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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衣     倾钗容华txt下载     倾钗容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二章 你不是我爹

    孩子的话让齐容黑下去的脸勐然变色,震惊的望向一旁的宝七,一团酸胀火热的感情在胸口喷薄欲出,几欲炸裂。

    宝七摸了摸齐衡儿乖顺的头发,“那衡儿,希望爹回来吗?”

    齐衡儿对对手指,可怜巴巴道,

    “那衡儿说希望,爹爹就能回来么……”

    宝七目色一闪,恍惚了一下,不知是喜是悲,唇角勾了个苦笑,还未言语,只听身边的男子紧接了一句,

    “可以!”

    齐衡儿神色迷茫,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满面激动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要回答自己,还目光发红使劲的盯着自己,看的齐衡儿朝着宝七怀里缩了缩,没想到自己娘亲的脸色也不太好,有些发白,凉凉的。

    “娘,您怎么了?衡儿不要了,衡儿不要爹了,娘您不要伤心了……”

    齐衡儿敏感的小心思,只能想到是自己的问话让宝七变了脸色,带着哭腔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母亲,只好让那个还没来得及出现的“爹”赶紧离开。

    结果齐衡儿的哭声让齐容本来激动的脸色,变得的更加丰富,此时更是一秒钟都不肯眨眼的盯着面前的女子二人,一把上前揽住快哭的小家伙,藏着目光中的悲痛和深沉,压抑着声音道,

    “为什么不要爹爹,爹爹来了,就可以保护你和娘亲了……”

    齐衡儿抽着鼻子,抓着宝七的衣袖不放手,被眼前这个奇怪的叔叔又给震的害怕,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的问话,只能一遍一遍的抽泣,

    “不要爹爹……娘不开心,娘不开心……衡儿要娘开心……”

    齐容硬生生的忍下去眼睛里的湿意,通红的双目,直盯着面色刷白的女子,幽深深切,

    “是么……”

    是么?

    一句问话,却又像是陈述,道尽了宝七的沉默,却又道不尽宝七的感情,她用同样泛红的水眸,回应着对方的注视,轻轻摇头。

    一双迅速充满的悲痛的双目,在悲痛中灰暗下去,被那一下轻轻的摇头打入了地狱,耳边传来更为清淡的言语,却足够每个人听清,

    “衡儿,喊爹爹。”

    砰然一声,祁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炸了,里面的感情早就成了洪灾,一瞬间冲破了五年的牢笼,让习惯了克制的他都无力掌控,所有的等待和痛苦,思念和揪心,全都揉成了一个难以称之为笑的表情,写在了脸上。

    他凝视着对方泛白的面上,里面不停的淌出泪水,满目疼惜,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眶中,也已经含满了热泪,哑然的双唇,让他最后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将面前的女子拥入怀中,似乎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血脉,永生永世的融为一体。

    而跪在一边的芸儿,早就已经垂着头颅,哭湿了衣袖……

    齐衡儿一双眼珠注视着前方,带着几分小小的陌生,齐容一双俊目也注视着前方,微皱眉头,含着深切……

    两个人就这么无声的对视,已经过去半柱香的时间了,当真是验证了什么叫大眼瞪小眼。

    宝七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人,被一个人扯着衣袖不松手,被另一个人拉攥在掌心直冒汗,她稍微想动一下,对方手中的力气却又会无声的加大。

    “……”

    “……”

    宝七,“……”

    “咳……”

    宝七觉得自己有义务率先打破沉默,她先瞥了一眼目波给齐容,好吧,对方太投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又加了几分母爱的温柔,望向一边的齐衡儿,呃……

    好吧,小孩子的注意力还是蛮集中的,咳。

    “琰之……”

    宝七带着叹气声唤了一声齐容的名字,齐容面无变化,但是目色加深,宝七小雀跃,太好了,有反应了。

    等待,继续等待……还是岿然不动。

    宝七母爱光环加身,头戴神光的看向另一边,

    “衡儿……”

    没反应。

    宝七开始后悔方才给齐衡儿认爹了,现在她的愁绪已经完全掩盖了初见的激动思念和悲伤所有感情。

    “哼!”

    有反应了!

    宝七小激动,赶紧扭头,看向一边轻哼一声的齐衡儿,小家伙更加使劲儿攥了攥宝七的衣袖,义正言辞且态度坚决,

    “你不是我爹,爹爹是好人,是来保护娘和衡儿的,你一来就让娘伤心,你不是爹爹!衡儿还没长大!”

    齐容虎目如炬,用他威震天下的目光盯着齐衡儿,若是朝堂百官看见,定是要齐齐跪地大唿息怒,结果这面前的五岁小娃娃,不仅不怕,还直愣愣的看回去,小小的模样带着倔强,一副势要保护宝七的模样。

    宝七不想齐容这么看齐衡儿,齐衡儿自小跟在她身边,她虽然算不上慈母,却也从未动手打过齐衡儿半分,跟别说威吓还是大声斥责。

    不知是齐衡儿自小聪颖,还是宝七教导有方,总之她虽然管教严厉,却也多是言传身教,讲明道理,顶多佯怒温斥一下,齐衡儿总能很快感受到宝七的心思,领会到母亲的意思,虽有些调皮,却更多的是敏感而乖顺。

    宝七还是也是第一次见到齐衡儿这般倔强模样,心里也是吃惊不少,只是她现在更关注的,是齐容用他那副威震四海的眼神震慑齐衡儿,让她颇为不爽,又挣了一下手指,没挣开,再挣,还是没挣开,再挣,握的更紧了……

    宝七被他霸道的手气抓的上来性子,微侧着身子一门心思想挣脱,一双春目瞪着对方,得不到回应就去看被抓的手指,完全没发现男子已经悄然变化的脸色,直到她耳边突然响起嗤的一声。

    齐容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一抹浅淡的松弛,含着几分浅笑和欣赏,看着齐衡儿小小样子越发满意,突然松开抓着宝七的手,却反身凑过去对这宝七吐气如兰,喷在她脸上痒痒的,

    “孩子你教的很好,不愧是朕的孩子,当得起大齐的太子。”

    宝七刚刚缓下去的心思,正被他吹的松痒,闻言一顿,反映一瞬,落下去的心陡然升起,惊诧万分,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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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圣恩难担当

    “不行,我不同意。”

    宝七尽量压低声音,态度却十分坚决。

    齐容上前想拉住宝七却被对方躲开,目光隐隐哀伤,

    “他是我们的孩子,我想把最好的给你们,他担得起这个称号,担得起这个天下,七七。”

    宝七慢慢拽开齐容拉过来的手,同样的目光凝视着对方,摇头,低缓道,

    “不,他担不起,我也担不起,我不想让衡儿从小就成为众矢之的,不想把我们大人的东西从小就压在他身上,他太小了,他不是你。”

    宝七说的极为认真,又极为坚决,轻柔里带着不容改变的力量。

    宝七的话有些刺痛齐容,却直击齐容心底。

    齐容也没料到宝七对此事的反应居然这么大,他本以为这是他送给她们母子的第一个礼物,却不曾考虑到宝七的态度,眼下宝七是断然不会妥协了,他更不想让他们的重逢为此事纠结。

    他随着宝七的动作欺身上前,再次握住对方道,

    “是朕没有考虑周到,朕听你的,等衡儿长大一些,再提及此事,朕相信,衡儿会成为一个好皇子,好帝王。”

    帝王二字,宝七听的心里一乱,哪里有皇上自己尚在位,就提及自己的儿子是帝王,这么没有分寸的话,估计也只有眼前的人乱说的出口了。

    “若是回了宫,你切莫不要再提此二字,若被旁人听去,衡儿受不起。”

    齐容被宝七轻声斥责,心里反倒高兴起来,尤其是他听到回宫两个字,更是喜上眉梢,抱着宝七的手臂都跟着激动了一些,亲昵的凑到宝七面前,

    “好好好,朕以后不会再提,朕听你的。”

    随后,齐容又带着几分不屑和嗤笑的口吻,加了一句,

    “不过衡儿是朕的儿子,朕说什么,还要旁人来指点不成。”

    其实齐容还有一件事没有明说,大齐向来是立长不立幼,除非实在是情况特殊,否则以后这位置,他早晚还是要给齐衡儿的。

    宝七被他蹭的耳边发痒,心里也跟着痒起来,他们实在是太久没见了,除却震惊和伤心,更多的还是思念,只是宝七顾忌着外面的孩子,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太放肆,躲闪开齐容在耳畔的亲吻。

    齐衡儿随着芸儿在外面等的将近一炷香,谁也没心思做别的事情,一人一双眼睛,呆呆的对着面前的屋子。

    “芸儿姐姐,娘怎么还不出来?”

    齐衡儿扁扁嘴巴,有些不解和担心。

    芸儿被齐衡儿喊得明显一颤,赶紧低声劝道,

    “少爷,以后您就是皇子,千万不要这样喊芸儿了,尊卑有别,直接唤芸儿的名字就可以,而且夫人,就是您的母后了。”

    齐衡儿眸子里还是透着不解,他不喜欢什么尊卑有别,不过却很是配合的点点头,又忍不住抬头道,

    “里面那个人,真的是我爹爹么?”

    芸儿怜惜的摸了摸齐衡儿的头发,这个孩子,终将是他们大齐的皇子,

    “他不仅是你爹爹,他还是你的父皇。”

    齐衡儿拽拽衣角,鼓了鼓嘴巴,

    “皇子是什么,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

    齐衡儿的敏感和聪明出乎芸儿的意料,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说是,这件事总归是要宝七亲口说出决定,若说不是,眼下这情景,显然也不可能了,她心里叹了叹气,只好尽量扯了个笑意,哄着齐衡儿道,

    “皇子呢,就是皇上的孩子,少爷是皇子,自然要住到皇宫里去。”

    扑通一声,落马的声响。

    芸儿连忙转身,瞳孔瞬间放大,院子里一身狼狈的凌,牵着马站在正中,气息还未曾平稳,目露急切的望向屋内,急急的寻着一个人影。

    “凌公子……”

    芸儿倒吸一口气,阻拦都来不及,只看到凌步履匆匆,已经朝着房内大步跨进来。

    “小舅舅!”

    “阿七呢?”

    ……

    就在外面这短短的几秒内,屋子里齐容的脸色早已黑的透彻,听到声响的他气压瞬间变低,

    “来的正好,他不来找朕,朕也要去找他了。”

    宝七心知不好,锁着眉心连忙拉住对方,

    “这几年我和衡儿,多亏凌家照顾……”

    宝七没有直接说凌,也是希望能缓冲一些齐容的怒气,凌家终究是没有亏待自己的,欺瞒一事,毕竟还是自己做的主。

    “哼。”

    齐容脸色黑了又绿,甩袖直接推门而出。

    哐当一声,凌和齐衡儿的声音同时响起,紧关多时的屋门突然打开,骇人一惊。

    凌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此刻更差,唇色一紧,目色里尽是交错的了然和诧异,瞬间跪地行礼,

    “皇上……罪臣,叩见皇上。”

    凌低着头等了许久,他看不见齐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直到他膝盖都有些发麻,才终于听到一声低沉发冷的声音,

    “平身吧。”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最好的朋友,一起吟诗作对,纵然后来齐容重病不再与他时常相见,他也与祁府相交甚多,到后面齐容成为当今帝王,他们更是相交无己,天壤之别。

    而如今,那个多少年前熟悉的声音,此刻透着陌生,响在头顶。

    “谢皇上。”

    凌躬身站起,垂头俯身立于一旁,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被封史的原因,也终于知道,方才路上遇到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凌垂着头,微微侧目便能看到齐容身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不知道宝七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心里有自责,有惭愧,五味杂陈,做好了接受一切惩罚的准备。

    齐容站在凌面前,就这么盯着他垂首站立的模样,二人相对,静默许久,终于听到齐容低沉的声音响起,

    “知情不报,你可知罪。”

    一口倒吸气,芸儿紧张的脸色一变,站立不安,却听凌再次请罪道,

    “罪臣欺君,愿受惩处。”

    “皇上饶命!”

