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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机玩家     魔王是如何玩坏勇者的txt下载     魔王是如何玩坏勇者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8章:断灭武士

    第二天清晨。拉尔斯帝国的预备役民兵部队就换上了刚刚运来的五行商会武器,在城外和曼多利亚的卫戍部队汇合到了一起。然后,法兰克统一全权指挥着这支上万人的军队,就直扑第二剑士团的营地去了。

    守备在第二剑士团军营里面的雇佣兵见拉尔斯帝国的军队袭来,只放出了两拨箭矢,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就开始迅速的往后方撤退。法兰克见状,从腰间一下子抽出了佩剑,直指撤退的敌军,就大声下令:“全军展开追击!——”

    第二剑士团的佣兵们统一装穿戴着沃斯菲塔共和国的青绿色制式盔甲,使用的除了一柄主要的制式中刃斩剑以外,还有各式各样、种类繁多、从巴格拉姆带来的武器。

    拉尔斯帝**的兵力配置是:七千身着制式的盔甲,手持各种武器的预备役民兵负责突前警戒和侧翼的掩护。一千五百同样拥有制式的盔甲,手握制式斩剑和圆盾的帝国精锐步兵居中,紧紧跟随在民兵方阵的后面。

    一千全身覆盖澄黄色的合金板甲,头戴同样材质、两侧焊接着白色宾铁犄角、仅仅只露出眼部区域的精工头盔,腰间别着精良打造的中刃斩剑,战斗力最为强劲的拉尔斯剑斗士居于阵型的核心位置,拱卫着皇帝法兰克。五百身穿制式法袍,手捧魔书,拄着法杖的帝国法师则位于阵型的最后方。

    法兰克身旁的一个副将见状,内心起疑的提醒皇帝:“陛下,敌人看起来好像并非是在逃离。我们必须谨防这其中有诈啊。”

    法兰克胸有成竹的冲副将摆了摆手,回答:“对此我自有安排。”

    紧跟着,法兰克又下达了一道命令:“传令下去。此战我军务必生擒沃斯菲塔共和国、第二剑剑士团的团长雷欧纳德。”

    副将闻言,十分无法理解的发问:“陛下,雷欧纳德可是入侵我国的敌军将领,为什么非要生擒他呢?”

    法兰克神情严肃的回应:“没有为什么。难道你不懂军人之间下级对上级应有的态度吗?生擒雷欧纳德,自然有生擒此人的道理。”一般来说下级军人对上级,特别是在战场上,应该只有服从两个字;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没有权力问为什么。

    副将只能回答:“遵命。”显然他没有得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心头很是有些不满;但还是将法兰克的命令,分毫也不含糊的传达了下去。于是,拉尔斯帝国的军队即刻马力全开,朝第二剑士团穷追了过去。雷欧纳德见状,马上命令所有的雇佣兵舍弃一切不必要的辎重和行李,只携带随身的武器和一天人份的干粮,尽可能快速的摆脱敌军追击。

    法兰克望见第二剑士团抛弃了所有的辎重和行李,认为敌军目前只想逃跑,于是马上追加了一道命令:“传令下去。全军继续加快行军的速度,咬紧敌军,勿要让他们脱离我军的视线。”拉尔斯帝**的预备役民兵、精锐步兵和剑斗士们立即加快了脚步、开始急行军、契而不舍的撵着雇佣兵们不放。

    剩余的拉尔斯帝国法师虽然身着轻便的法袍。但由于法师们平常只顾研究法术,根本就不锻炼自己的身体,年老体衰的又多。结果导致他们气喘吁吁的纷纷掉队,逐渐和大部队脱节拉开了距离。

    没过多久,法兰克就察觉了如上情况。考虑到敌军有可能会分兵,遗留下少量的部队半途伏击法师们,皇帝即对身边一个副将下令:“你,马上率领三千预备役民兵到后面去协防法师部队。”副将领命,就带走了一批民兵部队。

    法兰克认为有三千预备役民兵的协防,再加上五百帝国法师自身的战斗力,纵使阿隆索的两千多兵力突然对这支部队展开突袭,也不可能短时间之内就能轻松的获胜,自己主力回头去救完全来得及,所以才作出了如上的安排。

    结果,拉尔斯帝国的军队就此分成了前后两个部分。作为主力的民兵、精锐步兵和剑斗士继续紧咬着第二剑士团不放。法师和协防他们的民兵部队则慢吞吞的跟在后面。两个部分互相之间完全脱离了接触,只依赖骑马的传令兵彼此保持着联络。拉尔斯帝国虽然没有成建制的骑兵部队。不过还是有少量的传令兵骑马机动,下马作战。

    在距离第二剑士团的军营数公里远的一处野外驻营地。拉尔斯帝国的一名使者正站在阿隆索的座驾近前,询问对方:“侯爵阁下,您已经决定了吗?”野外驻营地指的是没有栅栏和岗哨等基础的设施,只在空地上搭建着一顶顶帐篷的临时军营。

    站立在使者身旁的阿隆索闻言,眉开眼笑的回复:“本侯当然答应陪同你们的皇帝陛下,带兵去会见克里欧司陛下。本侯将当面向克里欧司陛下禀明:拉尔斯帝国万分期盼着和平的殷切愿望,力求消除外界对拉尔斯帝国的一切误解,极力促成法鲁西翁大陆各国与拉尔斯帝国之间和平协议的签署达成。”

    使者闻言,颇为欢欣,喜上眉梢的笑答:“侯爵阁下。没想到您如此的通情达理。皇帝陛下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阿隆索随即命令护卫们将一面巨大的白旗高高的竖立在了营地中央:“你们,赶快去把白旗悬挂起来。”

    随后,阿隆索的眼珠子又滴溜溜的一转,眉开眼笑的询问使者:“使者先生。为了表达本侯对法兰克皇帝陛下无限的敬仰之情,和对您此次来访无比的热忱欢迎。您是否愿意和本侯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呢?”

    使者闻言,赶忙推辞:“这可不行。我还有公务在身,要回去复命。”阿隆索见状,拍了两下自己的手掌。啪、啪。一个护卫闻声,就从侯爵的马车内捧出了一瓶酒瓶包装着华丽的彩色丝带,品质弥足珍贵的沉酿美酒。在阿隆索的座驾内储藏着不少的美酒、金银珠宝、丹药和毒药等物品以备不时之需。这些东西除了供他自己享用以外,都用来贿赂特定的对象地。

    阿隆索接着说:“这瓶可是沃斯菲塔共和国品质最为上等的名酒。本侯的白旗都已经挂起来了。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难道您连这点面子都不愿意给本侯吗?”接下来,侯爵便坐到了护卫搬来的一张木椅上。并有另外的两个护卫把一张大木桌抬到了这个家伙的面前,打开了那瓶名贵的美酒,摆上了两盏酒杯。

    使者的嘴上一边讲着客气的套话,却一边又口齿流涎的双目盯着那瓶美酒不放,一屁股坐在了护卫搬来的另外一张木制靠椅上:“阁下,您真是令我盛情难却。既然如此,本人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一会儿,阿隆索和使者两人便把这瓶美酒干了个底朝天。然后侯爵再次拍手。一个护卫心领神会,又端上来了一瓶美酒。反复的如此,这俩人一连饮尽了四瓶美酒。由于阿隆索事先吃过解酒的法术药丸。使者又非常的贪杯,每次都喝掉了一瓶酒里面的大半瓶。所以喝完了四瓶酒后,使者已经烂醉如泥的趴在了酒桌上,侯爵却还保持着十分清晰的思维。

    一个阿隆索的护卫见状,走上了前来请示:“阁下,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阿隆索伸手指着拉尔斯帝国的使者,面露狡诈的回应:“当然是静观其变了。假如拉尔斯帝国赢了,就按照本侯答应此人的去做。要是第二剑士团赢了,就宰了他,证明本侯和你们的清白。”

    护卫闻言,故作惊讶的大声阿谀奉承主子:“阁下英明!——”

    再转回来。布兰远远的望见了阿隆索营地上升起的白旗,遂提醒自己身旁的雷欧纳德:“阿隆索投降了。”

    正和布兰并肩撤退的雷欧纳德闻言,丝毫也没有感到奇怪,口吻格外平静的回答:“预料之中的事情而已。别管它,我们继续撤退。”

    布兰迷惑不解的追问:“但是拉尔斯帝国的军队还没到他那里呢?”

    雷欧纳德已经完全看透了阿隆索的猥琐本性,闭上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微笑着回复:“你认为阿隆索那个家伙有和拉尔斯帝**打一仗的胆子吗?还有,法兰克会不晓得他是个什么东西?”

    同时,一个传令兵把上述状况汇报给了法兰克:“报!——沃斯菲塔共和国阿隆索侯爵的营地上已经升起了白旗。沃斯菲塔共和国第二剑士团已经放弃了与这支敌军汇合的企图,调头撤往库伦河岸了。”

    法兰克闻言,知道第二剑士团已经陷入了没有退路的绝境,压在心头的一大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将掌中的一只法术信鸽放飞到了空中,下达指示:“正合我意。继续追击。务必将敌军驱赶到库伦河岸尽数歼灭。”皇帝面临着拉尔斯帝**民们怨声载道的空前压力,必须得争取全歼第二剑士团,以安抚稳定国内的军心民情。

    雷欧纳德率领第二剑团的雇佣兵一路狂奔,径直来到了相距库伦河岸数百米远的地段。只见,大剑士抬头就望见了四艘船舱上覆盖着黑色帆布的巨大木渡船,正在紧贴着库伦河沿岸航行,不断靠近佣兵们即将抵达的位置;于是,焦急的大声提醒属下:“所有的人都别靠近河岸!前面的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正当雷欧纳德喊出了如上话语。覆盖在四艘巨大渡船上的黑色帆布陡然间就被人掀开了。只见,站立在渡船的甲板上,数量多达一千,身着制式盔甲的拉尔斯帝国射手纷纷拉弓搭箭,紧跟着就放出了漫天的箭雨。嗖!——嗖!——嗖!——...

    面对突如其来的迎头一轮攒射,冲在最前面的佣兵们根本来不及躲避,纷纷中箭大声的叫唤:“啊!——”“呃啊!——”...顷刻间,第二剑士团就有近百人中箭之后,倒地不起了。拉尔斯帝国的这群射手今天清晨,在库伦河岸的上游就已经乘上了这四艘渡船。

    随后,他们便乘船从上游航行到了下游等待。接收到了法兰克信鸽传来的情报指令后,这群射手又不断的调整了渡船所处的位置。

    雷欧纳德见状,焦急万分的指示:“全军停止前进!原地展开防御阵型!”第二剑士团为了诱使拉尔斯帝**追击,同时又不可以让敌军追上,经抛弃了所有的行李辎重,将自身逼入了绝境。此战若不成功,便要成仁。意料之外敌军弓箭手的出现,又使当前的战局变得愈加险恶了。对所有的状况一惯都从容不迫、临危不惧的大剑士此刻,也不禁感觉紧张了起来。

    在紧张的心理驱使下,佣兵们的动作也比平常变快了许多,很快就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这个阵型总共分为五排。第一排和第五排的随从佣兵位于靠前和靠后的位置,手举盾牌,直接面对着敌军进行防御。第二排擅长用矛的佣兵手持长枪,站在第一排随从佣兵的背后,负责刺倒冲击过来的敌人。

    第三排习惯使用刀剑等近战武器的佣兵站在长枪佣兵的身后,随时准备突击前出策应。第四排射术卓越的佣兵,居于第三排近战佣兵和第五排随从佣兵的中间;负责输出远程火力,支援前方的战友,或压制后方渡船上的拉尔斯帝国射手。

    于此同时。撵着第二剑士团不放、追击而来的拉尔斯帝国主力部队也迅速展开了队型;形成了一个半圆的弧形包围圈,将雇佣兵们挤压在了库伦河岸边一片不大的区域内。当前的局势是:第二剑士团三千多将士背后的渡船上有一千拉尔斯帝国射手,前方有六千五百拉尔斯帝国的主力部队。总共有七千五百多个敌人包夹着雷欧纳德他们。

    这个时候的另外一处战场。“嗷!——”随着一声无比震撼的战吼。只见,从拉尔斯帝国法师及其护卫民兵部队道路一侧的树林中,突然跳出来了一个体格壮硕的兽人。定睛一看,这个兽人正是雷欧纳德的伙伴嚎。

    紧接着,又见两百多身披紫黑色、全覆式的重型抗法合金铠甲,头戴两则焊接着钢角的覆面合金盔,一人手持一柄几乎与身高等长的宽刃合金巨剑,已经对自己施放了加速法术的断灭武士从林间的两侧,冲拉尔斯帝国的法师及其护卫民兵部队掩杀了过来。断灭武士是精灵王克里欧司直属圣武剑士团下辖的超重装剑士。

    没有任何的预兆,没有作任何的心理准备,突然被嚎的一声狂啸震慑得心惊胆颤、头脑直发蒙的拉尔斯帝国法师和民兵们顿时便阵脚大乱。只见民兵们纷纷惊恐万状的失声大叫了起来:“啊呀!——”“有猛兽!——”“有猛兽在狂啸怒号!——”“这是怎么回事啊!?”“来者是何方神圣!?”...

    紧跟着,断灭武士们片刻也不停歇,一口气就冲到了拉尔斯帝国官兵们的近前。法师部队的指挥官这才回过了神来,大声的喝令:“快!就这么几个敌人!还不赶快阻止他们!——”

    于是法师们立即施放出了火球、水弹、岩突等攻击法术,开始用火烧、水浇、岩石冲撞等方式狙击断灭武士。轰!啪!轰叽啪啦!...由于敌我双方之间的距离此刻已经过于靠近,法师们不敢施展出杀伤范围巨大、威力强劲的高阶法术,否则便会误伤到自己人。

    随着法术爆炸所产生的烟雾逐渐散开,断灭武士们竟然全体都毫发无伤,纷纷突入了拉尔斯帝国法师部队的阵型。这些重装剑士身上装备的重型抗法铠甲,能够完全抵御普通类型的低阶法术攻击。

    拉尔斯帝国的法师们见状,纷纷大为惊讶,浑身上下冷汗直冒的慌忙释出了法力屏障。只见一个个半球形、淡蓝色的透明法术防护罩随之展开,遮挡盖住了他们的躯体。但紧跟着,仿佛杀戮机器一般高效且、冷酷无情的断灭武士们就逼到了法师们的近前;握举起手中的巨剑,连续猛烈的斩击防护罩。

    每个法力屏障才挨了几下,就被巨剑给剁碎了。透明的法术能量碎片随之四散飞溅,转瞬间就消逝在了半空之中。啪!啪!嘭叽哗啦!...

    丧失了法力屏障的保护,法师们在断灭武士们的眼前,简直就像刚孵出壳的鸡仔一样没有半点的抵抗能力;纷纷被武士们手中的巨剑砍瓜切菜般的从中间一劈两半,或者是拦腰砍成了两截。

    骨断肉裂的声音清晰可辨的响彻而起。噼啪!咔嚓!咔叽!...疯狂绝望的惨叫哀嚎不绝于耳:“妈呀!——”“呃啊!——”...喷溅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大地。血腥刺鼻的气味弥漫而起。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

    这时,预备役民兵部队的指挥官也反应了过来,连续高声的大喊:“快!预备队立即投入反击。敌人再怎么强,也只有这么几个。我们可是有三千多人!...”

    克罗蒂跟在自己麾下的两百多名断灭武士后方,也逼到了敌军前面;见时机成熟,立即口中咏出了咒文:“铉金之灵,万物之基。请您立即发动咒痕的力量...”——断金咒!

    只见拉尔斯帝国预备役民兵部队官兵们手中的兵器,每一个上面的关键位置都刻着有一个五彩花纹的图案。五彩花纹的图案是五行商会所特有的商业印记。五行商会所贩售的所有货品上都会有五彩花纹的图案。

    随之,民兵手中的兵器上,五彩花纹的图案便统统显露出了金色的光泽,释放出了破坏性质的法术能量。喀!咯!喀嘣!...陡然之间,这些兵器上五彩花纹所在的位置就断裂了开来。显然这些兵器被动过了手脚。

    拉尔斯帝国预备役部队的民兵们见手上兵器突然变成了废铁,士气顿时就崩溃了,纷纷无比惊骇,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的大吵大嚷了起来:“我的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巫术!!!”“还不是一般的巫术!!!”“我们已经彻底的完蛋了!——”...只见这些民兵先是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废铁,而后又抛弃了他们的旗帜,继而丢盔弃甲,拔腿转身就逃。

    拉尔斯帝国预备役民兵部队的指挥官见状,立即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匕首,一边狠命的挥舞着,一边大声的痛骂:“混帐!——胆小鬼!——你们想跑到哪里去!?马上给我回来!凡临阵脱逃者——杀无赦...”此人挥舞匕首的原因是,他的指挥刀也断掉了。

    嚎见断灭武士们已经放倒了绝大多数的帝国法师,遂率领麾下的五百多名兽人战士从一旁的树林内冲杀了出来,大声的奉劝对方:“投降吧。你们已经没有任何的胜算了。嗷!——”他所率领的兽人战士全是身穿厚实的囫囵兽皮甲,手握重晶石锤头的钢柄战锤,精锐的冀罗重锤兵。重晶石是一种比钢铁的密度小不少,强度要低一些的黑色坚硬岩石。

    就在此刻,拉尔斯帝国法师部队的指挥官已经骑到了一匹马的背上,回头大声的提醒预备役民兵部队的指挥官:“不要恋战。全军赶快去与陛下的部队汇合。”

    预备役民兵部队的指挥官闻言,急忙喝令:“全军即刻脱离战斗,撤往布伦河岸。”

    已经逼近到法师指挥官不远处的克罗蒂见状,冷笑着回应对方:“想得倒挺美。”只见,她猛的一下就掷出了自己的佩剑——幽魂剑.弑灵。由于时间短促,精灵族女剑士来不及蓄力释放剑招,因此才使用投掷武器的方法攻击敌人。幽魂剑.弑灵飞出了五米之遥,一下子就扎在了法师指挥官的腰间。

    法师指挥官惨叫一声,就从马背上摔落了下来:“啊呀!——”紧接着,对此类杀戮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的克罗蒂丝毫也不迟疑的冲上了前去,根本就不顾及敌人的痛苦挣扎和哀嚎惨叫,一把抽出了插在对方腰间的幽魂剑.弑灵,翻身骑在了身旁的马背上。

    法师指挥官惨叫一声,即昏死了过去:“哎呃!——”第二剑士团那边的情况可谓千钧一发,已经不容许克罗蒂再去顾虑什么其它的事情了。

    克罗蒂骑上了马背后,一边回头冲嚎大声的呼喊,一边一剑扎在了座下的马屁股上:“嚎,这里就交给你了。处理完毕了以后,马上带兵过来。”她座下的这匹海马和食草恐龙混合体般的双足动物,岔开了自己两条强健的粗腿,就朝前狂奔了过去。

    嚎也不是没有尝过血腥的泛泛之辈,十分清楚第二剑士团当前岌岌可危的形势。只见他大声回应:“好,完事之后,我就带兵过去。”紧跟着,兽人勇士用双手举起碎地钺,就冲到了拉尔斯帝国预备役民兵部队指挥官的面前;手起斧落,极为干脆利落的一抡,便削掉了对方的脑袋。喀嚓!鲜血顿时便在这个浑身长毛、尖牙利齿、力大无穷的兽人眼前喷涌而出。

    斩杀敌军拒不撤退或投降的指挥官,以此瓦解敌方的士气,可以避免更多非必要的屠戮和流血发生。对于并不喜欢以杀人为乐的嚎而言,深刻的懂得这一点。

    果不其然。本已恐惧到了极点,心理处于崩溃边缘的民兵们见上司被杀,最后仅存的一丝战斗意志也彻底消弭了;纷纷四散后退,拔腿就开始亡命的狂奔乱蹿,瞎跑了起来,连回头瞟一眼的勇气都已经丧失殆尽了:“妈呀!——”“救命啊!——”“不要杀我啊!——”“是野兽和恶魔!!!——”“是野兽与恶魔们来了!!!——”...

    嚎见敌人统统吓破了胆,除无法动弹的伤员以外,不一会儿全部都逃散的消失了踪影,于是指示断灭武士和兽人重锤兵们:“你们即刻随我奔赴布伦河岸,尽快赶去救援情况危急的第二剑士团...”接着,兽人勇士便率领着这些战士直奔库伦河岸去了。

第29章:天意

    再转回第二剑士团这边。法兰克见雷欧纳德等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不想再徒增无谓的伤亡,遂大声朝对方的喊话:“雷欧纳德!我劝你们还是赶快投降,别作无谓的困兽之斗。”

    雷欧纳德一看便知喊话的是拉尔斯帝国的皇帝法兰克,于是轻佻的闭上了自己的一只眼睛,气定神闲的回击对方:“法兰克!沃斯菲塔共和国、冀罗和那可那鲁三国的联军马上就会歼灭你们的主力部队,前来增援我们了。

    你们拉尔斯帝国已经是强弩之末、行将灭亡的国家了。作为赢家的我们凭什么会听一个快要亡国皇帝的话?如果你们想投降的话,第二剑士团倒是非常的乐意接受。”雇佣兵们听闻此言,立马倍受鼓舞、士气大振、内心之中顿时就不觉得那么的紧张了。

    站在法兰克身旁的一个副将闻言,顿感情绪受挫,明知联军的强大,却忍不住站出了身来;举剑直指雷欧纳德的鼻子,异常嘴硬的强行争辩:“放屁!陛下,我国的主力部队才没有那么的容易被消灭!他们必定会打败所谓的三国联军,安然的返回国内地。倒是你们——沃斯菲塔共和国、第一集团军、第二剑士团今天注定会藏身此处!”

    布兰见状,上前一步,站出了队列;义正言辞的冲拉尔斯帝国的副将大声喊话,拼命发泄着自己对敌方的满腔怒火:“你们拉尔斯帝国悍然出兵侵略了我们的祖国巴格拉姆,本已完全违背了道义。

    帝**还在我国境内肆无忌惮的滥杀无辜、奸/淫烧掠、犯下了罄竹难书的滔天罪行。你们国家的名声在法鲁西翁大陆已经是臭不可闻了。各国的领袖和民众们对你们的暴虐行径已经是忍无可忍、人神共愤了。

    因此,沃斯菲塔共和国、冀罗和那可那鲁三国才决定共同出兵,组建了总计十五万人的联军前来讨伐你们。这其中包括在法鲁西翁大陆排行第一,从来没有吃过败仗的沃斯菲塔共和国第一集团军。而你们的主力部队却只有区区五万人,战斗力也远远逊于第一集团军。最终会落得一个怎样的下场,不是明摆着的吗!?

    法兰克这个发动战争的罪魁,当然人人得而诛之。但是你们这些盲目服从于他的家伙,现在难道还不应该幡然悔悟吗?是要和你们的皇帝一道毁灭,还是马上认识到自身所犯下的错误,请求我们的宽恕和谅解?”长弓手气势如虹的一通喊话,一下子就把对方副将的嚣张气焰压制了下去。关于联军共有十五万人的情报,当然是克罗蒂告诉他的。

    拉尔斯帝国的官兵一直以为讨伐巴格拉姆公国的佣兵协会,仍是理所当然的正义之举,也从没有听说过联军的规模竟然多达十五万。结果,现场诸多拉尔斯帝国的军人闻言,不禁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开始变得茫然彷徨了起来。

    当拉尔斯帝国的军官对布兰的说法不置可否、疑惑不解的同时。一些底层士兵已经开始小声的嘀咕了起来:“真的是这么回事吗?”“陛下发动的竟然是侵略战争?”“我听从外国归来的一个亲戚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啊!”...

    拉尔斯帝国的那个副将见军心因此而动摇,焦躁的满头大汗淋漓,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开口就大声驳斥:“谎言!——统统是别有用心的家伙编造出来的谎言!全都是沃斯菲塔共和国、克里欧司诬蔑陛下的一面之词!”

    布兰见状,片刻也不迟滞,紧接着副将的话茬就反问对方:“既然我说的都是谎言。那么真实的情况又是什么样的?法鲁西翁大陆其他国家的民众为什么都会相信这样的谎言?”

    副将闻言,如刺在喉的哽咽了半天,终于勉勉强强、吞吞吐吐的道出了所谓的“实情”:“这...这...真实的情况是巴格拉姆公国的佣兵协会绑架了我国的皇太子,意欲图谋不轨。

    所以我国才会发兵讨伐巴格拉姆的。而且联军既没有那么多。沃斯菲塔共和国的第一集团军也没有那么的强。因为克里欧司是上古七英雄之一,所以其他国家的人才会听信他所编造出来的谎言。最后,我军绝对会获胜的。”

    布兰见副将回答的解释破绽百出、词不达意,进一步的逼问对方:“那么联军的数量到底有多少?第一集团军的战斗力又到底有多强?作为上古七英雄之一的精灵王克里欧司、大陆上所有的民众都已经确认了的事实,你们还敢否定?”

    法兰克见副将又欲张嘴强辩,将谎话越扯越大、愈说愈离谱,赶忙喝止此人:“你别再开口了!”

    接下来,法兰克接过了布兰的话茬,大声的宣布:“就算联军的实力无比强大,我们拉尔斯帝国也不会因此而轻易的屈服。至于我国的主力部队,有没有在巴格拉姆公国做出过一些非人道的行为。现在也只有你们的一面之词。我方无从确认。

    但是你们悍然侵入了我国境内,肆意的烧杀奸掠,犯下了种种不可饶恕的罪行,却都是摆在大家的眼前、不容辩驳的事实。灭了你们,沃斯菲塔共和国的阿隆索侯爵就会向我们投降。到时候,还指不定是谁求谁呢?”显然皇帝的这番话,都是说给在场的拉尔斯帝国官兵听的。副将的问题在于只知道一味的和布兰赌气,不断的撒谎,完全忘记了自己说的话是给谁听的。

    紧接着,法兰克为了不给对方再次反驳的机会,举起手中的利剑,直指雷欧纳德的脸庞就大声的质问:“雷欧纳德!我再问最后一遍,你们是选择毁灭还是投降?”

    一方面,法兰克自认为罪责难逃,终究免不了一死;故意给时间,让布兰道出了实情;好让自己的部下在他死后放弃无谓的抵抗,减少拉尔斯帝国即将面临的伤亡。另一方面,皇帝很是钦佩雷欧纳德和布拉刚才喊话的这番表现,杀死他们于心不忍,遂最后一遍的尝试着劝降对方。

    法兰克的一席话立刻就令部下们的精神重新抖擞了起来。只见,拉尔斯帝国的官兵们纷纷挥舞起手中的武器,开始不断的大声叫阵:“对!灭了他们!”“拉尔斯帝国万岁!——”“皇帝陛下万岁!——”...

    雷欧纳德见状,冷笑了一声;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剑,直指法兰克的脸孔,胸有成竹的大声回击:“法兰克,你们可别高兴的太早。回头,望望你们的背后吧。援军的先锋部队已经攻陷了曼多利亚城。你们的国家马上就要灭亡了。弟兄们,援军已经赶到了,胜利就在眼前!横在我们身后的却是一条无法跨越的大河!想活命的话,就跟着我,别孬种!——”

    站在法兰克身旁的副将闻言,急忙回头望去:“什么!?——”只见在曼多利亚那边的方向,冉冉升起了滚滚的漆黑浓烟。

    这个时候曼多利亚城内。几名克罗蒂留在城中的内应正身着便服,站在一处僻静街区拐角旁的一条陋巷内。街区对面,拉尔斯帝国城防部队的宿营区正燃烧着熊熊的烈焰。

    只见,一位蒙面黑衣人当着克罗蒂属下的面一跃而起,就跳上了一堵高耸的墙壁,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的稳稳站立于墙头,口吻异常冷静的回答:“我是谁,你们没有必要知道。”紧跟着此人一闪身,就隐遁了踪迹。

    再转回来。这一状况立马就使拉尔斯帝**的士气遭受重挫。特别是预备役部队的那些民兵见状,不禁怯意萌生、斗志骤降、纷纷悲观的哀叹了起来:“完蛋了!——”“我们已经彻底完蛋了!——”“联军怎么会,来得这么的快!?——”....

    法兰克见状,心头不禁一惊,愈加暗自佩服自己的对手;同时也觉得自己太过于优柔拖延,再这样耗下去恐怕会输掉这场仗,随即大声的喝令全军:“既然如此,曼多利亚城丢了又何妨?只要在这里灭了你们,我们再掉头回去,马上就可以夺回来。全军总攻击!——务必给我一口气歼灭沃斯菲塔共和国、第一集团军、第二剑士团!”

    目前的战况依旧是:第二剑士团三千多雇佣兵,面对拉尔斯帝国七千五百多主力部队的前后夹攻。法兰克这边还握有绝对的胜算。

    领命后,最为靠近第二剑士团、拉尔斯帝国预备役民兵部队的官兵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就高声呼喊着,首先杀奔了过来。“冲啊!——”“杀啊!——”...

    早已抵达了此处,一直隐蔽在附近一棵大树的树梢上观战的克罗蒂见时机成熟,口中念出了断金咒:“铉金之灵,万物之基。请您立即发动咒痕的力量...”结果相同的一幕场景再次出现。咔嘣!...民兵部队官兵们所持的武器齐刷刷的统统都断裂了。

    握着断成了两截武器的拉尔斯帝国官兵见此异状,无不惊讶至极的大声喊出了声来:“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矛出了什么毛病!?”“我的剑...”“我的刀...”“这到底是...”...

    一直站在雷欧纳德背后默不作声的梅尔见状,想起先前凯文的牺牲,和拉尔斯帝**在巴格拉姆犯下的累累罪行;不禁跑到了团长的身前,无比兴奋的大声喊叫:“这是天意!——上天都在帮助我们第二剑士团,惩治恶贯满盈的拉尔斯帝**!”

    雷欧纳德闻言,对自己小弟的表现大加赞赏:“梅尔,说得好哇!——但记住别过分的逞强,以免造成无谓的伤亡。”

    听闻这是天意,本已惴惴不安、惶恐不已的拉尔斯帝国民兵们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扔到了地上,一边大声的叫嚷,一边拔腿掉头就逃:“什么!?”“这是天意!——”“快逃啊!——”“我们是赢不了的!——”“陛下!没有武器,我们什么也干不哇!——”...民兵当中的许多人在转身逃跑的时候,都不慎跌倒在了地上;竟然趴在地上就地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继续逃蹿。

    站在法兰克身旁的那个副将见状,一边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就要走上前去,带头斩杀这些窝囊的逃兵;一边恼怒的大声痛骂狂吼:“混帐东西!——一群没用的孬种废物!——统统都得处决!凡临阵脱逃的家伙全部杀无赦!——”

    法兰克见状,却伸出自己宽厚而有力的右手掌,一把拦在了副将的面前,大声的喝止对方:“让他们走!——我们不能强迫没有武器的士兵在战场上充当炮灰和肉盾、白白的送死。”皇帝不愿意见到如此之多的年轻人为了这么一场毫无意义的战斗,丧失自己宝贵的生命;也深刻的懂得即使消灭了第二剑士团,拉尔斯帝国的军力也无法抗衡联军的主力,终究注定战败。

    副将见状,不由得抬头仰天、眉头紧锁的长长叹息一声,一剑扎入了地面,极不甘心的大声叫嚷:“陛下!唉!——放这些没有武器的家伙走!他们已经不配做军人了!”咔!

    紧接着,法兰克麾下的众将官们便纷纷大声的提醒、并告诫自己的部下:“注意保持你们的阵型!记住!我们是拉尔斯帝国最为精锐的正规军,不是这些临阵脱逃的可耻贱民能比的!对陛下的无限忠诚,为拉尔斯帝国的荣誉舍生忘死的奋战,乃是我们所有人义不容辞的天职!...”

    此刻,不断在往后方溃逃的民兵已经搅乱了拉尔斯帝**的部分阵脚。望见了这番场景,那个和拉尔斯帝国有血海深仇,布兰的随从佣兵终于按捺不住、彻底的爆发了。只见他气得满脸通红,眼眶飙泪,双目恨不得喷出了火来;大义凛然、悲愤无比的抽出了腰间的朴刀;直指法兰克的脸孔,就高声大喊着扑上了前去:“机会来了!——弟兄们!——

    想一想,我们被拉尔斯帝**残酷蹂躏的祖国!想一想,我们被被拉尔斯帝**残忍杀害的亲属!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法兰克就站在我们的面前!现在,敌军的阵型已乱!法兰克!——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老混帐!还我父母和兄弟姐妹的命来!——...”

