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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梦难成     大明二十四监txt下载     大明二十四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2章义子国栋

    把从枪管的前端放弹丸,改成从后面放,这个问题倒是把孙化元难住了,谁都知道弹丸之所以shè出,那是因为火药爆炸的冲击,如果从后面放弹丸的话,那就要把一个整体的火枪,再从后面开一个投放弹丸的口子出来,那闭合就会受影响,也就是跑气,爆炸的威力就会因为变的小的多。这和研究的目的明显是违背的。

    而把弹丸和火药包在一起,制成子弹。发shè的时候用燧石点燃子弹的火药,炸出子弹头,这个难度还不是一般的大。子弹,成了研究中最主要的课题。

    而大炮的研究问题和火枪的问题几乎是一样的,不过大炮的放大了倍数而已。相反倒是好cāo作一些。

    就这样孙元化该分工的分工,把所有的问题一一的根据自愿报名的原则具体到人,这个自愿原则的好处是相当大的,术业有专攻,让他们根据自己的爱好、技术选择自己的研究课题,专业对口,有利于水平的发挥。

    接近午夜时分,**星和叶向高却接到了来信,两人秘密的商量着。

    “皇上下午时分,招集了三千人马进宫,但很快就放出宫来,赵兄,这个信息与我不利啊。”叶向高对**星说。

    “无妨,这三千人,估计是皇上部署在西山伏击成国公的人马,现在功成身退。”

    “倒是有人认出他们是锦衣卫,一个个兴奋的出了宫,都回家了。”

    “估计是放假休息,然后再回南宫训练。”

    “赵兄,有些二万多人在南宫,恐对我们的计划不利。”

    “锦衣卫拿个文官、欺负个百姓那是好手,但在田尔耕的手里能发挥多点的作用?到时只要控制了宫门,任他天大的本领也冲不进皇宫,大事已定后,他们还不乖乖的就范?”**星为官多年,对锦衣卫的德xìng是知之甚详。

    “赵兄,信王传信还说想最后一试,不过失败的话,可能要损失一些人。”

    “给信王传信,切记不能打草惊蛇,现在正在关键时刻,千万不要轻敌。”

    “信王的语气中甚是决绝,成功的机会很大,但没说具体方案。”

    “有王承恩谋划,就算是失败,相信也不会累及到信王”

    第二天五月二十四rì,朱由校起床后先是到了校场,昨天又来了二百支神弩,装备到了净军。现在已经有五百人拥有了成套的武器,自己的力量成一步步的强大起来,量变的积累才是质变的保证。

    而孙承宗和何可纲在这里也是为一天天强大起来的净军感到高兴,这支部队虽然是由杂役组成的,但却装备了大明目前最先进的武器,这支强力武装一旦成形放出,肯定会给满清带去一份巨大的惊喜。

    带着愉悦的心情回到乾清宫时,两个人到了,一位是莱州总兵杨国栋。其实杨国栋昨天就到了,先到了魏忠贤的府上,当然带着厚重的礼物,但老魏也不知道皇上叫杨国栋来是为了什么,倒是把袁可立重任莱登青巡抚的事情告之,并把袁可立的地位说了一下,让杨国栋别和顶着干,连自己也被皇上逼着和袁可立这个老头和解了,这可是个风向标。

    见朱由校和魏忠贤过来了,急忙三拜九叩。老魏则慈爱的看着这个干儿子,其实这对父子的年龄悬殊也真的不大,相差不到十岁,却父子相称,倒也可笑。

    “杨爱卿,朕宣你来,是想听听莱登那边的防务问题,而且爱卿在奏折中谈及船少,却又是怎么回事?”这次意外的获得了袁可立,对杨国栋那就可有可无了,不过袁可立过去可是要指挥杨国栋的,安排好了,让袁可立指挥的顺当些,倒不失为一步好棋。

    “回皇上,莱登那边还是比较平静的,虽然离前线较近,但隔着大海,建奴处尚无船舶,只能望洋兴叹。但现在船舶、水兵都实在是太少了,就是这样还要不断的给毛文龙部赠送兵员、船只、给养,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还请皇上能够补给一些。”杨国栋开始倒着苦水。

    “怎么莱登还要给毛文龙处供给?”朱由校听了一愣,怎么山东离那边这么远还要支援一二,毛文龙所处的地方不是孤悬满清后方,还是朝鲜的地盘吗?

    “回皇上,毛文龙部的供给一直都是莱登承担的。”杨国栋有点看傻子一样看了皇上一眼,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

    “哦,那杨爱卿观毛文龙部如何?”一直以来朱由校都觉得毛文龙和朝廷大臣们都不对付,所以在钱粮补给方便,都是毛文龙自己搞的。但现在一听,原来还是拿着朝廷的。

    “回皇上,臣对毛总兵相当的不满!愿再次弹劾他。”

    “哦,爱卿说来听听。”以前都是文官体系对毛文龙说三道四,这武官会怎么说,朱由校还真想听听。

    “启奏皇上:毛文龙专阃海外六年,糜费钱粮无算,今rì言“恢复”,明rì言“捣巢”,试问所“恢”者何地?所“捣”者谁巢?罪一;设文龙于海外,原为牵制建奴不敢西向也,数次过河,屡犯宁锦,全不知觉,牵制安在?罪二;东偏接境朝鲜,辅车相依,乃rì以采参、掘金大肆扰害,鲜寔不堪,致生擕贰,罪三;铁山既失,鲜半入敌,伤残属国,失律殒师,罪四;难民来归,冐充兵数,或任填沟壑,或仍罹锋镝,掩败为功,罪五;皮岛孤悬海中,非用武之地,屡次请饷数十万,竭民膏血,罪六;零星收降,捏报献俘,假造谩书,欺诳朝廷,罪七;私通粟帛,易敌参貂,藉是苞苴,为安身之窟,罪八;通商,接济,事出权宜,坑货至百余万,怨声载道,死亡相继,罪九;岛中辽民,总凑应点,不满三万,yù冐皇赏,册开十五万,从前侵克钱粮,不计其数,罪十;至如奉旨移镇,竟若罔闻,奉旨回话,绝无应答,煌煌天语,视如弁髦,此等滔天之罪尚可容于尧舜之世哉!”杨国栋从怀里掏出一个拆子诸一的念着,把毛文龙说成了千古罪人。

    其实历史上对毛文龙的确是褒贬不一,这杨国栋的十大罪也不过是早出台了一段时间而已。比如孙承宗、何可纲等和袁崇焕有关系的人就对毛文龙大批特批。

    朱由校对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感觉了,毛文龙是好是坏他不想做什么评论,因为在朱由校看来,一年二千多万两银子就这样被辽东给用了,但结果却是不断减肥了满清,激起了大明的遍地烽火。最后把大明整个的葬送了。这才是事实,以前还以为毛文龙部没有参与到这二千多万两的分配,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一回事。

    做为将领不能保家卫国御敌于国门之外,还拿这么多的银子,也真说不过去。不管历史对你是否公正公平,但拿人钱财予人消灭,这话是人人都懂得,但整个辽东体系却没有做到这点,所以朱由校对他们只能是敬而远之,不招你们,一旦成军之后,你们也别再想一年二千万的好事了。

    “杨爱卿忠体为国,朕心甚慰,不过此次传上前来,主要是给爱卿传达莱登青三府巡抚一职由袁可立继续担任,杨爱卿务必不遗余力的听从、配合袁爱卿的指挥,做的好,朕不吝封官赏赐,但如果yīn奉阳违,背后玩小手段,不听命令,坏了袁爱卿的大事。爱卿的官也做到头了,把爱卿传到御前,朕是不放心爱卿不能领会朕对袁爱卿的重视,所以特在此提醒,杨爱卿可知关系重大否?”对于这些骄兵悍将不买文官的帐,朱由校还是有所耳闻的,反正杨国栋也叫来了,倒不如力挺一下袁可立,一是做给袁可立看,二是让杨国栋也知道自己对袁可立的重视程度,别干什么不听命令的混蛋事。毕竟袁可立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决策者,眼前这位才是执行者。

    “臣知道了,臣一定对袁巡抚惟命是从,不敢有违。”杨国栋吓了一跳,眼睛偷偷的往魏忠贤处瞟,后者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点头,见此赶紧的说。

    从接来进京的奉旨后,就开始多方打听,到底是什么事,自己只不过上了个折子说兵、船少,要点钱用用而已,这样就被召见了。这不能不让他奇怪。昨天rì干爹也没能给个明确的答复。但谁也没有想到皇上让他进宫来的目的,竟然是给袁可立站脚助威来的。这倒是从来没听说过的事,皇上为了让一个巡抚有威信,把当地的总兵叫过来威胁一顿,这太不可思议了。

    “杨爱卿能够如此,朕心甚慰,去找袁爱卿报到去吧,后rì出发,护送袁爱卿上任。”对杨国栋朱由校也没什么感觉,当废物利用吧。

    “臣遵旨,”杨国栋的脸sè急变,太不把自己当事了,刚刚犹豫一下,就看到魏忠贤那边传过来严峻考验的眼神,连‘干爹’都如此,那自己还有什么指望,急忙领旨。

第143章卢公上任

    老魏也在一边看的胆战心惊,这袁可立也太受皇上重视了,万万不可得罪。还好自己伸出的橄榄枝老袁那边接住了,否则要是闹个不死不休,看皇上重视的程度,那可就不好办了。

    “爱卿去吧。”

    杨国栋走后,宦官来报,软禁zhōng nán hǎi的黄尊素,要求面圣。那就见吧,当时也给了黄尊素这个承诺,可以随时求见。

    黄尊素比起上次来倒是胖了几分,看来皇宫的饭菜还是比较养人的。其实这段软禁的rì子都快把黄尊素逼疯了,困在海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当然人是有的,但都是不识字的宦官,黄尊素也不把他们当人看。

    心沉不下去,写书画画也完全都乱套了,就这样过了几天,才平静下来,想着和皇上对话的情景,皇上不愿意杀他,这是肯定的,否则也不会软禁之说了。用他,皇上也是不会的,依皇上的话说就是认为他会好心办坏事。过了几天后,黄尊素任命了,强迫自己沉下心来,而皇上说的许多话,如‘取之与民用之与民、大儒之才,朕不忍加害、爱卿的清谈误国,一味的纵容工商阶层抗税,爱卿此举无异与要遗臭万年、收商税以充国库、免农税以得民心,’这些话,他慢慢的思考着,到底有没有道理,越想越觉得收税其实并不等同把东路的经济毁于一旦,特别是现在国库空虚,国家都不富了,拿什么养兵呢?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就是荀子所说的,“上好贪利,则臣下百吏乘是而后,丰取刻与,以无度取千民。”怎么皇上说的是如此的义正词严?反而说不是供自己挥霍。

    而皇上提出的收商税免农税又是什么意思?如果免了农税那国家的收入何在?难道就仅仅的凭借着商税?这些东西无论黄尊素怎么想,就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皇上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所以最后他要求见皇上,本来报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皇上还真准了。

    “黄爱卿,见朕所为何事?”朱由校对这位东林智囊心里还是有所期待的,学问越高的人,对文化发展都有着极大的贡献。这样的人成立个文化部、教育部扔过去,那将会起到极大的积极作用。

    “回皇上,草民因对皇上所说的免农税不解,特来请教。”黄尊素相当明智的不提什么回家、要zì yóu的事,他知道提了也是白提。

    “原来如此啊,朕本来只对极少的人提及过此事,今天破例给爱卿谈谈。”接着朱由校把打算自己赚钱贴补农税的事情说了出来。

    黄尊素听了大惊,皇上这个想法也太惊世骇俗了吧,一个人真的能把天下农税四百多万两银子赚过来?黄尊素生活在江南富裕地区,对赚钱可不陌生,但一年赚几百万,还真没有这本事。不过眼前的却是皇上,他要是一心想着赚钱,那天下的生意没有他做不成的。

    当然皇上此举也大大撞击了‘与民争利’的高压线。如此做为,那百姓将如何自处?和皇上展开竞争?可能吗?这样全天下的生意岂不是遍地皇商,那商人又将怎么办?岂不是被皇上逼的无路可走?

    “皇上,如果这样做,那天下商人又将如何处之?”

    “商人当然是接着做生意了,而且可以代理销售朕生产的产品,做朕的马车等等,任何世界离开了商人那是万万不能的。”朱由校没有听明白黄尊素的言外之意。

    “皇上,草民是说,皇上做商人,凭借着权势和财力,会挤掉商人的空间、、、、、、”

    “嗯,原来爱卿有此担忧,那到大可不必,朕的产品是别人没有的,比如卫生纸、玻璃制品等和其他的商家并没有什么利害攸关,而一些消费品,如酒店、糕点、首饰等也是高端消费,这完全是公平竞争,对于市场发展属于良xìng循环,而下一步最主要的公用设施,那更是以前没有的,朕倒是会紧紧的抓在手里。朕的这些实体不仅不会对商人产生任何的冲击,反而,就因朕的产品而丰富市场,更因朕所设的实体需要招收大量的流民,使治安更加的安定,更重要的是造就一大批富裕的工人,反过来加入购买者的行列,更加的繁荣商人的经济。”

    朱由校的理念就是免税,解放农民的生产力,国家暂时就会处于稳定当中。而利用兼并土地产生的大量流民做为劳动力,把自己当成全球最大的资本家,开设各种企业实体,创造财富。一方面充盈国库,一方面把钱又在搞科研上,再一方面建更多的公用设施。把赚来的钱再回归社会。

    这样大明就会强行的进入一个富裕的阶段,只要把内因搞扎实了,没有什么内乱发生,那就可以腾出手来,搞政治、回复领土、扫清一切中国潜在的威胁了。当时前提就是解决财政问题先,没钱搞什么都是瞎扯。

    “皇上此举可行否?”黄尊素根本不信朱由校这‘大同世界’美好蓝图,喊着免农税的革命者倒是有不少。均田免粮的口号都打了出来,但有什么用?

    历史上有人想抢天下时就会打出这样的旗号,争取社会下层众人的支持.任何社会总是穷人多,富人少.财富大都掌握在富人手里不会凭空产生.均田就是从有田人手里抢下财富.不劳动就能得到财富?多好呀!免粮就是不交税,zhèng fǔ收不到税国家能机器能正常运转吗?所以造反者一旦得到天下,一部份有权者就成了新的富人,历史又重新开始.远的不说,大明的朱元璋就是个典型代表人物.

