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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衣     倾钗容华txt下载     倾钗容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七十七章 守礼之亲

    狄不归站在祁容身后,汇报着洛州的情况和进展,他们现在已经基本掌握了蒋三爷的行踪和情况,洛陶尚家也已经盯紧,尤其是尚家勾结皇亲的勾当,只需将剩下的证据收集齐全。

    祁容淡淡陇着眉,表情很浅,听完狄不归的汇报也只是思虑了片刻,“继续盯紧,最近都卫史那边也在查,必要的时候,也给他们放点消息,证据搜集不能松懈,三爷那边,加派人手,这边也多派些人手过来,估计最近,将会有动静。”

    说着祁容动了动眉,接着道,“那批人马如何了?”

    狄不归拱手,“回主上,操练完好,只等一声吩咐,定能以一当十。”

    听到狄不归的回答,祁容目光表示出相信,只是表情上没什么变化,“嗯,好,一旦计划有变,随吃出手,定要护好少夫人。对了,去帮我查个人。”

    狄不归一愣,随后便听祁容的声音低沉的传过来,

    “春江阁,柳央。”

    “是。”

    狄不归的身影很快消失,书房里只剩下祁容一个人的身影,看着关闭的窗门,祁容盯着射进来的阳光,仰头微微眯了眯眼,家虽然搬过来了,可是着周围的盯梢,却是一个也没少,而且,还多了。

    日子就在这份忐忑的平静中一天天过去,京城里关于祁府的流言也慢慢减少,祁夫人下了血本,又是礼佛。又是布施,把那副乐善好施的慈悲形态做到了极致,祁容的故事也便逐渐汇拢成了说书人口中的奇闻,唯一让大家比较有兴致的,倒是颜府和凌府的定亲。

    一百八十八抬的聘礼送到颜府,据说迎亲当天还有一百八十八抬,凌府是书香门第,又有世袭的文儒公位,一时间颜府的大小姐成了全京城女子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和公敌,所以就算凌玕提了亲。关于她湿身被下人看遍的传闻还是一小波一小波的流传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颜若文得了如意郎君,不知是喜是忧,对凌玕惊鸿一瞥,初见倾心。到现在的准凌少夫人。凌玕是个温润的君子。礼节上也十分周到,进退得当,按照规矩也和她聊过几次。每次都十分尊重颜若文,态度谦和,没有半分让人不舒服。

    可就是这样,颜若文心中越无法释怀,虽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是人人传颂的夫妻状态,可两个人若真是如此,颜若文相信,哪怕她换成另外一名女子,凌玕也是同样的儒雅态度,这份尊敬和举案,她心里还是希望有些突破。

    女子的矜持让她有完全不可能说出这些,她明白自己内心的期待,她也是个妙龄的少女,情窦初开,感情萌发,又怎能不知真正的情感,绝对不是那些自小受教的礼节能控制的,可对方彬彬有礼,凌府是文儒世家,她又怎么能失态,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姻缘,她怎么能毁在自己的失礼上。

    也许迎亲之后,就会不一样了吧,毕竟他们还是定亲状态,凌玕这么做,也是文人的素养,无可厚非,颜若文如此安慰自己,偶尔也升起来小小的期待……

    颜若诗看着自己的大姐,自从定亲之后,每日不是害羞低头,沉默浅笑,就是哀愁凄叹,不知所谓,这些小小的情绪,既是颜夫人过来,都会被掩藏起来,不肯对自己的母亲透露半分。

    颜夫人只顾着自己大女儿嫁了个好夫婿,自己也在府上能扬眉吐气一些,哪里还发现的了这些,现在每天就捉摸着给颜若诗也寻摸个好婆家,最好比凌府还高,以前对颜若棋最为冷淡的态度,细细打量了自家女儿,也跟着亲热起来。

    颜若棋懂得毕竟不如其他人多,却也明白自己大姐姐要出嫁了,想到自己也十岁了,不由得有些害羞起来,跟在颜若诗屁股后面时不时的询问,什么时候再去大哥哥家里。

    颜若诗也听说了祁容搬出来的事情,虽不知内情,但那日目睹了落水,也多少能揣测一些,每每此时,她也只好安抚自家小妹,“等大姐出嫁,有时间了,咱们再去拜访宝钗姐。”

    颜若棋孩子心性,听说可以去,就开心的不得了,

    1月南天竹、梅花、一品红、君于兰、水仙、腊梅,小苍兰、马蹄莲、仙客来、樱草、瓜叶菊、四季海棠。

    2月山茶花、梅花,蟹爪莲、春鹃、小苍兰、马蹄莲、仙客来、春兰、瓜叶菊、喉草。

    3月浦包花、樱草、瓜叶菊、春兰、四季海棠、君子兰、春鹃、蟹爪莲。

    4月佛手花、香橼花、碧桃、丁香、连翘、君子兰、春鹃、天竺葵、大花天竺葵、倒挂金钟、令箭荷花、蕙兰、樱草、瓜叶菊、蒲包花。

    5月叶子花、朱顶红、八仙花、夏鹃、天竺葵、大花天竺葵、倒挂金钟、令箭荷花、茼蒿菊、樱草、香豌豆、爪叶菊、蒲包花、牡丹、月季。

    6月夹竹桃、白兰、八仙花、韭菜莲、夏鹃、茉莉、米兰、凤尾兰、南非凌霄、倒挂金钟、令箭荷花、仙人掌、昙花、宿根福禄考、千花葵、香豌豆、芍药、蜀葵。

    7月叶子花、夹竹桃、白兰、文珠兰、韭菜莲、百子莲、茉莉、米兰、凤尾兰、今箭荷花、仙人掌、昙花、千花葵、宿根福禄考、美人蕉。

    8月珊瑚豆、大丽花、美人蕉、叶子花、夹竹桃、茉莉、米兰、昙花、建兰。

    9月桂花、大丽花、美人蕉、米兰。茉莉、珊瑚豆、夹竹桃、叶子花。

    10月果石榴、桂花、叶子花、米兰、大丽花、美人蕉、荷兰菊、鸡冠花、翠菊、千日红、雁来红、月季。

    11月菊花、四季海棠。

    12月一品红、小苍兰、佛手掌。

    秋菊在十月份(农历九月)陆续开放,夏菊(早小菊)七月起至九月间陆续开放。

    春季:牡丹,杜鹃,山茶,迎春,白玉兰,贴根海棠,榆叶梅,丁香,芍药,仙客来,紫罗兰,郁金香,春兰,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替嫁真相(六一棒棒糖~)

    凌夫人最近有些忙碌,先是对宝七的出身有些想法,后来又遇到自家儿子救人落水,紧急商量之后,先向颜府提了亲,确定了亲事,府上的名声虽说挽回了,这颜家大小姐好在还是个温顺的性子,只是另一件事,却让她更加不安起来。

    凌夫人派出去查访宝七身份的人查了不少时日,倒不是这宝七那边的保密工作做得多好,而是这整个村子里的人几乎都死光了,打探起来颇费曲折,眼看着凌玕定亲都过去半月有余了,派出去的下人才终于回来通报。

    下人探听到的情况,让凌夫人颇为震惊,原来这个祁府少奶奶,果真不是所说那般,自小在村落长大,而是不久前才住在北杏村的花家,对外宣称是花家的远房表亲,可事实究竟如何,无人得知。

    凌夫人对当前的消息万分诧异,如果这位宝钗身份成谜,为何嫁过来之后祁府无人问津,可见祁府当初对她,甚至对这位祁大少爷都丝毫不放在心上;甚至这个身份只做了如此简单的掩饰,根本没有半分谨慎和小心,如果稍微深入一查,就能查到身份的破绽,可见这位花家和宝钗本人对这个身份,也没有什么警惕的心思。

    最让凌夫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宝钗嫁到祁府冲喜,居然,是顶替了花家的女儿!若说前面的事还相对好打探,可这件事就是的的确确的秘闻了,且不说冲喜之事最看重八字相合。但是这件事的隐秘和严重,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除了花家的人和这位祁少奶奶,凌夫人想不出谁还能知道,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问话道,

    “此时从何得知?北杏村的人不是都死了么,这件事关系重大,可做的不得半点假!”

    那下人赶紧躬了躬身,显然也是做足了功课,十分确定的回复道。“回夫人。这件事虽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也有九成以上,当时这位少夫人的八字,是通过两个途径递到祁府的。一个是自己亲自送来的。另一个。则是由人推荐,祁府专门找人寻访村落女子八字时,一个姓王的小商户递上去的。”

    凌夫人惊讶。“哦?还有这等事?我听说当时祁府,的确是公开征集八字,不过都是些家境不好或者有什么变故的人家,家里的长辈拿着八字去给祁府递帖子,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自己送上去?”

    “祁少夫人的确是自己送上去了一份,因为这种情况也非常少见,哪里有女子自己送八字去冲喜嫁人的,所以当时办事的下人对此印象十分深刻,听说后来祁少夫人过了门,还被下人们为此暗地里笑话了好长时间……”

    那下人一说起来,就禁不住又多说了两句八卦,看到凌夫人扫过来的眼色,才知道自己多嘴了,赶紧闭上了嘴巴。

    凌夫人也对宝七如此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可她现在更关注的是对方的八字生辰和身份,抿了抿唇继续道,“那另一个呢?为何还有人另外递了八字,这个姓王的是何许人?”

    凌夫人的问话十分精准,下人也没有半分踌躇犹豫,接着打探到的消息禀告道,“听说这位姓王的,是祁府一位管事家里婆子的外甥,这位王婆知道祁府要给大公子找女子冲喜,为了邀功,就让自己的这个外甥去寻摸门路,这个姓王的外甥也仗着祁府开了间小商铺,对此事也就十分积极。”

    “这个王姓的外甥就专门去了北杏村找了自己婆娘的一个表姑帮忙,这个表姑姓李,和花家是邻居,就要来了花家女儿的八字递了上去,没想到这八字十分契合,李婆子带着好消息去告诉花家的时候,又被花家告知八字拿错了,当时拿的,就是现在这个少夫人的八字,不是花家女儿的。”

    凌夫人听完一皱眉,“拿错了?这等事如何会拿错!那李婆子当时就信了?”

    堂下的下人听完凌夫人的问话,也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这后面的缘由,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北杏村闹瘟疫和火灾的时候,李家婆子被那家王姓的给接到京城来了,逃了一劫,奴才也是费了曲折,才找到了她,现在正在门外候着,夫人要不要把她喊进来问问?”

    凌夫人一听,还是满意对方办事的周到,点点头应允,“这件事你办的不错,让她进来吧。”

    那李婆子进来的时候有些畏缩,她自己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的事,居然还会被人翻出来,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老邻居都已经死了,竟然还有人在调查,她不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纠葛,她只是害怕自己因为一时贪财,到最后反而丢了性命,她可听她的表女婿说过,这大户人家想杀个人,都不用眨眼,跟踩死个蚂蚁一样。

    凌夫人看了一眼李婆子,尽量让自己态度温和一些,加上她本身气质静雅,说出话来也多了不少了和气,“你就是李婆吧?听说当时,就是你帮祁少夫人给递上去的八字,中间还差点弄错了,不知这具体是怎么回事?”

    李婆哆嗦了一下嘴唇,眼珠子转了转心里也有些发憷,这冲喜的新娘弄错了八字和人,不是一件小事,她就算再不知轻重,这点儿事还是拎得清的,一时间慌忙否认道,“哎呦我的夫人啊,老婆子我当时,只是替我家的表姑爷跑了跑腿,哪里知道这花家给错了八字,好在后面换过来了,这过门儿的,可不就是现在的少奶奶么……”

    凌夫人虽然温和,但是盯着李婆的目光却十分淡然,似乎能一眼看透李婆的心思,让那李婆子不敢直视,说到后面嘴都打瓢了,惶惶然解释一番。

    这李婆子心里还是有一把算盘的。毕竟当时弄错的是花家,自己终归还是个跑腿的,如果自己不说,谁又能知道自己当时看出来对方撒谎呢?!反正自己的钱也能赚到手,当时就算花家找托词,她作为一个几十年的邻居,顺水推舟,把那个也不怎么招人待见的宝七冲喜嫁出去,两边欢喜,除了花家和她。任凭神仙也是不知道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的人,并不是都像她的思虑这么浅薄,哪里用得着神仙,那些聪明的人。推测一下。就能看透她当时的心思和想法。一眼识破。

    凌夫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依旧淡着神色,十分坦然的说道。“我怎么听闻花家的女儿,那八字生辰,就是那个时候呢,原来这祁少夫人和花家女儿,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啊,也当真是有缘。”

    李婆子被凌夫人一番话说的一身冷汗,沟壑的脸上褶子都跟着变了变样子,“啊呀……这个,可不是么,这么巧啊,呵呵……你说我这老婆子,年纪大了,还真是记得不清楚了,呵呵……”

    凌夫人眯了眯眼,温雅的面容带着清淡,几十年的修养和沉浸让她早就不动声色,听这李婆子吞吞吐吐的说完后,“听闻这位花家的远方表亲,在他家住了没多久,李婆当时递了这么个好八字,想来酬劳不少吧?”

