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四章 合斗僵尸
且说大圣三人脱身出来,将臣见得四人联手,要来杀自己,只是阴笑,却也不怕。
把骷髅、蜈蚣、血肉全部祭起,化为化身,自己也进入其中,互相配合,威势无边,反杀而来。
大圣四人只见得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嗡嗡作响,立刻就知道不好,却又一时没有办法。
猛见得尸虫上前,则是连忙各自运起玄功,真元一绞,尸虫扑得一下,就被震成齑粉。
大圣执了太玄仙剑在手,法诀掐起,舞出了剑气,用火眼金睛观看,申公豹显了玉清仙法,头顶就出现了一片祥云。
袁洪跟袁公,把上清仙法施展,也成了一片祥云。
仙光挥洒,剑气纵横,几个呼吸之间,就把满天飞来的尸虫,搅了个零零散散,不成模样。
当下就有尸鬼围绕,白骨森森,阴寒的气息满世纵横。
将臣的十二化身,立在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宛如一个个黑洞,咆哮连连!
半空之中,就显了一朵黑色莲花,有方圆三丈大小,上面正坐着将臣,狞笑不已。
申公豹见多识广,看见阵仗,顿时大惊,连忙说道:“此乃血婴炼魂**,不可大意了!”
他话音刚落,大圣早就不耐烦了。
长啸一声,把身体一纵,化为了一道精气长虹,冲天而起,电光火石之间,就到了魔神面前,猛地施展了变化,身高百丈,这正是法相天地的神通。
手中太玄仙剑反面祭起,无极棍也是同时施展,挥舞盘旋,纵横天地。
这一动手,那其中两头白骨化身,齐齐怒吼,一样杀来,拿着骨枪,就敌住了大圣左右两面。
杀得两个回合,白骨化身知道大圣厉害,不能抵挡,就用手一指。
只见一道白气凝成大刀,借助着魔气成了实体一般,朝大圣后颈窝就割!
一经落下,却是穿透而过,这才知道乃是一个虚影,随后太玄仙剑也就当头落下。
大圣把手一抓,生生地就把白光抓碎了。
却说他身法快速,用了一手正立无影神通,让开了攻击,怪叫一声,一掌又震碎了白骨化身的铠甲,把棍子一荡,当头一棍,砰地一声,把白骨化身打倒在地。
见得又是扑了上来,就把太玄仙剑连斩,砰砰几声,溅起了数十丈的火花,十分耀眼。
申公豹三人早已经杀了上来,各自都有着玄功法宝护身,祭起法宝,光华满天,把那些白骨分身分开,运起仙光,斗得激烈。
申公豹斗得一阵,突然就使了遁法,走将出来,往大圣飞来。
祭起一口宝剑,杀气腾腾,击退了白骨化身,正就跟大圣碰到,还没来得及反应,将臣就已经出现在面前,拿起了玉笛一挑,直击面皮。
大圣连忙要过来,却是见得地上突然就冒起了白烟,一个眨眼就是尸骨飘起,白骨连片,拼凑为一面骨墙,阻住了去路。
他顿时暴怒,拿着棍子猛砸,手上神通也是连番施展,不出数个呼吸,骨墙就坍塌了下去。
他向上一看,却是那化身将自身变化为了一股粘稠的白光,一冲而起,跟兵器合一,顿时威力就增强了数十倍。
四道白光成包围之势,飞卷直扑,速度极快,一个瞬间汇聚,把空间一凝,大圣来不及施展手段,连忙就祭起了法宝,要破空飞遁出圈外,再作打算。
那申公豹要抵挡将臣,自身的压力不小,袁洪两人也都是苦苦支撑着压力,脱不开身来,都见得分明,却又是奈何不得。
“哈哈哈哈!都是仙道修士,虽然金仙,但在本祖面前,却还是嫩了一点,都是小娃,今日在我阵中,看你等还如何逃脱!”
将臣一面敌住了申公豹的开天珠,数样法宝的攻击,一面又是哈哈大笑。
当下,就催动了阵法运转。
他乃是开天辟地,洪荒之中,孕育的第一头僵尸,得了机缘,修成了神通,不知道在洪荒之中擒杀了多少的修士仙人,练就了一身邪功。
偏偏又是擅长炼制毒物法宝,加上为人阴险狠辣,是以早在当年就已经是一个不可小视的人物了,打熬了无数年月,如今神通自是非同小可。
单以他修行的年月,那大圣几个人,在他眼中,自然都是小辈,就连申公豹,也不例外。
四个人本想杀了这僵尸的,却是没有想到,将臣狠毒,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留作后手,厉害如斯,四人联手,竟然还是吃了亏,难怪他能一直从容,心中就开始有点不安了。
却说大圣展不开手脚,只能凭借纵地金光躲避,借机就走。
他可也知道,四个白骨化身都是被将臣使了手段,威力大增,而且现在又是在对方布置成的阵法之中,就越发的凶吉难料了,他自然不敢轻视其锋芒。
当下,看准了机会,把身体一个收缩,化为了千万点金芒闪烁,朝外就飞。
突然之间,五条蜈蚣显现了出来,化为了一条庞大蜿蜒的锁链,环住四面,把空间牢牢锁住了。
竟然一下就阻住了大圣的身形,就见得那女婴也现出身来,用手一指,把五条蜈蚣当作了兵器,劈面就朝金芒打了下来。
大圣大惊,没有办法,只有现出了身形来,把无极棍举起抵挡。
那蜈蚣却是不怕,本来就是灵活之物,一个扭转,生生地缠住了棍子,顺势而上,朝大圣脑袋就咬,大圣慌忙就把宝剑祭起劈砍,只见得星火四溅,又哪里能够伤得了蜈蚣分毫。
他顿时急得是怪叫连连,就听得了那婴儿啼哭之声,悠远,深沉。
眼前红光一闪,却是那女婴化为血爪,扑地朝自己的身体抓来。
大圣不敢怠慢,头顶的金光流转,猛地飞出元神,变化为一只巨大的灵台菩提大手,朝血爪反面照下。
同时祭起了太玄仙剑护持,人就冲进剑光,人剑合一,硬跟这蜈蚣拼了一记。
四面剑气激荡,威力无匹:“雕虫小技,也拿来俺老孙面前卖弄!究竟就拼着试一试吧!”
他本来就是一股恶念所化,如今连连吃瘪,心里边早就憋闷到了极点,吃得这一下,就激发了凶性。
“道兄休慌!我来助你!”
就在几个人斗得激烈之时,突然那虚空破开,两尊魔神窜了出来,头顶高天,气息古朴,正是英彘、吴凕两人。
一声怒吼响起,话音刚落,英彘身形一动,大如山岳的手掌,向上一抄,穿进了高空之中,抓住了蜈蚣的尾部七寸,猛地拉扯,蜈蚣虽说灵活,但哪里能及得上魔神的力量?
受不了拉扯,勾住棍子的勾脚纷纷松开,一节一节脱落,被魔神提着,拿在了手中。
大圣驱使着太玄仙剑转折,却不停留,朝血爪斩来。
先就有元神截住了血爪,交接拼斗起来,此时却要趁机下手。
无声的拼斗,一个刹那,血爪就攻击上来,瞬间变化,一股烟雾,介乎虚实,就要穿过灵台菩提大手,进入大圣元神。
太玄仙剑斩下,却是斩不到实物,做了一场无用功。
英彘哈哈大笑,用手一指,那血爪被法力一下制住,生生定在了菩提大手之前,动弹不得,就凝聚成形,依旧是女婴的模样。
挣扎着,嘤嘤的啼哭了两声,被剑腰斩,剑光一撩,就成了齑粉。
而大圣此时,也是仗剑出来。
见了两大魔神,心中通明,却是并不废话。
吴凕一闪,就进了十二具骷髅之中,大圣与英彘两人同时拔身而起,两道气息,仿佛一体,就直袭将臣而来。
袁洪两人正在拼命,忽然就看见了吴凕进来,也是魔神的凶恶模样,不由得大惊,以为是将臣又使了什么厉害手段,不由得又惊又怒,自以为是难以逃脱。
袁洪一咬牙,心中便道:“不如就拼上一拼,也不至于窝囊受辱了!”
心里一凉,也不顾忌什么,就要扑上来,用性命相博了。
吴凕一看,反倒是有些吃惊,连忙一遁,躲开了攻击,施展了拔山架海的大神通,手中一片乌光,先就抵挡,随后又用身体招架了骷髅,这才大喝:“道兄休要误会,却也是自家人,不要自乱了阵脚了!”
袁洪一听,又看见骷髅被吴凕抵挡住了,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来了帮手,却是误会了。
他来不及说话,连忙收了神通,提了棒子,来斗骷髅。
吴凕却是两手空空,也不用兵器,凭着自己的肉身乱冲。
他本来就是魔神,与这些白骨化身仿佛,只是无论气息、还是实力,都强大了许多,不在一个等级,自然不怕这些东西的魔法手段,肉身之强也是无可比拟的。
乱冲一阵,身上黑蛇鳞甲打得纷纷爆响,进出穿梭,宛如利刃排空,猛扑不止,白骨化身虽然厉害,能够围住他,但是相差太大,也不能对他造成威胁。
杀得几十回合,就纷纷喷出了鬼火毒气,袁洪两人运起了仙光,勉强撑住,猛打猛杀。
吴凕手臂挥舞,黑蛇就都跃起,在头顶之上,时伸时缩,作一个个的流星锤子,往白骨化身就是一阵乱打缠绕,两相僵持不下。
申公豹一人对上将臣,也是难以抵挡,只有将开天珠祭起,召唤了化身来相助,头顶之上又现出了一朵半亩大小的祥云,裹住了自身。
却是那上清仙光,其中还有朵朵青莲,垂落下来。
他曾经在元始门下,为阐教弟子,修得了玉清仙光,只是未有大成。
后来因为姜子牙奉命执掌封神,他又投进了上清灵宝,通天教主座下,又修得了上清仙光,成就不可谓不大。
两团仙光,左右开攻,将臣却只是不慌不忙,两人杀了过来,申公豹看见,也是来不及说话,将臣却自招架不停。
见得英彘轻而易举就提了他五条蜈蚣,顿时大惊,脸色变化。
“啊!你这小辈,哪里来的,竟然敢来阻拦本祖的好事!却自寻死!”
将臣被夺了法宝,心中已经大怒,见得两人杀了过来,便大声喝斥。
“哈哈哈!我乃英彘是也!哪来那么多废话,今日叫你难逃我手!速速就擒,我还可免你一死!”
英彘大笑,把手掌一晃,猛地照了下来,将臣暗暗心惊,让开了大圣跟申公豹。
用一朵乌云托着黑莲,长出了根茎,定在了半空之中。
他身体一下暴起,手也是暴长膨胀,往前一探就伸进了虚空之中,抓出了两把骨刀,一黑一红,长有数十丈,挥舞之间,光华乱闪,就着英彘周身,合围杀来。
那刀锋则是笔直而上,直刺那双眼。
却说大圣两人也上来,各自使着法宝,一为上,一在后,跟英彘包抄将臣。
开天珠一化,被申公豹劈面祭起,大圣也把太玄仙剑一抛,斩杀而来。
却说黑莲一现,撑起了一片浆糊一般的空间,定住了四面。英彘双手连抓,把空间抓碎成了一片混沌,自其中抓出了两把巨斧,就跟将臣正面交锋起来。
将臣被三人夹攻,又对英彘多少有些忌惮,只有暗暗留心,好歹没有落了下风。
突然把手一招,黑莲飞来,朝英彘脑后盖下,英彘分神就挡,将臣趁机,双刀齐出,割在了英彘的双手之上。
顿时血液喷出,痛得英彘一声大吼,那五条蜈蚣还是活物,一下就跳了出来,消失无影。
将臣飞起了骷髅杖、玉笛抵住了两样法宝,就见得那边吴凕猛招叠出,骷髅魔法伤害不得,力量也是有差距,自是不能抵挡。
原本的阵法因为这两大魔神齐来,冷不防的把五条蜈蚣克制,女婴也是不得逃脱,在太玄仙剑之下,化为无形,阵法早就是漏洞百出,加上将臣也没有及时将大阵运转到极致,轰杀这几人,反倒是被拖住了,斗得这许久,大阵早就被打得支离破碎了。
低挡不住,当下,骷髅往回就走,却是朝那一片浆糊拥挤了过去。
将臣看见情势,连忙就打出了阴雷,奔向了大圣跟申公豹。
大圣却不在意,用手一指,一片金光就将阴雷裹住。
将臣便大叫一声:“爆!”
一声巨响,炸将出来,气劲扩散,一个照面,就将两人炸开。
这雷虽然外表不大,也不起眼,只有磨盘大小,但其中也有着手段,暗藏着法力,只要爆得一颗,就足以开山裂石,威力颇为巨大。
却说将臣把两人炸开,化身眼看就要到了。
却在来到半路之时,无缘无故就有彩色光晕降落下来。
空中就开了两个巨大的孔洞,射出了朦朦胧胧的光华。
将臣一看,两只骨白色的眼睛猛地突出,脸上表情就已经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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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五章 便宜
且说将臣跟大圣、袁洪、申公豹、两大魔神等人争斗,他毕竟也是只有一人,虽然有化身法宝,厉害狠毒,但是原来的阵势被对方破去,他也是奈何不得。
这不知道哪里来的两大魔神,竟然每一个的神通手段,都不在十二具白骨化身跟自己本体之下,只是火候尚且不足,更是缺少了兵器法宝,他这才开始有些忌惮。
十二具化身不能抵挡三人,往回投来,将臣刚要动手收回,再来找回场子。
哪里知道,化身飞到一半,空中突然就起了变化,出现了两个巨大的孔洞,幽幽光华射出,流转之间,隐隐盘旋。
将臣逢得变故,连忙一看,却见得是一黑一蓝两道豪光,照将下来,那些化身一时之间,竟然就僵直在那里。
他不由得大惊啊,一眼就看出了名堂,脱口而出:“轮回入口!”
又见得英彘、吴凕两人已经施展了神通,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顾不得跟众人争斗,猛地就使出了杀招,强身过去,把手一扬,二十四道符箓飞起,念动咒语真言,转眼之间,就成了二十四气,抵挡住了轮回口的猛烈巨大吸力,把十二化身护在其中。
吃得二十四气一照,化身便是兀自挣扎脱身。
将臣大喜,当下就要用手法招回。
“哈哈!这些骨架,品质不错,戾气也足够了,正就合我心意,怎么教你逃脱!”英彘看见将臣慌了手脚,哈哈笑道。
吴凕也是一般言语道:“将臣,你自己也是难逃,法宝却自留下来了罢!”
说罢,两人用手一指,光华越盛,反照一绞,把二十四气全部绞散,吸纳进其中。
原来这两大魔神化身,乃是受了轮回旗感应的化身,自身便有着莫大的手段,拥有与轮回贯通之能。
因为见得将臣手段高强,化身也是不知埋藏多少年的骨架,练就而成,材质极好,是以早就已经是暗暗算计上了。
两人都是悟空新近感悟的化身,虽然是力量强大,肉身坚硬,手段不小,但是确实没有称手的兵器宝贝在手,行事起来未免有些不稳便,总不能老是用魔神本体示人。
悟空手中虽然有几样法宝,但是多都不是自己所炼,各有用处,也都是仙器一流,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运用起来,就有些阻碍,而且还容易受到克制,并没有多大好处。
大抵也是仙魔之间有些不同所致,便不能像大圣一般,而相反,将臣所炼的法宝,一身邪法,正是合了两人的本质属性,是以,这才要下手争夺。
英彘、吴凕虽然出手迅速,但是毕竟还是被二十四气阻挡了一下,一个瞬间,四五只骷髅一涌而出,使出遁光,就被召唤回了将臣身边去,却是吸纳不住了。
两人再一指,两道流光飞卷,其余的化身无一能逃,却是被一下吸住,直直地掉落进去,任是将臣如何使手段,都是再也召唤不出了。
他不由得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生烟,暴吼了一声,反扑而来,气势汹汹,状若疯虎,把两口刀挥舞,四周就用魔法封住了数样法宝,全都发挥到了极致,一股脑的,就直轰杀了过来。
众人早就料定他不甘心,先就有了防备,不由分说,就都祭起了自己的得意法宝,跟将臣缠斗了起来。
直杀得千百回合,他就已经是狼狈不堪了,斗了不知道几多日子,就是他有再大神通,也是不好消受,现在就更是吃了大亏,毁坏了法宝,失去了化身的依靠,越发的不堪。
“不好了!如今已经失了依仗了,还是快走,免得真的留下了,凶多吉少!”
他料不能抵挡,当下一想,就只有飞遁而逃了。
将臣虽然是奈何不得众人,但是经验老道,又在这一世界之中,呆了不少时间,想走脱却是不难的。
他这一遁走,只是瞬息之间,消失得无影无形,众人俱都是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各自调匀气息,这才开了云光。
英彘、吴凕两人依旧变化为道人的模样,与袁洪、申公豹见过礼。
申公豹笑道:“我道来得及时呀!原来也是道兄的机缘,着实令人羡煞!”
“却还是让那头僵尸逃脱了,叫我等在此失了方向,进退两难,还要如何是好?”大圣当下道。
袁洪闻得此言,却是无法,只能沉思道:“如今与这将臣一战,有他长时在此,纵然有些生灵,也大概都遭他毒手了,再想寻个方向去找寻那两个宝贝,就如海里捞针,难度大了许多也!”
申公豹对英彘笑道:“道兄,你且将将臣的骷髅化身放出来,或许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英彘点头,用手伸进了虚空一抓,用禁法禁住了这些白骨化身的神通,不得施展,又压制住了法力,让其脱不得网罗,变成了几尺大小,依旧是骷髅模样。
这才问申公豹道:“要这些,有何用处吗?”
申公豹道:“我修行曾经闻得魔道有炼尸之法术,我虽然不懂,但是也知道一二,这其中必然还留有意识,被封存在其中,只消释放出来,拷问拷问,自然知道了。”
“正好如此!”吴凕道。
随即用手在这些白骨之身上面接连画了符箓,手指连弹,这些白骨便是连连挣扎叫喊,凄厉无比,身上显现出了一道道墨绿色的符箓。
这些骷髅一下子就恢复了意识,起初有些模糊,不过片刻,就纷纷爬了起来,见了眼前这几个人,顿时就起了杀意,就要扑来。
但是被法力所制,又哪里能够脱身,于是就都是奈何不得。
“说,你们是这一界的修士吗?”吴凕开口道。
这些骷髅已经恢复了意识,却是不能凝成元神,只有一点念头,还可以借助骷髅之身说话,他便不再废话,直接发问。
就见得骨架都从地上起来,乱冲乱撞,走不出来,听见对方问话,也只是闭口不答,眼神之中凶光毕现,恨不得将眼前之人都撕碎了。
“唉!想是他们都被僵尸的意念侵蚀多年,念头不纯净,却要想个办法才是!”申公豹道。大圣三人也不多说,英彘一弹指,用阴雷把骷髅全都打了形体,吴凕放出了重云,大圣使出了三昧真火,只将之在其中锻炼。
火烧得越来越旺,重云发红,七个骷髅虽然强硬,但是也禁不起三人联手下的真火锻炼,顿时就如热锅上的蚂蚁,跳来跳去,鬼叫连连,痛苦不堪!
“哎呀呀……你们这些小畜生,竟然敢如此对待我等,我要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过得片刻,真火之中就传出了声音,骂骂咧咧的不断,语气强横霸道。
大圣一听,火气上冲,越发不耐烦了,猛地加大了火力,骷髅顿时大苦,身上骨架吃得真火连烧,已经变成了通红的颜色。
他们生前都是精修肉身,壮大阳神,灭杀阴神的金仙,自从被抓,祭炼化身、阵法,阴神反而占据了主位,自然是承受不得,几乎就要化去一样。
又过了少许时间,知道对方厉害,实在是受不了了,只有开口,表示了臣服。
英彘喝道:“早知如此,就早点降服,却还让我等费工夫!快快如实说来,便保尔等念头不散,日后还可以有解脱之日!”
“大仙停手,容我禀报。此界乃是当年洪荒的一头火麒麟,以几个元会的修为跟当时的一头凤凰争斗,双双身损,化生而成,开出的世界,我等正是当年进来的修士。”
三人停了真火,骷髅没有办法,其中一个只得开口搭话。
袁洪点头道:“嗯,那可知道这里地界,有没有麒麟角跟离火丹?”
听得此言,几个骷髅面面相觑,竟然不由自主的惊恐起来,身体都有些发抖。
大圣看得分明,他性子急躁,又哪里受得了,跳起来便道:“有或没有,速速讲明便了,休要聒噪,惊慌什么!莫非真是子虚乌有之物?快讲!快讲!”
骷髅怕再受酷刑,哪里敢隐瞒,急忙道:“只是闻得此界正北方,有一山,名唤作‘化骨峰’其峰状如一头麒麟瑞兽,庞大无比,顶天立地,传闻便有麒麟角,离火丹似乎也在其中,造成了极大的阳刚之气,我等也只是听闻,并非亲眼所见,是以才不敢说。”
大圣见说了原由,沉默不语,只是心中暗暗寻思:“是了,虽然此地并不熟知,但是我等有六人,却是有些把握的,纵有什么难为之事,想来也简单,且就寻得宝贝,名正言顺地收服麒麟,更是于我有莫大好处!”
当下心中定了主意,暗暗计较,这却不提。
且说玉兔身陷天将的包围之中,沉香吃得其庇护,左躲右闪之间,天将扑来,正就把他抓的正着,拉拽了出来。
他却反而急中生智,清醒了一些,反往身上翻找,突然一道碧绿色的光华,从怀中射出,一下就把天将打开。
他这才想起,忽举一物,乃是一盏翠玉琉璃的灯盏,顶上宛如莲花,这正是那宝莲灯。
原来,杨戬当时得到此灯,后来也就转到了沉香的手里。
却是并未得传咒语,但是有此宝护身,自有灵性,一遇危险,自然就自行护主了,只不过威力那可就差远了。
众天将见得这宝莲灯,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能微微退开,不敢上前。
玉兔大喜,退了回来,暗暗地说道:“小子,有此宝贝在,怎么还藏私,徒自害煞我也!且拿好,退了这群天兵!”
沉香顿时无语,空有法宝在手,没有动用之法,也只是一场空,现在只能凭着威慑,却哪里有用?
当下,暗自惊心。
忽然就有一道祥光飞来,在不远处就住了身形,隐在了半云半雾之中,正直察看情况。
玉兔就觉得有些熟悉,情势危难之时,已经顾不得多想,连忙就大叫道:“天蓬元帅!且莫观望了,望请下来相救!”
猪八戒站在云端之上,听得叫他官名,却是不想现身也不行了。
连忙合掌,宣了一声阿弥陀佛,就踏着云光下来,到了玉兔之前,对天兵天将合掌作揖,憨憨地笑道:“阿弥陀佛!众位有礼了!”
当中有揭蒂对曰:“天蓬元帅何来?请让开道路,我等有公事要办。”
猪八戒满脸堆笑,却依旧不让,道:“我理会得,但是不知你等要拿他们回去,雨欲何为?不知道可不可以卖俺老猪个薄面,放他们一次呢?”
揭蒂微微冷笑道:“我等乃是奉命前来抓拿此两人,有大天尊旨意,请元帅不要为难小神,如有异议,可去见大天尊,自有分说。”
说罢,就命人上前来,却被猪八戒取了九齿钉耙,使耙柄拦住,憨声憨气道:“且慢动手!且慢动手!有话好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却去天庭折辩,我等只管拿人。”揭蒂住手道。
见猪八戒使出了九齿钉耙,天兵却是不敢上前。
毕竟来说,猪八戒也为天蓬元帅,曾经掌天河八万水军,现在又是如来佛祖的弟子,这些天兵可都是小角色,就算这揭蒂,也只是神将一流,无论是地位还是实力,都是远远不及他,便是不好争执了。
当下上前就计较。
玉兔护住了沉香,猪八戒且战且退,他自成了正果,法力也有些长进,这些天兵哪里是对手,斗不多时,就败阵去了。
“我说,你是三圣母杨婵的儿子,二郎神的外甥啊,怎么就跟这兔子牵扯到一块去了?还有天庭为什么追拿你们?二郎神呢?”