    随从佣兵异常激烈的言辞立即引爆了压抑在三千多名雇佣兵心底,无比刻骨的仇恨:“法兰克老贼纳命来!——”“拉尔斯帝国猪统统都去死吧!——”..只见他们一个个两眼通红,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兵刃;就一边怒不可遏的痛骂着,一边奋不顾身的迅猛冲向了敌军。

    拉尔斯帝国的那个副将见状,急忙大声的吩咐:“快!以保护陛下的安全为第一要务!”法兰克见状,则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开始默默的祈祷。皇帝再次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严重的一个错误。

    在现场无比狂热的气氛渲染下,梅尔也不禁满腔的热血涌上了心头;冲上前去,就要替凯文向拉尔斯帝国讨还血债:“凯文!我也要替你报仇雪恨!——”他只知道凯文是被拉尔斯帝国的毒箭所害,却从来没有想过下令放毒箭的敌人已死,此仇已报。雷欧纳德和布兰见状,知道自己再命令这些雇佣兵们后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只得跟着自己的属下,一道冲上了前去。

第30章:挡道的恶犬

    第二剑士团的三千多名雇佣兵和拉尔斯帝**的一千五百多个精锐步兵、外加一千剑斗士短兵相接。血腥惨烈的肉搏战随即展开。由于佣兵们的情绪异常高亢兴奋,斗志极其的昂扬。首先与之接战的拉尔斯帝国一千五百多个精锐步兵却个个面露怯色、心绪不宁;从而导致了动作变形、有力也没法正确的使出。

    只见布兰的那个随从佣兵一扑上前去,就挥刀击落了好几个帝国步兵所持的武器,干脆利落的手起刀落,结果了这些敌人的性命。啪!啪!咯嚓!咔嘣!...“呃啊!——”“哎呀!——”...

    雇佣兵们见状,愈加备受鼓舞,开始更加无所畏惧的英勇战斗、狠命厮杀了起来。本来就占据人数优势的他们在对阵拉尔斯帝国精锐步兵的时候,可谓占尽了上风。只见佣兵们一个个玩命的砍杀。拉尔斯帝国的步兵却只凭借几次局部形成的数量优势,才围攻杀死了几十个佣兵,就几乎被“歼灭”殆尽了。

    被“歼灭”了的拉尔斯帝国步兵,有相当的一部分是趁乱跟着民兵们一起逃亡了。另外的一些人则干脆躺倒在了地上,开始装死。他们既没有封地、又没有官职、更没俸禄爵位;当感觉自己不是雇佣兵的对手,完全打不赢了之后,压根就不愿意继续替皇帝卖命。

    趁着友军拖延时间的这个机会,剩余的拉尔斯帝国一千剑斗士已经列出了一个极为工整的严谨阵型,眼中的火焰也已经剧烈的熊熊燃烧了起来。只见他们一排一排、一层一层的把法兰克拱卫在了阵型的中央位置,极为妥善的保护了起来。

    这群剑斗士全部都是对拉尔斯帝国皇室忠心耿耿的贵族武士,个个都将荣誉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并且极度蔑视眼前这帮来自于巴格拉姆、嚣张无比的贱民雇佣兵。

    先前那个站在法兰克身旁的副将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利剑,一边迎面冲向了雇佣兵,一边高声的狂喊了起来:“让这帮巴格拉姆的佣兵杂碎们瞧瞧,什么叫做拉尔斯帝国至高无上的荣耀!——”

    面朝蜂拥而来的雇佣兵们,剑斗士们的动作异常的整齐划一、极为流畅、有条不紊的连续挥击手中的中刃斩剑,释出了一排排半月形、淡绿色的剑气刃。唰叽!唰叽!唰叽!...啪!啪!啪!啪!...这些剑气刃中的每一道都几乎无比精确的命中了一个目标。

    数百名突击在最前方的雇佣兵瞬间就被剑气刃所命中,痛苦的大声叫喊高呼:“巴格拉姆公国万岁!——”“佣兵协会万岁!——”...紧跟着,这些人倒地就再也没有爬起身来。佣兵们的队形异常散乱,只是在一窝蜂、各顾各的往前方瞎冲。

    剑斗士们的步伐却非常的统一、从容不迫,攻防稳健、进退有序,移动之中还保持着十分严整的队型。双方的训练强度、兵员素质和战斗技巧都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只见,那个布兰的随从佣兵怒目圆瞪着迎面奔来的剑斗士们,身上已经中了三记剑气刃,浑身是血,右臂粉碎性的骨折;却依旧顽强的屹立于战场上而不肯倒下,抬起自己的左臂直指敌军,就大声的痛骂:“你们这些拉尔斯帝国的猪猡,注定不得好死!——”一名剑斗士见状,猛然冲上了前来;分毫也不留情的出手一剑,就削落了随从佣兵的脑袋。咯嚓!鲜红的热血随之喷涌而出。

    凯文逝世后,经常受随从佣兵照顾,已经和这个人情同手足了的梅尔见状,不禁失声痛哭,异常悲愤的大声呼喊了起来:“修斯大哥!...修斯大哥!——...”许多人在死去的时候,人们才知道了他的名字。

    和修斯自幼相识、共事了多年的布兰见状,更是悲恸的无法自己、内心中难以言表的感受到了剜心般的痛楚。只见长弓手泪流满面,左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右手虚掩着自己面容;只喊出了一声,便再次保持了沉默:“修斯!——...”

    紧跟着,剑斗士们就朝雇佣兵们逼拢了过来。由先前的那个副将带头提起了手中的利刃,对准受伤倒地、还没有完全咽气的佣兵就一个接着一个的狠扎了下去。佣兵们的惨痛哀号顿时就在战场的上空回荡了起来:“啊!——”“呃啊!——”“你们这些拉尔斯帝国的猪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了你们的!——”...

    被血溅红了一身,双眼通红的这个副将接着就心理变态的狂笑了起来,并继续用手中的利刃猛扎受伤倒地的雇佣兵:“这就是你们这帮佣兵渣滓无助的悲鸣吗?呵!——哈!哈!哈!哈!——...”咯嚓!“啊!——”

    副将眼睁睁的瞪着被自己利刃扎中的雇佣兵,欣赏着对方痛苦的惨叫;内心之中只感到了无比的爽快,发泄式的大声质问:“就凭你们这帮杂碎,也敢妄图对抗拉尔斯帝国的荣耀!?——”贵族出生的他觉得自己刚才遭受了布兰言语上的极大羞辱,并且极度不满法兰克放过逃兵的怯懦行径,于是把这股怨恨的戾气百倍发泄在了眼前敌人的身上。

    无法抵御剑斗士们步步逼近的雇佣兵们只得不断的往身后退却,同时大声的冲对方叫骂:“混帐啊!——”“你们这群拉尔斯帝国的猪猡,果然都不是东西!”...

    后退的同时,一个雇佣兵出于纯粹报复的心理,突然开始关注躺在地面上、受伤的那些拉尔斯帝**人和正在装死的所谓“尸体”,破口大声的痛骂:“让我们也瞧瞧地上的拉尔斯帝国猪猡,到底都断气了没有!?”...其他的雇佣兵们闻言,立立即响应此人的号召,举起手中的兵刃,对准地面上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的拉尔斯帝**人纷纷补刀戳下。咯嚓!咯嚓!...

    “啊!——”“妈呀!——”咯嚓!“不要杀我啊!——”“我还不想死啊!——”咔叽!“呃啊!——”...凄怆至极的哀嚎惨叫伴随着利刃刺进了骨肉里面的撕裂声,顿时此起彼伏。双方的军人都在拼命屠戮着对方躺倒在地面上的人员。战场终于还原成了它的本来面目。——炼狱深渊一般、邪魔恶鬼们的修罗场。

    法兰克、雷欧纳德和布兰分别作为双方的指挥官,各自站在自己属下的身后,为了制止这种完全没有必要的杀戮行径,正在声嘶力竭的大声劝阻:“住手!——”“停手啊!——”...他们已经杀红了眼的属下却对此呼吁置若罔闻,完全选择了无视。

    战场上本来就异常的喧嚣嘈杂。佣兵们经历了战前的极度紧张,再到忿恨的群情激昂,精神反复的剧烈激荡了过后,情绪业已完全的失控。剑斗士们得知了真相士气受挫,被皇帝鼓励又情绪高涨,曼多利亚城沦陷几乎绝望,现在又开始逆袭反杀,紧绷的神经已经扭曲变态的断裂崩溃了。这样的两拨人已然丧失了最基本的理智,********的只想杀死对方,不是任何话语可以劝停得了的。

    突然,数百支箭矢自第二剑士团的后方袭来。嗖!——嗖!——嗖!——...近百名佣兵应声而倒:“啊!——”“呃呀!——”...只见原先库伦河的那四艘渡船上,一千拉尔斯帝国的射手已经在他们指挥官的严令下凿沉了渡船,涌上了河岸,冲着雷欧纳德等人的后背就施放出了冷箭。他们的指挥官为了防止这些射手怯战逃亡,所以才下令凿沉了渡船。

    雇佣兵们的前方又一排半月形、淡绿色的剑气刃迎面袭来。唰叽!唰叽!唰叽!...啪!啪!啪!啪!...几百名冒死再次扑向了剑斗士的雇佣兵,刹那间就被剑气刃击得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地上丧失了战斗力:“呃啊!——”“啊呀!——”...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节骨眼上,拉尔斯帝**的后方突然传来了一声狮吼般的狂啸怒号:“嗷!——雷!布兰!我们赶来支援你们了!”只见嚎率领着两百多断灭武士、外加五百兽人重锤兵一路小跑,径直就冲杀了过来。克罗蒂见状,从附近那棵大树的树梢上纵身一跃,就跳落地面,也投入了战斗。

    断灭武士和兽人重锤兵都属于超重装的部队,行进的十分缓慢,所以现在才赶到。隐蔽的位置更加靠近拉尔斯帝**的克罗蒂,为了避免自己一下树就陷于敌军的包围,所以现在才现身。

    剑斗士中间主管军需的那个军需官回头一望就发现了问题,举剑直指克罗蒂的脸庞,便大声叫骂了起来:“那个黑皮的女精灵!混帐啊!——我们中了敌人的圈套!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天意!是她带来的武器本身就有问题!”

    克罗蒂见状,姿态异常优雅的拨了一把她那洁白如丝般的秀丽长发,不屑一顾的侧脸对着这个满身都是血迹、两眼通红的敌人冷语反问:“你这个时候才发现?也太迟了吧?”

    贵族出生的军需官见状,遂认为自己家族的荣誉蒙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侮辱,于是把自己的两只眼睛都瞪到了极大;一边嘴中不断的疯狂念叨着,一边双手高高举起被鲜血浸染得殷红的佩剑,冲着克罗蒂就好似疯狗一般、亡命的猛扑了过来:“卑鄙!——无耻!——太无耻了!——太卑鄙了!——卑鄙无耻!...”

    武器出了问题,负责验收的军需官必须承担全部责任。如果,他没有在这场战斗中将功补过或是战死的话,回去以后必定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并遭受严苛的军法制裁而不得好死。

    嚎看见精神已经崩溃了的军需官只身一人,两眼无神的狂奔了过来,遂迎上了前去大喊:“疯子!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不要胡叫乱动。”紧跟着,兽人勇士毫不犹豫的就冲到了对方面前,一斧头把军需官的躯体拦腰劈成了两段。咯嚓!在战场上,为了保护自己的队友不受威胁,面对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敌人,抢先放倒对方才是最为明智的选项。

    军需官的上半截躯体陡然坠地,从口鼻中冒涌出了大股的鲜血,双眼却还死死的盯着克罗蒂——这个玷污了他的名誉,给他带来了比死亡还要痛苦的耻辱,该死的黑皮女精灵不放;嘴里不断的诅咒着对方,直到彻底咽气了为止:“咳...卑鄙!咳...咳...无耻!...咳...咳...卑鄙!...”克罗蒂见状,也不禁走上前去,取下了自己背后的披风,覆盖在了这个敌人的遗体上。

    那个丧心病狂的拉尔斯帝国副将望见了此情此景,一边拼命的斩杀敌军,一边挥剑直指第二剑士团,就大声的提醒同僚:“卑鄙无耻!——拉尔斯帝国至高无上的荣耀,怎能被弄奸耍诈的龌龊渣滓们所玷污!?——不过我军也不能两线作战,先一股作气干掉第二剑士团,再回头歼灭他们的同党!”

    另外一边,拉尔斯帝国的射手指挥官正高举着手中的指挥刀,不断的大声喝令:“放箭!继续放箭!——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停!...”

    雷欧纳德见状,当机立断的大声下达指示:“援军已经赶到了!让我们先消灭敌军的弓箭手,再回头和援军一同夹击敌军的主力部队!”到此为止,第二剑士团大约已经阵亡了一千人,还剩余两千多。拉尔斯帝国的剑斗士属于重甲部队,行进的速度快于超重装的断灭武士和兽人重锤兵,慢于中甲的雇佣兵。

    随着嘈杂混乱的杀喊之声再次震天的响彻而起:“冲啊!——”“杀啊!——”...库伦河岸边的战场上呈现出了一个双层夹心三文治的胶着状态。两百多断灭武士和五百兽人重锤兵自后方迅速杀向了一千剑斗士。一千剑斗士穷追着两千多雇佣兵不放。两千多雇佣兵转身就直扑已经无路可退、背靠着库伦河的一千拉尔斯帝国射手而去。

    当拉尔斯帝国的射手们射出了最后一拨箭矢。雇佣兵已经冲到了他们的跟前。射手的指挥官高声叫喝:“把你们的弓箭都扔了,拔出剑来!——拉尔斯帝国万岁!——”紧接着,此人高举着手中的指挥刀,就带头亡命的扑向了第二剑士团。

    此刻,雷欧纳德也一马当先、狂奔到了射手指挥官的面前,双手高高的举起了阔刃斩剑,身先士卒的大声疾呼;“各位弟兄!请看看躺在我们脚下的战友!为了他们,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已经没什么能够阻止我们夺取最终的胜利了!冲啊!——剑拽奔雷袭!——”

    只见,大剑士瞄准拉尔斯帝国的射手指挥官,就猛然挥击了数下手中的阔刃斩剑。数道明亮耀眼、不断的绞缠在一起,扭动着的淡蓝色电弧火花便自剑锋释出,化为了一道又一道的闪耀亮眼的雷光电气直击目标。

    拉尔斯帝国的射手指挥官被雷光电气连续命中后,惨叫了一声:“呃啊!——”只见此人不断的颤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烤肉焦糊的味道,扑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拉尔斯帝国的射手指挥官瞬间就泯灭在了第二剑士团无比狂热的呼喊声中,被佣兵们当场踩了个稀巴烂:“巴格拉姆公国万岁!——”“佣兵协会万岁!——”“我们一定会夺取最终的胜利地!——”...接下来,第二剑士团的全体成员便和拉尔斯帝国的射手们展开了近距离的肉搏战。乒!啪!咔!...

    一阵激烈的厮杀打斗声过后,结果自不必多说。斗志异常旺盛、士气极其昂扬、愤怒至极的雇佣兵们很快就把不擅近战、士气萎靡不振、内心充满了恐惧的射手们杀了个人仰马翻、引颈就戮。

    正当那个带头扑向第二剑士团、拉尔斯帝国的副将准备继续朝前突击的时候。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法兰克已经瞧出了此仗必败,急忙一把拽住了副将的手腕,语重心长规劝对方:“侄儿,你赶紧逃离这里吧。让伯父留下。”

    血气方刚、对第二剑士团恼羞成怒的副将却完全听不进任何劝阻,一把甩开了法兰克的手掌,声色狂暴的大声回应:“陛下!战场上只有君臣!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父子叔侄之分!为拉尔斯帝国的荣耀而战!为陛下尽忠!

    乃是每一名拉尔斯帝国的军人所必须遵守、义不容辞的天职!为此,吾宁愿奋战至死,也决不耻辱的逃离!——”说完,此人就不管不顾的朝前猛冲了过去。

    剑斗士们再次近距离接触到了第二剑士团的雇佣兵。不过这次,他们明显是慌乱的追击而来,没有保持住任何的队形。结果,拉尔斯帝**和第二剑士团在库伦河岸边乱哄哄的挤成了一团。一场杂乱无序的血腥混战随即展开。

    雷欧纳德急于找法兰克问明关于缇娜的事情,于是拜托站在自己身旁的布兰和梅尔:“法兰克由我亲自对付。剩下的敌人就交给你们了。”说完,大剑士提起手中的阔刃斩剑,就单独一个人朝皇帝所在的位置勇闯了过去。

    正当雷欧纳德快步逼近法兰克的时候。皇帝的侄子也就是那个疯狂的副将突然手持一柄尖细长剑,一跃跳到了大剑士的面前,嚣张狂妄的大声叫唤:“雷欧纳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显然,雷欧纳德极端厌恶这种突然跳出来拦路、自以为是、浑身犯贱的白痴角色,用自己的佩剑直指对方的脸孔,就厉声的怒喝:“好狗不挡道!杂鱼!给本大爷滚到一边去,还可以饶你的一条小命!”

    皇帝的侄子闻言,表情愈加癫狂的咧嘴狞笑了起来;“呵哈!——简直是贻笑大方!你们这些卑鄙无耻、低贱无能的佣兵渣滓竟然还有脸称别人是狗、叫别人杂鱼。受死吧!冥狼破牙击!——”只见这个家伙右臂操起尖细长剑。剑尖直指雷欧纳德的脸庞。自他的体内,顿时就涌出了一大股辅助动力性质的法术能量,使此人以超越平常三倍的速度一剑狠刺了过来。

    雷欧纳德见状,反映奇快,一下子抡起了手中的斩剑。一道半月形、淡绿色的剑气刃便自剑锋释出,迎击敌方。唰叽!——皇帝的侄子则继续朝前突刺,一剑戳中了剑气刃,以自己剑刃上的法术能量瞬间抵消了剑气刃的力道。啪!剑气刃余下的一点力道仿佛一股微风般的轻柔拂过了副将的脸颊。

    发现皇帝的侄子竟然是个精通法术的剑士,雷欧纳德顿时为自己的轻敌颇感大为不妙;急忙向右手边倾尽全力的一跃,反手一剑劈向了敌方:“不好!”啪!两柄利剑的白刃交错、火星四溅。大剑士和副将都朝自己的背后连续退却了两步。

    当俩人的脚跟都还没有站稳,重心摇摆不定的时候。皇帝的侄子却突然抢先出手,伸长右臂,一剑刺向了雷欧纳德。大剑士见状,急忙身体后仰,朝后再大迈了一步,保持住重心的同时,避开了如此一击。

    皇帝的侄子见此情形,阴险的干笑了两声:“哼哼。”只见他手中尖细长剑的白刃忽然伸长了明晃闪耀的一截,增加了杀伤距离。这伸长的一截并非是白刃本身,而是由法术能量化作的气刃。对此情况毫无心理准备的雷欧纳德来不及躲闪,顷刻间便左肩中剑;焦急的牙关紧咬,眉头紧锁了起来。

    嚓!皇帝侄子的这一击明显是冲着大剑士的要害来地,却没有能够命中目标;只借助扎中了对方的肩膀,支撑了一下自己的躯体;才站稳了脚跟,没有跌倒在地。

    布兰发现雷欧纳德陷于了苦战,也清楚大剑士的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赶忙跑了过来,大声的疾呼:“雷,这种杂鱼货色就交给我来对付。你还是赶快去搞定法兰克吧。”紧跟着,长弓手掏出那支箭头是个索套的绳索箭,就抛向了皇帝的侄子。

    由于,大剑士非常迫切的想从法兰克那里打听到关于缇娜的消息,导致他脱离了自己队友的协同、过分急躁的冒进,所以才造成了严重的失误。

第31章:以死祭天

    不知什么时候,梅尔已经绕到了皇帝侄子的身后;看到了雷欧纳德的困境,听见了布兰的喊声,也大声呼喊了起来:“团长。你就放心的交给我们吧。让我来替你开道!”只见他双手牢牢的紧握中刃斩剑,就要猛刺皇帝侄子的后背。

    闻声密切注视着梅尔一举一动的雷欧纳德,却把自己的两只眼睛都睁到了极大,倾尽全力的大声呼喊了一句:“梅尔小心!——”但是为时已晚,大剑士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当梅尔准备从背后刺杀皇帝侄子的时候。身着戎装、眼神锐利的法兰克也已经赶到了梅尔的身后。皇帝当然不会任由这个卑鄙的佣兵暗算自己的侄子,冲着梅尔的左肩就是一剑挥砍了下去。

    本来雷欧纳德就在不断的逼近法兰克。皇帝跟在自己的侄子身后掩护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能说梅尔已经被热血冲昏了头脑,忘记了观察周围的情况,学大剑士孤身冲入了敌阵,还背向着敌人。

    只见梅尔大声的惨叫着,左肩飙血,当着雷欧纳德的面倒在了地面上:“啊!——”同时布兰抛出的绳索箭,一下子就牢牢套住了皇帝侄子的左腕。紧跟着,长弓手猛的一拽手中的绳索。皇帝的侄子就朝前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趴在地。

    没想到梅尔倒地后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迅速转身,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法兰克;于是分外眼红、发泄着满腔的怒火的开口就骂,举剑就砍:“法兰克老贼!纳命来!——”皇帝见眼前的这个雇佣兵双目通红、杀气腾腾的举剑就砍自己,再也不敢手下留情;闭拢眼睛,便使出了一记自上斜下、侧身发力的劈斩;刹那间就将梅尔的右臂斩断,并在对方的胸前划开了一道甚大的口子。咔嚓!——

    法兰克之所以闭眼,是因为不愿意看见自己,在这场毫无意义的血腥战斗中还要被迫杀人。雷欧纳德则眼睁睁的看着梅尔被皇帝劈斩得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浑身动弹不得,口中不断的吐出了鲜血。

    见自己在凯文幕前,曾经发誓要保护的梅尔命陨沙场,雷欧纳德的内心无比悲愤愧疚,脾气彻底的爆发了:“梅尔!——啊!————”只见大剑士怒发冲冠,左手一把捏住了插在自己左肩上的法术气刃,啪的一声就掰断了此物;紧跟着朝前猛的跨出了一大步,右手持剑一个突刺,一剑就贯穿了皇帝侄子的躯干。咯嚓!——

    接着雷欧纳德两眼血红、杀气腾腾的一脚踏在了皇帝侄子的胸前;狠狠的搅动几下手中阔刃斩剑的锋刃,猛的一下就抽了出来。皇帝的侄子则死死的瞪着大剑士狰狞至极的脸孔、血红的双眼,仿佛见到了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惊骇到了极点、恐惧到了极点、痛苦到了极点,悲鸣惨恸的叫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哀嚎:“呃啊!——”

    只见皇帝侄子的体内喷出了大量的血液,溅得染红了雷欧纳德一身。然后这个家伙躺倒在地,挣扎扭动了两下自己的躯体,顷刻间就大睁着眼睛毙命了。大剑士之所以会搅动剑刃,是为了捣碎皇帝侄子的内脏,使对方尽可能痛苦的立即死亡,丧失任何被当场救活的可能性。

    法兰克见状,虽然明白自己的侄子是因为不听劝告、咎由自取、才落得了如此下场;但还是禁不住凄然泪下、老泪纵横了起来。这个时候,皇帝才发现大剑士好像十分在乎被自己刚刚斩倒的梅尔。

    一脚践踏过了杂鱼的尸首,雷欧纳德径直跑到了梅尔的身旁,蹲下了自己的躯体;右臂从背后缓缓扶起了小弟的上半身,左手紧紧握住了小弟的手掌,凝视着对方布满了血痕的面部,异常焦急的大声呼唤了起来:“梅尔,你振作一点!你不是答应过我,一定会活着离开拉尔斯帝国的吗!?——...”

    躺倒在一大片殷红的血泊中,因失血过多已经面容煞白、毫无人色的梅尔闻言,在自己最终的弥留之际,使出全力的睁开了双眼。他一睁眼就看见了一颗钻石般璀璨夺目、晶莹剔透、纯洁无瑕的泪珠闪耀着来自上天的圣洁曙光,照亮了无尽的漆黑幽暗,缓缓滴落在了自己的脸庞上;于是慢慢的张开了嘴巴,以近乎含混不清的微弱声音回复:“团...团长...没想到您也会哭...”

    雷欧纳德闻言,并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希望,赶忙一把擦拭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冲着布兰抬头就大声的呼唤:“快!——布兰!快让克罗蒂小姐过来!——”

    紧接着,雷欧纳德又以无比坚定的眼神注视着梅尔的双眸,不断鼓励自己的小弟:“梅尔,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们一定会救你的。你要想军人一样的坚强无比。现在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附近看见了这一幕的雇佣兵们,纷纷主动走到了团长身边进行贴身保护。

    法兰克此刻,也静默的持剑等候一旁,没有任何的举动。见这场仗必败无疑,自己的侄子已死,几乎万念俱灰了的皇帝似乎故意在等待着某个关键时刻的来临。

    梅尔噎揉着自己的嘴唇,嘴角再次淌出了鲜血,满怀着期待的询问:“团...团长...我已经尽力了...可是...咳...真的有天国...存在吗?”

    耳朵已经贴到了梅尔嘴边的雷欧纳德闻言,神情无比的肃穆,语气坚定不移的回答:“真的有。只要是我们内心之中所坚信的,就一定会存在!”

    梅尔面带微笑的说完,就永远且安详的闭拢了自己的双眼,踏上了那通往未知天国的漫漫长途:“太好了...团长...但是抱歉...我会和凯文...一起...一直在天国...等着您。”凯雷欧纳德见状,禁不住泪流满面、一言不发、动作极为舒缓的把梅尔的遗体平放在了战场冰冷血腥的地面上。

    与此同时。布兰一声断喝,抽出了自己的佩剑;一跃就挡住了法兰克的去路,阻止皇帝靠近自己侄子的尸体:“法兰克老贼!纳命来!——”法兰克侄子的尸体就躺倒在雷欧纳德和梅尔身旁的不远处。

    法兰克见状,将手中的佩剑端至水平,在自己的眼前呈一字型;右手紧握剑柄,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并合在一起,按在了剑刃上一抹而过的念咒:“铉金之灵,万物之基。请您赋予这柄利刃腐蚀的力量...”皇帝佩剑的白刃随之就泛映出了分外夺目的淡金光泽。

    布兰见状,不给法兰克出招的时间,上前一步,右手举剑就猛斩对方。擅长剑术的皇帝见状,双手持剑,不慌不忙的顺势反手一拨,一下就挑开了长弓手的一击。啪!平常主要练习射术的布兰,身体顿时便失去了平衡,踉踉跄跄的往身后连退了两个大步,才重新站稳了脚跟。

    法兰克见布兰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举剑直指对方,语调平缓的奉劝:“小子。我不想取你的性命。马上让开吧。”

    布兰却对法兰克的措辞不屑一顾,只感到了万分的可笑与愤怒;一边大声的质问对方,一边双手举剑,就再次挥劈了过去:“开什么玩笑!我会要拉尔斯帝国的皇帝,这场战祸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来怜悯我吗!?”啪!长弓手和皇帝所持的兵刃再次交错,碰撞在了一起,火花四射。

    接着,法兰克和布兰便分别紧握着彼此交割在一起的两柄利剑,互相比拼着力气。皇帝见状,再次用心良苦的奉劝对方:“但是年轻人,一切都必须得量力而为。”随着法兰克口中说出的这句话。他手中佩剑的白刃上,淡金色的光泽瞬间就变得愈加闪亮晃眼了。只见皇帝所持的佩剑刃口,缓缓的割进了长弓手所持的佩剑刃口。咯叽吱!——

    布兰立刻就发现自己佩剑的白刃,被对方佩剑所切入的位置迅速的氧化锈蚀了。紧跟着,法兰克猛一发力,一下就切断了长弓手的佩剑。啪嚓!

    就在此刻,雷欧纳德突然从布兰的侧后方冲上了前来,代替长弓手一剑就与法兰克的佩剑剑刃相交、打在了一起,高声的呼喊:“布兰!你赶紧退下!法兰克就交予我来对付!”啪!长弓手闻言,便扔掉了手中的半截佩剑,退到了大剑士的身后,从地面上捡起了一柄尸体握着的利剑,背对着雷欧纳德就开始协防。

    法兰克见状,后退了一大步,双手高举泛映着淡金色光辉的宝剑,神态异常的平和,将自己的目光聚焦在了雷欧纳德的脸庞上,颇为大度的宣称:“雷欧纳德,展现出你所有的本领吧!不要让这个地方成为你人生旅途的最终归宿。”

    雷欧纳德闻言,右手单臂挥起阔刃斩剑,直指法兰克的面目,就口吻极端冷酷、杀气冲天的回应:“法兰克,你这么的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让你成为本人剑下,又一个恸哭的亡魂!”

    法兰克再次高举手中的宝剑,嘴中颂出了咒语,双眼放射出了金色的光芒,巍然如山般的屹立不动:“铉金之灵,万物之基。请您赋予这柄利刃腐蚀的力量...”

    雷欧纳德见法兰克马上就要发招,连忙大喝一声,急切的寻问:“老贼!——在你偿还梅尔的性命之前!先告诉我,缇娜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法兰克一边应答,一边冲雷欧纳德一剑就直刺了过来:“那你就先接下我的这一招之后再说!——”腐芒冲裂浆!随着一道金色的夺目光芒自皇帝宝剑的剑柄伊始,在白刃上一闪而过后,至剑锋消褪。一股明亮、粘稠、岩浆般的黄褐色物质便从宝剑的尖锋喷射溅出,径直涌向了大剑士。腐芒冲裂浆是法兰克将腐蚀法术附着于剑刃之上,再用法术能量将其发射出去的独门绝技。

    见法兰克不肯回答自己的问题,雷欧纳德怒不可遏的大骂了一声:“混帐啊!——”只见,他运用从安迪那里学到的诀窍,双手操起阔刃斩剑,瞄准迎面涌来的腐芒冲裂浆,就全神贯注、狠命的朝前挥出了一记劈斩。龙弈闪!一道蔚蓝剔透的剑气仿佛一条不断游移着的巨龙一般,自阔刃斩剑的尖锋喷薄而出,径直击向了腐芒冲裂浆。

    啵啦!噼啪!刹那之间,腐芒冲裂浆和龙弈闪两股剑气就各自裹挟着无以伦比的气势,迎头顶撞到了一起。只见龙弈闪的横截面积更小、力量更加集中,从两股剑气撞在一起的中间区域,逐渐冲散了腐芒冲裂浆。唏嗞!噗哧!大股的流浆随之四溢飞溅,大量散落在了地面上。

    流浆一落到了尸体和盔甲上,便像沸腾的开水似的鼓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气泡,烟霭缭绕而起,片刻后即消逝无踪了。在尸体和盔甲上被流浆侵蚀过的位置,显现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窟窿。

    眼瞅着龙弈闪愈逼愈近,满头汗渍、牙关咬紧、双手举剑、艰难支撑着的法兰克终于扛不住了,不由得大喊了一声:“啊!——”皇帝用双手抽起宝剑,陡然收招,就踉踉跄跄的朝背后连退了三个大步。由于过度加持腐蚀性的法术于剑刃之上,法兰克宝剑的白刃已经完全氧化锈蚀掉了,只剩下了一个握柄。雷欧纳德见此境况,举手提剑,也停止了发招;连续朝前跨了好几个大步,一下子就逼到了法兰克的身前。

    紧接着,由于仓促收招,身体失去了平衡的法兰克刚一站稳脚跟。一柄斩锋利的斩剑就架在了皇帝的脖颈上,划破了皮肤,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痕。一个极为严苛声音随即就在他的身前脱口而出:“我问你!缇娜,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法兰克见状,身躯巍然不动,丝毫也不露怯,视死如归的平视着雷欧纳德杀气腾腾的双眼,语调格外平静的反问对方:“你是在问我女儿的事情吗?”

    雷欧纳德闻言,不禁极度的大吃了一惊,失声反问:“什么!?”紧跟着,大剑士试图让自己的心绪沉静稳定下来,稍一思考以前曾经经历过的种种事件,就满目的疑惑忿恨一扫而空、恍然大悟、愈加惊诧不已了起来。

    法兰克见状,继续口吻舒缓的讲述:“其实缇娜对你隐瞒了她的真实身份。我又是你的仇敌...”

    但是雷欧纳德心目中仇恨的烈焰,显然无法在短时间内就此熄灭。于是他张嘴就大声打断了法兰克的言语:“不要说了!...让我回去再慢慢的审问你。”

    法兰克却一点也不在乎雷欧纳德的喝阻,进一步的追问:“你们已经赢得了胜利。我只说缇娜。我能将她托付给你吗?”

    雷欧纳德继续把斩剑架在法兰克的脖子上,心烦意乱、狂躁不安的大声反驳:“缇娜是缇娜!你是你!你说的话狗屁都不算!但是,既然我答应过她,就绝对不会反悔!——”

    法兰克闻言,用自己的双手牢牢扼住了雷欧纳德持剑的右腕,昂首仰望苍天,万分愧疚的大声宣布:“我知道,像我这样的罪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你讨论任何事情。但本人最后还是恳求你,不要为难拉尔斯帝国的民众。并且,缇娜以后就托付给你了。

    为了偿还自身所犯下的滔天罪孽,为了不再累及拉尔斯的人民,为了表达最终的赤诚夙愿,拉尔斯帝国的皇帝法兰克特在此以死立誓,血祭苍天!——”咯嚓!说完,皇帝一剑就在大剑士的眼前自刎而死,无怨无憾的含笑九泉了。

    雷欧纳德见状,拼命挣扎着自己的右臂,大声劝阻:“停手啊!——”但一切都无济于事,大剑士只能眼睁睁的瞅着殷红的鲜血再次在自己的眼前喷涌而出。炼狱般残酷的屠戮杀场再次无情的夺走了又一个生灵。

    当雷欧纳德和法兰克正在以命相搏的时候。克罗蒂和嚎率领着两百多断灭武士、外加五百兽人重锤兵已经从后方,突入了拉尔斯帝国剑斗士的队型。剑斗士们见状,立刻先后释放出了剑气刃,直击突前开路的两百多断灭武士。唰叽!唰叽!唰叽!...