    而时经两百年后,朱由校再次提出,信他才怪了。

    所以接下来的谈话也变的有些诡异起来,最后君臣还是散了,约定以后再‘战’。

    今天却一官员抵达了上任地点,就是去大明府赴任的卢象升,卢象升的仪仗队可不是和宋应升一样的寒酸,而是相当的宠大,仅自己的族人就上百人,而他的周围紧紧的围着亲兄弟卢象观和卢象晋、卢象同,而后更是一百多卢氏的族人。因为卢象升平时以练兵的方式训练他们,所以个个昂首挺胸,jīng神十足,虽未上过战场,但彪悍之气尽显。

    这声势浩大可不是只带着一个琴童上任的宋应升可比的,更有甚者,卢象升虽然年轻,但已经是有着七年‘工龄’的‘老干部’了,而宋应升只是官场上的一个新手,这个‘工作经验’是宋应升没法追上的。

    卢象升还带着妻子王氏,所以家眷的队伍也是不少。而皇上送的五十万两银子就在队伍的中间,运银子的也是宦官,这点本来卢象升要拒绝的,但皇上坚持给卢象升造点声势,在大名府立威,所以要求用宦官专门送来。

    就这样,浩浩荡荡小几百人的队伍组成了。开进大名府,直奔府衙,一路上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这里面就包括上任知府的探子。

    一路走的是不慢,但却遇上了当街拦桥喊冤的桥段,事实很简单仍然是欠钱不还引起的,告状的却是讨债的。原因倒是汉、回两族的矛盾引起的。

    原告名马仕远,经营着一家烧卖馆,就是烧麦,又称烧卖、稍美、稍麦、稍梅、烧梅、鬼蓬头,是一种以烫面为皮包馅上笼蒸熟的面食小吃,为大名县著名的清真风味小吃。大名县正宗的烧麦馅是牛羊肉大葱的,因是**发明的这种东西,所以大多烧麦馆都是清真的做法。皮薄光亮,柔软筋道,馅心抱团,造型美观,味道醇香,令人望而垂涎。

    但这个东西卖火了之后,却引起当地汉族人的注意,同时也跟着做,不过用的却是猪肉。所以相临的两家都是烧卖馆,这一汉一回,矛盾就出现了。正象孔子杀少正卯一样,只有同行才是赤果果的仇恨。

    本来竞争的纠纷是持续了几年的,也没出什么大的事情,但事态的转变就是被告的一家出了一个‘大人物’,成思杰从小师从高人,学成武艺回来,很快‘统一’了大名的**豪杰,成了燕赵一霸。

    可怜的马家,就此开始倒霉,生意根本做不下去了,三天两头的被砸,根本干不下去,而告官,也没有抓住人的手,成思杰一个不认,又使了钱给衙役,二次之后,马家也不敢再告了,衙门冲南开,没钱莫进来,马家知道这样下去等待他们的有可能是彻底的破产。所以被迫关门停业,惹不起,躲的起吧,决定远走他乡别谋发展。

第144章大名官田

    就这样,马仕远走上了漫漫上访路,和躲避追杀路。(成家已经杀了他家十二口,会在乎他一条人命吗?)但现在成思杰又开了武馆、镖局,招收了不少的徒弟,镖师,在大名府的关系也越来越硬。羽翼已成,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从县衙到府衙,基本上都使了钱、走了关系。

    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县衙和府衙都知道这一,一是拿了钱,二是,武力压制不了成思远,除非出动军队,否则根本干不过人家。谁又会没事找这个头疼。所以没有一个愿意受理此案的,而那十二口尸首就这样被定xìng为流寇、土匪所为,成为了一件无头公案。这种说法也是全情合理,大名属于三省交界之处,土匪横行由来以久,马家举家迁走被土匪盯上了也再所难免了。而燕赵之地本身好尚武之风,平时客串一下土匪这个行业的人相当的多。

    马仕远在告状无门的情形之下,听到了新任知府卢象升要来的消息,当然的抱着一试的心理,拦轿喊冤。

    看了递来的诉状,没想到还没上任,就接了这样的差事,留下诉状再做主张吧,现在上任要紧。于是让马仕远回去听候传讯,谁料马仕远却说出了一番此时正遭受追杀,如果放自己回去,基本上因行藏已经露,恐怕没命再等报仇之rì了。

    这话倒让卢象升吃了一惊,这成家的势力也太大了吧,杀了马家十二口不算,这还要赶尽杀绝。一想就让马仕远跟着车队,算是保护证人吧。

    但这件事被围观的百姓很快就传开了,并且传到了成家的耳朵里,成父听后急忙的叫来儿子成思远,劝其快逃。出了大名府,凭儿子的身手,谁能抓到他啊。

    但成思远却说:“父亲不必惊慌,想那县官一介书生,初来乍到不知厉害才接了马家的状子,而凭他那些个差役,根本就打不进儿子的武馆,要知道武馆里的二十几人都是当时参与杀人的,而且都是附近的豪杰,为了他们自己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如果那狗官不识好歹,儿就冲进官衙,抢他一番,带着家人风光的出走就是。”

    成父就说的一愣,一想如果真的被官府抓住了,左右也是个死,儿子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在儿子在大名这个地面上,是打遍大名无敌手,如果要走谁也拦不住,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助阵。要知道这些人里还真有山东那边的土匪。

    而卢象升一行到了府衙,顺利的和前任知府办理了交接仪式,看着卢象升的仪仗,和带着众多的宦官,倒是把府衙里的人都震住了,没见过谁这么摆谱的,家将、亲眷仆役带的多一些倒情有可原,但带着宦官上任的,还真是大明头一份,(他们不知道这是第二份了)。

    但让他们惊奇的还在后面,带着那些宦官一个个往整理出来的库房卸东西,那东西一瞧就是银箱,贴着皇家的封条,一看就不是凡物。

    前任知府这边一走,又安排好了宦官们休息,卢象升就急不可待的行使起了自己的权利,升堂招集众人训话。虽然不能听马仕远的一面之词,但对大名府的第一印象还是有些影响。府衙里所有的人都放下手头的事情,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规规矩矩的过来拜见新上任的府台大人。

    不象别人,卢象升是个魄力十足,雷厉风行的人物,在众人礼罢后,转眼把皇上特赐的三年免农税政策宣布了。本指望官吏们能够震惊一下,进而大赞大谢皇恩隆厚之类的评语。

    但没想到官吏们一个个很漠然,更有些不明就里不知所措的样子。卢象升为官七年,对地方上官吏利用税收之际强行摊派强鱼肉百姓的事情听的实在是太多了。这些眼神是什么意思?还不是因为皇上的恩赐来的太突然,断了他们长期以来发财的一个路子,再也不能靠着盘剥百姓来自肥了。

    于是接着说:“皇上仁慈,目的是为了使百姓免受农税之苦,尔等必然严令各县、所有的差役,不得有任何人再使收农税,否则以抗旨论。”

    但说的这些仍然没有让这些官吏有什么触动,仍然低着头不言不语,难道他们就如此的麻木不仁,根本不管不顾百姓的死活?皇上给自己三年免税的目的是什么?主要就是给自己立威的,但堂下却一个个都是事不关已的样子太让人受不了了。

    “啪!”坐在上面的卢象升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尔等可曾听到本府的讲话?”

    他们此种表情难道是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吗?自己可是带着训练十足的人来的,可不是一般的文臣可比,就是全部把知府的人都换了,自己的人手也足。因燕赵之地多豪杰之仕,所以准备的充足一个些。这点卢象升很有自信,要大义自己是深得皇上圣眷的正经的知府;要人自己带的也不少;要关系,自己七年的经营京里也是故交多多。哪里会在乎这些人的下马威,接着提高了语气说:“皇恩浩荡免了大名府三年的赋税,尔等本应为百姓高兴才是,怎么还象本府给尔等带来了麻烦一样,是何道理?”

    “回府台大人,请暂息雷霆之怒,且容下官禀报,下官等发愣主要的原因是在大名府几乎没有私田的存在,全部的田地都是官田,所以从来就没有交田税之说。这点可能府台大人不知,所以下官等乍一听说,都在发愣,还请府台恕罪。”一名身着八品官服的经历司站出来回到。这政策太奇怪了,放在别的地方真的会引起相当大的效应,百姓们肯定会高兴的不知所措,欢呼个不停以各种方式去感恩去庆祝。但在大名府,几乎根本就没有私田,全部都是官田,更没有交税之说。所以大名府里设的户房除了管理户口外,根本没有征税纳粮的业务。

    所谓官田,是指明初时,官田皆宋、元时入官田地,厥后有还官田,没官田,断入官田,学田,皂庄,牧马草场,城壖苜蓿地,牲地,园陵坟地,公占隙地,诸王、公主、勋戚、大臣、内监、寺观赐乞庄田,百官职田。官田入各级zhèng fǔ土地赋役册籍的主要是庄田,屯田等。

    另外还有没收官员的私田、诉讼程序判决没收入官田地。这是因为,明初封建王朝在这些地方不仅接收了宋元等朝大量的官田,而且还新没收了同明太祖敌对的封建割据头目以及豪强富户的田地。

    在北方,一般的情况是官田寥寥,惟有大名府,据正德《明会典》之记载,官田却高得出奇,有五百十七万亩之多,竟占了当时全府在册田土百分之九十九·五一。这不仅在北方是绝无仅有,而且也超过了江南官田问题最严重的松江府而雄距全国之首。

    所以皇上的三年名税和大名府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众人当然的有所漠然,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对这样莫名其妙的政策既不反对也不支持。

    卢象升看看下面站满的官吏,又看看身旁站着的卢象晋、卢象观,和一脸憋笑憋的很辛苦的卢象同,狠狠的瞪了卢象同一眼。这第一天上任,人丢的还不是一般的大,怎么自己这么倒霉遇到了大明官田占全部土地的大明奇葩。皇上这是为自己立威吗?这也太恶搞了吧?

    这不正象一个乐善好施的人,给人家准备了一大车的肉类制品送给了一个灾区,结果灾区的人都是和尚,全部的素食者,根本没有人会吃一口肉。这一片好心使水里了。

    尴尬了一阵的卢象升轻咳了一下,双手向上拱以示尊重,边说:“皇上以此虽然不适用于大名府,但其恩赐之意、仁慈之心却明白无疑。”

    “下官(小的)深感皇恩浩荡。”

    接下来卢象升又详细的问、查了府内所有的人事、财政等事,缓了一缓后,把今后发展经济的总体目标宣布了一下,顺便把皇上特赐五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宣布一下,这下官吏衙役们倒没有了刚才的淡定,知府上任,皇上送礼,这事本身就是最好的八卦,但隐隐的却显示出了知府的后台正是当今的皇上。

    大名府的水很深很深,不是一般人能探到底的,正因为都是官田,所以府里有背景的人太多太多了。而这些官吏甚至是衙役早早都已经选队站好了。不仅是府衙里就是下边一州九县的县衙里,关系也是盘根错节复杂的很,搞不好就挂上了京里的这个大佬或者那个皇亲、勋贵的。

    但无论什么样的关系,能有皇上直系的硬?这卢知府上任,皇上虽然给了一个三年免税的笑话政策,但不管笑话不笑话,已经可以看出知府在皇上眼里的地位。而一下再给五十万两的礼金,这恩宠就太大了。自己背后的势力在府台那边还真不够看的,这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是烧到自己的头上,那可是白烧啊!本来有所放肆的心理现时收敛起来,虽然都是微低着头,低的又更点低一些了,这年头还是低调点好。

    给各位衣食父母问好,特别感谢一下‘不看书007’的强力支持,梦难成实在太谢谢您的错爱,从一开始的打赏到了今天的打赏,真的让梦难成感到幸福。看到了自己辛苦码字有了回报,这里表示感谢。还有各位点击、收藏、推荐、打赏的朋友,没有嫌弃梦难成写的差依然的支持。感激涕零。祝平安一生!

第145章选举皇帝

    卢象升看这效果还是比较不错的,挺满意下面官吏的恭顺,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三个弟弟,特别是最小的卢象同,这时候那阵笑意也过去了。

    又把政务的事情问了问,转而开始转到马仕远的案子上去了。带被告上堂询问,这才是合理的程序,但捕头张家成却磨磨叽叽的赖着不想走,被催狠了才带人去拿。

    皇上交待卢象升的任务是发展经济,所以了解大名府才是首要的,正在堂上问着话呢,没想到半个时辰不到,张家成被打了回来,一问方知成思远拒捕,带去的二十个衙役那点战斗力根本不被人家看在眼里,三下五除二的就给收拾了,成思杰都没动手,就被他武馆的人给收拾了。还好,没下重手,只是打了几个耳光踢几脚而已。张家成回来说不动用军队可能是不成了。

    “反了!竟然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如此祸害怎么能留他?!卢象晋听令,家丁集合,要府亲自前去收拾此等小贼!张捕头带路!”靠这些废物肯定是斗不过人家武馆的,而去调卫所军,一是显自己无能,二是卫所的战斗力也就是个摆设,兴师动众再抓不住人,那自己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府台不可啊,那成思杰号称大名第一高手,又开了武馆镖局,和**更是纠缠不清,千金之子不立危墙,且不可亲身前往,”下面的官吏此时倒是装模作样的阻拦,好象是相当关心的样子。

    “高手?在本府看来也就是寻常,如此更要会会此人了,出发。”卢象升在běi jīng那是腾不开手脚施展武艺,在这里以后可是自己的天下,早就听说燕赵之地好尚武之风,民风彪悍。趁着这时收拾一下这个大名第一,也立立自己的威风。

    很快带着一百多族人亲兵到了成思杰开的‘霸拳武馆’,名字起的也是相当的嚣张,当然这个嚣张也是成思杰不断的踢馆踢出来的结果。

    “官府抓拿嫌犯,无事之人躲开,如有阻拦,格杀无论!”卢象晋冲着门里喊道

    “围起来,不准有一人跑掉,如有反抗,老规矩:刀必见血,人必带伤,马必喘汗,违者斩。”卢象升没有多说其他没用的话,直接下了命令先围起来再说。

    “跟本官进去!”虽然看着门后面站着不少的武生,但卢象升直接的无视,从亲兵肩上取过大刀,率先走进门中。

    说是武馆,其实不然都是附近地区的山贼土匪聚集在一起,在这大名府里设的一个销脏、落脚、打探消息的点。一见官府带这么多人前来,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没别的官府的战斗力不行这是共有的认识,且杀杀他们的锐气再说。

    这一冲可不是刚才衙役们来时那样的和风细雨了,卢象升边冲边挥舞着大刀,可谓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光是大刀那一百多斤的重量就不是人能挡的了的。什么兵器一碰就飞了,那还怎么挡啊?一力降十会就是这个道理,更何况卢象升还是武艺超群。

    在他招着就死碰着就伤,挡者披靡的带领之下,所有挡路的‘武士’通通被拿下,一路冲到了院子里,前边迎出来了武馆的馆主成思杰。

    “大胆嫌犯,本府命人传你到堂问话,竟敢以身拭法,殴打官府之人,分明是谋反!现在见了本官,还不跪下受降,等待何时?”卢象升这一路打的正爽呢,虽然没杀死一人,但刀头和身上,还是沾着些血迹!形象特别的威猛。

    “狗官,竟然想拿爷爷,今天让你来得去不得,拿命来吧。”成思杰一看,知府竟然亲自上阵,看来府衙里已经是全体出动了,他这武馆里也有三四十人,而镖局那边的二三十人已经往这边赶了,看来这一仗后,就要正式的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了。抓个知府玩玩,也是不错的选择。

    “既然如此,手上见真章吧。众儿郎听令,杀!”卢象升手持大刀,向着成思杰冲了过去。大将生来胆气豪,手持镔铁大砍刀,冲向贼首捉对战,誓把狗头切两半。

    这下到把成思杰吓了一跳?什么情况,这个知府会武?而且那把大刀怎么这么大?但艺高人胆大,手持双刀也迎了过去。卢象升双手将刀高举,冲着成思杰就是一记力劈华山,成思杰双刀交错,一招双鬼推门,想要封住大刀,然后再展开刀势,但来的这扇门太重了,根本不是他能推开的。所以悲剧发生了,可怜的孩子苦练二十年的功夫,竟然挡不住一个知府文人一招,两把刀的刀背冲着自己的头就下来了,一侧头闪过,但刀背硬生生的反砍到自己的肩膀上,砍入被骨头挡住。身体也因承受不了,跪了下来。

    卢象升双手用力一压,狠狠的压住成思杰,嘴里豪气干云的说:“大名第一高手?不堪一击,来人,绑了。贼首以拿,尔等如不放下兵器,以谋反论!”

    就这样,在挥手之间,卢象升一招败敌,解决了成思杰。这个在大名延续了五年不败神话的人物,就此一败涂地,摆在他面前的不仅是失去了霸主的地位,同时也将失去他的人生。

    余下之人一看成思杰被擒,哪里还有什么反抗的意识,被亲兵们三下五除二的绑了一大批,一小批往外逃。正巧此时镖局的人往里冲,这一下机会倒是被几个人抓住了,逃了出去,反而镖局的众人全部被擒。

    抓回府衙,一升堂,案子很快就水落石出了,一共二十四人参与了当天的抢劫杀人案,其中有三人并不在大名,而是大名附近落草为寇,干打家劫舍的勾当。

    而其中抓捕的也多是汪洋大盗、土匪草寇。这一下,卢象升的名声大振,在大名府没有人不知道这位文武双全的知府了,绝对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而身在皇宫大内的朱由校并不知道自己搞了个乌龙免税事件,相反是跑到容妃那边,表现一个做丈夫的喜悦,容妃的地真好,这不太医那边确诊,又怀龙胎。对于上边早夭的五个子女,朱由校谈不一丁点的感情,但对这个腹中的孩子却是相当的期待。

    对着容妃不断的大献殷勤,一副奴才样。把容妃感动的不已。让容妃躺在床上,朱由校也脱鞋上床,侧身对着容妃的肚子说:“容妃,如果是儿子的话,朕一定好好的教他干好木匠,让他天天zì yóu自在的干木匠活,成为天底下手艺最好的木匠。”

    “皇上!?”容妃大大的不依,冲着朱由校撒娇道:“就是人家平常人家也是想着将来或者教孩子读书识字,做个大文人;或者习练武艺,将来保家卫国。哪里有皇上这样,想让出孩子当木匠的?”