且说当下,猪八戒带了几人到了净坛庙中,各自安定,,打过了招呼,他便开口,对沉香问道。
沉香也始识得救自己的是月宫玉兔,这猪头和尚又是净坛使者菩萨,不由得十分欢喜,言词感谢不提。
玉兔正在一旁缓着气息,一听八戒所说,连忙就道出了事情的始末,猪八戒这才明白。
说得一阵,八戒忽然想起道:“我记得你当年也曾经下凡,当时未见你有那般手段,现在一见,怎么就能跟天兵对抗,着实稀奇。”
玉兔笑道:“此自是我修得之果,也有太阴相助之功。”
第两百三十六章 寻见,炼化
玉兔笑道:“此自是我修得之果,也有太阴相助之功。”
猪八戒奇道:“这话儿,从何说起?”
玉兔也不分说,只是默坐。
猪八戒知道自己问得有点唐突,也不好再多说追问。
玉兔经呆子点起了前事,心中也是想起事情。
原来,如果只凭借玉兔一人,莫说百年,便是两百年,也断乎修不出太乙金仙的修为,但只因当年有下凡之因,才因祸得福了。
却说当年,这玉兔与素娥有因果,下凡之时,便是要借机了断,后被点化,归了天庭,那素娥便是留在了人间天竺国,当了一国公主。
被太阴星君奏明了玉皇大天尊:“素娥还有红尘之缘,不该就此归天。”
玉帝遂置下旨意,早到地府六道轮回收了素娥元神,再修德行。
那元神自然就归了太阴星君,又因为两人有那一掌的恩怨,是以这修为元神,转了几次,终于还是助了玉兔一把,即是此番了断了两人的仇怨。
当下,沉香过来,对玉兔叫了声姐姐,玉兔微笑。
她常在广寒宫中,也知道这刘沉香身世,与嫦娥有姨表之亲,如今见了,倒也是十分欢喜。
一旁小狐狸一看,跳了一下,就现出了人身相见,站在了沉香身边。
却是一个女子,只见她,穿一身彩裙,脚踩朱红靴,用簪插住头发,顺下留海,柳眉细腰,面如桃花娇艳,肤似粉红着景,倒也是亭亭玉立一朵红。
“多谢两位仙人搭救!”
这女子见了猪八戒跟玉兔两人,连忙施礼道。
沉香这一下倒是被吓了一跳,猪八戒见了,毕竟是色心未泯,看见此女颜色,心就微动。
他连忙上前,合掌堆笑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多礼,快起身来。”
说罢,急将她搀扶了起来,一样安坐。
当下问道:“这位女施主,你自何方而来,怎么就与沉香遇上了?”
少女道:“我本是大荒山中修行得道的,修成了人身,在那天狼将军的妖兵之中,名叫小玉。因为这一次,那天狼将军与人争斗,所以我才借机逃脱出来,半路上就碰上这个少年躲藏,我在他身边出手助他,不想到最后却是被这位仙子所救,才到此间。”
玉兔又道:“我看那两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手段也高,你可知道他们的来历如何?”
“我听姥姥说过,天狼将军好像是一个叫什么圣母的座下大将,自己私底下经营起了势力,不过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至于那个女的,我就不知了。”小玉想了想道。
沉香一时好奇,倒也不怕这小妖怪,便顺口问道:“原来你还有亲人?那你姥姥叫什么?”
小玉只是嫣然一笑,避过不答。
猪八戒陪着坐了一会儿,见得没有天兵前来找麻烦,便起身道:“那行吧,你们聊,在这安心住下,好歹过了风头,这里是佛门清净所在,天庭玉帝的人也不能擅闯,你们大可放心,我呀,先到后面休息一下去也!”
玉兔搭理道:“天蓬元帅且慢,我有一事,沉香与小玉在此也无大碍,只是我还需寻时间去见杨戬才是。”
猪八戒摆了摆手,哼哼地笑道:“二郎神也到了?你就不必去了,等我老猪,这两天找个时间去望一望他,顺便提一下就行了,沉香的事还是要他这个当舅舅的说话才算啊!”
“那就有劳元帅了。”玉兔点头道。
猪八戒不再理她,转身朝后堂去了,当下无话。
且说大圣等人得了骷髅的言语,说出了方向,当下就计较起得失来。
申公豹三人一想,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反正也没有方向可寻,加上事先已经说好了条件,也不能就空着手出去。当下就信了骷髅几分。
现在它们可都只是听人指使的傀儡而已,几人可不相信,它们会不知死活,言语欺骗。
英彘手一招,依旧将其收起,不再多言,都朝化骨峰而去。
先前与将臣一场争斗,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自然都不想再多耽搁下去,一路用了遁光,缩地成寸。
哪消一个时辰,就远远地望见了一团火气上冲,直达重霄,照得是满面赤红,热浪高温比之刚才,那都要高了千万倍不止,连地面都仿佛被烧得滚烫的生铁一般。
众人一靠近,就感觉好像真的是天为热气,地为火焰,莫名的就起了熔炼万物,天地烘炉之感。
申公豹、袁洪、袁公、大圣四人进入这宛如火炭一般的空间,都觉得压力陡增数十倍。
要不是众人都是混远金仙,法力广大,还能够支撑得住,要是换了太乙金仙,甚至是大罗金仙,只怕都是难逃厄运。
而英彘、吴凕两人,却是与四人不同,阴神强大无匹,与那上古的祖巫、强大的妖神都不相上下,压力虽然同样巨大,但是对于他们两个而言,却是感觉不到半点。
那山就在不远处,几人都运起法眼,只见化骨峰方圆百里,一眼望去,遍布火焰,撑进了天上,其状果然如同一头浴火的麒麟。
“唔!难怪此地没有太阳,却是一片通亮,原来就是源于此地!”
大圣一见这化骨峰的威势,当下明白了,忍不住开口道。
“道兄,你看要如何行事,如此凶险,只怕是不好处置。”袁洪问申公豹道。
申公豹望着那化骨峰看了半天,隐隐可见那极高之上,源源不断的有真火、岩浆喷出,宛如那流火的瀑布一般,大圣手搭凉棚,也用火眼金睛,仔细查看。
申公豹忽然道:“不消多讲,如果真有法宝在此,定然不会在外,该是在火海之下,却要近前,上去看看才是,徒作猜测,也是无用。”
“也是如此!”这几个人,个个都是在刀山火海之中走出来的人物,千辛万苦修炼,度过重重磨难,申公豹跟袁洪自然不需多说,就算是大圣当年,那也是在血与火之中磨砺出来的,一身傲骨,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自然不会犹豫。
大圣说罢,就都不再废话,把功法运转,护身神通,几道流光朝火里投去,笔直而上,踏着火焰,穿过了火云,就到了顶上,勉强地浮在了半空,向下俯瞰。
只见得蔓延火焰,腾蛇飞舞,岩浆翻滚不息,热气蒸人,十分难受,鼻孔之中气息杂乱,真元都已经有些闭塞了。
这却是一片火海,申公豹不言,连忙把衣袖一抖。
一块寒玉飞出,一弹指,数道剑气,将寒玉分成了多半块,自己连忙吞服了一块,大圣三人不消分说,也各自取走了一块,一样各自护住了元神,有了寒气,顿时轻松了不少。
英彘笑道:“哈哈!这火不凡啊!正合我意!这便下去,看看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话音刚落,人在半空一闪,就已经跳进了火海之中,吴凕也是大喜,他对大圣道:“道兄,去也!”
说罢,把大圣肩膀扯住,一个筋斗,也进了火海。
申公豹跟袁洪、袁公三人相视而笑,各自掐诀,念了几句咒语,上清仙光犹如云水,一个半亩大小,两个一亩大小,连成一片。
用手一指,三朵青花结成一个品字,各自照在其中,青莲往下一沉,三人便也随之进去。
一时之间,原本还较为平静的火焰,竟然就一鼓一鼓的,肺泡此起彼伏,就像是沉睡了亿万年的火山,忽然要喷发了一样。
且说三人吃得庇护,虽然有着上清仙光,震成符箓,化青光灵符落将下来,但依旧是有着压力。
三人不敢大意,全都把元神降到了丹田位置,用修炼的金丹护住,这才得以无碍。
袁洪连忙道:“赶快前去这山的顶头,麒麟颈部,似乎有些灵气,道兄助我,你我三人速去看来!”
申公豹点头,三人共同驱使着仙光,铺散开来,把火焰抵挡住了,就见得大圣三人一体,破开火焰,直朝山腹之中而去。
正要细看,早就穿过了岩浆的封锁层,上清仙光一冲,顿时就眼前一明。
正见一物,立于了面前,有一丈来长,通体乌黑,纹路分明,顶上开叉,如那双股铁叉,就直立在那,炙热的岩浆锻炼,竟然也烧它不断。
申公豹定睛细看,果然是麒麟一角。
他连忙大喜道:“道兄,此物正是麒麟角,快取将来也,便大功告成了!”
袁洪一听,越发喜悦:“果然言语不虚,确有此物,不枉争取一场!”
当下,就上得前来,申公豹知道此物,必也通灵,他可不敢直接伸手去取,就运起了天妖**,一下取将起来,
他便道:“此物到手,便看悟空道兄了。”
说罢,就将麒麟角收起,袁洪道:“你我且出去等他便罢,我看悟空似乎还有心思。”
三人得了麒麟角,不再多说,就地一个变化,三道青烟,进了上清仙光之中,往外就走。
且说大圣三人,到了山腹之中,只见满目火光,把空间都烧成一片浆糊,就如地火一般,浑然一片,又哪里见得实物。
吴凕一弹指,魔火凝成一颗颗神雷炸出,如同暴雨,不出片刻,就炸出了一片空间。
大圣足下出现了一片金云,踏于其上,英彘、吴凕两人却是各自显了一片乌云,朝四面一看,随后就都坐了下来,各自掐定法诀,显了神通。
有两个化身互为护法,与大圣乃是同体一人,气息也不需要转化,火焰也是侵袭不进来。
魔神元灵运转,玄功变化,金丹鼓动。
大圣屏息凝神,压服了心性,那一点的五行大道,渐渐生起,冥冥之中,又有了一点感觉,朦朦胧胧的,似曾相识。
他心中暗想道:“上一次在北海之时,是在海眼之中,受那海水压迫,今日又在此间,也有当时相似的感觉,果然无差,整合俺老孙的道理!”
大圣此念一生,顿时觉得,真灵通明了许多,印诀连掐,身体四周火焰冒了上来,侵蚀进了肉身,他却也是浑然不理,兀自笑个不停。
又转了几个方向,掐了法诀,三人座下同时长出了莲花,那火焰、岩浆只在坐下、四周。三人顿觉一片清凉,火焰丝毫都不能靠近。
“火里种金莲!火里种金莲!此才是五行之妙!哈哈哈!”大圣又是大悟,三人同时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心念一动,面前火蛇乱窜,龙蛇齐齐舞动,交织成了不同的画面,随心演化,如臂指使。
“现如今,这五行之火,为我所掌,这化骨峰,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正好拿来作此法的试金石!”吴凕开口道。
大圣道:“正要如此!”
当下,一起动手,把火焰逐渐吸纳,就要炼化这一座化骨峰!
却说申公豹、袁洪、袁公三人遁出峰顶,不敢远离,只到化骨峰十里之外等候。
这一界中,有日无夜,也难知具体时日,只等得有半月之久,时闻得峰顶声响,依旧不见大圣出来。
袁洪倒也识得凶吉,知道大圣有两个化身做帮手,断乎无事,却便并不担心。
这一日,他对申公豹道:“悟空此番,在这山腹之中,只怕又有什么机缘,这也过了许久,不见他出来,还不知要多久哩!你我也莫要只在这里空坐一场,且将寻寻有什么出路,免得到时候,又要费许多工夫,如何?”
“只是到时,我们离此地太远,悟空道兄怎见去处?”申公豹颔首道。
袁洪笑道:“无妨。我与他乃是同根,还有些相通之法,这一点放心勿虑!”
申公豹闻言有理,且就依言。
袁洪收了袁公化身,两人朝远处。
且不说大圣要借机炼化化骨峰,申公豹两人趁时间寻找退路。
却说麒麟门中,墨麒麟、洪业、薛金麟三人。
那薛金麟失了至宝,元神受损,经过一番调养,倒也没有大碍,这却无暇多说。
墨麒麟跟洪业坐在大殿之上品茗。
“大哥多虑了,这都许久时日了,可曾见那两只猴子还有什么动静吗?想是已经死了,他们两个虽然强,但是在那个地方凶险至极,那个僵尸,在几百年前进去之时,你我二人都见识了,单就他们,料也难逃他手。却也不关我们的事。”洪业道。
墨麒麟摇头道:“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我这里正好和那一界有些联系,似乎哪里还有异动,他们也许还活着的,不可掉以轻心啊!”
洪业微微冷笑:“那就等他能将离火丹拿来,再作打算罢了。”
两人正言于此,忽然,外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刮起了一阵阴风,掠地而过,树叶旋转,随后就消失了。
两个道人见这风,有点古怪,隐隐地还有几分尸气,却又仿佛平地刮起,自然而发。
墨麒麟便兀自推算来源,却是算不出来,半点不知何事,连忙起身张望,也是晴空万里,又哪能见得到半点邪祟!
第两百三十七章 上门
墨麒麟心中觉得古怪,连忙出来,兀自推算天机,却哪里能够算得出丝毫。
他不觉摇头,转身回了里面,坐下道:“且不需争辩,你我且去看看,刚才这阵风,来得有些怪异,似乎就是从那里浮出来。”
洪业颔首道:“兄长多虑了,这里乃是我等族类,多是成精的魔王、山兽,纵然有些异样,也是见怪不怪,怎么这等的草木皆兵?”
墨麒麟沉吟道:“不是这么说,我这两日不知怎么,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妥之处,所以这才有些不安罢了。”
当下,两人都起身出来,朝西面行去。
走到半路,忽然心中一动,抬起头来,往上一看,只见得天上,一团浓墨乌云,无缘无故地从西方白云之间涌现了出来。
滚滚浊流,望东方席卷,仿佛是被泼了一大片墨水一样,不过得几个呼吸,满天云光,就皆都被掩盖了,太阳的金光,也都只是若隐若现,看不分明。
墨麒麟两人顿时大惊啊!
正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请,就听见了声音,从乌云之中传了出来,零零碎碎的,鬼哭狼嚎,声音不大,却是悠长、诡异,远远地传开,响彻在这天地之间!
再加上这乌云盖顶的气势,令得那些居住在城中的妖怪魔王,纷纷地出来观看。
见得情景,就都交头接耳,继而一脸茫然,忽然又有那尸气弥漫下来,伴随着血腥。
这些妖怪,本来没有事情,这一下,就不知怎么的,都兴奋起来,兀自仰天长啸不止。
方圆百里之内,只不过片刻时间,就仿佛变成鬼城!
两人顿时猝不及防,墨麒麟连忙朝西方的密林之中一看,只见得无数的妖风吹起,被一股大力拉扯住,其中的妖兵妖将,被卷进其中,就成了齑粉。
地上禁法也是开启,一个刹那就冲上了天际,把那道妖风截住。
“不好,那厮出来了!莫非那两只猴子真能逃脱他的手心!”墨麒麟大叫一声,那洪业连忙就下了命令,叫妖兵统帅,止住了城中骚乱,带领上来,定住城池,稳固根基。
自己则是飞身上来,祭起一把火焰神戟,舞成了火龙一般,反面就迎了上去,墨麒麟也是连忙一动,仗着法宝上来。
阴风呼号咆哮之间,现出了乌光,贯穿天地,一只白骨骷髅大手从其中就伸将出来。
数万丈高,白骨森森的巨灵魔爪,直接就穿过了那与九天罡风交接的天罡雷火层,随后就直照了下来,无数的雷球夹杂着魔火打下。
轰隆轰隆之声不绝,那禁法竟然也是支撑得住,只是光华闪烁,宝光耀眼,其中自有玄妙,引动了阴阳二气,符法印诀互相配合,叫魔头脱身不得。
墨麒麟两人赶了过来,却是看见了魔抓撑了九天,两人竟然是靠近不得,只有各自结了手印,运起了五雷法,用天雷轰击魔爪,一面就驱使着遁光过来。
却说云雾之中,将臣一身绿袍,双手掐诀,眼睛之中,金光闪烁,猛使手段。
他本来就吃了大亏,现在被这阵法的天罡之气阻拦住了,早已经是怒不可遏。
见着阵有几分门道,他也是不怕,只是连连轰击,就要破开出去,寻这些生灵的晦气。
炸了几个来回,见得没有效果,他心中烦躁,叉开手指,就着虚空画符,用手一指,一团绿油油的光华浮起,蠕动不停。
“爆!”将臣暴吼了一声。
话音刚落,绿光炸开,轰隆一声响,就震散了压住阵法的阴阳二气。
他将身一纵,飞将出来,远远的把双手撑开,魔爪一收,成了四个骷髅,朝妖怪群中扑去,身上飞出了蜈蚣,身体一伸一缩,穿越空间,把墨麒麟两人照定了。
眼看老魔那狰狞的面孔,身上尸虫遍布的模样,这两人不由得一哆嗦,下一刹那,才自想起:“你是那头僵尸,怎么竟然会出现在此!他们断然是遭你毒手!”
洪业顿时亡魂大冒,当年自己两人,对上这个家伙,那也是损折了不少将领的性命跟法宝,才得走脱,现在见到他,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连忙各自都现了本体出来,斗了十来个回合,就脱身出去,朝东面就走,却是被将臣赶上来:“都是土鸡瓦狗,还往哪里走脱!”说罢,就猛然下手。
当下,便又是斗将起来。
只听那四个骷髅连同蜈蚣,进了妖众之中,就如虎入羊群一般,一时之间抓了十数个厉害的妖王,都是一窜,进了乌云,往东方就赶。
将臣喋喋阴笑数声,身体一下隐去,出现在两人背后,双掌齐出,把两人打出的真元拍了个粉碎。
阴魂聚集成了两个怪异的圈子,把两个麒麟吸住,他则是分出双手,来拿元神。
却说远在万里之外东海之边,忽然之间,一只云光大手猛地冲起,方圆万亩大小,几乎就把整个东海盖住,一个瞬间就到了场地,直朝将臣抓了下来。
将臣不敢托大,就连忙抵挡,那手却忽然一变,绕了过去,一把就抓碎了阴魂所化的圈子,他一见大怒,空手一抓,一爪就将云光大手打爆开来,散得干干净净!
两个麒麟脱得一难,知道不是对手,只有拼了法力,走脱出来,跳出了圈子。
将臣也不理会,身体一动,化道青光,往东追去。
不多时就到了东海之上,骷髅排在了空中,立住四面,早就是先一步赶到了东海之边。
只见得一条龙脉蜿蜒盘绕,主峰刺天而上。
将臣定睛一看,一面大旗,赫然在目,上书:“混元大圣孙悟空”。
他心中大怒:“原来这座山,是那两只猢狲的老巢,怎可与他干休!”
一个瞬间,就到了花果山之前,顿时满天祥光尽都掩去,只有乌云聚集,滚动沸腾,拥着五个巨魔,直接就扑杀进去。
山中各路妖王已经有所察觉,连忙都提了兵器出来,跳上了主峰观看。
一个妖王刚刚一出来,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只是觉得眼前一黑,一个魔头出来,二话不说,张口就咬。
那妖王大叫一声,连忙就挣扎叫喊,只是那腰身早就已经被对方拿下了,又哪里还有用处。刚刚叫出声音,也就被一下扯了头颅下来,血淋淋地丢进骷髅口中,咔嚓咔嚓嚼动两下,吞了下去。
那骨节一伸,又是一下,把尸体斩作了四五截,连同兵器,一股脑吃了个干净。
随之而出的妖兵全都看傻了,骷髅又是下来,他们就全都是惊慌失措,四散奔走,却说不能逃脱,一个骷髅起落之间,伸出爪子扑杀,照样来吞噬妖兵。
余下的三个,则是朝各个方向而去。
当下,一声炸响,凭空的就出现了三个圈子,分三路,截住了骷髅的去路。
一道金光一闪,王禺出来,见了将臣便道:“何方道友,敢到花果山来兴师搅扰!”
将臣看到又是一只猴子,只是狞笑一声,并不说话,劈面抓来,手指一弹,指甲盖就脱落下来,划破了空间,直刺王禺要害。
身体同时飞起,用一口红剑,来割头颅,四面扯动巨力,空间纷纷爆碎,成了浆糊一般,一道红光,就着王禺当头落下,定要一下就结果了他的性命不可。
王禺不敢大意,知道躲闪不及,反手祭起了双股鱼钩剑,迎面挡架,用手往前一指,紫电神枪飞出,往那后心杀去。
两人斗了几个回合,王禺拔身而起,身体一震,把猴毛抖落,就变作三个分身,穿着一样,嘴脸一般,各自加持了一个斩神圈,往空一抛,跟三个白骨,杀上了半空,缠斗得激烈。
原来,这王禺也有神通,习得了变化之法,不是天罡,也非地煞,却是两仪玄功,按周天阴阳之数,变化无穷。
乃是阴阳一体的生灵,自身道行到了一定的火候,才能有机缘领悟,禺狨王正是阴阳一体的神猿。
虽然此法与七十二地煞术有些相似,却是相差极大,不可以道计。每一个分化出来的化身,都有本体四成的实力,非同小可。
下面营盘之中,忽然就显了一点青光,长成了一棵菩提大树,下面坐着四个道人,念动法诀,一片祥光普照,骷髅乱扑乱咬,杀气腾腾,却又哪里能够阻挡。
旁边又有着四个巨猿护持,乃是崩巴二将军、马流二元帅,带着小妖,自成了一路,围杀骷髅,嚷斗不停,又有无数的尸虫扑杀下来,带起了一股腐臭到极点的煞气,冲灌全场。
一通乱杀,胡乱撕咬,倒也是造成了一番声势,水帘洞外,一时之间,就有些乱了。
而此时,水帘洞内依旧安然,菩提树青光四面一照,攻击就全都销去,海空、如阳等四个道人在阵前,以他们的法力,自然可叫这山中无恙。
悟空坐于山河社稷图的世界之中,也是无日无夜。
他自达成混元金仙,参悟真玄,已达天人之境,真灵通明,虽然修行,也只如闲庭信步,不急不徐。
正值默运玄功,忽然睁开双眼,看那上方流转不息的星力,已经是浑厚无比。
掐指寻闻,算了算日子,忽然笑道:“自进了这山河社稷图起,到今日却该有两个甲子,一百二十年了,妙哉!妙哉!”
灵雪就在旁边,此时就仿佛入定神游了一般,听见悟空的话,也不言语。
忽然就把法诀一顿,往下一指,背后璎珞垂珠,显了金身法相,上有加持璎珞、经书、宝杵、银弓、星箭,坐下的,乃是三品金莲,配合金身,倒也是十分匀称。
悟空见此,心下也是欢喜,还未说话,就见得灵雪就地一个转身,掐了法诀。
悬在四周的星辰圆球射出星光,聚了一座水晶一般的桥梁。
她淡然一笑,驾莲台,持宝瓶,跨上水晶桥,一个眨眼就消失不见,只有悟空一人,仍然坐在星空之下。
“呵呵!孙悟空!你可有手段,在此时也能认得出我?可能寻得见?”
少时,只听得声音传来,却是灵雪忽然问悟空。
悟空并不在意,只笑道:“哈哈!此间只是你我二人,如何认不得你?”
说罢,就起身行出,走着走着,忽然就又停住了,把身体一纵,一个筋斗踏上空中,正就站在灵雪身前,颔首道:“怎么样?可不正是你?”