    只见,淡绿色的剑气刃一撞在断灭武士们重型的抗法盔甲上就威力丧尽,发出了一声声沉闷的响声。嘣!嘭!...这些超重装剑士们的躯体只是剧烈的振动了一下。紧接着他们后退一步,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巨剑;均匀调整着呼吸的节奏,喘息了片刻之后就再次举剑,杀向了敌人。

    有两百多断灭武士充当先锋。五百兽人重锤兵也纷纷抡起钢锤,跟着扑上了前去。和雇佣兵对决,占据着明显优势的剑斗士们马上腹背受敌,纷纷被断灭武士们一劈两半,或者是被兽人重锤兵们砸出了脑浆,此起彼伏的哀号惨呼了起来:“啊呃!——”“拉尔斯帝国万岁!——”...

    随着嚎的一大声断喝:“炽炎开山钺!——”一大股橙色的火焰战神气息便如炽热的烈焰一般,从兽人勇士碎地钺的斧刃之上爆发了出来;径直涌向了最后几个站在战场上,还没有倒下的拉尔斯帝国剑斗士。

    最后这几个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却依然负隅顽抗、拒不投降的拉尔斯帝国剑斗士,顿时就被火焰战神的忿怒吞没了;悲哀痛苦的挣扎惨叫着,满身燃烧着火焰的扑倒在地上一命呜乎了:“呜哇!——”...

    从开战的清晨时分到现在的黄昏时段,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只见殷红似血的残阳悬挂在天幕的边缘,一半已经沉入了地平线以下。无数道淡金的光芒穿透了朵朵灿烂的晚霞,将整片大地笼罩在了一幕落日余晖的画卷之中,寂寥无垠。

    映衬着这幅分外瑰丽的日暮景致。雷欧纳德和布兰俩人正浑身浸染在友军和敌人的血腥当中,背靠着背的双手持剑、巍峨挺立、神情肃穆、目光如炬的远眺着前方。在他们的脚下,数千具横七竖八的尸体所渗出来的血液已经染红了布伦河岸。这一仗除了大剑士和长弓手以外,第二剑士团的全体将士尽皆阵亡。包括法兰克在内,拉尔斯帝国的一千剑斗士和若干其他的军人也悉数战死。

第32章:侯爷高明

    一个阿隆索派出侦察战况的探子见雷欧纳德他们获胜,立刻骑马赶回了侯爵的驻营地,异常欣喜的汇报了这一情况:“报!——侯爵阁下!第二剑士团已经挫败了拉尔斯帝国的进攻。法兰克当场毙命。我军胜利了!实在是太好了!——”

    原本应该感到高兴的阿隆索听闻是第二剑士团获胜,却气不打一处来,连声叱责探子:“有什么值得好大惊小怪的!?——难道你连这点世面都没有见过吗!?——”

    深知阿隆索乖僻秉性的探子慌忙单膝跪倒在了侯爵面前,双手抱拳,态度诚惶诚恐、低头认错的乞求原谅:“小的知错!恳请侯爵阁下的宽恕。”

    阿隆索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就面目狰狞、恶狠狠的挥舞着手中的拂尘,大声朝全体的护卫训话:“知错就好!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要明白!拉尔斯帝**不是第二剑上团击败的,而是本侯亲自率兵剿灭的。”

    紧接着阿隆索抬臂,指向那个趴在酒桌上、烂醉如泥的拉尔斯帝国使者就放话:“把他的脑袋剁下来,割去耳鼻,划烂相貌,悬挂在本侯的座驾上。——这便是法兰克的首级了。”几个护卫领命,立刻就动手宰了使者,并按照侯爵的说法处理了此人的头颅;接着把处理后的脑袋挂在了阿隆索的马车上,并粘贴了一张条幅,注明此头颅乃是拉尔斯帝国皇帝法兰克的首级。

    然后,阿隆索一边飞快的钻入了自己的老爷马车,一边穷凶极恶、面目狰狞的大声发号施令、恫吓护卫们:“全军即刻出发!——本侯必须赶在第二剑士团的前头攻占曼多利亚城。事成之后,你们统统重重的论功行赏。假如失败,你们全部都得绞刑处死。都塔码听懂了没有!?”侯爵的车夫闻言,吓得魂不附体,慌忙驾车就直奔曼多利亚而去。

    护卫们闻言,无不害怕的心惊肉跳、诚惶诚恐的大声应答:“都听懂了!——”...接下来,他们跟在阿隆索马车的后方,就开始拼命的追赶,一路猛跑、上气不接下气的直奔曼多利亚去了。

    再转回来。看见克罗蒂和嚎已经跑到了身前,雷欧纳德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大声提醒:“不好!我们得马上赶赴曼多利亚。”

    克罗蒂注意到了雷欧纳德满脸的焦躁神情,于是关切的询问对方:“天色已晚。我们又刚刚经历了一场恶仗。有什么事情如此的重要吗?”

    雷欧纳德面色严正的回应:“阿隆索肯定会抢先攻占曼多利亚的。”

    站在克罗蒂身旁的嚎闻言,疑惑的寻问:“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是沃斯菲塔共和国第二剑士团的团长。阿隆索是沃斯菲塔共和国的侯爵。谁去占领曼多利亚还不都一样?”因为雷欧纳德和布兰害怕兽人勇士得知了之后会乱来,所以还尚未告诉他阿隆索的那些恶形恶状。

    布兰闻言,插嘴进来,代替雷欧纳德回答:“这关系可就大了。雷。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

    雷欧纳德打断了布兰的话语,满不在乎的叙述:“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缇娜她是法兰克的女儿。”

    嚎和克罗蒂闻言,先后目瞪口呆的惊叹:“什么!?”“竟然会有这种事情...”

    雷欧纳德说着就插剑入鞘、抬腿跨步、开始朝曼多利亚所在的方向快速前进:“所以说时间已经是刻不容缓了。我们现在就走。我会在路途上慢慢的告诉你们关于缇娜的事情,还有阿隆索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布兰、克罗蒂、嚎、剩余的断灭武士和兽人重锤兵们见状,也纷纷迈开了自己的步伐,紧跟着大剑士一道离开了库伦河岸。

    在赶往曼多利亚的路途上,雷欧纳德将嚎和克罗蒂离队后所发生的事情,还有法兰克最后告诉自己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战友。还有,断灭武士和兽人重锤兵们出发不久之后,为了赶时间不当累赘拖慢行军的速度,统统卸掉了身上的盔甲,轻装上阵。

    众人途经阿隆索的驻营地,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地面上遗留下来了许多朝曼多利亚而去的车轮印和足迹。个性耿直、正义感十足的嚎见状,憋在心头的怒火终于忍不住剧烈的燃烧了起来,破口大骂:“阿隆索那个见死不救的王八蛋!要是让我碰见了,肯定一斧把他劈成两半,以祭凯文的在天之灵!”

    再转到阿隆索那边。侯爵统御的近两千护卫(本来有两千多人,但已经有一小部分当了逃兵)很快就兵临曼多利亚城下。此时的曼多利亚城内除了留下来维持治安的两百多民兵,和守备皇宫的侍卫外,没有任何驻军。阿隆索手下数百个精悍的护卫一攀上了都城南面的城墙。驻防在城楼上的两百多民兵们就望风而逃、不战而溃、纷纷撤往了皇宫。

    阿隆索的座驾一驶入了曼多利亚。侯爵就命令手下五百个擅长射术的护卫留下来看守城门,态度歹毒严苛的交待恐吓他们:“你们给本侯闭紧城门,无论是谁来了也不能让他们通过,特别是第二剑士团雷欧纳德的那帮人。一旦有人企图进城,立马放箭予以射杀,并火速的差人来通知本侯。若是让雷欧纳德等人进入了城内,你们统统人头落地。”

    留守城门的护卫当中为首的一个闻言,心惊胆颤的朝阿隆索深深的鞠了一躬领命道:“是!”

    阿隆索带领另外一千五百个手举火把的护卫一离开了城门,就指使几个善于言辞的手下沿途大声的宣读他所起草的一份声明:“曼多利亚全城的居民都听好了!

    ——沃斯菲塔共和国英明神武、用兵如神的阿隆索侯爵阁下已经就地正法了战乱的原凶、你们拉尔斯帝国的皇帝——法兰克,统帅大军进驻了这座城池。你们若是想免予我军的制裁,就乖乖的把财产全部都捐出来,奉献给侯爵大人,主动赎清你们身上的罪孽!”

    曼多利亚城内的居民们望见了阿隆索的军队,听闻了对方的所谓声明;纷纷极为愤慨的躲进屋内,紧锁了门窗:“简直是一伙强盗!”...现场,愣是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捐献钱财,赎清自身的罪孽地。

    一个阿隆索的护卫见街道上空无一人,两侧的房屋却灯火通明,于是立即向侯爵禀报了这一情况:“阁下,城中的居民见到我们都躲起来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呐?”

    阿隆索肆意挥洒着手中的拂尘,眉开眼笑,表情颇为得瑟的答话:“只要,他们听见了就行了。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你们先跟本侯一起去皇宫,将拉尔斯帝国皇室的人全部都捉住,顺便清理一下这个国家的国库。然后你们再放火烧掉这座城市。掩埋在废墟底下的金银财宝还不都是本侯和你们的?”

    护卫中间为首一个的闻言,虚情假意、故作惊讶的伸出右手,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大声拍阿隆索的马屁:“侯爷高明!——”

    得知南城门失陷,阿隆索已经率兵攻入了曼多利亚,换上了一身带披风翠绿色法师短袍,手握檀木皇家礼制法杖的缇娜宝石般褐色的大眼睛充满了坚毅,急忙吩咐守备皇宫的几十名精锐侍卫:“你们赶快带母后和其他人从皇宫的后门撤离。敌军马上就要来了。”

    浑身上下披挂着澄黄色的合金甲胄,和剑斗士装束完全相同的侍卫队长,从一排同样打扮的侍卫中间一步迈出了身来,焦急的火烧眉毛的恳劝缇娜:“殿下。您也赶紧和我们一同逃离这里吧。”

    缇娜目光坚定不移的注视着前方,反驳侍卫队长:“不行。母后他们都比我们年长,没有军人跑的快。必须得有人断后,阻挡敌军的追击。”

    侍卫队长闻言,愈加焦心的苦劝缇娜,并回头,冲自己的同僚大声呼吁:“即使如此。这种事情也轮不到殿下您来做啊!我们这些人自会承担起这一伟大、光荣且艰巨的使命。大家说是不是的!?”

    侍卫们闻言,分毫也不推脱和犹豫的争相答应:“是的!——”“当然了!——”“这可是我们这些守卫义不容辞、应当履行的职责啊!”...

    不过缇娜的心意已决,一边说着,就一边转过了身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宫:“我在这里感谢大家了。但是你们还要负责护送母后他们逃离曼多利亚城。并且在皇宫内,只有我一个人精通法术,可以迟滞敌军的追击。因此你们的心意,缇娜只能够心领了。”

    侍卫队长见状,实在是无法将缇娜弃之于不顾,大喊了一声:“殿下!——”

    紧接着,侍卫队长就命令其他的侍卫:“你们还是去护送皇后他们。”

    于是,侍卫队长率领从南城门逃回来的两百多个民兵,奔出皇宫,就直追缇娜而去了:“其余的人随我一同去找殿下。”逃跑回来的两百多个民兵按律当死。他们现在又没有任务在身,赶去救援公主乃是将功折罪的一个大好机会。当然,这是在拉尔斯帝国还继续存在的前提下,才成立的事情。

    缇娜一踏出了皇宫的大门,就回忆起了从前,与自己和蔼的父亲一起所经历过的种种;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涓涓流淌,宝石般晶莹透亮的眼眸凶光毕露,痛恨的咬牙切齿;心中暗暗的发誓,下定了诛杀阿隆索的决心:

    “父皇。女儿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您被奸人所谋害后,头颅悬挂在马车上;却对此熟视无睹、无动于衷。缇娜发誓,要将此奸邪的恶人碎尸万段,以祭奠您的在天之灵。请您保佑女儿亲手替您手刃仇寇。”

    这个时候,雷欧纳德他们已经率领断灭武士和兽人重锤兵们,赶赴到了曼多利亚南城墙的脚下。城楼上,阿隆索手下的一个护卫头子右手高举火把,望见了大剑士他们前来;左手握起了一柄法术扩音器,就递到了自己嘴边,冲城下的来者高声喊话:“你们是什么人!?——再往前靠近,我们就要放箭了!——”法术扩音器是五行商会最新研发的产品之一。

    布兰也高举着手中的火把,大声的回应:“我们是第二剑士团...”

    护卫头子一听见了第二剑士团几个字,就抬臂猛的一挥,大声的喝令手下:“放箭!——绝对不能让他们通过!——”嗖!——嗖!——...上百支箭矢随即就从城墙上,朝雷欧纳德等人飞落了下来。

    雷欧纳德一边挥剑,打落了数支飞到自己眼前的箭矢;一边接连的往身后退却,万分焦急的自语:“该死!——现在再绕到其它的城门去,恐怕就来不及了。”大剑士一行人对敌方的举动已有心理准备。再加上夜幕的掩护。混乱中只有几个部下中箭受伤。已经扔掉了盔甲的断灭武士和兽人重锤兵均无法抵御箭矢的攻击。

    正当此刻,驻守在南城门的吊桥附近,几个护卫的口中突然传出了数声凄厉的惨叫:“啊呀!——”“呃啊!——”...只见一个黑色的阴影从他们的身旁疾驰而过。亮白刀刃上明晃夺目的光芒,辉映在皎洁的月色之下转瞬即逝。

    这几个护卫瞬间就遭受了致命的斩切,躯体飙血的轰然摔倒在了地上。叭!啪嗒!...紧跟着,牵引着吊桥的拉索也被黑影顺势所砍断。轰嘭叽!曼多利亚城南城门的吊桥应声砸落而下,架在了护城河上。南城墙的大门随之洞开。

    正在一步一步往后退却的雷欧纳德见此境况,不禁大感惊讶,站在原地稍微迟疑了片刻,便反应了过来;右臂高高的举起阔刃斩剑,就大吼着向前狂奔,一鼓作气的冲进了南城门:“这是!?...冲啊!——”

    克罗蒂、嚎和布兰见雷欧纳德冲进了城门,也各自高举手中的武器,率领着属下追随大剑士一路冲进了曼多利亚城:“我们冲!——”“上啊!——”...

    城楼上那个阿隆索的护卫头子见雷欧纳德等人杀进了城来,不禁极为惊骇、面目扭曲的满头冒出了冷汗,趴在城墙边大声的质问手下:“混帐啊!——是谁干的!?——”在场的护卫没有一个作声回答此人。

    紧接着,护卫头子转身就跑到了内侧的城墙边,冲城墙下的一个传令兵大声的叫嚷:“你赶快去通知侯爵阁下!”

    传令兵闻言,急忙翻身骑到了身旁一匹战马的背上,就要直奔皇宫而去:“是!”没想到他跨上了战马,刚一开跑,还没有迈出几步。几颗炽白亮眼的光球就从一侧飞速袭来,径直撞在了战马的躯体上。

    正在狂奔的战马顿时就失去了平衡,凄厉的长嘶了一声:“呵呲!——”

    “呃啊!——”紧跟着这匹马驮着它背上的传令兵,就连人带马一起重重的摔翻在了地上,六足朝天。轰隆!只见克罗蒂安插在曼多利亚城中的几个内应,从传令兵右侧一条幽暗的小巷子里显露出了身影。

    面对已经冲入了城中、浑身是血、杀气腾腾的雷欧纳德他们:“杀啊!——”“冲啊!——”阿隆索留下看门的护卫们只稍作抵抗,便斗志丧尽,跪伏在了城墙上,双手高举着武器的纷纷缴械投降了:“我们投降!——”...

    这些护卫心甘情愿当侯爵的私人保镖只是为了钱,和依附主人的权势,盼望着有朝一日升官发财而已。当他们的生命受到了严重威胁,压根就没有为阿隆索死战到底的觉悟。

    克罗蒂一踏进了曼多利亚城,她麾下的几个内应便跑上了前来汇报情况:“小姐,刚才有个穿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人告诉我们:阿隆索已经带兵包围了皇宫。拉尔斯帝国的公主正率领一小队士兵在抵抗着他们...”

    克罗蒂闻言,条件反射的寻问:“穿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人?他是谁?”

    内应其中的一人答复:“他并没有告诉我们他是谁。”克罗蒂于是疑惑的开始思索头绪。

    站立在一旁、性情急躁的嚎见状,将碎地钺扛上了自己的肩头,说着就要迈步往前走去:“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赶快去救人要紧。”

    克罗蒂闻言,举臂大手一挥,高声的下令:“好!全军随我火速奔赴皇宫。”

    内应们见状,其中的一人赶紧补充:“小姐。黑衣人还说阿隆索经离开了他的座驾,正背朝着我们的方向,只有几个护卫在贴身保护。正是偷袭此人的绝佳机会。不要将无关的人牵连进去。”

    克罗蒂听闻此言,头脑彻底冷静了下来,开始考虑黑衣人话中的含意:“他的意思是...”

    虽然克罗蒂并不清楚黑衣人的身份,但通过分析这些对话的内容,还有她本能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黑衣人很有可能和塔克斯存在着某种联系。于是精灵族女剑士抬头,高声嘱咐自己的属下和伙伴们:“全军原地待命。雷欧纳德、布兰、嚎。有我们几个人去就够了。”

    一惯都喜欢逞强的嚎闻言,没有发表任何异议,也大声吩咐自己部落的战士:“好!就是要这样才痛快!你们也全部都留在这里!”兽人勇士明白率领大队人马招摇摆显的过去,反而会引起阿隆索的警觉,人多手杂导致意外的状况发生,并非正确的抉择。而且阿隆索位居侯爵,杀死他乃是沃斯菲塔共和国一等一的重罪,所以卷进去的人应该越少越好。

    在一旁早已等候不及了的雷欧纳德闻言,连忙把佩剑扛上了自己的右肩,开始往前猛冲:“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克罗蒂、布兰和嚎见状,迈开了自己的双腿,就朝大剑士快步的直追了过去。同时,精灵族女剑士将加速法术施放在了他们四人的身上。结果,四人很快就抵达了皇宫前方的广场附近。

    凭借着夜幕的掩护,雷欧纳德他们迅速躲进了街道旁边的一条胡同里。接下来,布兰从身上掏出了他的那副黄铜望远镜,稍微观望了片刻,便告诉伙伴们:“发现阿隆索了。”

    只见阿隆索疯狂挥舞着手中的拂尘,正满头冷汗的躲在大批护卫的身后,气急败坏、上窜下跳、连续蹦达着的大吼大叫:“可恶!你们快去把那个女法师给本侯捉过来!——先让本侯玩玩,然后再把她卖到窑子去!”

    他手下的一千五百个护卫正高举着手中的火把,聚集在皇宫前方的广场上,将缇娜和侍卫队长团团围困在了皇宫的门前。两百多名拉尔斯帝国的民兵已经全部躺倒在了女法师眼前的大片血泊中。

    身上多处受伤,鲜血已经染红了澄黄的盔甲,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目光如炬的侍卫队长正右手牢牢的捏握着佩剑,锋刃直指敌寇,全力守护着自己背后的缇娜。他和女法师俩个人、外加两百多民兵为了阻止阿隆索及其护卫闯进皇宫,掩护皇后等人从后门逃脱,已经在此处广场和敌寇恶斗了一番。

第33章:魔弹发射器

    刚才阿隆索的马车在此前的瞬间,就被缇娜的炽天罚释放出来的数颗炽白、闪亮的光球直接命中,爆裂四散开来了之后,化为了灰烬。从而导致侯爵这个家伙惊慌失措、惶恐万状、恼羞成怒的丑态百出。

    站在阿隆索的身旁,护卫中间的一个头目却瞧出了几分异样,连忙提醒侯爵:“阁下。从这个女法师的衣着和神态来看。她的身份好像并不一般呐。”

    阿隆索闻言,丝毫也不以为然的反问护卫的头目:“是吗!?你们把她抓过来,还是先让本侯玩一玩;再押回去,进献给精灵王陛下不就行了?”

    护卫的头目作为队长,身份和地位都比较高;和阿隆索之间存在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加密切的关系。所以他的顾虑也比较多,对侯爵的话仍旧感到不太放心的劝解:“这样做恐怕...”

    阿隆索闻言,一点也不忌惮的大声教训护卫队长:“怕什么!?出了什么事自有本侯和怀特公爵担待。拉尔斯帝国整个国家都快要灭亡了。就算这个女法师是该国的王妃也好、公主也罢,只要落入了本侯的手中,还不都是一个卑贱的奴隶?给本侯上!——”

    护卫队长诚惶诚恐的领命,带领着一大帮护卫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就径直扑向了缇娜和侍卫队长:“是。”

    趁阿隆索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了缇娜那边。“嘘——小声一点...”雷欧纳德、布兰、克罗蒂和嚎潜伏在夜色下,借助着月光的指引,悄悄从的小巷内跑到了一棵杉树下,接着又从这棵杉树下溜到了广场中央的水池旁,蹲下了自己的躯体;在没有被任何人所察觉的前提下,不断偷偷拉近了和阿隆索之间的距离。

    阿隆索望见缇娜再次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法杖。皇家礼制法杖的杖头之上,再次开始汇聚明亮闪耀的炽白色光芒。导致他极度紧张的浑身虚汗直冒,惊慌失措的大声狂叫了起来:“该死!——给本侯快把那个东西拿过来!”

    只见阿隆索抬臂,就把手伸向了一个替他保养座驾内物品的护卫。该护卫见状,急忙将一把自己刚从老爷马车的废墟里面扒出来的微型魔弹发射器双手奉上,递交到了侯爵手中。

    微型魔弹发射器油光锃亮,和手枪的外观差不多,平时都锁在老爷马车的一个储物柜里。该储物柜的钥匙由阿隆索亲自保管,既不让人随便接触到微型魔弹发射器,又方便侯爵在保命的时候拿出来使用。魔弹发射器也是五行商会最新研制的产品之一。这种武器开火的时候不会产生任何的火花和声响。而且它的子弹只有弹头,不带弹壳,被称作魔弹头。

    阿隆索见有微型魔弹发射器在手,就兴奋不已的混身颤抖了起来,凶横得瑟的痛骂手下:“你们这群没用的饭桶!废物!都给本侯滚到一边去!”站在侯爵眼前的护卫们闻言,无不心惊肉跳的慌忙闪到了两侧,中间让出了一条道来。

    紧接着,阿隆索用双手握起微型魔弹发射器,在距离缇娜还不足五十米的位置;黑洞洞的枪口瞄准女法师为目标,就两次扣动了扳机,连开了两枪:“给本侯去死吧!——”啪!啪!由于性命攸关,这个家伙此刻一心只想干掉缇娜;铲除任何可能威胁到他妄图长生不老、无比宝贵性命的存在。

    就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侍卫队长无比英勇、慷慨激昂的大喊了两声:“公主殿下!拉尔斯帝国万岁!——”他撑开了自己的双臂,就向前猛冲,视死如归的挺身挡在了公主面前,遮挡了阿隆索武器的弹道。两颗好似拽光弹一般,拖拽着红色尾焰的魔弹头瞬间就击中了侍卫队长的前胸,爆裂了开来。

    噼叭!嘭咔!侍卫队长胸前的板甲被魔弹头炸得粉碎,显露出了两个偌大的窟窿。伤口血肉模糊、鲜血飙溅。紧跟着他就双眼凝望着皎洁的皓月,仰面躺倒在了冰冷血腥的地面上。

    在此瞬间的同一时刻,雷欧纳德大吼了一声:“就是现在!——”只见他和克罗蒂、布兰、嚎一同站起了身来,径直便冲向了阿隆索。两枚精灵族女剑士掷出的法术烟雾弹应声便在侯爵的头顶爆裂了开来。

    啪!啪!大股漆黑的烟雾顷刻间完全屏遮了月色,和护卫们手中火把的光亮。紧接着,布兰近距离的抛出了那支箭头是个索套的绳索箭,在黑暗中一下子牢牢套住了阿隆索的躯干。追魂索!嗖!——

    随后,布兰狠命的拉拽着手中的绳索,往身后猛的一跳,使劲的一拉。阿隆索随之便摔趴在了地上。叭!这个家伙戴着的圆镜片眼镜也从鼻梁上滑落了下来,摔得粉碎。啪!接着,侯爵便开始在地上连续的翻滚,被绳索箭足足拖行了十米多的距离,滚到了长弓手的脚边后,才停止了运动。

    阿隆索翻滚在地上的时候惊骇无比、痛苦不堪、失声就连连惨叫了起来:“呃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的妈妈呀!——...”

    布兰一停止了拖拽阿隆索。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蹭破了不少皮,鼻青脸肿的侯爵立马就用自己的左手撑起了上半身,抬头,目露凶光的狠瞪长弓手;右手还死死的攥着那柄微型魔弹发射器不放,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竟然是布兰,开口就无比凶狠的恶言相向:“是你!!!——给本侯去死!!!——”

    只见阿隆索用右手一举起武器,对准布兰就要扣动扳机。说时迟,那时快。站在长弓手身旁的克罗蒂见状,陡然一剑,就直挑侯爵手中的微型魔弹发射器而去。啪!这柄武器应声便被幽魂剑.弑灵挑飞到了半空中,紧跟着坠落地面。叭嗒!

    克罗蒂见状上前一步,右腿一脚踩住了微型魔弹发射器,左手一把捏住了阿隆索胸前的道袍衣领,把侯爵双脚悬空的拎了起来;右手持剑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面露愠色的盯着阿隆索绿豆般大小的两只眼睛威胁:“赶快叫你的手下都不要轻举妄动!”

    刚才还骄纵跋扈、无比嚣张的阿隆索被克罗蒂一拎了起来,就像个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慌忙赔笑脸道:“是、是...遵命!——”

    紧跟着,阿隆索扭头就冲自己的手下大声呵叱:“你们这群没用的窝囊废,无能的渣滓都给本侯,不,给精灵族的大姐滚到一边去,绝对不准轻举妄动!”侯爵这个家伙虽然不擅长指挥打仗,但长期在官场摸爬滚打、阿谀奉承、见风使舵、两面三刀的这些套路可都是他的专长,所以能像个多面人一样变脸的极快。

    当布兰用绳索箭套住了阿隆索的同时。嚎用自己的双臂高高的举起了碎地钺,倾尽浑身的力气朝前自上而下的就是猛的一掼,大声呼喊:“闪开!闪开!兽神掼天波!——”嘣轰叭叽...只见,一大波金色的脉冲自碎地钺的刃口跃然而出,形态犹如火焰战神座下的白虎一般,动作干脆利落、身姿迅捷矫健的朝前猛扑了过去。兽人勇士的这招也是受安迪的启发自创而成的。

    嚎眼前,被兽神掼天波撞开的阿隆索护卫们无不哀号惨呼着腾空而起,紧接着坠至地面,挣扎哭喊了起来:“啊呀!——”“哇啊!——”“妈妈啊!——”“我的腿都断了!——”...兽人勇士只此一招,就在自己的眼前开辟出了一条通往缇娜的道路。

    雷欧纳德见状,立即一马当先,穿过了嚎所开辟的路径;径直跑到了缇娜的身前,异常担忧的开口询问对方:“缇娜你没事吧?”

    缇娜正眼中饱含着热泪的蹲在地上,用自己的双手从背后搀扶着侍卫队长的上半身;闻言抬起了她的脑袋,泪眼婆娑的凝视着雷欧纳德俊朗的脸庞,啜泣道:“雷,我没事。可是...”

    遭受了足以致命的枪击,伤口血流如注,嘴角正在不断向外淌血的侍卫队长依偎在缇娜的怀里,凝视着公主宝石般晶莹透亮的双眸;内心只感到了无比的温暖,面露微笑的苦劝对方:“公主殿下...属下已经没救了...请您赶快和他...一起离开这里吧...”

    缇娜闻言,却依然紧紧的搂着侍卫队长的身躯不愿松手,不管不顾的使劲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大声反驳对方:“不行!我已经失去了父皇了!绝对不能再失去任何的一个人了!况且你是为了救我才...”雷欧纳德和嚎见状,均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默默守护着眼前的俩人。

    侍卫队长用自己的左手紧紧握着缇娜的芊芊玉手,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公主的眼眸,继续苦劝:“殿下...最后...还能够见到...您安然无恙...可以倒在您的怀里...已经是属下这样的下人...遥不可及的最大幸福了。”

    站在旁边,几乎已经看不下去了的雷欧纳德高举起手中的阔刃斩剑,掉头就冲嚎大声的吩咐:“嚎,马上准备突围!我们要带着他们一起冲出去!”这个时候,附近阿隆索的大批护卫已经将四人团团包围在了中间。大剑士毅然下定了决心,准备带着缇娜和侍卫队长一道突出重围。

    从缇娜那里听说过雷欧纳德的事迹,一直暗恋着公主,清楚自己只是一个累赘,无论如何都是活不成了的侍卫队长抬头,眼神充满期待的注视着大剑士的脸孔,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匕首,紧紧攥在了掌心嘱托:“你是雷欧纳德吧?不要逞强...公主殿下...以后就托付给你了。”

    接着,侍卫队长竭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大喊了一句:“拉尔斯帝国万岁!——”嚓!说着他就双手持匕,一刀戳进了自己的咽喉,无憾无悔的永诀人世了。

    因为侍卫队长的伤势太重一般的应急治疗根本就起不到任何效果。需要强力的法术才可能治愈他。此人和缇娜被围困的这片区域又过于血腥脏乱,卫生条件极差。发动强力法术的时间太长,还需要施术者无以伦比的注意力。可以说所有的条件都不具备。所以女法师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冒险,不管不顾的释放强力的法术救治他。

    缇娜见状,震惊之余,愈加悲楚的搂抱着侍卫队长的遗体,失声痛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父皇和你都要离我而去...”

    雷欧纳德见状,内心完全的感同身受,理解明白了侍卫队长最后的愿望,遂代替死者大声的提醒缇娜:“缇娜!他完全是为了不拖累我们,也可以说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啊!让我们赶紧突围出去,不要让他死不瞑目啊!”这个时候,阿隆索不准轻举妄动的命令从后方传来。已经逼到了大剑士和嚎跟前的护卫们闻声,你望望我,我瞅瞅你,纷纷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彷徨了起来。

    接着,克罗蒂的呼喊声便传进了雷欧纳德、缇娜和嚎的耳朵:“雷欧纳德、嚎、缇娜你们赶紧过来!我和布兰已经擒获阿隆索了!”

    缇娜听见了克罗蒂喊话,就停止了流泪,表情决绝的严肃了起来;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把放下了侍卫队长的遗体,伸手擦拭了自己满脸的泪水,紧握皇家礼制法杖,支撑着自己的躯体,就站了起来:“雷。我懂了。我们过去吧。”接下来,雷欧纳德和嚎俩人就像左右护法似的,迅速站到了女法师的左手和右手旁。

    然后,雷欧纳德和嚎缓步走在缇娜的前方,直面众多阿隆索的护卫;一个手执阔刃斩剑,一个紧握碎地钺,用手上的武器一个接着一个的直指,用凶光毕露、气势汹汹的眼神一个接着一个的狠瞪,任何敢于挡在自己身前敌人的脸孔。缇娜则双眸如鹰眼般的冷峻锐利,神态威仪肃穆的仿佛上天派下的使者,跟着大剑士和兽人勇士一道逼向了阿隆索。

    护卫们瞧见了这般阵势,无不被雷欧纳德他们散发出来的威严气魄所震慑;顿时感到了一大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迎面扑来,浑身上下渗出了冷汗,惊慌失措的急忙后撤,纷纷诚惶诚恐的退避到了三人两侧,中间让出了一条路来。

    阿隆索见缇娜他们三个人影一言不发的直冲自己而来,立马发觉现场的气氛很不对劲,本能的感到了恐惧;开始两腿不断的打颤,浑身上下直冒虚汗,心脏砰、砰、砰的乱蹦瞎跳得厉害,惴惴不安、惊恐万状的大声叫嚷:“无论你们想要什么,本侯都会满足你们的!——...”

    站在阿隆索背后,反扭着这个家伙胳膊的克罗蒂闻言;毫不留情的冲着侯爵的腿腘,一脚就猛踢了下去。阿隆索惨叫一声,两腿一曲,一下子就跪趴在了缇娜眼前的地面上:“哎呦!——”卟嗵!

