什么念头,问道:“清帮有多少堂口,多少人,怎么个设置?”

    任蹇觉得手指丝毫没有减轻痛苦,咬牙喘息着道:“清帮有内四堂,外十六堂,小的只是一个外堂的堂主,本堂发展了五百余众,其他各堂,我确实不知!”

    这一说,把吴非吓了一跳,清帮可以动用的势力达到上万之众,比起朱由真的叛军来也是不遑多让,若是海大人知道这些,会有什么想法?

    吴非问道:“那个严把总,跟严小寿是什么关系?”

    任蹇痛得浑身筛糠,偏偏没法动弹,想不到被人拗了手指这么痛苦,他吸着气答道:“严把总,哦不,他现在是守备大人,守备大人是严小寿的二哥,他明里是守备大人,其实是清帮的内堂堂主,清帮,一直都是黑白两道通吃,势力到底多大我真不知道。”

    吴非点点头,道:“这样罢,明日你跟我上堂,状告严小寿组建清帮,为非作歹,欺害嵩江富户,我就放你一马!”

    任蹇心中冷笑,我若这么做了,下场一定凄惨无比,而且认识我的人怕也全要倒霉,海大人就算能拿得住当朝大学士,也不一定能拿住严小寿。口中道:“吴少爷,劝你不要动我们清帮的念头,严爷就是咱嵩江府的阎王爷,他要弄死海大人,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话有些出乎吴非的意料,不由问道:“清帮的势力这么大么,有铣天门大?”任蹇喘气冷笑道:“铣天门,你说的是那个专搞暗杀的帮派?论神秘,清帮自然比不过铣天门,但论势力,七八个铣天门加起来,也未必比得过清帮!”

    吴非瞪着任蹇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跟我去衙门告严小寿了?”

    任蹇吸着冷气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也不去!”

    瞧见任蹇竟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吴非加大了几分气力,但任蹇咬牙死挺,大有一副你杀了我,我也不从的意思。

    吴非点点头,道:“既然你不怕死,那也好,跟我一起走一趟吧!”

    任蹇从喉咙中憋出一声吼,道:“你,你杀了我!”

    吴非一指将他封住,先前任蹇的保镖被他放倒在床下,一时半刻不会被人发现,他想带任蹇出去,暗道:“都说宝囊中不能装活人,但我只装一下,出了这盆堂就放他出来,应该不会死吧?”

    等出了盆堂,吴非将任蹇从宝囊中放出解开封印,却发现这小子虽然没死,却双目无光,变得痴呆,不由一怔,这空间类的法器如此厉害,活人放进去只一下,就会变傻么?

    回到客栈,林兮涵还没睡,她独自坐在窗台上呆呆出神,吴非想起自己要用灵气辅助她,才可以助她恢复,当下将任蹇丢在地上,说道:“真是倒霉,这个人我本来想利用一下,结果装到宝囊里只片刻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林兮涵扭过头来,脸上似还带着泪痕,她擦擦脸上,声音有些沙哑,道:“储物的宝囊是没有空气的,活物都不能存放,不过,你若将他拍晕,一刻之间还是不会死!”

    吴非很奇怪她这副神情,暗道:“她怎么了,莫非是女孩的心事,还是想起了什么人?”于是道:“我刚刚是将他封印了!”

    林兮涵摇头道:“那可要小心,封印之后,会有强烈的窒息感,你若真想将人放在宝囊中呆上几天,还得用葵萼丝草,不过那种草很难找,价格也很贵,不过,这人应该没事,你看他眼白还没有翻转,过会儿应该可以恢复过来!”

    吴非不知道葵萼丝草是什么东西,想来这里也弄不到,于是一指将任蹇封印,道:“下次我知道了!”

    林兮涵微微一笑,问:“他是个什么人,你刚才在里面丢久点,怕他要痴呆一辈子!”

    吴非道:“是个混混,本地清帮的一个外堂堂主,说起来还做了不少坏事,动不动就要去挑断别人手筋脚筋,我是想让他得到教训的!”

    林兮涵点点头,慢慢靠上来,眼神中有些迷离。

    吴非闻到她身上幽幽的处子之香,禁不住心跳加速,退了一步道:“师姐,你,你怎么了?”