灵雪不理他,兀自化一道星光走了。
悟空再看,却是往远处去了。
他便也往前行,只见是渺渺茫茫,星辰移动,好像就是一体相融一般,哪里见得到人?
悟空开了法眼观看这片宇宙,也是看不分明,但却依旧不慌不忙,转身出来,再看一眼,方才明白。
就地踏了罡步,人也消失,再现身时,人便在了水晶桥上。
他这才对灵雪道:“这法子,倒还真是神奇,要不是我也在此与你炼过阳神,就连我也要迷失在其中了,当真是恒河沙数,不可以量计!”
灵雪傲然道:“必是如此了,如今功成后,我进此处,这恒河沙数星空即是我也!若不是这般,就算你有手段,却也让你空做无用功果。”
“不知不觉,过了百二十年,也是一般世界,一成不变,不知外面却自如何?”灵雪道。
且不说这两人说话,却说那将臣与王禺、四个道人、花果山四大元帅等人在花果山营盘之中斗了个不亦乐乎。
王禺那三个分身有斩神圈在手,腾挪变化,在空中纵横,把三具枯骨,缠在空中,只见白光耀眼,尸虫、白骨、煞气、毒烟、光华交错,焦灼不分,斗了数十回合,未见胜负。
而王禺一人对上将臣,虽然手段高强,但是没有得意法宝在手,却斗得吃力。
只过了三十回合上下,将臣把身一侧,指点王禺眉心,同时把一个漆黑的骷髅头打了下来。
王禺吃惊,不敢硬接,一个筋斗打了出去,使紫电神枪,反面朝顶门刺了下来,一个勾拉,扫那将臣面皮。
“小畜生!你倒也有几分手段,就拿来本座面前献宝,叫你化为齑粉!”
将臣一见紫电神枪扫来,顿时大怒,大喝了一声,也不躲不闪,顺着枪尖就上来,要杀了王禺。
他起在半空,一道青光,锁住了王禺的身体,往中就箍。
玉修真人坐在树下,见到王禺被箍住了,顿时大惊,也不分说,起身就出来,往上就走。
拿了拂尘一抖,刷出了一条匹练,照样缠住了青光,祭起了一个五丈长短的三色长筒,用手一指,随后又是一下,就把青光分开。
当下,又一个道人上来,却是如阳道人,他把葫芦一指,里面粘稠的金光射出。
一下涨大,他便叫一声:“现!”
王禺也运了法力,将臣把持不住,被法宝逼得显了本来面目,箍锁不住王禺。
他气得暴跳,不管不顾的,把那魔法连连施展,但三人就在面前,法宝悬于空中,他又哪能奈何。
只是把身体乱冲,头上身上,就长出了细长的白毛,王禺一看,连忙收了分身,刚要用斩神圈打死骷髅,四个骷髅忽然就被阴魂一裹,成了虚无。
却见将臣挨了一下拂尘,一阵烟雾,往上就走!
第两百三十八章 擒获
且说将臣化为一道青光,一个盘绕,就把王禺周身箍住,这却是要下杀手了。
玉修真人、如阳道人两人一看,顿时大惊,就连忙出来,踏云光上到空中,劈面就各自祭起法宝朝将臣打来。
斗得几个回合,就将其围在了垓心之中。
“你这毒魔,甚没道理,竟然到此胡作非为!如今我等定叫你插翅难逃!”
见得将臣要脱身而走,如阳道人高声喝道。
他把葫芦一指,金光倒出,又把一根七宝化笙杵击去。
将臣暴怒,也不说话,反手就把一颗海碗大小的绿珠打下,轰隆一声,炸开道路来。
刚要起身,就见得王禺把斩神圈掷出,尸王大惊,只觉得是白光一闪,他知道厉害,却是不敢硬接,躲也躲不开的,连忙掐诀念咒,用了尸解**,使一个假身代替自己,真身则是连忙遁出。
下一刹那,斩神圈就穿过了喉咙,头颅也就掉落下来,身体往下一坠,砰的炸了个粉碎。
他往上而走,心中却是暗暗地算计着:“对方虽然有着法宝,斩神圈也着实厉害,我先失了几个魔鬼,这便下手将这只猴子擒了,夺下法宝,也算够本了!”
想罢,翻身上来,运起魔功先就敌住了打下来的法宝。
那如阳道人的葫芦倒出金光,遍布开来,宛如巨浪波涛,汹涌海啸,冲得老魔身体乱摇。
他却是半点不惧,就用手一指,破开了金光封锁,粉碎了空间,搅起了一片混沌,昏暗无色,转眼之间,就跳出了一团阴魂鬼物,只见手爪齐全,张牙舞爪。
魔头哈哈大笑,身体一扭,随后也化为了虚无混沌一般,与那阴魂的怪物相融,扑了回来,成了一道精芒,纵横全场。
三人只见是漫天鬼影,这一错神,精芒就朝王禺而来,照定了泥丸宫。
将臣原本就是法力高深莫测,只要吃了亏,趁机出来,这就是要找回场子的。
更何况他连番失手,先就是被大圣等人困住,失了化身,虽然无大碍,那也是不得干休,现在找到了对方老巢,来这花果山寻仇,又被这几个厉害人物困住,心里憋屈,已经无法形容了。
王禺等人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将臣本意是要报得仇怨,擒拿几个高手炼成魔头的,结果却是连连失算。
似他这样在洪荒之中成道,靠着浑水摸鱼,强抢暗夺的手段,到得如今也不怎么吃亏,如今碰上这些晚辈,连起手来,自己竟然就要小心应付,教他怎么甘心?
眼前这几个人虽然是厉害,但是他却早就是不死之身,倒也是能够应付得了的,就凭他们,要困住自己还可以,但是要杀了自己,那也是笑话。
就因为见得这猴子王禺厉害,正和他的心意,自然是不想轻易放过。
却说王禺心中忽然警兆连连,他只是抬眼观看那僵尸所化的精芒,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手段,却哪里知道,只是看了一眼,就仿佛被两道寒光穿过了双眼,直刺元神。
他暗道不好,不由分说,就把斩神圈祭起,来收此物,却是被轻轻闪过,又哪里能够收得住呢?
“道兄小心!那尸魔使了遁身法,隐在其中,切不可沾身!”玉修真人连忙厉声提醒,人就加持了无量仙光印,过来护持。
如阳道人当下就显了金丹,化为了一尊金身,来拿将臣,却是二十四头十八只手,金身圆满大成之相。
加持不动印、宝瓶印、金刚印等等,伸出一只大手,猛地抓来。
且说那下方,还余下两人,妖兵、魔王,四猴元帅却是手搭凉棚,向上观看,只见尸虫尽数被祥光打得支离破碎。
此时观看天上,却也只是黑漆漆的,隐隐看见其中有数条人影交相缠斗不休,响声就如是雷霆滚过。
忽然之间,这菩提树绿光大盛,便听得有清音隐隐传出。
将臣一下不妨却是吃得王禺的转轮镜照射,挡了一下,他也不管,一只大手出现,就抓向了转轮镜。
刚显化身形,就见得金身杀到,二十四样法器打落,他用手一指,一朵黑莲托住法器,当下又有如阳道人真身上前,玉修真人也是近前,使出菩提大手随即就照下。
老魔跳将起来,一条匹练,就把菩提大手搅散了,却正就见得又现绿光,一朵青花隐隐呈现。
他不由得吃了一惊,认出厉害,心中有思,也不停留,连忙拔身就出了圈子。
冷不防的,下面水帘洞的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成了一股云气,从中就冲出了星光,宛如银河,突如其来,毫无征兆。
正好冲了上来,与天接壤,使得这漆黑的天空都为之一明。却是正好打中了将臣后心。
饶是他身体坚若金刚,吃得这一下闷棍打中,也是难以消受得了,不由得大叫了一声,也不收手段,只是把身形一稳,已经是脱身出来。
下面海空法师见状,就上来拦住,祭起一口宝剑,不由分说朝腰就斩:“尸魔!贫道在此,你还往哪里走!速速下去,束手就擒,不然叫你劫数难逃!”
说罢,又祭起如意锁,就来拿将臣。
这一动手,几个回合,就将他钳制了,
将臣身形一缩,又使神通,也是一法尸解的神通,全无分别,竟然是无声无息。
他双手齐出,鼓动了黑莲、魔云连连抵挡,却只是奈何不得法宝,只是拖得一时半会儿。
这黑莲、魔云都是他精心修成的,能够随心使用,尤其是那黑莲,更是有着强大的神念寄托,既是神通又是法宝,加上他自己法力非比等闲,能够施展全力。
两样一起出现,鼓动起来,念头强大,一下就托住了虚空,不教法宝下来。
趁着这个机会,头上就出现了毒物来,他连连狞笑,蜈蚣就如同大手,配合着尸身,便自是抵住了上来的三人,分出大部分的精力,来对付王禺的三个斩神圈。
且说水帘洞上方,云气汇聚,万丈的水帘瀑布忽然自动分开,两道光华飞将出来,落到山前阵营观看,正是悟空携灵雪出来。
只见王禺等人在半空里斗得激烈,众妖将、妖王见得悟空出来了,连忙上前叩头礼拜。
引凡也是出来,正见将臣不敌数人,就要对悟空说话,灵雪一见,却是走将出来,也运了神通,取出了法宝,使一把星光剑,要上前去。
忽然一响,却是将臣斗得数个回合,把魔云黑莲一收,一下开了一条云路,解脱身形,脱身而去。
四人就要追赶,悟空却是纵起身形,把众人拦下道:“众位兄长且住!看他何往!”
当下就都住了云光。
如阳道人道:“方才本是将他擒住了,只是他乃是不死之身,手段厉害,我们虽然有法,却终是杀他不得。你看如何?”
王禺急道:“我这法眼,自小就修得了,但是方才他用的尸解之法着实有些门道,一时不察,就让他给走脱了,这正是要追去拿了他,你却来阻拦,如何还能擒他!”
悟空听众人分说,他连忙笑道:“诸位不消讲了,我等且去看看,再与他计较就是了。”
当下又是急急赶来。
且说将臣败走而去,一路远遁,不一会儿就到了数千里之外。
他心中也是暗惊,刚刚那几人实力并不弱,交锋多时,要不是自己魔功达到极致,又是不死之身,炼尽了元神,能够靠着尸解身体走脱,不然不知道死了几多时候了,不过好歹也有所得,以后不愁不能大展手脚。
正在疾走,前面空间却是忽然就扭曲了,一个眨眼,现出了两面旗子,旗面巨大,迎风而动,一面朝东方,一面朝西方,都是直立着。
将臣一察觉,也就被旗面挡住了去路。
空中风一卷,又有魔神出现。
将臣大惊,知道中了计算,自己一不下心,掉落下对方设下的埋伏,竟然又碰见了这两个凶星。
他不争竞,连忙往北上而去。
一道金光,悟空过来,身体一震,也化为魔神之身杀来,手取了如意金箍棒,抢身上前着头就打。
两人交手数合,将臣见势不妙,往南而走,又有王禺随后赶到,见得情景,手一招,斩神圈祭起杀来。
悟空一面轮动着棒子,一面就催动了六道轮回旗运转,巨大的轮回之力牵引之下,凶煞之气,威力无穷。
这僵尸已经慌了手脚,他连忙催动邪法,往西而去,又有两个道人上来,各自运了神通,使其脱身不出。
将臣没有办法,把两样至宝现在头顶之上,又飞出两颗白骨玄冥珠来,他咬着牙,身上白毛犹如根根骨刺立起。
连连变化,成了无数的惨白烟雾,要遁将出来,却是被两把法旗所化的法相,连同悟空束缚住了,他却是遁不出来。
那尸解**的手段虽然还能够运用,但是自身无法遁出,却也奈何不得。
一下被海空法师、玉修真人施展了法力阻拦,王禺也是放出了斩神圈,把他架住。
白光连闪,真元也是连连鼓动,起在了空中。王禺等人当下就都驾起祥云,拔将起来往上飞起。
这一众在下面赌斗,气势庞大,却是早就惊动了天庭。
玉帝驾坐金阙瑶宫,凌霄宝殿,聚集众仙,文武两班群臣,都来朝拜。
方才住朝不久,就被下界争斗惊动,玉帝传旨,叫六丁六甲、一帮神将开天门观看,就见三道白光冲了上来,透过斗府。
早有驾前四天师、北斗星君,探明了情况。
葛天师出班上奏:“启禀陛下!此乃下界花果山孙悟空,与帐前一干妖仙,与一尸魔在云海之中争斗,不期却自撼动天庭!惊扰陛下!”
玉帝惊讶道:“嗯?花果山,那是何方神圣,能与他们斗法?”
“臣普阅周天,查其根源,那是当年开天辟地之后育成的尸身,大抵是混沌中生,非同一般!”许天师奏闻道。
玉帝沉吟片刻,忽有太白金星李长庚观察了玉帝脸色,跃班上奏道:“陛下,盖闻天地之大数,天使诚然。我等俱是九天之上上仙,自当年这魔头销声匿迹之后,当有数万年矣!恰在今日被花果山妖仙围困,却是不能拿他,陛下何不发兵,就助他擒魔,一则免叫妖魔猖狂,彰显天威,二则可使天庭安然,三则下界妖魔不敢轻扰也!”
言讫,玉帝传旨吩咐:“就依卿所奏,着五蕴四都、雷部丁甲神众,并九天应元府雷神普华天尊,佐圣真君,各领兵出南天门围困将臣,定抓那厮处置!不得有误!”
当下又命了张天师随行,众将出班,接了玉帝旨意,点了四路天兵众神,执符昭出来。
却说悟空数人架住了将臣,也不带花果山中一兵一卒,上了九天,赶到南天门外,就见得天兵杀出,九天应元府一声令下,天神围绕,已经祭出了手段。
悟空见了,斗罢多时,就收了法相,使五行大印打了将臣一下,也就收回,心念一动,法旗悬吊着,他就脱身出来。
王禺等看到天庭阵仗,旌旗招展,顿时心中都是大喜。
王禺用手一指,趁机把斩神圈祭起,往将臣头上一落,扑得一下,套住了一个骷髅的头颅,摄拿进了自己的芥子空间。
随后出来,见了自家几人都是笑面相迎。
不多时,天庭兵马展开天罗地网,五蕴四都等众全都是运起神通,布成一方大阵,天兵也是精神抖擞,围绕着将臣攻打。
一时之间,光华充斥,气势也着实广大。
“此时却是热闹,且待我助他们一把!”王禺在一旁观望多时,忽然笑道。
悟空当下就取了一团绿光,正是那通天玉符,开口对王禺道:“王禺道兄,将此物拿去,再动手不迟。”
王禺欣然接受,长身而起,斩神圈晃将一晃,丢进了阵中。
将臣先就斗了一场,多少也有些力不从心。
正在抵挡,猛见得王禺偷袭,心中大怒,把手往上一指,黑莲分了十二品,生生把三个斩神圈包裹在其中,顿时就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王禺双手掐起法诀,口中念念有词,要驱使斩神圈从中出来,却是被那魔云随后一降,也就盖下。
将臣将手一扬,身上有骨刺飞出,伴随着尸虫,就如蝗虫一般,在阵中乱舞,扑食刺杀天兵。几声连响,不少天兵身上甲胄,纷纷就被刺穿了,随后被尸虫一扑,被咬死了不少,还有的倒在地上,也就被法力通通震成齑粉。
且说王禺不慌不忙把通天玉符祭在面前,,就念了几句真言,把玉符一送,正打在那魔云上方。
王禺再一指,青光一绞之下,魔云就散,斩神圈也就飞了出来。
将臣脸色顿时一变,哇的一声惨叫,一口黑血喷出。
闻仲欢喜,大笑两声,趁机运起五雷法猛地打下,雷部众神纷纷动手,五蕴仙众也鼓动法力,把将臣的骨刺、尸虫、毒物,纷纷震得四散。
众将一股脑的下来,撒放**,天罗地网四维紧蹙,又有佐圣真君合力,把将臣驾起,取一张灵符镇压。
闻仲却是见得王禺将通天玉符收起,依旧回转。
他就展令旗吩咐道:“众将官,将这魔头架回处置!”
第两百三十九章 兑现
且说众多天仙、丁甲、神将护卫、天兵等等把将臣架住,有灵符镇在其头顶,又吃得五行雷火困住,将臣亦是脱身不得,被人架住,竟然施展不了神通。
原来那魔云被通天玉符打得散去,其中寄托的本源也就消散,他已经受了创伤,这一下就被合力用大阵困住。
闻仲摇动令旗,与佐圣真君,五蕴四都,左辅右弼帝君等众,施展法力,拔起大阵,往南天门里进去,要见玉帝处置。
且说当下,张天师见了花果山众人在一旁观看,连忙就拽开云步上前,对王禺等人点头为礼,又见悟空,便起手笑道:“大圣,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悟空知道是张天师,也是从容笑道:“哈哈!今番被这厮搅扰,我等都不能拿他,还要多谢诸位**,出手相助,不然老孙还不知要费多少功夫呢!”
天师笑曰:“大圣过谦了,诸位道友聚在此间,今拿得尸魔,诸位都是劳苦功高。”
王禺等人都只是微笑,并不接话。
忽有银甲天将出来,却是那天佑元帅,对悟空施礼道:“尸魔已然降服,请齐天大圣与诸位同往凌霄宝殿,见大天尊,论功行赏!”
张天师闻言,满面笑意,连忙相请。
悟空却道:“玉帝盛情,老孙心领了,不劳赏赐,我等不久留,这便告辞。”
众兄弟都是一般心思,也不久留,张天师不好多说,就都别过。
当下悟空就率了众人,回转花果山,依旧整顿山中大小事务,如从前一般,聚拢妖兵操练,井然有序。
悟空大喜,与如阳道人、玉修真人、海空法师、引凡道人、王禺,连同灵雪、白翩翩、韵瑶、铁扇公主数女一齐在水帘洞中,摆开宴席,欢饮笑谈,快乐不提。
却说天佑元帅与张天师见悟空等人去了,就回了凌霄宝殿,如实禀明玉帝。
玉帝微微点头,倒也不在意,当下就传下旨意,叫黄角大仙领了金牌,出宝殿,把将臣直接投放到降魔神柱上,钉他七窍,以天火天雷击之,待其降服,再收法力。
黄角大仙遵了旨意,谢恩出朝。
当下无事,玉帝散了朝会,不提。
却说大圣与英彘、吴凕两人在真火世界,化骨峰中,按三才坐定,各聚一朵金莲,在真火之中如如不动,就如同三尊佛陀入灭了一般。
三人收了心火,明彻阴阳五行之奥妙,早就已经掌握了技巧,只是调用元神,细心炼化,与此同时,也用这真火的条件洗练自身,使得肉身更加凝实,更上一层。
只闻得呼呼风声乱响,法力搅动,真火缭乱不堪。
大圣三人同时挽动法诀,乃是一手“坐火”的神通,身上同时暴起了一团金光在身前流转不息,吸纳火焰,而后转化为火气,各自升在了三人头顶之上,越聚越多,熊熊燃烧。
不多时,三人又使神通,手指一弹,三道本身元气射出,把熊熊燃烧的火气,一下子裹住,随后一炼,就全都凝固住,宛如是三颗火丹悬浮其上。
都有海碗大小,混元通透,遇到四周炙热的火焰,就如滚雪球一般,自然而然的膨胀起来,越涨越大,火光大放。
到了最后,仿佛就要炸开,被三人有意无意施加的力道束缚,就往回缩小,循环不止,不断吸收火气。
过了一个大周天之数,三千六百个轮转,终于停歇了下来,变化为火蛇、火鸦、火鼠、火凤、金乌,这五大火系形象,却也是达到了顶点。
英彘用手一指,身上阴气化为水流,环绕四周,这水火交缠一冲,火竟然就融进了水里。
再过多时,四周便是火焰全消,一片通明,面前石壁也显露了出来,都是青黑的颜色,纹路纵横,返本还源。
自下而上,已经成了一个通道,曲直相形,通到了山顶上。
吴凕笑道:“这段时日倒也烦躁,如今终于是熬到头了,火候足矣!”
说罢,三人都自起身,运了玄功,把三颗火丹炼化,就成了一颗碗来粗细的红珠,乃离火丹,其余的还有少半部分的火丹,被大圣依旧将其炼成火焰,摄拿进了自己的戒子空间之中。
当下,三人长啸一声,就脱身出来,却是不见申公豹与袁洪两人。
大圣随即就起在空中,用火眼金睛观看下方。
看了一会儿,便自下来,他心中便想:“俺此时虽然是得了这真火,但是这离火丹,原本是散在其中,如今被我炼化,也费了许多精神,不如索性就将这山一体炼化,诚然不是白忙活一场!也叫俺得些好处哩!”
正所谓人无利不早起,大圣心中自是也要为自己考虑。
想罢,其余两人都是明白,各自立定一面,发出火焰,祭出了手段。
一团粘稠的金光,刹那之间,就把整座山峰笼罩,那山颤了两颤,随后就渐渐起了变化。
原来这化骨峰本有那岩浆、火焰在其中生生不息,经过了无数年的积累,非有**力不能将其摧毁。
但是现在却被大圣三人将里面所有,全都给掏了个精光,已经成了一个只有空壳的空心大山了。
现在三人要动这山,却也是轻而易举。
果然,不出片刻,这山就开始融化了,渐渐化开的岩浆就开始滴落下来,发出了细碎响亮的声音。
山石融化成汁水之后流淌下来,还没落到地上,就被蒸发,过了几个时辰之后,整座精铁一般的化骨峰,就被整个化成了最为原本的洪流。
且说袁洪感应到大圣成功,连忙与申公豹分说,两人当下,就借遁光回转原地。
正见大圣炼化山体,只见得化骨峰一点点融化,然后缩小,又被凝固。
如此情景,就好像那市井之间,烧铁注炼的铁匠,把铁融化为液体,再以高温煅烧,生生改变形体,铸就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一般。
大圣见得袁洪、申公豹到了,他便开口道:“两位道兄稍待,等俺将此物熔炼带走,便见好处!”
袁洪点头,他也不插手,自导大圣的心思。
再过片刻,只闻得金光之中传出了爆响之声,英彘就把神通一收,他吹了口气,金光稀薄了不少,可以看到光滑如镜石质表面,流光溢彩。
当下换了几手法诀,就在这石头上面画着符箓,加持禁法,随后便用中指一指,符箓全都隐下,大圣用真火一烧,终于圆满。三人收法,站于当下。
申公豹定睛观看,只见是一把斧头,连斧刃到斧柄正好有九丈来长,锋利无比,闪烁红光,他摸着三缕胡须,微笑点头称善。
英彘伸手,一把把斧头抓在手里,提将起来,念了几句咒语,叫声“小”
就变成一把四尺来长的小斧头,被他收起。
只见得顿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没了光线来源。
大圣用手指定,一束火光照耀分明,随后道:“事情了结,我等出去也!”
袁洪却道:“出去不难,但只是此间昏暗无光,如何是好?”
“唔!嘿嘿!俺方才已然见了,这地方除了我等,再无旁人了,道兄何必当心!”大圣道。
却说袁洪点头,几个人纷纷破开空间,就自从地下阴河脱身。
不觉顺水而去,见了天光,闻得风响,便自出来。
原来是在树林之中,当下就都跨步而出,直寻到麒麟门门主正堂之上,却是不见了原先三人,只有几个小妖把守。
大圣急躁,忍耐不得,抢身上前,抓住了其中一小妖的胳膊,问道:“你们门主,兄弟三人往哪里去了!”
那小妖见得大圣龇牙咧嘴,语气不善,只是战战兢兢,却也不敢不回答:“三老爷在闭关,大老爷和二老爷出去了,小妖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大圣也不理会,一把扯过,撞将过去,往里面就走,其余数人也自进来,果然无人。
大圣便道:“莫非他们不守信用,却先走了!”
申公豹一看,随后摇头道:“不像如此,想必我等把那将臣赶将出来,反而殃及了他们,且去寻那老三,便知分晓!”