    阿隆索一跪趴在了地上,就垂死挣扎着自己的躯体,痛哭流涕,惊骇无比的把眼睛睁到了极大,死瞪着愈逼愈近的缇娜,狐假虎威的大声恫吓:“你们想干什么!?——要知道本侯可是沃斯菲塔共和国的侯爵、怀特公爵的亲弟弟、五行商会的大贵宾!你们若是敢...”

    女法师见状,根本就不理睬这个家伙,从身旁雷欧纳德的手中不紧不慢的接过了阔刃斩剑,然后用自己的双臂把剑一点一点的高高举过了头顶。

    平常一惯极端喜欢恐吓威胁他人的阿隆索,今生还是第一次在他的内心最深处感受到了无限的绝望。只见这个家伙涕泪俱下,不断的哭嚎哀鸣着,可怜巴巴的像个叫花子般的跪伏在地;拼命猛磕着自己的脑袋,不断的乞求讨饶了起来:“呜哇!——不要啊!——不要杀我哇!——我可是侯爵!——我还没有活够!——求您了!——不管您需要什么,小人都会满足您的!——...”嘭!嘭!...

    缇娜怒目俯视着侯爵奴颜婢骨的下贱模样,却只感到了阵阵作呕、恶心的想吐。

    阿隆索突然想到了什么,陡然抬起了头来,大声的嚎哭:“还有!拉尔斯帝国的皇帝不是我杀的啊!——...”此刻,缇娜的眼眸中却燃烧着熊熊的烈焰,根本就不可能相信这个家伙的任何狡辩,双手一剑就猛劈了下去。咔叽!——

    阿隆索随即惨叫了一声:“呃啊!——”黑色的血液随之飙溅而出。不过缇娜所持的利刃,其实只是在他的胸前划出了一条又长又浅的口子,并没有给予这个家伙足以致命的一击。因为她知道,只有挟持侯爵才能在一千五百个护卫的面前安然逃离。

    阿隆索目前还不能死。所以女法师劈这个家伙一剑,只不过是为了发泄一下郁积在自己胸口的满腔怒火而已。但只见侯爵这个家伙竟然由于惊吓过度,两眼翻白的屏住了呼吸,一口气喘不上来,心脏麻痹的一命呜呼嗝屁了。

    雷欧纳德见状,急忙上前一步,用自己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掐着阿隆索的人中按压了一会儿,开口便骂:“卧糙!死了!”虽然他也懂得侯爵现在一死麻烦就大条了,但是此刻并不愿看见一个还活着的阿隆索。

    克罗蒂闻言,配合雷欧纳德所说的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拎起了阿隆索的尸体,一剑就戳了个对穿,冲围观在一旁的护卫们展示并大声的呼喝:“你们这帮家伙都竖起自己的耳朵听明白了!我是克罗蒂!”喀!黑色的血液随即便在侯爵尸首上喷涌流下。

    因为阿隆索这个家伙为求长生不老,平常最喜欢服用各种有毒的丹药;所以血液的颜色比正常人深得多,体内的脏器也很早就出现了衰竭的迹象,突发心脏病而猝死也并非奇怪。

    紧接着,布兰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剑,一剑贯穿了阿隆索的尸身,大喊:“我是布兰!”咯嚓!克罗蒂则趁这个时候没有其他的人注意,从地面上拾起了侯爵的那柄微型魔弹发射器,揣进了自己的衣兜。

    雷欧纳德伸手接回了缇娜递还的阔刃斩剑,紧随其后的也一剑穿透了阿隆索的尸体;并挑起了这具尸首,朝天空上猛的一甩,大喝:“我是雷欧纳德!”

    嚎最后一个腾空跃起,双手挥斧砍下,把阿隆索的尸骸在半空中剁成了两段,大吼:“我是嚎!”呱嚓!侯爵体内涌出污血等秽物随之四散,撒落在了一行人眼前的脚下。哗啦啦...

    接下来,雷欧纳德、布兰、克罗蒂和嚎四个伙伴一同齐声的呼喊:“阿隆索这个家伙是我们杀的——和其他的任何人皆毫无关系!”在赶来解救缇娜的半路上,他们四个伙伴就已经约定好了,将会用这样的方式互相鼎力的支持,同时也避免牵连到其他无关的人。

    右手拄着法杖的缇娜见状,热泪盈眶,脸颊微微的发红,左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激动的嘴唇颤抖,声音哽咽的感谢同伴:“我真是...我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大家竟然为了我...”

    克罗蒂见状,急忙一把拉住了缇娜的手腕,就要带她一道离开慢多利亚,同时提醒对方:“现在还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我们得赶快撤离这里!”雷欧纳德他们准备按原路返回曼多利亚的南城门。

    眼睁睁的瞅着阿隆索被劈成了两半,本来怔得目瞪口呆、懵愣在原地、茫然而不知所措的一千五百个护卫,在几个首先反应过来了的队长带头鼓惑下;纷纷无比兴奋的抄起了手中的家伙,冲着雷欧纳德他们就一窝蜂的狂热围捕了过来:“侯爵阁下!”“侯爵阁下!!!————”“把他们统统抓起来,绑回去治罪!!!——”“我们要飞黄腾达了!”“冲啊!——”“杀啊!——”...

    这帮护卫平日虽然受尽了阿隆索的颐指气使,但却深知自己的利益和侯爵密是不可分的;也非常清楚一旦抓获了杀死阿隆索的疑犯,便是立下了大功一件,今后的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况且在这帮家伙的中间,还不缺乏一些格外胆大妄为的亡命之徒。所以他们此刻,********的只想将所有的功劳都揽自己人的头上;逮住雷欧纳德他们几个,押解到克里欧司的面前去邀功请赏。

    雷欧纳德见状,把几枚法术烟雾弹抛到了空中,爆裂了开来。啪啪!...缇娜也静气宁神、倾注全力的舞动了手上的那根镶嵌着红、蓝两颗宝石于檀木杖身之上的皇家礼制法杖。一阵烈风便席卷着大片乌黑的浓烟云集而去,刹那间遮蔽了最为突前的数百个护卫头顶的月色。呼哧!...一千五百个护卫的眼前,大剑士等人的身影瞬间也消失在了漆黑的烟雾中。

    冲在最前头的数百个护卫,手中握着的火把也统统被阵风所吹熄,眼前顿时一片昏暗。结果,他们被迫呆愣在原地,开口就瞎骂了起来。“可恶啊!——”“混帐啊!——”“该死啊!——”...跟在这数百个护卫后方,急欲立功的其他护卫们却仍在马不停蹄的朝前瞎冲,一下子就撞上了前面同伙的后背。

    失去了阿隆索这个绝对权威的领导,挤撞在一起的护卫们谁也不服谁、谁也瞧不起谁、彼此看谁都不顺眼的就开始谩骂、互相推搡、乱哄哄的扭打在一起成了一团糟的局面:“让开!——”“闪开!——”“滚开!——”“混帐!——”“塔码的!——”“你想怎么样!?”“跟老子滚到一边去!——”“糙泥码!——”...

    直到几个护卫队长站出了身来,极力维持现场的秩序,才结束了如此混乱无序的一阵吵架斗殴。等漆黑的烟雾消散了过后。跑在前头的数百个护卫才重新点燃了手中的火把,却只见阿隆索断成了两截的尸体瘫倒在地上,雷欧纳德他们早就已经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第34章:决意追寻

    雷欧纳德他们一抵达了曼多利亚的南城门。克罗蒂就吩咐自己的属下:“你们不要管我了,先去库伦河岸,将那里的尸体统统掩埋处理掉,然后再自行返回出发地。”

    断灭武士的队长回答:“遵命!”

    嚎也站在了自己部落战士的眼前,大声的指示:“你们也一样,去库伦河岸安葬那些战士的遗体,然后自己返回冀罗。”

    一个兽人重锤兵闻言,站出了身来,声音粗旷的问嚎:“您难道不和我们一起返回冀罗吗?”

    嚎闻言,口里竟然发出了猫叫声,别腔拿调的答复:“喵...喵说的。我自有安排。”

    站在嚎身旁的雷欧纳德反应奇快,马上感兴趣的追问:“喵?喵是谁?”

    嚎闻言,额头上一下子便渗出了汗水(不过因为他是个长毛的兽人,所以别人根本瞧不出他在流汗),一边朝自己部落的战士猛摆了几下手掌,做出了一个不要乱讲的手势;一边咳嗽了一声,慌忙解释:“咳嗯——喵只不过是个拟声词而已,在冀罗代表着一种强调的意味。”

    雷欧纳德发现嚎的表情很不自然,遂满腹狐疑的扭头,瞄着兽人重锤兵们的脸孔寻求确认道:“是吗?”兽人战士们见到了这般景况,赶忙连连点头,表示的确是这么回事。大剑士见状,反而更加怀疑了。但是他见嚎和兽人重锤兵们都不愿意吐露实情,自己也不太在乎这个喵是谁;于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缇娜已经走到了克罗蒂的身旁,禁不住好奇的伸手指着断灭武士们,开口询问:“克罗蒂小姐。他们要返回哪里去?”

    克罗蒂闻言,面不改色、神态镇定自若的解释:“这事关机密。他们是某支秘密部队的成员。而我已经脱离了这支秘密部队。为了尽可能不牵连到无关的人员。所以,本人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任何关于他们的情报。”。

    缇娜依然非常感兴趣、不肯罢休的追问:“我会保守秘密的。而且你为什么要帮助我除掉阿隆索呢?”

    克罗蒂表情严肃、面目深沉的感慨了一番:“秘密就是机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已经退出了秘密部队,就不能不负责任的把他们情报捅出去。这可是出于本人和同伴之间的约定,所必须履行的承诺。至于阿隆索那样的奸邪之辈,难道不应该死吗?我杀他一对得起天地良心,二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尚需确认。”

    缇娜想尽可能多打听清楚一些当前的情况:“虽然你这么说,但我还是想多问一句。非常重要的事情指的又是什么呢?”

    克罗蒂反问:“难道你不觉得拉尔斯帝国侵略巴格拉姆公国,这整件事情存在着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蹊跷?”

    就在此时,布兰驾驭着克罗蒂的几个内应搞到的一辆装饰奢华、五行商会的马车驶到了自己伙伴的附近,开口便喊:“大家快走啦!——有什么事情上车以后再谈。”雷欧纳德、嚎、克罗蒂和精灵族女剑士见状,随即登上了长弓手驾驭的马车,一道离开了曼多利亚。

    然后,剩余的两百多断灭武士和五百兽人重锤兵也离开了曼多利亚。他们把布伦河岸边的尸体全部安葬完毕了之后,就分开各奔东西了。隔天,剩余的那些阿隆索护卫便在曼多利亚及其近郊,开始肆无忌惮的烧杀奸掠。当地的许多居民不堪其扰,和不少被打散了的拉尔斯帝国民兵一起组建了一支民兵卫队。

    与此同时,沃斯菲塔共和国、冀罗和那可那鲁三国合计十五万联军部队,埋伏在菲纳斯河畔以逸待劳,只付出了极其微弱的代价,花费了半天的功夫,就彻底歼灭了正在回撤途中的拉尔斯帝国五万主力部队。妄自尊大的拉尔斯帝国皇太子在战场上,被岩石巨兵一脚踩成了稀烂的肉泥。

    被皇太子从囚车内临时释放出来卖命的汉克斯,则遵循缇娜的嘱咐没有犯傻;开战之后即趴在地面上装死,瞅准时机第一个逃跑离开了菲纳斯河畔,才保全了自己的性命。曼多利亚这边。在城中内外居民们的协力配合下。

    民兵卫队很快就击溃了盘踞在曼多利亚城里阿隆索护卫部队,将其驱逐出了城池。但是好景不长,残存的阿隆索护卫没多久便和联军一起杀了回来,团团包围了曼多利亚。

    接着联军攻破了曼多利亚,就以剿灭盗贼、肃清叛党和逮捕谋害侯爵嫌疑犯的名义,开始在城中大肆残酷、血腥的镇压民兵卫队的抵抗。一时间,民兵卫队数以千计的成员均被联军当众处以了斩刑,血溅当场、曝尸街头。曼多利亚这座拥有数百年的历史、古都名城的许多个街区也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升起,化为了一片片残垣断壁之下的瓦砾和废墟。

    在转回来。缇娜一登上了布兰驾驭的马车,坐稳了以后,便开口回答了克罗蒂先前的问题:“皇兄确实是被人绑架过,曾经关押在我国边境地区的一座农场里,遭受了非人的虐待。而且这座农场就是霍/克曾经带我、雷欧纳德、布兰、还有汉克斯一起去过的那座农场。”

    正在驾驭马车的布兰闻言,不禁大吃了一惊,恍然大悟,头也来不及回的大声发问:“什么!?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幕后操作,所设计好了的圈套?”

    缇娜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十分确信的答复:“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霍/克和绑架皇兄的罪犯根本就是一伙的。那个给我们带路的向导同样也是。”众人闻言,纷纷缄默不语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揣摩了起来。

    心直口快的嚎见大家都默不作声,首先打破了沉寂:“没想到,你们拉尔斯帝国的皇太子被绑架的这件事竟然是真的。我还以为,是你们为了侵略巴格拉姆公国编造出来的谎言呢。那么这件事又会是谁干的呢?难道...”

    雷欧纳德闻言,语气极端不屑的反问:“显而易见。除了沃斯菲塔共和国的老怪物克里欧司,还能有谁?”

    克罗蒂闻言,立即质疑雷欧纳德:“你们说了这么多的话。讲来讲去,可有什么证据没有?又如何证明这件事情和精灵王有关?”

    雷欧纳德口吻无不轻蔑的讥讽:“什么证据也没有。只是我依靠自己的直觉,推导出来的结论而已。老怪物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一百多年前,他一手主导了拉尔斯帝国的分裂,霸占了席达镇至今仍未归还。二十六年前,老怪物悍然出兵干涉冀罗的统一进程,为此差点反被兽人灭国。这些伟大、光辉的事迹已经足以证明他是个什么东西了。

    时至现今。老怪物先设下陷阱,诱使拉尔斯帝国南侵,消灭了他看不顺眼的巴格拉姆公国佣兵协会,然后又出兵消灭了拉尔斯帝国。这个算盘打得可真是精哪。连我和布兰都被老怪物算计了,成了被他玩弄于掌股之中的棋子。凯文、梅尔、第二剑士团的全体将士、法兰克、拉尔斯帝国的那些军人统统成了老怪物阴谋诡计的牺牲品。”

    克罗蒂显然是被雷欧纳德的话戳到了痛处,语气颇为激动的反驳:“我却不认为精灵王是这种人。他虽然干涉过一些国家的内政,但绝不会耍弄这些阴险卑鄙、令人不齿的伎俩。要知道克里欧司身居高位,素来一言九鼎,行事一惯光明磊落;想讨伐谁一句话不就行了,犯得着将事情搞得那么的复杂吗?”

    雷欧纳德听闻此言,就按耐不住涌上了自己心头的怒火,破口痛骂:“一言九鼎?光明磊落?算了吧,我的小姐。老怪物答应我们第二剑士团的援军为什么迟迟没有赶到?还有怀疑我们第二剑士团的忠诚度,故意安插了个阿隆索来当我们的监军,伺机抢夺我们的功劳;还说什么,派遣阿隆索侯爵统御五万大军包围了曼多利亚的这种鬼话,简直是放屁不通****!”

    克罗蒂被雷欧纳德的言词驳斥得完全无话可说,顿时想起了一直对克里欧司忠心耿耿的塔克斯:“精灵王他...可是...塔...”不过精灵族女剑士立刻又意识到,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随便提及塔克斯的名字,于是欲言又止。因为她倾慕塔克斯,被对方的魅力所折服,所以才加入了塔克斯领导的圣武剑士团,成为了三圣将之一。

    布兰见状,表情严肃认真的插嘴进来,也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克罗蒂小姐。如果你要证据的话。霍/克就是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孟菲斯元帅推荐给佣兵协会的。从种种的迹象推断,我也怀疑沃斯菲塔共和国是不是的确参与了此事。”

    嚎也道出了自己对当前问题的看法:“要论起来,克里欧司当年对我们冀罗玩的卑鄙损招,那也是要多少就有多少的。不过我们当前所面临的问题却是,接下来该去哪里?”

    驾驭着马车的布兰闻言,回头注视着自己的伙伴们答复:“既然我们杀了阿隆索,肯定会被沃斯菲塔共和国通缉。先返回巴格拉姆,到我父亲那里去。然后我们再另想其它的办法。”

    缇娜闻言,面露哀伤的请求:“布兰。我们难道就不能留在拉尔斯帝国境内吗?我好想回去安葬父皇他们的遗体,去看看母后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克罗蒂闻言,遂代替布兰措辞谨慎的回答:“现在的局势异常混乱危险。我们不能再冒险再转回去。你父皇他们的遗体,我的属下自会替你好生安葬。至于你的母后,有我们承担了杀死阿隆索的罪责,处境应该也不会比我们更糟。”

    雷欧纳德闻言,面色凝重的询问克罗蒂和嚎:“克罗蒂小姐、嚎。我还是想再多问一句。你们有必要继续跟着我们一道涉险吗?”

    克罗蒂意志坚定、态度决绝的举起了手中的幽魂剑.弑灵,大声应答:“我肯定是要跟着你们的。为了某个重要的人,我一定要查明整件事情的真相原委;也是为了在将来能够澄清事实,告知世人我们杀死阿隆索的缘由。阿隆索这种人本来就该死。”

    雷欧纳德闻言,对此不抱任何指望的回答:“弄清真相没问题。澄清事实,告知世人就算了。我可不认为老怪物会让我们有这种机会。”

    嚎思考犹豫了半晌,终于结结巴巴的开口吐出了自己的理由:“至于我、我、我可是一名为了正义和公理而战、无所畏惧的勇士。而你们现在的所做所为正是在维护正义和公理。所以我会继续和你们一路战斗下去,直至正义与公理得以伸张了为止。”雷欧纳德一眼就瞧出了兽人勇士在搅尽脑汁的撒谎,但是见对方一脸极其认真的窘迫相十分的憨态可掬,于是什么逼问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当时间已经进入了后半夜。布兰驾驶的马车驶入了一片旷野之中,停止了前进。一行人纷纷跳下了车来,开始在地面上搭建帐篷、准备露营。只见缇娜步履轻盈的凑到了雷欧纳德的身旁,小声询问:“雷。请你过来一下好吗?”

    雷欧纳德闻言,昂首仰望了一下墨蓝的天幕上镶嵌着的璀璨群星,紧跟着低下自己了的头颅,平视着缇娜的眼眸,语气舒缓的回答:“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家明天还要赶路...”

    站在不远处的布兰见缇娜似乎有话想单独和雷欧纳德攀谈,非常理解的插嘴进来劝道:“雷。你们别管我们了,只管和缇娜去吧。”

    注视着雷欧纳德和缇娜肩并肩的远离,克罗蒂连忙叮嘱:“别熬得太晚,早点回来睡觉。”这个时候,躺在帐篷里面的嚎已经打起了呼噜:“zzzz...”大剑士和女法师肩并肩的走在旷野中,一直沉默不语。

    呼——呼——初春的晚风夹杂着一丝阴冷,吹拂了过他们的脸颊。被俩人踩在脚下的青翠嫩草发出了咯吱、咯吱的轻快脆响。由于在这个世界存在着法术能量的关系。法鲁西翁大陆的四季变化并不明显。各种流行的传染疫病也极少爆发。

第35章:无法确定的崭新道路

    在漫无目的、不断朝前迈步的缇娜忽然举起了手中的法杖,指向了前方夜幕下幽暗无垠的大地远端,触景伤怀的寻问雷欧纳德:“雷,我们的前途是不是也如,这漆黑的夜空一般寂寥幽暗,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可言,远远望去根本就没有尽头?”

    雷欧纳德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态度极其认真负责的回答:“不会的。黑夜终将逝去,黎明必将到来。”

    缇娜闻言,却仍旧忧愁不已,对雷欧纳德所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信心;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触感伤怀的惆怅了起来:“但黑夜是如此的凄苦漫长。我们熬得到黎明吗?我真的好怕、好害怕...”

    站在缇娜左侧的雷欧纳德伸出了自己的右臂,搂住了女法师的肩膀,搀扶着对方;含情脉脉、目光温柔的凝视着缇娜的双眸,语调舒缓的安慰:“黑夜既不凄苦、也非漫长。即使如此,还有满天的璀璨群星和皎洁皓月陪伴着我们一路前行。有我、布兰、克罗蒂和嚎我们大家在你的身边,大家团结一致,就没有什么渡不过去的天堑,闯不过去的难关,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缇娜满脸泪痕的扑倒在了雷欧纳德的怀里,依然倍感绝望的悲叹:“可是乌云会遮蔽星月的光芒。而且这乌云是沃斯菲塔共和国,是只手遮天的精灵王克里欧司,就算太阳的光芒也没法穿透它。父皇他们已经离我而去了。凯文和梅尔也不在人世了。我真的好担心、好害怕、怕大家都会和父皇一样...还有你...我应该怎么办?”

    雷欧纳德见状,也禁不住软下了自己的心肠,暂时将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抛到了脑后,道出了自己心中渴望而遥不可及的美好夙愿:“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我们战胜不了这片乌云,那么就远离尘世躲起来。如若你愿意的话...”

    缇娜闻言,却一把推开了雷欧纳德,背转了身躯;昂首遥望着头顶远方无边无际的浩瀚星空,大声抒发起了自己的情怀:“远离尘世?远离尘世就可以了吗?躲起来克里欧司就找不到我们了吗?不,我不会这么做。我的意识不容许我这么做。

    克里欧司害死了我为最可亲可敬的父皇,还要摧毁我的祖国,夺走我所拥有的一切。作为父皇的女儿、拉尔斯帝国的公主、我能眼睁睁的望着他得逞吗!?不能!假如我放任他这么做的话,死也无法瞑目的...”

    站在缇娜背后的雷欧纳德,禁不住疑惑的发问:“难道你要和沃斯菲塔共和国斗?”女法师闻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以示肯定。

    雷欧纳德转而神色极端的严峻、口吻异常凝重的提醒:“你要知道,敌方可是法鲁西翁大陆最大、最强、占据统治地位的国家。这个国家的元首、上古七英雄之一的精灵王克里欧司作为现世的神明,在位已经有一千多年了。

    他在这片大陆上一直都呼风唤雨、为所欲为。无数的崇拜者盲目的服从于他,疯狂的拥戴此人。我们要打倒这样的一个现世神,不但会遇见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和危险,还会被大陆上几乎所有的人视作不可饶恕的异端分子。这些你都仔细的考虑过了吗?”

    缇娜说着、说着又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擦拭着眼角的泪花,轻声啜泣了起来:“我知道,这些我都清楚...”

    接着缇娜突然仰首,提高了自己的嗓门,一一反驳了雷欧纳德说出的那些理由:“虽然敌方是法鲁西翁大陆最大、最强的国家。但拉尔斯帝国的人民也着有自己不屈的尊严,并非任人宰割的羔羊。克里欧司曾经是上古七英雄之一,但那都已经是神话传说之中的历史了。

    他活了一千多年,只能说明他老得够可以的了。一千多年前,被七英雄打倒的魔神不也是所谓的神吗?妄图倚仗暴力征服统治世界的神,最终没有人会屈服于它。同样凭借无耻的谎言和欺骗,政治的宣传和洗脑竖立起来的伪神,更不可能长久的控制人心。至少我相信拉尔斯帝国的民众不会受其盅惑,必将会与图谋不轨的侵略者抗争到底。”

    缇娜忽然又转回身,双眸饱含热泪的凝视着雷欧纳德俊朗的脸庞,询问:“但是,雷,你们为什么要帮我?要跟着我?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做傻事吗?我已经失去了包括父皇在内,那么多关爱我的人。假如我再失去了你...”

    雷欧纳德的两眼中闪耀着来自上天的圣洁光辉,神情无比肃穆的抽出了腰间的阔刃斩剑,高举过头,语气坚定不移的回应:“缇娜。我之所以会帮助你,是因为我要履行自己的诺言。我之所以会跟着你,是因为我和你一样被克里欧司夺走了一切。我要用自己的双臂从他那里讨回来。

    还有,我们并非是在做傻事。诚然,沃斯菲塔共和国异常的强大。法鲁西翁大陆还有不少人把老怪物视作自己心目中最伟大的英雄,在敬仰着他、尊敬着他。

    不过同时我们也应当发现,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内部矛盾重重。贵族统治集团日益的腐化堕落,从来也不知道反省和悔改,以致于几乎人心丧尽。

    克里欧司在位这一千多年以来,除了独揽大权,不择手段的排除异己之外;就是在打着正当名分的旗号,公然干涉它国的内政,为了一己之私妄图长久的统治整片大陆。这样的一个国家已经不再是什么大国、强国了,而是一栋即将倾覆的大厦。

    不光是我们,盘踞在它内部的诸多**分子和野心家还有法鲁西翁大陆上的其它国家,都无时无刻的不在期盼着这栋大厦的垮塌。在法鲁西翁大陆大多数人的心底,老怪物早就已经不是什么英雄了,只是一个占着茅坑不拉屎、忌贤妒能的老迈君主罢了。

    被迫阳奉阴违,表面上敷衍逢迎克里欧司的人,内心无不期盼着这个老迈君主早点跌进他胯下的粪坑里面去。这样的一个国家,这样的一个所谓的王者,可以说已经变成了世界文明继续向前迈进的绊脚石。我们要做的只不过是揭掉最后这一层虚伪的表皮,使全大陆所有的民众从令人沉醉痴狂的迷梦之中惊醒过来,转而迈上一条通往未来的崭新道路。”

    缇娜闻言,满怀期待的停止了流泪,眼眸中也散发出了人性的光辉,搂抱着雷欧纳德的胳膊继续追问:“那么,请问这是一条怎样的道路呢?”

    雷欧纳德继续神情无比坚定的回答,并且一边说着,一边就带领缇娜走到了附近一块大青石的旁边:“目前,我还无法确定这具体是一条怎样的道路。

    不过可以确信的是:这是一条任何人的生命,再也不会被肆意剥夺;任何人的尊严再也不会被无故践踏;贵族统治集团再也无法,妄自操弄普通民众的生死,桎梏下等平民一生的命运;君主和皇帝再也无法倚仗手中的权力,裁判是非对错,决定什么才是所谓真理的道路。

    对,就是这样的一条道路!!!——”大剑士说完,便和女法师一同背靠大青石突起的部分,坐在了这块岩石上。

    缇娜闻言,忽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期望,就自己像小时候眷恋父皇一样坐在了雷欧纳德的大腿上,继续追问:“这样的一条道路真的可以实现吗?”

    雷欧纳德用自己的右手再次高高举起了佩剑,抬头仰望着浩瀚的星空,无不慷慨激昂的大声宣称:“当然!就算当年无比强大的魔神最终还是被上古七英雄击败了。我们要面对的只是一个日薄西山的帝国,和一个垂垂老矣的精灵王而已。我们并非是在做什么傻事!也不是要去送死!而是为了我们自己的明天能够活得更有尊严、变得愈加幸福的准备奋战到底!——”

    天幕之上乌黑的云雾已然完全消散。只见无数宛如亮洁的银钉、恰似闪耀的幻火、色彩缤纷斑斓、明暗交相辉映在一起的璀璨繁星汇集在墨蓝的帷幕上,纷纷点点、洋洋洒洒、错落有致的构成了一幅漫无边界的星海云图。这边的几颗亮星好似一条腾空跃起的巨龙翻江倒海。那边的几颗亮星仿佛一匹疾驰狂奔的骏马仰天长嘯。场景如梦如幻、犹如虚拟的仙境一般。

    缇娜也举头眺望着深邃无垠的绚丽星空,脸庞洋溢着无限的幸福,询问:“雷,拉尔斯帝国的民众,还有大家都能够获得幸福吗?”

    雷欧纳德像个哲人一样满怀豪情讲出了自己的处世之道:“已经逝去的,便不会再回来。但是谁无法阻止任何人追寻未来的幸福。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追寻幸福的过程本身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吗?人们却往往意识不到这点,不断的在为所谓的前途担惊受怕;实际上只是在自己折磨自己,自己欺骗自己。

    人固有一死,是在短暂的生涯当中追寻自身最大的幸福呢?还是不断的逃避自我的真实情感,不敢正视这个世界的残酷,行尸走肉般的长存于世呢?”

    缇娜听完了雷欧纳德的话语,随之豁然开朗;不再为是否可以战胜沃斯菲塔共和国,未来的前途叵测而感到担惊受怕、忧愁苦闷;心底再次燃起了对未来生活的满腔热忱、无限向往;举起手中的皇家礼制法杖直指天空,便大声的呼唤:“雷,你看!——”

    只见,缇娜热泪盈眶的用法术释放出了一道蔚蓝的光芒:“是父皇!父皇并没有离我而去,而是永远活在女儿的心中。”虚影术!——从皇家礼制法杖上释放的这道光芒直入云霄,映射了在天幕之上,随即显示了法兰克和蔼可亲的音容笑貌。

    紧接着天幕上,法兰克的头像开口,便道出了缇娜心中想要他说出的话语:“雷、缇娜、父皇会在天国保佑你们的幸福...”

    雷欧纳德也昂首,凝望着法兰克的影像,感慨万千的回应:“缇娜,谢谢你。法兰克,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嘱托,将用自己这双手臂开辟出一条崭新的道路,为我们获取这世间最大的幸福。”

    缇娜倍感幸福的依偎在了雷欧纳德的怀里,声音轻柔的叙述了一个美丽故事,缓缓合拢了她的眼帘:“雷,你知道吗?我所使用的这种幻术乃是精灵族最先创造出来,并大量使用的。它能惟妙惟肖的模拟一个人的影像、声音、气味甚至触觉。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名叫蒂朵的精灵族女子和一名人类男子深深的相爱。

    她能活一千年。对方却只有不到百年的寿命。人类男子逝世后,蒂朵悲痛欲绝。于是,这名精灵族的女子便创造出了虚影术这种幻术,再现了她男朋友的一举一动。从此以后,他俩便就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继续在世间共同奋战,解救民众于危难之中,甚至谱写出了更多、愈加传奇的冒险篇章。

    籍由这个凄美浪漫的爱情故事。寿命极长的精灵族都十分热衷于掌握虚影术,以便在自己所爱慕的人早逝,不属于自己,甚至根本就不存于世的情况之下,使其长久的陪伴于自己左右...”大剑士和女法师俩人就这样闲适的坐在大青石上,安然的踏入了梦乡。当黑夜离去,黎明到来。一缕洁白的晨光映入了雷欧纳德的眼帘。

    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随之传来:“雷、缇娜。我可总算找到你们了。你们怎么能够在这种地方待到天亮?”雷欧纳德闻言,睡眼惺忪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只见一轮暂新的红日已然挣脱了地平线的禁锢,正在缓缓的直升天际;释放出来的万丈光芒还穿透了朵朵形态各异的瑰丽云彩,普照大地。布兰正驾驭着马车,浑身沐浴在太阳金色的光辉下,直奔而来。

    雷欧纳德见状,急忙竖起右手的食指,伸到了自己嘴边,告诫布兰不要再弄出声响:“嘘——”然后大剑士小心翼翼的抱起了缇娜的身躯,注视着女法师婴儿般恬静的清澈面容,生怕惊醒了她;走到了马车跟前,和长弓手一起把缇娜安置在了车内的床铺上。最后他们驱车就离开了此地。

    当缇娜睡醒,睁开了自己的双眸。坐在她身旁的雷欧纳德见状,轻声的请求:“缇娜,为了避免凯文的悲剧重演。请你教我一点法术好吗?”