    林兮涵慢慢伸手抚上吴非的脸颊,身子向他倾来,喃喃道:“师弟,师弟,你跟我回去吧——”(未完待续。)

第159章 奎爷出手

    奎爷只觉得自己发出的罡风好像泥牛入海,陡然消失无踪,顿时万分惊异。

    吴非暗笑道:“你这种修为虽然厉害,却还是凡人的修为!”他决定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于是一道灵力反击过去。

    奎爷觉得不对,退后一步,用内力将吴非的灵力卸去,但对方的力道十分霸道,第一波力量貌似结束,后劲却将他推得又退了两步。

    双方这一交手,都是一怔,吴非觉得自己的灵力居然被对方接住,实在有些不可置信,而奎爷则是异常心惊,凭借自己四十年的修为,和这个少年内劲对上,居然完全处于下风。

    奎爷老脸一红,道:“果然有些门道,不过你以为有些门道就可以这么狂么!”他左手上的钢珠滴溜溜一转,其中一颗钢珠蓦地跳了起来,奎爷右掌一劈,一道罡风劈在那旋转的钢珠上,钢珠划出一道银色弧线,向吴非面门砸到。

    那钢珠带起的罡风,周围一丈之内都可以感受到那股寒风的犀利,魁梧汉子等人都是连连后退,他们很少见到奎爷对敌时使用这招,但都知道,这招一旦出手,那对手几乎是九死一生。

    吴非淡淡一笑,他修炼到第一层凝气境后,用得最多的就是控物的本事,像这种不是心神相连的控物,对他来说就是儿戏,眼见钢珠飞到,吴非伸出右掌,那钢珠好像是跟他有特殊感应,一个回旋乖乖飞到他的掌心滴溜溜旋转起来。

    奎爷惊得眼珠都要掉出来,这三枚钢珠的修炼他早已出神入化,正担心大庭广众之下将对方一击毙命,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却见吴非将自己的钢珠收入掌中把玩,简直如同他自己的东西一样。

    吴非把玩着钢珠,那钢珠在手中越转越快,一刻之后就转成一团透明的白雾,他手掌一抬,钢珠飞出,绕着穿过一块木板和一块青砖,向奎爷飞去。

    奎爷此时已不是一般的震撼,他见那钢珠穿过木板和青砖,留下一个拳头大小完整的圆洞,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然是高速旋转带来的穿透力,这要是从一个人身上穿过,怕早已死得不能再死。

    这时奎爷哪里敢硬接,急忙闪身避开,但是那团钢珠的白雾偏偏生了眼睛一样,追着奎爷而去,一连闪了两次,钢珠越追越近,眼见就要撞上奎爷,奎爷大吼一声,手中剩下的两颗钢珠发出,向那团白雾撞去。

    只听嚓、嚓两下,空中两道火星一闪,接着扑扑两下,奎爷发出的两颗钢珠掉在地上。

    魁梧汉子等人瞧见,掉在地上的钢珠已被磨得只剩半片,还冒着暗红的光芒,地面的青草瞬间烧焦一块,连地面也微微坍塌出一个小坑。

    吴非哈哈一笑,手一招,那团白雾回到了手掌上,旋转慢慢地缓了下来。

    奎爷此时一头冷汗,在他印象中,从没听说过能这样控制钢珠,这份修为简直闻所未闻,令人骇然,刚才对方若是要取自己性命,也就是动一动念罢了,他急忙深深鞠躬道:“吴少爷,老奴眼瞎,老奴刚才有眼不识金镶玉,请少爷担待!”他前倨后恭,完全判若两人。

    “瞎你狗眼,我家少爷现在要上去了,还有谁想阻拦?”

    晏畅将恶奴演得活灵活现。

    奎爷擦了把冷汗,道:“是,是,老奴这就帮您上去通禀!”

    吴非道:“等等,这个还给你!”他手掌一动,手中白雾又慢慢变回钢珠,朝前一送,钢珠飞了回去。

    奎爷见到钢珠飞回,好像没有带上内劲,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住,那钢珠落入掌中,果然并未蕴含其他攻击,但奎爷还没来得及庆幸,却觉得手中奇烫无比,不由惊呼一声,又把钢珠抛了起来,一连抛几下,还是不能握在手中,只好丢在地上,讪讪道:“老奴没本事,实在接不住!”

    奎爷慌张地转身上了竹台。

    吴非对魁梧汉子道:“我们自己上去!”他拎起任蹇,一招手,晏畅和昊子都跟在身后。

    魁梧汉子见到先前的场景,连奎爷都全无还手之力,哪敢再来阻挡,退在一边道:“是,是,吴少爷请!”

    吴非淡淡一笑,踏上了竹台的台阶,等三人上去,魁梧汉子对手下挥手道:“快,通知守备大人,要他马上带兵来!”