    李婆子登下腿都软了,伸着手不停地擦汗,“夫……夫人,说的,这是……哪里话……”

    李婆子心虚的反抗着,这个夫人明明看起来非常的亲和,态度也好,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句一句话和气势,总是压的李婆子越来越没底,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了。

    凌夫人对着下人使了个眼色,这才对着李婆子继续道,“我问此事,也没什么恶意,只是这真相,该知道的,也不能含糊,事情过去这么久,祁府要是追究,你还等得到现在?好在现在祁大少爷病情也好了,如若不然,这可就都归罪在冲喜的八字上了,今日你说与不说,也瞒不了多少,如果这事真的被祁府知道了,调查起来,可就不是现在的情景了。”

    李婆子听的心里发颤,怎么听也能感觉到对方看透了自己,冷汗频频,祁府如果真的知道了,别说自己家的表姑爷丢了身后的大树,单是自己现在处境,估计就能被家里人给骂死嫌弃死,她不知道凌夫人问此事是为了什么,她也不敢想是为了什么,她只能保住一时算一时,

    “夫……夫人,老,老婆子也只是帮了个忙而已……我……”

    李婆子话没说完,刚刚退下去的下人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只是这次手中多了个托盘,托盘里摆放着一排亮闪闪银元宝,闪的李婆子老眼一花,飘过去的眼神都晃了一下,嘴里的话吞吐了一下,一下子跪了下来,

    “夫人啊,都是老婆子我当时财迷心窍,为了那点银钱,撒了个谎,毕竟那花家也是我这么几十年的邻居,当时听他们说这八字拿错的时候,我就知道其实没拿错,这花家的姑娘我也是看着长大的,心里也是舍不得这么好的闺女去给这病……这大少爷去冲喜,当时我看这花家自己都撒谎了,我又何尝不帮着推一下,反正当时那个宝七,自己也是愿意的……”

    “夫人啊,老婆子当时可没做半点儿亏心事啊,现在这大少爷病也好了,说明这少奶奶的八字还是挺合适的,这喜也没白冲,老婆子不懂什么太多的道理,就是生了个心,给这老邻居掩了一掩,现在他们人也去了,我老婆子哪里敢再说些不敬的话啊……”

    虽然对方表达出自己是邻里之间的助人为乐,可凌夫人听到的,却是另外的事情,她心疼宝七替人冲喜,还要成为别人交换人情的替代品,而那些人心里却对她没有半分疼念,反而说的冠冕堂皇,好像她做这么个用处是应该的一样。

    尤其是那个花家的女儿,差不多的年纪,却让别人替自己身入虎狼之地,不知所嫁是否为良人,就这么毁了别的女子的一生,凌夫人虽然还没能调查处宝七的身份,可心里却完全不能容忍别人这般对她。

    凌夫人瞅着堂下的婆子,闭了闭眼,没有半分心思再理会,又看一眼旁边的下人,那下人收到意思,对这李婆子递上了满满一托盘的银元宝,李婆子惊恐之下,还是掩不住内心对天降奇财的狂喜。

    下人拍拍手,立刻有丫鬟上来敬茶,先给凌夫人换了新茶,又给李婆子端了一杯过去,李婆子哪里受过这等架势,一时间手足无措,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

    那下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浅浅一笑道,“这点银钱是用来答谢李婆的,方才说了这般多的话,想来也费了不少口舌,还希望以后李婆对此事能守口如瓶,切莫再对他人提起,这盏茶,也是我们夫人对您的谢意了。”

    李婆子刚才也看见座上的凌夫人喝茶了,因此也不怀疑这茶的问题,堆着一脸褶子讨好的笑了笑,手忙脚乱的捧着茶盏,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还没砸吧出味道来,那茶水已经见底了,不好意思的赶紧放回去。

    李婆子拿了银钱喝了茶,又保证了一番绝不会再说,只感觉今日虚惊一场,还白得了表姑爷一年也赚不到的银钱,心中欢喜的不得了,高高兴兴的揣着银子被送走了。

    送走李婆,凌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看着远去的人影,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她自己,心中的怀疑和思虑,却反而更加清晰了一些,寻了这么多年,也许,她真的找到族人和小姐的希望了。

    她几乎完全能确认宝七和花家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差异祁府对此事的态度,竟然忽略到了这种地步,足见祁容的处境多么艰难,连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都能嫁给他,只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对她来说,却成了曙光。

    现在,她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没有解决,解决了这个疑惑,剩下的事,就都容易证实和调查了,事情,总要一步一步的来,如果是真的,这将近二十年的等待,也就没有白白浪费。

    而那位李婆子回家后,果真没有半点问题,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李婆子偷偷把钱藏起来,越想越高兴,她打死也想不到,当时一个小小的心思转变,居然能值这么多钱,晚饭都跟着多吃了许多。

    第二日一大清早,王婆起来正打水干活,突然发现水中的那张脸十分扭曲僵硬,好似中风一般,吓的李婆子连水桶都掉在地上,张着嘴巴大叫一声,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听到响动的王氏跑出屋子,看到李婆子的脸,瞬间惊叫!

    至于后来李婆子靠着那点银钱才让表侄女和表姑爷收留自己,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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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次发个大章,(*^__^*)明天就是六一啦,宝宝们过节别忘了衣衣呐,伸伸手指想吃棒棒糖,有棒棒糖才有力气写番外吼~~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怀孕?(求棒棒糖宠爱)

    宝七最近感觉自己精神不太好,她担心自己怀孕了。

    说起精神不好,其实也不是很明显,只是总感觉没有以前精气神儿好了,脸色变化虽然不明显,可是女子的身体,终归还是自己更清楚,更重要的是,宝七现在和祁容啪啪啪的时候,居然撑不住几回就累得不行了,想来自己刚开始的时候,都比现在撑的时间久……

    咳咳,宝七把自己的心思拉回来一些,看着窗外的景色,秋意已深,枝叶枯黄,天气也冷的让人又添了不少衣物,这才刚吃了早饭,一上午的时间还没过去,午饭还没吃,她居然又有些困乏了。

    宝七倚了倚身后的靠背,有些乏,越发慵懒起来,心里却也不由得更加没底和忐忑起来,她现在实在是没有怀孕的心思和打算,尤其还是在这么不安定的环境下,虽然她具体并不知道祁容的事情,但是她也能感觉出来,事情远比她看到的严重的多。

    吸了口气,又叹了口气,宝七现在特别想睡觉,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没有怀孕的经验,也没接触过怀孕的人,离着下一次的姨妈还有半个月,她不知道该如何判断自己的身体,难不成,要找个郎中么?

    “怎么了,累了去屋子里歇一歇。”

    祁容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转眼间人已经走到了宝七面前,温润的望着面前的人,抚了抚对方的头。

    宝七看他进来,精神好了一些,可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尤其是想到自己乏累的原因,一时间更是嗔看了一眼面前的罪魁祸首,

    “可能是昨天睡的太晚了吧……”

    祁容目光一怔,瞬间反应过来,低头无奈的喟叹一声,凑近宝七挂着浅笑,“为夫倒不知这是娘子的夸赞,还是责备,是该高兴,还是自责了……”

    “你!”宝七羞得一阵脸红,瞪了祁容一眼有些说不出话来,虽然早就知道对方无耻,但是没想到无耻到这种程度,不由咬牙切齿道,“当然是夸赞了,夸赞我的夫君身强力壮,威猛不凡,不可貌相,一夜n次郎!”

    祁容被宝七说的强忍住笑,心里也不知是不是满意,做出一副细细品味这番‘夸赞’的样子,最后才有些疑惑的开口道,“前面我都听得懂,这一夜摁次郎?是什么意思?”

    “噗……”

    宝七正喝茶水差点笑喷,红着脸颊都不好意思看祁容了,放下茶盏擦了擦水珠,转着眼珠胡诌道,

    “这个一夜n次郎啊,就是说……这一夜,只能摁倒一次的郎君,你说这郎君,是不是一夜n次郎啊!”

    祁容被宝七绕得有些糊涂,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知道对方从哪里得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言语,想了想宝七的回答,又看到对方一脸狡黠的笑容时,这才知道自己被对方调戏耍弄了。

    故作生气的半揽住宝七,伸手直接到了宝七最敏感的腰部,宝七坐在椅子上本来就懒,这被对方一挠腰更没力气了,软着身子边叫边笑,不停的求饶,祁容哪里肯放过她,轻笑着揉弄怀中的人,尤其是看到对方笑到求饶声都断断续续,那笑声传到他的耳朵里,通往他的心里,在里面开出一朵一朵的小花儿来……

    在那以后的数十年里,祁容每每想到这一日的画面,唇角还是会忍不住的挂上浅笑,似乎那人,那笑,都还停留在昨天,给沉闷而压抑的****夜夜,注入了一股清泉。

    宝七懒懒的坐在祁容身前,额头还有微微的细汗,面颊透着一层红润,刚才的笑痕还挂在脸上,半倚在祁容的一个肩膀处,她突然有种感觉,其实有个孩子,也挺好的,尤其是祁容现在的身体也康复了,他们也从祁府搬出来了,如果不去争抢太多,等祁容处理完他的那些事情,两个人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不就是她最向往的生活么?!

    “琰之……”

    宝七清唤了一声祁容的字,自从宝七知道祁容的表字之后,并不是经常这么喊他,可是宝七每次喊祁容的表字之时,祁容还是会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温柔和感动,听着对方的轻言脆语,

    “嗯?”

    宝七知道对方在听,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和害羞,既然是怀孕的事,她还是决定告诉祁容,两个人一起面对,尽量提早准备和预防着,“我,我最近身体不太对劲儿,我怀疑自己,怀孕了……”

    抱着宝七的手臂猛然一紧,连呼吸都跟着停了下来,虽然很快恢复正常,宝七还是心中一惊,背着身子想去看祁容的表情,这一瞬,她居然有些害怕有些担心,甚至猜不透祁容的意思了。

    横在宝七腰间的手臂动了一动,宝七被祁容非常轻缓的动了动身子,下一秒就看到一双带着希望目光望向自己,自己的额头抵上宝七的额头,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情感,“你是说真的么!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我马上派人去请公孙先生,让他给你好好看看!”

    宝七心中刚要泛凉,却又突然被祁容的反应捂的一暖,一升一落,让宝七情绪复杂万分,满腔的情感交错着差点溢出,原来她已经陷的这么深了,对方的一个小举动,就能影响自己这么大的反应,宝七微红着眼眶,唇角确实忍不住的浅笑,

    “还没确定呢,我也只是怀疑罢了,你也别太得意。”

    祁容哄小孩子一般,给宝七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珠,浅浅笑道,“傻瓜,哭什么?如果怀疑对了,我们正好多了一个宝宝,如果怀疑错了,我们再继续努力就好了。”

    宝七被他这句继续努力弄得破涕为笑,撇着嘴巴看了这个人一眼,也不知道脑子里天天想什么,什么继续努力啊,真是欠不举……

    “少爷,少奶……咳,少奶奶……”

    芸儿刚跑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收住脚步,就看到了自己不应该看到的一幕,连忙转身低下头,咳了一声装作没看到。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再出意外(求六一宠爱~)

    宝七再次被芸儿撞到这种情景,已经不知该哭还是笑了,瞪了祁容一眼,对方却一脸的淡然,非常自然的站起身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宝七这个现代人看了,都要感慨自己脸皮还是不够厚。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祁容敛着神色,好像刚才被看到的人不是他,非常淡定的问了一句。

    芸儿也是一副好像刚才跑进来的人不是她一样,转过身行了个礼,同样面不改色稳了稳声音道,“回少爷,少奶奶,凌夫人到府上来了,已经到门口儿了。”

    宝七一愣,看向祁容,心中十分诧异,凌夫人来这里干什么?

    祁容看出宝七的不解,想了想回复道,“夫人来了,请到厅堂去休息,我和少夫人随后便到。”

    “是。”

    芸儿退下,宝七还在想着凌夫人来这里的原因,祁容看宝七面色褪去了方才的红晕,果真是有些浅白无色,略带憔悴,不由得上前担忧道,“你身体怎么样了,我先让祁安去请大夫,你身体不好,就先不要去厅堂见客了,我去去便好。”

    宝七撑了个淡笑,还是安抚道,“我估摸着凌夫人今日前来,就是特意来见我的,她好歹也是个长辈,上次还帮过我,我和她聊的也算投机,不去实在太失礼了,不就是怀个孕么,哪里那么娇弱,走两步见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祁容对宝七的坚持只好让步,最重要的是他看宝七对凌夫人印象不错,还是比较愿意见对方,因此便和宝七一起去厅堂会客,同时不忘吩咐祁安,速速去请公孙先生。

    凌夫人看到宝七和祁容一同出来,不由的一诧,两人的感情显然比他想的要好得多,不过最令她差异的,还是另外一件事,凌夫人见宝七上来就给自己请礼,连忙起身扶住宝七,打量着对方的面色怜惜道,

    “你这孩子,就是客气,哎呀,这才几天没见,怎么我看都瘦了,这小脸儿上本来就么多少肉,这下看得我都心疼了。”

    宝七看凌夫人满眼关切,看自己的神色也十分真诚,心中带了些感动,找了个托词道,“可能是秋天胃口没有以前好,吃的少了些,其实身体还是好的,宝钗,多谢夫人挂念了。”

    两人说着坐了下来,凌夫人看了看宝七和祁容道,“我也是听说你们二人搬了住处,我对宝钗这孩子念想着呢,就正好趁这个空过来看看,恭贺恭贺,这住处倒当真是好的,看你们住的习惯,我也就放心了。”

    凌夫人的话如同一个母亲的关怀,每一句都带着温暖,平凡而戳心,宝七听的心中感动,连忙笑着谢过凌夫人,一边吃茶一边又说着一些闲话,祁容看对方果真是来探视宝七的,目光沉了沉也就不在旁边守着了。

    宝七和凌夫人在这边说这话儿,这边祁容离开后,立刻寻来了身边的暗卫,询问府宅周围的情况,根据那暗卫禀告,祁府以前埋伏的那些人,跟到了静安府,而且静安府周围,又多了另一拨人,这两拨人显然不是一伙的,不过两拨人的处理方式又显然不太一样,尤其是后来的这一拨人,不像第一拨那般监视和探听,反倒更像打探消息的守卫。

    祁容听的神色淡定,没什么表情变化,又问了一下凌夫人来时府门周围的可有异样,得知正常后就让暗卫退下了,凌夫人对宝七实在太好了,好到如同一个母亲,对待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尤其是凌夫人眼中的真诚和关切,连祁容都难以怀疑其中的真假,而且她们的关系循序渐进,任何人看来都没有半分问题,祁容还是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正是因为太正常了,凌夫人书香门第侯爵夫人,从身份上来说,她和宝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为何,会对宝七如此青睐?