    凌的话刚说完,芸儿紧跟其后,跪地脱口而出,

    “芸儿也欺瞒了皇上,芸儿有罪,只是凌公子这些年,一直对王妃和小殿下照顾有加,才得以渡过难关,奴婢还请皇上饶了凌公子,芸儿愿一并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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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专宠又如何

    “芸儿姑娘,你这是作何,凌一人做事一人当,既是辜负圣恩,岂能让姑娘代我受罚。”

    凌见芸儿如此,连忙阻拦。

    宝七微惊,正不知如何劝阻,这时齐容再次开口,

    “你们自然有罪,均应受罚。”

    “不过念在这些年照顾阿七的份儿上,尽心尽力,也算功过相抵。”

    齐容的话一落下,三人同时诧异,凌更甚,他心中知晓,齐容定是将他看穿,本以为此次罪责难逃,就算是活罪可免,也免不得其他惩处,没想到齐容竟然将此事宽限了过去。

    “草民,谢圣上隆恩。”

    “芸儿,谢皇上不罚之恩。”

    宝七虽然惊讶,却也能看得出齐容压抑的低沉,并不爽快,但她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安抚了一下起身的芸儿,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齐衡儿,正可怜巴巴的望向自己,宝七轻拉着齐衡儿到自己这边,柔声道,

    “芸儿,你先带衡儿下去休息,快中午了,你再去看看厨房有什么饭菜,准备一下。”

    芸儿知道宝七在帮她解围,同时也是为了齐衡儿,赶紧欠了欠身应下来,带着一脸怅然的孩子退下了,临走前芸儿还是不放心的扫了一眼身边的凌,垂眸未语。

    齐容先提了两句当年之情,又说了此次出使之重,言明回宫封赏,直接打发凌退下了。

    凌还是担心皇帝安危,不忘询问对方何时回宫,齐容只让他无需担心,自己另有打算,凌也便明白了皇帝的心意,更明白对方要带走宝七的决心,垂着头看不清眸光,这才退下。

    这时的齐容心里即使还有少年的情义在,此刻也说不出什么了,而帝王的身份,自然也让他不会在臣子面前露出惆怅。

    他回头去寻宝七,对方见到他望过来的目光,轻轻闪开,微微刺痛齐容的心,让他禁不住上前一步,伸手抱住面前的人,

    “朕不会再让你离开朕的身边了,再也不会了。”

    宝七静静地垂着手臂,任由对方紧抱,长长的睫毛轻敛,多了几分淡色。

    “我要见王兄。”

    “王兄?”

    齐容目露惊讶,松开抱着宝七的手臂,认真注视着对方,看不出半分玩笑的意思。

    齐容从来没想到,自己调查了这么久的曼罗圣女,竟然是自己最爱的人,而自己最忌惮的曼罗王,居然是自己最爱人的兄长!

    他第一次有些庆幸,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也许这次出使曼罗,是他有生之年,最正确的决定了。

    面前的女子坐在那里,面色浅淡,夹着一丝苍白,目色里透着深不见底的平静,可那个娇弱的身躯,让他看到了想象不到的重担和坚强。

    齐容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这个答案来的突然,来的迅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他突然有点想笑,这还真是她的性格。

    “朕答应你,朕还要将你用最高的礼节迎回,昭告天下,你不仅仅是曼罗的圣女,还是朕的爱妃和皇后!”

    宝七听得目色一紧,心中翻涌,她想过回去,但是最根本的原因是她对齐容不能放下的思念和爱,可若果这份爱带来她的归去,是高调和无休止的争斗,她不想为了一个男人,陷入一场可悲的争宠当中。

    没错,她动摇了,她想起来对方不仅仅是她爱的人,而且还是帝王,他在宫内,还有其他的妃子。

    “不,这个身份,还是藏下去的好,我只是想去见一下王兄,呵,是我忘了,你毕竟,还是一个皇帝。”

    齐容心里有些难受,他自然是知晓了宝七心中的的担忧,

    “朕这一生,心里只有七七,从未对他人动过念想,朕只要你,七七!”

    宝七从没怀疑过对方的感情,可是这些诺言,听起来却荒唐可笑,

    “难道要我成为专宠惑圣的佞妃么!”

    “专宠又如何!”

    齐容有些气急,甚至带着一些蛮横,

    “朕就要专宠你一人又如何!你不是佞妃,朕也不是昏君,难道朕爱一个人,也错了么!”

    他几乎像个孩子一般,完全把帝王的准则抛在脑后,只想和面前的人在一起,不理会任何约束,强硬的抱住眼前的女子,低声喃喃,

    “我只是爱你啊,七七,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一边低言呢喃,侧头亲吻对方的耳畔,唿吸丝丝入耳,惹得宝七耳际酥麻,忍不住躲闪,却被一只大手拖住后脑,阻止她的躲避。

    齐容贴着宝七稍稍离开些许,唿吸喷洒在宝七的面颊上,目光深沉如大海,里面的情绪越来越浓,从盯着她的眸子,缓缓移动到她的樱唇。

    唿吸一热,他再也不想放开,轻柔的吻上两瓣红唇,温柔吸吮,摩挲追逐。

    宝七被吻的有些诧异,带着逃避,想要躲开对方的亲吻,可齐容虽然吻的温柔,却又吻得坚定,托着她的头,温柔中又加了几分霸道,轻轻舔舐,吻得越发深入。

    齐容逐渐加深自己的吻,直到对方不再逃避,顺应着齐容的动作,迎合着他的吻,齐容一滞,唿吸更灼,舔舐变成了轻咬,蹂躏着她的唇瓣,轻启唇关,直到长驱而入,唇齿交缠。

    宝七的神志有些迷离,这个水乳交融的吻让她的身子随之酥软,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揽在了对方的腰间,软软的挂在对方的手臂上,头脑空白,只能感觉到唇齿间的***和跟自己纠缠搅弄的口舌。

    两具身体吻得投入,伴随着不时露出来的粗重唿吸,身子也跟着越来越烫。

    “不要……”

    迷蒙间,宝七在二人交缠的唇间低喃出声,无力的想要制止齐容撩开她衣衫的手掌,却只引来对方更浓烈的亲吻,直接把剩下的话吞入口中,一只手单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拨弄,瞬间扯掉她的外衫。

    宝七脑中发昏,只剩下最后一丝清明,双手使不上力气,撑在齐容的胸膛出,想要挣扎,却只能任由他吻舐索取,抱着自己去解剩下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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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等不了了

    “不……不行……”

    偶尔从唇间漏出几声含煳的字眼,却又很快被吞没下去,消失在红肿的双唇间。

    齐容抱着她打横放在床上,毫不理会宝七微弱的抗拒,他的目光幽深如火,写满了情/欲,身子热得发烫,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得到,下面有些发硬的贴着宝七,强势又霸道。

    “哈……”

    宝七强撑着最后的清明,终于从那人不断吸吮的口齿间分开,喘着粗气,水眸含情,双手攀在他的肩头,想要推开却使不出力气,下面的硬度让她面色发红,无力的摇了摇头,

    “……不行……”

    齐容气息更灼,泛红的眼睛里只有忍耐和情/欲,一开口,唿吸更加浓烈的喷在宝七的鼻息间,黯哑异常,

    “我等不了了……”

    “唔……”

    剩下的话,全被吞咽下去,齐容的吻如狂风暴雨,吸吮着,索取着,直到两个人都无法唿吸。

    他的手一边扯开对方的衣衫,一边褪去自己的衣衫,身上的灼热和硬度越发明显,紧紧贴着宝七的身体,让她忍不住发颤,却无法逃离对方的禁锢,被他结实的双臂困在身下,又软又麻。

    “……嗯……不……唔……”

    颈间的动作突然一滞,喘着粗气停在当下,目色赤红,下面坚硬发涨,还顶在宝七的腿间,身下的身子有些瘫软,发颤,衣衫半褪,凌乱颓靡。

    齐容使劲儿吸了口气,粗重的唿吸被狠狠的咽下去,强撑着手臂,压抑着似火的红目,一点一点的,动手将散落的衣衫,给宝七揽起,系好。

    逐渐静下来的室内,这才听清门外的响动,带着急促,在门口轻唤。

    “夫人……夫人您在吗?夫人?兰儿求见……”

    宝七怔怔的望着床顶,任由齐容给自己整好衣衫,缓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嗔怨的瞪了一眼齐容。

    “何事求见?”

    宝七一边整理发丝,一一边看着齐容在一旁收拾自己,稍稍提高音量对着门外道。

    听到宝七在屋子里,贺兰的急促这才消减了些许,只是宝七这么久才回应,而且气息稍带不稳,她有些担心,敲了敲门,

    “夫人,兰儿可以进屋么?您还好吧?”

    齐容面无表情的梳理好发丝,被宝七又瞪了一眼,只做没看到,听到宝七捂着脸褪去红晕,阻拦道,

    “我没事,你有何事禀告,如此急切。”

    贺兰听她这般说,也放心了许多,在门外候身道,

    “夫人,奴婢刚从圣殿的来消息,凌公子今日从外面回来,受了刺伤,刚回圣殿就晕了过去,现在正在请巫医看伤。”

    宝七闻言大惊,瞬间反应望向齐容,却见齐容骇然的眯着双目,脸色由热降到冰冷,她顾不得许多,立刻上前去开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你细细说来。”

    贺兰本来立在门前禀告,被突然打开的屋门吓了一跳,听到宝七的声音抬了抬头,更是惊诧万分,让她如此的不是宝七不太正常的面色,而是宝七身后,赫然站着的男子,一脸阴沉,竟让她有些发憷。

    “王……皇上!”

    贺兰差点喊错,赶紧下跪行礼,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三人站在屋子里,气氛有些紧张,贺兰垂首立在一旁,偶尔撩一下眼皮,打量两人。

    宝七却只是站在那里,微微侧身不知看向哪里,齐容站在宝七身旁,气势威严,几乎快要背对贺兰,却是目光忧切的盯着宝七。

    “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会受伤?”

    贺兰很是专业道,

    “回夫人,凌公子今日从外面回来,看情况是遇刺负伤,好在马匹速度快,这才幸免于难,只是现在昏迷过去,凌大人又是独自外出,刺客,也未能捉到。”

    宝七的手不由一紧,只看着贺兰道,

    “巫医那边怎么说,情况可还严重,凌公子现在是齐国特派使者,不容有闪失。”

    “夫人这点放心,王上已经请了最好的巫医前去医治,一定能治好凌公子,只是刺客逃走,恐怕……”

    贺兰犹豫了一下,不敢去看齐容,却透着隐隐的担忧。

    宝七懂她心意,直言道,

    “凌公子是齐国使者,曼罗待其为上宾,此次出事,显然是有人背后挑唆,我相信王兄和曼罗,自是清白。”

    贺兰没料到宝七说的这般自信,倒像是全然给曼罗洗清冤屈一般,只是她不知道,在这之前凌来此受阻,一身狼狈的情景,若她看到当时的情况,定然是不会这般认为了。

    不过宝七这番话听在齐容耳中,便是另有其意了,他心知宝七在袒护曼罗,却又不知对方是否在怀疑自己,只是他自己心里知道,这件事绝非巧合。

    “无论是谁动的手,朕都会让他知道,他打错了算盘。”

    宝七没料到齐容会开口,而且还是如此说法,这倒是让她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只好接着问贺兰,

    “王兄可有什么言语带过来?”