    有手下立刻放出三只信鸽。

    这竹台搭得颇高,三人走了二十几级才来到台顶,走上竹台,发现这里视野十分开阔,蓝天白云与在地面看全不一样,远处,三只白鸽正飞掠而去,下面的江岸和码头看得清清楚楚。

    竹台上面积不小,长宽约有两丈许,四周围着栏杆,这时吴非才看清竹台之上的情形。

    只见竹台的大遮阳伞下,摆着一副剃头挑子,躺椅上半躺着一个人,理发匠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正帮躺着那人刮着胡子,奎爷俯首而立不敢作声,一个白衣的侏儒站在理发匠边上,目光不善地朝吴非三人望来。

    台上一角,放着个炉子,炉上一口精致的小砂锅里正弥漫出一股中药的清香。

    竹台的另一边,跪着五个绸衣人,这五人身形大都肥胖臃肿,但皮肤白皙,显是平素保养颇好。

    吴非认出其中一个胖子正是曾与他一起关过的司马老板,那时他还劝别人不要在意,但现在却好像马上要被送进屠宰场,浑身害怕得瑟瑟发抖。

    司马老板看见吴非三人突然出现,目光中立刻充满疑惑,显然他也认出吴非是那天临时被关进牢房的少年,但随即醒悟过来自己的处境,立刻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抬起。

    竹台的中间,放了一张藤摇椅和小桌,应该是严小寿的座位,吴非也不客气,将任蹇拍醒,然后走上去大马金刀地在摇椅上坐下,那侏儒面色微变,身子微微一动,吴非看到他袍下竖起一物,竟是一把手铳!这手铳他身上有两把,乃是从朱馨正与曾如郃身上得来,他本以为此物罕见,想不到这侏儒身上也藏了一把,不禁冷冷一笑。(未完待续。)

第160章 是严老板还是清帮帮主?

    正在刮胡子的那人听到声响,一推理发匠坐了起来,他先拿了块毛巾擦去嘴边的白沫,这才向吴非看来,吴非看清他的模样,果然就是严小寿,前两年见他时,他身材干瘦,现在居然白胖了不少,看来这两年生活优越,保养得好了,但他脸上的风霜之色甚浓,尤其看人的目光颇毒,一瞥之间仿佛已将别人看透,一副老江湖的派头。

    严小寿擦干脸上的污渍走了过来,热情地道:“我说是谁,哎呀,原来是吴家三少爷,我们嵩江府的第一才子,听说你跟周老夫子去麓风书院读书了,怎么就回来了呀?”

    吴非暗道:“这家伙居然记得我,果然心机深沉,当得起清帮大帮主的身份。”

    吴非淡淡一笑,并没起身,道:“小可要怎么称呼您呢,是严老板还是三爷,还是清帮严帮主?”

    此言一出,严小寿还未动容,那侏儒却勃然变色,身子一动就要冲过来,奎爷伸手将他拦住,低低警告道:“阿大,主人没有作声!”

    那侏儒强忍着气,终于没有发作。

    严小寿哈哈一笑,并不生气,道:“吴世侄真会开玩笑,你喜欢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好了。”

    吴非点点头,道:“那我就单刀直入了,严老板派人阴我们吴家,两次出手告黑状,是个什么意思?”

    严小寿脸上立刻一副惊诧莫名的神情,随即委屈地道:“吴少爷这话从何说起,我跟世帆兄是莫逆之交,怎么会去告他黑状,吴少爷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任蹇这时恢复了几分清醒,但是意识依旧十分模糊,吴非对着任蹇喝道:“任堂主,说说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吴家?”被他一喝,任蹇蓦地一惊,有些清醒过来,他迷糊地开口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晏畅一脚踢在任蹇背上,骂道:“装什么孙子,快点交代!”

    任蹇这下终于清醒了几分,他看清周围情况,见严小寿正望着自己,那笑容对他来说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一时魂飞天外,惊叫道:“严、严老板,我、我没说,什么都没说!”

    严小寿微笑道:“任蹇,你也算是跟我的,有什么不可以说,现在说出来,大家听听!”

    任蹇看清周围情况,脑子里终于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这时跪在那里结结巴巴地道:“严、严老板,昨天这个吴少爷抓了我,要我承认陷害吴家,我被他拗手指受痛不过,所以只好他说什么,就承认什么!”