    缇娜闻言,坐起了身来,像个学院的老学究似的对雷欧纳德,详尽的介绍了一遍自己所了解的诸多法术系统:“好的。这个世界上的法术分为许多中不同的类型。首先,其中最为常见的是:开天辟地的铉金之灵,万物之基——耀煌;神木之灵,万物之躯——翠弈;魔火之灵,万物之形——赤焱;大地之灵,万物之母——墨翔四大英灵;在他们的领袖圣水之灵,万物之源——蔚荧女神的领导下;籍由他们所守护的神之力所创立的金、木、火、土、水——精灵族五行系统的法术。

    任何人释放五行系统的法术,都必须得首先背诵四大英灵其中之一或蔚荧女神的谥号,方才可以通过五大英灵的其中之一从神之力那里获取法术能量。

    金之魔灵,凄暗的幽魂马——梦魇马。

    木之魔灵,白额的吊睛虎——白眉肇虎。

    火之魔灵,燃烧的不死鸟——炽凰鸟。

    地之魔灵,震颤的玄甲龟——卜灵龟。

    水之魔灵,蔚蓝的游移龙——蔚蓝弈龙。

    ——五大魔灵乃是四大英灵和蔚荧女神座下的魔宠,可以在短时间内被召唤出来,以显灵的方式参加战斗。

    除此以外,五行法术的召唤系统还能召唤出岩石魔人那类东西。我就不在这里多作介绍了。其次便是,直接接收神之力散播在这世界上的法术能量,存储在自己的体内加以运用后,再释放出来的能量系统法术。能量系统的法术也分许多的类别:

    其中包括固化法术能量为坚实的盔甲或护盾的能量防御系,

    用法术能量暂时改变躯体特性特征的能量辅助系,

    用法术能量产生空气波动的能量风暴系,

    用法术能量释放爆炸威力的能量爆弹系,

    将法术能量转化为电能的能量雷电系,最基础的水系、火系和土系攻击法术等等。

    释放能量系统的法术需要消耗精神力,运用体内所存储的法术能量,对施术者精神的负荷极大。使用武器为媒介所释放的招式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都是最基础的能量系统攻击法术。不会法术的人只能以手中的武器为媒介,在极短的时间内,用自己的意志也就是精神力汇聚周围大量的法术能量,然后再一口气释放出去,攻击目标。这就叫做释放招式。

    招式使用者用自己的精神力聚集的法术能量,一旦没有被及时释放,便会自行消散在空气中。除五行系统的法术和能量系统的法术外,还有幻术这种直接以施术者的精神本身,即灵魂为媒介完全的控制法术能量,制造出幻觉、幻像的法术系统。修行幻术的代价是十分容易影响施术者的心理,造成施术者精神的失常或崩溃。

    还有炼金术、亡灵操纵术、冀罗兽人所特有的武斗技,这类并不多见的法术系统。据说在这个世界上,还存着一些极少有人掌握,属性和功用均属未知的禁忌法术、神术等法术系统。最后,部分武器和装备也能释放出一些法术和招式。不过这类特殊的情况均不属于任何法术系统的范畴。

    万变不离其宗。绝大多数系统法术的能量都直接或间接的源自于神之力。相传,神之力也是维系着我们这个世界存在的根本。被五大英灵和上古七英雄先后击败了的上古魔君一但夺取了神之力。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就会彻底毁灭,变成积雪亿年也不会溶化,万物皆无法生息的极寒炼狱。

    我所主修的是精灵族五行系统的水系法术和能量系统的爆弹系法术...”关于法术的这些常识,缇娜陈述完毕了以后,便教授了雷欧纳德几个最基础的法术。

第36章:大叔归队

    数日后,一行人驾车抵达了菲纳斯河畔附近的一座小镇。雷欧纳德、缇娜和克罗蒂先后走下了马车,想去向镇内的居民购买一些粮食。布兰和嚎则留守在车上,观察周围的动静,防止任何可疑的人物靠近。

    走在小镇空旷的街道上,周围环绕着一栋栋陈旧的房屋,却不见一个人影的踪迹,缇娜不禁疑惑的纳闷了起来:“奇怪。这个地方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雷欧纳德闻言,开口揣测其中的缘故:“不久前,联军刚经过了此地的附近。镇民们因为害怕,已经全部都逃离或者躲藏起来了吧。”

    雷欧纳德话音刚落。缇娜又感受到了前几天,听闻拉尔斯帝国五万大军悉数被歼的噩耗传来,那种心如刀绞的痛楚;眼眸啜泪,嘴唇近乎抽噎的附和:“这么说,汉克斯...”

    突然一个黑影从三人眼前的不远处一晃而过。克罗蒂抬起自己的右臂,一边指向黑影,一边大声的提醒伙伴:“快看!——”

    雷欧纳德见状,赶忙朝前迈出了一大步,把自己的手掌握成了筒状,放到了的嘴边,冲黑影大声的发问:“喂!——朋友。请问你是谁?”

    望着这个一晃闪过的黑影,缇娜的内心不禁燃起了希望,立马想眼前的这个人会不会是汉克斯;于是一边大喊,一边快步追了上去:“不要管他是谁了。让我们赶快追上去。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

    黑影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停住脚步站立在了原地,回头瞟了雷欧纳德他们一眼。只见此人身披黑色的斗篷,头戴仅露两只眼睛的黑布套,望见大剑士等人追了过来,急忙又一闪身,挤进了两栋旧房子中间一条仅容一个人通过的狭窄缝隙。紧跟着,雷欧纳德突前、缇娜居中、克罗蒂断后的穷追黑影不舍,也钻入了对方挤进的狭窄缝隙。

    黑影挤进了缝隙之后,一路朝前狂奔;一下子就跑到了一堵高耸的墙壁前方。可见他进入的是一条死胡同。紧接着,这个家伙返转身,扯下自己的头套,露出了一张胡子拉碴、略微发胖的丑陋面容;从腰间抽出了一柄钢剑,直指雷欧纳德,就大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缇娜闻言,开口急欲抢先回答:“我们是...”

    雷欧纳德见状,马上扭头,冲缇娜摆了摆手,做出了一个不要作声的手势。接着大剑士转身,也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佩剑,直指面容丑陋的中年持剑男子,大声反问:“那我倒要先问问,你是谁?是干什么的?”

    持剑的中年男子见眼前的三人没有穿戴任何正规军队的甲胄或制服,却能够自如的携带着武器奔跑,动作麻利的抽出佩剑;遂猜测这几个的身份是佣兵,以言语相威胁道:“你们这几个家伙是雇佣兵吗?若是佣兵的话,就乖乖的放下手上的武器,马上给我投降。不然的话...”

    雷欧纳德闻言,面目冷笑着,继续用剑指着中年男子的鼻子,语气颇为不屑的反问:“我们是佣兵又怎么样?凭什么投降?不然你还能怎样?”

    持剑的中年男子闻言,一面大声的叫唤,一面用钢剑的剑刃使劲的拍了两下剑鞘:“雇佣兵统统是克里欧司圈养的走狗,全部都应该去死!你们再不投降的话,我们就要放箭了!——”叭!啪!只见这条死胡同的两侧、雷欧纳德他们的头顶、陈旧房屋二楼的窗户随声便纷纷打开。咯吱——呱啦——十几个拉尔斯帝国的民兵从窗户里面探出了头来,举起手中的弓弩,就瞄准了大剑士等人。

    断后的克罗蒂发现自己的伙伴落入了陷阱,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大喊:“不好,有埋伏!”说着,她转身就奔向了入口。

    持剑的中年男子此刻已经紧张的满头汗渍,心脏砰砰的直跳,右手持剑,左手按压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息,大声的喊叫了起来:“放箭啊!——给我放箭!不要让他们跑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距离中年男子位置最近的雷欧纳德猛一发力,向前跨出了两三个箭步;就冲到了对方的眼前,一剑打掉了中年男子手中握着的武器。啪!哐当。

    惊骇不已的中年男子不由得大叫一声,额头渗出了更多的冷汗:“哎呀!——”

    因为中年男子刚才的态度十分蛮不讲理。所以雷欧纳德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右手举剑,就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左手反扭着此人的右臂,大声的胁迫:“装神弄鬼的死猪头,快叫你的人统统给本大爷退下,让我们出去。”

    中年男子虽然吓得面色煞白、双腿直打颤、浑身犯哆嗦;但却鸭子死了嘴巴硬,依旧死撑着颜面的大声叫唤,要求二楼的民兵们放箭:“你们...你们不要管我了啊!放箭!——快放箭啊!——快放箭射死这些该死的佣兵!——...”

    雷欧纳德见状,一边大声的呵叱,一边狠狠的扭了一把中年男子的手臂:“你这死猪头还蛮有骨气的嘛!快叫他们赶紧退下!——”

    中年男子的嘴中立马就发出了一大声的哀嚎:“唉哟喂咧!——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随着一声声仿佛从河东狮的口里,所迸发出来的巨大吼声连续传来:“古尔巴!你这个死鬼!还在闹什么眼子啊!?...”中年男子顿时就惊骇的全身凉透,禁不住浑身上下都打了一个寒颤。只见一个眉目粗犷、体粗腰圆、穿戴着平常农家布衣的中年悍妇凶神恶煞、气焰嚣张的径直逼近了古尔巴。

    和缇娜一同返身跑出了小巷,已经和对方沟通解决了问题的克罗蒂也眉头紧锁、面露愠色、气势汹汹的本向了雷欧纳德,大声劝诫:“雷欧纳德。你也给我收敛一点!特别是要反省一下你这家伙一惯乖戾的言行,不要动不动的就乱来,尽给大家添麻烦。”

    只见中年悍妇一走上了前来,就一把揪住了古尔巴的耳朵,把这个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像拽小鸡一样的拖出了死胡同:“我说你这个死鬼干什么不好?非要扮什么军人。哪天把你的这条贱命赔进去了都不晓得。”

    古尔巴疼的呲牙裂嘴的大叫“哎唷喂啊!——老婆大人饶了我吧!再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的祖国着想啊!——...”

    古尔巴的老婆继续厉声的怒斥“那就更应该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别老是给游击队添麻烦...”

    再转到另外一侧,直面暴怒不已的克罗蒂,雷欧纳德却轻描淡写的闭上了自己的一只眼睛,满面笑容的抛着媚眼,点头赔罪称是道:“是、是、我的小姐。”他想用这种方法魅惑精灵族的女剑士,以此来达到自己逃脱对方惩罚的目地。不过克罗蒂根本不吃这一套,对此伎俩好像早就习惯了;完全无视了大剑士的演技,颜面愈加气恼的迅速逼拢了过来。

    雷欧纳德见状,本能的回忆起了从前因自己调皮而被义父教训的场景,双手极快的往上伸去,就要将自己的耳朵保护起来:“不会吧!——难道你也要揪我的耳朵?”

    没想到克罗蒂的手速比雷欧纳德还要快,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极为娴熟老练的瞬间就逮住了目标,同时没好气的教训对方:“我可没有缇娜那么的好说话。别说你一个第二剑士团的前团长,就是现任集团军将领的耳朵本人也曾经揪过。在我的字典里:态度不端正故意做错了事情,就必须得接受惩罚!——”

    悲凉凄厉的哀鸣之声随即响彻而起:“呃啊!——”

    远在巴格拉姆的安迪还有另外的一个人禁不住也觉得自己的耳朵隐隐作痛了起来:“哎哟!”“哎啊!”

    原来在雷欧纳德他们所在的这座镇子内,已经聚集了一批随时准备抵抗联军侵略的拉尔斯帝国游击队员。当大剑士挟持古尔巴的时候。缇娜已经走出了死胡同,对数名围聚在她身旁的民兵展示出了一块雕刻着黑龙图案的澄红水晶令牌:“我们不是敌人。这是一块象征着拉尔斯帝国皇室权威的令牌...”

    不一会儿,一个民兵就领着一位头上缠裹着褐黑的布巾,衣衫褴褛,背后的披风破旧,脸庞清瘦,嘴唇上蓄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走到了缇娜身前的不远处,介绍:“首领。自称公主的人就是她了。她还有一块象征我国皇室权威的令牌,不知道是真是假?您看她到底是不是...”

    没等被民兵称作首领的人开口,缇娜就万分激动、大步流星的迎上了前去,抢先呼唤:“汉克斯!——真是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汉克斯一见到缇娜就卟嗵一声,右膝着地,单膝跪倒在了公主面前;右手紧紧的撑住了地面,左手按压在了屈蹲着的左腿上,低垂着自己的脑袋;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内心异常的愧疚、格外自责的大声请示:“公主殿下!微臣罪该万死!没能及时赶回曼多利亚和皇帝陛下共同奋战,导致陛下...还让殿下沦落到了如此地步。这都是属下的失职。请殿下降罪,惩罚属下吧。”

    缇娜走到了汉克斯的身前,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语气舒缓轻柔的宽慰对方:“汉克斯,你清瘦了好多,身上的衣服也脏破了好多。赶快站起身来吧,我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汉克斯闻言,却仍然蹲跪在地上,埋着自己的脑袋不敢起身,再一次明确的请示:“属下吃到的这点苦头和殿下遭受的苦难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属下的家族世世代代都受历代皇帝陛下的隆恩。属下本应该在祖国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为国捐躯、战死沙场。

    然而,属下偷生的苟活了下来。皇帝陛下却...请您降罪属下吧——”作为一名贵族武士,中年大叔深知自己的行为若无法得到缇娜的原谅,将会对自己的名誉造成多么大的负面影响;甚至会导致他被自己的整个家族所唾弃,根本无颜回去见家乡父老。

    缇娜闻言,收起了笑容,转而神情庄重、态度丝毫也不含糊的发问:“既然如此。汉克斯,那你愿不原意继续为祖国而奋战?”

    汉克斯闻言,感动的眼眶中涌出了泪水,分毫也不迟疑的答应:“属下愿意!”

    深悉汉克斯秉性的缇娜见状,决定趁热打铁,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法杖,继续神情庄重肃穆的激励中年大叔:“我已经决定要向精灵王克里欧司讨回公道,让我们伟大的祖国再次成为法鲁西翁大陆上最为繁荣昌盛的国家之一。汉克斯。你愿意协助我的话,就站起身来吧。”中年大叔闻言,二话不说,一下子就站起了身来。

    就在此刻,汉克斯突然大喝了一声:“殿下小心!——”只见他一跃跳到了缇娜身后,展开了自己的双臂,将女法师保护了起来。在中年大叔的眼前,雷欧纳德和克罗蒂正信步而来。

    紧接着,汉克斯宛如发现了敌情似的,一下抽出了自己左臂皮套内的匕首,目露凶光的直瞪雷欧纳德和克罗蒂俩人;并用匕首指向他们,就一点也不客气的质问对方:“雷欧纳德!你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是...”中年大叔目前所掌握的情报只有法兰克阵亡,敌军攻占了曼多利亚而已。

    雷欧纳德见状,开口便骂:“卧靠!——...”他心想:你这个混小子才几天不见,就如此的翻脸不认人了!?亏我还曾经把你当作队友对待!

    站在雷欧纳德身旁的克罗蒂见状,立即大声的喝止了大剑士:“雷欧纳德!”雷欧纳德闻言,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一把自己脑袋上,那只还在隐隐发痛的耳朵,瞬间停止了继续放快。

    站在汉克斯背后的缇娜此刻也转过了身来,劝阻中年大叔:“汉克斯你也冷静一点。”

    汉克斯却继续恶狠狠的瞪着雷欧纳德和克罗蒂俩人,用匕首直指大剑士的脸孔,回应缇娜:“殿下。您可知道,就是这家伙率领所谓的沃斯菲塔共和国、第二剑士团充当敌军的先锋一路攻到了曼多利亚城。皇帝陛下搞不好就是他杀害的啊!”

    雷欧纳德和克罗蒂俩人闻言,顿时语塞;异常惊讶的睁大了他们的眼睛,表情很是难堪的怔在了原地:“这...”“怎么会...”

    围聚在汉克斯和缇娜四周的民兵们闻言,纷纷怒不可遏,跟着古尔巴一起大声的叫骂了起来:“什么!?”“混帐啊!——”“纳命来吧!——”...只见这帮民兵举起手中的武器,就要攻击雷欧纳德和克罗蒂。

    雷欧纳德见状,也唰的一声抽出了自己鞘中的阔刃斩剑,亮到了眼前;背靠着克罗蒂,小声的调侃自己:“老天。没想到竟然搞成了这副样子。”大剑士当然不准备束手就擒、引颈就戮,只是没想到还要在这里和拉尔斯帝国的民兵干一架。

    眼眸缇娜见状,宝石般晶莹的眼眸中再次闪现出了泪珠,为当前的状况感到异常的恼火,大吼了一声的喝阻:“住手!——你们连情况都没有弄清楚,怎么就可以这么的胡来!——”听闻女法师的喝令,汉克斯和民兵们统统瞬间愣在了原地,冰封一般的停止了他们朝雷欧纳德和克罗蒂挥击武器的动作。

    缇娜的眼瞳中闪烁着泪光,继续情绪激动的反问:“谋害父皇的是阿隆索那个奸贼,已经被雷欧纳德他们除掉了。而且也是他们将我救到这里来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汉克斯见状,率领麾下的民兵一同面朝缇娜,先后单膝跪在了地上,低垂着他们的脑袋赔礼致歉:“殿下,我太冲动了...实在是抱歉...”“公主殿下,对不起。我们确实不应该这样...”“因为听说是杀害皇帝陛下的凶手。所以我们才...”...

    缇娜见此状况,却只感到了莫名其妙,完全无法接受汉克斯等人的歉意,立即提醒他们:“你们为什么要向我道歉?他们俩个才是被你们无故冤枉的人吧?”

    汉克斯依然表现出了自己一惯对外人分毫也不信任的态度,继续蹲跪在地、苦口婆心的劝说缇娜:“殿下。难道您不觉得这两个人之所以会救您,处心积虑的跟着您,居心叵测吗?”

    缇娜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的就怒吼了汉克斯一声,并驳斥:“汉克斯!你怎么老是这个样子!?其实皇兄被绑架,父皇遇害都是克里欧司一手策划的阴谋。雷欧纳德他们的第二剑士团也是这场阴谋的受害者。”

    汉克斯闻言,不禁吃了一惊,马上记起了一些往事,寻问:“什么!?那么请问殿下,这是一场怎样的阴谋?难道...那个名叫****的法师...”

    缇娜一边解答了汉克斯的疑惑,一边还是忍不住开口寻问:“对。那个****很可能是沃斯菲塔共和国的间谍。至于其它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还有,关于皇兄他...”

    汉克斯闻言,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叹息:“您现在已经是皇帝陛下遗志的唯一继承人了。”中年大叔不想再提及任何关于皇太子的事情,既不愿意讲那个恶劣分子好话,也不愿意说已死领导的坏话。因为他自己在战场上,也极不光彩的当了一回逃兵。缇娜闻言,脸庞还是禁不住流淌下了两行热泪。

    然后古尔巴带头,和几名民兵一起走到了克罗蒂的面前,抓挠着自己的头皮,不好意思的脸颊腮红,腆着肚子的道歉:“对不起,请您原谅...”“抱歉,都是我们太过于冒失了...”...

    雷欧纳德一见这帮民兵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只顾竞相对克罗蒂示好的贱相就特别的生气,站在附近忿恨不平的讥讽了起来:“喂喂!你们这帮家伙!把我们晾在一边,一直冷落到现在,连句好话都没有;一开口竟然就恬不知耻的,想和美女套近乎。你们还有没有有脸皮啊?...”

    看不惯什么,什么就会随之而来。只见古尔巴的那个身材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老婆抛着眉眼,双手托举着她的下巴,凑到了雷欧纳德的身前;两眼含情脉脉,表现得异常关心的询问大剑士:“脸上有疤的小帅哥,刚才真的是对不起了。我的老公又给你们添麻烦了。请问你吃过早饭了吗?现在到我家去用餐怎么样?”

    雷欧纳德见状,脸孔立马就冏了,恶心的差点没把早餐吃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急忙往身后猛退了一大步,惊恐万状的应付道:“哇!!!——您的好意,我已经心领了。用餐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古尔巴的老婆一直都嫌弃自己的老公长得又丑陋又无能,见雷欧纳德是她倾慕的那种类型,自然不肯轻易的放弃罢休;又向前逼拢了一步,继续热心快肠、嗲声嗲气的发问:“小帅哥,不要不好意思嘛。就只是去吃个饭而已嘛...”拉尔斯帝国的民众一点也不认为身份无比尊贵的公主殿下,会瞧得上地位如此低下的一个佣兵头子。

    此刻被逼到了墙角、无处可遁的雷欧纳德整张脸都已经变绿了,大声的反问:“不会吧?——...”大剑士自认为很不擅长和年龄比自己年长的妇女相处。要是没有熟人在场,不怕影响自身形象的话,他老早就一拳打过去了。可是有缇娜他们在场,雷欧纳德极不愿意表现得如此恶劣。

    就在这时,一名拉尔斯帝国的游击队员慌慌张张的从远处直奔了过来,大声的通报:“首领!——镇子外面有一辆马车被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军队包围了!”

    缇娜闻言,大声对汉克斯极其麾下的民兵们指示:“是布兰和嚎他们!我们得赶紧去救援他们!”然后女法师率众就直奔马车所在的方位,按原路折返了回去。

    雷欧纳德闻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终于摆脱了古尔巴老婆的纠缠,心想:“总算得救了...”

    克罗蒂这时,却像个严苛的教官似的在前面带路,回头冲着身后那些追赶着她的民兵,声色俱厉的大声喝令了起来:“你们的身体锻炼的还远远不够!不是孬种的话,就马上给我加快速度!跟不上来的统统都是垃圾,根本就不能算作军人...”古尔巴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追赶着精灵族女剑士,浑身大汗淋漓、湿透了以后,才发现自己的老婆好像也有那么一丁点优点。

    跟随在缇娜后方的汉克斯逐渐和雷欧纳德肩并肩的跑到了一起,小声的恐吓对方:“雷欧纳德,我不晓得你有什么企图。但只要你敢有任何不轨的行为。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的。”

    雷欧纳德闻言就恼了,措词极不友善的小声回击:“你是不是皮在发痒啊?想死的话,本大爷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汉克斯闻言,就极其不屑的从鼻腔内哼了一声出来,甩手远离了雷欧纳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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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狗屁杂鱼

    再转到马车那边。沃斯菲塔共和国、冀罗和那可那鲁的联军穿过后,留下了一支巡逻小分队负责占领这片区域和镇压抵抗。这支小分队的一个巡逻队员用望远镜,发现了布兰和嚎乘坐的马车;然后召集了其他的队员,总共一百多号人悄悄的逼拢了过来,突然包围了马车。

    只见数十个身披青绿铠甲、头戴青绿钢盔、巡逻小分队的士兵正每人牵着一条异常凶暴、犬齿外露、灰色毛皮的军犬在布兰和嚎乘坐的马车附近不断的狂吠:“汪嗷!——汪嗷!——...”

    一个身披青绿钢甲、头戴青绿钢盔的重装兵小队长右手高高握起了战戟,冲马车大声的喊话:“躲藏在马车里面的人都听好了。马上放下你们的武器,立即出来投降。我倒数十下。如果数完,你们还不出来的话。我军就会释放火箭,烧掉这辆马车。十!——”

    小队长的周围。几十个同样身披青绿钢甲、头戴青绿钢盔的弓箭手纷纷拉开手中的长弓,把一支支箭头燃烧着火焰的利箭架在了弓弦上,瞄准了马车的大篷。

    “九!——八!——”蹲在马车大篷里的嚎问蹲在对面的布兰:“怎么办?”

    “七!——六!——”布兰措辞谨慎的回答:“反正我们不能投降。”

    紧接着,布兰和嚎商量了几句,作出了决定:“...那就这么办吧。”

    随着重装兵小队长挥下了手中高高扬起的战戟,一声号令:“...二!——一!——放箭!——”弓箭手们的弓弦上先后射出的数十支火焰之箭便划出一道道弧形的轨迹,直吊马车大篷白色的篷顶而去。紧接着,篷顶白色的帆布上就冒出了滚滚的浓烟,迅速的开始燃烧了起来。围观着这一景象的巡逻小分队官兵,都在等着看车篷里面的人狼狈不堪的夺路而逃。

    望着眼前的这片火光,重装兵小队长的脸上更是浮现出了一副轻蔑的表情:“哼——”这支联军的巡逻小分队还配备了两名比重装兵小队长,身份更高的精灵族女法师在一旁督战。俩名法师都身穿精灵族传统样式、带斗篷的鲜红长袍,神情冷峻。

    在燃烧着的车篷内,嚎突然向上猛击了一斧,使出了炽炎开山钺这个招式。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一大波橘红的烈焰冲天而起,将整个车篷都朝上顶起了一段距离,冲开了一个豁大的缺口。车篷顶端的火焰顿时就被炽炎开山钺的力道所冲熄。咯吱呀——整个篷顶也随之断裂成了好几截,纷纷垮塌了下来。

    篷顶垮塌的霎那间。布兰举起手中的弓箭,一箭就射在了拉车马的屁股上。这匹有着食草恐龙般外貌的动物引颈长嘶一声,就迈开了它强健的双腿,极度受惊的狂奔了起来:“咯呲!——”

    紧跟着嚎双手朝上,倾尽全力的一把抛出了所有存储在车篷里的法术烟雾弹。随着数声爆响。嘭啪、啪嘭...漆黑的烟雾腾空弥漫而起,将马车及其周围的一大片区域都笼罩在了幽暗的帷幕下。

    巡逻小分队的士兵们见状,立刻放开了手中牵着的狗绳。数十条军犬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中,凭借着它们的敏锐嗅觉,无比凶恶的扑向了拉车的马儿:“汪嗷!——汪嗷!——...”

    嚎和布兰双手牢牢的拽着拉车马身上拴着的缰绳不放,俯首紧紧的贴在剧烈颠簸晃动着的车篷底板上,听闻军犬的吠鸣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禁不住先后焦躁的发言:“该死!——”“现在只能指望这匹马可以拉着我们突出重围了。”两名督战的精灵族女法师见状。其中的一人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仿佛按压着一个不断旋转着的球体,将一大股波动的法术能量气息汇聚在了自己的两掌中间。

    随着按压法术能量气息的精灵族女法师大喝了一声,双手使劲的往前一推:“暴旋岚劫!”一大股剧烈旋转着的风暴法术能量便自她的掌心施放,径直刮向了笼罩着马车的大片烟雾。呼!——哗!——哗!——...只见才几下的功夫,由法术烟雾弹释放出的大股烟雾就被大风吹刮得消散殆尽了。

    另外一名精灵族女法师望见烟雾被大风彻底吹散了以后,口中随即也念出了咒语:“火之魔灵,燃烧的不死鸟...”——火鸟袭!只见,她从眼前的半空中召唤出了一只浑身冒涌着烈焰的橘红色炽凰鸟,飞腾上升了数米的高度,展开了一对闪耀着金色光芒的亮洁羽翼。紧接着,这只炽凰鸟又用极快的速度俯冲扑下,一下子撞在了受惊马匹的躯体上火焰四溅。嘭!——

    炽凰鸟是一种轮廓酷似猛禽,会使用火焰法术的橘红色火之魔灵。一旦被法术召唤而出,战斗过后的瞬间就会消失。它的战斗强度和持续时间由法师的能力所决定。

    拉车的马匹被烈火灼烧的痛苦不堪,长嘶一声,就侧身翻倒在了地面上;口中吐出了大量的白沫,四蹄拼命的狂蹬乱踹,浑身抽搐了起来:“呵呲!——”嗞——嗞——片刻过后,这匹被烧得乌黑的马儿便停止了徒劳的挣扎,全身散发出来了一股股略微带点焦糊的烤肉气味。

    紧随其后、狂奔而来的军犬们闻见了烤肉的味道,纷纷经不住诱惑,团团围聚在了拉车马尸体的旁边,准备大快朵颐一餐:“汪嗷!...”汪嗷!...”...

    站在马车残骸旁边的嚎看见了这种场景,急忙伸臂架起了从马车上跌落时,不幸右小腿骨折了的布兰,转身便要离开此地:“好。趁此机会,我们赶快撤退。”

    布兰却不想因为自己的受伤,拖了队友的后腿,吩咐:“你先走吧,别管我了。”

    力气明显比布兰大得多的嚎闻言,片刻也不迟疑的回答:“这怎么能行呢?我们可是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啊。”说着,兽人勇士架紧长弓手的肩膀,就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与此同时,重装兵小队长把一枚钢哨含进了自己的嘴里,使劲的一吹。嘘!——紧接着,他举起手中的战戟,直指嚎和布兰俩人,就中气十足的大声喝叱:“你们这群没用的死狗!——你们目标可是那边的两个人!”

    一群军犬当中体型最大、领头的那一条听见了主人的哨音和怒斥,首先反应了过来;仰起自己的脑袋,就发出了狼一般的凄嗥:“汪?喔呜!——”

    其它的军犬闻声,跟着自己的首领也纷纷昂首嗥叫了起来:“喔呜!——”...

    紧接着,这群狗就在它们老大的带领下,顺着主人所指的方向,冲着嚎和布兰龇牙咧嘴的狂追了过来:“汪嗷!——汪嗷!——...

    嚎听见了军犬的吠鸣声愈传愈近,连忙放下了布兰,牢牢握紧了手中的利斧:“混蛋!”

    布兰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剑,举到了身前,和嚎背靠着背的站在了一起:“该死!”

    只见数十条灰色的军犬动作敏捷、配合默契的分别从左右两侧迅速的往前绕,很快就把嚎和布兰两人团团合围在了中央。它们一条条呲牙咧嘴,尖厉森白的犬齿外露,眼中布满了血丝,凶光毕露的狠瞪着兽人勇士和长弓手,却并不急于立刻展开攻击:“汪嗷!...”汪嗷!...”...

    望见嚎和布兰被狗群围住了,重装兵小队长请示那俩个精灵族的女法师:“要抓活的吗?”

    俩名监军分别回答:“随你的便。”“当然是要抓活的。”重装兵小队长于是率领自己的部下直奔狗群而去。

    就在这时,嚎昂首阔步、气运丹田、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从胸膺中迸发出了粗野狂暴的一大声怒吼:“嗷!!!————动手了!——”——狂狮怒号!

    数十条军犬顷刻间就被这异常骇人的一大声咆哮彻底震懵了,顿时犹如家养的宠物狗似的,纷纷嘴中发出了胆怯的卑鸣,垂下脑袋、夹起尾巴、岔开四肢、掉头便逃:“呜——...”嗷呜——...”...

    精灵族女法师其中的一人望见军犬们开始没命的往回逃窜,口中随即诵出了咒语;双掌按压旋转着的法术能量,对准狗群就是一推:“魔火之灵,万物之形。请您让它们的体内沸腾起**的杀戮之血吧...”——嗜血术!

    数十条军犬的躯体转瞬间就变得通红,冒出了蒸腾的热气,双目充血,灰色的长毛根根竖起,张嘴露出了一颗颗森白锋利的獠牙,口齿垂涎的狂吠了起来:“呜——嗷!!!——”....

    紧跟着这群军犬就停止了逃跑,转回身,虽然躯体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但仍旧浑身冒气,两眼通红,毛发竖直,口齿流涎;一边极其嚣张的疯狂鸣吠,一边冲着嚎和布兰不顾一切的猛扑了过来:“嗷哐!——...”嗷哐!——...”...突然,随着噼叭!一声炸雷般的亮响传来。只见,一颗炽白明晃的法术鸣弹穿越了数十米的距离,瞬间就击中了狗群的老大。

    军犬的老大哀鸣一声,被法术鸣弹击得腾空飞起;就浑身缠裹着明亮的电弧火花,抽搐颤抖的从半空中坠至地面,口吐白沫的一命呜乎了:“嗷!——”

    只见,雷欧纳德领着缇娜快速跑到了嚎和布兰的身旁,关切的询问:“布兰、嚎你们还好吧?”

    原来这一击是大剑士用自己的招式——剑气刃和剑拽奔雷袭结合女法师教授给他的能量爆弹系法术技巧,自创而出的新法术——雷鸣弹。他用佩剑充当法杖类的法术介质,射出了一颗射程多达百米、雷电属性的法术鸣弹。这招的原理是:通过大幅度降低剑拽奔雷袭的威力,使附带雷电属性的气刃斩增加了不少射程。

    布兰见雷欧纳德已经掌握了雷鸣弹,遂逞强的回应:“没事。我只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大剑士平常如何做法术练习的事情自不必多说。

    这群军犬目睹见证了自己老大的死亡后,却并不后退,只怔在原地稍微迟疑了片刻;接着又浑身沸腾起了滚烫的热血,再次狂吠鸣叫着猛扑了过来:“嗷汪!——...”“嗷汪!——...”...

    布兰见状,蹲在地上,从背后的箭袋内抽出了一支箭矢,动作流畅麻利的拉弓搭箭;对着狗群的头顶上空,就嗖的一声将弦上的箭矢发射了出去,大喊:“死狗,都给我安静一点!”只见,这支箭矢的箭头上裹挟着一团类似气刃的法术能量,在空中修正了几度抛物线的角度,划出了一轮曲率极大的轨迹,对准一条军犬的后背就扎落了下来。嘣!——降魔矢天落!

    被布兰箭矢击中的军犬瞬间就被冲击力撞得腾空旋转了半个躯体,哀鸣一声,肚破肠流的翻倒在地,陡然毙命了:“嗷呜!——”

    布兰说着,又连续射出了数支利箭:“让我们把这群难缠的死狗处理掉吧。”雷欧纳德见状,也双手不断的挥劈阔刃斩剑,一颗接着一颗的施放出了雷鸣弹。

    缇娜见状,顿感技痒,挥舞摇拽起手中的法杖,附和伙伴:“看你们玩得这么的带劲,让我也来参一脚吧。”只见,她随即比两位男士更加娴熟连贯的释放出了一颗颗炽白色、圆球形、最为普通的能量光弹。——魔弹连袭!

    结果,三种不同类型的法术能量爆弹,便如暴风骤雨一般不断的撒向了狗群。四位伙伴中间,只有嚎所有招式的射程均够不到军犬。一惯喜欢展现自我能耐的兽人勇士只好乖乖的站在一旁,当了一回看客。

    一条条灰色皮毛的军犬哀嚎惨吠着,被法术能量爆弹连续不断的轰上了半空,七零八落的坠至地面,纷纷当场就丧命了:“呜嗷——”“嗷呜——”....