当下,三人出来就要去寻薛金鳞。
袁洪忽然往远处云端里一看,却正是那两人,拽开云步急急赶来。
他连忙叫声:“且慢!”
却说两个道人落下,见得大圣等人在门前等候,先是一愣,随后大惊,连忙上来说话。
墨麒麟稽首道:“道兄出来了!怎的出来的?”
袁洪笑道:“何止出来,还要找你等来兑现当时的诺言呢!可不要食言才好!”
墨麒麟苦笑了数声:“当时所说,如果道兄果然寻得那两件法宝,我等愿领一门皈依,听候调遣,决不食言!”
“好!好!好,既是如此,自然大家欢喜!依你所言!”大圣鼓掌大笑道。
申公豹上前道:“道兄,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有言在先,却要我等在此说话,岂是待客之道啊?我与道兄你也是熟人,可还认得我吗?”
墨麒麟闻言,细看眼前这个道人,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只是一时之间想起来,他暗道:“这是哪的人,似乎在哪见过?”
只得开口道:“这位道兄是哪来的,恕我眼拙,实在不知。”
“道兄不知,想是忘了。我自小修持法性通,阐截圣人为我师。亲授仙法言大道,修就金丹注阴阳。有分有缘拜仙宫,自由自在号申公。忆昔遭难落北海,今朝得缘脱天罗!”申公豹笑道。
“原来是申公豹,申道友,大喜!大喜!”墨麒麟听出了道号,连忙施礼道。
他可是知道,这位是通天教主座下弟子,虽然不济,却也是响当当的二代弟子,当然不敢怠慢,连忙来到大堂,分了坐次,上了香茶。
两人客套了几句,就转入了正题。
申公豹取出了麒麟角,横在旁边的桌子上,说道:“道兄要的可是此物吗?”
墨麒麟一见大喜,称谢不尽。
大圣摆手道:“哼!你这老道,得了好处,却累了我们,今日好歹功成,罢罢罢!将你三弟唤出,你等若是真心归顺于俺,便兑现了当日所说,将他的法宝还他就是,也做一场仁义,免得苦熬!”
墨麒麟连连点头,叫老二洪业出去,唤了薛金鳞,一同前来相见。
薛金鳞站在大圣面前,大圣嘿嘿一笑,取出法宝,用手一弹,就落在了薛金鳞头顶上,使其现出本相,张开血盆大口一吞,就直下了十二重楼,到了丹田之中。
薛金鳞这才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回了生机,整个人顿时精神抖擞。
他朝大圣拱手施了一礼,就退在一旁。
“大圣,怎么不见离火丹?”洪业当下问曰。
大圣不答,英彘道:“请道兄取一紫玉盘来,我自有处置!”
洪业依言,叫两个豹子精取来紫玉盘,放在面前。
大圣遂伸手取离火丹,托在掌心,放在紫玉盘中盛了,火气一发就收,也不外泄。
原来,这紫玉盘,乃是上好的紫玉雕琢而成,能克火焰。
大圣笑道:“到此,两样法宝俱全,你们可降服吗?”
这三人对视一眼,都是明白,法宝到手,对方实力又是极强,当下就只得降服,再无二话。却说三人聚集大小头目,请大圣登了宝座,三麒麟发了文书,一同捻香,立了誓言,皈依在花果山麾下,听候调遣。
又着众妖都来朝拜大圣为尊,当时就封了王位,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大圣十分欢喜,就在城中饮宴,美酒佳肴,歌舞升平。
末了,要将各散,只余下几个主人坐着席尊。
“大圣,见我麒麟归降,只是有一件事需要禀明大圣知道。”墨麒麟道。
大圣一手擎着酒盏,一手抓耳挠腮道:“唔!不必拘礼,有话直说便了,免了这些繁文缛节。”
墨麒麟听言便道:“当时大圣等还在那方世界,便有那尸王出来,如今想是被几位的大神通赶出来了。但只是祸及我辈,恐怕他不时前来惊扰这城,却如何是好?”
大圣笑道:“唔!哈哈哈!无妨碍!无妨碍!他做不得乱了!已经被俺们兄弟降服,你可安坐此处,何须烦恼?”
第两百四十章 大张旗鼓
“哈哈哈!无妨碍!无妨碍!他如今做不得乱了,已经被我等降服,自身都难保!你大可放心,在此安定!”大圣笑道。
墨麒麟闻言,松了一口气,便道:“亏的是如此,那魔头也不知是什么邪魔,手段不小,那时候来得突然,反倒教他拿了些儿孙去,看来也活不成了,落到大圣手里却是好事!却是好事!”
当下,大圣又查点了麒麟门的兵马数量、大小妖群、兵器铠甲,都有文书记录在册,大圣一一览毕。
三麒麟一见,又请大圣到城中巡视,当下都自前去,只见得大小有百十来洞府家业,小妖俱全。
大圣见得,心中畅快不已,暗暗点头,便自回到了正堂,吩咐了几句,就自回转花果山。
且说悟空在山中,与众兄弟饮宴。
花果山百年发展,又有兄弟妖王管理,如今越发兴盛,酒宴之上,猴子猴孙端着石盘石碗,美酒不断,美食连连,宛如流水,又有许多修成人身的女妖侍奉酒水,歌舞曼妙。
悟空微笑观看,一面传杯,一面跟兄弟攀谈,言语之间,洒脱自然,也颇有几分得道真人的风范,仿佛这不是妖王,而是天仙散人。
坐席之中,此时却多出一个妖王,一身青色布衣,腰缠一条麻带,头上长角,乃是一条蛟龙,却是蛟魔王。
原来,当时蛟魔王被悟空所救,放在此间安心修炼,王禺几人也知道是悟空的兄长,是以拿了这山中不少的天材地宝助他凝聚元神肉身虽然效果不大,倒也聊胜于无。
靠着灵气灵药滋养了百十年,总算是修回了肉身,只是法力道行还未恢复。
正说话间,忽然见得白偏偏起身离席出来。
悟空不解道:“偏偏姐,怎么不安坐席,有何事情?”
白偏偏笑道:“悟空,你却不知,今日在这水帘洞中,你设宴席,却也像那数百年之前,我等聚在此间,多少事情,却正是此时大喜,我便出来助兴罢了。”
原来悟空洞察心思也甚是灵敏,一听得白偏偏所言,心下一想,便也知晓。
沉默了一下,便笑道:“偏偏姐,你的心意,悟空明白,正好二哥蛟魔王在此,来日不远,你有此心,悟空求之不得,那便看你了。”
说罢,与蛟魔王举杯相敬,一饮而尽,慌得旁边小猴捧果添酒。
当下,白偏偏飞起,人就进了众女妖围绕之中,不一时,展动羽衣,舞步翩翩,举手投足,动作轻慢,十分动人。
身上舞动出白光,把她环绕在其中,若隐若现,但是众人也能看见,这一下,在那些女妖的衬托之下,更显出其出众的味道。
就连灵雪坐在悟空身边,也觉得有几分差异,但她却也不在意,只是随心观看。
悟空各有心思,他自己肚里寻思道:“自我脱难,重振花果山声威,当年结拜的弟兄,经过千年时间,分崩离析,却是多都落在佛门手中,到今天除了六耳猕猴那厮之外,大多已经走脱,只是老五金翅大鹏依旧在如来那西天灵山之中。却要想个万全之策,看看他心意如何?我也该尽力救之,教她兄妹相聚。”
他正值沉思,不觉得失神,良久不语。
灵雪一见,暗暗地推了他一把,悟空这才回过神来。
王禺笑问曰:“悟空,怎么失神?”
悟空道:“没什么,只是刚刚忽然有些想法,失礼了。”
当下,收起歌舞,宴会渐散,众人各自都有些醉意,聊坐片刻,收拾了一下神色,各归本处,当下安寝。
次日,悟空在殿上,正看《黄庭经》一卷,忽然抬头一看,就见得一人踏云,正朝这边过来,远远的就听得声音:“兄弟,我来也!”
悟空一愣,再一看,才自认得,连忙大喜,迎了出来:“未料及兄长前来,失迎!还请三哥勿怪!”
原来,来人正是七大圣之一的移山大圣狮驼王。
狮驼王一身滚金宽袍,一头金毛,霸气十足,他见悟空出来,哈哈大笑,拽开云步上前,拍着悟空肩膀道:“说得哪里话,哥哥我登门,怎肯让兄弟亲迎?我也是刚从灵台方寸山出来不久,这便过来看看你。”
悟空道:“哥哥有心了,且进来,我引你去见一人!”
当下,两人并肩而行,过了水帘洞,悟空用手指定蛟魔王,笑道:“三哥且看,这是何人?”狮驼王一见眼前这妖王,当然认得,不由得叫道:“你这蛟魔!原来尚在人世!着实惫懒!当年见你兵解,叫我等兄弟好生悲惨,却是怎么?”
“三弟,你误会我也!实是事出有因!”蛟魔王听说,连忙陪笑道。
当下,就连忙把脱难前后事情,大概分说了一番。
狮驼王这才欣然赔礼,三兄弟坐下,早有猴子捧上了茶水。
三大圣聚首,自然有许多琐事分教,却是无暇多说。
不多时,又见数人,却是大圣、英彘、吴凕、申公豹、袁洪五人回转。
进了水帘洞,见了兄弟,大圣将那麒麟门收来的令箭、归降文书,一一收拾妥当,他却是坐不住,自己一个筋斗打到傲来国中不提。
且说当下过了半月,花果山中清闲自在,悟空也不出山,只是在山中养性,看经书,参悟功法。
他在山中修建了法台,上设有锦绣蒲团,悟空道人每每登台讲道,虽然没有正式的弟子,但是凡在花果山中,无论是妖是仙,都可来听讲,而后各凭机缘修炼,或是开了灵智,或是成得妖仙,亦或是一无所得,悟空都不过问。
忽一日,悟空登台高坐,开**门,满山无数的妖精,多如蚂蚁,都来洗耳聆听。
讲的乃是三乘妙典,修持金丹之道,又有那玄功神通,长生妙道。
旁边又有两大化身,各自坐着一条长虹,与中间的悟空相连,三位一体,讲的是妖魔之道,生死转化的天地至理,六道之玄妙。
崩巴二将军、马流二元帅、双头龙一族,得了悟空传话,把所有禁制撤去,使得妖魔可以自由进出,不受阻拦。
他得成金仙大道,内丹炼体,又得了两**器化身,及大圣助力,实力大增,自然不用再畏首畏尾,以前实力不行,那还有些忌惮,现在可就不同了。
他之前得这六道轮回旗,但是总是觉得不能发挥出威力,反而对自己的道心有所蒙蔽,不能看清红尘本质,只能在滚滚浊流之中修炼。
虽然进境看似快速,其实也逃不过阻碍,现在借助法旗斩杀化身,终于从浊流之中脱身而出,这才拨云见日,脱胎换骨。
把自己蕴藏在深处,不知从何处而来,不知往何处而去的一点执念斩杀,达成金仙,其中味道自有领悟,自然与以前大为不同。
也正是因为此,悟空的一点意识与六道之中的饿鬼道、地狱道精髓相合,参悟六道,通达天人,于自身而言,已经有了本质上的区别,所思所想,也有变化。
却说悟空讲罢《道经》,又讲《****》,少时又传下修习法门,却是悟空根据自己所悟,改修而成的,名之曰《混元道经》,共五卷。
悟空道:“我所讲,乃是一家之道,终不得万法皆全,道有千条,各有所取自此,尔等听言明心,自己领受,当有好处。”
说罢,便取了《混元道经》一卷,传了慧根深厚的几个妖王,其中自有妙法。
妖王叩拜谢了恩典。
“得此法后,不可懈怠,不可藏私,我创混元,乃是一体而取之,上体天道,下教贤愚,要一视同仁,不可轻慢!”悟空又道。
妖王再拜,随后下去。
自此,悟空一月一小讲,三年一大讲,与众论道参心诀,精妙万法通,兼之几个上古妖王、仙人,言传身教。
光阴迅速,不出数年时间,花果山洞天福地之间,越发道法昌盛,仙妖混修,论法精妙。
各大部洲都有妖王、邪道修士等等,闻风陆续赶来,纷纷聚集,要来听讲。
而悟空等人也不加遮掩,大张旗鼓,大肆地收拢各路妖王魔王,或在山前听讲,或在山后听讲,都是各有所获。
有那心有歹念的,都逃不过数位金仙法眼,开始的时候小惩大诫,又恩威并施,后来更无一个敢妄动他念。
却说悟空道心透彻,识破内外丹道,要宣讲道法,自然要开山立派,他广开门户,见各方来投,时不时的赐下灵药,锻造法宝,叫这些外来的妖怪、修士,甘心情愿听命于自己。
且说天庭之上,玉帝居住金阙瑶宫,斗牛宫中,其下乃是五御、六司等人,居住的天宫。
分别是中极紫微宫,居住紫薇大帝;长生宫,居住南极长生大帝;勾陈宫,居住勾陈大帝;真武大帝,在荡魔仙宫。
而后又有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太阴宫等等,俱是富丽堂皇。
此时,真武大帝正在自己的宫殿静室之中默坐,头顶的重云金冠瑞彩纷纷,显现出了龟蛇二相,俱是栩栩如生。
面前摆着一叠文书,他随手拿起一卷,捧在手中细看,只是面无表情。
却在心中,沉思默想道:“前些时日,就闻得那南天门外又一场闹剧,让那花果山孙猴子大展了手脚,越发的张狂无度了,竟然还要开宗立派,不过,这样也好,教那勾陈自己去处置,横竖也不****事!”
当下教门人进来吩咐,就要出游数日。
忽然见得门外祥云一朵降下,仙鹤啼鸣,却是那玉帝驾前传文官。
那传文官捧着圣旨一道,也不等待传报,就径直来到了殿前,厉声高叫道:“真武荡魔天尊,玉帝有诏,速来接大天尊法旨!”
真武连忙起身出来,焚香接了旨意,传文官对真武大帝拱手道:“帝君,玉帝有诏书,宣你去披香殿等候接驾,自有话说。”
真武闻言,不敢迟疑,也不多问,结束整齐,就往披香殿见驾不提。
却说那勾陈大帝也在宫中,殿前有左辅右弼二人,此时正朝宫中来寻勾陈大帝。
不多时就到了大帝驾前,跪拜行礼毕。
勾陈大帝问道:“你们二人有何事情,近前分说便好。”
二人听言,方才禀报道:“帝君,我二人奉帝君法令,调勾陈宫中仙吏、在地仙界大小官职人等,遍访各处,慑服群妖,但近数年来,有那东胜神洲当年妖仙孙悟空巢穴,大兴兵马,不服教令,收拢下界散修妖类无数,啸聚山林,传法讲道,抬头之势不可小视,长此以往,只怕是祸患不小,对大帝实乃不便,今不敢隐瞒,特来启禀帝君知道,也好早作趋处,免生后患!”
这二人乃是勾陈大帝近侍的两个红人,十分忠心,诚如左膀右臂,颇有几分见识跟威望,见勾陈大帝之面,也只是直言启奏,并不忌讳什么。
勾陈大帝闻言,心中已经知道,却也不惊不怒,不嗔不恼,只是笑道:“哈哈!此事我已经知晓了,不必再言,下去吧,我自有主张!”
这两人只得退去,勾陈也不起身,只取了一张符箓,叫了弟子前来。
他吩咐道:“你速下去地仙界中,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本座自会安排,不得有误!”弟子点头称是,接了符箓,帝君道:“速去速回,不要耽误!”
弟子领命去了,勾陈又降法旨,叫宫中众仙,暗暗维持,不可擅自行事。
他这才出来,扶摇直上,往上清天弥罗宫而来。
且不说勾陈大帝离宫,却说那红孩儿自当年离了花果山,便去了西牛贺洲寻了山头,依旧为一方妖王。
修得五昧神火,收了满洞有三四万小妖,更是没有父母在身边,放荡不拘,自由自在,杀生吃人,过足了瘾。
忽一日,红孩儿纵一朵火云骑在半空之中,观察下面动静。
便见得有一伙人马从山外进来,持戈佩剑,铁甲在身。
他一见,心中暗喜:“这数月来,只在这山中吃些山林猎物,早就淡出鸟来了,只是没人,今日这数百人马正是送上门来的买卖!却也不好伤太多,过个瘾吧!”
又见带头的乃是两个男子,衣冠华贵,细皮嫩肉的,却像是权贵之人,而且似乎还是仙体,不是凡夫。
他暗暗奇怪,但是对方明显不是高人,便也不放在眼里,只道是普通修士。
当下却是玩心大起,也不现身拿人,就把身体一隐,散了火云,人就进了山岭之中。
装模作样地爬上树,吊在那里,大声求救。
第两百四十一章 玉华王子
且说红孩儿见得有人进山,他玩心大起,散了火云,人就隐进了山岭之中,倒吊在树上,大声呼救。
那一行人进得山来,一路平稳,走在最前面的,乃是两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都是穿的一身丝绸制作的朝服,一个持杖,一个执着一柄钉耙。
随行的一支军队,一路拨草前行,显然是两个非富即贵富家子弟。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那其中一个使耙的男子忽然停住了脚步,摆手叫军队停了下来,他自己跳上一块石头,朝着天空之中看了一眼,蹙起了眉头,好像看到了什么。
“二哥,怎么不走了?过了这一段,可就要赶着了,要不然耽误太久了。”
另外一个持杖的男子连忙问道。
老二答曰:“三弟,这一座山有些妖气,只怕此山有妖怪确实不假,要小心一些,你我一路使遁法过来的,就算耽误,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这两人正在说话,忽然就闻得有人求救,两人连忙一看,就见一个小孩,只有七八岁左右,红衣红裤,粉嘟嘟的,被吊在树上连连挣扎。
持杖的男子道:“这是哪家的小孩,怎么在此间被吊着?”
当下,两兄弟,带了几个小将来到了树旁。
男子见这小孩,可怜兮兮,也不怀疑,只是问道:“小孩,你怎么被吊在这山里,家住在哪,你父母呢?”
原来,这红孩儿早就将自己身上气息收敛,隐而不发,凭着眼前之人,自然不可能察觉得了,这种把戏他以前早就已经玩过了,轻车熟路。
见得对方问自己的来历,他便顺口道:“叔叔,叔叔,我家就在这山坳里,我早上贪玩,从家里出来,就碰到几个强盗上山,他们搜光了我身上的吊坠、钱财,把我吊在这里,自己上山去了,一直都不见有人,眼看要掉下山崖去了,叔叔救我一救吧!”
“既如此,你莫怕,等我救你下来,送你回去。”
男子说罢,把手中降魔杖放下,解了绳索,把红孩儿放了下来,红孩儿连忙称谢。
几个人就来到了人马之前,红孩儿一边开口应付着搭话,一边就暗暗地捏动了几个手诀,一弹指,一颗红丸飞出,四面风沙忽然卷起,这眼前之人顿时就觉得天昏地暗。
两兄弟大惊,大叫了一声:“小心!这风古怪异常,危险!”
说话之间,就连忙取了兵器,再看那红孩儿,又哪里还见得到他的影子?
只见得红光一闪,一片红云,翻滚之间,就已经起在了头顶了,罩住了所有的人。
这些士兵一见此景,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大呼小叫。
两兄弟慌了手脚,知道是遇到了邪祟,只得强自镇定,把身体一纵,兵器举起,就强自戳进了红云之中。
运起神力一绞,却像是绞着了一大块钢铁,不动不散,反而是被一股大力钳制住,收不回来,随后被云雾一吸,这老三就大叫一声,整个人已经被吞没进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二一见,顾不得什么,二话不说,也是大叫了一声,连忙就要落下。
忽然见得红云之中,一只粉嘟嘟的小手伸出,红孩儿就势出来。
他用手一指,把青年人手中的钉耙收了,一样叫其落进了红云之中,随后一扬手,把地上其余的人马全部定住,呆若木鸡。
他也不理会,伸手又抓了三四人,收了云雾,拿住两人,就折返火云洞中而去。
到了洞里,小妖大喜,就要洗刷蒸吃了这两人。
红孩儿只是把士兵一丢,吩咐道:“把他们的衣甲、兵器拿下,拉下去处置,拿来吃了受用!”小妖领了命令,把士兵拖到后洞,脱了衣服铠甲,剥了皮,围在腰间、披在身上,取人肉煎炒,扯下手脚,一样烤熟,当下就都吃了个不亦乐乎,这却不提。
且说当下又有一小妖看见一旁还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细皮嫩肉的男子,口中流涎,就要拿去蒸煮,红孩儿正在那里把玩着钉耙,眼中显现出了几分疑惑。
一见小妖动作,他连忙道:“且慢,这两个人不能动!等他醒来,我有话问他!”
小妖道:“大王,这两个不过是凡人,大王问他时,将他弄醒罢了。”
取了一瓢冷水泼在两个男子头上,两人醒来,就见得自己在山洞之中,被人捆绑在地上,身上动弹不得,只有嘴巴能说话。
抬头见得自己刚刚看到的小孩坐在了王位之上,威风凌凌,又见得满洞群妖,个个狰狞无比,这才知道,这小孩是妖怪幻化,心中惊恐,只是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却听得红孩儿问道:“你们是何人,从哪里来的,到此山做甚?老实说来,本王饶你等不死!”
两人听见,只是浑身发抖,不敢回言。
红孩儿只得又问了一句,过了半晌,还是老二镇定,他也不敢不答,就只强打精神,硬着头皮道:“上告大王,我二人是西牛贺洲玉华国来的,那里国王是我们亲兄长,我是二王子,他是三王子。今日有事过山,不想冲撞了大王,望祈饶我兄弟二人性命吧!”
红孩儿也不说话,把那九齿钉耙、降妖杖扔在两人面前,问道:“这两样兵器,你们从何得来的”
“这是当年,我兄弟三人所拜师父赐下的,至今收在身边亲用。”三王子定性回心道。
红孩儿又道:“那三人姓甚名谁,一一说来!”
那王子心中害怕,却又不敢多说废话,生怕眼前这妖王发火,就下杀手。
都低着头道:“我三兄弟各拜一师,其实也只是一门,都是大唐圣僧之徒弟,我师法号悟能,称名八戒;三弟之师,法号悟净,称名沙和尚;大哥之师,乃齐天大圣,称名悟空,法号行者,当时得了他们点化,才脱胎换骨也!”
原来,两人却是西牛贺洲天竺国附近小国,玉华城的王子,曾经受那唐三藏师徒度化,拜在了六耳猕猴、猪八戒、沙和尚三人门下,做了那名义上的徒弟。
红孩儿却是不知其中根由。
他只是暗道:“嗯,是了,那猪八戒、沙和尚,当年在号山枯松涧时,我也曾与他们有过会面,这九齿耙、降妖杖与他们所使用的兵器一般,想那大王子所用兵器,必定也与七叔那如意金箍棒一般无二,如此,却是不好处置。”
当下,心里考虑,连唬带吓地逼问出了许多事情。
原来,却是南瞻部洲东土大唐自从当年跟西域的佛门势力争斗,打了许多年,双方各有胜负,杀得激烈无比。
开始的时候,那还只是一些受佛门庇护的西域诸国,兴起讨伐邪教,维护瑜伽正宗。
但是自从紫罗城被破,使得双方成了焦灼之势,除了两教对立,更是牵扯出许多世俗之中的明争暗斗,局势就越来越乱了,甚至于连一些小国家也被牵扯其中。
而这玉华城虽然只是小国,但是也因为当年唐三藏师徒收了徒弟徒孙,彼此之间就结下了因果,眼下又正值东土大唐处于了下风,西域诸国自然就要借机反扑。
这两人带领人马前往,这也正是要趁机前去看看情况,再有那大军前来助阵,决个高下,也要分一杯羹。
却哪里知道,来到这里,半路忽然杀出了红孩儿这个凶神恶煞,眼下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红孩儿思忖了片刻,转过几个念头,却是喝道:“好贼子!我本来还不想杀你们,既然是那泼猴子的徒弟,正是冤家对头!那就饶你不得!”