    “啪——”

    严小寿猛地一跺脚,生气地道:“胡说八道,吴少爷乃是我们嵩江府第一才子,凭什么要冤枉你,你撒谎也要撒得高明点,像这么抵赖,啥人会信?”

    吴非站起来,踱到任蹇身边,在他肩头拍了两下道:“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等下想说可就没机会了!”

    任蹇瞧了一眼严小寿,依然叫道:“是你逼我的,我啥也没做,啥也没说!”

    吴非点点头,朝严小寿等人环视一圈,悠悠地道:“我刚刚在下面,问严老板是否在这里,有人回答,这里没有盐老板、米老板,在下不知,这当面抵赖的本事,是不是贵帮每个人的习惯?”

    严小寿哈哈一笑,道:“吴少爷说笑了,刚刚下面的人可不是抵赖,是我关照他们,不要说我在这里,你想想,每天那么多生意要处理,忙都忙不过来,总要找个借口来推脱一下吧?”

    吴非挪揄地道:“严老板好有闲暇呀,因为忙不过来,所以还要在这里理发刮胡子,不过,有一点严老板你可能是弄错了,在下今天不是来讲道理的,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那是浪费时间,你可以不承认,但是这笔账在下既然算在你头上,那就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他说到后来,语气变得严厉。

    严小寿神情不变,笑道:“交代是应该的,吴少爷既然找上严某,那我一定要帮忙,谁敢陷害世帆兄,谁就是跟我严小寿过不去,这样吧,吴少爷,你给我两天时间,我派人查个清楚如何?”

    “严老板,我要的是你给我交代,不是要别人给我交代!”

    “吴少爷,你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是严某所为,这是强人所难。”

    “不光是吴家,你前几日指使任蹇去告司马老板他们,究竟是什么目的,难道是清帮要在嵩江府扩张地盘么?”

    跪在一边的司马老板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变化。

    严小寿笑道:“什么清帮,什么扩张地盘,吴少爷真是会说笑,严某也就是做点码头生意,在这里跟几位老板商量商量,你们说是不是啊?”他朝跪着的那五人手一点,那五人立刻站了起来,一人忙道:“是啊,是啊,严老板是我们的带头人,他宅心仁厚,不可能做出对吴家不利的事!”

    另一个胖子道:“吴少爷,你一定是弄错了,像三爷这么好的人,大家衷心拥戴还来不及,我们嵩江府几十年都出不了一个这样的人才!”

    司马老板也道:“吴少爷,有什么误会说出来,严老板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听到他们这么说,吴非终于笑了。

    晏畅哈哈着道:“我还真是长了见识,你们几个刚才像狗一样跪在那里发抖,现在居然劝说起我家少爷来,真是莫大讽刺!”

    那五人闻言脸上一红,讷讷地说不出话。

    严小寿指着只围了一条浴巾的任蹇道:“吴少爷,你误会严某,是不是因为这个人?”

    “不是误会!”

    吴非语气依旧冷峻。

    严小寿对奎爷道:“把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拖下去,别在这里碍眼!”

    吴非真是很佩服严小寿的耐性,笑道:“碍眼是碍眼了一点,不过这家伙在这里听听也不妨事,在下提三个条件,严老板若是答应了,在下可以给你一条路走!”

    严小寿依旧带着笑脸,道:“吴少爷的条件不妨说来听听,就算不是严某所为,听听也是无妨。”

    吴非想起当初给朱由真出的三个点子,最后他还是走上了不归路,不由点点头,加重语气道:“在下若是说了,那严老板就没有回旋余地了,你可要想清楚!”(未完待续。)

第161章 跟我耗时间?

    严小寿道:“不会的,凡事好商量,怎会没有选择?”

    吴非跟他说了这么久,知道严小寿是在敷衍自己,也懒得废话,道:“这第一,你要告诉在下,清帮有没有后台,后台是谁!”

    严小寿脸色不变,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缝。

    “这第二,约束你的清帮,不要再做违法之事,像那种强买强卖、告人黑状、霸占码头之事,是绝不可以做了!”

    吴非说出第二条。

    远处传来几声哨音,接着一片喧闹声响起,码头上似乎有些混乱,严小寿的笑容有些灿烂,问道:“还有第三呢,那第三是什么?”

    吴非目中闪出一丝厉芒,道:“第三,你对我吴家干过的那些勾当必须有个交代,我听说清帮的处置犯错人的手段是挑断手筋、脚筋,所以策划此事者,须得自断手脚筋!”