    重装兵小队长望见了此幅场景,不禁冒出了满头的冷汗,冲雷欧纳德他们高声的喊话:“你们是什么人!?——”他的部下——巡逻小分队的士兵与弓箭手共计一百多号人,已经聚集到了此人的身旁。这个时候,阿隆索护卫的残部还尚未接触到联军。所以,这些巡逻小分队的官兵还没有接到缉捕大剑士等人的命令。

    雷欧纳德操起手中的阔刃斩剑,直指重装兵小队长的鼻子,就丝毫也不客气的大声回应:“我们是雇佣兵!你们不想被海扁一顿的话,就马上给我滚!”

    重装兵小队长听闻对方是雇佣兵,态度还如此的嚣张蛮横;不禁极端的蔑视雷欧纳德等人,反过来大声的威胁:“雇佣兵?哼——我们可是沃斯菲塔共和国的正规军。你们这帮家伙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放下武器,老老实实的接受我们的检查。”

    雷欧纳德态度强硬的回击:“什么狗屁正规军!?还不是一帮杂鱼!有种的话,你们这帮杂鱼就别逃!大家跟着我一起上,就当是拿克里欧司的走狗练练手了。”说着,他继续提剑指着重装兵小队长的鼻子,就开始往前进逼。

    外强中干,十分了解自己部下实力远逊于对方的重装兵队长,见沃斯菲塔共和国的旗号唬不住雷欧纳德,额头渗出了更多的冷汗,狐假虎威的进一步恫吓:“不知死活的家伙!——你们难道想与沃斯菲塔共和国为敌吗!?弓箭手准备!”几十个弓箭手接到了队长的命令,就拉开了手中的弓弦,架上了箭矢。

    雷欧纳德闻言,继续用剑尖直指重装兵小队长的鼻子,一边不断的向前迫近,一边气势汹汹的回应:“以前好像也有人这样对我说过。不过他们现在应该都已经死了。”

    重装兵小队长闻言,不禁吃了一惊,依然猜不出雷欧纳德的身份;却又感觉眼前这人的相貌并不陌生,好像确实是在哪个地方见过:“什么!?”

    站立在雷欧纳德背后的缇娜闻言,担忧的轻声吐出一个字眼:“雷...”她还是猜不透大剑士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克罗蒂和汉克斯率领着一群头上蒙着黑布套的民兵已经赶到了此地附近,几栋房屋中间的一条窄巷内。精灵族女剑士随即大声的吩咐:“大家跟着我一起上。”于是,他们从斜刺里一下子就杀到了巡逻小分队的眼前。

    冲出了胡同后,古尔巴一马当先的跑到了最前面;一边大喊,一边举起了手中的弓弩,就冲着敌军射出了一支箭矢:“投降吧!你们这些沃斯菲塔共和国的狗屁杂鱼!”

    其他的民兵也紧紧追随着古尔巴,纷纷握起了手中的弓弩,就开始放箭:“冲啊!——”“杀啊!——”...

    重装兵小队长见状,大惊失色,操起手中的战戟,就高声的下达指示:“混蛋!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伙人?顶住!全都给我顶住了!”巡逻小分队的士兵们闻言,纷纷手举盾牌,挡在了自己躯体的前方。正准备朝雷欧纳德他们放箭的弓箭手们领命,也放下了手中的木弓,举起了盾牌。

    接下来,因为民兵们使用的是那种质量最差的轻弩,又没有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所以啪哒、嘭乓一通乱响过后。他们所射出的箭矢不是直接插在了地上,就是击中了敌人的盾牌滑落在地,几乎没有给目标造成任何的伤害。不过联军这支巡逻小分队也不是什么精锐。官兵们各顾各的只想躲避射过来的箭雨,从而导致他们的阵型已经变得十分的散乱。

    面对这样的一幅场景,重装兵小队长竟然认为自己已经彻底的束手无策——没辙了;遂扭头,请教俩个精灵族的女法师:“监军。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呐?”

    重装兵小队长无能的表现只让俩个精灵族女法师,感觉此人带兵的能力实在是差劲透顶,先后口吻冷漠的回应:“你自己看着办吧。”“自己的烂摊子,自己负责收拾。”趁着敌军混乱的这阵时机,汉克斯拔出了绑在自己左臂上,鞘中的那柄刀刃闪耀着紫金光泽的明刀.日昼,身影自众多敌兵的眼前一晃而过,刹那间就闪到了重装兵小队长的面前。

    一阵凉风过后。重装兵小队长猛然间察觉到了异样,大感惊骇,急忙右手握起长戟,左手举起了长方形的巨盾;就要迎击逼到了自己眼前的汉克斯,大喝了一声:“什么人!?——”同一瞬间,中年大叔手中明刀.日昼的刃面泛映出了漆黑幽暗的诡异光芒。只见,他用手中的匕首冲着眼前的重装兵小队长,至上而下、从左到右、自下挑上、右进左出的一口气就击出了数记斩切。——隐邪秒断殺!

    只见汉克斯先是抬臂一击,挑落了重装兵小队长手中握着的战戟。啪!紧跟着他又连续挥出了数记斩切,全部砍在了对方的盾牌上火星四溅,划出了道道的刻痕;同时跳起了身来,用右腿的膝盖处猛顶了一下对方手中摇摇欲坠的盾牌。乓!砰!...恐咣——重装兵小队长的盾牌随之便坠落在地。嘭哐哐哐...

    汉克斯见重装兵小队长已经失去了可以用来防御的武器,片刻也不停歇、动作极为连贯的挥匕朝上、全力一击;宛如撬开铁罐头的盖子似的,一下就把对方脑袋上戴着的覆面钢盔挑飞到了半空之中,轰然坠地。嘭叽!啪嗒!

    于此同时,克罗蒂对自己的躯体施放了加速这个能量系法术,迅速跑到了俩个精灵族女法师的面前,用幽魂剑.弑灵指着她们劝告:“你们走吧。”

    精灵族女法师其中的一人见状,略为感到了有些迷惑的回应:“你是...”

    另外一位精灵族女法师则反应奇快的回答:“是。”说着,她拉起同伴的衣袖,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精灵族的寿命长达千年,一百岁才算成年,人口平均年龄好几百岁,人口繁殖率极低(人类十代人,他们才一代);所以相互之间差不多都熟识,特别是克罗蒂这样特殊长相的,可以说没有人不认识。种族优势是法术能力特强,弱点是承受不起伤亡,死一个几乎就少一个,补充兵力能力极弱。

    所以,克里殴司制定的军法允许精灵族的军人,在任何情况下脱离战斗。种族特性致使精灵族保卫自己家园的战斗力特强,攻打别国的时候却极容易逃跑。也是精灵王作为现世神在位一千年,还没有统一法鲁西翁大陆的根本原因。

    接下来,只见被汉克斯用匕首架在脖颈上,惊骇得魂不附体的重装兵队长大声宣布:“我们投降!——”结果,除了俩个精灵族的女法师逃离了以外,整支联军巡逻队小分队的一百多号人纷纷束手就擒,成了雷欧纳德他们的俘虏。然后,拉尔斯帝国的民兵们缴获了敌军的武器装备,用粗绳索将俘虏们牢牢的捆绑在了一起之后,便和大剑士他们一同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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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通缉

    没过多久,雷欧纳德他们便在拉尔斯帝国游击队的帮助下,渡过了菲纳斯河,抵达了另外一座城镇。布兰被民兵们抬进了镇内的一幢民宅中,躺在了一张干净舒适的床铺上。大剑士、缇娜和汉克斯则站在这张床铺的旁边。

    缇娜握举着皇家礼制法杖,用杖头轻轻的压着布兰的伤腿上,咏出了一段咒文:“神木之灵,万物之躯。请您治愈这外力所造成的创伤...”——治愈术!只见长弓手这肢骨折的右小腿,随之散发出了碧绿的光芒。咔咔...本已断裂的骨头迅速接拢在一起,自行愈合了。

    治疗完毕了后,缇娜一边收起了法杖,一边告诫病患布兰:“布兰,你躺在床上静养几天应该就无恙了。”法术能量可以运用在诸多医学的方面,比如驱除毒素、抑制瘟疫爆发、治疗内外伤、避免难产、避孕等等。

    布兰很是有礼貌的感谢缇娜:“真的是非常感谢你。”

    缇娜面容平静的回复:“不用谢。我们是一起共同奋战的队友。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然后她便离开了这间卧室。原本彼此敌对的巴格拉姆公国贵族和拉尔斯帝国公主,为了实现共同的目标已然冰释前嫌,决定一道共同奋战了。

    跟在缇娜背后,即将迈步出门的汉克斯闻言,却不以为然的回头,小声的严厉警告布兰:“我们只不过现在是你的队友而已。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更不要有什么非分的妄想。”

    缇娜的声音随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汉克斯。你是不是又在讲什么不该讲的话了?”

    站在布兰卧榻边的雷欧纳德闻言,脸孔显露出了轻佻的笑颜;代替汉克斯,抢先开口大声的应答:“没有啊——他承认我们是他的队友,所以居心叵测、既有非分的妄想、又极端的会动歪脑筋、更是一天到晚的图谋不轨。我们都实在是感到太荣幸了。”

    缇娜闻言,显然又生气了:“汉克斯!你怎么可以...”中年大叔自然免不了会被她训斥几句。

    汉克斯出门的时候却还是老样子,回头,照例从自己的鼻腔内极不服气、异常愤慨的哼了一声出来:“哼!——”

    汉克斯离开后,布兰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神态悲观、口吻略带有点无奈的自问:“真不知道我们这个团队还能够维持多久?”

    雷欧纳德见状,双手一摊,接过了布兰的话茬,神情泰然自若的叙述:“管它那么多干嘛?我们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打倒沃斯菲塔共和国的老怪物。我所在乎的只有现在。现在所做的事情也是本人的最大乐趣。就算今后将会与神为敌,和所有的队友反目成仇,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因为我已经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改变过了!——”

    布兰闻言,右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嘴角禁不住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丝笑颜,感慨不已:“你还真的是乐观呐。”

    雷欧纳德继续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反问:“不乐观,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数日后布兰的腿伤痊愈,一行人离开民宅,就来到了城镇的街心广场准备启程。只见汉克斯驾驭着一辆马车,驶到了缇娜眼前小镇街道的中央位置,停车便喊:“公主殿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缇娜语气平缓的大声回喊:“从今以后,请你不要再叫我公主殿下了。并且我们已经决定徒步前往巴格拉姆了。乘坐马车实在是太过于招摇摆显了。”法鲁西翁大陆由于可以拉车的马匹数量稀少,平民几乎是从来不坐马拉的车地,只有贵族和富商才坐得起。

    汉克斯自有他深思熟虑过的一套方案,不愿意轻易听从别人的安排,遂建议缇娜:“殿下,这怎么能行呢?我已经和曼多利亚东南薛维斯港的贵族们取得了联系。我们将乘坐马车尽快的赶往那里。一旦抵达了薛维斯港,殿下就可以隐姓埋名,乘船去其它的国家暂避风头,为什么非要和这帮佣兵待在一起冒险呢?”

    站在缇娜身旁的布兰见状,无奈的嘴唇上翘,苦笑了一下,心想:“没想到分离竟然来得这么快。”

    缇娜闻言,决心丝毫也没有被汉克斯的言词动摇,大声的反驳:“汉克斯。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协助本人令祖国再次成为法鲁西翁大陆上最为繁荣昌盛的国家之一。并且雷欧纳德他们的实力,你也不是不清楚。大家团结一致、共同努力才有更大的力量去和沃斯菲塔共和国斗。”

    汉克斯从自己的视角据理力争的道出了完全不同的观点:“但是殿下到薛维斯港去,首先取得贵族们的支持,才是对我国的复兴大业最为有利的抉择啊!况且这帮佣兵就这么的靠得住!?天晓得他们各自的内心都怀着怎样的鬼胎?”

    缇娜这次是真的被汉克斯给问住了,一时找不出适合的理由来进行反驳:“这...”

    同样站街心广场的克罗蒂见此情形,不禁上前了一步,替缇娜帮腔:“不管怎样说,我们大家当前的目标可都是完全一致的。况且,无论我们怀着什么样的动机,也不可能再去伤害一个濒临灭亡的国家和它的公主。

    不然早在曼多利亚我们就已经这么干了,怎么还可能和缇娜一起到这个地方来?而且,我估计联军现在已经攻占了曼多利亚。通缉我们的新闻要不了多久便会见诸报端。你们现在再往东去才是去找死呢。”

    谈到什么,什么就会随之降临。只见,一个负责传递消息的民兵风风火火、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汉克斯驾驭的马车旁边,大声的禀报,并双手呈上了一份报纸:“报——报告首领。从东面传来的消息。联军已经攻占了曼多利亚和薛维斯港。港口那边的贵族全都被联军当作,谋害沃斯菲塔共和国阿隆索侯爵的嫌疑犯关押起来了。我手上的这份报纸是沃斯菲塔共和国的法鲁西翁通讯录,请您过目。”

    汉克斯伸手接过了报纸,满怀的期待顿时彻底落空,不禁咬牙切齿的痛斥:“什么!?可恶啊!——”

    只见法鲁西翁通讯录上赫然登载着:沃斯菲塔共和国,令人无比崇敬的阿隆索侯爵阁下戎马一生,立下了赫赫的战功;本已将战争的罪魁,拉尔斯帝国的皇帝法兰克就地正法;却不幸遭遇了兵变叛乱,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与安宁,为了捍卫祖国的利益与荣耀英勇献身,牺牲在了异国它乡。

    其事迹何其之英勇,其品格何其之高尚,其功绩何其之伟大,其人生何其之壮丽,其归宿何其之令人扼腕唏嘘、痛心疾首。精灵王克里欧司陛下特此追谥阿隆索侯爵为封武侯,赐予国葬的礼遇。封武侯名下的领地和财产均赏赐分封予其妻妾和儿女。

    至于那些可恨、可鄙的叛乱分子注定会被永久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饱受全法鲁西翁大陆所有爱好和平人士的一致愤怒声讨与严厉谴责,整天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所以本报特此奉劝他们: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赶快自首,不要一错再错了。

    不过,克里欧司陛下是不会轻易饶恕他们的罪恶地,特此颁布法鲁西翁大陆最高通缉令,悬赏一百万金币,昭告天下所有的勇士不论死活的缉拿:

    主犯——原沃斯菲塔共和国第二剑士团团长雷欧纳德;

    从犯——原巴格拉姆公国佣兵协会会长安迪长子,原沃斯菲塔共和国第二剑士团副团长布兰;

    从犯——原拉尔斯帝国皇帝法兰克长女缇娜;

    从犯——来路不明的某兽人;

    未经确认的从犯——未知身份的某个人(也许只是个被错误目击的路人);

    一干人等火速归案。法鲁西翁通讯录在此处分别配置了雷欧纳德、布兰和缇娜三人细致描绘的头像插画。

    因为,主犯雷欧纳德作为主谋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意欲图谋不轨,煽动和利用他人发动兵变叛乱;十足的丧心病狂、罪无可赦、极度的危险。所以逮捕此人的时候,完全毋需顾及他的生死,并且理应就地处决。其他从犯皆因受雷欧纳德的盅惑诓骗才铸下了大错。

    所以克里欧司陛下特此许下承诺,从犯若投案自首即可免除死刑、从轻发落。沃斯菲塔共和国的怀特公爵阁下得知其弟遇害了之后,悲痛欲绝;特此追加三百万金币,共计四百万悬赏缉拿凶嫌。

    本报还经由特殊的渠道获悉:第二剑士团的团长雷欧纳德、副团长布兰和拉尔斯帝国的公主缇娜三人之间存在着不伦的恋情。布兰和缇娜同是巴格拉姆公国佣兵协会的雇佣兵,俩人曾经长期在一起共事,以至于产生了恋情。

    主犯雷欧纳德见过了缇娜之后,一直都异常垂涎拉尔斯帝国公主的美色。因此,他胁迫引诱自己的属下布兰挺而走险,配合他一同发动了兵变,为了掠夺金钱和女人施放暗箭谋害了封武侯阁下。

    拉尔斯帝国的公主缇娜则是被挟持了之后,才和他们同流合污的。对于以上通过特殊渠道获得的消息,本报概不承担任何形式的责任及后果。法鲁西翁通讯社是精灵王克里殴司的直属情报机构——圣武剑士团旗下的报社。该篇通缉檄文乃是由塔克斯亲手执笔、起草写成的报道。当然塔克斯没有用自己的本名署名。

    法鲁西翁通讯录除了上面这篇文章以外,大多是长篇累牍的报道阿隆索生前无限光辉的生平事迹。硬是把****猫尿吹成了琼浆玉液,将龌龊人渣捧成了贤明圣人。还有吹嘘孟菲斯元帅带兵如何英勇,拉古斯因建议雷欧纳德参战而被质询的一些内容。

    对各类新闻都非常感兴趣的雷欧纳德马上禁不住诱惑,凑上了前来;才刚瞅了两眼报纸,就明白了什么叫做舆论引导之下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完全无法忍受的破口怒骂了起来:“塔码的!写的都是些什么狗屁玩艺!!?”

    汉克斯倒是觉得这张报纸上写的某些内容蛮有道理的,反问雷欧纳德:“你能保证,你真的就从来没有垂涎过公主殿下的美色吗?”

    雷欧纳德闻言,陡然抬头,恶狠狠的瞪着汉克斯的面目就大吼了起来:“你说什么!!!?——”在大剑士的潜意识里,不知不觉的已经将缇娜当成了一位对自己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听闻这种话语就条件反射的情绪近乎失控。

    缇娜见状,赶忙和布兰、嚎、克罗蒂一同走上了前来,急欲一窥其中的究竟,劝解:“你们不要吵了。让我们也瞧瞧这上面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端详着法鲁西翁通讯录,缇娜的脸蛋禁不住唰的一下就变红了,难堪的自语:“这...”

    对缇娜几乎没有任何非份想法的布兰紧跟着评价:“果然是满纸谎言。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所谓恋情存在。”

    嚎在浏览了一遍报纸之后,对其中的一个敏感词汇产生了疑惑:“恋情我可以理解。但不伦又是啥米意思啊?”

    克罗蒂闻言,站在一旁措辞谨慎的解释:“不伦就是非常糟糕、让人恶心和不齿的意思。在这篇文章里面起的是诬蔑的作用。”

    一直守候在旁边,那个传递消息的民兵见状,忍不住插嘴进来询问:“公主殿下,报纸上写的恋情是不是真的存在内幕啊?”

    这次是轮到汉克斯急了。中年大叔闻言,一把揪住了传令兵胸前的衣领,就将对方双脚离地的拎了起来,狠瞪着属下的眼睛逼问:“你小子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殿下的事情也是你该管的吗?”他的心里非常清楚缇娜的名望,对于拉尔斯帝国的复兴大业而言意味着什么。

    传递消息的民兵见状,大声的替自己辩护:“但我所认识的人都已经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了。殿下想保住自己名誉的话,就应该尽快采取办法,澄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我是为公主殿下着想才问的啊。”

    汉克斯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民兵,不自觉的认同了雷欧纳德给克里欧司起的诨名,无可奈何的自语:“该死!克里欧司那老怪物确实什么卑鄙的手段都使的出来。”

    接着,克罗蒂气定神闲的一席话语,一下子就点醒了迷失于自我立场、而无法自拔的各位现场的梦中人:“看来,这份报纸又制造了一大堆充斥于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故意编造释放出这样的谣言,无非是一种心理战术罢了。假如我们因此而沉不住气,便落入对方的圈套了。”精灵族女剑士不愧是在圣武剑士团待过,非常了解法鲁西翁通讯录是用来干啥的。

    雷欧纳德第一个清醒了过来:“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克罗蒂的脸色丝毫也没有任何变化的回答:“遵照原定的计划不变。”

    汉克斯接过雷欧纳德的话茬,语带挑衅的质疑克罗蒂:“请问你是什么人?这份报纸上怎么提都没有提到你?”

    克罗蒂面对汉克斯的质疑,表情丝毫也不慌乱,言辞有条不紊的对答如流:“我的身份目前还尚需保密。这份报纸之所以没有提到我,应该也是一种心理战术。区别的对待我们大家,以此来达到分化瓦解我们整个团队的目地。”

    嚎认为克罗蒂最接近自己的立场,于是极力替精灵族女剑士帮腔:“没错。这份报纸对我也只是提了一个兽人的身份而已。看来,克里欧司的确是非常顾忌我们大家聚在一起,想方设法的想要离间我们。”

    缇娜见状,趁热打铁的劝说汉克斯。“克里欧司愈是不想让我们大家在一起。我们大家愈是应该团结一致的共同进退。因为,他显然是害怕了。汉克斯,你说对不对?”

    汉克斯闻言,一跃跳下了马车,单膝跪地,右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前,态度虔诚的行了一个礼:“完全正确。殿下。属下今后的一切都谨遵您的吩咐。”中年大叔的内心再次感到,有如此贤明的一位公主实乃拉尔斯帝国之幸。

    缇娜弯下了腰去,双手牵着汉克斯的两臂,像主公善待贤臣一般的搀扶起了中年大叔,嘱咐对方:“汉克斯。请你赶快请起,以后不要再这样的多礼,也不要称呼我为公主殿下。直接喊本人的名字就可以了。避免被外人撞见了起疑,平白无故的增添毫无必要的风险和麻烦。”

    汉克斯站起了身来,答应:“公...缇娜。我明白了。”

    克罗蒂见状,咳嗽了一声,客观理性的总结:“咳嗯...这份报纸上面刊登的其实也并非都是坏消息。首先它证明了我、雷欧纳德、布兰和嚎都是缇娜的伙伴。

    其次,它将缇娜和布兰俩个敌对国家贵族的身份公开,不经意间暴露了自相矛盾的破绽。每一位阅览过报纸的民众都会在自己的心底情不自禁的发问:拉尔斯帝国的公主凭什么会和巴格拉姆公国、佣兵协会会长的儿子犯事后一同逃亡?

    即使两人之间存在着所谓的恋情,战争爆发了以后,也应该变成了势不两立的敌人才对。假设是我们挟持了缇娜的话,那么疑点就更多了。拉尔斯帝国的民众发现了我们这伙挟持犯的行踪,难道不会把消息通知给联军,带兵来拯救他们的公主?

    处于联军的威胁下,又没有得到当地民众的帮助,谁会相信我们逃得出拉尔斯帝国?诸如此类,皆为我们今后洗脱身上的罪名,埋下了足以作为依凭的伏笔。”

    传递消息的民兵闻言,寻问克罗蒂:“请问,报纸上的谣言又该如何澄清呢?”

    克罗蒂脑筋清晰的答复:“当话语权掌握在谣言制造者手中的时候。谣言,你越是硬着头皮去澄清它,接着只会越描越黑。不必管它,只要我们最终查明了真相,洗脱了自身的罪名。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传递消息的民兵突然想到了什么,禀报:“公主殿下。联军还对曼多利亚城内的游击队实施了极为血腥残酷的镇压。数千民众横尸街头,其状惨不忍睹。城内的许多街区都化为了一片瓦砾之下的焦土。”

    缇娜闻言,双手高高的举起了法杖,眼眸中饱含着热泪的高声立誓:“我发誓,一定要将侵略者统统驱逐出拉尔斯帝国,使我们的祖国再次屹立于法鲁西翁大陆的东方,赢得世界上所有国家的尊重和敬畏。”传递消息的民兵见状,什么话也没有多说;神情肃穆的立正,向公主敬了一个军礼,转身便离开了。

    缇娜低下了自己的头颅,用手绢擦拭了眼脸上的泪痕,语气轻柔的告诉汉克斯:“汉克斯。听说你这次归国还没有返回过自己的家乡。我放你几天假,回去探望一下你的家人吧。”

    汉克斯闻言,就表情严肃的拒绝:“没有任何的必要。现在,我们所面临的情况已经到了最为紧迫的关键时刻。我没有时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探望自己的家人。”

    缇娜尝试着劝解汉克斯:“但是你的妻子和孩子应该都在殷切的期盼着,你能够回去见上他们一面吧?”

    汉克斯继续表情严肃的大声拒绝:“绝对没有这回事。我和我那糟糠之妻门当户对。我们双方的家族同样都深受历代皇帝陛下的隆恩厚泽。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了姻亲。后来,她和我理所当然的就结婚了。

    成婚前,本人连她的长相都没有见过。但我却十分清楚的明白,她和本人一样都对拉尔斯帝国的皇室忠贞不二,这样就够了!所以,值此祖国的危难之际。他们是绝无可能企盼我回去见他们的。”

    缇娜闻言,十分感兴趣的追问:“原来你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你和你妻子间的感情不深厚吗?”

    汉克斯叙述了一番自身的感受,自豪的反问:“同样没这回事。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深厚得很。就连本人的父母都非常的喜欢她。如果有一个人数年如一日的照顾着你的父母和儿女。你却几乎从来没有回家探望过她。她却依旧无怨无悔,每次你回到家的时候都笑颜恭迎、从不言苦,让你从内心到外在都感受到了无比的幸福和温暖。这样的一个人,你能不爱她吗?”

    缇娜觉得这种恋爱和婚姻的方式一点都不浪漫,进一步追问汉克斯:“在我看来,她仅仅是出于妻子应有的责任才这么做的。你们的爱情又在哪里?”

    汉克斯于是阐述了一通自己的婚姻爱情观,并爆出了猛料:“责任难道不是一种爱情吗?我倒是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婚姻比那些违抗了父母之命,从而给自身带来了苦难的情侣要幸福安乐得多。人不能总是生活在虚幻的浪漫中,要脚踏实地的生活就必须得担负起责任。

    比方说:皇帝陛下允许您成为一名佣兵的目地,其实为了是让您逐渐的接近布兰。通过加深你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再进一步和安迪一同商定你们之间的婚事。”

    缇娜闻言,不禁大感惊讶的喊出了声来:“什么!?”

    布兰这才明白了竞技场团队赛的时候,安迪为什么会怂恿自己和缇娜组队的缘故,也不由得大为惊讶的反问:“竟然会有这种事情!?”

    汉克斯总结发言:“不过,现在已经发生了这么多预料之外的事情。皇帝陛下也已经不在人世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提及此事了。”众人闻言,纷纷语塞,缄默不言的思索了起来。

    再三考虑过后,克罗蒂首先打破了沉静,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无论以前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我们现在要做的都是,马上起程赶往巴格拉姆。关于那个****曾经去过的农场。大家要不要顺路前去调查一番?和****同谋的那两个向导是不是还在那个地方?”

    汉克斯闻言,对自己的部下显得信心十足的回复:“关于那个农场,我早就安排可靠的属下到那里去了。一有消息,游击队就会派人来通知我们。那两个向导的相貌,当地人也十分的熟悉。他们只要敢露面,必定被抓。”于是,众人二话不说就动身起程了。

    一行人抵达了拉尔斯帝国的边境,靠近席达镇的一座小村庄,暂时安顿了下来。然后,汉克斯孤身一人前往了席达镇,去探了一个究竟回来,在一幢民宅的客厅内告诉伙伴们情况:“缇娜,实在是不行呐。席达镇内外到处都遍布着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军人,到处都张贴满了通缉你们的告示。我看,我们只能通过其它的途径进入巴格拉姆了。”

    缇娜闻言,从靠椅上站起了身来,环视着在座诸位的脸孔,双手按压在客桌的桌面上,寻问:“看来,要去巴格拉姆非绝非易事。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雷欧纳德闻言,也站起了身来,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那么,我们就先绕道进入沃斯菲塔共和国境内,然后再想办法潜入巴格拉姆。其实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反而是最安全的。”

    雷欧纳德之所以没有提及位于拉尔斯帝国,西部边陲的翼人国家那可那鲁。是因为那可那鲁是个遍布高山深谷、层峦叠嶂,道路狭窄险峻的异常难行,政治极端封闭保守的国家。

    翼人族还普遍以天之民自居,十分的排外,骨子里压根就瞧不起境外的种族。除了被邀请的达官贵人和被特许向该国输送物资的商贾以外,外国人想要进入那可那鲁只会比突破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封锁更加困难。

    一惯喜欢和雷欧纳德唱反调的汉克斯闻言,立即否决了这个议案:“不行!我们断然不能冒这个风险。克里欧司的军队正在四处搜捕我们。沃斯菲塔共和国边境地区巡逻和搜查的力度肯定也会大幅度的增强。”

    雷欧纳德闻言,反将对手一军:“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汉克斯随口说出了一个前些日子在村庄内,传递消息的部下告诉他的消息:“据说五行商会的车队可以享受免检的待遇,随意进出法鲁西翁大陆的任何一个国家。前几天,我从游击队那里得到了一个情报:薛维斯港的大商贾克里夫已经获得了五行商会的商贾资格,正携带着一批物资赶往席达镇。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克罗蒂站起了身来,好像对这个五行商会比较了解似的介绍:“五行商会不仅是沃斯菲塔共和国最大,也是法鲁西翁大陆最大的商业组织。据说,大陆上的每个国家都有不少贵族和这个商业组织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联系。五行商会贩售的相当一部份商品都是各国法律所严禁的违禁品,但又是贵族老爷们渴求的东西。因而,这个商会的货物普遍享受各国免检的待遇。”

    汉克斯闻言,见缝插针的质疑:“难道你以前是这个五行商会的人吗?”

    克罗蒂面不改色的回答:“不,只是和他们交易过几次,了解其中的一点内幕而已。”

    缇娜最终作出了决断:“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先在这个村庄等上一段日子。同时,汉克斯派遣你的属下尽可能和克里夫取得联系。如果,我们能够得到他的帮助进入巴格拉姆,那就最好不过了。倘若不行的话,我们再另想其它的办法。”结果,雷欧纳德他们便继续留在这座小村庄里,静候着汉克斯属下传来的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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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小商人算个屁

    一年前,薛维斯港大商贾克里夫的宅邸,装饰华丽的客厅内。只见一个身着华贵的西装礼服,头上戴着一顶镶嵌着一颗巨大红色宝石的羽毛帽;右手上腕缠着一支金表,表带由黄金嵌套着白金精工打造而成,表身镶嵌着数颗璀璨奇异的宝石;

    十根手指的每一根上面都戴着一枚色泽和形状各不相同的钻石戒子,满脸赘肉,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正躺靠在克里夫宅邸客厅内、珍兽皮毛的沙发上;并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点燃了的雪茄,放在自己的嘴里猛吸了一口,吐出了个烟圈,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满脸堆笑的攀谈:

    “克里夫先生,有鉴于我们五行商会这几年的高速发展。先生的事业也分外的红火,差不多到了应该向外扩展的时候了。您是否愿意加入我们的商会,成为鄙人的同僚,携手共同将蛋糕做得更大呢?”身材臃肿中年男子的左手边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穿着整洁礼服的老者正双手捧着黄金制成的烟灰缸,毕恭毕敬的站立在一旁伺候。该老者是一名长年侍奉于主人左右的管家。

    穿戴着整洁的正装,体态略微有点发福,嘴唇上留着两撇黑色的胡须,一脸正经的克里夫正坐靠在面对着中年男子的另一张沙发上,双手自然的垂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镇静自若的回答:“怀特公爵阁下,您实在是太过于自谦,对我也实在是太过于赞誉了。本人的商会才刚刚起步,怎么高攀得上五行商会?”

    他明白作为五行商会负责人的怀特此行来者不善,意欲吞并自己名下的商会。

    怀特躺靠在沙发上,又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称兄道弟的套近乎,继续发问:“老弟此言差矣。你们商会的市场份额在拉尔斯帝国占据首位。五行商会又是法鲁西翁大陆最大的商业组织。你我强强联手、一起合作只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金钱,有什么高不高攀得上的?”

    克里夫回答:“本人赚的钱已经够多的了。而且我们的商会能够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全都是仰仗皇帝陛下的不断提携与大力支持。”法兰克政策扶持克里夫商会发展壮大的目地,就是为了抗衡近几年在法鲁西翁大陆疯狂扩张的五行商会。

    怀特闻言,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的坐起了身来,用手指夹着的雪茄指向克里夫的面目,语带威胁的反问:“只要你们并入了五行商会,就可以在我们的帮助下挤垮吞并掉所有的竞争对手,对于你们的商会和皇帝陛下都有莫大益处。克里夫先生,何乐而不为呢?”