挥手吩咐小妖道:“你们将这两个押去后洞,放在清水之中,本王明天亲来炮制他!”
小妖领命,把两人拖了下去,放到后洞,浸了水不提。
却说红孩儿见这两人被拖了下去,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却把后洞把门的、烧火的小妖,一一叫到了前面洞口守候,各个安寝,不提。
却说那两个王子,被解了绳索,放在水中,有几个小妖看住。
他们这些年修炼,也算是有所小成,养就了元神,在地仙一流的散修之中,已经算得上不错的,修得神通手段。
一开始还昏昏沉沉,过了许久,这才恢复了神智,见得深夜安静,二王子要逃脱性命,心中却是想起了法诀,暗暗地默念。
把骨节一缩,脱出了手来,就连忙取出了瞌睡虫,往外放出。
那些小妖本就困倦,一下不察,着了道,一下子倒头就睡。二王子出来,就见得三王子也是跳出。
两人不敢怠慢,蹑手蹑脚的,东躲西藏,来到了后面一看,却是空无一人。
一试探,发现没有禁法,顿时都是大喜,知道能够逃脱性命,两兄弟也不细想,二话不说,朝外面就跑。
一路施展了土遁,来到了半山腰,见得数百人马,全都是倒在了地上,就仿佛是一地的尸体,隐隐地又有呼吸之声。
三王子心中不忍,暗暗说道:“这些士兵大都会些小术,此时虽然凶险,却是不好舍弃!”
二王子道:“现在在这妖王巢穴,你我兄弟,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如果不弃之,动作大了,惊动妖王美梦,岂不是误了我们性命?”
“夜已经近三更天了,那家伙睡去了,我二人叫醒几个,一一叫醒,不动声音便罢,更何况大军要到,也要早做准备!你我不能孤身前行!”三王子连忙道。
二殿下只得应了,当下依计行事,只百十人用遁法潜下,其余人只得悄悄下来。当下就往西方去了。
却说红孩儿已经出来,观看多时,见众人下山,他也不阻拦,看了方向,就悄悄前去。
一路驾云紧随其后,跟了数日,就见得下方,两处大军驻扎,旌旗招展,各成阵势。
一面乃是“唐”字大旗,另外的乃是一面黄龙锦旗,上空佛光缭绕,精气冲灌云层。
红孩儿暗道:“却是此处了,想两军对峙,那群秃驴所在地方!正好有计较了!”
想罢,就按落云头,化为了一个唐军小肖,朝营门而去。
悟空正在山中登台讲道,法台之上成了两股气势,一团乃是浑厚的仙光,一团却是混杂之色,仿佛浆糊。
他口吐真言,传将下来,听讲众人一一领受。
时已过三日,正要止讲下法台,忽然心中一动,转问铁扇公主道:“铁扇嫂子,那红孩儿何在?”
铁扇公主听见,连忙道:“他并不在山中,自己出去了,我也许久未见到,叔叔知他在何处?”
悟空道:“唉!他自作主张,去了西牛贺洲,只怕是有些麻烦!少不得磨难!”
铁扇公主大惊,也不说话,连忙起身,就要出去,却被悟空叫住道:“先别急,你不能离山,不然到了那里也是无用,反而自己都难逃。”
“那如何是好?我儿在西牛贺洲那等凶险,我若不去,怎能安心?”铁扇公主急道。
她也知道,悟空如今跟以前不同,推算凶吉极为准确,也是不得不信其言语。
当下就有狮驼王出来,对悟空道:“贤弟,即是大嫂不能离山,不如我前去看看,自有处置,如何?”
悟空还未说话,又见得白翩翩出来,也要前往看看。
“那便如此吧,只见机行事就好!”悟空道。
当下,叫了童子,取出羊脂玉净瓶来,交给了白翩翩,传了用法。
两人作别,各自腾云而去了。
妖群、弟子等各自退了,归回本处不提。
悟空下来,对灵雪道:“雪儿,明日随我去南瞻部洲看看如何?”
“那感情好!只是去往何处?”灵雪喜道。
悟空笑了笑,随手取了一块令牌拿在手里,上面刻了“蜀”字,附有“斥令”字样。
灵雪见了问道:“这是蜀山的令牌?你怎么会有?”
“哈哈!也是不打不相识,蜀山那几个长老,我曾经以人身跟他们有几次会面,只是你不曾见罢了。”悟空笑道。
“蜀山也不失为一个名门正派,我以前常在天宫,也有闻说,蜀山一派乃是师祖太上老君所传剑修一脉,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不知实力如何?正好去看看。”灵雪心下暗想。
就听得悟空又道:“当年他们有言,两百年后乃是蜀山开派大典,正好要到时候了,你我又是清闲,去赴他会宴,看看无妨!”
灵雪自然答应,两人心情舒畅,当下,相随行转去了。
第两百四十二章 助阵
且不说灵雪跟悟空欢喜回转水帘洞,却表起那上清天中,一片混沌的颜色,无日无月,此时已经过了近三百年,元始天尊大开弥罗仙宫,讲混元道果。
召集十二金仙、各山各洞仙人,都侍立台下,听元始**。
弟子正闻妙音,弥罗宫外,守天的白鹤童子远远地见得混沌之中,有仙人上来,定睛一看,却正是那勾陈大帝。
他连忙就行了一礼,勾陈大帝过来,不敢进去,却叫童子进去通报。
“师叔且等片刻。”童子福身,又施一礼,方才转身进去。够陈无法,只得等候。
不多时,只见童子出来,传了元始法旨,叫他进去。
帝君正要举步入宫参拜,忽然听得身后有马蹄之声行近。
回头一看,就见乃是四不像麒麟,脚下托着五色祥云瑞霭,上面坐着一个老人,一身古朴道装,银须银发,但看似年逾古稀,却是仙风道骨,体健身清。
“哎呀!子牙公,你在人间逍遥,向来少看!今日到来,却是为了何事?”
勾陈见了来人一惊,随后且不进弥罗宫,就迎了上去,拱手笑道。
原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斩将封神的姜子牙,后来由凡登仙,归附玉虚。
“哈哈!蒙师尊宣召,不敢不来,道兄即来,且自进去拜见老师!”姜子牙道。
勾陈笑道:“正要去,见道兄车驾到了,不敢不停。”
当下,太公把四不像拴在宫前的玉柱上,两人随童子进来。
就见丹台之上,一左一右乃是太上老君跟元始天尊两位教主,正在讲道德箴言,不敢打搅,侍立一旁。
元始讲罢,看了一眼老子,老子只是微笑。
元始抬眼一观座下门徒,随后道:“勾陈、子牙,上前来答话!”
两人不敢怠慢,当下出来,拜了四拜。
姜子牙拜道:“老师圣寿!弟子当年拜受仙位,蒙老师不弃,赐予了过神位,今日老师见召,弟子特来听候教旨!”
说罢,自袖中就取出一物,正是四十八节,打神金鞭一条,双手捧上,恭恭敬敬。
元始见了点头,叫童子收起,送去丹台。
当下,姜子牙退回,勾陈要说话,却见教主头顶又降天花,铺散祥云,也就不敢开言,只得诺诺而退,各寻蒲团坐下听讲。
太上老君却是忽然吩咐童子:“你且等待片刻,不必先慢。”
当下,又讲大道。只见得虚空降华彩,仙音围绕,彩云纷纷。
弟子都洗耳用心,聆听道果,不提。
末了,元始天尊止讲,散了众弟子,却对老君道:“道兄,你那青牛不听****,已经走了。”
老君笑道:“哈哈!我已知之!”
说罢,起身,就同元始天尊出来查看。
却说众多道人、上仙、金仙,从弥罗宫出来,各自驾云而去。
内有玉鼎真人忽然看见不远处,火枣树下,一个兜率宫看青牛的童子正憨憨直睡。
他却心中暗想:“这厮真是惫懒!不长记性,怠慢了执事,罪过不小啊!”
却就快步走了过去,摇了摇童子:“你这小童,快醒醒!”
连叫三声,依旧没有动静,正要施法,却见两位教主随后出来。
玉鼎真人连忙又拜。
老君来到童子之前,元始天尊叹道:“唉!毕竟是痴儿!”
老君用手一指,童子悠悠转醒,见了主公,吓得魂不附体,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老爷饶命!弟子无知,食了火枣就睡了,不知走了青牛,望老爷饶恕!”
老君道:“这火枣吃一个,有三百年法力,但却该睡三日,至使这青牛下凡,罪不可饶!”
早有元始天尊童子上前,举起打神鞭,在背上打了一下,黄巾力士就自上前押着。
青牛童子顾不得被打,只是连连求饶。
老子对黄巾力士吩咐道:“将这厮打下凡尘!”
当下,力士遵旨,将小童押下三十三天。
老子别了元始天尊,回转兜率宫。
却说元始回到弥罗宫坐定,见勾陈与姜子牙侍立。
他却早知来意,便对勾陈道:“子牙留下,我有话说。你可先回去,不必动神思,自会有处置!”
勾陈大帝自然不敢违背,自己出来,往下界去了。
且说西牛贺洲两军摆阵相持,唐元因为唐招被元圆和尚杀死在阵前,心中早就大怒,亲自领兵马出来,要杀那元圆和尚。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和尚的皮给剥了。
杀了几场,又损了几员小将,本来唐朝等大军已经渐渐占了上风,那元圆和尚又是出来,配合着本部几员猛将冲出,满天挥洒光华,搅乱人马。
唐元一见大怒,杀了过来,那尉迟恭、程咬金早就奉了李治皇帝的旨意,带领大军,到了西牛贺洲,也自到了营帐之中。
见得形势,也提兵器,率军出了营地,擂鼓惊天,就跟对方碰在了一起,刀光剑影,喊杀声连成了一片。
但是大唐的这些将军,领兵作战是一把手,斗法毕竟是差了一筹,也就只有尉迟恭、程咬金这两个老将手段高明,能够对敌,那唐招也只凭着一股怒意拼命。
除此之外,多都是用蛮力,对上曼陀罗的和尚,自然不是对手。
尤其是那元圆和尚等人,一出来就毫不留手,一通乱杀,佛光猛搅,使得大唐显了败相,更是有赵日、赵星、赵晨三位禅师压阵未出,自然没有可能落败。
果不其然,战过之后,大唐败阵,曼陀罗兵马就要杀进营帐。
程咬金退回,没有办法,只有推出战车,搭上了寒铁朱砂灭佛神箭,守护营门。
一面发符烧香,一面聚集在了中营,商量对策。
过了一两个时辰,忽然就有小兵快步进门禀报。
尉迟恭问道:“何事,如此匆忙,却来打搅我等大事!”
那小卒子道:“门外来了个一身红衣红裤戴项圈的小孩,说是特来见将军的!”
尉迟恭听言喝道:“你这厮无礼!不长眼睛吗?我们在这里商量军机要务,来了一个小孩,你就来报至我作甚!若是延误了军机,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这小卒子被呵斥得不敢回言,就要退去。
旁又有苏靖将军仔细:“且慢!你见他与常人有何不同之处吗?还说了什么?”
小卒低着头拱手道:“末将本来要拦下他的,但他说是来相助的,若要救急,挽回局面,就见他一面便知。正因为见他气势并非等闲,末将才斗胆传报。”
苏靖将军沉吟片刻,对尉迟恭道:“眼下曼陀罗兵强,又无对策,正是用人之际,既然有人相助,不论如何,且见他一见未必不好?”
“罢了,罢了,叫他进来!”尉迟恭无奈,挥了挥手道。
少时,就将人请进来相见。来人正是那红孩儿。
“你是哪来小孩子,身不满五尺,就敢夸海口,要力挽局面?”程咬金坐了大将席位,见来的真是个小孩,先就问道。
他心中也是暗惊啊,眼前这个小孩一身火气,显然不是普通人,但自己如今也是仙道中人,看了许久,却硬是看不出对方的实力,只能在心里暗思,嘴上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红孩儿见对方暗暗打量自己的修为,也不在意,公然站立不拜,朝上拱手道:“我乃是这西牛贺洲养性修真之人,名唤圣婴,久闻得大唐乃是兴盛之邦,今在此作战,贫道参修多年,自觉也有些功果,是以前来阵前助战,建功立业!”
尉迟恭等人看了红孩儿,听得对方说话虽然是奶声奶气,却也是有条不紊,料必是大气早成。
都是点头,以礼待之。
当下,各自排了座次。
程咬金问道:“敢问圣婴道兄,贵庚几何,可否相告?”
红孩儿笑道:“哈哈!将军敢莫是瞧不起我?贫道自幼修持,苦历五百年,才成神通,至今也近千年了。”
程咬金大惊,连忙陪笑道:“不敢,不敢!正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如今曼陀罗猖獗,我等与之斗了几场,奈何军中无良材,不能得胜,天降道兄前来相助,幸甚!幸甚!”红孩儿喝了几杯水酒,见对方言语之中,有心奉承自己,虽然知道,却也十分受用,信心满满。
他便道:“将军,不必多言,我且出去看看,料那和尚有多大手段,就去拿他进来,杀杀锐气,立个头功!”
唐元大喜,当下猛叫一声:“好!”
命令守营士兵,去了免战牌,点兵出来,红孩儿拄着火尖枪,一下飞起,一道火光到了阵前,向那曼陀罗城叫阵。
却说曼陀罗早就认定了唐军败阵,领兵先就到了,只是思量如何破了一千八百之数的寒铁朱砂灭佛神箭的防御,随后再好歼灭大军。
那赵日、赵星、赵晨三位禅师,见到对方颓废数日,突然之间去了免战牌,知道有变,却也是信心十足,只是把经文诵念。
当下,这边也撒出人马纵横,张弓****。
有肖宇、张旭仁、黄觉僧人、元圆和尚四人出来看阵,两将军各领定一路,掐了手诀,僧人只是面带微笑,合掌念佛。
唐元见得元圆和尚还敢出来,顿时暴怒,遥遥地指定他道:“元圆秃驴!日前叫你走脱,今日你还敢出来,却是死期到了!休得在那卖弄你的皮骨,有胆就出来,定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元圆和尚听言,并不回话,依旧合掌,驱使着坐骑走来,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唐元已经杀了出来,一个起跃,把一把望月斧杀来。
元圆取出了一串佛珠稍微一抵挡,架住了斧刃,劈手就夺。
冷不防的,唐元把口一张,吐了一口精气,凝作团状,飞出自己修炼的一口光明剑,晃将一晃,爆出了耀眼的白光,朝和尚的心窝捅了过去。
同时把剑光一错,荡开了大手,一斧头砍在了佛珠之上,只见得火星乱溅。
元圆和尚虽然早有防备,但是对方出手狠辣,才过了不到两招,就把自己祭炼的神剑飞出杀来,饶是他及时躲闪,却也被剑光伤了手臂,吃了小亏。
明显知道对方是要找自己报仇的,不会善罢甘休,只得把戒刀祭起,跟斧头拼了一记。
“铿锵”一声,戒刀断成了两截,他就把头顶一拍,有金光冲出,显现出了黄豆大小的一颗舍利,挡住了精气、神剑。
一个瞬间轰散了精气,那神剑却是破不开舍利子的金光,就要被收走。
元圆和尚用手臂一抓,摄拿住了斧头,暗暗地把金色小幡祭起等候。
唐元大叫一声,丹田一鼓胀,却是一下把内丹都飞出,眨眼就成了三分婴儿模样,往剑一窜,顿时被一股灵力一阻,哪里能够穿得过去?
元圆和尚大喜,把金色小幡摇动,要收这内丹。
尉迟恭身不在其中,却把这元圆和尚的心思看了个通透,又哪里能容他!
猛叫一声:“贼和尚无礼!果真阴险!”
也只是出来,念了真言,使了裂地术,往脚下一指,地面猛地龟裂,片刻就到了元圆和尚的下方,地面忽然往下坍塌,成了一个斗大的洞穴。
元圆却正在施法欢喜之际,没有防备,顿时跌下坐骑,连人都差点陷进地里。
还好他动作迅速,感觉不对,连忙使用了遁法脱出。
唐元早就魂不附体,内丹一飞,肉身也就无碍,往上一遁。
尉迟恭又一指,元圆和尚身边的几个小兵连同元圆和尚的坐骑,就通都被地面合拢的巨力,压成肉酱了。
元圆见状,就要计较,忽然听得有人大叫一声:“道兄小心!”
随即就闻得脑后响动,连忙一看,却是那红孩儿把火尖枪飞起杀来。
他顿时大骇,就见得肖宇来救,黄觉僧人也要出来。
“小和尚,小爷拿定你的人头了!趁早到西天见你的佛祖吧!”
红孩儿冷笑了一声,用手锤了下鼻子,吐出三昧真火。
那两人还未出来,就觉得身前炙热,看不清火焰的方向,正在迟疑。
就听得元圆和尚顿时惨叫,身上的衣服袈裟忽然全部化了个干净,一条数丈长的火龙一现,从下至上盘住了他整个身体。
红孩儿手指一弹,真火舒卷,元圆和尚一个好好的身体,只过得一个呼吸,就化为了青烟飘散,只有一颗光头凭空掉落。
却也是完好无损,连鲜血都被真火给蒸发干净了。
第两百四十三章 助阵(续)
却说红孩儿来到大唐与曼陀罗城对峙的战阵之前,要杀元圆和尚。
真火一烧,元圆和尚还未来得及将法宝祭出,只是大叫一声,过了一个呼吸,整个身体就被烧成了一股青烟,死于了非命,只有一颗光秃秃的头颅掉落在地上。
红孩儿自己出来,走将过去,一脚将头颅踢翻起来,又是一把抓在手里,冷笑连连,就要调转回去。
却见得曼陀罗将领肖宇大怒,跨马出来大喊大叫:“小贼休走!可敢与我见个生死!”
说着,就已经拍马到了红孩儿面前,气势汹汹,使刀杀了过来。
“哼!就你这小虾米,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红孩儿冷哼了一声,回身扑了上来,火尖枪指点而上,火星点点,直戳向面皮。
肖宇也是修道之人,刚才在一旁已经看得分明,知道这家伙善使的乃是火系神通,是以早就做了准备。
他也不怕,掐了避火诀,身体闪将一闪,避过了火尖枪,抢近真火,闪转腾挪,斗了几个回合。
突祭一宝,金光晃眼,用手一指,就有着天花降下,成一环,朝红孩儿照将下来,无数光点把红孩儿整个都淹没了。
肖宇大喜,连忙就把法宝降落,来打红孩儿。
忽然那顶上光环一阵抖动,一声爆响,三昧真火如链珠射出,把天花金光轰了个粉碎,红孩儿出来,肖宇却是被炸得大叫,被他拿枪一下打碎了胸前铠甲。
肖宇顿觉心惊,把手一挥,撒出了金丹砂,顿时,金沙滚滚,铺天盖地。
落将下来,就迷住了红孩儿的眼睛,往下就将他陷进了金沙之中,竟然就脱不出脚来。
肖宇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金丹砂乃是密宗所炼的降魔法宝,因为肖宇乃是一军之将,出来之时,才从那三个禅师那里求来的。
他斗过几十回合,知道不是红孩儿对手,这才连忙祭出。
红孩儿见得这无数金沙凝结成一大片,简直就跟地面相连了,他只是冷笑道:“雕虫小技!以为你有多少道行,就敢祭出此物?”
说罢,一朵火云弹指飞出,裹住了一里方圆的空间,取出一印,往空一丢。
轰隆一声响,大印落下,巨大无匹的力道,把地面都震得层层龟裂,曼陀罗士兵都是大惊失色,身体差一点就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红孩儿不再废话,飞出火尖枪,直取肖宇头颅,同时把火云鼓动,就要冲进大军。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忽然响起,黄觉和尚把身体一纵,身上起了一圈佛光,正面就出来,恰好截住了火云。
伸手一挡,止住了火尖枪的去势,单掌梵唱道:“阿弥陀佛!施主已经显了手段,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如今天色就晚,明日再在阵前会过就是!”
红孩儿哪里听他说话,大声骂道:“真是个缩头乌龟!怕了就早该滚蛋!碰到我的面前,你等都是死路一条!受死吧!”
说罢,把火尖枪一抖,直接把火一冲,随后又一把抓碎了佛光,聚成火灵,星火向下垂落,黄觉和尚不敢大意,取了钵盂,反手扣住火灵,挡住了星火。
他正要施展手段,红孩儿却是果断,用手一指,炸碎钵盂,那火云随后随后就光华大盛。
他收回火焰翻天印,手一挑,无边的火花冒起了数百丈,佛光被大火一克制,竟然就涣散开去。‘
肖宇自是难以逃脱,红孩儿也不下杀手,用定身法,手一提,一抓,直接把他从马上拽下来,丢进来大唐营帐门前,黄觉和尚被大印逼住,却也是无暇顾及其他。
当下,运起了金刚护身神通,手指连掐,一边就使了神念,驱使着降魔杵奔来,红孩儿使了枪,指东打西,使得对方手忙脚乱。
斗了十数回合,黄觉和尚只觉得手软筋麻,不能抵挡。
他心中可就有了退意:“这小娃子不是善于之辈,手段高出我许多,且自回去,免得吃个大亏!”
借机往下一遁,一道金光,往回缩去。
红孩儿本就痛恨西天的这些和尚,这次来西牛贺洲,本意上,绝大部分的原因,就是要与佛门和尚为敌,势必要使其败阵不可。
见得黄觉要走,他哪里容得,一个瞬间就赶了上来,一招手,叫了一声:“着!”
就飞出一个圈子,却是那哪吒的乾坤圈,被他重新祭炼一番,修成了得意法宝。
呼啸一声,就把黄觉僧人截住,箍住了身体,打翻在地。
黄觉爬将起来,鼻青脸肿,又要起身而走,就见红光一闪,火云来在身前。
一散一聚,他目呲欲裂,却是奈何不得,一下也被擒住。
原来,这火云跟红孩儿乃是心神相连,就如第二元神那般精妙,刚刚散了佛光阻拦,过来,正好就将这和尚擒拿。
当下,红孩儿回了,对尉迟恭道:“将军,已擒下两人,杀得一人,你看如何?”
尉迟恭鼓掌大笑道:“好好!道兄果然神通广大,一战有此功绩,着实非凡!且回营帐,自有封赏!”
红孩儿早将黄觉僧人放下,就将绳子捆了,跟肖宇丢在了一起。
曼陀罗那边人等,见自己的将军、法师都成了对方阶下之囚,无心再战。
张旭仁当下就下了命令,收兵回城。
唐元见了道:“机不可失!此时正值得胜,且待再去了他一仗,才见好处!”
话音刚落,便要乘胜追击,杀将过去,借红孩儿之手,攻破城门。
红孩儿自大,也正有此意,他本就好强,现在对方更是冤家对头,正好借机,名正言顺地出口恶气。
正要说话,就有尉迟恭分说:“不可如此,虽是此时胜他,但是这里毕竟是彼等熟知,古语云‘强龙不压地头蛇’圣婴道兄虽然高明,但是也不可贸然行事,以免万一,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红孩儿听言,思量片刻,点头道:“将军此言在理,罢罢罢!天色也晚了,且等明日,看他还有何手段!”
当下,也就鸣金收兵,在帐中摆宴庆贺,把俘虏的两人,押将下去,这却不提。
却说次日一早,大唐军营之前,士兵正值打探,唐元、尉迟恭、程咬金三人却是请了红孩儿,结束整齐,发了将令,点起兵马,等候攻城。
红孩儿忽然起身出来,挺枪遥观,扫过了数百里方圆的地方,早见对方一夜之间,又有援兵前来,驻扎在了大军之中。
他心中也明白几分,暗自笑道:“嘿嘿!想这连夜来的,该就有那玉华国的军队了,却有计较!”