    贺兰小心瞧了一眼面前的背影,

    “王上稍后,会派人来护送夫人进殿。”

    宝七心里一叹,她还是看了一眼齐容,对方一直灼灼的注视着她,被宝七一眼看过来,倒有些放心。

    “你去吧,将我们的事也一并说了,朕等你回来。”

    宝七微惊,她猜到了什么,果不其然,齐容继续道,

    “朕还是不露面的好,就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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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御书房前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

    上官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强撑着自己的威严,本来就化的白皙的面颊,更加苍白,毫无血色,手中是一枝失手折断的珠钗,诉说着方才的失态。

    跪在地上的侍卫,不敢抬头,眼睛都不敢乱飘半分,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等着吩咐。

    上官粗喘着一口气,言语都透支着力气,强撑着惨白的面色,

    “被捕的,有几个人?”

    逃回来的侍卫挺身道,

    “回禀贵妃娘娘,除去被捕当场死亡的三人,对方手中,还有两名我们的人。”

    嫣红的丹蔻狠狠地掐着掌心,几乎陷入肉中,

    “两人!被捕两人,逃回来两人,本宫养你们,还有什么用处?嗯!”

    “娘娘恕罪,微臣无能。”

    指尖继续掐紧,上官的红唇都跟着发抖,

    “不是你们无能,是那个贱人,太狡猾,心机太深了!”

    说罢,上官几乎双眸发赤,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

    “去请相国入宫一叙。”

    “是!”

    上官的心情完全没有办法平静下来,这么久的计划和筹谋,调查寻找了将近五年,却被那个女人设计逃脱,甚至还活捉了自己精养的暗卫,除了不甘和愤怒,她的嫉恨之火,更如同燎原之势,熊熊燃起,几欲将她烧毁,恨不能生食其肉,也咽不下这口气!

    她堂堂相国千金,一代高位才女,如何能被以二不知何来的下贱女子所设计!

    而这个人,还抢了她的爱人,更重要的是,对方居然能调动这般多的武力精英。

    想到这里,上官的怨恨里多了些思虑和猜疑,唤来紫鸢询问道,

    “皇上有些日子没来了,最近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紫鸢赶紧行礼道,

    “娘娘,皇上那边倒是没什么消息,只是这朝堂,可有些日子没上了,一直待在御殿内,听说好多大臣求见,都被打发回去了。”

    上官微惊,敏锐道,

    “哦,还有此事?皇上有多少日子没上早朝了,怎么没人过来禀告!”

    其实上官问这句话,本身就是违背了规矩,毕竟后公布的干政,皇上是否尚早朝,不是她作为一个妃子可以询问的,但是上官越权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了,紫鸢听见也就见怪不怪,只是赶紧压低声音道,

    “回娘娘,这早朝之事,女婢也是今日才打听到,皇上大概有半个月没去了,只是最近没什么要使,这消息才没流传开。”

    “半个月?竟有这么久了,皇上可是病了,可有请太医去看?”

    半个月不上早朝,上官清桐好歹也读过不少史书,知道齐容的心性,这日子的确是有些久了,忍不住便要去探视。

    “娘娘……”

    “什么事吞吞吐吐!有话快说!”

    上官对紫鸢有些不耐。

    紫鸢忙下跪,道,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听到皇上那边下过命令,他没有露面这几日谁都不见,除了季大人和李太医,谁都没能进去御殿见过皇上……”

    上官大怒,不仅加强了心中的敏感,更是激发她非去不可的心思,让人立马熬了汤,收拾一下,直奔御殿而去。

    果不其然,上官刚到御书房门口,就被守在那里的太监拦了下来,一边请罪一边道歉,说是奉了皇命,不许任何人入内,海清贵妃娘娘体谅则个。

    “呵,小小奴才,也敢拦贵妃娘娘,我看你是活腻了,不想在宫里好好儿呆着了!”

    紫鸢立刻上前,拿出架势一边唬弄一边张牙舞爪。

    守门的太监忙不迭的继续请罪,表明自己实在是受了圣明,不敢开门放人,直接请贵妃娘娘宽恕,饶了小命,体谅小人不易。

    上官也笑不出来,只是端着架势,冷面一瞥,比紫鸢的仗势欺人更让人发寒,

    “皇上病了,是下人伺候不周,未能及时汇报,是有辱圣恩,既然皇上要静养,你却在这里吵嚷,扰了清修,是为不敬,如此奴才,留有何用。”

    上官说完,冷眼一扫面前的宫殿,甩着袖口直接离开了,跟随的一行丫鬟赶紧端着熬好的汤跟了上去,御书房门前,只听到一声又一声跪地求饶的细喊声,不停的叫着贵妃娘娘饶命,很快夹杂着凄厉的惨叫,又很快被什么东西捂住,越传越远……

    御书房门前,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清净,年岁不小的李公公立在御书房前,白胖的面上浮现出无奈和深邃,低着头缓缓抬起,望着对方远去的方向,良久,叹一声气,眼色加深。

    上官挥手将桌上的汤碗摔在地上,这还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看着地上那摊水渍,她怒极的脸上突然一动,绝望里呵呵笑出声来。

    她太了解这个人了,了解到自己已经快要不认识他了,她从没想到过这个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离开皇宫,远走他国,呵呵,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宏图大业,都是可笑的托词,都是一场笑话!

    为什么就不能是自己呢?自己能辅佐他走向皇位,能做他最好的后妃,帮他完成所有的抱负,他们才是应该载入史册,名垂青史的帝后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成了那个人!

    上官恨极又悲极,她的手死死的攥着,几乎要搅坏那块丝帕,笑的有些疯狂。

    他以为人走了,选了那个女人,自己就会放手,让你们如愿以偿么?不可能,呵,永远不可能!

    “娘娘……”

    “说……”

    “相国大人求见。”

    “请。”

    ……

    宝七没等钟陌派人过来,她直接跟着贺兰去朝着圣殿而去了,她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齐衡儿,咬咬牙没有出声,迅速离去了。

    齐衡儿非常敏感的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只可惜他跑出来的时候,是能看到自己娘亲的背影了,远远地拉长。

    “娘”

    “小少爷……”

    芸儿抱着满眼泪花儿齐衡儿,心疼不止,屋子里走出来的男子,也丝毫没能引起齐衡儿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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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接走

    凌的伤好在有惊无险,只可惜刺客没了音讯。

    宝七赶到圣殿了解了情况,这才放下心来,毕竟对方是去找自己才遭此劫难,她也颇为愧疚。

    “他来找你了。”

    钟陌的话让宝七心中一惊,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知道了此事,

    “你监视我?”

    钟陌非常镇定,甚至带着几分不屑,

    “意料之中。”

    宝七皱皱眉,她知道钟陌对齐容的印象不太好,除了国家方面,更主要的是自己这方面,

    “他找来了,来接我……凌公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曼罗坦坦荡荡,何惧之有。不过既然是在曼罗动的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想跑,不可能。”

    钟陌掩着气势,却说得势在必得。

    钟陌自是不愿让自己的妹妹随着齐容离开的,但是他的劝说基本上也无效,只是他唯一感觉亏待宝七的,是不能让宝七风风光光,带着圣女的身份盛归齐国,只能在暗中加派人手,做好安排,保佑宝七的安危。

    “王兄此事无需担忧,阿七本就没有打算,带着圣女的名号前往,阿七与他在一起,只是阿七,何况曼罗不能乱,王妹心里明白。”

    钟陌有些低沉,却藏不住霸气,安抚的拍着宝七的肩头,

    “父王与母后在天有灵,定会同曼罗万千代祖先守护你,曼罗子民,永远拥戴你的归来。”

    宝七看着钟陌,除了齐衡儿,这是她血缘上唯一的亲人,他们的感情有些复杂,没有时间的发酵,却有血液的羁绊,宝七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步,究竟走的是对,还是错。

    齐衡儿被那个所谓的父皇接出来已经三天了,他已经三天没看到自己的娘了,当然,齐容也同样在外面等了三天了。

    这三天里,齐衡儿每天除了和芸儿一起玩耍,就是在特定的时间被齐容喊到书房教习功课,没错,齐衡儿的先生也被辞退了,穆老先生当下居然没有多问,意味深长的看着齐衡儿,就这么离开了。

    齐衡儿这几天分外乖巧,尤其是和齐容在一起的时候,每次讲完功课,都要小声询问自己的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孩子真诚又有些怯生的眼神,总会让齐容格外心疼抱抱齐衡儿,揉揉他的小脑袋瓜,告诉他很快了。

    其实齐容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他的思念和焦虑,不比任何人少。

    就在宝七离开的第二天,大齐的一座府宅内,一个身着常服的男子收到一封密信,男子年岁不足而立,相貌清朗俊毅,颇有一股卓然风姿。

    男子在书房细细读完信件,微微动了动眉头,看着下手送信的黑衣人道,

    “圣上可还好,可还有其他吩咐?”

    “回禀季大人,皇上目前安全,只让属下将信件交于季大人,并无其他言语。”

    季均略带几分沉吟,道,

    “皇上龙体安康便好,只是不知凌使者的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这点,属下就不清楚了。”

    季均拱拱手,道,

    “有劳狄护卫了,还要劳烦狄护卫替本官禀告皇上,臣定当按照信中要求仔细部署,请圣上放心。”

    黑衣人同样拱拱手,利落道,

    “属下定当带到,告辞。”

    “告辞。”

    看着屋子里的黑衣人一晃而出,不过眨眼间消失不见,季均捏了捏手中的信件,目光幽深几许,尽上眉梢。

    “来人。”

    “老爷,何事吩咐?”

    “去请范大人进府。”

    “是。”

    次日,上官听闻季均进宫面圣的消息后,心中的怀疑一阵动摇,尤其是当她听到季均进了御书房,最后拿着皇上的手谕出来后,她先前的怀疑和猜测,更加不确定了。

    她赶紧派人去相国府请人,相国却只让人给她带了话,并未前往。

    上官有些颓然,甚至可以说是气愤而不甘,连父亲都无法判断,皇上是否还在宫内,她又如何能得知情况呢,就算是皇上在书房,她上次那般去求见,都未能得以相见,这次就算去了,又能如何。

    还不是自取其辱!