    克里夫也坐直了自己的躯体,态度严正的回应:“那是你们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做法,在拉尔斯帝国根本行不通。如果尽使用卑鄙的手段挤垮吞并掉其它的竞争对手,导致商人们囤积居奇、漫天要价的牟取暴利,最终受害倒霉的还是普通民众。我国的皇帝陛下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怀特闻言,不禁眉开眼笑,对克里夫的说法不屑一顾的反驳:“先生,你又是在说外行话了。吞并了其它所有的商会,仅此五行商会一家便可以统一决定物价。无论是精灵王陛下,还是你们的皇帝只需要一句话,该涨的就会涨,该跌的便会跌。这才是对天下所有的百姓最为有利的做法。”

    克里夫闻言,心头不禁有些上火,义正严辞的告诫对方:“这无非是滥用权力控制商业的行为罢了。这么做只会毁灭无数的小商人生计,摧残他们的事业,践踏他们的梦想,扼杀他们的创造力。皇帝陛下是绝对无法容忍你们五行商会在拉尔斯帝国如此肆意妄为、横行无忌的。”

    克里夫是从小商人开始做起,诚实守信的经商,一步一个脚印的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的。怀特则是官商勾结,倚仗公权力吞并了无数商会,垄断市场;几年之内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法鲁西翁大陆首富的爆发户。

    怀特将手中的烟蒂一下按熄在了老管家捧着的黄金烟灰缸内,转而态度极不友好的教训克里夫:“小商人算个屁呀。他们想活下去的话,就应该老老实实的替五行商会打工,莫心存非分的妄想,这才是正途。

    五行商会既能够让君主皇帝们完美的控制物价,博取民众拥戴,稳固他们的江山;又可以使参股其中的贵族老爷们聚敛横财、大把的捞钱、攫取他们所想要得到的一切。你们的做法又能给权贵们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哪天皇帝老子一不高兴,随便抛出一句话来,你们的商会就完蛋了。对于五行商会谁敢这么做!?你这样一意孤行的走下去——注定失败!”

    克里夫终于无法忍受的站起了身来,大声斥责怀特的荒唐言论:“我们的商会从来没有想过,也不可能按照阁下所说的去做。精灵王的决断就绝对是正确的吗?他所规定的物价就肯定符合民众的利益?

    贵族老爷们恣无忌惮的捞钱,然后尽情的挥霍,就不会给民众的生活和思想造成极端恶劣的影响?就不会使自身的道德腐化堕落,沉迷于各种骄奢淫逸的享乐之中而无法自拔?一个个变得麻木不仁,无视民间的疾苦,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只顾攫取更多的金钱用于享受;互相攀比,极度的渴求平常人所无法得到的物质,甚至为此专干一些压榨贫民、欺男霸女的无耻勾当。

    而且我们的商会有一半的股权都是属于皇帝陛下的。所以必须按照拉尔斯帝国的规矩办事,更不会被无缘无故的查封。多谢您的好意提醒。送客——”

    怀特见状,依旧靠在沙发上纹丝不动,从口袋里不紧不慢的掏出了一张五行商会的空白支票:“且慢。克里夫先生,不要这么的激动嘛。既然如此,请将您的那一半股权转让给鄙人,要多少钱都好商量。接下来,便是鄙人和你们皇帝之间的事情了,如何?”随后,怀特拍了两下自己的手掌。啪啪。

    五个头戴墨镜,身穿黑色西装,脚踏锃亮黑皮鞋的保镖便拎着两只大皮箱;带着三个金发碧眼,皮肤白皙,仅穿三点式由黄金丝线编制而成的内衣,身材婀娜多姿的绝色美女走进了这栋豪宅的大厅。五行商会的支票可以在五行商会开办的银行提取相应数额的金钱。

    克里夫见状,立即质问怀特:“您这是什么意思?”

    怀特两手一摊,表现得极为慷慨的蛊惑对方:“克里夫先生。国家和人民都是皇帝老子操心的事情,和我们这些商人原本就毫无关系。我们需要只是更多的金钱,让自己活得更加舒坦就够了。在这个世界上,有谁活着不是为了享乐?这是鄙人的一点小小的见面礼,不成敬意,请您务必收下。倘若您决定答应鄙人的请求。

    鄙人还有更多的绝色美女和更多的奇珍异宝任君挑选,怎么样?”公爵的俩个保镖随即蹲下了自己的躯体,掀开了两只大皮箱。一只皮箱内装满了是价值连城的金玉宝石。另一只皮箱里面盛放的同样是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克里夫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稀罕物品。

    克里夫先是瞅了瞅那三个怀特保镖领进来的美女,又转头注视着怀特的脸孔,突然想到了什么质疑:“您身为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公爵阁下,应该非常清楚精灵王是严格禁止奴隶买卖的。”

    怀特胸有成竹、自鸣得意的介绍了一番自己对法律和奴隶制度的独特见解:“现在哪个贵族老爷的身边,没有成群的女仆或者侍女什么的?精灵王所制订的法律只是用来管束那些无法无天的贱民地。一旦没有规矩管束住贱民。他们就会不晓得天有几高,不懂得地有几厚,不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从而肆无忌惮的妄图犯上作乱。况且我的这些女奴都是从托尔斯大陆,最强大的国家苏里南进口的稀有珍品。

    您瞧,这一双双澄蓝的眼睛,洁白如玉的肌肤,长得就像那可那鲁的翼人一样,并非法鲁西翁大陆本地的人类品种。因为苏里南本来就是奴隶制的国家。所以五行商会贩售她们一点也不违法。而且,这些女奴一个个都已经被调教得像狗一样的顺从了,绝对能将您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并且绝无可能逃跑。因为她们都需要这个。”

    咔。紧跟着,怀特便打了一个响指:“拿过来!”公爵伸手,就从站在自己身旁、年迈的管家手中接过了一个装满金色粉末的透明玻璃小瓶。

    克里夫见状,疑惑不解的寻问:“这又是瓶什么东西?”

    怀特洋洋得意的扭开了玻璃小瓶的瓶盖,回答:“此物名叫极乐粉。只要你用烟叶把它卷起一点来点燃,然后吸上一口,便能体会到飘然欲仙般的极致乐趣。接着你就离不开它了。

    吸食它可是现在上流社会诸多公子哥和大小姐们日趋流行的一种社交活动。并且,同样也是我们五行商会从苏里南专门进口的特殊珍品。也就是说,极乐粉只能在我们五行商会买到。这三个女奴都需要这种东西。所以您完全毋须担心她们的不忠。请问您也想尝试着抽一口看看吗?”

    克里夫见状,随即伸手,请对方先来做个示范:“既然如此,请您先抽一口让本人瞧瞧。”

    怀特站起了身来,自认为已经得逞了的询问:“我已经足够快乐了,所以没有必要再抽这样的东西。倒是您,已经决定接受鄙人的要求了吗?”

    克里夫却始终不受怀特的诱惑,直接了当的拒绝了对方:“抱歉。您的好意,我已经心领了。恕本人难以从命。”

    怀特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随后公爵只得在保镖们的拥簇下,灰溜溜的携带着奇珍异宝和三个绝色美女,悻悻的离开了克里夫的公馆。

    怀特这还是第一次遇见了面对金钱美女、各种诱惑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不为所动的商人,不禁大感恼怒,出门后咬牙切齿的回头大骂:“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傻瓜!”

    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公爵离怀特开后,立马就带着同样的物品,直奔拉尔斯帝国的首都曼多利亚,拜访了皇太子。皇太子对怀特是一见如故,把所有的珍宝和美女全统统照单全收;还和对方在一起饮酒言欢,无比亲密的交谈了半晌时间。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皇太子的心腹将领率领军队悍然查封了克里夫的商会,逼迫克里夫将自己商会的所有股权转让给五行商会。

    当法兰克得知了此事,立刻就将皇太子喊到了自己面前,狠狠的严批一顿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把所有的珍宝和美女全部都退还给了怀特。克里夫的商会因此也得以继续照常运营。皇帝还听从了克里夫的建议,以此事为借口发难,采取了贸易保护政策,禁止五行商会的所有商品在拉尔斯帝国境内流通销售。

    怀特的计划即宣告彻底破产,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不禁大感失望,忿恨的异常恼怒。直至半年前,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公爵再次造访了克里夫的居所。怀特此次明显是有备而来。克里夫的亲戚上至老母、下到家中的佣仆已经皆被他打点妥当了——均收受了他不少的好处。

    克里夫靠在会客厅的沙发上,语调舒缓的询问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怀特:“公爵阁下,您此次来访又有何贵干?”

    一惯老奸巨猾、两面三刀的怀特故意装出了一副非常关心别人的样子,称兄道弟、愁眉不展的寻问:“据说吾友皇太子殿下不幸失踪了。鄙人甚感忧心,特此前来拜访老弟,打探一下关于这个方面的情况如何?”

    克里夫神态平静的回复:“好像是巴格拉姆公国的佣兵协会绑架了皇太子殿下。”

    怀特故作惊讶的附和:“唉哟。那这件事情那可不得了了。”

    怀特顺势转移话题,口吻愈加关切的询问:“鄙人差点都忘记了。听说先生的侄女好像得了一种怪病?”

    克里夫直接了当的回答:“是一种肺病,已经看了许多医生,都没有治好。”

    怀特接着说:“我这里正好有一名来自托尔斯大陆的大巫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说着,公爵就一脸真诚的拍了两下自己的手掌。啪啪。只见一位身披丝绸长袍,脑袋缠裹着白色的大布巾,一大把银白的胡须,神情肃穆的老者便在五个保镖毕恭毕敬的前呼后拥下,大步踱进了客厅。克里夫见状,于是让怀特花费重金聘来的这位大巫医尝试诊治自己的侄女...

    没过多久,大巫医竟然真的治好了克里夫侄女的病。从此克里夫对怀特的印像便大为改观。接下来,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公爵经常邀克里夫外出,俩人像好的不得了的老朋友一样一同游山玩水。五行商会也开始通过克里夫的商会,打着克里夫商会的旗号在拉尔斯帝国贩售自己的商品。

    就在拉尔斯帝国的皇太子被解救的前夕,怀特突然跑来找克里夫,站在客厅内与主人攀谈:“克里夫先生。我们五行商会还想请您再帮一个忙。我们需要运一批武器到曼多利亚去。”

    克里夫闻言,不禁大吃一惊的反问:“武器!?”他以前只帮怀特贩售过普通的商品,极乐粉和奴隶之类的违禁品根本碰都没有碰过。

    怀特用右手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的承诺保证:“对。不过您完全毋需担心这个。因为我们五行商会已经和你们的皇帝陛下商量好了。您只需要在契约文书上面签个字、画押盖个章。你们的商会便可以得到这笔交易百分之三十的利润提成。其它的事情全都不需要您来操心。”

    克里夫仍旧惴惴不安、放心不下的回答:“但武器这类东西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属于违禁品的吧。”

    怀特一步走上了前来,拍了拍克里夫的肩膀,尽可能套近乎的怂恿:“对。所以也是最赚钱的商品之一。老弟,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敲定这单生意对你们的国家也有莫大的好处。”

    克里夫迷惑的发问:“此话怎讲?”

    怀特剖析其中的缘故:“据我所知,你们拉尔斯帝国已经准备对绑架皇太子的敌对势力付诸于武力了。而我们五行商会武器的品质则是全法鲁西翁大陆最好的。所以您帮我做成这笔生意,也是在帮助你们自己的国家。你、我、你们的皇帝陛下都将从中大为受益。”

    克里夫依旧觉得销售违禁品不符合自己的经商理念,执意拒绝对方的请求:“你们五行商会可以直接将武器贩卖给皇帝陛下,为什么非要借用我们商会的名号呢?要知道我们的商会是从来都不贩售违禁品的。”

    怀特像哥俩好似的右臂搭在了克里夫的肩膀上,进一步鼓动对方:“您还是太过于本分了。我之所以想让你们的商会参与此次交易,是因为皇帝陛下是不会收受回扣的。而你们的商会有一半的股权是属于皇帝陛下的。你们获利即是皇帝陛下获利。我们五行商会却一直都被皇帝陛下禁止在拉尔斯帝国境内贩售商品。

    仅仅是为了获得武器就向我们妥协,皇帝陛下的面子一时也搁不下来呀。最为重要的是老弟,我想让你也参与进来分一杯羹,好让我们今后更好、更加深入的在一起合作啊。”

    克里夫虽然不认为怀特是什么好人,但此刻却觉得公爵能够在几年之内跃居鲁西翁大陆的首富,也是有他的一套地,某些时候也是挺讲义气的,于是终于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好吧。”

    没想到五行商会的武器贸易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卖出去了一批又一批的货物。拉尔斯帝国的官兵几乎人人都想将手中的武器换成更为轻便、更加锋利、非常结实耐用的五行商会制品。克里夫的商会直接从交易中提成,什么都没做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然后随着战争的爆发,标榜绝对中立的五行商会竟然无视克里欧司的武器禁令,继续暗中向拉尔斯帝国提供武器。在高额利润的诱惑下和国家利益的强劲需求下,克里夫对五行商会的这种行径采取了不管不问、听之任之的态度。只至联军攻破了曼多利亚,一部分挥师南下占领了薛维斯港。

    当天午夜,穿着真丝睡袍,正在梦中的克里夫突然被一个联军的重装兵队长揪住了衣服,从床上拽了起来:“起来!——”接着,拉尔斯商贾就被联军重装兵队长率领的一群士兵,不由分说的押进了作为联军临时总部的一座宏伟塔楼。然后他站在审讯室里,被身着戎装,腰间挎着长柄指挥刀,负责审讯的一个联军官用强烈的火光照在脸上,强制剥夺睡眠的严讯逼供了一整晚。

    拉尔斯商贾指代克里夫。

    最后,负责审讯的军官把克里夫签过字、盖过章的那张贩卖武器的契约文书,狠狠的丢在了拉尔斯商贾眼前的桌面上,大声训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克里夫见状,只心惊胆寒的瞟了这个审讯官一眼,便战战兢兢的低下自己的头颅;浑身冒汗、呆若木鸡般的杵在原地,茫然而不知所措了。

    随着联军审讯官的一声喝令:“押下去!——”两个卫兵便将双目如死鱼一般的无神,已然绝望到了顶点的克里夫拖出了审讯室,投入牢房拘押了起来。

    数日后,一个身披带斗篷的墨绿长袍,神情严肃的沃斯菲塔共和国公职人员一步迈进了克里夫的监牢,双手摊开了一张兽皮纸卷,大声的宣读:“奉精灵王克里欧司陛下诣旨:有鉴于谋害阿隆索侯爵叛乱分子的身份已然确定。特此颁布,针对所有拉尔斯嫌疑犯的大赦谕令。免除克里夫的一切刑罚。”

    跪在冰凉的大青石地板上,深深低埋着自己脑袋的克里夫闻言;不由得大喜过望、涕泪俱下、情不自禁、万分激动的嚎啕了起来:“我...我实在是太感激精灵王陛下了...”

    负责宣读兽皮纸卷的公职人员见自己的话语被囚犯打断,极不耐烦的大声提醒对方:“喂喂!还没有读完呢。”克里夫闻言,赶紧停止了讲话。

    公职人员继续面无表情、照本宣科的念诵:“但克里夫在战争期间公然违反武器禁令,私自组织人员从境外输送武器支持法兰克残暴的军事行动,给联军造成了极大的危害和损失。因此,剥夺克里夫的所有财产一律充公。”

    克里夫闻言,从大喜过望瞬间跌回了痛苦绝望,把自己的两只眼睛都睁到了极大;猛然抬头,瞪着眼前的公职人员就不管不顾的爬了过去,完全抑制不住痛苦情绪的大吵大嚷了起来。“什么!?还有没有天理啊!——是五行商会!——是五行商会的怀特干的!——...不是我!——...这件事情和本人根本就没有关系啊!——......”

    公职人员见状,丝毫也不怜悯此人,反而像躲避麻风病人似的迅速转身、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牢房。

    公职人员走后。两个卫兵便把趴伏在地、浑身瘫软、不愿意站起身来面对现实的克里夫架出了联军的临时总部,一把推搡到了大街上,鄙夷的开口啐骂:“滚吧!”身穿满是污渍的脏破睡袍、篷头垢面、胡子拉碴的克里夫随之摔扑在了人行道上。卟嗵!

    然后,拉尔斯商贾用自己的双手艰辛的撑住地面,缓慢的爬起了身来;回头凝望着联军的临时总部,眼神充满了忿怒的火焰,发誓要从头开始经商、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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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人生的审判

    路人三三两两的从克里夫的身旁走过,都不敢上前来搀扶此人;只敢神色慌张的捂着他们的嘴巴,纷纷小声的窃窃私语。他们虽然同情克里夫,但却又非常的害怕联军;因此生怕帮助了此人,怕惹上了麻烦,怕带来了意料之外的灾祸。

    只见,在牢房只吃得到残羹冷炙,饥一餐饱一顿的克里夫捂着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拖着沉重的双腿;便在路人惊异的目光注视下,开始一步一步的朝自己家的方向迈进。

    当克里夫终于来到了自己家的庭院门前。只见两个头戴墨镜,身穿白色西装,脚踏洁白皮鞋,胸前各别着一大朵白纸花的保镖正双背在身后,守在庭院的门前。其中的一个见克里夫想要靠近大门,立即大声的呵斥:“哪来的叫花子!?这里可是沃斯菲塔共和国怀特公爵的官邸。识相的话,就马上给我滚!——”

    克里夫见状,再次情绪近乎失控、异常激动的伸手,指着这两个保镖就大声的叫嚷了起来:“你们是谁!?这里本来就是我家!你们才赶快给我滚开!——”两个保镖见状,脑门上的青筋暴突而起,二话不说,捋起他们的袖子,就准备狠狠的修理一顿眼前这个无理取闹的乞丐。

    突然从庭院的大门内传出了一声大喊。“住手!——”只见一名和保镖同样装束,管家般模样的中年男子急冲冲的迈出了庭院的大门,连忙冲两个保镖摆了摆手,让他们暂时退避到了一旁。

    紧接着,这名中年男子片刻也不敢停歇,快步走到了克里夫的身旁;将自己以前的主人拉到了庭院的墙壁边,小声的询问:“老爷。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克里夫见到了此人以后,心态顿时就平稳了一大截:“博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不让我进门?”

    博素小声解释当前的状况,并道出了自己的苦衷:“这...您离开了以后。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军人就查封了您的住宅,把我们大家都赶出去了。再后来,怀特公...不怀特老爷以极低的价格从官府的手中买下了这栋官邸。

    对于我们这些下人,怀特老爷表示只要谁还愿意继续干下去,便可以留下来。于是我们又都回来了。您也知道,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七八个儿女都需要养活。”

    克里夫闻言,表示自己对此非常的理解,并寻问自己妻子和女儿的下落:“既然如此。我不怪你。但是夫人呢?小姐呢?她们都到哪里去了?”

    博素如实的回答:“夫人和小姐领着一大帮子下人去质询怀特老爷,关于您的事情。结果因此发生了冲突。她们和那些下人们全被联军当作扰乱社会治安、企图袭击怀特老爷的不良分子给抓起来了。不过只要澄清了事实,这并非是什么大罪。您完全不必为此感到担忧。

    我们这些下人平时都深受老爷的善待恩惠,这个时候肯定会尽力想办法,保释她们出狱。这是本人的一点的心意,不成敬意,请老爷您务必收下。”管家说完,便从自己的衣兜内掏出了两枚金币,塞入了克里夫的手心。

    克里夫接过博素的两枚金币,放在自己的掌心掂量了一下;便再也没有过问什么,转身离去了。然后,他怀揣着这些钱就开始寻思,能够用它们做什么生意。拉尔斯商贾心想:既然沃斯菲塔共和国接管了薛维斯港。薛维斯港又是法鲁西翁大陆东部最大的商业港口。

    要不了多久,必定会有许多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商贾会云集而来。这个时候依靠自己的人脉关系,让人设计出多款结合精灵族和拉尔斯传统服饰特点的服装,并在上流社会进行大肆的宣传,必定可以取得大卖。

    于是,克里夫径直跨进了一间老板和自己熟识、十分有名的裁缝店内,大声的询问:“老板。我想订做一批服装。请问行不行?”

    老板看见一个乞丐般模样的人大大咧咧的迈进了他的店铺,急忙皱起眉头、毫不客气的质问对方:“你是什么人!?...”

    紧跟着,老板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叫花子,竟然是他的老朋友克里夫,异常惊讶的寻问:“原来是克里夫!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克里夫闻言,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这说起来就话长了...”

    老板闻言,非常同情克里夫的遭遇,但却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哀声叹气的予以拒绝:“不行呐。我们这家店已经不能再做批发生意了,除非是卖给五行商会。”

    克里夫一听老板的言辞就急了,连忙追问:“此话怎讲?”

    老板口吻异常无奈的解释:“精灵王业已下令:所有拉尔斯的生产商、批发商若是不与五行商会合作,并且在三个月的期限之内以参股合营的方式并入五行商会,就只准零售贩卖商品。违令者所有的资产一律充公。”

    克里夫听闻这其中的缘故,就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的完全怔呆了;东山再起的梦想瞬间彻底破灭,怒气涌上了心头,大声的痛斥:“这完全是掠夺的行为!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做!?——”

    老板也悲观惆怅的仰天叹息了一声,抒发自己的感慨:“唉——这大概是因为我国以前拒绝了五行商会的诸多要求,还禁止他们的商品在我国境内流通贩售,触犯了不少沃斯菲塔共和国权贵的利益;又是发动侵略战争的战败国,所以理所当然的遭到了报复。”克里夫见状,转身便垂头丧气的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表情麻木的离开了这间裁缝店。

    就在这时,裁缝店门外,宽敞的街道上传来了一阵阵嘈杂喧嚣的马蹄声和呼喝声:“闪开!——闪开!——怀特公爵阁下驾临!——所有的闲杂人等统统闪开!——...”只见俩个披挂着工艺精湛、饰纹华丽的灿金色全身板甲,分别骑在两匹高头大马背上的骑兵卫士正在前方开路。叭哒!叭哒!...

    一辆雕饰着精致五彩花纹的图案,车身覆盖有素白的花环丝带,用料极尽奢华、做工异常考究的老爷马车在一大群戴墨镜,穿白色西装,胸前别着一大朵白纸花,对周围的一切都保持着万分警惕的保镖前呼后拥、层层叠叠的保护之下;跟在骑兵卫士的后方,缓缓的驶了过来。大街上面的行人远远望见了这般阵势,纷纷极其迅速的躲避、退让到了道路的两侧。

    克里夫望见了此景,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朝怀特的车驾不顾一切的狂奔了过去;使出浑身的力气,一面猛跑,一面大声的呼喊了起来:“怀特!——你还记得我吗!?——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坐在马车里面的怀特闻声,好像压根就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用丝绸手帕擦试着自己的眼角,悲戚万分的自语:“我的弟弟啊——...”

    克里夫见马车里面的人连头都不肯伸出来张望一下,愈加怒发冲冠、无法遏制自己的情绪;一边狂冲,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喝:“怀特!你都听见了没有!?——你这个家伙,马上给我出来!——滚出来!——...”

    一个骑兵卫士见状,立即策马奔到了克里夫的近前;双手按压着腰间的利刃,作出一副准备拔剑斩人的姿势,大声的喝叱:“快滚!——”三个反应迅速的保镖也快步逼到了落魄商人的身旁。

    坐在老爷马车内的怀特,此刻却装作自己完全不认识克里夫这个人,大声阻止了他的手下行凶,极度伪善的放出了话来:“且慢!在我替弟弟奔丧的期间,禁止你们使用任何暴力。本人看他也是个可怜的人。赏他两个钱,打发他走吧。”

    一个保镖闻言,立即从兜里掏出了数枚铜板,极其鄙视的丢在了克里夫眼前的地面上:“捡起来吧。哼——”哗啪啦...克里夫见状,顿时就呆愣的杵在了原地,愕然的完全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的瞅着怀特的马车在自己的面前扬长而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彻底的输给了对手。

    克里夫耷拉着脑袋、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巷尾,回忆起了从前腰缠万贯、锦衣玉食、春风得意的那些日子;又记起了生意刚开始起步的时候,自己意气风发,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接着想起了自己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女儿;最后,想到东山再起已绝无可能,轻信怀特导致自己沦落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还连累了家人。

    在生意场上克服过无数困难,意志顽强的克里夫不禁蹲在一处阴暗的街边角落,垂头丧气的掩面放声恸哭了起来:“呜——呜——...”落魄商人眼中的世界已经失去了光彩,化为了黑白灰三种颜色。街道上的每一个行人都显得那么的神色匆匆,宛如一个个被命运驱赶的符号无法抗拒的奔赴人生最终的审判刑台。

    克里夫停止了哭泣,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家人,几乎快要丧失了生存的勇气。不过他毕竟是个成功的商人,经历过无数的风雨。咕——肚子的一声叫唤。饥肠辘辘的感觉反倒提醒了落魄的商人,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放弃生命,再怎么也得活下去,即使当不了商人,还可以去干别的。

    想到这里,克里夫重新振作了起来:“还好。”接下来,落魄商人从怀里掏出了博素给他的两枚金币,放在自己的掌心掂量了一下;准备拿它们去换点零钱,先买食物填饱肚子,再作别的打算。就在这时。啪!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的皮服、面目凶恶的青年突然从旁侧一下子冲了过来,一把夺走了克里夫手上的两枚金币。

    克里夫发现自己最后的希望也被对方无情的夺走,反应奇快;不顾一切的朝前飞身一扑,瞬间就死死的抱住了混混青年的左胳膊,大声疾呼了起来:“抢劫!——你这个小混混!——把我的钱还回来!——...”

    啪!混混青年见状,操起一记老拳,径直就打在了克里夫的鼻梁上,面目狰狞的大声威胁骂脏词:“死老鬼!臭叫花子!赶快放开你的脏手!不然,老子打死你个苟日的!...”同时,一伙扮相和此人差不多、高矮胖瘦不尽相同的地痞无赖们循声,就纷纷聚拢到了两人周围。

    被打得满脸是血的克里夫仍旧拼命抱着混混的手臂不放,大声呼喊着:“今天,你不还我的钱,就休想离开!——”

    围逼过来的一群地痞无赖当中,膀粗腰圆、肌肉结实、满脸横肉、相貌凶神恶煞、年龄看起来比较大的一个双手交叉,抱于自己胸前的开口发问:“这是怎么回事?”

    混混青年见状,马上倒打一扒的回答:“大哥。这个臭要饭的硬说是我抢了他的钱。其实是他穷疯了,想抢我的钱。”这个家伙狡辩的同时,朝他的大哥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作出了一个手势。手势的意思是:我搞到的钱,大家见者有份。

    地痞的头头见状,一巴掌拍在了克里夫的肩膀上,话语中带着威胁的好言相劝:“老兄。这个地方是我的地盘。你在这里要饭,本来是要进贡的。不过看在你年纪已经一大把了。我就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的兄弟。识趣的话,就赶快走人。”

    克里夫闻言,怒不可遏、双目喷涌着火焰的狠瞪着地痞头头的眼睛,大声痛斥:“什么!?你们这帮无赖竟敢如此的颠倒黑白、倒打一耙!这还有没有天理!...”

    混混青年使劲挣扎着自己被克里夫抱住的左臂,狠瞪着落魄商人的眼睛;右手伸出食指,指着对方的鼻子,就继续破口骂人:“大哥他们这么多人,都没有看见我抢了你的钱。你这个臭叫花子还拽什么拽?马上放开你的脏手!”围观的一大帮地痞无赖们则一个个抱的抱胸、叉的叉腰、歪脖斜颈的站在旁边,一脸凶相的观注着事态的发展。

    克里夫见状,横下了一条心、拿出了必死的觉悟、倾尽浑身力气的大喝了一声;拼命抱着年轻混混的胳膊,不顾一切的用力,就想将此人推倒在地:“啊!——”

    身强体壮的地痞头头见状,立马发力,用自己的巴掌牢牢按住了克里夫的肩膀,制止了落魄商人的殊死一搏:“嗯?——”

    克里夫见自己被对方按压的动弹不得,根本就不是地痞头头的对手,随即一口唾沫啐在了对方的脸上:“呸!——”

    地痞无赖的老大顿时就被克里夫的行为惹恼了,一把抹掉了自己脸上的唾沫,大声使唤小的们动手:“给我扁!——”结果,一大群地痞无赖立即就把克里夫掀翻在地、拳打脚踢了起来。落魄的商人双手抱头、牙关紧咬的卷缩在地,无论被怎样的踢打痛揍,就是没有开口喊出一个字来。

    正在这时,一个沃斯菲塔共和国的重装兵队长带领着两个属下,迅速的跑近了现场,大声的呵斥:“你们这帮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混混青年循声马上转身,朝重装兵队长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鞠了一躬,满脸堆笑的赔不是:“军爷。我们在这里教训一个诬赖我抢了他金币的叫花子。马上就走。”

    兵队长疑惑的盘问:“嗯——是你抢了他的金币吗?”

    混混青年此刻,已经把金币转移到了地痞头头的身上,非常坦然的展开了自己的双臂,继续赔笑脸的应对盘问:“当然没有。不信您可以搜我的身。我身上哪来的金币?”其他的无赖们也都跟着他们的老大一同满脸堆笑,朝兵队长弯腰九十度的鞠躬行礼。他们生怕自己被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军人当作捣乱分子看待,吃不了兜着走。

    兵队长见状,大手一摆的吩咐:“走吧。”地痞无赖们见状,立马就一哄而散了。

    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浑身瘀青的克里夫一边双手支撑在地面上,艰难的爬起身;一边用自己最大的声音高声呼喊了起来:“军爷!是他们抢了我的钱!我的金币!——...”

    兵队长根本就不相信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身上会有金币,也不认为会有人抢一个穷困潦倒叫花子的钱;于是举起手中的长戟指着克里夫的脸孔,就厉声的警告:“还有你,也给我放老实安分一点,别闹事。”落魄的商人见状,多余的什么话也没有辩解,彻底丧尽了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缓缓的爬起了身来,一步拖着一步,一步赶着一步的在街头,漫无目的游荡了起来。

    最后,当克里夫走到了一眼水井的旁边,凝视着自己失魂落魄的潦倒模样;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之中的痛苦和绝望,满目的泪水如山洪决堤般的狂泄而下,放声就恸哭了起来,翻身跳进了水井:“呜...呼...呜...呼...呜啊!——”

    突然随着一声大喊传来:“别做傻事!”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从背后闪电般的揪住了克里夫的睡袍,一下子就将落魄商人拉出了井外。克里夫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着由未知材料制成的漆黑武斗服,同样漆黑的布巾蒙住了眼睛以下的面部,头戴淡蓝泛映着银白金属光泽的合金头盔,背后别负着两柄长刃刀的男子正挺拔屹立在他的眼前。

    克里夫感到异常惊讶,用自己的目光上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开口便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穿黑衣的蒙面男子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委任状,展示在了克里夫的面前,口吻丝毫没有任何变化的奉劝:“我是谁,你没有必要知道。我只告诉你,你已经被五行商会的会长任命为拉尔斯地区五行商会的负责人了。你现在,只需要在这张委任状上签个名字即可。”

    克里夫闻言,愈加惊讶迷惑的连续提出了两个问题:“你们的会长是谁?为什么要我担任拉尔斯地区五行商会的负责人?”

    黑衣人语气四平八稳的回应克里夫,并说着就要将委任状重新收入自己的怀中:“我们会长的身份,你也没有必要清楚。至于,为什么要你当拉尔斯地区五行商会的负责人。是因为你是怀特的敌人,这样就足够了。你是签,还是放弃?”

    一想到怀特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克里夫就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大喝了一声:“我签!——”他从黑衣人的手中夺过了委任状,一眼都不瞟上面写的内容;咬破自己的食指,就用鲜血在委任状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落魄的商人心想:反正我都已经不想活了,也没有什么好卖的。管它什么内容,让我签,我就签。

    接着就有一群头戴墨镜、身穿黑色的西装、脚踏锃亮黑皮鞋的保镖扭押着刚才那伙欺辱过克里夫的流氓,径直走到了拉尔斯商贾的眼前:“先生。您想如何处置这帮地痞无赖?”只见,地痞无赖们一个个已经被暴打得鼻青脸肿、脑袋开花、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血液染红了衣衫,模样比克里夫还要凄惨得多。

    地痞无赖们一望见了克里夫,就一个个跪趴在地,连续噗咚、噗咚的磕起了响头;哀嚎惨叫、满脸是泪的痛哭求饶了起来:“老爷!——老爷!——小的们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请饶了小的们吧!——”“求求老爷您开恩,放过小的们吧!———”“请您一定要饶了我们!——”...