早有心思,自然不必多想,当下等待,片时无话。
话说那狮驼王、白翩翩两人,已经到了西牛贺洲,寻见了红孩儿所在,却有主张,知道自己两人前来,定要在两军阵前现身计较,却是不好以真身示人。
各自都有那变化之术,一人化为了道姑打扮,一人变化成一个金袍金冠的道人,就来寻红孩儿。
却说圣婴一见两人前来,心中又惊又喜,他二人废了一番口舌,说了来意。
圣婴道:“我刚到此,就已经显了手段,今天正要出去,杀了那帮和尚,夺了城池呢,就那群土鸡瓦狗,如何能是我的对手?你们却是多心了!”
白翩翩笑道:“还是小心行事,切不可大意了,你母亲知你来此,她不得前来,我两个虽然来,也只是观望一二,战阵之上凭你施展,尽可放心就是。”
圣婴大喜,说未毕,三军备齐,摇旗擂鼓,披挂了,就出来,就听得曼陀罗城中,梵唱之声,自城楼传出,乃是禅师念动的经文,上空自有佛光瑞霭。
程咬金几人见了,自然不理,唐元麾下,善左将军正要出去叫阵,却听得尉迟恭说道:“无需叫阵,既然要攻城,自是不能弱了气势!”
唐元问道:“依公所见,却要如何行事?”
尉迟恭不答,叫:“拿上那两个人来!”
当下,就将黄觉和尚、肖宇两人押到面前。
“这两个,是败军之将,已经无有大用,留他活到今日,两军阵前,正要壮我军威!”
尉迟恭道罢,两人听得此言,早就是魂不附体,面无人色。
侍卫出来,提了勾刀,血淋淋穿了琵琶骨,拖到前面跪了。
程咬金置下命令:“斩了祭旗,好开大军,去破曼陀罗!”
唐元早就忍不住,走上前,斩了两颗头颅祭旗,随后就来打城门,曼陀罗僧众,也是按耐不住,领兵出来抵挡厮杀。
话表灵山之上,楼阁殿宇,佛光冲霄,无边无际。
禅光殿中,卧榻之上,坐着两位大慈悲,一个是黄胖和尚,身披袈裟,面带微笑,此称名无量圣德光禅佛。
另一个却不是旁人,正是那珞珈山上女真人,闻声救苦大慈大悲灵感观世音菩萨。
两人各自闭目坐定,头顶都显露一团光晕,交缠转化,流动寂灭佛光,在两人之间游来游去,来回交换。
少时,二者头顶所显,不觉都成了婴孩之相,舍利连珠。
无量圣德光禅佛喜色渐浓,观世音脸上红潮运漫,随着每一次交换,都有着念力生发,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且说**渐收,两人同时把那欢喜禅光运起,一交一收,随后就回了体内。
玄功尽收,两人顿时觉得这真阴真阳,纯净无比,浑厚流转不息,当下都是合掌念佛。
无量圣德光禅佛心念一动,舍利降落到头顶,共有九颗,隐没进了头顶,两人默坐多时不语。
观世音忽然开口:“道兄,你我既然都成就此道,避过运数,各取所需,只是日后,我那厢的事情,还要亏道兄招抚照抚。”
圣德禅光佛合掌笑道:“自然,自然,此事道兄大可不必挂牵,只是眼下一事,与道兄有关,需要亲力亲为才好。”
观世音点头道:“我也知晓了,那两军对决,有我佛弟子,正要去看过。”
说罢,站起身来,轻身行出。
圣德禅光佛祖也是起来道:“那曼陀罗佛国净土,自有人守护,但是据我观之,却又不详,对方与道兄相见时,切要尽力而为!拔染空留祸事也!”
观世音合十一礼道:“多谢道兄指点!我自理会。”
当下,别了佛子,驾祥云离了灵山圣境,下界去了。
且说悟空吩咐了花果山中众人,维持大小诸般事情,却是携灵雪出来,往南瞻部洲蜀山赴会。
灵雪托了清静琉璃瓶在手,柳枝垂下,青翠欲滴,跟自身形象配合,相得益彰。
与悟空并肩,踏祥云,一路之上,缓步徐行,看那云雾山川河流,尽在脚下,自然而然生出一种超然之感。
两人一面赏玩,一面笑语欢声,指点江山,十分自在,正是那只羡鸳鸯不羡仙。
“对了,你叫那白偏偏跟狮驼王前往西牛贺洲助阵,说红孩儿有祸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人事兴衰,也是各凭气运,自己计较,诚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弟子之间的争端,却还会对红孩儿造成威胁?”
赏玩多时,不觉有些疲倦,两人便选了一处高峰平地,按低了云头,吹吹山风。
灵雪心情畅快,放低了身姿,坐在了断崖石壁旁边,双脚垂进了下方云海之中,呼吸着平淡的清风,却自开口问悟空道。
她虽然对悟空的这个侄儿红孩儿,了解不是很深,但是其到底有多少实力,自己还是能够估摸清楚的。
相对战斗力来说,红孩儿如今的实力,还要在狮驼王一类的妖王之上,又是真火纯阳之身,要说修为一般的和尚法师,根本伤不了他。
悟空闻言道:“西牛贺洲本就是是非之地,我料此番西域诸国战乱频频,那佛门也会暗中使绊子,并不甘寂寞,还会有人下来,那红孩儿自己前去,恐怕也是自生灾祸!”
“哦?这样一说却也是了,只道你却不明言,故作那等深奥,原来是另有打算!”灵雪看着悟空道。
悟空苦笑道:“也没瞒得住你啊,老牛闭关不出,他的家事,我也不得不照料周全。”
灵雪拂了额角青丝,笑吟吟道:“那不如趁此时去去如何?”
悟空摇头,却是将她拉起:“不消去,只在明日就是蜀山剑派大会,他有意相请,眼下且就前去。”
灵雪自然是随悟空,当下,两人腾云慢行,朝南面连绵群山而去。
第两百四十四章 捷报
且说程咬金、尉迟恭几员老将,统领大军,见得局势翻转,斩将祭旗,给曼陀罗城示威叫阵之后,带兵就出来,趁胜追击。
曼陀罗城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士兵交锋,杀得是热血沸腾。
当中忽有法师和尚出来,红孩儿被提为先锋,拄着火尖枪看对方。
在战场之上,这些和尚依旧摆出一副慈眉善目、怜愍众生的姿态,他心里就没来由的火起,一声长啸飞身抢出。
僧人念了一声佛号,刚要说话,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起在空中,一掌击出,朝自己天灵盖打下。
他连忙施展了神通,把身一闪,迎上了红孩儿,人也起在半空。
来回斗了几个回合,红孩儿一扬手,虚空一抓,探到了僧人面前,拿住了喉咙,见得挣扎,把火尖枪一飞,穿过面前之人的胸口。
顿时死绝,那泥丸宫破开,飞出了神念圆珠,被红孩儿一口吸之,丢下尸体,落回了地上。张旭仁见得对方强势,知道不是对手,连忙对军师道:“这小将手段不小,快去请三位禅师前来对敌,必须拿下他,才好行事!我且挡他一挡,你不得迟了!”
军师早知,当下就来见三位禅师。
那赵月、赵星、赵晨三人自然知道情况,却**香,拜了金身,念了真言。
正在等待,就见军师到来,对三人说了情况。
赵月禅师道:“对方前时来了相助之人,靠他才能匹敌,既是有手段,将军怎么到了此时,才来分教?只怕要迟了。”
赵晨禅师道:“两位道兄不必多说了,我这便去看看,两位且等大驾吧!”
当下,来到阵前,赵晨禅师骑一匹白角鹿,远远地就见得一团火气,心中没来由有些不安稳。
他本也是修行得道的,一算计,知道有伤命之灾,不由吃惊。
等到出来,看到了小孩子在阵前,他仔细一看,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顿时脸色大变!
“这个小魔头数百年前已经皈依我佛!怎么会在此间出现!不好!不好!”
赵晨禅师心中大惊,他们三个禅师,在西牛贺洲苦修数百年,已经修成了舍利,成就罗汉,只是在尘世之中得道,还未被西天加持正果。
红孩儿在西牛贺洲火焰山的时候,他们就听闻过名号,但是底细不是很清楚,只听闻后来修成正果,童子拜观音,上了珞珈山紫竹林,成了善财童子,皈依我佛。
却是哪里知道,今天会在此地碰上,又是站在对立面,顿时明白了。
他二话不说,把座下的白角鹿一拍,往回疾走。
红孩儿早已见得这个和尚,看他转身疾走,却是笑道:“哈哈!无胆鼠辈,还没动手就要逃命!笑话!”
话音未落,就施展了遁术,闪将一闪,已经到了面前,猛然出手。
赵晨禅师不敢大意,连忙把手一招,一圈佛光抵住了火尖枪,身上袈裟膨胀,鼓动了真元,取出一根禅杖,照头就打。
红孩儿一看,抖了几下枪尖,破了虚空,往上一荡,兵器交接,火花乱溅。
赵晨禅师右手掐诀,念动咒语,红孩儿画符打来,一声清亮仙音响起,佛光普照,落将下来,宛如一个小太阳,长鲸吸水一般,抵挡住了火符。
符箓一下化去,火尖枪也受得抵挡,红孩儿大怒,乾坤圈猛地祭起打下。
同时就引动了火云,绕到了赵晨禅师一边。
赵晨禅师提了白角鹿,来去纵横,只斗得五六十回合,忽然见得红孩儿飞出一道法器。
他连忙一看,知道是乾坤圈,连忙用手一指,祭出一道金光,护在面前,不叫法宝下来。
一面把身上袈裟一飞而出,冲向了红孩儿,正要运用神通,打杀妖魔,忽然感觉不对,后面又出现一个小孩,跟红孩儿一般无二,插着双手,扑了上来。
他正要抵挡,忽然一声炸响,却是红孩儿用毒雷一轰,把赵晨禅师祭出的神通破开。
还没来得及说话,白角鹿一声惨叫,被一下打死,萎靡了下去。
赵晨和尚顿觉肉疼,也是顾不得,要用遁地之法逃脱,被一火焰翻天印打成肉饼一般,连元神都已经寂灭。
红孩儿心中暗忖:“我来时,见这城中有祥光照顶,就这个脓包,岂能有之?只有三个禅师坐镇,不知还有何人,却要一一杀了才是!”
当下,执了火枪法宝,有白翩翩显了白鸟本相,展翅翱翔,狮驼王抡刀施威,直杀到了后方的做多法师僧人面前。
白翩翩道:“正是交战之际,不讲仁慈,或降或杀了吧!”
话还没说完,早惊动了另外两位禅师,停了经文诵读声,出来相见。
红孩儿二话不说,猛地杀了上来,当下,就跟这两人杀在了一起。
有这三人开路,大唐的人马就势如破竹,已经杀了过来,跟守卫的穿的跟金甲天神一般的曼陀罗士兵,激烈地厮杀了起来,旌旗摇动,对对兵将持戈仗剑一通乱杀。
只见一时之间甲胄、盾牌乱飞,抵挡着箭矢的穿梭,渐渐地显得有些交织的杂乱。
一声暴喝忽然响起,一个穿着银色铠甲,头戴华冠,手拿长剑的将军忽然出来,把披风一撩,跃下了城楼,把剑一横,直接就进了战圈。
随后,这城中就有金钟长鸣。
“咚……咚……咚……”
钟声络绎不绝,响彻了整个曼陀罗城。
城中百姓,有着佛光普照,早就被聚集在了一起,念动了阿弥陀佛,可难免还是惶恐不安的。先前虽然有大唐的兵马到来,形势也是危险,但是佛皇就在城中,法师也有大慈悲佛法,能够使人心灵不慌,况且又是曼陀罗为主,大军最多也就开出,杀过之后,却还是安然的。
是以,这城中百姓也就只是家家口头念佛,自然就有佛祖冥冥之中护佑,城门不破,有西域兵马护卫,严防死守,他们也就安稳了,丝毫都不必忧虑。
可是现在就有点变化了,对方来了帮手,先就杀了不少的大将,大军已经是肆无忌惮了。
金钟响了三十二下,百姓梵唱叩头,从城里边几十座重华宝殿之中,高高的塔顶之上,分别冲出了一道金光,三十二位僧人全都是穿着袈裟,面目慈祥,身上泛着金色光晕,就仿佛是佛祖降临世间,敷演**。
三十二个僧人出来之后,也不言语,全都是闭了双眼,双手合十,朝曼陀罗城大雄宝殿所在行去,念动真言,法轮常转。
佛光垂降下来,漫漫佛国净土,祥瑞依旧不散。
外面的大唐将领所带士兵,已经用了巨木轰击城门,大喊大叫的,要轰破城门,只是有着士兵守护,禁法也厉害,一时之间,却是奈何不得。
而那数个禅师什么的,也已经被杀死了,参战的国家,也有的降服下来,虽然还未取胜,但那程咬金、尉迟恭已经是耐不住欢喜,就已经上书朝廷,提前给了捷报了。
因为从一场仗打下来,曼陀罗这些所谓的禅师、法师、将领,在红孩儿一人面前,就已经是不堪一击的小角色了,更别说还有狮驼王、白翩翩了。
是以这几个人,已经对狮驼王三人有了绝对的信心,知道凭这些人的手段,要拿下这座城池,应该不是很困难。
南瞻部洲陕西大国长安城,乃是三教源流交汇处,八方世杰共朝臣,人杰地灵之所在,帝王兴处,龙脉帝都。
李治皇帝自登基以来,治下百姓安乐无忧,至今有百余年,亦不见颓老之相。
西牛贺洲交战,双方拼杀,消息早就传到了长安城。
“驾!驾!驾!”
此时,长安城的闹市之中,一个小卒子,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策马急行。
一面呵斥着街上的行人避让道路,一面就举着金牌令箭在手,把守城门的士兵,举着长矛想要阻拦,但是看到金牌之后,则是连忙低头放行。
这个人骑在马上,一路通行无阻,很快的,就来到了皇宫门前。
“干什么的!住了马答话再走!”
马蹄声骤然一止,就有几个大内侍卫呵斥。
那个人连忙就翻下了马来,喘呼呼的,气息还不定:“紧急公文,六百里加急传到,要赋予万岁爷查看!”
说着,他就取出了文书跟金牌。
侍卫这才点头,让开了路来,这小卒不敢多说,连忙朝里面奔去。
而此时,李治正在金銮宝殿上,跟大臣商议此事呢。
前几次,那唐招、唐元两兄弟,张洪季,杜兴云等人在战阵之上连番失手,士气一度萎靡不振,搅得皇帝烦恼不已,几番派兵增援。
闹到最后,还要两位朝廷的顾命大臣,亲自带兵前往作战,可饶是如此,情况好像依旧不乐观。
正在计较事情,忽然就有人传报,上奏天听,说有紧急公文奏请,李治传旨宣见。
却说文书到了李治手里,李治听闻是捷报,顿时大喜,展开览毕。
文书上云:
“臣尉迟恭伏望圣听,再拜启奏:自主公昔日继位,励精图治,苦战争,平定天下,安黎民,殚精竭力,才见江山大业,方有贞观太平。
却又西牛贺洲诸国意图犯境,臣蒙圣上不弃,委命征讨曼陀罗,原正在交战之时,难分胜负,微臣诚然惶恐。幸得高人相助,大展威能,力破城池,无往而不胜,如不出臣之所料,则大功将成也!
臣知陛下忧社稷之安危,其心甚重,故此未敢延迟,据表上奏,以宽圣主之心也。
臣,尉迟恭,再拜顿首,谨言无辞!万岁!万万岁!”
李治见得文书所言,从头又看一遍,这才展颜,忍不住就喜形于色了。
下首三省六部官员人等,见得圣上喜悦,连忙问道:“万岁何事,如此喜悦?”
“哈哈!程咬金、跟尉迟恭果然不负朕望,此乃捷报传来也!”李治抚须笑道。
说罢,付予一旁侍驾太监收讫。
当下,有礼部尚书马智雄问曰:“主公,既是有捷报文书到了,如何不见护国公班师回朝?”
“他在文书之上,对朕有言,功成在即,还需些时日,了结首尾,再行处置,所以未能班师。”李治又道。
马智雄闻言,沉思了片刻,还未说话,就见兵部侍郎出班,朝上启奏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可否斗胆一说。”
李治心情轻松,他不禁道:“无妨,严爱卿,有话直言说来。”
严侍郎道:“陛下,前时兵部多次调兵遣将,都是去那阵前,我****都未能得胜,可这次一举大获全胜,臣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实,或是有其他原因?请圣上明示。”
“哦,爱卿之言,却也有理,但只是说有高人助阵,没说明白,卿这一说,倒真有些奇怪。”李治蹙起眉头,沉吟道。
又有文官奏曰:“陛下,莫忧心。程国公两位,久经沙场,乃老将也!屡建奇功,必然有手段,既然说有高人相助,断不敢妄言,陛下放心宽怀。”
李治点头不语,忽想起一事,传旨曰:“自明日,着宰府、国师与东宫协助监国,朕将下行宫数日,即回。”
宰相徐成安闻旨大惊,上前匍匐启奏道:“陛下,常言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何却要降趾?”
国师亦是上前。李治只道:“朕意已决,自有打算,徐爱卿不必多言!”
徐成安还想说什么,但是圣旨已下,他只能诺诺而退。
当下,见得没有事情,早有太监尖声尖气地传口谕下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子皆匍匐在地,山呼毕,圣上起驾转回,他们才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离开了朝堂,这却不提。且说其中有数人,迟迟未走。
原来这其中一个,正是那宰相、国师跟御史大夫钟平,还有一个,却是皇叔,名叫李成道。他听李治皇帝搬下离宫旨意之后,这心中却觉得有些意思,暗暗留心,见得此时朝堂之上已经只剩下他们几个,他料定,这些人必定也是看出了猫腻,便上前打了个招呼道:“诸位大人,这都退朝了,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国师给打断了,声音粗重地道:“李大人不是也没有走吗?”
四个人就此沉默了,心中都有了分寸,不再多说,径直来到了后殿,晋见皇帝,不提。
第两百四十五章 仇人
四个人心中都明白各自的心思,自然都不再废话,当下就都来见圣驾。
那李成道见得国师跟三人同行,一副桀骜模样,加上刚刚说话的口气,这心里边就有点不舒服了。
他知道,这个国师自从百年之前,李治登上大宝不久,他就来到了长安城中,并且进入了皇宫大内,做了一个炼丹的道士,后来就一直做到了护国法师的大位上。
他虽然清楚李治因为先王的原因,好道爱贤了,但是却对这个国师平时那种居高自傲的表现,很不以为然。
只不过这个家伙,对江山社稷有功,涉于身份,他也不好多说。
你道这个国师是谁?
原来是那当年在黑风山修行千年的黑熊精。
他当时好不容易逃出了珞珈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到了长安城中,为君王效力,干起了以前在金池老鬼那里的买卖,炼制长生丹药。
也正是因为此人,才能保得住李治百年不老。
却说不多时,早到了寝宫门外,自有太监拦下通报。
李治心中有事,坐在公案之前品茗。
忽然见得太监进来,跪在地上道:“启禀陛下,外有徐成安宰相、雄山国师、御史大夫、安王求见!”
李治闻言大喜,他的心中早就已经猜到了会来。
当下,却是叫近侍的宦官传入。
四人拜于榻下,行了君臣之礼节。
李治抚须问道:“四位爱卿有何要事,却要见朕分说?”
四人连忙就说了言辞,李治听得那无非是劝谏之言,也不以为意。
听完之后,却只是笑道:“方才在朝堂之上,朕已经将话说明白了,尔等也无需再说。你们一个是朕的皇叔,两个是朝廷重臣,一个乃护国之师,都是朕最为信任的,岂有不明朕心之理?”
四人只是低头不言语。
李治说着,一面就屏退了左右,又吩咐了几句,让后宫转回。
片刻之后,就见捧着几个棋盘出来,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许多黑白子,精工细致,十分华美。
四臣子顿时就面面相觑,见得宫女把棋盘依次放到了玉石桌子上。
李成道这才说道:“陛下,此是何物?”
李治道:“这是府库之中,所藏古书《汉书》之中记载的迷局,据说是汉末名将所摆。就连他们自己都是不能破解,汉末君主也是看不出端的,朕就摆出来了,尔等且来看过,可有领悟。”
说罢,指了指棋盘。
四人也是好奇,连忙就上来。
果见是往来白子纵横贯穿,环环相扣,天元尚缺一子,生死门疏密分明。
乍一看,好像是死局,但又似乎还有破解的可能。
他们看了一会儿,却不得要领,只是一头雾水,觉得颇为的不可思议,李治则是自顾自的,拿起了白子,在指间转动了一下,吧嗒一声,放进了其中一个天元位中!
却说红孩儿三人在西牛贺洲大军之中,为先锋官,又有着数员老将互相配合,带领着军队,就攻进了曼陀罗城。
正因为见得对方实力弱小,而且又是久久不见有人来搭救,就更加是没有顾忌什么了。
红孩儿三人一破了城门,就自祭起了手段与法宝,一路自然是无人能挡。
这些人曾经可都是威震一方的妖王,那等的手段在这凡间施展,威力可想而知。
而那狮驼王更是吃过狮驼国一国君民的,性情本来就是好杀血腥,只是一直克制,如今见得城中所有,却是血食之心大起。
把身体一摇,伸手就抓过了几个士兵来,一把就掐死,随后就吃了起来。
“道兄,且住手,莫得惊吓了!”
程咬金、尉迟恭两人正在前面,忽然见得狮驼王有这个动作,顿时吃惊,见他还要出手,连忙出言道。
虽然他杀是对方的人,但是他们两个,还是觉得如此做法,有失教化。
狮驼王闻言却是大笑道:“哈哈!战争杀伐本就是流血杀人的事情,反正都是要死的,也不用顾虑,怎么死还不都是一样的吗?”
两人已是知道这人不是人类修道,却是说不得什么,索性也就不再多言。
轰隆一声,大舰开启,士兵顿时蜂拥而出,前来阻挡,各自挥舞着长剑,直指天空,气势惊人。
忽然就见得一道光华平地而起,随即就涨大成了一方大印,却是红孩儿不耐烦,一下就祭出了法宝,当空一颤,就变化为了一座火山,熊熊火焰,霎时之间,就把空间照得通亮,宛如火海,就猛地朝面前杀过来的人马压下。
不出数个呼吸,就把面前的阻碍清除了。
他正自冷笑,不多时,又见得金甲神兵杀出,当前有俗有僧,一副怒容。
僧人口诵佛号,全都是催动了法力,结成了数品莲花抵挡,顿时就是满天光辉流动,光影辉煌。
红孩儿且不催动法宝,三人并肩,往前一看,面前正有两人被推出来喝骂不止。
原来正是那先前红孩儿见过的两个小王爷。
狮驼王却是不认得这两个小东西是哪来的,听见兀自喝骂自己这边是不尊佛法的妖人,攻城伐善的恶徒,直气得火冒三丈,两眼突出,大声喝道:“哪来的黄口小儿,竟敢口出狂言!过来领死!”
话音刚落,就取了霹雳大环刀,来取两人小命,白翩翩也要出来,红孩儿却是对狮驼王说道:“三叔且先息怒,这二人杀不得。”
“嗯?如何杀不得?”狮驼王道。
红孩儿无暇多说,转对白翩翩道:“姨,你动手罢了,只将他们擒了,不要伤及性命,还要带回去,见了七叔,看他分讲。”
白翩翩一愣,也不多说,止住了狮驼王,当下跃将出来,看了眼前这几个僧人一眼,心下也是暗惊:“原来这几个和尚已是阿罗汉的修为,难怪这西牛贺洲满地都是佛门势力,长盛不衰,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了!”
她暗自明白,正值沉默,眼前的和尚见得人来,立刻就动手,神将也是围上来,却是见得这眼前之人一闪身,随后就消失,当下立刻运起了神通观看,猛然见得,则是连忙祭起了神杵打下!