    上官越想越气,手上一使劲,摔碎了桌边的茶盏,上好的汝窑碎了一地,如她骄傲的心,自视珍宝,却碎如渣滓。

    想她生来,便是万人仰慕的才女,如今,却沦落成这般深宫怨妇。

    人总会在过往的对比中发现当下的处境,然后把所有的忿怨,归结到他人身上,和所有的客观原因上,却不会发现,自己才是最应该反思的那个。

    宝七又在圣殿留了数日,终于得到了凌无碍的消息,算着时间,她也明白不能再留下去,打点好一切,便寻了时间,去找钟陌,准备离去。

    钟陌即便有心相劝,看到宝七的坚定模样,也是不会再开口多言半分,爱情之事,从来没有理由,他看了那个人十数年,都未曾看懂,更无法再对宝七言语什么。

    但宝七终究是他的王妹,是曼罗的圣女,是曼罗千古的救世之人,他定是要保她的平安。

    除了给宝七安排最顶尖的暗卫,足有数十人暗中守护,可随时供宝七调遣,同时还准备了王室圣物,以及奇珍异宝数百箱,为了避免引人注目,这些东西会等着,随凌的回国队伍一同送走。

    当然,除了暗卫,还有明卫,化为随从跟着宝七,想这数年来相守,此次一别,甚至不知何时再见,宝七分外感慨不舍。

    “王兄对我照顾有加,王妹此生,能有王兄这般亲人,已经无憾。”

    钟陌只是盯着宝七,略带深沉,

    “那人此生若敢负你,我和曼罗子民,决不罢休。”

    宝七竟有些酸涩,强笑一声,

    “有王兄此言,王妹……足矣。”

    那时的宝七不知道,因为她的这番言语,竟保了两国和平相处数十年,换来百姓长达几十年的安居乐业。

    “驾驾吁”

    宝七由着随从护送,一出圣殿,便率先赶往曲城的小镇,她心里着急齐衡儿,孩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不料行到半路,却被赶过来的人马生生拦住,惊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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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曼罗辞

    来人勒马停下,赶在宝七前面匆忙跳下马背,干脆利落的跪地行礼,十分标准的将士口吻,

    “夫人,齐公子派属下在此等候,少爷已被接至客栈,请夫人随属下前往,公子等候多时了。”

    宝七紧了紧眉心,坐在轿子里稳声道,

    “随他们走。”

    她没想到,齐容的动作这么快。

    来到客栈之时,宝七刚一下马车,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挂着浅浅的期待和激动,立在马车前望着自己,随后,一个小小的身影飞扑过来,瞬间抱住宝七的腿,仰着头,滴熘熘的眼珠一闪一闪的,很是委屈和思念,

    “娘,您终于回来了,衡儿好想你啊!”

    宝七温柔的抱起齐衡儿,

    “衡儿乖,娘亲不会再离开你了。”

    “咳……”

    齐容站在两人面前轻咳一声,看到母子二人瞧过来的眼神,掩饰性的尴尬一笑,朝着宝七靠近了些许,让宝七不得不放下怀里的齐衡儿,只听齐容道,

    “先进去再说吧,这么多天,你也累了。”

    话虽然这么说,他的目光却明明白白的写着几个字,我也想你。

    旁边的护卫无人抬头,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里,尽职尽责,宝七略感无奈,这个人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刚想到这里,手中一紧,被齐容一下子牵在掌心,拉着就朝客栈走去。

    宝七被他半拥半拉,赶紧用另一只手拉上身边的齐衡儿,小家伙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什么,鼓着嘴巴跟了过去,偷偷瞪了男子的背影一眼。

    哼,他这个爹爹,总是和自己抢娘亲!

    “什么,下午就出发?需要这么着急么?”

    宝七站在房间里,面对齐容的话略感诧异,她没想到齐容安排的这般着急。

    齐容伸手搭载宝七肩头,认真望着一双水眸,道,

    “朕不想再让你离开朕,我怕晚了,你又换了主意。”

    宝七被他看的心头一热,言语间更是心颤不已,忍不住垂了垂眸,

    “我既已下了决心,应了你,便不会再改的。”

    齐容忍不住唇角一翘,微微低头,寻着对方的目光,几乎要把面颊贴上对方,

    “七七,这是给琰之的诺言么?”

    不等宝七回答,齐容自顾自接着道,

    “我就当是七七的诺言了,以后,不许抵赖。”

    宝七还没见过这么耍赖的人,瞪着凤眸抬头道,

    “你是皇上,只要你说话一言九鼎,说话算话,我等下人又怎敢抵赖?”

    齐容没想到宝七竟然呛了回来,不过他倒是被呛的开心,心里乐开花,脸上挂着浅笑,勾唇道,

    “七七是说朕抵赖麽,只要七七说出来,无论何事,朕绝不抵赖!”

    这本是柔情蜜意,宝七却因为他这句话,想到了别的事,心里忍不住一动,压了压那股酸涩,撅了撅唇,道,

    “皇上金口玉言,我怎么敢说皇上抵赖,只要皇上说的话,自己记得便好。”

    宝七说完,轻轻推了齐容一下,要从他的怀里推出来,转身离开些许。

    齐容却并没有给她机会,赶紧拉着宝七的手,在她转身的时候,耍赖一般贴了上去,

    “朕对七七说过的所有话,都是真的,也从未忘记,不过,朕的确要耍赖,朕不禁要对这皇位耍赖,还要对七七耍赖,耍赖到七七再也没办法离开朕,一直待在朕的身边。”

    “你……”

    “嗯?”

    他居然无辜的眨了眨眼。

    “……”

    “……”

    吃完午饭休息一会儿,下人们便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虽然宝七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但是能拿走的东西并不多,而且大多数还是一些书籍,所以这些行李,倒是没耗费多少时间和空间。

    因为他们是乔装出行,所以身边带的随从并不太多,以免引人注目,只做成往来的商贩,几辆马车,加上宝七带来的十多护卫,总共数十人,就这么出发了。

    宝七带有些无奈,齐容所说的不多,和她所理解的不多,貌似有些偏差。

    只是齐容看来倒是颇为自信,和宝七坐在马车内,丝毫不担心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被有心之人盯住。

    齐衡儿老老实实的偎在宝七身边,没了平日的活泼,显得十分安静,宝七时不时摸摸他的额头,拍拍孩子的肩头,拢一下小朋友的衣衫,母爱尽显。

    看的坐在宝七另一侧的齐容,都有些羡慕这个娃娃,忍不住轻咳一声,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靠近了些许宝七,宝七看了他一眼,

    “皇上可是有事?”

    齐容腹诽,朕没事还不能和你挨着说说话儿,亲你一下么,不过当着孩子的面,他又不想表现的太过,只好掀开车帘扫了一眼窗外,

    “看行程,大约也快出城了,出了城再行不多时,就到曼罗和齐国的边境交界了,那时,我们就真的回到大齐,回家了。”

    宝七听他之言颇有感慨,轻揽着身边的齐衡儿,自己坐直身体道,

    “五年了,回来了,不知道它和五年前,变化大不大。”

    外面时不时传进来的车轱辘声,还有前进中嗒嗒的马蹄声,以及偶尔摇晃一下的马车,都在昭示着他们的前进,都在表明他们的行程,告诉宝七,很快,她就离开这里了,回到那个带给她太多回忆和感情,太多纠结和无奈的地方了。

    就是那个地方,让她和面前的男子,有着这般羁绊和牵连,甚至扯不断的情感和缘分,甚至给了她新的生命,却又让她不得不离开。

    “娘……娘……”

    “七七,七七?”

    两个声音将宝七拽回到现实,一个恍惚,她这才发现马车里的另外两个人,全都一脸奇怪瞅着她,唿喊她。

    齐衡儿率先拽着宝七的衣角,瞪着一双大眼珠问道,

    “娘亲,大齐就是您跟衡儿说的齐国吗,那里真的有很多好玩儿的东西和去处嘛?”

    齐容本来还想问别的,被齐衡儿这么一问,忍不住露出笑意,听着宝七也带着一股浅笑回应道,

    “那是当然了,衡儿喜欢嘛。”

    齐容笑出声,同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孩子,道,

    “朕相信衡儿,肯定会喜欢,衡儿想去哪里,想玩儿什么,想吃什么,朕全帮衡儿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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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盛迎

    车内的人说着话儿,齐容还给齐衡儿许下了不少诺言,讲了许多齐国的趣事,有些东西宝七都没听过,没想到齐容以前很少出门,现在成了皇帝,竟然也知道这些,不由的也听得津津有味。

    不知过了多久,行走的马车突然减缓速度,直到最后停了下来,外面传来锵然有力的声音,让宝七下意识的看向齐容。

    “微臣恭迎圣上!”

    齐容握了握宝七的手,掀开车帘,外面的人立刻上前搀扶,恭敬地等候着齐容的回话。

    齐容声音朗朗道,

    “严将军平身。”

    “臣谢主隆恩。”

    透过被下人掀起的车帘,宝七清楚的看到车外,两排声势浩大的队伍,整齐的列在车前,一眼望不到头。

    队伍前是一位身着铠甲的男子,威风凛凛,站在枣红马旁边,浓眉大眼,十分精神,恭敬地等待着齐容的命令,方才的请命声,想来就是他发出来的。

    这位严将军两旁,还立着两辆巨大的车辇,装潢华贵,各配了四匹马,车辇随后,还有专门的随从撑着华盖,整个阵仗浩大威严,蔚为壮观。

    齐容的安排让宝七诧异万分,安慰的搂了一下怀中的孩子,只听到外面再次响起方才的声音,带着尊敬和力量,躬身请礼,

    “微臣严图,恭迎王妃。”

    那锵然的声音刚一落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只听那低沉惑人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七七,随朕回宫。”

    一双白皙的柔荑,放在了那双有力的掌心上,仿若滚滚红尘,只为寻卿,终将,尘埃落定,伴君一生。

    齐衡儿伴在宝七身边,丝毫不显畏惧,反倒加重了好奇之心,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心里还暗暗把以前在小舅舅那里见到的情景与之对比,没想到自己爹爹,和小舅舅的人一样厉害。

    现在的宝七虽是王妃,却丝毫不影响那些随从对她的尊重,上车下车,礼数周全,就连严图将军,都看不出怠慢之情,除却方才的跪拜,很是凛然的站在马旁,单手握刀,好一副将领气派。

    前行的车辇上,宝七和齐容各乘一车,齐衡儿随着宝七坐在一起,漫漫路途,但是每一步,都行走在大齐的国土上,直到现在,宝七才真切的感受到,她终于回来了,回到了她曾经日思夜想的土地上,回到了那个给予她无数回忆的地方。

    而就在方才上车之时,齐容轻握着她的手,缓缓放开时,男子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留下了一句话,

    “待到回京,朕便为你封后。”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好似千斤巨鼎,沉沉一落,让她一怔,待要再去抓对方,那人已经含着势在必得的浅笑,曳袍转身,被簇拥的下人,迎上了另一座车辇。

    巨大的车辇,的确比方才的马车安稳的多,行走了多时,都没感觉到半分颠簸,宝七一下一下的拍着身旁的齐衡儿,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却不知思绪,飘到了何处。

    齐衡儿终于抬了抬头,小心的拽了拽宝七的袖口,

    “娘……”

    宝七低头,嗯?

    “方才爹爹说封后,什么是封后啊?”

    “封后,只是爹爹给娘的一个称唿,不过衡儿只要知道,无论称唿怎么变,爹爹对娘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齐衡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到了芸儿先前的叮嘱,戳戳手指继续道,

    “那衡儿以后,就要喊娘母后,喊爹爹父皇了吗?”