    他以前也没注意过这个凌夫人,更没听说过她什么不好的传言,祁容沉了沉眼眸,站在那里细细思量,他现在不光要完成以前的计划,还要保护好心爱之人,和自己的孩子。

    祁容敛目深沉,没过多久,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了,“少爷,少爷!”

    祁安快速的走到祁容面前,脑门上还出了一层汗,果然十分遵守了速速去请的吩咐,没有半分耽搁。

    “少爷,公孙先生来了,从后门儿进来的,现在请到哪里去?”

    祁容满意的看了一眼祁安,又看了一眼厅堂的方向,“先请先生去我书房,我稍后便到。”祁安领命退下,祁容看了看日头,也朝着厅堂行去了。

    祁容前脚刚到厅堂门口,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担忧的惊呼,“少夫人!宝钗!你怎么了!”

    是凌夫人的声音,祁容只感觉一股热浪直冲大脑,让他心跳都跟着顿了一下,来不及多想,三两步朝着那个软下来的身影冲了进去!

    凌夫人扶着宝钗满脸忧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已经被祁容一把抱过去,没什么表情的扫了凌夫人一眼,居然看的凌夫人心头一寒,随后祁容抱着怀中之人迅速朝着正房奔去。

    凌夫人心里也很害怕,急的差点站不住脚,跟着也要过去,却被赶过来的祁安拦住了去路,凌夫人又急又怒,她现在非常不放心宝钗的身体,却屡屡被拦,端雅的面上挂了一丝急切,

    “你这是做什么,我去看看少夫人!”

    祁安刚才看到祁容的眼色,就知道如何行事,因此还是礼貌的阻拦道,“对不住了凌夫人,少爷方才已经为夫人请了郎中,就不劳烦夫人再过去了,等少夫人醒了,有机会自然会再去拜访您。”

    凌夫人听出来对方是在送客,自己带过来的丫鬟都有几分不满了,毕竟凌夫人好歹也是侯爵的正妻,哪里受过这等阻碍,凌夫人却是一心担心宝七的身体,听对方这么说也不好强行再闯,望了望宝七离去的方向,声音忧虑道,

    “你说你家少爷刚才就去请了大夫,可是少夫人身体果真不适?我刚才看她脸色就不太好,这可是怎么回事?”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番外之小容容奇遇记

    建元二年,祁府夫人生了个儿子后因失血过多去世,因为早产,此子从小体弱多病,药不离口,调养数年,才逐渐好转。

    此子取名祁容,虽然自幼多病,却一直被认为是祁府的福星,因为自他降世第二年,祁府的生意越发壮大,甚至开始受到皇上的重视,连年赏赐,一时风光无限,越走越稳,无人能及。

    建元十年,祁府本已逐渐康复的大公子祁容,却在八岁这年突发急病,全京城几乎所有有名的郎中都看了一遍,全都表示束手无策,直到后来上位的祁夫人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位乡野道医,在这位祁大公子奄奄一息之际,吊住了命魂。

    自此这位郎中便专门负责这位八岁公子的病情调理,身体虽然依旧虚弱,却也算是保住了性命,那几年京城中无人不知,祁家的命势就要不行了,八岁幼童保不住一家兴旺,甚至连赌场都在压祁府到底还能不能走下去,这位八岁的祁公子还能不能活下去。

    建元十二年,小祁容十岁,在满京城人的观望下带病又存活了两年,城中风向一时间摇摆不定,毕竟自从这位小公子发了大病之后,几乎很少出门,听闻祁府众人全把这位病少爷当祖宗供养着,生怕出了半点问题,若真的影响了祁府的运势,那可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当时的小祁容还住在前院,因为身份敏感,身边只有少数精干的婆子丫鬟侍奉,全都是少言寡欲之人,加上小祁容自己也不爱说话,让这位十岁的病弱少年更显沉默。

    当年小祁越虽然多次被祁夫人警告,不要过多去打扰自己的大哥养病休息,小祁越依旧挡不住孩子的天性,除了自己还小的妹妹,只有这么一个可以做玩伴的兄弟,又怎么可能不去找他。

    加之家中为两人请了教习的夫子,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多了一些,同时常来祁府的还有相国府千金嫡女上官清桐,以及凌府小少爷凌玕,祁珠最小,一般也就跟在众人身后任性耍闹。

    几人年龄相仿,又都是聪明之人,学习起夫子的教学也各有领悟,相互之间或探讨,或玩闹,虽然性情各有不同,但也总能聊到一起,最大的遗憾,莫过于随着小祁容的成长,他们已经很久没和小祁容一同出门游玩了,甚至小祁容的性子,都比以前更加温软沉默了。

    清明时节,总会让人忍不住的想出去一览大好春色,天气渐暖,踏青游玩,尤其是庙会等欢闹场所,更是小孩子最喜欢的去处。

    上官小大人一般抱着手臂,站在祁容面前嘟着嘴巴,凌玕站在另一边也有些发愁,尤其是祁越,和祁容坐在一起,一个托着小腮想了又想,一个温温软软好似完全没什么态度。

    几个小孩子站在屋子里,已经发愁很久了,他们今天早就商量好了,要带着祁容一起出去玩儿,而且祁容最近好像也比冬天那段时间转好了不少,说不定出去玩一玩,就好得更快了呢!

    可是祁容却偏偏不肯跟他们去,一定要听从祁老爷和祁夫人的意见,他们同意,他才跟着去,上官劝了许久都没用,她挺不高兴的,表哥平时最听她的话了,今天怎么就是不听呢。

    最后还是上官清桐站出来,抬着小下巴一马当先,决定去找祁夫人,其他孩子都不敢去问,上官就带着自己身边的丫鬟和其他下人,小小年纪摆出学习着大人的姿态,端端正正的去找祁夫人说情去了。

    令人意外的是,祁夫人居然同意了,祁容也有些惊讶,这两年他出府门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现在祁夫人居然同意了,偏瘦的少年露出开心的一笑,温温的,很是乖顺。

    几个公子小姐在仆人的护送下,终于欢腾的出门了,为了安全起见,一众公子小姐没有去庙会最热闹的中心处,而是在外围的草地上,由着各自家里派来的护卫和仆人保护着,草地的不远处,就是通往上山的路,很多人都是通过这条直接上山去寺中祈福,山路周围种满了各种树木,初春季节泛起抽出浅淡的绿意,十分好看惹眼。

    几个人在草地上玩了一会儿,上官清桐就跑到祁容旁边拉着对方,指着不远处的山路道,“表哥你看,那条路好漂亮啊,好多人都从那里上山,我们也去看看吧。”

    祁容见哪里的确好看,又看了一眼玩的开心的其他几人,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点点头,“可以啊,我们去那边看看,好玩儿的话再来喊他们一起去。”

    “喔——太好了表哥,就知道你愿意和桐儿一起去。”上官清桐高兴地拍拍手,她才不管其他人一会儿要不要去呢,她现在和表哥过去就好。

    上官高兴就抓着祁容的手笑,这让已经十岁的祁容有些不好意思,总会悄悄的撤回来,少年的脸上带着孩子的浅笑,任谁都不愿承认这是个病重难愈的小公子。

    跟过去的仆人大多是上官带过去的,其他下人主要还得看护祁越和祁珠,看到祁容跟着上官到了别处,也就没跟着一起过去。

    山上的风景果然更好,上官清桐拉着祁容,左看右看,高兴地不得了,尤其是那些遍地的小野花,更是惹了小姑娘的爱怜,引来好多行人侧目而视,上官站在花丛里好不得意,拢着小裙子颇有几分大小姐的架势。

    只是谁也没想到,风和日丽的半山腰,引人驻足的清明节,却突然间出了意外,这边上官和祁容还在山路上走的高兴,山上的行人好像受到了什么骚乱一般,尖叫而惊慌失措的四处乱跑,没过多久,那尖叫声也到了他们这边,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本来平和的山间和山下,瞬间乱作一团。

    一群群他们没见过的黑衣蒙面人,脚下好像生风一般,手里拿着剑不知道追杀着谁,遇到挡路的百姓随手一挥,死伤遍野,血染树林。

    山间的行人本就比山下的人多,四下逃命的混乱和挣扎哀叫,很快就冲散了两个小小的孩童,上官府跟过来的护卫自然是首先保护上官清桐,不能让她受半点危险,因此当他们在混乱中团团保护上官清桐护其下山的时候,根本无人分心去想另一个孩子。

    上官清桐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重点是还见不到祁容了,即使被护卫报下山的时候,也在一直不停的哭闹着找祁容,护卫们在怎么听话,此时也不敢拿自己家小姐的性命开完笑,因此只留下一个人会去寻找,其他人全都护送着上官清桐下山去了。

    山下同样一片混乱,好在山下的护卫多,急忙将这几个孩子保护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个个黑影蒙面人的转移和尖叫声的减小,一直到官府的人终于出现,狼藉下的景色终于恢复了恐慌下的平静,几个少年被仆人们搂在怀里,生怕被什么脏东西玷污了,只想着赶紧离开。

    这时哇的一声哭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上官清桐满脸都是泪的指着上山的路,抽噎着不停的哭泣,“表哥……小,小表哥……不见了……”

    祁容不小心和上官清桐分开后,本来是想想躲在一棵树后面,趁乱跑下去的,只是他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个黑影,他连周围的景色都没看清,就被人给劫走了。

    他被看守在一个没见过的小山上,山下全是树林,连路都看不清,黑衣人显然此事并不想伤害他们,只是拍了好多人盯着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一般。

    至于为什么是他们,因为小祁容被绑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这里还有另一个人,比自己更早的被劫持过来了。

    同样被绑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瞪着一双大大的凤眼,圆圆的十分清亮,嘟嘟的脸颊和嘴唇,穿着有些奇怪的出现在祁容面前。

    祁容和小姑娘一起被看守在这黑衣人中间,祁容被绑着手臂,小姑娘倒是没什么束缚,一见到祁容被绑过来,还憨憨的冲着祁容粲然一笑,笑的祁容一阵心塞。

    “喂,你叫什么?”

    小祁容被绑着手,却没有堵住嘴,他悄悄靠近小姑娘,小声询问着这个大眼睛的小女孩,毕竟对方看起来比自己还小,也不知道这些人要干什么,他们要是死在这里,小祁容心里有些害怕。

    “咯咯~”

    小姑娘听到祁容的问话,还是一脸天真无邪的望着祁容,一双眼睛越看越大,里面都能映出祁容少年的脸颊,只不过小姑娘这次含着一根手指,咧嘴一笑,好像完全没听懂祁容的意思。

    祁容一怔,难不成这小女孩,是个哑巴?

    想到自己的身世,小祁容对这个小哑巴也多了几分同情,凑过去歪着脑袋看了看她,叹了叹气小声道,“我们还这么小,不知道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你家里人一定很疼你吧……”

    “咯咯~”

    小女孩含着手指又笑了两声,这次小祁容不淡定了,因为小女孩憨笑的大眼睛里,天真中透出来几分痴傻之色,小祁容偷偷扫了一眼旁边的蒙面人,再看向小女孩时更多了些可怜,咽了口唾液盯了盯小女孩儿的眸子,小女孩一脸懵然的吃手指头吃吃发笑。

    果真是个傻子,小祁容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十岁被绑,能保持如此淡定,已经不是一个一般的少年可以做到的了,现在一同被绑的,还出现了一个痴傻的小姑娘,祁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们,他竟然觉得再这样的处境中,遇到一个还自己一样遭遇的人,也是一种缘分。

    没多久来来回回跑了数次的黑衣人终于回来一个,非常严肃的不知道对着其他人说了什么,另外几个黑衣人重新弄了弄手中的剑,一把拎过来被绑的祁容和痴傻的小姑娘,声音里带着恶毒的笑意,

    “哼哼,我就知道她一定会来,只是这还多抓了一个,因祸得福,多了个筹码,还是祁府的大公子,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命相助啊!”