    五行商会的保镖接到上头的命令,殴打这种普通平民的时候,一般都是往死里揍。因为即使打死了,他们也不需要承担任何的罪责。五行商会财大势大,除非是招惹了权贵,几乎没有摆不平的事情。

    黑衣人指着扭押混混的保镖们告诉克里夫:“从今天开始,这些人就是你的属下了。而且他们的籍贯都在拉尔斯。”

    随后,黑衣人递给了克里夫一块镶嵌着璀璨温润的黄、绿、蓝、红、黑五颗花瓣形状宝石的白银令牌讲:“这是块代表你五行商会商贾身份的令牌。见牌如见人。并且五行商会的规矩是只认牌不认人。千万不要给搞丢了。”接着他便在拉尔斯商贾的眼前,一闪身消逝了踪影。

    最后,克里夫并没有怪罪跪在自己眼前的地痞无赖,而是宽宏大量的原谅了他们:“起来吧...”这帮混混随即就感激零涕的痛哭,发誓要追随、报答他们的大恩人和主人克里夫。他们已经有着切肤之痛的感受到了再不给自己找一个靠山,根本就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立足。于是,拉尔斯商贾便给这帮人安排了一些打杂的工作。

    克里夫跟随着保镖们返回了自己先前的居所,在庭院门外没有再次见到怀特的保镖,一进门就望见了自己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迎面跑来。一家人喜极而泣的紧紧拥抱在了一起。拉尔斯商贾的管家和佣仆们也纷纷拥簇到了一家人的周围,由衷的庆贺、祝福主人一家的团聚。

    宽厚仁慈的克里夫并没有因为下人们曾经投靠过怀特而责罚他们,反倒慷慨的奖励了所有愿意重新追随于自己的人。管家和佣仆们闻言,无不感动的喜极而泣、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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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山贼劫道

    被五行商会的会长如此的摆了一道之后,怀特极端的痛恨,脸色铁青的咒骂:“给我记住!——...”但是他的弟弟阿隆索被杀,大片的领地都被精灵王分封给了阿隆索膝下的子女,直接导致怀特贵族集团的元气大伤。也让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公爵明白了因为自己的势力太大,已经引起了最高统治者的怀疑和警惕。

    怀特不敢直接购买大片的土地蓄养军队,却让他的弟弟阿隆索代替自己这么做;没想到事业才刚刚有点起色,就被人借刀杀人的给灭了。因为,假使阿隆索存活下来了,那就是剿灭拉尔斯帝国的最大功臣。

    怀特集团将愈加权倾朝野,封地也将更为宽广。这个**贵族集团的财力本来就富可敌国。这样将给精灵王克里欧司的统治,再增加一个巨大而不稳定的隐患因素。因此阿隆索必须死。

    对于精灵王克里欧司的统治而言,所谓的不稳定隐患因素是指:一、二十六年前率兵攻入沃斯菲塔共和国境内,直逼王都,差点要了他老人家性命的冀罗皇帝嗷。二、唯一能在军事统御力和个人武力上与冀罗皇帝嗷,分庭抗礼的沃斯菲塔共和国元帅孟菲斯。

    因此怀特保持低调,完全拿下自己的颜面,主动携带了一份厚礼,登门前去拜访克里夫;结果却吃了闭门羹,在骄阳烈日的炙烤下整整等候了一天,最终只落得悻悻而归。从此以后,克里夫和怀特就成了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不久,联军就因为拉尔斯战后的治安混乱不堪,宣布在镇压叛乱的同时,对所有的犯罪行为进行最为严厉的打击。许多街头的小混混扰乱治安,被抓之后直接就被判处了绞刑。被克里夫宽恕接纳了的那帮地痞无赖们,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当初的抉择是多么的明智。

    克里夫回家后的隔天。就有一位自称罗布特勋爵的沃斯菲塔贵族前来拜访,并将一封信件交到了拉尔斯商贾的手上:“克里夫先生,会长派我转交给您一封信件。”克里夫打开了信封,看见了信件上五行商会会长所特有的笔迹和章印。

    会长在信中指示他,立即准备一批性能优良的武器赶赴巴格拉姆,去会见几位非常重要的宾客。拉尔斯商贾阅读完毕信件后,片刻也不敢耽误,率领着一个由马和驹拉的车队,就从薛维斯港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数日后,当克里夫的商队渡过了菲纳斯河,露营休息的时候再次遇见了那个蒙面黑衣人。蒙面黑衣人率领着数名保镖抛下了两个嘴里塞着东西、被捆得像死猪一样的人,告诉拉尔斯商贾:“这俩个人现在就交给你了...”

    然后,他们又送给了克里夫一堆奇珍异宝,接着离开了这里。拉尔斯商贾的车队则继续沿着道路向席达镇前进,不日便抵达了雷欧纳德他们驻留的村庄附近。

    与此同时,一个传令的民兵慌忙跑进了雷欧纳德他们休憩的客厅,通报:“克里夫的车队已经来到了村外。”

    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的汉克斯闻言,立马从座椅上跳起了身来,抓起眼前客桌上的褡裢,就搭上了自己的肩头,开口下令:“你马上带我们过去。”缇娜此刻正坐在客厅桌边的木椅上,不紧不慢的阅览着书籍。

    克罗蒂则在村内一块空旷的草坪上,指导雷欧纳德和布兰在练习剑术。热心快肠的嚎十分勤快的在帮当地的农民在种地。六个人先后得知了这一消息,整理好随身携带的行李,便跟着传令的民兵走出了村庄。

    缇娜远远望见了克里夫,遂迈步上前,面带微笑的首先第一个开口询问:“请问,您就是克里夫吗?”

    克里夫一望见了缇娜,就面朝公主的方向单膝跪地,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行礼:“您是公主殿下!殿下,敝人克里夫曾深受皇帝陛下的隆恩,特在此对您表达最为真挚的敬意。”拉尔斯商贾见过薛维斯港满大街张贴的通缉令,所以一下子就认出了女法师。

    缇娜见状,急忙迎上了前去,伸出自己的双手,就要去搀扶克里夫:“快请起。我常听父皇提起,您是一位十分值得尊敬的大商贾。您的商会为国家做过不少极有裨益的事情。”

    克里夫闻言,没等缇娜靠近,就主动站起了身来,眼中忍不住泛出了泪花的叹息:“可惜啊——皇帝陛下那么的贤明...”

    克里夫这么一说,自己倒不打紧。只是缇娜闻言,用她的右手捂住了脸庞,两行热泪如同清澈的溪涧一般流淌了下来:“父皇...”

    跟在缇娜背后的汉克斯见此情形,知道女法师一时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赶忙上前一步,提醒克里夫:“克里夫先生。还是让我们开始谈论正事吧。”女法师趁此机会背转身去,从口袋内掏出了手绢,便擦拭了自己脸上的泪痕。

    克里夫转而注视着汉克斯的脸孔寻问:“请问您是?”

    汉克斯自我介绍:“我名字叫做汉克斯,以前是个将领,也是个公主殿下的贴身护卫;现在,只是个公主殿下的贴身护卫而已。”

    随后,跟着汉克斯一起走上了前来的伙伴们,也都分别介绍了自己:“我是一名来自冀罗、无所畏惧的勇士——嚎。”“我是雷欧纳德,前不久还是沃斯菲塔共和国、第一集团军、第二剑士团的团长,现在只不过是个被通缉的要犯罢了。”“我是布兰,同样也是个被通缉的要犯。”“我是克罗蒂。”

    克里夫进一步的询问:“听说你们要去巴格拉姆?”

    汉克斯回答:“没错。”

    克里夫继续叙述:“我这里抓到了两个人。听说他们对你们查明真相很重要。”接着,众人便跟着拉尔斯商贾走到了一辆运输粮草的马车旁边。克里夫掀开了盖在马车上用来伪装的枯黄稻草,便露出了两个躺倒在货舱车板上的人。这俩人被粗绳索异常结实的捆绑着,几乎浑身都动弹不得;口里还分别塞着一个用木头制成的牙架子,让他们无法闭嘴。

    布兰瞬间就认出了其中一人是和霍/克一伙曾经欺骗过他们的那个向导,伸手指着这个家伙大声的喊叫:“就是他!——”

    向导见状,惊恐得瞪大了自己的两只眼睛,扭动了两下躯体,嘴中发出了支支吾吾、含混不清的声音:“唔...唔...”

    克里夫也指着这两个人介绍:“他们应该是参与了密谋绑架皇太子殿下的两个向导。”

    缇娜见状,无法理解的指着这俩个人质问:“你们身为拉尔斯帝国的国民,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陷自己的祖国于水深火热之中?”

    克里夫进一步的解释:“没用的。他们都是精灵王克里欧司安插我国境内的间谍,出生于情报世家,异常的顽固不化。因为这两个家伙老是绞尽脑汁的想自杀。所以我们才把他们捆成了这样、堵住了嘴巴。”

    缇娜依然不解的追问:“即使出生于情报世家,也没有必要如此的顽固啊?”

    站立在一旁的汉克斯很是理解眼前的俩人,遂代替克里夫回答:“殿下。首先,出生于世家便意味着要担负起维系家族荣誉的责任,甚至为了这份荣誉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应该在所不惜。其次,克里欧司处事一惯毒辣。他们若是泄露了不该说的话,又传进了精灵王的耳朵,全家老少、甚至整个家族成员的性命恐怕都难以保全。”

    缇娜继续追问:“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布兰突然插嘴进来回答:“到巴格拉姆去,应该就有办法。”

    雷欧纳德一听,也插嘴进来,感兴趣的寻问:“什么办法?”

    布兰于是信心十足的诠释了一番绯红之炎的来历:“找安洁妮。她继承了她母亲的幻术天赋,擅长使用幻术读取别人的思想。绯红之炎之所以被称作绯红之炎。都是因为当年,法鲁西翁大陆排名第一的幻术大师,安洁妮母亲的称号也是绯红之炎。

    外人由于非常惧怕绯红之炎,习惯将包括安洁妮的母亲在内,我父亲的整个佣兵团队称作绯红之炎。我父亲于是干脆就把团名改成了绯红之炎。这在当时可是如雷贯耳,不输给任何一个团队,法鲁西翁大陆最强佣兵团的称号。”

    克罗蒂闻言,右手举起了幽魂剑.弑灵,在空中划出了一轮绯红的心形轨迹,以祭奠这位早逝的队友和幻术大师。安洁妮和她的母亲一样,对周围一切法术能量变化都极端敏感;容易在使用幻术时,陷于一种精神崩溃的状态,尤其是在使用幻术被敌人攻击的时候。

    这种情况会日积月累,将会给她的身心健康带来极大的负担。安洁妮的母亲猝死在战场,安迪等人用法术调查研究了之后,才弄明白了是这么一回事。所以除了正式的比赛场合,安洁妮一般是不会参加任何激烈的战斗地。

    克里夫又告诉了雷欧纳德他们一个极具价值的情报:“根据我们商会所掌握的情报显示。佣兵协会的前任副会长****同样也是沃斯菲塔共和国的卧底。现在,他正在沃斯菲塔共和国担任第一集团军情报队长的职务。”

    非常清楚克里欧司一惯视孟菲斯为心腹大患的克罗蒂闻言,客观冷静的分析:“看来沃斯菲塔共和国确实参与了此事。而且种种的迹象表明整个事件,并非只是出于精灵王个人所作出的决策”

    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插嘴机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的嚎最后提醒大家:“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赶紧启程,快马加鞭的前往巴格拉姆吧。”于是,一行人便登上了克里夫商队的一辆马车,坐进了大篷里,掩人耳目的隐蔽了起来。随后,这支五行商会的车队便浩浩荡荡的驶入了席达镇。

    通过席达镇的检查哨站时,克里夫向领兵在此巡逻的沃斯菲塔共和国指挥官,展示出了蒙面黑衣人交予他的那块白银令牌:“我们要运送一批重要的货物前往巴格拉姆。”

    指挥官认出了这是一块货真价实的五行商会令牌,就知道对方的来头不小;连个盘查的样子都没敢假装一下,便态度十分恭敬的立马放行了:“请慢走。”因为一旦查出了违禁品,双方都下不了台,压根就没法向上司交待。

    又过去了一段时日,坐在马车大篷里的缇娜询问队友:“我们到巴格拉姆查明了真相以后,下一步又该怎么办呢?”

    布兰半点也不犹豫的回答:“当然是隐姓埋名,以崭新的身份重建佣兵协会,然后再继续当佣兵四处冒险。”

    雷欧纳德却轻佻的闭上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微笑着答复:“我也只想当个佣兵,就这样安逸的混下去算了。但法鲁西翁大陆所面临的问题,似乎远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雷欧纳德继续调侃:“但就是因为情况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所以,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那么多的乐趣。”

    克罗蒂闻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张开自己的嘴巴,轻微的笑了两声:“呵呵。”

    嚎还是老生常谈,握举着自己的斧头,满不在乎的回答:“只要正义能够得以伸张。我才不在乎接下来要去干些什么。”

    缇娜见汉克斯一直闷在车篷的角落一声不吭,于是寻问他:“汉克斯你呢?”

    汉克斯与其他伙伴气定神闲、口吻略带调侃的表现截然相反,板起自己的脸孔,就态度极端严肃的回应:“当然是为了我们的祖国——拉尔斯帝国未来的解放和伟大复兴发起圣战;永远追随于殿下左右,时刻准备为这项无比伟大的事业奋战到底,直至流尽体内的最后一滴鲜血为止!”众人闻言,尽皆哑然失笑,坐在座位上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雷欧纳德、布兰、克罗蒂和嚎他们都不愿意见到法鲁西翁大陆再次陷于纷繁连绵的战火之中,也不希望法兰克死在大剑士剑下的事情被捅出来。因为揭发真相、打倒精灵王克里欧司的权威,并不意味着非要发动国家间的战争不可。拉尔斯帝国皇帝的死因也是一桩极难澄清,也许根本就说不明白的事情。

    这个时候,商队已经进入了位于巴格拉姆北部丘陵地带的一大片茂密森林里,正在一条夹道覆盖着植被的林荫小径上缓慢行驶。随着小径两侧树林中鸟兽虫豸的鸣叫渐起。穿黑衣、戴墨镜的保镖们纷纷跳了下马车,紧紧握住了手上的刀剑斧戟;万分警惕的注视着周遭的环境,护卫着商队一路前行。

    只见,一只只浑身是毛的灵长类动物在空中急速的飞身,从一棵大树的树梢荡到了另外一棵大树的枝头。数百只色彩斑斓各异,分属于好几种科目的鸟雀们大片、大片的从林中受惊飞起。还有一条条嘴中吐着杏子,大小和花不尽相同的蛇静悄悄的盘卷在树木的枝头,或道路两旁的草丛中,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安分。无数苍蝇、马蜂等昆虫扇动着翅膀四处飞蹿,纷繁嘈杂的嗡嗡哄响。

    在森林里穿行了大半天,克里夫的商队终于来到了一片开阔地带,某个土丘的正前方。突然,只见一个人高马大,肩头扛着一根大铁棒,身穿皮铠,脸上蒙着红布巾的山贼在土丘顶上蹦跶了两下,拔腿就冲了下来。

    冲下了土丘的山贼跑到了道路中央,就拦住了克里夫商队的去路;把手中铁棒的棒头朝下,往地面上就是一贯,双手按压在了棒柄上,用自己粗野厚重的大嗓门冲着拉尔斯商贾就极其嚣张的高声断喝:“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就给本大爷把值钱的东西统统留下来!”

    护卫商队的保镖头目见此境况,举起手中的战戟直指拦路的山贼,就大声的奉劝对方:“哪来的蟊贼?我们可是五行商会的车队,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

    拦路的山贼闻言,不但没有感到害怕,反倒异常兴奋的昂首,冲着土丘中气十足的高声呼唤了起来:“果然是五行商会的车队!小的们都出来!我们要大干一场了!——”

    随着一声声的呼应:“是!大哥!”“大哥我们来了!”...只见,一大帮同样身穿皮铠,手持斧棒的蒙面山贼紧跟着就从土丘的顶上蜂拥而下,纷纷涌到了他们大哥的身边。

    保镖头目见五行商会的名号吓不住对方,立即挥手一招,率领几十名属下迎上了前去:“我们上。看来不让这伙蟊贼晓得点厉害的话。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山贼和保镖们一个个磨拳擦掌,急欲在这样的一场打斗中展示出自己的能耐。

    就在两拨人准备交手的时候。山贼的大哥摆手一招,突然向保镖的头目提议:“且慢。我们在这里只为求财,并不想伤人性命。你们敢不敢派个人出来和本大爷单挑。如若你们打赢了。我就放你们通过。要是我们打赢了。你们就得乖乖的留下至少一半的财物走人。”他的小弟们见状,统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保镖的头目闻言,也撑开自己的双臂,制止了属下前行;然后把长戟插在了地面上,转身便对坐在第一辆马车上的克里夫低头埋首,双手抱拳的作揖行礼,自信的请示:“先生。我有这个把握。”

    克里夫并不急于喊雷欧纳德他们出来助阵,反倒十分期待保镖头目接下来的表现:“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和这伙蟊贼结怨。我答应他们的要求。去吧,展现出你的实力。”

    于是保镖的头目转身回头,从地上拔出战戟,就迎向了山贼的老大:“主人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尽管放马过来吧。”

    山贼的老大片刻也不迟疑,忽然就一声断喝:“先吃本大爷一棒!”只见他朝前一个急冲,用双手将铁棒高举过顶,对准保镖的头目就猛砸了下来。保镖的头目见状,腾空跃起了身来,两手牢牢的握紧战戟,横向一扫;划出了一道半圆形的路径,顺势就是一记突刺。

    啪!铁棒随即便敲在了战戟上。山贼老大承受的是从前向后的力量,朝身后退却了半步。保镖头目受到的是至上而下的击力,右腿跨步在前,屈膝半蹲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力气明显不如对方。山贼老大的肌肉发达,体型也比保镖的头目整整高出了一个脑袋。

    紧接着,山贼的老大运足了气力,将法术能量附着在了铁棒上;恰似个横向旋转的风车一般,双手一同牢牢的抓握着铁棒,剧烈旋转着自己的躯体,就直撞保镖的头目而来:“再尝尝这个怎么样?大车轮!”

    保镖的头目见状,轻蔑的笑答:“这招可真够蠢的。”只见他一边快速的移动,一边顺着山贼老大旋转的方向,就用手中的战戟顺势、连续猛拨着对方握着的铁棒。保镖头目的这一举动直接导致山贼老大旋转的越来越快,头晕目眩、眼花缭乱,根本无法分辨四周的景物了。

    站在山贼老大背后的一个小弟见状,突然大嚷了一声:“大哥,在右边!”只见,这个小弟同时拉满了手中的弹弓,说着便将一只点燃了的爆竹,朝保镖头目所在的方位发射了过去。随着啪!的一声。爆竹落在保镖头目的脚边,就炸开了花。

    循声找准了目标位置的山贼老大大喝了一声:“呀!——”他腿部和腰部的肌肉猝然发力,使出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停止了旋转;双手紧握铁棒,犹如打棒球似的冲着保镖的头目就挥砸出了一击。啪唧!——一团圆球形、纯白色的棒气波随之释放。

    保镖的头目对此一击早有防备,在极短的时间内,整个躯体急剧的往下一蹲,双腿朝前一伸,臀部坐在了地面上,将手中战戟的握柄端也插在了地面上;使劲顺势的用战戟向上一挑山贼老大手中的铁棒,双腿发力猛的一蹬对方的跨部。

    棒气波砸在了土路上,尘土飞扬而起。嘭叭!同时,山贼大哥手中的棒子却被保镖的头目挑飞了不说,身躯也被对方踹得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土路上。啪嗒!叭!

    保镖头目用自己的双手拄着战戟,一跃起身,站直了躯体;用右手单臂持握着战戟一轮,指向众山贼的脸孔,就表情分毫也不客气的警告对方:“赶紧滚吧。”

    坐在土路上的山贼老大见状,却大嚷了一声:“小的们,马上执行乙方案!——”众山贼们立马便将数颗法术烟雾弹抛到了空中,四散爆裂了开来,释放出了大股的浓黑烟雾。啪啪...

    保镖的头目见此情形,以为山贼想包抄偷袭后方的车队,大喊:“不好!赶快退回去保护车队!”于是在烟雾中,他率领属下就跑回了克里夫乘坐的第一辆马车前方。但一直等到烟雾散开了之后,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忽然,山贼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土丘的顶端。紧接着,数十支燃烧着火焰的箭矢就从土丘丁顿,众山贼手中的弩机上发射了出来。嗖——嗖——嗖——...

    只见,山贼老大耀武扬威的挥舞着手中的铁棒,张狂的站在土丘顶端,率领着自己的小弟就大声的叫嚷:“射!——放箭烧毁他们的马车,射死他们的马匹。看他们还能怎么样?”保镖们也并非等闲之辈,举起手中的盾牌,挥舞摆动着手中的武器;就把射向车队的燃烧箭矢统统挡下,打掉在了地上。众山贼射来的火箭,大多数本来都偏了。保镖们面临的压力其实一点也不大。

    保镖的头目单臂操起手中的战戟,再次直指山贼的大哥,大声的放话,奉劝并威胁对方:“你这个家伙!说话到底算不算数!?我已经打赢了你。你们还不快滚的话,就等着受死吧!”

    山贼的大哥闻言,愈加得瑟的背转身去,扭着自己的屁/股,蹦跶了两下;摇晃着手中的大铁棒,高声回应:“我们可是山贼。山贼的话你也敢信?我真的好害怕呀。你们若是有种的话,就来追我们啊;没种的话,就乖乖的留下财物。本大爷自然不会再刁难你们。”

    保镖的头目见状,禁不住十分的气恼;转身,冲克里夫又作了一个揖,再次请示:“可恶!——先生,请您允许我带人去摆平他们。不然有山贼的火箭封锁,我们是过不了这座土丘的。”

    克里夫不禁显得有点担忧的询问:“你有把握吗?”

    保镖头目信心十足的回答:“没问题。刚才的那个家伙,不,这伙人的实力根本就不值一提。只要将他们从土丘的上赶下去。车队就可以安全通过这里了。”他发现山贼使用的都是型号最次的轻弩,瞄准也差劲的要死;假如不是站在土丘顶端、居高临下的话,压根就不可能造成实质的威胁。

    想到还有雷欧纳德他们可以充当战力,克里夫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便答应了保镖头目的请求:“好,你带人过去吧。”

    接着保镖头目回头,就赌气似的大喝了一声:“有种的话,就别逃!——”他率领数十名属下,一下子冲上了眼前的土丘。人数同样多达几十个的山贼们见状,冲克里夫的车队又射出了一拨火箭,接着掉头撒腿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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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麦乐氏还是德啃氏

    这个时候,雷欧纳德、克罗蒂、缇娜、布兰、汉克斯和嚎已经接到了一个雇工的通知,走下了车篷,来到了克里夫所乘坐的马车旁边。只见大剑士他们挥起手中的武器,便轻松的击落了数支直飞而来的燃烧箭矢。啪、啪...雇工指的是克里夫花钱雇佣的搬运工、马车夫、厨师等普通劳动者。

    打掉了一支射到眼前的火箭后,汉克斯第一个开口寻问克里夫:“这是怎么回事?”

    克里夫回答:“碰见了一群劫道的山贼而已。”

    汉克斯鄙夷的评价:“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纯粹是想找死。”

    缇娜也开口疑问:“克里夫,那些保镖们呢?”

    克里夫回答:“都去追山贼了。因为山贼们占据着土丘,居高临下的施放火箭,让车队无法安全的通过。”

    汉克斯提醒:“那我们现在就赶快通过这里。”

    克里夫闻言,稍微有点犹豫的问:“要不要先等一会儿?”他毕竟是位商人,和军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太一样。

    雷欧纳德才思敏捷、罕见的附和汉克斯:“别等了。万一那些保镖不是山贼的对手,又或是中了敌人的埋伏。山贼一旦回来,我们就又要被困在这里了。”

    克里夫答应:“好的。”说完拉尔斯商贾率领车队,便迅速的穿越了紧挨着土丘的林荫小径。

    当所有的马车均通过了土丘旁边的林荫小径。克里夫即命令商队停止了前进:“停下!”

    跟在克里夫马车右侧,正徒步行走的汉克斯见状,大声的质问:“为什么停下!?”

    克里夫闻言,不禁觉得有些郁闷、理所当然的回复:“我们要在这里等那些保镖们回来。”

    汉克斯继续大声的斥责:“难道你不知道,在这种森林里面停留是很危险的吗?我们等来的可能根本就不是保镖,而是山贼和他们的同伙。”

    克里夫闻言,无法理解汉克斯这类铁血军人的残酷思维,不禁颇感恼火的大声回敬对方:“那我们就能抛下保镖们不管不问吗?他们可是和你我一样,都有自己的父母兄弟和妻儿老小的。”

    汉克斯闻言,完全无法苟同克里夫所说的话,继续大声的辩驳:“既然他们是你的属下,又全是拉尔斯帝国的人,就应该明白为了自己的主人,为了自己的祖国作出合理的牺牲理所当然。我们不能因为这样的几个下人,就将公主殿下置于如此的险境。和皇帝陛下不能因为仅仅只战死了几个人,就要认输投降是同一个道理。他们若是真有能耐的话,就应该立即返回,赶上我们的车队。”

    缇娜闻言,忍不住义正言辞的教育了汉克斯一顿:“汉克斯。我不是叫你不要再称呼我为殿下了吗?并且,我们所要建立的是一个崭新的拉尔斯。在这个崭新的国家人人平等。任何人的生命都不会被肆意的剥夺,任何人的尊严也不会被无故的践踏。贵族统治集团再也无法妄自操弄普通民众的生死,桎梏下等平民一生的命运。

    君主和皇帝再也无法倚仗手中的权力裁判是非对错,决定什么才是所谓真理。没有任何人天生就应该为了别人,或其它冠冕堂皇的所谓伟大理由去送死。你懂了吗?”受雷欧纳德的影响,女法师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上旧式国家制度的丑恶,遂决心尝试着改变。

    汉克斯闻言,埋下了自己的头颅,回应:“是。公...缇娜。我懂了。”中年大叔没有料到缇娜贵为拉尔斯帝国的公主,竟然如此的深明大义,愿意替平民说话;遂倍感惊讶、甚为欣慰、愈加钦佩女法师的贤明;内心非常的服气,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再说。结果,克里夫的商队便继续留守在原地,等待着保镖们的返回。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汉克斯竟然一语中的。保镖没有等到,倒是果真把山贼给等来了。随着山贼老大的一声由远及近的大吼传来:“果然还在这里!小的们,给我上!——”

    只见克里夫商队两侧的灌木丛中枝叶摇拽,一大票蒙面山贼从左右蹿了出来。他们挥舞着手中铁棒和斧头,大呼小叫的径直就扑向了车队:“投降吧!——”“缴钱不杀!——”...

    手无寸铁的雇工们一见到了这般阵势,便纷纷吓得瘫倒或蹲坐在了地面上;浑身上下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双手抱头的乞命求饶了起来:“大爷们,饶命啊!——”...

    急公好义的嚎见状,肩扛碎地钺,一跃跳上了一辆马车,一脚踹向了一个刚扒上马车的山贼大喝:“哪来的蟊贼?!给你爷爷滚下去!——”

    在马车上、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的这个山贼被嚎踹的哀嚎了一声,就连滚带爬的翻倒了下去:“呃啊!——”

    其他的几个山贼见状,纷纷围聚到了嚎所站的马车旁边。其中为首的一个抬头,举起手中的武器,就直指兽人勇士的脸庞,大声的质问:“你是谁?是从哪个鬼地方冒出来的蠢蛋兽人?”

    嚎大声的回答:“我是你爷爷!”只见兽人勇士一跃跳下了马车,一脚踹在了一个山贼的躯干上。这个山贼马上就腾空飞出了五米之遥,后背撞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两眼翻白的站不起身来了。接下来,嚎又用自己的双手操起巨大的乌金战斧——碎地钺在空中一抡;顿时就打掉了自己眼前,另外三个山贼持握的铁棒和斧头。咣!乓!呛!...

    嚎眼前,几个山贼中间为首的一个见状,后退了一步,使劲摇晃着自己被对方震麻了的双手;蒙面脸孔上的两眼显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大声的惊叹:“好大的力气!”嚎闻言,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曾经听过这样的一句话。

    于是嚎用右臂举起碎地钺,扛回了自己的肩头;左手一把抓住了为首山贼胸前的衣领,将对方双脚悬空的拎了起来,呲牙咧嘴的逼问:“你们的头头是谁?”

    为首的山贼注视着嚎满嘴的森白利齿,闻着从对方口腔呼出的腥臊臭气,恶心的眉头直皱、舌头直吐:“哕!——”兽人的习性比人类更加原始野蛮,喜欢吃煮得不太熟的鲜肉和内脏,又没有刷牙和漱口的习惯,口里的气味对人类而言均不怎么的好闻。

    紧跟着,惊骇得魂不附体的为首山贼,便眼泪都流出来了的大声讨饶:“爷爷饶命啊!——”

    接着,为首的山贼又一把扯掉了套在自己脑袋上的头套,露出一张冏得不行了的丑陋脸孔,装得像个老熟人似的大声套近乎:“你是?!——是我呀!——...”

    虽然完全记不起眼前的山贼是谁,但一惯待人宽厚的嚎却还是感到纳闷,禁不住犯迷糊了起来;搅尽脑汁、用力过猛的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此人:“你是...”

    于此同时,布兰甩出了他的那支绳索箭,套住了一个攀上了马车上山贼;猛的一拉,就把对方拽了下去。山贼大呼:“哎呀!——”

    克罗蒂则抽出了幽魂剑.弑灵,询问站在自己身旁的雷欧纳德:“擒贼先擒王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吧?”

    雷欧纳德点头,轻佻的闭上了自己的一只眼睛,抛媚眼的笑答:“当然懂了。”

    一直在剑术招式上指导雷欧纳德的克罗蒂也微笑了一下,用教官的口吻继续讲述:“那就让我们来比试一下。看谁能够先擒住对方的王。这也是你的修行之一。”

    雷欧纳德非常乐意接受对方的挑战:“有意思。那就让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说着他鱼跃而起,跳上了一辆马车;一剑劈落一个山贼所持的铁棒,并将其一脚蹬下了马车;选择了最短的路线,直奔山贼老大所在的位置而去。

    同时克罗蒂一闪身,钻入了树丛,口中诵出了咒语:“神木之灵,万物之躯。请您代替我暂为束缚住他们吧...”——羁绊术。只见密林内,数棵大树伸展出了它们的根须和枝条,瞬间就缠住了几个阻挡在精灵族女剑士面前的山贼。

    拦住克罗蒂去路的山贼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被缠绑的动弹不得。精灵族女剑士趁机也迅速逼近了山贼的老大,并迅速取得了领先的优势。雷欧纳德却不得不面对一大票的山贼,前赴后继的出现在身前拦截自己,寸步也难以继续往前推进。

    一惯不喜欢中途放弃的雷欧纳德见状,一剑击落了一个冲到自己面前、山贼手中的斧头,紧接着又一剑拍晕了对方;同时回头,冲缇娜大声的呼喊:“缇娜,请助我一臂之力。”啪!啪!

    缇娜询问“那么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说着,她就挥舞起了手中的皇家礼制法杖。

    雷欧纳德调侃式的回答:“只要别再是水弹就行,上次搞得我浑身都湿透了。”只见一大波由法术能量生成的风暴气息,便自缇娜法杖的杖头刮出,径直吹向了大剑士。雷欧纳德借助大风的力量踏空而起,像以前对付赫尔戈时的故伎重演,挥动手中的阔刃斩剑,朝身后放出了一道半月形、淡绿色的剑气刃;依靠剑气刃的反冲力,朝前猛的一蹿,冲着山贼老大的头顶便直落了下来。

    这个时候,山贼的老大已经认出了雷欧纳德,慌忙大声的呼喊了一句:“呜哇!——是我啊!——”

    雷欧纳德却完全听不出山贼的老大是谁,一剑击落了对方握着的铁棒,双腿踹中了对方的上半身,奉劝:“别想在我的面前耍什么花样。”啪!

    山贼老大的躯体被雷欧纳德踹得向身后猛的一仰,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大声的嘟囔:“我是麦乐氏...”

    雷欧纳德虽然还依稀记得麦乐氏这个称呼,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指的是个什么东西,用阔刃斩剑指着山贼老大的鼻子就威胁道:“麦乐氏?...我管你是麦乐氏还是德啃氏?叫你的小弟统统给我马上投降!”

    克罗蒂这时才跑到了雷欧纳德的身旁,祝贺对方:“雷欧纳德,你赢了。”

    雷欧纳德闻言,并不想表现得过于谦虚的回答:“这是当然的了。因为有队友的协助嘛。我们大家可一直都是互相依赖团队的精神取胜地。”

    山贼的老大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一把扯掉了蒙在自己脸上的红布巾,露出了一张满脸横肉的粗犷面孔,大声的服输认错:“小的们。我们又输了。”

    雷欧纳德见状,将佩剑插回了鞘中,一把拉起了坐在地上的麦乐氏大哥,开玩笑的揶揄对方:“原来你就是那个呆头呆脑的励志老大啊。主管命运的那个幸运女神,怎么又没有站在你们那边?”

    麦斯氏大哥闻言,连忙摆手,残念的吐苦水、抱怨了起来:“甭提了。当然没有。刚接了一单好点的生意。没想到战争就爆发了。生意就这样黄了。”

    克罗蒂闻言,疑惑不解的插嘴进来寻问:“那你们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当山贼呢?”

    麦乐氏大哥闻言,张嘴就开始讲巴格拉姆公国是如何沦陷的:“这说起来就话长了。你们离开了以后...”

    克罗蒂提醒麦乐氏的大哥:“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请你叙述一下拉尔斯帝国撤军后,巴格拉姆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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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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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是如何玩坏勇者的介绍:
重生的主角改变世界必将毁灭的宿命。 魔君以主角为棋子达到自己的目的。主角为了改变灭世的宿命,被迫和魔君默契配合。 反转的剧情是: 魔君是白马王子绅士,溺爱主角。 主角是痞子佣兵,忤逆魔君。魔王是如何玩坏勇者的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魔王是如何玩坏勇者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魔王是如何玩坏勇者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