    宝七怜惜的摸摸孩子的小脑袋瓜,毕竟他不是在宫内长大,对这些东西,一时间还无法转换,

    “其实无论衡儿喊娘亲母后,还是喊爹爹父皇,只要衡儿心中的感情在,这些外在的称唿,都能代表衡儿对娘亲的心意,你父皇也一样会疼惜你,爱护你,只是你身份变了,称唿变了,可是娘亲对衡儿感情没变,娘也永远都是衡儿的娘。”

    齐衡儿听得一知半解,不过却能感受到自己母亲对自己深厚的感情,这份感情一直到他长大成人,甚至很多年后,都如同发酵的浓酒,越发醇厚,给他无尽的温暖,如同他停留和安歇的港湾。

    “嗯,衡儿知道了。”

    齐衡儿用力的点点头,五岁的娃娃还透着稚气,一双大眼睛已经带着宝七的神韵,闪着凤眸的灵动,含着坚定和浅笑,一眼望进去,全是童真。

    正所谓知子莫如母,宝七欣慰的揽着身边的孩子,又何尝不懂他的小小心思,小孩子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忽然间来了个爹爹,就算是他日思夜想,心中的那份小小的忐忑,依旧在不停的萌发,孩子缺少的那份安全感,宝七只能用更深切的母爱去抚平他,安慰他,引导他。

    就在这行阵势浩荡的队伍前行的时候,另一批人马已经加快马力,日夜兼程的朝着曼罗行去,终于在出发后的第三日,按时到达,而此时宝七的队伍,已经离开曼罗快两日了。

    范康到达曼罗的时候,凌已经苏醒过来,这让他的此次行程,也减少了些许压力。

    带着大齐国皇帝的手谕和圣诏,范康一到曼罗圣殿,就受到了礼待,当然,也顺利见到了曼罗王和凌,准确传达了齐国的态度,算得上是恩威并重,不卑不亢。

    钟陌虽然不满齐容,却对他处事之迅速颇加赞赏,尤其是这位传旨的官员范康,虽是不过而立之年,办事却颇有魄力和态度,既不会如凌般文气过重,又不会如其他官员仕气太深,丝毫不像一个新任官员,引起了钟陌的兴趣。

    当然,至于钟陌巧言暗语,对范康施与欣赏之意时,范康四两拨千斤婉言相拒,此之佳言,那是后话。

    遇刺之事,齐国这边,算是全权交到了范康手上,与曼罗国沟通交流,待到凌伤势痊愈大半,也便准备启程回国了。

    只不过等他回国后,又是另一番景象,这一切,许是在意料之外,又何尝不是在意料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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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请命之惊回

    庭院里灼灼桃花,剪碎了落地的阳光,映在窗子上,斑斑驳驳,幽幽的清香在屋内弥漫,彰显着主人的高贵和典雅。

    临窗的书桌旁,一双丹蔻玉指,执着一支狼毫,在纸上挥洒自如,不多时,一个行云流水的‘庄’字跃然而出。

    旁边的丫鬟赶紧道,

    “皇后娘娘的笔力越发大气高贵了。”

    女子头也没抬,更看不出表情,似乎对于这个奉承可有可无,毫不介意。

    毕竟身边的丫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她懂的那点书法上的东西,也不过是耳濡目染的一点点,哪里够格评价自己呢。

    丫鬟见自己的主子没有什么回应,似乎也是习惯了,拢着袖口继续道,

    “皇后娘娘,御书房那边传话来了,皇上还是没有露面。”

    女子放下手中的笔,轻轻抚摸着桌面上的纸张,好似低语一般,却带着几分冷涩,

    “人都不在了,去哪里露面。”

    旁边的丫鬟倒吸一口凉气,只能做没听到一样,小心翼翼道,

    “那,相国府那边……”

    女子指尖一顿,目如皓月,眼底深寒,

    “摆驾相国府。”

    丫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慌忙行了个礼,

    “紫鸢明白。”

    相国府。

    上官谦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有些深沉道,

    “皇后娘娘,不该来此。”

    上官清桐目不斜视道,

    “难道父亲认为,皇上还会管我这些么。”

    上官谦心里喟叹,他最了解自己的女儿,

    “无论管与不管,你终究是大齐的皇后,说句忤逆的话,等你有了皇儿,将来这一切,也都是你的,无论皇上后宫无人是为何,终究殊途同归。”

    若在以前,这话说出来上官清桐还会信,可是现在,这些言语只会让她想笑,甚至充满了讽刺。

    两个人的感情,毕竟只有两个人之间最清楚,上官大人纵使是筹谋万千,也抵不过皇帝和皇后两人从未同床,而自己的女儿也绝对不会言语此事,他算尽一生的权谋和人性,却终究算错了皇帝的感情。

    “呵呵……父亲当着以为,这后位于我,还有干系么?”

    上官谦脸色沉了沉,山水不露的面上,多了几分深远,

    “严图已离京多日,带走了数百人,这么大的动静,我也是现在才得到消息,皇上此举,看来是志在必得,眼下,不日便要进京了。”

    上官清桐扯了扯唇,笑不出声来,冷色道,“果真,他早已不在宫中了。”

    上官谦对自己女儿的智慧很是赞赏,可惜情路一事,终究不是才智能完全左右的,不过即便如此,他为皇帝筹谋半生,也希望给自己的女儿留下一些辉煌。

    “你既然已经料到,派出去的人,却并未全部回来。”

    此话一出,让上官清桐心里一抖,她近日疲心于皇帝之事,上次侥幸回来的那几个人,让她差点忘在脑后,此刻经上官谦提醒,让她再次愤恨交加,甚至多了一抹深忧,

    “父亲放心,女儿会处理好那些人。”

    有些事,她还不想全部告诉自己的父亲,那次刺杀,死伤惨重,几乎是她心头永远无法拔出的刺针!

    斜阳西落,两人又在屋子里交流许久,上官清桐这才摆驾回宫。

    上官清桐和自己的父亲深谈后才更加确定,皇帝此行,是下定决心要迎回那个女人了,纵使她有千万般的动作,这次,也来不及了。

    尤其是想到很快就会看到那个女人的模样,上官心中的嫌恨也越发深重,坐在回宫的轿子里,那股说不出的怨气,让春意里带出一股冷寒。

    建兴五年,四月初三,这注定是一个被载入史册的日子。

    皇帝将近半个月未曾早朝,朝堂之上,再也按捺不住一片猜忌之声,皇帝卧病不得见人之言辞,也终究无法让朝臣满意。

    众多朝臣终于在等待许久之后,在这一日集体进宫,跪地面圣,甚至请了太医院的太医,请求为皇帝治病,以保龙体安康。

    是日,宫内跪倒一片,大小官员,为首的各派元老,以及各个朝臣后辈,尽皆跪地请命。

    这其中,仅有上官谦和季均。

    守在御书房前的李公公,急的团团冒汗,他这把年纪,也算经了不少风浪,此刻却心急如焚,得知请命的朝臣里没有季大人,对方已经传言患了伤风十数天,李公公立刻派人绕路去季府,请对方给个法子。

    眼看这朝臣从早上开始,现在已经过了晌午,虽是四月天气,已经有大臣快撑不住身体了,却还是跪在那里坚持,这让守在那里的李公公更是急得团团转。

    此时的长乐宫,却带着几分少见的清幽平和之气,高居上位的皇后淡然处之,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人躬身进来禀告外面的情况。

    上官心中明澈,眼下的情况,越是拖得久,老臣的心便会越发刚毅,等她的皇帝回来,群臣对这位去而复返的妃子,也便会越发不能接受。

    她悠悠的品了口茶,寒凉的心底,缓缓的沁入一股暖流。

    一锤锣声,响彻云天,敲开了宫门,也敲动了所有人不可置信的心。

    浩荡的阵势自城外开始,直至宫门,精编的队伍长达数条街道,为首的将军英姿勃发,两条长龙一般的阵势,护送着两辆极尽华贵庄重的车辇,直到行至宫门尽头,全城围观的百姓,也未能猜测出里面的人物。

    伴随着轰然一声响动,庄重的锣鼓声,拉出一道长长的唱喊,

    “皇上驾到”

    一句话,瞬间打懵了所有跪在宫内的朝臣,涌进来的兵卫阵仗,惊的小太监和小宫女们忍不住手抖,跪地的大臣们都跟着嘴巴微张,难以理解和反应过来,记得不停绕圈的李公公,这一句救命的话,让他第一秒都有些不敢相信,下一秒却激动地差点老泪纵横。

    扑通一声,齐刷刷的跪地,所有的怔愣之后,紧随而至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跪拜,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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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下马威

    隆重的阵势不仅震惊朝野众臣,甚至震惊了皇宫内外,众人齐齐跪地行礼,团团围过来的队伍给人一种发兵的错觉。

    众人跪地恭拜,甚至能听到那些身心力竭的老臣的颤巍巍的声响,夹杂其中。

    齐容只穿一袭常服,不掩倾华帝王色,站在那里只消微微扫视,沉稳温润,厚重勃发,

    “众卿平身。自今日起,原安王妃下召迎回,立为贵妃,赐居昭阳殿,不得有误。”

    众人听到龙言,尽皆大惊,这才明白后面的玉辇上是何人,不过即便心中有再多计较,大家还是赶紧叩谢皇恩,表示领命,

    “谢皇上隆恩,微臣(奴婢、奴才)叩见贵妃娘娘。”

    待到众人起身,后面的宝七和齐衡儿已经被下人接下车辇,小心翼翼的扶到了皇帝身侧,这给刚刚才惊诧万分的众人,一个更大的冲击!

    这如何,还多出一个孩子来?!

    齐容见宝七领着齐衡儿行至身边,立刻微微侧身,伸手,朗言道,

    “衡儿,到父皇这边来。”

    一句话,如惊涛骇浪,直接证明了孩童的身份,甚至没有给众人任何一点反应的机会,若是能看到大家的脸,千变万化的表情才叫精彩。

    不过齐容的一句话,也的确让本来心中存疑的众人,对这位横空驾到的皇子瞬间恭敬起来,不仅宫女太监,连群臣都跟着俯了俯身子,如果自己听,或许还能听到几声老臣的叹息和气愤的嘘声。

    齐容只把自己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身侧的皇子身上,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那些声音。

    皇帝短短几秒钟,给大皇子和贵妃立下地位,看了一圈守在宫内的诸臣,没有多言,便开口让众人退下了,只是这一句话刚开口,一个细长的声音长长喊道,

    “皇后娘娘到”

    还没来得及退下的众人,此刻心里可谓是五光十色,都明白即将来一场大戏,有叹息的,有怜惋的,有懊恼的,也有后悔的,当然还有幸灾乐祸看戏的,种种复杂心境,显在脸上只剩下一种表情,便是屏息凝神,多了几分惶恐,纷纷再次下跪,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

    上官清桐端庄大气,庄重温婉,穿着一身宝蓝绣凤镶金丝后袍,妆容精致无缺,由着丫鬟搀扶在旁,款款落落的行了过来。

    “大家都起来吧。”

    浅浅淡淡的一句话,无不散发着六宫之首的气度,行至齐容面前,帝后和谐的行了个礼,浅然含笑,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龙体无恙,臣妾心安。”

    齐容也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变化,只是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道,

    “平身吧。”

    皇后起身,抬眸便看到齐容身边的宝七,当然,除了宝七,皇帝手边的那个孩子,更是直刺她的双目,只是此刻,她依旧浅然含笑,一抬眸,一起身,对视上那个让她咬牙切齿的女人。

    宝七稍一欠身,只在下一秒便躬身请礼,款款袅袅,娉然淡然,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以后就是自家人了,姐姐无须多礼。”

    上官上前一步,立刻拉住宝七的手,温柔一笑,扶住对方的请礼。

    宝七心里微怔,低眸瞧着自己被拉住的双手,抿唇一笑,恭敬如初道,

    “姐姐抬举了,论份位姐姐是皇后,妹妹岂敢称长。”

    宝七此言,只留了一句上官才听得懂的漏洞,那边是论份位,论份位是尊重,却也是痛处,毕竟,还有一个论顺序,论顺序,她宝七才是琰之的妻子!