    严小寿的脸色终于完全变了,他耐性也有个极限,吴非步步紧逼,仿佛他就是一块板上的鱼肉。

    “哈哈,好笑,好笑!我不知道吴少爷是凭什么说这个话,我严小寿是什么人,你去嵩江府问问,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你既然认定是我做的,那么请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哼,严某也不是好欺负的!”他话音一落,阿大刷地从袍中拔出手铳来,对着吴非胸口,连连冷笑。

    阿大一动,晏畅和昊子也刷地一声,各自取出先前吴非给他们的手铳,一齐指向严小寿。

    严小寿惊愕之色一闪,他这把手铳他可是花了百两白银才买来,一是太贵,二是此物有钱也弄不到,尤其适合暗杀,正因有了此物,他才在嵩江府****混得风生水起,想不到对方一出手就是二支,竟比自己还牛气,难怪这小子敢向自己叫板。

    阿大也呆了,他略一愣神,手指不由自主去扣扳机,但忽然身上失去力气,接着喉咙一紧,身子被人凌空拎起,随即手铳被人摘走。

    奎爷瞧见吴非鬼魅般出手,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不由冷汗直流,这人到底是怎么修炼内功的,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也绝对练不到这样的程度,他不由头皮一阵发麻。

    刚才奎爷上来还根本没时间向严小寿作说明,帮主大人还不知道这个吴家少爷有多厉害,眼下救兵未到,局势还没得到控制,这么轻易翻脸,可是要吃大亏。

    “误会,误会,吴公子请不要误会!”

    奎爷说着一闪身拦在严小寿身前。

    吴非拎着阿大走到栏杆边上,阿大蹬着腿怒叫道:“你不用吓唬我,有种将老子丢下去!”

    “你以为我是在吓你?”

    吴非朝下望了望,见下面是一棵盘根虬结的老树,心里掂量了下,微笑着说道。

    阿大心里发毛,口中依然坚硬,道:“那你有种松手!”

    吴非哼了一声,道:“我不敢。”他手一松,阿大一声惨呼直坠下去,随即便没了声息,在众人张口结舌中,吴非补上一句:“不敢才怪!”他拍拍手,走到奎爷边上,道:“在下平生最恨的就是敢做不敢当的!”他瞥了一眼任蹇,忽然出手一把掐住严小寿的喉咙,奎爷虽然挡在严小寿的前面,但吴非出手太快,他根本没有反应。

    吴非拎起严小寿,走到栏杆边上,道:“我再问你一次,对付我们吴家,是你本意还是受人指使?”

    眼见老板被人抓住,奎爷这时也没办法,硬着头皮向吴非扑去,吴非身子一转,在奎爷屁股上轻轻一脚,只听一声惨呼,奎爷撞断栏杆直坠下去,众人都惊掉大牙,那两人从这么高摔下去,不死也是重伤。

    其实吴非早已算好角度,奎爷和阿大摔下去最多摔晕、摔伤,绝不会死。

    严小寿见他最得力的两个跟班一个照面就被吴非解决,惊得呆了,他喉咙被掐,口中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吴非将他放在栏杆边上,道:“严老三,人家当你是个宝,本少当你是根草,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话音未落,那五个绸衣人猛地冲了过来,司马老板吼道:“严小寿,你个垃圾阿三,不但抢我们的码头,还要我们的命,老子跟你拼了!”

    其他几个绸衣人也都直冲过来,但那个理发匠却忽然端起一盆水朝众人泼去,叫道:“严老板是好人,你们不能伤害他!”

    司马老板几人被水泼了一身,同时止住脚步,他们指着严小寿都是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

    “吴少爷,他这种人,只会耍阴招,做过的事从来都不会承认,你快把他丢下去,不然后患无穷!”

    “是啊,吴少,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晏畅哼了一声,道:“你们几个这么恨他,补上一脚他就摔下去了!”

    严小寿脸色难看,他终于明白眼前的年轻人并不是威胁他,而是真的有可能把他丢下去,这时清了清喉咙,道:“吴,吴少爷,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

    “到这个时候,你还在跟我耗时间?”

    吴非厌恶地道。

    严小寿望了众人一眼,艰涩地问吴非道:“能不能,我们单独谈谈?”

    “不能,在下耐心有限!”

    “是,是,吴家三少爷这么好的本事,严三是走眼了!”

    高台下传来几声哨响,吴非向下一望,只见两队官兵正向这里围来,人数约摸有两百人,想起刚才看到的鸽子飞翔,不由冷笑道:“原来严老板在这里跟我闲聊,一边有人还放飞鸽传信给兄弟,是那位守备大人吧,你这位二哥真是好本事,看见倭贼就紧闭城门,轮到霸占码头就调兵遣将了!”