    这边黑衣人的狂言还没说完,山下突然冲山来一个女子,带着一群怪异打扮的人,用着比黑衣人更快的速度疾奔过来,祁容和小姑娘被刀架着,前面厮杀的一片血红,祁容几乎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人割喉了,小姑娘却还是开心的吃着手指,嘴里终于喃喃的不知道喊了一句什么,让厮杀最为勇猛的女子猛然一顿,戴着面纱的脸直直的看向这边,大叫一声,双手一挥,飞奔之中杀死了挟持祁容和小女孩的两个黑衣人,一把抱住了落地得小女孩儿,同时接住了落地得祁容。

    小女孩被女子抱住后咯咯笑个不停,即使隔着面纱,小祁容也能感觉到女子美艳的容貌,那女子放下祁容之后,混乱的厮杀也几乎打得差不多了,黑衣人几乎尽数被歼灭,祁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那女子一手抱着小女孩,又看了一眼旁边虚弱苍白的小少年,这才淡淡问了一句,“你家住哪里,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祁容怯了怯模样,软软的声音不是很大,“祁,祁府……不知道……”

    女子瞅了一眼自己怀中的小女孩,想了想没说什么,对着候在下面的人挥了挥手,立刻上来一个男子,抱着祁容和女子,一起下山了。

    ……

    祁容出现在府门口的时候,祁府的人都快疯了,哭天抢地的扑上去,恨不能抱着自己自家小少爷扣上几个头才能罢休,听说祁容找到的祁夫人和祁老爷,也急急忙忙的赶了出来,看到祁容完好无缺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祁容刚一进门,看到祁夫人和祁老爷的身影,本来只有一点怯意的脸上,突然间出现了害怕和崩溃,站在那里无助大哭。祁夫人掩盖住眼眸中的嫌弃和厌恶,温柔关切的看了看祁容,这才很是贴心的开口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好在没出什么问题,我和老爷也就放心多了,你看看哭的可怜见儿的,快到娘这里来……”

    小祁容挂着满脸的泪水,非常识趣的抽弄了一下鼻子,小心而可怜的走到祁夫人面前,怯怯的头都不敢抬,眼睛里,却分明没有刚才的半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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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说好的番外加更,熬夜赶出来吼!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隐毒

    “回夫人,请大夫在下也是听从少爷的吩咐,不敢问原因,至于少夫人为何晕倒,还是要等郎中诊断。”

    祁安回答的中规中矩,让凌夫人一时间找不到任何突破,心里颓了一下,还是迅速恢复了心态,坚定了一下皱眉道,

    “罢了,我便在这里等一下,等那郎中诊断完了,我再走不迟,我与这孩子投缘,不放心。”

    祁安没料到凌夫人这么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喏然的应了一声,差人重新上了杯茶,默默退下去了。

    祁容无声的站在屋内,皱着眉盯着床上的人,床边坐着一位道士打扮的男子,凝着神色给床上的女子把脉,眉心蹙起,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终于若有所思的沉了口气。

    “如何?!可是怀孕了?还是有其他问题?!”

    祁容见公孙先生把完脉,立刻倾身向前急切问道。

    公孙本来担忧的脸上,露出几分惊讶,“怀孕?主上如何会如此认为?按照少夫人当前的脉象来看,是中了慢性毒的征兆啊!”

    轰的一声,祁容直觉有什么在脑中炸开,气血上涌,心中紧绷而不敢触碰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祁容瞬间转身轻抚着床上的女子,目光沉的让人心悸,

    “你说什么?中毒?”

    公孙叹了叹气,十分小心道,“没错,是中毒。少夫人所中的毒,是一种无色无味,极为缓慢的********,一般人体吸收后,会逐渐缠身疲惫劳累之感,偏好嗜睡而不易使人察觉,日积月累,蚕食人体,直到将人体的精力耗尽,永远陷入沉睡之中,直至,死亡。”

    祁容脸色沉得可怕,周身笼着一层骇人的气压,声音带着公孙从未听过的吓然,“她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公孙忙道,“少夫人中毒有半数月了,好在发现及时,中毒未深,尚未酿成大祸。”

    公孙的解释并没有让祁容稍微放松半分,反而用比方才还要浓沉得声音道,“中毒未深?她近日怎会晕倒!”

    公孙吸了口气,知道自己的宽慰没能起到作用,“少夫人今日晕倒,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少夫人的体质,少夫人虽然看似与常人无异,可少夫人的体质却比常人虚弱得多,像是从小落下的病根,体虚的厉害啊!”

    祁容半抚着床上的女子,自小体虚,落下病根几个字,如同烙印一般刻进了祁容心里,看着对方尖瘦的面庞,祁容恨不能将对方揽进怀里,小心的捧着,再不让任何人触碰。

    “你先开药给夫人去毒,夫人的身体也要好好调养,再将那毒药的特性说与我,这毒药一般是如何进入体内的。”

    “属下遵命。”

    ……

    粉末状为白色,易燃易溶,点燃或溶解后无色无味,被人体吸收后毫无察觉。祁容脑子里冷冷的回想着公孙的描述,嘴角抿成一条冷厉的直线,阴沉的扫了一眼房屋的情景,低唤一声,

    “芸儿,祁安。”

    “奴才在!”

    “少爷!”

    祁容面无表情的将那药物的性质说了一遍,又吩咐了一遍二人要做的事,两人面色由惊讶变为严肃,最后申请的肃穆的拱了拱手,道了一声是立刻展开行动。

    从厨房到卧室,从饭碗到茶盏,只要是宝七接触过的所有东西,两人仔仔细细全部收集盘查,祁容同时命人看住府宅所有进出的门口,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外出,整个静安府被瞬间封锁,安静中透出一股让人惶恐的不安,许多还在房间里做事的丫鬟,甚至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凌夫人在厅堂坐立不安的等着消息,却等来了府门封锁,自己带来的丫鬟匆匆汇报,祁府的下人来厅堂撤走所有茶盏托盘的结果,凌夫人一惊,瞬间明白出事了,忧心质问赶过来的下人,

    “出了什么事?!你们夫人如何了!”

    那下人根本不理会凌夫人,撤走了茶盏没说半句话,头都没抬就走了,凌夫人心中更慌,看了一眼跟自己过来的丫鬟,敛着面色就要去正屋,

    “我要过去看看,少夫人一定出了什么事!”

    “凌夫人!”

    凌夫人还没走出厅堂门口,守在门口的护卫突然出现,行了个礼十分恭敬的挡在凌夫人面前,惹得凌夫人的丫鬟一脸怒色,

    “放肆!夫人也是你们能拦的!”

    “凌夫人,请不要为难在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少爷没发话之前,在下不能放人!”

    凌夫人一敛目光,对祁容的看法加深几分,这下人的做派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家丁会有的素质,看来着祁容,也远远查过了她的认知,凌夫人摆摆手,制止住自家丫鬟怒斥的举动,

    “既然少夫人出了事,祁大少爷担心也是应该的,我只想问一下,少夫人究竟出了何事?也好让我在这里等的安心。”

    那护卫完全没有被凌夫人套话,还是用刚才的语气道,“在下只听从少爷吩咐,至于发生了什么,夫人可等少爷过来再做询问。”

    说完,那下人又拱了拱手,退到一边立直守门去了,凌夫人眸子一深,吸了口气忧色未褪,只好又回到了厅堂,凌夫人本就是个温雅的妇人,此时沉目深思,情绪显露的并不多,她现在担心的不光是宝钗,还有祁容,这个人完全比她想象的厉害的多。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迅速封锁了整个府宅,无人进出,动作之快,行为之敏捷,甚至连自己的茶盏都撤下去了,连看守的下人都有这等素质,凌夫人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坐在木椅上忧色更深。

    芸儿和祁安依照祁容的吩咐,将宝七去过,接触过的所有物品统统集中检查,任何人不准靠近。

    花惜刚刚听到异动,出门便被拦在了正屋之外,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便看见喜儿和贺兰也被一同拦在了外面,两个人一个清冷,一个怯生生的不敢询问,花惜动了动眸色上前轻声道,

    “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突然间戒备如此森严?!”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香炉之毒

    贺兰静默的站在一旁,没有应答,花惜见状看向喜儿,喜儿倒是一脸紧张和害怕,好像被这种场面吓住一样,有些不知道怎么办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出门就被扣在这里不让到处走动了……好像,好像是少夫人……”

    花惜一听眉头一蹙,宝七?

    虽然喜儿的话没说完,花惜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宝七出什么事了?连自己都不能知道么?花惜心里有些杂乱和忧虑,目光含着浅浅的愁色看向正屋方向。

    屋外围着一圈儿家丁,屋子里面的动静无从得知,只能偶尔听到一些响动,花惜和贺兰盯着房屋的动静,喜儿稍微低着头,有些局促。

    正在这时,正房的屋门突然打开,看到开门的人和对方的目光,站在外面的人都不由的神情一紧,呼吸轻了下来,等着对方开口。

    芸儿冷面扫了一眼庭院的人,目光直直定在花惜那边,沉默中带着让人心悸的力量,好像利剑穿透一切,看的丫鬟们都低了低头,不敢直视对方。

    从开门到紧盯,不过一瞬间,芸儿已经毫无波澜的抛出一句话,“你,进来!”

    众人一怔,悄悄对视,不知道这个你,说的是谁,唯有一人肩膀一耸,身体都跟着为不可觉的颤了一下。

    很快芸儿继续开口,显然还是盯着那个人,“带进来!”

    丫鬟们这下不淡定了,花惜侧头扫了一眼喜儿,对方低着头,看不出神情,又侧头扫了眼贺兰,对方站姿挺直,面不改色.

    此时突然听到一阵轻叹和吸气,只见守在门前的家丁突然朝着花惜这边走来,花惜还没反应过来,走过来的两个家丁,已经同时抓住了喜儿的胳膊,也没说话,押解着就朝堂屋走去。

    喜儿没有任何挣扎,还是如同方才那般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其他人带着惊讶吸着气,看到芸儿的表情后不敢多言,满心诧异的眼瞅着喜儿被带走,最后带进正屋内,连门都关上了。

    喜儿一被带进屋内,哐当一声,一个香炉滚落在地上,咕噜噜的直到喜儿脚边,喜儿被这突然出现的香炉静的抖了抖身子,低着头更是嗫啜着不肯出声。

    芸儿并未理会对方的表现,看了一眼旁边黑面的沉沉的祁容,立刻又盯向喜儿道,“搬家那天,你擦拭香炉,还记不记得自己在里面放过什么!”

    喜儿一颤,垂头只盯着脚边的香炉,心里又慌又乱,抖了抖声音道,“芸……芸儿姐说的什么,我没听懂。”

    芸儿听她居然还在狡辩,气到极致,尤其是像到宝七的状况,冷着声音道,“听不懂?少夫人身体不适,已经查出来就是这香炉里散出来的毒烟,这香炉除了添香,就是搬家那天你擦拭过!当初少夫人好心救你,没想到你居然包藏祸心,毒害于她……”

    “行了。”

    祁容低沉的声音打断芸儿话,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喜儿,喜儿只感觉一道利刃射在身上,让她发寒,随后便听到祁容的声音继续,“既然记不得了,想必有人记得,准备一下,出发吧。”

    祁容的话音,听得喜儿瞬间崩溃,几乎撑不住的颤抖着膝盖,差点儿跪下,痛哭流涕而不知所措的望向祁容,哀声求饶,“大少爷,求您不要把喜儿送回去,是喜儿,都是喜儿做的,是喜儿在香炉里放了药粉,才导致少奶奶中了慢性毒,喜儿也是身不由己,只要少爷不将喜儿送回去,怎么处置喜儿,喜儿都甘愿受罚……”

    “大少爷!喜儿一旦回去,夫人会杀了喜儿的!”

    最后一句话,让芸儿非常不耐的皱了皱眉,这些话简直不能更让她气愤,“你给少夫人下毒的时候,怎么不说会伤害少夫人!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骗少夫人将你救过来,你怎么没有半分感恩!夫人怎么对待你,那也是你们狼狈为奸害人在先,凭什么要别人放过你!”

    芸儿说着,步步紧逼,最后瞪着气红的双目直逼喜儿面前,喜儿一个没站稳,满脸泪水的瘫在地上,口中喃喃,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一直满脸委屈的痛哭着。

    祁容看也不愿多看地上的人一眼,厉眉入耸,盯着面前,“不过去,也可以,来人,立刻回府请老爷过来,再去顺天府请陈大人。”

    听着这声吩咐,喜儿本来瘫在地上的身子,再也没有了半分力气,一脸惶然和绝望,眸色木然的动了动,突然跪在地上不停控诉,

    “少爷,少爷饶命啊少爷,喜儿都是听从夫人的吩咐,是夫人要求喜儿这般做的,都是夫人,是夫人……”

    喜儿因为害怕,一五一十的将祁夫人指使她给祁容和宝七下毒的事情说了出来,同时又将自己听从祁夫人吩咐,在饭桌上故意打翻热汤烫伤颜家三小姐,被祁夫人重罚,最后受尽委屈,又被宝七救下的事情说了一遍。

    芸儿听的说不出话来,颤着眸子看了一眼内屋的人,再看向喜儿更是充满了对祁夫人的憎恶,看来少夫人的怀疑果真没错,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下手如此着急和狠毒,这么快就耐不住了,芸儿心中难过不已,再看祁容时,对方已经离开去屋内了。

    正屋的门很快被打开,被扣押的丫鬟也放行了,只是进去的喜儿再也没有出来,正屋也没人能进去,大家只能在外面询问,关切着少夫人的身体,惊诧着喜儿的作为和身份。

    厅堂这边,此时看守的家丁也被撤下去了,一个下人还特意赶过来给凌夫人传话,说是自己少夫人的病情找到原因了,多谢凌夫人担忧,就不多打扰了。

    凌夫人等了这么半天,岂肯被这么一句话打发了,看到家丁撤下去了,心中的忧虑并未散去,带上丫鬟直接朝着正房行去。

    祁安刚吩咐了看守的家丁,就看到凌夫人气势威仪的走过来了,心中一惊又一叹,不知道凌夫人缘何这般固执,却也只好赶紧上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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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处置

    “小的见过凌夫人。”

    凌夫人盯着祁安,少见的言辞犀利道,“你当然见过我,还为你忘了!”

    祁安面色一变,不知道如何惹怒了对方,赶紧继续行礼道,“凌夫人喜怒,方才少夫人身体出了些状况,对凌夫人多有照顾不周,还望夫人见谅!”