哪里知道这一下打了个空,随后就见到白翩翩的人已经出现在了头顶,一股寒气就随之降下,直逼到了下面人的泥丸宫,慌得这些阿罗汉运起精气护住,而那白翩翩却是一扑而下,双手岔开,眼神伶俐,就宛如饿鹰扑食一般的。
双手抓了两下,那两个太子刚刚也听见对方说话,知道要拿自己,现在见得抓来,就一把祭起两样兵器,迎面来取,招架两合,一面便要舍弃逃跑。
但只是刚刚动手,还没明白过来呢,就被点了额头,两人整个身体就一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不由得昏昏睡去。
白翩翩见状,伸手拽着两人的衣领,转身就回。
她是白鹏化身,速度极快,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就已经落回了自己的阵营,这几个阿罗汉虽然看见,但待得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狮驼王看见这些和尚在自己面前,心里早就是一肚子火了,磨拳擦掌的,只要杀个痛快。
却说两太子被拿回来,他便说道:“几个阿罗汉就敢来阻拦,无非是自取其辱!这便上前,一一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红孩儿道:“正是如此!”
当下,又是复杀了上来。
杀过一场,却是靠近了宝殿,顿时佛音就浩大了起来,本来清静的大雄宝殿面前,此时却是显现出了庄严的气氛,木鱼敲打的声音混合在般若心经的颂念声里,有着一种异常虔诚的感觉
三十二僧人各自出现了舍利,一轮轮金光升腾聚拢起来,在念力的驱使之下,虚空之中有九层浮屠的模样,渐渐化出,光华流转不息,而下面的人,就像是同时寂灭无物一般,竟然是如如不动。
程咬金一见大喜,把宣花斧抡动了两下,掐了手诀,施展了修练得成的左道神通。倒出了法力,全力抡了巨斧,朝那精亮的护身佛光就斩,一个僧人见了,冷笑一声,解下了胸前的佛珠,祭起灵光,噗的一下,朝程咬金的身体一套。
程咬金仿佛是被毒蛇咬到了身体,猛地一惊,身体颤抖,却是挣脱不出,尉迟恭一看,心中就是一沉,不由得大叫一声:“咬金!”
话未说完,连忙飞出倚罗元磁枪过来救援,但是程咬金却是面皮如被火烧一般,一个呼吸,就已经通红,呼吸都有些困难,还好他亦是得成神体,受了迎面一下,套住脖子,瞬间抵挡,才不至于一下身死。
一个瞬间,狮驼王已经杀了出来,白翩翩也是提剑奔出。
狮驼王当先运刀乱搅,把僧人一下砍开,手一抓,手上就运起了真元,划拉两下,佛珠咔嚓一声断裂,顿时就化为了乌有。
程咬金脱了一难,心中怒火膨胀,见得身前站着狮驼王,已经将这个和尚擒住了,那和尚大骇,连忙挣扎,分化出神通来,却说奈何不得。
“结果了他吧!”狮驼王沉声道。
程咬金哪里废话,早就是一斧子,把这个和尚劈成两半了。
当下就有元神飞出,一点灵性要脱去,狮驼王扬手一片乌云,挡住了上来的其余阿罗汉,一个捞夺,钳住元神,捏死在了手中。
而此时,红孩儿也是出来,只片刻不到,就已经收割了不少生命,白翩翩顿时一晃,把身体化为了白光,呈匹练一般,冲向了大殿,同时分化出了身上毛羽。
千万的冰刀,一时之间如下暴雨一般,猛地打了下来,场中顿时就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响动,地面都变得支离破碎。
她猛地展开遁法过来,对着那些阿罗汉猛地一扬手,冰冷刺骨的寒风,就在四周呼啦呼啦地刮将起来。
“你这妖孽,自讨苦吃!”忽然之间,这些和尚站起身来,用手一指,飞出了一大片璀璨的光华,其中就涌出怒涛,反面席卷向了白翩翩。
当下又祭起了法宝奔来,他们一起出手,威力也算是巨大了。
白翩翩知道厉害,不敢大意,连忙就把宝剑取出,舞动开来,不退反进,迎了上来。
顿时,寒气剑光,千万条匹练一般的,就乱搅飞扬。
斗得几个回合,她虽然法力不小,但毕竟只是一个,自是难以抵挡。
红孩儿见了,则是连忙飞身过来,祭起法宝杀来,狮驼王也不甘示弱,也是抢了过来。
他把身体化为了一股黑烟瘴气,随即就猛地施展手段,而那身后其余三人,则是领兵与金甲神将就碰在了一起,也是斗了个激烈无匹。
白光、火焰、黑烟、佛光、精气宝光交接,纠缠不休,虽然这些阿罗汉有着护身对敌的手段,但是面对的三人,那个个都是修炼了千百年的妖魔,现在都是大怒,一起围攻下来,他们又怎么是对手?
不出片刻,就已经被杀了大半。
却说正斗到好处,忽然就见得祥云降落下来,凭空就来了两人,二话不说,猛然出手,朝红孩儿几人打下。
猛然之间,争斗的双方吃得这变故,被法力一震,顿时分开,红孩儿三人则是连忙跳出了战圈。
狮驼王定睛一看,认出了来人,不由得怒火中烧:“观音、普贤,你们两个贱人,也来寻死!”
红孩儿定神睁睛,却也认出来的正是观世音跟普贤两人,不由得冷笑。
他这才发现,曼陀罗城中人已经乘乱撤出了大半,却也不在意,心中暗想:“哼!金蝉脱壳!这些自命清高的秃头,倒做起了缩头乌龟!不过无妨!先杀了这两个贱人,再作计较!”
却说当下,狮驼王见得观世普贤,就如见了仇人一般的,猛地杀了上来。大刀挥舞,照普贤菩萨面皮来取。
普贤不慌不忙,把吴钩剑祭起,一下就架住了大刀的锋芒:“妖孽,还在执迷不悟!见了本座,还不乖乖受降皈依,免得坏了性命,悔之晚矣!”
说罢,把剑一挑,荡开大刀,一掌着狮驼王胸口奔来。
老魔大吼一声,就朝普贤撞了上来,以拳对掌砰地一声,惊雷炸响,碰触出了火花,白翩翩一看两人争斗,这心中也是焦躁,知道狮驼王不是这普贤菩萨敌手,却又想起了悟空交代,怕这红孩儿有个闪失,只能是犹豫。
而那些阿罗汉望见菩萨来了,顿时大喜,四面一看,却已经被围在了中央,连忙要动手,却是见得红孩儿上来对观世音喝骂,三言两语之间,也就动起手来,而他们此时只是剩下几个光杆罗汉。
刚刚用了遁法出来争斗,却是迎头就被白鹏截住了去路,斗得几个回合,索性也是有几分手段,联手之下却也是不怕。
各自就飞出了自身的舍利,金光蒙蒙,照定了方圆百里,白翩翩却是把身体一纵,仿佛电闪穿云一般,当空就一个变化,往舍利猛扑,一面就发出了玄羽穿云雷,四面的激荡。
这玄羽穿云雷乃是她自己在那千丈冰崖之下,采集的玄冰云泥祭炼而成,只要沾身立刻就会失去知觉,血肉如冰,任人宰割,端的诡异。
这雷一炸出,顿时声声连响,这些阿罗汉连忙念动真言,随后各自飞出袈裟,挡住了穿云雷,但只是这一下,当先一个和尚面前的架势就被撕成粉末。
他只觉得面前白光一闪,一只高几十丈的巨大白鹏一现就隐进了虚空,随后就觉得脖子一凉,脑袋就滚落下来,死于非命,鲜血立刻喷洒而出,而这一切却只在那电光火石之间!
第两百四十六章 聚会
且说十几个阿罗汉见得菩萨降临下来,顿时大喜,连忙全力运起神通,搅得大军不能抵挡,随后纷纷化光出来,就碰到了飞身过来的白翩翩,正想要凭着数人之功,合力杀死这个妖女。却是哪里知道,对方忽然就炸出了玄羽穿云雷,四面地激荡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一下变故,他们却是始料未及,十数人联手结成的佛光,竟然支撑不住,荡漾起了层层涟漪。
当前的一个罗汉见得情况,暗道不好,连忙就把袈裟飞起来抵挡,砰地一声,袈裟被炸得稀烂,下一刹那,白光一现,他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已经被杀死。
原来,白翩翩却是自知,要是让这些人联起手来,那自己要对付,就难免有些吃力,是以并不留余地,一个照面就突下杀手,结果了当先一人。
她的速度极快,当下又把身形一展,猛地抢近佛光,五指一扣,吸出了舍利子,反手祭起了宝剑,朝四面乱搅,其余的罗汉僧人就要抵挡.
却见得丝丝雷光,细如牛毛,密密麻麻轰击了下来,顿时都是大惊失色,却自抵挡,但这突如其来,尽了全力的一击,他们没有防备,难以承受,当下一面喊道:“菩萨救命啊!”
这话音刚落,却是逃脱不得,白翩翩鼓动法力,运剑狂舞,真元沸荡,迅雷不及掩耳地使得神光溃散。
顿时千百雷光,聚集的阴毒之物一下齐齐侵了元神,一个个就如木雕石刻一般,指使人马一拥上前,使刀剑把他们杀了个干净。
程咬金等三位将领知道这场中形势,明白了这几个人还有恩怨要了结,不敢停留,连忙就领军远远地避开。
白翩翩抬头一看,那狮驼王一人对上普贤菩萨,已是不敌,被杀得只剩下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险象迭生。
她只得是飞身上前,一样朝普贤奔来,猛使手段相帮,使得狮驼王挽回了一点余地。
普贤菩萨一手捏印诀,一手持着吴钩剑,左右挡架,指东打西,面色从容不迫。
三人斗得几个回合,狮驼王知道这普贤手段颇高,自己着实奈何不得,饶是他一动手就尽了全力,但仍然不是对手,不由气得七窍生烟。
且说那红孩儿上来斗观世音菩萨,见得对方虽然依旧如前一般,身着素袄丝绦,神采奕奕,却只是两手空空,也无莲台,就踏了一朵祥云,浑然的失了睥睨众生的威仪。
在红孩儿眼里看来,观世音跟以前相比,那可是大相径庭。
他一见,心中冷笑连连,当下却是指着菩萨开口道:“观世音!上次你已经逃脱大难,今日如此邋遢,还不乖乖地猫在灵山,却是要来寻死,我便就成全了你!”
话音方落,就驱使着火尖枪,一条火龙顿时冲起,正面杀了上来,同时自身也显了变化,一团真火,从侧面过来,化为火焰大手抓下。
观世音听得红孩儿嘲笑自己,那原本还显露出的三分慈悲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冷冷地盯着眼前飞过来的两团火光。
忽然把祥云一散,暗念了几句真言,用手一指,面前陡然出现了点点流光,往面前铺开,随后就听得扑哧两声,真火吃得阻挡,一下穿不过去,红孩儿心中一动,他知道不好,一个刹那就连忙躲闪。
流光一卷,收了火尖枪,却并不停留,当空舒卷,就如灵蛇一般,转对红孩儿袭来。
却说红孩儿失了兵器,正准备要抢夺,却是迎面奔来了流光。
“料你如今有多少手段,还来卖弄!”
红孩儿大怒,仗着自己苦练真火元灵,五昧真火小成,法力大增,不下于观世音,浑然不惧,将手一扬,祭起了自己修炼百年的五口昆钢烈阳剑,配合着五昧神火,转眼之间,就转进了流光之中。
转眼之间,剑身之上镇压的灵符就起了作用,那片流光顿时像是被钉住七寸的毒蛇,生生一停,被红孩儿顺着灵觉感应,猛地驱使昆钢烈阳剑,在其中搅起了真火,钢精煞气一个盘旋,几个呼吸之间,就把流光绞碎了,随后飞将出来。
他定睛一看,原来这流光聚集的中央,有着数朵三色莲花,沉浮不定,若隐若现。
他自己看不分明,连忙要驱剑再绞,就见得隐进了虚空,顿时就踪迹全无。
嗤啦几声,把剑飞起,一起朝观世音绞杀而来。而自身也是运起了妖法,催动两样法宝,抢身上来争斗。
且说观世音早就知道红孩儿已是今非昔比,见得这五昧神火来得凶猛,两样法宝也是不可小视,她不敢硬接,身体虚化,轻飘飘地遁了出去,取出一根六节碧绿青竹,提将在手,摇了一摇,往前扫了一圈。
就见得青光暴涨,如云如水,扑得一下,就把真火泯灭,随后又是几下,法宝顿时受阻,前进不得。
红孩儿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当年观世音失了净瓶杨柳,上面附着的神念印记也早就被灵雪抹去了,炼化成为自己的法宝,她心中虽然不甘,却又不敢上门讨取,无可奈何,只有去八宝功德池水中,采集材料,重新炼成法宝,加持了玉虚神通,威力更胜从前。
“你这小畜生,不知天高地厚!就敢欺心,却自无礼!”观世音说罢,把青竹遥指虚空,踏步飞来,要打杀这红孩儿。
且说有了白翩翩相助,狮驼王这才减少了部分压力,早就是怒不可遏,连连怒吼,手中钢刀一发一收之间,杀气凝如实质,竟然就毫然不惧那号称外魔不侵的千重灵光。
一股妖风犹如利箭一般,直迫近其中与普贤菩萨拼斗了数百上千回合。
他却自想起当年自己跟那白象一起被文殊普贤二人收服,成了对方的坐骑,受尽了胯下之辱,稍稍不如意,就要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而如今那白象还是生死未卜,这其中的怨气,就是倾尽四海之水,也难以洗刷,现在狮驼王终于是脱出牢笼,不再受人所制,法力也是越发精进了,自然是要将之前所受折辱,一一讨回来。
双方争斗了数百回合,狮驼王突然就施展了变化,却是不再顾忌,把本体都显化出来,一头身高百丈的巨大雄狮拔身而起,站立在这城池中央,立定虚空,摇头摆尾,不要命似的,就朝那普贤所化祥光,撞击而去。
“普贤和尚!今日叫你在劫难逃!定要取你性命,方消我恨!”
老魔奋起凶性,扑了下来,声如闷雷,利爪撕裂,虚空震荡,搅得空间颤抖不止。
普贤用手一指,飞起吴钩剑杀来,人就在千层灵光之中,运起慧眼,把形势看得分明了。
白翩翩知道,这争斗已经成了焦灼之势,无法可想,只能是尽全力了过,她也是顾不得什么,一念既起,也显了真身本体,拼尽法力,猛使神通。
普贤见得,则是显了化身,运足法力计较对方性命。一时之间,这两大巨魔就围着普贤菩萨的灵光,撕扯冲撞了起来,长啸连连,火星迸溅而出!
却说悟空与灵雪半踏云雾,进入了蜀山所在地界。
他心头一紧,盘算盘算天机,便自通明。
远远地地就见得山中灵气直接天壤,交汇成了一股清轻白气,罩住了方圆百里,把整座蜀山山脉全都淹没其中,自成玄机,形成了罡风猛烈吹搅,使人看不清楚,抓摸不透里面的深浅。倒也形成了些许阻滞,但那也就对天仙一流的修士有作用,悟空两人自然无妨。
当下按落云头,径直到了山门之前。
“传闻蜀山有两仪微尘阵,威势无边,想必此阵就是了,以前也只是听闻过,如今终于得见了。”
灵雪脚降实地,神念一扫,知晓这山门有阵法守护,十分厉害,心中就知晓了几分,当下对悟空说道。
悟空正要说话,就有守阵的十几个青衣弟子,仗剑拦住两人道:“道兄何来?此是蜀山禁地,不可擅入,且报上姓名!”
悟空起手道:“我乃东胜神洲花果山孙悟空,承蒙相邀,特来会过。”
说罢,取了令牌,交给当先一个弟子查看。
那弟子大惊,连忙躬身施礼。
忽然面前阵法微转,开出一道门户,一个道人走了出来,手提拂尘,脚踏一道金桥,微浮虚空,徐徐降到了悟空面前。
“道兄,别来无恙!”
悟空认得,来人却是长老卿虚子,卿虚真人,他连忙拱手道。
卿虚真人笑道:“哈哈!悟空道兄果然守约,我等聚设这开山大典,道兄如期驾临,幸哉!幸哉!小辈弟子怠慢道兄了,切勿见怪!”
又见一个女仙随行,他看了一眼,随后问道:“这位道友是……”
悟空笑道:“这是贫道修行的道侣,随我一同前来。”
灵雪福身,盈盈一礼:“灵雪见过卿虚道兄!”
清虚真人连道不敢,请了两人一起上了金桥,转进阵中而去。
顿时这眼前就变化为了另一方景象。
只见得满目都是罡风从阵中滚滚吹起,搅动符箓在其中运转,仿佛有着无数空间在一个刹那的时间粉碎,重新聚合,两仪微转,生机无限。
以微尘之力,演化宇宙洪荒之能虽未显现,但悟空却是知道此阵威力绝非小可。
“老子当年化太清真人,一气符点演两仪微尘,威震洪荒!这开山大会,竟然将此阵都拿将出来,立威之余,怕是另有打算,却要细细看个究竟!”
初入阵中,悟空也是吃惊不小,当下心中暗暗思忖起来。
顺着金桥过处,跨过了中央,不多时就到了蜀山洞天。
山中那三代四代弟子正在七手八脚地张罗着大小事务,引领各路受邀门派修士、金仙。
数百上千弟子打理起来,倒是井井有条。
内中有数座道台,殿阁齐整,摆设各样鲜花异果,灵禽异兽奔走飞舞,来去闲散。
悟空三人径直来到了大堂,早有十数个身着古朴道装的修士与掌门卿化分主次坐定,交谈甚喜。
忽见得悟空两人由本门长老领进,慌忙起身见过,卿化真人亦是微笑颔首。
当下,悟空都一一见过,两人也就坐了下来。
那紫阳门紫胤真人、青竹门青竹仙娘、烈火祖师几人,都是蜀山好友,也曾经识得悟空模样,互相知道名号,但是并无往来,更谈不上有什么话说。
只是悟空也在蜀山大会的邀请之列,这就令他们有些诧异,互相打过招呼之后,便不再作理会。
悟空先与卿化真人所言,谢过其当年在花果山一战出手相助,又听众人讲起开山大典的一些情况。
正讲说处,又见得朵朵彩云,相继前来,都由各弟子、童男童女在前迎接,祥光瑞气升腾,场面端的热闹非凡。
众人都知是同道前来,不敢托大,也自出来观看。
卿化真人则是令弟子上来,请众同道登上道台。
“嗯?道兄,怎么不见昆仑派来人,按理说也该到了。”
紫胤真人一看场中高台之上,那茅山、崆峒、龙虎山、青阳门、遁甲宗等诸多跟蜀山有交情的门派都有人先后赶来,只有昆仑派不见一人,他不知事情,便问道。
一旁的长老闻得此言,面色微变,随即又平静下来,卿化真人也不说话.
卿云子却是冷笑一声:“道兄,不必迟疑,已经派弟子看过,若是他昆仑自命清高,不敢前来就罢了,也不需等待,且自安排妥当,与诸位道兄同参我蜀山祖师,再演大会!”
底下那裙精明的二代、三代弟子早就揣摩出,这一次摆设大会邀请同道的原因,那就是要在同道面前展现蜀山的实力,跟昆仑一较高下。
表面上虽然光彩,但是昆仑派的人不可能看不出这一层深意,现在果真见得不敢前来,全都是暗自耻笑昆仑一脉,乃是一群无胆鼠辈。
紫胤真人听出了弦外之音,正要说上两句,却是被烈火祖师拉住,暗暗地解释道:“紫胤真人,不需再说了。我等都知道,蜀山派跟昆仑派有些隔阂,你不知内里情况,且再看看吧,也免得叫卿化道兄不悦!”
悟空在一边亦是听得清楚,瞧得明白,知道是两大门派之间的恩怨,自己不好过问,当然也不想参合进去。
少时,又见得一天瑞色,仙气氤氳,却是那长春子引前辈仙人、海外散仙剑修前来,那金蝉祖师、倚天宗主、清源师徒、四天女、毛珍珍等都自降下。
金蝉祖师在前,他只有六尺不到的身材,却是一副傲然神色,背负双手,公然立于当下。
弟子认得是海外来的前辈,在海外仙岛修行多年,道行高深,论辈分还在掌门之上,如此行事,他们也都是见怪不怪了。
这几个修士,径直来到了卿化真人面前,点头为礼。
却说悟空见得这几个人近前,那金蝉祖师便朝自己两人望来,顿时就觉对方法力高深,修得一双慧眼,一念之间,竟然是要查看自己的虚实,没来由的有几分敌意。
他心中一动,哪里能让对方看出来,一下就把齐天大圣化身遁了出去,隐在半空之中,手搭凉棚,用火眼金睛观看四方的动向,调运了玄功,使其难以洞察,一面开口道:“道兄有礼了。”
“客人已经到来!”
第两百四十七章 两派弟子
“道兄,有客人到了!”悟空说罢,淡然地点了点头,自顾自转头往远处天边看去。
且说金蝉祖师正自运起慧眼观看这面前两人,起初时自己还勉强地能够看出一点端倪,但是随即就是看不分明,连这猴子道人身边站着的女子,也是气息内敛,自己一时之间竟然估摸不出深浅。
顿时知道对方已经察觉自己的动作,显然道行要高出自己。
他却是起了疑虑,连忙收了神通,就听得悟空说出话来,语气平和,浑然不在意自己几人,他暗道此人无礼,也不说话,一样抬头观看。
两人极目遥观,果然见得是一路彩云行来,乃是昆仑派的弟子,摇扇踏花,祥云五色,一个个穿着道袍,大张旗鼓,一派天尊出游的架势。
中间一个道人,银须银发,扎道髻,踏麻鞋,服装古朴,正是昆仑掌教乾机子。
悟空没有见过这个道人,自然不认得,那金蝉祖师几人却是一眼就看出,便对卿化真人道:“道兄,昆仑乾机子也自前来,排场不小啊!”
卿化真人道:“来了却好,正要计较!”
说话之间,祥光已经趋近,昆仑一众大小仙童长老,簇拥着掌门真人,落到了蜀山之前,摆出了威仪阵仗,对那两仪微尘阵视若不见。
却说昆仑掌教坐下亲传弟子八人侍立左右,几个老道随在其后,显然是长老一流,也有弟子跟随,都是在了山前,也不进去,只是等候,仿佛不是来赴门派大会,而是来问罪讨伐的。
不多时,只见阵法运转,中间生生地开出一条道路,一大群弟子立刻就拥将出来,按两边排开,随即那卿化真人、金蝉祖师、悟空道人等诸多道人纷纷出来。
看了一眼对面落定的乾机子,卿化真人当下出来道:“乾机道兄,你自前来,造了如此大场面,怎么却不进来,作此默看之状,是何道理?”
乾机子闻言,呵呵而笑,答曰:“贫道今日前来,非是重在会宴。只是有两项事,要向道兄你讨教明白,但不好进门分说,是以才有此一举!”
“是何事情?”卿化真人道。
******、赵紫秋两兄妹站在众师兄弟之中,心里边琢磨出来味道,料想是冲着自己兴师问罪的,不由得暗自怯怯,顿时可就有点不自在了。
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这才勉强镇定下来。
便是听见乾机道人的声音传来:“前时贫道门中走失了一个数千年至宝灵物下来,被道兄的弟子所得,顺势拿去,却不思还,强自占为己有,此是其一。”
“我本念在你我都为玄门同道中人,不想过于追究,只要将灵物追回,便不再做计较,就此了断此事,却是道兄弟子逞强好胜,屡屡与我的门徒起争端,着实成不得道理,但是道兄却还不知晓,此是其二,凡此种种,贫道不得不来跟道兄言明,也好各自拘束弟子,免得因此丢了脸面!”
卿化真人道:“乾机道兄此话差矣!你那灵物为我派所得,确实有不妥之处,但只是你言语有欠妥当,你那门人来时也已经失了尊卑之分,大言炎炎,这等如何该饶?”
“至于纷争,乃是弟子之间意气之争,似我等都为一门之长辈,当自清修,怎可就妄动心火?反倒有护短之嫌!”