    严小寿见到那些官兵涌来,有了几分底气,道:“吴少爷,现在下面都是我的人,你将我丢下去,自己也走不了,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我不追究你刚刚杀了我两个人的罪责,你也不要听信谗言,以为我做了什么,别说你讲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我做的,那几个要求也忒过分了吧?”

    “过分?你们挑断别人手筋、脚筋的时候,想没想过过分?”

    “我,我实在没有要对付过吴家,如果有,那也是下面的人做事不小心,信不信由你,严某反正话说到这里!”(未完待续。)

第162章 这是我家乡的特产

    这时任蹇终于听得明白,此时再不站出来,难道等着帮主回头跟他算账,当下叫道:“好,在下一人做事一人当,对付你们吴家是我的主意,因为任某不但看上你家小妹,还看上你家的院子,所以想借海大人之手达到我的目的,这跟严老板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吴非随手一指道:“司马老板是你告的是不是,他今天到这里来,是向你还是向严老板来赔罪求饶呢?”任蹇脖子一挺,道:“司马老板是司马老板,吴老板是吴老板,完全两码事!”

    对于这种当面抵赖,底下动刀动枪的****行径,吴非并不了解,所以他痛恨,明明是严小寿指使人干的事,但却还作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其实,这些不算什么,更有甚者,表面上跟你称兄道弟,磕头拜把子,暗里能马上对你捅刀子、下毒药。

    严小寿这种人精,换作以前的吴非,读书讲道理是不可能对付得了。

    见到官兵将这竹台包围住,司马老板五人又忙不迭地后悔,退在一边瑟瑟发抖。

    吴非忍住气,他一指封印住严小寿,令他动弹不得,然后朝晏畅努努嘴,坐回躺椅上,神态十分的悠闲,好像下面那些官兵不过都是摆设。

    晏畅明白过来,上前抓住严小寿的衣领将他拖到台中,甩手二个耳光抽去,骂道:“严老三,别给你脸不要脸,我来问你,你为什么要跟老照壁的牛大嫂*******严小寿被打得半边脸酸肿,他一头雾水,叫道:“你勿要冤枉我,啥个老照壁,啥个牛大嫂,我听都呒没听讲过!”

    “嘿嘿——”

    晏畅一边坏笑一边从怀中掏出一瓶辣酱来,他是昌沙洲人,吃东西口味重,所以随身携带辣酱。这时他拧开瓶盖伸手挖出一坨红红的辣酱,又似觉得有些浪费,往口中抹了一小口,陶醉地道:“绝世美味!”

    瞧见严小寿怔怔地望着自己,晏畅随手将手上剩下的辣酱抹在他脸上,道:“严老板,这是我家乡特产,你也尝尝!”

    严小寿身子动弹不得,只觉辣酱涂在脸上进入眼中,立刻烧灼般剧痛起来,不由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嚎,只是他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低低的声音。

    晏畅起身骂道:“你不承认跟牛大嫂好过是不是,那豆腐店的刘大娘、马桶站的马大妈呢,你承不承认!”

    昊子走过来,伸手去抢辣酱,说道:“畅哥,你太不义道,有好东西一个人偷偷享用!”

    晏畅忙将辣酱收回,俩人拉扯之下,辣酱瓶子咚地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辣酱一下全翻了出来。

    晏畅满脸痛惜的神情,大叫:“抢什么抢,你瞧瞧,这多浪费!”他瞧见任蹇身上围了条浴巾,便一把扯下,在地上来回抹。

    昊子大呼小叫道:“哇,这个人没穿衣服,畅哥,你怎么可以把别人的衣服弄得清光光,用来作抹布?”

    “你说得对!”