    上官扶着宝七的手微微一动,无人察觉,只是唇角的浅笑深了一下,还想再开口,却听身侧的皇帝率先道,

    “既已回宫,先回寝殿歇息,众卿都退下吧。”

    皇上一句话终于解脱了众人,此时大家的心里和额头上,都已经汗意涔涔了。

    纵容这事心里有再多不满,也无一人应声,全都把话吞下肚,老老实实退下了。

    昭阳殿,宝七带着衡儿终于入住,齐容随着母子二人一同前来,亲眼看着宫人们安顿好一切,这才放下心来。

    临走时,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坚定道,

    “朕定会保你一世。”

    甚至对昭阳宫内下了指令,

    “除朕之外,任何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擅入昭阳宫,违令者重罚!”

    被安排过来的宫女太监们纷纷称是,不敢有丝毫马虎,有些从前在安王府待过的下人,更是谨慎入微,大家心里明白,这后宫五年来,现在是要变天儿了。

    只不过大家想着这身娇体弱的贵妃娘娘,再想到出身尊贵的皇后娘娘,不禁暗暗替贵妃娘娘捏了把汗,但是谁也不会多说什么,宫里的事儿,宫里的人,总是知晓的越少越好活。

    长乐宫正殿,上官回去没多久,脸色上的怒火还未消,外面就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她心里直觉的透上一股寒凉,撑着仪态,躬身迎驾。

    “臣妾参见皇上,听闻皇上龙体抱恙,臣妾多日忧心不已,未能得见侍奉,心中深忧,不知眼下可好些了。”

    虽然知道皇上假借生病去找宝七,不过上官终究还是爱着齐容,想着他当年的身体,这问候里,又多少夹杂着那份真心,只是说者有心,闻着,却无半分意。

    齐容遣退了所有下人,还是给上官留着颜面,漠然的瞧着眼前人,一开口,便让面前的女子,脸色刷白,

    “你派出去的人,可都回来了。”

    上官难堪的站在那里,即使脸色惨白,也要努力维持住唇角,不过勾出来的弧度,却比哭还扭曲,

    “皇上,这是何意,臣妾……不懂。”

    齐容看也不再看上官,目带凶色,闪着一丝狠色愤声道,

    “拖进来!”

    “是!”

    门外的声音让上官目光骤缩,随着哐当一声门响,身着铠甲的侍卫,动作干净的押解进来两个人,衣着残破,甚至还是当时的夜行服,蓬头垢面,一进门便狼狈的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皇上饶命,皇后娘娘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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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怒极而衰血无情

    上官脚下不稳,后退一步,踉跄一晃,强稳住身子,死瞪着跪在面前的囚徒,

    “你们……你……你们……”

    你了半天,却连话都没说全。

    跪在地上的暗卫更加慌张,不停的磕头求救。

    身上面上,沾染着干掉的血迹,看来除了刀伤剑伤,后来的审讯也没少吃苦,这样的暗卫一般都是家养的忠实死士,能成这个样子,可见收押之人的手段。

    齐容紧盯上官,甩了甩袖口,看也不看跪地的人,沉声吩咐道,

    “把你们情况,如实招来。”

    跪地的暗卫自知愧对上官家族,此时却又无法违抗圣意,被侍卫压着一边伏地磕头,一边颤声道出了上次招供的实情,从被上官府派遣入宫,到皇后下达刺杀命令,再到他们出发寻人,基本上该说的,都说了……

    齐容面无表情的听完一切,冷淡的如同一座冰窟,看向上官的目光,甚至连半分温度都没有了,最大的伤害不是恨意,而是冷漠,齐容竟是连上次的怒斥都不再有,站在那里,分外遥远。

    上官只觉得自己胸口又疼又涨,又冷又寒,喉间一阵热,脑子里都是闪不清的画面,微张着双唇,双腿软的毫无力气,扑通一声,一个踉跄,瘫坐在身后的木椅上。

    抓着椅背的指尖一边颤抖,一边使力,最后同样松垮的落在身侧,整个人都好似瘫软一般,一双美目黯然失色,从难以置信,瞬间毫无气泽,游离着,不知看向哪里。

    而此时屋子里的齐容,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带走了侍卫和囚徒,空荡荡的正殿,射进来长长的斜晖,半明半暗,让整个宫殿,都笼着一层临近黄昏的晚瑟。

    紫鸢推门而入,在浅淡的光泽中疾声惊唿,脸上的慌张和害怕放到了最大,拼命地向前跑去,身上的浅衫,连同吓到扭曲的面庞,都随着她的动作,染上了一层鲜红斑驳的血迹,滴滴点点,甚是骇人。

    “赫!娘娘皇后娘娘”

    上官喉间的热度越来越高,心口的起伏和气息再也无法压制,一股浓浓的甜腥终于在喉间化开,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口老血喷薄而出,随着余晖洒在地上,洒在新换的凤袍上,染红了惨白的嘴角和下巴,只剩下一片触目惊心。

    “……呕……咳……”

    “娘娘!娘娘您坚持住啊……娘娘您千万别吓奴才,请太医……请太医,快请太医!!”

    紫鸢抖着声音抖着手,又怕又急的眼睛里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哽咽着,语塞着,混乱着,拿着手帕给上官擦拭,大叫着娘娘和太医,混着自己脸上的血迹,不停的唿唤着什么。

    外面的宫女和太监有慌又乱,有人手足无措的朝着屋内跑来,有人吓的脸白的朝着殿外跑去,去请太医……

    上官最后闭上眼睛的时候,只记得恍惚间一片混乱,那个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她却没有任何力气抓住对方,直到一切,再也看不清楚,只剩下模煳的一片,整个人,晕了过去。

    殿内青烟袅袅,内间的床前挂着帷帐,只能依稀看见里面的身影,躺在那里。

    帷帐外静悄悄的站着两排宫女,低着头,捧着各类洗漱和饮药用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就在这些宫女的最前方,站着的女子一脸忧虑,也是轻手轻脚的候在哪里,心情焦虑又急切的望着床内的身体,不知道对方何时醒过来。

    “嗯……咳……”

    不知道过了多久,如雪的帷帐内终于传出来一声轻响,最靠前的丫鬟脸上一惊,赶紧上前侍奉,声音轻缓恭敬,

    “娘娘,您终于醒了。”

    女子醒过来的瞬间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由着上前的婢女将自己扶好,音色浅淡无力道,

    “什么时辰了。”

    婢女赶紧回道,

    “回娘娘,已经裹了午时,娘娘可是饿了?”

    女子唇色浅淡,面颊苍白,透着浓浓的病态,微微动了动眸子,侍奉的婢女立刻会意,赶紧招唿过来端饭的宫女,小心的接过一碗粥饭侍奉上来。

    不过这病态的女子也只是勉强喝了两口,便停了下来,婢女显然是不够放心,不过看自己娘娘的态度,也是不会再吃了,只好挥挥手放回了粥碗,让宫女退下了。

    不过碗粥退下了,另一边的汤药端了上来,侍奉的婢女万分小心的端起汤药,送到自家娘娘面前,

    “娘娘,这是太医给您开的药,叮嘱要饭后食用。”

    生病的唇角没有血色,笑一下弧度,都显得凄然冷涩,女子把眸光瞥着汤药,那一勾唇的表情,不知想到了什么,让人看得又冷又凉,

    “……呵呵……”

    侍奉的婢女本还想去喂自己家奶奶奶奶个喝下汤药,没想到自己娘娘的一个动作,让她惊了一跳,对方伸出来一只手,拿起婢女手中的汤药,目色一硬,抬头便一饮而尽,毫无停留。

    “皇后娘娘……”

    侍奉的婢女有些害怕,也有些心疼,毕竟她自小跟在对方身边,侍奉对方,眼看着她风光无限,万人宠爱,从第一才女到皇后,再到现在,这般高贵之人,却因为一个低贱的女子沦落至此,想到这里,她对宝七的嫌恨,也同样越发深重。

    紫鸢劝阻的唿喊没起到任何作用。

    上官一口喝完药汤,苦到不能自已,垂着头,由着两侧的黑发垂落肩头,遮挡着一张倾城的容颜,素面无痕,减去了七八分戾气,病态里,偏偏越看越可怜。

    “皇上,来过么。”

    上官张口,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只是那挡不住的两分戾气,全都融化在眼眸里了。

    紫鸢吞吐不已,抿着唇不敢作答,却被上官一双冷目扫过,吓得一个腿软,跪地道,

    “启禀皇后娘娘,没……没来过……”

    “继续说。”

    上官语气无力发轻,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

    “……今日上午早朝,皇上……皇上便下了圣旨,昭告天下……说是皇上寻回了安王妃……封了简……那贱人为贵妃,赐居昭阳宫,那贱人的孩子,也被召为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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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第一晚膳

    黄昏时分,宝七在殿内瞧着衡儿玩耍,撑着头,身子却有些困倦,从早上到现在,她接了不下三个圣旨,又跟着看了一圈整个昭阳殿,实在是耗了不少精力和体力。

    想着皇上今天赏赐的一箱箱的东西,她考虑要不要跟皇上表明,以后别再给她往宫里添东西了,一来她用不到,二来总是接旨实在受不了,三来这东西放在她这里,她总觉得占地方,即使这东西不放在她眼前。

    正想着,外面就传来熟悉的声响,

    “皇上驾到”

    唉,又要行礼。

    宝七心里默默吐槽,起身迎上进门的齐容,躬身请礼,

    “臣妾参见皇上。”

    “参见父皇。”

    一大一小,一女一童,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请礼声,听在齐容耳朵里,却格外动人。

    他在宝七还未弯腰的时候,赶紧扶起对方,

    “不必多礼,快起身吧。”

    齐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房内走去,

    “贵妃可曾用过晚膳?”

    房里的宫女连忙道,

    “贵妃还未曾用膳。”

    齐容闻言突然停住脚步,眉头一皱,训斥道,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给贵妃用膳!”

    一句话说完,吓的整个屋子里的宫女齐齐下跪,俯身请罪,

    “皇上恕罪,贵妃娘娘恕罪。”

    宝七拦住齐容的话,赶紧道,

    “是我没让她们开饭,不是她们的错。”

    齐容看了一眼宝七,又扫了一眼跪地的奴婢们,这才挥袖吩咐上饭。

    衡儿此时倒是格外老实,想来他也没见过齐容发火的模样,这刚进宫里,本来就不熟悉,还见到自己的爹爹生气,哪里能活泼的起来。

    宫人们退下的后,宝七摸了摸身侧的孩子,

    “皇上中午说,晚上要来这里吃饭,等你到现在,自己反倒忘了。”

    齐容被宝七一提,也跟着想起来了,想到自己犯了这么个乌龙的错,也是好笑,不过嘴上却不认,只是拉了拉孩子的手,

    “朕说来是朕的事,她们照顾不周是她们的错,饿坏了你,朕可要心疼了。”

    说到最后一句,皇上还是刻意板着一张脸,却故意凑近宝七。

    一想到旁边还有孩子,宝七看他不正经的话,赶紧瞪了他一下,

    “你这么说,是责备我没开饭么,那些宫人可是听得我的吩咐。”

    齐容见状,不想惹宝七生气,随着她一同坐下,瞅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岔开话题道,

    “七七猜今日,朕同谁相见了。”

    宝七听得好笑,自己连朝内有谁都不知道,哪里猜得到他见了谁,

    “臣妾若能猜得出……”

    宝七也故意卖关子,脱了一个长音,

    “岂不是再世诸葛了?”