乾机子本来言语之间就带了三分火气,正要借此叫对方无词可言,却是不想这卿化真人巧舌如簧,到头来却是显得自己失了分寸,不由得生出了恼怒之心。
他微微怒道:“如此说来,是必要争这口舌?也自无用处,贫道今日必要分个明白,就请道兄将弟子唤出,先归还灵物,再作计较!”
卿化真人心中自有考虑,他跟乾机子本来就是各有算计,打从对方到来,就不可能善罢甘休,又怎能交出自己的弟子,一面叫人调出人参精来,一面盘算着。
且说那烈火祖师却是多年修行的散仙,因为为人谦和,不喜争斗,跟各大门派之间都隐隐有些往来,知道的事情也是不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听乾机道人言语趋于激烈,当下心中暗想道:“这两门本就各有争强之念,虽然是不可避免,但未免有损声望,自己既然在此,却要尽言语劝和才好!”
“哼!这分明就是仗着身份要亲来包庇门人过失,你等要求归还灵物,却自先来山门施以危言,如今也是与前无二!却还有这番说辞,跟掌门师尊分讲,兴师问罪!”
他正要说话,却是猛见卿化真人身后几个弟子满脸怒容,厉声高叫道,不顾长老阻拦,强自出来。
原来,上一次昆仑登门来讨回紫灵人参精,仗着是昆仑弟子,睥睨天下的正道首领,竟是得理不饶人,在殿上大放桀词,大有宣战之意,终于惹起了公愤,当场就被结果了性命,后来更是演到了两派的争斗。
如今更是连掌门长老都亲自出来兴师问罪,他们自是没有不怒之理。
“嗯?你们这些小辈也敢出来无礼!”
乾机道人旁边闪出八大弟子,他们早也是按耐不住,就要借机冲出来争斗。
而蜀山这边陈青云、李宏、葛明尘、徐文等年轻剑修,全都是取出了飞剑法宝,也要杀出。这些人那原本就互相看不起对方的门派,各有各的师承教义,就连其他人的想法,也是如出一辙。
大抵是同为人间大派定是要争个雌雄,平时两派的人只要碰上了,一言不合都要动手见个胜负生死。
更是有前段时间为了灵物一事,双方就都动手拼斗数次,虽然最后都只不了了之,但怨气却是越积越深。
现在终于要到了时候发泄,于是便不约而同的,跃跃欲试了起来。
“且慢!休要动手!听贫道一言!”
烈火祖师连忙说道,就要来阻拦,却是见得昆仑这便已经有人飞身出来,却是那于英、绍云,各着道衣,执着兵器,身形一闪之间,就已经出来。‘
一个照面把剑气展动,急如闪电,冷不防抢进了蜀山众人之中,劈手飞出了两道匹练,当空盘旋,朝那******、赵紫秋卷了过来:“两个贼子,不用躲藏,快来拜见我师!”
两兄妹早就做了准备,先是一惊,下意识的把两口宝剑飞出,迎了上去,搅了两搅,施展遁术,也就出来:“呵!正要跟你算账!就送上门来了!人参精的确是我得,有本事,就来取过!”
赵紫秋说罢,却也不听劝阻,她手一招,收回宝剑,当先出手。
当下,四人都是使剑,斗在一起。
“师兄,此时却要如何是好?”卿辰真人见得,则是对卿化真人说道。
卿化真人跟金蝉祖师对望了一眼,金蝉祖师道:“既然乾机道友有意,先让弟子之间做过一场,自无妨碍!”
话音刚落,就听得乾真子大笑,对乾机道人云:“师兄稍安!你看卿化道兄那里,已经是动了嗔念了,可见其教化之不善,是有此结果,何必再作口舌?非在手上见过上下不可!”
乾机点头:“正要如此,方显本事!”
当下,来的昆仑子弟之中,与对方有过节的纷纷出来,要把各自的怨隙分明。
其余各派都明白,也不插手,各显出了一片祥云,落于一边的山峰顶端,蜀山诸人则是降于两仪微尘阵的上方虚空,与昆仑各在一方,遥遥相望。
悟空早就料定这开山大会只是个借口,实则要借大会的名目,在多方同道面前跟昆仑这一所谓千年正道首领的门派,真正分出胜负,以便日后行事,只是他虽然有所预感,却是未能想到最终还是牵扯到了自己,不由得暗自苦笑。
跟灵雪一起坐在一片流转的五彩云霞上方,观看着下面那斗得激烈的几百人。
只见得法宝兵器围绕,翻飞不停,各大弟子都使出了手段,鼓动真元乱轰,宝光铺天盖地。
他们虽然是弟子一流,也多为道行不深的真仙、天仙,但是法力却都是不弱。
双方在修真门派之中,都是地位颇高,而且动辄就是数千上百年积累,那天材地宝,灵药奇珍皆是多不胜数,这些门徒自然是近水楼台,法力哪里有不深厚的道理。
且说斗罢多时,昆仑的八大弟子看准了机会,不待吩咐,就连忙抢进了战圈之中,冲开蜀山弟子结成的剑气,法宝光彩,一起动手,一片精芒几乎就要淹没场地了。
蜀山众人不妨,吃得这一下,险些就溃散,都是大惊,长啸连连,慌忙抵挡,那八人守住方向,却是运起法力连搅,强横无比。
不出片刻,十数个三代四代弟子顿时就不能抵挡,肉身纷纷爆碎,元神却自飞出。
有的还能够祭起自己师父所赐灵符护身,施展开了遁光走脱,有的却是经受不住,灵觉都已经混乱,连反应都来不及,不能逃脱,死于非命。
长留上仙白子画见得,知道对方实力非比等闲,心下暗想:“这本是一桩善事,现在却是变成了这样,掌门长老们也不加阻止,只怕要借机做过了断了。连他们亦是如此,也不用再顾忌,免得落败他人之手!”
当下,把断念剑施展,一下祭起,衣袖飘然,剑光纵横,落将下去,随后又是数人,也是下来,跟那八大弟子斗在了一起。
顿时,法力狂涌,两派十数主力全都是精英,所修也是至高至深的本门功法,提了十二分精神,祭起自身神通,数团灵光,一下子就擒住了当空法宝,互相争夺了起来,五光十色的乱作一团。
虚空震荡,饶是蜀山禁法重重,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消受不了如此多法力,还好有诸多金仙在场,稳稳地镇住了所有法力,且不使其殃及中央的山峰谷地。这且不提。
且说灵雪见这争斗,真元鼓荡的仙光,全都被冥冥之中巨大的粉碎力量阻隔,消于了无形,半点都波及不进来。
她却忽然想起一事,便对悟空说道:“这等双方僵持虽然激烈,但是一时半会儿只怕也分不出胜负,却不知过了这几日,那三人吉凶如何?不要有闪失才好。”
“这个你不用当心,来的时候我已经让袁洪做了准备,应该没有大碍,现在却是一时走不开了,需要再作打算。”悟空道。灵雪点头,两人闭目,略作休息不提。
且说大圣一个筋斗翻上高空,脚踏云雾,把下方事端尽收眼底,自己却是不好下去以大欺小,只是烦躁不已。眼神一扫,就见得那赵家兄妹被一群修士给围住了,跟其师正在全力抵挡,看样子有着几分凶险。
他自语道:“唔!这二人根性不错!上次见时就已经有所成就,如今更是精进不小!却是好材料,只是自保尚可,反抗却是无能为力!可惜呀!”
他却也不在意,知晓那西牛贺洲红孩儿等人也正到了紧要关头,当下,施展了火眼金睛,两道金光射冲斗府,以元神观遍三界。
且说观世音执着碧绿青竹上前,要打杀红孩儿。
她往前面虚空一指,顿时青光满天,铺天盖地,一个瞬间钳住了法宝的施展,朝红孩儿面门扫到。
红孩儿心中暗惊,没有料到观世音这个贱人经过前几次恶斗,法力却是不退反进。
也不知道面前这法宝有什么古怪,不敢硬接,抽身往后退开,背后显现出了火焰,被法力加持,分化出了一道浓厚精气,似龙蛇疾走,成一柄火焰大戟,用手一指。
前、后、左、右、上空全都是烈火熊熊,激射而出,上下翻飞,搅起了方圆数十里的火焰,热气蒸腾,跟绿光辉映,云气仿佛是被凝固了的海水,诡异翻滚起来。
大戟一闪,无数的虚影,生生地舞动,把观世音定在了中央,她却有着护身祥光照顶,不怕真火的侵袭。
“观音贱人!番番欺我,今日定不与你干休!”
红孩儿恼怒,把火云鼓起,自己一飞过来,身前凝聚了粗大的火柱,把碧绿青竹接住,观世音举手一下打去,出手飞快。
砰地一声,打在红孩儿头顶,就见这眼前红孩儿如泥塑木偶,这这一下,身体就支离破碎,却是没有消散,而是凝聚了起来,
转眼就现出了翻滚的火云原形,观世音却是把头顶一指,宝冠之中飞出一件法宝,光华乱闪,就来吸这火云。
电光火石之间,火云忽然一变,一只大手劈面朝观音当胸抓来,她却是显了莲花,就自抵挡。就觉得身后忽然劲风呼啸,乃是五口昆钢烈阳剑,破空杀来。
五剑跟火焰大戟一起被引动,无边的至刚至阳之气汇聚一出,破开了观音的护身光华,拦腰斩到。
观世音也不慌张,背后突然就现出了一轮金光,浑厚粘稠,一现,一扑,一合,就把剑器击落。
只有那火焰大戟,乃是红孩儿采集千丈地里的矿脉岩浆跟那天星精华所炼的,隐藏进了自身的纯阳精气之中,日日自然的祭炼磨合,其中已经修成了真灵,观世音现在,论法力来说,跟红孩儿也是半斤八两,是以并不能将其打坏。
她把身体一让,用手一指,面前又显金光,此乃是寂灭佛光,扑地抵住了火云。
原来,观世音先就参修密宗欢喜禅,意念流转,阴阳合和,是以顿悟,修成了这寂灭佛光,虽然终究不能成佛,却是使得自己法力大增了。
一个刹那,把法宝祭出,一个呼吸之间,全力运转,往红孩儿顶门一贯。
把青竹一抛,一道绿光,直袭红孩儿的泥丸宫而来。
红孩儿正值收回火云,把五昧神火放出,同时把体内精气凝聚成形,一同挥洒而出,要将这观世音杀死在五昧神火精气之下。
可是这一个念头刚刚想起,身体就猛地哆嗦了一下,心里一紧,就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上了脑门!
第两百四十八章 败走
且说那红孩儿正在跟观世音争斗,他现在虽然是法力大进了,但是跟观世音比起来还是难免有些差距。
斗得几个回合,正自收回火云,就要趁机用五昧神火,杀了这观世音,忽然身体猛地一哆嗦,心中警觉,就知道不好!
只见得一道青光宛如离弦之箭,照定了自己泥丸宫飞来,他认出是观世音手中法宝,不敢大意,连忙放出了两口昆钢烈阳剑,当空交接,把绿光截住,却是一下就被其缠绕,砰地一声,剑被炸得粉碎。
红孩儿得了一息时间,却是把火云起在头顶,护住全身,手中大戟抖动,不分好歹地杀了上来。
刚刚自己不防备,差点被青竹打中,死个不明不白,现在还毁了辛苦祭炼的法宝,他当下大怒,一个照面扫荡了绿光,杀了出来,五昧神火四面一涨,红光大盛,冲天而起,所到之处,绿光支离破碎。
趁机把咒语念动,用手一指,却是掉落了火尖枪跟大印两样法宝,那乾坤圈却是收不回来了,他也不管,兀自化为了一道火光,转眼之间,人已经到了观世音面前,举枪就刺。
两人斗得几个回合,观世音头顶就显出了莲花来,丝丝彩光环绕其上,挥洒了下来,红孩儿屈指一弹,火光飞出,化为了大手抵挡。
且说狮驼王、白鹏鸟两大巨魔全都用了本体,把普贤菩萨围住,全力地施展法力,要将他轰杀。
这两人原本就跟佛门有着极深的冤仇,且不说那金翅大鹏王被如来降服,成了护法,白翩翩当年更是被龙树菩萨自北俱芦洲一路追杀,差一点就丢了性命,还好到了东胜神洲被悟空所救,要不然,只怕一样免不了被抓去灵山当奴隶了。
是以这些人互相之间,都早就结下了深厚的因果,一见面自然要拼个你死我活,这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斗过一场下来,普贤菩萨虽然有神通护体,自身法力也是颇为高深,但毕竟只是一个人。
他又不比那观世音多年苦修,有三十二法相,法力堪比佛陀,更是有寂灭佛光在身,自然是无妨的。
普贤要同时对付两大妖魔,那可就有些力不从心。
一开始之时,普贤菩萨还是可以完全克制住两人的手段,加上又是各有忌弹,便是稳稳地占据了上风。
但是狮驼王两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妖魔,出手狠辣异常,毫无留余地的可能,普贤虽然厉害,但也无法即时拿下两人。
到后来这两大魔头忽然就像发了疯一样的,全无顾忌,倒是使得普贤菩萨慌了手脚,被两人连手破去了护身灵光,显出身来计较。
只闻得呼呼风声四面乱吹,却是那白鹏鸟振翅飞到面前,双爪探出,坚如铁钩,直直地抓向了普贤菩萨的面皮。
普贤连忙就祭起吴钩剑来,剑光一纵,反面削了下来,飞身又祭起法宝杀来,他刚一动手,狮驼王也就杀来,从后面截住他的去路,也不用兵器,四蹄并起,个个都有磨盘大小,朝身后打来。
普贤没有办法,这两人肉身强横,秉着战斗而生,自己肉搏武艺却是远远不及,当然不想吃这眼前亏了。
当下,头上就显出了一朵祥云,有半亩大小,其中玉清仙光流动,垂落下来,阻挡了两人,取宝跟两人争斗。
“观世音这个婆娘,如今法力似乎也有所增长,手法层出不穷,如此下去,终究还是奈何不了她,平白的浪费了时间,却是要另作打算才是!”
且说红孩儿全力地运转法力,驱使着法宝和观世音争斗在一起,方圆十丈之内,真火漫天飞扬,绿光舞动,宛如飞蝗。
斗得几十回合,观世音法诀连连掐动,使着青竹遮挡反击,红孩儿哪里能够伤得到她。
他本以为如今就算是自己一人,也足够对付这观世音,却哪里知道依旧是奈何不得,不由气得暴跳。
刚刚转过了念头,将手一扬,就猛地把法宝祭起,轰击了下来,真火熊熊,其中岩浆沸腾,一泄而出,仿佛又成了一座火焰大山。
红孩儿引动了真元,把岩浆凝聚了,就朝观世音打了下来,原本的山峰也是隐进其中,一起打来,这威力陡然增加了数十倍。
观世音本来是应对自如,正要用化身挡架,结果了此人性命。忽然感觉头顶上空好像是出现了什么东西,红光一现,随后便是压力大增。
连忙一看,却是红孩儿祭起火焰大山杀来,顿时大惊,刚刚只顾着拼斗了,对方突然发难,自己却是没有察觉,心中一动,分出了精神,用手一指,顶上白莲转了一转,放出了亿万祥光瑞气,托住彼岸花远远扩散飞出,不叫法宝降落。
随后身体一摇,一变,把法身显化,用智慧剑架住了火尖枪。
又将手中青竹一送,往红孩儿侧身击打而来,红孩儿却是一闪,人就往下遁了下去,大戟挥舞,把青竹荡退。
随即往回收起,把枪一挑,直刺那双眼。
观世音见得,也不闪躲,就自祭起了两颗碗口大小的光明珠,劈面打来。
红孩儿正自起身,要趁她躲闪之际,再下杀手,冷不防那明珠祭起,正中胸膛。
顿时觉得剧痛无比,大叫一声,倒飞了出去。
他幸好是有五昧神火纯阳护体,且又有着护身法宝先就施展,吃这一下才没有伤到了根本,一咬牙把神功一运,压住了气息,立定身形。
还没施展出手段,观世音就已经过来,劈手祭起了定光珠,金光流动,自身也是使剑来割首级,寂灭佛光已是挥洒而出,飞卷上来。
“难道自己真的是在劫难逃!却也不该叫这贱人杀我,若是死于她手,岂不是窝囊了!怎可甘心!”
红孩儿眼看着观世音使出了化身、法宝,数样神通,自己纵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抵挡不住,难逃一死。
但是要自己死在这观世音手里,却是怎么也不甘心。
当下把心一横:“纵然是拼了性命,也要叫你大败不可!”
说罢,把火焰大戟望空祭起,化为了一大股精气,不出一个呼吸,那火云也是飞起,吃得精气一激荡,转眼之间就宛如煮开的沸水一般,滚滚荡荡。
一道火光一闪,红孩儿自己也是进去,不要性命一般的扑了上来,施展了手段,凝成了无数的火星火点,宛如火树银花,盯住了观音化身杀来。
“米粒之珠,也放光彩!”
观世音道罢,用手一指,把寂灭佛光流转之间,变化为一只金色佛手,迎了上去。
反掌一拍,震动了定光珠,一下就把那火云精气震散了,见得红孩儿现身出来,已经是面色惨白。
观世音便道:“红孩儿,你一再执迷不悟,贫僧亦是度你不得,如今真是劫数到了!”
说罢,已经将顶上大印收起,也是显出了半亩大小祥云仙光。
原来,这两人都曾经为玉虚宫弟子,虽然叛教成了菩萨,但大抵没有荒废修行,一样练就了玉虚神通。
当下,观世音也是使将出来,裹向了红孩儿。
场中一片光华,流转升腾而起,虚空光明。
却是普贤菩萨跟狮驼王两人斗得激烈,把三品金莲起在虚空之中,罩住四方封锁了空间。
一面又尽力地把玉清仙光运转,抵挡住狮驼王那巨大的粉碎力道。
狮驼王不能抵挡,被光一刷,照头落下,只觉得身体一软,顿时不着力道,他心中大骇,连忙挣扎了起来。
白翩翩见得不好,知道自己难以对付,则是连忙就用遁术,猛然一下出了圈子,另作打算。
正自化出自身的一口宝剑,祭起震动,寒光闪闪,冰封万里,就要再度强身来杀普贤菩萨。
却是猛然见得红孩儿使出了毕生修炼凝聚的精气,先将九成凝聚为一股,却是将自身都隐了进去,要做这殊死一搏,眼见得就要被玉清仙光裹住杀死。
白翩翩心中咯噔一下,当下也顾不得狮驼王了,不假思索的,将双翅一震,一道白光直直冲过来,长啸一声,变化为女子模样。
把法宝扬手祭起,却是一个通体洁白,混元通透的瓶子,正是那羊脂玉净瓶。
她用手一拂,瓶口就对准了玉清仙光。
红孩儿正在闭目等死,忽然感觉这身前有人挡住了,自己却是没有事情。
他连忙一看,却是那白翩翩过来,顿时大惊,正要说话,那观世音见得羊脂玉净瓶祭将出来,哪里肯教其施展,心念一动,连忙就要用法力来取,同时把法身一展,光明珠向前一掷而出,来打这面前女子。
旁边一道妖风飞起,却是那狮驼王难挡仙光法宝,好不容易逃出了玉清仙光包围,就要遁走,却是被普贤用三品金莲镇在了身体,顿时就连一个指头都难以动弹。
白翩翩大叫道:“进来!”
手一指,把玉清仙光收入瓶中,身体往后一让,法宝飞来,则是连忙抵挡。
那寂灭佛光依旧一化,也就侵袭了下来。
忽然之间,一柄宝扇凭空降落下来,长有丈余,通体碧绿,金丝缠绕。正是太阳之金叶。
有诗为证:
诗曰:
鸿蒙判后生此物,昆仑山下长灵根。
老君收来丹炉炼,名唤宝扇号芭蕉。
这扇子一现,寂灭佛光已经到了面前,却是吃得挡住了。‘
轻轻一扇,一阵阴风送出,就连同寂灭佛光、光明珠全都是消失不见。
随后一转,飞将起来,却是朝普贤菩萨扇去。
普贤一愣,随后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出手抵挡,顶上一片翠玉光华,定住了狂风,却是一件定风的法宝,那三品金莲一动,就要轰杀狮驼王!
“嗯!普贤,你敢!”
牛魔王说罢,显出身形来,拿定了芭蕉扇,又是一扇。
三品金莲却是厉害,死死地定了风势,老牛也不惊讶,紫火灯一指,三品金莲一抖,顿时往后就飞。
“大哥!”
狮驼王连忙爬将起来,见了牛魔王,顿时大喜。
原来,老牛闭关近两百年,刚刚出来,到了花果山,见了众人,却是不见了悟空,他找到了铁扇公主一问,这才不知道,原来到蜀山赴会去了。
又得知红孩儿在西牛贺洲遇险,连忙打听清楚,就取了芭蕉扇过来救援。
刚刚赶到,就真见得观世音要杀红孩儿,而那狮驼王也是被普贤擒住,危在旦夕,连忙出手来救。
牛魔王见得观世音嚣张,便对白翩翩道:“妹子,且带我儿躲开,这个婆娘我来跟她较量较量!”
当下解下了腰间的幌金绳,交给了她,白翩翩点头。
红孩儿法力消耗了九层以上,身体虚弱,有气无力的,只有吞吃丹药恢复,被白翩翩拉到了一边去了。
老牛说罢,擎出了混铁棍,就着观音杀来,手中芭蕉扇也是连连施展。
只是观世音有定光珠祭起护身,芭蕉扇扇她不动,只有防备得寂灭佛光、玉清仙光两样神通。普贤菩萨已经杀了过来,连使手段,要趁着机会,一股擒杀狮驼王三人,却是不敢放出法宝了,默然不语。
他可是知道白翩翩有羊脂玉净瓶此等的法宝在手,要是放将出来,只怕一样是要被收走,连自己也不能幸免,那可就亏大了。
而白翩翩要看顾那红孩儿,也只是游斗,这下可就没有法宝了,双方倒是斗得难分高下。
见得牛魔王上来,轮动混铁棍势沉力猛,招招不离自己顶门,观世音奈何不得,只有拿了青竹连连招架,斗得片刻,却是奈何不得。
不出百十回合,她就渐渐乏力,落进了下风。
自身虽然有三十二法相,但是并不是身外化身,那法宝也是远远不及牛魔王手里那太上老君亲炼的数样法器,着实是奈何不得,再斗少时,心中就有了退意。
“此獠如今神通不小,与当年大相径庭,我与普贤道兄前来,本来是要借这时机,将红孩儿杀死,了断了当年的因果,却不曾晓得他竟来阻拦。如今看来却真是无法奈何,再做争斗,无异于做这无用功,不如就先行离去,日后再计较不迟!”观世音暗想。
当下,寻了机会,虚晃一招,使用了遁法就出了圈子,也不停留,拔身而走。
老牛却是冷笑了数声:“知趣便好,休要张狂,饶你去吧!”
说罢,转身朝普贤杀来。
普贤被两人夹攻,只是使着兵器拼斗,应接不暇,又怕一个不小心,被羊脂玉净瓶收去,是以不敢说话,顿时就有些被动。
突见一道金光飞起,朝自己而来,他看出那是幌金绳,又见得观世音走了,牛魔王也是朝这边过来。
普贤料定不能抵挡,顿时骇得魂飞天外,二话不说,起身就走,把身体化为灵光,朝外面就飞。
狮驼王两人哪里肯放,当下追赶而去。
“哎!不要追他,由他去吧!”
牛魔王正好上来,就将两人拉了回来。
“这两个秃驴番番搅局,大哥既然前来,就该你我三人联手诛杀这两人,也好为红孩儿报仇啊!却反而这般这等,是何道理?”狮驼王忿忿道。
“先下去再说吧。”
老牛不想多说,白翩翩却道。
当下,三人都变化为人形,落到了城中。
曼陀罗城里,原先有阵法守护根基,被程咬金等人发动,领着大小修士坐镇,好歹保住了。见得数人降下,连忙迎接出来。
一面整理军民,修整城楼,招待贵人,一面上书朝廷讨赏请功,这却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