    晏畅想了想,又把满是辣酱的浴巾又围回了任蹇身上,还在他背后打了个结。

    这下任蹇便凄惨无比,他身上有不少刮擦的伤痕,辣椒酱一抹,痛得无法承受,身子在地上不住抽动,口中呼喝着别人听不懂的声音。

    晏畅道:“味道很好吧,不用谢我了!”顺便又用沾满辣酱的浴巾在任蹇脸上抹了两把,任蹇惨嚎得更是凄厉。

    竹台上几个老板看得面面相觑,吴家少爷如此戏弄严老板,看来是这个梁子结得很深,怕是不死不休,以清帮的势力,被人这样玩弄,后果实在不可想象。

    这时台下传来纷乱声,显然那些官兵已到了台下,正在决定要不要上来,吴非挥挥手,示意晏畅两人不用去管。

    晏畅嘿嘿一笑,向台上炖的那锅中药走去,理发匠忽然拦在炉前,道:“你想干吗?”说话间,手中一把剃胡刀闪电般地向晏畅喉咙划去。

    吴非早就留意到这个理发匠,此人目光一闪之间十分锐利,表面上是一副憨傻的模样,其实就算不如奎爷,也绝对是一个隐藏极深的高手。

    晏畅虽然早有防备,但那理发匠出手太快,剃胡刀一挥出,他只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见就要被划中,忽然啪的一声,一枚铜钱飞来,击中了理发匠的手腕,他整个人一震,随即软软跌在地上,将炉子也撞得歪了。

    吴非身子一动,来到那理发师面前,双眼一眯,伸手抓住他脖子走到台边,道:“看不出,阁下也是一个高手!”

    那理发师双眼乱转,他见到吴非已经丢下两人,自己若是再倔倔,必然会重蹈覆辙,忙哀求道:“吴少爷饶命,吴少爷饶命,小的愿意揭发严老板!”

    吴非轻哼一声,道:“我要严小寿自己承认!”话是这么说,但既然这家伙求饶,也就把理发师丢在一边,自己又回到躺椅上。

    晏畅发现那砂锅正在慢慢倾斜,眼看就要摔在竹台上,急忙冲过去端住砂锅,口中喊道:“这么好的中药,可不能浪费了!”他端着砂锅,顺势一脚将炉子蹬下竹台,只听台下立刻传来一片哎呀妈呀的尖叫声,想来那炉子丢下去,煤球散落开来,烫了不少严守备的士兵。

    砂锅一直炖在炉子上,虽然一直是小火,此时也正滚烫,晏畅拿在手中烫得直跳脚,瞧见严小寿好像已经被辣酱缓过气,于是将砂锅朝他肚子上一搁,道:“对不起,先放一放!”

    严小寿身子虽然不能动弹,但还是被烫得一缩,口中发出赫赫的怪叫声,晏畅又伸手扶住,道:“这是给你炖的滋补药,不能浪费了,要不怎么对得起种药的农夫,制药的大夫?”

    昊子走过来,他看见严小寿被烫得直翻白眼,便将砂锅端开,道:“哪有你这样的人,还放在人家身上!”

    晏畅一把夺过,又放在严小寿胸口,昊子又端开,两人来来回回将严小寿身上烫了个遍,严小寿一开始还咬牙死撑,后来终于忍不住发出低哼。(未完待续。)

第163章 高台戏严三

    晏畅瞪着双眼道:“好了,不玩了!”

    昊子走到吴非躺椅边上的小桌旁,拿了碗筷和勺子道:“那我们喂严老板吃药啦,你瞧他多可怜,一副生病的样子,要是不吃药会死的!”

    严小寿眼睛进了辣酱,刚刚缓了口气,又被砂锅浑身烫了个扎实,这时想把晏畅和昊子剥皮的心思都有,听到两人对话,他嘶哑着喉咙叫道:“别,别喂我吃药,有什么要求,快提出来!”

    吴非只当没有听见,半躺在椅上闭目养神。

    以前昊子被人控制,受熊爷和胖子的虐待,他们逼他偷东西和要饭,折磨人的手段花样百出,昊子每每摸到身上的伤疤,就能想起那些不堪的记忆,像熊爷和胖子这种人,都不过是严小寿爪牙的爪牙,他这时已把严小寿看作了熊爷和胖子,手中的砂锅锅盖揭起,一股热气便腾腾冒出。

    晏畅见昊子挖了一勺药汤要往严小寿口里灌,他忽然抢过勺子和筷子道:“我能让严老三自己张口喝中药,你信不信?”

    昊子见到严小寿死咬着牙关,大有一副被烫死也不喝的架势,摇头道:“我不信!”

    晏畅哈哈一笑,用一根筷子在药汤里翻滚两下,然后去戳着严小寿的鼻孔,道:“你若不张嘴,我就从你鼻孔里灌进去!”

    严小寿鼻孔被热烫的筷子一戳,早已难受得无法自制,听到这话,只想马上从高台上跳下去,张口道:“别,别灌我中药,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晏畅看准机会,挖了一勺子滚烫的药汤对他嘴里就是一倒,昊子眼明手快,立刻合住严小寿的下巴,道:“不许吐出来,吐出重来!”严小寿含着汤药呜咽不已。

    看到一边的任蹇好像缓过神,吓得筛糠似的在发抖,昊子道:“这个人不穿衣服,真是伤风败俗,也应该吃点药!”