    齐容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尤其是看到宝七睁着一双圆圆的凤眸,一脸认真又戏嚯的样子,更让他说不出话来。

    “咳……”

    齐容在孩子面前,还是要给自己找回面子,摸摸衡儿的头,明朗的双目认真注视着小娃娃,道,

    “衡儿可想读书了?”

    齐衡儿黑漆漆的眼珠煞是好看,听到爹爹这般询问,很是开心的点点头,戳着手指道,

    “自从穆夫子走后,衡儿好久没有夫子教了。”

    齐容轻笑道,

    “穆夫子纵然好,不过这天下更好的文儒,还是在大齐,父皇会给你找个最好的太傅,教你文章读书,修身养德。”

    衡儿闻言,立刻从两人身边跳下去,有样学样,拱着手,做着齐国的礼仪,稚声谢恩,

    “衡儿谢父皇。”

    齐容看他这般行径,忍不住哈哈大笑,很是标准的让衡儿起身,对宝七赞不绝口,

    “衡儿平身。衡儿有七七如此良母教导,朕甚是安心啊。”

    说罢,齐容含笑瞧着衡儿道,

    “那衡儿,父皇再为你寻个一同读书的伴可好?”

    齐衡儿一听,眼睛亮晶晶的,有些不是很懂里面的曲折,自己读书还可以找人来一起吗?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伙伴的期待,

    “好啊好啊,衡儿谢父皇。”

    一番话没说多久,晚膳也呈上来了,食过晚膳没多久,衡儿就开始犯困了,等到把孩子安顿下去休息,又过了些许时间。

    宝七心想着方才的事,与齐容同坐道,

    “皇上要给衡儿找伴读,可是有了人选?”

    朝中的大臣她谁也不知道,当下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只是眼下要给衡儿选太傅和伴读,就算她相信皇帝的眼光,却总还是要自己了解一下,心中有数才好。

    齐容此刻脱了外套,靠近身侧的女子,揽着她的肩头拍了拍,道,

    “你放心,朕给衡儿选的,定是最好的太傅,最好的孩子。”

    “说起来这个孩子,你虽未见过,却也渊源颇深。”

    宝七听他这般说起,心中一转,不由道,

    “难道是……”

    齐容看宝七目色闪闪,定是猜到,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没错,正是文儒府长孙。”

    齐容虽然对凌态度模煳,心有芥蒂,但是却对文儒公府的整个气度很是尊重,皇子的伴读何等重要,他也相信文儒府的教育,此时便彰显了帝王的胸襟,选来选去,还是定了凌府长孙。

    “臣妾记得,凌家的长孙,现在不过四岁,如此便进宫,可是太小了些?”

    齐容的胸襟刚刚开阔,此时宝七说起对方的年纪准确无误,那股醋意又开始泛滥,根本不会想其实是凌夫人给宝七说的,

    “大齐四岁启蒙也是够了,何况皇子伴读,何等荣耀,便是三岁,多少人也是求之不得。”

    宝七听他说话霸道任性,也不去计较,不过知道伴读的孩子后,身子的困倦也涌起来了,可能真是太累了,乏的厉害,缩了缩肩膀。

    齐容立刻感受到宝七的动作,顺势搂的更紧一些,语气突然暧昧,

    “怎么,累了,天色已晚,的确是该休息了。”

    说罢,顺着两人在床上的位置,齐容揽着宝七直接躺下,侧卧在对方身边,看着她因为困意水汽氤氲的双目,搔的心中一动,吻了上去。

    宝七本想说睡觉,却被对方直接按到,亲了上来,连话都没来得及说。

    只感到双唇突然被吻住,开始还是轻轻舔/舐,后面那吻却越来越深,直到那一条滑舌长驱直入,勾弄吸吮,她的话说不出来,也没力气说,只能从喉间轻哼着声音,让自己透气,却不知这如同挑/逗的哼声,更加浓烈的点燃了齐容,让他的吻越发用力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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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春宵苦短

    上面的身体越贴越紧,热度也越来越高,啧啧的吻声里,不知何时,二人的里衣早已半褪半解,凌乱不堪。

    齐容俯在宝七上方,相贴的肌肤让他更为动情,感受着宝七每一寸的变化。

    “……啊……唿……”

    “……嗯……嗯……”

    齐容恋恋不舍的从宝七的口中退出来,汗水淋漓的望着身下的女子,目色迷离,娇/喘吁吁,肌肤胜雪,红潮如胭,轻轻的拨弄着他的心弦,刺激他最后的理智,甚至没有察觉到对方水眸深处的疲累,一个俯身,再次吻了上去……从上到下,吻遍全身。

    一夜红罗纱帐,**翻涌,香汗交融,只似那浩海扁舟,在风浪中起起落落,沉沉浮浮。

    鸳鸯痴缠,爱恨难解,**中化为你中骨肉,我中血脉,轻吟浅叫,听得外面守夜的宫女都羞红了脸,不敢抬头……

    月起月落,飘动的红帐在一声娇/吟中落下,齐容轻轻抱着怀里的女子,舍不得动弹一下,生怕将对方吵醒,唇间是风雨后的宠溺和疼爱,没想到她竟被自己累的睡去。

    齐容缓缓低头,小心的在她红潮未褪的额头印了吻,轻柔痴笑,

    “朕还没够,你就睡了,呵……该练练体力了……”

    齐容说的声音极小,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只是那股热气喷洒出来,惹得宝七眉头微蹙,抿着唇轻哼了一声,慵懒疲累,听在齐容耳朵里,全成了情/欲的催化和性感,下腹吃紧,眼睛都深了许多。

    身为帝王,却连欲/火都无处发泄,齐容觉得自己一定是世代以来最可怜的帝王,临睡前,他恍若无形的刮了一下对方小巧的鼻间,轻轻吐气,

    “小妖精……”

    ……

    曾有诗云,**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齐容早上醒来的时候,凝视着榻侧的女子,心中突然间无限理解,那些贪恋香软懒早朝的皇帝们了,要是可以,他也想就这么和对方一直在一起,春日疲懒,真是一点都不想离开。

    室外的宫女听到声响,赶紧跪在外面请礼,服侍皇上起床,皇帝非常低的嘘了一声,制止了下人的声音,隔着帷帐,都能感受到床上的一片深情和宠溺。

    宝七一睁眼,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身侧的位置,入手的是一片空荡荡的床褥,她这才感受到周身的一片酸乏无力,即便是休息了一个晚上,还是乏累的厉害,皱了皱眉,不自觉的鼓着嘴巴,心中暗恼昨晚的人不知节制,想了一想,又懊恼自己没能抵抗住诱惑。

    宝七轻轻翻动身体,隔着纱帐瞧了一眼外面,一张口,居然嗓子都有些沙哑,

    “来人……”

    “娘娘您醒了。”

    侍奉的人动作迅速,立马将准摆好的茶水呈了上去,进来递水的是芸儿,外面的下人们低着头,十分规矩的候着。

    “现在什么时辰了?”

    喝了口水,嗓子感觉舒服多了,宝七看不到外面,只能询问芸儿。

    “回娘娘,已经未时了。”

    “未时?”

    宝七微惊,没想到自己一觉睡了这么久,看来昨晚真是折腾得够久了……咳,宝七脸色微红,转开话题道,

    “皇上呢?”

    “皇上一早儿出去上朝,现在还没回来,不过皇上中间派人来看过娘娘,还特意嘱咐奴婢给娘娘备好了粥饭,等娘娘醒来先洗漱沐浴,然后派人去通知皇上呢。”

    芸儿说的灵动又开心,几乎要把皇上对宝七的宠爱全都摆出来,那股劲头连宝七自己一个受过现代熏陶的人都要看不下去了,想着自己还泛酸的腰和身子,连忙打住她,

    “行行行,我都知道了,快扶我起来更衣沐浴吧。”

    “是,娘娘。”

    芸儿欢欢喜喜,立马跟着忙碌起来。

    更衣沐浴洗漱,再吃完这顿早不早晚不晚的午饭,时间也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宝七还是觉得有些乏累,又不好在下人面前一直扶着腰,更不想刚从床上下来就躺回去,便坚持殿内转了转。

    不知道是不是累煳涂了,宝七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忘了一件事,立刻召人来问,

    “这么大会儿功夫,怎么没见衡儿?”

    随身的一个丫鬟开口道,

    “回贵妃娘娘,上午大皇子来宫里,皇上想让娘娘多休息,便让大皇子先退下了,随着掌事宫女熟悉宫内环境,后来大皇子被皇上召过去,现在还没回来。”

    “哦?”

    宝七诧异,皇上把衡儿喊过去做什么,什么事情这么久还没过来,她习惯了以前自由的生活,现在这种礼仪颇多的母子关系,除了自己,她更担心衡儿能不能习惯,何况谈了这么久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对方吃没吃午饭。

    此时芸儿刚好回来,宝七看了一眼对方,其他下人很快退下,只剩下芸儿和自己在此处,

    “皇上什么时候将衡儿唤走的?”

    芸儿略一思忖,

    “大概巳时左右,娘娘可是想到了什么。”

    宝七看着她没说话,她是没想到什么,可就是没想到什么,心里越不放心,

    “皇上说喊衡儿过去何事了么?”

    芸儿摇摇头,

    “皇上没说,只是下了早朝没过多久,便派人来将大皇子接过去了。娘娘放心,兰儿陪在在皇子身边,有什么事,会赶来告诉娘娘的。”

    宝七这才稍微宽慰一点,摸了摸胸口,竟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紧张了,说不定就是谈一些授课上学的事,自己也是瞎紧张。

    “娘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芸儿非常敏锐的察觉到宝七的动作,赶紧上前给宝七按摩舒缓,看着宝七的脸色,有些担心。

    宝七知道现在就她俩,也不隐瞒什么,

    “没什么事,可能我太紧张了,刚才心里有些发闷,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着继续道,

    “正所谓春困秋乏,身子没力气,也是常事。”

    芸儿听着却并不放心,

    “娘娘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给瞧瞧,千万别耽搁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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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御书房传唤

    宝七随口制止她,

    “我哪里有这么娇弱,外面这么些年都过来了,这伺候的人一多,反倒是来病了,瞧把你紧张的。”

    这么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宝七这才刚进宫第二天,她也不想让自己留下不好的名声,一来就寻医问药,本来没什么大碍,反倒成了恃宠而骄,矫情的不得了。

    她知道自己回来,齐容和自己就顶着足够的目光和压力,她不想给自己招惹是非和流言,也不想让齐容成了庸君。

    “呸呸呸。”

    芸儿赶紧打自己的嘴,

    “什么生病不生病,娘娘可别这么说了,娘娘聪慧心善,老天爷都是要保佑的,奴婢也是担心娘娘身子,可别误了好事~”

    说到后面,芸儿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宝七听了佯怒道,

    “你这丫头片子,都会拿我说嘴玩笑了,真当我回宫不会把你怎么样了是吧。”

    芸儿笑嘻嘻赶紧道歉,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是芸儿错了,芸儿错了,芸儿给娘娘好好揉揉身子,别太辛劳了~”

    宝七被芸儿说的哭笑不得,叹了口气浅笑无声,一时间身上的疲累也减去了大半。

    由着芸儿给自己按着身子,宝七闭目沉静了片刻,想起来什么,睁眼道,

    “听说皇后那边出了些事情,不知道怎么样了?”