    “爱妃此言差矣,朕只是这样一说,并不是为我儿做什么决定,不过朕绝对不会强迫儿子做不喜欢的事,按着他的兴趣顺势引导他,让他快乐无比的生活。”

    “难道皇上不想让孩子继承皇位?”容妃坐着稍稍紧张的说。

    “如果儿子喜欢,朕会支持他当皇上,如果不喜,朕也不会强迫他。可能在别人眼里皇上这个工作搞好,但却不知身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也不容易,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倒是想做个有钱的田舍翁,整天干点自己喜欢做的事,轻松写意,享受着慢生活,那有多好。等局势平稳以后,我就要开始实施这个计划。”说实话朱由校真的不是搞政治的料,爱好、xìng格都不适合这个位置,整天的称朕道寡也非所愿。

    “那江山怎么办?”怎么听着皇上是要禅让皇位的感觉,这是容妃不愿听到的,谁不想自己的儿子风光无限,而自己也能母凭子贵坐上皇后的宝座。

    “朕告诉爱妃,但千万别乱传。朱家子孙众多,亲王郡王也是不少,朱家王朝可不是朕这一支的,大家都有份,所以朕想着让他们都凭借自己的能力,来争这个皇位。”

    “皇上,那天下不是大乱了吗?”这等胡话第一次听皇上说起,容妃立刻大惊,起身对正把头枕在自己肚皮上听音的皇上说。

    “容妃别急,且听朕讲完。”朱由校伸手慢慢的把容妃按住,轻轻地让她躺好,接着说:“朕说的这个争,不是打仗的那种争,而是给百姓每人一张印好的纸,这纸就叫做选票。只要认为那个亲王郡王好,就可以投他一票,然后数数谁的票多,谁就做皇上,这皇上呢一次只能干五年,最多连干两次,就是选票再多也不能干了。这样一来,那些亲王们为了当回皇上,肯定会拼命的对百姓好,好让百姓把选票给他。爱妃要知道,咱们大明的亲王郡王可是遍布全国,只要他们对百姓好了,管理好地方,老朱家的皇室地位才能有所保证,否则的话,说不定哪一天就被别人给推翻了,那样大家连命都没了,还成了千古罪人。而这样一选,正应了一句皇上轮流坐,明年到我家,爱妃说朕的方法好不好?”

第146章云贵总督

    “皇上这话,臣妾不敢说一个字,在皇上的眼里,这皇位倒成了过家家的儿戏了,这样的话臣妾请皇上不要在外面乱说。”容妃的脑子基本上让皇上说的‘当机’了。这话也就是皇上说的,换任何一人这样说,估计非得治个‘诛十族’的大罪不可,太不可思议了。

    “朕也就是可最知心的容妃才这样说的,而且时局如此不稳,要是把朕的话传出去,那天下非得大乱不可,也就是想想而已。”朱由校当然也就是想想,虽然这个身体的‘两任领导’都对皇位不感兴趣,但就是不干这个皇上职务,满清、李自成,都不会放过任何时候个朱家的亲王还是郡王。只能奋起抗争才是正理,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利用皇上的权势,想法干掉一切对中国、对自己的危胁也是正经。

    小两口正胡乱说着呢,宫女刘香云进来报说,皇上召见的左都御史贾毓祥到了。这个人物是个见解独特的敢言之仕,朱由校还是挺看好的。

    “带他去乾清宫,爱妃,朕去了,”

    到了乾清宫之后,贾毓祥立刻过来拜见,又是一个老人。这大明的老龄化也太严重了,孙承宗、徐光启、袁可立的年龄都已经六十以上了。眼前这位眼看着也五十岁上下了。看到卢象升那样的年轻化干部还是要抓紧时间培养,否则一旦出现了断层,就不太好办了。

    贾毓祥规规矩矩的大礼参拜,朱由校让其平身赐沙发。贾倒也老实,坐在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心的一语不发,等待着皇上的问话。从上了那一折子被召进京,这老夫子的心里就没平静过,料想到自己得到了皇上的认可,应该能进入了皇上的眼底,重用是肯定了,但到底重用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

    贾毓祥1994年中举、1610年中进士,做过知县,当过御使,还巡按广西三年,现在仍是御使言官。这就是朱由校掌握的贾毓祥的资料。

    “贾爱卿,上次朕看了你的折子,朕以为很有见地,特将爱卿召来,爱卿能详细的谈谈吗?”云贵总督这个位置看似偏远,实则相当重要,那里民风强悍,连壤着xī zàng、越南、缅甸、老挝等国家,这些国家许多的人都是汉人过去的。所以对收复xī zàng和南亚功略有着相当大的作用。虽然把秦良玉这颗旗放了过去,但文官体系也相当的重要,所以想从侧面考察一二。

    “回皇上,臣以为、、、、、、”贾的功课做的相当的足,从政治、经济、军事、民生,等众多方面论述了辽东的危害xìng,以及如此被拖下去,可能出现的危局。

    “那爱卿有何良策?”

    “臣先请皇上恕臣,臣方敢直言。”

    “朕赐爱卿无罪,但言无妨。”

    “臣以为,与其和建奴在辽东那地方争执不休,何不退而求其次,放弃关外所有地盘,收缩兵力固守山海关一线,凭借着城墙的阻隔、后勤补给之方便,阻敌于外。把省下的钱粮招募兵士,改良兵甲,积蓄力量,练出雄兵百万,然后层层推进收复失地,甚至是灭了建奴也有可能啊,皇上?”贾毓祥有这样的言论,难怪要先请旨名罪了。收缩防线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放弃领土,给建奴,这样明显的卖国贼言论。和大明的不割地不赔款的原则是大为违背的,恐怕这个言论一传出去,贾毓祥这辈子也就完蛋了。

    “空间换时间,”但朱由校却没有这样认为,而是想到了一个新鲜的词。

    “皇上所言极是,这每年的二千多万足以将大明拖垮,与其这样为了面子死撑,倒不如把拳头收回来,积蓄力量然后再打出去。二千多万两银子,能够养活近百万兵马,就这样扔在关外,还不能对建奴有丝毫的作用,这种战略经过这么长时间,大明会越打越弱,而建奴那边则越打越强,明显是一场吃亏的战争。倒不如放鸡肋一样的土地,把钱用在cāo练新兵、改良武器之上,等力量积蓄到有了绝对优势之后,再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摧毁建奴。皇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臣请皇上三思而行!”激动的贾毓祥此时说着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并上前几步,跪到了皇上的龙书案之前。

    “爱卿起来吧,朕听了之后,深以为然。爱卿些言的确是个好办法。但时局现在有些变化,以后爱卿会看到的,但是爱卿忠体为国之心,朕看在眼里。朕心甚慰。”听到贾毓祥谈及cāo练新兵、改良武器,朱由校已经肯定了此人的见识非凡,最起码和自己一样,看到了长此以往,建奴没打死,倒把大明自己给拖垮了,因此想到了釜底抽薪之策。以绝对的军事优势打垮建奴。这应该算个能臣。

    “臣还请皇上三思。”

    “朕看爱卿的履历,曾经巡按广西,但不知对云贵那边熟悉吗?”

    “回皇上,倒是游历过云贵一些地方,熟悉还谈不上。”

    “此前,云贵总督朱燮元请辞,朕已经准了,朕想让爱卿担任,不知爱卿愿意?”

    ???贾毓祥一听被雷的不清,这列土封疆的大吏也能落到自己的头上?这幸福来的也太快了吧,虽然知道皇帝可能会重用自己,但没想到,竟然重用到如此程度。

    “臣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誓死做好总督之位。”贾毓祥连推辞都没敢,这好事要是因为谦虚一下而跑了,估计他能后悔一辈子。

    “好,但朕要爱卿前走,是有任务的。这点爱卿可要想好了。”

    “皇上但有所言,臣莫不依从。”

    “朕对云贵相当的重视,主要的原因,他是解决回复xī zàng、交趾的关键,是必经之地。”

    “收复xī zàng、交趾?”贾毓祥一听,愣住了,这皇上也太好高骛远了吧,现在大明内外交困,哪里有力量在西南沿线再行开战?“皇上有此雄心壮志虽好,但现在形势对我大明不太有利,仅建奴就将大有拖累住了,北方还有蒙古鞑子虎视眈眈,在此种情怀下,如何能够开辟另一战场,请皇上勿要眼高手低,还是等处理完辽东问题再议其它吧。”

    “爱卿所言何理,朕也不是现在就要开战,但爱卿此去,却要帮朕打好前站,把那里的山川河流、地形地貌、兵力分部等给朕详细的记录下来。爱卿到任之后,令秦良玉征兵,无论是在她的老家还是在云贵地区,都可以,但所征兵马要适合山地、丛林作战。秦良玉平乱之后,并带着兵马进京见朕。爱卿明白吗?”

    “臣遵旨。”

    “而爱卿要在云贵两省,发展经济,打仗需要巨额的开支,所以没有钱没法发动战争,更维持不了战争,同样也打不赢不了战争。但朕要求的是赚钱,而不是捞钱,这点爱卿要分清。朕要的是富裕的云贵,而不是刮地三尺的云贵。朕特许云贵地区三年免除一切税收,一是给爱卿树威,二是鼓劲发展经济。并给爱卿带百万两银子以备发展经济所用,这是朕给爱卿的本钱,朕相信爱卿会给朕经营出一片清明、祥和富裕的云贵,并给朕赚大量的钱。上任之前去上林苑考察一下那里的经营策略,应该对爱卿有所帮助。而整顿吏治,那就全外爱卿的本事了。”

    “皇上天恩,臣肝脑涂地,万死难报。”贾毓祥完全被皇上的话雷住了,这恩德大了去了,没想到已过知天命年龄的自己还能够得到如此大的际遇。士为知己则死这话正是自己的心情,皇上对自己太好了。

    “朕对爱卿充满了希望,朕不希望爱卿和其它官员一样,不是捞钱就是捞权,沉迷于物yù当直不能自拔,最后锒铛入狱误人误已,为使爱卿时刻jǐng省,朕会派人前却监督。不是不信任,是保护爱卿不迷失在宦海之中,保持一颗干净的心。”对于贾毓祥,朱由校是第一次接触,如果不是,没办法彻底的信任,派人过去跟着当然是防范一下,别让自己的心血和银子白白的流失。至于派谁去朱由校还没定,虽然云贵那边也有镇守太监,但那都是养肥了等着杀的货sè,指望他们根本不可能。

    “臣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保持一颗赤诚之心以报君恩。”对于派人监督,贾毓祥并没有一点的排斥,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歪。有皇上派人监督着,更加的好和皇上联系。

    “大伴,带贾爱卿去办理一下手续之类的事吧。”

    “奴才遵旨。”

    这时宦官来报,兵仗局的张万声有事回禀。

    张万声?听着耳熟,但真记不得此人是谁。结果进来一看,原来是和崔尚隐一起的工匠,现在正研制船弩和适合山地战的轻弩。

    “参见、、、、、、”

    “免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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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烤鸭炮弹

    “回皇上,奴才等造出了适合山地用的轻弩了,还请皇上观看。”原来崔尚隐现在正忙着在西山练钢,这段时间的研制,就是张万声他们二十几人在忙活。虽然分配给了孙化元,但他却热衷于武器,对弩类的东西不是太上心。而张万声他们也对这个孙化元不是太感冒,研制出来后,试验的数据让他们很满意,所以张万声就自作主张的跑来回报了。

    “山地弩制成了?”这真是磕睡来个枕头,贾毓祥走的时候朱由校就想着,这段时间贵州那边不太平,贾毓祥到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开展工作,朱由校就想着如果在贾毓祥离京前,能派一百净军拿着适合山地战的轻弩,保护他上任,然后在那里直接办了云贵那边的镇守太监。没想到刚刚一想,这轻弩就研制出来了。

    “回皇上,制成了,奴才们已经试过了,相当好。”

    “快带朕前去。”因为朱由校以前就吩咐过,此种利器不得让他人得知,所以有了结果就只能亲自过去看看了。

    到了兵仗局的靶场,朱由校接过了轻弩,只能用小巧玲珑来形容了,看习惯了屠虏神弩,这袖珍型的还真有点不适。张万声在旁边说:“皇上,此弩有两种使用方法,一种是和屠虏神弩一样,另一种是套在手臂之上的,上弩箭和发shè可以用握手张开来完成。不过就准确来言,还是第一种方法为好。而第二种方法是从袖箭的原理加上去的,主要是便于携带,特别是此弩可以折叠,应对突发xìng、近距离的shè杀,倒是有着很好的效果。”此时崔尚隐不在,张万声可是有了表现的机会。

    “哦,”朱由校试了试第二种方法,张万声帮着把弩套在了左小臂之上,然后从弩上拉出连接弩杠杆的钢链子,从手心的延每个指头的近侧指关节处一绕。并在弩臂处,推上一个弩匣。

    “皇上,这样就成了,请皇上试试。”

    朱由校感觉了一下,冲着前方大约十丈处的一个靶子,瞄了瞄,一张手,一支弩箭飞速shè出,险险的沿着靶边飞出,握手、张手,又有一支弩箭飞出,啪的一声,正中靶子,入木三分,如果是皮甲的话,肯定挡不住。

    一支弩匣里有十二支弩,有四支中靶,命中率太低了。把弩从臂上脱下,按着正常方式shè击,结果一十支弩箭全部中靶。

    “最远的有效shè程是多少?”

    “回皇上,八丈内可破铁甲,十丈可破皮甲,十三丈内可伤人表皮。再远就是强弩之末了。”

    “不错,谁发明的?”

    “回皇上,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很好,每人赏百两银子。”

    “奴才谢皇上恩典。”

    “你们把弩送李德全处,以最快的速度生产二百支,弩匣生产四千个,装满弩箭。朕有急用。”明后两天,基本上贾毓祥就要走了,带着一百净军,装备上此轻弩,到了贵州也有了自保的能力。剩下的一百支再装备一百净军抽出来给自己当jǐng卫连,这几天总感觉要有事发生,连去南宫看锦衣卫都不敢去。别看现在风平波静的,自己可从来没有放松jǐng戒,加强防卫力量才是王道,有了这一百人的贴身保护,再加上七八千净军的防护,面对千军万马都敢闯闯。

    “奴才遵旨。”

    回到乾清宫时,干全聚德烤鸭工作的刍义来了。

    “刍掌印何事?”拜见后,朱由校问。

    “回皇上,第一家烤鸭店今天已经在前门外大街开业了”。刍义答。

    “如何?”

    “回皇上,今天准备的二百支鸭子早早的被抢购一空。”效果相当好,不象糕点店一样,消费太高,只能一小部分人才能享用,这个烤鸭店完全是平民消费,当然比平常的要贵个二层价格,但味道做工,都相当的地道。

    “尽快开分店吧,”朱由校要求的是在京师所在开十家分店。

    “奴才遵旨,”

    “鸭绒收起来了吗?”这是个关键xìng问题,开烤鸭店是目的xìng很强。就是为了收集鸭绒做羽绒服。

    “回皇上,每只鸭子的绒毛都小心的收了起来,刚才已经送到了杜掌印处。”

    “嗯,算过一支烤鸭赚多少钱了吗?”

    “回皇上,不计人工费的话,一支烤鸭赚三十文钱,”

    “那二百支,就是六千文,赚六两银子,嗯还是多开些分店吧,开多了才能赚大钱。”

    “皇上神算,此生意的确是要靠数量才能有大利的。皇上,奴才们特意留了一支烤鸭,给皇上送来请皇上品尝一下。”

    “哦,还给朕留了一支,刍掌印一说,朕还真有点饿的感觉了。”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快下午六点了,还真有点小饿。

    “是,奴才这就给皇上片好。”刍义说着起身,出去净手去片带来的烤鸭。不一会片好了,低头走到皇上近前,双手高举盘子过顶,呈了上来。

    “刍掌印好手艺啊,”看着那被烤的十里飘香,外酥里嫩,sè泽金黄,肥美鲜嫩的烤鸭,朱由校不禁食指大动。

    “皇上,奴才请尝。”这时一名职务是奢员的宦官走了过来,也是浣衣局出来的,拿着一双银筷高举跪下。

    “看来成桂也馋涎yù滴了,好吧,去尝吧。”这种奢员尝毒药的制度也是不错,虽然让别人先吃自己看着,但小命要紧,在当前的情况下,只要是为了保命,再大的麻烦朱由校也不嫌烦。

    这时跪着的刍义双手稳稳的举着盘子,低着头,在谁也看不到的角度里,脸部肌肉抽了几下。

    “皇上,”正在奢官用银筷把一块烤鸭夹了起来准备放在嘴里的时候,魏忠贤进来了。

    “大伴回来了,正好一会陪朕吃烤鸭。”下午的时候派老魏去给贾毓祥办手续,这时候回来了。

    “奴才谢皇上恩典,皇上东厂那边有消息传来。”

    “哦,何事?”东厂那边一共二个任务,一个是宫里的监视,一个就是塞外的。塞外的太远,估计不是。那肯定是宫里的监视了,这效率真是低的吓死人了,朱由校甚至都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该死。

    “回皇上,”老魏这次却看了刍义和尝菜的成桂一眼,走近了皇上,开始咬耳朵。

    朱由校也没怪罪,但被一个宦官零距离接触,还是怪怪的,特别是宦官身上那特有的怪味,但一听老魏说的内容,也不由的jǐng惕起来。

    看着前面的成桂,正不管不顾的仔细认真的咀嚼着嘴里的烤鸭问:“成桂,今天下午吃的是什么?”