    凌夫人看他态度倒好,只是自己根本不是为此气愤,因此祁安这句话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凌夫人盯了一眼面前的正房道,“我不是来与你撒气的,方才宝钗晕倒,我来看看她现在如何了!”

    凌夫人不想与一个下人多言,哼了口气径直就要进屋去,祁安哪里敢拦,想到屋子里的少爷和少夫人,又不拦不行,正犹豫为难,突然传来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门口淡淡响起来,

    “夫人亲自来来探视,方才照度多有不周,夫人请。”

    祁安低着头张着嘴,一边惊讶自家少爷的态度和言语,一边眼看着凌夫人被祁容请进去,心中有忐忑了几分,自己刚才,拦错了?!

    凌夫人一进门,丝毫没有注意被看在角落的喜儿,而是自动看向旁边卧室的屋门,一脸忧心看了看祁容,“到底出了什么事?宝钗的身体是怎么了?大夫可有诊断出结果?”

    祁容听着凌夫人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面上的担心也没有虚假之色,垂了垂星眸这才开口,将宝七被人陷害中毒之事简单说了一下,说到后面,凌夫人差点呼吸没断了,温雅的面色充满了忧心,却也对祁夫人的作为咬牙切齿,

    “她竟然如此狠毒,连刚过门的儿媳都不放过!”

    凌夫人说着,又看了祁容一眼,“你身体如何?为何你没有事?”

    祁容蹙了蹙眉,他也想让宝七没事,一旁的公孙先生立刻开口,“夫人有所不知,大少爷自幼靠多种药物维系身体,才得以保命到今日,早就对大多数的毒物产生了抵抗力,这些药品虽然伤害了少夫人,却也因为用量的缘故,对大少爷的身体无任何影响。”

    凌夫人扫了祁容一眼,没再多言,继续看向内屋方向,祁容动了动眉,这才请凌夫人进去探视昏睡的宝七。

    顺天府的人最终没有请去,祁敬乾到静安府的时候,那下人只是一脸严肃,却没有透露半分原因,因此祁敬乾也是一脸疑惑的跟了过来。

    祁敬乾听着喜儿诉说着来龙去脉,沟壑的脸上分外凝重,往日里的和善,也早就收敛成了看不透的心思,怒拍一掌手边的木桌,吓的喜儿瞬间一抖,呼吸都不敢使劲儿了。

    打听了一番宝七的情况,祁敬乾凝着冰霜让人去喊祁夫人,自己端坐在木椅上,竟然没有更多的表情和心思,只是那岁月历练的眼睛里,透出来的深沉还是让人有些发憷。

    祁夫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静安府的下人通知时还故意酸了几句,直到听说祁老爷也在,心里不安的跳了一跳,这才略带不满的跟着下人过来了。

    静安府安静的让祁夫人心里没底,却更加端重了身姿和态度,一脸稳重的朝着正堂行去,余光扫到喜儿好像根本没看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进门先给祁敬乾打过招呼,

    “老爷,唤我来可是有事?”

    祁敬乾看祁夫人这番发问,心里反而更气,短须气的差点儿飞起来,沉着一张沟壑千秋的脸哼了一声,“哼,你还知道问何事?!那个丫鬟,你认识吧!”

    “喜儿?这不是上次伤了颜家三姑娘的丫头么,给发配到厨房做杂役了,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这府上的人最近,的确是越来越不好管了。”

    祁夫人一番抱怨,故意暗讽宝七这边随便提人过来,弄乱了府上的规矩,却不料祁敬乾不但没有按照她所说的方向进行,反而好像更怒了,

    “一派胡言!人都抓住了,你还在狡辩,你还想糊弄多久!人都被你毒死了!”

    此言一出,不光惊了祁夫人,连旁边的芸儿和喜儿更被惊的一脸轰然,张着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去,这番话可谓是十分严重,斥责之下,不仅仅是祁夫人的品行,甚至牵扯到性命,关系到大齐的法律啊,祁老爷难道完全放弃了祁夫人了?!

    祁夫人稳重的脸上也瞬间变了颜色,难以置信的盯着祁老爷,“老爷,您在说什么,妾身完全听不懂啊,您不能因为下人的几句话,就误会了妾身!妾身为府上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没有半点其他心思,老爷明察!”

    祁敬乾深吸了口气,旁边的喜儿立刻被押了过来,扔在几人面前,喜儿吓的浑身都懂,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哆嗦着看都不敢看祁夫人,想低头有感觉身侧传来一阵冰冷,抖了抖身子原来是祁容一直沉默的站在那里。

    “把你刚才说的,当着夫人的面再说一遍。”

    祁敬乾冷着眉吩咐。

    喜儿要抬头,却谁都不敢看,最后扑倒在祁敬乾脚边,一边求饶一边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说到祁夫人的地方,甚至连声音都跟着变小了。

    “混账奴才!竟然连主子都污蔑!谁教你的规矩!”

    不等喜儿说完,祁夫人怒瞪双眼,大声斥责,一下子让喜儿不敢再说半句话,抽搐着缩在旁边,木然的眸光带着恐惧。

    祁容冷笑带着嘲讽,周身一股冷气连祁敬乾都能感觉到,祁敬乾余光扫过自家大儿子,没想到祁夫人竟然出此言语,还未出口便听的清月站出身来为祁夫人争辩,

    “你这丫鬟,分明是憎恶当初夫人将你处罚到后院,故意做此陷害夫人!夫人当初带你不薄,甚至连你的家人都帮忙安置,你居然……”

    “够了!”

    祁敬乾完全不能入耳这场闹剧,尤其是一个个的丫鬟张牙舞爪,更让他对祁夫人又失望了一层,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攥着拳头,甩下一句话大步离去,“回府处置,别在这里丢脸了!”

    祁夫人深吸了口气,面上的阴狠和怒火毫不掩饰,直接对着祁容赤目相对,祁容反倒眯着眼眸,整个人都是一股低沉冷色,凌然之势再次袭来,直逼祁夫人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硬挺着被清月狼狈扶住。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知悔改

    祁夫人回府后,待遇却大不如从前,祁敬乾并没有直接剥夺她管家的权利,两人的关系却也降到了极点,祁珠当时听说祁夫人被喊出去,一直到祁夫人回来,才询问出了一点蛛丝马迹,当下气的连连踹门,

    “我看就是她们串通好了,陷害母亲!那个冲喜的野村姑,死了也就死了!居然还敢拉着别人垫背!当初只怪我瞎了眼,竟然相信这么个贱人!”

    祁珠骂的不堪入耳,祁越听到消息不知道该相信谁,道理上他认为是母亲的错,情感上他又不愿和孝道上他又无法去责备,他不想包庇,却也没有勇气大义灭亲,不再理会祁夫人,挣扎在犹豫痛苦之中。

    尤其是自家妹妹还如此不懂事,祁越无奈至极,前去劝解祁珠,听到发疯一般的污言秽语,让祁越实在忍受不了,完全没想到祁珠已经任性到这般程度,甚至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你想干嘛?嗯!她本来就是个贱人!如若不是她,凌大哥怎么会娶别人!如果不是她,大哥怎么会突然变了!她就是一个乡下被卖到我们家冲喜的贱人,有什么资格称为少夫人!”

    祁珠发疯一样没了理智,尤其是想到凌玕和颜若文订了亲,那股忍了不知道多久的恨意和妒火,现在全都发泄出来,死死的咬着宝七,在她眼里,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宝七,如果当初落水的是宝七,根本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你!”

    祁越大怒,眉头拧得死紧,扬手就要抽祁珠,颤着眼角怒视着毫无悔意的祁珠,对方居然还扯着嘴角扬了扬下巴,故意挑衅的模样道,

    “怎么?连你也要打我?嗯!”

    艾雪就守在门口,下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想上前阻拦,却又被自家二少爷的样子吓得不敢动,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二少爷这个模样。

    “哼!”

    祁越终归没能下手,分外失望的狠狠瞪了一眼祁珠,已经有些发红的眼眸费力的别开,甩手再也不看祁珠,踏步离去。

    祁珠在这边咬着牙,脸颊一抽一抽的,眼珠红红的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忍的泪,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情绪,昂着下巴抬着头,紧绷的嘴唇突然一动,扯出来一个似笑非笑的嘲讽,

    “呵……”

    凌夫人是在祁敬乾来之前走的,因此并没有目睹那番争吵,只是她离开时心里依旧在担心宝七的身体,却也知道自己今天没能收敛情绪,知道宝七的情况后,凌夫人沉稳了一下,也就没有再久留下去。

    钟陌看着静安府门口离去的马车和背影,眉头忍不住的挑了一下,“这是谁?”

    旁边一个守了多日的护卫低声道,“回殿下,是文儒府的凌夫人。”

    “凌夫人?”

    钟陌一阵诧异,文儒府他知道,只是这凌夫人,何时和祁府大房这么亲近了?还特意来探视?而且这个人……总给钟陌一种说不出的气息,有些熟悉,又很陌生。

    “去查一下这个凌夫人,一定要详细。”

    “是!”

    钟陌低沉着声音吩咐下来,一个护卫便立刻展开了行动,钟陌看了一眼护卫离开的方向,这才将注意力重新转向静安府,面不改色的正要上前,突然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府门前,钟陌顿时停在当下。

    下车的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一下车就被早就恭候在门口的家丁迎进去了,那男子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是看家丁的神态,明显是有什么急事,钟陌眼神深了一些,想到了今早的异状。

    “此人是祁老爷,刚才祁大公子派人去了祁府,看样子就是去请祁老爷了。”

    钟陌听着盯梢之人的汇报,默不作声的略一沉思,这才开口,“先回去。”

    跟来的下人并不知道钟陌的计划和想法,本来守在这里的暗卫听到钟陌之言,立刻隐身到角落之中,钟陌没多言语,只是若有所思的又看了一眼静安府宅的方向,转身回去了。

    春江阁,水月楼。

    钟陌坐在桌子旁,眉头一动盯向半跪的女子,“你说什么?祁家少夫人中毒了?”

    半跪的女子表情严肃,虽然瘦弱却身姿挺直,非常坚定的吐出几个字,“是,上午发现的,中了慢性毒烟。”

    钟陌不由得想起了什么,吸了口气看了一眼身边的柳央,见对方也是若有所思,这才继续对半跪的女子道,“你在她身边这么久,可曾发现她还有什么别的异样?对了,祁家大房什么时候和凌府的夫人关系这么亲近了?”

    贺兰听到这里,清冷的面上微微一动,犹豫了一下,“并无其他异样,少夫人上次去凌府贺寿,与凌夫人相识相交,凌夫人与少夫人貌似相聊很是投心,今日凌夫人是来给少夫人祝贺乔迁新居。”

    钟陌多看了贺兰几眼,声音不缓不慢道,“我知道这个少夫人对你而言感情不错,不过你也别忘了,族人的使命!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么,呵,他们一直不处置你,一方面不过是你也没做什么伤害她的事,另一方面,他们也想通过你知道,我的身份。”

    贺兰被钟陌说的脸色微白,动了动唇一拱手,还是冷静带着明了道,“贺兰明白,贺兰绝不会辜负族人使命,不负殿下使命。”

    其实贺兰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但是她就是能感觉到宝七对她的真诚,尤其是跟在宝七身边,她总能感受到一种宾至如归的亲近和信任,让她想去保护这个人,时间越久,这种感觉也越深。

    柳央闻言动了动身,虽然清冷,却还是透着关怀道,“让兰儿起来说话吧,我相信兰儿是不会背叛族人的,这么多年都是你带在身边,难道你连自己调教出来的人,都不相信了么?”

    最后这句,钟陌总觉得柳央话中有话,连对方扫过来的眸子,都让钟陌觉得透着深意和挑衅,勾唇一笑,眼中没有半分笑意,“呵,贺兰是我自己的人,我当然信,至于调教出来的,就要另当别论了,嗯?”

    ps:作者的第一本书《御兔成妖》在喜马拉雅改编成了广播剧,cv配音炒鸡萌,欢迎大家有空去听喔~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水染赤莲

    柳央看着别处,却被耳边的话说的身子一僵,冷着脸没有作答,挽在衣袖中的手指,却无人发觉的颤抖着。

    “贺兰,起来吧。”

    钟陌眼神闪过沉色,扫过柳央再看向贺兰,还是淡然含笑的示意了一下,这才继续,“最近你多注意一下这个少夫人,除了行事方面,还有她的精神方面,你可能近她身?”

    钟陌突然的问题,让贺兰没能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回复,“殿下所说的近身是指?”

    “伺候她洗澡更衣。”

    钟陌挑了一下深邃的眉目,看向贺兰很是郑重。

    贺兰听见如此目光收了一下,稍微垂了垂头,抿了抿唇道,“夫人的起居的更衣,都是夫人身边的芸儿照管,这方面我从未插手。”

    钟陌这个问题,问的时机还是把握得比较不错的,毕竟他也猜想到贺兰不是贴身丫鬟,有些事情还是不如别人知道得多,此时一问,心里也便明白,要派遣的任务对贺兰来说还是有些难度。

    柳央闻言也稍微蹙了一下眉头,转了转目光,“如果无法靠近,的确是有些难办。”

    贺兰抬头一愣,不知道对方所言是什么,但她猜出来肯定是有什么任务,拱手行礼道,“可是有什么任务,要派给贺兰?”