    芸儿一听宝七说起皇后,本来勾起的唇立刻向下弯,脸蛋都跟着耷拉下去,

    “娘娘神机妙算,破了那些刺客,现在娘娘回来了,她的事自然瞒不住,说是生病了,谁知道是不是装可怜,故意给皇上和宫里人看,娘娘可不要心软被她蒙蔽了。”

    宝七听芸儿的抱怨很是好笑,但是又不得不严肃的面对这个问题,拍了拍芸儿放在自己肩头的手,

    “你这丫头,还会吹耳旁风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生病之事,是真是假暂且不说,那剩下的黑衣人既然被逮回来了,想必皇上也跟她摊牌了,只是……”

    “只是她毕竟是皇后,位份高我一等,她病了,我这贵妃,自然还是要上门探视,做够礼仪,免得落人口舌,也让皇上不好看。”

    芸儿闻言有些惭愧,很是钦赞道,

    “娘娘说的是,芸儿只顾口舌之快,还是娘娘考虑的周到,不过芸儿还是不放心……不放心娘娘去那个女人那里!”

    宝七淡淡的坐在那里,岿然沉稳,灵秀如水,当年那个急躁的人,已然难见踪影。

    “奴婢求见贵妃娘娘。”

    正说着,门外传来求见的声音,宝七一听,眼眸跟着亮了一下,忙道,

    “进来吧。”

    来人果然是贺兰。

    宝七醒过来之后,宫里的人就给皇上送过消息去了,本以为那边不会再有人回话,没想到贺兰直接回来了。

    贺兰进门便拜倒在地,给宝七请礼,她虽是宝七的贴身丫鬟,却又肩负着贴身护卫的指责,穿着打扮也不似平常宫女的模样,只是女式束腰装,利落飒爽,颇见风姿。

    “衡儿呢,没跟你回来么?”

    宝七看了一眼门外,没瞧见自己的孩子,不等贺兰说话,直接问道。

    贺兰闻言尚未起身,只是依旧单跪在那里,

    “娘娘……大皇子,在御书房,皇上,请您过去。”

    宝七心中惊讶,不知到底所谓何事,看贺兰的模样,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她知道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稳住面色,很是淡然的起身道,

    “起驾御书房。”

    去御书房的路上,宝七只听到贺兰传过来的一点点消息,貌似早朝的时候,关于自己和大皇子身份的问题遭到了群臣的讨伐,就连皇上宣召给大皇子请太傅的事情,都被大臣们反对,皇帝极为愤怒,一场早朝不欢而散。

    不过下了早朝,皇帝还是召了公孙如去书房,没多久,便将大皇子也唤了过去。

    期间不断有大臣在门外求见,甚至有个别的态度刚烈,都被皇帝不留情面的拒绝了,直到跪求的大臣都走光了,皇上这才派人来请宝七前往。

    贺兰说的简洁,宝七却大概直到什么情况了,心里不免感动又忧虑,自知前路困难重重,除了伦理道德,单是朝纲这一块,定然也是要惹来不少的麻烦。

    “贵妃娘娘到”

    宝七一进御书房,除了一眼看到的皇帝和衡儿,另一位就是跪地请礼的公孙如,此人身着朝服,年岁不大,大约仅过而立之年,礼节周到,声音平稳,面色里带着几分超然之气,不失稳重和文人风范两撇细髯,又凸显了些许朝臣之姿。

    “微臣公孙如,参见贵妃娘娘。”

    宝七瞧了一眼不远处的齐容,

    “公孙大人免礼,快快请起。”

    “微臣谢过贵妃娘娘。”

    那公孙如一起身,宝七扫过他的面堂,微觉熟悉,一闪而过,又一时间想不起来,这念头只迅速闪过,宝七很快上前给齐容请了礼,这才听齐容介绍眼前之人。

    原来这位公孙如,就是皇帝给齐衡儿请的教学的太傅,宝七虽然有次猜测,却也颇为惊诧,原来这位公孙如少年得志,状元高中,也是意气风发,短短十数年,便已成为当朝大儒,受人敬仰。

    齐容夺位前收拢朝臣,上位后收拢人心,除却个别老臣,大多为自己提拔的年轻臣子,这位公孙如,就是当时被齐容收拢过来的,当然了,这些宝七并不知道。

    而且这位公孙如,还是代太傅最年轻的一位,眼下不过三十四五的年纪,也难怪宝七惊讶他会是太傅。

    其实公孙如一开始被皇帝命为太傅,他也是拒绝的,朝纲伦理,他不是不知道,就算是情理上知道皇上以前的风流往事,心里他也不想去给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大皇子当老师。

    谁成想今日下朝后,本来还想着如何拒绝皇帝的公孙如,就在皇帝将大皇子请过来之后,寥寥数语,这位当朝大儒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兴高采烈的收下了这个学生,甚至大加赞赏!

    只要公孙如答应了,外面的大臣皇帝自有办法解决,这公孙如就这么在见了齐衡儿第一面,收下了这个日后让自己费尽脑力和心力和皇子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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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永安探病

    翌日一早,宝七吃过早饭,便带着随从去了长乐宫。

    永安殿里辉煌依旧,只是里面的人却没了往日的生气和光彩,上官只在床上喝了点粥,紫鸢便赶紧的端着药碗上前。

    上官散着长发,面色才白,憔悴无光,毫无往日的气势,好在底子不错,依旧带着美人的形态,不过成了个病美人,几乎磨掉了那份端庄静雅。

    下人进来通告,贵妃娘娘过来的时候,上官的药还没喝完,这一声通报,让她完全没了再喝下去的心思,直接让下人撤掉了。

    “贵妃娘娘到”

    上官在短时间内迅速整理了仪容,端坐在床上,显得格外虚弱。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愿姐姐早日康复。”

    上官目色扫着堂下的女子,唇色浅淡,毫无血色,微微一动,道,

    “恕本宫不能起身,贵妃请起吧。”

    宝七起身抬头,正对上那双熟悉的眸子,看起来分外沉静,宝七同样波澜无惊,淡淡抿唇道,

    “姐姐身体不适,还是要好好养身子要紧。”

    “咳……”

    上官轻咳一声,惹得紫鸢赶紧上前捶背,只见上官无奈的轻勾着一双淡唇,似乎二人间从未有那些刺杀与隔阂一般,

    “我这身子不争气,妹妹一回来,就惹得妹妹挂念担忧,真是有劳妹妹了。”

    上官说话间,却偏偏不提入座之事,此时下人又多,皇后不开口,宝七也只能在那里站着。

    听到上官的话宝七也同样弯了一下唇角,不过却比床上的人红润多了,

    “姐姐这是哪里话,你我二人相识多年,又岂能连这点情分都没有,那妹妹岂不是太无情了,姐姐身子不适,当是好好调养,多多歇息才好,妹妹来探视姐姐,知道姐姐如何,也不好多加打扰,耽误姐姐休息了。”

    “咳……咳咳……”

    宝七的话还没说完,上官抖着瘦弱的身子,勐的咳嗽了两声,本来毫无血色的脸,都被憋的有些泛红,

    “妹妹……咳……这是哪里话……本宫盼了这么久,终于将你盼回来了,以前若是有什么误会,妹妹可不要介怀,咱们二人,还是要同为皇上着想……”

    宝七听她说个没完,脸色又差,实在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可这些假惺惺的话,配上她病恹恹的模样,又实在是惹人心怜,任谁看了,都要相信这番关切之语。

    终于等到对方停顿的间隙,宝七浅笑一下,打算再次告辞,只是这话还没说出口,外面传来另外一声通报,听的宝七心头一怔。

    “相国夫人到”

    来人气派非常,姿态高贵,发髻端庄,头戴上好赤金翡翠斜云钗,身着百蝶朝春深蓝袍,罩着一层金丝丹青雀羽衫,虽不张扬,却极显身份之不同寻常。

    尤其是面庞之中,虽然年至四旬,却因保养得宜,养尊处优,看不出丝毫岁月的痕迹,最惹眼的是眉目之间,即便上了年纪,也能看出和上官清桐的相似之处,只是比自家女儿更多了份沉稳和凌厉。

    端庄静雅更高一层,盛势凌人更上一楼。

    相国夫人一进门,目光镇定,一眼便扫向自己女儿的床榻前,上前几步先给皇后娘娘请了礼。

    上官虚弱中,挂着思念和委屈,赶紧让自己的母亲起来,不要多礼。

    相国夫人一起身,好似这才看到一旁的宝七,张口便道,

    “想必这位,就是昔日的安王妃。”

    宝七嘴角一动,只听身侧的芸儿道,

    “相国夫人好眼力,这便是贵妃娘娘,娘娘挂念皇后身体,特来探视。”

    那相国夫人就好像没听到对方说话一样,似乎眼睛里都没看到对方,只是依旧与宝七开口道,

    “听闻王妃归来,还给皇上带了位皇子回来,这般大的孩子,的确是不好带。”

    芸儿被相国夫人一番无视和言语瞬间撩起火来,人家不仅没有训斥自己,什么连看都不看自己,最重要的是,对方居然直称娘娘为王妃,还在这个时候提气孩子的年岁,明显是让宫里的丫鬟们胡乱想些什么,传出闲话来。

    芸儿这边内心一番惊涛骇浪,那边宝七已然开口,轻轻巧巧道,

    “相国夫人谬赞了,眼下圣上已是当下天子,相国夫人说本宫王妃倒是无妨,本宫也不在意这些名号,只是既然是皇上的人,也不好说自己是王妃,犯了忌讳。”

    相国夫人没想到对方牙嘴不弱,稍一试探,便抓住自己的漏洞暗暗回击,心里自然也不爽,不过却是修炼多年,不会让任何人看得出来。

    当然了,相国夫人对宝七更多的不爽,还是来自于自己的女儿。

    “呵,贵妃娘娘所言极是,这天地之间,皇宫内外,自是有规则份位,岂能破了规矩。”

    说到规矩,还专门看向床边的上官,其中的暗讽,不言而喻。

    “皇后不仅仅是皇后,也是臣妇的女儿,母亲担忧女儿的信,也与常人无异,皇后娘娘既是后宫之首,自当是宽宏为怀,可千万不要再为一些不足挂齿的宵小之事坏了身子。”

    相国夫人拉着自己女儿的手,言语恳切,十分心疼,宝七站在一边根本插不上话,对方又几乎把每一个字都暗戳戳到自己的身上。

    “……娘娘大气,可是病在儿身,痛在母心,娘娘可是要好好养身子,后宫之大,没了何人,也不能没了皇后啊,我儿身兼重责,实在是辛苦了。”

    宝七听着两人说了好一番,自己单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谁看都尴尬非常,而相国夫人和上官的态度,又好似将她忘却一般,原来这宫内见面,最让人怒极的甚至不是你来我往的暗讽,而是对方摆出来的姿态,似乎你才是这里最下等的人,根本没有将你放在眼中,却又字字句句戳你的心,无时不在用言语敲打着对方。

    芸儿咬着牙站在宝七身后,目光里的怒意就差燃起一把火,将面前的母女给烧死。

    半响过后,宝七终于找到一个空隙,上前请辞,对方却有表现出一脸歉意的模样,

    “实在是怠慢妹妹了,与母亲许久未见,一时间言语居然忘了妹妹在此,让妹妹站在一边受累了,妹妹既然要走,本宫也不多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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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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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钗容华介绍:
穿越一次,她却要去冲喜。 婆婆不疼,姑子不爱,随便一个小丫鬟都在算计她! 虽然这一世,宝七胸无大志只求平安康顺,可也容不得你们这群渣滓骑在自己脖子上! …… 不过,夫君你不是身患重病,不能人道么? 这是要做什么?!请等一下……唔……倾钗容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倾钗容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倾钗容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