    “回皇上,今天下午奴才的表亲来看奴才,请奴才吃的羊蝎子,但皇上吩咐不得拿任何人的钱财,结账是奴才给的钱。”成桂一愣,赶快把嘴里的烤鸭咽了下去说。

    “嗯,没有忘记朕的吩咐,很好。”

    “刍掌印,你今rì见了什么人?”

    “回皇上,奴才今rì从宫中出去,在烤鸭店里见的人很多,不知、、、、、”刍义一听这话,吓的冷汗直冒从后背流个不停。但表面上却相当的镇静自若。

    “东厂的番子说你早晨出宫时分,在前门外大街牌楼底下的一个纸团拿走了。纸团的内容是什么,给朕念念。”

    “皇上,这是东厂在冤枉奴才,奴才不曾接过什么纸团。”刍义立刻感觉到大事不妙,如此事情做的是天衣无缝。只要看到街面上有特殊的信号,就到那里取信,这样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怎么就被东厂的人看到了呢?

    他哪里知道,这段时rì,东厂的人都快被玩疯了,只看到人在街面上逛荡,就是抓不到任何的痛脚。这可是对东厂特殊的考验,皇上那边又催的紧。只能调派大量的人力去办。

    而负责跟踪王承恩的人马更多,慢慢的一个叫许四的宦官浮出水面,二次在前门外牌楼处蹲下来整理鞋子,这个动作让东厂的番子记了下来,今天早上是发现许四第三次又在那里整理鞋子,虽然不知就里,但派人蹲守的结果是等到了刍义。

    而许四接触的一名张文山的人,又恰好和尝菜的奢员成桂是表亲,中午吃了一顿羊蝎子。

    现在刍义送来了一只烤鸭,听了老魏的耳语后,朱由校的脑子再笨、那烤鸭就是再人间美味,他也不敢吃了,到底是小命要紧.

    “去找只狗来,”既然问不出什么来,那朱由校也不问了,直接吩咐找个试验品来,他倒要看看,这只烤鸭里有什么玄机,如果属实的话,刍义又有何话可讲。

    很快一只小狗被找来了,结果表明这只飘香的烤鸭的确有那么一点问题。小狗吃完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显了原形,一点不讲文明礼貌的随地大小便了。挣扎了一会,双腿一蹬,驾鹤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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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断肠之草

    看着这只无辜生命的消逝,朱由校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太可怕了,如果吃了下去,自己的命和这只狗差不了多少。而一旁刚刚吃过鸭子的成桂,更是吓呆了,他是吃了的。这时候如果发作了,那就死了,现在没死,不代表一会不发作啊。

    “皇上救救奴才啊!奴才不想死啊、、、、、、”成桂这时候吓的基本上快大小便宜失禁了,一感觉到那便意,再想想小狗死前的情景,更是害怕,当个奢员平时感觉这是最幸福的工作,自己吃完了皇上才能吃,这多光荣的事,但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要真的面对死亡。

    “别叫了,传太医。”朱由校也奇怪,人吃了怎么就不死呢?

    “奴才谢主隆恩。”

    “刍义,说说怎么回事吧。”朱由校看着这事的正主,有些恨恨的问。

    “皇上命大,奴才没能带着皇上大行,也算是天意使然,奴才、、、、、先行、、、、、、一步、、、、、等着、、、、、”一句话话没说完,刍义已经吐血倒地。

    “快看看!”

    “皇上,已经断气了。”老魏‘艺高人胆大’过去试了试鼻息,已经挂了。

    “这、、、、、、”第一次,死亡竟然离自己如此之近,朱由校惊恐万状,rì防夜防家贼难防,就差那么一步,历史又将重新回到原有的轨道上,朱由校少活了一岁而已。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布置,竟然还是防不胜防,让敌人抓住这个烤鸭店开张的机会,想想那次吃糕点,朱由校现在都后悔莫及,太可怕了。如果不是把身边的人都换个遍,恐怕自己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次失败了,下次又将是什么呢?

    “皇上,太医来了,”魏忠贤提醒着。

    “哦,太医快看看这二人一狗。”

    太医先看了看刍义,扳开了嘴巴,用银针试了试,观察了片刻说:“皇上,此人是咬破了含在嘴里的鹤顶红而死。”

    然后又查那个狗,也不嫌那狗粪便多脏,弄了一会说:“皇上,此狗是中了断肠草又名钩吻的毒而死。”

    “那怎么成桂没事?”朱由校这次倒是问。

    “现在不知,可能是提前服了解药。”

    “成桂,快告诉太医你都吃过什么解药,否则死了可是不值。”

    “皇上,奴才早上吃的是稀饭馒头和咸菜,下午吃的是羊蝎子。”成桂都急死了,看着眼前的那头死狗,真是兔死狐悲啊。

    “皇上,鹅血、鸭血、羊血都能解断肠草的毒xìng,应该是这个原因,加上这个小公公服食的量小,才能没事的。”

    “哦,那太医带他去检查一下吧,别留什么后遗症。但不许声张。”大小也是第xìng命,还是救活了好。

    “多谢皇上。”

    “微臣遵旨。”

    “大伴让人进来处理一下吧。”事情既然这样了,也只能静下来想想了。

    “皇上,奴才想现在外面正在有人等消息,如果对外就说刍义没死,被太医救活了,那会如何?”魏忠贤眼珠一转,想出了一招引蛇出洞的主意。

    “嗯,就照大伴说的办,”朱由校一想,这招也不错,试试吧,接着又问:“那个许四是谁的人?”

    “回皇上,是从王承恩那边顺藤摸瓜找到的,他们的手段相当高明,根本就不和任何人接触,只是用一套暗语,留在公共地方,所以东厂这边的人跟踪总是无果,这次如果不是一个小番偶然许四的行为,仍然找不到他们的秘密。皇上,要不要把信王那边的人控制起来?”魏忠贤深有所感,从皇上吩咐监视以来,竟然一无所获,这次也真的危险。

    “王承恩那边还接触过什么人?”

    “回皇上,基本上就没接触过,他们的手法、暗号,现在仍然摸不透。”

    “先不要动他们,接着监视,这里面不仅仅是一个信王的事情,朕感觉还有其他的人在酝酿着什么,慢慢的摸清了或者等他们自己跳出来,再来了一网打尽,否则还是个麻烦事。”看着东厂也找不到什么证据,那只能用‘不是**太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来形容了。不过现在只要控制好暗杀、下毒等手段,明枪明刀的,朱由校也不怕,八千净军第天都会多配置一些屠虏神弩,战斗力呈直接的上升。只要这块王牌在手,何惧之有?

    “奴才遵旨。”

    “大伴给田尔耕那边也布置一下,一旦宫中有jǐng,立刻带领南宫锦衣卫,控制九门,只要净军在手,无论是谁玩什么yīn谋诡计,那只是一场笑话而已。”现在朱由校等得起,净军、锦衣卫都在快速的成长。一旦全部配置了竖盾、强弩,连亲征辽东他都敢去,更别说那些跳梁小丑了。堂堂正正的实力才是王道。

    “奴才遵旨。”

    “玩诡计的事大伴处理吧,能引出多少是多少,朕现在去校场那边看看朕的净军。”

    朱由校到了校场,和孙承宗聊了聊,现在净军又配上了三百支盾和弩。一共是八百人的jǐng卫力量了。把何可纲叫了过来,商量、吩咐了一下宫变的应急措施,把变时指挥权交给了何可纲,要求就是把所有持弩、盾的净军,迅速的集中到乾清宫保护皇上,皇上不失,则一切不变,如果皇上有失,那一切都完蛋了。

    又把夜战的比如气死风灯之类的装备多准备了一些,以策万全。

    而此时的勖勤宫,信王朱由检和王承恩正在卧室里商量着。

    “大伴,刍义失败了?”朱由检此时问话的声音有点发颤抖,这个计划,他寄托了相当大的希望,如果成功,他离荣登大宝也就是一步之遥了。

    “回信王,是失败了。”王承恩是计划的制定者,有些丧气的回答着。

    “那刍义呢?”

    “生死不知,那边在传被太医救活了,但奴才想应该是个诡计。”

    “应该?大伴你说的是应该?那如果不应该呢?”一听这话朱由检差点疯了,压低了声音怒吼。

    “信王不要着急,那鹤顶红的毒xìng无药可解,刍义当然知道事情败露的下场,肯定会自行了断,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奴才怀疑这是皇上那边故布疑阵,想引诱我们或者去救或者去灭口。所以请信王不要担心。”

    “哦,大伴这样一说,倒也合理。”朱由检终于缓了一口气,要知道一旦被怀疑,那只有一个死字在等他,皇家里有夺位之嫌,这样的事绝对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难道皇上会给你摆事实讲道理,拿证据来谈吗?就算不杀一辈子囚起来,那就什么都玩了。

    “这等计策并不稀奇,奴才倒不担心。但原本天衣无缝的计策是怎么被识破的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会不会是跟踪的人发现了什么?”

    “那套方法他们怎么可能发现,如果真的发现了,估计赵大人等早已被抓了。”

    “是啊!这个问题倒要好好应对,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坤宁宫,皇后张嫣的居所。

    “娘娘,乾清宫那边出事了,”新月听了消息就过来了。

    “何事?”张嫣带着些许的紧张和稍稍的期待问。

    “刍义下毒未遂,服毒自杀,却被太医救了过来。”

    “下毒?”

    “是啊,听说是今天烤鸭店开业,所以呈上一只烤鸭给皇上品尝,结果就、、、、、、”

    “走,去看看。”

    皇后到了乾清宫,但除了宦官什么都没见到,问皇上到哪里去了,当然是问道于盲。张嫣内心也是一阵凄苦,自己丈夫的行踪竟然瞒着自己。夫妻之间竟然同床异梦如此,自己如此关心与皇上,竟然找不到他。而自己又不好对那些浣衣局里的新贵宦官说什么重话,新月倒是上去训斥了,但人家一局,事关皇上人身安全,如再打听,以居心叵测论,吓得新月也不敢问了。

    但新月倒是机jǐng,立刻想到皇上肯定是去校场那边了。也不管校场那边的戒严,直接摆驾校场。

    但离校场很远皇后的仪仗就被挡住了,任怎么说,是皇上的严令,违者严惩不贷。皇后张嫣没想到自己这个皇宫里的半个主人,竟然有到不了的地方。心里更是对皇上不满。

    好在此时皇上从校场那边过来了。

    “何事争执?”朱由校到了跟前问。

    “回皇上,皇后想要进校场,奴才拦着,说是皇上圣旨方才有所争执。”负责‘看场子’的宦官回答。

    “皇后,为何要去校场?”朱由校转身问皇后。

    “臣妾听说包刍义yù毒害皇上,不放心皇上,但不知皇上所在,故来校场这边寻找。”张嫣委曲的回答。

    “哦,倒叫皇后担心了,朕心甚慰。但皇后可不要领头坏了朕定的规矩,没有朕的许可,任何人不得靠近校场。明白吗?”

    “臣妾明白,”张嫣差不多都快哭了,离心离德如此,在皇上的眼里,自己竟然是如此不值得信任,还不如一个宦官。客氏在时压自己一头,现在客氏死了,自己仍然被皇上边缘化。

第149章经筵谈孔

    “好了,天sè也黑了,皇后还是回坤宁宫休息去吧。朕还有事。”这算是下逐客令了,在朱由校看来,张嫣估计就是来打探情报,观察虚实的。

    “臣妾告退。”张嫣努力的不让眼泪掉一来,说着决绝的转身,这一次转身代表着她彻底的转身。再也不对朱由校抱任何的幻想。

    朱由校对张嫣的态度也是越远越好,这个时代杀人的手法如此之多,还是防着点好。信步向承乾宫容妃的居所走去。

    第二天,五月二十五rì,是经筵的大rì子,朱由校起的很早,到净军那边转悠了一下后,前往文华殿。

    所谓“经筵”,就是我国古代封建帝王为了研读典籍,谐政问政,与儒士大臣讨论、交流治国经验与前代得失而特别设立的御前讲席。讲毕时,皇帝往往要赐予讲官香茗、玉带,甚至赐宴相款,所以这样的御前讲席被称为“经筵”。

    到了文华殿之后,满屋子的大臣们当然的先行拜见,礼毕后,黄立极站出来说:“皇上,今rì经筵,还请皇上赐题。”

    “众爱卿对论语断句一事均有疑问,今rì就讲论语吧。”朱由校也落得个大方。反正就算自己不说,别人也会拐到那上边去,倒显得自己怯场。

    “臣得遵旨。”转身通政司右通政刘宗周说:“刘兄,还是请你来讲吧。”

    刘宗周被朝廷称为“千秋间气,一代完人。世曰麒麟凤凰,学者泰山北斗。”在学问方面的确无人能及,是当之无愧一代大儒。

    “皇上,《论语》乃是记载孔圣人及其弟子言行的语录,一共二十卷,11705个汉字,由孔圣人的弟子及其再传弟子编写。”刘宗周先行了礼给皇上,然后说。

    “原来不是孔子所著,那请先生讲一下为何为孔圣人。”

    “能在礼仪范围徘徊周旋,即使是细枝末节也能顺应礼的秩序而不混乱,这就是圣人了。而且孔圣人首创私人讲学,是一位伟大的教育家。他从事教育几十年,收各国弟子三千人,其中jīng通礼、乐、shè、御、书、数六艺的就有72人”,刘宗周解释说。

    “首创私人讲学,那少正卯又是做什么的?”

    “小人之桀雄,一身兼有‘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刘宗周一愣,这样的事是大家避而不谈的。同时满屋的人也是挺奇怪,皇上为什么说这个人。

    “朕不是问爱卿少正卯的品行,而是职业。”

    “回皇上,其是鲁国闻人,也是办私学收学生的。”没办法,刘宗周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那首创私人讲学此说并不妥当。爱卿还是说其他的吧。”

    这个问题的确不能再说了,孔丘和人家是同行,都是搞‘私立学校’的,说人家品行不好给杀了,然后自己的弟子们再说他是首创,这人学真丢不起。

    “皇上,孔圣人创立了儒家学派。”

    “那先秦诸子百家争鸣,儒墨道法兵名农杂纵横,各有各的优势特点,若以此为由,怎不见老子等被称圣人?”

    “皇上,唯有我儒独尊。”

    “那也是董仲舒提出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所致,西汉为了其所天人感应,君权神授,巩固统治的需要罢了。还是来点实际的,孔子的个人成就吧。”对于这些朱由校越听越不耐,这都是后人强加在孔子身上的。

    “回皇上:孔圣人曾修《诗》《书》,订《礼》《乐》,序《周易》,撰《chūn秋》。他一生从事传道、授业、解惑,被中国人尊称“至圣先师,万世师表。相传他有弟子三千,贤弟子七十二人,曾带领弟子周游列国。”

    “修过如此多的书,给国人留下了无数的文化传承,这点是他对文化的贡献。教了三千多名学生,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了。但不知孔子官至几品?”朱由校想着反击,狠狠的反击。

    “最高做过鲁国大夫,品位不好说。但后世对他的评价相当的高。”

    “鲁国的官,鲁国不就是现在的大明府一地吗?就是鲁王也就是个二品的官而已,而一个鲁国大夫,应该算是幕僚,这个官应该是不入品才是,怎么你们这些当朝的一品二品,如此的推崇?”

    “孔圣人的地位怎么能用官品来决定。”刘宗周对皇上的污蔑有些不满。

    “那靠什么?要不你们谈谈他对人类的贡献,莫谈虚的,只论实际。”

    “回皇上:哲学上的贡献,著作《易传》是大道之源。在教育里提出了,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开创了循循然善诱的启发式、要求弟子学思结合,举一反三,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重视德育,智仁勇并举而以仁为中心;提倡教师以身作则,师生教学相长;端正实事求是的学习态度,"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当仁不让于师,要求弟子学以成才,学以致用.孔子一生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是故被尊为万世师表,人们也尊称为孔圣人。”

    “朕听了众卿的话,总结了一下,孔子此之虽然官做的不大,但写了一本书,还整理了一些前人的书,而且还开创了私塾,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观点。对吗?”