    钟陌五官更加深邃,目光幽深不见底,目光向前却并没有看眼前的东西,静默了片刻才开口,说出一件让贺兰万分诧异的内容,

    “圣女,踏莲而生,遇水而开,赤如血色,绽于右,取其血滴于圣杖,圣杖通透如火,方为千年救族者。”

    ……

    贺兰回到祁静安府后,脑中依旧回荡着钟陌的嘱咐和言语,一定要看清宝七的脚底,遇水前完全正常,遇水后逐渐出现一个粉色的莲花,莲花的颜色会越来越深,最后变为赤红,等到脚底的水擦干,那莲花又会由赤红褪色,化为白莲,最后消失。

    若有此现象,对方基本可以确定,便是天命之人,后面的事情,再按照计划进行便可。

    贺兰盯着桌面,想着自己如何才能看到宝七的足底,她根本从未服侍过宝七沐浴,更何况见到对方的足底,还是这么一系列复杂的变化……

    “兰儿在么?”

    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打断了贺兰的思路,芸儿清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贺兰迅速定了定神,起身去开门,正好对视上芸儿刚刚抬起来的面颊,

    “芸儿姐,有事吗?少夫人怎么了?”

    芸儿一双明眸打量了一下贺兰,神色倒是相对平淡,看不出什么,只从袖口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仔细嘱咐道,“少夫人你不用太担心,你先出去办点事,按照这药方去抓药,一定要去大药房,速去速回,千万不要弄丢了。”

    贺兰接过那药方,心里疑惑,还是很小心的放好,郑重的点点头,“放心吧芸儿姐,我这就去。”

    看着贺兰很是利落的行动,芸儿这才放心的离开,赶紧回正房去了。

    贺兰一出府门,便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她知道钟陌在静安府周围安排了人手,但是跟踪她的人,她也能感觉到不是钟陌派去的。

    因此贺兰一路各种转弯,想尽办法甩掉跟踪自己的人,可她也感觉到对方功力并不在自己之下,想着府里还等着自己拿药回去,只好加快脚步,能甩多久甩多久,把药给宝七拿回去才是正事。

    “去了药方?”

    齐豫听到属下刚刚传过来的消息,十分诧异,同时瞅了一眼旁边的冯楚,“你可看清楚了,的确是去药房抓药?!”

    那暗卫打扮的人十分确定,“回殿下,属下跟着对方一同去了,那丫鬟的确是去了药方抓药,而且从那丫鬟的身手来看,似乎已经发现了有人跟踪,身上应该有武功。”

    后面的禀告更让齐豫惊讶,府上不光出了他不知道的事情,需要用药,而且一个丫鬟居然还会武功,齐豫眸光一沉,淡了淡脸色,“你确定那丫鬟发现了你?为何最后没有甩开你?”

    “属下确定对方察觉到了跟踪,她本来是想甩开属下,后来却放弃了,只是加快了速度,好像比较着急。”

    冯楚一挑眉,迅速抓住重点,“很着急?你开始说,今日凌夫人也去了府上,可有什么异状?”

    “回先生,凌夫人去的时间比较长,凌夫人走后,祁老爷就到了,随后祁夫人到了,属下只能听到里面发出了争吵的声音,一直到祁老爷和祁夫人离开才停止,后来没过多久,就出来一个丫鬟去了药房拿药。”

    齐豫和冯楚对视一眼,不知道猜到了什么,只是带着浅淡的疑惑和深意道,

    “这段时间,可还有其他人进府?没有郎中或大夫进府?”

    那人又仔细想了一下,这才回复道,“禀告殿下,先生,的确没有人入府,只有府上每日出去采买的下人,进出了一次。”

    齐豫还是皱了皱眉,“每日采买?都是一个人么?”

    “是同一个人,每日府上采买,都是他一人。”

    齐豫眸色发深,无声的吸了口气,这才示意对方下去,没有再问,而是等那人离去后,眼眸一眯,带着深意,“出府拿药,看来府上是有人生病了。”

    冯楚闻言表情淡了一下,“不只是生病,也有可能是受伤,或者中毒……”

    “受伤?中毒?”齐豫深吸了一口气,“先生认为会是谁?”

    冯楚微微眯了一下眼,盖住了一些情绪道,“想来凌夫人,肯定知道,祁老爷和祁夫人突然造访,自然是祁大少爷或者祁少夫人,只是这其中缘由,倒是不好猜测。”

    冯楚的话明显让齐豫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不过很快就沉了下去,好似从来没有一般,“府上出了这么大事,居然消息封锁的这么死,看来我们,还真是大大低估了这个祁大少爷。”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麦丘之乱

    此章本宫稍后修改,么么哒~你懂得~

    “不能再等了,这个人,一定要早些处理掉!”齐豫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语气决绝道。

    冯楚看了一眼齐豫,眉眼温浅,让人不易看透心思,“此人的确隐藏颇深,查到的消息,全部都是和祁府有关的,完全看不出和宫里有任何牵连,不过,倒是这位祁少夫人……”

    说到这里,冯楚停了一下,好似有意看向齐豫,才接着开口,“反倒并不像所言那般简单。”

    齐豫的声音不由得冷了一下,“此话怎讲,何来不简单?”

    冯楚神色淡淡道,“据调查,这位祁少夫人并非花家的表亲,而是花家死去的花父,不知从何处带回去的,在花家并没有待多久,就嫁到了祁府去冲喜,难道祁府的人,就从未怀疑过她的来历么?”

    齐豫不曾想冯楚已经调查出这么多事,只是心里有些发堵,声音低冷,“诺先的意思是……”

    “祁府上下从一开始,就只是利用她。”

    此言一出,道出猜测和真相,冯楚盯着齐豫,齐豫看向别处,眼中多了些幽深沉郁,而冯楚看向齐豫的眼睛里,也是同样的情绪。

    “照这样看来,这个祁容,定然也是如此打算。”

    冯楚听着齐豫的话,眼色一闪,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自嘲和安抚,“我们能想到的问题,看祁家大少爷现在的应对,凭智谋也自然想得到,娶一个出身低微来历不明,所谓冲喜的女子进门,除了要应对府上的安排,这深层的意思,定然是有利用之嫌,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利用。”

    看着齐豫面色微变,冯楚的语气更加清淡,“不过殿下也请放心,这个消息,也不会被更多的人知道了,除了文儒夫人。”

    说到凌夫人,冯楚脸色多了些笑意,只不过是玩味和思虑的笑,“我现在也想不通,凌夫人为何要调查祁少夫人,而且,还将知情人给下了药,她们之间,不像是有什么联系。”

    齐豫听风冯楚又说到了凌夫人之事,眉心才稍微放松了一下,他现在脑子里还存留着祁容利用宝七之事,没想到凌夫人也上前插了一脚,“她调查什么倒不着急知道,是敌是友还没分清,只是这祁家大公子的身份,当年所有涉及接生的相关人员,居然没有一个能找到,呵,就算他是假的,本王这次,也除定他了!”

    冯楚看齐豫心思坚决,淡了淡道,“既然要除,自然要知己知彼,今晚……”

    齐豫听着冯楚的计划,想到祁容的一切实力现在他都只是猜想阶段,偶见几次,这样做的确可以先洞察对方的虚实,点点头,便差人前去部署了。

    而此次凌府和颜府的定亲,也让齐豫颇为恼火,毕竟他们开始是计划让严家小姐和凌府结亲,结果他们的计划还没实施,祁府中秋就出了这等事,他们开始的计划也跟着胎死腹中,拉拢严府只能另谋他法,只是这边境战乱,却是一刻也等不了。

    眼看日子到了九月,深秋天凉,距离东漠之战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前线的战况不见压制,发而越发扩大,来回的战报,也越来越让人高兴不起来,因为齐国发现,还有一个国家参与了这场战争——燕国。

    燕国在齐国正南,与齐国隔着一条长河遥遥相望,早在二十年前便签署了和平契约,与东漠开战前,齐国早就派使者去了燕国,只是战争开始才刚刚一个月,燕国就背信弃义,暗中撕毁条约,偷偷给东漠予以支援,此事一出,当今皇上宣武帝大怒,瞬间掀翻书案,又朝前线派遣了五万兵马及粮草,同时一边派人去燕国再次访问,一边暗中派人去燕国查访。

    齐豫初闻此消息,本是立刻跪地自荐,请求带兵出征,扫平燕国,宣武帝愤怒之余只是扫了齐豫一眼,并没有同意,再到中秋,齐豫便发现了宣武帝身体出了问题。

    东漠之战齐豫完全无法在宣武帝这边插上手,心里不免更加沉闷多疑,在宣武帝派密探去燕国的时候,齐豫同样私下派了人一同跟去,他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伸手等待的人,有些东西他想要,就一定会主动出手。

    东漠与燕国勾结,齐豫反倒比想象中更加淡然,微眯着双目,细想着有关战事的汇报,也许,这对他来说,并不一定是坏事,齐豫抽了一下唇角,勾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毫无笑意,这场战争,远比想象中有意思多了。

    “来人。”

    “在!”

    “马上率一队人马,全部都要精英,立刻出城……”

    “是,殿下!”

    齐豫冷淡决然的吩咐完,沉着呼吸站在书房,阳光透过门窗一缕缕射进来,半明半暗的洒在齐豫的脸上,晦暗不明,显得更加幽深而冷漠,仿若一匹嗜血的狼。

    “你已经决定了。”

    冯楚淡淡的声音永远都如同清远的山峦,即使有着最深沉的心思,也无法让人排斥。

    齐豫掩盖在半暗斑驳下的面色没什么变化,“不成功,便成仁,该来的,总要来。”

    ……

    钟陌安排了贺兰回静安府,那边派去调查凌夫人的使人还没有回来,这边却收到了另一个让他更为震怒的消息——麦丘反叛!

    钟陌狠狠地将信使送来的消息撕碎,深邃的脸上似乎要席卷一场狂风骤雨,捏着茶杯咯咯作响,“这个族人的叛徒,竟然逃出了禁锢!!”

    柳央的脸色也不好看,唇色都跟着有些泛白,当年的麦丘之反造成的祸乱,至今都是曼罗族无法抹去的痛和灾难,没想到时隔多年,对方居然死灰复燃!

    钟陌凤眸一瞥,带着凌厉和刃色,扫到柳央的表情更加深沉,“子桑那边如何?”

    信使忙道,“王子,小人赶过来时子桑大人已经和麦丘开战了,麦丘此次准备充分,行动迅速狠辣,子桑大人抵挡艰辛!”

    咔嚓一声,钟陌手里的茶盏终于碎了,柳央清冷的表情下,面色更加苍白,钟陌飞起的凤眸扫起利光,“马上回国,立刻动身。”

    话一说完,钟陌起身便走,行至柳央面前,钟陌还是停了一下,低沉而幽暗的语气侧对着柳央,长睫掩盖住凤眸中的神色,“控制好这边……呵,你还是忘不了。”

    柳央无法掩饰的身体一颤,清冷的面色一怔恍然,再回神,钟陌只剩下那个挺然傲立的背影,逐渐远去,直到消失,也没有再回头。

    麦丘之乱,是曼罗国史上最大的反叛。

    当年四国混战,各国之间暗地签订各种条约,却又在背后各种扎刀,以一敌三,以二对二,局势变幻莫测,其中以齐国为首的兵力最强,以曼罗为首的术法最强,东漠最为狠辣,燕国谋略最深。

    可就在战火狼烟之时,曼罗内部发生了叛乱,此次叛乱不仅改变了曼罗的族运,也改变了历史上四国交战的最终格局。

    麦丘和子桑同时曼罗族前任曼罗王的最大掌权手下,也是曼罗的两个最大守护座史,当时子桑随曼罗王率军出战,留下了麦丘守护全族和王室,谁曾料到就在曼罗与燕国交战之际,正是节节紧逼的关键时刻,后方的探子却突然浑身带伤的传来噩耗,麦丘叛变了!

    举国兵力几乎半数以上都被带出作战,留下的兵力也大多数是麦丘的人,麦丘叛变,如入无人之地,简直轻而易举,势无可挡!

    尤其是当曼罗王听闻族长率领仅有的圣物守护者殊死抵抗,挣扎保护着圣女和圣物时,曼罗王哪里还有心思留下来与燕国作战,匆匆将余事托给子桑,驾马率领了一万精英疾驰而去。

    曼罗的圣女,也是曼罗的王后,是守护曼罗最神圣的存在,与圣物一起被族人供奉敬仰,千百年来保佑着部落的安宁,圣女在,族在,圣女亡,族亡,数千年的规矩和信仰,也让这个处在西域的边远部落,获得了不同于他国的术法,守卫着部落族人。

    圣女一生只会生下一名女儿,接任下一届圣女,一旦圣女没有生下女儿便去世,那将会是这个族人千年以来的灭顶之灾,好在他们还从未有过此番事故,可现在,却出了另一个更严重的乱事。

    曼罗王驾马归去,马不停蹄整整行了一天,夜间才到达曼罗,而此时的曼罗已经不是他离开时所见到的曼罗,四处一片狼藉,供奉圣女圣物的神庙远远地便是通亮的火光,曼罗王甚至感觉到自己听到了妻子儿女以及族人的哭喊和哀叫,曼罗王目光一片赤红,手举弯刀,迎着夜色与狂风,身后的战袍猎猎作响,远远的火光映在脸上,更显狂怒,长吼一声,

    “保护族人,灭反叛——”

    一万精英奔腾着马匹,在曼罗的王的带领下杀回曼罗,后世言当夜曼罗的厮杀,丝毫不亚于四国战乱的任何一场战争,血染遍地,每个人都杀红了双目,哀嚎与怒杀的声音,混杂着马鸣,火光冲天,一片通红,涌动在红光上的术法,让这片杀戮的土地上,多了别处从未有过的诡异和幽暗。

    平叛的厮杀整整持续了一夜,神庙被毁,圣物也早在混乱中被打碎,族人死伤不计其数,最令曼罗王崩溃而无法接受的,是曼罗王后也在战乱中受到了术法攻击,身受重伤,性命垂危,而曼罗族最新的圣女,却在这场战争中消失了踪迹,甚至连尸体都没找到!