    任蹇一听,吓得身子筛糠似的抖起来,晏畅笑道:“我们来依法炮制吧,也灌他吃点药!”

    昊子摸摸砂锅,那砂锅折腾了半天,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滚烫,他嘻嘻一笑,摇头道:“灌进嘴里不好玩,要不我们玩点新花样,灌进鼻子去如何?”

    晏畅道:“你以为他傻呀,会用鼻子喝药?”

    昊子道:“他要是不傻,怎会衣服都不穿?”

    晏畅想了想,道:“是哦,那这个也容易,你瞧我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卷油布,在任蹇嘴上封了数圈,将他封得死死的,任蹇无比恐惧,想要挣扎,却只能微微动弹,不能反抗。

    晏畅倒出一碗药汤,拎起任蹇的脑袋,将他鼻子没入汤中,道:“你数一二三,数到二十他保证用鼻子吸进去!”

    鼻子倒不是很怕烫,任蹇猛地喷了一口气,将药汤溅出来,弄湿了晏畅的衣服,晏畅并不在意,立刻将药碗倒满。

    “好玩,我快点数还是慢点数?”

    “随便!”

    昊子点点头,开始认真地数数,他数得极快,一下就数到了十八,任蹇放肆挣扎,但身子无力挣脱不开,他憋着气,暗道:“数到二十就想要我吸气么,做梦!”

    谁知昊子一只手忽然在他腋下挠了两下,任蹇一口气没有憋住,顿时吸了一鼻子药汤,呛得连连咳嗽,可惜嘴巴被封,一连又吸了两鼻子药汤。

    见到任蹇身子乱弹,脸变成猪肝色,晏畅笑道:“真好玩,我们给严老板也玩玩!”

    严小寿心惊不已,他嘴巴已经起泡,这时勉强叫道:“别玩了,你们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大家好商量!”

    这时台下有声音响起,有人向台上爬来,晏畅笑道:“有啥好商量的,有人来看戏了,严老板你继续装,我保证让你更舒服!”话音落下,数人爬上竹台,最后上来的一人正是当日在集仙门外遇到的严把总。

    那爬上来的士兵分为两排,前面一排手执长刀,后面一排搭弓拉箭,见到严小寿被人压在地上,一副惨兮兮的模样,都是大吃一惊,这位严大人更是一脸诧异,他接到飞鸽传来的紧急书信,还以为是码头的人闹事,想不到自己兄弟居然被人整成这样,顿时大怒,喝道:“反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动用私刑,嵩江府里还有没有王法!”

    吴非哈哈一笑,对严大人招手道:“不是说严大人就是王法吗,原来是严把总还要问别人王法,好笑呀,好笑!”

    一个机灵的士兵立刻看出场上谁是主事之人,他冲过来,一刀向吴非劈去,叫道:“这是我们守备大人,你胡说什么!”

    那士兵本是要把刀架在吴非脖子上,但吴非伸手一抓,已将刀头扭了过来,抵在那士兵的咽喉上,淡淡道:“我只认识严把总,不认识什么严守备!”

    严大人认出是吴非,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那天对付倭贼的是吴非和他的仆人,不由喝道:“吴家三少,你要干吗,不但动用私刑,竟还拒捕,来人,将此子给我拿下,他敢还手,格杀勿论!”

    后面上来的一排士兵将弓箭对准吴非,前面五个士兵举刀前冲,吴非身形一动,呼地一下从躺椅上弹起,他身法奇快,劈手抓住冲在最前那个士兵,反手从他手里夺下长刀,然后一个背摔将他抛出去,随即跨步到严大人身旁,伸手卡住他喉咙,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冷冷道:“叫你的人都住手!”

    上来的那些士兵几乎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发觉守备大人已被控制,顿时愣在当场,尤其那几个弓箭手,连准头都还没对准,守备大人就已经被吴非控制。

    严大人冷汗直冒,道:“住手,你们先退后!”

    吴非眉毛扬了扬,道:“你让他们都退下台去,派人去衙门喊海大人,说这里有案子要处理,请他亲自过来,别人没有吩咐,都不许上来!”

    严大人看了一眼吴非,冷汗直冒,对那些士兵道:“听见没,派人去衙门,你们放下兵器,都退下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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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天行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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