    “贡献之大,绝非圣上的轻描淡写。”刘宗周擦了擦汗,这活说的不容易啊,子啊,您可曾看到我在为您正名(挣命)啊。

    “皇上,孔圣人乃博学之仕,当世无人可及。”

    “回皇上,孔子是最博学之人。”

    “这个理由爱卿也敢说?连孔子自己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

    “那是孔圣人谦虚谨慎的说法。”刘宗周无可奈何的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

    “无人可及?爱卿还真狂的可以,不说别人,那孔圣人是千年之年的智者不错,但中国在二千年也是在发展的,对事物的认识也在不断的深入。孔圣人的才学应该不如今rì之人。当然孔圣人已经作古,爱卿等算是推崇圣人,且代表孔子。而朕愿意代表当世之人。如此比比才学可好?”别的不敢说,就自然科学方面,朱由校能甩在座的各位几条街是不成问题的。

    这句狂妄的话一出口,满屋的人顿时沸腾了,雄xìng荷尔蒙直冲脑袋瓜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以前是比比智商,说点什么愚昧无知,这次算什么?直接的挑战啊?

    这木匠也太嚣张了,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不把文臣看在眼里,也不看看这满屋子里都是什么人?你这明着向孔子挑战,把矛头直接指向群臣,胆也太肥了。皇上了不起啊?就是朱元璋在也是抓住些依法犯才敢嚣张,你一木匠算哪棵葱?

    “皇上,臣不才,愿意请皇上赐教。”刘宗周也是气的鼓鼓的,他被称当世第一大儒,当然得维护文人的尊严了。

    “今天咱们说的是论语,这题亦孔子来,孔子尚六艺,礼、乐、shè、御、书、数,其中有数学,今rì比数如何?”

    “依皇上。”

    “朕出题,众爱卿答,可以商量,但只能有一个答案给朕;而后由众卿出题朕答。如何?”

    “皇上此法甚善。”

    “听爱卿听真,朕要出题了:桌上点燃十二只普通蜡烛,一阵风过灭三支,尔后又来一阵风灭二支,问一天后桌上还余几支蜡烛?”

    这就是皇上出的和孔子比知识的数学题?大臣们真的不敢相信竟然如此简单。一位工部的官员起身抢答:“回皇上,还剩下七支。”语气甚为骄傲。

    “爱卿错了,剩下五支。”朱由校笑着说,大明jīng英们,哪里见过这种题呢。

    “皇上明明说前后吹灭了五支,如何剩下五支?”那名官员有点急了,怕皇上赖皮。

    “爱卿想想普通的蜡烛点了一天后将如何?”

    “烧光了,哦!唉,”一语惊醒梦中人,那名官员在群臣责备的目光下,坐了下来。

    “现在到众爱卿出题了。可不要太简单啊。”朱由校小人得志的说。

    而一旁的张瑞图则暗暗的着急,本来是说论语断句的,怎么会搞成这种局面。

    这次群臣们开始重视起来,刘宗周也不敢大意,这关系到孔子的名声,不是他一人能承担的起的。在众人商量后,最后定题为:

    “今有鸡翁一,值钱伍;鸡母一,值钱三;雏鸡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雏各几何?”

    朱由校也没大意,拿过笔纸,列方程式计算,简单的三元一次方程式,如果做不对或者如果大意失了分,可以去死了。做出来了,‘鸡4、鸡母18,雏78’本想宣布,但看着群臣那yín荡的模样,又是一震,想着别八十老妇倒崩儿,再失了一脚,那这有利局面可又废了。

    重新又反复的把里面的陷阱看了看,晕,还有的选择,接着又做出了‘鸡8,母鸡11,雏81’,吓的朱由校一身冷汗,差点就大意了。再检查一下,又有了‘鸡12、母鸡4、雏84’,反复的再看看,终于没有了。这才报上答案。

    一听皇上这题做的完全对了,群儒不由的有些失望,不过到皇上了,这次可不能急着答了,看皇上都写写画画的,这个现象必须学。

第150章仲尼日月

    “到朕出题:一个海商,有二子一女,在海商有23条船,死前立遗嘱分给了三子:长子得一半,次子三分之一。女得八分之一。问他们各有多少条船?”

    这题倒是不难,只需要加一条船进去就解决了,但就是不知有没有人加了。

    果然不出所料,大明jīng英们开始讨论起来,但均没有一个结果,最后不得不放弃,刘宗周相当丧气的说:“皇上,臣等实、、、、、”

    “慢,皇上,臣已经做出,分别分为,12、8、3条船。”正在此时薛凤翔站了起来,阻止了刘宗周的认输。

    “薛爱卿好智商,答案正确,给大家解释一下你的方法。”对这个工部尚书候选人、牡丹使者,朱由校一直就有着比较好的印象,这时候做出此题,也是高兴。

    “回皇上,臣本来也做不出此题,如果是二十四支船就好分了,如此一想,就拿出一支船暂时补上,就按此分了,没想到分完之后还剩下一个,正好收回。”

    “爱卿所言甚是,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为人更是一样,爱卿如此给海商补上了一条船,难题也就解决了。当然还有其它的解法,不过不如此法来的直接,爱卿大才!赐玉带。”

    “谢皇上夸奖赏赐。”薛凤翔并没有什么得意,皇上夸他是明,其实是在自夸。并把自己抬了起来,那将众臣又置于何地?

    果然不出所料,个个大臣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此题如此简单,一个个向薛凤翔投去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薛凤翔坦然自若的坐了下来,不招人嫉是庸才,成为焦点了。

    “众爱卿再出题吧。”

    “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23。”

    、、、、、、

    接着君臣又来了三轮一共十题,朱由校比众臣胜二题,朱由校胜。

    “众爱卿,还愿意再比吗?”朱由校端着一杯茶,语气轻淡的说,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皇上奇才,臣等认输。”

    “爱卿好狡猾,说的是臣等认输,而非孔子认输,罢了。朕说过,朕亦喜欢论语,朕不想任何人去无限的神化孔子,最终使其染上污渍。”

    “皇上,仲尼,rì月也,无得而逾焉”。刘武周输人不输阵,对于皇上的话立刻反驳到。

    朱由校本身就对论语里这句反感到了极点。竟然把孔子比做了rì月,这什么概念?孔丘一个凡胎**,竟然和rì月相比,岂不可笑?于是说:“刘爱卿,同朕讲讲rì、月。”

    “是皇上,《尚书尧典》中记载道: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宋蔡沈传:七政,rì月五星也,七者,运行于天,有迟有速,犹人之有政事也。”

    “刘爱卿果然博学多才,再请为朕解释一下夜郎自大。”这跳跃xìng有点大。

    “是皇上,《史记·西南夷列传》:滇王与汉使者言曰:‘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以为一州主,不知汉广大。形容骄傲无知的肤浅自负或自大行为。”

    “很好,朕这里把太阳和月亮是怎么回事,向大家讲一下。太阳,距离我们居住的地方最近的恒星,大家不要观太阳如圆盘大小,其实,如果把我们居住的大地比成一颗棋子的话,太阳就是棋盘。而吾等所在的大地所有的一切能源,全部来自于太阳。太阳给我们人类、动物提供了光和热,让植物可以生长,然后给所有的动物包括人类提供食物。没有太阳,大地将片刻消逝。所有的一切,都是太阳赐予的。没有太阳,我们没有光,没有食物,没有空气,没有矿藏,没有水,不说别的,一旦没有了太阳,整个大地立刻会因寒冷而全部被冰封,人类将会灭绝。而孔子仅仅一个**凡胎、一鲁国幕僚,有什本事和决定人类生存的太阳相提并论?这不是夜郎自大又是什么?”

    “皇上如何得知太阳如此之大?”刘宗周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爱卿这个问题很好,朕来解释一下,太阳是发光的,朕把其当作一盏灯,光在空中照下,如果小的话,那么我们在大地上相差不远的地方,影子应该不一样长。但实际上,无论是在běi jīng,还是在海南,甚至更远,影子却是一样长的,这说明什么?只有这盏灯已经大到是这块大地的数十数百倍才能做到此点。所以太阳比我们所在的大地要大,而且大得多,大家都在灯底下站过想想就知道了。正理月亮也不小,但比起大地来相对来说却小的多。”

    朱由校这话一说完满屋的人开始了交头接耳,一时之间嗡嗡不断。大家不可想象原来头上的太阳如此之大,真不敢想象如果掉下来怎么办?

    “刘爱卿,请问朕解一下,孰为汝多知乎。”等大家议论了一会,朱由校压压手说。

    “是皇上,此语出自《列子·汤问》,两小儿辩rì,问孔子,子不能判断,宇宙之大,知识之广,上下纵横,虽智者也不能事事尽知。孔子没有“强不知以为知”,而是本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实事求是的态度。小儿笑说,孰为汝多知乎?意思为:是谁说你见多识广呢的意思。”刘宗周很无奈的回答着。

    “爱卿讲的很好,朕以为,由于时代知识的限制,孔子尚无能力认识到太阳和大地的距离等问题。但孔子的品德正是在于,没有因为对方是两个小孩子,而不懂装懂。宇宙之大,知识之广,上下纵横,虽智者也不能事事尽知。孔子没有“强不知以为知”,而是本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实事求是的态度,从而体现孔子谦虚谨慎的科学态度。而做为孔子的学生竟然无耻的把孔子比作rì月,众爱卿想想,若孔子复生,会认可自己可比rì月吗?”朱由校把rì月讲了一遍,孔子连太阳距离大地远近都搞不明白呢,就让人比太阳,也不明白写论语的人如此夸张到底何意。

    满屋子的大臣对这句‘rì月’都不太敢下定论,倒是黄立极站出来说:“皇上,此手法系夸张比喻,如此以实物比较稍微欠妥。”

    “爱卿能知道是夸张比喻,那就足以为孔子平反了,且不可因为一代一代的夸张续尔神化,那不是尊重孔子,而是污辱。只有把孔子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把优点传承下去,才是真正的尊重。”

    朱由校虽然不喜欢神坛上的孔子,但对其真是从内心里的推崇,中华民族的jīng神寄托所在。没有信仰的时代是相当可怕的,朱由校经历的时代就是笑贫不笑娼的时代,人xìng完全泯灭在金钱之下,到处都是拜金主义、现实主义,jīng神生活无限的空虚。如果仍有儒家的思想jīng华辅以德治,物质文明又大放其辉,社会将是何种模样?

    “回皇上,天下的读书人无不推崇孔圣人,均发自内心,传承必将久远。”刘宗周也感觉到朱由校对孔子并不是那么大的敌意,心里也稍稍的有些赞同。

    “刘爱卿谈谈孔子的后代吧?”

    “回皇上,当朝的孔贞时,孔贞运就是他的后代,而且还有他的嫡传第65代衍圣公孔衍植。就是孔子的后代。”

    “哦,衍圣公。”朱由校沉吟了一下接着问:“这个衍圣公是不是象英国公之类的勋贵的意思?”

    “回圣上,是的。是明祖所封。”刘宗周虽然如此说,但语气和神情有点怪怪的,因为朱元璋太狠了,强迫着当时的衍圣公去南京朝见,病了都不行,必须去。

    孔子早就说过,治国的理想境界是“近者悦,远者来”,哪有以暴力作后盾,逼别人来的呢?从事物的利害关系上分析,孔府已经表示了合作的态度,朱元璋也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这不会给他带来实质的好处,只会让天下读书人侧目。但朱元璋愣是把当时的衍圣公给逼到了南京。所以不仅是刘宗周,下边的大臣们也是怪怪的。

    “刘爱卿帮再讲一下三国里,为什么曹cāo在白门楼杀了已经决定投降的吕布呢?”朱由校倒是没有看到大臣们的模样,继续按着自己的方式问着。

    “回皇上,当时曹cāo本想让吕布效力,但刘备说了一句三主家奴,曹cāo看到了吕布的不忠,才杀了吕布,”一个大臣站出来回答。

    “儒家学说中的三纲五常是否出自论语,刘爱卿解释一下。”

    “回皇上,论语中并没有出现如此字样,只是论语中:‘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东汉时何晏集解:马融曰:‘所因,谓三纲五常也。最早是源于西汉董仲舒的《chūn秋繁露》一书。”

    “请刘爱卿为朕解惑。”

    “回皇上,‘三纲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五常是指仁、义、礼、智、信。是用以调整、规范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等人伦关系的行为准则。”

    “原来三纲五常并不是孔子提出的,虽然三纲五常里,有规范君臣和行为准则,但五常里却只有仁义理智信而没有忠字,难怪孔子的后人如此行为,失败也难怪了。”

第151章衍圣公叛

    “圣上此言何意?”刘宗周一听皇上开始批孔家子孙了,但并不知道言下之意为何。

    “孔子的子孙后代算是历代皇上的臣子吗?”

    “回皇上,算!”

    “那孔子的子孙后代应不应该忠于皇上?”

    “回皇上,应该。”

    “但据朕所知衍圣公的封号开始于宋仁宗,那时候的衍圣公是宋朝的臣子。衍圣公应该忠于宋朝皇帝吗?”

    “应该。”

    “但宋朝被迫南迁后,刘豫建立了伪齐政权,封孔璠为衍圣公,是伪齐刘家的衍圣公,既然如此那这个衍圣公是否要忠于齐朝的刘家?”

    “是的。”刘宗周彻底明白皇上的用意了,但为时之晚。

    “伪齐政权被推翻后,但孔璠没有忠于伪齐,而是投降了金国,金熙宗于天眷二年继封孔璠为衍圣公,摇身一变是了完颜家的衍圣公。这算是忠吗?”

    “不算。”刘宗周说的很没底气。

    “但到了蒙古族占领曲阜,以孔元用之子孔之全为衍圣公,是成吉思汗家的衍圣公。这样一样,宋金元三朝并起,各有一个衍圣公。历史上除了诸葛亮家三兄弟个效其主外,朕还真找不出另外的例子来。”朱由校冷笑着停了一下,场面挺安静,屋里的人都没有作声,朱由校接着说:

    “最后蒙古骑兵攻下金汴都,金封衍圣公孔元措被元政权所得,其又叛变了,蒙古仍封孔元措为衍圣公,然后元朝建立,到了元成宗元贞元年因孔之全长子孔治权奉祀事三十余年而奉诏袭封衍圣公。到了我朝明祖在南京建立了明朝,这不又有了一个我们朱家封的衍圣公。哼哼,如果有一天,无论是谁起兵推翻我大明或者北面的建奴得了中原的江山,又要重新封一回衍圣公了。这孔子的后代比起吕布这个三主家奴来,可厉害的多了。众位爱卿,你们说说看,孔子的后代这样的行为能算得上一个忠字吗?”

    朱由校一口气把这些年的朝代更替的衍圣公数了一个遍,看着眼下的众位大臣一个个的不敢说话。

    众大臣也有点不知所措,怎么接这话,皇上都说明朝灭亡的话了,怎么说?说孔家是忠于大明的?不会叛变,这可能吗?在孔家的眼里有朝廷吗?只要有当皇上的,没有不想在身上搞一层君权神授的神秘面纱,那就得厚待孔家。所以孔家在历代战乱中得以保全,这本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只不过没人提而已,但朱由校偏偏的给揭开了。

    “众爱卿,对于大明王朝来说,一切三纲五常之类的,都莫如一个忠字重要!朕要求所有官员、将领、军士甚至是宦官,都必须为忠臣。家贫知孝子,国乱识忠臣。现在正是国家危亡之际,朕更需要忠臣来帮朕到渡过此难关。而不是那种没有骨头的乱臣贼子,如此人品,才学再高也不会用他。故朕决定明rì开始,所有臣等自书效忠大明书宣誓永不叛明、效忠于朕,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凡不宣誓者,朕将辞去其官职。”朱由校此招不一定有效,主要是效防一下电视剧而已。但目的xìng却很强,信王那边已经有所动作了,抢在他们动手前,把宣誓效忠的文书公布出来,这样就算是有大臣追随朱由检推翻了自己,但在这份效忠文书前,这辈子也是有‘污点’的。此招虽然俗不可耐,但偏方治大病,在关键的时刻却能起到决定xìng的作用。

    “臣等遵旨。”大臣们对被逼着写效忠书一事相当的反感,这好象一直是反面人物才干的事,是为了yīn谋诡计不被揭穿而保留的一份把柄,而皇上则应该是仁义的象征,逼着大臣们搞此类事情,明显落于下乘。但金中玉言开了,又不得不从。如若直言劝谏,又有几代衍圣公叛国投敌的事实在这,又如何劝谏?