    仅留的王子刚满十岁,侥幸在战乱中存活下来,负伤的守护者捧着破碎的圣物,尤其是族长,满身血渍双目红浊,死死的瞪着双目跪在曼罗王面前,被托在掌心的玉杖残缺不全。

    “王上!圣女不存,圣物已毁,天命已到啊!我族安危,全部在此,王上定要佑我族人,寻回圣物啊!”

    曼罗王手里还拿着带血的弯刀,那刀反而更加夺目,血迹斑斑却依旧带着摄人的光泽,彰显着这个无畏无惧的王者的身份,“麦丘反叛,此次虽然将其击退,难免其不会重新来过,我曼罗王发誓,定要为族人寻回圣女,寻回圣物,破除千年之咒!”

    麦丘被击败,却并没有被捉住,虽然平叛暂时结束了,可是曼罗却远远没有恢复安定,一边搜寻着丢失的人和物,一边派人处置死者,神庙被毁,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修建完毕,根据曼罗圣僧的所言,无论圣女丢或不丢,都是他们曼罗族千年之灾,解决与否,全凭天命!

    不到晚间,子桑已经率兵赶回曼罗,原来子桑当夜收拾完所有兵马,使了技法让齐燕两国交战,东漠暂时按兵不动,子桑迅速率几乎全部兵马退回,顶着夜色奔回曼罗。

    子桑到时,所见到的情景和曼罗王醒方才所见相同,迅速赶到曼罗王所在位置,得知真相后,推测麦丘绝不会善罢甘休,最后安排了数百名术法师,费尽心思设了计谋,终于在五天之后捕获麦丘,而此时曼罗先前守卫的城池也跟着失守,被其他三国蚕食,曼罗早已无兵力反抗,曼罗王同时受伤,沉默中坐看这场交战最终的结果。

    麦丘反叛被擒,最终被禁锢在落月封处,此处与神庙相邻,却能禁锢所有的术法,任何人都无法通过术法带走麦丘,其关押之严谨,他们还从未听到过有人从这里逃出去过。

    可是谁能想得到,前曼罗王去世这么多年,圣物未寻回,圣女没有找到的情况下,麦丘居然真的从落月封逃了出来,甚至掀起来第二次的腥风暴雨,反叛战乱,岂能令人不憷。

    钟陌快马加鞭赶回赶回曼罗,还是足足走了两天三页才到,期间无论随从如何劝说,钟陌从未停歇,赤瞳如怒火,拧成疙瘩的眉心,每靠近一步,钟陌似乎都能感觉到那里传来的冰冷无情的屠杀和哀痛,直到他终于率兵回到了曼罗……

    ps:昨天居然给屏了,不知道谁举报了!怒火啊怒火!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夜失

    宝七的身子没过几天便恢复的差不多了,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宝七也没有多说什么,喜儿之事,幕后的推手终究还是祁夫人,只是经此一事,祁夫人以后肯定要收敛一段时日,在祁府的也不会如以前那般好过。

    只是想到凌夫人,宝七醒来后也听闻了凌夫人当日对自己的担忧,心中不免感动,却也诧异凌夫人对自己关心居然到了如此地步,她不是不相信凌夫人的真心,她只是难以相信,人和人之间真的会因为几面之缘,无缘无故就能关切到如此地步。

    感动不假,疑虑,也是真的,宝七思来想去,越发的怀疑这个身体曾经的主人了。

    秋夜寂静,弯月被挡在云层后,只有若隐若现的星辰还能让人感觉到稍微的光亮,是不是吹起来的凉风,带动着哗啦啦的枯叶作响,还有轻轻的凤鸣,摩擦在夜色之中。

    数十双眼睛透过漆黑的暗夜,直直的盯着同一个方向,看不清脸也看不清身体,只有乌黑一片,深夜成了他们天然的保护色,风声响起,分毫未动。

    影藏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月亮被挡住又露出来,直到再次被挡住,夜色再次暗沉,凸显着院子里的灯笼,拉长了亭柱的暗暗浅浅的影子,风一吹,影子也跟着动了一下,恍然间一闪,好像有什么黑影极快的掠过,让人眼前一花,不由得怀疑自己看错了什么。

    盯在远处的几十双厉目瞬间一紧,更加聚精会神的盯着所看的方向,直到眼前再次一晃,几十双眼睛里,突然有人声音极低的发出一句命令,

    “上!”

    话音一落,刷的一瞬,隐藏的几十个身影蓦然一闪,四下散开,不等人反应过来,已经脚如踏风一般奔着方才闪过黑影的方向追去,而就在那灯笼的浅光下,随后再次掠过数条黑影,让人来不及计数。

    宝七不知为何,这一夜总是睡得不熟,心里莫名的带着几分烦乱和忧虑,说不出的感觉,让宝七睡到半夜便醒了过来,黑暗里看了一眼旁边的身影,竟然发现身边的床铺早已空荡。

    宝七猛地坐起身来,心跳不由加快几分,先是轻声的唤了几句,“琰之,琰之?”

    发现无人回应,宝七这才小心下床,给自己随意披上一件大氅,燃起屋子里的蜡烛,蹙了蹙眉听了一下外面的响动,压制不住内心的怪异,宝七还是轻踏着脚步准备出去。

    外屋除了摇曳的烛光,浅淡的光亮映照着夜色,宝七扫视了一圈同样没看到祁容,宝七还是又轻唤了几句,无人回应,此时与外面只隔着一层门窗,倒是那隐隐作响的风声比方才更清晰明显了。

    心中的怀疑和疑惑双重加深,宝七吸了口气,隔着窗子望了望屋外完全漆黑一片,连一层月光都没有,宝七越发紧张,行走间也越发镇定,一步一步走向屋门,心中的擂鼓也越跳越快。一推门,一阵寒风,宝七便忍不住一个寒颤,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大氅,屋外的寂静连凤鸣都能听清,宝七朝着挂灯笼的地方各扫了一圈,最后看向书房的方向,心中的担忧让她下意识的一声轻唤,“琰之?”

    一句话刚落,宝七已经提步准备去书房,书房不远,她看到那里还亮着灯光,琰之大半夜去书房做什么?

    “啊——”

    ps:这两天毕业答辩,论文项目满天飞,只赶出这些来,~(>_<)~大家凑合看吼!后面写多一定补偿咳咳咳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夜杀

    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暗夜长空,宝七身侧一阵冷风穿耳而过,突然一双手拽住了宝七,十分有力的朝外一拉,天旋地转之间,宝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猝不及防的倒在旁边的人的怀里,而另一边刮过的阴风里,明晃晃的闪过一抹寒光,直直的从宝七身侧刺了过去!

    “小心!”

    低沉而紧张的急促声在耳边响起,宝七被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寒光伴随着低唤一同响起,宝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短暂而急促的金属撞击声,短短几秒,几声剑响,夜色下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瞬间交战,让人反应不及。

    祁容半抱着宝七迅速后退,明显分为两拨的黑衣人战况激烈,本来寂静的夜晚,突然间充斥着刺耳的剑击,一招一式,直逼二人!

    宝七强稳住慌乱的心跳,紧紧抓着祁容的手,眼看着围在身边的黑衣人越打越紧张,心中越发担忧和急切,“是惜儿姐的呼叫!”

    祁容皱眉沉目,低头看了一眼着急的宝七,一边用身子护着对方,一边将宝七拉的更紧。

    正在这时,激战的黑衣人不再朝着宝七二人的方向靠近,越打越远,最后脚尖轻点,跃上房顶,随着风声和剑击的金属声逐渐变小,黑夜终于吞噬了这一场追逐和打斗,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留下依旧站在夜色中的宝七和祁容,一个身着白衣,一个裹着单薄的大氅。

    宝七心跳加速的看着眼前的黑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猛然间她想起了什么,顾不得身上的单薄和寒气,扯着大氅急匆匆的朝着另一边跑去,祁容深吸一口气,黑夜里眼眸也更黑了,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哐当一声推开门,透过昏暗的烛光,飞快的搜寻者房子里的人影,宝七急呼一声,“惜儿姐!”便朝着卧房冲去!

    晃动的烛光里,宝七一眼看到了蜷缩在床头的白影,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头埋在半抱得双臂间,露出来的半张侧脸泛白如纸,任凭谁看见都要心生爱怜。

    “惜儿姐……”

    宝七轻轻坐在床边,低声缓慢的呼唤了一声对方,伸手小心的安抚了一下对方,刚碰到对方的身体,便瞬间感觉到一阵颤抖,那人朝里一缩,一张害怕的脸颊稍稍抬起,发出惊恐的呼声,

    “唔……别碰我……”

    宝七忍了忍眼中的痛意,语气间的抚慰和轻缓也更加明显,“惜儿姐,是我……是七儿,那些人……已经走了……”

    颤抖的身子终于顿了一下,半低的头也好像怔了一怔,然后慢慢抬起,含泪的杏眸是恐惧和委屈,颤着睫毛带着防备,看到眼前的人,忍不住泪光一动,泪水瞬间决堤,含糊的哭腔呜咽不已,“呜……小七……有人,有人要杀人……”

    宝七紧紧握住花惜颤抖的双手,那人一脸害怕和无助的半扑在宝七肩膀,轻声哭泣和诉说着方才的恐惧,宝七不停地轻抚着对方,低声安慰已经没事了,这一刻,宝七甚至有种感觉,似乎自己才是那个当姐姐的人,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对方,哪怕这份力量,微不足道,她也不愿辜负这份仅有的姐妹之情。

    安抚了花惜,宝七也不知道如何解释黑衣人之事,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花惜已经没事了,一直到花惜半含着眼泪,终于稍稍安定下来,这才小心的给对方盖好了棉被,轻声离开。

    “嘶——”

    宝七刚出卧室门,迎头便撞上守在门口的祁容,吓的不由发出一声轻嘶,裹着大氅拍了拍心跳加快的胸口,差点儿吓死!

    “自己都害怕的不行,还有心情安慰别人!”

    祁容一把搂住宝七,直接将人抱在身前,低头间的语气分外不满,“还穿的这么少!”

    被人搂住的宝七瞬间一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单薄的里衣,刚才的大气和勇敢荡然无存,忍不住朝着对方怀里缩了一下,低头喃喃顶撞,“还不是为了找你……”

    祁容没什么心情在这里久留,不等宝七把话说完,一把抱起眼前的女子,紧着手臂沉着目,脚步间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加快,不过一口茶的功夫,已经将人放回了离开的床边。

    宝七缩在棉被里,发寒的身体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祁容低沉如墨的目光,看的宝七有些心虚,垂眸看着手边的被角,有些不敢与对方对视。

    本来还想质问对方黑衣人的事情,现在却被对方看的完全没了气势,讷讷的看了一会儿被角,又觉得自己心里委屈,自己明明是担心他,大半夜还出现了这么多黑衣人刺杀,这么多危险,他却从没跟自己说过半分,还好意思这么看着自己……

    宝七这么想着,心里便打了一股气,一下子抬起头来,一双瞪圆的凤眸对上祁容,瞬间沉浸在那双墨色的深潭之中,“那些人……到底是谁!”

    祁容看着她,深沉的星目终于透出一股无奈,抬手抚了抚宝七的额角,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许再这样跑出去,太危险了。”

    宝七几分委屈,几分不满,瞪着祁容甚至有些泪目,低声喃喃,“谁知道你出去干嘛了……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傻瓜……”祁容摩挲了一下宝七的眼角,黑瞳里都是爱怜和疼惜,“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宝七被他抚的有些痒,又有些暖,那句不会离开你,就好像永生的誓言,任凭宝七历经一世早已不信承诺,心里却早已软的化成一汪水,对方的每句话都化成了烙印,让她不愿抹去。

    躺在祁容的怀抱里,静静的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宝七所有想问的话,都化成了数不清的缠绵之意,对方的心跳近在咫尺,有力的撞击让宝七听得清楚,

    “那些人……是来杀你的?”

    “嗯。”

    “你知道是谁?”

    “嗯。”

    “很危险,对么?”

    “……嗯。”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神秘暗影

    深夜寂静,房顶上急速的掠过几个黑影,很快消失不见,随后而至的另外一群黑影,跑到附近没有继续,低声不知说了些什么,迅速散去。

    在所有人都离去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又多出来一个身影,身手敏捷的从屋顶越过,非常谨慎的四下张望一眼,纵身一跳,朝着反方向奔去。

    偌大的府宅漆黑一片,只有一间书房还亮着烛光,明晃晃的灯火通明,却无法察看到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亮了多久。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只见一个身着黑衣之人,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动作迅速,在门口轻唤一声,房间里立刻传来回应,黑衣人一个闪身,推门而入,咣当一声关门,让人再也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如何,可查探到虚实?”

    低朗的声线透着几分清冷,齐豫盯着面前的黑衣人,直接问道。

    “动手交战者有二十余人,武功上乘,很难攻破,潜伏在暗中之人不少于三十,而且绝不会比这二十人差,这静安府看似平静,实则早已如铜墙铁壁,高手云集。”

    齐豫目色一冷,微微一眯,“果不其然,这个人当真暗中有动作,其他的呢?可还有什么发现?”