    “皇上,关于断句。”等大家都消化了皇上的话后,张瑞图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站了起来。

    “断句的目的是什么?朕句斟字酌为的是让儒家的学说与时俱进,不落伍。半部论语治天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孔子时期,恐怕还没有党争、还没有金人侵略、没有蒙古建立元朝、更没有建奴小儿嚣张的战我中华吧。沧海桑田时过境迁,抱着一本二千年前的教科书来指导当代的政治,本身就是一种可笑,为了不使论语没落、过时,文人们更应该发挥自己的才智,来补充完善论语,让其源远流长,成为国人行为指导准则。这才是朕的本意。”

    朱由校对那些所谓的短句并不认为是孔子的本意,那是拔高了孔子,文过饰非而已,反而落了下乘,但对于政治却不得不为之。

    否则就要面临选择孔子还是选择改革。改革是必须的,但放弃中国古文化也不是朱由校愿意看到的,那就只能拿论语没有标点来做文章了。

    众臣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承认了断句是自己改的,而非论语的本意。既然皇上认了,断句风波是出于善意的修改,那还能如何说,只能说皇上改的不对,是对孔圣人的不尊重。所以张瑞图说:“皇上,虽怀大善之心断句论语,但孔人之言又岂是说改变改的。还请皇上自重,勿要误导视听”。

    “张爱卿,朕却不同意此语,历来为论语注解者,目的何在?文过饰非吗?刚才朕从孔子的教育首创者、博学多才、孔家的不忠等方面,都可以推翻所有无限推崇孔子的行为是错误的。既然孔子、孔家都不值得推崇了,儒家还如何自存?但中华民族却需要儒家、需要论语,那就要不断的去推陈出新,让论语更加的适应社会。而不是最后被时代的发展而抛弃,爱卿如此的固守陈规,不是为了儒家学说,而是在误儒家。”但皇上的话相当的发人深省,儒家需要进步吗?好象时代并没有什么变化。

    “皇上,臣却以为,儒家的学说无须去改变什么,完全适应与任何朝代。”施来凤接过话来说。

    “施爱卿可能有所误解了,朕说的是时代,而不是朝代。朝代更替有其必然xìng和偶然xìng。但时代的进步却有其必然xìng。孔子所处的时代是诸候列国,而这个时代却是君权高于一切的统一时代;孔子面对的是各个诸候之间的内战,而现在面临的却是外族的强大,和遍地的农民起义;孔子看到的地图只有中原地带,而现在看到的却是坤舆万国地图,始知世界之大,中原只不过是世界的一个小角落而已。在这个世界上不仅有中原的黄种人,还有黑如胶柒的黑人、白如纸的白人、有红头发的绿眼睛的人。他们同样有着高度的文明,一样有武装力量,并不差中原半分。其中的红头发正在用经衣大炮和优良的舰船,占据琉球岛。当然还有许多的区别,这就是时代的区别。这是孔子所无法预料的,所以也无法对此做出有效的指导。在此种情况之下,如果还抱着原还的论语,那将是我汉族的悲剧。”这段话朱由校说的很长,说完了拿过茶怀喝了一小口茶。

    但这一席话却对抱着zhōng yāng之国、泱泱大国的群臣是一个很大的冲击。中原的外面是世界,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的国家,有文明,有武装。这个大家倒是有所耳闻,但对这些外夷、洋夷一向是嗤之以鼻的,但听皇上的意思,他们竟然可以和大明平起平做,这让他们有些受不了了。

    “皇上,这些洋夷如何能同我泱泱大国同比。”

    “泱泱大国?爱卿这话害人不浅,如果仍然抱着这种思想,不睁开眼看世界,中国的命运将会很惨很惨。远的不说,rì本算不算蛮夷、洋夷,却让大明吃了如此大亏,先是倭寇,后是侵占朝鲜,难道因为他是洋夷就不能侵略我泱泱大国了?而红头发的荷兰国,造出的大炮比大明的强上许多,他们远涉重洋来到了东方,占据了琉球,难不成因为爱卿一句洋夷,就能把琉球还给大明?更有建奴,更不可能因为一句蛮夷不能建国,而把已经建立的满清取缔。而朝鲜更是对大明阳奉yīn违,和建奴暗送秋波。这些国家或者民族并不会以爱卿认为是蛮夷或者洋夷而停息战火,反而会打的更加激烈。这些情形都不是孔子能够预料到的,所以必须有所创新才是。爱卿以为然否?”

    大明的jīng英们,也该睁大眼睛看看世界了,中国梦该醒醒了。当你们忙着党争的时候,别的国家正在发展科技、抢占地盘。此时和世界接轨仍然占着文明的优势,接着闭关锁国,那中国就毁在你们的手里了。

    群臣对这些情况真的不太明白,朱由校只好请出了坤舆万国地图,并指着世界上的各个势力范围,算是给大明jīng英们免费上了一堂世界地理课,让他们开眼看看这个世界,不要整天的在这个小圈子里混。

第152章准备兵变

    一场经筵就这样结束了,其中最难过的人莫过孔贞时,孔贞运这兄弟二人了,当时都坐在群臣当中,听着皇上数落自己的祖宗,叫他们情何以堪,当皇上说到历代衍圣公时,更是无地自容。但身为孔家人,当然自己那是事实胜于雄辩,所以没敢说任何话语,否则只会更难堪。

    走出文华殿出了皇宫,兄弟二人商量着,应该给孔府那边送信,把皇上对孔家的态度告之。朱家的人没有什么不敢干的,连金人、蒙古人到了中原都对孔家礼敬有佳,但朱元璋却根本不吃那套。现在皇上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骂孔家不忠不孝,如果稍有不慎,恐怕孔家又将再遭浩劫。

    皇宫就是一个大筛子,文华殿的事情很快就已经传遍了běi jīng的四九城。茶馆、酒楼、青楼等等公众场所都在议论纷纷,最多的当然是谈到了一个忠字。而孔家却是比吕布还要不忠的典型人物,这是老百姓们从来没有注意到的。

    而仕子文人却对皇上如此不给面子揭孔家的伤疤大为不满。孔家为何能够在朝代更替中存活下来,屹立不倒,成为一面旗子。众人当然是心知肚明,但知道是知道。但大家都习惯的沉默,更象少正卯一样,避而不谈。现在却被朱由校揭了出来,所以众生的态度也各不相同。

    已经接到文华殿发生的一切言论的叶向高和**星在秘室中正在商量。

    “赵兄,皇上这次算是和孔家闹翻了,而且公然批评半部论语治天下。”叶向高稍稍有些兴奋的说。

    “进卿,此事暂且休提,但有一事却不得不重视起来。”**星老是老了些,但目光如炬透着jīng明。

    “赵兄所言何事?”

    “效忠书。”

    “赵兄是指?”

    “皇上这招看似糊涂,但却有制我之嫌。进卿试想,一旦大臣武将明天都写了效忠书,宣誓效忠当今皇上,那如何能让他们再次效忠信王?如此的出尔反尔,谁会对其重用?凡写效忠书者在面临决择之际,肯定会想及此事。一旦书成,对吾等争取群臣武将,会有相当大的阻力。进卿以为如何?”

    “赵兄此言极是,效忠书一交如再投别家,这样品行在他人的眼中又将如何看待,此紧迫之事。吾等应抓住时机,在效忠书未成之际发动政变。而且信王处下毒失败,暂时虽未让皇上怀疑,但恐夜长梦多。倒不如就定在今晚一鼓作气以清君侧为借口,发动兵谏。”

    “进卿此言正何吾意,如今看来,皇上防备严密,下毒、谋杀之类恐难成功,相反恐打草惊蛇,被皇上抓住机会,先下手为强,通知吾等掌握的所有兵力,请信王配合,打开一扇宫门,杀进宫中,只须控制了皇上,逼其禅让,如若不然,则只有杀之。有皇后配合,拟假诏传位信王。一战可成矣。”

    “赵兄,现在吾等手**控制了,四京营二万人,皇城守卫在今夜有六七千人将为我所用,而各候也在这段时间准备了上万人。”

    “袁自如那边接触了吗?”

    “赵兄,尝有人试图接触,但因其与孙承宗的关系不敢直言,倒是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他对魏阄的看法。”

    “如何。”

    “虽然袁自如亦为魏阄造生祠,但魏阄对其并不是太感兴趣,甚至对其恶言相向。估计一旦改天换rì,袁自如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进卿,还有一支人马,为兄因承诺一直没有告诉你,这支力量相当的强。”

    “赵兄说的是?”

    “英国公。”

    “是他?”

    “是的,他不满魏阄久矣,但他要为兄承诺不到发动一刻,不得告之任何人,现在是告诉你的时候了。”

    “赵兄瞒的我好苦啊,弟一直为兵力人手、大义不足而发愁。”

    “好了,让英国公和各位候爷的人马堵住锦衣卫的人等,信王称其绝对可以控制东门,那时令皇城守卫为内应,京营人马冲进去后,迅速占领所有宫门,即使是锦衣卫冲破候爷们的家将,到了宫门也只能是望洋兴叹无可奈何。而京营人马则对皇上掌握的八千净军及大汉将军歼灭。控制乾清宫,大事可成矣。另外通知信王调动一切力量,将皇上今夜就寝的地方明确。京营调动进城无碍吗?”

    “赵兄所言正和吾意,东直门一直在吾等控制之中,大军可于三更前进城,距离皇宫东门最近,片刻可到。”

    “此行最无法掌握的却是那八千净军,因早已戒严,故信王、皇后亦不得而知。”**星对未知之事有一丝的恐惧感。

    “赵兄,八千净军即使再强,亦敌不过二万京营的正规军,一战可下。”毕竟是二倍半的兵力,而且还有皇城卫队的一些人。兵力悬殊很大。

    “进卿所言亦然。如此且安排下去吧。”

    下午时分,老魏就接到了东厂的情报,急忙向朱由校回报。

    “皇上,探子回报,说跟踪许四下线的人找到了一个窝点,正是抚宁侯朱国弼的一处外宅,而现在外出联系密切,且多为京营、皇城守卫等,狼子野心诏然若揭。”

    “哦,看来文的谋害不成,终于要兵戎相见了,朕如何能让些许跳梁小丑成了气候,大伴,准备抓人。”终于摸到窝点了,朱由校的一颗心反而沉了下来,看不到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如今只要以雷霆万钧之力将其贼首擒拿,再把朱由检抓住,事情就水落石出了。自己在宫内的安全才有了保证。

    “皇上,探子回报还有一件奇怪的事。”魏忠贤没有接旨,反而接着说。

    “何事?”

    “回皇上,除了东厂的探子外,还有一批人也在紧紧的跟踪这些人。”

    “那些人是谁?”

    “回皇上,那些人更加的神秘,根本无法跟踪,他们只是跟踪从抚宁候外宅出来的人,跟到最后就转回客栈,再无动静。探子们害怕打草惊蛇,只能远远的盯着,不敢妄动。”

    朱由校一听也是大费脑筋,这什么路数。如果抚宁候那边的人是信王体系的,那这批人又是谁的?本来简单的事情一下子因为他们反而复杂了。

    如果现在动手把抚宁候那边的人都抓了起来,把信王一系打压下去。但危险并没有解除,自己仍然会被毒蛇盯着,随时随地的上来咬上一口,这种rì子,朱由校可真是不想过,从来只有千rì做贼哪有千rì防贼的道理。

    但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把信王一系一网打尽,依现在的情形,他们正联系军队,这可是发动兵变的前兆。自己的八千净军除了八百人发了强弩,和一会有可能送来的二百山地弩,力量会不会太小了?如果把锦衣卫都招了进来,摆明是有了防备,兵变是没有了,但那神秘人也就不会跳出来了。

    朱由校来回的踱来踱去,最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大伴,让人速去请孙老师和何可纲过来。”这时候唯有他们才能给自己做做参谋了,而徐光启在宫外忙着,这一来一去时间不少。而孙化元除了研究兵器,估计也指望不上了。

    不一会,两人从校场到了乾清宫。朱由校把情况介绍了一遍,把两人说的是惊恐万状。这消息也太雷人了。信王竟然觊觎大宝,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当然灭族就算了。而更让人震撼的是还有一支神秘部队也跟着趁热闹。

    想了一想孙承宗说:“皇上,臣听皇上所述,此次信王发动的兵变,估计和唐朝的玄武门兵变或者本朝的历来的兵变一样,那就是以一个皇上为终极目的。控制了皇上,兵变胜利,反之则失败。”

    孙承宗jīng通史书,对于各朝各代的兵变,当然是耳熟能详,其中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兵变时间有一夜成功的,当然也有经过几个月的折腾最后成功的把皇上饿死的。发起人有宦官、外戚、将军、文臣、被废的皇上、太子、皇子等。兵变目标有皇上、太后、皇后、大臣、近侍、宦官、外戚等等不一。兵变地点有皇城、地方、前线、后方也不相同。但这次信王的兵变却象极了明朝的夺门之变。

    一样是兄弟相争、一样的地点、一样的目标、参与人也基本相同,现在知道的有勋贵、军方参与,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宦官,估计也少不了。

    如此兵变的胜负就指向了一个目标——皇上。只要皇上不失,一切都无关紧要。一旦皇上被擒被杀,则大势已去。只能按着信王的指挥棒走了。

    “孙老师所言极是,朕亦知这盘旗的关键在于朕。当前的形势是,如果朕不在乎什么神秘不神秘的力量,完全可以现在就来个擒贼先擒王,把信王等抓起来,事情就结束了。但朕又想让神秘人跳出来,一并处理,所以请孙老师过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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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防守反击

    第153章防守反击

    “皇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万不能以皇上的万金之躯为饵,一旦有失,大明将万劫不复,臣请皇上为江山社稷,不能冒险,先行将乱臣贼子抓捕为上。”孙承宗这是老成之言,兵者诡道也,谁知道信王那边渗透到何种地步,要知道信王在宫里的时间和皇上是一样长的。而皇上干了五六年的木匠活,朱由检则是长大了一二年了,时间比皇上还充足呢。再加上有心算无心,胜负还真难预料。所以稳妥起见,还是先下手为强。

    “孙老师之意朕亦明了,但那些神秘人始终是朕的心腹之患,不把他们揪出来,朕寝食难安。”这本是个两难的选择,如果抓了信王一系,那些神秘人必然会被惊动,一些喽啰倒是可以抓到,但绝对抓不到正主。怀疑朱由检那是因为他是朱由校之死的最大受益人。而怀疑张嫣,那是她力挺朱由检。怀疑郑贵妇那是因为‘世仇’。

    等等,郑贵妃。

    “大伴朕让你监视郑贵妃,可有回报。”

    “回皇上,没发现任何迹象。”魏忠贤一楞,派去盯梢的探子一无所获,看来东厂这些年侦查的水平是越来越低了,远远的跟不上对手的变化了。

    “皇上,臣有话不知当讲否?”一直不作声的何可纲此时说。

    “爱卿有话尽管讲,非信任之人,朕也不会叫来的。”这时候正是体现信任的时候,朱由校说。

    “皇上,虽然净军装备屠虏神弩的人数只有八百人,但对方能有多少人参加兵变?只须兵变前夕,控制住了信王,使其无法对外传递消息,擒贼先擒王的目的就达到了。而按孙阁老的话,皇上安危是此战的关键,净军的八百人只需保住干清宫不失,又控制住了信王,此战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所以臣认为当在神秘人跳出来之际给予雷霆打击,一举擒获。”何可纲斩钉截铁的说。

    “何可纲,放肆!你竟然把皇上的安危寄托在八百净军之手,简直是胡闹。”孙承宗这里还想劝皇上别冒险呢,没想到来了个对着干的。

    “孙阁老整天的训练那些净军弩手,难道对他们没有信心吗?”何可纲也顶了一句,不是不尊重老人家,但在战场上哪里有什么老人还是年轻人之说呢。

    “战场之上,死多少净军都是为国捐躯,但如今一旦让乱党撕开一个口子,整个大明将毁于一旦,这个险能冒吗?况且净军训练不足,如何成事?”