    黑衣人闻言眉头一皱,很是谨慎道,“回殿下,今日属下夜探府宅,那位祁公子半夜并未在卧房,而是在书房出现,所以听到有动静,反应也十分迅速,很快就出现那批交战之人。”

    “还有一个有些奇怪的点,交战之人当中,其中有个人的武功和其他人并不相同,甚至差异非常大,打斗中虽然对抗的是我们,却好像也并没有和其他的黑衣人配合,手法之怪异,属下还是第一次见。”

    齐豫听到此言,还是引起了一些注意,眸光沉了一下,“哦,不一样?后来可有跟上?府上其他人呢,可有发现?”

    黑衣人略微自责的回复道,“脱身出来再想追,那人已经寻不见了,至于其他……”

    说到后面,黑衣人就把当时看到宝七出门,故意刺向对方挑起注意,打探虚实,以及后面的种种说了一遍,只是齐豫听到面前之人朝着宝七刺剑之时,还是忍不住沉了一下眼眸,看向对方的目光冷了一下,让黑衣人心中颤了颤,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听完叙述,齐豫沉沉吩咐,“你先退下吧,盯紧那边,及时汇报。”

    “是。”说完黑衣人就要退后,刚走两步,清朗的低声再次响起,

    “通知下去,祁少夫人,不得擅动。”

    “……是。”

    经过这一夜的刺探,齐豫几乎百分百的确定,这个祁容,绝对不止他看到的这一面,甚至可能藏着更大的实力,能培养的出这么多暗卫守在身边,绝不是一朝一夕办得到的,也许这将近二十年,销声匿迹一般的重病,都是假的!

    齐豫略带深邃的眸色,变得更深更暗,似乎连外面的黑夜,都一同涌进了他的眼睛里,深沉的令人发怵,狠厉中透着暗沉。

    次日一早,宝七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去了花惜房间探视,祁容这次便待在书房,没有跟去。

    狄不归站在祁容身后,汇报着昨晚交战的发现,神色严肃。

    祁容稳着神色,听完狄不归的话才淡淡开口,“对方是来打探虚实,并非真正刺杀,只是这动作如此之大,看得出也下是下定了决心。”

    狄不归点点头,一直保持着如石的表情,“昨夜之战,除了一直定在周围的两拨人,还有另外多出的一方,不知是谁。”

    “多出来的?”

    “是,昨夜出手的是盯着府宅的其中一方,另一方并未出手,可交战之中,却多出来一方,只有一人,站在我们这边与对方交手,行动十分清晰了然,不像误撞。”

    祁容眉头一动,星目也跟着暗了一下,“既然你们能发现,对方肯定也能发现,此人来一次如果无所获,定然还会来第二次,先不要轻举妄动。”

    “是,主上。”

    “等一下。”祁容说着,想到了什么,眸色一瞥疑问道,“昨夜我从书房出来之时,响起一声尖叫,可是有人闯进去了?”

    狄不归少见的微微蹙眉,想了一下开口道,“属下一直守在这边,并未注意尖叫方向的情况,不过那些黑衣人有一部分闯进来时,似乎就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主上,可是有什么发现?”

    祁容没有看他,只是淡了淡眉心,沉了一下瞳色,“没事了,退下吧。”

    狄不归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问,恢复冷硬的表情拱手低头,“是。”

    没多久宝七便从花惜那边赶回来了,面上的忧容丝毫未散,看着祁容叹气道,“惜儿姐的情绪还是不太好,尤其是面色,,我担心是昨晚惊的太过,生病了,我想请个大夫来家里给惜儿姐看看,唉,希望惜儿姐没什么大碍。”

    祁容拍拍宝七的脑袋,安抚的顺了顺对方的发丝,没多说什么,只是表示了同意,“可以,你安排就好,现在让下人去请,很快就能到。”

    宝七点点头,说着就唤来一个下人,打发了几句就让对方退下了,还不忘嘱咐快一些,倒是没有半分拖沓。

    吩咐完下人,宝七揪着自己的衣角,靠在祁容旁边也没抬头也没搭话,一双凤眼在下面不知道想些什么,带着几分心虚的转动了几下,轻咳一声,话说的倒是很快,

    “你还没告诉我,昨天晚上的是什么人!”

    祁容的眼眸微微一顿,抚着宝七的手倒是没有任何变化,“我也在查。”

    宝七诧异,“你不知道?你不是说,你知道是谁,和上次一样么?”

    祁容无奈的看着宝七的后脑,自己转到对方面前,如实回道,“我也是刚知道,这次的人,和上次不同……”

    看到宝七眼里越来越浓的担忧,祁容带着不忍紧接着道,“放心吧,这些人,还不能对我怎么样……等事情告一段落,我慢慢讲给你听,现在,我不想增加你的危险……”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暗涛

    宝七认真的看着祁容,“我不怕危险,是你说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发生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自己被人盯着,却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替你担心,也是我们一起经历的!”

    宝七说的恳切,目光中的真诚甚至烫到了祁容,那双眼眸子里发着光,灼灼的望向祁容,祁容伸手揽住宝七,闻着宝七的发丝,吸了口气沉了沉声,只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坚定地低声道,

    “我不能让你涉险!”

    “我……”

    宝七正想要在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一声回禀,“少奶奶,大夫请到了,已经带到厅堂去了。”

    闻言宝七嗔怒的看了祁容一眼,这个人深沉到骨子里的目光看的宝七阵阵心悸,还是仰头不满的一瞪,扁扁嘴巴理了理衣衫,出门吩咐请大夫去花惜房间了。

    那郎中年岁不小,很有经验的样子,给花惜看完脉又仔细瞧了瞧,这才下了结论写了药方,大体不过是惊吓过度,又感了伤寒,吃几服药好好调养便可。

    听到大夫这般说,宝七心里的大石头也算落地了,她实在是太担心花惜出什么问题,现在听到这情况,也算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安排好花惜这边,送走了郎中,宝七又去看了花惜一眼,这才离去,昨夜之事,她一直没有细问花惜,毕竟看花惜现在的状况,也的确不适合询问什么。

    当天下午,凌府便有人奉命前来送了些东西,还不忘捎话说是探视祁少夫人,宝七看着那些送来的补品和对方的问候,感念了凌夫人的心意和关怀,送那人临走前,又差人赏了对方一些银钱,这才罢了。

    “怎么了?”祁容出门便看到宝七有些怔神的样子,望着门外思绪飘远。

    宝七还是怔看着前方,只是情绪比刚才更集中一些,目不转睛的轻声道,“你说,凌夫人,是不是认识我……”

    “什么?”祁容有些没听清。

    宝七收了一下神色,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你觉得凌夫人,对我是不是太好了?”

    祁容沉了沉气,自然明白了宝七的意思,“是有些过好,不过,也不用担心,凌夫人的情况我查过,目前,倒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嗯。”宝七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心中暗道,其实自己担心的是身份的问题,总感觉凌夫人好像认识这个身体一样……别人对她好,她自然心怀感激百倍相还,只是这个好超出了正常的范围,她不是上一世不谙世事的少女,没办法不多想。

    凌夫人的事分散了宝七对刺杀的注意,不过自那日起,她还是能感觉到府上围绕着一股紧张的氛围,身边的人明明都没有任何变化,那种被许多人盯着的感觉,却时时拨动着宝七的神经,来这里久了,连这些事都比以前敏感了,宝七越来越相信,这座府宅,有人盯上了。

    皇上已经接连数日没有上朝,有传闻说是龙提欠安,也有人说是皇上微服出宫了,还有传言,说是皇上为战士祈祷,闭门数日清心礼佛,当然,最后这种说法比较扯淡,无论这个说法是怎么出来的,很多大臣是不相信这个传言的。

    无论从当今皇上的处事风格,还是一国之君的职责担当,数日不见不上早朝,甚至连声旨意都没有,就说是闭门祈祷,为战士祈福,估计是说给百姓听的吧。

    排除了第三种,大家的猜测自然也就围绕着前面两种,现在战事吃紧,边境动荡,正是急需决断的时刻,如果当朝帝王不坐镇,放出一条身体迁安,很容易引起骚乱和人心涣散,可若果是皇上微服出宫,虽然传出去名声比较好,万一国内有潜伏的别国细作,却也十分危险。

    当然,除了前线的战事,朝堂上的局势也并不稳定,最近接连爆出的几个官员贪污包庇,行为不端,甚至涉嫌与敌国有染,上奏的臣子义正言辞,证据确凿,而且身居要职,即使想要袒护和包庇,也并不容易,何况还是众目睽睽之下,百官注视之中。

    暂时掌政的豫王盛怒之下,命人关押候审,回府后气的差点将闩掀翻。

    这些被弹劾的官员,清一水的都是他提携的手下,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也并不容易,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被人抓住了把柄,他最生气的,还是这些被的弹劾的官员,居然这么耐不住爪子,背着他偷偷翻了这么多事!

    更重要的是那个涉险通敌的,就算是亲人往来,现在这个节骨眼,两国交恶,战火频发,居然还敢不怕死的托人送信,想到这里,齐豫忍不住狠狠抓住手下的书纸,有些泛红的眼珠低沉暗涌,透出筹谋凶厉的神色。

    冯楚过来的时候,还没走近便感觉到齐豫身边笼罩着一股黑气,沉了口气上前道,“突然间被弹劾三位大臣,先前竟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看来是有人,准备出手了。”

    梆的一声,齐豫狠狠捶了一把面前的书案,英挺的眉目透着狠厉,“哼,上官府养出来的一只手,伸的倒是够远!看来这相过,是打定主意不支持我了!”

    “上官谦一向只唯圣命,朝中之事也从无偏袒,这次一下出手这么狠,倒是越发让人怀疑皇上的心思了。”

    冯楚一番分析,齐豫也是认同,上官谦既然一向只听圣命,这次皇上多日不上早朝,他手下的大臣却扒出来这么多问题,不得不让人怀疑是皇上的意思。

    齐豫眸色越发阴厉,也越发沉稳,“不管是谁的意思,既然挡路了,那就别怪别人硬闯。”

    话音一落,冯楚与齐豫两相对视,一个暗沉,一个淡远,却都从对方的目光里,理会到各自的心思,无言的默契,狠绝与果断,冯楚仿佛又看到自己当初誓死追随的信念。

    说完此事,冯楚又带来了另一个消息,甚至比朝堂之事更令人为之谨慎。

    洛州尚家,遭人潜入了。

    闻言齐豫目光黑的可怕,神情低暗,比刚才的愤怒更为骇人,声音低沉的如降临的黑夜,“可知是何人。”

    冯楚也压低了声音,神色比以往更加谨慎,“没抓到。”

    齐豫捏起来的拳头暴起青筋,闭了闭眼,稳了稳气息,这才一字一顿道,“必须查出来,杀无赦。”

    说完停了一下,又添了一句,“静安府那边,早日动手,不是还有一波人么。”

    冯楚了然,淡然的眸中闪过一抹深色,的确是不能再等了。

    ……

    洛州城。

    从查案到现在,凌琅和封泽终于在不久前潜入了尚府,整个搜查了一遍。

    他们没想到的是,一个陶瓷大家,再厉害也是一个商户,整个府宅的戒备居然如此森严,看似随意自由,暗中竟然有这么多高手守着,这越发加深了两个人的怀疑,也加大了两个人夜查尚府的难度。

    筹划了数日,两人按照计划终于在几日前的夜间,潜入了尚府,本来一切万无一失,只是当他们搜到尚府书房时,里面居然暗藏了机关,一下子引来了守卫的注意,那机关不同寻常,为了掩人耳目,两人只好暂且放弃,闪身就要离去。

    就在那些守卫围住书房,闯开房门即将交战之际,居然从那机关背后,又出现两个黑衣人,那两个黑衣人外面显然有人协助,凌琅二人和他们一起杀出重围,省去了不少麻烦,只是当两人想问对方的身份时,那群汇合的黑衣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两人不便多留,当夜离去之后,思虑多时,也没能猜测出当时救自己的黑衣人究竟是谁,好在他们这一趟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很快连夜赶回了京城。

    ……

    祁容听着狄不归的汇报,尤其是当他得知凌琅和封泽也去了尚府,甚至查到一点点尚府和宫中之人勾结的线索时,眉心一动,“我们的东西找到了吗?”

    狄不归挺直的身体,非常利落的递上来一个黑色的盒子,“找到了,果然在那个机关之中,不过因为那两人的出现,估计现在尚府也察觉到东西丢失了。”

    祁容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眸色沉的如深潭,明明是淡淡的瞥着,却隐隐若现着一股让人望而却步的气度,“早晚都要发现,该来的,总会来。”

    说完话,祁容没有让狄不归直接退下,而是略一思索继续道,“宫中的事情怎么样了,那人身体如何?”

    狄不归垂头道,“回主上,一直闭门不出,无从查访,现在流言四起,都在猜测发生了何事。”

    祁容扯了扯唇,虽然有浅浅的弧度,却没有什么笑意,语气温润又清淡,“继续盯紧。”

    “是。”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表面上的波澜不惊,却掩藏不住底下的暗涛汹涌,秋意越深,天气越凉,冬天的脚步也逐渐临近,凉寒之下,边线的战事丝毫没有影响京城的清净,除了一件事,再次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和哗然。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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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一次,她却要去冲喜。 婆婆不疼,姑子不爱,随便一个小丫鬟都在算计她! 虽然这一世,宝七胸无大志只求平安康顺,可也容不得你们这群渣滓骑在自己脖子上! …… 不过,夫君你不是身患重病,不能人道么? 这是要做什么?!请等一下……唔……倾钗容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倾钗容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倾钗容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