    “有末将带着的二十八骑,随时可把任何口子补上,且末将想不出凭借着京师的卫戍部队,有何本事能撕开净军竖盾强弩的口子,能进十五丈内就算他们有本事了。且干清宫殿前宽敞的站台高高在上,正中出丹陛,接高台甬路与干清门相连,其它则是通往交泰殿、坤宁宫之路。正适合净军摆开三段或者五段shè击阵型,更因弩箭shè速奇快,只须弩箭不断,任何人休想进十五丈内。如考虑净军作战强度,现在即可训练预备役一千六百人,歇人不歇马,臣认为一夜之间,能够进入皇宫的,顶多了就是五万人左右。有此八百人,配合上地形、弩箭和相应的战策,完全可以阻杀立于不败之地,请皇上明察。”何可纲说话不卑不亢,接合着净军的战力,以及干清宫的地型,说的头头是道。

    “孙老师,朕亦相信朕亲手设计的神弩,此神弩是为对付建奴,更何况此来的是京师卫戍部队,战力根本没有可比xìng。”此时朱由校也被何可纲蛊惑的热血沸腾,首先想到了满城尽是黄金甲的场面。摆上铁丝网,竖盾一合,在后面任意shè杀就是,所有的冲进干清门的人除了跑还能有什么退路?

    “皇上,此弩有一致命弱点,皇上可知。”孙承宗一见皇上有冒险的意思,忙说到。

    “有何致命弱点?”朱由校听了一惊。

    “皇上,只需持同样的竖盾不断的向阵地逼近,此弩阵既破。”

    “皇上,孙阁老此担心倒是不必,首先卫戍部队并没有竖盾,其次即便是想到了找掩护物,也就是门板之类的东西,但如何抬起前行?只需神箭手shè其腿脚,必然停缓前进。且净军守干清宫不错,但并没有规定不能游斗,只需分出百人左右,从侧面shè击,二十人,到屋顶shè击,敌掩护类将不攻自破。”何可纲长年在战场之上经验丰富,对于一般的用个六板之类的防护,见多了,但那种东西只能防一个方向,对于抛shè、侧面shè击,却不能发挥任何作用。干清宫的站台本身就高,而屋顶那就更高了。对付如此根本没有盾牌的卫戍部队,完全没有问题。

    “孙老师,朕并非不知此弱点,也正在着手制造抛shè类的武器,虽然现在没有研制成功。”一开始的设计屠虏神弩的时候朱由校就已经想到了此点,弩只适合直shè,适合正面攻击。而汽油弹正是抛shè的利器,足以弥补这一不足,但那东西却迟迟不见踪影。

    “皇上又研制别的武器?”虽然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但孙老头的好奇心实在是被那神弩勾引起来了,听皇上的意思,应该比弩还厉害。

    朱由校简单的把汽油弹说了一下,因为宋应升那边还没找到猛火油,只能等待。

    “皇上,猛火油自古有之,何需再找?”孙承宗有点整不明白皇上设计了这么个大圈子去找猛火油是为了什么?但听到猛火油可以变成神兵利器,恨不得现在就拥有。

    “对啊!”一语惊醒梦中人,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又不是需要多少吨计的产量,找什么油田?一场战斗下来,也耗费不了多少汽油。古代渗出地表的猛火油完全够自己使用的。这昏招用的还真是蛋疼,现在琉璃有了,孙化元也关手安排了投弹机的研发,看来猛火油的提纯可以提前安排了。

    “孙老师所言极是,倒是朕胡涂一时了。”

    “皇上无须自责,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皇上制神弩已是不世之才,瑕不掩瑜倒也无妨。还是谈谈乱党的事吧。”孙承宗倒不敢打消皇上的积极xìng,如果是别人说什么猛火油放大数倍数十倍的威力,孙承宗会感觉是痴人说梦的无稽之谈,但皇上的手法非比寻常,但让他信上几分。

    “好,朕肯定乱党没有竖盾,孙爱卿所说的方法有可行xìng。而且,还可以提前设置障碍物阻碍前行、还有重点的一条,此次的阵地是朕,而不是干清宫。干清宫不能动,但朕却可以。若守不住了,朕可以和净军且战且退,叛军抬着门板,那速度就跟不上朕和净军,而放弃门板,朕的净军又可以轻松shè杀他们。所以孙老师对于此点倒无须在意。”朱由校才不会傻子一样的等着敌人攻进来,然后来个君王死社稷,保命要紧。而且宫里都是平地,净军们推拉着竖盾,行动相当的方便。只要有序的防守后退即可,当然可以且战且退。而叛党想追上,那就必须放弃门板才能快。但没有了掩护,净军还需要退吗?

    “皇上此计大妙,如果叛党抬着门板慢慢的逼近,净军则可以分兵绕过去,从背后或者两侧shè杀之。一旦形成反包围,那叛军有难了。”何可纲一听皇上此语,立刻更兴奋的说。

    “皇上,老臣虽知强弩之利,但还是请皇上三思而后行。要知道为了些许乱党,将一国之君卷入战乱当中,是不智之举啊。”孙承宗做着最后的努力,劝说着。

    “孙老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朕绝不能放任对朕怀有异心之人,一直在朕的周围虎视眈眈,寻找机会对朕下毒手。而且这个凶手的能力还远在信王之上,这更让朕放心不下。所以孙老师,朕已决定等他们跳出来,然后来个一网打尽。还请孙老师以此来部署吧。”

    “皇上,老臣遵旨。”孙承宗一听也没无计可施了,皇上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自己只能想和皇上一起去打虎了。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说:

    “皇上,老臣以为,乱党必须有一个借口,而今估计就是轻君侧,”说到此处,眼睛不由的望瞭望魏忠贤。

    “孙老师所言有礼。”朱由校也不由的看了看老魏,说实话,老魏一个阄人哪里有什么权力,都是皇上下放给他的,只不过cāo作的时候,能力有限罢了。而这把刀皇上用的却是很好,极大的发挥了刀的作用。

    “皇上,奴才愿自裁以解皇上之危。”老魏跪了下来,说了一句没营养的话。之所以说没营养,完全是这话根本就是废话,除了表一下忠心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第一皇上不会把老魏送出去,这种没面子的事情,是个皇上都不愿意。第二,事情还没想那种非把自己人给推出去的地步,说大了也就是皇上想扩大后果而已,如果只想就事论事,上门抓人就行了。第三,老魏这话说的也太矫揉造作,一点忠意都没有,明显是句画蛇添足的废话。

第154章帝师谋划

    皇上是想一网打尽,需要你这里表忠心吗?假惺惺!孙承宗和何可纲对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平身吧,没大伴什么事。孙老师请接着说。”对老魏的添乱朱由校没心情多说,现在也不是教育他的时候。

    “乱党虽有信王做内应,但宫里的力量肯定不会很强,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折。所有还必须从外面进来。所以乱党首先得进入京城,两种方式,一种是成千上万人的提前潜伏在京师里,到了约定的时间聚集。第二种是有内应控制城门,趁夜或趁乱进城。两种方式或者选一或者同时运用。老臣估计,乱党的人手应当是军方的京营、或者从地军队调来的人马。这些人估计是埋伏在城外,等待进城。而城里有乱党在京yīn养的死士、家丁等早已潜伏在城里,等待时机接应叛军进城。”

    “孙爱卿所言极是。”

    “而控制城门则控制住了叛军,拒之城门以外,此危自解。”

    “孙老师,如果控制了城门不让叛军进入,故然是解了此危,但神秘人那边也就会就此隐匿,如此事与愿违了。”朱由校当然的指出了这里边的问题所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早早的动手,还轻闲一些。

    “皇上所言极是,那就只好放这些人进城了。下边再说宫门。和城内同理,信王做内应,明显是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一是皇城守卫的力量,二是宦官、三是可以完全的控制一个甚至二个以上的宫门,以便使外面的人进得宫来。这些力量信王掌握着,在皇上毫无预防的前提下确可以有所作为。但现在信王在宫中做内应反到有可能成为人质。即在城外的叛军进城之后,开宫门之前,就将信王召致乾清宫里,那时计划已经启动,虽失去了信王,估计叛军仍然会按遍地计划行事。这样信王在手,一旦战局有变皇上手中也会有所持仗。”孙承宗此言仍然是为了皇上的安全考虑,要知道朱家王朝并没有失去人心,叛军所持着是信王这个‘大义’所在,失去了信王,这次兵变的意义也就失去了。

    “孙老师此计甚好,到时候朕不仅仅会请信王前来,还会请皇后一同前来看这场武戏。”想想和信王、皇后三人,一共观赏这场搏杀,看着他们yīn谋诡计被揭穿,把别人当成傻子一样,而自己搞的所有yīn谋诡计却早已被‘傻子’洞若观火、洞烛其jiān。想想他们的表情朱由校就不自禁的兴奋。

    “叛军进城后,除了会想着从信王安排好的一所宫门里进入皇宫。还会派一部分人把勤王的部队阻挡住。而在城里最可靠的部队就是锦衣卫了。这时宫门才是一切的关键。叛军进宫后一旦从宫内彻底的控制住了皇宫所有的宫门,那就无须阻拦勤王部队了,宫墙自然的会挡住一切。即便是锦衣卫再强,隔着宫墙也只能望墙兴叹!”

    “孙老师,朕先前就传旨给锦衣卫,一旦有jǐng,迅速控制九门,不使叛军一人落网。依孙老师之见,控制住一座宫门不失,倒是关键中的关键了。”

    “皇上,宫城有四座城门,分别是南午门、北神武门(注:明时称玄武门)、东东华门、西西华门。四门必须有一门掌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历史上就有控制了宫门最后把君王活活困了三个月给饿死的先例在。

    “孙老师,着何可纲带三千净军,控制离校场最近的西华门如何?”朱由校也慢慢的慎重起来,净军的战斗力源自神弩,现在甚至没有给他们发放武器。

    “皇上,臣誓死守住此门。”

    “就怕信王要控制的刚好是此门,那三千净军的力量如何能制的住?”这种撞车的行为可不是没有可能。

    “回皇上,抚宁候那边联系的人当中,是东华门的一名城守。”魏忠贤这时插了一句话。

    “如果这样看,那信王一定选择的是东华门这边了。何爱卿,控制西华门就靠你了。”

    “臣在门在,门失臣亡。”此门既是放锦衣卫勤王部队进宫的道路,同时又是一旦事败,皇上逃生的道路,何可纲当然明白这个重要xìng。

    “朕信任你,等叛军进城之时,就是爱卿夺门之刻!”

    “皇上,锦衣卫那边叛军肯定会有所提防,会派人堵截。”孙承宗谈完了控门,又能开始提及锦衣卫了,对于锦衣卫的战斗力,他是没办法看好的,

    “取京城地图来。”待宦官拿过地图,朱由校指着地图说:“孙老师,这里是南宫,锦衣卫那边通往皇宫的路线,路程并不甚远,如果叛军阻拦的话,应该在哪里?”

    “回皇上,京师均为棋盘路,想要进宫道路很多,所以老臣为应该在顺承门一带,卡住了那里,锦衣卫除了硬冲,就只能往正阳门那边绕远了,但那时战情似火,谁又会去绕呢?”

    “孙老师,那就让锦衣卫绕的再远些,从控制宣武门向西经西便门这边,再向北走阜成门进西苑,这应该是叛军想不到的绕道路线。”

    “皇上的意思是?”从西便门那就是出了内城了。

    “叛军进宫后,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下朕的干清宫的,时间会拉的很长,”朱由校想的当然是乱军进皇宫,但就不代表,他们能冲过自己的干清宫。干清宫的干清门、rìjīng门、月华门,能攻进来就不错了。还有朝清宫的站台,那都将是叛军被屠杀的好地方。时间倒不是什么问题。

    接着指点着地图说:“而锦衣卫如此可以顺带着把宣武门、阜成门控制住。然后向北的西直门,再向东依次控制德胜门、安定门等,把九门控制住,然后来个瓮中捉鳖。如果控制不了九门,那就能控制几个是几个。到时只需拿出圣旨来,守城的如果遵旨,就善加利用,但切记不可大意,被叛军杀一个埋伏就得不偿失了。”“皇上,老臣仍认为此举太过冒险,还请皇上三思。”孙承宗还是担心啊。

    “孙老师不必担心什么,只要控制住了内城的城门,何爱卿控制住西华门。即便是被叛军逼的守不住干清宫,游击战也不顺利,朕的安全是有保证的。朕有净军的神弩在手,带着净军退守西方华门,坐守待援,这应该算是最坏的结果了。一旦叛军冲入皇宫,朕不相信那股神秘的力量还不出手?到时候凭借就是堂堂正正之战。”朱由校所有的一切计划,都是在等那支力量跳出来,如果不让朱由校知道他是谁,恐怕一直都将活在恐惧之中。而且一次xìng把这些跳梁小丑都揪出来,自己的后院就起不了火了,可以放开手脚干他一场。连‘正中’都知道‘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想发展大明,一味的怀柔手段也不行,该铁血的还是要铁血。

    “皇上此举是火中取栗,而那股神秘势力恐怕会想着渔人得利。”孙承宗真搞不明白,费那么大的劲,至于吗?

    “孙老师,就是不知那势力何时粉墨登场,也不知会以何种方式登场,但两方全都进宫是肯定的。”

    “信王一系是被跟踪的,应该没有发现对方,这倒是有些奇怪,老臣也想不出这帮势力到底属于何人所有。”

    “可能迷底今晚或者明晚就会知晓了。”

    “孙老师,咱们去校场那边给净军们安排一下吧。”

    “老臣遵命。”

    “大伴,传旨给田尔耕,把刚才朕的安排告诉他。一旦有jǐng,尽最大的力量迅速控制九门,之后,带领锦衣卫,从西华门进宫和朕会合。另外让刘若清、张家驹、庄海鸣三个锦衣卫千户速来见朕。”从西山回来的三千锦衣卫是锦衣卫里最出sè的。这时候不知道能招集几人归队。

    “奴才遵旨。”

    慈宁宫,郑贵妃。

    “娘娘,信王和东林那边已经定了了今夜三更动手。”

    “看来是皇上搞的效忠书那一套,让他们迫不及待了,也好,哀家等这一天也等了六年了。”郑贵妃坐在那里,虽然已经是老态龙钟的年龄,但此时眼睛却炯炯有神,目光敏锐。

    “今夜过后,福王荣登大宝,娘娘就是太后了。”

    “此时言之尚早,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衷家在神宗在时,如此谋划,却不能助我儿登上皇位。神宗临走之时长叹此为天意,不可违也。但衷家偏要逆天而行!我们的人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吧?”

    “回娘娘,没有任何破绽,受到了重用,告之三更之时从东直门进城,但从何门入宫倒没有提及,只说进城后说。”

    “皇城守卫那边呢?”

    “回娘娘,二千娘娘一早安排在午门的人都表示誓死效忠。”

    “福王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回娘娘,早就安排在正阳门附近一共三千死士,信王那进宫后半个时辰,这三千死士将片刻即可入宫。那时埋伏有信王那边的人会以响箭为号,左臂缠白布,趁人便杀。”

    “福王到了吗?”

    “回娘娘,已经进京了。”

    “很好,恐怕今夜京师将无人入睡。”

第155章战前准备

    勖勤宫,信王朱由检和王承恩。

    “信王,赵阁老那边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只等三更时分,以轻君侧的名义,从东直门进城。一些勋贵的组织的武装力量守住南宫锦衣卫进宫路线上,阻止其进宫救援。”王承恩把接到的信息给朱由检汇报。

    “那孤应该做什么?”

    “回王爷,控制住东华门,让大军进宫,然后以最快的迅速控制午门、西华门和神武门,大事可成矣。”

    “我们的人今rì都调到夜间值守了吗?”

    “回王爷,此事已经办妥。”

    “好,大明前有靖难、和夺门之变,为了大明中兴,孤愿再起丙寅之变。”(按古代rì期计算,今rì称为丙寅。)

    “为了大明中兴,今夜过后就将是信王荣登大宝之时。”

    “对了大伴,郑贵妃那边可有动静。”

    “回王爷,此女才智高绝,不可小视。能够几十年受宠与神宗而不失圣眷,绝非一般女子可比,且cāo作的廷杖案、红丸案,看似鲁莽,实则细腻,把握分寸片泥不沾身。只是大臣们的力量太强,才无奈的让光宗继位。奴才rì夜派人盯着,但发现的情况也是很少,无法窥探半点蛛丝马迹,但必须得防她黄雀在后。”

    “吩咐下去,大军进入内城,立刻控制所有宫门,派宦官死士冲入慈宁宫,杀了那贱人,防止有变。”朱由检也是才智高绝之辈,知道狮子博兔的道理,理何况自己还不是狮子,对方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兔子。

    “奴才遵命。”

    坤宁宫里的张嫣却对外面的事知道的不多,依以前商量的,具体的事也不用麻烦她,只须在事成之后,她力挺信王上位即可。但女人的心思是细腻的,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知如何。新月这时候已经带来了消息,只是今夜有变四个字。这个变字代表着的是浓浓的杀戮。

    张嫣已经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了,为了大明她愿意力挺杀死丈夫的小叔子,不是为了什么私情,而是更加强大的理由。更何况丈夫根本和自己不一心,有客氏的时候他爱的是客氏,杀了客氏又和魏阄的干女儿容妃如期似胶。现在容妃那边又怀上龙种了,估计今夜也难免要死在‘变’中。

    想到自己连皇宫的校场都进不去,皇上拿自己当过妻子吗?如此的绝情绝义,又是个任用阄党、不问国事的木匠,怎么配上大明帝国的一国之君?为了大明的社稷、为了百姓的幸福,皇上,你去死吧,臣妾会为你守节的!

    在校场的朱由校看着衣着整齐的净军,很巧,净军的服装是今天早上送来的,孙承宗已经吩咐发了下去。本来已经有些模样的净军显得更加的jīng神。地不长无名之草,天不生无用之人,只是没有发掘出来他的作用而已,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以前的宦官杂役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感觉,那是量变的积累最终成就了化蛹成蝶人质变。

    而李德全及时时般的派人送来的二百支神弩、竖盾和二百支山地弩,更让朱由校大为高兴。现在自己可以武装起一千装备神弩的净军了,力量更加的强盛,而那二百支山地弩,更是巷战的利器。

    首先分出了二十九支给了何可纲,这只力量可是守住西华门的重要力量,又让孙承宗挑出三千人给何可纲带着。再挑出了合适的人手把弩盾发了下去。给自己留下了一支山地弩,挑出一百七十人做为自己的贴身jǐng卫。一人二十只弩匣,这战斗力可是相当恐怖了。好在山地弩的弩箭重量很轻体积也不大,带二十只弩匣也就是二十五斤左右。不影响灵活xìng。

    开始了演讲。

    “净军们,养兵千rì用兵一时,到了你们为朕效忠的时候了。现在有乱臣贼子yù谋朝篡位,yù取朕的xìng命,你们将yù如何?”

    “杀!”“杀!”“杀!”

    “对,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不忠不孝之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朕的皇位只有用铁和血来巩固,靠的就是净军的忠诚和勇敢!现在拿起你们的屠虏神弩,带上你们的铁拂尘(宦官专用兵器,是保卫皇上最后一道武装力量。)准备好杀死立功!”

    “保卫皇上,杀敌立功!”

    “好,朕等着为净军们庆功。”

    英国公府,张惟贤,受封英国公已经二十八年的张惟贤,已经快六十岁了,坐在书房里独自沉思着。英国公家是祖宗张玉、张辅靖难起家,第一次参与了皇位之争,张辅得到了英国公的爵位。而张玉次子张軏,景泰八年(1457)参与徐有贞等人的夺门之变(明英宗朱祁镇复位),封太平侯。大明两次皇位之争,张家都是受益者。

    今天接到了消息,今夜又将是第二次的夺门之变,也是大明第三次皇位之争。张惟贤相当的慎重,本来和**星的约定是,皇上驾崩之后,因无子嗣,故需兄弟继位,张惟贤的作用就是利用勋贵第一人的地位和号召力量,配合皇后力挺信王继位。

    但随着皇上一系列的动作,这个驾崩,已经越来越远了,远不象光宗驾崩的那样干脆利落,一个月搞定了。而随着刍义下毒失败,这个驾崩已经变成了根本无法实现的笑话。今rì皇上又下旨,众人必须宣誓效忠,把忠字立为当官之本,如能实现,其地位更是稳如泰山,无人可撼了。所以**星那边不再等待,急着兵谏。

    成国公被销爵位,其内幕张惟贤也是知道一些的,可见,皇上对于‘旧情’是绝对不念的。而这五六年来,勋贵们早已被边缘化,皇上也根本不重用、依重他们,现在更把手伸象了勋贵。

    这是英国公不愿意接受的,而且皇上和信王系的力量对比,他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深思了许久,他还是决定积极的参与此事,否则将失支这个机会,英国公首席勋贵的位置就将动摇。

    “张诚,”英国公把府里的大总管叫了来说:“吩咐家里所有家丁、武士,一更前集与前厅,家里人等许进不许出。”

    “是,老爷。”英国公世代以武传家,虽然越来越弱,但底子还在,家丁也是近千人,而yīn养的武士,更是上千人之多。就是不知老爷要搞什么大动作了。

    刘若清、张家驹、庄海鸣被一一找到后,到了干清宫,此时正好安排完净军行动的朱由校回来了。

    “三位爱卿,如果朕现在要求集合你们的手下,能集合多少?”

    “回皇上,锦衣卫基本上都是父子相传,住址且都是京城,应该差不多都能召集到。”刘若清回答道。

    “回皇上,上次做衣服时,锦衣卫的住址都在上面,召集起来不难。”张家驹是三人里脑子转的最快的一个,也提醒着。

    “回皇上,依皇上的吩咐,明天最是集合的rì子,估计没有锦衣卫会出远门,找到不难。”庄海鸣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也是嗡声说道。

    “三位爱卿,朕能信任你们的忠心吗?”

    “微臣对皇上的忠心天rì可见!rì月可表!人神共知!”

    “好,爱卿们不愧是朕的忠臣!朕相信你等。三位爱卿迅速招集你们的手下,到西华门附近藏匿好了,今晚时分,如见皇宫里出现三支响箭,则持圣旨前去接防西华门。朕在宫里亦会安排何可纲将军前去接防。如遇抗旨,一律格杀。明白吗?”

    “微臣明白!”三个人听此消息不由的大惊,这是要出大事了。但天子亲军不能怕事,靠的就是乱世之中立下不世之功,搏个封妻荫子的功劳,那才是军人的本sè,这段时rì的训练也让他们更急于表现自己。

    “大伴,去传圣旨吧。”田尔耕接到秘旨以后,相当的吃惊,如此重大的事情,自己竟然蒙在鼓里,看来这段时间搞锦衣卫经济实体,的确太投入了,忘记了本职工作,太失职了。锦衣卫的侦查手段竟然如此的滞后,皇上没有发火,这真是祖上烧高香了。当然京城的力量被皇上抽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难免的。田尔耕先是安慰着自己,不住的念叨着“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把心放平静了。

    很显然有人要发动兵变了,虽不知是谁,但秘旨上去把锦衣卫的力量放在了首位。把信得过的几位锦衣卫头头召集过来议事。现在的田尔耕争取到了圣眷,又挑头为锦衣卫的众人联合起来投资,搞了几个绸缎店、船行,凭着锦衣卫的这身皮,根本没有什么苛捐杂税之类的‘吃卡拿要’,赚钱那是肯定的事。田尔耕的威望在锦衣卫里一时无两。现在锦衣卫的头头脑脑们的利益都被其整合到了自己的手里。

第156章宫廷政变1

    很快,二位同知、二位佥事、二位镇抚使都到了田尔耕的指挥使处。

    田尔耕把密旨之事说了一下后说:“各位,现在锦衣卫的荣耀全在皇上的身上,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提什么建功立业,如果皇上那边有什么不测,估计吾等亦是逃脱不了被清洗的命运。皇位之争的残酷无情,大家都应知晓。”

    “指挥使大人,这些属下等当然知晓,此次皇上能够不提锦衣卫侦缉百官失误之事,应该也是给锦衣卫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下官以为,应集中全部力量,而不仅仅靠南宫训练的人手。完成抢夺内城城门的任务、和进宫诛杀乱臣贼子齐头并进。”锦衣卫指挥同知万相和说。

    这样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危机危机,有危才有机,本来看着南宫的少壮派,如此受宠,还选了一些相应的官职出来,那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训练出来后,皇上封的官职,那就是实职。老一代的锦衣卫当然看着眼红。这时候要是再让他们立了大功,估计等他们训练结束,就没有自己混的地方了。遇到了这样的机会,哪里能不表现的道理。

    “田大人,皇上的密旨透露出了一个信息,既然知道这几天会有乱臣贼子,率军进城,这说明,皇上已经掌握了部分情况,甚至可能知道谁是主谋。但正常的做法是,派人抓捕,不让反贼得逞。最起码的,现在就封闭城门、宫门,把内城九门和宫门先行控制起来。但密旨却是等叛军进城之后,才开始实施,再去夺门。这里面不寻常啊!”另一同知闻一礼也分析着说,此人号称锦衣卫第一自作聪明者。

    “闻同知的意思是?”田尔耕暗骂胡涂,只知道急了,还真没注意这些。

    “下官以为,皇上此为智珠在握,这是想让事态扩大,把更多的人给卷进来,包括宦官、城守,甚至是一些勋贵、大臣。尔后来个大清洗。那样,皇上才能放开手脚搞更多的生意实体,赚更多的钱。而锦衣卫只是锦上添花罢了,并以此来检验锦衣卫的忠心和能力。各位以为然否?”闻一礼说完有点沾沾自喜摇头晃脑的问。

    “大人,此事闻同知分析的也有几分道理,反正全力出击是再正确没有的了。现在锦衣卫可用之人还有二万多,进宫和叛军搏斗不一定占得了便宜,但去宣旨守城门手到擒来的事情。而且如果有抵抗,再集中力量抢夺不迟。”万相和根本就不想听闻一礼的胡说八道,他想的是立功,而不是把功劳都送给少壮派。

    接着六位锦衣卫的高官都发表了看法,基本上都表达了一个意思,积极参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甚至不惜把家里的仆人都拉出来,不控制九门誓不甘休。

    “既然如此,吩咐下去给各个千户百户,快到下午点卯的时辰了,所有回来应卯的锦衣卫,立即留在千户所,或者百户家中所有人等,许进不许出,有预通风报信者,当场格杀,各位,此事非同小可,如若走露风声,坏了皇上的大事,吾等吃罪不起。所以还请各位派人到各千户、百户处监督实施。”

    “田大人放心如此xìng命攸关之事,下官等必竭尽全力为之。”

    “好,那十四千户所分派一下,以就近原则控制九城门。而叛军所控制城门,则集中剩下的五个千户以及各位下辖之兵力,共同抢占。彻底控制住城门后,吾等共同从本华门进宫面圣,各位明白了吗?”

    “请田大人放心。”

    田尔耕接着又和他们商量好了信号、口令之类的事情后,急匆匆赶到南宫,安排相应事宜。

    就这样,各方面的人马都在紧锣密鼓的布置着一切的一切。就等着三更时分的到来。

    深夜三更时分,东直门外,黑压压的来了一大批人马。

    “城上守城听真,吾等奉令进城执行公务,速速打开城门。”一名将军模样的人,在城外吊桥入喊着。

    “直娘贼,这深更半夜,执行个鬼公务,懒得理你。”一名校官照样靠在城墙上,对着旁边的几个守城的兵卒说。

    “谁知道搞什么明堂,有本事让他们喊到天明去。”一名兵卒也跟着说。

    “大哥,不会是反贼来偷城吧?”

    “偷你娘的城,这是太平的京城,听书听迷了吧。哈哈哈”

    “城下之人听着、、、、、”负责守城的一名花其英的百户,这时对着城下大喊,本想告诉他们有事明天来,没有档不得开城门之类的话,但没想到负责东直门的门千守武威雄,制止了他说:“花百户莫叫了,本官早已得到上面的命令了,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武千总,可这深更半夜的,如果一旦有事,如何交待,”花其英稍稍抗拒着说。

    “交待什么,本来就是上面安排的,出了事也是上边的责任,和我们守城的何干,他娘的,这深更半夜的还得给他们干活。兄弟们快点找开城市,让这帮孙子进去了,好接着睡觉。”武威雄笑着说,一面命令着人开门,表现的相当正常,还带着一点点的抱怨一样。

    花其英不疑有他,也急忙的安排人放吊桥,开城门。二万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就开进了城去。

    “花百户,”一名花其英手下的总旗刘一手上前说:“怎么这些人这么晚了还进城呢?这是要干什么去?”

    “一手,本官也不知道,武千总只说上边的命令,鬼才知道哪个上边呢。差不多走完了,关门!”看着脚下的大兵都进去了,花其英急忙吩咐。

    刚刚关上城门,天上的响箭就响了几下,刘若志跟着嘟哝了一声:“娘的,这时候不年不节的,有钱烧的放烟花玩。”

    但花其英没有理他,只是心头留了个心眼,‘这些人深夜进城为了什么呢?这响箭的信号又是谁发的呢?’

    其实别说是他,就算是发响箭的也纳闷呢,明明是发了一下,怎么就冒出好几个呢?

    但不管怎么猜测,兵变开始了。

    干清宫,朱由校不由的苦笑一声说:“没想到,撞‘箭’了,第一支应该是通知信王的,第二支应该是神秘人的,而第三支应该是朕的,第四支是谁的呢?”

    “皇上,何将军可以行动了,”孙承宗提醒着。

    “何爱卿,行动吧。”

    “皇上保重,微臣告退。”

    “大伴,派人去把信王、皇后、郑贵妃给‘请’到干清宫来,就说朕请他们来赏月。每队人马带五十名净军jǐng卫、一百名大汉将军前去。如有阻拦者,格杀勿论。”剩下的一百七十只山地弩发给净军,都暂时组成了朱由校的jǐng卫队。

    “奴才遵旨。”

    “孙老师,看来朕的安排已经有所暴露了,”朱由校不由的有些丧气的说,万没想到如此计划竟然被一个撞‘信’事件能搞曝光了。

    “皇上不必丧气,只要此时控制住了宫里的送信管道,事情可能还有可为之处,且看着吧。”

    勖勤宫,“大军进城了,大伴,速去东华门主持进宫事宜。”信王此时在廓下看着那美丽的响箭一箭穿空,然后又多放了几个,立刻疑心起来。

    “信王,此事不妙,”王承恩立刻感觉到了什么。

    黑夜之中传递信息不便,信王系、福王系能及皇上那边,同时选择了响箭为号。王承恩见此当然的知道了事情的不妙,对信王说:“约定的信号为一支短箭,但多出的这三个会是谁的?是一方的还是多方的?”

    “大伴,不用说,郑贵妃那边肯定有份参与,就是不知另外两支是何人所发。”朱由检也是着急,很明显,他落入了别人的圈套。最起码别人知道他的行动,但他却不知对手是谁?

    “王爷,此时已经发动,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能回头了,只能临阵指挥,小心应对了。”

    “大伴快去东华门,小心避开东厂的番子。”

    “信王在此小心。”

    “皇上有旨,宣信王进干清宫赏月。”

    就在此时,勖勤宫外传来了声音。

    “信王不好,事情已然暴露,速冲出去,到了东华门就安全了。”王承恩立刻判断出了当前的形式不妙,果断的要信王快点跑路。

    “爷们们,拦住这帮走狗,护送信王出去。”王承恩大喊一声,立刻勖勤宫里五百多等候叛乱的宦官们,纷纷拿手持武器冲了出来。

    这些宦官都是身材高大之人,二年来由王承恩不断的训练,为的就是今rì。而东林党人为了给予朱由检最强的支持,在钱财方面当然也是充足,所以单论武艺身手,大汉将军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这一下冲出来小五百人,无论是人数、还是单兵素质,都远远的高于对方。而且一个个都露出了坚毅的神sè,摆出了一副我是死士,我不怕死的样子,很是唬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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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二十四监介绍:
重生,主角朱由校,穿越后重用二十四监,创办各种实体赚钱以免天下农税;组净军、练锦衣卫;解散天下明军、建新军;以驿站建光报系统、交通、邮政;压水井抗冰河;建求极宫,求万物真谛;保护环境、治理沙漠;保护发展儒家等中国文化,造留声机,将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保留;对世家加以引导发展使其传承更加的久远;收复朝鲜、日本等地以宦官和结扎为怀疑政策;利用党争和明朝宗室众多,改明朝君主制为皇上选举制,各个亲王等均有利用当选皇上,五年一届;建白令跨海大桥联通北美;联合英法德等国家共同研究科技,但立足的是保护资源、环境,提前开创和平发展的世界环境。 本书已A签,感谢各位衣食父母的点击、投票,梦难成感激涕零。大明二十四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二十四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二十四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